《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 章节目录 第一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 “王显兵,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选吧!”一个带着哭腔极为伤心的女人呐喊。 周遭的女人们跟鸭子似的嘎嘎劝说:“王嫂子,这是他爸妈的问题,你怎么能怪罪你家老王呢?” “你跟老王是爱情,老王跟小朱是父母定的,它不幸福呀,又没有领证,你们俩才是正儿八经夫妻……” “你家老王心眼儿好,责任心强,小朱也是受害者,改天让我婆婆给她介绍个对象嫁出去,不就没事了?” “可不是嘛,我瞧着小朱妹子也没有从一而终的想法,不是对你们隔壁褚工巴巴献殷勤?” “老王,你倒是给嫂子一句话呀?” 老王吭哧声:“林瑾,我,我只稀罕你……” 一句话让满屋子人爆笑出来,“看吧,人家老王多老实的人,逼急了连这话都说了,真羞人!” “回头我抓紧让我婆婆上门说媒,人一走,你们夫妻俩和和美美,能有什么事?” “这段时间你们将重要物品都锁在你们屋,先熬过这段时间……” 小朱呆怔怔地望着白得有些凉意的天花板,她这是在哪,周围这群生物是啥? 脑海里蜂拥出记忆碎片,以及短小细软的剧情,整个人都不好了! 时空管理局的人太特么不是东西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睡个觉的工夫就成了冤大头,接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任务,被发配到这艰苦岁月。 可那又有什么法子呢? 即来自则安之,是每一个时空局员工的信条。 大不了,下一次接任务的时候,她不睡那么沉了! 还好她的记忆力非同寻常,很快就梳理了一遍。 如今是五十年代,全国一片欣欣向荣,就目前来说,大环境还不错。 可这对于原身来说就不那么友好了。 王显兵是泥腿子出身,但是他人读书好,运气佳,五一年考入京都农业大学,每个月拿着不少的补贴。 村里的王老太太喜乐得不行,逢人就显摆,于是就有人眼红看不过去,说王显兵要飞黄腾达,肯定不回来了,再娶个城里媳妇,且看老两口还能跟着享几年福! 两老口一琢磨,还真怕儿媳妇挟制住儿子,不往家里汇钱。 他们也是果断,往儿子学校电报一拍说老母病危,扭头寻了个年轻漂亮的乡花,也就是原身,在乡亲们的见证下抱着鸡成了亲! 等王显兵急匆匆请假回家,却发现家里多了个除了脸蛋能看,干瘦如柴的小媳妇儿! 面对老父老母的哭诉,他硬着头皮默认了这门亲事。 小媳妇儿就是挂在枝梢没长成的青涩果子,他心里又堵着一口气,睡在冷板凳上,硬是没碰人分毫。 劈柴挑水孝敬父母几日,王显兵又被导师召回,自此就没再回来过! 后来他被分配到机械厂,穿上蓝色工装,又跟文工团的一枝花看对了眼,也先斩后奏领证结婚。 王显兵这才给家里去信说明情况,他还在信中透漏,新媳妇儿家里条件好,岳父岳母有工作。 再者家里那位还年轻,又是原装货,完全能够另嫁他人。 而他作为补偿,会送上一份丰厚的嫁妆! 一封信在老王家不亚于投下了一枚炸弹,所有人都恐慌了,新媳妇儿来历不凡,他们除了认下还能咋办? 原主就尴尬了。 王老太太不是个心善的人,典型的媳妇熬成婆。 当初她选择原主,就冲着原主漂亮的脸蛋去的,以为能拴住儿子。 结果儿子在家里呆了几天,儿媳妇屁都没下一个,还让儿子一去不复返,都不如头母猪呢,长膘还下崽经济实惠。 于是乎,原主的日子艰难起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硬生生被磋磨成了屋檐下风干的肉干。 原主也是凭借着男人前程钓着,傻乎乎地咬牙坚持了几年。 如今她被抛弃了,全村人都看她的笑话。 村里的娃娃见了她,都围着人拍手一通臊人的唱。 不过王老太太也是奇葩,觉得儿子有本事,三妻四妾很正常,继续留原主在家里,根本不提离婚的事,还想着让原主替儿子孝顺自己老两口。 原主连这口气也忍了,不忍没办法呀,女人名声很重要,除了老王家,没人会要她的。 这不,新媳妇儿有了身孕,老太太发怵来城里,就奇葩地打发原主伺候,对外宣称是亲戚家的妹子。 王显兵和老实的原主不会往外说,但是林瑾膈应呀,生怕俩人趁着自己怀孕在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就哭卿卿地跟大嘴巴闺蜜诉苦。 没一天的工夫,整个厂区家属院都知道了。 包办婚姻、离婚不离家在厂区里并不罕见,起码大家伙掰着手就能数出十来家。与其不幸地被困住一辈子,不如好聚好散各自寻找幸福。 在众人的观念中,男方什么错都没有,还有担当有责任,养着前妻。 厂区有人造谣,说朱芸有心计贪慕虚荣,经常拿家里的钱票买衣服和零食,每次见到对门的褚工走不动路…… 原主这么吃苦耐劳受尽委屈的妹子,又背了一口大黑锅,终于气不过投了厂区旁边的池塘。 可是池塘只有半米深,原主没死成,挣扎的模样再一次成为大家的笑谈。 气得冒烟、高烧不止的原主就换了芯! 人称芸姐的她,接着气得胸脯起伏,就没见过这么憋屈的,这些也就罢了,为毛她姓朱? 章节目录 第二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2) 客厅终于清静了,房屋门吱呀一声,高大的男人黑沉着脸走进来,看向皴黑脸瞪大眼睛鼓着腮帮跟癞蛤蟆似的女人,心里一阵厌恶,“朱芸,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我代表我的家人向你说抱歉。” “可是林瑾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能不能不要再闹腾了?”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会给家里去电报,让我娘收你为养女,风光将你嫁出去。第二,你在这里寻个人嫁了,好好安生过日子。” “如果你再随便拿家里的钱票,冲林瑾使坏,那我也不会顾念这么些年的情分,直接将你扭送到局子里去!” 朱芸瞥了他一眼,声音是高烧后的暗哑,嗤笑声:“你长得像人,咋就不干人事呢?” “朱芸!这里是机械厂,不是村里,由得你说话痛快。”王显兵气得握紧拳头,这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就如此恶毒,不知道背着自己冲林瑾说什么话呢。 “呦呵,在外面十来年,真当自己是城里人,娇气的一句实话听不得?你娘可是见天问候我祖宗十八代呢,”她懒洋洋地说,“你用不着吓唬我,甭管你多大的权利,你媳妇儿家干嘛的,老娘不乐意,全给你们举报上去!” “除非,你弄死我!” 现在还没到动荡的时候,可是上面对于风气和思想教育抓得很严,容不得有害群之马的出现。 王显兵被气得不轻,粗声粗气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娶了林瑾,还有了孩子,跟你是不可能的了。” 朱芸被气笑了,“你脸可真大,真会往脸上贴金。你真当你是一滩牛屎,惹得无数苍蝇乱飞啊?” 见男人额头上青筋不停地鼓动,臂膀上的肌肉更是跳动不已,恐怕她再毒舌几句,就要被铁拳给锤死了。 她是见好就收的,淡淡地说:“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在你们家当牛做马七年,个子没长肉还直掉,被欺骗感情、坏了名声、浪费掉女人最好的青春,身子骨差的还没你家老太太好,可不是你一句嫁妆丰厚能够打发走的。” “说白了,你是要钱?”王显兵面色沉沉,“你只管开口,但是你要保证以后跟我们王家再无瓜葛,也不能寻林瑾和我孩子的事!” 朱芸眸子微转,伸出手指来,“三件事,只要你答应并且办到了,那我就答应你的条件,但前提是你们家人不寻我的事。” “你说,”王显兵颔首,冷冷地看着她。 “第一,我要在这里买房落户,第二,我要有份轻快的正式工作,这两条算是你对我的补偿,第三,虽然我们没有领证,但是存在属实的婚姻,这七年里你的补贴、工资和奖金分我一半,我也不去追究这些年的辛苦了。” “但凡少一个条件,”朱芸冷笑一声:“我绝对会闹得你们两家天翻地覆,你且看着!” 王显兵蹙眉,耐着性子以极为认真的态度,诚恳地说:“你的条件有些苛刻。我能帮你安排工作和落户,但是买房子很困难,现在家家户户都住在单位发的福利房中,并没有权利私下买卖。” “不过我能帮你申请单身职工宿舍住。” “上大学那四年学校补贴不多,毕业后我跟林瑾结婚,除了邮寄回家的钱,剩下的用于日常开销,手里应该剩不下多少。” “我会尽量四处借借,给你凑足五百块。” 她挑眉轻笑:“好,我明白了。你这是在遣散长工呢?” “长工每个月还能拿到工钱,管吃管住,可我一张毛票没见,还从身上扣肉养活你们一大家子!” “我自个儿去找领导讨回公道。我倒是要瞧瞧你们夫妻俩,一个看不上家里孝顺爹娘的保姆媳妇,一个以第三者身份插足他人的婚姻,能在这个机械厂混下去不?” “领导护着你们,我就找报社,相信他们更愿意批判某些心术不正的人,仗着剔除封建糟粕,实际上是为了满足私欲,嫌弃家里又老又丑的糟糠妻,娶个年轻漂亮的文工团女人。” “别将爱情挂在嘴边,太恶心人了!” “反正我一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就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 “相信我,只要你被发回原籍,你口里爱你不能的媳妇,保管跟你离婚,扭头带着你娃嫁人!” 王显兵再一次被气得浑身肌肉紧绷,恨不能将这丑恶的毒妇给掐死。 他是农民出身,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实力,才攀爬到这个地位。 哪能允许别人将这一切给毁坏了? 他是没想到一个村妇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知道用报社作威胁,可他真得是不敢冒一点险。 王显兵深吸口气,黑沉着脸看向她:“你说话算话?只要我满足你的条件,你去跟所有人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确实不存在夫妻之实。你拿到丰厚的补偿,从此跟我家毫无瓜葛。” 朱芸笑着点头,“好说好说,有钱有房有保障,我是多看不开再给自己惹麻烦?” 王显兵想想也是,兔子逼急了还知道咬人呢。 朱芸现在没有男人,又不想回到老家被人欺负,只能留在这里。 等她跟所有人说明情况,与自己断绝关系,参加工作后就得有所顾忌。 估计这次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然被压迫七年的村妇,怎么能变了一个人似的?等事情解决了,她应该会老老实实过日子了。 回头再让嫂子们给她介绍个对象,朱芸才算从根部与王家撕扯开! 等人离开后,朱芸浑浑噩噩地睡过去,等醒来时,也不知道几点了,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高烧虽然退下去但是她浑身酸软无力,躺在床上还有一种眩晕感,身上不停地出汗,鼻息下都是一股酸臭味,肚子也不甘寂寞地开始打鼓。 她眸子一转,拿起桌子上的茶缸使劲地扔向木门上。 在夜晚这个突如其来的砰声,在隔音效果差的楼房中,像是在耳边敲大鼓,惊得隔壁的人连忙坐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三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 搪瓷缸子摔在地上弹跳几下,金属磕碰到水泥地上,声音刺耳,几乎整个楼栋睡梦中的人都被惊吓到。 “朱芸,”安抚住林瑾,王显兵套上衣服,咬牙切齿地站在门外低吼,“我都答应你的条件了,大半夜你还闹腾什么?你睡饱了,还不让别人睡?” “有你们这么照顾病人的吗?是不是你们恨不得我发烧烧死、渴死、饿死,好给你们腾地方,成全你们追逐爱情的好名声?” “我给你们家当牛做马七年,你爹娘病的时候,我可是连夜不睡觉,守在床边吃喝拉撒将他们伺候得跟地主似的。” “怎么到我这里,就扔在小屋里不管,没有药没有水没有饭?你们可真是心善有责任心的人家!” 朱芸又捞起桌子上,林瑾塞给原主只剩下一个底、对外说是原主不问自取的雪花膏,使劲地又扔掷门上。 恰好王显兵打开门,那雪花膏直奔他的面门,重重砸在他的眉骨,瞬间就青肿起来。 她丝毫不觉得什么,抱着胸冷笑:“呦,老天爷都看不过去,雪花膏直奔你脑门,想要砸开瞧瞧,这是不是驴粪蛋子做得。” “你不用说话这么冲,”王显兵紧握着把手,气得快压制不住内心的暴戾,“有事情就不能好好说?” “我要喝水、吃饭、洗澡、换床单、换被套!”朱芸艰难地坐起身来,颐指气使地说。 虽然这人脾气变化很大,但是王显兵也摸索出来,不要反抗、得顺从,否则会有更猛烈的回击。 他一声不吭地打开灯进了厨房,给人倒上水,做了鸡蛋面条,里面放上两个荷包蛋,趁着人洗澡的工夫,将小屋的床单被套给换了。 进了卫生间,朱芸才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原主的模样。 未来的科技发达,不仅研发出时空隧道,将一些高强度耐受隐形仪器传送过来,进行采拍,还能将人的脑电波对接,造成穿越重生的事实。 其实在现实中,她就像是睡觉做个梦般。 不过身为一名真人秀电视剧的明星,为了防止大脑超负荷运载,通常完成一个任务,她繁冗的记忆就会被打包储存。可以说她并不怎么记得以前的任务,只关注当下。 当然了,身为穿越重生的任务者,他们还是被允许保留三项技能,就像是进入游戏之前选择武器的般。 朱芸喜欢刺激,直接随机了三项,反正技能都是好的,就看自个儿如何用了。 不过她运气一向不错,这一次是身娇体柔、力大无穷、厨艺优秀。其余技能方面,就跟原主完美融合在一起。 难怪刚才她明明身体酸软无力,还能将搪瓷缸和雪花膏,扔掷出如此惊人的效果。 尤其是雪花膏扔得太解气了! 王显兵虽然是泥腿子出身,但是机械厂是由部队集体转型而来,时不时来个拉练,他肯吃苦又自律,天天坚持跟对门约跑操,时常跟人切磋番,身手还算不错。 按理说这种偷袭,他轻而易举就能躲开,可是,这一次他中招了! 果然生活中处处有惊喜。 当然了,作为从未来过来的人,她本身思维超前,以及掌握大体的剧情和年代背景,就是隐形的金手指了。 镜子里的女子,怎么说呢,就是一个被烧红了的炭块,挖出眼睛鼻孔和嘴巴。 她略微惊悚地瞧着,冲着里面的人呲牙,镜中的人尽职尽责地回敬。 哎呦喂,跟吸血蝙蝠似的,吓得她扶着胸口连连后退,忒磕碜了! 除了眼睛灵动,朱芸压根瞧不出这玩意以前咋担得起乡花的名声。 她头皮发麻地再凑到镜子前,用手摸着仔细辨认,扯扯领口瞧瞧里面。 原主撇去被烈日暴晒而黑、被风鼓吹而干燥皴红,其实五官真得很精致漂亮,眼睛双而大,眼尾微微上扬,并不会给人一种凌厉刻薄的感觉,反而是一种天生的狐媚,配上眼角下那颗痣,绝绝子! 她的鼻子直挺小巧,嘴巴唇形漂亮,笑起来还带着浅浅的梨涡,耳朵弧度优美。 她脖子以下藏匿在衣服里的肌肤白皙,跟被灼晒的区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约莫阴阳两极图的差距。 原主嫁到王家的时候已经十六七岁,虽然身形消瘦,但模样漂亮得紧。 因着男人会挣钱,她也享受了大半年松快的日子,至少个子窜起来了,身体也有了曲线,哪怕后来日子艰苦,丰腴又恢复干瘪,但也能养回来! 整体来说,只要她将肌肤养白养细腻多吃点肉,这就是个横空出世清纯与魅惑娇柔的天狐之女、男人的收割机,也难怪林瑾会暗地里对她使了不少绊子。 朱芸这才放下心来,有气无力地撩着水洗头洗澡,琢磨着短小细软的剧情和这次的任务。 他们是配角部门的,接的戏份也都是配角、炮灰、路人甲。 基本上她以及大部分同事,都是些不思进取、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贪吃爱炫、喜欢八卦、不嫌事大的顽主们,一直深扎根在这个部门,连屁股都懒得挪窝。 他们的戏份也都很简单,就是随性生活,矫揉造作,反正如何惹男女主眼,就怎么来,前期日子浪到飞起,各种给主角增加通关难度,到最后也痛快地赴死。 剧情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男女主就是王显兵和林瑾,很典型的年代本土文。 男主自强不息、自律奋斗,虽然是农民出身,却聪颖好学是少有的大学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运气,躲过各种阴谋算计,在技术干将对门男二的帮助下,一步步升为几万人员工机械厂的厂长。 女主呢家里条件优越,从小没受过苦,又独具慧眼给自己挑选个潜力股男人。 自此后她负责貌美如花、智斗占便宜耍心机邻里、将家里极品亲戚耍得团团转,给男主送温情蜜意,生一窝孩子,将后勤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夫妻俩小日子节节高。 对门男二身世不详,独来独往,技术过硬,渴盼男女主有滋味的小日子。在一次算计中,跟女主的闺蜜无奈成亲,成为男女主的金臂膀。 章节目录 第四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4) 至于原主,那是男女主感情的试金石、催化剂、烘托板!因为后期黑化太过折腾,被男主和王老太太给带回家,嫁给瘸腿眼瞎老鳏夫,被毒打而亡…… 可这次她的任务目标和评判标准跟以往大相径庭! 寿终正寝什么鬼?幸福值又是毛玩意? 这是惹得天怒地火的配角能肖想的吗? 不等朱芸继续无力吐槽,她发现原主不仅头上生了虱子,身体上还长跳蚤,水上面飘了一层虫子尸体…… 尖叫的冲动卡在嗓子眼,难怪刚才她浑身瘙痒,以为没洗澡的事。 她摸摸枯黄稀疏长及腰的头发,这个肯定要重新养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抿唇坏心地笑,怎么着也不能让虫子在自己身上独乐乐吧? “王狗蛋,把炉子给我搬进来,我烤头发!”朱芸隔着门一嗓子喊道。 王显兵黑沉着脸,将炉子从厨房搬到卫生间,忍了好几口气,才咬牙道:“朱芸,你能不能喊我大名?” 朱芸奇怪地看他,“咋地了,小名起了不是让人喊的?在村里,人人不都这么叫的?大男人矫情个什么劲!” “不是你奶奶给你起了这么贱的名字,你能长成这样?” 王显兵深吸口气闭上眼再睁开,冷冷地看向她,“这是封建思想,你要是走出去不怕被抓,随便你喊。” “嘿,”朱芸笑得猖狂,“你咋吃人牙缝里的饭呢?一个大男人跟我学着打报告?而且,这名字是你奶奶起的,我就是喊喊怎么了?” “我又不是你奶,怕啥?” “朱姐,大男人要面子,显兵现在是主任,让人听了会笑话的。他还要给你跑工作呢,你就给他点面子。”林瑾抚着肚子走出卧室,抿唇礼貌笑着轻柔说。 “再说,朱姐以后就是工人了,为人处世得讲究着点。刚刚你是说拾人牙慧吧?这词用的不妥帖,回头我给你本词典学学。” 朱芸眼睛刚一斜,只瞥了一下,就被王显兵护犊子地挡住了。 啧,之前林瑾不还说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的? 现在又开始在男人面前装上了? 显摆别人没文化? 不过,朱芸也想起刚才自己那句话,这么一琢磨,也差点将隔夜饭给吐出来。她刚刚明明也是想说拾人牙慧的,咋就这么直白地表述呢? “什么朱姐?林瑾,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二十六的高龄了吧?比我还大两岁,装什么嫩?”朱芸嗤笑声。“应该是我喊你鸡姐姐吧?” “结婚三四年才怀上,不过两个月大,挺得跟五个月似的,就好像别人不会生孩子,嘚瑟个啥?” “还有你,我该怎么称呼?老王?妻管严?耙耳朵?兵子?王副主任?” 一般挂个副职的人,最忌讳别人明明白白喊出来的。男人也很忌讳被人说怕媳妇儿,尤其是王显兵有些大男子主义。 夫妻俩可没被她这一张嘴气得仰倒! 他们直接相携狠狠地关门进屋了。 朱芸冷笑,这才哪到哪呀? 原主受得气多了,她承人身体,怎么着也得帮着讨个利息不是? 她毫无负担地,用墙上并排挂着的毛巾擦了一遍头发,将换下的衣服,直接扔到墙角盆里,跟林瑾和王显兵的混在一起。 心里舒畅了,朱芸觉得身体也轻快不少,回屋睡在干净的被褥上,整个人都有种超脱的快意。 对,这肯定就是原主的幸福值! 她自我肯定地点点头,瞬间有种顿悟,颇为激动难耐地寻到了奋斗方向。 朱芸听到隔壁小声嗡嗡地说话,手一招,空中就跟水泡破裂似的一个脆响,一个眼珠子大带俩天线的小家伙蹦到她手心里。 “我要看隔壁直播!”她手里拿着个饼干盒,咔擦咔擦吃着小麻花,精神十足地说道。 这可是她在这个年代唯一的同盟军、自己人了,也是任务者默认的外挂。 天线宝宝眼睛一眨,墙壁上立马浮现出隔壁的情景来,清晰的声音也在朱芸耳侧响起。 林瑾被气得坐在床边只抹眼泪,“显兵,你们都说她老实我精明,可你看看不是我不想跟她和平相处,而是她根本是个棒槌,逮着谁就锤谁。” “你快点将她打发走吧,我真怕再让她住下去,咱们的孩子……” 王显兵一晚上了气就没顺过。 他颇有同感地点头,可想想朱芸提出来的条件,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林瑾也知道他顾虑什么,垂眸想了会说道:“也不知道谁给她出了主意,这几个条件就是摆到领导跟前,也是能站得住脚的。” “而且我看她的样子,那真是咬死了,丝毫不退让。也对,她现在就是在逼迫你,要么娶了她,要么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王显兵烦躁地挠挠头,“工作和户口简单,这房子我去哪里给她找?还有七年一半的补贴、工资和奖金,看着少,可真要加算起来,就是把咱屋里的所有家当卖了,也不一定够!” 王家给他娶朱芸入门的时候,他是京都农业大学的学生,每个月的补贴比其他地区和高校的多,能有十八块。这倒是小头,他能力好,平时跟着导师做了不少项目,每个月的奖金能有六七十块。 王显兵比较孝顺,体谅家里不容易,半数的钱票都邮寄回去,所以王老太太才能显摆得十里八乡都知道。这部分钱他没法闷下来,说大学那会儿只有补贴。 他毕业后被分配到机械厂,从科员爬到了现在的副主任,工资加上奖金、各种补贴,每个月能有九十多! 七年呐,八十四个月,每个月保守八十块算,一半则是三千三百六十块! 俩人拿着纸和笔一算,又是一肚子气。 林瑾在文工团一个月工资约莫五十多,可她对生活颇为讲究,衣服、鞋帽包、吃食、护肤品、人情来往,可以说她就是个消费观念新潮的月光族。 婚前,王显兵按照她的要求,买了沙发、茶几、定制的床和衣柜,地面铺上木地板。他还极为奢侈地给她买了一块手表、一辆自行车、几套衣服,又给了一千的彩礼,再在食堂办了个体面的婚礼,二十几桌好菜好饭地伺候着。 他将自己手里的积蓄全花光了,还外借了几百块。 结婚后,林瑾把住男人大半的工资,每个月只往老家邮寄十块钱。 章节目录 第五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 家里三天两头跟人淘换肉票吃肉、吃细粮,买麦乳精、奶糖、饼干等。 林瑾不仅自己打扮新潮,还将男人给打扮起来,两口子的工资,每个月能剩下二三十块就不错了。 “喏,咱家的钱,加上之前你给我的一千,清了外债后,都在这里了!”林瑾将个铁盒子推过去,“一共一千八百六十多。” “其实我觉得朱芸不一定知道你以前大学时候的奖金是多少,同学间在这方面也都遮遮掩掩的。” “反正你毕业后分配到这里来了,之前的资料很难查询,咱就咬定了你以前都是三四十块钱,全邮寄给家里了!” “刚工作工资不高约莫六七十块,这两年才拿到八十多,差不离就行,也不用非得扣着几块钱的奖金。” “这样就是两千三百七十,能少一千呢。而且这是个很大的数额,她就算是告到领导跟前,也不一定能要多少!” “之前你不是给家里邮寄了不少钱吗?这里面可就包含朱芸的,怎么着也得让你娘拿出一千块来吧?” “没有道理你爹娘就你一个儿子,每个月拿着几十块的孝敬,还磋磨人家的媳妇儿!那些年你少说邮回去三四千块,家里有地又住在农村,开销不大。” “咱要的不多,就一千块钱。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娘没事给你在农村娶个媳妇,咱也不至于做这个难呀。” “咱们现在情况特殊,我肚子里还有个花钱的呢,总不能将手里的存款全给了朱芸?” “等回头咱们过了这关,我每个月多往家里邮十块。” 王显兵感动地握着林瑾的手,感叹道:“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林瑾轻笑着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眸子里却是一片冷然,柔声继续说:“反正咱们俩都拿工资,能花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工作户口好解决,这房子其实也不难的。” 王显兵忍不住问道:“瑾瑾,你有好法子了?” 她点点头,握住他的大手跟孩子似的把玩着:“咱们机械厂是直接由部队转过来的,并不是在市里,附近有不少村落,那个天河公社不就跟咱们厂只隔了一堵墙吗?” “那里还开了个小门,供家属们到公社里换点果蔬鸡蛋。公社条件还算不错,咱们从那里给朱芸买个小院子,既能够让她远离咱们少惹是非,又是她熟悉的环境,在院子里种点菜,节省开销。” 王显兵听了连连点头,“这主意好,我们的主任媳妇儿也想在公社买个院子。主任说她有条件都不知道享受。” “嗯,我也听成嫂子念叨过,公社不少人家起了砖瓦房,就是打着主意要租给咱们分不上房子、还想带家属过来的职工们。”林瑾为人处事的本事高,很多事情都能传入她耳朵里。 “公社里的砖瓦房是青砖做的,一个大院子的价格也就五六百块钱,你随便给那户人家寻个临时工的位置,就能不花一分钱买下来。” 王显兵忍不住搂着她稀罕地猛亲一口,“媳妇儿,你可真是聪明,什么事情到了你这里都能迎刃而解。” “明儿个我就去将这些事给落实了,只要家里的钱一到位,咱们跟朱芸再无瓜葛。她就是寻到天边,也对咱们家没任何影响了!” 朱芸听到这里挑挑眉,这个年代的人们以能住上楼房为殊荣,反而瞧不上农家小院。 毕竟楼房干净整洁、虫蛇鼠蚁少,厨房厕所会客厅卧室一体,有水管有暖气,方便得紧,完全没有冬天夜里或者雨天上厕所的痛苦。 可是来自未来住在玻璃罩中的她不觉得呀,能够贴近自然、自给自足的日子,不要太美。 只要人不怕麻烦,将房子收拾好,一样住的舒适干净方便。 虽然部队转型成为机械厂,但是人们的作息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六点钟起床号就响起来,随即喇叭也不甘寂寞地放起打鸡血的音乐。 朱芸一觉睡得舒服,身体也恢复大半,精神抖擞地换上衣服推开屋门。 王显兵刚晨跑打饭回来,跟对门褚工说了两句话,见她起来了,面色一僵冷淡地点点头。 早饭样数不多,就豆浆油条肉包子,配上两种咸菜。 豆浆熬煮得火候不足,味道寡淡,油条油性特大咬一口跟闷了一口油似的,肉包子里掺了大半的葱姜,包子皮也泛着点发过的酸,咸菜也只有单调的盐味…… 还不如昨晚的清水面条好吃呢! 朱芸将喝了两口的豆浆推到一边,吃了一口的油条、咬了三口的包子都放了回去,“不好吃,我喝点麦乳精,吃点饼干吧。” 挑三拣四地,他看她根本不饿。 长得这么瘦吧,恐怕不是家里不给饭吃,而是她嘴刁吧? 王显兵忍住暴脾气,一声不吭阴沉着脸,给她冲了一杯麦乳精,又拿了饼干过来。 “吃完饭你收拾下,我带你办理入职手续,顺便迁户口,再去看看房子。房子如果合适的话,今天就能直接搬过去入住。”他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恨不得立马将人打包送出去。 “至于钱,我也尽快两天内筹齐后给你!” 朱芸低垂着眼睑,“什么工作?累活脏活工资待遇少的,我可不去!” “单位在办公区新盖了食堂,这个月招工,下个月就正式开伙了。统一招工,你能入什么岗位,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生怕她不乐意,王显兵还特意解释一番:“这个食堂专门服务办公区的,食堂新盖的,面积大设施新,工资待遇好,最起码一日三餐是全包的。” “食堂一共有上下两层,下面是普通员工的,楼上类似于国营饭店。光是掌勺的大厨就要八个,还有不少名额的帮厨、洗菜洗碗工、清洁工,另外后勤的会计、采购、仓库管理员等等。” “最难得的是统招,上岗只需要能力考核,不会偏向任何人。岗位类型很多,就看你能干哪一个了。” 章节目录 第六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6) 为了早点打发走她,王显兵又补充了句:“食堂新盖起来,已经有不少人打探招工消息了,名额特别难得,错过这次,很难有待遇这么好的岗位了。” 人人都知道食堂油水最丰富,起码一日三餐管饱还不缺肉!时不时员工还能打包些富余的食材和吃食。 林瑾也爬起床,推开门劝了句:“这年头,要是谁的亲戚在食堂里上班,说对象都能高一个档次,更何况朱同志自个儿在食堂里工作!” 这夫妻俩真是拿出送佛的架势来了。 朱芸撇撇嘴,“行吧,工作和户口这事算过了。” 王显兵和林瑾对视一眼,都暗暗松口气,不免都对王老太太有怨言,好好的日子不过,给家里弄来这么个玩意。 生怕朱芸反悔似的,王显兵带着人直奔食堂办公室报上名,拿着单位开具的介绍信,又到户籍科落户口。 “这就可以了吗?”朱芸看着工作人员在一个表格上誊写了信息,啪啪盖了几个章,不放心地问了句。 原文中王家老太太就是拿捏着原主的户口,将人给带回老家,又嫁给瘸腿眼瞎老鳏夫的。 她不怕这个,但户口自己独立出来,能免去很多麻烦! “当然了,待会我就将户口申调函给邮寄到你户口所在地,等那边把你户口邮过来,这边落户才算完成。到时候我们会通过喇叭跟你说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回道。 出了门,王显兵又马不停蹄地带着她从厂西门出去,到了天河公社。 天河公社的社办原本不在这里,但是因为机械厂的创办,拉动了整个公社的经济和发展,是以社办直接对着机械厂西门重建了一排红砖二层楼。 社办还贼精明地特别向上级,申请了供销社、国营饭店、邮局等一套综合服务系统,要与厂内的兄弟单位一起瓜分大几万的职工和家属! 王显兵穿着灰绿色工装,这在厂里是技术人员,别人见到了要敬称为某工的。 每天捧着搪瓷缸转悠的副社长眼睛一亮,蹬蹬迎上来,呵呵笑着:“同志来办事呐?” 王显兵笑笑,指指朱芸表明了来意。 这副社长很热心,将搪瓷缸往干事手里一塞,就带着他们去社办二层小楼后面溜达了。 绕过小楼,后面是一大片规整的青灰色砖瓦四合院。应该是大家伙一起拿主意盖的,不管用料、大小、布局都相差不大。 不少人家已经或租或卖出去了,有的房子外面还贴着双喜。 厂里职工很多,但是家属楼就那么几十栋,虽然建厂才三年,这片的四合院刚盖好一年,但九成已经入住了。 这是京都郊外,可以后经济快速发展,市中心一次又一次往外圈地,这地方迟早要归入四环的。 年代文正值大热,一向在现言和古言频道奔波的朱芸,也不免被同事拉着科普各种发家致富的法子。囤四合院稳赚不赔! 朱芸看中了距离厂区最远的那套院子,因为旁边没有人家,所以院子比其他的要大一半,除了正房三间,多了两个耳房,东西厢房各两间,还有三间倒座,院子里有一口井,院子里有枣树、苹果树、桃树,还有个葡萄藤! 副社长又是将房子一顿夸。 王显兵点点头,约来了房主,私下里说了用临时工换房子的事情。 两方掰扯了半晌,将临时工提升至正式工,才算完美解决此事。 在国营饭店吃过饭,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将程序走下来。 房产证当场就出来了,王显兵也不歇着,让朱芸在屋子里打扫,然后他回家骑着自行车,一趟就将她不多的行李给送过来。 “你把这个协议给签了,回头等家里的钱汇过来,咱们算是真正掰扯清楚了。”王显兵将纸和笔往桌子上一放。 那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口气都不歇就迫不及待送瘟神的样子,让人没眼看! 朱芸挑挑眉拿着纸,慢条斯理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应该是林瑾写得,字只能称作秀气,上面将她的三个要求写上,又罗列了一张半的不能。 总的来说,两家人是陌生人,往后不能有丝毫牵扯。哪怕她以后生活和工作中遇到困难,也只能去找领导,而不是王显兵。 她在王显兵快要忍受不住跳脚时,嗤笑一声,目光定在两千三百的数据上,很爽快地签上名字。 然后在她蹙着眉头瞧着自己歪歪扭扭的签名不满意时,王显兵连忙抽出信纸,扔下五百块钱,丢下一句剩下的钱回头送,就一溜烟推着车子跑了。 朱芸呵呵一声,太天真了不是? 物质上的帐勉强平了,不是还有长达七年的精神摧残嘛? 她这个人小心眼儿,哪怕是原主承受的,谁让她有了记忆,也特别地感同身受,不连本带息讨回来,自己没脸在时空管理局混呐! 前房主是个会来事的人,已经将房屋打扫得差不多,屋子里简单的家具也没拉走。 朱芸瞧瞧原主的行李,一套单薄的被褥,几件衣服,还有一个特别唬人的硕大饼干盒和一罐麦乳精,其实里面空荡荡地,只剩下一个底。 都到这时候了,林瑾还在做着表面功夫,她撇撇嘴。 想着自己身上还有虱子和跳蚤,朱芸受不住,拿着钱就出门造。 理了头发,在置办家里的东西时,她才发现是自己草率了,有钱无票办不了事呐! 好在她有个食堂的工作,就厚着脸皮由副社长牵线,赊着票用高价买了衣服、调料、零食、米面、锅碗盆炉等等。 朱芸将自己洗刷干净,换上新衣服,头上抹了去虱子的药,用烂了好几个洞的旧毛巾裹住。 她刚出了屋,要去厨房整点吃的。 隔壁一个嫂子听到开门的动静,隔着一米五的围墙,踮着脚笑着递过来一个盘子:“小朱同志,你还没开伙的吧?我们家里烙了点油饼,你拿去尝尝。” 淡黄色焦脆的饼,散发着勾人的油香味。 朱芸惊奇了下,笑着接过来,“谢谢嫂子,我叫朱芸,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小朱同志太生疏,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喊我芸妹子吧?” “哎好,我男人是谭志鸣,我叫林红雪,大家都喊我谭嫂子。”谭嫂子指指院子里的人。 朱芸有一米六五,不费劲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景象。 谭志鸣长得黑壮,看着憨厚老实,咧着嘴冲她笑着点点头:“朱芸妹子,有空家里来玩,你嫂子也才来不久。” 她笑着应声。 另一侧背对着她坐了个寸头男子,光是瞧那端正的坐姿、工装下宽肩窄腰的身型,以及无形中释放清冷的气场,朱芸就敢断定这绝对是个颜值爆表的小鲜肉! 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男子回头看来,果然他面容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眸子狭长蕴藏着锐利,削薄轻抿的唇瓣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凉薄。 然而他对她视若空气,面无表情地又扭过头去…… 朱芸深吸口气,自己对美人向来宽容大度,扯着笑跟谭嫂子说:“嫂子,我吃完洗好盘子再给您送来。” “不急不急,”谭嫂子摆摆手,“今天家里有客人,回头嫂子再请你来家里吃饭!” 没有任何污染土地长出来的小麦,味道清香有劲,她完全不需要就着咸菜,就将一盘子的油饼给吞下肚。 冲了一杯麦乳精,朱芸满足地喟叹口气,美食才是她完成任务的原动力呐! 章节目录 第七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7) 将盘子用热水洗刷干净,朱芸想想院子里追着打闹的孩子们,往上面放了一把大白兔奶糖,以及五个鸡蛋。 她从原主记忆中扒拉出来些人情礼往的事情,虽然原主不得人的喜欢和重视,但是也知道在农村鸡蛋是硬通货! 隔着墙她喊了一声,没多大会儿谭嫂子笑着走出来。 一瞧她给了这么多东西,谭嫂子立马摆手,“芸妹子,你太客气了,不过几张油饼,哪里值得你回这么多的礼?” “我们比你早搬来两天,也算是做点吃得邻里街坊送一遭,认认人。你要是真过意不去,也做点吃食,到时候嫂子陪你走一趟。” “邻里相处和睦,往后妹子有事,也能跟大家招呼下!” 她刚刚也听申宇兄弟说了,朱芸妹子是个命苦的,明明是原配妻子,却因为不得王工的喜欢,硬生生在婆家被磋磨了七年。 如今家里还遣朱芸妹子来伺候现任,这到底是多不讲究的人家,才能干出来的事? 至于什么朱芸妹子来到后名声不好,手脚不干净、好吃懒惰、喜欢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安分地见了男人走不动路。 她却不觉得,要是朱芸妹子真这么糟糕,王家能放心送人来伺候孕妇? 还不是一个人鼻子底下长着嘴,在有心人添油加醋的传话里,变了味嘛? 乡下这样的事情很常见,经常谁跟谁早上在大路上见了面,晚上就能传成谁跟谁钻了玉米地。 朱芸笑着点点头,“那行,嫂子别的我不怎么会,但是做饭还能拿得出手。等明天我做点梅干菜饼子,给大家分分。” 吃过晚饭,两边家里都收拾妥当,谭嫂子好不容易喘口气,这会儿嘴巴就闲不下来了,开始拉着她说话。 朱芸没见过这么实诚的人,跟她也就见了两面,结果自己已经熟知隔壁八成的家事。 比如谭志鸣虽然不是大学生,却是部队转业的老技术员,真真正正凭借着经验坐到谭工的位置,拿十级工资,约莫八、九十块。 谭嫂子一直带着孩子在家里务农,这不孩子们大了,部队转为机械厂,谭工有福利房指标,所以他们就都来了。 家里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两居室住着太狭窄了,最主要是谭嫂子精打细算,想要圈地方种菜减少开支。 于是,他们用福利房给谭嫂子兑了个工作,花钱买了这个院子,不过他们还占着单位分给家属的两分菜地,不管是填了家里半大小子的胃也好,跟人换点东西也罢,作用大了去了! 院子里也能种上不少的果蔬,还能养两只鸡留着下蛋。 朱芸听得很新奇。 她算得上是时空管理局的元老人物,接任务都是精挑细选的,无一不是环境舒适人物背景强大,哪怕她跑龙套时也没选过如此艰苦的条件。 约莫城里人下乡,城里城气。 礼尚往来,朱芸微微叹口气,也跟谭嫂子诉苦,只说自己爹不疼娘不爱,在婆家日子过得猪狗不如,现在好了,有了房子也有了工作,户口也在迁来的路上。 “芸妹子算是先苦后甜了,”谭嫂子瞧着她衣服下空荡荡的,脸上黝黑还带着洗不净的皴红,替她发自内心地高兴。 “嫂子我在厂子西北角的农场里上班,有事你就寻我去。” 以前的部队属于半自给自足类型,有着一大片农场,士兵们轮流去干活。如今转为机械厂,那片农场仍旧被保留下来,原来是人工种植,现在引进不少农机,效率大大提高了。 而这里是不少农村来的家属,最好安排的地方。 朱芸笑着应下来,回到屋里将毛巾摘下来,手一顿望着那破的快成絮状的毛巾,所以她顶着这玩意溜达了一晚上? 再配上自己磕碜的模样,求大家伙的心理阴影面积! 她洗了头发,泡了手脚,将上面的老茧给挫去,又洗了遍脸,然后用鸡蛋、蜂蜜、几种磨成粉的中药搅成膏状,往自己的脸、脖子、胳膊和手脚上涂抹。 但凡涂抹上的肌肤都带着尖锐的刺痛感和冰凉,密密麻麻又有种说不上来的舒爽。 没有手表,朱芸就在地上插了个棍,看着月色下影子的移动。 春天的夜晚极为静谧,微风带着轻凉的温度,抬头就能看到遍天星辰,除了偶尔远处传来的狗吠,世界恍若完全沉睡。 只一天,朱芸唇角微勾,自己已经有些喜欢这样的日子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四合院片区就升腾起浓厚的烟火气。 开门关门的吱呀声、喂鸡的咕咕声、做饭的打击乐声、自行车铃声、孩子们嬉笑声、人们的交谈声,以及悠远的起床号和紧随其后的喇叭,都成为最有力度又最柔和的起床铃声。 穿好衣服洗漱完,朱芸往外露的肌肤上都涂了厚厚一层芦荟,又擦上雪花膏。 早上她给自己下了碗手擀面,浇了西红柿炒鸡蛋,再挖小半勺的辣味豆瓣酱。面劲道爽滑,鸡蛋喷香裹着西红柿的清酸,还有咸辣的豆瓣酱,吃得她整个人都透漏着愉悦和满足。 厨艺优秀这个技能,不错不错! 吃完饭收拾妥当,她挎着包锁好门往办公区食堂而去。 一路上她的回头率约莫百分之一百二,朱芸浑不在意,打量着四周。 入眼的除了天河社办和厂区七层高的办公大楼是蒙了层尘土的砖红色,其余的像是被滤镜给笼罩住,清一色的黑白灰蓝,让她差点怀疑自己是色盲了。 凭借着记忆,她寻到食堂,又上了二楼的办公室,已经有七八个人等在门外的走廊上了。 “呦,我当这是谁呢,真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人,自己做的事还不让人说,恼了就跳池塘,要死要活地逼着王工一家。” “啧啧,你说说你能干些啥,浑身脏兮兮地,手脚又不干净,怎么就来食堂做事?也不怕领导见了膈应得慌!” 手挽着手的两个女同志,撇着嘴小声哼道。 其余的人也看过来,见到朱芸后,都蹙着眉头十分不高兴。 章节目录 第八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8) 这个年代最流行一句话,听诊器、方向盘、屠夫刀子、营业员,说的就是油水多福利好人人生羡的工作行业。 在食堂里工作也是不遑多让的,尤其是这座食堂刚建,主要服务办公大楼和外宾的,面子里子分外好看,是以工作岗位极其抢手,还没正式对外招工,名额已经满了。 而且来这里上班的人员各个都颇有来头,他们以自己能入职为荣,头都比往常多抬高了三分! 可是这么个福窝里,却混进来个臭虫,让他们得了便宜捡了油差的人,那股子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的得意大打折扣,就好像吃了一块珍贵的蛋糕,里面竟然夹杂着一只苍蝇。 站在靠近门的地方,有个穿着蓝色毛衣马甲白皙五官漂亮编俩麻花辫的女子,紧抿着唇不悦道:“确实,第一食堂代表着我们机械厂的脸面,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她要是呆在这里,那我走!”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幸灾乐祸起来。 刚才俩女人假模假样地劝道:“郭佳宜同志,您可是今年分配来的大学生,咱们第一食堂唯一的大学生,分管财务,没有您的带领,咱们食堂的账目不得乱成啥样了?” “对呀,郭佳宜同志,您的舅舅还是咱们厂的农机部的副厂长,肯定熟知厂内的动向,咱们大家伙都得承蒙您的关照。” “朱芸这样的正适合打扫卫生,跟您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您跟她较什么劲呀。” 一捧一踩,真是能耐! 朱芸嗤笑声,“哎呦喂,原来咱这里看人下菜碟呀,不是讲究人人平等嘛?我还就留在这里了,麻烦这位大姐一言九鼎,抬个脚直走右拐不送!” “还有你们两个,说相声呢?不去文工团,真是埋没了你们的才华。” “咦,也不对,留在食堂也好,嘴大肠子深,能养出一身膘,来年宰了创收。” 三个女人被她说得瞪着眼满脸羞愤。 “同志你怎么说话呢?这里是厂里第一食堂,来吃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如果说话没遮没拦的,留下来也会闹事。要走自然也是你走。”一个高瘦的男同志看不过去,冷着脸说。 朱芸抱着胸冷笑,“呦,不就是仗着你们人多撵我走吗?用得着虚伪地说什么我留下来,你走。说话跟放屁一样,可笑的是还真有个蛤蟆张嘴接着。” “啧啧,不是人多,正义就站在你们那里的。都说了统一招工,你们来得,我来不得?谁也不知道自己能胜任什么岗位,合着你是领导,先给人指派了?” 男同志也被她说得面色通红,感受到旁边人看热闹的视线,恼羞成怒粗声道:“你才是癞蛤蟆,就你长那个样子,就是给我提鞋都不配!” “癞蛤蟆喊得谁?” “你!” 众人一愣,想笑又不敢笑,也暗暗捉摸着,自己是来上班拿工资的,少惹事,可别跟这位一样,瞎捧人臭脚丫子,却面子里子落一地。 不过,大家伙也知道这是办公室门口,一人拉一个,将他们都给隔开,省得闹起来,都落不着好。 里面没多大会儿打开门,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先走出来,“汪主任,食堂所有的机械我都带人调试了一遍,有问题您再让人寻我。” “肯定肯定,谢谢褚工还能抽空来调试,咱们厂里那么多技术工,可没有哪个像您一样,啥都能上手。” “咱们这些厨房设备都是从沪市进来的,特别抢手,技术员跑不迭。我想着咱们是机械厂,还整不明白这些东西?嘿,还真整不了,也就褚工厉害!” “回头等工人们安排好了,还得麻烦褚工跑一趟,教教他们怎么使用。” 拽着一身肉,头。 褚申宇清冷地嗯了声,余光撇到某人一步一挪,真是在刷的雪白的背景墙下,想不注意都难。 没多说一句话,他大步走开。 众人面面相觑,褚工果真是冰块疙瘩,郭佳宜这样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小美人都得不到一个回应,难怪要打光棍到了二十六。 高龄之草,名不虚传! 偏偏在郭佳宜尴尬中,朱芸不客气地嗤笑声,气氛一度到了冰点。 “都等急了吧?”汪主任新官上任,内心火热着呢,一心想着干出个好业绩,乐呵呵地招呼大家:“排队进来登记,顺道考核一下,回去等安排。” “咱们时间很紧,离下个月也就几天,咱们任务繁重,却务必保证第一食堂按时开伙!” 朱芸运气还不错,这是最后一批报名的。 每个人填写一个表格,然后跟主任说说自己会些什么。 汪主任偶尔提问几句,拿着笔在红色软皮本上刷刷记录着,喊一句过,下一位就挤上来。 到了朱芸,汪主任一抬头吓得喝了一声,“你这孩子咋这么黑?” 朱芸扯扯唇角,“汪主任,肤色不耽搁招工吧?我这是被晒黑的,捂捂就白了。” “行吧,你填下表格,说说你会什么,想做什么岗位,”汪主任力图一视同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他手上本子第一页写下来的工作守则之一。 可他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瞅朱芸,内心不住地啧啧,太埋汰了,看好几遍还是埋汰…… 章节目录 第九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9) 汪主任再瞅瞅朱芸的字,哎呦喂,字如其人果然是老辈人的高见了。没多少字,各个跟长了跳蚤般歪歪扭扭,恨不能跃出纸面,跟其主人一样专门怼到人跟前污人眼。 “那个小朱,厨艺俩字不对哈,厨是厂下面一豆一寸,你忘了寸字了,还有艺没带草字头。” “这里服务人民咋成了腑误人民了?” “小学三年级的水平,也不能整篇错字吧?你说说自己不认字漏偏旁部首就是了,不会的标注拼音,咋什么谐音字都凑上来?” “东山秀才念半边,也没你这个能耐!” 大家伙本来磨蹭着不愿意走,想打探自己能分派个什么活,顺道也跟新主任联络下感情,竟是一个都没走,这会儿听了主任郁闷兼痛心疾首的话,都忍不住闷笑地耸肩膀。 朱芸眨巴下眼睛,也是一脸惊恐地看着纸上的字,觉得自己被时空管理局的人给坑大发了! 她接手的女配哪一个不是妖艳贱货的角?人长得那叫一个勾人心魄,背景强大,为的是给男女主当最昂贵的踩脚石,吃穿不愁,一来戏份就爽呼呼地给主角使绊子。 可以说除了英年早逝、死相惨不忍睹,几乎没有什么毛病可以挑,任由她放纵自己肆意享受青春和挥霍万恶的金钱。 不管原主喜不喜欢读书,那都是认字而且字迹勉强能过眼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接到半文盲的人设! 朱芸就有些牙疼了,脑袋里本就不多的东西全被打包暂存,除了些自己疲懒的性子和那么些微所有任务产生的共同见识外,脑海里竟是寻不到一丁点称作文化的东西。 四大皆空也没这么透彻过。 不过,汪主任是个接受能力强大的人,不等所有人反应,自己先宽慰道:“字认不全没事,小朱以后学习要上点劲,好歹捧着组织赏的铁饭碗,怎么着也要向组织的号召靠拢,争取扫盲成功。” “这么着吧,待会我就给你报上名,晚上就去扫盲班,”汪主任手里也是有扫盲班任务的,连问都不问直接扯了表格填上朱芸的大名。 “虽然说你在后厨帮忙,用不着识字,但是谁不往上爬?这文字就是你的台阶,报菜名不也得认清楚字?” 朱芸无所谓地点点头,“主任,您要给我分派啥活?” 汪主任看看她填写的厨艺一栏,又瞅瞅她籍贯,心想农村来的能有啥厨艺,很不走心地问道:“你会做什么菜?” “多了呢,”朱芸终于挺起胸膛,下巴微微抬高,太特么憋屈了,好不容易有个拿出手的东西,不得略微得瑟下:“我们那边虽然不富裕,却是整个夏华美食出产地,不说其他,就是面食我能百十个不重样的!” “十里八乡红白喜事都愿意请我去掌勺,各个都是大菜硬菜,桌桌清盘比狗舔的还干净,让主家对我真真是爱恨不能。” 几个女人先扑哧笑出来,“主任,您也就听她吹牛皮了,泥腿子一个,做的饭菜都是土腥子味,让她掌勺,估摸着离咱们第一食堂关门也不远了。” 虽然这个食堂是建立最晚的,可是其他的食堂都为它让道,顺序往后排一个,谁让它是上面特批服务厂办领导和外宾的呢? 汪主任亦是在一众大有来头的人中,一路披荆斩棘地有了今天的光鲜。 他肯定看重第一食堂的发展,却又不愿意自己开口就将自定的规矩破了,打着官腔地摆摆手:“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食堂是统招,规矩都提前订好了,不管小朱手艺咋样,还是要下午一起走遍程序的。” 朱芸不多话,见没啥事了,又问了下午的时间,就一路溜达回去,在路边买了点干巴巴的苹果,不过五个就一块钱,比一斤肉贵。可她觉得贼便宜,就是苹果长得不好看。 想起来自己要给邻居做梅干菜饼子,从农户那里用俩苹果换了点菜干,回家将面发上,就拎着个竹篓去了后山。 这里原来是部队,依山而建,地势恍若是个收口葫芦,山不算高但是绵延不绝,跟其他地方的连接在一起,森林茂密,深处也是有凶猛野兽存在的,夜晚经常能听到狼对月长嚎。 初春的风很大,因为植被茂密并不怎么见飞沙走石,山下有一条被人踩秃了的几条小道,外周还有几个拎着篮子采野菜的婶子嫂子们。 大家都好事地直起身子瞥了她一眼,三俩继续凑一起说话,只一个爽快的大娘喊了声:“同志,我瞧着你面生,是哪家新来的亲戚吧?在外围沿着土路采点东西就行,可别太深了,会被狼叼走的。” “对呀,这个时候熊也凶悍得很……”其他的人忍不住补充几句。 朱芸笑着脆生高声应下来,却将裤腿扎紧,选了个草被踩歪,还没形成路的地方走。 原主是采野菜的好手,什么都认得,没多大会儿她就采了大半篓子。知道自己力气大,她篓子里还放了一块砌井口的石砖,还有几个拳头大的石头,当防身用,顺道看看能不能砸几只野兔野鸡的。 她专门捡没人走,杂草也不算太高的地方走,一不注意越走越远,耳边传来扑棱声。 朱芸一怔,悄悄地摸过去,竟然是一个不算大却深邃的陷阱,周围还有几块石头做得标记,里面竟然有俩肥硕的灰兔子,还有一只暴躁时不时扑棱翅膀的野鸡! 她咧着嘴笑了,赶紧左右瞅瞅,见没人后,上前先给那只野鸡一砖头拍折脑袋,然后将一鸡俩兔给拎出来塞到竹篓里。 大山是大家的,谁碰到就是谁的,她没有丁点的心理负担,脑子里已经开始过了好几道荤菜了。 肚子传来咕咕叫声,朱芸没耽搁欢快地往回赶,路上还扯了一大捆草,回去喂兔子。 撸起袖子钻入厨房就是一阵捣鼓,现在的鸡都是土鸡味道鲜美有劲,可在野鸡面前又落了个档次。 三分之一的鸡肉跟土豆和蘑菇炖在一起咕嘟着,留下一份在井里吊着保鲜,剩下的都被她做成了鸡精,丰富不多的调料种类。 章节目录 第十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0) 朱芸在锅沿贴个饼子,熬一罐米粥,饭后啃个苹果,真是荤素都有,主食、水果、粥菜齐全,小日子美滋滋。 吃过饭,她就烙了梅干菜饼,馅料用鸡精提鲜,饼面上是酥脆的芝麻,后面抹一层微辣的豆酱,哪怕吃完饭,她都忍不住也啃了一个。 这会儿邻里的烟囱里刚开始冒烟儿,朱芸隔着墙,笑着递给谭大嫂一小筐饼,约莫十二个,跟后世的锅盔差不多,虽然大但是很薄。 “嫂子,我就是用苹果换了一篓子的菜干,只放了些鸡汤,这面也没多少,您可不能推脱。” 谭嫂子没客气,接过来后,将饼倒出来,装了半盆萝卜咸菜,推回来:“自家腌的,家里男人和孩子都喜欢吃,早晚配粥喝。” 朱芸接过来,说了给邻里送东西的事。 谭嫂子吃过饭,锅碗丢给闺女刷,特别热心地带着朱芸走了一圈。 梅干菜饼味道和口感都极好,完全能够开店做生意的,收到了大人小孩的喜欢,一听说她要在食堂上班,都表示期待着她能掌勺呢。 虽然朱芸刚搬过来,不过这一片大半住着都是厂里的家属,平时打饭、工作、接送孩子,跟家属大院还是有来往的,有认得而且还听过她名号的。 所以只一天工夫,包办婚姻、离婚不离家、作天作地、手脚不干净、狮子大开口,等等关于她的事已经传开了。 有人同情,有人眼红,有人幸灾乐祸,不过初次正式见面,大家还是笑着接下饼子,多少给了回礼。 朱芸心里有杆秤,走一遭对四周环境有了大体了解。 反正她是个心大的,只要开心自在,从来不会顾及别人怎么看自己,活得那叫一个敞亮,敞亮到透心凉! 拎着水壶,朱芸挎包又去了食堂。 今天所有填报掌勺厨师都来了,一共有十五个,要竞争八个岗位,差不多1:2的比例了,属于所有岗位里比例最大的一个。 相比较仓库管理员、帮厨等没有技术含量的岗位,十几个比一个,好太多! 这年头掌勺师傅那都是从小学徒一点点跟着师傅学起来的,或者有着极为深厚的家里传承,再受到物资匮乏的限制,没法放开了练手,能学成独当一面的不多。 尤其是第一食堂对厨师要求又拔高一层,手艺不仅好,还得有几个拿手好菜,让外宾和领导印象深刻。 这么多条件卡着,敢自信报名厨艺、直奔掌勺的少之又少。 十五个中,除了朱芸,只有一个妇人,但是大家都长得很富态,一瞧就有大厨相。 只有她个头能看些,又黑又瘦,就像是白胖馒头里,混了个瘦吧的窝窝头…… 汪主任十分重视这次的选拔比赛,食堂开得好不好,大厨是舵手,手艺排在首要的位置,马虎不得。 他邀请了办公楼里好几个大小领导,一起来当评委。 一楼有六个窗口,每个窗口配备一套厨具灶具,也就是同时能有六个选手比赛。 汪主任很严肃地给他们训话:“待会领导们过来一起品评,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只要手艺过关,就能掌勺。” “如果技不如人,也不用找谁跟我说到,要么听从安排,要么就拿着资料离开。” “这次题目很简单,就是用现有的食材,做两荤两素一主食一粥。按照表明顺序比赛,你们先去琢磨,等评委到齐,咱们就开始!” 大家伙信心满满,撸着袖子就想要大干一场,证明自己不俗的厨艺。 朱芸跟随大家去了后厨,初春天气刚刚转暖,能够利用的蔬菜不多,撇了几眼,心里已经定下来菜单了。 都说春困秋乏,反正她是第三批,困劲上来了,朱芸直接寻了个椅子坐下,让天线宝宝定个表,就靠着墙睡起来。 众人瞅了她一眼,都忍不住抽抽嘴,这人心到底多大,在人生大事紧要关头之时还能睡得着! 嘈杂的声音中,朱芸睡得十分满足,睁开眼略微活动下身子,就要轮到她这一批了。 唯一的妇人心里忐忑,她有个毛病,心里紧张就想找人说说话。 于是她站在朱芸面前,一边扣着手,一边说到:“我是第六名,一共就要八个大厨。如果你们这一批五个里再上来三个,我就要被挤下去了。” “哎呦,这些人咋那么厉害呢,要么刀子使用的刷刷地,要么能将萝卜雕出花来,要么颠锅跟耍杂技一样……” “哎,前两名能去楼上,做小锅菜,福利待遇特别好,比楼下多两三成呢!我能留下来就很满足了,其他的也不贪心。” “不过排在前面的占便宜,评委们饿着肚子来的,吃啥都香。到了你们这里,都吃得差不多了,估计就是山珍海味都跟嚼蜡一样。” 她几乎将朱芸错过的精彩给手舞足蹈补齐了。 妇人话里话外却有种笃定,明显觉得除朱芸外,其余四个不可能同时有三个手艺超过自己的。 朱芸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大姐,我肯定会占据一个名额的。所以,你当大厨还有点悬乎了。” 那妇人眼睛一瞪,不知道这丫头咋这么自信,身子往旁边一挪没再说话。 等前面的人收拾好,朱芸脱去外套,从包里拿出套袖、口罩和帽子,装扮整齐后洗完手才过来。 她漫不经心地往外瞥了一眼,就看到一脸肃穆如临大敌的王显兵,旁边则是上午刚见过面的小鲜肉。 有高壮的男主在,小鲜肉仍旧白皙冷峻,坐姿端正,风头大盛! 收回目光,朱芸开始忙活起来。 她没有别人特意卖弄的花架子,而且还做了很平平无奇的一桌饭菜。 香椿芽拌豆腐、干锅卷心菜、糖醋里脊、水煮肉,主食是荠菜肉饺子和茴香肉饺子,粥就是小米粥。 评委们都浅尝则止,吃一个砸吧下嘴,就低头给分。 到了朱芸这里,饭菜颜色鲜亮,没有萝卜花、不讲究摆盘,却给人一种家常菜的闲适,也可能这是最后一桌饭菜,身为评委人紧绷的弦突然断了。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1) 每一种菜味道正,吃一口,舌头就愉悦弹跳一下,肚子却饿上一分,一不留神就将整个桌子上的饭菜给分吃光了! 哪怕小米粥,都是浓稠喷香,令人浑身都散发着股满足。 “不错不错,”坐在中间的领导难得给了笑脸,出声夸赞道:“这桌子饭菜吃起来很舒服,要是厨房都是这种水准,以后谁家还在家里做,不都得来打饭?” 其余的人也跟着点头附和,就连在朱芸看来,神情匮乏的小鲜肉脸上都有一种酒足饭饱的慵懒和满足。 厨师最大的成就感,莫过于食客的捧场! 得,朱芸感受到旁边齐刷刷射过来的眼刀子,还没正式入职,自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没有意外地,她获得了最高分。 汪主任宣布入选厨师名额,又点了前两名上楼上做小锅菜,这会儿仍旧回不过神来,不住地瞅着朱芸。 或许她脸黑,是因为常年守着锅灶,被熏黑的? 不过,对他来说只要人厨艺过关,那就是他的一员悍将! 所以等人离开的时候,汪主任还特意跟朱芸说:“小朱,好好努力,我很看好你,咱们第一食堂的发展,可就放在你们勺子上了!” 朱芸笑着点点头。 接下来几天,身为二楼大厨之一的她忙碌起来,先招揽自己的帮厨、洗菜工,然后跟采买认识沟通,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购置的。 再者就是她要熟悉新进的各种厨房设备,期间又遇到了小鲜肉。 仍旧是一副不拘言笑的模样,声音清冽带劲,那长相特别养眼,朱芸觉得如果自己对着这么一张脸吃饭,绝对很下饭。 他个子高大颀长,可是从他弯腰查检机器时,工装贴合在身上,勾勒出富有爆发力的肌肉纹路,妥妥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衣架子。 他手指修长有力,很麻利地演示了便烤箱的用法,“朱同志,学会了吗?” 朱芸回过神来,眨巴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机器,随即点点头,“嗯嗯,懂了,谢谢您。” 然后她就扭身去忙其他的事了,新锅和新刀具要想用的时间久、顺手,都是要耐着性子走遍程序的。 而且她还想着自己多做些调味品,像是鸡精、辣椒酱、花椒水、豆瓣酱,再腌制些咸菜。 褚申宇微微一愣,他不论外形条件,还是工作能力、学历、年龄,在整个厂区都数一数二的。可以说从小到大,他就格外招惹桃花。 为此他烦不胜烦,以至于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单一,冷冽的气场修炼得炉火纯青,极少有女同志能的,只是笑着含糊应声。 很快食堂正式开伙,外面的门厅上扯着鲜艳的横幅,汪主任还特别庄重地请了几个领导来剪彩,又放了挂鞭炮,宣告京都光明机械厂第一食堂的开伙。 而且从昨天开始,喇叭上就时不时地说了这个消息。 不少职工端着饭盒直奔这里而来。 一楼是大锅菜,每个师傅都做出几个拿手得来,用毛巾擦拭着汗,坐在一旁嘬茶,看着帮厨给人打饭,心里美滋滋地。 朱芸则是小锅菜,开饭前也是要做出三五铁盘现成的来,其余能接受点的饭菜,则写到小黑板上。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工装,全副武装地带着帽子、套袖和镶着红边的黑围裙,身材瘦小,却格外吸引人的注目。 无他,那日大厨比赛她闷不吭声地夺取第一名,已经在整个机械厂传遍了,不少人奔着这个来,想要尝尝第一名做的饭菜是啥滋味。 大盘菜有土豆烧牛肉,红烧鲤鱼、醋溜白菜和麻婆豆腐,主食是用木桶蒸的米饭,汤则是玉米糊糊。 菜式也算是丰盛,荤素搭配,加上众人中午休息时间不多,大部分人光是闻着那味,肚子已经承受不住,都是打得一荤一素一饭一汤,没几个另外点菜的。 王显兵也惦记着呢。 林瑾怀孕后,能吃进肚里的少,还大都吐出来。 他觉得朱芸做得饭好吃,说不定家里那位能够多少吃点。 所以他硬着头皮,拉着褚申宇下了班就来排队打饭。 朱芸正拿着橘子吃,想缓一会儿再吃饭,瞥到了排队的俩人,眼珠子一转,笑着对钱嫂子说:“嫂子,你先去吃饭,我来替你舀菜。待会你再来换我。” 俩人经过几天相处,已经很熟捻,钱嫂子也不可套,笑着将勺子递过去。 朱芸动作麻利,脑瓜也快,将装钱票的木盒子往台子上一放,自己只管舀菜舀汤和盛饭,让他们自己合计钱票,扒拉零钱。 就块八毛的帐,每个人都算得很快,周围都是人,也不怕弄错了。 队伍进行的很快,到了小鲜肉这里,朱芸拉拉帽子和口罩,将自己捂得更加严实。 “一份土豆烧牛肉,一份麻婆豆腐,再来两碗米饭和一碗汤,”褚申宇拿得是比较稀罕的好几层的饭盒。 朱芸没吭声,往里面舀了不少的肉,米饭也是培得实实地。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2) 这架势惹得后面探头以及跟褚申宇并肩排另一队的人乐呵了,“哎呦喂,果然人长的好能当饭吃,瞧瞧一人份的量,都能赶上我们一个半了。” “小朱同志,不带你这么偏心的,待会你若是不给我多打点肉,回去我给褚工吹耳旁风……” 众人都哈哈大笑着,但认真的劲还真没有。 打菜的同志可都是掌控着他们的五脏庙,若是惹了人家不痛快,手一抖再抖,里面本就不多的肉,恨不能只有菜汤和青菜了! 这样的潜规则,但凡吃惯食堂的都懂,对褚申宇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 朱芸没吭声,也没多看褚申宇一眼。 她这个人为人处事有时候吧随着自己性子来,有时候又格外喜欢给自己划线。反正自己现在是丑小鸭,尽量不往人跟前凑,也不表现得多热笼,等人放松警惕,那时候自己也蜕变成白天鹅,一切又两说了。 她不着急的,这次的任务跟往常不一样,是要在这个位面耗上一辈子。 朱芸想得很清楚,抽丝剥茧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是自己的一辈子,过好过舒心防小人,等老死那一天。 什么任务不任务的,那可不是她的心理负担,反而因着任务得到的信息和天线宝宝,都将是她过日子的金手指。 等褚申宇一走,王显兵冷着脸上来,递上了一摞的饭盒,“每样都打一份。” 家里有孕妇,他们夫妻俩都是拿工资的,自然不会在这时候亏肚子。 看着四个菜式都不错,真真是色香味俱全,刚上二楼他肚子已经开始闹腾了。 朱芸利索地舀菜,只是斜着眼瞧他,手开始了众人心里担忧的职业抖,每次抖都有大块的肉掉落。 王显兵脸色黑得不行,咬牙低声质问道:“朱芸,你什么意思?不是翻篇了吗?” “哪里翻篇了?”她淡淡地说,“钱都没到位呢,而且这只是物质上的补偿,精神上我过不去这个坎儿。” “就一顿少吃几块肉,你就跟我气急败坏,我在你们家七年连个油花都没尝到,我说什么了?” “爱吃不吃!” 谁做饭谁最大,后面的人催促着,王显兵只能咬咬牙,打了饭就走。 然而朱芸清脆欢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家可有口福了,王工家喜欢吃鱼头,咱们跟着吃鱼肉,这都是裹了面在花生油里炸过,又红烧的,酸甜可口,任谁不爱吃鱼的,到我这里都能将五脏庙塞个严实!” 大家伙也乐呵,最难管的就是家务事,更何况一家牵扯俩女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们听着就是,可不会傻呵呵凑上前来个公断。 就冲朱芸这厨艺,他们也对她多了三分包容。 厨房里的活一点都不累,原主是做惯了脏活累活,而朱芸自带力大无穷的属性,又有着自己挑的俩眼里有活的帮厨,还有俩洗菜工,她只负责动动嘴皮子,再颠个勺。 一日三餐,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她做饭好吃,只要跟采买提一嘴,那边隔晌就巴巴送来,等着一口吃的呢。 别人的窗口,早上无外乎那么几样,馒头、油饼、包子、油条,中午米饭馒头几个荤素的菜式,下午面条、馄饨、馒头咸菜。 可朱芸呢,早上什么菜盒子、灌汤包、煎饺、米线、什锦粽子、烧卖、包子、水饺,中午的饭菜也是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晚上菜蟒、菜饼、酥皮夹馍等等,哪怕是面条,那也是款式繁多,各个味道让人想得慌。 机械厂工人工资待遇福利很不错,是开放前日子过得最好的时候了,厂里的姑娘们都被养得挑起嘴来,什么菜包子不吃,面条不吃,肉蛋子水饺不要。 但是到了朱芸这,甭管怎么嘴刁,全给你掰过来。 吃过她做得,就不能连着吃别人的饭菜,对比太过明显。 每次到她这里打饭,那都是带着十足期待感,很难猜中的。没有成家、花钱大手大脚的青年们,对朱芸是又爱又恨,工资大半都捐给了第一食堂的二楼! 褚申宇是个讲究的人,单从他穿衣打扮和言谈举止,那就透漏着股矜贵之气,不过他在军营里混过,条件刻苦的时候他也能不在意细节。 但是条件允许,他是不会苛待自己的,一日三餐跟扎了根一样,只要不是加班和出差,比谁都准时地到这里报道。 就是出差,他都要先来食堂买上些路上吃。 时空管理局出品的厨艺优秀,那绝对是品牌字号,童叟无欺,能跟古时候御厨一比了。 林瑾现在怀着孩子,原本胃口不好,吃过朱芸做得红烧鲤鱼,哪怕是鱼头她都啃得津津有味。 真是一边膈应着,一边又被肚子里的小祖宗支配着馋虫。 没办法,王显兵也一日三餐硬着头皮打饭。可是,每次到他打的时候,朱芸总要抢着舀菜的活,而且手抖得不光没肉,量都不一定给够。 王显兵打了两次,没法,就托人帮着打饭。 朱芸是谁呀,就是脑袋里空空,没有文化属性,也是个不吃亏爱挑事的主。 她从给王显兵使绊子的时候,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她让天线宝宝盯着人。 这次是王显兵手下的副班长,工资待遇一般,每次发了钱留下几包烟钱,其余的都巴巴邮回家养一家老小。他是没口福上二楼,甚至连第一食堂的门往哪里开都不知道。 王显兵将打饭的活托给他,暗地里许诺一个月给十斤粮票和五块钱。 不过是动动腿的事,那副班长不好意思地推了两下,还是没抵抗住诱惑接下来。 “同志,我每样菜都要一份,”一个眼额角有块疤痕面色粗糙、个头不高的汉子,略微紧张地开口说。 朱芸精神力强大,连带着记忆力好,来打饭的都是常客,冷不丁有几个面生的,下次肯定也是熟客了。 朱芸瞥了他一眼,拿着大勺舀菜,那一勺舀下去半是肉菜。 瞧得人眼睛都泛着亮光,可下一秒她就开始抖手了。 汉子忍不住哎了声。 周遭的人都是条件不错的,大半个月吃下来,对朱芸已经产生了滤镜。 人虽然长相吧有些磕碜,黑得跟背景似的,但人很爽快敞亮,没怎么跟人恼过脾气,也只有对王显兵的时候,眼睛冷得能淬冰。 估摸着打饭的人,不知道怎么惹恼了人家小朱同志。 大家伙八卦之火燃起来,都乐得瞧热闹。 “同志,您别抖手了,有多少我都要了,”汉子看着一块块肉片掉下来,想着王显兵的话,赶忙制止。 朱芸头也不抬,继续抖,等抖得勺子里没了肉,问道:“还要不要?” 这副班长也是个有着不短工龄的人了,技术经验都有,可人不活泛,人又一根筋,净是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干熬了这么久还只是个小小的副班长。 他忍不住粗声问道:“这位同志你怎么回事,学了外面厨子的坏习惯,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工人每天累死累活的工作,能有你们清闲的活吗?” “都是公家的人,你做工拿钱,咋还区别对待呢?到哪里都没有说理的地方!” “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主任,是不是只要手艺好不看人品,就能干事?” 吆喝,这是要闹大呀,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有人认得这副班长,还不知道这锤子,生怕他得罪人,就忍不住上前拉他,“张副班长,你今天怎么舍得掏钱来这里打饭了?家里有亲戚来了?” “走,我刚打了饭还没吃……” 张副班长还在气头上,将人胳膊一拨开,冲朱芸瞪眼,“刘福主任,这事您别管,这是原则性问题,我遇不上就不说话,可碰上了哪能装哑巴?” “不知道多少同志吃了闷亏,今儿个我得捅出去,不能让她一个人坏了集体的利益!” 朱芸将勺子一撂,让钱嫂子继续打饭,笑着说:“中午休息时间短,大家伙想吃饭的继续排队等。我正好闲下来跟这位同志好好说说话。” 张副班长以为她害怕了,继续梗着脖子,“喊你们主任来,得拿出态度,写检查,用喇叭通报,不然下次你还敢做这,这缺德的事!” 朱芸冷笑地上下打量他一眼,“说吧,是谁指使你的?以你的条件,恐怕难说来这里奢侈一回。” “这跟别人没关系,我的条件怎么了,你这不是犯了阶级错误,看人下菜碟嘛!”张副班长一副痛恨地样子,大声嚷嚷着。 “是啊,朱同志,你是大厨,只管做饭就是了,怎么还揽起舀菜的活?给人开小灶就罢了,咋还能损害别人的利益呢?饭菜就这么多,你们收取的钱票肯定有数,给人肉多了,旁人不就少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十分不赞同地附和道。 朱芸瞥了过去,这位是二楼的常客。她听别人喊过那女子的名字,巧了,正好是林瑾的闺蜜,那位无奈被设计不得不委屈地跟褚工结合的“可怜人”!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3) 朱芸挑挑眉,没理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张副班长,“同志,事情是怎么样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别被人当成枪头子使唤,到头来便宜没沾上,反而惹得一身骚!” 张副班长面色略微涨红,自己最不爱沾人便宜了,可家里多了一口人吃饭,自己没抗住诱惑,就拿了钱和票,让他的理直气壮大打折扣。 不过他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也碍不着一个厨子的事。 他继续梗着脖子,“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反正我给你了钱和票,不比别人的少,可你看看你给我舀了多点东西!” “刚才那位女同志说的不错,你就是拿着我的这一份,补贴给你的心上人了吧。” 他很看不惯这种假公济私的人,尤其是女人,咋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惜名声也要对一个男人掏心掏肺? 虽说褚工不错,但凭什么自己就是被苛待的? 朱芸笑着说:“这样吧,如果这是你自己打的饭,在咱二楼吃,我绝对给你将饭盒盛得满满地。要是你亲戚来了,那就拉着他们到这里来,我也不会少你半块肉。” 张副班长粗声说:“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吃饭,就愿意打回去吃!你抓紧给我盛好饭菜,今儿个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我绝对闹得你全厂通报不可。” 朱芸也冷下脸色,“我也告诉你,我给谁打饭菜,就是不给王显兵一家打。他们让我七年做牛做马,欺负我没娘家撑腰,诬赖我的名声。” “我是给公家做饭吃,但就不乐意给他们吃,怎么了?” “要是你媳妇给你带绿帽子,你还能笑嘻嘻跟人在饭桌上称兄道弟?” 张副班长气得脸色通红,“你这个同志怎么说话呢?我媳妇本本分分的一个人,在家里拉扯着孩子多不容易,你凭什么这么说?” “喊你们主任来,必须全场通报!” 朱芸冷笑声:“你可想好了,真将人喊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可能某些人收了钱,故意寻事找我麻烦。” “我不是吃亏的主,到时候你的主任说话都不管用,得请局子里的同事来,这叫啥扰乱啥治安吧?是要进去受教育几天的!” 张副班长一愣,自己不过是收了钱票给人跑腿的,咋承了故意寻事了? 扰乱治安罪可大可小,厂里不是没有人寻衅滋事,闹得局子里的同志来的也不少,通常一年的各种奖金、进修学习、出差和晋级,都要被排除在外了。 他忍不住闷声说:“那你给我重新打一份饭菜。” 朱芸嗤笑,指指食堂的各个牌子:“一份菜是按照重量秤的,收费也是按照菜品来的。我给你的重量没少,也打的是你要的菜,只是没肉,并没违反规定。” 众人也都点点头,可不是嘛,汤多压秤,哪怕没肉,那汤菜里也都沾着荤腥呢。不然他们干嘛要面对舀菜的同志,比对待领导和亲爹娘还要客气? 张副班长傻眼了,明明事情不是这样的,为啥都被这个女同志说通了? 身边的人也纷纷劝他适可而止,“老张呐,人家小师傅说的不错,你,哦,就是光明机械厂第一食堂那个黑炭吧?” 她的自黑让众人一愣,接着都哈哈笑起来。 可不是嘛,小朱大厨手艺好,就是长得有些拿不出手。万一外宾吃得好吃,将人喊过来夸奖几句,就见到她的模样。 他们看习惯了不觉得怎么样,反而细心的人发现这是个黑里俏的姑娘。 可外宾冷不丁看一眼,胃里不定怎么翻腾呢。 朱芸心情好了,一大勺子直接盛进去,满满的肉,喜得那人又不住地夸:“小朱人好心美,做的菜都是温暖的味道!” 虽然大家伙听得酸牙,可这招忒管用了。 后面的人纷纷效仿凑趣,哪怕是些嫂子婶子,也不例外,都快将朱芸夸出花来了,各个饭盒都盛得喜人。 不过几句话的事,却能得到真实惠,傻子才跟自己的五脏庙过不去呢。 褚申宇上前,周围热闹的氛围突然一滞,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俩人身上。 今天的菜色相当不错,有油焖河虾、土豆烧牛肉、酸辣白菜、松仁玉米,哪个都是色香味俱全,让人难以割舍。 “每样都打一份,”他看了眼铁盘里的菜式,声音清冷地说,见周围太过安静,忍不住看了眼朱芸,低咳声随大流地说了句:“小朱大厨辛苦了,饭很好吃。” 众人哄然大笑,跟褚申宇关系不错的一个青年,嘎嘎快要笑到了地上:“申宇,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听你夸人,哎呦喂,太一本正经了……” “哈哈,看来咱们小朱大厨看上了褚工的颜,褚工看上了小朱大厨的手艺……” 闹闹腾腾地快将食堂的屋她黑,让她自重不要对他痴心妄想?! 不气不气,小鲜肉是用来看的,可不是给自己添堵的。 她神色淡淡地道:“不用了,谢谢,下一位!” 众人八卦之心又活泛起来,“我敢说小朱大厨在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果然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咱们褚工各方面多优秀,咋就这么想不开,非得被美食给拴住脚了呢?” 不过后面的人继续笑呵呵地夸着朱芸,让她的不开心立马消散掉,舒坦地给人打饭。 没几个就到了女主闺蜜彭梅云这了。 “我要一份油闷大虾,一份松仁玉米,再来一碗米饭一碗粥。”冷傲地说完,彭梅云就将饭盒递过去,又把饭票放到木盒中。 油闷大虾除了点葱花和辣椒外,并没有旁的菜,且汤汁也不多,而松仁玉米都是小的。她想着朱芸就是手再抖,也没有太多发挥的空间。 然而,朱芸瞥了她一眼,将俩盘子直接撤下去,“不好意思,这两份卖完了。” 彭梅云瞪大眼睛,“小朱同志,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明明还有那么多的。” 朱芸幸灾乐祸地笑着说:“我刚刚想起来,主任打过招呼,说办公楼领导们在开会,我要给他们留饭菜。” 彭梅云知道她应该说得是真得,毕竟谁也不敢胡乱扯领导的大旗,只能憋屈地点了另外两样,没有牛肉的土豆烧牛肉,大半辣椒的酸辣白菜,米饭是桶底的,粥是微凉的…… 能怎么办,自己就喜欢吃朱芸做的饭菜,彭梅云咬着牙屈辱地接过来。早知道那个什么张副班长如此没本事,自己就不插嘴了。 可等她一转身,朱芸又将两个盘子给端上来。“哎呀,我想着领导们开完会饭菜就凉了,先紧着大家吃吧,回头我再炒几个菜。” 得了,看来小朱大厨的黑名单上,除了王显兵外,又添加了彭梅云。至于张副班长,那人压根没有条件来第一食堂吃饭。 而且经过张副班长这件事,恐怕所有人也不敢替这两位打饭菜了。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4) 不过这顿饭让大家伙收获不小,比如小朱大厨喜欢听好话,只要将她夸得心花怒放,别说手不抖了,就是饭盒都能给你塞得实诚。 比如小朱大厨对于王家的事是一点容忍度都没有,而且观察力贼惊人,就连王显兵特意偷偷寻了外援,都被她给识破了。 再比如,小朱大厨不光手艺了得,嘴巴功夫也很厉害,什么事情都能给你转个圈,偏偏大家伙听得还在理! 下了班,朱芸跟几个顺路的家属说说笑笑往家里走,在厂区门口被王显兵给堵住了。 她挑挑眉,让其他人先走,就慢吞吞地走过去,“有事?” 王显兵对着她就没有好脸过,惯喜欢厚重的颜色,比如黑、青、紫之类的。这次也不例外,他将一张纸塞给她,冷冷地说:“这是剩下的一千八百块,邮局就在那里,你取出来,以前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 朱芸看着汇款单上自己的名字和一千八块的大小写,唇角勾起抹冷笑。 “我怕钱数太多你数不好,拿着又不安全,所以直接开了汇款单。你取出来接着办理存折就行,”王显兵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忍不住解释了句。 “林瑾出的主意?”朱芸淡淡地问道。 他点点头,“林瑾考虑的周全,省得回头那么多钱里有脏的、掉角的,影响你花用。不如直接放在邮局里,对谁都方便。” “她可真是贴心呢,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厚道,花费了巨资打发糟糠妻,也让人知道我一个孤身女子身携巨款,说不定明天就能如你们心愿,半夜被人在家里一刀解决,人财两空!”她哦了声,慢悠悠地说。 “朱芸,你能不能正常点?不要以为所有人对你都不好,怀着恶意!”王显兵额头上青筋直跳,这世上咋能有如此遭人烦的? “人家邮局的同志是有职业操守的,哪能给你四处宣扬?而且钱在你存折里,除了你谁能取出来?” “林瑾是真为了你好,我们俩的事跟她没有关系。你不要再揪住以前不放了,好好过眼下的日子不挺好的?” “咱们没有太多深仇大恨,该给你的补偿一个不差地补上了。往后咱们当成老乡处处,有困难互相帮忙。人活着得往前看不是?” 朱芸嗤笑声:“说白了,就是想舔着脸吃我做得饭呗,说得跟真事似的。” “你们不给我使绊子就不错了,还帮我,恨不能帮我推到泥沟里吧?” “你媳妇比你想象得精,别以为那是个高山上的雪莲花,喝着露水长大的。看在你们让我当牛做马七年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以后长点心吧!” 王显兵瞪着眼,这叫啥话?反正他一个理工男理解不了,只能吭哧道:“那你还想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当仇人处着,你们别凑到我跟前了,不然来一个拍一个,来一双打一对!”说完,朱芸转身去了邮局。 王显兵没能讨要到正常打饭的权力,现在连汤汤水水都不能够了,心里憋闷得不行,丧气地去买了几个水果罐头回了家。 四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水果蔬菜就那么几种,林瑾怀了孩子嘴巴格外挑剔,什么吃得都尝不出味来,除了朱芸做得饭能吃,其他的也就靠着水果罐头和白米粥熬日子了。 这个年代的钱格外耐花,朱芸没取钱,而是让工作人员全部给她存到折子里去了。捏着折子回家,她给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好藏起来。 天气算不得太热,朱芸又拎着篮子上山了。 她自从发现了一处陷阱后,又相继发现了好几处,各个布置得隐蔽,又是小动物们必经之处,不说每天,那也是隔三岔五就能有收获的。 朱芸没有一点窃取别人劳动成果的愧疚感,谁看到就是谁的。她通常只取一个陷阱里的猎物,其他的不会多管。 今儿个她运气贼好,竟然发现一只小野猪! 这方水土不错,养得猎物也都格外肥硕,冰雪化开不过两个来月,身为杂食动物的野猪已经将自己吃得浑圆,说是小野猪也得有小二百斤了。 因为这个陷阱大又深,野猪卡在一半的地方,上不能下不去,不知道挣扎多久了,獠牙都磨出血迹来,已经认命地直喘粗气,估摸着快要被气死了。 朱芸一出现,不等野猪看到自己,一石板下去,将其砸晕。 她现在上山都随身带着绳子,将野猪捆结实吊在树干上,等晚上下班后又买了不少调料,再将其拖下山宰杀。 忙活了大半夜,她才将野猪给收拾干净,只留下猪杂、排骨,以及五斤肉,其余的都被她做成了两种口味的肉干。 肉干只要存放得当,能吃很久呢。 眼见天热起来,很多东西都不耐放,她记得林瑾提过,林家家里条件富裕是有冰箱的。 国内电冰箱刚生产家用没几年,特别稀罕,林家也是托人买的,光是走人情就投进去大几百了。 机械厂财大气粗,第一食堂里引进了不少设备,烤箱、保温台、排烟系统等,自然也有冰柜的。 朱芸琢磨着,回头寻主任问问,看看能替她弄来一台家用冰箱不。 *** 郭梅云用网兜提了一罐麦乳精两罐罐头,去了王家。 林瑾高兴地将人迎进来,“你也真是的,咱们俩什么关系,来就来吧,怎么还拎着东西?” “错了,我可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你肚子里的小宝宝,我干儿子的!”郭梅云笑着说。 “你又知道了,我肚子里是个男孩儿?”林瑾忙着将家里的零食拿出来,又倒了水。 郭梅云看着她还没凸显的小肚子,点点头笑道:“那可不,就凭借它闹腾你的劲,不是个皮小子,难不成是个小疯丫头?” “你小时候在大院里最白净乖巧了,你女儿肯定也像你呀。” 俩人笑笑闹闹地说了会儿话,郭梅云微微叹口气,“你们一个个都修成正果了,就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5) 林瑾赶忙去捂她的嘴,“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年代,过去的老话都忘了吧。要是被有心人听到,看你有什么好果子吃!” 郭梅云笑着将她的手拉下来,“我心里有数,这不是在你面前放松嘛?在别人面前我都是思量再思量地说话。” 林瑾放心地轻呼口气,看向好友也有些发愁,嘴巴往对门努努,“你非得盯上他了?不再考虑旁的人?” “不,任谁见到明珠还会稀罕石子儿的?褚工这么好的人,如果他有了媳妇,又确实过得幸福,那我可能会考虑下自己的后半生。” “可是他这不是单身着呢?我就稀罕他一个,”郭梅云坚定地说,然后她笑嘻嘻地凑到林瑾跟前,“好林瑾,瑾妹妹,你快帮我想想法子。” “当初你鬼点子多,王显兵这高岭之花都被你给拿下来了,褚工应该不难吧?” 林瑾抿着唇,在厂里的大学生屈指可数,有能力有样貌有技术的更是不多。 王显兵是一个,那褚申宇又是一个。 只是褚申宇身上有着矜贵冷傲,这是许多京都大院子弟惯有的皮子。 林瑾家里是富裕了些,也有点门路,但都是钱砸出来的,好听点是红色资产家,却没法挤入到那个圈子里。 她自己也傲气,不往褚申宇跟前凑,而是挑了王显兵这个寒门子弟。在她看来,时代变了,能力才是第一位的。 但是她不是圣人,对于对门感情颇为复杂,大约我配不上你、肖想不到,那也不想看着你幸福,给人添点堵,日子才能舒畅。 “梅云,褚工就是个硬骨头,多少女同志想要成为他的伴侣,可没有一个能打动他的,”林瑾轻笑着在她耳侧小声说。 “所以我想,他应该不是特别注重人外在的,而且可能他以前经历过事,对女子没有男人该有娶妻生子的想法。” “攻克这样的人吧,说难也难,可说简单也简单。” 郭梅云眼睛一亮,双手扒着她的胳膊,激动地摇着:“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别卖关子了,快点跟我说说。” “如果我跟褚工成了,咱们就住对门,往后热闹着呢。我肯定也要给你这个红娘包个大红包,一辈子记得你的恩情!” 林瑾抿唇笑着,“说得怪好听,等你得偿所愿后,就成了见色忘友的家伙,哪里记得我?” 不过她也没等郭梅云催促,接着说道:“咱得来点不一样的法子。如果,如果当着大家伙的面生米煮成熟饭,你说他能不认?” 郭梅云不算白皙的脸立马爆红起来,眼睛却是晶亮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人的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以前的人结婚前哪里见过面,不还是磕磕绊绊一辈子走来了?你跟他都是好的,结了婚后,小两口互相体谅爱戴,怎么就不能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哪个男人不乐意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男人都是小孩子,在床上哄一哄,又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 郭梅云不住地点头,“可是,林瑾,褚工是个特别自律的人,怎么才能,才能生米煮成熟饭?” 林瑾凑到她耳边,“家属们不是有不少在工厂上班吗?就有个家属是饲养猪、羊、牛这样的家畜,她跟人说话的时候我听见过,要给畜生配种的时候,就用到一种药,那药特别厉害,甭管什么样的人都抵抗不住。” “只用一次,又不是经常用,也没什么副作用的。” “但是那药得注射,所以最好先将褚工灌醉,趁他不注意打上一针,其他的就水到渠成了!” 郭梅云脸颊热得不行,“我找人组个饭局,”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内心的想法,“让人请朱芸掌勺,褚工肯定乐意来。” “到时候大家轮流给他灌酒……” 俩人商量了好一会儿,势必将每个环节都给顾及到,争取达成褚工醉酒逞凶,而郭梅云身娇体弱被迫依从的假象。 *** 朱芸上班的时候见到巡岗的主任,笑着低声询问了电冰箱的事。 “主任,我的厨艺都是一点点练出来的,为了不给您丢脸,下班回家我都苦修厨艺。只是您也知道,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很多食材都不耐放……” 汪主任很耐心地听她说话,时不时地赞赏点点头,又紧接着蹙眉跟着担忧。 “之前我不是跟人离婚拿了些补贴吗?所以我想着主任认识的人多,能给我捎带一台电冰箱不?” 汪主任一愣,现在大件都是托人走关系买的,最多的是自行车、缝纫机、录音机,再奢侈点的是电视剧。 还是头一次有人求到他跟前买电冰箱的。 “小朱,你敬业的精神十分可嘉。不过你一个人生活,买什么电冰箱呀,咱们食堂有,你直接用就是了!” “主任,这也是我要说的,不光我要买,咱们食堂最好也再买上一两个。我其实不仅厨艺好,还会做些小点心。” “夏天也到了,食堂得有些改变,上些冷饮吧?” 汪主任兴头来了,“具体说说。” “孩子们都喜欢吃冰棍和雪糕,在外面买,贵又不卫生,不如咱们自己做。而且呀,这些东西不费事,花不了几个钱,做出来往各个车间厂房里送,当员工福利,却比什么都实在!” “你会做什么?”汪主任顺着她的思路一想,浑身激动了。哪怕简简单单的冰棍,都能得人一句好。 “冰棍、雪糕、冰豆沙,反正根据食材添加不同,能做出不少东西来。” “您买多大的冰柜,我给您折腾多大的动静来!” “成,那你先琢磨着,我去问问领导,”汪主任脚也不停地直接去了办公楼。 冷饮都是小打小闹,厂里肯定不会因为朱芸这个想法,并入一家冷饮厂,不过是几个冰柜投入,再让食堂里的员工加班加点忙活些。 所以上面的人很痛快地批准了。 汪主任又拿着批条寻了褚申宇。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6) “褚工,我又来麻烦您了,”汪主任笑着递上批的条子,“您真是不光有本事,人脉也广,咱们厂第一食堂申请下来五台电冰箱,还得请您再联系一下。” 褚申宇将条子接过来,翻看了一遍,除了购买电冰箱的介绍信,还有去财务处支取费用的条子,面色淡淡地点点头:“只要价钱给足了,这事就不难办。” “那可不,”汪主任喜得说:“咱们厂子现在发展势头正猛,全靠着厂里每一位工人的辛勤劳动。厂里早就想犒劳大家了。” “可是咱们厂里一直在扩建,有新的项目起来,真正能拿出来当作福利的钱资不多,也就够逢年过节的时候发一波。” “还是小朱脑袋瓜灵活,也不知道她怎么长的,眼看夏天来了,要是咱们厂里工人有冷饮的福利,那真是将厂里对职工的关怀落到了实处。” 褚申宇狭长的眸子微敛,“哦?不知道小朱大厨想做些什么?” 难得他开口,汪主任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小朱说得花样可多了,人拍胸脯打包票说,铁定比商场卖得还好吃。” “等电冰箱来了,我让她先做些样子出来,邀请褚工来尝尝,对了,”说着汪主任将另一张条子和钱拿出来:“小朱也想买一台家用,还得劳烦您费点心。” 褚申宇没多说话,接过条子和钱来,等汪主任一走,就拿起电话拨了一通,很快就敲定了电冰箱的事情。 这会儿王显兵和谭志鸣走过来,笑着说:“马上到五一了,咱们厂子歇息一天,所以咱们工程部的几个同志商量着那天晚上组个饭局。” “对,你嫂子也说来这里有段时间了,还没请你们一起吃过饭。家里收拾好,她和孩子的工作和学习已经步入正轨,这才闲下来,你可不能推脱。”谭志鸣拍拍褚申宇的肩膀。 “你嫂子准备请了小朱大厨掌勺呢,有啥想吃的没,提前跟我说,咱们自己人吃饭总得尽兴吧?” 褚申宇收拾资料的手一顿,嘴皮子倒是溜,直接报了几个菜式,“红烧肉、辣子鸡丁、洋葱炒大肠、土豆炖排骨!” “嘿,你小子倒是不客气,”谭志鸣笑着指指他。 自从媳妇儿来了,谭志鸣基本上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吃饭,不过偶尔也被同事带动地在第一食堂打俩菜给家里孩子改善下伙食。 这几个菜式确实特别带劲,只听褚申宇提起名字,谭志鸣和王显兵就忍不住口水泛滥了,肚子也抗议地咕咕直叫。 约定好了时间,他们还想着提前一天去后山打点野味当添菜。 *** 朱芸最近心情不错,户口已经落过来了,而且因为她的厨艺确实不错,多次得到领导的夸奖。 汪主任偷偷给她提前转正,要将人给死死拴住。 她第一个月的工资比同一层的另一个大厨还要高上三分之一,足足有六十五块钱呢,这还不包括各种票据,以及额外的三十来块钱的奖金。 平时朱芸一日三餐在食堂里吃,压根花不着自己的钱票,这就能省下一大笔开支。而且厂里还发工作服,不仅有两套厨师衣服,还有两套工装,以及两套橄榄绿的军装呢,说这是给转正职工的福利。 每个月还有实惠的劳保用品发放,朱芸对眼下的日子相当满意,压根不需要跟时空管理局那些同事念叨的般,需要冒着风险去黑市淘换东西,难道背靠着机械厂第一食堂不香嘛? 采买有自己的拿货渠道,不用票,就能帮着她捎带东西。 什么蜂蜜、鸡蛋、牛奶、芦荟、麦乳精、奶糖、巧克力等等,她只要给钱,回头就能拿到。 因着朱芸舍得下本钱,经过一个月她精心调养,二十四岁的身体像是枯树逢春,贪婪汲取着营养,从干瘪粗糙变得丰盈富有弹性。 她的脸蛋也白嫩了三分,虽然仍旧比普通人黑点,却已经能够让人注意到精致的五官。脖子和胸口的黑白分明呈现出渐变,不再突兀。 她跟邻里相处得还不错,已经适应了互相送点美食的和谐方式。 尤其是她跟谭嫂子关系最好,是以谭嫂子没有多费口舌,朱芸就应下来五一晚上帮着掌勺的事情。 “妹子,”谭嫂子不大好意思地说,“到时候王显兵他们夫妻俩也会来,你要是心里不得劲的话,就帮着我做几道菜,其余的我来就行。” 朱芸轻笑道:“瞧嫂子说得什么话,我既然应承下来,当然要替您跟谭工好好置办一桌,让你们面子有光。” “我跟王家的恩怨早就翻篇了,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那我就当他们是个屁,放了还能收拢回来?” 谭嫂子忍不住笑开了,“我就稀罕妹子这敞亮爽利劲。” “你是不知道,这才多久,许多人都将亲事托到了我跟前。”谭嫂子压低声音说到:“其中几个条件确实不错,我还跟人偷偷打听了下,尤其是他们的家里的事。” “现在我有几个人选,妹子要不要听听?” 朱芸笑着摇摇头:“嫂子,我现在自个儿一个人过得多舒坦?伺候人七八年了,好不容易给自己活几天,您就别操心这些事了。” “回头我要是真想要寻个伴,再来麻烦您。” 谭嫂子点点头,“也是,两口子过日子磕磕绊绊的,不能说结婚好吧,可也不能说不好。每个人都走这么一遭,你还年轻,没有自己的孩子。” “嫂子只能说,你尽早打算,省得好男人被抢走了。” 接着俩人说起了那晚菜单,“他们要去后山寻摸点野物,估计野兔、野鸡肯定有,要是运气不错还能猎个狍子,甚至野猪。” 然后谭嫂子又笑着说:“申宇嘴巴叼,一听你来掌勺,已经开始点菜了。” 朱芸抿着唇笑,“没见识的样子,好不容易不吃食堂了,他又点了些寻常菜式。” 偏偏她又稀罕极了他对美食的执着。 “嫂子信得过我的话,菜单由我定,到时候你们擎等着吃好了!”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7) 五一这天食堂还是要做饭的,忙完午饭,朱芸调好馅料,又指挥着帮厨徐晓辉和面,跟他和钱嫂子说:“晚上咱们就吃包子,这里有好几种口味的,你们捏出不一样的模样来。” 这些工作对于俩帮厨来说,已经轻车熟路,钱嫂子笑着应声:“行了,小朱大厨,您好不容易歇半天,还要赶场子。不就是菊花包、柳叶包和月牙包吗?” “我们包的没有您小巧好看,也能分出个形状,您只管放心地走吧。” 朱芸笑着点头,拿着自己托采购买的配菜,拎着包走了。 谭志鸣几个人昨天就寻摸了一只半大的狍子,两只野鸡,五只野兔,还从河里捞了三条黑鱼,以及一篓子的河虾。 他们对于朱芸的厨艺格外相信,真是没少在山上费心地搜罗吃食,哪怕是野菜野果都拽了大半框。 这会儿谭嫂子已经将食材都给做好了处理,“累了吧?先坐下歇会喝杯麦乳精,我再把鱼给收拾出来。” “他们下班时间还早着呢,咱们慢慢做,男人们喝酒不定墨迹到什么时候。哪怕咱边做着菜边上都不晚。” 朱芸笑着接过缸子,一边喝着麦乳精,一边则在纸上写了今天的菜谱。 这一个月她每天晚上都去扫盲班,为了能内外一起得到升华,她可是下苦功夫的,除了做饭外,就开始抱着书识字。如今她的字横平竖直,算不得好看,也勉强能见人了。 荔枝鱼正好是用黑鱼做,这可是国宴里的名菜,摆盘好看、外面浇着油亮汤汁,酸甜可口,是不喜鱼的食客也无法拒绝的一款美食。 毛血旺是地方特色名菜,口味麻辣鲜香,汤汁红亮,味浓味厚,有超多拥护的食客,里面配菜多样,最主要做法简单,食材也正好是这个季节能拿出来的。 说起国宴菜来,朱芸肯定不能忘记狮子头,这可是总理赞誉过“清淡不淡、肥而不腻”的菜,选材、刀工和汤汁都有着高要求。 野菜跟小河虾、干辣椒、花生一起炒,配上玉米面窝窝头。 干豆角炒腊肉、莲藕炖排骨、叫花鸡、麻辣兔丁、爆炒狍子肉,咸蛋黄焗南瓜、可以说是十个荤菜,每个量大够味。 再来皮蛋豆腐、干煸大白菜、拌了干面粉可以蘸料吃的蒸野菜、香菇油菜,如此四个清口解腻的素菜。 还有一个甜品拔丝地瓜,一萝卜疙瘩汤,以及主食煎包! 朱芸列出菜单,跟谭嫂子一说。 “哎呦喂,芸妹子,你可真是会给我们家省钱,只需要五花肉、排骨、蛋类,还有蔬菜,其余的都是山上的野味和野菜,却能整治这么有排场的一桌!” 谭嫂子光是听她大体一念叨,就心热得不行,感谢的话停不下来。 朱芸和谭嫂子都是厨房好手,后来又有两个嫂子过来帮忙,等谭志鸣招呼着大家来的时候,硬菜已经差不多了,满院子都是霸道的香气。 馋的孩子们没了玩心,只围着厨房门口打转。 朱芸还是那身装束,戴着帽子口罩套袖,身上虽然不是厨师的白大褂,却也是规规矩矩蓝色工装,腰间系着黑色围裙。 她整治有难度的,其余简单的就由她口述,其他嫂子烹饪。 从厨房窗户,她看到了王显兵夫妻俩。 林瑾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一手撑腰一手摸着肚子,走路小心翼翼,王显兵和郭梅云跟俩太监似的,一边一个搀扶着。 朱芸忍不住嗤笑声。 离她最近的一个嫂子抬起头,也看到了这一幕,笑着道:“城里的媳妇儿就是娇贵,怀个孩子跟肚子里揣了个宝贝,好好的路不会走。” “可不是,那肚子也就三个月吧?不管是孩子长得靠前还是靠后,又或者双棒,衣服一遮基本看不见。哪里像是她,肚子恨不能挺出五六个月的效果来。” “自己将自己娇成这样,还真是少见!” 这时候有个婶子在厨房探头,看朱芸已经放下勺子,笑着问道:“小朱同志,忙完了不?来,婶子寻你有事。” 朱芸眼皮抬抬瞅了一眼,没见过,兴致不高地说:“您说,我还要帮着看火候。” “我男人是生产部的李厂长,你喊我李婶就行,”说着那李婶就热乎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我瞧着饭菜准备的差不多,来出来跟婶子说会话。” 朱芸就这么被人给拽走了。 谭家的院子不大不小,能摆两个大圆桌,客人们到得差不多了,都边吃瓜子花生边说笑。 “这是我娘家侄子,高中毕业生呢,刚到咱们厂会计部工作,你们小年轻的有话说。”将人拉到一边,李婶子指着一个青年笑着介绍上了。 朱芸一愣。她是大厨,虽然在别人看来是粗陋不识字的乡下村妇,耐不住她有手艺工资高,借着打饭的空,没少人想要跟她说媒。 她一般都不乐意地直接抖勺,以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将萌芽按死在摇篮里。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直接将相亲对象给扯到她面前,也太不讲究了! 朱芸带着口罩,不乐意的模样并不能第一时间反馈给眼前的俩人。 男子穿着白衬衣工装裤,外面套着蓝色毛衣,黑色皮鞋擦得锃亮,头上不知道抹了什么油亮得跟菜锅似的。 他个子也就一米七,面皮不白,五官不出众,顶多夸赞个精神。 “朱同志你好,”他语调并不是特别热笼,同她说话跟施舍了多大的恩情似的,“我叫吴泉水,是咱们京都本地人,家里五个姐姐,就我一个儿子。” “以后咱俩结婚就是一家子了,我爹娘和姐姐们拉扯我长大不容易。爹娘肯定是跟着我们的,到时候就住在隔壁院子里。” “咱们的工资留下十块钱,其余的上交,省得存不住钱没法养孩子。” “你厨艺好,就多教教我几个姐姐,到时候她们也当大厨,拿得工资高,也能在婆家挺起腰杆来。” “还有,我有三个孩子了,俩男孩儿,不用你传宗接代。你好好伺候他们,等他们长大了肯定也给你养老送终。” 朱芸瞪大眼睛,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实在不明白他们咋这么大的脸。 李婶子哈哈笑着:“我侄子条件好,不嫌弃你二婚没有文化,小两口过日子不打打闹闹就行。” 这时候郭梅云扶着林瑾从一边走过来,忍不住噗嗤乐了,“哎呦,小朱同志快点答应下来吧。吴同志确实是不错,跟很多人都相看过呢,难得看得上你。” “二婚寻对象可不容易,吴同志也算是矮子里拔高个,各方面跟你太匹配了!” 林瑾扯扯她的衣服,却对朱芸也是一脸认同地劝道:“梅云说话不太中听,但是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朱同志,吴同志不论家世、工作还是学历、人品、模样,都能说得过去,您别一上来就拒绝,到底跟自己合不合适,处过才知道。” 朱芸呵呵笑声,“难不成你跟他处过?不然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因为吴同志长得矮、有事二婚、相过很多人,所以成了你们笑话的对象?” 李婶子和吴泉水一方面对林瑾和郭梅云羞恼得紧,一方面又觉得跟朱芸的婚事有戏,瞧,刚见第一面,人就维护上了。 “这是我跟朱同志的事情,还请两位离开,”吴泉水冷着脸说。 “你们一个没对象的,一个结了婚的,真是闲得没事干,掺和别人的亲事,”李婶子也气得不轻,“你们是多巴不得小朱同志好?”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8) “她长得丑没文化怎么了,人家本分会伺候人,不比你们十指不沾阳春水强多了?”李婶冲着俩人撇嘴。 郭梅云还想争个高下,却被林瑾小声制止:“梅云,今天咱们有正事,你可别因小失大!” 郭梅云想想也是,斜眼看着朱芸,眼里尽是得意,想想自己马上就能成为褚工的另一半,而朱芸这丑陋的村妇,只配给人当后妈,连房子和工资都要交公,心里畅快得不行! “对,瑾瑾,最近你没吃好,今儿个可得吃够本!” 她就不信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朱芸一个帮忙做菜的,还能将客人撵出去不成? 林瑾也笑着点头:“你说的我都饿了,马上开饭了,咱们过去吃吧。” 走之前她还冲朱芸笑着说:“朱同志辛苦了。” 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朱芸直冷笑。 “不好意思哈,没想到你们也来吃饭。我做饭没有考虑到孕妇的需求,怕是很多饭菜你都没法吃呢。” “怎么就没法吃了?”郭梅云看着一大盘子一大盘子的菜开始上桌,忍不住问道,就想看看朱芸垂死前的挣扎。“别人吃得,林瑾就吃不得?” 朱芸认真地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麻辣兔丁不能吃吧?听老人说吃了兔子肉,生的孩子三瓣嘴巴。” 李婶子幸灾乐祸地点头:“确实这样的,我们老李村里就有个孩子是豁唇,嘴巴在这里裂开了,听说是她娘怀她的时候贪嘴吃了兔子。” “满满一桌子饭菜呢,这个不能吃,不还有其他的?”郭梅云哼着。 “毛血旺大油大辣,吃了容易便秘,孕妇生孩子会得痔疮的!” “荔枝鱼用黑鱼做得,吃了孩子肤色黑,跟我一样……” “狮子头、排骨、叫花鸡、狍子肉我都用酒煨的,孕妇能喝酒吗?皮蛋、咸鸭蛋、腊肉是腌制品,放料多影响胎儿发育。” “肚子里的娃不比已经跑跑跳跳的孩子皮实,林同志要是不怕,随便吃,就跟吃慢性毒药似的,万一生出来又黑又矮有残缺的孩子,千万千万别怪我,只能说你嘴巴太馋了!” 林瑾瞪着眼,鼻子下是勾人的饭菜味。听朱芸这么说,她还真不敢吃,毕竟俩人不对付,谁知道这饭菜里会不会下药啊? “那,那我总不能干坐着吧?”她咬咬牙,一副被欺负小媳妇的模样,眼里含着泪。 “干煸白菜和香菇油菜也放辣椒了,煎包里也是调料很多,没办法你只能吃玉米窝窝头和蒸野菜了。”朱芸耸耸肩,很是无奈地说。 郭梅云有些阴狠地看了她一眼,拉着林瑾离开。 “林瑾,那药不注射,直接口服管用不?” “应该可以吧,”林瑾不确定地说。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多放点就是了,”郭梅云唇角勾着抹冷笑。 “梅云,咱可说好了,只要,只要褚工拽开你的衣服抱住你,你就哭喊,可千万别真成了事!”林瑾有些担忧地说,“我怕事情闹大了,你不好收场。” 郭梅云拍拍她的手,“林瑾你放心,我是大人了,哪不知道轻重?这么多年来,我就喜欢他一个,疯狂一回也值得!” ***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夕阳只留下一抹红晕,院子里昏黄的灯,也洒下朦胧。 今天饭菜丰盛,大家早就有些等不及了,等主人说了几句话后,纷纷拿着筷子吃起来。 郭梅云端着酒壶,拎着俩酒杯上前,站到朱芸的跟前笑着说:“朱同志,之前是我不对,误解了你。对不起,我给你郑重的道歉,你是个好同志,往后我们一起为厂子的发展而努力!” “今儿个大家伙高兴,咱们一杯酒泯恩仇,如何?” 她声音不小,也吸引到男人那一桌。 大家伙纷纷叫好,起哄地让喝一杯。 朱芸接过杯子,在手里把玩着,都说好厨师不仅厨艺好,还要有着极为敏感的嗅觉和味觉。这酒确实不错,很纯正的高粱酒。 “你是不是怕我害你?”郭梅云笑着又说,“那咱们可以换下杯子。” 她大大方方地将杯子递到朱芸面前,表情很自然诚恳。 “郭同志说得什么话,什么害不害的?以前你们俩不认识,拌几句嘴很正常,现在熟悉了往后多走动就是了,小女孩儿家的能有多大的矛盾?” “是呀,小朱大厨也是爽快人,一杯干了!”其他人笑着劝道。 “不用了,”朱芸淡淡地说,“你先干为敬。” 郭梅云神情略微放松,忍不住瞥向一侧紧握着筷子的林瑾,她们想象得一样呢。 朱芸自从掉入池塘后发烧醒来,就开始各种计较,按照她的脾性,肯定要换杯子的。 不过,郭梅云主动大大方方地提出换杯子,那么朱芸就会怀疑她的动机,从而拒绝换杯子! “真不用吗?”郭梅云微蹙着眉问道,“那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她一仰头,将不大的酒杯里的酒全部喝下去,还倒着控了控。“请!” 朱芸笑着递上前,“都说道歉是自罚三杯的,没道理让我陪你一起喝。” “喏,郭梅云同志,你要拿稳当了,别撒了或者偷偷倒掉,不然我会以为这杯酒有问题的呦!大家伙都做个见证哈。” 郭梅云浑身僵直,这朱芸怎么不按理出牌? 她本来想着,如果自己拿到这杯酒,大不了装作不小心打翻重新倒一杯,或者借着天色暗沉给偷偷倒掉。 但是这些路子全被朱芸给堵上了,现在人人眼睛如探照灯盯着她呢。 郭梅云余光瞥见有了醉意的褚申宇,暗自咬咬牙,笑着点头:“好,三杯就三杯。” 说着她接过来痛快地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喝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郭梅云喝完后觉得浑身泛着热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总想要做些什么来纾解。她强忍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多大会儿,吴泉水噗通一声,头磕在桌子上,醉酒昏睡过去。 大家伙哈哈笑着,“小年轻就是缺乏锻炼,多喝上几次,酒量才能练出来。”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9) 酒席也就刚过半,还有几个菜没有上来,李婶子屁股跟黏在板凳上似的,不乐意挪动。 无法,谭志鸣就跟褚申宇,将人搀扶到西厢房里面的客房中。 他们想着那吴泉水没喝两杯酒,不至于倒头睡一夜,是以喂了几口蜂蜜水,就任由他歪倒在炕上。 刚走没几步,褚申宇有些头重脚轻,扯着外屋隔间的椅子微微喘口气,“谭哥,我刚才喝酒有些猛了,有点上头,在屋里歇歇。” 谭志鸣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行,出去我就跟你嫂子说,剩下的饭菜先给你拨出来一份。” 说完,谭志鸣拎来了一暖壶热水,让他在屋子里醒醒酒。 等人一离开,褚申宇有些朦胧的眸子突然遍布寒色。 茶水里面有问题! 谭嫂子待客的茶叶,是谭工从办公室拿来的,算不得只有女色要人命?男色同样具有很强大的杀伤力。 朱芸木着脸,内心却一阵哀嚎。 难不成每一个位面做任务,自己都要将颜狗属性发挥到极致吗? 这是让人爱恨不能的真相。 “褚工,你清醒点,”她声音是动情后的娇软,尾音带着勾人的沙哑,狐狸眸子里含着水色,哪怕有着几乎跟暗夜融为一体的肌肤,这一刻她也能要了褚申宇半条命!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20) 褚申宇咬着牙:“我清醒不了!” 说着他更是死死地将人往怀里按,气息越发灼热和粗重,伟岸的男人有些可怜巴巴,又颇为咬牙切齿地说:“你太香了,跟今晚的狮子头似的,我真想一口吞下肚。” 朱芸又羞怯,属于女人的虚荣感也得到满足,内心得意着呢。 不过,她却用怯生生的声音道:“可是,可是大家见我久久不出去,肯定要进来看的。我们这样子,会成为大家伙的笑话。” “而且,你都抱了我亲了我,以后,以后让我怎么做人?” 褚申宇的意识再次迷失,低吼着扑上来的时候,被朱芸干净利索啪地一下,砍晕过去! 将男人安置好,朱芸系好扣子,又将里屋的门推开小缝隙。 见里面已经要坦诚相待,她快步扯着谭嫂子、李婶子就往屋里去,边走边焦急地说:“那俩人喝了酒都耍酒疯,一个往一个人身上扑,我一个人拉不住……” “怕大家伙看到影响不好,只能来请您们了。在村里喝醉酒的多了去了,我,我还没过他们俩这样,跟,就跟发了疯的畜生般,只想着做那事。” 谭嫂子和李婶子一听,哪里敢耽搁,一边还得笑着同人说话安抚句,一边迈着腿去厢房。 仍旧被安置在暗地里的褚申宇,被几个人忽略,推开虚掩着的门,李婶子差点没气晕过去。 俩人衣服凌乱,虽然没有彻底坦诚相待,但他们因为太过急切而不得法,只是抱着互啃,肌肤相贴磨蹭着,试图隔靴挠痒。 李婶子跟谭嫂子一人拉扯一个,费了极大的劲,还是朱芸看不过上前帮忙,才将抱死的俩人给扯开。 大家伙气喘吁吁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吴泉水寻回些理智,面色涨红地低着头,看看不舒服嗯哼出声的郭梅云,浑身还残留着刚才的香软。 他吭哧着:“我会负责的!” 机械厂有自己的文工团,里面的女同志各个面容姣好身材窈窕,可以说除了一些有家室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大龄男子,基本上谁不知道文工团里的六朵金花? 林瑾是一个,郭梅云也是一个。 虽然郭梅云在六朵金花里较为平庸,可是人跳的民族舞是独一份的,家里父母是双职工,只有一个弟弟,家庭条件不错,自然有着骄傲的资本。 平时在路上走着,她都是抬着头,旁人不带多看一眼的。 如今,这个人刚刚任由他索求…… “三姑,我要她,”吴泉水越想越燥得慌,坚定地说到:“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只能嫁给我!我才不要娶哪个丑女人呢。” 朱芸脸一黑,“你说谁呢?” 吴泉水这才发现她也在这里,蹙着眉说到:“朱同志,对不起,以前是我想错了,哪怕只是给孩子们找妈妈,也得要挑长得好知书达理的。” “朱同志你很好,但是我们不适合。” 朱芸呕得不行,被渣渣委婉拒绝的感觉,太他么让人受不住。 “你怎么说话呢?我知道你是谁嘛?长得普通没有辨识度,扭头就能忘的模样,还好意思挑挑捡捡?” “不就是一个小会计?见到我的高工资动心了?勉为其难跟我相亲,啊呸?你多大的脸?带着几个拖油瓶,啃父母啃姐姐的软饭男,真当自己是香饽饽?” “头上抹了半瓶香油吧?苍蝇都得劈叉,两杯猫尿就不知道东西南北犯了错误的娘娘腔,你脑袋里灌了黄水啊,觉得姑奶奶我条件这么低?” 林瑾一直关注着房子里的动静,听见朱芸模模糊糊怒骂声,立马来拉扯王显兵:“你快带人看看去,这朱芸怎么又闹腾起来了?梅云喝了不少酒,别吃了亏。” 王显兵连忙站起来,拽了俩人就去厢房。 谭志鸣也觉得不大对劲,站起来跟上。 几个男人块头大,很快吸引大家伙儿的注意力,谁都没心情再对付剩菜剩汤了,纷纷来瞧热闹。 只是厢房被内插上,外面听不清楚。 “梅云,你在里面吗?”林瑾被王显兵护着,高声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点开门呐,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朱芸上前打开门,“呦,我怎么听着林瑾你什么都知道,看都没看一眼呢,就清楚郭梅云同志吃亏了?” 这俩女人既然敢算计人,就承受她的怒火。 如果自己不是任务者,但凡警惕少一分,都能着了她们的道。 只要想想郭梅云那个小蹄子,要将自己跟苍蝇劈叉男凑合在一起,朱芸恨不得锤她两拳! 林瑾着急得不行,装作没看到朱芸似的,直接踮着脚尖,冲里面喊道:“谭嫂子,到底怎么回事?梅云呢?” 朱芸侧身,立马好几个嫂子蜂拥进去,直奔里屋。 外院子里开着灯,大门一开,外间隐约能看个大概。 褚申宇今天穿着一身深颜色的工装服,坐在角落里歪着头,这会儿已经慢慢寻回自己的意识,神色冷然地趁机混入人群里。 “没事,没事,刚才一只耗子跑过去,大家惊了下,”李婶子不自然地解释道。 谭嫂子也将昏睡过去不住扯自己衣服的郭梅云挡在身后,“是啊,女同志在里屋歇着,见到老鼠叫了几声,惊扰到外屋的男同志。” “住平房就这么点不好,虫蛇鼠蚁不定从哪里窜出来。” 女人的名声很重要,先遮掩下来,回头再细细地解决。 她们俩忍不住紧张地瞅了眼朱芸。 “确实,我们女人们都没怎么样呢,吴同志就被吓得直哆嗦,我看不过去说了几句。”朱芸点点头。 大家伙也注意到昏暗灯光下,吴泉水激动出来的汗水,笑着说虚惊一场,都退了出去。 男人们倒是没什么,可是家属院的女人们哪里是简单的,各个跟名探似的,恨不能从蛛丝马迹里寻找真相。 林瑾看看已经被扶到床上的闺蜜,瞧瞧退出去的褚工,以及冲自己挑眉冷笑的朱芸,内心有些慌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21) 吃过饭后,女人们帮着收拾碗筷,坐在一起聊了会天,就各自带着男人和孩子回家了。 只有仍旧脚步踉跄不停傻笑的吴泉水、李婶子,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的郭梅云,担心闺蜜没有离开的林瑾夫妇,以及脸上蒙了一层冰色的褚申宇和朱芸没有走。 关好大门,李婶子扯着吴泉水坐在堂屋的上座,拉长脸说:“郭梅云同志是王工你媳妇儿带来的吧?” “现在我侄子醉酒被占了便宜,说说吧,到底如何解决!” “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样往男人身上扑的女人,拉都拉不开,呵,大家都会喝酒,喝醉后是什么感觉,都还记得吧?” “我可不信什么喝了酒啥都不记得,酒后吐真言、酒壮熊人胆倒是真得。” 林瑾一哆嗦,不置信地看看油汪汪头发已经凌乱的吴泉水,再瞧瞧冷笑连连的朱芸,头有些发懵:“婶子,您说什么呢?” “梅云是喝醉了,但是由朱同志搀扶进屋,怎么可能跟您侄子在一起?” 朱芸嗤笑声:“郭梅云喝醉了?糊弄谁呢?估摸着不知道从哪摸来了药算计我,反而自己中招。” “她就再生一记,拉着我想要推到里屋,”说着她袖子一拉,白皙滑嫩的胳膊上是青紫可怖的拽痕,“要不是我机警,恐怕被锁在里屋,等着你喊人来抓女干!” 褚申宇忍不住瞥了眼,接着眼观鼻鼻观心,脑袋忍不住浮现今晚的皮蛋豆腐,让他的脸色又冷峻三分。 谭志鸣能以非大学的身份,被人尊称一句谭工,那绝对在同龄里有着过人的脑子。他略微想,便知道了关键所在,也冷声说道:“我是看到王显兵同志拉着人站起来,我才跟上去的。” 他从侧面附和朱芸,这林瑾和王显兵夫妻俩确实是准备抓女干的。 皮球被轻而易举踢了过来,林瑾袖口里的手紧握拳,面色却苍白地说:“我是听到了朱同志的声音,担心梅云出了什么事,又怕人多磕碰到肚子,才喊了显兵。” “若是跟你们说得般,我们有意为之,那不等朱同志喊嫂子和婶子进屋,就该挤过去,让你们都没有借口遮盖。” “呵,如果你不想被郭梅云的名声臭出天际,也不怕被她拿着菜刀追杀,恐怕你第一个就冲进来了!”朱芸挑眉不客气地说。 “行了,”她不耐放地道:“事情已经发生,我这个受害者还没说什么呢,你们掰扯这些有用吗?跳过这一步,俩人都抱一起有了肌肤之亲,要么私了,要么就成亲。” “当大家时间很多,陪着你们墨迹呢?” 一句话将林瑾和李家姑侄酝酿的情绪打得七零八落。 李婶子倒是也直截了当:“要么五千块,要么就成亲,不接受其他的条件!” 林瑾这会儿是真得被气到了,肚子一阵阵地疼。 没有帮着郭梅云跟褚申宇成事,却还被这样的人家给赖上。 谁不知道这生产部副厂长的媳妇是个滚刀肉,但凡沾染上,不掉层皮压根甩不掉。 “这是梅云的事情,等她醒来再说。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不是你们张口就能说的。到底是女孩子吃亏,大不了闹到局子里,婶子,您不希望自己的侄儿挨枪子吧?”林瑾咬咬牙说到。 “去就去,”李婶子也不怕,梗着脖子说到:“我家泉水是最听话懂事的孩子,没有你们文工团女人们心思深,连这种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都敢打。” “反正错不在我们家,局子里的同志还能昧着良心错判嘛?那时候,我们要的可不是简单的五千了。” 朱芸也点点头:“对,我也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得趁着刚发生时间不长,拉着郭梅云做药检。说不定能查验出啥迷药、催情的成分!” “省得回头你们再攀咬,我百口莫辩了。” 林瑾身子紧绷,泼妇不可怕,可怕的是泼妇有文化。 她也不清楚郭梅云服用了药,会不会被查验出来,但是她们不能去冒险,万一真查出来了,以朱芸和李婶子的脾性,肯定要闹大的,不占够便宜不罢手。 那时候别说她跟梅云了,说不定王显兵的工作和名声都要受到牵连。 李婶子是难缠了些,但她也懂得些策略,见林瑾被朱芸给唬住,心里已经将事情猜出来七八。 又听到朱芸的话,她有了计较冷声说:“五千块可不是小数目,我不信郭梅云同志家里乐意拿出这么多钱来。而且事情发生了,那么多人都在场,谁也不是傻子,别回头给了钱,郭梅云同志的名声还是坏了,又怪我们的不是。” “倒不如俩年轻人结婚,我们家泉水是高中毕业,学习成绩好,已经转正了,有他姑父照顾着,往后前程好着呢。” “他家里就他一个男孩儿,五个姐姐都帮衬着,小日子能差哪里去?” “只要结了婚,不用拿五千块,我们还给丰厚的彩礼,你们想想吧。” “在场的人给做个见证,是王工媳妇不去局子的,别等回头没了证据,又反咬一口!” 说完她就搀扶着吴泉水走了。 当初吴泉水单向跟朱芸相亲的话,如今又被李婶子说给了郭梅云。 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林瑾恨恨地看向朱芸,“你毁了一个女同志,你良心不痛嘛?” 朱芸噗嗤笑出来,“哎呦喂,我说林瑾,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明明是你们俩联合起来对付我,不,应该是我跟褚工。” “当别人是傻子呢,谁不知道郭梅云喜欢褚工,乐意为爱情献身,但别扯着我呀。算计不成自食其果,我只有拍手称快的份,可没啥心痛。” “难不成你们拿着刀砍我,我非得伸着脖子擎等着,不然我缩了头,你们砍到自己的脚,就赖我不阻止了?” 林瑾捂着肚子,哎呦一声。 王显兵赶忙扶住人,冲朱芸瞪眼,“朱芸,林瑾和郭梅云可都是好同志,没有你想的弯弯绕绕,别以己度人!” “郭梅云喝醉酒了,是你扶着人进屋的,她能有多大的力道?你说的事情根本就站不住脚。” “要是林瑾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吧。”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22) 朱芸冷着脸,“我咋知道她脑子怎么长的,不过喝醉酒的人力气大,我胳膊上还有证据呢。别一副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 “林瑾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我的,我也没招她碰她,你们还真赖不着我。” “我还没跟你们算账的,”她将手伸出来掌心朝上,“封口费、精神损失费,一千八,少一分都不行。” “当我是好惹的,竟然连这种恶心事都拉扯上我,不扒你们一层皮,你们就不知道疼,也不长记性。” “你,你,”王显兵咬牙切齿道:“你钻钱眼里了?凭什么跟我们要钱?你损失什么了?” 这时候当背景板的褚申宇幽幽地开口,“她为爱献身了。” 一屋子的人全惊住了,扭头看向他,又看向不自在的朱芸。 “申宇,你啥意思?”谭婶子不懂,忍不住问道。 褚申宇也是懵了好大一会儿,才消化掉刚才的事实,脸上却是一惯地清冷,“我喝得茶水里被下了药,在我休息的时候,就看见小朱大厨跟另一位女同志进来。” “她们没有发现我,但是那会儿我还有意识,看到她们互相推囊,想要将对方给推入屋子里。” “我是不知道,屋里这么黑,她们为什么在门口纠缠这么久。看来她们都心知肚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唔,后来我就迷糊过去,大约啃了两口狮子头?” 朱芸微微磨牙,瞪着他,“待会我再给你算账!” 说完她继续冲王显兵伸手,“看见了吗?我不过是来帮忙做饭,又好心地送人休息,就被设计没了清白。” “一千八,正好是咱们这里彩礼的价格。” 林瑾气得眼睛通红,直接身子一软晕倒在王显兵怀里。 王显兵赶忙将人打横抱起来,还不忘了冲朱芸咬牙:“不可能,我们跟你没有关系了。这钱你找我们要不着!” 朱芸笑笑,手一松,一个黑影子就掉在了林瑾身上。 “这是什么?”王显兵一愣。 林瑾也感觉到有个小东西窜到自己身上,悉悉索索的,令她头皮发麻,直冒冷汗。 “哦,老鼠呀,”朱芸耸耸肩。“没抓好,让它给逃了。” 一听老鼠,林瑾直接尖叫出声,动作很轻快地从王显兵怀里跃下来,两步就到了门口。 “呀,你没晕呢?果然是文工团出身,这演戏功夫太厉害了,”朱芸啧啧道。 林瑾被老鼠吓得面色惨白,可对上众人的目光,这次是真得想晕了。 “看看,这就是你口中柔弱得孕妇,”朱芸还不忘往王显兵心里扎一刀,“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老王你长点心吧!” “一千八,别让我多费口舌,不然你们知道我的,绝对能让你们深切体会到,这一千八是多么的亲切可爱。” 说着她扯着褚申宇的领子,“走,趁着时间短,去市里医院做个药检。” 结果人被扯起来,个子一下子拔高,倒像是她被吊在人身上似的…… 又是药检! 林瑾扶着门框,银牙都要咬断了,“给,我们给。” 她发誓,往后自己一定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再也不将主意打到朱芸身上了。 “口说无凭,先写一张欠条吧,”朱芸笑着,也不客气,直接从褚申宇胸前的口袋里拽出笔,不等她动手,人略微不自然地后退半步贡献出了纸张。 一屋子的人瞧着朱芸理直气壮的样子,再看看褚申宇脸上表情皲裂,不知道是福是祸。 王显兵紧抿着唇,看了眼恨得抠门框的林瑾,还是低头刷刷写了欠条。 “让小郭在这里住一晚,明儿早你们过来,再接她吧。”谭嫂子也不想留人,尤其是心思不纯正的小丫头,可是人睡得沉,又是在家里喝酒的。 王显兵点点头,冷脸带着林瑾回家。 这次他可没有小心翼翼搀扶人,大步在前面迈,由着林瑾小步跟着。 很快屋子只剩下朱芸和褚申宇。 褚申宇低咳一声,“李婶子说的不错,私了确实治标不治本。” “所以呢?”朱芸挑眉。 “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如果小朱大厨没有适合的对象,不妨我们顺应结婚。” “以你们女同志之间的矛盾,如果你没有嫁给我,回头恐怕会有更恶劣的谣言传出,那时候你的婚事肯定会一拖再拖。” “我不觉得会有人比我优秀。” 朱芸诧异地看着褚申宇,“你这是在向我邀婚?单纯因为这次的意外吗?大可不必的,我不在意谣言,谁要是让我听见,大不了我再发一笔横财。” “我希望俩人的婚姻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能够携手走一生的。我可不想中途换人。” 褚申宇也诧异地,学着她挑眉:“正好我也没有换人的打算。” “我叫褚申宇,今年二十六岁,光明机械厂工程部的技术员,父母都有工作,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都已经成亲,家里没有任何负担。” 朱芸将脸怼到他面前,“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我不丑吧?” 褚申宇瞧着背光的人,似乎脸的轮廓看不甚清,只有盈动着坏笑的狐狸眸子,以及粉嫩犹如糖果的唇瓣。 鼻息下是她身上草木香气,虽然没有之前的肉香勾人,却有种让人心安舒畅的感觉。 “不丑,”他点点头,其实至今他都没仔细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呢。 脑海里时不时要浮现下皮蛋豆腐,至少比其他女同志给他的印象深刻。 “成,我同意了,”朱芸笑着点头,说完就手扶着他的肩膀,吧唧一下亲了他的脸颊,“盖个章,你以后是我男人了!” 褚申宇浑身一僵直,柔软温热的触感当真不错,原本压制下去的热意,又开始有了反扑之势。 “我明天请赵婶子来提亲。” 说完他站起身,同手同脚地走出门,身后女人笑得格外欢唱,像是树枝上的百灵鸟,总是让人不由地身心愉悦。 他清冷的神色带了丝笑意,都说字如其人,但对他来说,饭菜也能体现烹饪者的品行。 能将饭菜做得如此好吃,必然是做事情专注到极致,才能拥有那么多受众,小朱大厨不可能是庸者!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23) 朱芸心情不错地回了家,对着镜子左右照着,还是有些不满意。 原主被王家糟蹋得太厉害了,一年四季不停歇地在外劳作,皮肤一层黑摞着一层黑,不是那么容易养过来的。 如今她肤色还属于黝黑的行列,只在往小麦肤色迈进。 虽然她计划着等将皮子养得最佳状态时,再考虑婚事,可如今小鲜肉自己撞上门来,朱芸可做不了那本末倒置的傻事。 她洗了澡,继续将全身都给护理一遍,包括已经长长一点的自来卷头发。 一觉起来,她洗漱完换好衣服,拿着包锁门去上班。 天边刚有些泛白,偶尔听见鸡窝里的鸡嘀咕声,空气带着微凉,入目的一切蒙了浅淡的灰蓝,却让人感受到日子的美好,生出喜爱之情。 等她到的时候,帮厨们早就做好准备工作。 笑着道了声早,朱芸忙活开来。 她不喜欢一成不变的日子,也不乐意条条框框太多的工作。每一天她都能有本事过得比别人精彩和有意思。 “小朱大厨,咱今天早上做什么吃?”这份跳跃也让一起工作的人天天期待感十足。 朱芸看了下食材,笑着道:“就来个粥泡羊肉好了!” 大家伙习惯了惊奇,只听过羊肉泡馍,却从来没想过粥和羊肉能混在一起。不过他们只是点点头,等着朱芸指挥。 昨天羊肉到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了这味美食,提前将羊肉调味煮熟。 用小米和黄豆熬制的粥浓郁粘稠,带着股独特的清香,趁着熬制的空,朱芸又准备了不少配粥吃的小菜和主食。 她喜欢折腾,但是不会夺人生路,因着朱芸一上来就以高超厨艺亮相,又长得有些磕碜,却成功让第一食堂的大厨们打心底佩服。 不佩服不行呀,每次打饭的时候,甭管早中晚,人家窗口排队的职工能拐着弯排到一楼! 她旁边的苏大厨也跟着沾光,像今天,见他们已经定下菜单,就扯着嗓子问了声:“小朱大厨,你们还缺什么呀?” 朱芸笑着说:“劳烦您今天炸油条,油条配粥犹比神仙划舟!” “要焦脆多控油。” 苏大厨连连应声:“别的不好说,这油条我爷爷可是摆过半辈子摊的,祖传手艺,您放心嘞。” 等忙得差不多时,开饭的哨子声一响,职工们陆陆续续端着饭盒饭缸蹭蹭来打饭。 不管买不买,所有人都习惯先上二楼逛一圈,嗅个味、过个眼瘾、长个见识都不错。 不过呢,第一食堂开办的位置就是在长办公楼前,来往这里的消费水平都不算低,所以朱芸一个窗口差不多能揽到食堂一半的生意。 去其他窗口打饭的人,也是因为赶时间,或者耐不住性子排队。 是以,第一食堂吃饭情况就很奇怪。身为厂区里的尖尖,却要赶抢饭的活,一个个对着别人横眉冷对的人,却要呵呵笑着冲小朱大厨夸赞。 谁让小朱大厨最爱听彩虹屁,为此拿着勺给人打饭,乐此不疲! 防止大家伙不懂得吃饭,朱芸总是拿着黑板让人写下来吃法,不用挨个费口舌地解释。 众人别说吃过,见过的人都少,可是他们对朱芸厨艺自信,做了就吃,从不挑嘴。 一碗浓郁粘稠的粥,上面撒上一层咸香软嫩又带着劲道的羊肉片,一勺子咸香黄豆,一筷子雪里红咸菜,一把撒子,还有配着吃的酸辣土豆丝、炝炒白菜。 再去隔壁买上几根油条。 果真这粥泡羊肉如此吃法,让人吃得恨不能埋头其中,一碗不够再来一碗! 没打几个,就到了褚申宇,递上去缸子,他照例干巴巴地随大流奉承两句琢磨半个晚上的话:“小朱大厨,你就是美食百科全书,什么饭菜都会做呀!” 完了还给人塞了一瓶珍珠雪花膏,因为他觉得小朱大厨最喜欢听的话,是别人夸她变白。 他虽然不能违心夸赞,却能够帮她冲着心愿助力! 朱芸刚上扬的嘴角,突然一僵,面无表情地接过珍珠雪花膏,给人盛了粥,各种配料也一层接一层地撒,递过去的时候,极为小声地咬牙建议道:“我觉得褚工要不要重新考虑下,别咱们俩的孩子肤色随我,有碍您的观瞻?” 褚申宇蹙下眉,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她突然蹦出这句话? 他瞅了下人,那双狐狸眸子微微眯起,里面闪烁着细碎危险的光芒,有下一刻他说错话,就能扑上来一口咬到他脖子的凶狠。 他下意识摸了下自己仍旧隐隐作痛的锁骨,迟疑地回道:“孩子黑点健康。” 嗷,还是嫌弃她黑! 朱芸哼了声,将勺子一扔,不伺候了。 不过这会儿赵婶子在窗口外喊了她声,“小朱,忙活完了没?出来陪婶子说会儿话。” 赵婶子的男人是分管工程部的厂长,手下都是厂里的技术骨干,相当受人尊重。而赵婶子领着家属们在农场干活,也是女中豪杰,经常帮人调理家庭矛盾,兼职妇女主任。 朱芸想起昨晚褚申宇的话,脸上有些泛红,不过人黑,别人并不能察觉出来。 赵婶子热情笑着拉上她的手,先认真地将人打量一番,这一仔细看可了不得! 虽然结过一次婚,可是朱芸身上仍旧是少女气十足,眼睛水润明亮,瞧着就是单纯心底不坏的孩子。 她个子高挑,身子养出些肉,显得凹凸有致,手上都有些滑嫩的肉感。 不过她手心里还有着薄茧,昭示着以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累! 撇去她的肤色,五官精致漂亮,真真是个黑里俏的美人呐,难怪一向对女色不感冒的人,昨晚巴巴寻上门,让自己来做媒人! “真是个漂亮的好孩子,”赵婶子由衷地夸赞道,“我就说申宇这孩子都二十六岁了,还不寻媳妇,原来是等着你呐。” “以前苦了你,那是别人眼瞎,将珍珠当成了鱼目。” “申宇是个面冷心热的孩子,娶了媳妇肯定知道疼人,往后你们小两口日子和和美美,不得将人羡慕死?”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24) 朱芸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觉得这也将会成为事实。 嗷,原本她还稀罕住在四合院里,可如今听着赵婶子的话,朱芸突然闪过个无比令人心动的念头,自己跟褚申宇结婚后,继续住在王显兵和林瑾的对门。 这两口子被自己坑钱坑怕了,估计见到她恨不能绕着走,那她岂不是能够天天围观男女主的日常? 在电视上看有什么意思,不如亲临现场,顺便帮着添点柴加点火,替原身给那一家子人添堵。 赵婶子继续抓着她的手,笑着说:“小朱,你现在没有家人,那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你觉得褚申宇怎么样?” 朱芸瞥了眼褚申宇,男人挺直脊背吃饭跟完成任务般,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眉头还微蹙着,若不是知道他对自己厨艺的追捧,还以为饭不好吃。 估摸着他是在细细品味吧? “褚工挺好的呀,有学历有能力,长得好,更重要的是人品不错。”朱芸轻笑着由衷地说道。 果然男主是女主的,而男配是观众的,观众的喜好不一,为了能迎合大家的喜爱,男配必然是高配出厂! “这么说,你也很希望跟申宇成为革命同志,一起走过风风雨雨?” 赵婶子说得很委婉,但笑得模样确是不含糊。 朱芸也不哼哼唧唧,很大方地点头,“同意的,我年龄也不小了,早晚要寻找依靠,褚工是人里拔尖的人物。能跟他一起并肩奋斗,我当然同意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顺畅了。 褚工家里情况跟他说得一样,京都人士,父母双职工,一姐一弟都成亲了。全家注意力都在他婚事上。 “申宇的意思是,彩礼按照最高的规格,礼金是一千九百九十九,然后一辆自行车,一块手表,一个录音机,还有缝纫机。” “他分的福利房里没多少东西,这段时间也联系人将家具打齐全,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就提出来。两边有商有量地来。” 朱芸点点头,“这样就挺好的了。” 都说朱芸脾气不行,仗着在家里侍奉老人劳苦功高地,将林瑾和王显兵两口子欺负得不行,给买了四合院不说,还送不少钱票去,说是补偿这么些年的损失。 家属院里的人们都听过,认为朱芸是乡下人,有理无理挣三分,狮子大开口是很自然的事情。 赵婶子来之前,也有些发怵,生怕朱芸说些苛刻的条件。 不过她瞧着朱芸这孩子挺好的,人长得好看,说话行事并不怎么粗鲁,笑起来跟小兽似的,有些奶萌,怎么都没法将眼前的人,跟家属们传得穿红披绿的母老虎对等起来。 “那我就去跟申宇说了,回头算好日子订婚、结婚?” 朱芸又是没有异议地点头。 得到她的同意,褚申宇立马就给家里人去了电话。 褚父是京都老牌一中的校长,桃李遍天下,学校毕业的学生很多都考入全国名牌大学,出来后也都是国之栋梁。 褚母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被学生背地里起了个“狼祖母”的外号,人长得好看身材也纤瘦有度,可为了镇压孩子,她都是带着黑框眼镜,衣服也是往古板严肃上靠拢。 其他学校老师工作十分轻松,只要保证上课质量,完成份内的事情,并不会按点上下班,经常因为私事迟到早退,哪怕在办公室,没课的时候,各自有消遣,打毛衣、嗑瓜子、纳鞋底…… 但是在一中却不允许,褚母整天带着一两个职工四处巡查,一旦被她逮到,轻则扣奖金、写检查,重的能记过、调岗,甚至会被开除呢。 大家明里对这夫妻俩很尊敬佩服,背地里却觉得他们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校长和教导主任谁做不了?不就是一个开不完地会,一个脚步不停地抓人小辫子? 偏偏大家敢怒不敢言,只能说几句酸话。 “褚主任,我说您也歇歇吧,人哪能天天紧绷着弦?今儿个你去查了,明后儿个他们肯定长记性,等两天再去,效果不一样吗?” “对呀,褚主任,你不能全扑到工作上,你家老二都快三十岁了吧?还没找到媳妇儿?要我说高嫁底娶,你们也别对女方要求太高了,能过日子就行,不然好姑娘都被挑走了。” “褚主任,我上次跟你说得我侄女怎么样?人长得虽然一般,也只有初中文化,可是她是咱们学校外面供销社的售货员,工作好,家里条件也不错……” 褚母刚进办公室喝口茶,屋里几个老师就开始叽叽喳喳说了一气。 她淡笑下,“我平时没事,到处转悠当锻炼身体。孩子们自控力差,可不得咱们当老师的时时监督?” “申宇从小有主见,我跟他爸管不了他,就随他吧。反正娶媳妇的是他,不是我们俩。” “刘老师,你家侄女不错,但是我儿子工作忙没空,从过年到现在还没回过家呢。” “那等你家老二回来的时候,再让他们相看,他们还是初中同学呢,我侄女说了就欣赏他这样聪明有能力的男人。”刘老师呵呵着,丝毫听不懂褚母婉拒的话,厚着脸皮给单方面定下来。 褚母紧抿着唇瓣。她觉得办公室出现不愉快,全是因为大家伙闲得,有心思争个高下。 要是大家伙凭借着真才实学争也就罢了,但是各种眼红见不得别人好,那就格外膈应人。 不等她说什么,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她走过去接起,声音清冷甚至严肃地一板一眼地说:“您好,这里是京都一中办公室,我是江云旋!” “妈,是我褚申宇,”对面的男子含着丝笑意。 办公室的人们八卦心重,听着话筒里露出来的音,对视一眼来精神了。 “申宇,有事吗?”褚母表情放松下来,轻笑着问道,瞥见探着头的刘老师,加了句:“你单位忙没空回家,正好周末我去看看你。” “有什么想吃的,我顺带给你捎着。” “妈,我也正想让您跟我爸来一趟,周末我跟小朱大厨订婚。” 一个炸弹让整个办公室沸腾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25) 尤其是刘老师,直接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哎呦喂,以前都说这校长和教导主任的二公子多么优秀,长得好,是大学生,又是机械厂的第一骨干,真真是整个京都都翻不出如此俊杰了。 奈何人家眼光高,哪个姑娘都入不了人家的眼,硬是蹉跎到二十六岁的高龄。 怎么着,还看不上她当售货员的侄女? 结果人家儿子扭头要跟厨师订婚! 小朱大厨,光是听这名字就知道,那女人多么彪悍和油腻了。 褚母瞥了刘老师一眼,心里对儿子看女人的目光也不报多大的希望,毕竟家里给介绍了太多,如果不是这个时代不适宜,说句帝王选妃环肥燕瘦也不夸张了。 可她儿子啥都好,就是少了根筋,对结婚生子没有半点想法,哪怕哄着人骗着人去相亲,到了地方绝对甩脸离开。 闹得他们亲朋好友都发怵了,别亲事没成还结了冤家。 她跟老褚更是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他自己都不急,难道他们还逼着人娶妻生子? 没想到,老二又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褚母有些头晕,暗自咬牙撑住,扯出完美笑容,不让人看笑话:“好好好,我儿子能看上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姑娘。” “这次订婚需要我们准备什么吗?” “咱们家人口少,你姐姐和弟弟成亲了,家里没有一点负担,我跟你爸给你攒了不少老婆本,就等着你媳妇到位了!” 褚申宇一听,忍不住摸摸鼻尖,心虚得不行。 当初梗着脖子说要投身组织建设,死活不结婚的是他,如今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为女同志负责人的也是他。 他讪讪道:“确实不是一般的姑娘。” 有他这句话,褚母多少有点底气,挂了电话后,一向严肃的脸如今也带着笑容,原本被她故作寡淡的脸上,有了春暖花开的温和。 “刘老师呀,你侄女确实好,但她跟我儿子没缘分,这不人自个儿寻了单位里的职工。” “厨子也不错,工作稳定还不累,时不时能给家里改善生活。” “我呀,现在什么也不盼,就希望他们小两口早点给我抱孙子。我年龄也到了,只要他们有了孩子,就办早退。” 一听这话,大家伙又忍不住惊奇,“褚主任,你家没有人接班的,办那么早退休干嘛?退休后,工资低,没有奖金没有福利,不如请个保姆呢。” 褚母笑着摆摆手,“家里不缺我这点钱,孩子们早希望我退休歇歇了,要是儿孙再多点,到时候我家老褚也得退下来帮忙才行。” 钱不香嘛,还有人嫌多的,众人不解,但是酸味却已经沸腾咕嘟咕嘟直冒了。 *** 朱芸日子过得很规律,不过因为跟褚申宇有过亲密接触,每到打饭的时候,她就能被他塞各种小东西。 珍珠雪花膏是第一份,接着便是奶糖、巧克力、鸡蛋糕、点心等等。 以前朱芸给褚申宇打饭,总是培得满满地,然后笑眯眯地瞧着人背影远去,那完全是抱着饲养员的心态。 如今,她感觉位置被颠倒了,自己这在窗口里面的被投食,真当她是黑猩猩了? 不过朱芸也喜欢吃这些小零嘴,每次只能恨恨地给人打满饭。 “小朱大厨,赵婶子跟你说了吗?我爸妈周天来看我,顺便见见你,不出意外就定下婚事来。” 褚申宇递过去饭盒,又将一大桶麦乳精塞过去。 周围的人每天看热闹看得乐此不疲,没想到褚工喜欢这一口。 朱芸不自在地接过麦乳精,点点头,“知道了,”也回塞了自己在家里烤制的一铁盒野猪肉脯。 褚申宇唇角略微上扬,那抹笑意就像是被施展了魔法般,拥有着融化冬季的魔力,确实让人心动得紧。 周天不用朱芸说,钱嫂子和徐帮厨就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够守好岗位。 早上包子、中午面条、晚上烙饼,馅料都是朱芸提前配置好的。 一早起来,朱芸洗漱完后,拿着镜子摸雪花膏。 这珍珠雪花膏有美白淡斑的作用,而且擦拭在脸上也能改善些肤色,往小麦肤色又迈了一大步! 她没什么好收拾的,自己下了点面条,吃过饭后直接换上橄榄绿的套装,见时间差不多了,就隔着墙喊了声谭嫂子。 “来了,来了,”谭嫂子用毛巾拍打了下身上的浮尘,笑着走出来。 俩人相携往赵家走去。 赵家也在家属区,不过赵厂长级别在那里摆着,并没有跟普通职工挤在家属楼里,而是分配的二层红色小别墅。 从远处瞧着像是几排二层筒子楼,实则是各家墙壁挨着,上下两层,前面还圈了不小的院子。比单独二层小楼节省了很大的空间。 隔着篱笆院,就看到赵家已经在院子里摆了圆桌,上面放着水果糖果和点心,赵婶子笑着招待俩戴眼镜的夫妻,不用说就是褚父褚母了。 朱芸到了门口,后知后觉自己这是丑媳妇见公婆来了! 没给她迟疑的空,赵婶子就笑着推开门,招呼俩人进去,而屋里说话的赵厂长和褚申宇也走出来。 褚母一扭身,就看到一个挺精神的女同志眉眼弯弯地笑,如果忽略那一层黑亮的皮肤,确实是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个子有个子,要样貌有样貌的孩子。 只是听说朱芸小学还没毕业,光是文凭上,就跟儿子相隔了片大洋,往后小两口能过一起去吗? 更让她糟心的是,自家儿子喝醉酒稀里糊涂占了人家的便宜,自己这个当人妈的心虚,压根没法挑儿媳妇的错。 什么她没什么所盼的,如今拎着心肝,只希望老二家的娃们别一个个成了烧炭娃,听说孩子皮肤随母亲…… 她笑得都快哭出来了:“这就是小朱同志了吧?” 赵婶子赶忙给两边人介绍。 朱芸笑着喊了人,这一开口,那白牙映射着阳光,更彰显黑白分明。 褚申宇都忍不住抽动下唇角,突然有种自己多了个老外媳妇的错觉,还是个会做饭会说汉语顶着一头卷毛的洋媳妇……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26) 朱芸话不多说,都是赵婶子和谭嫂子帮着开口的。 出了五一那天的事,俩小年轻就被捆绑在一起,肯定是要订婚结婚,今天不过是见见家长,商讨下细节,走个过程罢了。 “小朱,按理说你是准新人,又来婶子家做客不该忙活的。但是你褚叔和褚婶子,这不是头一次见你吗?” “就辛苦你下做点饭菜,让他们尝尝你的手艺,往后呀,你们小两口关起门来过日子,大人们也能放心了。” 赵婶子笑着拍拍朱芸的手,“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了,你就捡几个拿手又简便的饭菜做。” 褚母跟着扯嘴,客气道:“不用了,孩子天天上班辛苦,好不容易歇一天,让申宇去打饭就行。” 身为吃食堂专业户的褚家,上到褚母,下到闺女和小儿媳,那都不是厨房好手,是真对别人的手艺不感兴趣。 这么年轻的丫头,估计就是在厨房里帮着洗菜的。 她没见过哪个食堂是年轻女同志掌勺呢。 一向不乐意形式主义的褚母,还是觉得去食堂打饭便捷。 褚申宇站着不动,还低咳嗽一声,“小朱大厨,我爸妈虽然有工作,但他们两点一线去上班,平时没多少见识。不如,你露两手?” 朱芸挑眉,觉得大家伙分析得格外透彻。 自己看重了他的颜,而他看重了自己的厨艺,有需求的婚姻才是最和谐与牢靠的。 她笑盈盈地站起来,也不跟他客气:“行,你想吃什么?去给我打个下手呗?” 褚申宇立马说到:“红烧肉、辣子鸡丁、洋葱炒大肠、土豆炖排骨!” 朱芸一愣,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呢? 他这是对这几道菜多么执着? 对上女人水汪汪疑惑的眸子,他赶忙说道:“这几道菜很好吃,不过你从当大厨以后,只做过一遍……” 也对,朱芸脑袋里花样多着呢,同样的食材不同搭配和烹饪,就是不一样的舌尖体验。 厨房里食材齐备,也确实奔着这几样菜式来的。 她抿唇忍不住笑笑,指挥着褚申宇帮忙洗菜切菜。 本来她还想看他笑话,没想到摆弄机械零件的手,竟然刀工不错,做事情有模有样。 “咳,”褚申宇被她看得耳朵通红,“转业之前我们经常要拉练,有时候是去深山老林待个把月,烧火做饭也就学会了,只是勉强能煮熟,不能追求味道。” 朱芸点点头,没再多说话,麻利地做饭。 等食材处理好,褚申宇也没离开,“明天我要去南方出差学习,顺便替厂里采购些零件和膜具,可能要一个来月才能回来。” “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朱芸看看自己的手背,这样的肤色暂时什么都用不上,不然成了东施效颦,便兴致不高地摇摇头。 褚申宇跟着她的目光也瞥了眼她的手腕,顿时明白过来,眸子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没有继续说。 一个大男人就抱着胸摆pose地杵在厨房门口,存在感十足。 “你得坐多久的火车呀?”朱芸忍不住没话找话地问道。 最近年代文风头极盛,她也时不时被做完任务的同事灌上一耳朵。 约莫是,他们十分不能理解观众们为啥喜欢这样的年代和剧情,明明都拥有超光速的交通工具,还怀念没有提速的火车;吃饭穿衣早就可以随身所欲,咋还对饥荒天灾揣着莫名地激动…… 或许观众们喜欢看他们穷折腾吧,能在灰头土脸中杀出重围,也是个和平年代的爽剧了。 不是,朱芸一呆,自己只想着养老任务简单,只要顺心顺意不早点挂了,有什么难得?她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大事! 明年将会迎来全国大面积的干旱,然后就是饥荒…… “需要两天一夜,”褚申宇规规矩矩地回答。 朱芸恍恍惚惚地应声,“那我回去给你准备点吃食,明天你带在路上吃。” 褚申宇浑身激灵,连连点头,忍不住说道:“那真是麻烦小朱大厨了。平时我也常出差,虽然车上提供饭盒,站台也有卖吃得,但种类就那些。” “现在一提起来出差,我就发怵。” 朱芸笑着说,“那我可得多给你备上几种。” 她动作快,两个炉子同时做,也就一个来小时便收拾了一桌子。 除了褚申宇点的四个荤菜,她又吵了俩青菜,做了鱼汤。 到底今天订婚,她又是第一次给准公婆做饭,还特意雕了几个萝卜花做造型。 一桌子的饭菜果断收买了褚父褚母的心,他们深刻体会到为什么儿子动了结婚的心思,对于吃食堂的人来说,再没有一顿美食能有说服力了! 临走的时候,褚母掏出个巴掌大的木盒子,塞到朱芸怀里,小声说:“这是申宇奶奶留给孙媳妇的好东西,你回去好好藏起来,能当做传家宝。” 她又塞了个鼓囊囊的信封,“我跟你叔工作忙,也不知道你们小年轻喜欢什么,就直接俗气点,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朱芸侧头看向褚申宇。 “拿着吧,平时我妈想给我塞东西都没机会,我好不容易多了个媳妇,也能让她有正当理由,消耗只增不减的存款。”后者笑着说道,跟平日里人前冷峻的模样相差极大。 有了些别人口中大院子弟的风流倜傥。 褚母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我整天寻不到你人,养个儿子跟空气似的,还嫌弃我关心多?” 褚申宇立马举起双手,“没有的事,我拿着您的话当成标杆执行。瞧,这不是给您寻了个贤惠能干的媳妇儿?” 母子俩笑闹会儿,才互相道别。 “我送你回去,”谭嫂子早就寻借口离开了,是以褚申宇插着口袋,神色又略显淡然。 “原来你会笑呀,笑起来还怪好看呢,”朱芸不停地侧头瞧他,“也会耍嘴皮子功夫,我们都被你给骗了!” 褚申宇也侧头看她,“我也是人,家庭幸福没受过亏待,感情生活空白,能说会笑很难让人理解吗?”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27) 朱芸想想也是,男配在遇上女主之前,其实都顺风顺水,一辈子的坎坷都是由女主制造,可不就印象深刻,爱恨不能? “那你怎么总是冷着一张脸,平时话也不多,真得算上一字千金了。”她好奇地问道。 褚申宇也一脸苦色,“我就这样还招一群女同志各种偶遇,要是我再多说句话、多笑笑,上班都能迟到!” 朱芸忍不住笑出来,可不是嘛,他是高配,模样可是整个厂区的no.1,有学历有能力有家世,更重要的是还单身,自然成为女人们心目中的钻石王老五。 “那个,小朱大厨,”褚申宇清了下嗓子,“等我出差回来,咱就结婚吧。” 这个年代迈入婚姻殿堂特别简单,见个面各方面合适,其他程序就紧锣密鼓地一趟下来。更何况他们还有了肌肤之亲。 朱芸大大方方地点点头,“可以。” “不过我先说好了,我对另一半的要求不高,得一愣一愣的,自己就是随心所欲的主,能为了一见钟情赌上自己的一生。瞧眼前的小鲜肉,不就是她勾搭来的? 她心虚地笑笑,“好吧,算你过关了。但是,以后你不能喊我小朱大厨!” 褚申宇耳朵有些泛红,眼睛四处飘乎,“也是,咱们现在订了亲,就是夫妻了。我,我以后就喊你媳妇儿!” 媳,媳妇儿? 朱芸又是一呆,如此土气又让人满是亲昵欢喜的三个字,对她冲击力蛮大的。 她忍不住也乐了,自己这算是入乡随俗了。 准两口子不自在到家门口,“待会我就给你做吃的,明天你几点走?”朱芸转身开门的时候问道。 “得赶七点的车,所以四点跟着食堂采购车出发。” “那你回去就睡觉吧,走之前来我这一趟。” 褚申宇点点头,留下一句“我会对你好的”,然后人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跟后面有人撵着般。 朱芸抿着唇轻笑。 她是颜控,同时也是现实主义者,会为了自己一时的冲动而付诸于实践,却也不会对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存在侥幸。 比如她喜欢他的颜,喜欢他的能力和健硕的身体。她有信心跟他组成家庭,共度一生,但绝没有对爱情过于要求。 顺其自然不用费心费劲地跟个傻女人一样患得患失,这才是美好的人生! 她突然对褚申宇又多了一份坚定,人难得活得清醒呐。 回到家她换上自制的居家服,将略长的头发给扎成个小啾啾,洗完手忙活起来了。 褚申宇算得上是个合格的贪吃兽,对她做得吃食来者不拒,也可能是她花样多,所以他每次打饭的时候,每样饭菜都要来一份的。 两天一夜呢,起码要备上七八顿的量,五月中旬天已经开始热起来,在车厢里气温高存不住东西。 朱芸略微思量,就开始忙活起来,炸肉、炸麻花、炸丸子、做方便面、各种酱菜,蒸一锅包子,煮些茶叶蛋。 炸货、酱菜和茶叶蛋做完,就先晾着,山脚下晚上温度低,把面发上后,她就去睡觉了,醒来后蒸上包子,顺便将昨晚的护肤给补上。 听见敲门声,朱芸就顶着一脸的黄瓜打开门。 褚申宇一瞧,差点没跳出去,“你这是?” “听说黄瓜美白,这是采购特殊渠道进来的,”她挑挑眉,将黄瓜揭下来,扔到鸡舍里。 褚申宇无言,这女人对皮肤到底有多执着。 他很想说,有些基因决定的东西,很难改变的,除非回炉重造。不过他脑海里又闪现了皮蛋豆腐,貌似她也不是天生黑? “刚出炉的包子,你先吃点,顶多吃两顿,”朱芸指指热气腾腾的包子,又将其他的吃食给装到包袱里,轻声给他汇报了一遍。 “没怎么给你准备主食,就这种油炸后的面条,能多放两天,用热水冲泡,挖一勺酱菜,再放个茶叶蛋、腊肉。” “酱菜准备了好几种,荤素都有,你到时候买点馒头。” “茶叶蛋也是只能吃一天,之后你在车上买,我准备的这些顶多能填饱肚子,不能论营养。等下了车,你要好好吃一顿……” 昏黄的灯光将她的柔美映衬的一览无遗,就像一副皮影剪纸画,那黝黑的肤色都能被忽略不计。 他突然有了种家的感觉,有人时刻在守望着自己,被关怀需求着。 这又与家人不一样,是可以亲密无间、没有秘密,共度一生彼此交付的伴侣! 褚申宇轻笑着,忍不住将人搂入怀里,“谢谢,我现在才知道,这世上或许一切事情早已命中注定,遇上你是我的幸事!” 朱芸被抱了个懵,年轻男子荷尔蒙的气息格外强烈,明明细细闻着也仅仅是淡淡地肥皂香,却能让她莫名地面红心跳,脑袋里不由地想入非非。 不等她多想,人就松开后退半步。 时间很紧张,褚申宇拎着东西,又是说了俩字等我,就脚步匆匆离开了。 朱芸摸摸滚烫的脸颊,决定一定在他回来之前将皮子给养好,给他个大惊喜!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28) 从这天起,朱芸但凡外出都全身武装,不让紫外线再对自己造成丝毫损伤,就是做饭的时候也只露出一双明媚的狐狸眸子。 大家伙都知道她跟褚工婚期将近,时不时调侃她几句,这是正儿八经要“待字帐中”呐。 一个月来,他们硬生生没见过朱芸的模样,甚至于脑海里对她都抽象化了。 王显兵又咬着牙凑了一千八给她送来,那瞧她的眼神跟刀子幻阵似的。 朱芸现在没心情怼他,只是琢磨着自己的存款。 她这两个来月统共花了百十来块钱,这还是大手大脚看什么买什么,才造成这样子的。同样地,她两个月的工资和奖金约莫一百九,相当于自己的存款不光没消耗,还有几十块入账。 王显兵前后给了她两次钱,一共是四千一。 褚母那天除了给了她一千九百九十九的存折,还有五百块的衣服购置金。 也就是说她现在有六千六百块钱,能够买七八处自己住的这种砖瓦农家四合院! 想想明年即将要拉开帷幕三年的饥荒,朱芸觉得自己得在小院里挖个冰窖,储放粮食、肉、菜,还能储存水。 毕竟这场饥荒起源于严峻的旱情!不知道院子里的井有多深,能坚挺多久。 她决定今年秋收就要囤够各种吃食才行! 不过这冰窖是得现在就开挖了,任务量不小。 朱芸仗着大厨的便利,让采购给自己捎了两套工具,包括了铁锨、铁镐、锤子和凿子等等。 白天她上班,到了晚上夜色深浓的时候,朱芸就靠着水井不远的地方闷不吭声地挖掘起来。 她观察过,水井里的水距离地面约莫十米,水质甘甜爽口。 主家既然从这里打井,肯定经过了多方面考察,她跟着挖冰窖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正好冰窖口就位于屋檐下,到时候砌个空心石桌,防水又能完美隐蔽起来! 得益于力大无穷的属性,朱芸戴着手套每天晚上都能有着喜人的进度。 村子外面是绵延不绝的山石,地下自然也是有着延申的。 她利用石头间的缝隙,竟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挖出三个衔接在一起总共六平米的石室! 朱芸再从山上采了些石头,晾了些木头、杂草,做了稳固和简易保温措施。 她跟村子里的人家兑换了些水泥和砖头,自己在冰窖口砌了七十来公分高的墙,放上颇为沉重的青石板当桌面。 完美! 朱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突然觉得自己是一只田鼠,钻洞,再囤粮…… 这日在食堂,汪主任兴冲冲地走过来,“小朱,电冰箱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天早上就能到,正好这几天热得人难受,厂房里更是跟大蒸笼似的,热得人糊一脸汗。” “你抓紧琢磨些冷饮,让大家伙舒坦些,将工作效率提高上来。” 大厂子不愁没有订单,有自己的科研部门,还同各大高校有着合作,品牌和名气摆着呢,但厂子效益跟后世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一天的活能够磨蹭到三五天,废料也多,生产成本高居不下,厂子刚建立的时候确实挺不错的,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各种弊端也显露出来。 每个领导都急得直挠头发,上面要看业绩,可是下面出活慢,现在他们恨不能将工人们当祖宗供着呢。 如今上面听到食堂能够提供冷饮,就有了想法。 电冰箱就这么多,可是厂里工人不少,不若以此为噱头来鼓励工人们提高工作效率。 汪主任低声跟朱芸解释两句:“上面的意思是,能不能多弄出几个品种来,完成不同工作量的工人,享受不一样的福利。” “虽然说吧,咱们这些冷饮不值钱,可是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提供一次,得到的跟没得到的,心里有不少的落差。” “这是几分钱的冰棍饮料吗?那是一个团体的荣誉,是别人得了,自己损失一百块的难受!” “所以,小朱大厨,你肩负重任,好好出个单子。” 朱芸眉眼弯弯地点头,自己虽然没有其他任务世界的记忆,但是身为未来人,还是用有些常识的。 为了能够更好地完成任务,每个人可都是全能型的,公司更是时不时就来个培训进修,不过是甜品配方,对于本身就带着厨艺优秀属性的她,有何难的? 她直接从包里掏出了纸和笔,当着汪主任的面就刷刷写起来。 第一档,就是很普普通通的低配版老冰棍,冷冻冰糖水;第二档,高配版老冰棍,咬上去入口酥化、沁人心脾,需要糯米粉、牛奶和冰糖;第三档,添加水果口感;第四档,奶油雪糕;第五档,冰淇淋、圣代、巧克力、夹心等等。 “第一种没什么成本,就撒一把糖,却也能解暑降温,第二种估计受众很多,剩下的小孩、女同志们喜欢,能够发放券,让工人们兑换。” “等电冰箱过来了,我给您们做些尝尝。平时也能煮些绿豆汤,撒点糖,往电冰箱里稍微一放,这才是降温解渴必备,这个也能列到给所有工人们的福利中。” “有了电冰箱,咱们食堂也能上些甜品……” 汪主任听了直点头,一个劲地说:“做做做,小朱大厨您但凡能想出来的都安排上,只要工人们反应好,咱们就多做。” “电冰箱不够用的话,咱们再多进点,夏天做冷饮,其他三季冷冻其他吃食。” 讨论了一会儿,汪主任就拿着那个单子给上面汇报去了。 朱芸则继续写写画画,将自己的想法细化下来,想着明天电冰箱来了,又列了一张单子,让采购的人帮忙给备齐全。 第二天一早,朱芸指挥着徐晓辉和钱嫂子烙葱油饼。这葱油饼现烙才香酥软弹,配上浓香的鸡肉燕麦糁汤,几碟清凉爽口咸菜,真是一种满足! “我回来了,”褚申宇一清早回来的,洗了澡换了衣服刮了胡子,收拾妥当拿着食盒第一时间就来报到了,如今还带着淡淡水汽。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29) 朱芸笑着点点头,一句话没说,也没问他要吃什么、吃多少,直接就打了不少葱油饼,一搪瓷缸的鸡肉糁汤,一碟子的咸菜。 “我等你下班,”褚申宇瞅了她一眼后接过来,轻声说完,端着东西寻地方吃饭去了。 朱芸喊来钱嫂子,话都没说呢,对方就笑着道:“行了,小朱大厨,剩下的我来。中午我们将肉菜都收拾好,您来炒俩菜就可以了。” “打从咱们第一食堂开门哪天起,您几乎都没歇过班呢,人哪能时刻都绷紧弦?” “你们小两口个把月没见面了,是得好好说说话……” 小两口,朱芸脸上没出息地一热。 现在一切工作都步入正轨了,朱芸跟俩个帮厨磨合出了默契,一般晚饭的时候就定了第二天三顿饭的菜单,也方便采购部门有着重地买食材。 朱芸没矫情地,轻笑着点点头,“辛苦你们了。” 她自己掏钱买了俩白煮蛋,剥了壳掰成块,放入香醋、香油、辣椒圈、豆瓣酱、少许白糖,还有一勺浓稠醇香的麻汁,挑拌均匀。 “哎,小朱大厨,你又做什么好吃的呢?给褚工开小灶,没我们的份呐?”后面打饭的人一瞧,忍不住出声。 他们知道鸡蛋有很多吃法,白煮蛋、茶叶蛋、炒蛋、煎蛋,却第一次见白煮蛋跟咸菜似的调拌着吃。 不过,他们都不用过脑想也知道,肯定好吃,不好吃小朱大厨也不能单独给褚工做呀。 一时间大家伙都吵吵着要来一份。 朱芸无奈地给徐晓辉说了下做法,调料都是现成的,白煮蛋也都有一大盆呢。 后面的人都觉得新奇,各个要上一份,也是每次两个白煮蛋。 调制白煮蛋没什么技术含量,隔壁窗口大厨一瞧就会,问了朱芸一句,挂出个纸牌子,将自己这边一盆子的白煮蛋也如此卖。 楼上楼下距离很近,上面不想排队的人,就窜到楼下,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下面的帮厨们也组队上来。 钱嫂子他们知道朱芸不是个爱藏私的,既然对隔壁大厨肯点头,那么对于楼下也不会为难,所以他们大大方方地当着这几个帮厨的面,调制了几碗白煮蛋。 朱芸去换下厨师服,洗了手和脸,往上面擦拭珍珠雪花膏,对着镜子里已经跳出小麦肤色行列的白皙女子,自恋得照了好一会儿。 年轻人底子好,哪怕晒伤那么严重,也能在她精心护理之下,短短两三个月下来,跟换了个人似的。 女子漂亮精致的五官彻底显现出来,狐狸眸子荡漾着水色,浓密的睫毛自卷出弧度,像是翩跹的蝴蝶,扫得人心里泛着涟漪。 挺翘的鼻子,粉嫩小口,耳朵莹润精巧,白皙滑嫩的鹅蛋脸让这份明艳带着舒心的惊绝,算不上倾国倾城,也绝对是艳冠群芳的尤物了! 她抿着唇轻笑,自己知道褚申宇今天来,所以特意穿着黑色小脚裤,将一双腿衬得修长而笔直。 上面是红白格子衬衣,做了点收腰设计,袖口与领口也有了些微改动,瞬间洋气精致地上了一个档次,虽然没有后世那般恨不得将身体曲线当成傲人资本,却也朦胧地勾勒出女子的柔美。 等朱芸编制完两条蜈蚣辫后,来食堂打饭的人们,几乎人手一碗调鸡蛋! 褚申宇平时吃饭很快,不过他出差了一个月,不少熟人都端着饭过来寻他说话,这一耽搁,倒是让朱芸正好赶上他喝汤。 她轻笑着冲看过来的人们点点头,直接坐到褚申宇对面,将手里的碗推过去。 褚申宇一愣抬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低头喝汤。 整个二楼打饭的人们,都因为朱芸的出现而惊艳,几秒钟的静止后,众人纷纷压低声音莫名激动地讨论起来: “这女同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样漂亮会打扮,咱们不可能不知道呀?” “文工团又招新人了吗?这模样真没得说,不过她眼光也好,一眼就瞧上了褚工。” “可惜褚工名草有主了,啧啧,褚工到底是不是男人呐?咋面对这样的美人,他还能面不改色继续喝汤?” 朱芸不明所以,将碗又往前推推,这人咋还矫情上了? 难道出差一个月生分了? 还是说他出差的时候遇到了真爱,所以对自己变美也能无动于衷? 结果这次褚申宇一口干了碗里的汤,眼皮不抬地就去洗刷。 朱芸上前拽住他的衣袖,没等她开口,人就很不客气地拂开她的胳膊。 太气人了! 周围的人都已经停下来,想见证厂草如何拒绝新晋厂花,这绝对是历史性的一幕,而他们有幸围观,将来一个星期都有谈资了。 “这位女同志,我有结婚对象了,所以请你自重!”褚申宇冷着脸,一字一句地强调着。 朱芸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小鲜肉这是没将自己认出来? 她变化有那么大吗? 鼻子眼睛嘴巴都没有变,不过是肤色白了两个大档次,咋就成换了个人? 她懵懵地看了一圈,食堂几百口子人,竟然也没一个认出自己! 朱芸突然眸子一转,起了逗弄的心思,捏着嗓子嗲嗲地说:“褚工,你不是还没结婚吗?只要没结婚,我就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 “再说,我哪里不如你结婚对象好?是长得不够美吗?” 褚工仍旧眼观鼻鼻观心,冷淡地说:“很抱歉,我不是肤浅的人,欣赏不来你的美。” 说着人就要转身离开,竟是连饭盒都不刷,直接往楼梯口走去。 怎么回事? 什么叫不是肤浅的人? 又怎么叫做欣赏不来她的美?! 朱芸深吸口气,认不出她来还有理了? 她上前低声咬牙切齿地道:“怎么了褚工,连自家媳妇儿都不认识了?” 这次轮到褚申宇愣住了,刚刚的声音、略微熟悉的气息,以及媳妇儿三个字,让他有些接受不良。 他这才不住地瞅着朱芸,跟记忆里的五官对比,可饶是他是工科男、记忆力不错,脑海里也扒拉不出来她原来的模样,只有浓重的黑色与一口白牙,以及经久不衰的皮蛋豆腐……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0) 褚申宇心虚得紧呐,自己对异性本来就有些脸盲症,小时候没少闹笑话,同桌换了身衣服他都能不认得。 其实,他对于婚姻期待不高,觉得结婚生子跟工作一样,就是一份人生必经的任务。因为此,所以他抱着能拖就拖的心态。 遇到朱芸,又有了肌肤之亲,他觉得其实娶妻生子也能够接受,甚至还摸索到其中的乐趣。 尤其是脸黑具有极高辨识度,又会做饭的她,又恰好被自己占了便宜,他也开始对结婚上心了。 到底是自己的媳妇儿,以后要共同孕育下一代,相携一生的伴侣,褚申宇是拿出极为认真的态度对待。 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不够重视,不然为什么媳妇儿变白了,自己却没认出来! 褚申宇越看越发现媳妇儿在自己脑海里的形象鲜活起来,黝黑的脸不见了,换成了白皙滑嫩,五官也特别清晰漂亮,比自己摆弄的机械零件还要完美无缺! “媳,媳妇儿,”他脸瞬间涨红起来,“你,你,你变白了,真好看。”跟雪白的豆腐脑儿似的,折射着晨曦,让人想要咬一口…… 俩人声音不高,别人看到的是,新晋厂花给厂草似嗔似怒地跟人低语两句,结果厂草就傻愣愣地瞪人,瞪了会自己先满脸通红,一脸貌似讨好的模样,与往日清冷相去甚远! 于是俩人并肩拿着东西离开了…… “这,褚工是要犯错误呐!” “还是在食堂二层当着小朱大厨的面……” “哪怕那女同志长得贼漂亮,白得晃人眼,但是褚工是有对象的人,咋还能一脚踏两条船?也不给别人机会……” “白瞎了小朱大厨每顿饭惦记着他的好,刚刚还弄了调鸡蛋给他开小灶,结果他刚出差回来就有了新欢……” “我原本以为褚工是个好的,注重内在美,没想到他如此肤浅,还不负责任!他工作能力再好,学历再高,也掩饰不住人品的差劲!” 众人对褚申宇一致地讨伐,心里却默默祈祷,希望小朱大厨不要将情绪带到工作中。他们的嘴巴被养叼了,可不想回到吃大锅饭的苦日子。 钱嫂子和徐晓辉对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们也很惊诧小朱大厨怎么变化如此大,但他们清清楚楚记得早上小朱大厨,就是穿着这么一身打扮来的! 为了防止谣言扩散,他们不得不耐心地帮着解释:“大家伙误会了,刚刚跟褚工在一起的,就是咱们的小朱大厨。” 一句话又让众人脑袋不够用了,“不是,钱嫂子,你说啥?那个白的跟雪花似的女同志,是你们的小朱大厨?” 太好笑了有木有,不是他们嫌弃小朱大厨黑,而是普通坐办公室的女同志,或者是文工团的女同志,都很少有如此好的肤色和样貌,怎么可能是小朱大厨? 大家是给小朱大厨面子,强忍着不笑,但是满脸憋红也是够辛苦了。 “你们怎么不信呢?”钱嫂子忍不住着急:“小朱大厨本身不黑的,只是以前吃过苦,皮肤被糟蹋得厉害。这一两个月来,她一直注重保养,将皮肤养过来也正常。” “而且小朱大厨模样确实好看呀,不然也不会倒霉地被王家看中,硬生生耽搁了七八年!” “再说,褚工在咱们厂工作几年了,他的人品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他可不是见异思迁的人。” 徐晓辉也跟着解释:“对的,小朱大厨早上就穿着这一身来的,咱们厨房很多同事都看到了。” 隔壁窗口的大厨和帮厨晕晕地点头,“确实,一个婶子还夸她衣服好看呢,想要给备嫁的闺女扯一身。” 大家伙你瞅瞅我,我瞧瞧你,事实是这样,但是他们咋就没法说服自己相信呢? 实在是,小朱大厨跟换了个脑袋般! *** 一路上褚申宇也是不停地侧头看她,以前他觉得她黑得有特色,如今又白得惊人。 朱芸这两个月来吃的好,整个人像是逢春的枯木萌发绿芽,伸展出枝桠,然后火速入目便是绿色勃勃生机。 她的脸因为白皙又生得是鹅蛋样,显得有些软糯的婴儿肥,弱化了狐狸眼带来的娇媚明艳,格外软萌可人。 “怎么,”朱芸挑眉,脸上还带着薄怒,“我长得太肤浅,你欣赏不来?” 褚申宇连忙咳嗽声,一本正经地说:“是我突然发现,我其实是个大俗人,挺肤浅,就喜欢你长得白长得漂亮!” 朱芸忍不住笑出声来,斜睨他,“你就不能有点骨气?难怪你少言寡语,本来长得就不错,再油嘴滑舌,恐怕你桃花盛开都能办赏花宴了。” “那以后我就只跟你说?”他也跟着笑。“去我那坐会儿吧?我有东西给你。” 朱芸点点头,俩人并肩走着,赢得来往职工和家属百分之三四百的回头率。 “褚工,出差回来了?这是谁啊?”有好事的直接大大方方上前来打听。 褚申宇就淡淡笑着说:“这是我对象,”生怕别人误会,又加了句:“小朱大厨!” 一句话不亚于炸弹,大家伙蹭地看向笑意盈盈的朱芸。 啥?这个全场几乎第一白的女同志,是那个黑面大厨? 难道是天上的太阳过于耀眼,让他们幻视幻听了? 不过俩人没有停歇,一路解释到了家。 褚申宇掏出钥匙刚插入进去,对面听见动静打开门。 林瑾已经怀孕四个月,只穿了一件白底黄色碎花裙,微微勾勒出孕肚。 “呀,褚工回来了?”林瑾轻笑着说,“之前我家老王还念叨着呢,你出去有一个月了吧?” “我看,晚上你也别去食堂吃了,跟你们工程部同事一块在家里吃,喝两杯酒解解乏。” “咦,这位女同志是?” 她像是刚看见朱芸般。 褚家是教育系统的,周遭都是各个系统的家属大院,林家也住在附近,她对于风云人物褚申宇,几乎能够如数家珍了。 如此出色的女孩儿,绝对不是褚申宇的亲戚,瞧着刚才俩人眉眼间的互动,明显有状况!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1) 林瑾只要想到朱芸被人给截胡了,浑身都在克制着激动。 没有褚申宇,朱芸这个土里土气的二手货,又能寻到什么样的对象? 恐怕到时候连吴泉水这样的,都是奢望。 因为五一时候发生的事情,郭梅云被迫跟吴泉水订婚,到现在还怨恨着她呢,觉得她没有尽力,所以白白错过了那么好的机会。 朱芸轻笑着挽上褚申宇的胳膊,扫了眼林瑾的肚子,依旧掐着嗓子嗲嗲地说:“申宇,这是谁呀,竟然连你的晚饭都给安排上了。” 褚申宇浑身都打了个激灵,这女人的声音跟甜得腻人的糖块,却又格外得他的喜欢。 果然他是俗人中的俗人,对一切让人感官愉悦的人和物,没有一丁点的抵抗力。媳妇儿的杀伤力太大,受不住怎么办? 不过呢,他紧绷着脸,还记得五一那时候,自己被算计的事情。 虽然他对自己跟朱芸的婚事没有丝毫勉强,但身为一名男人,还是一位从小优秀到大的男人,被人算计是很丢人脸和伤自尊的事情。 恰好他也不是大度的人,褚申宇配合地说道:“不认识,就一个邻居吧,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对我一个未婚男人如此自来熟。” “要不是她挺着肚子,估计被人听了要误会的。” 林瑾差点没吐血,这褚工平日里惜字如金,今儿个怎么如此毒舌? 对女同志如此态度,太没品了! 她气得紧,勉强笑笑:“褚工太会说笑了,你跟我们家老王共事,经常一起吃饭喝酒,所以我客套了下。显然你还生着气呢。” “朱芸来到后,也没少上门叨扰你,不过,我没想到你们俩真能成。”” “说实在的,早知道能给你带来如此大的麻烦,我哪怕花钱请保姆,也不该让婆婆磨着接朱芸来。” 在林瑾看来,一个如此优秀拒绝诸多女人的褚申宇,必然对未来一半有着超高的要求。 如今被迫跟朱芸这粗俗目不识丁的乡下女人捆绑在一起,真是窝囊死了。 也难怪他迫不及待趁着出差的空,火速给自己寻了个匹配的对象。 林瑾瞧着面前的女人肤白貌美又时尚,跟褚申宇站在一起,真真应了郎才女貌的词,内心就羡慕嫉妒恨到极致。 她忍不住当着俩人的面,将朱芸给溜了一圈,给人添堵,顺带帮自己出气。同时呢,她也提醒自己,朱芸被人给甩的实事,心里不由地生出窃喜。 待会她还要将这个好消息说给郭梅云听呢! 朱芸笑着挑眉,“你办的糊涂事确实不少。啧啧,人怀孕本来就会变丑,还操着么多心,又留着齐耳短发,太显老了,啧啧,大姐你四十几了?” 林瑾这会儿气得身子都有些打晃,这一个比一个嘴巴厉害,跟带了刀子似的,一下下直冲着她的要害! 她可是机械厂文工团六朵金花里的实力与美貌兼具的台柱子,有着自傲的资本,如今被人当面说老…… 可是林瑾想一想,怀孕不能往脸上涂抹化妆品,自己确实会显得没有精神,这些日子她又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得吃不好,皮肤也不如以往水灵有弹性。 都说发型是人的第二张脸,她也不想剪掉自己辛苦留了好多年的长发,只是因为朱芸,家里生了虱子和跳蚤,而她没有及时发现,只能忍痛剪短,还要憋屈地对外解释成,怕给孩子的营养供给不足。 以前林瑾在家里安心养胎,还不觉得如何,但是跟光鲜亮丽的女人站在一起,确实被狠狠比下去了。 这还是身为林家娇娇女的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时间很宝贵,褚申宇跟朱芸都不想为了别人浪费,打开门进了屋。 虽然说王显兵和褚申宇都是工程部的同志,但是从事的工作还是有区别的。 王显兵偏重的是管理岗位,负责工程部同志的进修、参观学习、交流等琐碎事情,人脉一点点建立起来,只要有些成绩,就能一步步高升。 褚申宇呢是实实在在的技术人员,还是手握着厂里先进技术的高材生,极受领导们的重视。而他所接触的人,都是重量级别的科研大佬。 所以,别看王显兵是副主任,而褚申宇是白身,但是各方面包括工资、福利有着不小的差别。 俩人住在对门,但王显兵是两室一厅,可褚申宇则是三室两厅,享受副厂长的待遇! 屋子里都铺上了木地板,是时下不常见较为轻快明亮的浅咖色。 整套原木抛光家具,包括门口的鞋柜、客厅的电视柜、五斗柜、沙发、茶几,餐厅的桌椅,房间的衣橱、大床、书桌等等,阳台还有藤编的圆桌和圈椅。 墙面带着丝暖黄色,让整个空间都染上温馨的感觉,舒服自然。 “喜欢吗?”褚申宇略微紧张跟在朱芸身后,在家里绕了一圈。“我瞧着一个朋友家里装潢的不错,就让他寻了工人照着弄了一套。” “时间太匆忙,肯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咱们以后慢慢调整。还有些零碎的东西,到时候我妈和我姐会帮着购置。” “你还需要什么,可以一起说出来。” 朱芸笑着摇头,“挺好的,比我想象中的好。” 说着她脚步轻快地走到客厅,跟他比划着:“咱们俩长得好看,可以去相馆多拍几张照片,洗成不同尺寸的,挂在这里。” “在床头柜也摆放两张照片。” “不是彩礼中有缝纫机吗?到时候我买点好看的布料,自己踩窗帘桌布椅套……” “阳台上养些开花的植物,桌子上摆放花瓶插几支。” “唔,墙上面也挂点装饰……” 褚申宇静静地看着她说,脑海里的家也渐渐生动形象起来,原本空旷没有人气的屋子,遍是她装扮的痕迹。 他也认真地勾勒着她的眉眼。 每个技术人员,都有着高超作画的本事,他不需要尺子就能将零件给精准地画出来,甚至可以精细到毫米。 但凡能画下来的东西,都如同镌刻在他脑海似的。 现在的朱芸,就被他丝毫不差地临摹在心里,再清晰不过,也正是如此,他更深刻地感受到这一份被精心雕琢的美丽,约莫匠人对黄金比例的喜爱! 朱芸怎么会感受不到他的视线呢? 褚申宇眉眼细长又深邃,专注瞧人的时候,能将人给溺毙进去。 她眸子微微一动,背着手走上前,认真地问道:“褚工,你知道我的心在哪边吗?” 褚申宇顺着她的话,视线从她胸前划过,微微侧头露出瞬间滚烫的耳朵,声音不复原来的清冽,略微暗哑:“左边。” 朱芸一愣,忍不住勾起唇角,自己还没表达完整意思,人就已经被带的歪楼了。“错了,是在褚工那里!” 褚申宇眨下眼睛,将两句话连起来,这次得天独厚晒不黑的脸,也蹭地跟烧开的铁壶般,红得紧。 “褚工,现在几点了?”朱芸闷乐不已,跟孩子似的,突然发现了年代世界里的趣事。她一本正经继续问道。 褚申宇感觉脸颊热得不行,看了下墙上的表,“八点五分了。” “不,是我们幸福的。” 这次褚申宇也很无奈又有些无措,内心砰砰直跳,清楚是女人在逗自己玩。 “快说你喜欢我,然后骄傲地拒绝你!”朱芸继续眨巴着狐狸眸子,笑意盈盈地说。 褚申宇看向她,觉得这人能耐了,如果给她按个尾巴,完全可以扇灭火焰山了。 这不是拐着弯想让自己正式冲她表白吗? 他乐意陪媳妇儿闹,很认真地双手握住她纤弱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 朱芸真是被电到了,然后羞答答地说:“那我勉强答应好了……” 男人贴上来堵住了她下面的话。 虽然是男人,可他的唇瓣炽热温软,只是十分怜惜地蹭着她的,不停地徘徊并没有下一个动作,纯情得让她都觉得自己太可恶了。 然后磨蹭了会,褚申宇在她水汪汪大眼睛眨巴下,说道:“你知道吗?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可从来不在说,而是行动!” 她,她被反撩了…… 褚申宇见自己终于抢夺到主动权,揉了揉有些发懵的女人,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个红色方方正正的绒盒递过去。 “出差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朱芸笑着接过来,好奇地打开,里面竟然是块手表,银色不大的表盘里镶嵌着细碎的几颗钻,表链纤细秀气,散发着清冷金属光泽。 她将手表塞给他,伸出左手,冲着他笑。 褚申宇也笑着摇头,将手表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给她带上。 她的手腕白皙,带上表更是衬得她精致优雅。 唔,他指尖还残留着细腻的触感,突然理解为什么男人沾女人便宜叫做吃豆腐了。这样的豆腐确实极具致命吸引力! 他忍不住微微俯下身子,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手腕上,虔诚又珍重地吻了下。 褚申宇将人再度扯入怀里,满足又带着痛苦道:“结婚前,咱俩不能再单独见面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2) 朱芸抿唇轻笑,“怎么了?难道褚工这么不乐意见到我呀?” 褚申宇将怀里的人又紧了紧,好似这样才能缓解下,内心突如其来的那股空虚和渴望,“我是害怕,害怕自己犯错误。” “犯错误,犯什么错误呢?”朱芸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十分好奇地追问道。 这句话跟递到炮仗引线的燃香般,蹭地一下让褚申宇浑身颤了颤。 越是这种“年少无知”的女人,越能够激起男人隐藏最深本能的恶念。 他现在脑海里,回荡着往日男人聚在一起的各种带颜色的话。 原本他一个清心寡欲,被人称作柳下惠的人,如今也不得不举手投降,毫不挣扎地迈入俗人行列。 凭借着强大的克制力,他在自己有异样之前松开她,脚步匆忙地往厨房走去:“我去给你倒水……” 朱芸笑笑,坐在沙发上。 这里的大件几乎都备齐了,电视、收音机、缝纫机、电冰箱、风扇还没有拆箱子,直接就放在小卧室里。 倒了五分钟的水,褚申宇脸上带着水汽地回来,笑着说:“家里刚装修好,许多日常品还没有买,只有白开水。” 不过他进屋从自己的包里翻腾出不少东西,装了一兜子拿出来。 “这次外出公干,我顺道买了些东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拿去给同事和邻居分分吧。” 俩人已经订婚,在外人眼里就是准新人了。 朱芸没有客气地接过来,还打开看了看,真得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吃食、丝巾、衣服、化妆品、木雕! 她忍不住轻笑:“你这是将沪市的特产都搬来了?下次再去出差,准备给我带什么礼物?还是说不带了?” 褚申宇一愣,看看她,又看看硕大一兜子的东西,也笑出来,“我,我就是看到什么,都想给你买。” “如果有下次,我就带你一起去!” 朱芸眉眼弯弯,“好啊,我等着你带我出去见世面呢。” 俩人到底没有结婚,不好逗留太长时间。 褚申宇拎着兜子送她回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有些紧张地说:“下周六是端午节,厂长偷偷翻了黄历,说那天事宜领证结婚。” “厂子这两三个月要结婚的新人很多,所以他想咱们厂子也赶个潮流,准备趁那天办个集体婚礼。” “既热闹,又不铺张浪费。你觉得呢?” “嗯?”朱芸内心闷笑着,面上却一本正经:“我觉得挺好呀,厂长关怀职工,办得都是实事,难怪大家伙都团结一致搞生产!” 褚申宇一噎,继续试探地问道:“那,那要不咱们也报名支持一下?” “支持吧,”朱芸大大方方地点点头。“需要我做什么吗?” 她比较喜欢当下结婚从简的提倡,不管古代还是未来,结婚繁琐的程序能将人扒一层皮。 “不用,我们一早去领证就行。既然事厂里帮着办,连瓜子花生水果都是给备齐的。吃饭的时候大家伙拿着钱票凑菜,也省了你来我往的份子钱。”褚申宇耐心地解释着。 “不过回头家里肯定会补办几桌,毕竟这些年我爸妈给同事朋友随出去不少份子。” 按照褚母的意思是,家里不缺这些钱,但是办公室里的人太闹腾了,为了点针线的事情都能掰扯好几天。 她准备对这些讨厌的同事一钱打尽!不然回头人家一边占便宜不掏份子钱,一边要笑褚家是冤大头了。 朱芸都应下来,琢磨着那天做个多层大蛋糕。 褚申宇还得去给领导汇报工作,没敢多耽搁。 朱芸给相处和谐的几个邻居送了点不耐放的糖果点心,又揣了些去了食堂分给同事们。 刚到食堂门口,汪主任就满头大汗地迎上来。 “哎呦,小朱大厨,我还以为您明天才来呢。” 朱芸笑着说:“知道主任您对冷饮上心,我哪里敢多休息?” 第一食堂建的很大,不仅是二层楼、用餐的地方大,就是后厨、仓库那也是有着不小的面积。 这会儿三个大冰柜,两个大冰箱已经被安置好通上电。 “给你捎带的是家用的小型电冰箱,上面保鲜下面冷冻的,放在我办公室了,一共是七百块。”汪主任压低声音跟她说了声。 “晚上让你们那的小徐用三轮车给你拉回家。” 朱芸嗯嗯点着头,自己负责一日三餐,在家里开火的机会不多。可是,身为一个不上进躺赢的美人,她没打算一直把持着大厨的位置。 在食堂长时间围着锅灶,接受着大量的油烟弥漫熏烤,再优质的美人,也会变成枯萎的花朵!尤其是大热天的,做一次饭跟蒸了场桑拿般。 她得早点为以后轻松的生活做打算,比如,“多着呢,我别的本事没有,就鼻子和舌头特别厉害,但凡吃过的东西就能琢磨出做法来。” “最近我认字了,去废品厂淘换了些关于中外美食的书籍,上面记载了不少的方子。这些是比较基础的甜品,还有饼干、奶油蛋糕,反正每一种都能做出很多花样来。” 汪主任笑着不住地点头:“那行,小朱大厨您就看着做吧。隔三岔五上个新款式,看看大家喜欢哪种,然后固定上十来种。” “回头我让人联系下包装厂,给每个品种设计包装,这样不管是厂里给员工发福利,还是员工买来走亲戚,不比外面卖的,上档次好吃还实惠!” 其余的人也纷纷附和着,表示自己会第一个支持,让家里人品尝下难得的美味。 快下班了,汪主任喊了朱芸到办公室去,亲自给她倒茶笑着说道:“小朱大厨坐下说话。” “这两个月来,你对咱们第一食堂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几乎所有人都很喜欢你做得饭菜,我实在是不好做出决策。” “一方面希望您能将冷饮和甜品做出咱们厂食堂部的招牌,一方面呢又不舍得您丢下这么好的厨艺。” “恐怕不超过三五天,办公楼上的领导们挨个寻我谈话了。” 朱芸笑笑,没多话只是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行啊你,小朱大厨,才去了扫盲班两个月,说话都不一样了,”汪主任笑着夸赞道。“你说得很对,人的精力有限,做事情就得有舍有得。” 他很诚挚地看向她,“我也不想为难您,只是冷饮和甜品的事已经往上报了,不光不能搁置下来,还得做出个名堂。” “只是这一日三餐做饭的事……” 朱芸又是笑笑,喝着茶不说话。 “小朱大厨您看这样好不好,以后您不用亲自下手,就两边帮着指点下,我给您申请两份工资,而且都还带着奖金。” “一份明面上随着食堂的发放,一份暗地里随着办公楼的发放,而且还签署协议,只要食堂做饭沿袭您的方式、甜品也继续卖,会一直给您发放两份工资!” “而且等以后您退休后,会有两个。 “成,老汪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沈厂长笑着拍拍汪主任的肩膀,“小朱大厨可不是一般人物,说句不客气的话,她带来了你们第一食堂一半的效益。” “她做出的贡献不小,咱也不能寒了她的心。你这个安排很合理,我看呀,这个月就开始发双份工资,对了,将办公楼新员工福利也给她申请一份。” 汪主任高兴地说:“是厂长您带领的好,那我就替小朱大厨先谢谢您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3) 汪主任说完很上道地说:“沈厂长,我想着吧,我们第一食堂里不管是二楼灶上功夫,还是跟着小朱大厨学习冷饮甜品,都得是信得过的人。” “不知道沈厂长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沈厂长一愣,随即笑着拿手指隔空点点他,“老汪呐,要不然前两天开会的时候,大厂长还特意问了你几句。像你这么会办事、办实事,还办到人心坎儿里,一举多得的人为数不多,足够让人印象深刻的。” “成,回去我就想想有哪些合适的,明天给你个准信。” 完了他直接拿出纸和笔,刷刷写了个条子:“趁着还没下班,你跑几趟,将小朱大厨的事落实了,别错过这次的季度奖和半年奖的发放。” 汪主任笑着应声,拿过条子轻车熟路地走了一圈,就将朱芸在办公大楼财务室里挂了号,顺道还将新员工福利领了一份。 食堂福利好,也仅仅是在吃得上面照顾员工,但是办公大楼可是整个厂区的中枢,哪怕一个小干事,都是家里关系硬才能站稳脚步的,自然福利待遇不是一般的好。 人家发放的衣服除了两套厂服,还有正儿八经的西装套,油米面水果很稀疏平常,还有一张大件票据,一沓工业券,自然各种办公用品也是供得足足地。 他推着满载而归的自行车,陪着朱芸回家,一旁还有徐晓辉拉着电冰箱。“小朱大厨,不知道你还需要什么大件,我就没帮你领。” “以后你除了是咱们食堂副主任,工资和奖金待遇上调一级,还挂名了总厂办宣传组干事,虽然没有职位,但是工龄给你报了八年,工资和待遇比你现在稍微低点。” “你也知道办公室里的人虽然体面了些,拿的工资确实不如下面实干的工人。不过两者叠加,也比你现在两倍还多些呢。” “而且两边的福利和奖金,都落不下你。” 朱芸笑着谢过,将手里一份吃食递上去:“这是我自己掏钱做得份点心,您拿回去给嫂子和侄子们尝尝。” 汪主任没客气,接过来挂在车把上,继续小声说道:“小朱大厨您可别小看这个挂职。如果你将本事交个七八,完全能够去坐办公室。” “总厂办干事,好歹多了个总字,比旁人拔高一层。里面的吕主任可是我大姨子,多少能在领导跟前说上话。” 朱芸连连点头,表示一定努力干好事业,将自己一身本事不藏私地传授给弟子,不辜负主任和组织的期许。 刚拉来冰箱,周围的邻里就稀罕地上门了。 朱芸的彪悍、刁钻只存在于人们口口相传中,在邻里婶子嫂子们看来,她是乡下来的村妇,不爱惹事,除了脸皮厚不知羞耻地追褚工外,就只有她与王工不得不说的桃色前尘往事了。 所以大家伙觉得她并不如传闻中的面目可憎,这不就有人笑着说: “以后大家伙大夏天买肉也不怕坏了,直接借小朱的冰箱用,交几分钱的电费,啧啧,咱们跟着沾了福气。”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小朱我回去熬一锅绿豆汤,放你这里冰冰,也不用多大会儿,个把小时就行,我家老李和孩子们回来喝点降降暑气。” “下层是能冷冻吧,我家孩子整天吵吵着吃冰棍,不就是糖水冻成冰疙瘩嘛?咱也会做,就没有这大家伙,往后我们少不得上门叨扰小朱了。回头呀,我给你多拿些自家腌制的辣椒酱……” 挤在最前面,冲电冰箱上手的几个女人俨然将自个儿当成了主人,连冰箱每层都划分好了使用权。 后面的家属处于观望状态,想瞧瞧朱芸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如何行动。 也就是谭嫂子不客气地说道:“小朱,大家都稀罕电冰箱给你说笑呢。这电冰箱又不是电视,往院子里一摆,几十口子都能用。” “你说说,如果不是你要有大的用处,在食堂就守着那么多大家伙,犯得着自己掏大价钱买下来?” 朱芸笑着接话道:“嫂子可真是了解我呢,我就是从乡下来的,会做几个菜,这几个月已经将肚子里的存货掏个干净。” “我要是不在家里偷偷努力琢磨新吃食,怎么对得起领导们的看重?” “所以我申请了电冰箱,嫂子、婶子你们别看这冰箱大,但是能盛的东西有限,确实没法方便大家了。” “要不你们准备好钱到我这里报个名,我回头问问主任还能通融些弄来几台电冰箱不?” 大家伙一听要自己掏钱买,一个个撇着嘴,甚至有人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不给用就不给用,拿什么主任当借口。真是有钱没处花臊得……” 碰了软钉子,众人也看完新奇离开了。 谭嫂子长松口气,“芸妹子,你做得很对,这件事千万不能开了头,不然你就是自己花钱买冰箱,方便他们用了。” “嗯,刚刚还得谢谢嫂子您了,不过啊,您要是需要冷藏的东西可以拿来,咱们关系好,不能客气!”朱芸顺手递给她一盆樱桃。“这是单位发的福利,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嫂子拿去给孩子们尝尝鲜。” 谭嫂子推拒不了,只能无奈地说:“你呀,往后嫁到家属院里可得多些心眼儿,千万不要别人对你一点好,你就对人掏心掏肺的。” “万一人家就图你这些东西怎么办?你还要把家底掏空?” 朱芸忍不住笑出声,“嫂子,我又不是三五岁的孩子,谁真心对我好,我还能不知道?” “我啊,是真将您当成自己的姐姐对待了。平时您也没少对我照顾呀。” 说完,她将自己跟褚工参加集体婚礼的事情给说了。 谭嫂子赞同地点头,“集体婚礼好,热闹有排场还不麻烦。”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变,“我在农场干活的时候听说,那个郭梅云和吴泉水也参加集体婚礼。” 朱芸无所谓地耸肩:“参加就参加呗,厂子举办的。” 集体婚礼肯定新郎和新娘穿一样的衣服,她跟褚申宇样貌身材和气质肯定是一骑绝尘,让其他人都沦为陪衬,后世怎么形容撞衫得来?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以郭梅云那小心眼,能自个儿硬生生气成河豚。 谭嫂子又是叹口气,“我还听说,吴泉水硬生生磨着他姑,在你们七层要了一套房子。” “王工媳妇儿怀相不好,已经给家里去了电报,让王工的老子娘来伺候。” 她同情无奈地总结道:“也就是说,你们话去,”天色还早,朱芸原来的活暂时托给了钱嫂子和徐晓辉,甜点和冷饮昨天做出来今天试试效果,所以她是前所未有的空闲。 圆脸小姑娘还真当成了小班长,什么列队集合向右转、看齐、正步走…… 朱芸看过去,嘴角抽抽,“齐步走就好。” 小姑娘笑得甜美,“师父您不觉得正步走,铿锵有力、有气势吗?这可代表着我们对您的尊重,和希望您认可的迫切。” 朱芸点点头,成吧,你们继续玩。 走到旁边的空地上,小姑娘来了五分钟的训兵,等报数、四项转、齐步走、正步走、小步跑结束后,喊了句稍息。 “报告师父,光明机械厂第一食堂朱芸师父的学徒,应到十二人实到十二人集合完毕,请指示!” 朱芸嘴角抽了又抽,还是很配合地说:“归队。” 小姑娘小跑回去。 朱芸看了他们一眼,长得到都是五官端正、眼神明亮的孩子们,一看就没有接受过社会大染缸的玷污。 “你们应该都知道来这里做什么的吧?我话也不多说,挨个跟我说说自己的情况,做下简单的自我介绍,包括你们的年龄、学历、特长、厨艺,以及以后的规划。” 大家伙左右瞧瞧,还是小姑娘挺胸抬头往前走一步报告道:“报告师父,我叫汪思米,今年十七岁,他们生我的时候正好家里没米了,所以希望我以后能过上顿顿大米饭的好日子,同时也不要忘了粮食不已,珍惜当下。” “我是高中毕业,学习不好,但是我特别喜欢捣鼓吃得,希望师父能够收下我。我肯定好好学习,不忘您的教导之恩。” “我,我爸虽然是汪友亮,但是您要相信他是个公正公平的人,不会对您施加压力,您用平常心态考核我。” 汪主任的亲闺女,朱芸点点头。 下面的小青年也纷纷上前自我介绍,确实按照她的要求,不过为了增加她的印象,都要将自己的名字给掰细了说下来历,表示下自己当徒弟的决心和态度,然后拉着背景溜一下。 什么这个厂子的侄女,那个主任的儿子,反正都是厂里颇有背景的厂二代,还是成绩不咋地的。 不过这也是人脉呐,朱芸心里转了好几道弯。 等所有人介绍完后热切地看向她,朱芸仍旧不冷不淡地点点头,“我这个人不爱按规矩形式,你们嘴巴一张,我也听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样吧,你们先在二楼帮忙,轮流做洗菜工、搬运工、清洁工,每个工种做三天,每天要写一千字的工作总结。有问题吗?” 这群孩子们来的时候都是雄心壮志,如今要做最脏最累的活,他们有些面面相觑,不过想想小朱大厨的厉害,都咬着牙摇头,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一个个穿上工作服,自行分派了工作开始忙碌起来。 冰棍已经完全成型,脱模后用印着光明机械厂第一食堂的油纸给挨个包起来。一共做了五百个,用料不多,但是数量可观。 这会儿热气开始上来了,食堂跟蒸笼似的,汪主任让食堂每个职工都品尝一块。 他们都虔诚地挑了个口味,仪式感很足地解开包装,舔了一口,清甜冰爽,再轻轻咬下一口,啧,不比外面卖得差,因为朱芸每一关和配料的把控,更能在保证口感、味道的同时,发挥冷饮降暑解渴的效果!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4) 大家伙纷纷点头夸赞,“小朱大厨真是无所不能,一个人都能挑咱们整个机械厂的冰工厂大梁了。” 汪主任更是拍掌道,“今儿个咱们就先给办公楼上的领导干事们,送消暑品。让大家伙瞧瞧咱们的工作做得多么到位,等厂里竞争机制完善后,咱每天给先进工人送去。” 朱芸轻笑着说:“那主任您要多费心思了,比如送货的小车可以带上红花,上面扯了横幅,写上给哪个厂房送,也能在厂区公告栏上贴出来。要是放个带响的喇叭,更来劲了!” “既然咱们领导们都舍得拿出物资来了,何不再满足下大家的虚荣心,刺激竞争意识,这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汪主任不住地点头抚掌,“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咱们食堂就饭点的时候忙,半晌的时候闲得能拍苍蝇,咱们大家伙都积极点,领了厂里的工资,就要充分利用工作时间,尽自己所能。” “往后咱就轮班给工人们送温暖,不对,是凉爽去!” 说着汪主任就指挥着人,将四百根冰棍给装到裹了棉被的泡沫箱子里,吩咐朱芸继续做后,便准备掐着上班的点,带着两个壮小伙就去办公楼送凉爽。 朱芸仍旧做之前的五个品种,准备一个星期推出一个新品。 大家伙照旧奔赴食堂二楼,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心里跟少了什么事似的。今天是肉包子,钱嫂子跟朱芸学的调制馅料,而徐晓辉揉面功夫不错,两者叠加,也勉强能复刻朱芸七成的功力。 打饭的人先咬了下包子,含糊地打听,为啥两顿饭没有见到小朱大厨,莫不是因为气褚工不坚守? 钱嫂子笑呵呵地解释,说小朱大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估摸着今明两天大家伙就都知道了。 正说着呢,朱芸已经就着昨晚刚来的火腿,炸了一摞的老式鸡腿面包,色泽金黄艳丽,味道咸香劲道,曾经是八零后们儿时难以抹去的记忆! 光是闻着油香、瞧着模样,众人就捂不住口袋,纷纷买上一个给家里的娃或者对象尝尝。毕竟加了一整根肉肠,用料十足,价格上也偏贵点。 褚申宇刚到二楼,就看到一个年轻小伙奋进地挥舞着拖把,势必要将碎花石地板打磨成镜子来。 他往旁边让了让,刚要迈上台阶。 那小伙子抬头瞅了他一眼,马上立正站好,大喊道:“师公早上好!” 褚申宇脚步略微踉跄下,下意识左右瞧瞧,那小伙子的的确确盯着自己喊呢。 他不明状况冲人微微颔首,也不去闹明白其中的含义,刚到二楼往打饭窗口而去,就碰见拎着布擦桌子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也跟如临大敌般,站得笔直,诚挚笑着喊:“师公早上好!” 小姑娘的声音尖细却不乏嘹亮,在熙熙攘攘的食堂穿透力惊人。 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 褚申宇跟朱芸相携离开食堂的事情,经过一天的发酵,已经传出来好多个版本。 哪怕当时钱嫂子和徐晓辉奋力地解释,还拉扯上隔壁窗口的人力证,在人口相传中,都显得苍白无力。 八卦的人从来只相信自己愿意听的内容。 所以…… 这不是昨天跟着新来的文工团厂花离开的褚工? 这又跟小姑娘搭上话了? 瞧人家热情洋溢的劲,说其中没点关系,瞎子都不信! 原来褚工你是这样的人,见到小姑娘迈不动路,以前不近女色是你的伪装吧? “褚工,你咋还敢来啊?” “小朱大厨气得好几顿饭都不做了……” 褚申宇挑眉继续排队,有些不清楚状况。 前后的人都劝他,“褚工,我们瞧着你挺喜欢吃小朱大厨做得饭,咋还那么糊涂?哪怕你不跟人家谈对象,也不能当着人的面跟其他女人亲亲我我吧?” “小朱大厨是黑点儿,可人豪爽大方,厨艺一级棒,娶回家不亏。文工团出来的厂花会什么,不就唱两嗓子、跳几下舞,娶回家完全是供着的,不实惠呀!” 褚申宇明白过来,敢情大家伙还不清楚朱芸就是昨天新晋的厂花呀。 他笑着说:“媳妇娶来是疼的,怎么能用实惠形容?” 完了,你说你找新欢吧,咋还能明目张胆在旧爱面前夸赞对方? 谁给你的勇气? “褚工,别说了,待会小朱大厨拿着刀砍你,兄弟们也没脸帮……” 褚申宇…… 这怎么越说越过分? 他好笑地解释道:“小朱大厨本来皮肤是白的,只是常年下地劳作晒黑了。现在她已经养回来,没有所谓的其他人。” “昨天跟我离开的就是小朱大厨!” 纳尼?众人互相看了眼,小朱大厨还有旁人吗? 虽然最近小朱大厨全身武装只露眼睛,但是他们还深刻记得人的肤色,据说她是受不住别人说自己黑,所以将自己包裹起来的。 朱芸耳聪目明得紧,从还没拜师门的徒儿们喊师公的时候,她已经抱着胸瞧热闹了。 这会儿她背着手从后厨出来。 众人被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小声地说:“褚工你自求多福吧,小朱大厨拿着刀杀来了!” 朱芸没好气地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一手拿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鸡腿面包递上来,“你赶得巧,刚出锅的,尝尝。” 吃瓜群众满脑子问号,小朱大厨不会是啥也不知道吧? 防止大家伙脑补过度,朱芸当着大家伙的面将口罩给摘了,又扒下帽子,露出白皙亮丽又格外精致的小脸来。 这…… “大变活人?”不知道谁疑惑地嘟囔一句。 褚申宇胳膊夹着饭盒,已经左右开弓吃起来,热乎乎劲道十足的面包贼好吃,里面是整个能吃出肉粒的香肠,两者结合太让人愉悦了。 噎下一口,他笑着说:“我解释过了,这就是小朱大厨,不过是变白了些,很奇怪吗?” 朱芸斜睨着他,静静地看着他装。 昨天是谁面对面不认得自家媳妇的? 褚申宇继续默默地啃着面包,解决一个后,很诚恳地夸赞她一句,又大口地干下一个。 这时候一个小伙子跑上来,“师父、师公您们去找个桌子坐下来,我帮你们排队打饭!” 褚申宇看向朱芸,终于明白师公确确实实喊得是自己,而且,这是第三个人了吧?媳妇儿到底收了几个徒弟? 朱芸摸摸鼻子,“不用了吧。” “用的用的,这是应该应份的,”小伙子笑嘻嘻地直接从褚申宇手里拽过来饭盒,“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您擎等着享受我们的伺候吧。” 其余的人注意力转移了,小朱大厨的手艺是公认的好,能得到她的传承,一辈子也有了保证。羡慕嫉妒恨呐。 他们也附和道,“是呀,小朱大厨收徒弟是干嘛的?不能白白将一身本事教授出去,得让徒弟们孝敬伺候着。” “您对他们是打是骂,他们的爹娘都不敢插嘴的。要是您跟他们客气,那才让他们诚惶诚恐,怕您不收他们,不打算将真本事传授给他们。” 朱芸恍然,原来当师父好处多多呐。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拉着褚申宇找位置去了。 吃饭有人帮着打饭,吃完连碗筷都帮着洗刷,俩人只负责捧着包子面对面,就着对方的颜值吃下去,再就着吃个茶叶蛋喝碗粥。 人多口杂,他们也没太多交流。 褚申宇说,他已经给俩人报名参加集体婚礼了,并领来了一些厂子发的结婚用品。因为他对厂子贡献大,所以结婚用品十分丰厚。 什么床上四件套、搪瓷盆、暖壶、茶缸、痰盂、肥皂盒等等,几乎不需要小两口另外购置了。 “待会我给你送凉爽去,”朱芸笑着小声说。 褚申宇眼巴巴地看着她,余光总是从她粉嫩的唇瓣移不开。 别说其他人,他都唾弃自己,原来的克制力在她勉强不堪一击。自从品尝到那堪比豆腐脑的味道,他见了人就挠心挠肺,恨不得周围的人都成为背景布。 好歹让他抱着人吸吸氧呀! “好,”他克制又克制,面无表情颔首。 没多大会儿,汪主任就兴冲冲地带着俩小兵回来了,“办公楼人手一根冰棍,他们可是对着咱夸了又夸。” “最简单的糖水冰棍还两分钱一根呢,像是绿豆的、红豆的,得五分钱。可是咱们自己做,能有多少成本?最大的投资不过是冰柜。” “刚刚厂长还问咱们的冰柜够不够用。我趁机说肯定不够用呀,做一批冰棍,得三个冰柜来回地倒腾。一次要六小时以上才能做成,也就是说一天最多能出三批,一千五百根。” “刚刚办公楼就消耗了四百根,哪个厂房工人不都好几百?不还要弄啥冷饮兑换券给家属方便吗?” “厂长直接手一挥,给咱们又批了两倍,条子我都拿回来了。” 他将条子往朱芸眼下一晃,上面赫然是六个冰柜加四个冰箱! “为了让小朱大厨施展开,一楼东头二百米的仓库拨给你用,旁边的小屋可以当休息室加办公室!” “小朱大厨,你做出来的冷饮和甜品,一方面作为各个部门厂房小组竞争奖励之一,一方面会在供销社售卖。” “当然了,”他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您做得越多,销出去的越好,奖金也会越多的。” 朱芸笑着点点头,眸子一转,说道:“汪主任,我跟褚工参加厂子举办的集体婚礼,就下周六端午节。” 汪主任笑呵呵地说:“恭喜恭喜呀,我也知道,厂长还说要从咱们第一食堂举办婚礼,到时候我们肯定给您和褚工办的热热闹闹的。” 还要随上厚厚的份子钱! 朱芸抿唇笑着说:“我想着吧,趁着这几天,咱们拟定下当天的饭菜,既实惠又体面。” “我知道厂领导们,是想着在方方面面犒劳辛勤劳作的职工们。那咱们为领导们分忧,集体婚礼得办到大家伙心坎里才是。” 汪主任期待地看向她,“小朱大厨有好主意尽管提出来。” 谁都说他最为做人了,但是他认为,小朱大厨才是能人,有真本事还会来事呢。 “我听褚工说,到时候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们拿着饭票凑喜宴。那咱就得考虑不同工薪阶层亲朋好友的需求。” “菜品上下功夫,争取价格不贵还营养好吃。” “主持人的活不归咱们管,但是我想着做个多层大蛋糕……” 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蛋糕好吃漂亮还仪式感满满,相信领导们肯定乐意走公账。 甜品只是小打小闹,各种生日蛋糕、结婚蛋糕才是重头戏。 不过现在人们消费水平和观念受局限,加上几年后形势会变,她尽量让领导们出这个头。她只是负责干活的小喽啰。 领导们一心为职工谋福利求发展,自个儿有能力有人脉,只要背景没问题,基本上是能在那十年的潮流中屹立不倒。 汪主任直接道:“小朱大厨先做出个样品来。” “行,”朱芸点点头,跟他比划着:“我就做一层二十寸的,让领导们尝尝。要是到了集体婚礼上,参加典礼的人肯定很多,最好做九层,象征着长长久久,十层也可以,寓意十全十美。” 汪主任自然是没异议的。 生日蛋糕并不难做,它不像是传统面食般还需要发酵,只要材料齐全,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 朱芸定制的膜具很齐全,其中就包括蛋糕胚的,从四寸到二十寸,这是考虑到消费水平和当下家里人口众多等诸多因素。 她不喜欢拖拉,刚过饭点正是众人闲着的时候。 朱芸就开始亲自上手做蛋糕坯和奶油,这时候自己被时空管理局主管揪着辫子参加各种配方速记班起了作用,配合上厨艺优秀的属性,不过俩小时真捣鼓出来鲜奶油蛋糕。 因为材料有限,蛋糕的口感和细腻度肯定没法跟后世相比,但是在当下成为了逆天的存在。 朱芸说是做个二十寸的,但同样是做,她当然也要顺手多做几个,让同事和小鲜肉品尝下吧?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5) 其实蛋糕很早就流入夏华了,只是这是富贵人家才会品尝到的,如今也仅仅是在高规格招待外宾的餐厅有。 大的供销社和百货大楼倒是也有卖的,但那种巴掌大小甜腻人的小蛋糕贼贵,要两块钱呢,味道照着小朱大厨做得差太远了! 甭管男同志还是女同志,捧着蛋糕埋头苦吃,都顾不上说话。 他们从来不知道只是用鸡蛋牛奶面粉,就能做出如此美味。 小朱大厨不会是神仙吧,拥有神奇的仙术! 学徒们更是眼睛晶亮,似是从这还没讲究花样的蛋糕里,看到了自己前程似锦,身边也像师父一样围了一圈小徒弟,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惬意日子。 汪主任是个急性子,当下就点了俩壮力用箱子装着大蛋糕,放了一摞碟子和勺子,直奔办公大楼。 “呦,汪主任,又来送冰棍呢?”瞧见人这架势,办公楼的人就有些忍俊不禁了,“虽然冰棍好,但是一天三顿当饭吃,我们怕肚子消受不起呀。” 汪主任也乐呵,“大家尝尝小朱大厨新出的蛋糕,如果好吃的话,等端午厂里同志集体婚礼的时候,上个九层的!” 众人一听都乐了,小朱大厨出品就没有让大家伙失望过。 二十寸的蛋糕不算小,但耐不住办公楼上职工多,只有仗着女士优先口号的女同志能人手一份,也就是大领导有这个口福了。 没有结婚的女同志直接细细地品尝,其余的也就尝个味道,都给家里臭丫头臭小子留着呢,不需要想就知道那些熊孩子们,会跟小公鸡似的到处炫耀,自己吃了什么好东西,多好吃。 大家伙对蛋糕的反响是意料之中的好,领导们也频频点头夸赞,集体婚礼的时候必须得安排上! 朱芸现在闲下来了,跟汪主任商量,“主任,我觉得这工人竞争机制还在敲定中,咱们的冰棍边做边改进,顺道让整个厂区辛苦劳作的职工们品尝下。” “如今这么热的天,又都是在厂房里,哪怕有风扇吱呀地吹风,那也都是热得。这时候来个凉爽可口的冰棍,肯定舒坦。” “尝过这个滋味了,自然就跟毛驴前头吊了根脆生生的胡萝卜,您说他们会不会干劲十足?” “同样是干活,凭什么别人有而自己没有呢?” “我觉得吧,这冰棍的成本不高,完全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每日评比有些繁琐不好操作,而且刚开始大家伙兴头高,为了根冰棍使劲。” “可是时间久了,他们就腻歪了。倒不如改成一个月评比一次,每个月按照一天四根冰棍的量。一根直接由咱们当天派送,其他三根则是兑换票,还分为一根水果味的,一根豆子的,一根雪糕。” “您说这个诱惑大不大?” 汪主任听了连连点头,“大!” 夏华人嘛,不管多富有都有着有便宜不占是傻蛋的想法,也格外爱面子。这样的安排,既能满足男人的面子,得了消暑的实惠,还能给家里女人和娃挣免费冰棍吃。 家里孩子多,男人们自然得卯足力气干活。 再说了,他们多干活效率提高了,奖金也多呀,这完全是多方面的鞭策! 汪主任又坐不住了。 他看看朱芸笑眯眯的样子,也明白过来,“得嘞,我得再去办公楼一趟,还得麻烦小朱大厨替我去工程部,给同志们送凉爽。” 朱芸颔首,“没办法,我现在也是副主任了,得担起责任,替您老分忧解难。” “好,麻烦朱主任了。”汪主任哈哈笑着。 “是芸副主任,”朱芸对自己的姓氏颇有怨言。 其实朱姓不错,只是跟猪撞了音,就被一些人当成了笑话暗地里传着。原身是农村来的,大字不识的粗鄙村妇,偏偏占了王显兵这个凤凰男的原配身份,哪怕没有领证没有夫妻之实,也是林瑾心中刺。 所以朱芸这个名字,被家属院的妇人们传来传去,成为了明明是一只猪,却整天做着白日梦插翅想飞,够天上的白云。 褚申宇就是那朵白云。 渐渐地,谁也不记得她的原名,都喊她猪飞飞! 小孩子喜欢跟同伴起外号,是很单纯的好玩热闹,可是大人们起得外号,就充满了阴暗的邪恶。 汪主任愣了下,笑着道:“好好好,芸主任。” “行啦,虽然我才当了你两个来月的领导,但是咱也不是小心眼儿的。难道别人少喊你一个副字,就成正的了?” “从今往后,我给你正名,不叫小朱大厨,改叫芸主任。待会你去送凉爽的时候,就让他们一起喊。” 朱芸笑弯了眉眼,啧,给聪明人说话就是好。 她只是起了个头,人就明白真正的意思了。 其实在厂子里,男人们都爱面子,谁是副主任、副厂长的,听见副字就别扭,就好像万年老二的感觉般。 只要不是正式场合,有眼力价的人就将副字省去,对方也含含糊糊地应着。 这已经算是非正式场合的惯例了。 汪主任还真特意为这事,在中午开饭前训话时带了一句。 大家伙诧异于小朱大厨的升迁速度,不过想想人家就高,是二楼最为欢迎的大厨,今儿个开始人家又为食堂新增了一个部门,办公地点都划好了,晋升为副主任是早晚的事! 他们都呵呵笑着,挨个道了句恭喜,干脆地喊着芸主任。 朱芸笑眯眯地应声,又将自己做蛋糕的时候,烤制出来的满满一层蛋挞拿出来,每个人送四个,用小方硬纸盒盛着,“这是我自己掏钱让采购部的同志们买的食材做得,感谢大家这两个来月的支持和照顾!” 蛋挞奶香气十足,中间是滑嫩软糯,外面的酥皮也香脆可口,上面还撒了葡萄干,带着果子的酸甜,男女老少很难抵挡其魅力,好吃有营养。 大家伙不客气地接过来,夸赞的话更是不要钱般。 跟小朱大厨,不对跟芸主任当同事太幸福了,随便拿美食砸他们吧! 这会儿太阳已经高照了,距离开饭还有一个来小时,正是职工们最爱偷懒的时候。 朱芸点了两个勤快的小徒弟。 那俩小徒弟激动得白皙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在其他同类面前雄赳赳气昂昂地搬箱子推车子去了。 朱芸跟仓库管理员要来了食堂开伙时的红绸子,挽出漂亮的花扎在推车上,这才带着人往工程部走。 工程部是厂里的核心部门,是于其他机械厂相区别的存在。里面的技工在行业里是数一数二的,专门为优化器械而兢兢业业地工作。 能进入工程部的,哪怕是一个后勤上的小干事,都拥有眼睛长在头:“各位同志,我现在不管着灶上的事了,单独出来做冷饮和甜品。所以你们不能再喊我小朱大厨,要喊芸副主任。” “不就是人手一根的冰棍,要是按照规矩发,可不都化了?挨个排队来就是了。” “哦,对了,王主任是吧,冰棍数量有限,您当主任的应该不介意让员工们先领吧?”她在说王主任的时候格外咬了下。 她是芸副主任,而他是王主任,可是谁不知道他也该缀个副的? 再者,朱芸不过上岗两个来月,现在就提拔到跟他一个职位,这是对他的嘲弄和讥讽! 王显兵紧绷着脸,捏着茶缸就扭身要走。 可是他身后都是人,偏偏这些理科男们不懂其中的道道,没有让路的自觉。让他独自羞愤成花。 褚申宇长腿一迈,先机灵地排上队。后面的人才反应过来,连忙跟在后面排队。 一共有四箱子的冰棍,所以大家伙排了四队,前面有优先挑选权。 朱芸拿出独特的一小箱子,“这些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材料做的,请你跟你的同事们吃。” 褚申宇唇角泛起抹笑意,在那群感动得到得稀里哗啦、不惧老大淫威、偷偷在心里替前嫂子臭骂老大的汉子期待中,直接帮他们丑拒了:“不用,他们太糙,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什么好东西都品不出味来。” “咱家买了冰箱,正好放进去,我一天吃一块。” 太无耻了,老大骗人心还吃软饭! 朱芸一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喜欢吃,回头我再给你做。” 很简单的礼尚往来,他计较个什么劲? 褚申宇老大不愿意地拿出两根来,侧头瞪着那群糙汉子:“干嘛呢,不知道冰棍沉,还等着我媳妇儿挨个递过去?” 这就叫上了,众人也是一愣,老大不光无耻,还脚踏两条船! 褚申宇不去理这些单细胞生物,等婚礼的时候,用实锤来粉碎谣言。 “一人两个,”朱芸笑着说:“都是用牛奶做得,里面加了果酱花生碎,外面裹着燕麦巧克力皮的,咱们食堂还没上的款。” “有要好的女同志,可以送根尝尝哈……” 汉子们懵懵地看着大佬的媳妇之一,再瞧瞧手里的两根雪糕,突然跟开了窍一般,激动地嗷嚎一声谢谢嫂子,撒丫子跑开了。 有些则别别扭扭地往女同志跟前递。 其余科室的汉子们捶胸顿足,他们怎么摊不上这样给指明道路的嫂子呢? 褚申宇带着朱芸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俩人咔擦啃着雪糕,巧克力和燕麦结合的脆皮格外好吃,里面的牛奶芯香醇浓郁,带着一层层地夹心,像是惊喜般,一点点地揭晓。 褚申宇一边啃着雪糕,一边带着股凶狠地看着自家媳妇儿。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6) “怎么了?才几个小时没见,想我了?”朱芸这会儿倒是将帽子口罩和长袖外套都脱下来,穿着白色收腰衬衣,蓝色直筒裤,笑意盈盈地问道。 “刚才有人跟我说,你拿着刀先解决了我的小情人,又带着帮手来寻我泄愤呢,衣服上满是血迹!” “我一个好好先生,成为了负心汉、陈世美,在路上走着,还有女同志呸我呢!”褚申宇委屈地诉说自己的苦楚。 虽然说他不喜欢自己过于旺盛的桃花,不曾对哪个女同志有过工作以外的接触,可是他也是人那,被人如此唾弃,内心郁闷得不行。 朱芸忍不住哈哈笑出来,没想到人们想象力太丰富了,而且谣言在厂里传递速度,竟是不输于网络。 但就是因为人口传送,所以人们接收到的信息,已经被无数个中间人添加上主观想法,扭曲再扭曲,最终加工成最精彩的版本。 可是笑着笑着,朱芸不知道为何竟然突然流下泪来。 “媳妇儿,你怎么了?”褚申宇吓得上前一膝跪地,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这是谣言,别人不知道你变漂亮了,我没有旁人的!” 朱芸抿抿唇,伸手抱住他的头,埋入他的颈项里。 虽然男人身上有一层薄汗,可是他每天都冲澡,味道并不难闻,反而带着浓浓地荷尔蒙气息。 她委屈地瘪着嘴巴,“这次的谣言有几个人会去证实真实性呢?他们都当成笑话,亏得我们俩是当事人,要换个人,那真是解不开的误会了。” “我们之间了解不多,不管事实是怎样的,这都将成为心里难以拔除的刺,甚至要跟随我们一辈子。” “我刚来那会儿,除了买菜很少出门,就是这样,家属院里很多嫂子、婶子对我指指点点,说了我很多不好的话。” “她们还说我太自不量力了,对你生出心思来。可是你想想,我除了做饭的时候给你送过几次吃得,偶尔碰到打个招呼,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褚申宇一愣,摇摇头,内心也生出一股怒火来。 他气那些碎嘴图个嘴快的家属们,也气自己受了些谣言的影响,以为以前的她对自己有些心思。 更气自己当初被人下药后,对她做出不轨的行动,以至于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自己绑在一起。 那时候他其实有那么一丁点的理智,若是其他女人,他绝对能将自己的腿插出一个血窟窿,也绝对不碰其分毫。 可那人是她呀,一个对他起过心思,身娇体软,又恰好做饭好吃的女人,他就任由理智走失…… “对不起,”他紧抿着唇瓣,脸色比以往还要白。 朱芸其实刚才那股子被原主情绪影响的劲,已经过去了,感受到男人不知道脑补什么情绪跟着波动。 她眸子微微转动,“当初给你送吃的,也是林瑾跟王显兵说,你是整日吃食堂的孤家寡人,让我多做点送去,当作礼尚往来。” “绝对不是我内心真实想法。不然,我干嘛隐藏自己好厨艺呢?” “我被王家人伤透了心,本来想着跟他们鱼死网破,将以前受到的苦楚十倍百倍地讨要回来。” “我连王显兵这样的渣滓都玩不过,哪里敢妄想得到你的喜欢?我从来不做白日梦的!” 褚申宇紧紧抱着她,“都过去了,只要,只要你还愿意跟我结婚,往后我护着你,绝对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朱芸轻笑着,小声说:“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褚申宇也小声面红耳赤地说:“但是我同样是个男人,对你,对你生了心思的。” 她又忍不住抱着人笑的花枝乱颤起来。 他们俩心思来心思去的,好幼稚,又有种这个年代别样的纯情。 朱芸在感情上其实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不会追究他看重自己的内涵还是外貌,也不会自找烦恼地追根究底,他喜欢的是原主还是自己。 感情如果能掰扯清楚,还能配得上感情俩字吗? 再说,多么深厚的感情,敌得过岁月流长,很多童话故事都终止于含糊的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遮掩住外国女人中年发福、男人油腻秃好了,你们每个月给我二十块钱的,这叫工资。” 王显兵连连应声,只有团长以上的人家才舍得用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家的得四五十起步呢。 *** 褚母特意请了假来厂区,自家儿子和儿媳妇虽然参加集体婚礼,但是婚房得布置,各种零碎东西也得置办齐全,据说这一个楼栋里就有两家办喜事呢。 到时候同事们到家里来凑热闹,不得相互比对? 褚父褚母是教育系统的,可是褚母是军二代,而光明机械厂是单位整体转业的,所以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知道儿子被人算计,她在准儿媳妇面前气短,却想着从其他方面寻回来。 郭梅云是文工团的女兵,在六朵金花里长相最差的那个,但是人家有个零件厂部主任的父亲,机械厂附中班主任母亲,爷爷是退休老干部。 这次郭梅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咬着牙认了这门亲事,也很会争取自己的权力。她狮子大开口,让吴家人给一千九的彩礼,加上电视机、缝纫机、自行车和手表,不然就告吴泉水强女干她。 吴家就一个儿子,五个姐姐还有好几个姑妈帮衬,一家出一样也就凑齐了。 褚母打听到的是,今天是吴家和郭家往小两口新家添置大件的日子。 这样的热闹,她不压一下,怎么能出口恶气? 因为她太了解家属院里的风气了,住在一栋楼,女人们比衣服比工作比工资比家世比男人比孩子,这让人大出风头的彩礼自然也是其一的! 不光她来,还让儿子将准儿媳请来了。 刚到楼下,朱芸眼睛不由地一亮,突然有种三国时期的热血沸腾,三路人马齐聚在一起,视线无形中就大战了五百个回合。 她爱漂亮的性子深入骨髓,哪怕她每天在食堂上班,还全身武装,可是她穿衣打扮却一丝不苟。 红白格子收腰半袖衫,藏蓝色过膝棉裙,白色高筒袜,黑色带扣袢矮跟网编皮凉鞋,乌黑半长的头发编织成松散的蜈蚣辫,绑上俩自制的太阳花头饰。 她带着原色大沿草帽,草帽上系了碎花蝴蝶结,整个人文艺得不行,像是穿过夏日朦胧热气,从几十年前步来的军3阀在校生千金。 更别说她皮肤白皙滑嫩,五官精致漂亮,眉眼弯弯笑起来,还有对温婉的梨涡,任由谁瞧了都能看痴了。 “哎呦,”王老太太远远地瞧着熟悉的眉眼,就热情地奔来,“这就是我那个文工团最漂亮的媳妇儿吧?比照片上还好看呢,真是俊呐,瞧这皮肤白得跟雪花似的……” 褚申宇将人往后一挡,眼皮不悦地抬起看向王显兵:“王工,你什么意思?” 王显兵也是一愣,扯住老太太,指了指听见热闹下楼的人:“娘,林瑾在那呢?” 林瑾穿着一条碎花裙子,因为吃的不好,人消瘦憔悴得紧,颧骨显得尤为突出,一头及耳短发有些毛糙枯黄。 四五个月的肚子将裙子撑起半圆,她一手扶腰还刻意挺着,倒是没有一点原来的洋气劲。 老太太瞥了眼嘟囔句,“不是说最漂亮的吗?” 褚母也吃了一惊,不过她之前细细看过朱芸的眉眼,再瞧着对其的维护劲,顿时拉着人手笑得眉眼舒展,“这位老同志您认错了,这是我家儿媳妇朱芸,就住在你们对门。” 什么玩意?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抱着孩子跑来看热闹的家属们,这是黑猪飞飞? 而当初已经见过朱芸一次的人,忍不住对旁边的人说道,“这下你们信了吧?猪飞……不对,小朱大厨是个大美人,听说当初王工的娘,就是因为她乡花的名号,才上门提亲的。” “比林瑾漂亮不知道多少倍,看来王工对林瑾是真爱呀。哪个男人能抵抗住小朱大厨的美貌?连我这个屁股后面一窜娃的妇女,都恨不能将人搂入怀里呢。” “难怪褚工这个高岭之花突然宣布要结婚……” 听着大家伙对朱芸容貌赞美的话,褚家母子俩与有荣焉,但是王显兵、吴泉水、郭梅云、林瑾以及王老太太瞪着朱芸,明显还不能接受这个大变活人的事实!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7) 朱芸轻笑着先跟褚母打了个招呼,然后侧头看向目瞪口呆的王老太太,“王大娘,来伺候城里儿媳妇了?” 她呀,最喜欢捅人软刀子了,刚继承原主身体的时候,就给王老太太寄了一封厚厚的信,上面详细阐述了面甜心苦的城里媳妇儿vs劳苦功高的农村婆婆不得不说的事儿。 林瑾不是最爱面子功夫吗? 她就将林瑾的面子功夫全部给曲解了,到时候瞧瞧王老太太沉寂多年的火山如何喷发。届时,大孝子王显兵怎样战队? 一边是孝道,一边是爱情,头上还悬挂着前程大刀,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让天线宝宝给自己二十四小时直播对门了! 一听伺候,王老太太就要炸毛了,伺候也是儿媳妇伺候她。 哪怕这是她来城里的事实,也不能这么说。 谁叫原主性子面,将老太太惯出一大堆的坏毛病来。 “我儿子喊我来享福的,”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哼着。 “不能吧?”朱芸吃惊地问道,“林瑾同志都怀孕五个月了,一直吃不好饭,之前还说花四五十块钱雇个保姆做饭伺候呢。回头请您来了,难道不是……” 老太太脸一黑,侧头瞪着自家儿子,“四五十块请保姆?” 她其他的不在意,在意的是钱数,自己哪点不如保姆了,咋就工资被对半砍了?他们对自己走亲情价,问过她同意了吗? “妈,那是人家大领导,我跟林瑾才拿多少的工资?咱们这一溜的家属谁家请得起保姆?”王显兵低声哄着。 老太太也点点头,确实,自家儿子是厉害,但是城里人厉害得多了,而且这里不比农村,吃饭穿衣样样花钱呢,所以她连咸菜都抗来了两缸子。 可是朱芸很疑惑地拆台:“咦,我听说林瑾同志一个月五六十块钱,王工也能拿到一百多块呢,咋就请不起呢?” 如果不是林瑾花钱大手大脚,每季都要买衣服买化妆品,还得各种奶粉麦乳精地解馋,在普通家庭一百块都能养七八口人了。 更何况钻到钱眼里、精打细算、刚从乡下来的老太太!一个月小二百块钱,叫“才拿多少钱的工资”?他们还想拿多少? 自家儿子一心扑在工作上,肯定对钱没有概念,是这个城里小儿媳妇把持着钱,不乐意孝敬她这个老婆子! 王老太太的脸拉得老长了,阴恻恻地看向林瑾。 大院里的人也都抱着膀子看热闹。王家太爱面子了,光是瞧老太太那倒三角小眼睛,众人已经能预料到未来的热闹。 现文工团儿媳vs乡下婆婆vs对门前儿媳,众人八卦之火燃得极旺。 没等大家伙反应过来,朱芸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对着王显兵质问道:“难道大娘辛苦为你们家操劳,你们夫妻俩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只准备拿个三瓜两枣地打发了?” 老太太磨磨牙,对,二百块面前,二十块可不就是三瓜两枣? “你们脸皮咋这么厚呢?” “别说你们能拿得出这笔钱,哪怕拿不出来,你们就好意思让你们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们长大,伺候完大的伺候小的?” 王老太太:可不嘛,她伺候儿子、伺候大孙子还可以,干嘛伺候还要伺候儿媳妇?她几个儿媳妇都是娘家伺候的,凭什么城里的就娇贵?谁家媳妇不是八个九个月还挺着肚子下地干活?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不孝子多了去了,谁能保证大娘过几年瘫在床上,你们这对饭都不做的夫妻俩伺候人?” 王老太太:不孝的狗东西多着呢,她就有好几个老姐妹躺在床上,那叫一个惨哦,都搂着屎尿睡觉! “人能干活,你们都不舍得给钱,等人住院吃药花钱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就将人往家里一拉,擎等着老天爷收走啊?” 王老太太:钱都不给,还指望孝顺? “老年人心里不踏实,苦哈哈地伺候你们,难道不是想着有个舒坦的晚年?啥好话都不如多给老人塞点钱来的实在!” 王老太太:虽然朱芸没福气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被人起来,我跟申宇能够……” 王显兵黑脸拉着老娘和媳妇上楼了。 原本他不心虚的,可谁让林瑾真得参与到五一那事中,虽然当时他们拦住褚申宇做药检,但是褚申宇第二天立马拿到了实证,还逼迫他签了字,防得就是他们反悔或者反咬一口。 在朱芸面前吃过太多亏,王显兵都快成为条件反射了,只要人嘴巴一张,他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家子走了,就露出吴家和郭家。 吴泉水眼睛不住地往朱芸身上飘,而且还明目张胆地往她胸口停顿。 褚申宇长腿一迈,冷冷地回看过去,“这位同志,我要是记忆力没出错的话,你今年刚来还没转正吧?就有资格分到家属楼?” 厂里福利房的分配,其实有不少暗箱操作,谁本事大谁就能抢到实惠。一般很少有人会将这事给摆到明面上,除非不想在厂里混了。 吴家和郭家人脸色齐齐一变。 郭家一直清楚自家闺女的心思,五一前几天,还听闺女念叨,要成为厂里最厉害、待遇最好的工程师媳妇,结果扭头含恨嫁给个没转正的实习生。 这要是闷在自己家也就行了,郭母是个要强的,家里一丁点的喜事,吃饭的功夫就能闹得整个学校教职工人尽皆知。 所以在大家都以为她是工程师的丈母娘时,现实狠狠地给了她几巴掌,这种落差让人几尽羞愤欲死! 陪同弟弟一家的李婶子讪讪笑下:“泉水是还没有资格,但是我有呀。这不是我先帮着他们小两口插个队吗?等他够了分房资格,再还给我一套就是了。” 褚申宇点点头,“既然李大娘说是插队了,那能按照正常顺序排吗?很多老职工等着分房子接家属来团聚呢。” 吴家和郭家哪里敢接话,反正拿到了房子钥匙,如何都不愿意吐出来的。他们一步都不停留,带着物件蹭蹭往楼上跑,生怕去晚了房子就易主了般。 吴泉水心里的那些荡漾褪得一干二净,低下头缩着肩膀,生怕再被人提及房子的事情。 楼下终于不显得那么拥挤了,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散去。 褚母挽着朱芸的胳膊,不住地打量着她,“你这皮肤怎么保养的,才个把月没见,就跟褪了一层皮样。” 朱芸笑着将自己护肤的小妙招小声地说了。 褚母听得连连点头,直接从挎包里拿出纸和笔,跟小学生似的刷刷认真地记笔记。 朱芸不吝啬地又教给她几个祛斑祛皱的方子,婆媳俩相处的极为和谐。 褚申宇是在家里住的,屋里的地是天天拖,家具也是每天都擦拭一遍。 这会儿三个人将大件从纸箱子里抱出来,寻找合适的位置摆放好,列个单子将日后生活所需的小物件以及布置新房的东西,都给写下来,由褚母和褚父今明两天给买齐了。 褚母从自己的消息渠道和儿子口里,知道朱芸的事情,坐在沙发上,怜惜地拽着她的手说:“好孩子,以前你吃苦了,往后嫁进咱们褚家的门,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只要申宇欺负了你,你跟我说。” “我让他爸用扫帚疙瘩打他,罚跪搓衣板!” “咱家人都比较直,有什么说什么,你也不许将委屈揣在心里。夫妻俩或者咱们婆媳俩,有矛盾都摊开了说,能解决的就尽快解决,不能解决的也要积极寻找应对法子。” “大家互相体谅包容,别让一个小问题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闹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好不好?” 朱芸笑着点头,“阿姨您放心,我虽然没多少文化,但是我看得透彻,人只有一辈子,没有回头路,只有积极向上攀爬,才不会后悔。” “我会跟褚申宇同志好好过日子的!” 褚母满意地说:“我一瞧你心里就踏实,不是好高骛远的人,往后呀申宇就交给你管了。他这个孩子很聪明,就是太闷,也不太会跟女孩子相处。” “我还以为一辈子都抱不上大孙子了呢。” 朱芸和褚申宇俩都忍不住脸红起来。 褚母就笑着继续:“你们害羞我也得说,要孩子得趁早。朱芸年轻,身体恢复的快。一个孩子也是带,两三个我也不嫌多。” “我都跟你们爸商量好了,等朱芸一怀孕,我就办内退,给你们将孩子带到三岁。” ? ?小可爱们,你们在哪里~冒个泡呀~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8) 厂里还是第一次举办集体婚礼,主要是以前单位集体转业成为机械厂,各方面衔接、目标规划、销售渠道、技术支撑等等工作繁重得很。 现在一切步入轨道,厂子要往更高的目标迈进,职工精神方面的需求得到了关注。 上面下达了严肃指令,既然要办集体婚礼,势必要成功顺当地进行下来,因为领导们还想开办第二次第三次呢。 朱芸结婚当天仍旧跟平时在食堂上班一样,起个大早,要做九层的蛋糕,而且还要好事成双做两个,毕竟来参加婚礼的人很多,每家都有成串的孩子们。 她有条不紊地将蛋糕坯分三炉给烤制出来。为了填补材料造成的口感不足,朱芸改成了水浴法,这样做出来的蛋糕入口即化、还绵软得令人心里荡漾着欢愉。 蛋糕胚中间夹层也有好几种,一层酸甜的鲜桃肉、一层葡萄干黄豆粉、一层清爽樱桃肉、一层香脆花生核桃杏仁碎,保证一大口下来层层叠叠酸甜香酥,让舌头成为被征服的土包子。 为了能做出高大上漂亮精致的蛋糕,她准备了好几种颜色调制奶油,樱桃红、桑葚紫、西瓜粉、香瓜黄、菠菜绿、芝麻黑。 整个蛋糕从下往上奶油色是从大红色一层层变浅,白色奶油勾勒出漂亮的蕾丝花边,也是往上往紫色过渡。 大朵艳丽的绯色、鹅黄奶油花配上翠绿的叶子,一朵挤着一朵,盛开着夏季的热闹。 每一层又都是一半的切片西瓜、樱桃、桑葚、香瓜、桃子,另一半插上昨天就烤制出来的各种形状饼干、糖果,再用融化的巧克力写上寓意美好的词句。 虽然她字不好看,但是绘制出来的花体字却自带萌点。 将做好的蛋糕一一放入电冰箱里冷藏,她这才脱下白色的工作服,换上橄榄绿套装。 她从包里翻腾出小镜子、口红、眉笔,一阵捣鼓,原本漂亮精致的眉眼更加立体艳丽,就像从半开朦胧的姿态,一下子绽放到极致。 因为要带镶红星的帽子,朱芸从头器械上的能手是人才,这厨房里的颠勺就不是了? 只要能为厂子争脸创收,就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 更何况小朱大厨,不,芸主任还要带出一批徒弟来呢! 当天厂子举办的集体婚礼的照片就出现在了各个厂区公告栏里,有新人们的合照,有一桌桌精美的饭菜,有漂亮的九层蛋糕,还有孩子们贪吃蛋糕的小花脸。 当然了,除了照片还搭配着宣传部工作人员的稿子,朱芸荣升成为第一食堂副主任,被尊敬地称为芸主任,替代了小朱大厨这个曾经不到两个月就响彻半个厂子的称号。 朱芸的东西不算多,只有几身衣服,虽然搬到家属楼里居住,但是她并不准备将小四合院荒废了,毕竟她记得饥荒还有一年就到来了,为此她有太多的活要做了! 家里已经被打扫干净,褚父和褚母跟小两口说了会话,喝了杯茶水,约好下周天回家补办个婚宴,便匆匆离开了。 热闹的屋子一下子显得空旷起来,却因为遍处红色,并不冷清。 屋着,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介绍着。“其实我外公家以前是南方的大儒商,家产不少,因为战乱被歹人逼迫,不得不装作迷上赌博低价处理家产,带着一家老小随着躲避战乱的百姓北上。” “都说乱世黄金盛世玉,家里别的不多,几乎都换成了这些。携带太沉,我外公就逃一路,埋了一路,以至于到了京都的时候,他们身无分文,只剩下一脑袋的知识,换了个名字和身份,彻底落了脚。” “这是后来外公借着公办,挖出来的些,给我们小辈们分了。金鱼可以应急,玉器当传家宝。” “这些书籍都是孤本,收纳了不少的方子。” “这个存折是我的工资和奖金,平时我没什么开销,就都攒下来了。” 小鲜肉,不对,她男人真是太实诚了,一点半都不保留地将自己的家底给摆出来。 朱芸拿过存折瞧着。“三万九千六百块,这么多?” 褚申宇低咳一声,带着小得意道:“纠正一下,准确来说我是军校研究生,专攻器械方面,在学校那会儿跟着导师做出几个项目,组织给了不少奖金,当然每个月还领十四级工资。” “五五年刚入厂子就按照九级发放,现在是八级,基本工资是一百五十六块钱,还有各种奖金补助!一个月合下来约莫二百三四十块。” “不过我的工作一旦有大的进展,奖金也会跟着增加数倍!” 虽然他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从来不关注这些,但是从他跟媳妇为数不多的接触中,也能了解到朱芸对数字的较真程度。 尤其是她格外喜欢从对门薅毛。 ? ?小可爱的喜欢和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冲压,新书第十九名了~让更多小可爱们看到!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39) 那种单纯向钱看齐的表露,褚申宇非但不觉得俗气和反感,反而认为她活得坦率真诚。 世人皆逃不过俗字,有的喜欢美色,有的贪恋佳肴,有的陷于书中不能自拔,有的则爱那最直白驱使鬼推磨的金银物。 就像是别人说得,她最开始贪恋他的样貌,不过他有能力让她坚定这个信念,哪怕等他老了也绝对是最有涵养的帅老头。 他看上媳妇的厨艺,忠于她的美色,现在又拜服于她的直爽,而自己不缺钱不缺能力,只要被媳妇看重,那就是他身为男人的一部分! 朱芸眉眼弯弯,忍不住顺着他的意夸赞道:“我男人真是太厉害了!” 果然是结实有力闪着光芒的金臂膀呐。 褚申宇脸上带着红晕,吭哧声,“还有更厉害的呢,”说着将人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 “天,天还没黑呢,”朱芸搂着他脖子,也被他感染的动不动就害羞。 想当初她在时空管理局,可是被人称作芸姐的,什么老油子到她跟前都拽不起来。她实在不能像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褚申宇不看她,将卧室门用脚带上,一本正经地说:“我妈说得很对,春宵苦短,我得将战线拉长。” 两个新人喜提车要上路,衣服刚脱了,大门就被砰砰敲响。 褚申宇紧绷的肌肉此刻正在叫嚣着,热血也在沸腾着,突然给叫停,那种滋味就像是炼钢的时候浇了冷水,刺溜一下,从头凉到尾! 朱芸笑着起身,慢悠悠地穿衣服,用莹白圆润的脚趾头戳戳他。 “跟你说了,大白天的,咱们又是新婚,客人会不断的……” 褚申宇撇着她漂亮可爱的脚丫,焦躁地撸撸头发,瞪她:“你没说后面一句呀。” 他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都是被她敲门送吃得,平时很少有家人以外的来客。 不知道谁这么没眼力价,不好好午睡,来打扰小两口亲香。 不过他也拉着脸将衣服穿上,见媳妇整理好,才冷着脸打开门。 来得是对门的王老太太,她瞅着褚工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就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她也不看褚工的冷脸,笑呵呵地说: “我儿媳妇怀孕了嘴馋,老婆子就炸了些酥肉、萝卜丸子、糖糕。” “我觉得你们虽然办了喜宴,肯定没吃好吃饱,就送了来,还有蛋花汤和肉粽子,都是小朱在家里爱吃的。” 褚申宇微微蹙眉。 老太太的手粗糙带着常年洗不净的黑垢,厚而黄的指甲盖半个浸在汤里。 他的胃忍不住一阵翻腾,就这么一犹豫的机会。 老太太就拔高嗓门,“小褚,我知道你是个大学生,是有能耐的人,看不上乡下来的老婆子。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小两口不会过日子吗?” “不管咱们两家以前有什么矛盾,往后住在对面,不都得相互照顾体谅?” “邻里之间做了好东西互相送一碗,这是最和谐的相处方式了!咱们之间能有啥老死不相往来的矛盾?在你们大喜的日子里,咱也就揭过去了不是?” “你要是过意不去,就给我抓把糖果……” 朱芸慢悠悠地走出来,扒着褚申宇的肩膀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冲她笑:“呦,王大娘,你当这是村里呢?还是以为褚家跟您一样苛待媳妇,结婚不让吃饱饭,得让您一个外人惦记?” “啧啧,我不想跟您彻底撕破脸皮,所以您也别揣着黄鼠狼跟鸡拜年的心思上门。我有手有脚,饿了随便做点饭,吃起来胃里舒坦。” “谁知道您会不会偷偷放了泻药,唉,我还记得王工三叔拉裤兜里的事呢,要不要我跟您好好说道说道?” 老太太撇着嘴,“不吃就不吃,做人媳妇这么刻薄。我看你能过几天好日子!”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朱芸轻嗤一声,将男人拉了下,砰地一声关上门。 “褚申宇同志,往后对门,你除了跟王显兵在工作上有往来,其余的事情一律不能沾手,知道吗?”她严肃地强调。 “肯定,”褚申宇最不喜欢处理这些家长里短,在他看来勾心斗角存粹是自己无能的表现,有能力的人都在为发展而奋斗呢。 “就是对门生孩子,你也不能往前凑,,家属们也能唠叨许久。 所以这个时候面子功夫十分重要,尤其是他们跟楼上同时结婚。 朱芸数钱,让褚申宇挨个记在本子上。 褚申宇看着朱芸数钱数的开心,也觉得很新奇,自个儿还是头一次这么傻呼呼地,揽着半床的钱挨个数。 他甚至都想开口-->>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说句,如果将折子里的钱取出来,让朱芸挨个数一遍,是不是更开心呢?毕竟三四万块钱换成现金,数量很客观。 褚父褚母这边的人情往来有五百多块,朱芸的有二百多,而褚申宇的则足足有六百多,据说还没算上他在市里的发小和同学们! 总共一千四百二十七块,数清楚后,朱芸就捏着钱开始满屋子里打转。 褚申宇慢悠悠地跟着她,纳闷地问道:“屋子你转了三圈了,有啥问题吗?” 有这个时间他,可以摸索出启动模式的…… 朱芸瞪了他一眼,嘟囔着:“爷,您永远体会不到一只小松鼠储存粮食的快乐!” 说着她拉开抽屉,伸手往上探了下,眸子一转,剪了块纸箱子,将钱绑上去,一起贴到抽屉的上层。 拍拍手,她看向褚申宇,轻笑着说:“好男人不藏私房钱呦,往后每个月我给你五十块钱用作人情礼往,其余的都上交,懂?” 褚申宇点点头,拉着人洗了手又往卧室拐。 朱芸抿着唇忍不住笑,“为了褚申宇同志的身体健康,我建议您最近两三天老老实实的,千万不要对我有任何想法!” 褚申宇身体一僵直。 他虽然是别人家的孩子,但是他也是很正常不过的男人,以前他是对其他女人视而不见,但现在他有媳妇了! 自从他跟朱芸的事公开,有媳妇的工友们一歇下来就往他跟前凑,一边抽烟,一边传授他如何当司机。 一扇通往恶俗的大门就这么在他面前,不容拒绝地打开了。 可在他眼里,这就是个豆腐全席,也令他一个即将考驾照的新手泛起了激动和期待。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上交了工资,为啥还不让持证上车呢? 他紧抿着唇,幽幽地看向她,声音暗哑道:“媳妇儿,早晚都有这一关的,你得有充分的理由说服我!” 朱芸就坐在半米高的实木床上荡着腿,“这得多亏了对门老太太。我刚嫁进王家的时候,虽然在娘家也闲不住,可那会儿年轻底子好,我爹娘想将我卖个好价钱,所以我做的活不重,长得那叫一个水灵白皙漂亮。” “褚申宇同志,你想想你这样的高龄之草都喜欢我,那王显兵真能无动于衷?” 褚申宇脸色渐渐沉下来,粗声粗气道:“不管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都是过去式了。往后咱俩过日子,你想事事压过对门,我能配合,但是你不许多想旁的男人一丁点!” 朱芸扑哧笑出声,“褚申宇同志呐,你觉得一个被卖待宰的小羊羔,会惦记屠夫的好吗?” “我都在枕头下藏着剪刀了。王显兵是头一次当新郎,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要往床上来,不等我举刀子,他老娘就推门送醒酒汤。” “一晚上呐,王老太这个奇葩娘来回了七八趟,什么怕被褥单薄,递个夜壶,叮嘱蜡烛整夜不能灭,各种理由真得是手到擒来。” “再有心思的男人,也能被她整萎了。而且连着三天都是如此,王显兵能破了我身,都算他能耐!” 褚申宇嘴角抽抽。 他其实在接受朱芸的时候,就想过各种情况,心里早就做过建设,比如谣言不可信,朱芸跟王显兵是结过婚,俩人有什么负距离接触也很正常。 虽然吧,他从朱芸口里明确得知,自家媳妇是黄花大闺女,这于他是个意外惊喜。只是,媳妇太彪悍了,一点没有身为大姑娘、新媳妇的自觉。 瞧她说得洋洋得意,褚申宇只能无奈笑着摇头。 “老太太是向新媳妇立威呢,夫妻房内事都得经过她点头同意才行。而且老太太怕自己儿子和儿媳妇成了事,就忘了自己,不能捏着儿子工资大头。” “在她看来,儿子有肉吃不到,肯定惦记着,完成了老太太给儿子娶媳妇的初衷。她明明知道儿子和儿媳妇没合房,还仗着我啥都不懂,到处败坏我名声,说我是个不下蛋的鸡,可劲作贱我。” “没想到她玩脱了,小儿媳换了旁人,哈哈,就林瑾那面甜心苦的人,看看怎么给她闷亏吃!” “所以呀,”朱芸总结道:“老太太在你身上要旧事重演,唔,虽然不至于给咱俩树威,但是能让你难展男人雄风,还是轻而易举的。” 甚至还留下心理阴影,这问题就大发了! 褚申宇一愣,迟疑地说:“不能够吧?” 大门突然响起来。 “事实在证明,”朱芸挑眉,示意他去开门。 褚申宇紧抿着唇打开门,结果低头看到俩小豆丁。 小豆丁看到是他,有些害怕,可基于糖果的诱惑,他们还是闭上眼一口气喊出来:“祝褚叔叔、漂亮姐姐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说完他们殷切地抬头看向他。 褚申宇点点头。 他一向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在他看来,孩子就是熊孩子,男孩儿女孩儿皮实又脏乱、没礼貌。 他说了声谢谢,跟俩豆丁瞪了半分钟就要关门。 还是朱芸笑得不行,拉住他,“去抓一把糖过来。” 褚申宇恍然,去摆盘里抓了一大把糖。 他的手大,这么一大把得有二三两了。 小豆丁们眼里冒火,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 朱芸却从里面捏出两颗来,“咱们家属楼,应该没有上门讨要喜糖的习惯吧?” “你们乖乖跟姐姐说了,褚叔叔手里的糖都是你们的。不然,只有这么两颗呦。” 小豆丁争着抢着说:“就是新来的王奶奶刚才下楼说的。她说你们家准备了很多糖果,估摸着等人上门说新婚快乐早生贵子,讨要糖呢!” “对,虎子他们在楼下等着,说如果我们讨来了糖,也带着人上来要……” 朱芸冲褚申宇递了个眼色,看到了没,老太太的手段层出不穷。 她笑意盈盈地将褚申宇手里,以及桌上盘子里的糖果都拿出来,给俩孩子装满。“喏,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糖都在这里了。” ? ?哈哈小可爱们真是太可爱了~推荐票撒得太欢实了~谢谢,大爱你们呦~肥肥的一章敬上~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40) “你们下去跟小伙伴们分分,不用麻烦挨个上门讨要。”朱芸笑眯眯地哥几个好似的,跟他们咬耳朵说道,除了糖果之外,还有桌子上的坚果和糕点一起装到布袋子里,递过去。 “姐姐新婚高兴着呢,让你们跟着乐呵乐呵。” “对了,这些零食磨磨牙行,但是不管饱。刚才你们王奶奶炸了不少酥肉、丸子、糖糕,想要分给邻居尝尝。” “你们可得抓紧点,晚了就没了,记得多说几句好话呀!” 小豆丁们搂了一大袋子的吃食,这会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抱着东西咚咚下楼,嚷嚷着:“虎子,新来的王奶奶说得没错,新媳妇给糖吃。” “我将他们家的糖果、糕点、核桃松子花生,都给搬来了一点不剩,咱们分分……” 熊孩子皮实,调皮捣蛋得不行,上树摸鸟蛋、下河捉鱼、平时打球也跟故意似的,直往家属楼窗户上撞。 机械厂待遇不错,他们各个长得壮实,像是小牛犊子,这扯着嗓子的声音在家属区中午,显得格外响亮而悠长,十分耐人寻味。 新来的王奶奶,哦,这是前两天被王工媳妇召唤而来,准备用三瓜两枣唬弄的农村婆婆。 她怎么跟孩子说这种话? 新人结婚,只有相熟之人上门,才能捏两颗糖的。再有就是,接媳妇的时候,婆家撒一碟子糖,让邻里沾个喜气。 孩子们熊归熊,但是他们基本的礼貌、道理还是懂的,做不出上门讨东西的事情。只有被恶人引导,才会多出些不适宜的行为! 果不然,熊孩子将褚工家零食都搬空了…… 众人在家里就听到熊孩子的声音,内心跟山路似的,转了十八弯。 要说以前大家伙对朱芸有多大的意见,如今就各个像是侦探般,自以为寻摸到了真相! 刚晋级的芸主任多好的人,做得饭好吃,人长得美,脾气也直率。不然褚工也不可能巴巴将人娶回家。 林瑾肯定知道芸主任长得好,故意四处散播谣言。而王家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人家芸主任都结婚了,这老太太还上门膈应人,忒可恶了。 他们以后见了王家人一定要心存警惕,不仅如此,他们还格外郑重地跟家里糊涂媳妇、憨直汉子交待又交待。 熊孩子们呼啦啦围上来,都吃惊了,好家伙,没见过谁如此大方。 一两斤的糖果,每个人能分好几颗,还有其他精致好吃的点心,炒得喷香的干果。 每个人都扒拉了些,那俩小豆丁又憨笑着大喊道:“新来的王奶奶炸了好东西,请咱们吃呢,快点去,晚了可就没了……” 于是,熊孩子们眼睛一亮,转身回家卸下糖果,就被家长塞了个大框子,蹭蹭跑到王家门口,砰砰敲门,“王奶奶,不用您辛苦送过去,我们上门来拿了。” 王老太太一开门,看到楼道里已经排起队的熊孩子们,有些眼晕。 她扯出狼外婆的笑意,“娃娃们,你们这是干嘛来了?” 一回生二回熟,俩小豆丁站在最前面,咧着豁牙说:“王奶奶好,听说您炸了很多吃得,我们就上门排队了。” “您是老人腿脚不便,我们不麻烦您,您随便给我们拿点就行,回头我娘也给您送咸菜疙瘩……” “哇,好香呀,”熊孩子们还记得说好话,一个个闭着眼可个劲地夸:“比我们食堂的还香,王奶奶手艺真好。” 王老太太听得脑门跳着疼。 在农村,虽然她儿子赚钱,可是她一直都把持着钱,比其他邻里还要抠搜,精打细算到极致。 只有她占别人便宜的时候,不兴别人沾自己的便宜! 但同样的,她特别爱面子。 如今她是刚来家属院,这么多孩子上门,她不舍点本钱如何将他们打发走? “好好好,你们在这里等着,奶奶这就给你们拿,”她艰难地扯着笑,去厨房狠狠地舀了一缸子的炸货,本来想着一个孩子给一两个尝尝味道。 但是前面的豆丁激动地捧着筐子,小大人般,嘴里说着客气的话,筐子却不耽搁往人跟前怼,“王奶奶真是个实诚人,比咱们院子里那谁谁好多了,只会说漂亮话,从来不办事。” 王老太太忍疼将缸子往筐子里抖抖,人家用筐子盛,自己给一两个就说不过去了。她抖了三五个,但是在比搪瓷缸还大的筐口衬托下,就跟坐井观天的小可怜般。 她不得不再抖几个。 朱芸听着动静呢,门打开探头,似笑非笑地瞅着那缸子。 好像明晃晃在跟老太太说,得了吧您,就几个炸丸子还得数着给,抠搜到家属院,太丢人了。 王老太太对朱芸这个曾经掌控过七年,突然脱离自己管辖的前儿媳妇,感情那叫一个复杂,似乎自己还能将人拿捏住,但两次交锋尚且没有讨到便宜。 王老太太在别人面前还能保持自己原来的处事方式和风格,又或者在城里人面前能缩着脖子先怂一段时间。 可是在朱芸面前,王老太太不愿意被看笑话! 因为这个拴不住男人的小蹄子,她不配。 王老太太笑着一边心滴血,一边故作很大方地每个孩子都给了半缸子的炸货,“奶奶炸了不少,不够吃再来哈。” “别的奶奶不大会,但是论炸丸子、酥肉和糖糕,我们十里八乡头一份!” 孩子们嘻嘻哈哈点头跟着夸赞,每人得了半缸子东西,也不多停留蹭蹭地跑走了。 现在天热很多东西都存不住,但是林家有冰箱,老太太就琢磨着多弄点炸货,炒菜的时候放些,省油、好吃还有营养补身体。 是以家里的面粉都被她翻腾出来,制成丸子、酥肉和糖糕,先白水煮熟晾干,再在沸油里滚一遭,放到架子上控油。 这样炸出来的东西,只有表面薄薄一层油,真正地外酥里嫩,一直炸到将半罐子的最后一滴油给耗尽。 往常老太太只有过年的时候如此做,然后接下来两三个月里,顿顿放上两三个,熬煮出来的菜带着油花,老人孩子都能吃疯了。 所以哪怕老太太炸得再多,等送走最后一个孩子的时候,厨房里已经丁点不剩。她心里早就血流成河了! 可她还得强撑着在朱芸面前,挣足面子,不然那么多炸货就真白送了。 &nb-->>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 “我们家显兵有能耐,工资高福利好,又娶了门当户对的媳妇。像是以前过年才吃的东西,咱都不看在眼里,给左邻右舍分分联络感情。” “都是邻居,朱芸你别太犟了,有事就说话。好歹是老乡,你以前还是我们王家的媳妇,让显兵拉巴下你男人都是应该的。” 朱芸紧绷着唇听老太太继续装,时不时点点头,这会儿忍不住问道:“王大娘,我有事自然找我家男人,我家男人办不了的,你宝贝儿子也白搭。” 老太太最不爱听别人说她小儿子不行,“我儿子是主任!坐办公室的大官,能管住不少人,你们领福利多少都是他说了算!” 朱芸扑哧乐了,指指自己:“大娘,我也是主任,别人吃饭都得我点头呢。” 王老太太眼睛一瞪,上下看着她,十分不屑撇嘴道:“就你?才来俩月,以为插根鸡毛就成了凤凰?” “你在食堂工作吧?拖地还是洗菜?你男人瞧着白净,家里有点关系,转正了吗?” “别以为住在我们家显兵对门,就多厉害了。那姓吴的不也住在我们头!” 朱芸撇撇嘴,“战斗为零的渣渣,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自信来我跟前找存在感!” 褚申宇嘴角抽抽,好奇地问道:“那个,王显兵叫王狗蛋?他,他还掉过茅……” 朱芸关上门嘿嘿笑着:“知道你是文化人,按照你们的话就是,王显兵掉进蹲坑里了。” 她兴匆匆地跟他分享,自己在乡下听来的各种关于王狗蛋的糗事。 “他们一家子很要面子,只要你对着他们念叨狗蛋、茅坑、羊屎蛋,保管他们见了你绕道走。” 褚申宇沉思地点点头。 “我也不想这么低俗的,可是对付这种人,就得用他们害怕的法子,”朱芸耸耸肩说。 她眸子一转,又忍不住痴痴笑了,“林瑾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生气起来,会告诉她,她男人掉过茅坑、吃过羊屎蛋……” 在农村,孩子养得很糙,大人一般会将孩子往地头一放,就下地干活。不少孩子都摸过地上的羊屎蛋往嘴里塞。 这事很正常,但是当着王显兵和林瑾的面说出来,那真是往心窝窝里捅刀子呐。 “哈哈,不知道他们亲亲的时候,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她越想越乐得不行,最后都笑抽到地上了。 还是褚申宇无奈地将人拉入怀里,“唔,从此可见,你确实跟对门没有丝毫瓜葛。” 朱芸瞪了他一眼。 “要不,咱们去你房子里,总不能让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平白被对门给破坏了吧?”褚申宇嗅着女人身上的香气,指尖摩擦着她手臂细腻的肌肤,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 ?嘿嘿,谢谢小可爱们的喜欢和支持~全是年代文系列呦,节奏适中,慢穿文,每个故事不会太短,也不会出现篇幅长的疲软~芸姐各种人设信手拈来 ? 希望作者君立的flag能实现~ ? 小可爱们,造作起来吧~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41) 满汉豆腐全席已经摆在面前,他只能看只能想,这对一个吃货来说太痛苦了,脑子完全装不下其他的事情呀! 朱芸狐狸眸子四周泛着淡淡绯色,手指从他脸颊划过,感受到男人紧绷的肌肉和可怜巴巴的眼神。 她印上唇瓣,在男人眯着眼享受中慢慢磨擦着,轻笑声:“不行呢。” “为什么?”一个常年饥饿的人刚闻到跟前的肉腥味道,但是肉本尊冲着他摇头拒绝!他难免有些凶巴巴地问道。 “朱芸同志,请您端正自己的态度。结婚之前我可是一次次确认过,咱们要结为伴侣,不是舍友关系!”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态度不行,又可怜巴巴地说:“还是你要先结婚后培养感情,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日久生情,听着美好,但对他来说真是一种煎熬,话说狗窝里能放住油饼吗? 啊呸,他不是狗,但媳妇儿可真是令人垂涎三尺的油饼。 他也有这么猴急的一天,不止别人稀奇,自己也颇为新奇。 朱芸抱着他的脖子就是笑,花枝乱颤,脸上便是招惹人的红霞,眸子水润晶亮,带着淡淡植物花草香气的发丝在鼻息下调皮乱动。 褚申宇眸子一红,抱着人又开始往卧室奔去。 朱芸连忙说,“真得,我亲戚来了,结婚半数概率!” 褚申宇脚步不停,将人扔到床上,压上去狠狠地嘬她一口,埋头跟她身上的扣子作斗争,嘴上还不忘疑惑地问道:“你什么亲戚?不是说跟老家的断了?是被对门喊来的?” 他不说她还没这个想法,一听这话,朱芸脸拉下来,“真像是王家能干的事!” “不过,我说得亲戚是女人月月来的例假!”她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 跟一个领了证,半熟悉的男人讨论这事,朱芸无端升起种羞耻。 褚申宇一愣,铁青着脸看她,哭笑不得咬牙道:“你怎么不早说?还一个劲地撩我?不知道男人不经撩吗?” “以后你的幸福砸在手里,看你怎么哭!” 说完他猛地起身,又恢复往日高冷的样子,“从今天开始,咱们俩保持半米以上的距离,一直等,等你亲戚离开。” 朱芸躺在床上也不起来,点点头,“所以,你晚上就要让你的新娘独守空闺?” 他眉头一挑,看向床铺。 他们都是大人,每个人躺上去都得占不小的空,中间再相隔半米…… 褚申宇但凡想到俩人同床共枕,哪怕他们不进行深入了解,只是天气热,他们衣衫单薄,随便一个碰触都能让人幸福且痛苦着。 自家媳妇身材有多好,他半天多的功夫已经初见规模,鼻子有些痒。 他用手指碰触了下,结果俩人瞪着他手指上的殷红呆住了。 朱芸更是毫不客气地抱着枕头哈哈笑起来。 哎呦喂,原来电视剧里的事是真得…… 褚申宇僵直地同手同脚出去。 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他坚决拒绝诱惑,恨恨地道:“晚上我睡书房!” 等人去卫生间洗脸,朱芸笑了会儿,然后撑着脑袋想起原主的身世。 嘛,为了迎合读者的喜欢,制造情节跌宕起伏,势必为了凸显女主,而有个衬托到泥地里的女配。 要说女主是长在福窝窝里,被家里男女老少都疼到心坎儿,那么原主就是悬崖怒放的野花。 原主有父母,还有一个巴掌数的兄弟姐妹,各个都是极品。老爹下地干活那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一分钱都能买酒喝,喝完就开始打老婆孩子,没有一丁点亲情可言。 老娘呢别看在丈夫面前怯懦,在别人跟前不吭声,却是个内里狠的。她宠爱大儿子和老儿子,中间儿子不爱管,但是其他两个闺女就是丫头,一不如意就一巴掌打下来。 有这样的爹娘,养出来的孩子能是什么样的? 如果不是老爹早动了卖女儿的念头,原主估摸着发育不会太完美。 王老太太知道她长得好,同样也打听到朱家的情况,应了二百高额彩礼的同时,还让朱老爹签了分断亲书。 所以七年里,朱芸跟娘家没有一点来往。 现在她不是王家媳妇,获得了自由身又另嫁。 以王老太太半点亏不吃的性子,怕真会将那一窝子给招来! 其实不管断亲书存不存在,单单。 “老太太,我已经不是被你欺负的小可怜了。往后您还是不要对我动歪心思,因为统统会被反弹给您的。” “你儿媳妇怂恿您来的吧?被人当枪头子使了,还不知道。” “你儿子和儿媳妇知晓我的厉害,见了-->>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我都绕路,这会儿想借着我杀杀你的锐气呢。真是面甜心苦的人,不然我也不能对你们家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情来。” 她脸色一冷,“这是最后一次,再来一次,我绝对将你们家的皮给撕扯下来,让所有人瞧清楚!” 朱芸还凑到老太太耳侧,压低声音说:“老太太,您的软肋是儿子。而您的儿子软肋是名声,没有好的名声,他能被一撸到底!”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其实对我有点心思的,到时候我衣服一撕开,告他耍流氓,你说他这一辈子还能出头吗?” “你们不逼我,我也不会鱼死网破,懂?” 老太太浑身发冷,果然是无赖朱家出来的闺女,原来老实纯善都是狐狸精披的假皮! 王老太太胆子不大,而且她知道,一个曾经寻死的女人,真得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关上门,朱芸笑着走到褚申宇身边,“解决了,往后咱们只剩下看热闹了!” 别看褚申宇平时在机械厂接受噪音的摧残,但是他听力确实不错。 每天他不光日复一日地锻炼身体,还会对听力进行训练,因为长时间在噪音中,会让听力受损。但是如果听力锻炼的当,是可以将能力提升的。 “你的家人,”他沉吟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们俩已经领证结婚,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能提供什么帮助?” 朱芸笑着说,“不用,万一哪天我没有防守住,让他们到你跟前来。你就跟以前一样,冷清着脸,一副不近人情的磨样,让他们清醒知道,是我扒着你,而你随时迫不及待要挣开。” “不会,”褚申宇紧抿着唇,看着她十分坚定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也不允许你离开!” 朱芸一愣,笑着锤锤他的肩膀,“我这是教给你处理手段。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乖乖回家呀。” “你放心好了,这是不得已为之的。” 俩人起得早,这会儿都困了,各自回屋睡觉。 朱芸呼唤出天线宝宝,调出原主娘家的情况。 当初朱家拿着二百块彩礼,多盖了一处院子,家里三个儿子如今都娶媳妇各个都生了两三个娃。 朱老爷子不爱干活,又比较馋酒,每顿饭都要喝一酒盅,或许是喝得多酒量锻炼起来了,没怎么再耍过酒疯。 朱老太太是个窝里横的,只冲着俩闺女能使脾气,连生了孙子的儿媳妇都能骑到她头上。每天忙得团团转,本就干瘦的身体,像是被精怪吸**气般,苍老得紧,凭空大了一个辈分。 后来老爷子是在不耐烦下地干活,就分了家,老两口谁也不跟,自己单独过。不过其他三个儿子每年要凑够他们俩的口粮,轮流给做衣服,每个月还各给八毛钱,直接提前过起了养老的小日子。 朱家三个儿子,精瘦个子高,有一把子力气。他们脑袋不灵活,有坏心没胆子,娶得媳妇儿各个精明厉害,硬生生将他们掰成地里干活好手。 或许孩子们都长大了,以前家庭矛盾就显得微不足道,朱大姐逢年过节带着男人和孩子回娘家,有时候还能硬气地怼亲爹娘。 老头老太就嘿嘿笑着,钱物给就要着,倒是没有伸手讨要,让闺女难做。 其实在原主离家的七年里,兄嫂偶尔来给她送点东西。 但是原主心里有气,每次都将东西给扔回去,说:“你们什么时候拿二百块钱给我赎回去,再来寻我!” 一句话将兄嫂臊得没脸来了。 回去将话一学,老爷子一声不吭,几十年的酒瘾说戒就戒了,还下地干活。 老太太则借钱养猪,一天三次去后山割猪草。 朱芸唇角噙着抹冷笑,得知王老太太来城里看儿子,朱家人巴巴上前将攒了好几年的五百块钱递上,其中最后十来块,是家里人卖血钱! 朱家人说,如果王家有了新媳妇,就将他们的芸儿还回来。 所以,这老太太是想要两头吃? 亏得有天线宝宝帮忙,不然她从原主继承的记忆,肯定跟老家那群人老死不相往来。而朱家人没脸往她跟前凑。 要是她还是原主,被王老太太拿捏住,啧啧,又要成为可怜的小白菜了! 朱芸用手撑住头,看来朱家人也没坏透彻,不管如何,她承了原主的身体,就得顺手让朱家的生活上个档次。 睡了一会儿,天已经昏沉下来,褚申宇已经打饭回来了。 床边不知道何时点上了红蜡烛,跳跃的烛火带着别样的暖意。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打了一份,”褚申宇看着她穿着居家服走出来,眸子一顿,轻笑着继续摆着碗筷。 朱芸身上是褚母给买的丝绸无袖睡衣,细腻顺滑、轻柔透气,穿起来舒服,虽然刚没过膝盖,仍旧能勾勒出女子的曼妙的曲线。 她笑着说:“褚工哪次打饭不都是每样来一份?” 简单洗漱完,她本来刚睡醒不饿,这会儿闻着饭菜的香气,饿劲倒是汹涌而来。 吃过饭,褚申宇很自觉地收拾碗筷,拿去洗刷。 俩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时候的电视频道只有两个,而且还是每天晚上六七点钟开始,两个小时的播放时间。 一天俩人相处还算愉快,但是到了晚上一个个跟锯嘴葫芦般,竟是不知道如何相处和交谈。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小两口起早去市里吃饭看电影,又去动物园逛逛,拍了几张照片,感情倒是突飞猛进,刚回家打开门。 褚申宇就将人推进去门咚。 虽然不能进行到最后,他该讨要的权力,一丁点没少要,热情劲让朱芸都招架不住。 等人衣冠楚楚地去打饭后,朱芸略微平息下,敲响了对门。 老太太一看是她,下意识就要关门。 “唉,王大娘,”朱芸手就轻飘飘地放在门上,任由老太太狰狞地使劲,都不能动分毫。 “我去市里玩,给娘家打了个电话。您猜怎么着?” 王老太太心里一咯噔,扯扯唇角:“你咋还有娘家的电话?” “当然是报了地方,让服务台的同志帮忙接过去的。我爹娘说,他们托您给我带了五百块钱,让我找您拿一下。” 朱芸伸出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泛着漂亮冷白色,直接怼到人跟前。 “如果您不认账,他们要报警说您拐卖妇女。现在这方面打击力度很大,当初很多人都能当证人的。” 后世有种说法买卖同罪,但是现在大多数人都是法盲。 她如此胡扯,只要表情做得真,没人会往深了追究。 王显兵和林瑾都在家里,听到她的话齐齐沉默。 实在不知道,自家怎么有那么多被人讹得地方,处处直中要害! “妈,如果朱芸同志说得是真事,您就将钱给她,”王显兵是怕了朱芸那张嘴,无力地说道。“您缺什么跟儿子说,况且,您现在也是拿工资的人。” 想起来昨晚他要进屋睡觉,一向温婉大方的林瑾盯着他,说月份大了怕被他压到肚子,竟是让他睡沙发。 而他娘给出的理由是,儿媳妇听到朱芸说他小时候掉茅坑、吃羊屎蛋的糗事了。 别说林瑾,就是他想起当时的事,已经三顿饭没胃口了! 老太太嘴巴嗫嚅下,还想抗争,但是对上朱芸似笑非笑的眸子,丧丧地进屋拿了钱塞到她手里。她粗声粗气道:“你当面数清楚,别回头再赖我贪了。” 朱芸还真认认真真地数起来。 朱家是一分一毛挣得,小孩拾柴火、挖野菜,男人下河捕鱼、打零工,女人纳鞋底、搓麻绳。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攒出来王老太太说得五百块,还怕丢人特意去换成一沓大团结。 朱芸真不知道该说朱家什么了。 一家子早齐心合力,原主又怎么会被“卖”给王家? 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晚矣,原主永远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但凡她了解有个娘家能依靠,也绝对不会走上投池塘的路子。 吃过晚饭,褚申宇是忍着难受劲,也要跟朱芸睡一张床上。 躺在男人结实有力的怀抱里,她从没有过的安全感,一种牵挂、归属的情绪浅浅淡淡地在胸腔中回荡。 疲懒了两天,朱芸一早起来。 褚申宇睁开眼睛,将人往怀里搂,“天还没亮呢。” “知道,你再睡会,早上我打饭等你一起吃,”朱芸轻笑着,亲了他一下。 褚申宇立马精神起来,将人反扑过去。 “天天起这么早,太辛苦了,”他不舍地看着媳妇梳妆打扮。 朱芸收拾好自己,往挎包里装了不少的糖果,“等我将徒弟带出来,就坐办公室去。” “也就辛苦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 ?亲们真得很活跃,我被哄得上头,怒码六千~ ? 情人节快乐,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 现实中诱惑太多,但我们要像孩子坚信有光一样,坚信世上还有一份纯粹的爱,在前方等待着我们~ ? 很高兴评分刷新了~来票票、评论~活跃起来~爱你们~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42) 朱芸从来不是勤奋的人,但是她能为了长期的疲懒,勤奋起来不是人! 她看似跟其他快穿宿主般,代替原主平安喜乐度过一生,实际上这个世界的一切将会由天线宝宝记录剪辑,传回时空管理局,经过专业人士精细加工后,制作成大型现实电视剧或者电影。 相当于交换类的真人秀节目。 观众喜欢追捧程度,才是每一位演员所努力的目标。 身为演员每个人都是拥有入场配备技能的,在这种行业里,来往次数多了,追逐利益心重,再者为了让自己在位面中,能够更好地生活。 他们会花费巨资,来获得位面挑选权力,又喜欢先将大体剧情熟读,根据经验选择最为有利的技能,慎重再慎重后才会进入到位面中。 而且配合观众们的喜欢,他们还得兢兢业业地坚持三五天就要闹出些动静、狗血剧情,来抓人眼球。 各个简直活成了作精大佬、绿茶大亨、白莲祖宗、腹黑大爷,真是时时刻刻的戏精上身,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可到了芸姐这里,风格突变,只剩下三个字:一切随缘! 是的,真得是一切随缘,位面随机、剧情随机、技能也随机。 大胆如斯,让人望而生畏,拼命三郎也没这气魄。 偏偏因为这不定属性,加上她为了一劳永逸的疲懒不吃亏的性子,时而怼得人怀疑人生,时而静月安好,时而开启奋斗模式,又时而塞人一嘴狗粮,跳跃性太大,让她火的一塌糊涂,哪怕领导高层见了她,都要尊称一句芸姐! 阔别两天回到工作岗位,小徒弟们已经穿戴整齐,在食堂外的小操场列队欢迎了。 汪思米见她一出现,又利索地来了五分钟的训兵,神情肃穆格外郑重地向她汇报这两天大家伙的工作表现,以及递交每人每天工作总结。 天只是蒙蒙亮,星子还没下去呢。 朱芸微眯着眼睛大体扫了众人两页纸的豪情壮志,跟小学生写作文般,先叙述今天一天的工作,再用发现美的眼睛通过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发出感慨,势必要为厨艺奉献终身…… 她看得嘴角微微抽搐,点点头,看向一排等待表扬只差摇尾巴的贵宾们,“九天的工作告一段落,你们觉得如果让你们一直干上一两年,能坚持下来不?” “别看其他人,你们要凭心而论。每一个行业前期都需要耐住性子磨练,没有三五年时间,你们连行业门都摸不到,这种准备心有不?” 每个人面对朱芸上挑似笑非笑的眸子,不敢左右乱看。 他们心思单纯,家里人说这是个难得拜师学艺的机会。 光明机械厂跟其他单位不一样,是由部队集体转业而来,里面藏龙卧虎,直接让这个厂子冲到了行业第一,争取到组织科研部门的驻扎。 机械厂福利待遇是一等一的,同样地每个工作岗位都很紧张,哪怕厂区清洁工都能在家属院里抢破头。 可是呢,坐办公室的好活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优先安排以前老单位相同岗位的,再者是大学生。 哪里轮的上他们这些厂二代学渣们? 所以家里人费尽心思,也:“师父,那我就通知我爸准备拜师仪式啦?” 这时候人们对手艺格外重视,所以拜师是大事,重视程度不亚于男女领证结婚,是对师父和徒弟双方的约束和保障! 被迫孝敬,被迫多了一群“大儿砸”“大闺女”,她荣升为母,这种心情有些微妙。 朱芸淡定地点点头,回去开始继续制作冷饮。 第二批冰箱冰柜已经抵达,多了五个双层大规格的烤箱,一些搅拌机、和面机、烧水炉等设备,将二百多平的房子给塞得满当当地。 汪主任刚从闺女口中得到好消息,这会儿就捏着单子上前,笑着说:“恭喜芸主任收了十二个好徒弟,咱们当家长的早备下拜师礼,就等您点头了。” “中午咱们一起在二楼吃饭,也喊着褚工,热闹热闹。” 朱芸应下来,“多亏了主任您的把关,不然我也不能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好徒弟。” 汪主任嘿嘿笑着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要跟我闺女当师兄弟姐妹的,肯定不能是糟心货。差不多都是一起看大的孩子,虽然他们娇生惯养了些,但是品性不坏,又有您的调教,肯定能成才!” 说完他将单子递上去,“芸主任,咱们职工奖励制度已经初步定下来,每天业绩汇总,一个月评选一次,以班组为单位,势必要将奖励发挥最大的激励作用!” 朱芸笑着连连点头,“班组单位虽然小,但是受到奖励的班组分散程度大,确实容易引得大家伙你超我赶。” 汪主任又说道:“这个月只有一周,奖励机制已经启动,下个月就有职工开始领消暑-->>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福利了。芸主任辛苦了!” “这是咱们食堂消暑准备计划,您看看还需要修改不?” 朱芸细细地看着,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要定点,以厂区为单位提供足够量的绿豆汤。办公室、工程部一定级别的员工和领导,有定量冷饮供应。 每天还得往厂区供销社提供冷饮、糕点。 下个月开始,再要加上受到奖励职工的量。 汪主任也过意不去,笑着说:“冷饮和糕点的数量不少,同样的,芸主任获得的奖金也很可观。” 朱芸将单子给贴到墙上,“没问题,一年也就三四个月的供应,我带几个徒弟就能搞定。” “对了,主任,能在这里给我开两个窗口不?” “咱们食堂也能顺带卖些冷饮和糕点。” 她对着一面墙比划着说。“其他食堂只要有一个冰箱冰柜,也能代售。” 但凡能够扩大食堂经营的法子,汪主任是来者不拒。 “我这就去申请,”他说着话人就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又退回来,“芸主任,午饭的事您别忘了!” 朱芸现在制作的冰棍种类不多,而且很多准备工作食堂里的帮厨顺带帮着做了,像是熬煮绿豆、红豆。 所以她很快将冷饮给上膜具冰冻起来。 刚忙活完,她换下衣服拿起饭缸往外走,就碰上打饭过来的褚申宇,俩人对视一眼扑哧笑出来。 “得嘞,我守着食堂,还没褚工先混上饭吃,”朱芸领着人去了办公室。 这办公室收拾得极其舒服,任由谁都不会将其跟一个大厨联系到一起。 早饭简单,油饼鸡蛋和糁汤,配上香脆的腌黄瓜。 小两口你瞅着我、我瞅着你,带着新奇体验吃完饭。 朱芸跟他说了中午认徒弟的事情。 褚申宇笑着应下,又叹口气,“我读这么多年的书,还是媳妇你先吃了徒弟的孝敬。” “对呀,平白多了十二个便宜徒弟,师公高兴不?”朱芸也笑眯眯地调侃他。 会心一击,不过褚申宇还真认真思索后点头,“挺高兴的,以前别人都是只知道我是谁,说我家人,都是说那不是什么褚申宇家的谁吗?” “现在我媳妇给我争光,往后人家提起我,就说,哎呦喂,那不是芸主任的男人,那谁谁的师公?” 朱芸正在喝茶,被他一本正经却学女人碎嘴的口气,差点被噎死。 她艰难地吞下茶水,脸憋得通红,不等喘口气,就笑得只拍桌子。 褚申宇也觉得好笑,低笑了会儿,神色怔然。 望着媳妇漂亮灵动的模样,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这样如俗人般地生活。 “我是不是要回去琢磨着,给徒弟们准备什么见面礼?要不要包红包?” 褚申宇问了句。 朱芸也一愣,“哎呀,我都忘了这茬了。人家郑重地办拜师宴,那我也得重视起来。” 小两口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褚申宇犹豫地出了个主意:“要不咱们问问拜干爹干娘的程序?应该差不多吧?” 朱芸点头赞同,俩人兵分两路去打探消息,九点钟汇合交流,再决定。 她选择的当然是钱嫂子,用得是朋友的梗。 “芸主任,您说认干亲呀,”钱嫂子跟徐晓辉现在是半个大厨师,不过他们会的菜式不多,勉强撑着这个窗口。 这会儿朱芸给他们指点几下,顺便套话。 “咱们厂子有不少认干亲的,都是亲爸妈给干妈一顶帽子,给干爸一双鞋,而干亲要送碗筷长命锁和衣服之类的。都是有说法有寓意的,我也说不大好……” 朱芸自己琢磨会,跟男人碰头交流信息,发现都是大同小异。 他们想要准备长命锁之类的也来不及。 “不然咱们就包红包好了,”太费脑子了,朱芸觉得钱是最实在的。 褚申宇认为不够重视不走心,“仓库里肯定有碗筷,每人送一副,公社里有刀匠,可以给他们挑些趁手的刀具。” 朱芸眸子一转,对呀,公社里人们因为靠着大厂,生活水平直升,说不定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俩人骑着车子打声招呼就往公社里赶。 褚申宇身上的衣服,成功吸引住那位眼尖的副社长。 知道俩人的来意,就颠颠带着他们去刀匠那里挑东西。 这是祖传下来的手艺,老字号了,被公社纳入进项中,所以铺张规模不算小,一整个铺子里全都是各种铁器。 朱芸很快挑了十二副,又在隔壁买了十二个小巧的竹篓盛着。 她暗地里问了副社长,谁家有脱手的长命锁,想买十二个。 副社长颠颠跑出去会儿,没有二十分钟就揣了一兜子的长命锁,各个都被摩擦得锃光瓦亮。 朱芸掏钱给买下来。 为了对得起“大儿砸”和“大闺女”们,她琢磨着每个篓子里除了添加一副摔不坏木制的碗筷外,又各自塞了张零失误的硬菜菜谱! 褚申宇特意寻了红布,每个小竹篓里都盖上红布,又各自塞了红包。 俩人各自背着大篓子,在众人一路观瞻下,喜气洋洋地参加拜师宴。 因为朱芸要认的徒弟有些多,足足十二个,加上他们的父母,占据了四个大圆桌。 上面菜式丰富,鸡鱼蛋肉各个不缺。 大家请朱芸和褚申宇上坐。 这时候已经是饭点了,人来人往地都瞧着他们盛大地拜师仪式。 汪主任跟他媳妇,带着汪思米笑着上前,递上一条烟、两瓶酒、两只活鸡、一根戒尺、两身衣服鞋帽,“我家思米名字就是为了吃这碗饭的,还希望师父能够对她严格要求……” 汪思米也喜庆地不行,三鞠躬恨不能将头磕到膝盖,“师父,再多的话也不能形容我的喜悦,您往后看我表现!” ? ?大家元宵节快乐~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43) 朱芸笑着点头,“虽然说你们跟着我学当大厨,但是我坚信每一个行业都是有很深的学问。” “所以你们不能将自己的文化知识给放弃。师父我是没条件,现在也靠着自己努力拿到了扫盲班毕业证,往后呀,我还得继续念书,争取考上大学呢!” 现在的她可不是刚从乡下来的猪飞飞,一手好厨艺征服了大半个机械厂,而且很多与第一食堂相关的方案,都是她提出来的。 大家伙对她的话相当地信服。 家长们忍不住叮嘱自家孩子,“看到没,你们师父都这么努力,你们也不能放松,紧跟师父的步伐,没有错!” 徒弟们大都十七八岁,刚从学校大火炉里爬出来,如今有回炉重造的嫌疑。他们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先拜了师父再说! 朱芸欣慰地点头,“当师父的喜欢灵活乖巧爱学习的徒弟,既然你们如此有决心,那我肯定要好好督促你们进步的。” 说着她从大筐子里拎出个小竹篓递给汪思米,“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汪思米激动地接过来,又是头触膝盖的九十度鞠躬。 其余的徒弟各个郑重上前。 他们家长暗地里商量好的,给得拜师礼一样,烟酒和衣服倒是好说,就是这十二把戒尺和二十多只活蹦乱跳的鸡,有些夸张了。 不过朱芸招呼帮厨将鸡拎到后厨存上,改天想吃的时候再支出来。 众人一愣,还能这样操作呀? 大家伙纷纷笑着说:“芸主任的脑子转得真快呐!” 他们对于拜师一事更加满意,虽然孩子们冲着芸主任的手艺去的,但是芸主任各方面都厉害,是意外之喜。 在饭桌上,十二个徒弟们按照年龄论了排名,齐齐以茶代酒热热闹闹地拜师。 汪主任为了方便朱芸带徒弟,特意从仓库调出来几套厨具,又划了一间屋子供他们练习。 “芸主任,听说您收徒弟,其他几个食堂主任都想要预定人了。不拘一年两年,只要出师,就给人配备窗口和帮厨。” “徒弟争气,您当师父的工资也节节高!” 这是厂里明文规定的,只要是本厂人员,一个师父带一个徒弟,那么师父的工资能按照徒弟奖金的一成增加,为的就是鼓励大家不要藏私,一起为集体创造价值。 十二个徒弟出了师,相当于朱芸工资又多了一份不少的收入。 朱芸笑着点点头,小富即安多好,不用绞尽脑汁想如何发大财,将欲望养成气候吞噬初心。 食堂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一溜姑娘小伙精神气十足地等她号令。 朱芸背着手,忍不住挺胸抬头,从队头迈步到队尾,然后走到中间,轻笑着说道:“从今儿个起,我正式成为你们的师父,在方方面面教导你们。” “我预计是三年让你们出师。” 她话音刚落,十二个青年脸上都有些不解。 在他们看来,任何行业的活都是一定的,能有多少道道需要学习? 当大厨不就是刀工、面工、灶上功夫,一年半载就能学个差不多,起学习资料的事情。 褚申宇诧异地侧头,“你真要考大学?” 朱芸笑着点头,“怎么了,你觉得我一个三年级没读完的半个文盲不配?”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没有,”褚申宇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大多数人认为考学只是为了寻个工资高又轻松的工作。你已经一步到位了,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心。” 朱芸微微叹口气,“没办法,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真得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至少我们的孩子以后提起自己的妈妈,不会因为我是文盲而自卑。” “我也不想次次都要炸毛似的,被人指指点点学历低,理直气壮不起来。既然扔出来一份大学毕业证这么简单的事,我干嘛要憋屈一辈子?” “我只要将来有这么个担忧,哪怕老的时候有那么一丢丢因为学历而遗憾,那我现在就得暂时放弃安逸,努力读书。” “再说,”她侧过头去,将后脑勺对着他,遮掩住眸子里溢出来的笑意,声音却极其轻,像是羽毛颤巍巍地扫过人心尖。 “再说,我也不想让别人说,我配不上你。” 褚申宇一怔,俩人正好刚出办公区,笔直的道路两侧树木挺拔繁茂,来往的人专注赶路,并没有注意到俩人。 他忍不住抓握住她的手,“没有谁配得上、配不上一说。这份婚姻打从一开始,对你就不公平。是我存了私心。” “我希望你能跟以前一样快快乐乐,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理直气壮地给自己讨公道。不然,我帮你也成!” 朱芸轻抿着唇,“可是我想学习啊,想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这个新时代。” 她最近几天考虑过这个问题。 在家属院里,她不可能一直不合群,而且她跟褚申宇是奔着携手一生去的。既然要打交道,她有个好看的文凭,跟拥有第二张漂亮的脸蛋似的,光是岁月静好地站在人面前,就能让一切宵小羞于见人。 一劳永逸的事情,她自然要安排上。 褚申宇紧握着她的手,是自己的存在,无形中给了她太多压力。 他越发愧疚了,“我帮你!” 褚父褚母都是教育系统的,又都是重点高中的教职工,什么样的学习资料弄不来?他们回家顺路打了个电话,等周末补办完婚宴再带回来。 刚走到楼下,他们就碰到一群穿着朴素挎篮子的家属,其中就有她徒弟的家长。 “东子师父下班回来了?”那婶子很热情地笑着迎上来。 孩子师父年轻漂亮,却是实诚讲究的人,瞧瞧人家备得礼,整个厂区独一份。刀具不便宜,那银质的长命锁更是好东西,最可贵的是那张轻飘飘却能当传家宝的菜谱! 而且十二个孩子的礼物都是一样的,不厚此薄彼,太难得了,值得人敬重。 “婶子这是去哪?”朱芸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咱们农场麦子熟了,早上和傍晚开始收割,我们去看看有没有掉下的麦穗,给孩子们压捧面捏几个饺子解解馋。”那婶子小声地跟她咬耳朵。 麦子熟了! 朱芸眸子微微一亮,笑着说:“婶子快去吧,别让人抢了先。” 等人一离开,她就跟着褚申宇落在薄薄尘土的脚印上走。 明年饥荒就要开始了,她得从现在开始大量屯粮,相信只要她粮食足够,就能每年用陈粮换新粮,渡过艰难的三年。 “想什么呢?”到了家打开风扇,褚申宇发现身后这只尾巴还呆萌萌的,忍不住稀罕地将人搂入怀里,一阵亲香。 朱芸赖在他怀里,低头把玩着他的手指,带着丝忐忑地说:“我以前日子过得可苦了,从没吃过一顿饱饭。” “小时候我就想呀,如果有一天我有钱了,一定要跟田地里的耗子一样,将家里的屋子全部堆满粮食、肉条、鸡蛋、蔬菜和瓜果,每顿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褚申宇将人搂紧,“我要是早知道你的存在,就领你回家了。” 朱芸轻笑着道:“你还有养小媳妇的心思呀?” “你这么漂亮的童养媳,谁不乐意?”他拿着鼻尖磨蹭着她的,香香软软的女子,真是时时刻刻能让人疼到心坎儿里去。 她不好意思地坦白:“所以,我趁着你出差的空,自个儿在小院里挖了个地窖,想回头塞满吃得。” 褚申宇一愣,自家小媳妇的爱好真特别。 “等这次粮食下来后,咱们偷偷去各个村里买点,行不,”朱芸的头都快垂到胸前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没有出息了?” “怎么会呢,”他亲吻着她的额头,“这次去市里我借车,回来的时候咱多买点粮食,势必要将你挖的地窖给装满!” “褚申宇,你真是太好了!”朱芸抬起头眸子晶亮,热情地将自己砸到他怀里,跟贵宾似的蹭啊蹭,表达自己喜悦之情。 褚申宇感觉浑身被她点着了火,下一刻都能窜天了。 他连忙将人抱起来放到一边,换了个坐姿掩住尴尬,深吸口气,“媳妇儿,你以后也要对我如此信任。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我喜欢给你办事!” 朱芸抿唇笑着点头,“那咱们也多买些瓜果蔬菜晾晒成干,再买些坛子腌咸菜……” 不论她说什么,褚申宇都应着,到最后他忍不住说道:“不然我开着卡车去?” 朱芸瞪着他,那不是昭告天下她有病? 自己就是个小人物,可没有雄心壮志逆转天灾。 她要是跟人说明年大旱粮食歉收,估计别人也当成笑话听过就忘。回头等真发生了,人家就知道她早有准备,理所当然让她大包大揽! 不干预历史事件,是他们时空管理局员工恪守的准则。 褚申宇揉揉她的头,“逗你玩呢,田鼠储存粮食都是偷偷摸摸的,咱们大不了多批少量。” 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劲呢? 朱芸笑着不依,呲着牙说:“我是小耗子,我要啃人的……” 然后人又往他怀里砸。 吓得褚申宇蹭地站起来,话说他现在还是童子身,哪里敢上芸姐这外油里嫩的车,“冰箱里有西瓜,你先吃,我去联系车……” ? ?咦,小可爱们都开学了吗?今天过于安静~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44) 朱芸一早去上班的时候,发现一楼仓库那里,已经开了个窗口,上面挂上了售卖预定冷饮、甜点的招牌。 办公室里更是在中间相对摆放了六张双人书桌,两边靠墙的地方是书架,有从厂里图书馆借来的几本优秀作文选、散文诗集、汉语词典、成语词典、英汉词典等基础类的书籍。 墙上挂着钟表,还贴了大红色标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汪主任端着茶缸乐呵呵地走过来,“芸主任,我办事您放心。怎么样,满意不,还差什么,您只管开口。” 朱芸笑着说:“挺好的,有褚申宇同志辅导督促我们学习,主任您就等着咱们食堂多了十三个大学苗子吧!” 汪主任一愣,随即脸上激动地直抽抽,“芸主任,您是说,褚工亲自来辅导您跟那十二个孩子?” “褚工脑子好用,学习成绩好,一路直升成研究生。大家都说,如果他参加高考,肯定能哪个状元回家呢。” “我对我家思米没抱多大的希望,如果她能考上大专,啧啧,我跟她妈睡觉都能笑醒。” 朱芸意味深长笑着说:“主任您放心,要相信没有笨学生,只有不努力的学生和不会教的老师。有我跟褚申宇同志,我那十二个嫡亲徒弟,一个不落全部都能成为大学生!” 从这一天开始,朱芸和褚申宇开起了魔鬼训练模式。 每天刀工训练六个小时,饭点的时候给打饭的同志们调制咸菜和凉菜,早中晚还得各学习两个小时。 可以说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练习和学习中,就连上厕所都得一路小跑…… 朱芸轮流带着俩徒弟,早上和午后各做一次冷饮,等着食堂的人去各个厂区配送。 其余时间则系统有条理地看书学习,完成褚申宇布置的任务。 她做事情一向专注,手巧的人通常脑子聪明,加上她是未来时空演员,脑子开发程度不是旁人能比的,所以记忆力很惊人,不说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那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星期的时间,她已经将小学语文完全给啃完了,基本上生字词都掌握的差不多。 周末,在徒弟们的欢送中,褚申宇开着老爷车,带朱芸回了大院。 徒弟们家里送的衣服,都是市面上比较时兴的经典款。 褚申宇穿着白色短袖衬衫、藏青色直筒裤、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将他矜贵清冷的气质烘托得一览无余,更衬得那俊逸容颜像是山间寒竹,不该随便地生长在凡间。 朱芸穿着大红色荷叶领收腰短袖及膝裙,编织宽边腰带,显得她整体线条优美,细腰长腿。 略微凌乱的丸子头,让她这身火焰带着青春张扬。 更不要说她本身就长得极好,五官精致大气漂亮,清纯和魅惑杂糅,人间富贵花也不过如此! 褚父和褚母早就跟亲朋好友打好招呼了,就在大院食堂里给小两口补办婚礼。 与褚家关系近的,在端午那天见过朱芸,心里只有羡慕和祝福的份。 但是与褚家老两口工作上有牵扯的同事们,住得近攀比严重的邻里们,则是更偏向传言,为此还内心激动地跟其他人普及。 周天大家伙都休息,吃过早饭齐齐往褚家赶,美名曰来帮忙,实际上暗戳戳地看笑话呢! 京都看着很大,不过也是划分区域的,在同一个区域里,人们相处久了自然都能混个脸熟。 谁都知道褚家长子那叫一个聪明绝,“只是左邻右舍来凑个热闹,等吃饭的时候人就能少大半。咱们已经领了证,你就当,就当这是回门宴。” 朱芸抿着唇笑他,“敢情我招了个上门女婿?” “女姑爷,请吧?”褚申宇小声偷偷配合着。 “车后备箱有我昨晚做得雪糕,天气这么热,正好给大家分一下,”朱芸只叮嘱他一声,就被褚母和褚大姐拉着手下车见客了。 点鞭炮的小伙蹭地到了褚申宇旁边,揽着他的肩膀,“哥,你咋总是闷不吭声办大事呢?这么漂亮的嫂子,你从哪个山上请下来的?” 一圈小伙子都围上来,幽幽地说:“宇哥,你自己当孤家寡人不好吗?咋能破戒,让一群女同志心都碎了……” 不是说嫂子是厨子,为啥厨子比古文里的西施还漂亮? 那细胳膊细腿能颠起大锅来? 看热闹的邻里也都吃惊了,一遍遍地确认。 褚母笑着道:“朱芸确实是厨子,不过她是负责小灶的,机械厂的领导都喜欢吃她做得饭。前几天,她刚收了十二个徒弟呢。” “多少个?”有人都失声接受无能地问道。 有三四个徒弟的都是大师父了。 “十二个,”褚母十分耐心地说:“我们家朱芸现在是第一食堂副主任,不管灶上的事了,只负责冷饮供应……” 光明机械厂单位很大,不少人的亲属朋友就在那里工作,有人还时不时去那边串门走动下,自然对里面的情况了解些。 他们忍不住叹息,原来厨子里还能有个三六九等,是他们狭隘了。 这时候褚申宇已经跟几个青年搬下车两个保温箱,打开盖子,一股凉意便散发开来。 不用人招呼,一群眼尖的孩子围上去。 来婆家分发的雪糕,自然不是经典款的冰棍,而是用牛奶、鸡蛋、糖、巧克力、坚果等等原料制成,程序复杂,对应的味道、口感自然不一般。 雪糕数量和品种都多,人手一个,夹杂着花生杏仁的巧克力香脆、细腻的奶香味道在舌尖绽放,还有酸甜的葡萄干解腻,一圈圈地不同体验,当得上几个圈了。 有得是冰淇淋、有的是牛奶大板,有的则是水果口味…… 饶是自诩见过世面的人,也被这么多种类的雪糕给小小震住了,讪讪地吃着雪糕,还得违心地夸赞一句。 孩子们表达喜悦的方式更直白,成排坐在屋檐下,你尝我的一口,我咬你的一口,欢喜的眼睛都没了。 褚申宇他们又搬下些烟酒,都是特供的,很难买到。“媳妇的徒弟家里孝敬的。” 众人又是会心一击,得嘞,看起来褚家儿媳妇的徒弟们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拿出这样的礼物,都是难得的人脉,完全能补齐朱芸出身的不足。 长得好,有人脉,工作不差,还心灵手巧,真是一点缺陷都没有…… “嫂子,我们宇哥是咱们大院里成绩最好的,什么呢?” 周围都是女客,听到这话意味深长地看过来。 朱芸挑挑眉,“这位同志,我说什么了?难道不是你刚开始询问我们新婚小两口,平时说些什么吗?” “我只是捡了最微不足道地说,难道有问题?” “不然你告诉我,想听哪方面?” 那女同志一愣,问题被踢回来了,哪里有没出嫁的小姑娘问人这事的? “我,我的意思是,宇哥学识渊博,嫂子是乡下来的,教育质量不知道跟我们京都有什么差别。你们会不会有代沟啊?”她脑袋转得也快,立马蹙眉担忧地说。 其他几个女同志也跟找到场子般,捂着嘴痴痴笑着:“以前宇哥可多人喜欢了,上学那会儿甚至还有个特别漂亮的女同学堵着他送情书,嫂子你猜,宇哥怎么说的?” 她们压根不需要朱芸给反应,另一个就哈哈笑着道:“我知道,宇哥当时就给人出了个力学的问题,让人五分钟内解出来才有资格跟他当朋友。” “我听到的是,宇哥给人直接说了一串e语,见对方迷茫,就耸肩说,看吧不是我要拒绝你,而是你根本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总不能处对象后鸡同鸭讲吧?” “对对,有个e语很好,成绩也在学校数一数二的学姐堵住宇哥,结果呢,宇哥说人不够漂亮……” “哎,所以嫂子,你能说出很流畅的e语,懂得高深力学知识吗?” 朱芸轻笑着说:“我是他媳妇,只要长得足够漂亮,做得饭菜好吃,以后教好孩子就行。难不成让他一天在实验室里面对着冰冷的机器,回到家,也要我说外语,用专业术语跟他对话?” 她声音一扬,“褚申宇,你娶媳妇标准是什么?” 褚申宇生怕她吃亏,站的地方不远,若不是知道媳妇战斗力非人,早上前给她们出题了。 这会儿他笑笑,端的是温和俊逸,是其他人没见过的模样,背着朝阳,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 ?小可爱们,允许你们沉默,但是小票票不要吝啬呀~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45) “媳妇,你就是我的标准,”褚申宇笑着说完,看向那群有些痴迷的女同志淡淡地道:“代沟是人为制造的,同志们你们不要太天真了,再多的理由都是借口,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感觉!” “这是我媳妇,用不着得到你们的认同。我也不希望自己媳妇的好,被别人看到,”说完他递给朱芸一根巧克力雪糕,“家里人多有些热,媳妇吃块雪糕降降温,待会就去食堂吃饭了。” 真是明里暗里嫌弃她们,一群女同志被他噎得恨不能捂脸奔走。 所剩的那点心思也被他几句话给浇灭,怎么会有如此没有绅士风度的男同志呢? 朱芸却笑着接过雪糕,冲这些只剩下头,“让你嫂子再炒俩菜,咱们哥俩喝两盅!” 等谭家关上门,朱芸和褚申宇对视一眼,开始将后备箱的东西往院子里搬。 褚母确实给他们塞了不少东西,都是宾客随的礼,像是鸡蛋、本子、钢笔、书籍、布料、糖果、点心、水果等等,将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的。 他们来回好几趟才将东西卸完,正好天色已经彻底黑沉下来。 褚申宇拿着手电,终于见到媳妇小田鼠的一面,这地窖挖的还怪像回事呢。 将两袋子粮食规整好,他拿着手电爬出来。 “粮食这么放着容易返潮生虫,得挨着墙多打几排架子,把粮食装到缸里才行。” 朱芸点点头:“我正好明天跟采购的说一声,买一批坛子、小水缸,摆放到厢房里,就说我研制下咸菜。” “等逢集的时候,也参杂地买些,反正家里屋子多,谁能真挨个数少了几个?” “还得买些蔬菜晾晒起来……” 褚申宇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就像是陪着媳妇玩过家家酒,纯粹哄人开心,“最近正是农忙的时候,我申请去各个公社维护农机,所以还能开半个月的车,每天我跟老乡兑换些粮食,保证给媳妇将地窖填满!” 每次兑换的不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半个月下来能积攒不少东西。 朱芸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内心洋溢着感动。 这世上能有一个不问缘由,陪你疯陪你闹的人,太难的了,哪怕自己现在是他面前一块肥肉,那也值得他费心思的,不是吗? 谭嫂子已经隔着墙喊俩人了。 他们带上门去了隔壁。 因着明天要上班,又有着谭嫂子的管制,谭工遗憾地真跟褚申宇各喝了两盅酒,砸吧着嘴直嚷嚷着还没尝出味来。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褚申宇却笑着不接话,见朱芸吃饱了,谢过谭嫂子,开着车回家属院了。 上楼的时候,嗅着空气里浅浅的酒气,朱芸回过神来,低声认真地叮嘱道:“往后你喝酒不许开车,知道吗?” 褚申宇眸子晶亮地看着她,“知道,下不为例。我是有媳妇的人,得为自己的安全负责!” 进了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拥抱着她,炽热的呼吸扫在她耳朵上,声音里带着丝醉意:“媳妇儿,我今天好开心……” 男人比二哈还热情,朱芸不是个能抗住诱惑的人,有如此男色在,还恨不得掏心掏肺对自己,她半推半就,让他将俩人的洞房花烛夜给补上。 褚申宇是摸车新手,一般刚拿到证的人,那股子跃跃欲试的劲头十足。大半个晚上他都在理论和实践里,摸索伺候媳妇的法子。 朱芸受不住他嘴里讲着理论,身体力行着实践,一本正经地耍流氓,对着他也是一阵咬和挠。 结果刺激得他抛弃理论,直奔实践而去! 终于心满意足地吃上了满汉豆腐宴,褚申宇是从里到外地神清气爽,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乖巧的媳妇儿,心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朱芸懒洋洋地睁开眼,没有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可褚申宇却觉得媳妇儿是在给自己抛媚眼,笑着拍拍她的背,“要不你今天不去上班了,我给你请假顺便打饭回来?” 朱芸摇摇头,“明天就月初了,冷饮和糕点作为激励员工的奖品,很快就要兑换了,我得提前多准备些。” 褚申宇无奈地亲了下她的额头,“那别累着自己。” “当然,要徒弟干嘛的?”朱芸轻笑着扬眉。 褚申宇骑车子带她去食堂,吃过饭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朱芸一天做了三批的冰棍,每做出一批,就往供销社和各个食堂代销点送去。争取每个有冰柜的地方都塞满冰棍。 指挥徒弟做冰棍的时候,她还做了不少糕点,像是蛋挞、鸡蛋糕、鸡蛋卷、小蛋糕、沙琪玛、水果糖等等,摆放到电冰箱保鲜层里。 这一天她都没闲下来过,中间还是徒弟打饭送过来的,顺带替褚申宇捎口信。 “师父,师公说他要下乡,晚上才回来,让您给他留顿饭。” 朱芸点点头,等将明天的工作安排上,一抬头发现屋子里不知道何时拉开灯,外面已经便是昏黄。 徒弟已经有眼色地打了两份饭过来。 朱芸笑着夸赞句,拎着饭盒,装了一兜子沙琪玛准备给男人外出带着吃,给了钱票后往家里走。 昨天从婆婆家带来了两大篮子的鸡蛋,夏天存放不住食物,她照旧存到食堂里,等自己不管食堂的时候,再慢慢兑换出来。 等她到家的时候,褚申宇刚洗完澡出来。 他穿着大裤衩,露着精壮的上身,随意擦拭着头发。 见到她回来,那双狭长的眸子都亮了几分,人直接上前开启二哈模式。 朱芸笑着躲开他,递上手里的东西,“你出去跑了一天不饿,我还饿呢。” 褚申宇无奈笑着接过来,刚要说话,媳妇就进屋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澡了。 要说在时空管理局里最有用的东西,莫过于夫妻相处之道了。 爱情的终结者是漫长的婚姻,什么三年之痛七年之痒,说白了全是男女住在一个屋檐底下,将最真实的自己毫无保留地坦诚在爱人面前。 再漂亮的花,在你知道是需要有机肥浇灌的,嗅着浓烈的五谷轮回的味道,那份欣赏和喜爱会俗气地大打折扣。 这是现实,是岁月里谁都抗不过的杀猪刀呐。 朱芸一天在外,身上沾染了浮尘,还有因为天气炎热起了薄汗,自己都有些嫌弃,哪里愿意让他深切感受呢? 男人爱你的时候,这些微不足道,可感情被柴米油盐酱醋茶消磨差不多的时候,这些都将是黄脸婆的“罪证”! 吃过饭后,褚申宇自觉地去洗刷饭盒,然后端来一盘切成块的西瓜,以及两个叉子。 他邀功似的汇报着:“媳妇儿,今天我去的那个公社有水稻,索性买了一百斤,借口是家里是从南方搬迁过来的,孝敬给老人的。” “我跟村里定了些木架子,过两天做好……” 朱芸轻笑着忍不住拍拍他的头,两手拽着他的耳朵,亲了他一口,“褚申宇同志做的不错,再接再厉,争取早点将地窖塞满。” “我还等着过冬呢!” 褚申宇抱着又香又软的媳妇儿,闷笑声:“真当自己是田鼠了?据说田鼠烤着吃特别香,我倒是想知道咱家田鼠皮下肉好不好吃……” 朱芸脸一红,抿着唇小声说:“那个,太频繁对身体不好。” 褚申宇狭长的眼睛撇了她一眼,“媳妇儿,你质疑我的能力?” 他压根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强行上了硬菜! 机械厂办事效率很高,一清早各个厂区公告栏上张贴了上个月职工竞争结果,但凡榜上有名的班组成员,都能拿着主任开具的证明去领冷饮券。 跟招工放榜般,公告栏一时被挤得水泄不通。 这时候大家伙还存着看热闹的心,男人们心大,上榜的不以为然,没上榜的略有不甘,但也一笑了之。 家属们代领了冷饮券,很大方地给家里孩子人手一张。 孩子们高兴地呼朋唤友去供销社或者就近的食堂兑换冷饮。 等他们举着冰棍慢吞吞回来,舔一口砸吧下嘴,无尽回味的模样,真是羡煞了旁人。 偏偏孩子们人不大,将大人们凡尔赛的本事学了个十成,“我本来想吃个红豆冰棍,我妈非得给我一张雪糕的兑换券,说是纯牛奶和鸡蛋做得,特别香甜有营养,好吃是好吃,就是不解渴……” “我爸妈都领了冷饮券,让我们兄弟俩夏天吃出来,这不是一天三顿当饭吃了?我们还想吃西瓜呢……” 周围可怜巴巴的孩子们被馋的哇哇哭起来:“娘嘞,我想吃冰棍!” ? ?小可爱嘞,我想要你们吐泡泡~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46) 这边孩子哭得越凶,啃冰棍的熊孩子们吃得越香。 “张三,回头让你爸表现好,也赢冷饮券呀!这又不花钱,厂里奖励的,听说还有甜品券呢,不吃白不吃!” 将雪糕在人家嘴边晃一圈,“李四,不是我不想给你尝尝,我妈说要讲卫生,入嘴的吃得不能分享。” 一时间孩子们回家找娘要冰棍,家属打骂声不绝于耳。 更可气的是,兑换冷饮的熊孩子跟约好似的络绎不绝,人家还不回家吃,就在院子里最打眼的地方,一小口地舔着,各个表情都夸张的可以拍电影了,馋的其他孩子哇哇直哭,哭完一场接一场,真真是闹腾了一整天。 等男人们回家后,上榜的得到了家属们热烈的欢迎和夸赞,没上榜的则是遭到了老婆孩子的冷锅冷灶和白眼。 得,冰棍引起的骚动太大,为了家庭和谐,男人们必须得为孩子们挣冷饮券呐,一时间厂子里的效率大大提高,喜得领导们走路都带风。 经过几天锻炼,所有徒弟练习刀工、调制凉菜的同时,还要遭到员工们不讲情面的评判,在一次次打击中抹泪改正提升,效果自然十分显著。 半个月的时间,褚申宇和朱芸将小四合院里的厢房和地窖里都搭上了架子,摆上大小不一的坛子、小水缸。 褚申宇每天都要待回来几十斤的粮食,什么小麦粉、三和面、玉米粉、大米、小米、各种豆子、花生,甚至红枣、核桃、杏仁、香菇干等等。 他们还买了不少果蔬,洗净切条晾晒后,或存储或腌制起来。 瞧着满当当的地窖和厢房,朱芸成就感十足,一直面对饥荒忐忑的心终于得到些缓解。 当然了,她没有忘记学习,也没忘记督促徒弟们看书刷题。期间还围观了几次对门婆媳大战。 因着林瑾小白莲手段高超,又仗着鼓起来的肚子,王老太太这个泼遍十里八乡无敌手的,竟然老了还栽在自己儿媳妇手里。 老太太天天气得腮帮子鼓着,还得伺候小两口,每次见到朱芸,都一脸惋惜悔恨。估计想着,如果当初没有她捣乱,让婚事坐实,说不定一切又是另一种样子。 朱芸刚领到二百多块钱的工资,又收到男人主动上交的二百多,一张张的大团结搁在一起格外有厚度,留下一百多块钱和各种票,其余的都存储到存折里。 八月下旬,一股风从京都强劲地吹散开,家家户户的铁锅、铁勺、刀、勺都上交支持建设,职工和家属不需要钱票就能在食堂吃饭。 汪主任红光满面地走过来,激动地将食堂里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同志们,你们也听到广播了,咱们国家发展越来越好了,人们生活节节高……” “身为第一食堂,咱们将第一顿饭做好做足,让工人和领导们吃饱饭,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芸主任,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您来安排吧。”汪主任侧身笑着对朱芸说。“对了,孩子们都很喜欢吃您做得冷饮和甜品,这会儿能够多准备些。” 朱芸还有些发愣呢,脑袋里隐隐约约记得时空管理局的同事念叨过,“大金呙饭”的时候, 她微微抿唇,等散了会议后,寻到汪主任,“主任,咱们食堂有配额吗?四个食堂还是跟以前一样,各自管控各自的?” 汪主任笑着给她倒茶水,“芸主任有话直说,但凡对咱们厂子和职工好的主意,我都尽量争取实现。” 朱芸笑着说道,“食堂一放开,工作量肯定增加,到时候我可能都要道:“我给您说乡下人吃不饱等救济粮很难,就像是企业等上面拨款一样。如果粮食不够吃,咱们厂职工家属以万计的人,怎么办?” “芸主任,您就别吓唬我了,直接说如何做吧!”汪主任这会儿也知道,芸主任肯定有大招,等着自己入套呢。 “我想知道咱们厂多少人,一天每顿以十分饱计算,会消耗多少粮食。每天入场的食材都入总库登记,再由我分配出去。”朱芸慢悠悠地说了自己的打算,“从健康出发,每个人七八分饱正好,身体消化没有任何负担。其余的粮食配额能够积攒下来,仓里有存粮,咱们心才不慌!” “我们是大厂子,必须将所有情况考虑在内。” 汪主任皱着眉头思索,咬咬牙说,“我只能尽量跟领导汇报,能不能成,谁也说不准。” 朱芸笑着说:“我知道主任能力好,肯定可以的。” “你呀,”汪主任无奈笑着摇头:“我也不过是小小的主任,能有多少能耐?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得嘞,我还得跑一趟,给您使劲磨磨,” 说着他也坐不住了,一边思索着朱芸的话,一边就去办公楼堵人去了。 朱芸站在打饭的窗口瞧了会儿。 她以前拿着勺子给人舀菜舀饭了两个来月,大体能够掌握大家伙的食量。 可今天是食堂放开的第一天,所有人都要了不少,约莫是原来的两倍,要不是天热东西放不住,他们恐怕还能再多打些。 她微垂着眸子,思量了许久。 自己是小人物,没有力缆狂澜的本事,但是她却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减轻 以前她只想着自己和褚申宇饿不死就行,可是她跟周围的同事、邻里和徒弟相处得不错,实在不忍心自己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而他们数着米粒喝清汤。 汪主任一直待到快下班,才快步赶回来,冲着朱芸审视了会儿,才笑着递上盖满红章的文件,“成了,芸主任,厂长同意了。给咱批下西北角的库房储存粮食,食堂整编文件在这里,还有我到人事、户籍科走了一遍,询问了人数……” 朱芸接过文件和汪主任誊抄的数据。 文件不光有同意食堂职工整编的事情,还有人事调动,汪主任升为餐饮科长,而她是副科长,还有一个食堂崔主任也升为副科长。 她仔细地看了一遍,笑着说:“汪科长恭喜呀!” 汪科长苦笑着摸摸头发寥寥无几的脑门,“芸科长同喜,升职代表着我们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希望咱们能够不负所望。” “嗯,这份数据我拿回去算算,明天一早咱们就集合商讨下。”朱芸扬扬手里的纸张。 “成,趁着还没下班,我通知一下其他主任。”汪科长应下来。 徒弟仍旧提前打好饭,等褚申宇下班过来后,小两口在办公室吃完洗刷完饭缸才相携回家。 路过厂里的邮局,朱芸戳戳褚申宇,“你跟你爸打个电话问问今天学校食堂的情况,最好能问下他们教职工和学生具体人数,以及男女比例。” 褚申宇捏了捏她的手心,“我爸?” 朱芸抿着唇笑,“是咱爸,咱爸!快点去,待会你,咱爸就下班回家了。” 褚父身为校长,每天在职时间比其他人多,这会儿不在外面办事,就在办公室里。 褚申宇没有多问,直接排队打电话,将媳妇布置的作业完成。 电话一般都漏音,朱芸微微靠近些,就将各个数据给详细记录下来。 他们回到家属院的时候,正好跟打饭回来的王老太太遇上。 这老太太手里拎着布兜子,里面估计装了三四缸子饭菜,嘴巴还嘀咕着:“我得给老头子他们拍电报,村里食堂的饭菜,哪里有厂里的好?” “哎呦都是白面馒头、白米饭,过年都没吃这么好过……” 朱芸眸子轻颤了下,“王大娘,你儿媳妇怀孕快七个月了吧?秋天生产正好,不冷不热的。” 王老太太被吓了一跳,抱着布兜往旁边狠狠迈了好几步,瞪了她一眼,蹬蹬往家里赶。 朱芸意犹未尽地感叹,“世人多半都是欺软怕硬的,啧啧,我还没说啥呢,咋就跑了呢?” 褚申宇好笑地撇了她一眼,“估摸着王家很快有亲戚投奔了吧?” ? ?作者君在这里等着你们来,等着你们来看那桃花开~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47) 朱芸虽然只是提了提林瑾预产期,但是王老太太反应很大,回家肯定琢磨下这句话,只要多琢磨就能想到林瑾生产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伺候不过来,不得从老家招人? 这可是老太太正大光明增加友军,对战表里不一儿媳的机会,更何况她本就有意喊亲戚来沾食堂的便宜。 回到家,朱芸直接将两组数据塞到褚申宇怀里,“褚申宇同志,你脑子好用,帮我算两道数学题呗?” 褚申宇无奈地撇了她一眼,在路上她没有丝毫隐瞒,说了自己的担忧。 理由很简单,她以前都是在苦水里泡大的,对于未来存在的隐患具有很敏锐的洞察力,可以说是一只田鼠储粮的本能。 她期期艾艾地说:“褚申宇同志,你能想象到一只田鼠掉入粮仓,然后四面八方都是同类,为了让粮仓下降的速度慢点,不得使出浑身解数?” “在农村的时候,王家老太太每顿饭都要把持着勺子,给家里老少分食。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咱们不卡着量,很快会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明明吃两个馒头就饱了,大家为了占便宜吃三个拿两个。但是下一顿还能继续在食堂吃,在家里的剩馒头怎么办?” 褚申宇对生活不太在意,很多事情听听就丢到脑后,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都放在实验室里,属于直得不能再直的小洁癖理工男。 但是他不笨,听朱芸说了担忧,也能想象到食堂放开是怎样的情况。 民以食为天,说明粮食,我正好培训下其他厨师。” 褚申宇将她拉入怀里,稀罕地嘬了口她粉嫩细腻的脸蛋,“已经算完了,只是你卡住大家的饭,让他们吃七成饱,不怕大家伙闹吗?” “半大孩子吃穷爹娘,他们饿起来跟小牛犊子似的,吃不饱会闹得。而且厂里职工很多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年,一个个饭量很大。” “最主要是其他地方都管饱,咱们卡住人家的量,早晚会出事的。” 朱芸这会儿晃晃脑袋清醒了下,得意洋洋笑着说:“褚工在厂里技术过硬,没什么能难过你的。但是做饭方面,你就不如我了。” “同样的饭,我能让人有五分饱、七分饱、十分饱甚至十二分饱的感觉。” 褚申宇还是头一次听这话,忍不住问道:“怎么做到的?” 朱芸抱着他脖子,挑眉继续笑:“伺候好你家小主儿,自然会告诉你的。” 褚申宇眸子一深。他本来对她就没有丝毫抵抗力,又被人主动撩拨,那股火跟舔舐了稻草般,一下子就有了焚天灭地的威力。 结果,看着眼角带着水泽累得睡沉过去的女人,他忍不住低笑:“爷真是信了你的邪!” 褚申宇已经计算出了朱芸所需要的数据,并且用文字详细标记出来。 朱芸揉揉自己酸疼的腰,真是幸福又带着苦恼,觉得男人真不能随便招惹,贪吃起来没度,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媳妇,因为昨天家里男人吃多了力气没处使,被闹得起不来? 所以,不能让人吃得太饱,吃饱了容易闹事! 等朱芸到食堂的时候四个食堂大厨已经被汪科长给集合起来,在第一食堂旁边的小操场上。果然训兵是有家源的,汪科长也给一众彪壮的汉子和婶子们来了几分钟的练兵。 第一食堂的大厨对朱芸早就心服口服,因为他们见证了她从入职到如今的飞起。可是其他食堂的大厨耷拉着眼皮-->>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尤其是那几个食堂的正副主任,都十分懒散,不大乐意配合。 同样都是大厨,能够进入机械厂的,谁还没有点拿手菜? 再好吃能有多少差距? 更何况她如此年轻,最重要的是人长得贼漂亮,大家伙倾向于她是有后台的。 说句不好听的,八成她是被潜了,要不然四个食堂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把控? 什么指点几下,他们用得着她指点? 她算哪颗葱? 他们越想越觉得是,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人当成猴子供人耍,那股火气呦想往上冒,又怕丢了工作,不冒吧,这么些年大厨的脾气也不是闹着玩的。 朱芸走上前,还不等汪科长说什么呢,一个瘦高挂着眼睛的男人阴冷着眼,“呦,这是打哪来的领导,派头挺足,让我们这么些人都等着。” 汪科长皱着眉头,低声呵斥道:“高主任,这是厂里的安排,不管你们是多少年的老人,但是在厨艺方面压不过芸科长,那你们就得服从安排!” 高主任冷笑:“厨艺高低很难判断,有些人擅长荤菜,有些人擅长素菜。总不能以她的长处跟我们短处相比吧?” 朱芸抿唇轻笑:“不如高主任拿着您的长处,咱们较量下?” 高主任冷冷地看着她,虽然知道她极为漂亮,但是眼里丝毫不掩厌恶,“我岂不是胜之不武?” “怎么会,”朱芸背着手也漫不经心地撇着众人,“高主任,您也是说了厨艺高低很难判断,如果您其他的菜品做的不如我,而最为自得的菜式也不如我,那您说,谁厨艺高?” 高主任嗤笑声,十分自负地说:“没有这种假设!” 朱芸浅笑着:“高主任,我这个人吧,没啥别的有点,就是特别讲理。领导命我担任副科长,辅助汪科长工作。你们要是对我不满,完全可以取而代之,毕竟谁都不是领工资吃白饭的,没点真本事,不敢揽瓷器活。” “但是过了这村,你们没能将我拉扯下来,那就乖乖听从我的指挥,否则我也不是个吉祥物!” 高主任眼皮一耷,“哦?你说的话管用吗?古人说为女人和小人难养也。谁知道你能不能做主。” “怎么不可以,大不了我辞了工作,”朱芸刚说完,汪科长就满头是冷汗。 他忍不住上前警告地说道:“高主任,芸科长的能力是办公大楼领导们见证过的。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挣个科长去,别做阳奉阴违的事!” 领导们早就想到朱芸年纪太轻了,又长得格外招人眼,很容易被忽略她的才能,压不住这群眼睛长在头顶自视甚高的大厨们,特意昨天开会的时候敲打了几个食堂的主任。 但是现在看来意义不大,他回头低声跟朱芸说:“小姑奶奶,您吩咐人做事就行,回头让领导批评人。这高主任刀工最厉害了,还没遇见过对手,您要是输了,往后咱们怎么办事?” 夏华国的厨艺有太多讲究了,每一方面都有登峰造极的能人,这高主任的刀工是传承了一位退隐御膳房大厨,也正因为此,他素来瞧不上别人,哪里肯屈居一个年轻女同志之下。 朱芸却笑笑摆摆手,对着隐忍又不甘的高主任说道:“高主任,我们比试一番如何?要是我赢了,您就听从我的安排,若是我输了,那这个科长的位置给您做,而我直接辞职。” 高主任抬下眼皮,“当真?口说无凭,立下字据!” 朱芸大大方方地点头,“可以,还有谁不服气的一起出来。这算是我们切磋手艺,有意见的咱们提前捋顺了,省的回头工作再矛盾重重,让人看了笑话。” 其余的人可没有高主任的傲气和脾气,都是端着一个铁饭碗到老的。他们就是心里窝着气,换做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汉子来当副科长,都不会吭一声。 “芸……芸主任,我们没有高主任的本事,您跟他比,我们当个见证人。不管谁当了副科长,我们都认!” “对对,我们就服有真本事的人。” 汪科长无奈,在朱芸和高主任看过来后,只能说:“行吧,今天你们要是不比试一场,往后也有的闹。” 拿了笔和纸立下约定,高主任也是个要面子的人,看着约定上的字,忍不住面无表情道:“芸主任你也别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你,只要你赢了我,别说我听从你的安排。我们大家伙得了你的指点,你就是我们半个师父!” 他说完,就扭头问问大家的意见。 众人对他蛮横的态度习以为常,都十分不走心地点头附和,“这是应该的,芸主任厨艺惊人的话,即便随便指点我们,我们也不能厚着脸皮不当回事呀。当我们半个师父,很合适。” 高主任就让汪科长将这句给添加上。 俩人签了字按了手印,就开始说规矩了。 反正大厨都有各自的帮厨,工作几年了,早饭都是能独立完成,大家伙不急着回去工作,留下来看个热闹。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已经笃定,朱芸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忒傻气了,这不是硬生生将到手的副科长拒之门外呀。 “我们就比三道菜,脱骨鱼、文思豆腐和金毛狮子鱼!” 高主任报出三道菜名的时候,大家伙哪怕预料到他会拿出看家本领,还是忍不住倒抽口气,随即都兴奋起来。 能够见识到登峰造极的刀工,是大厨们的幸事! 他挑眉淡淡笑着问:“芸主任,你听过这三道菜名吧?要是没听到,那咱也不用比了。” 朱芸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子,唇角带着浅笑:“正好早上食堂来了一批活鱼,咱们这就请吧!” 高主任眉头一蹙,随即轻松地大步往食堂后厨而去。 ? ?本文将于二十二号上架~上架那天会安排爆更~全天候不定时冒泡,敬请期待~ ? (裸更的作者君好心虚~)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48) 朱芸能够成为时空管理局一姐,还是在各种随机中也能抗住考验,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在她看来每一个自身携带的技能,只要发挥到极致,一样能够踏出康泰大道。这几个月她在食堂掌勺,可不单纯拿工资应付了事,也绝非吃着厨艺优秀技能的香。 朱芸信奉时空管理局出品,绝对不凡,她闭着眼操刀都能做出美味佳肴。但是技能如果吃透,彻底融入骨子,也是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和时间的,其带来的效果更为惊人。 所以为了以后的疲懒,她是下过苦功夫的,白天在食堂练习,回家再拎着食材继续炼,手握刀勺的功夫,赶得上外衣上身的时间了。 朱芸一天当人家三四天的努力,加上本就携带的属性,厨艺自然可以称得上一个超群了! 汪主任早就点了几个帮厨老手,给俩人当助手。 所有大厨眼睛瞥了眼从开始就淡定嘴角含笑,没有一丝紧张的朱芸,视线立马调转到高主任身上。 御膳房大厨的刀工是很厉害的,因为许多精致摆盘就跟刀工挂钩。 这一个个的厨子是从天南海北的他们俩还立下了约定?芸科长输了要辞职?你也不看着点?” 汪科长脑门上的汗汩汩直冒,抹把脸:“是我没有做好工作。” 他是有些玲珑之心,对上对下颇有手段,但是高主任仗着厨艺高极为刚直、目下无尘,而朱芸呢不爱吃气儿,俩人对在一起,早晚有这一遭。 与其拖着后来出事,倒不如一开始就摆在明面上,好好地撕掰开来,回头大家伙还都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看看再说吧,大不了让芸科长到办公大楼来,一样能协同你的工作。”厂二把手也是个喜欢办实事的人,见识到冷饮兑换券的威力,对这个年轻漂亮又笼络住褚工的小媳妇,颇为惜才。 这边说着话呢,那边高主任就冲朱芸扬起下巴,高声道:“芸科长,我这边已经好了,您忙活完了没?” “这饭菜呀,也得现做现赏,迟了几分钟就大打折扣了。” 众人这才让出一条道来,露出孤零零的朱芸和满脸通红的帮厨俩人。 朱芸额头上也起了细密的汗。 哪怕八月下旬天气燥热,她仍旧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帽子口罩,外露黑白分明的狐狸眸子,都在热气腾腾之下染了丝绯色。 她眸子带笑,还是那副淡然没有丝毫紧张、害怕的模样,声音因为长时间没喝水,有些沙哑:“已经好了。” 其余的人被请出去,空气里的热度降了大半,清新凉爽许多。 高主任瞥了她一眼,觉得她就是硬撑着,直接给帮厨一个手势,三个菜品被端上了食堂二楼的饭桌上。 不需要他开口,已经有行家帮着向领导和其他人解释了,“这是脱骨鱼,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样,鱼全身上下的骨头和刺都被剔出来,最难得的是,还能保持原样,全身上下不见一个刀口!” “鱼皮完整,味道鲜美,是考验刀工最难的菜品之一,如今咱们整个京都能做出这道菜的都没有一个巴掌数……” 大家十分捧场地连连抽气点头,厂二把手接过筷子,真将鱼翻了翻,果然没见到刀口,夹了一筷子品尝,确实肉嫩鲜美。 “这是文思豆腐,非常讲究的一道菜,用的是一捏就碎的豆腐,要切成均等细如发丝的程度,可想而知这刀工得多么登峰造极了……高主任果真是好手艺……” “金毛狮子鱼,这道菜制作工艺复杂,-->>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先要用平刀将鱼片成十七,再改剪成二百余条,御膳房菜品得要求大小匀称美观,鱼肉还不可以粘连在一起……每一个步骤都花费数十分钟,且急不得……” “您们看,这金毛狮子鱼色泽红亮,鱼丝蓬松,成菜造型如狮子抱绣球,摇头摆尾、须发尽张……” 每一道菜都让人惊艳感叹夏华厨艺的精湛高超。 众人对高主任的崇拜之情犹如江河之水,澎湃不绝,又如奇山峻岭,绵延不断。 好半晌,高主任红光满面,还不忘侧身,“芸科长到您了。” 这会儿帮厨很有眼色地将朱芸烹饪的菜端上来,一共有五道。 高主任心情不错,忍不住乐了:“芸科长的态度很值得称赞,不过咱们厨艺可不是靠时间和数量来决胜的。” 众人也都憋着笑,不过刚才那位行家也开始掀开上面的罩子,第一个仍旧是品评脱骨鱼。 当罩子打开,众人看到的那鱼犹如鲜活似的,开罩子的一瞬间眼珠子好像还转动几下,摆尾来着? 高主任浑身僵住,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看看菜品又瞧瞧朱芸。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都是厂里为了员工们谋福利,聘请的是真本事的大厨,每一个入场又经过考校的。 再者厂里大厨多了,自然也隐约起了攀比之心,竞争中提升厨艺,说话聊天关注的也都是行内事。 像是刚才那鱼动眼、摆尾,可是厨艺真正的天花板了,御膳房里都失传的绝技! 众人痴傻中,还有些接受无能,“剔骨,剔骨才是真本事,耍弄花枪也可能是咱不知道的技巧,一学就会呢?” 有些人狡辩句。 领导们继续拿着筷子,看看有没有刀口,再尝味道,那鲜美程度比高主任的厉害多了,如果说舌头愉悦有等级的话,一个是踏步阶段,一个则是踢踏舞了。 高主任忍不住夹了一筷子,面无表情地品尝,但是两眼已经含上泪花了。 既生瑜何生亮! 每人尝一筷子,盘里只有鱼头,不见一根鱼刺。 再来看文思豆腐,那豆腐方方正正一块,朱芸拿着汤匙往上轻轻一拍,像是烟花绽放,又像是夜里极致绚烂的昙花,层层叠叠散开,那纤细程度远远高于高主任的。 要说菜肴,在听觉、视觉得到满足和震惊之后,人们会对美食有着极大的期待感,这就造成原本十分的好吃,折成了七分,显得有些寡然无味。 但是朱芸的却是让味觉成为压轴的一个,让人对色香味俱全有个丰满的认知和体验,头发丝都能满足地站立起来。 一道菜勉强能说个碰巧,但是文思豆腐让所有人的质疑全部吞到肚子里去了。 再来就是金毛狮子鱼了,之前说能剪做二百余条,但这个余字就很有说法了,二百零一也是余,二百九十九也是个余。 只是瞧着鱼丝的纤细,在水中摇摆程度,自然朱芸又胜一筹。 看完三盘菜,她肯定是赢了。 众人将目光巴巴转向另外两盘,帮厨一一解开,高主任都忍不住低呼出声:“宝塔肉、三不沾!” 领导们不晓得高主任为什么如此惊奇,只是很普通的五花肉塔,还有一团黄色的面团? 这时候有人已经神色恍惚地说:“宝塔肉是一刀刀切片,每一片都粘连在一起,一片错,整盘都废了。切的肉片厚薄、塔的高度,都是讲究,越接近方锥形,那刀工越加了得!” 高主任也忍不住补充说:“因为这个菜品太考验刀工,所以很少有人能尝试。做出个方方正正的来,岂不是让内行笑死?” 众人这才发现这肉塔不是切出来的,而是一层层叠加上来! 高主任又亲自说了三不沾,光是一句很多夏华大厨十几年都没有掌握精髓,就足够展现这道菜品的厉害之处。 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神色复杂地看向朱芸,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 拜褚工所赐,大家伙都背地里对朱芸进行了深挖,或者被迫灌入耳朵。 知道她原先是王显兵离婚不离家的前妻,众人纷纷觉得这王显兵莫不是脑袋被雷劈了,又或者眼瞎,这样漂亮有才华的姑娘,咋不知道笼络在家? 肤浅都肤浅不到地方,估计是看中了林家的好条件,这不是入赘吗? 他们此刻在心里对王显兵表示了鄙夷,又对褚工识得璞玉,表示了羡慕嫉妒恨。 朱芸这次没有任何异议地成为了副科长,还收了一群颇有年龄的入门弟子。 大家伙安安静静地坐在会议室开会。 汪科长说了几句,就将位置让给了朱芸。 朱芸看了眼众人,现在的人们心思单纯,尤其是有手艺的人,有着自己的脾气,也有着较高的操守。 她轻笑着说:“昨天是咱们厂响应组织号召实行的第一天食堂开放,不知道各位师傅有没有什么感触?” 提起这个,大家伙就有些呲牙,“同志们跟疯了似的,拿着公家粮食不当回事,恨不能自己的胃是个无底洞,昨儿个还有个老太太拿着盆来打饭……” “我们劝几句,人家就各种理由,什么家里半大的孩子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少饭都不够吃。再者组织都说了开放食堂,吃得不是我们的饭,所以我们一句话都劝不得……” “是呀,人家还有要举报的,说我们不遵从组织的安排。” 大厨有时候也会拎着勺子给人打饭,知晓大家伙的饭量,如今开放食堂却闹成这种局面,他们气愤无奈,又心疼粮食。 都是吃过苦的人,见不得糟蹋! 朱芸听完大家伙的牢骚,笑着说:“无规矩不成方圆,组织只是说开放食堂,有没有说具体实行法子?” ? ?明天上架,明天上架,明天上架,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爆更会有的~ ? 小可爱们很活跃呦,作者君动力满满!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49)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哪有什么具体法子,就是大家自个儿不做饭,以公社或者工作单位为集体,吃食堂呀。” “人人吃饱饭,一起搞建设,实现最基本却迫在眉睫的温饱。” 朱芸眉眼弯弯笑着说:“其实换句话说,组织给的指令很笼统,具体下来却需要我们自个儿拿主意。只要大家伙吃饱饭,营养跟得上就可以,对吧?” “是这么个道理,”大家迟疑地点点头。 “那咱得趁着食堂刚刚开放,就立下规矩,让一切井然有序,不能组织忧心大家伙的肚子,却让某些人趁机贪便宜,侵害了别人的利益。”朱芸脸色突然就沉下来,严肃地说道。 “组织让大家伙吃饱,却有说饱了再拿的吗?” 众人神色也跟着严肃起来,摇摇头。 朱芸没有再多废话,直接将自己昨晚琢磨写出来的条条框框传过去。 上面的第一条就是,所有员工家属必须遵从以下所有的规定,否则厂里食堂不予以接待,自个儿找地方吃饭去。 第二条则是,员工家属不允许外带食物,必须在食堂吃完再回去,有特殊情况的按照普通饭量供应…… 再往下就更加详细了,什么员工有家属来探亲如何对待,不允许浪费食物,碗盘剩饭的要克扣工资等等。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只是脸上的苦色也浓稠。 “芸科长,您定的规矩好是好,能够响应组织号召的同时,让大家伙吃饱,但是呢,经过今天和昨天两天,所有人心被养大了,冷不丁给他们来个条条框框,可不得闹翻了天?” 他们太了解家属的脾性了,什么城里人乡下人,真正眼里不存黄白物的有几个?哪怕他们,还不是偶尔往家里捎带几把花生、几根黄瓜的? 明明能够占更多的便宜,她们哪里愿意入套进笼? 更何况她们现在扯着组织的大旗呢,虽然开放食堂只一天的功夫,这些大厨们各自有自己的门道,相互通电话,询问了其他地方的事情,不论哪里,情况都差不多的。 这是一种大趋势,谁能在泄洪开闸的一瞬间,就遏制住呢? 朱芸轻笑着说,“再等等,很快咱们就有理由了。” 众人不知道她卖得什么关子,但是她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极为高大,似是一下子从三岁黄毛小儿,变成了白发童颜之人,一举一动一说一笑,都隐含着威严和深意,万事都难不倒她。 奇了怪了! 说完这事,朱芸又开始道:“最迟明天中午,这些规矩就会成批次地复印张贴在各个食堂门口和公告栏上。” “规矩有了,其他的就看我们的了!” 众人正襟危坐,等着她吩咐。 朱芸喝了一口茶,说:“我的身份想必在场有些人听说过,是从农村来的,一年又一年见识和参与进播出收割漫长又艰辛的农事中。” “组织的吩咐肯定是思量很久的,我一个小人物没法提出质疑。我只知道每年村里要交不少的公粮,村里的人们吃饭都不敢吃太饱,平时一日两顿饭,每顿七成饱就不错了,只有农忙的时候才见肉腥吃个十成。” “到了城里,更是人人凭借着粮票才能吃饭,虽然说大家都拿工资,咱们厂福利好工资高,但是孩子多的人家也不敢放开肚子吃,何况其他地方呢?” “咱们当大厨的,得有些忧患意识不是吗?组织将粮食交到我们手里,那是对我们的信任,就像是农家开饭舀菜分饭的大家长一样,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过日子得细水流长,不能紧着眼下,您们说呢?” 大家伙只有点头的份,确实,粮食如果够吃,也不会需要粮票来制衡着。而且这一天大家伙放开肚子吃,是真吓到他们了。 “芸科长,您有事尽管吩咐好了,我们全听您的!” 一个人开嗓,其余的人立马响应,一个个声音洪亮得能将屋了两句:“有个老太太吃得太狠,给撑晕过去,刚送到咱厂区医院。” 朱芸点点头,“我听了两句,咱们过去瞧瞧。” 因为现在没有电话,朱芸有时候办事传话不方便,就默认自己跟前时刻杵着一俩个徒弟。 厂区医院不算远,几个人骑着自行车也蹬了十来分钟。 这一去不要紧,不仅一个老太太吃撑,光是挂消化科的不少,靠着墙的一排木椅上坐了一溜,都不舒服地揉着胃,有人吃得太多走路都得扶着墙。 朱芸看得眉头直挑,何必呢? 不过她倒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王老太太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皱着脸。 她冲小徒弟使个眼色,“娄子扬,去问问那个第五个座椅上的老太太,到底怎么了。”说着她还补充了句:“王显兵的老母亲。” 这小徒弟比较机灵,一瞅师父的模样就明白了一二,笑着道:“得令!” 他眸子一转,手往裤子后面的口袋掏了掏,然后急匆匆地往那边走,等到老太太那也不停顿,只是手恰好碰到冒出口袋的钱。 一小沓钱有些重量,直接落在老太太跟前。 王老太太眼睛一瞪,下意识弯腰不顾肠胃难受拾起来,又看到前后左右人扭过头来,就呲着牙有气无力地喊:“小伙子,你掉钱了。” 说着她装模做样地追上去。 然而那小伙子还真扭过头,摸了下裤子后面的口袋,急急地走上来,一把抢走老太太手里的钱,“老太太谢谢您了,我刚借的钱,要给家人交钱办出院呢。” 王老太太僵直着身子。 刚刚她是做样子,声音能压多小就压多小,哪里想到那小伙子能转过头来呢? 那可是一沓大团结呀,少说也得有一二百块钱。 进了她的手,那合该就是她的,如今被人抢回去,不是挖了她半个心? 疼得抽抽的,王老太太还不能说啥,毕竟周围的人可都瞧着呢。 她按着胃假笑声:“不客气不客气。” 小伙子很热情,搀扶着她,“老太太您这是哪里不舒服呀?我大姨就在消化科里,正好让她瞧瞧。” 说着他轻车熟路地将人带进了屋里。 旁人并没有一点异常神色,在他们看来走后门是很稀疏平常的,更何况老太太拾金不昧,不过是插个队,能有多大的事? 没多大会儿,小伙子又搀扶人出来,带人拿了药送出大门口。 等人走了,他颠颠跑到朱芸跟前,眉飞色舞地说道:“好家伙,这王主任是不是赚得钱都给媳妇了,咋老娘跟没吃过饭似的,师父、汪科长您道这老太太吃了多少?” 俩人对视一眼,“三碗米饭?” 朱芸到底带着王老太太前儿媳妇的记忆,猜测地问道。 娄子扬啧啧地摇头,伸了个巴掌,又多加了个四,“五碗,整整五碗米饭,还有四盘菜,说是您做得太好吃了,一时放开肚子没忍住。” 说完这个,他也想起来朱芸交待的事,“我问过我大姨了,从昨天早上开始到现在,她还没回过家呢,中间瞌睡了三个小时,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是吃撑了,就是几个食堂窜一遍乱吃一通造成得肚子胀气,还有肠胃太弱冷不丁吃了大荤的时候拉肚子的。” “今早有个很凶险的,吃了十来个大肉包子,差一点没咽气!” 朱芸和汪科长脸色都不大好看。 “你问你大姨要份病例,抹去身份信息多印制几份,然后张贴在各个地方,顺便连带着这份也复制贴上。”朱芸将食堂新规章制度递过去。 娄子扬点点头,“师父您放心,晚上吃饭前我就给您办好。” 朱芸冲汪科长耸耸肩,“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激烈些。” 以她看来,机械厂的生活水平还算可以,吃撑是肯定的,只是没想过第一二天就如此严重。 她还以为只有乡下人,才会如此呢。 不过这样也好,前两天大家伙新鲜可个劲地往肚子里塞,再过几天估计各个食量下来,开始造成大量浪费了。 所以她得从最开始,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将苗头给遏制住。 汪科长抹了把头上的汗,对娄子扬说:“子扬,你待会多复制一份,我拿去跟领导瞧瞧。这得开会好好说道下,必须保证食堂新的规章制度能够进行下去。” 朱芸回到食堂,食堂冷饮窗口一直都有小孩排队等着。 不过,因为冷饮耗时,每次制造得不多,所以朱芸打一开始就规定每个人一天只能吃一个,为此她还特意从办公楼要了一份职工名单,出示家里的证明才行,防止有人耍心眼。 她看了一眼,去办公室开始写晚上的菜谱了。 朱芸脑子里的东西,除了原主的,便是她从时空管理局被迫参加的各种培训班。 背药方、菜谱、乐谱、调香方子等等,几乎属于一种电脑装机必备了。 这些方子不管谁来,都能直接上手,跟某音零失败法子一样。 所以她现在就默写了一个,什么轮流坐班制,什么指导大家厨艺,不过是敲门砖,等大家伙上了贼船,一切就按照她的心情来。 喊了俩徒弟将菜谱誊抄了几份,并且在上面标上编号,又不是一次性的,回头还能时不时拿来溜溜。 “你们几个也人手一份,不是多重要的方子,但对你们来说也是笔财富了,”朱芸笑着说,“往后我每天都要出具食谱,没见过的你们尽管抄下来。那些大厨是我的入门弟子,你们却是我的入室弟子。” 见到俩徒弟激动地满脸通红,她没眼看,忍不住道: “为师这里的菜谱多着呢,只要你们基本功上来,这些不过是开胃菜!” ? ?第一更来啦~ ? 请问下,小可爱们对男主有什么想法? ? 是始终一个男主好,是女主主事业,又或者男女主人设随机? ? 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呦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0) 中午朱芸忙于做饭,都没空跟褚申宇一起吃,小两口隔着这么多人眼巴巴看了一眼,有着望穿秋水的架势。 晚上朱芸没再凑热闹,由着徒弟们将晚上的菜谱分到每个大厨手里。 食堂里食材很丰盛,几乎是市上有什么,采购便每天清早开着卡车进什么。因着食堂开放刚开始实行,每个单位的配额还不定,谁也没预料到第一天众人消耗巨大,中间几乎所有的采购们都又跑了一趟。 所以今儿个一早,厂里采购就一次到位,进了往日两倍的量,并且在总供销社那进行了登记,往后都按照这个量来。 朱芸瞧着采购部的单据,再细看褚申宇给她计算的数据,眉眼弯弯,后知后觉一件事情。 如果按照往常采购的量,她采用各种饱腹感技巧,就能抠下三成,问题是现在采购量增加一倍,那她岂不是每天能够抠下原来的百分之一百三? 想想从明年开始的饥荒,似乎不那么难度过了! 褚申宇现在下班比谁都积极,卡着时间一到,将活给助手一丢,洗手换下衣服,拎着包迈着长腿就往外走。 刚走到食堂门口,就见大大的公告栏上贴满了东西。 他个子高眼神好,很轻松就能扫清楚张贴的是什么。 第一个木板中是这两天因为暴饮暴食而激增的病例,甚至有个吃撑呼吸骤停三分钟差点咽气的病例,被用鲜红的笔给标记下来,让大家伙引以为戒。 第二个木板贴着针对组织开放食堂而新出的规章制度,每个方面都涉及到了,甚至详细到分批次用餐的时间等,条条框框不少。 第三个木板则是各种饮食健康的注意事项,盖着京都第一人民医院唬人的红章,还有食堂准备的各种菜品名称,其中包含了一些养身体的汤品药膳。 除此之外,更是有朱芸的三个小徒弟分别跟大家伙普及公告栏上的内容。 “您们瞧瞧啊,吃多了没有好处,组织既然开放了食堂,绝对不会让咱们有上顿没下顿,放平心态正常饮食,舒服才是最主要的……” “咱们是城里人,要矜持大气讲究健康饮食,俗话说的好,‘没病要用养正药,三寒两倒七分饱;少和妇人贴肚皮,多吃肉蛋满地跑’,还有啥‘每餐七八分饱,健康长寿活到老’……” “咱们食堂为了能更好地服务大家,特地请了京都第一人民医院的专家给开了不少的养生汤品菜品,往后一年四季给大家调养……” 前有案例,后有专家,中间的规章制度全是为了大家好,这几个徒弟嘴巴甜会恭维,一句一个咱,顺带着给大家伙灌点鸡汤。 看过第一张满满地吓人病例,再联想中午家属院那拉人去医院的阵仗,大家伙其实已经没有太多抗拒,在被人如此将道理掰细了说,不由地点头。 夏华人对长生不老的追求,是打骨子里的执着,现在生活如此美好,谁也不想为了一口吃的,就成了短命鬼。 洗脑自古以来就有,而且效果十分显赫,等大家伙拿着碗盆排队进入食堂的时候,心态已然平稳。 门口两侧各放了一个大桶,两个年轻秀丽的女同志拎着深勺子,笑着声音清亮地说:“今儿个的养生汤是红枣黄鳝汤,清早就进来的黄鳝,吐了一天的泥沙,放上枣、瘦猪肉熬了两三个小时,骨头都炖酥了,补钙营养好喝。” “有补气养血健脾的功效,对体倦乏力、少气、头晕、眼花等有较好的滋补作用。” “每人一勺,多了没有,大家伙快点趁热喝,凉了可就腥气了……” 众人接收到的信息是这样的: 有肉有红枣,好东西! 补钙营养、补气滋养,大补之物! 每人只有一勺,多了没有,占了大便宜! 还说什么,得到汤后,他们立马往嘴里一送,果然只是温热的状态,喝了一口咂嘴,鲜香可口、肉味浓郁,入肚子后就是一种舒坦地满足,还有可见的肉丝,真真是好东西。 “听说以前大户人家才讲究饭前一碗养生汤呢……” “还是有钱的人家会吃,别说,喝了汤肚子舒坦,胃口也打开了……” 大家伙喝得乐呵,抹抹嘴巴去打饭。 褚申宇眸子里带着笑,心里清楚,这些怕都是自家媳妇捣鼓出来的。 如果不是他提前察觉到,恐怕也能被她给忽悠到了。 他低头瞧着飘着红枣粒的黄鳝汤,一口气喝下,有些饥饿的胃得到舒展,确实有养生之效,但是最终目的不过是奔着饱腹而去,让汤先占一部分肚子。 一勺子能有半缸子呢! 人的胃才多大? 以前的食堂每个窗口品种都不一样,供大家选择性很大。 但是现在呢,食堂声称要紧跟着组织其他单位的步调,多样性被取缔,窗口售卖相同的菜品、汤粥和主食。 不过厂领导体恤职工和家属,食堂争取一两个星期菜品不重复。 如此一解释,大家伙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宫保鸡丁、鸡蛋豆腐羹、芹菜炒肉丝、五谷丰登,主食是三和面馒头,还有菌菇粥。 真得是营养丰富荤素搭配,问题是每一个味道都好吃,就是三和面馒头都跟平时的不一样,带着股香甜劲道。 男女老少分量不一样,吃完后如果还不饱可以再来打些饭菜,但是呢如果饭菜有剩余是要被记名字,张贴在所在家属院的公告栏上! 褚申宇刚要排队,就见媳妇已经寻了个位置,打好饭冲他招手呢。 他轻笑着走过去,这才发现食堂里的众人,用统一的餐盘、碗、碟,上面刻着光明机械厂第一食堂的字样。 朱芸嘻嘻笑着跟他解释,“每个食堂刚建的时候,都有这么一套餐具,按照食堂桌椅数量来的,应付上面的检查,不过一次都没用过,放在仓库里堆灰,现在拿来正好。” “你不觉得这样摆盘好看、特别显数量吗?” 褚申宇点点头,倒是想起之前她利用光影的化妆技术,“也是利用了视觉错觉?” 朱芸弯着唇角,“对呀,人肚子饿的时候,眼睛就夸大了饿意,恨不能吞掉一头牛,那为什么不能欺骗下眼睛,让它缩小下-->>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饿意呢?” 褚申宇嘴角抽抽,媳妇虽然没多少文化,但是鬼点子不得不说一个接着一个。厨房这巴掌大的地方,硬生生被她折腾出花来,颇有种指点江山的豪情壮志。 “快,褚工帮我试试饭菜的量如何,”朱芸其实心里也有点没底,笑眯眯地看着他催促道。 她自个儿也开始扒拉自己这一份。 现在的人们肚子里油水少,说白了就是身体摄入的蛋白质和脂肪少,所以饭量大,她对这方面也较为注重。营养均衡了,也能降低食材的消耗。 褚申宇没说什么,跟往常一样吃饭。 他每天都有锻炼身体的习惯,饭量属于较多的一类,却罕见的吃撑了! 他讶异地瞧瞧餐盘,又抬头看向笑眯眯带着自得的媳妇,难得地眸子里泛着茫然。 朱芸吃饭的时候也左右观察着,等喝完汤后,慢悠悠地擦完嘴巴,忍不住打了个响指,“试验成功,据我观察八成的人都没有再打饭,而那两成中有半数是替家人打的。” “师父,为什么呀?”坐得不远的小徒弟都纳闷地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褚申宇亦是不解。 朱芸低声仔细地解释,除了饭菜里有豆腐、芹菜和粗粮饱腹感的作用,宫保鸡丁和劲道的三和面馒头都需要细嚼慢咽,再者饭菜好吃,也会让人忍不住放慢速度,心情愉悦地慢慢品…… 总之呢,这里面学问大了! 食堂开放让朱芸忙碌了两天,往后只需要每天带着徒弟理一下仓库,制定次日菜谱就没什么大事。 于是她边教导徒弟们厨艺,边带头啃书。 中午刚吃过饭,朱芸日常犯困,半迷糊着跟在褚申宇身后,踩着一个个巴掌大的树荫,慢吞吞往家里赶去午睡。 刚进入楼栋,一股舒服的荫凉让她清醒了下,迈了两步路,一楼东户开了门,探出个头来,赫然是她徒弟顾绍东的母亲,上次跟人搭伴拾麦子的那位。 “东子他师父,”顾婶子压低声音冲她招招手。 朱芸再度清醒三分,凑过去,眸子里已经燃起了八卦之火。 “你们对门今儿个来了亲戚,”顾婶子小声地说着,塞过来两个大芒果。 朱芸没抗住诱惑接过来,笑着说:“婶儿,回头我给顾绍东开小灶,给您腌制一坛咸鸭蛋,保证各个流黄喷香绵软!” 顾婶子高兴地哎了声,爽利地道:“东子他师父,我还就爱吃这一口呢。” 接着她话音一转:“瞧着有个老爷子,可能是王主任的爹,还有俩年纪不大的男女同志。” “他们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听家属院查岗的同志说,探亲介绍信开具三个月呢!时间这么长,不定打着落户的主意,就林瑾那小媳妇的气性,关起门来不定怎么闹呢……” “咱们食堂待遇好,之前不少人家都往老家拍了电报,喊人来占便宜。亏得咱们食堂定下规矩,不然得被外人吃个底朝天了……” 一楼是带着半人高栅栏的小院,谁家来客人,保准瞒不过喜欢伺弄家里半分菜地的顾婶子。 朱芸笑着听了好大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被褚申宇给拽上楼。 正巧他们掏出钥匙要开门的时候,对门也砰地打开门。 林瑾气得脸红,一向爱扮演贤良淑德的她声音尖锐道:“王显兵,你什么意思?咱们家才多大的房子,让你家亲戚给占全了?” “你们问过我一声吗?合着我不是这个家的人是吧?” “你就说,今儿个是我住招待所,还是他们吧!” 好熟悉的开场白……朱芸没有瓜吃,却有芒果啃。 王显兵赶忙拽住门,对上朱芸瞧热闹的眼神,额头一跳,想要关上门又怕带倒了大肚子的林瑾,只能低声说: “林瑾,那是我爹、亲侄子和侄女,不能人刚来第一天就撵出去住招待所吧?从老家来回一趟不容易,这不是明晃晃给人难堪?咱家又不是住不开?” “先关上门,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商讨,别让人看笑话。” 林瑾也发现对门一个已经啃上芒果,一个正一本正经从包里仔细翻找钥匙,心里的那股邪火烧得更旺。 “你就捏准我要面子,可个劲欺负我?”她泪扑簌地掉下来,侧过脸就是紧拽着门把不撒手,“从咱们认识、结婚、怀孕到现在,我哪一样事情没有如你们家的意了?” “你们步步紧逼,是不是准备举家搬过来?” 王老太太也气得够呛。 人是她招来的,但是被儿媳妇戳到脸上,让小辈看热闹,她老脸还要不要了? 谁还不会哭了? 王老太太也抹上泪了,带着浓浓地委屈: “怎么叫我们逼你?明明是我们家让着你,自从我儿子找了你,往家里邮的钱还不够你买一身衣服的呢。” “我们全家就供出这么一个大学生,让他拉巴下家里,给侄子寻个开车的活,有错了吗?” “再说,我瞧着你快生了,怕一个人照顾不了你,就喊来静静帮忙。人家上赶着伺候你,你还不乐意?” “咱们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让你爹在家里吃糠咽菜,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朱芸点点头,捧场说:“老太太,虽然我受你家磋磨七年,但是说句公道话,你对你小儿子好得没边了,恨不能掏心掏肺。” “王主任怎么能娶了媳妇忘了爹娘?” “城里人都是几个儿子轮流养老的,甚至谁家条件好,谁家养老。” “你们现在还有腿有脚能动弹帮忙干活呢,你小儿媳妇就嫌弃地撵人,啧啧,等你们老了瘫在床上不能动,看她喂你们一口饭吃不?” 这话说到了王老太太心坎儿里,人是真伤心了,再瞅瞅朱芸认真又格外不赞同的目光,当然要是忽略她嘴上一圈黄色果肉的话。 “儿呐,娘就说不能找个城里媳妇。什么贤惠懂事,都是装给你看的……” ? ?第二更~票票拿来~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1) 王显兵被俩女人哭得脑袋大,偏偏老娘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原来是豪爽派的,现在也学小女人般嘤嘤地哭! 他强忍着要爆炸的胸腔,看向还没找到钥匙的褚申宇,咬着牙问道:“褚工,您家就一把钥匙?” 褚申宇一拍脑袋,就像是没看到王家的热闹般,尴尬是不存在的,脸上懊恼地说:“瞧我这脑子,光记得在包里翻找,却忘了我挂在腰间了……” 他摸上腰间的钥匙,慢悠悠地打开门,扯着又啃上芒果的某女,冲对门笑道:“你们继续,不过要我说,家有一宝如有一老,还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最让人难受的不过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所以王主任还是珍惜当下。” “毕竟,娘只有一个,媳妇还可以再找……” 说完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来王家有些傻愣的众人。 王显兵都没想到,被人奉上神坛的褚工,竟然学着女人般拉偏架,果然被朱芸那个恶毒的女人给带坏了! 林瑾气得浑身发抖,头晕目眩:“好啊王显兵,你是不是要准备抛弃我们娘俩,再找个高枝?” 可她刚说出口,就已经后悔,咬着牙将身体大半重量靠在门上。 本来还心里疼惜媳妇,左右为难的王显兵瞬间脸黑。 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虽然他跟林瑾在一起,有一部分看中林家红资的背景,但是他能做,在别人捻酸时挺直了脊背,却受不了林瑾如此指责。 “林瑾,别人如何说我,我从来不吭声,”王显兵淡淡地说:“因为我以为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呵呵,原来你也是这么看我的?” “我是泥腿子出身,哪怕我是京都农业大学毕业,也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份,更是不可能跟生养我的爹娘兄姐脱离关系。” “从一开始,我顾及你的感受,尽量迁就着你这个大小姐。我以为你聪慧懂事,跟我在一起,就在逐渐接纳我的家人。” “看来并不是这样,”他冷嘲道,“行了,既然我家人土腥子气熏到您了,那我们就不碍您的眼。” 王显兵扭头就冷硬地招呼王家人收拾东西出去。 王老太太还哭着呢,想要跟林瑾比谁流的泪多,投入的情绪被喊了刹车。 “啥?干什么是我们给她腾窝?”她不乐意了。 婆媳拉锯战中,谁先退让,那往后就步步退让。 “你问问谁家媳妇跟她一样,怀个孩子跟揣了金蛋似的,吃了饭撂筷子抬屁股走人,擦个桌子能累得她立地生娃还是咋地?” “她娇贵,她识字,咋没学啥孔老二孝顺公婆?” “谁家跟我一样,当婆婆的地将儿媳妇伺候好,才能拿点辛苦钱!像是她这样的,就给撵回家,让她娘好好教育下,怎么尊老爱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难怪是资本家的小姐……” “娘,您能别添乱了吗?”王显兵已经提不起半点劲来,“你们走不走?” 话是这么问,但是他人却开始往外走了,“您确定要跟一个孕妇闹吗?” 老太太沉着脸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冲屋里用脚丫抠鞋底的三个挥挥手,“走,这个家容不下咱们,我还不信厂里没有明白人。公婆都敢赶出家门,真是天大的冤屈!” 屋里三人扛着东西,静静更是将桌子上的花生重新搂到袋子里,气哼哼地往外走,走到门口特意往屋子里啐了口。 她同胞兄弟也有样学样地恶狠狠上痰,啐出去。 怀孕的女人嗅觉本就敏感,林瑾又是个胃浅的,看着地上两口浓痰,嗅着空气中飘散开的腥臭味,都来不及往厕所跑,哇一口将中午饭给吐出来。 屋子里顿时充满了酸臭,她看着自己的呕吐物,胃一阵泛酸,扒着门就边被自己恶心得干呕,一边没力气委屈地抹泪。 八月下旬的中午天气仍旧燥热,哪怕楼道里荫凉,却也有三十度,那股酸臭味就直冲上楼又猛沉下楼,没多大会弥漫开来。 正巧楼上郭梅云听到王家的动静,蹑手蹑脚走到四楼,站着听了好一会儿。见王家人先后离开,她才急匆匆下楼,来巩固塑料姐妹情。 然而当她刚到三层就赶上那先后的吐痰,以及林瑾哇哇吐的时候。 她脚步顿下来,内心一阵懊恼,咋不在四楼多停留会呢? 不等她悄悄往回收脚,就被林瑾看到救命恩人似的盯上了。 “梅云,”林瑾委屈地抽泣,“他不要我了……” 郭梅云只能硬着头皮下来,搀扶着人进屋,又认命泛着恶心地收拾家里。 朱芸借助天线宝宝,心满意足地围观了后续,然后她勾着唇角去扯褚申宇的耳朵:“褚工,媳妇还可以再找?” “怎么,你有下家了?” 褚申宇笑着揽着人腰,“小没良心的,我坚守那么长时间,给你提供机会瞧热闹,现在过河拆桥?” “我是故意说给王显兵的,可不代表我是这样想的。” “娘只有一个,媳妇也只有一个!” 他格外认真地看着她,“媳妇,我说再多再好,不如你看我的行动。一辈子很长,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 朱芸被突然表白,顿时绷不住脸了,搂着人脖子腻歪,“姑且算你过关。” 午睡睁开眼,朱芸还有些迷迷瞪瞪的,扒拉着起身的男人,哼哼唧唧地撒娇。 褚申宇对她下意识表现出来的依恋,十分受用,而且最近俩人关系一天比一天腻歪,真真是没有最腻歪,只有更腻歪。 要不是因为他得去上班,真想要青天白日地将女人给办了! 光是想着阳光下雪白的肌肤,他浑身就受不住,赶紧亲了她一口,“你再睡会,我从冰箱里拿出两块西瓜,等你起来后吃正好。” 食堂员工跟其他人的工作时间不一样,中午能够多睡会。 朱芸费劲地睁开眼,趁机挂在他脖子上,无精打采地摇摇头嘟囔着:“不要,再睡下去就头疼了。” 褚申宇轻声哄她:“那就起来喝点水精神下,等消了汗再吹风扇。”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nbsp; 朱芸就让他抱着自己去客厅,喝了点水,果然舒服些了。 她瞧着他来来回回地忙活,给自己拿西瓜,嘱咐句等半个小时散散凉气再吃;拿来书包,布置了作业,说不会的等自己晚上下班回来教她;又开了风扇对着墙吹,让她头上没汗了,再将拔上来的按钮按下去…… “褚申宇同志,你突然对我这么好?你不会是做了心虚的事情?”她这会儿晃晃脑袋,虽然享受被人当成老佛爷般对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褚申宇对她是不错,但如今有些伏地做小的样子,有点过了吧? 她狐狸眸子里还真带着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褚申宇气笑了,曲起手指叩了她光洁的额头下,“您脑子还没清醒呢?您这是对自己的魅力多么无知?谁有本事将爷们从您老身边抢走?” “没瞧出来我舍不得你在家,恨不能多呆一秒钟?” “刚才乖的要人命,现在又气得人要命!” 朱芸一怔,一下子挤进他怀里,啃了口他的下巴,挑眉笑着说:“我怎么要你命了?” 她本就生得明艳,刚睡醒眸子染上水色朦胧,这会儿又刻意去勾人,那亲昵的动作分明是她最动情的时候欢愉的表示。 褚申宇快被她逼疯了,眸子里泛着红意,咬牙切齿:“从此君王不早朝,你这是想让我在家里吃软饭了?” 朱芸突然就收起所有的魅意,乖乖巧巧,一脸纯真,浅笑着:“申宇哥哥,人家也不舍得你嘛。” 疯了! 这女人被他带着“兜风”的时候,最爱胡喊乱叫,配上她如今乖巧的模样,哥哥两字彻底打开闸门,将褚申宇最后的理智给灼烧殆尽。 等人匆匆离开,朱芸眨巴下眼睛,拥着毛巾被抿着唇笑。 果然一本正经的人破功,是件特别好玩的事情呢。 不过等她慢悠悠地将自己收拾妥当,换衣服要出门时,才发现男人的报复。她脖子几处殷红,正猖狂地占领高地,昭示着刚才攻城掠地之事。 朱芸好气又好笑,不过她防晒一项做得到位,没有一寸肌肤暴漏在烈阳之下,倒是也不怕被人瞧见异常。 第二天早上,朱芸碰到了打饭的谭嫂子,这才知道王显兵没有领家人住招待所,而是在厂外租了个小院。 巧的是正好是她对面! 原来她小四合院对面的一家,正好等到厂区的家属楼,不耐烦家里蚊虫蛇蚁泛滥,刚搬离,还没有新租客。 “昨儿个傍晚王主任上山上转悠了一圈,就捉了一只二百斤的野猪,跟他侄儿一起拖下来的。给食堂送了四分之一,又往村子里送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就招呼四周邻里烤肉吃。” “这个时候的野猪都肥硕了一圈,烤起来特别香,不少人都被王家笼络住。说老太太是个大方直爽的人,说王主任脾性不错有本事,说他那对侄女侄子不像是乡下来的……” “他们是用半头野猪换了好名声,倒是让人质疑起您来了。” 朱芸笑着跟谭嫂子说了几句话,回到办公室,撑着脑袋微微叹口气。 自己是用食堂卡住了员工和家属们呼朋唤友来占便宜,但是周遭不远处也有公社、单位,只要人身份没问题,一样能凑上去敞开肚子吃。 其他单位倒没什么,因为同样是组织往下拨粮食份额,算不上谁占谁便宜。 只是,农村的粮食是今年收上来,还没有来得及分发到户的。 等公社的粮食日益减少,饥荒来临,只能等组织救济粮,那时候村民们绝对会因为厂里家属吃过公社里的饭,而闹出矛盾的! 所以,她又寻上汪科长,将这事给说了。 汪科长点头,“应该跟公社里说清楚,不然他们粮食不够吃的,将缘由归结到咱们身上,真是掰扯不清了。” 他直接骑着车子去了公社里,将几个管事的拉到厂子里,正好赶上早饭。 汪科长带着几个管事的,进行了深刻地参观学习,将一些利弊摆出来。 这些管事的也都是人精,依附着光明机械厂,他们从来都是闻风而动,跟着大单位后面跑,为的就是多为公社谋利。 他们认真学习,时不时提问,又厚着脸皮讨要了几个菜方,誊抄了食堂的规章制度,复印了许多份,挨个分发给各个大队,要求严格执行下去。 王老太太乐呵呵端着碗,送王显兵出门,“儿子,你太有法子了!” “本来我以为食堂可个劲地吃,才给你爹他们拍电报。没想到等人上了火车才知道食堂新规定,正愁着他们白来一趟。” “如今房子、吃饭就一只野猪全都解决了,不用巴巴看你媳妇的脸色,往后我跟你爹等着享你的福气咯!” “不过呀,你是男人,得在媳妇跟前立起来,狠劲凉她几天,知道你的厉害!不然啊,往后你就擎等着被她牵着鼻子走吧,还连累你爹和我受气。” 王显兵微蹙着眉头,“娘,林瑾她怀了孕情绪不稳定,您多体谅下她。等孩子生出来,我再跟她好好谈谈。您放心,儿子肯定给您和爹养老!” 老太太也是有些心机的,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狠,就点点头,“好好好,我又不是那不讲理的老太太,只要她对你好,就是为了你在厂里的面子。我跟你爹,将孙子带到三岁就回乡。” “娘,您说的什么话,哪能用您的时候将您喊来,不用了再让您回家下地干活?您这不是埋汰我呢?”王显兵心里感动,赶忙说道。 他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和一堆钱票,“这几天您带着我爹和侄子侄女出去转转,买点生活用品。” 王老头又假意推脱下,才勉强收起来。 挥着手,将人送走,她一脸得意地将钱票揣到身上。 这一两个月她跟林瑾没少斗法,每次都输得心肝肺疼,见识了什么叫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如今她的帮手们到了,而她不过是稍微以牙还牙了番,就收到如此成效! ? ?三更~白天还会有,约莫两章的样子~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2) 王老太太如今也算是悟出了些婆媳真谛,像是一些家属们说得,婆媳拉锯战中,最为关键的是拉拢她们关系衔接的男人。 林瑾之前两面派还能次次赢,就是认真践行了这个真理。 如今她能够打了个翻身仗,也是这样! 老太太喊着人拿着饭缸往公社食堂走去,嘟囔着说:“朱芸那个黑心肝的玩意也不知道脑袋在哪里开光了,厂里食堂她说了算,什么探亲得提前打申请,按照不同的情况给调度多少天的饭来。” “不然我哪里需要陪着你们在乡下吃?这里公社是比咱们村食堂吃得好,但是能跟厂里面比吗?” 老爷子和两个小辈,从昨天下火车六双眼睛就不够用,在整齐漂亮的两排四合院和厂区办公大楼上来回地瞧着,傻呵呵笑着点头,也不说话。 老太太也不是真想听他们回应,就自言自语说:“今儿个就让儿子给你们递交上申请,不知道几天能批下来。” “待会你们吃饭的时候机灵点,先吃菜再吃馒头,最后只捞汤里的米、蛋类的,能多吃就多吃,回家再喝水就是了!” “记得趁人不注意,再往我昨儿个给你们缝的布兜里塞些干粮,回家晒干磨成粉,还能兑成糊糊呢……” 当了几十年的掌勺人,她自有一套吃拿经验。 王家三人连连点头,撸着袖子就是一副要大干一场的准备。 四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公社食堂,但是刚到门口瞧着一群人围着,不觉好奇。 老太太已经不拿自己当女人了,直接埋头上前左挤右攘地到了最前面,看见熟悉的一溜纸张心肝儿有些颤。 “老乡,这,这上面写着啥?” 那人看了老太太一眼,见眼生,就知道是住在这片厂区家属院的,而且还是刚来的。 他只说了其中一条:“哦,说公社食堂只接待本公社的人,外来的得掏钱票,不然将公社粮仓里的粮食吃光了,我们喝西北风呀?” 王老太太瞪大眼睛,“咋能这样?都是组织的好同志,怎么不通融点?” 刚才公社领导已经耐心给大家解释过了。 他们不能一时被食堂放开迷了眼睛,得将目光放长远,都是地里的好手,对粮食出产最了解不过了。 现在他们的日子过得是好了,但还得对粮**打细算,哪能将希望寄托在组织上?那么多公社,组织想管,也管不过来呀! 大家伙得做好吃一年的准备,除非组织又批下粮食。 众人没好气地说:“有啥好通融的?你们不是有单位,就是有商品粮,再不济也有自己大队管饭,咋脸那么大想要吃我们的?” “我们公社都是自己人今年没分下来的粮食,你是刨坑了还是挑粪了?进了我们公社的地,就忘了自己姓啥从哪来了?” “要是干啥事都没规矩,那我们都跟着你去你大队里吃,一天吃掉一个月的量,你看你大队长乐意不?” 王老太太被人给怼了出来,一句话都说不出。 可人家说得句句在理,她找组织说,也没理,毕竟大家伙都安安分分在家里呆着,是她想要多占便宜,所以自作主张将老汉和孙子孙女喊来。 前两天厂里食堂撑坏了不少人,领导重视起来,特别严查进出人员,家属院里也是一波波地巡岗,不让任何一个外来人员浑水摸鱼! 王老太太气得不行,别人能免费吃,偏偏自己做了蠢事,丢了三份白吃的饭,巴巴来京都掏钱买。 “你们在家里呆着,我去厂里打饭吃,大不了咱们少吃点,哪里真能掏钱买吃的,让人笑话?” 家里算上林瑾有三个人能打饭,还养不了六个人? 过一两天,申请表批下来,他们也能去厂里食堂打饭了! 领导给食堂划分了不小的仓库,朱芸对每一类食材做了详细地规划。 采购每天拉来的食材先入库,像是不耐放的肉、鱼、虾、新鲜蔬菜,则取出原来的七成送到各食堂,剩余的量进行粗加工,或做成酱菜,或晾晒成干,也能烘烤成小零食等方便储存。 而对于能储存一段时间的米面油五谷杂、鸡蛋、水果等,则从最开始的一批中往外拨,消耗不掉又达到半个保质期的,则被采购拉去各个厂子,置换成保质期长的硬通货,像是饼干、奶粉、麦乳精、糖果、果脯等。 就是这些每半年也要置换一波,保证仓库里食物的新鲜和充裕。自然她跟褚申宇也会对自家地窖里的粮食,进行及时地更新换代。 只要规划好,大家伙的工作就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以最适合的方式响应组织,又可以掐灭一切不利的苗头。 而且机械厂在食材方面也不是一味地消耗,他们有着一片从原单位继承过来面积不小的农场,因着厂里有农机,又开垦了些田地,除了给一成家属们创造了工作的机会,也有能力养活两成职工,是对组织粮食配额的一个重要补充! 今年新下来的粮食,也被拉到仓库里储放。 朱芸现在养成习惯,早晚都要来仓库溜一圈,瞧着丰富多样的粮食,陶醉会儿,才意犹未尽却心满意足地回去工作学习。 褚父身为京都第一中学的校长,担负的责任重大,学校里也有些家庭条件不好的师生,因为吃得过多被送往医院的。 知晓儿媳妇一系列有效措施,他征求了机械厂领导的意见,特意带着自己学校食堂大厨,几个兄弟单位的大厨们,一起来参观学习,更是将精髓学了大半,回去也雷厉风行地实施开来。 一股遏制暴饮暴食、不必要浪费的正气之风从京都刮开。 朱芸现在觉得自己真过上了猪一般养膘的生活,去仓库浪一圈,背着手装模做样给徒弟们挑挑毛病,再提笔写几个菜谱,没事啃啃书,坐等徒弟们给自己和男人打饭,晚上躺着等小鲜肉伺候。 神仙也换不来的舒坦日子,是以她觉得自己蹭蹭涨肉,秋老虎正盛,自己的膘已经起来,都快穿不下之前做得长袖裙。 她努力吸着肚子,将拉链给费力地拉上去,站在衣橱镶嵌的全身镜前,臭美地左瞧右看,变了俩松散的蜈蚣辫,戴上婆婆托人捎来的大沿毡帽,真是个大美妞! 自我欣赏一番,她继续挺胸收腹,脚步轻快地往男人跟前转悠。 褚申宇最近正在参加筹备一个新农机项目,一桌子的图纸画稿,人鼻梁-->>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上也加上了银框眼镜,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直筒裤,那衬衣扣子规规矩矩系到头,端的是斯文冷峻。 来回走了半天,她都没能让男人从晦涩难懂、横竖弧圆的画纸上抬个头。 朱芸知道自己不该无理取闹,但是他端坐了一上午,一个眼神都没递给自己,就有点小过分了吧? 她忍不住拿着手指戳戳他茂密的头发,心里想着小鲜肉别用脑过度中年成了地中海。 “嗯?”褚申宇怔了下,轻笑着抬头看到已经走了两个大格的时针,拉住她的手抱歉地说:“对不起媳妇,本来我答应带你去市里玩,但是突然来了思路就忘时间了。” 朱芸十分贤惠温婉地笑着说:“市里什么时候去不行?你工作重要嘛。” 褚申宇眉心一跳,媳妇一乖巧,就代表要搞事情。 他的思路已经捋清楚,倒是不怕打扰,迟疑地说:“媳妇儿,不然下午我带你上山,咱寻摸些野鸡野兔,回来吃烧烤?” 朱芸幽幽地看向他,“我这样能上山吗?” 褚申宇看着她的裙子,是少有红白黄拼接的,色块鲜艳撞击在一起,格外亮眼。 又是娃娃领、收腰、同色盘扣改良旗袍的设计,处处彰显着精致优雅。 “衣服好看,我怎么没见你穿过?”他这才眼前一亮,赞叹道。 最喜欢男人这没见识的样子! 朱芸轻哼声,坐在沙发上,双手后撑着,修长白皙的左腿划了个弧,想要优雅兼野性地搭载右腿上,只是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让俩人都怔在原地。 与其说布料撕拉声,不如说是线极为清脆砰砰相继挣断的声音。 朱芸傻愣愣接受无能低头看看,自己软绵的小肚子,它冒出来了,还嚣张地鼓了个圆包,对着男人的一侧露出大片漂亮雪白的腰线以及白色的…… 褚申宇脸上笑意快绷不住了,拿着拳头放在嘴边克制有力地咳嗽几声,“幸亏刚才的思路绊住了咱们,不然到了街上,我岂不是为了媳妇的清白,要光着膀子被人当成耍猴的?” 朱芸磨着牙,“合着我是猴?” 她边说边站起来,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赌气道:“中午我只喝粥,晚上吃水果,不瘦下小肚子,我誓不为人!” “媳妇儿,”褚申宇拉着她,苦心婆妈地劝说:“你干嘛跟自己过意不去?我觉得你现在正好,抱起来跟软绵团子似的,特别舒服。” “不吃饭治标不治本,别肉没掉下来,将自己饿坏了。” “还有啊,哪里跟自己打赌的?” 朱芸瞪了他一眼,女人爱美的天性是不畏惧饥饿与寒冷,“要想美,得对自己狠,下不去手掉不了肉!” 说完,她捂着腰去屋里换了个宽松点的衣服,拿出笔和纸将口号写得大大地,掐腰指挥着男人挨个贴在冰箱门上、餐厅的墙上、客厅电视机上、衣橱上、卧室天花板上。 但凡显眼的地方都有,一句比一句狠。 褚申宇劝了好几句,非但没劝住,反而让她减肥大业又开疆拓土了。 “猪与人的区别在于,猪有膘,注定要被宰了上桌!你要站好队!” “鸡吃粮下蛋,你能下蛋吗?” “鸟能飞消耗热量大,你是鸟人,吃那么多……” “人要有追求,嘴上贪好,是最低级的趣味……” “想要美,就要少吃饭多喝水,摆脱肚腩大象腿……” “放下筷子,立地成人……” 褚申宇出门打饭,就要经过一个个血淋淋狰狞的口号,打饭回来又要面对着一圈口号吃,边吃边不由地各种对号入座,这种体验真酸爽! 朱芸说要减肥,还真不碰荤腥和主食,只吃青菜抱着粥喝。 任由褚申宇如何引诱,她都跟入定僧般,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吃斋。 晚上她就啃了一个苹果,吃了一层煎饼,喝了一包奶。 褚申宇无奈得紧,关灯搂着人睡觉,不满地说:“我大鱼大肉地吃,你就吃点青菜喝粥。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瞧瞧,都将咱家大白兔给饿瘦了。” 朱芸低呼出声,“真得?” 她怎么忘了这茬,有些人体质就是这样,减肥先缩胸。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呢。 “当然是真得,你有我清楚?”褚申宇见她有了反应,一本正经义正辞严坚定不移地说道。 “好吧好吧,从明天开始我正常吃饭,大不了少吃点肉和主食,不这么激进了,多运动下。”朱芸妥协地窝在他怀里。 减肥被人管着是幸福又堕落呐。 她最不爱运动了! “那等我起来,就将这些口号给撕下来?”褚申宇为了自己的胃口,继续争取道。 “不行,我得时刻谨记减肥,”朱芸坚定地说:“至少态度要端正,我现在才二十四岁,要是不克制警醒,等三四十岁,横向增长刹不住车的!” 褚申宇拍着她的背,“好好好,小姑奶奶,真没见过这么折腾自己的。” 一个能在大热天为了美白,不惜将自己全身武装的人,足以可见她对美的追求了。 第二天起来,朱芸脑袋有些晕晕的。 她晃了晃,洗漱完挑了宽松的衣服,留恋地瞧瞧彰显好身材的束腰裙,“小可爱们,我会很快让你们重见光明的!” 拎着包,她穿着编制透气皮鞋,歪头浅笑着将手伸进等待自己的男人手里。 对门吱呀打开,林瑾挺着大肚子,捏着手提包,满脸憔悴地走出来,看见恩爱的俩人,紧抿着唇低垂着眼下楼。 经过朱芸的时候,她还气不过地微微用力撞了下。 朱芸下意识顺着力道躲开,眼前蓦然一黑,没了知觉…… ? ?第四更,还差一章!胜利在望~ ? 亲们撒票鼓励下呗~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3) 朱芸睁开眼的时候,正躺在医院里,耳边颇为吵杂。 “不就生了个丫头片子,还得老娘来伺候,真是脸大,”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在医院小阳台洗刷着东西,摔摔打打地说。 “我生孩子那会儿还干着活呢,生完孩子照样扛锄头,大半年不见,以为自个儿是城里人了,生个孩子非得来医院……” 她浑身没劲,肚子还有些针扎似的疼,侧头看见一个婴儿床,里面的奶娃哼哼唧唧地啃着手。 朱芸闭上眼再睁开,周围仍旧没有变化,这会儿一个男人拎着一兜子水果走进来。 那男人见她不错眼珠子地看过来,一愣随即笑笑,从兜里拿出个苹果递过来,“您吃一个吗?刚洗过的。” 老太太蹭地转过头来,抢过兜子,连带着男人手里的也一起收走,“干嘛,家里钱多啊?一群丫头片子都养不活了,还再养一个?” 朱芸有些接受无能,看看刻薄瞪着自己的老太太,看看满脸歉意的男人,再瞧瞧身侧的娃。 这,说好的寿终正寝呢? 她就被女主一撞,给摔楼梯穿了? 正在她神色不定,费劲地在脑子里搜索剧情君时,男人开口问了:“娘,玲子呢?” “去拉屎了,谁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跟着中间床的小白脸一前一后出去的,哼,生了孩子也不安稳!”老太太自己啃了个苹果,边嚼着,边说话,唾沫、果汁四散…… “娘,”男人无奈隐忍地低声说:“我知道玲子生了个女孩儿您不高兴,但,她也是我的孩子……” 朱芸正扑簌哭着哀悼自己上一世无疾而终的爱情和婚姻,剩下的话没听进去,门外又进了人,那背光颀长挺拔的身影,跟她家的小鲜肉一样。 她哭得更伤心了,就闭着眼跟小兽是的掉眼泪,眼梢、鼻尖泛着红晕,嘴巴微微瘪着,要多可怜就多可怜,委屈地恨不能将脸皱巴到一起,跟旁边刚出生的奶娃一样,挂着老相。 “怎么了这事?”那人突然几步走进来,将人小心翼翼地捞起来,也不顾旁人在,捏着她下巴焦急地问道。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吗?头晕想吐?” 熟悉的声音像是天籁,朱芸傻愣愣地睁开眼,见到他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吹了个鼻涕泡。 褚申宇焦急紧张了大半天,这会儿真是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也不嫌弃她,用手帕给她擦了眼泪和鼻涕,将人搂入怀里安抚着。 老太太撇撇嘴,嘟囔句小狐狸精,塞给自家儿子暖壶,打发人出去了。 “你去哪里了?”朱芸一阵庆幸,赖在他怀里委屈巴拉地问。 她身体一向很健康,更何况她还有这力大无穷的技能,哪怕自己不喜运动,也不该被一个孕妇撞一下就晕倒。 所以她看着陌生的环境,听着老太太尖酸的话,瞧瞧没人看管的孩子,再来个热情的男人,真以为自己接了个苦哈哈娘道文的剧本呢。 很多剧本开场都是这样的。 没成想闹了个好大的乌龙! “我想着你快醒来,就去打饭了,”他安抚着她,“刚刚怎么了?” 话是这么问着,他眸子冷冽地瞥向老太太。 后者连连摆手,“我,我就说我儿媳妇跟你先后出去,其他一句没说。谁知道你家小媳妇醋劲这么大,还哭上了……” 朱芸撇撇嘴,这会儿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我就做了个噩梦。对了,我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了?” 褚申宇将人从怀里捞出来,没好气地说:“能怎么回事,还不是谋个粗心大意的准妈妈什么都不懂,明明有了孩子,还傻呵呵当自己胖了,大张旗鼓地闹着减肥,将自己饿晕过去!” 朱芸眨巴下眼睛,觉得自己哪个字都能听懂,为什么组合起来如此难理解? “我就少吃了几口饭,怎么就饿晕过去了?”她弱弱地辩解。 “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正是孩子需要营养的份,你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哪能抗饿?还有些贫血,得多吃点动物肝脏、木耳、瘦肉!不能再任性了。”褚申宇边说着,边给她调整好姿势,从床头柜上递给她一缸子放了俩白煮蛋的红糖小米粥。 “你多少先吃点东西垫垫,”他哄着人说,“我跟咱妈打电话了,一听说你晕倒住院了,她就立马请了几天假要过来给你补补身体。” 朱芸一张嘴,就被他喂了一勺子温热香甜糯软的米粥,几勺粥下肚,胃和肚子都得到了安抚,舒坦地不再找存在感。 边吃着,她边消化着信息,等吃完后才猛地瞪大眼睛,不置信地覆上肚子。 她怀孕了? 怀了褚申宇的娃? 还三个月了,她瞪着褚申宇,跟人咬耳朵,“明明是你不关心我,有没有怀孩子你不知道?” 倒打一耙,说得就是这个女人! 褚申宇捏着她肉嘟嘟的脸颊,“你说你以前亏了身体,例假一向不准,而且上个月有天还来了些,谁知道是怀了?” “难怪最近你嗜睡,胃口好,时不时还爱闹性子。” 朱芸左看看又瞧瞧,“哪里有啦。” “刚刚谁睁开眼没看到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褚申宇好笑地小声打趣。 她呲着牙掐腰:“都说了是做噩梦,哪里是看不到你了。”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弱了下来,瞧着男人宠溺带笑的俊脸,朱芸眼眶又开始泛酸。 褚申宇看得也是心里发软,揉揉她的头,摸摸她的脸。 小两口腻歪劲,让旁边的老太太酸的牙疼。 朱芸没什么事,喝了点米粥,又生龙活虎起来,说什么也不要住院了。 这里多数是孕妇或者产妇,门窗时刻紧闭,屋子里泛着股腥臭味,婴儿们时不时哭闹不停,让人焦躁不已。 褚申宇见她没有丁点勉强,就简单收拾下,领着她一起办理出院手续。 刚到了家,她就开始砰砰敲对面的门。 正是中午的时候,王显兵和林瑾虽然还在冷战,但是林瑾到底是孕妇,娘家在市区。 王显兵每顿饭都按时给送上门,只是分量要少些。 这会儿俩人在屋里头,一个戳着米饭数着-->>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粒吃,一个正冷着脸看报纸。 朱芸已经从天线宝宝那看到了,这会儿见俩人没有开门的意思。 她眸子一转,手上微微使劲,木门与门框衔接的铁片就扭曲,连带着门锁也没了作用,砰地一声,门就直直地砸下来了。 那声音很大,不少听到消息的人打开门蹬蹬跑过来,有得连鞋子都跑掉一只。 朱芸“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拳头,暗道这力大无穷果然飒爽。 随即她一脸愤恨:“好啊,你们俩果然是奸的。我站在这里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还以为没人呢,你们倒是坐得住!” “林瑾早上你什么意思,仗着有肚子故意碰我瓷是吧?” “谁肚子里还没个娃!” “亏得我男人在旁边,要是我从楼梯上栽下去有个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责任吗?” “人长得一般般,心咋也长得那么丑恶呢?” 林瑾面色煞白,紧抿着唇,“朱芸,我平日已经对你步步忍让了,你怎么还如此咄咄逼人?” “你说得事,有谁看见了?你男人自然向着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胡编乱造。” “我肚子这么大了,难道不是遇到你远远地躲开,怎么可能会不要命地迎上去?而你是那种擎等着被我碰的人吗?” 朱芸冷笑一声挑眉,“颠倒黑白的事情,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这事我跟你没完,”说着她转身回家,关门的时候轻笑着说:“你们家门质量太差了,估摸着被你这种恶毒女主人恶心的伏地自诛了。” “可来不到我这个娇弱的孕妇。” 众人一听,眼睛跟八卦雷达似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笑着冲褚申宇和朱芸道了声恭喜。 王显兵站起身,冷冷地说,“我找人去修门。” 林瑾咬咬唇瓣,“你也不信我吗?在你看来,我就是那蛇蝎心肠?” “所以,你后悔没有跟朱芸成真夫妻,反而还让我怀孕拖累你了?” 王显兵深吸口气,“林瑾,咱们之间的矛盾,从来不是因为别人。”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最近几天单位比较忙,我让静静给你送饭。” 说着他就大步离开了。 林瑾气得肚子抽抽地疼。 朱芸进屋后,看到一屋子的标语,顿时脸色不大好看起来。 褚申宇压抑住嘴角的弧度,“看吧,我就说做人不能不给自己留点余地。”说着他就开始上窜下跳,将标语都给揭下来,一点点撕成碎片扔到垃圾箱力。 朱芸就跟个小尾巴似的,满屋子缀在他身后,恨不能变成连体婴。 褚申宇笑着拉人坐在沙发上,抱着她狠狠地亲了会儿。 难得她乖巧安静对自己满满地依恋,他胸腔酸胀,紧紧拥着她,“媳妇儿,谢谢你。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了。” 在遇到她之前,他对女人是一点概念都没有,脑袋里全是学习、工作、锻炼极为理性的东西。 从来不知道,男人与女人组成家,才拥有另一种满足和完整。 褚母很快就拎着大包小包被褚父送来了,看到朱芸活蹦乱跳的,长松口气,“你们小年轻的不懂得轻重,别哪个方面没注意到,后悔都来不及。” “我反正在学校里呆够了,家里不缺我这几个零花,所以我办了病退提前下来。” “小芸,你可别嫌妈唠叨,管得多哈。” 朱芸轻笑着摇头,“怎么会呢,我巴不得您管我呢。被人管着是一种幸福呢。” 褚母当惯了教导主任,整天紧绷着脸,秀丽的脸庞上似是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她神色放松,笑起来倒是温和可亲。 为了怕小两口不知道忌讳,褚母特意写下来不少内容,让褚申宇和朱芸挨个地背诵。 食堂里的职工自从知道朱芸怀孕了,一切活计都不让她沾手,只需要动动嘴巴指挥就行。 朱芸没事干,就拿着书啃,督促着徒弟们苦练厨艺和勤奋学习,小日子真是比之前更舒坦滋润了。 对门的王显兵和林瑾闹了好久的矛盾,最终因为林瑾生了个女孩儿,顺势接受老太太和静静伺候月子,夫妻俩才别别扭扭地和好。 京都的天气寒冷而干燥,许久没有下雨和雪了,空气似是得不到净化显得污浊不畅。许多人轮流感冒咳嗽流鼻涕,褚申宇和褚母怕朱芸被传染上,就将人留在家里。 朱芸畏惧寒冷,巴不得舒坦地呆在暖气房里。 徒弟们时不时带着东西上门请教,不是啥贵重物品,你两个地瓜,他一捧栗子,丰富师父的零嘴。 他们也会带来食堂的消息,“师父,还是您有先见之明,许多公社村里的粮食被村民吃没了。” “刚开始的时候,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恨不能撑死,还要往家里拿。再后来他们各种浪费,听说不懂事的孩子们有时候还拿着饭团打人呢。” “现在每天都有不少人听说咱这里还能吃饱饭,一个个让递交申请探亲呢。不过领导们把控很严,轻易不让人进来……” “组织供给恢复了原来的量,而且隔三岔五就降低……” “大家就指望着快点开春,有野菜、蔬菜填肚子,也能撑到秋收……”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将外面各个食堂发生的事给说了一遍。 朱芸抚着自己已经有些规模的肚子。 等秋收,那将会是另一个绝望的打击罢了。 汪思米眼睛晶亮地看向朱芸,“师父,我爹说等您拿主意呢。其他地方都吃不饱饭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减量,省得招人眼?” 朱芸点点头,“往后从组织那里领多少,送入仓库后,按照领的总量七成,从仓库里拿出来送到各个食堂。” “咱们做饭法子不变,能让人有七八分的饱腹感。” “仓库里一定要守好,若是被人传出去,恐怕会引起一波没必要的麻烦。” 汪思米连连点头。“领导们很重视,早就调了一批身手不错的复原老兵日夜巡逻。” ? ?第五更!两万更新抵达~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4) 朱芸过日子从来不喜欢投机取巧,也没有那种众人独醉我独醒的高高在上和优越感。 许多时空管理局跟她一样的员工,功利性太强,对任务的认知度达到一种难以想象的高度。 他们必须遵从几个硬性规定,其余的可以任意发挥。 比如不能主动干涉历史大的进程,像是上位者的竞争; 也不能利用过于超时代的东西,像是在冷兵器时代用热武器; 更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投机取巧地让本土人配合完成任务等。 但是在这些规定里,却从来没有对人性的限制。 因为大众的喜爱就是最厉害的丈量尺,每个人都不能免俗地去迎合。 有得观众喜欢积极向上、不屈不挠的人设,有得更愿意看爱憎分明、机智过人的…… 较为邪恶、丑陋的人设,虽然刚开始能够以新奇胆大博人眼球,勾起看客内心黑暗的一面,可是看得久了,却会令人乏味作呕! 甚至哪里不符合看客的喜好,这群旁观者就立马倒戈,原来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憎恶,恨不能人立刻奔赴十八层地狱。 哪怕演员归来,也将要面临被雪藏、被人肉、被追打谩骂刺杀等等难以想象的危机。 所以,一般人基本不碰这样危险的人设。 当然了,不少聪明人士就抓住大家伙猎奇之心,给自己树立不少反转人设,一呢能够随心所欲纾解内心的黑暗和邪恶,二呢还能笼络住观众的喜欢。 像是让人憎恶的大反派原来是深藏不露的卧底,一贬一扬,一邪一正,更能博人好感; 张扬恣意不讨人喜、披着水性杨花的歌姬,其实是罪臣之女,竖起一身刺,守身如玉为情郎…… 可是谁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演出来的呢? 别人兢兢业业将自己在位面的一生,活成了跌宕起伏的大剧。 可是朱芸知道,让自己那么过,估计会英年早逝,一生都难以真正快乐。 在她看来一个位面就是一个真实的人生,不可以复刻逆转的。 她像是初生儿一样,没有其他位面的记忆,每一次都是一次新生。 她不为观众负责,只想为自己负责,为周围这活生生热情善良的亲朋好友负责! 听着徒弟们叽叽喳喳的话,说有得公社仓库里没粮食,直接就地解散食堂,让大家伙回家自己解决,这天寒地冻的,哪里还有吃食? 组织很快调整了方案,骤缩对各个单位的供给,调来救济粮按照一个月的量发往情况最糟糕的地方。 朱芸微抿着唇。她毕竟喜欢以小见大,心思这一会儿工夫转了好几道弯。 她面上露出些困乏之意,笑着说:“忙了大半天,你们也不累,抓紧回去歇歇,要是还有精神,不如多背几个公式、几首诗词、几个单词。” “我给咱们定的目标是,参加来年的高考,所以,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们刀工已经不错了,正好冬天别的不多,萝卜管够,都将萝卜花给雕刻起来……” 师父几句话,砸得徒弟们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们不免有些忐忑地揣摩,自个儿刚才难道得意忘形了? “师,师父,”一看书就头大的高卫兰小声地说:“还有不到六个月了,我们天天练刀功六个小时,还要上班,再除去吃饭睡觉的空,根本准备不充分。” 对于以前日子舒坦的厂二代来说,天天六小时刀工,能够坚持这么久,他们都佩服自己到不行。 这还是他们长这么大,头一次如此坚持一件事情呢。 朱芸笑着说:“时间就像是海绵,挤一挤就有了。你们身高体重都够了,不需要睡太多,吃饭的时候也能背几个单词,如果造成消化不良,正好能减肥。” “瞧瞧你们师父,只上过小学三年级,还没毕业呢,然后在厂里举办的扫盲班苦读俩月拿到毕业证,这会儿也要参加来年的高考。” “难道师父我三年零俩个月的学龄都能考上大学,而你们这些高中生却落榜?说出去好看吗?” 徒弟们被噎了下,耿直的顾绍东小声说:“师父,您就那么坚信自己能考上?” “自然,我人聪明,有着你们师公这么优秀卓然的全能老师,现在我怀孕在家,婆婆什么事都不让我干,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看书。” “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我考不上才叫没道理!” 徒弟们已经习惯师父万事盲目的自信,也对她时刻秀儿、撒狗粮麻木了。 据他们所知,师父刚啃完初中的知识,尚且没有瞻仰过高中那抽象得让人怀疑人生的理科各种符号、公式,也没见识过文科大量别嘴背诵内容,勇气可嘉也情有可原。 但是,师父为啥要踩他们呢? “所以,你们不能存着一丝侥幸的心态,都给我支棱起来,切身践行咱夏华学者废寝忘食的勤奋优秀品质。” “呵呵,我这个人特别要面子,如果你们考不上大学,或者考得没有我好,那不用我说什么,自己将自己扫地出师门吧!” 这么狠? 徒弟们含着泪泡,让他们见识过师父高超的本领,然后再设置个拦路虎,闯不过去,什么大厨梦都将化为泡影! 没有比这个更加残忍的了。 “那,要是我们没有师父脑袋瓜好用呢?”另一个小徒弟娄子扬颤巍巍举手问道。 朱芸斜睨他一眼,冷嗤道:“考不过我,还能考上大学。” “我是那种不讲理不疼惜徒弟的师父吗?每年那么多大学生,你们既然都能当我的徒弟,肯定有过人之处,高考这么轻轻松松跟走过场似的,你们还没考就要泄气?” 徒弟们睁大眼睛,什么叫做高考是轻松走过场? 师父是不是对高考有什么误解? 对,每年大学生是多,但是高中生更多,还有不少积攒好几年仍旧奋斗的大龄高中毕业生。 但是大学生名额一定,可见竞争力多大,俩巴掌数都不一定能考上一个。 再说高考是选拔类的考试,难度高、题量大、涉及面广,哪是那么容易的? 他们纷纷将目光看向摆弄晶体管的师公。 您媳妇没有自知之明,夸下海口玩过了,您脸上有光? 褚申宇感知到众人的视线,抬起头,笑着说:“你们师父说得没-->>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错,高考没有多难,都是人做的题,还能超纲不成?” 都是人做的题…… “只要你们将基础打牢,知识面广,公式灵活运用,考个大学还是不难的。” 考个大学还是不难的…… 好吧,他们错了。 这位可是被大家称作学神的人物,一路被各大名校争抢着保送。 估摸着一道让他们挠秃脑袋的题,人家闭着眼都能张口说出答案来。 “以后做完晚饭后,你们就来家里,我一起辅导下,”褚申宇想起来这群厂二代的学渣属性,“别高考成绩惨不忍睹,你师父脸上没光。” 朱芸点头,“就是嘛,谁都不傻不笨的,考不上大学,肯定是我仇人派过来潜伏的间谍,给我拖后腿的。” 徒弟们欲哭无泪,得嘞,不管如何他们都得拼尽全力去学习,备战高考。 不管是什么学校,都得考上一个,不然他们真要被无良师父扫地出门了! 朱芸拿出萝卜,给他们表演了个最简单的雕花技术,把要领讲了,就撵人回去练习,只将汪思米给留了下来。 汪思米站得笔直,神情肃穆,“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朱芸笑着拉她坐下来,点点她的额头,“小丫头片子,你爹也不是多古板的人,咋还学得一板一眼?咱们这里可不是部队,没那么大的规矩。” “我留下你,确实有事。” “你帮我跟你爹转达件事情,一定要确定周围没有其他的人。”朱芸神色严肃地低声说。 她并不是要避讳家里人,而是房屋隔音效果不太好,她怕被别人,尤其是对门给听到。 “咱们夏华人向来喜欢报喜不报忧,有什么事情都闷在家里、村里、公社里,但凡能担的事,绝对不往外说,给组织增添负担。” 汪思米点点头,确实如此的。 管事的人想要业绩,就格外重视面子功夫。 “所以,我听你们说有些公社情况特别严重,那些公社都是个别的,因为过于严重,才透漏出些消息来,让你们都略有耳闻。” “现在我担心的事情是,可能其他地方也都不容乐观,只等着熬得山穷水尽。那时候就不是管事的人能不能担住、瞒住的事情,而是会发生人祸。” “人饿极了是很可怕的,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难道还顾及寡廉鲜耻的事情?如果这时候,他们知道咱们食堂仓库里有储备粮,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觉得单单是十几个、几十个复员老兵能够挡得住的?” 汪思米顺着朱芸的话,越想越心惊和恐慌。 虽然她年纪不大,但是新夏华才成立多少年,他们这一代小时候见识过炮火的,也是听着英雄事迹长大,这英雄事迹里多包含了一些生活的无奈、阴暗和残忍的一面。 光是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响马贼,哪里出生就做拎脑袋的事? 他们之前有得也是良善人家,可见人被逼到一定份上,什么都敢做。 现在人们饿狠了,易子而食都是可能的! “师父,您这不是吓唬我吧?”她染上哭腔,带着侥幸心理问道。 客厅里的褚申宇和褚母也听到朱芸的话,心里惊涛拍岸呐。 现在的夏华跟其他朝代不一样,百姓们当家作主,吃饱穿暖拧成一股劲搞建设,而他们又是在京都,如何也同这些混乱沾不上边,更何况机械厂是部队集体转业的,大半汉子还肌肉健硕颇有一把子力气。 那些人抢谁的也不敢将主意打到这里来。 只是,褚申宇低垂着眸子,人饿极了豁出命去,还会考虑这么多吗?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厂里的人得顾忌影响,不能折腾出人命,很容易被人钻空子。 人抢东西抢疯了,又仗着法不责众,哪里还管其他? 到时候混乱会越演越烈! 朱芸耸耸肩,“你觉得呢?徒儿,你要记得,时刻不要高估人的善,也不要低估人的恶。” “瞧瞧你师父我,一向喜欢将人想坏,从来不吃亏,这不是小日子过得美滋滋地?” 汪思米嘿嘿笑着,暗道,师父怕是忘了被王家磋磨的七年了。 “那咱怎么办呀?”她担忧地问道。 不用朱芸说话,褚申宇就开口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我们要尽快将仓库里面的东西转移,只留下很少一部分当门面,其余的都搬到隐秘的地方去。” “或许,”他唇角泛着抹冷笑,“或许也能抓一波心浮气躁的人。” 朱芸打了个响指,一脸崇拜地看向他,随即忍不住掰着手指头担忧了:“褚申宇,你说你咋这么聪明呢?我琢磨了一个季度了,所以才能嗅到点危险,结果你法子都给出来了,还拿着这事要大作文章!” “都说孩子的智商随母亲,真是白瞎了你一个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呀。” 汪思米被塞了嘴狗粮。 师父对师公的夸赞,从来都不吝啬呐。 褚申宇笑着拍拍媳妇的脑袋,“你也不简单,都当科长的人了。” 说完,他神色淡然地看向汪思米,“你一个人也说不明白,刚刚听到的话索性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要提。我跟你去找汪科长。” 朱芸也不管这事,只拉着人到一边特别小声地叮嘱:“咱能帮的就帮,要是真出了内贼,发生了动乱,咱们得保住小命,千万别跟人拼命。” “咱们还有后路呢。” 褚申宇笑着点点头,“知道,我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再在还多了一个在你肚子里,当然要保重了。” 北风呼呼地吹着,开个门的工夫,那风就进来溜了一圈。 朱芸缩缩脖子,又被褚母塞了一碗鸡汤。 “喝了汤,在屋子里走两步再去睡觉。等申宇回来,我也得回家一趟,跟你爸嘱咐两句。” ? ?推荐票满二百,作者君咬牙会加更一章呦~ ? 小可爱们撒票吧~ ? 也欢迎大家积极评论互动~ ? 爱你们~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5) 褚申宇到了大半夜才夹裹着一身寒气回家。 他狭长的睫毛上都挂了一层白霜,鼻尖泛着红,更衬得面色苍白神情冷峻。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睡了两觉了,”朱芸整天在家里,虽然楼房有暖气,但是管道保暖性不如后世好,等入户到家也就微热。 屋子里二十来度,可是窗户外寒风肆虐,还是让人有一种入股的冷意。 她这时候哪里顾得上美丽动人,直接穿上了薄棉袄棉裤,碎花蓬松,配上她随手编的俩麻花,真跟农家院服务员似的,土气和美丽倒是和谐牵手。 她迷蒙着眼睛,还不忘了给他倒杯水。 褚母听见声音看了下表,知道小两口感情好,也没起来打扰。 褚申宇赶忙搀扶住人,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好笑又好气道:“我渴了自己倒就是了,你眼睛睁不开,还挺着肚子,倒是心大。” 朱芸抱着褚母按照她的想法,用棉花粗布缝制的花瓣抱枕,就傻愣愣地瞧着他褪去外套,洗了手回来扒炉子烤火。 “吃饭了吗?晚上我跟咱妈包了饺子,是韭菜鸡蛋馅的,窗台养的韭菜很鲜嫩,不过不多,就够吃一次的,再吃只能等下一茬了。”她轻笑着问道。 褚申宇还没说话,肚子就开始咕噜响应起来。 他摸摸鼻子,有些微地不自在,“忙得忘了时间,本来是不饿的,但是听你一说就有些受不住了。” “你坐着,”他站起身说:“下饺子我还是会的。” 朱芸现在也来精神了,就揣着抱枕跟他到厨房,倚靠在门框上指挥。 听着烧水的声音,她忍不住问道:“你们忙完了吗?” 从八月下旬就开始了大金呙饭,到现在还不到四个月,但是仓库里的粮食能支撑着厂里众人一年。 不过现在组织虽然降低了厂里粮食的供给配额,但也是一点点降低,并不会一降到底。而且哪怕以后日子艰难,这么上万号人,哪能一点配额没有? 所以只要好好规划,厂里职工和家属们还是能够平安度过未来的三年! 褚申宇等着水开的工夫,将人圈到怀里,贴着耳朵小声说:“全厂家属和职工四个月,每天积攒下一半多的存粮,得多可观?” “所以还有的运呢,这几天都得加班加点地干。” 朱芸自然是见识过,仓库里的东西可是她一点点扣下来纪录在册的,哪怕现在她不管事,也每周都要转悠一圈的。 毕竟她现在还脸大地领着厂里发的两份工资,这菜单、教导徒弟以及管理仓库的活,她不能撒手。 “你们寻好地方了,在哪里?”她好奇地问道。 “研究所,”褚申宇笑着说:“这里可是组织十分重视的地方,没有上面指定部门开具的介绍信,谁都不能随意进出。” “所以这个地方保密性好,足够有权威性,时刻都有重兵把守,跟之前复原老兵巡逻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不过呢,样子还是要摆摆,再者,研究所也做两手准备。” 朱芸疑惑地看向他,“研究生里的人,不都是具有足够高职业道德情操的?你还怕有人会透漏消息?” 褚申宇亲了她粉嫩的脸颊。 她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永远地香甜温软,果子总是能够残留下诱人的气息。 他嗅到了苹果的清香,忍不住一亲再亲,竟是将怜爱的吻加深。 朱芸双手扯着他腰间的毛衣,一边满心欢喜地承受着他霸道的攻城掠池 ,一边有些担心婆婆,也不知道该推攘还是迎合。 这么欲迎还拒的姿态,无形中就撩到男人了。 “水开了……”男人开启二哈模式,朱芸艰难地小声开口,叮咛声让人头皮泛着酥麻。 褚申宇头也不回,脚那么一勾就将炉子给封住,打横抱着人往屋里去:“不管了,我先将你给吃了再说。” 俩人都是初当父母,没有经验,怕压住孩子,平时比较克制,加上还有褚母在家里。 他们很久没这般动情了,朱芸微眯着眼睛:“可是你晚饭没吃呢……” “这时候你还想这个,怕你男人没力气伺候你?” 男人啃了她一口,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哪怕三天不吃饭,一样能把媳妇儿办! 耗费了力气,现在不仅褚申宇饿了,朱芸娘俩也饿得不行。 小两口偷偷摸摸收拾好,然后又挤到厨房煮饺子。 褚申宇还记得之前的问题,耐心地回答说:“就像你说的,人时刻要有忧患意识,咱们国家刚建立没多久,并非是一块攻克不下的铁桶。” “周围和善可亲的邻里中,说不定就有被外人策反之人。” “粮食事关重大,可能会有人耐不住性子,哪怕难吧,考察的却是最基础不过的东西,要说简单吧,其涉及的面很广,将诸多考点串在一起糅合在一道题中,稍有不慎就掉入陷阱。 没有经历过高考,将书读薄的学生们来说,真是左揽一堆公式,右抱一沓考题,知识七零八落,刷题能刷出魔怔来。 褚申宇脑袋好用,而他又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法子,面对媳妇和媳妇的徒弟们,他没有一点吝啬,将知识点给他们梳拢一遍。 &nbs-->>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p; 知识立马不再零散,而像是鱼骨一样,串在一起还清晰明了,做起题来都有着事半功倍之效! 徒弟们嘴甜得紧,都快将师公夸出花来了,学习变为成就感堆积的过程,难怪师娘,不对,师父如此自信能够考上大学。 如今,他们觉得自己也可以了! 等他们离开后,家属楼上的灯光一个接一个渐渐地熄灭,褚申宇才极轻地向外走去。 楼房并不隔音,尤其是冬天的晚上,除了窗外咆哮的北风,几乎达到了万籁俱寂的程度。 楼上哄睡孩子打扫卫生唰唰声,楼下半夜起来喝水杯敲击桌面声,都像是装了扩音器似的,清晰传递过来。 某日林瑾口渴起床,刚走出卧室门,就听见对面开门说话声。 她握下拳头,蹑手蹑脚地从旁边走到门口,贴着墙听。 她只听出来是朱芸和褚申宇的声音,却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没多大会,门被关上,褚申宇缓慢控制脚步声地下楼。 林瑾想起对门每天晚上络绎不绝的厨房学徒,又想起来自己从郭梅云、王老太太口里听来的八卦,忍不住走到窗户口透过帘子缝隙,看着褚申宇穿着厚重的军大衣带着帽子,武装得看不出身影,往厂区走去。 她倒了杯水回到屋里躺下。 王显兵翻过身将人揽入怀里,迷糊地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林瑾低声说:“对门褚工不知道有什么任务,刚刚出去了。” “你也知道朱芸跟我一向不对付,我怕倒水发出声音惊动他们,让她多想,以为我整天没事,只盯着他们家。” 王显兵沉默下,这却是像是朱芸做的事情。 自家但凡有点小动静,对面就恨不能拿着瓜子坐在门口听。偏偏人不知道避讳,也没有点尴尬,哪怕贴着家里的门听也好。 像是她如此积极、正大光明看热闹的,他在村里都不见这么一个! “你也不用太小心翼翼了,在自己家呢,管她什么?”拍拍她的后背,他又似是安抚打趣道:“咱们新换的大门,她还能再敲坏?” 林瑾轻笑着窝在他怀里,俩人说了这会儿话都没有困意。 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很多,他们给小安谋了个车队学徒的活。 老太太还闹着他们夫妻俩,给静静说个对象,三天两头就念叨着自己跟孙女的功劳,什么伺候月子、带孩子,熬汤、洗尿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反正天天都能折腾出事来,加上林瑾和王显兵这个闺女不好带,这么点的小人,就已经开始让大人抱着,光抱着还不行,得来回走动。 他们也想狠心,可是小奶娃就使劲哭,整个楼道都是她的魔音。 林瑾觉得这是老太太和静静故意惯孩子,养成了这种坏毛病。 老太太却说城里的小丫头娇气,什么样的娘就什么样的姑娘。 林瑾发狠要给闺女掰过来,特意挨个楼层跟人打好招呼后,任由孩子哭也不去抱。 结果小奶娃就一直哭到脸发青,王显兵下班回来了,她嗓子都哑了都在嗷嚎。 一家人整不过一个奶娃,只能认栽继续抱着哄着了。 再加上夫妻俩之前还闹了矛盾,差点没撕破脸,他们很久没在一起了。 这会儿被窝里暖和,俩人都有些意动,控制着声音和动作,别有一番趣味。 他们渐入佳境,结果奶娃平地一炸,突然嗷嚎声。 俩人被吓得哆嗦一下。 王显兵脸色发黑,才半分钟自己就…… 朱芸这会在屋子里正看直播,忍不住痛快地拥着被子咧嘴无声笑。 估摸着情绪波动,肚子里的娃也精神地踹了她一脚。 “好好好,小宝贝,是不是不想让妈妈熬夜睡觉呀?”她轻轻戳戳肚子,感受到孩子的翻身,内心那种奇妙的感觉,如何都形容不出来。 瞪着鼓起来的肚子,朱芸很难想象到这里面正在孕育一个小生命。 再想想过三个月,小家伙就要来到这个世上,太神奇了! 因着林瑾心里存着事,次日晚上她又是那个点起来喝水,巧了刚出卧室门,她就听见对门窃窃私语声。 从窗户看着褚申宇离开,她立马回屋轻晃着王显兵:“显兵,是不是厂里发生什么事了?连着两天褚工都这个点离开。” “要是研究所工作忙,他白天十来个小时泡在里面还不够,非得晚上悄没声息地出门?” “厂里无小事呐,你们都是一个单位的,没听过什么风声?” 王显兵也忍不住眯起眼睛来。 他是寒门子弟,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来这里,自然是有野心的,不可能甘心于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哪怕这个副主任在别人眼里也得熬十来年才能坐上。 只是厂子太大了,下属单位不少,每个部门又有着好多主任,更何况是副主任了! 大学生看着稀奇,但是机械厂里不缺人才,今年整个厂子来了二百多名呢,各个都是名牌学校的。大学生一多,哪里还有以前吃香? 他要是不努力些,很快连进厂几年的优势都丢了。 “这事你别管,”王显兵低声说:“也不要跟其他人提起,明天我申请值班。” 林瑾轻笑着点头,屋子里的漆色是她得逞神色最好的掩护。 她像是跟他话家常,担忧地说:“现在我不出家门都知道,外面为了一口粮食闹得不行。有的地方都趁着晚上撬门去其他家或者是食堂仓库偷吃的。” “听得我心慌慌的,咱们家还有些点心、奶粉、鸡蛋,屋里都是老人孩子的。” 王显兵拍拍她的背,“别担心,咱们厂治安还不错,门岗可不是吃素的,各个端的是真家伙。” “左邻右舍都是认识的,哪怕对门,如果真遇上事情,咱们的小矛盾都不能拿出来,还是要一致对外的。” 林瑾眸子转了转,又笑着点头:“对,咱们厂子与旁的不一样,听说之前别人海吃海喝的时候,咱们食堂多余的吃食都存起来了。” “瞧瞧其他单位都开始喝稀饭了,咱们还吃干的呢。”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6)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林瑾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小声地说:“不过以朱芸的品性,估计什么东西过手,都得拔点毛吧?” “咱家被她薅了多少次,就能知晓她是什么样子的人。显兵,你说她面对食堂每日那么多的东西,能不动点心?” “唉,她的事倒是不重要,一个人再贪能贪多少呢,只是我担心人的胃口会被慢慢养大的。” “今儿个她敢往家里捎根葱,明儿个就敢带头猪。” “更何况咱们还给她在厂外置办了院子,万一人起了心思,藏点东西再跑黑市,现在吃食是有市无价,那钱不是打着滚地增多?” “有人瞧见她挺着大肚子呢,还每个星期不落地往厂里仓库跑……” “按理说她现在嫁给了褚工,是好是孬,咱都不该挂心。可问题是,她是咱们招过来的,会不会影响到你工作?” 林瑾这会儿话题一转,担忧地手在他胸口划着,“显兵,我是想着,如果传言是真得,咱们食堂有存货,又被家属大嘴巴地说出去,您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呀?” 王显兵抓着她的手,微敛着眸子,内心也想了许多事情。 朱芸这女人十分贪心,一逮到自家的错,就恨不能咬掉他们一层皮。让这个老鼠混入粮仓,怎么可能安生? 再者,褚申宇这两天晚上这个点出去太可疑了。 许多研究员、工程师工作起来废寝忘食,但是这事根本不会发生在一向仗着才华被人追捧的褚申宇身上。而且值班的事情都是后勤部和保全部负责。 退一步讲,厂里有什么新项目,褚申宇也不用如此偷偷摸摸地趁晚上出去。如果不是工程部的事情,那会是什么,让褚工费心思的? 或许,他思绪纷杂,但是琢磨了许久,久到怀里的女人沉睡。 他抽丝剥茧,思路越发清晰明了,或许,褚申宇参与到厂里食堂储粮的事情中去了? 粮食、朱芸、褚申宇、工程部、研究所、戒备森严,一个个地词串联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知晓一半的答案,只需要等明天晚上验证一下! 王显兵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当普通人,大学只是他的一个跳板,如果这件事是真得,那他要是参与进去,再往上走一步并不是难事。 褚申宇抵达仓库的时候,汪科长正在指挥着人装车。 “褚工来了?”汪科长笑着走上前,汇报着:“咱们厂子就这点好,说要用车,能够随时悄无声息地调出一个车队来。又有着借调过来的一群全能小伙子,一个个嘴巴严实干活麻利。” “仓库大部分存货已经搬完了,按照褚工的吩咐,留下来一成,这一成里又有两成留在仓库,其余的等着您的吩咐呢。” 褚申宇点点头,上前翻看了下,各个种类的都有,听着不多,但是也得至少十天半个月,从数以万计的职工和家属口中积攒下来。 所以仓库里储存的粮食规模仍旧可观,足够能当唬人的门面。 大家伙猜测厂里有存粮,但是具体多少有多少,谁也没这个概念。 毕竟见识过媳妇当场给他演示过,一份饭怎样做出两碗甚至三碗的量,可以说如果他们夫妻俩有帮手,真明目张胆闷下三成的粮食配额,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所以厂里人们天天都吃饱、吃得好,在别的单位已经开始喝粥的时候,他们仍旧能啃馒头。 虽然他们心里嘀咕厂里有储存的粮食,也只是基于厂里有附属农场的猜想,觉得合情合理。 可是,厂里那么多人,再有粮食能撑多久呢? 他们心里没底,每次打了饭不再跟以前似的,敞开肚子吃,生怕到时候厂里也跟其他单位一样,饭菜日渐减少,甚至还减一顿饭! 家属们都是从苦日子熬过来的,储存吃食的法子很多,烘干、磨粉,甚至骨头、鱼刺都不舍得丢;后山也被薅了一遍又一遍,河里的鱼虾也被捕捞地不见踪影,树上的鸟雀都销声匿迹了…… 当然,也不乏一些目光短浅、对厂子盲目崇拜的人家,自己吃少点,省出来的饭菜,去其他单位高价兑换粮票或者物件。 总之呢,仓库里留下来的这些粮食,足够能说服所有人,不会让人对数量有所怀疑! “嗯,剩下的这批粮食咱们自己慢慢运输,”褚申宇轻笑着说,“我们工程部研究所地方比较大,腾出一间废弃的仓库很容易,哪怕到时候被人发现,咱也有个交代。” 汪科长连连点头,运送物资最多的一批小伙子,是他跟厂长通气后,从部队借调的,各个都是好手,而且嘴巴贼紧,不怕泄露出去。 他们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人祸,做了最坏的揣测,所以那批物资也是分了好几个地方存储。到时候他们挨个开仓补贴员工和家属时,哪怕走漏消息,其他地方的粮食也能安然无恙。 他们真得是将那句“不要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践行彻底,几乎能达到一个篮子一个鸡蛋的地步了! 工程部下面又分了不少部门,但是研究所是最核心的,话语权重,一切人和事都要为其让道提供便利。 褚申宇作为研究所一大佬般存在的人物,哪怕没有头衔,也几乎跟工程部的厂长平起平坐了。 很多事情,他不需要跟分厂长提前打招呼,就能吩咐人做事,调用几个闲置的仓库,还是可以的。 夜色浓稠,路灯昏黄只能朦胧照到巴掌大的地方,人但凡往外挪几米,都会与黑夜融为一体,让人觉察不到。 两辆卡车停在了工程部后面闲置的仓库处,从上面跳下一串黑影,接着他们或挑或扛或拎或抱,将各种鼓囊囊的麻袋、竹筐、坛子等往仓库里搬。 在门口有人嘴里吊着小型手电筒,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然后低下工工整整地记录上去。 忙活了约莫一个多小时,众人关好门检查了番,跳上车离开了。 在办公楼上,亮灯的办公室隔壁,有个黑影静静地透过窗户瞧着。 虽然那些人搬东西的时候将车前后灯关了,但是车斗里递货和门口记账的人都有手电筒,再者仓库屋檐下又一排灯,微弱的灯光朦朦胧胧,不比清冷皎白的月色好多少,虽然看不清什么,大体有几个人影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黑影又等了二十分钟,果然那已经“上锁”的仓库门在昏暗的灯光下再度被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走出来,轻轻地转身将门锁上,才大步出厂往家属院方向走去。 王显兵咬着烟没有点燃,无声嗤笑下,随即他掏出火柴刺溜一声,眯着眼点燃狠吸一口,从桌子上拿起手电筒,扒拉下头发,走出来。 “主任您没睡啊?”王显兵走路的动静不小,趴在桌子上的干事揉揉眼睛起身。 “趴在桌子上不舒服,你去里屋睡会,”王显兵侧头示意道,“我刚眯了会现在精神多了,出去转悠一圈检查下,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 他做事情一-->>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向喜欢里子面子都做到位,每次值班要拎着手电筒转悠一圈,一呢能在同事面前刷好感,二呢是怕真出事,三呢也间接耍下主任的威风。 那小干事感激地点点头,小声地说:“那行,我去眯一会儿。主任真是太尽职尽责了,每次都要转一圈,我跟其他领导一起值班的时候,没见过比您还要负责的。” “难怪您这么年轻就当了主任。待会您困了就喊我哈……” 王显兵点点头,捏着手电筒,按照往日般挨个楼层转悠,遇到值班的人员就进去说两句话,然后再去仓库溜达一圈。 可以说除了他因为要陪媳妇回娘家住一晚,而主动跟人换班外,与平时没有一丁点异常! 他慢悠悠地转到那个仓库口,手电筒往四周地面上照了下,两道车辙印旁边,是凌乱的脚步,而且还有不经意散落的几颗与泥土混在一起的大米粒。 王显兵紧握着手电筒,暗道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模一样。 他目不斜视地继续巡查,脑子里已经策划了许多种参与进去的法子。 人在位怕的不是犯错,而是庸庸碌碌,让上位者想不起你是哪颗葱! 褚申宇到家的时候,朱芸已经睡了一觉,掐着点起来给他做了手擀面,只是用青萝卜炝锅,再煎一个鸡蛋,放一勺黄豆肉酱,撒一把香菜,热气腾腾能抚平一切烦恼。 “唔,好久没吃媳妇做得饭了,”他忍不住感叹道。 现在家家户户都吃食堂,明面上厨房是没有铁锅铁勺和粮食的,所以他们都是偷偷摸摸做的。 褚母现在对做饭很感兴趣,有现成的大厨在,自然是苦练厨艺,不让朱芸插手。 身为实验对象和食材收购站,褚申宇经受了好几个月来自老母亲“黑暗料理”的荼毒,真是回到家闻味色变。 他也不清楚媳妇厨艺高超,为毛老母还能刚开始做出那样挑战味觉的饭菜。好在老母终于徘徊许久入了门,如今已经踏入煮猪食的行列,至少不会难以下咽。 朱芸幸灾乐祸地说:“咱妈面对难题百折不挠的精神值得嘉奖,你身为她的儿子,得配合鼓励。毕竟我月子里能不能喝上各种美味营养的汤水粥面,全靠你的牺牲了。” “很快了,我觉得咱们再苦修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褚申宇无奈地叹口气,将面条吃完,洗刷碗筷和锅。 刚吃过饭他精神好得很,抱着媳妇在沙发上腻歪,时不时轻轻拍打下她的肚皮。 朱芸忍不住掐他的腰,“褚申宇,平时看着你挺靠谱的,这会儿咋这么不懂事呢?你娃睡得好好的,你叫它干嘛?” “要是让它睡颠倒了,你觉得折腾谁?” 褚申宇嘿嘿笑着拽过她的手,“我这不是初为人父高兴嘛。今天它闹你了吗?” 刚说完肚子里的小家伙一脚揣上来,朱芸忍不住挺着肚子倒抽口气,没好气地瞪着罪魁祸首,“您说呢?有这么不靠谱的爸爸做榜样,它都能在我肚子里来个武打戏了!” 褚申宇却道:“好闺女,身体壮实长大不受气。” “你知道我肚子里是女儿?”朱芸嗤笑声:“就这整天的动静,要是个闺女,我跟你姓!” 褚申宇搂着她低声笑着:“媳妇儿啊,咱们打个商量行不?你要是想跟我姓,咱等娃出生,一起上户口的上户口,改名字的改名字。” “别时不时拿着自己立誓,回头没脸了看你怎么哭。” 朱芸也无奈地说:“我运气和实力一向不错啊,偏偏遇上你,说啥啥不灵!” 俩人这会儿开始继续给孩子起名字大业,每次就孩子性别能争论半个小时,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坚定地给自己认为的闺女/儿子起名字。 “我闺女叫褚珞妍,小名叫豆花花!” 看着男人一脸骄傲自得的这样子,朱芸笑抽了,豆花花? “你确定?豆花花长大会气开花的。” 褚申宇挑眉:“豆花多白嫩香甜,怎么就不可以了?难道你起的名字好?” 朱芸微微扬下巴,“我儿子叫褚昆林,小名毛豆,男孩子嘛不讲究,顺口就行,总比狗蛋虎头好听吧?” 褚申宇撇撇嘴,“一身绿幽幽,媳妇你在暗示什么?” 夫妻俩瞪着眼,哼了声别开头。 次日一早,褚申宇锻炼身体打饭回来,见媳妇起了,而褚母在打扫卫生,收音机里正放着歌曲我是一个兵。他笑着问道:“咱家豆花花醒了呀?怎么这么喜欢这首歌?长大了肯定巾帼不让须眉!” 朱芸嗤笑:“咱家毛豆肯定要保家卫国的,从小就有了信仰。” 褚母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豆花花什么鬼,毛豆又是哪个? 合着他们小两口一声不吭将名字都起了? 她忍不住问了句,俩人就争相开口说了。 “你们俩呦,又不是只要这一个孩子,起的名字总能用上的,用得着争嘛?”褚母面无表情地吃早饭,初为人父人母的小两口,是不能用平常心揣摩的。 “对,毛豆是哥哥,以后能护着弟弟妹妹……” “豆花花是个帅气的小姑娘,肯定疼爱弟弟妹妹……” 俩人不服气地说。 朱芸忍不住掐腰,小声地凑到人跟前,“褚申宇,都说闺女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你就这么巴巴想念人家呀?” 褚申宇也瞪眼,“儿子还是母亲的小情郎呢,你这是想要抛开为夫了?” 随即他委屈地说:“我就是觉得,家里有个像你一样,漂漂亮亮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挺好的。小子太又臭又皮,一点都不可爱。” 朱芸气顺了,轻笑着说:“我还是觉得先有个哥哥好,这样有了妹妹,不怕被欺负。” 褚母听了忍不住开口打击俩人:“就好像你们俩嘴巴一张,就能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性别,讨论跟真的似的。吃饭,抓紧吃饭,待会饭菜就凉了。该上班的上班,该学习的学习,真是闲的!” 老母发话了,小两口灰溜溜地洗手吃饭。 距离预产期还有两三个月,朱芸不想出什么幺蛾子,就让天线宝宝时刻盯着对门。 这林瑾自从怀孕后很少出门,都是在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这天她跟着王显兵去供销社买了不少东西,抱着孩子回娘家。 林家是红色资本家,林父还是个爱做学问的人,在捐赠给组织的报社里任副主编,时不时动动笔杆子写点散文诗词发表出去。 ? ?我是静静,静静需要票票~虽然我不知道静静是谁,我也不知道票票干嘛用,但是小可爱们都悄悄地来悄悄地去,不考虑印个爪子嘛?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7) 林母家里有钱,是几十年前很有名的爆发户。 谁也不知道这卢家怎么起来的,就是突然从地里钻出来,等大家伙注意到的时候,林家已经能挥金如土,还硬生生砸出个没落清贵的女婿来。 林母长得只能称作清秀,身上还带着一股常年积月都熏陶遮掩不掉的悍气。 如今她是在大院附近的国营饭店上班。这家国营饭店,在整个京都排名第六,门面大,来往的顾客也都是非富即贵! 林母长得高大健硕,跟一座小塔山似的,谁也想象不到她怎么就能生出林瑾那种小白花来。 她并不需要干活,每天到了班上往被岁月裹了一层油脂的躺椅上一坐,就动嘴皮让大家伙忙起来。 这店里的人员也各个都高大健硕,一脸横肉,哪怕穿着白色工作装,仍旧裹不住溢出来的匪气。 “雪莲姐,今儿个咱们吃大肉包子吧?刚来带着凉冻的驴肉,配上小尖椒上锅一蒸,贼爽口,”从后厨探出个锃光瓦亮的脑袋,那后颈上是一堆的肉褶子,男人左眉上横了五公分的疤痕,当初没养好,如今跟只棕色的大虫般,随着他说话和笑一颤一颤的。 林母耷拉着脑袋,还有些不清醒,嘟囔句:“行,再整点鸡蛋汤暖暖身子。” “真是大冬天呢,老林也不让人在家里多睡会,什么怕邻里说我疲懒,让孩子面子上不好看。哼,装了大半辈子,他不累,我看着都累了!” 已经有人笑呵呵地给她端了杯水暖手,“雪莲姐,林哥这人别的不说,脑袋瓜是真好。如果不是他,咱兄弟们现在哪里有这么舒坦的日子?” “人家糠菜都没得吃呢,咱们还能大鱼大肉地入肚子。哥跟您是一文一武,绝配呢……” 林母喝了口温水,抖掉了瞌睡虫,笑着说:“这倒是真话,咱们卢清寨能悄莫声息地在京都扎根,多亏了他。不过咱们手里的也不是吃素的家伙。” “那是,”其余的人乐呵呵地附和着,“其他国营饭店只中午人来人往的时候才敢开门,冬天天短,一早一晚的不知道闹出什么事……” 他们一边手上懒懒散散地干活,一边眼睛盯着外面,嘴里开始吹嘘当年如何。 “咦,那不是咱们瑾瑾和姑爷吗?”不知道谁高兴地喊了声。 其余的人放下活计就挤到门口,招呼人进来吃饭。 这一个个刚才脸上还带着凶悍,如今全跟寄生兽般悄无声息地入了脸和肚,只剩下一脸憨厚和老实。 林瑾与王显兵笑着挨个喊人,吃过饭后,就跟林母回了家。 林母抱着孩子逗乐会,拉着闺女到厨房忙着倒水拿吃得,“瑾瑾,这不年不节的,你咋带着女婿回来了?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跟娘说,娘给你找场子去!” “我给您说了多少次了,是妈!咱住在城里,不能喊这么土气的称呼,”林瑾蹙着眉,“还有啊,您平时少吃点,大鱼大肉天天吃对身体不好。” 林母撇撇嘴,“现在啥都不让干,还不兴我多吃一口?反正你爹,不对,是你爸不敢生歪心思,不然我拿刀阉了他!” “妈,”林瑾无奈地喊道:“您就多听我几句不行吗?您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到林家,是有底气,但是男人都喜欢被哄着。女为悦己者容,说的就是在异性面前要注重自己的穿着打扮和举止言行。” “我不指望您跟其他人的妈妈一样知书达理、温柔可亲,但是您少吃一口、少说两句粗话,我们爷俩就很开心了。” 林母哼哼着,绕过话题又问道:“行了,每次见了我都这么说,你还能换个妈不成?到底怎么了?” 林瑾抿抿唇,“您帮我招呼显兵着些,我有事寻外公。” 林母瞪着她,不满地嘟囔:“一个个人精,合着家里就我傻?” 话是这么说,她也没有刨根问底,还是给林瑾打掩护。 朱芸瞧着天线宝宝,听着林瑾跟卢老爷子的话,轻飘飘几句话,一个接一个的毒点子,却关系到多少人的性命! 她内心泛着一阵阵冷笑。 果然都是天真的,薄薄的一本书能够展现多少真实和残酷? 机械厂这么大,光是职工就有成千上万的人,王显兵再优秀能有多优秀?他能够在短短十年间攀爬到厂长的位置,全靠着一个又一个的立功。 但是机械厂是组织注重的项目,到底能有多少坎坷,还恰恰是他能够解决的? 此时此刻,朱芸明白过来,后世有一个词叫做“犯罪型立功”。 王显兵不是一个人。 他身后有着藏匿在林家身后的卢家,一伙曾经在山省附近无恶不作的响马贼! 如今卢家趁着战乱流窜到京都,改头换面,却如何都抹不去内心的贪婪和残忍。 这些人一旦被逼急,或者面前有着巨大的利益勾着,他们能控制住自己不拿起屠刀吗? 朱芸低头抚摸着肚子,这林瑾是想要将自己和褚家一窝端呐。 那她不回敬一二,岂不是对不起林瑾挖空心思的算计? 林瑾和王显兵在娘家住了一晚,然后拎着比去时候还要多的东西回来,那大包小包招摇过市,什么奶粉、麦乳精、十斤装的富强面粉、一大条肉真是应有尽有,在平时都是很打眼的,更何况现在人们普遍吃不饱饭。 要不是王显兵骑着厂里的摩托车速度快,恐怕路上早就被窜到城里寻出路的饿汉们围堵了。 到了家属院,俩人的东西也让不少人眼红。 这王显兵还有工作,将林瑾母女俩送回家,喝了点水就出门了。 王老太太对着一桌子的东西翻来翻去,见儿媳妇少有没上来制止,反而有些不自在:“那个,林瑾呐,静静最近来月事了不大舒服,我给她拿一包红糖……” 林瑾哦了声。 老太太眼睛一亮,又道:“那林瑾啊,现在城里人吃饭都喝稀饭了,也不知道你几个兄嫂和孩子们吃什么。你奶粉多不?要不给孩子挪出点来?大人苦点没什么,但是不能短了孩子的,是吧?” 林瑾点点头,嗯了声。 老太太脸上喜得不-->>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行,极快地挑敛着东西,不管她开口要什么,林瑾都跟丢了魂似的。 等桌上的东西全部被老太太锁到自己屋的抽屉里,她才心情不错地问:“林瑾,你咋了?怎么回趟娘家还不高兴了?” 林瑾这才啊了声,茫然地看向她。 等老太太又重复了一遍,林瑾面色苍白地欲说不说道:“妈,我是担心。” 王老太太最爱八卦了,受不住她这样勾搭人,忍不住催促。 “唉,我跟显兵来回娘家,手里都拎着东西。要是往常倒也没什么,人们就羡慕咱家条件好,但是您是没看到,现在一个个眼红的恨不能扑上来。” “我带着孩子坐在后面,没差点被人扒下去,就刚刚进门登记的时候,还有人在周围徘徊呢,一个个穿得不咋地但是凶神恶煞的,特别吓人!” 王老太太不当回事:“那你少出去不就行了?厂子里不是有保安吗?那些人再厉害还能闯进家里来? 林瑾抿着唇说:“妈,咱们厂区那么大,每天进出的人有多少,门卫哪能各个认出来?被人寻了空子,那咱们……” 老太太有些咂舌,家属院里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男人们在厂房里工作,要是真有人进来,她们喊人都喊不及时。 她是个农村老妇,没有多说见识,所有的底气是男人和儿子给的。 如今在她看来虽然不讨自己喜欢,却挺厉害的儿媳妇都发愁的事情,肯定很大。她不免也跟着忐忑焦急起来。 “林瑾,那怎么办啊?” 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呐,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林瑾这才迟疑地说:“我觉得钱财都是身外之物,那些人是被逼急了,饿狠了,如果咱们给了他们,应该不会被伤到性命。” “显兵说邻里之间矛盾再大,真遇上事情了,肯定是能帮就帮。”林瑾脸上有些不自在,“妈,您挑一包红糖和一袋奶粉去对门看看,起码咱们两家人见面能点个头笑笑。” “以后咱们哪怕遇到事,人家隔着门嗷嚎一嗓子,都能给咱们很大的帮助!” 王老太太哪里舍得刚入怀的东西再让出去? 但是她也胆小,又有儿媳妇冷清清的眸子看来,只能不情不愿地拿东西了。 ****** 砰砰砰,屋门被敲响,褚母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 王老太太笑着递上一提东西,眉眼带着得意,神秘地低声说:“我儿子和儿媳妇回娘家住了一晚上,亲家母太实诚了,送了不少东西。” “我们想着你媳妇快要生了,如果没有点门路,这年头红糖都抢不到。这不给你们送上一包,还有奶粉,喏,都没拆封呢。” “小辈们之前闹了些矛盾,都是邻里,往后帮衬的时候多着呢,哪能真生分不是?多走动走动,什么误会都解开了……” 褚母对王家印象不好,那可是儿媳妇以前的婆家。 她向来有话说话,冷笑着说:“这为嫂子,我外孙都差点被你儿媳妇撞没了,这叫小矛盾?咱们两家撕破脸了,没必要假惺惺维持面子工夫。” “谁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什么心?” 王老太太气得瞪眼,“你们城里人说话也忒难听了,我好心好意给你们送好的,咋还挨你一顿骂?” “你儿媳妇还没生呢,你就知道她肚子里是儿子?啊呸,就朱芸那坏心肝的人,生一窝也都是赔钱货!” 朱芸幽幽地上前来,挑眉说:“哦,我记得某王家向我提亲,看得是我上面有一溜的哥哥,还有我们朱家女人第一胎基本上都抱男娃。” 王老太太心窝子一疼。 老人给儿子选媳妇,容貌是最后考虑的选项,这朱芸身子骨看着不错,是能生孩子的,而且朱芸家里三个哥哥高大健硕,以后肯定也能给王家生一溜的孙子。 而且朱芸文化水平不高,木讷不爱说话好拿捏,人又勤奋能干…… 这简直生来就该是王家的媳妇儿,让她这个老太太逞足了婆婆威风。 结果成了对门,而自家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生了个赔钱货还理直气壮! “哼,朱芸你个王八羔子别太得意,你肚子里就是赔钱货,一溜的赔钱货,等着被人踹出门吧!” 朱芸瞥见楼道里一个汉子往上来。 老太太也看到了! 她在城里住了半年了,楼上楼下都摸得一清二楚,许久没见过外人,瞧瞧那人长得高大,衣服有些脏乱破旧,加上人面色阴沉,目光凶狠得跟村里后山上的恶狼似的。 她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 不知道为啥王老太太觉得自己脑袋瓜灵光了一次,想起刚才儿媳妇的话,认为来人就是贼人! 老太太再看看褚家婆媳俩,目光移到朱芸的肚子上,一股子恶念如何都止不住。 她骂起来更起劲了,手还使劲地按在门上。 “我知道了,朱芸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在食堂里,平日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知道天天躲在屋里吃什么呢。” “瞧瞧家家户户都在猛掉肉,你养得怪是白胖!” 那汉子停顿一下,立马窜上来。 朱芸眸子微眯,动作更快地捏住老太太的胳膊,另一手砰地带上了门,拖着人往前走一步,脚一抬砰地一声王家的大门再度砸在地面上。 露出藏匿在一侧惊恐的林瑾。 屋里睡觉的奶娃娃被惊醒,扯着嗓子嗷嗷地哭。 这动静太大,楼上楼下都爱凑热闹,估摸着半分钟就能抵达战场。 那汉子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没想到被人提前觉察到,本来他只需要将朱芸狠狠推倒在地,最好肚子能够磕碰到桌子上,不说一尸两命,至少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而且医院里他们安排了人,到时候将人的子宫一摘除,呵,这是对女人最大的惩罚,到时候褚家还会要一个不下蛋的鸡吗? 至于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8) 他是给一户领导家装修房子的,在门卫处过了明路,路过楼道时听见争执声,先入为主以为褚家婆媳欺负王家老太太,气不过推攘几下,哪里想到朱芸不耐摔。 一切在别人看来是合情合理,又是无数的巧合碰撞,:“不能等了。” 四个字很稀疏平常,也没有包含什么。 但别人不知道的是,按照卢清寨算,他们是师兄妹,小时候一起长大,其中一个眼神一句话的默契不是旁人能比的。 他们机会不多,谁也没想到朱芸如此机警,等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而且还会影响到后面他们的计划! 这大半年来,林瑾对朱芸的各种不满、痛恨、嫉妒在一件件小事,和王家的闹腾中,慢慢往上升,最近已经徘徊到临界点。 如今正是喷发时期,怎么允许朱芸继续逍遥自在,小日子红红火火呢? 那汉子点点头,放下林瑾,趁着敌军还有几秒抵达的空,大步往屋子里迈。 王老太太吓得直哆嗦,哪怕林瑾松开了她,仍旧站在原地迈不动步子。 在新夏华成立之前,村子里也经历过几次被响马贼洗劫的场景,她脑海里不停地回荡,响马贼的面容跟汉子的重合…… 朱芸眉眼淡淡,就看着那汉子到了自己跟前,其阴狠带着冷笑伸出粗糙宽厚的手,没有留下一丝力道向她快准狠地推来。 她若是顺着力道,后腰肯定要撞在靠墙的桌子角上,流产是肯定的了! 朱芸仍旧没有动一下,那双手触碰到她的双肩,只两下清脆的响声,汉子脸色立马变了。 她这才顺着力道“踉跄”地往后走了几步,后背紧紧贴靠着墙面,嘴上还惊恐地尖叫:“不要杀我,林瑾你快点告诉他啊,他听你的!” “我真没看见你们抱在一块亲嘴,你们就是不小心可碰上的……” 汉子和林瑾气得脸都绿了,没见到哪个人死到临头还嘴巴这么贱的。 可是听见众人已经到了门口,汉子忍着疼痛,抬起腿冲朱芸肚子用了十二分的力气踹去。 朱芸歪歪头,瞥了眼林瑾和王老太太脸上的痛快和迫不及待,也不知道她怎么动的,就在脚触及自己肚皮的一瞬间,往旁边走了一步。 那汉子的腿就踹到了坚硬的墙上! 他是用了吃奶的力气踹的,如今所有的力气反弹给自己,又是漂亮动听的几声脆响,他痛得两眼含泪泡,栽靠在墙上,用恨不能杀人的目光看向朱芸。 只是被泪泡一滤镜,显得幽怨不已。 两个手和一条腿都以奇怪的姿势耷拉着,他左手疼不能用右手抚着,右手疼也没有左手支撑,右腿从膝盖处就开始做摇摆运动了。 他这么沉重的身子,就紧绷着手臂不敢动,单腿独立,这个疼完那个疼,硬生生将自己给痛晕过去,啪唧一摔,正好就是瘸腿的那一侧,耷拉的三处地方先着地,将人疼醒又疼晕。 朱芸看得都替他疼。 众人抵达战场的时候,就看见林瑾在门口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屋里,王老太太跟石柱子般立在屋里,脚下是一滩冒着热气带着骚味的黄水。 地面上躺了个大汉,俩手和腿姿势是让人头皮发麻地怪异。 而朱芸抱着肚子面色苍白地靠着墙角蹲着。 她紧闭着眼睛诚惶诚恐地念叨着:“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你们亲嘴……” “虽然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长得白净漂亮,哪怕怀孕六个来月了,只是略微盈润,可在硕大的肚子衬托下,吓得浑身发抖的人更加娇小柔弱可怜,像是面对大灰狼的小白兔。 众人听了神色各异,不过都上前搀扶着她,心疼地询问。 褚母也在听到人脚步声的时候就打开门出来,对她是又气又心疼,“我们去医院,回来好好算帐!” 朱芸扒着她胳膊,微微捏了下她,表示自己没事。 可她却还皱着脸哎呦疼得斯哈地站起来。“妈,我不要去医院,褚申宇呢?” “我让人喊去了,”褚母紧张地说着,“哪能不去医院呢?咱去好好查体,在医院住两天,调理下身子。” 朱芸蔫蔫地点头,就着众人的力道虚虚地下楼,经过林瑾身边的时候,接收到对方眸子深处仍旧期待和痛快。 可朱芸仍旧哆嗦下,“林瑾,我真不是故意撞破你们的。我也没看到那次你们衣衫不整地出来……你,你别让你娘家人找我算账……” 褚母拍拍她的后背:“好孩子,没人找你算账,是咱们回头要找他们算账!这是谋害人的大事,必须得严查。”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nbsp; 朱芸坐着三轮车一路到医院,众人嚷嚷着:“医生呢?有孕妇动胎气了,情况危及……” 巧了在大厅窗口签单子的中年妇女立马放下笔,迎上来一边吩咐护士去准备,一边指挥着众人将朱芸放到病床上推往手术室。 那郑医生摸着朱芸的肚子要使劲按,可她刚碰上就被朱芸给拦下来,疼得尖叫:“嗷,医生您谋杀呢?我孩子还在呢,马上要被你按死了!” 郑医生脸色一僵,冷着脸说:“我还没碰到你呢,娇气什么?我不查查哪里知道你怎么样,耽误了治疗,你就擎等着后悔吧!” 朱芸咬着牙摇头,“我怕疼,你不能按我肚子。” 郑医生没说话,就眯着眼给朱芸把脉,神色立马一变,“孕妇情况不大好,得立马安排手术,把那个三号单子给家属签一下。” 护士听了紧抿着唇,同情地看了下朱芸,脚步很快地出去了。 郑医生扭头跟旁边的人说:“抓紧准备麻药,孩子怕是要早产,虽然还不到七个月,但是能救我们会尽量救下来。” 她又冲朱芸责备说:“你不知道自己是孕妇吗?肚子这么大了,不会小心些?这磕碰到肚子,大人疼倒是次要的,孩子受到撞击,谁知道会不会落下残疾?” “要是不幸的话,孩子脑袋碰到了,你们怎么办?” 说着呢,她就让开地方,让护士来打针。 朱芸一把捏住护士的手,“等我家人来了再说,我想让我对象陪着我,我害怕……” “呵,这位同志你要点脸吧,我当了这么久的妇产科医生,还没见过哪个孕妇如此没脸没皮地,让男人进来陪着。”郑医生气笑了。 “这生孩子跟上大号没有区别,你确定让你对象陪着?” 朱芸还是不放开护士的手,“那,那等我家人签署了协议再说,反正我现在不打针!” 郑医生阴沉着脸,冷笑:“行,反正耽误一分钟,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处于危险里一分钟。你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可别什么都赖在医生护士身上。” 等了约莫半分钟,那个护士便进门了,“郑医生,家属签了文件,可以进行手术了!” 郑医生点点头,让其他人抓紧准备东西,示意小护士打上麻醉。 朱芸却抢过来一把扎在郑医生身上,尖叫着:“我不要手术,有人要谋杀!” 护士们纷纷上来,但是朱芸却冲了出去,顺便将那份文件给带走。 “拦住她,”郑医生睁大眼睛厉声道。 可是谁能想到朱芸是孕妇,刚才还疼的被人推进来,如今脚步灵巧地躲过所有人的围堵,打开手术室门,然后她又成为踉踉跄跄的模样了…… 褚申宇刚一路飞奔而来,其还没喘一口呢,就被褚母告知刚才护士让签署同意手术的文件。 因着护士催促得紧,说事关两条性命,耽误不得。 褚母心慌意乱,只能咬着牙签了,还不停地嘱咐说:“护士,大人和孩子能保就都保下,实在不行保大人呐!” 这会见儿子回来,褚母腿一软差点没滑递上去,哭腔道:“申宇对不起,妈没护住你媳妇儿啊……” 她话音刚落,朱芸凄惨的尖叫响起来,人也到了跟前:“褚申宇、妈,有人要杀我……” 褚申宇一手搀扶一个,铁青着脸“怎么回事?” “我肚子就疼了一会,已经不难受了,刚才娃还踢了我下。但是医生就是按着我打麻药,要做手术!” 朱芸气急地说道:“你是没见,我刚进去她就可个劲地要按我肚子。呵,我肚子本来没事,也能被她按得流产……” 褚申宇在机械厂是技术骨干,地位超群。 刚才跟着的家属里,就有领导的媳妇,将朱芸送入手术室后,人就扭头寻了妇产科的胡主任来。 胡主任还带着几个实习生,也就后褚申宇一步到的。 “怎么回事?”胡主任蹙眉询问道。 朱芸连忙将文件递上去,“医生您瞧瞧,刚才护士就骗我婆婆签了合同,要给我做手术!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七个月,刚才我就是有些惊吓肚子疼。” “也不知道你们医院的医生怎么回事,非得认为我是撞了肚子,上来按我肚子,又把脉,让安排手术接生!” 胡主任一看文件上面的数字,脸色都变了。 医院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同意,根据手术类型不同、严重程度不同等,文件上告知家属的情况也不一样。 所以每个科室的文件种类不一样,为了方便高效,大家伙通常是念文件名的。 这妇产科的三号文件,就是本科室每天接待几十上百的医生和护士,都谈之色变,因为上面比其他文件多了一条,那就是如果手术情况十分危急,为了孕妇的性命,可以考虑切除子宫! 二号文件跟这个是一样的,只有这一句话的差别。 所以医生点名这个文件,基本上有八成可能,要摘除孕妇的子宫。 可是人家孕妇现在好好地站在自己跟前,裤子上没有一点血迹,如何也不像是需要做手术的样子。 胡主任对左腿有些不吃力追上来的郑医生,“郑医生,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郑医生脸色难看,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她无奈地说:“是这个孕妇一直嚷嚷着难受疼痛,情绪波动大,可能影响了我把脉诊断。” 朱芸呵呵两声,“哪个病人面对手术情绪不波动?影响到您,将我子宫切除,我还得说声抱歉,我活该?” “这就是你们医生的态度?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在家里生呢,好歹还是个女人。在医院转一圈,我肚子都没了,往后怎么办?” “别以为我是乡下人,就不懂得子宫摘除是什么!” “如果我不是跑出来,被你七八个护士拦住,现在我说不定都活不过来!就你一句轻飘飘的影响推卸责任,杀人未遂,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褚申宇看向胡主任,“主任,我怀疑郑医生公报私仇,想在手术台上谋害我的妻子。我会请求局子里的同志介入调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9) “咱们厂研究所刚出了新项目,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褚申宇冷冷地看向郑医生:“我觉得她已经遭受到敌人糖衣炮弹的侵蚀,希望组织能严查!” 好大一个帽子压下来,胡主任头上都冒着冷汗。 她行医几十年了,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不亚于致人于死地的情况! 这已经不能算是简单的医疗事故,而是定义为故意谋杀,还可能是奔着褚工和组织机密去的。 “小李、小张,你们俩将郑医生送到保卫科,等着局子里的同志来调查。记住,一定要叮嘱保卫科的同志们,对她严加看守,不能往外递消息!”胡主任当机立断地吩咐道。 她身后两个实习生应声出来,上前就拽住郑医生的胳膊。 “师父、师公,我去监督,绝不能让师父白受委屈,”顾绍东握着拳头喀吧响,气愤地咬牙切齿道。 “还有我,”开口说话的是褚申宇的助手,也算是半个徒弟了。 家属院闹得动静很大,朱芸的徒弟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自家妈、奶奶递过来的信,直奔医院而来。 褚申宇的助手们,则是跟着褚申宇一起来的,不说帮多大的忙,起码跑腿打水送饭还是可以的。 胡主任更是亲自给朱芸看病,一套检查下来,她面色更加难看和铁青,都没脸面对病人家属了,“褚工,朱芸同志和肚子里的孩子各项生理指标都很正常,甚至她都没有一点动胎气和流产的迹象。” 褚申宇挑眉冷淡地说:“那我请问胡主任,刚刚郑医生说得我妻子情况危急,以至于要动手术接生,应该怎么解释?” “咱们这可是厂里的医院,每个医生和护士都是经过严苛培训考察才上岗的,如此显而易见的情况,郑医生为什么判断错误?” 胡主任严肃地点头,“褚工您放心,我会如实向院领导回报,不管局子里调查结果如何,郑医生都不适合在我院继续工作,甚至不适合从事这一方面的工作了!” 褚申宇将朱芸和褚母先送回家,见媳妇脸色红润眸子清亮,便知道她没有大碍。 他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朱芸浅笑着点点头,扯着他的衣袖,“褚申宇,我觉得郑医生是真得被人收买了。而且整件事情有太多巧合,我来到这里,几乎不同人结怨,怎么就惹来杀身之祸?” “放心,我肯定不会放过她背后之人的!”褚申宇摸摸她柔软的发:“不急,如果他们是一颗棋子,那么对方肯动用如此隐匿的棋子,不惜冒着暴漏的风险,肯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而且,他们所图谋的必定不小!” 厉晨昊一怔,看看他,“你是说……” 褚申宇耸耸肩膀,“我们夫妻俩一向与人为善,能被人如此针对,绝对不是普通的个人恩怨。” “如果他们谋求甚大,那么只能是我们夫妻俩岗位特殊。” “不瞒你说,”他凑到厉晨昊耳边道:“我媳妇给厂里省下不少粮食,这笔物资足够让人动歪心思。再有厂里研究所刚出成果,不论哪一方面,都能让人冒险谋算。” “申宇,你是打算来个将计就计?”厉晨昊立马会意,“你放心,我会带着手下的人给你打配合!” 俩人进了办公室低声商讨一番。 从褚申宇离开后,褚母在朱芸面前是自责又愧疚,“亏得你没事,不然你让我怎么跟申宇交代呐?” 朱芸轻笑着揽住褚母的肩膀,小声地说道:“妈,是我不对,之前没有对您说明,我力气很大的。” 说着她用三根手指捏住筷子,微微用力,咔擦一声壮实的竹筷就断成两半,甚至她手指用力的地方还有浅浅的凹痕。 褚母惊讶地张开嘴巴。 “您难道不好奇,当时那个恶人没将我怎么着,咋自个儿断胳膊断腿了?”朱芸手里又拿起核桃,轻轻一捏,那核桃皮整体碎裂,露出里面完整的果仁。 褚母下意识摇摇头,扒着她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纤细白皙的手上,只有很清浅的红印,怎么瞧都不像是有多少力气的样子! 朱芸轻笑着微抬下巴,连说带比划地生动描述了之前的“惊险”,听的褚母那个心跟过山车似的…… 褚母面色苍白,没好气地轻拍她的肩膀,“你这个小促狭鬼,还安慰我呢,你确定不是让我再惊吓一次?” 朱芸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妈妈,我就是想跟您说,这种情况如果褚申宇在,他英雄救美就行,身上有个磕碰那是英雄的勋章。我不会心疼他一点。” “但是您可千万别冲在前面,您儿媳妇没有您想象的那么脆弱,恰恰相反,我能举得动杠铃,锤得了大虫,打得过响马贼,踹地能响成雷!” “这样危险的体力活,您靠后站,有我呢。不然您有个三长两端,别说褚申宇了,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褚母瞪了她一眼,“小姑娘家哪里这么说自己的?” “行了,妈知道你的意思,凡事都先保护好自己。快点吃完饭休息下。” 朱芸笑着点头,吃过饭回屋,继续喊出天线宝宝,一会儿看看自家男人做什么,一边瞧瞧对门干嘛。 王老太太被吓得不清,阳台上还飘着她刚换下来的裤子,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地坐在卧室里。静静抱着孩子在旁边哄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林瑾自个儿在客厅,紧握着拳头,神色不停地变换着。 朱芸被褚申宇一路抱回来,动静很大,她当然听的很清楚,也知道医院的事情肯定也没成! 前一刻她还激动万分地等待看褚家和朱芸丧气和绝望,这会儿一切落空那种挠心挠肺的不甘,对比太过强烈,让她接受无能。 所有情况全奔着她所不能掌控、最糟糕的方向而去,这会儿关于她不守妇道的传言已经在家属院里落地生根,又遍地开花! 这对要面子的王显兵来说,那就是被扒了皮还头,她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她声音迟疑,“难道是我阴谋论,草木皆兵?为什么我觉得有人故意给你谎报军情?” 褚申宇也浑身泛着寒意,立马站起来,“我再出去一趟。” 朱芸扯住他,“对了申宇,刚才送你离开后,我听见对门那个晴晴念叨句,什么她婶子疯了,在屋里拿着破布条子玩,没洗就扯到阳台了。” “我也觉得有些反常呢。” 褚申宇点点头,“快点睡会,这次我真得要忙很久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等人离开,朱芸这才放下心思,摸摸肚子,得意地露出俩小虎牙,笑着小声说:“儿砸,你瞧瞧你娘多聪明,全厂都靠着我活了。” “就你爹,还是靠着我提供的线索忙活呢……” 肚子里的小家伙,蹬了个小脚丫,鼓出个可爱的包包。 “你以后也会聪明的,咱家基因好!” 她好歹是孕妇,忙活了大半天,脑袋体力都有所消耗,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醒来时,已经被滚烫的怀抱拥住。 嗅着熟悉的味道,朱芸懒洋洋地扒上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解决了吗?” “嗯,”褚申宇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说:“林瑾确实在向外传递消息。我们也寻到接受消息的人,并没有打草惊蛇,让其继续将消息给传递下去。” “咱们组织有不少能人,不过几个电话过去,就将布络子密码给解开了,正好来了个将计就计!” “晚上仓库果然来了俩贼人,还失手捅伤了王显兵,逃走的时候被我们给活捉了。” 说到这里褚申宇不厚道地笑了,“研究所里的粮食已经被我们提前避开王显兵转移出去了。” “虽然俩贼人是虚晃一枪,但是能进入到研究所,那只能是奔着新出的研究成果去。组织已经派来工作组,严查此事。” “偏偏王显兵被他媳妇给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护粮有功。” “有工作组在,很快事情就会被查的水落石出!” 接下来几天,褚申宇时不时给朱芸递过来事情的进展。 比如那个汉子受不住疼,先松了口,他是个很不起眼的装修工人,却实际上出自卢清寨,而林瑾是寨主的亲孙女。 一个突破口,就将林父费尽心思给卢家遮掩的一切,露出来冰山一角。 组织派来的人擅长心理战术,一个个卢清寨的小喽啰,为了能够坦白从宽,真得是一个咬一个。 现在可不是以前战火连天的年代,没有厉害的卢清寨护着就活不下去。 反而卢清寨像是一颗深埋的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出来,让这些渐渐习惯上班拿工资养老婆孩子的人,想要脱离枷锁,不再提心吊胆。 而且说白了他们也是群逞凶斗狠,没读过多少书的乌合之众,能是多坚毅的人,可以扛得住一次又一次地问话? 卢清寨所有人都集齐,等待着问罪宣判,作为系暗号的人,林瑾自然也没能逃脱掉。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60) 因为林瑾被牵扯进厂研究所成果窃取案件中,而她还是担任着主要联络人,自然要面临一波又一波的审问核查。 作为她的枕边人,王显兵还躺在床上做升官加薪的美梦时,被秘密转移! 他心里有些惊慌,忍不住开口询问:“同志,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伤的不算严重,各项检查已经做完了,就再住三五天病房就能出院了。” 但是推着他的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递给他,那冷冰冰肃穆跟厂里寒冬里的机器似的,让王显兵想起来一个部门,内心禁不住高拎起来。 他被塞到全封闭的车里,摇摇晃晃了两个来小时抵达荒郊野岭。 路上他不停地反思最近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一件出格的,除了他两次跟人换值班,一次核查褚申宇是否参与到厂里秘密储粮中,一次就是保护了厂里共工财产,再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想清楚了,王显兵倒是不害怕了,自己坐得端行得正,根本不怕被人翻来覆去地调查! 在他看来,这就是褚申宇公报私仇给自家媳妇出气呢。 提到这个,他觉得自己脑门都泛着绿光。 男人谁不在乎名声? 他是乡下考出来的大学生,看着各方面都不输于旁人,但是他骨子里还有着剔除不掉的自卑,尤其是自己的媳妇家庭条件不错,更让他心里有这种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扭曲。 虽然事情只发生了一天,但是家属院人多口杂,发酵起来极快,就是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指数式增长,自然等他下午慢悠悠回家的时候,就不经意间听到自己头上帽子换色了! 这种时候,什么信任不信任,三人成虎,只要外面的人都相信,那他信不信又有什么重要的? 要不是他还念着跟林瑾的感情,以及林家的背景和财力,恐怕早就扯着人去领证了。 内心膈应得慌,他打饭回家直接丢一句去值班,咬着牙没去看林瑾梨花带雨的模样,也没听侄女各种念叨,一口饭没吃拎着衣服就走了。 不过也是他运气好,一晚上就巡夜两次,十点钟和四点钟,竟然碰上了偷窃粮食的小贼,还光荣负伤,那刀捅得十分微妙,距离心脏很近又不致命。 王显兵觉得,自己副主任的副字在两年一次人事调动中,能稳稳地摘掉!顿时觉得那刀捅得他浑身舒泰,就是内心对林瑾的膈应都少了许多。 只是当他被送到满是红色的屋子中时,王显兵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同志,你们什么意思?有什么事情不能面对面说吗?我刚刚还为厂里公共财产负伤,你们不能……”王显兵抚着伤口连忙喊道。 只是一人拿着枪指着他,另一个人毫不犹豫地将门给锁上了! 王显兵无奈地跌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 他头到这里,朱芸唇角微勾:“你永远不知道,当初我投池塘代表着什么!” 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被永远留在了冰冷的池塘里,感受到灭:“他们不舒坦,我就开心咯。” 褚申宇摸摸她的头,“以前受苦了,以后再多的苦楚,也有你男人帮你顶着呢!” 朱芸得意地拍拍肚子,“这里还有一个小男人。” “是豆花花!” “毛豆!” 褚母见俩人一说个话,总能扯到孩子身上,小两口吵吵闹闹的倒是听喜人。她从来不知道自家儿子结婚,是这种幼稚的模样。 朱芸还记得自己要参加高考,日子又恢复了埋头苦读,苦中作乐里寻徒弟开心,逗逗自家男人,跟肚子里的娃吹嘘自己的聪明和能干。 “芸科长,”楼下有人扯着脖子喊。 这厂里人多,科长听着挺气派,其实数目也不算少,但是女人能做到这一位置的却不多。芸科长也仅此一位! 朱芸走到阳台前探头,哎了声。 “门岗有您的亲戚,让您去接呢!”喊话的人很热情地说。 亲戚? 朱芸有些疑惑,却也笑着点头应声,同时调出天线宝宝。 她有些诧异地看到门岗处缩着个人。 他穿着黑色裤子蓝色罩衣,头上带着帽子,冷得缩着脖子手抄在袖子里,蹲在门岗都成一团了。旁边是一个灰扑扑却鼓囊囊的袋子。 ? ?对于作者君来说,一个月是一次轮回,一次历劫 ? 虽然明天要继续码字,但是每到月末总是莫名激动…… ? 约莫着可以继续立flag,重新做人? ? 作者君拿着盆,手里拿着棒槌,使劲敲:票票呢,走过路过咋不留个爪,点个赞、投个票、评个论,捧个场呗~ ? 再次感谢天天握爪的小天使们~ ? 瞧瞧,不过最后一天,激动地唠叨半天~ ? 咳咳,这个位面快要到尾声了。让幸福再飞会…… ? 下个位面是《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 ? 女配她貌美如花、身娇体软、文工团扛把子、大院里的娇公主。 ? 但是她跟女主十八年前被抱错了! ? 重生归来的女主先抢回了自己的身份,又抢回了未婚夫,让家人对她愧疚不已,把女配撵出家门。 ? 没有背景加身,女配处境危险。 ? 她一急慌称自己是某献身英雄的媳妇儿! ? 她受到了前所未有地高级待遇,然而英雄毫发无损归来……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完) 门岗同志邀请那汉子进屋,他就憨笑着摆手,吭哧半天憋出句谢谢不冷,继续将脸缩了一半在衣领里,帽子压得很低,只留下一双满汉沧桑的眼睛,使劲瞪着眼往大门里面瞧,生怕错过了自家妹子。 朱芸一时也不能从那双朱家标志狐狸眼里,确定这是原主哪个哥哥。 “谁呀?家里有说谁来吗?” 褚母熬着汤呢,就洗手摘围裙,“你在家里看着锅,我去接。外面冷着呢,你要是着了凉,又不能吃药,太遭罪了!” 朱芸笑着给婆婆递上围巾和大衣,也不同她争:“那就麻烦妈了。” 褚母穿戴好,又叮嘱她走路看着地,就蹬蹬下楼了。 没多大会褚母将人领来。 朱芸打开门,冲着人笑笑。 结果汉子顿时手脚无措,同手同脚站在门口不动了。 “进来呀,外面多冷,”褚母热情地招呼人进来,“你这人也太实诚了,门卫同志邀请你进屋里待会,你进去就是了。你听听外面的风吹得呼呼的……” 汉子低头看看脚上沾了泥点子的鞋,再瞧瞧擦得能照出人影的地板,顿时继续低头缩手缩脚不动弹。 朱芸笑着拿出一双待客的拖鞋来,“哥,换鞋进来。” 那汉子跟狗子般头一拧,瞪着眼珠子看她,磕磕巴巴地确认事实:“小,小,小……妹?” 这个极为漂亮年轻洋气,比城里人还像城里人挺着大肚子的小媳妇,是他那个妹子? 不过除开惊艳后,他细看下来,的确那眉目鼻口确实是他十里八乡一枝花的小妹。 朱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咋,你还有几个妹子,我都排到小小小的份上了?” 汉子嘿嘿地挠着头,憨声憨气道:“大哥不会说话,你别生气。” 他迟疑了下,不大好意思地脱掉鞋,露出打了补丁仍旧破防的袜子,以及那不自在紧扣的脚趾头,赶紧换上鞋,把自己的鞋小心翼翼地贴着门口放好,拎着袋子进屋。 “来小同志喝点热水,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褚母端过来红糖水,笑着招呼他坐下来。 “婶儿,我叫朱英夏,是家里的老大,”汉子没舍得坐沙发,而是摸起马扎坐下来,端着缸子嗅到甜丝丝的气息,浑身都洋溢着极具感染力的幸福与满足。 倒是让朱芸看得心里酸涩一下。 哎,当了准妈妈,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潇洒。 “还没吃饭的吧?正好锅里熬了冬瓜排骨汤,我擀个面条,下俩鸡蛋,很快就好了。”褚母让朱芸陪着说话,自己笑着钻进厨房继续忙活。 “婶儿,不用麻烦,我啃个饼就行。我跟人家大车司机约好了,下午三点就走……”朱英夏赶忙站起来,局促地说。 朱芸抱着胸蹙眉,“大哥,你怎么来的?” 这里距离家乡并不近,现在火车没有提速,而且大站小站都要停,得两天一夜才能到。 朱英夏搓着手,嘿嘿笑着跟占了很大便宜地说道:“咱们那距离省道不远,我搭顺风车来的。人家过路的司机都很热心,我就是装个腿瘸,就稍带我走了。” “倒了几辆车?”她挑眉继续问道。 他们那里穷山僻壤的,虽然有省道通过,但是车辆不是太多,而且往往还都是短途的,很难配上直达京都的。 汉子一愣,低下头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心虚地说:“可能五六辆,也可能七八辆吧?” “那你走了多久的路?” 汉子瞥了眼又磨薄一层的鞋,“没走多少路,大哥人高腿长,一步赶人家两步。” :“家里知道你嫁人了,都很高兴,咱爹娘爷奶身体都好,你不用惦记。等明年秋里,粮食打下来了,我再给你送!” “不知道你有了身孕,不然家里的红枣都给你留着了……” “娘让我看看你男人再走。你放心,不是要钱,家里有吃有喝,孩子们又不大,没有花钱的地方……” 朱芸微微叹口气,感觉到胸口的热意,眼眶里也发酸,“你们何苦呢?” 原主在王家跟奴仆似的,一个字不敢多说,面对亲人却能将所有的恶气发出去,句句往人心窝里扎。 其实乡下的风俗就是这样,家家户户日子过得紧巴巴地,嫁闺女收到的彩礼基本上给儿子娶媳妇、修盖房子用,陪嫁几床被褥就不错了。 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养了十多年就指望这一锤子买卖,往后也不会让闺女养老。 老辈们根深蒂固的思想,追根究底还是穷! 原主在家里并没怎么干过重活,哪怕爹不靠谱,哥哥们也四处窜着,但地里挣来的工分,还是够一家子人果腹。 在当时,王家的婚事表面看起来,确实是十里八乡的,林瑾被卢家保了出来,她唯一的去处只有王家了。 可是因为她,王显兵的副主任都被撸下来,几年的钻营泡了汤,跟刚大学毕业的学生一样,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干事! 原本俩人男女之间强烈的吸引力,在现实面前大打折扣,开始为了鸡毛蒜皮掰扯。王老太太也一骨碌翻身把婆婆的气派摆出来,开始对着林瑾磋磨。 林瑾是个心眼多的,仗着王显兵还得在厂里混,需要顾及名声,竟是没怎么吃过亏。 王家从家属楼搬到了厂外的四合小院里,据说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吵。 朱芸天天在家里学累了就看直播,怕影响胎教,每次都是静音模式,让天线宝宝给配上字幕,每天都喜乐不已。 有次她想着趁大旱来之前再吃点野味解馋,就拉来褚申宇如此交代一番,塞给他一盒麦乳精一兜点心。 褚申宇哭笑不得,指着她无奈道:“我说厂里来个什么厉害人物,竟然摸到我设下的陷阱,还每次拿了野味,都给我留点东西。” “本来我想给那人个厉害瞧瞧,小爷是三瓜两枣能打发的吗?爷陷阱里的是野味吗?那是爷的所有物!只是一直没寻到,原来贼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朱芸愣了,也跟着笑,“但是吃的大半入了你的肚子呀。也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过年喜庆和热闹的氛围持续了个把月,老少脸上的笑都十分具有感染力。 朱芸深刻体会到当代人容易满足的幸福感,那是随着岁月流逝深刻入骨的,很难褪色。 三月份她生下个七斤七两的胖小子褚昆林。 小朋友明明小名可以霸气地叫毛豆,却因为他太贪吃,上了无良父亲的贼船,竟是坚信豆花花比毛豆好吃,名字自然也好听,硬让所有认识的人都喊自己豆花花,以示对豆花花的执着,而这已经是后话了…… 同一年,朱芸带着一众徒弟成功考入各大高校,轰动了整个机械厂,恭贺横幅在四个食堂大门上拉了近半年!更别说那些徒弟家长的心情,约莫可以谱写废柴逆袭的精彩故事了。 以至于,厂里掀起一波学习热潮,连厂二代那群学渣们都能考上大学,那大学难嘛? 芸科长可是说了,基础知识掌握牢靠,那就是走个过场,没看到每年大学涌进那么多大学生嘛? 凭借着这股盲目自信,还真的在接下来几年高考尚未取消时,有不少人陆陆续续考上大学深造,毕业后再回到厂里工作。 谁也没想到过,一个从乡下来的媳妇,竟然能够带给机械厂如此大的影响! 褚申宇也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给厂里带来了极大的发展和效益,不断缩小夏华与其他国家在机械上的差距,是人人都竖起拇指夸赞的大功臣。 这一世,朱芸和褚申宇携手幸福平淡地度过一生,有欢笑有吵闹更是有着执着的守护! 从营养舱里爬起来,芸姐有些恍惚,哆哆嗦嗦地洗了澡,披着衣服站在镜子前直愣愣地瞧着自己。 早就得知她归来的经纪人敲门后进来,手捏着剧本,没有着急质问她咋手拆了官配,反而脸色古怪问道:“芸姐,你,你这次真为爱献身了?” ? ?没刹住,这个位面就完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只是这个位面完结,不是本文完了!!没完呢!精彩继续! ? 不过呢,芸姐已经将荆棘给斩去,剩下的都是康泰大道。 ? 不幸有千万,幸福如归一! ? 童话故事也是这么讲的,公主和王子幸福生活在一起了,没有说后面鸡毛蒜皮的事。 ? 那种爱情单薄超脱于物质,但是咱们的主角不一样,一个冷静自制,一个欢脱潇洒,小日子自然是有滋有味、别有一番精彩~ ? 简短的过度后,就是新的位面啦~ ?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 ? 女配她貌美如花、身娇体软、文工团扛把子、大院里的娇公主。但是她跟女主十八年前被抱错了! ? 重生归来,女主先抢回了自己的身份,又抢回了未婚夫,让家人对她愧疚不已,把女配撵出家门。 ? 没有背景加身,女配处境危险。她一急慌称自己是某献身英雄的媳妇儿! ? 她受到了前所未有地高级待遇,然而英雄毫发无损归来……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1) 芸姐忍不住又哆嗦下,幽幽地道:“你问我,我问谁?” “都怪小鲜肉太可口了,我忍不住老牛吃嫩草,坏了我一世英名!” “我的第一次呐,稀里糊涂给出去了……” 问题是她的心呐,到现在还飘着呢,迟迟扯不回来。 也不知道这情啊爱啊,续航力怎么这么强,老夫老妻了她还能如此留恋。 她以为自己拼尽全力爱一个人,认真过完一辈子,样样都合心意,就不会后悔,脱离这个位面后,还能重新做人! 结果,她想哭…… 经纪人能理解她的心情。 芸姐在时空管理局可是响当当的一姐,除了业务能力强悍外,人也十分洁身自好,别说为事业献身了,就是荧屏初吻都还保留着,被不少人暗地里议论为老古板。 她参演过多少部影视剧的采拍,面对无数优秀出尘的男主男配,仍旧守住自己的底线,一如既往走事业主线,不参合感情的事情。 哪里想到有一天会莫名其妙翻车,还是她主动上去撩人…… “可能是我睡迷糊着呢,就被安排进入位面,没有做好心理建设,所以脑袋不清楚吧。” 不然如何解释她刚刚结束的任务中,自己成了颜狗,竟然胸无大志、没出息地过起了相夫教子的日常? “不过芸姐,咱们这部戏的收视率打破了记录,所以上面也不追责你手拆官配的事了,”经纪人递上手里的文件,在剧情后面是这次任务完成的各项数据,一路飙升得十分漂亮! 是的,王显兵和林瑾互相折磨了好几年,终于感情耗尽,又迅速组建家庭,与原剧情差得十万八千里。 芸姐是跟着嗑瓜上头。 自然场外观众,也发现让男女主相爱相杀,远远比腻歪在一起精彩纷呈,有了朱芸和褚申宇一对撒狗粮发糖就行了! 捧着数据自我陶醉番,然后芸姐蹙眉问道:“明星,你说人死后有灵魂吗?” 这经纪人是个人精,眼睛一转就明白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芸姐,先不说人死后有没有灵魂,就说咱们采拍进入的位面,不过是一个小世界。” “您也知道,小世界上面有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和大千世界,能够遇上同一人、同一物的概率太小了。” 芸姐心揪了一下,这也是她一直告诫自己的原因。 她远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洒脱,一辈子看似漫长又转瞬即逝! 可是心里有了痕迹,需要多久才能淡化消失呢? 不过她早就做好了要退隐的准备,只要坚守完成时空管理局下达的退休任务,所得积分累计超过标准线,就能申调幕后工作,不需要在各个位面奔波流浪,跟傻猴子似的被人指指点点围观瞧稀奇。 她更不用担心自己再度犯傻,托付出身心,等回来想一个人偷偷哭鼻子。 “明星,我还要做多少任务?”想想自己一个位面耗时几十年,才挣的寥寥无几的积分,芸姐有气无力地问道。 经纪人只是高深地回复句:“芸姐,欲速则不达!” “不过,”她迟疑下,伸出手腕,在上面点了几下,俩人面前出现了个任务栏,上面跳动得都是时空管理局发布的即时任务,“芸姐,最近年代文不知道为什么异常火爆,但是接任务的并不多。” 芸姐点点头赞同:“这个时代太清贫了,谁都喜欢坐享其成,不愿做开荒牛。” 明星伸手点了点挂在最上面的一个标红任务:“所以,局里为了鼓励大家,特意设立一个年代文系列定制任务,一旦接下来就得挨个完成,中途不能放弃。” “只要得到观众们的满意,收视率合格,积分、奖励绝对可观,比您苦哈哈完成十个八个的积分有的拼!” 芸姐眼睛一亮,赶忙点开任务看,上面要求简单,因为是年代系列定制任务,每一个位面都是精心挑选的,防止演员发挥太过,比如她刚刚手拆官配,这个任务有个十分严苛的条件。 因为这个条件,任务悬挂了好几个小时,仍旧没有人敢接下来。 那就是演员进入任务位面,会跟原身有机融合在一起,换句话说,他们会暂时忘记自己是时空管理局一员的身份,以为自己是本土人氏,没有了在时空管理局精心准备的开机大礼包。 当演员越久,众人对于在时空管理局习得的知识、本领越发依赖,以至于难以割舍的地步。 试问没有了这些外挂、金手指,他们只是作为本土人氏,有什么优势,又有什么自信逃过男女主光环? 更何况这还是个年代文系列定制任务,无端中增加了难度,且风险太大了,众人都迟疑观望中。 然而这些问题,在芸姐看来统统都不是事! 芸姐目光滑到最后,“退隐后还能自选岗位?” 她眸子转动下,捋了遍自己上一个位面的经历,唇角微微勾起,“明星,给姐接了它!又不是战火连天的年代,考虑这么多做什么,积分至上!” 明星脆生生地应下,手很利索地戳过去,生怕被别人抢了。 有了新的任务,芸姐准备休整几天,然后再进入位面。 她所谓的休整,不过是睡个昏天暗地…… 与此同时在星际最大的星球上,一个俊美绝伦的男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眸子深邃幽暗带着常年孤寂的冷,不像是刚从一个位面归来。 他从营养舱中起身洗澡,低敛着眸子,盯着二弟有些咬牙切齿:“祸根!” 围上浴巾,他擦拭着头发出来。 已经有管家拎着资料躬身候着了,偌大的宫殿遍布死寂,四处都是冰冷简约的线条,空旷低奢,一如其主人。 “主子,经过探查,您之前去的位面,确实有能量石碎片,”管家深吸口气,另一个女孩儿: “珍宝,我们相信你,刚才爸爸不就打了宋若芸一巴掌?” “她被我们宠坏了,十八年养出来的心眼儿,竟然没良心地对你使。” “是我跟你爸太贪心了,让你又跟着吃了这么多苦头。” “从今天开始,让她搬去单位宿舍住,我跟你爸只有你一个小棉袄,好不好?咱们去医院查查身体,从二楼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可别摔坏了……” 那宋珍宝抱着宋母呜呜地哭:“妈……我听话去医院,但是,我再也不想离开您了,您别嫌弃我好不好,我会很努力,成为让您骄傲的女儿……” 一家子似是大团圆般感动地含着泪,浩浩荡荡地离开直奔医院。 走之前,宋母给大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抓紧趁他们去医院的空,将宋若芸给打发走。 看着地上低着头纤细的身影,宋家老大宋会晔握紧拳头,失望又痛恨道: “芸……宋若芸,你将珍宝从楼上推下来,这算是谋杀,要蹲局子的。看在你好歹在我们宋家呆了十八年,这件事我们不想追究,但是从今儿开始,你跟我们宋家毫无瓜葛!” “走吧,我跟着你将户口从大院里迁到你单位上。以后你要是老老实实的,那我们就当养了只白眼狼。但是让我看到你再欺负珍宝,那就别怪我们宋家对你不客气!” 宋若芸抬起惨白却显得越发精致绝伦的小脸,轻笑声:“要不要我将姓也一起改了?” 宋会晔盯着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做错事的慌张、悔恨和害怕,仍旧是用那十八年娇养起来的漫不经心与傲慢口吻说话。 他咬着牙点头:“对,是要改姓的,你要姓张!” “我看你也不用上楼收拾了,不是挺有骨气的吗?” “你每个月赚得三瓜两枣,一领到就全花出去了。家里你所有的衣物和用品,全是我们给你置办的。” 宋若芸神色淡淡地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长而弯的睫毛忽闪两下,抿唇道:“走吧。” 宋会晔气得蹬蹬上楼拿户口本,又翻腾出她的工作证,推着车子大步走在前面,刚走两步他扭过头瞪着宋若芸:“把你的头发放下来遮住脸,别一副可怜兮兮受害者的样子!” 宋若芸看了他一眼。 “干嘛?你不想要工作了?”宋会晔被看得有些心虚,梗着脖子威胁道,“我们宋家没追究你谋杀珍宝的事,不过爸打你一巴掌,你难不成还想闹得人尽皆知?” 宋若芸一声不吭地将皮筋给扯下来,一头乌发滑下来,遮盖住红肿的脸颊,却更衬得人较弱可怜。 京都是夏华的首都,经济发展速度和规模不是其他省市能够比拟的。 大大小小的厂子比邻而建,家属院也被划在一起。 ? ?作者君发现有些小可爱们没有看过快穿文。 ? 快穿文其实是一个个的小故事连接而成的~ ? 不过呢经典的快穿文,都是短小精悍节奏快目标明确。 ? 但是作者君写得算是细分类中的慢穿文了。 ? 每个故事不长不短,按照自己的节奏和剧情发展,不会故事转换得太快,又不至于篇幅太长虎头蛇尾。 ? 嗯,虽然上个故事结束得有些快,但是基本上都介绍到了…… ? 我希望每一个位面,都能在徐徐道来中,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精彩体验。 ? ps:女主男主在位面里没有现实中的记忆,绝非失忆梗,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只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多样化的人设,不至于男女主被框定住,让故事千篇一律。 ? 亲们理性阅读,看在作者君半夜忐忑码字,特意解释的份上,不要中途走开呦……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 在京都城北的昭阳制衣厂,面积极大,其不论规模还是每个季度的销量,都遥遥领先同行,且是不少单位唯一指定的某些布制劳保用品生产厂家。 昭阳制衣厂虽然命名为制衣厂,实际上还包含了纺织印染等环节,可以说除了原料是从全国四面八方采购而来,由纺线到成品每一个步骤,都不需要其他单位协助就能独立完成,还有着一套相当严苛的要求和标准。 厂子里有五十多个车间,小九千名员工,宋父作为一个车间主任,瞎管百十来号人,级别差不多跟小厂的厂长比肩了! 所以他们住在干部家属院里,分得是二层漂亮的红砖瓦房,后面带着小院,不论种花种菜,都能在线条日渐冰冷的大城市,体会下田园乐趣。 这会儿正是初夏傍晚,天气不冷不热,正适合侍弄院子,不少家属隔着栅栏说说笑笑。 见宋会晔跟宋若芸先后从家里出来,众人声音一顿,随即她们就对着人指指点点,声音不大不小: “宋若芸这妮子从小心眼就多,贼精贼精的,想干什么事自己不去,专门指示别人。偏偏我家丫头傻,被人当枪使了,还傻乐呵。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可不是嘛,你瞧瞧她上学那会成绩多好,但是跟她关系好的几个小丫头,只会跟着玩,成绩那真是一塌糊涂!说不定,她怕别人超过她,故意勾搭别人玩……” “将人家宋家找回来的闺女推下二楼,真是她能干出来的!这么小,心肠就这么毒!” “我觉得她成绩不见得多好,成绩好不去上大学,坐办公室,非得去文工团跳舞?那是咱们这种正经人家的孩子去的地方?” “有道理,咱们厂保送大学名额,都是孩子们凭借着真才实学争来的,可不是在学校小打小闹抄来的……” 宋会晔这会儿步子走得很慢,内心的愤愤不平似是得到了发泄。 自己小妹被这鸠占鹊巢的女人给推下楼,偏偏爸妈还舍不得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那就让她听听别人怎么评判她的! 宋若芸扬声淡淡地说:“宋会晔,你要是腿短走得慢,就先骑车子走,等你这么墨迹下去,工作人员都下班了。” 宋会晔扭头瞪她,“我第一次发现你脸皮真厚。” 听了那些话,她难道不该羞于做人? 可是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好似是她迫不及待要跟宋家划清关系般。 宋若芸扯扯唇角,“你这个单细胞生物,能有这个发现,真是一大进步!” 宋会晔气得再度倒腾起宋家标配的小短腿,大步迈起来,恨不得飞起。 宋若芸手插着口袋,悠哉地迈着大长腿,走得不急不慌,却紧紧跟在他身后。 每每宋会晔怕她半路逃跑扭头去看,觉得她攻击性不高,侮辱性很大! 昭阳制衣厂几乎相当于一个设施齐备的小镇,不用出厂门,什么事情都在厂区里解决。 宋若芸刚过十八岁生日,已经成年,资料齐全,是可以迁入到单位集体户口上。 又有着宋家的熟人领着,事情办得很快,宋若芸直接更名为夏昭芸,并没有用张姓。 从办公楼出来,夏昭芸看都没看宋会晔一眼,拿着自己的资料,先往旁边小矮楼走去。 宋会晔骑着车子蹭地窜了出去,只留下咬牙切齿的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您好同志,我想预支半个月的工资,”夏昭芸抿唇说道,递上资料:“顺便更换下个人信息。” 门口的女同志抬了下眼皮,继续低头勾杯套,“很抱歉,咱们厂刚给职工发了工资,又正处于生产任务的关键时期,处处烧钱,除非生老病死,其他理由不给批准!” 夏昭芸瞥了眼屋里其他人的神色,大都是幸灾乐祸,只有个别男士不忍心虚地别过脸,瞬间了然。 她从小长相出众,三岁就登台表演恭贺新春。 宋母对她要求很严苛,学习成绩和文艺两手抓,以至于她从小优秀到大,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等高中毕业后,更是进入到厂区文工团里,凭借着扎实的基本功,直接当了台柱子,风光无限。 可以说厂里别人不认识、不知道厂长是谁,也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不认识她! 昭阳制衣厂外面的一群兄弟单位的员工们,对她的大名,都如雷贯耳。 女人们的公敌,男人们的女神,说的就是以前的宋若芸,那真是天边让人触碰不到的云彩呐。 同样的,对于这个年代娱乐匮乏、专门靠着八卦为精神食粮的人们,宋家认亲一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多得是人暗戳戳等着瞧她的笑话。 刚刚宋会晔故意扯着嗓门说将她的户口牵出,半个楼的人都听到了! 没有宋家作为保护伞,她如今可不就是谁都能来踩一脚的小可怜? 夏昭芸淡淡地说:“我预支工资就是为了看病。是不是同志又说,让我先看病,拿了病例再来预支工资?” “你知道还来问我?”那女同志轻嗤一声,“如果人人都跟你一样没有规矩,咱们厂子不就乱套了?” 夏昭芸点点头,“好,那我倒是去问问财务科主任,何时辛苦劳作的员工,连应急的半个月工资都预支不了?” “是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是有人故意刁难同事,公报私仇?” “别跟我扯规矩,省得闹开了大家都不好看!” “反正我现在光脚不怕穿鞋的。” 她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和怯懦,那微微抬着下巴仍跟被人娇宠的宋家娇小姐似的。 那一句句直白毫不含糊的话,倒是让众人脸色涨红不已。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经常看人下菜碟,因为他们各个有些小背景,懂得把握分寸,只要闹得不是太过,基本上没翻过车。 偏偏夏昭芸不走寻常路,人家不看规矩,就盯着他们曾经做过得事,好像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与其等着被宋家人穿小鞋、开除,也要拉扯着几个垫背的。 都是欺软怕硬、不爱沾染麻烦的人,自然不乐意当牺牲品。 “哎呀,小同志你到我这里来,哪里不舒服?半个月工资够不够?”旁边桌子嗑瓜子的女人立马笑着站起来,拉着她过去压低声音说。 她拿出条子刷刷写着,还不住地叮嘱道-->>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咱们能最多预支半年的工资呢。我是瞧着你急用,给你走了后门,你可别跟其他人说啊。” “不然会影响到咱们厂生产任务呢……” 夏昭芸嗯了声,接过二十五块钱,和几张票据,认真地数完放口袋里,看着人将自己的个人信息更正过来。 她临出门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 “早这样不就行了,非得让人将你们的脸皮丢地上踩,何必呢?” “我现在不是宋家人,也绝不是你们随便欺负的对象!” “人都说宁愿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而我,就是那小人,一向信奉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毕竟,我可是将妹子从二楼推下去的狠货色。” 众人…… 太气人了有没有,办完事直接出门右拐就行,说这么多话,让他们觉得信服度很高。 他们是多想不开,在宋家还没有彻底跟人决裂之前,就急慌跳出来踩人? 这小姑奶奶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的,除了栽在宋珍宝跟前,哪里吃过亏? 他们决定以后见到她,肯定要躲得远远地! 从办公楼出来,夏昭芸从背后拿出手来,上面密密麻麻的伤口,还有些细小的陶瓷碎片牢牢嵌其中,时不时因为手部用力不均,而发出尖锐的疼痛。 血像是被石头堵住的溪流,又像是没有拧紧的水龙头,缓慢悠长地一滴接着一滴地流淌。 温热的空气中传来浓郁甜腻的铁锈味,她唇角微微勾起,看了四周一下冲着医院而去。 夏昭芸挂了外科处理了手上的伤口,拿到主任医生开具的伤情鉴定书,上面赫然写着玻璃划伤肌腱,今后将会导致手指关节的活动障碍,不能用力的。 她从主任医生以及一溜实习生眼里,看到了深浓的同情。 毕竟她如此漂亮年轻的姑娘,右手成了摆设,连拿钢笔写字都可能成为奢侈。 夏昭芸脸色不变,又继续挂了神经内科,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拿到副院长开具的左耳外伤神经性耳聋伤情鉴定书。 她挺直脊背离开医院,紧抿着唇瓣走了许久,才长长吐口浊气,看着有些西沉的落日,轻声悲凉又带这种解脱喃喃道:“我背负着谋杀人的恶名,右手和左耳得了不可逆转的伤残,应该够还了宋家养育之恩了吧?” “宋家的女儿,又岂是那么好当的?” 昭阳制衣厂的文工团位于厂区中央十层文化宫内,不论平日厂里的慰问演出、排演、训练,以及团里单身员工的宿舍,都在这栋楼上。 旁边紧挨着操场,对面则是总办公楼。 这会儿大家已经吃完饭了,男人们穿着球衣吆喝着打球,而文工团的姑娘们端着盆子结伴去澡堂。 夏昭芸就逆着人流,在众人频频投射过来的八卦、怜惜、解气、厌恶等等复杂的目光中,目不斜视迈着长腿,走进大楼里。 跟舍管阿姨打了声招呼,做了登记,她拿着钥匙领了铺盖等物往楼上爬。 “芸芸!”刚打开门,不等她细看宿舍里的情况,就被人给扑了满怀。 她拎着的东西,也纷纷落了地。 来人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急哄哄地将东西拾起来,一股气堆到唯一空着靠窗的上铺上。 然后小姑娘就拉着她坐下,上下打量一番,目光泛红地落在夏昭芸包扎成粽子的手、那肿起来的脸颊以及破了皮的唇瓣上。 “他们怎么这么狠心?” “合着不是自己亲生的,十八年的感情喂了狗?怎么说打就打,还打这么狠?” “芸芸,你也是傻的,怎么就站着擎等着呢?你也不怕这么如花似玉的小脸破了相!” 小姑娘心疼地将她当成了瓷娃娃,不敢碰触,一边愤恨地说着,一边瘪着嘴想哭。 夏昭芸轻笑下,扯动了唇角的伤口。 这会儿她不逞能了,蹙着眉头斯哈声,抱上叽叽喳喳的小妮子,有些疲倦困顿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很早就想要摆脱他们了。这次给了我充分的理由,我还以为你得买挂鞭炮替我高兴呢。” 就像是其他人议论的般,她夏昭芸从来不是个好人,不知道是她生来凉薄,还是受到宋家人的影响,但凡没有利益可图的关系,她压根不屑于经营。 她来往的小伙伴,最少也是正主任家里的,更不乏科长、部长、厂长家同龄的公子、姑娘。 她长得漂亮,会来事,又惯会装模做样,倒是让那群公子哥们乐得捧着。 唯一交心、不用她夏昭芸花费心思的只有跟前的贺青冉,因为她们俩都是用拙劣的面具伪装自己,时刻竖起刺,护住内心唯一净土的同类。 “但是你也太惨了,一点都不像你,”贺青冉撇撇嘴,将饭盒打开推过来,“知道你没吃饭,特意给你留的。” 夏昭芸笨拙地用左手往嘴里塞饭。 刚才还没有感觉,这会儿闻到饭香,她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哪里还是以前数着米粒的模样,狼吞虎咽的让贺青冉边笑边红眼框。 “胃口真好,背上谋害妹子的名,你心真大,”贺青冉刚才看不见人担心、紧绷的情绪得到缓解,开始调侃起来。 “又不是真得谋杀,谁爱说谁说去,自个儿糊涂偏听偏信,我跟那些傻蛋较真?”夏昭芸丢了个白眼。 她长得娇艳如国色天香,五官精致漂亮,那双狐狸眸子时刻盈着笑意,一个白眼也能被她操纵得勾人心魄。 贺青冉心都没出息地漏半拍,没好气道:“名声可是好东西,你瞧瞧霍思童那个小妮子,不就有个壮烈牺牲的英雄哥哥,抢了隔壁皮鞋厂长家千金的对象,有人说什么没?” “但是你呢?白长了漂亮的小脸,因为名声臭,看谁敢娶你这个毒妇,哦,对了,某人还自揽了小人头衔,啥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真是能耐!” ? ?小可爱们,喜欢就留言、投票支持吧~ ? 作者君不要当木有感情的单机码字机! ? 今天紧赶慢赶来了两章,明天只能说努力……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 “我看你往后才得事事注意,防着小人作怪!” 贺青冉戳戳夏昭芸完好的那侧脸颊,真是又软又弹带着温软的滑嫩,婴儿的肌肤也不过如此了,让人一戳上瘾! 她肯定是图上这丫头的好皮囊,不然能费心费力跟前跟后地操心? 夏昭芸拍下她作乱的手,挑挑眉,“我不过是去医院打了个来回,这些话都传出去了?” “又不是车间时刻离不开人,咱这边可是总办公楼,谁寻个借口车子一骑,嘴巴一张,晚上掀被子放屁的事都能给你传得沸沸扬扬!”贺青冉撇撇嘴,“更何况你家那点破事,早就闹开了,大家伙等着瞧热闹,正好赶口热乎的,可不得使劲宣传下?” “美名曰给那什么真珠宝还是假珠宝的正名,还不是那些小心眼善妒的玩意们,处处压不过你,只能在名声上找补?” “不过,你跟那珠宝怎么回事?” 夏昭芸嗤笑声:“还能怎么回事,就是看上我男人,想将我踢出宋家,觉得没有宋家撑腰,我攀不起这门亲事。” “再背上个不容人、下狠手的恶名,她就能得满脸通红,能进入文工团的小姑娘,都是有些家底从小练起来的功夫,自持城里人,面子薄,也从来说不得脏话。 憋了半天,有个女同志用自以为最恶毒的话,恨恨道:“没娘教养的就是粗鲁!” 夏昭芸眸子一冷将贺青冉扯到身后,走到那人跟前,左手用力点上其肩膀,“说谁没教养?你说这话就有教养了?难不成你娘是后娘?” 那女人被她逼迫地背贴紧墙,“宋若芸,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现在无依无靠的,最好还是老实点……” “谁?不就是某个车间采购主任?”夏昭芸挑眉,“哎呀,都说采购科的油水大,你知道不?” 众人沉默了,从没有想过自己的背景依仗,可能是自个儿的七寸! 那女人脸色微微泛白,生怕给家里惹事,只能咬着牙硬邦邦地说:“对不起,我,我错了。我跟贺同志和宋同志道歉。” 夏昭芸淡淡地轻拍两下她的脸,“正式提醒下,我不叫宋若芸,改名成夏昭芸了,夏华的夏,昭阳制衣厂的昭,芸芸众生里你们众生前追赶不上的芸!” 众人又是齐齐倒抽口气,还有人这般猖狂地给自己起名。 “现在我是跟宋家脱离了关系,孤家寡人一个,但我也绝对不怕事。你们有本事拿到明面上来,没本事给我憋着。”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r /> “我夏昭芸可从来没怕过事,也从来不怕人。你们若是惹到我跟前来,呵,就好好享受从早到晚被我惦记吧!” 说完夏昭芸留下面色复杂的众人,以及眼睛晶亮暗戳戳也想改名贺青冉。 到了楼下,夏昭芸就看见站在树旁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裤子的青年。 他五官端正,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脸上时刻都挂着温和的笑意,对待谁都是温和有礼,从没跟谁红过脸。 所有知道他的人,绞尽脑汁都挑不出他的一个缺点。 夏昭芸眸子冷光划过,若不是自己突然在宋珍宝摔下楼时,脑海里模模糊糊多了些关于未来的记忆,也不至于恍惚傻傻站在原地被宋父给打到,耳朵和手都成了不可逆性的残废! 她更不可能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多么虚伪恶心。 本就不是多喜欢的人,只是家世相当,各方面没挑的,又没有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出现,反正早晚都要结婚,她消极对待中,就默许宋母让这伪君子上位。 哪怕她不清楚记忆里的事情,是不是真得会发生,但凡有一丁点可能,她都跟吞了只苍蝇似的。 夏昭芸左手略微拢了下头发,黑亮柔顺的发丝遮盖住右侧完好的脸颊,左侧的头发勾到耳侧,露出浮肿已经泛着青紫的一面,还有破了皮同样肿起来的嘴巴。 因着宋父当时下了狠手,所有怒火统统集于一个巴掌,指甲划过她的眉骨,让眼皮跟着一起充了血水。 如此一看,她半张脸浮肿成死猪头,甚至能称得上丑陋! “若芸,”童元彬往前迈了一步,冲她招手,见人到了跟前,先塞了一兜子吃的。 看着对着自己的那半边脸浮肿的样子,没有平日里的清冷妍丽,他低垂着眼睛,没有往常炽热地看人,那些说惯了的关心话,如今说出来不知为何有些乏味。 耐心铺垫了几句后,他担忧地说:“我听说你家的事了。我想从你口中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昭芸抿着唇委屈地看着他,一张脸往他眼睛地下怼:“元彬,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不会也不要我了吧?” 童元彬扶了下镜框,见来往的人很多,侧身引着人往小树林里走了几步,顺便跟她保持下距离,不至于被污了眼睛。 “不会的,我们已经订婚了,等我大学毕业咱就举办婚礼。只是,若芸你别逃避话题。宝妹真是你推下楼的?” 以前都是他见了她,恨不能贴上去,不说搂搂抱抱牵个小手,哪怕嗅嗅心上人的体香,都是一种别样的陶醉和心跳。 谁说男人就没有虚荣心了? 她是厂里所有子弟们的白月光,普照众人,唯独悬挂在他家。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自个儿凌空在众人之上! 可现在,俩人像是调了个个。 原本矜持清高、不喜人太靠近的女人,将自己当成救命稻草抓在手里,上赶着的架势,着实让他有些莫名愉悦。 不过看着她外露的模样,此时此刻他又生不出一丝旖旎! 夏昭芸气急败坏道:“不是我,真不是我,你们为什么不相信呢?” 这一狰狞,更显得脸像是调色盘,不停地随着光影晃动,令人印象着实深刻,深刻到他脑子宕机,有些想不起以前她多么的出尘。 童元彬紧抿着唇瓣:“若芸,你很少这么情绪外露过。” 如果不是心虚,她一个万事不入眼的人,何时这么失控过? 夏昭芸身子一颤,咬着牙道:“行,你信她不信我,那我们的订婚就此作罢,省得我这个恶毒的女人坏了你们家的风气!” “若芸,我不是这个意思,”童元彬赶忙说道,虽然人现在脸浮肿难看,但是过段日子她还是能恢复往日清绝明艳。 自己惦记那么多年的女人,哪里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听说你出事了,我这不是立马赶来了?你说了我就信,只是宋家人都认定你是凶手,我妈她最注重人的品性,可能会对你严苛些。你别放在心上,等我下次休息的时候……” 夏昭芸耐不住性子了,直接说道:“童元彬,你不知道自古以来婆媳问题是家庭主要矛盾?你一个当人儿子和对象的,不说找出根源,和稀泥的本事倒是高。” “忍?我为什么忍?我做错什么了?被冤枉就罢了,怎么还得忍受你妈妈的严苛?凭什么啊?你愚孝担了好名声,遭罪的确是我!” “我这一辈子忍受宋家摆布还不少吗?嫁人后再忍受你们一家人?” “够了,咱们就好聚好散。毕竟,”夏昭芸唇角微勾,“你真正的对象是宋珍宝。” 说完她将一兜吃食连带着一直捏在手里的表,一起又塞回他手里,扭身就快步离开了,都没给他拉人的机会。 童元彬站在原地紧握着拳头,呆了半分钟,捧着东西面色苍白地离开了。 两个抄近路来的女同志探头瞧瞧,长舒口气,“这宋若芸的脾气也真是大,都到这份上了,还敢对人家童同志这样理直气壮,好好的婚事说不要就不要。” “估摸着被人捧惯了,没有分寸,还当自己是那个千娇万宠的宋家千金?以退为进等着童同志哄着?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人心恶毒,长得再好看,那都是虚的……” “嘿嘿,没了宋家和童家,宋若芸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说起来,宋珍宝太憋屈了,明明是正牌货,却被这个假货欺负成这样……” 回到宿舍,贺青冉塞给夏昭芸一份稿子,“这是明天的稿子,你就当熟悉下,找找感觉。” 夏昭芸点点头接过来,放到床上后,自己拿着盆子去洗漱。 ? ?亲们,有一两章节里,宋若芸和夏昭芸混在一起用。 ? 因为夏昭芸改名字还没有彻底传出去,所以很多人还是称呼她原来的名字。 ? 不是作者写错了呦~ ? 还有后面有些她记忆的交代,也是按照宋若芸来的,因为记忆中她没有改名字…… ? 有些复杂,作者君扣了好久~嘤嘤……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 宋家人去医院折腾了半天,宋珍宝包扎了头部,又将骨折的胳膊吊起来,配上面带苦涩含泪的脸,一副深受摧残的可怜模样。 输完液后,天已经擦黑,她说什么也不在医院里呆着了。 于是宋家人又跑前跑后,办了出院手续,将人给接回家。 在门口,宋珍宝身子哆嗦下,那宋会晔立马笑着邀功道:“小妹尽管进屋,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人。” 说完他还颇为得意:“她做了这么坏的事情,爸妈没有追究她,将她送到局子里去呆着,已经算是仁慈了!” “说是搬出去,那她还能借着咱们的势耀武扬威。我看她一点没有悔过的意思,就直接将她的户口迁出去,还让她改了姓名……” 宋父和宋母对视一眼,内心是又气又急,偏偏当着天真满是孺慕的小女儿面前,一句话没说。 等人回屋休息,他们喊着老大进书房。 宋会晔带上门,刚转身就被一本颇为厚重的书砸中脑袋,木楞楞的疼。 他呲牙咧嘴地捂着额头,“爸,您这是做什么?” 宋母心疼地拉着儿子看,“老宋,有什么话跟孩子好好说。孩子大了,娶了媳妇连孩子都有了,知道要脸面,你哪能跟他们小时候样,上手就打?” “呵,我看他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我们宋家养了宋若芸整整十八年,屁都没捞着一个,就被你这个蠢货给撵出去了?”宋父气得脑袋疼。 宋会晔一愣,也有些懊恼,“我只想着不让她好过,受到惩罚。没了咱们宋家护着,就她那脾气和那模样,肯定要吃大亏。” “我却忘了让她签个欠条,将咱们家对她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写进去。” 宋母也扶额,使劲地拍了他背一下,“你个憨货!她一个小姑娘,十八年能吃穿多少?你算哪门子的帐?” 见儿子一脸茫然,夫妻俩顿时觉得操劳半生打了水漂似的,不过想想还有个老二托底,宋母就很应付地跟他解释两句:“宋若芸长得好看,能帮我们攀附不错的婚事,反过来帮着你爸再升一两级。” “你以为她从小就被我跟你爸严苛要求,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俩铺路?” “童元彬的爸爸跟你爸差不多平级,但是他的姑妈可是总厂长夫人!她嫁去了童家,咱们都跟着沾光!” “所以,我只是让你暂时打发她去宿舍,可没让你办得这么彻底!” “原本我想着冷她两天,再给点热乎气,人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被你一闹腾,明儿个我就得哄着她去。” 宋父也冷着脸说,“以前不少人求到我跟前,想跟咱家结亲,我都没同意。你妹子既然相中童家小子,咱们就撮合下他们。那宋若芸,就替你们兄妹另外趟条富贵路!” 宋会晔现在脑袋才转过圈来。 一扇罪恶之门似乎在缓缓打开。 他是觉得宋若芸欺负了珍宝,特别可恨,但是她也不过是被宠坏十八年的小姑娘,突然被告知自己被抱错了,肯定心慌错乱,一时犯了大事。 但是让她给自己和弟弟妹妹铺路,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曾经听到过有人跟他爸爸提过,有个丧妻带着四个孩子的男人看上了宋若芸,人是京城报社主编,只要随便漏给爸爸个头版,就足够其位置往上挪一挪了。 这还只是其一,那其他的呢? 宋若芸心高气傲,要是嫁给跟爸爸一样大的男人,当一群孩子的后娘,估摸着能被气疯吧? 毕竟她长得…… 突然,宋会晔浑身哆嗦下,意识到自己跟宋若芸没有任何血亲,只是男人和女人。 各种想法在他脑海里纷飞着,最终浑身沸腾的热血汩汩冲着下身涌去。 夏昭芸看了会稿子,就躺在床上盯着头! 而且她是宋若芸的时候,也是被宋珍宝给设计,成为谋杀犯。 当时宋珍宝说得话句句戳人心窝子,宋若芸烦气得紧,不过伸手将人推到一边,想要自己下楼。 但宋珍宝就顺着她的力道,摔滚下楼梯,宋家人纷纷指责宋若芸的不是。 就连她都忍不住反思,会不会因为自己情绪不对,所以用了力道。 毕竟在她看来,宋珍宝是个乡下妞,哪里有这样的心眼儿。 宋父也是气得不行,使了大力气要打她,却被宋若芸躲开,只拍肿了肩膀。 受不住委屈,她跑离了宋家,自己主动住到单身宿舍里。 还挂着宋家的姓,她心里都是委屈憋闷,见人说酸话,不客气理直气壮地话不带喘气。 吵得夏昭芸无奈地坐起来,没好气地瞪她,“姐姐,我昨天经历被人冤枉、被扫地出门、被退婚,就不兴我多睡会觉养养伤?” 这贺青冉也不客气,笑着点头应声,“哎,大妹子,昨儿个你还让我买鞭炮呢,今天装起小可怜了?” “快点振作起来,下班后咱去国营饭店搓一顿,我请客!” “鞭炮不买,但是咱晚上放烟花,给你去去霉运。” “往后没有宋家管制,祝咱家芸芸大宝贝万事顺遂,事业有成,早日寻得有缘人,生一窝崽子,喜乐安康,幸福绵长!” 她笑容灿***窗外清晨霞光还耀人眼。 夏昭芸眼窝一酸,一清早就这么感性,多大的脾气也没了。 她没好气地点点贺青冉的额头,“我发现自从你开始当播音员后,嘴皮子那是溜起来能跑火车了。” 贺青冉得意地扬扬眉,将手里一兜东西递过来:“喏,姐姐知道大妹子现在情况特殊,特意支援下,咱们身材差不多,我就给你收拾了几件衣服。” “正好我回家能继续哭穷,呵,老头子手里的钱不给我们姐弟花,也是要养小娘一家的!” 夏昭芸也没跟她客气,挑了件桃红色收腰裙穿上,白色荷叶领、泡泡袖,及踝的长度,配上黑色带袢方口皮鞋。 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用皮筋半束起来,再系上白底红色手帕。 整个人纤细高挑,身段玲珑有致,容貌精致如国色牡丹,绽放着极致的妍丽! 贺青冉捂着胸口,“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呐,明明是同一件衣服,怎么穿在你身上都能当战袍了?” “咦,”她猛地上前盯着夏昭芸的脸瞧,“你恢复能力忒好了吧?昨晚肿的跟猪头似的,今天就几乎看不出来,只剩下两道小伤口?” 夏昭芸一愣,侧头看向门后的穿衣镜。 自己的脸确实消了肿,脸颊有一小片淡淡的青紫,眉骨、嘴唇的伤口也不如之前的可怖了。 她心思一动,洗漱的时候故意捂住自己的右耳,那被判定为不可逆转、外伤神经性聋了的左耳,竟然仍旧能听到声音,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但比昨天测试时丁点听不到,好了太多! 夏昭芸拿出纱布和药水,没等自己动手,已经被贺青冉接了过去。 手上仍旧布着细细密密的伤口,甚至还有几道长而深被缝了几针,如今红肿褪去,伤口也闭合大半,没有血再流出来。 重新缠上后,夏昭芸微微动了下手指,并没有之前的软弱无力和疼痛! 她从小练舞,也经常因为达不到宋父宋母的高要求,身上常年带着伤,都是藏匿在衣服底下的。 ? ?亲们,在夏昭芸回忆中,是用的宋若芸的名字~ ? 不是作者笔误,而是什么时候用什么名字~ ? 有些混乱,但作者君已经尽力了 ? 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你们是我码字的动力,就靠着精神食粮敲字了! ? 心花怒放ing~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5) 夏昭芸如今身上还残留着不少疤痕,虽然随着时间流逝、身体长开,那些疤痕都渐渐变得浅淡,但每一枚都能让她印象深刻! 她上二年级的时候,因为写错一个字,语文得了九十九点五分,被宋父用烟头烫了大腿根。 三年级暑假,她太瘦被人记忆里的她,是一天天生熬过来的…… 这些凄惨里,也少不了流言蜚语的推波助澜! 夏昭芸微敛着眉眼,思索着如何破局,说白了自己过得凄惨,只因为她长得太漂亮、太有才华,却没有匹配的身份相护。 几个刚打完饭的男同志勾肩搭膀地往这边走,看见她,忍不住笑着推推攘攘。 最终一个男同志走上前,低咳一声开口:“宋若芸同志,今晚市里有音乐会,聘请的都是全国有名的艺术家,我正好有两张票,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到您?” 夏昭芸闻声抬起头,看了那男人一眼,又瞧瞧他身后五六个同伴,再看看四周竖起耳朵听八卦的人们。 估摸着她主动跟童元彬分手的消息,传了出去,便有人蠢蠢欲动了。 不管她拒绝还是接受,流言蜚语都会发酵,最终给她冠上个水性杨花! 唯一解决的法子便是有个挡箭牌,但是这挡箭牌只能被她单方面消费,如此…… 夏昭芸看到前桌的某人,眸子颤动下,突然福至心灵,用左手撑着下巴,粉嫩如樱花似的唇瓣微微上扬,漫不经心地道:“不行哦。” 她声音向来软软糯糯,又带着股说不上来的娇气,跟冲人撒娇般,很容易让单身小伙子们上头。 男同志虽然得到拒绝,还是满是期盼地问道:“宋若芸同志,为什么呢?这个音乐会实属难得,届时还有一些舞蹈大家上台表演,很多文工团的女同志都想要入场券呢。” 夏昭芸微微叹口气,“可是我有对象了呀,肯定不能跟陌生男人出去。” 那男同志是她的爱慕者之一,还从没如此近地接近过她,发现其本人比他想象中还具有杀伤力,根本不愿意错失机会。 他侧头见小伙伴们给他加油鼓劲,忍不住开口说:“宋若芸同志,你,你不是跟你对象分了吗?” “去看音乐会不代表什么的,如果,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这两张音乐票你都拿着,跟你好朋友去看也行。”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在四周人羡慕嫉妒恨中,推到了夏昭芸身前。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会无缘无故送女人东西,大都抱着温水煮青蛙的套路,又或者坚信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一步步做套将人给圈住! 不说其他的,只一个流言蜚语的推波助澜,俩人之间的障碍不再是事。 夏昭芸淡淡地说,“我是跟童元彬分了,但是我要为霍天颢守节!” 原本就竖着耳听八卦而屏息的前后左右几个桌上的人们,以及那些男人们都愣住了。 那男同志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涨红着脸:“宋若芸同志,你不愿意跟我去直说,扯出霍同志做什么?” 前面桌上的一个女同志也气得站起身,将空的搪瓷缸使劲地砸了下桌子。 那缸子碰撞桌面的声音尖锐又突如其然,很快引得不少人的注意,你扯我、我拉你,一个眼神、一个努嘴,不过几秒钟,整个食堂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阵势,她才大声怒道:“宋若芸你忒不要脸了,我哥都壮烈牺牲了,你提他做什么?你这种水性杨花、四处勾搭男人的女人,不配提他!” 贺青冉赶忙跑回来,怎么一回头的工夫,自家妮子又摊上事了? “你说谁呢?我家芸芸长得好看,招惹蚊蝇乱飞,是她的错吗?” “倒是你霍思童,自己抢男人还好意思说别人!拉着你哥的大旗,你很高人一等吗?” 霍思童气得不行,“贺青冉,怎么哪都有你的事?我跟人谈对象和你有关系吗?” “现在说的是她宋若芸,我哥都在烈士林园里躺着了,她还脸大地拿着我哥拒绝人,这是对英雄的不尊重,必须要拉出去批!” &nbs-->>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p;众人也都是挂上愤恨的神情,齐齐瞪着夏昭芸,纷纷讨伐着她,渐渐地他们都支持,拉她出去好好教育、深刻批评一番,守护住英雄霍天颢的好名声。 “宋若芸,你品行太坏了,怎么能拿着霍同志开玩笑?” “苍蝇不叮无缝蛋,你不给出信息,男同志们不要脸皮非得往你跟前凑?一边装清高,一边吊着别人,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可恶的人?” “霍同志是多么霁月清风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没男人浑身都难受的……” 尤其是霍思童旁边的几个女同志,叫嚣得太厉害了。 她们跟霍思童关系好,以前偶尔能碰见霍天颢。 如果说宋若芸是男人们的女神,是不可代替的白月光,那么霍天颢是整个厂子里女人心目里的男神,高不可攀、不容别人丝毫亵渎! 夏昭芸紧抿着唇,推开身边堵着的人,冲着混在人群里说她没男人不行的女同志,一巴掌打下去。 不等别人有反应,她先大颗的泪砸下来。 谁没哭过,谁又少见别人哭? 一个个大都是眼泪鼻涕横流,咧着嘴嗷嚎,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梨花带雨在他们认知中,那不过是戏文里,大世家才养出来的千金小姐才会的技能。 可是夏昭芸面色苍白,脸上还带着些伤痕,本就惹人怜爱的模样,再一声不吭地掉泪,别说男人,就是女同志们都不大好意思开口欺负人了。 她悲怆地道:“自从天颢哥离开后,我日夜以泪洗面,如果当时他出差之前,我能鼓起勇气,抗争家里的包办婚姻,冲他点个头。” “说不定他能为了个念想,好歹留口气……” “可是,我当时想着自己配不上他,不如绝了他的念想,让他早点寻找自己的幸福。” “他是厂长的公子,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有能力有本事,不该为了我,将宋家扛在肩膀上。” “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他在家里处境本就不好。我不想他为了我,对他小娘童家做出让步。” “我一个人承受着就好,所以我答应宋阿姨跟童元彬定亲,甘愿当父兄前程的铺路石。” “谁让我是宋家养的,这是我的命!” “如今,他已经永远离开人世,而我也从宋家惨烈地挣脱出来,右手废了左耳也听不清了,这十多年造成的遍身伤痕,难道还不够偿还宋家的养育之恩吗?” “人生有多长呐?我不想再顾及世俗的眼光,哪怕守着他的名字渡过后半生,也是开心和满足的!” “这世上,再也没有谁能陪着我傻乎乎地半夜淋雨;没有谁在我饿肚子的时候,将自己的早餐让出来;没有谁在我例假的时候,倒了半包红糖,给我冲鸡蛋;也没有谁能因为我一句想吃烤地瓜,奔波半个京都……” “曾经有一个这么爱我的人在跟前,我没有珍惜,胆怯懦弱地偷偷看着他,祝福着他。殊不知,他只是爱我,想跟我在一起……” “他在人世的时候,你们追捧他,难道如今他冷冰冰躺在地下,不能容我自私一回,只当他霍天颢的媳妇儿吗?” “要不是他说过,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我幸福快乐的生活,我早就不想活了……” 说着她悲痛欲绝地倒在贺青冉的怀里,浑身颤抖弥散着浓重的悔意和思念。 “冉冉,我好想他呐!” “我只想跟他说,没有他的世界,我怎么可能开心快乐起来呢?” “我每天努力笑,努力活着,真的好辛苦、好累……” “为什么他们还要逼我呢?” 夏昭芸凭借一己之力,让整个食堂都笼罩入一股悲伤的氛围中。 人们接受的东西有限,也就每天半空中悬挂的喇叭、过期的报纸、更换不及时的宣传栏,然后便是各种乱飞的八卦。 他们热爱八卦,也为八卦贡献着自己的热情,但是真正能走心的有多少呢? 电视还没普及呢! 人们哪里受得住她的功力,泪点低的女同志都开始抹眼泪了。 “她说得是真得吗?” “假不了吧?当这么多人的面,被逼成这样了,能假吗?” “霍同志多优秀的人,眼光肯定高。宋若芸撇开不知道真假的名声外,确实也优秀,长得好、跳舞好、每次见人都带着微笑,跟男同志也都保持着距离。如果霍同志有喜欢的人,应该是她吧?” “我见过他们俩前后走着过……” “宋若芸同志,应该真不喜欢童元彬同志。虽然童元彬同志也不错,可俩人在一起,那宋若芸同志可没有当人对象的娇羞……” “她都这么说了,将自己跟霍同志绑定在一起,要不是真得,你们能做到吗?” 女人们纷纷摇头,人死如灯灭,她们才不要搭上名声呢。 大家都呈现一边倒的架势。 霍思童面色铁青:“宋若芸,你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扯上我哥哥,就能逃避将宋珍宝推下楼的事实!也别想利用我哥,为自己谋好处!” 夏昭芸强撑着站起来,一字一句道: “霍思童,这事我还要找你理论呢。” “天颢哥是英雄,但他不该被你们抢了他父亲的人消费。为所欲为的是你、你母亲和舅舅一家!” “他为集体牺牲,从来没想过借此给自己和家人谋什么福利。你们这些恶心的人,只要不提他的名字,我就谢谢您们了。” “至于我推宋珍宝下楼?你有什么证据?我能够站在这里,就代表我无罪,我无辜!” ? ?在这里解答下小可爱们的疑惑。 ? 夏昭芸就是女主呀,觉醒记忆那是剧情传输…… ? 当鬼的时候修炼,是为了配备随机技能。 ? 女主作精的本质木有变,刚开始悲情了些,处境不好,但是你们要对她有信心,芸姐吃啥也不吃亏呢~ ? 亲们可以猜下,这一次女主随机了哪三个技能呢?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6) 夏昭芸惨淡笑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你们一个个对我敌对得紧。难道你们不带脑子思考问题,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不定你们被人当成一把杀人的钝刀,一下下生磨人心!” “我今儿个就将话撂在这里了。我是霍天颢的媳妇儿,一辈子都不会嫁给旁人。我不会因为他是英雄就给自己谋求半点福利。” “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对我理智、公正、公平和最起码的尊重。” “等我条件合适了,我会选择个孩子过继到自己名下,让他姓霍,将会是我跟天颢哥的儿子,但是他跟霍家没有半点关系,不会争夺什么财产。” “我只希望霍天颢这个的不错,刚才确实是我临时想到的解困法子。” 见贺青冉立马急了,她赶忙小声地解释:“冉冉,虽然我是临时想到的法子,但是我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我现在处境真得是太糟糕了。以前我孤傲,却不知给自己招了很多小人。我要是没有行动,还不定往后怎样被人捉弄!” “没有宋家保护伞,我又跟童元彬退了亲,光是男女关系上,我就能被流言蜚语给埋没。” “你也知道,我们文工团的袁师太,最在乎名声了。她万一偏听偏信,往后我的前程可就没了。” “更何况,”她微抿着唇瓣,“宋家若是举着养育之恩的棋子,逼迫我牺牲自己的婚姻,我该怎么办?哪怕我抗争胜利,也会背负着白眼狼、不孝的恶名,最终结果不也是没人敢娶吗?” “与其随便拉个人挡掉这些麻烦,又牵扯出其他的事情,为什么不能是霍天颢同志?” “反正我心里只装着跳舞,对男人不抱任何期待,没打算结婚生子糟蹋自己的身子。” “当然了,作为回报,就像是我说得那样,养个孩子让他姓霍,子子孙孙都记得、感恩这位英雄,不枉费霍同志来世一遭。” “再者,我不会让童家厚着脸皮继续沾他好名声的便宜!” “我还能每年给他扫墓、送花送酒呢,绝对比霍家任何一个人还要周到……” 贺青冉微微张大嘴巴,一脸疼惜地摸摸她的脸,“芸芸,我知道你在宋家受了很多苦,但是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你别跟刺猬似的,将自己给团缩起来,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你还年轻,一辈子很长,怎么就知道不会遇上你的另一半呢?” 她们这个年纪,正是对爱情充满各种美好期盼,为什么眼前好友能够很平淡地说对男人不抱任何期待呢? 夏昭芸耸耸肩,自己曾经从鬼门关回来,所有的凄惨都因为男人们爱慕的这一张脸。 她能再跟小姑娘似的对男人有憧憬,那才是脑袋被驴踢了! “没办法,我已经将自己的一生现身给舞蹈,有哪些男人愿意跟我结婚不要孩子的?” “你也知道,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生了孩子身体变形,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 贺青冉叹口气,“你呀,有时候很洒脱,但多数时,为人处事太过偏激。” 夏昭芸点点她的额头:“好了啦,快点跟我说说金话筒比赛的事情。我还等着写稿子参赛拿奖,改善生活呢。” 贺青冉翻腾出宣传画报,又拿了往年比赛的范文来。 不等她开口,隔壁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来。 贺青冉赶忙去接,晕晕乎乎地挂了后,冲夏昭芸说:“你完了,你刚上任的公公要找你谈话!” 厂里真正的一把手呐,平常只有极为重大厂里活动,或者逢年过节的时候,她们这些普通小员工,才得以瞻仰的大人物。 夏昭芸笑容一僵,挎着肩膀:“这么快呀?我还以为怎么也能拖个三五天,或者干脆就当没听见。他老人家日理万机……” “天真,”贺青冉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刚才整得那个架势,注定有这一劫。你好好想想怎么圆谎吧,成了如你所愿,不成,呵呵,你可以切腹谢罪了!” ? ?关于更新~作者君尽量多写,只要平时没事,努力保持双更~周末会有一天更新一章~每个章节四千字呢~ ? 欢迎大家踊跃评论发言~可以对人设、情节、技能等等提出建议,让一切变得更加有趣~ ? 作者君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你们呦,每一张推荐票、月票、评论、留言,都记在心里呢,万分感谢,感谢万分!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7) 夏昭芸背上藏蓝色带五星的挎包,里面不过是金话筒的宣传单页、历年获奖稿子、一块手帕、一只钢笔、一沓稿纸、一串钥匙以及一个军绿色水壶,可以说现在她除了自个儿和钥匙外,浑身上下都是好友赞助的! 以及她现在两腿蹬着的自行车…… 霍厂长是昭阳制衣厂的一把手,瞎管着小九千名的员工,将厂子经营得蒸蒸日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据说他为人处事一丝不苟从不含糊,对自己、下属以及各项工作指标要求都到了严苛的地步。 但是同样的,他又不是墨守成规,相反作为一名年轻时喝过洋墨水的先进知识分子,霍厂长懂得如何调动人的学习和工作积极性。 每个行业里的拔尖人员,每季度都会有去其他单位交流学习的机会,这是一项殊荣,是人人都力争上游想要抢夺的名额。 提高工作效率的同时,又让员工自觉努力学习,真真是让人被卖了而不自知。 再者,原来平淡无奇波动不大的工资,被他也玩出了花样,面对别人的质疑他就一句话回过去,响应组织和领导的号召,严苛执行实事求是、多劳多得的理念,是以什么出勤奖、绩效奖、加班津贴等等,都成为全方位鞭策员工的手段。 平时他也以身作则,极少坐在办公室里,霍厂长时刻奔赴在工作岗位第一线,硬生生将自己打造成全能。 不仅如此,他对待自己的孩子也严肃严苛,不然也教导不出霍天颢如此优秀的英雄。 夏昭芸唇角溢出淡淡地讥讽。 男人事业心强了,就没那么多精力放在家庭上。 在她的记忆中,这位厂长操劳太多,加上家里的子孙不争气,硬生生拖着一口气,折断脊梁骨低声下气求童元彬接过整个厂子,一生辛劳拱手让人呐! 霍厂长是巨人,童元彬就是踩踏他肩膀的幸运儿…… 这不一清早,厂长已经带着一班人马去了成品三车间,电话就是从那里拨打出,人也是从那里召唤她的。 回宿舍换了裤子和衬衣,过,感官是有记忆的,如果发生了错误的反应,肯定是人生了偏执。” “原本我听得云里雾绕的,现在我懂了,还真有这事呢。” “你们说,夏同志跟霍同志感情得多深呐,这稀罕的红糖水都喝出苦味了……” 大家也是一脸的同情难过,“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呢?” 夏昭芸吃完雪糕浑身舒坦了,又喝了杯温热的红糖水,那股热气又有了反扑的架势。 她蹬着车子回到办公楼,懒得再傻乎乎地爬七楼,就坐在传达室继续拿出资料看,顺便等贺青冉下班调完台后,一起去食堂吃饭。 传达室的老大爷冲她笑笑,问她喝不喝水,又将风扇给翻出来插上电打开。 在夏昭芸感慨这世上其实热心淳朴的人,还是不少得时候,老大爷来了个回忆杀:“以前小霍同志,也爱上我这里坐一坐的。” “他也不喜欢多说话,手里拿着本书,或者报纸,安安静静地看着……” “有时候他还给我这个老头子带点零嘴,我们处得跟爷孙俩似的,我还等着喝他的喜酒呢,哪里想着,他年纪轻轻没了,连个对象都没谈。” “没想到啊,他喜欢的是小夏同志。要是他现在还好好的,你们小两口,多般配呐……” 夏昭芸嘴里含着的水,就哽住了,直觉得这比后来的空调劲还大! 虽然她当过阿飘,对生死没有旁人那么多的忌讳,但是她现在还喘气呢,又是个色厉内荏的货…… 不过,听着老大爷细数了不少霍天颢的事情,夏昭芸的情绪也调节过来。 就像是贺青冉说得,其实她记忆中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或许记忆太久远已经模糊消散去。但是她却知道霍天颢大英雄的名字,被童家利用个彻底。 如今纸片人一点点丰满起来,形成一个清瘦颀长寡言少语,却总是温和待人、心细如尘的青年。 夏昭芸都忍不住生出个荒唐的念头来,如果自己早重生两年,是不是可以跟他凑成一对?能够当大英雄的男人,又亲眼见证母亲的苦难,他肯定是个好人,正直善良,心怀大义! 虽然是上班的时间,总办公大楼人来人往的,尤其是快要下班了,往这边跑来办事的不少,老大爷得挨个进行登记。 夏昭芸听见外面的喇叭响了,就收起东西,冲老大爷笑着道别,站在大厅里等人。 贺青冉蹬蹬跑下来,看到她赶忙拉着人左右瞧了好几眼,跟做贼似的。 “你怎么了?有疯狂爱慕者堵你?”夏昭芸好笑地问道。 贺青冉没好气说,“确实有人堵,不过堵得是你!” “我?”夏昭芸一愣。 她是宋家当成大家闺秀规格养大的,性子清高傲慢,从七岁开始,周围几乎就只有童元彬以及他的几个好友是异性,同性也都是童元彬他们认识的几位。 ? ?霍天颢:我陪着媳妇淋过雨;生活白痴似的一缸子倒半袋红糖;厂区门口就有红薯,还奔波半个京都…… ? 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的清白呢?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8) 如今她跟童元彬闹掰了,以前的那些塑料情谊肯定不在! 夏昭芸掰着手指头,都数不出来自己除了这个半路闺蜜外,有几个能值得交往的。 不过她是厂里鼎鼎有名的厂花,备受人关注! 经过一夜的发酵,肯定有不少爱慕者知道她跟童元彬分手,光荣迈入单身行列,而食堂里发生的事,还等待进一步传播,所以在此之前,听到喇叭里的声音,有人直奔广播室而来献殷勤很正常。 她微微拨了下额头的碎发,“是哪个副厂长家的公子,还是哪个科长、主任家的亲戚?你就没跟他们说,我生是霍天颢的媳妇,死了也要跟他睡一个坑?” 贺青冉拍了她一巴掌,“自恋的玩意儿,火烧屁股的时候,你咋还那么心大?是你m,不对,是珠宝她妈!” “气喘吁吁爬到七层,见你不在,就赖着不走,非要等你回来,硬生生呆了俩小时。更让人烦躁的是,她拉着我手,说培养出优秀的你有多么不容易!” “不过姐姐也不是吃素的,硬生生给她让进去五缸子水,看她跑了四趟厕所。” “见到吃饭的时间了,我拿出钥匙锁办公室的门,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估摸着你们擦肩过去的,你没看见?” 夏昭芸摇摇头,指了下传达室,“我嫌累没爬楼,在那里看了会资料。” “也不知道她要跟你说什么,你瞧着吧,下午你但凡播音,她准又寻摸过来!”贺青冉撇着嘴说,“哎,芸芸,你说她会不会早知道你不是宋家的孩子?哪里有亲爹亲妈对闺女下狠手的?” “都是念过书的知识分子,再重男轻女,也不能够吧?” “我可是瞧见过,宋家对那珠宝可稀罕了!” 夏昭芸微微抿着唇瓣,神色也是肃穆起来。 贺青冉没说的时候,她还没往这方面想,但是人只要有丁点怀疑,就能寻出一摞地证据来。 宋父和宋母对待宋珍宝是真的好,认回家后,从起名按户口就能看出七八。那是珍宝,而她不过是浮云! 两口子对她从来都是不假辞色、呼来唤去,有时候宋母盯着她的脸,那种嫉妒神色如今在众多记忆中脱颖而出。 是了,夏昭芸深吸口气,宋家人的样貌很中规中矩,男的堪堪称得上五官端正,女人不论宋母还是刚找回来的宋珍宝,都只是秀气、中等之姿。 试问母鸡群里能生出个凤凰吗? 这显而易见的事情,那两口真得是提前知道了吗?又是何时? 夏昭芸撇撇嘴,“现在纠结这问题没啥意思,反正我跟他们没有关系了。快点去吃饭,好饿呢!” 俩人携手说说笑笑赶去食堂。 大厂什么都好,工资福利都是其他小厂不能比拟的,就说平时吃饭,员工是有补贴的,能省下一半的花费! 夏昭芸曾经明明是主任的女儿,看着光鲜受宠爱,那都是明面上的,实际她每个月的工资都要一分不少地上交。 衣服经常是两身工作服来回倒替,偶尔因为跟童元彬出去玩,宋母才吝啬扯点布,让她自己踩缝纫机做。 一天三顿在家里吃饭,宋母说女孩子要注意体型,不能太注重口腹之欲,所以她基本上一个月就沾点荤腥。 如今经历这么多事情,夏昭芸哪里还委屈自己,直接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因为她长得漂亮又背负上霍天颢小媳妇的名,饭菜比旁人多半份…… 夏昭芸无奈地一个劲地推脱,可她越是摆手,掌勺的大娘大爷越要觉得她好,掏心掏肺做不得,但手不抖、专挑有肉有蛋的地方舀,还是可以的! 得嘞,有这些饭菜,贺青冉都不用再另买了,只端了米饭和蔬菜汤。 红烧肉颜色油亮入口即化,西红柿炒蛋鲜香可口,而且这两种汤汁都是拌饭神仙吃法,曾经的夏昭芸只能嗅个味,如今却能横豪地一半用红烧肉拌,一半用西红柿炒蛋拌! 美得她不小心吃撑了,整个人舒坦地眉眼间那抹重生而来的戾色,都没了踪影,跟吃饱喝足晒太阳的猫儿般,慵懒优雅,让原本盛华的美,又灿烂三分。 不想面对宿舍一群糟心货,俩人寻了小公园一个阴凉地,互相依靠着眯了会儿,然后夏昭芸继续看稿子。 五月份不冷不热,所有的活动都开始多起来,跟夏意盎然的花般,竞相斗艳。金话筒便是其中之一,又正好赶上劳动月,所以稿子里大都是赞扬劳动人民的。 夏昭芸看来,稿子千篇一律,不过是换个人物,那开头感谢组织,中间赞颂某个劳模,结尾拿出自己的态度,已然成为模板! 金话筒主要考察播音员的功底,一篇出彩的稿子,不过是锦上添花,毕竟播音员的本职工作还是嘴上功力,读读上面传达下来的精神,念念单位员工投稿,能写固然好,却不会让评委本末倒置、太过计较。 这也导致参赛的文稿越发趋向固化模式。 夏昭芸当阿飘那么久,虽然记忆残缺不全,但是培养起来的能力、见识和眼界却不会消散。 她清楚自己作为播音员的优缺点,这声音甜美软糯是十分出色的先天条件,同样的,她与旁人比起来,少一份力量与嘹亮,看似在歌颂劳动者的时候,很不占据优势。 可劳动者也是人,别人都积极向上、一个比一个用力,那她就走抒情路线,将煽情藏在字间句缝里,轻飘飘一句话引来的共鸣,绝对能成为反转的绝杀! 夏昭芸干什么事都习惯用心机,而非全力以赴,就像这场比赛一样。 为了能夺冠,她只要比其余的人各方面出彩就行。 别人写劳动者,写某个劳模,那她就写劳动者背后的劳动者,一群人,不论立意的新颖,还是歌颂的人数,都远远胜过其他! 有了立意、基调和定位,夏昭芸竟是一中午就将稿子给写出来了。 贺青冉拿过来看了一遍,一边摇头一边还不舍得将眼睛从稿子上挪开,“芸芸,要不是我亲眼看着你打得草稿,还以为你身后有厉害的人物贡献稿子呢!” 人家稿子都秉持着朴实无华的格调,她却是跟开屏的孔雀般,辞藻华丽硬生生将一个个-->>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灰头土脸、沉浸油烟、手掌粗糙的家庭主妇们,塑造成一盏不知疲倦给予温暖和方向的灯塔,昏黄灯光下柔美令人心安的等候,家常菜里裹着得是女人们对家人倾注的爱意,所以才拥有百吃不厌的魔力…… 词句漂亮,但是她捕捉的细节,却能让人句句陷入回忆杀,勾起内心那抹柔软。 而夏昭芸的落脚点,却是自己有缘无分的爱情,因为爱着她的人习惯默默付出,只有在蓦然抽身离开后,才让她深得体会,珍惜身边人。 人不分高低,劳动不分贵贱,都是做贡献的人,没道理那些被家庭拴在家里的妇女,被当成背景板似的遗忘。 若是没有她们默默无闻地付出和支持,幕前的劳动者,怎么可能专心谋求建设? 贺青冉觉得自己语文没学好,不知道怎么称赞她了,只不住地点头,“芸芸肯定能拿第一!” 夏昭芸扬头,“姐不出手则以,一出手肯定要揽回冠军呀。” 贺青冉已经对她无语了,瞪了她一眼,还是美滋滋地眼睛湿润地又拜读了一遍。 午睡后人脑袋昏昏沉沉的,:“英雄嘛,又曾经是那样英俊帅气年轻有为的,我能捞着这个身份,也是占了大便宜。” “虽然我对男人不抱有任何期待,但我也是女人,会畅想自己被人深爱和怜惜。既然那些男人靠不住,那还不兴我爱慕这位英雄?” “冉冉,不管什么原因,我担上这个身份,就要郑重对待,即便我不如我所说的对他如此深情,却也会将他当成真正的家人,除了你这个朋友,我也只有他了。” 贺青冉紧抿着唇,“芸芸……” 夏昭芸下一刻就挑着眉,仍旧是那臭美的模样,“再说了,这世上哪里有配得上我夏昭芸的男人?也就是大家心目中的天颢哥,勉强可以!” “夏昭芸!”贺青冉咬牙道:“下次我再替你操心,我跟你姓。” 夏昭芸笑着揽住她的脖子,“冉冉,快去请假,咱们买点饼干,就坐车去市里。晚上参加完音乐会,咱们恐怕赶不回来,得再开个介绍信住宾馆。” “我长这么大,还没住过宾馆呢……” 这次轮到贺青冉扬起下巴:“乡巴佬,宾馆都没住过,没出息样!” 没有耽搁,俩人请了假后买了些饼干、点心和糖果,然后她们回宿舍换了衣服,好生打扮了一番,抓着包就赶往公交车站。 昭阳制衣厂正门的公交车站是个大站,有个始发通往市里的专线。 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有车候着了。 买票上车,贺青冉正说笑着,看到车里某几个人,脚步一顿,拐了后面的夏昭芸一下。 ? ?霍天颢:勉强相配?我谢谢您嘞!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9) 夏昭芸疑惑地侧头看去,这是上班的点,又不是逢年过节或者周末,基本上除了办公和走亲戚的人们,平常前往市里的人不会太多。 但是今天车上位置几乎坐满了,只有后排中间两个座位空着,这并不是主要的,而是她们遇上了不少熟人! 童元彬、宋珍宝,以及与童元彬玩得好的两男一女。 他们是刚刚从国营饭店吃完饭赶过来的,就坐在了最后两排。 宋珍宝挨着窗户坐着,旁边是童元彬,俩人正低着头笑着亲昵地说话,眉目间荡漾着情意,这会儿感觉到车上一静,忍不住抬头看向车门口,与似笑非笑的夏昭芸对上了! 童元彬心虚地立马站起来,大步迎过来,留下嫉妒一闪而逝又端着温顺贤良的宋珍宝。 他在上大学之前,几乎是跟“宋若芸”朝夕相处的,见证了她从一个如陶瓷般精致的奶娃娃,成长出如此姣妍多姿。 按理说他应该对她的容貌有了些免疫,可事实上,除了昨天她被打得脸肿成猪头样,他每次见到她,都控制不住地惊艳与欢喜。 这份浓重的感觉,助长了他对她的占有欲,一直致力于扫除各种明里暗里的情敌,也成就了他在年轻一代里一霸的称号。 她几乎是他的囊中之物,哪怕她不再是宋家亲生闺女,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或许是她没有了家庭依仗,或许昨晚他见了她最丑陋的样子,又或者他上大学后注意力转移、眼界和见识提高,他的心境已经有了变化。 童元彬急切的迈步在想起她先提分手的话时,突然顿了下,刚刚他被宋珍宝培养起来的大男子主义,此刻势头正猛。 他头一次没有再上赶着哄她,手插着口袋,冷淡地说: “宋若芸同志,你身体既然没有哪里不舒坦,怎么不去上班?” “跟我到这里做什么?” “你以为一个人的容貌很重要吗?所以拿着这当武器,攻击别人?” “我真是没想到,跟你在一起十多年,竟然才发现你这么有心机!” “珍宝才是宋家的女儿,你偷了她十八年的幸福不够吗?还要处处使坏、打击她?” 车里的人半数是混个脸熟的,众人默默地吃瓜,神色间也多多少少带出对夏昭芸的鄙夷。 夏昭芸嗤笑声,拉着贺青冉选了个好位置,拉着塑料吊环笔直地站着。 她声音轻软地抱怨:“冉冉,怎么走哪里都有自我感觉良好、上来找存在感的二傻子?” “我知道自己长得漂亮,用得着一再强调吗?谁都不眼瞎!” 贺青冉乐得咯咯笑,闺蜜这自恋式怼人功力见长,看见伪君子童元彬被气得脸色发青,更是从没有过的畅快。 童元彬咬着牙:“宋若芸,你跟珍宝穿一样的衣服,到底什么意思?” 夏昭芸一愣,狐狸眸子扫过后排,然后有些恍然。 因为她们俩人都穿着红色方口泡泡袖长裙,腰间是一圈漂亮褶子,布料柔软顺滑,正好能够将少女的曲线完美呈现出来。 只是夏昭芸哪怕被宋母苛待饭食,每顿都是六七成饱,但是她底子好,吃的饭全供到对的地方去了,没有丝毫浪费,加上她常年跳舞,自然是纤细又窈窕,玲珑的身段配上明艳带勾的五官,灼灼其华也不过如此! 再看宋珍宝,她本来就是秀气,皮肤也不是特别白,若是没夏昭芸对比,这身红裙倒也让人眼前一亮,如今人的模样不出挑罢了,身材在这一两个月养得圆润,哪怕她也跳舞,仍旧被衬得有些土气和,嗯,壮实。 夏昭芸跟贺青冉对视一眼,俩小姑娘毫不客气抱着哈哈笑起来。 “哈哈,冉冉,你从哪里买来的衣服,怎么会让我跟人撞衫了?” 贺青冉也哈哈笑着摇头:“我咋知道呢?供销社新到的衣服,就两件,一件小号一件大号。我当时要了小号。” “我一次还没上身,就贡献给你了,多够义气!谁知道珠宝买了大号……” 宋珍宝面色苍白,忍不住站起来,“宋若芸、贺青冉,你们不要太过分。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夏昭芸平息下呼吸,轻笑声:“我们怎么了?” “刚上车是童元彬先上来莫名其妙说一通,虽然我听不大明白他指桑骂槐,但也知道,你宋大小姐太独霸了!” “合着人家卖衣服,只能你穿,别人能买不能穿?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穿了比你好看,就是我的不对,我在欺负人?好没道理呢。” “而你,”她瞥了眼童元彬,“这趟车是你们童家专线?只能你们坐,别人但凡上来,就是追着你的?” “还有,我叫夏昭芸,你们记住,夏华的夏,昭阳制衣厂的昭,芸芸众生的芸!” 她如此一说,大家伙脑子也转悠过来了。 对呀明明是童元彬上来先对着人家姑娘呵斥一番,人家姑娘长得好看有什么错?为什么他们就顺着他的话走? 宋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没有见到,只是听别人说,但真真假假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这时候两个青年站起来,不好意思笑着说:“同志你们坐这里吧,我们去后面!”也不等人拒绝,他们齐齐往后走,坐在了最后一排中间的空位上。 夏昭芸笑着道:“谢谢同志了,”说完她就拉着贺青冉坐下,突然站起来扭身子冲童元彬挑眉。 “干嘛?”以为夏昭芸以进为退,想让自己吃醋证明她的重要性,童元彬紧绷着脸,倒是将厂二代的痞气露出些,自以为很帅气地微微扬起下巴。 “没什么,就是让车上的大家伙见证下,”夏昭芸笑得清甜,是童元彬从没有见过的模样,就好似原来一潭清澈湛蓝犹如宝石的湖水,突然波光粼粼,给人的惊艳再度刷新一个档次。 是的,以前的她美是美,但太过于刻意,一颦一笑都是拿着-->>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刻度尺丈量的。如今她跟木偶注入了灵魂,鲜活恣意,已经跟他隔了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跟贺青冉同志去市里礼堂看音乐会,所以,你们不会那么没脸没皮跟过去吧?” 这下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了,唯二的女同志忍不住开口道:“宋……夏昭芸,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这个点坐车的,有几个不是去看音乐会的?” 贺青冉呀了声:“原来你们知道啊?” 车上有人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带动着其他人也都哈哈笑着摆手,“对不起,我们不是笑你们,是开心,对,大家都是看音乐会的,好开心呢!” 童元彬僵硬着身体走回去坐下,几个人没再吭声。 贺青冉又是给夏昭芸一个大拇哥,俩人翻出吃得跟小仓鼠似的啃得欢实。 “下了车先去招待所开房间,不知道还有没有空位,时间早的话,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明儿个咱们起早到广场上看升旗仪式,逛逛最大的百货大楼,再坐车回来……” 夏昭芸不住地点头,一脸的向往。 这时候街道上的车辆不算太多,至少不跟后世一样一辆咬着一辆,一走一停还不如十一路快呢。 不过京都街道上的自行车窜梭像是一只只蚂蚁,清脆的铃铛声、熟人间热情的招呼声,都交织成一张定格的黑白画面,深刻印在所有人脑海中,只需要以后一个铃声,就能召唤出来。 夏昭芸靠着贺青冉迷迷瞪瞪地睡了一路,等到了地方,白皙娇嫩的脸上还有睡觉的压痕,呆萌萌的模样太戳人心了。 贺青冉瞅她一眼,就忍不住摇头叹息。 她们也是幸运,下了车一路小跑去招待所,赶上最后一间标间。在晕车脸色蜡黄的宋珍宝和童元彬几人,生气无可奈何中,挽着手昂头离开。 在国营饭店她们点了份土豆炖排骨、红烧鸡翅、豆芽粉条,两个馒头,再来个玉米羹,夏昭芸没有说放开肚子吃,自己要走跳舞这条路,饮食规律节制是必要的,七八分饱就可以了。 满足的她踩着夕阳,微眯着眼睛直叹息岁月静好,只是好友的目光频频扫过来,一声比一声的叹息,让她想忽略都难。 “姐姐,您怎么了?”她无奈地侧过头。 “就是觉得你白长了这么好看的脸,却没有人疼惜,”说到这里贺青冉又是一个长叹。 “合着我长得好看是给别人看的?不兴我自己陶醉?”夏昭芸撇撇嘴,拉着她的手看了下表,还差不到一个小时了。 俩人赶紧倒腾着腿往大礼堂赶去。 大礼堂很大,经常会举办成千上万人观看的节目,一共有三层观众席,十二块区域,每个位置的分配也很有讲究。 她们俩人手里的票带着坐号,就分属不同的地方,一个二层三区,一个三层二区。 贺青冉拿走了三层的,丢下一句话就挤入人群里了。“我就是个门外汉看热闹的,好位置当然是你的。待会走的时候咱们在门口石像那汇合!” 夏昭芸轻笑着捏住票,不在意周围人们看向自己呆怔、惊艳的目光,顺着人流缓缓移动,借着昏暗的灯光寻到位置,一路弓腰笑着喊借过。 不过跟她的位置挨着的,是位五官深邃俊朗、神色冷冽的青年,人个子高大,长腿将本就不宽的过道堵得严严实实地。 “同志借过下,谢谢,”夏昭芸看到人也是怔了下,这还是她记忆中除了她本尊外,容貌如此拔尖令人印象深刻的! 遇到帅气的小哥哥,她笑容不由得真切,这是人爱美的本能。 男子本来是抱胸闭着眼休息,这会儿只是略微掀下眼皮,站起身让出过道,跟避开洪水猛兽般。 空是不小,但是男人个子高大挺拔,胸膛宽厚,在夏日夜凉如水中,身上传来的炽热,给人压迫感十足! 夏昭芸一向为自己一米六七的身高骄傲自豪,踩上坡跟皮鞋都能一米七一二了。厂区里男人们也都一米七冒头,一米七五就算挺拔的了,比如男主童元彬。 可这男人得一米八多,衬得她都觉得自己娇小柔弱了。 男子低垂的眸子,也正好捕捉到女人那带着勾的盈盈笑意,极浅地啧了声,那帮老头子真是太闲了,当起红娘来真是疯狂到没边了! 鉴于是好友的亲妹子,又在家里要死要活地闹,他自然不能向对平常女人一样冷暴力,只能硬着头皮来应约,当着人的面说清楚。 在之后,人死人活,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音乐会还没有开始,人们吵杂声跟澡堂子似的,嗡嗡地谁的话都能听到,却就是听不清楚。 夏昭芸撑着下巴,眼神有些飘忽,自己这一天来还没停歇下来,好好思考往后的事情呢。 现在是六十年末,厂子里在各个方面把守得严,还没让那股风露出苗头,不过很快这种安逸要被宋珍宝给打破! 自己现在是站在了宋家对立面,不知道霍天颢的名字,能不能护住自己。 但是身为她的闺蜜贺青冉,哪怕拥有副厂长的亲爹,也被卷入进去…… 身边一直没有动静,男人侧头看去,昏黄的灯光柔和洒下来,模糊了些她过于张扬的美丽,如同被洗去棱角的明玉,乖巧温顺,狐狸眸子里盛着入世的迷茫。 确实配得上供销社一枝花的称号,他身子往旁边靠了下,酝酿半分钟低咳一声,见那水汪汪的眸子看过来,喉咙一紧,可他还是坚定立场道:“肖同志,我们俩不适合,我不过是个东南西北跑的司机,危不危险倒是其次,一年里能有十个月不着家。” 夏昭芸一愣,看看左右指了指自己,“同志,您是跟我说话?” 男人点点头,看了眼手腕,决定速战速决,然后安安稳稳地欣赏表演:“我工作性质决定了,不能照顾好家庭,所以我也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 “肖同志,你长得漂亮、工作又好,还是个高中生,不愁寻不到共度一生的人。没必要在我这个小司机身上耗着!” (本章完) 章节目录 七十一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10) 夏昭芸撑着下巴,眸子里的笑意始终盈满,看着他认真苦劝自己的劲,好像对方将她认错了。 不知道为何,见到他如此一本正经地罗列俩人各种各样不适合,她心里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想要戏弄一番。 “没事呀,小哥哥,你说的这些我不在意的,”她轻笑着说,“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个人黏糊在一起多没意思,一年见一两个月挺好的。” 男子一愣,“你,肖同志,家里还是有男同志比较好,以后修灯泡、水管、搬东西这些脏活累活,谁替你做?” “每个社区都有妇联热心的大姐、婶子们,她们肯定乐意替我解决,”夏昭芸抿唇笑着点点头,又加上一句:“小哥哥。” “万一,万一有人欺负你呢?你长得好看,别人见你家里没有男人,动了歪心思,那时候你就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了!”男人有些咬牙切齿了。 女孩儿不光长得好看,那声音也极为动听和娇软,跟小奶猫似的,让人都没有抵抗之力。 可女人是麻烦动物,而且在他没安定下来,确保将人完全护在羽下之前,他并没有结婚的打算。确切来说,自从母亲离开后,他对婚姻不抱有任何想法,再也承担不起来自另一个女人所有如窒息般的期盼。 夏昭芸歪着头想了想,“我生活很规律的,干什么都跟大家伙一起行动,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我都长这么大了,不也没事吗?” “你这个小姑娘难道非得让我明确跟你说,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更不会跟你结婚生子,如此明白吗?”男子微眯着眸子看向她,带了些戾气和凶狠,虽然他已经收着力道了,但是他相信一个天真没尝过生活艰辛和困苦的小姑娘,肯定能知难而退。 而且女孩子脸皮都薄,他直截了当的拒绝,问题应该不大。 夏昭芸一愣,随即她紧抿着唇瓣,眸子里泪光闪闪,不过两三秒的工夫,豆大的泪珠就滑落下来,“你凶我!” 她的声音软糯习惯拉着长音,表达自己不一般的情绪,哪怕一字一顿的生气都带着股奶凶的味道。 男子握着拳头,忍不住头疼,按压下跳动的太阳穴,还是颓废低声轻哄道:“你别哭呀,我没想凶你。” 说完他脸更黑了,自个儿还是第一次哄小姑娘,忒有损自己大男人的形象了! 他闭上眼再睁开,又是原来冷冽的模样,准备趁热打铁、将计就计: “好,算是我凶你了。我脾气特别不好,时不时就要发火踹人,我怕急起来男女不分。我就吼你一下,你都哭得不行,万一我气昏了头,再动了手,怎么办?” “你瞧瞧我脾气这样不好,根本不适合你。” 夏昭芸小心翼翼侧头看他,脸上还挂着泪珠呢,便小声轻笑出来:“不会呀小哥哥,你这不是没动手吗?” “你只是没有跟女孩子的相处经验,不过没关系,往后我一点点教你。” “人家,”她害羞地两手食指缠呀缠,时不时瞅他一眼,碰上他深邃满是郁闷的眸子,又快速躲开:“人家就喜欢你这种纸老虎了,只会凶巴巴地吼人,爪子都不敢伸一下。这种反差萌太要人命,我,我回去就跟人说,咱俩继续发展处一处。” “小哥哥,你不许拒绝我,不然,不然我就哭,可个劲地哭,哭死我算了!”说着她还冲他瞪大眼睛,那漂亮的狐狸眸子跟儿戏般,又开始聚集泪意了。 “你,”男人头疼不已,“你到底怎样才能放弃我?” 夏昭芸轻咬着唇瓣,忍住笑意,自己以前怎么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玩的男人? 她还是得意洋洋地咧着嘴巴,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除非你变成女人,我跟你结拜成姐妹,天天形影不离,都不用找男人了呗!” 不等男人再说什么,大礼堂突然熄灭了灯光,只有一束强光打在舞台上,厚重的酒红色幕帘缓缓拉开,主持人一个穿着中山装,一个穿着旗袍面带笑意上前。 观众席顿时像是被掐了音,所有关注都投在了前方。 一个娇俏的身影带着香风弓着背一路往这边来,挨着男人坐下,拍着胸脯,吐舌头笑着说:“还好我没晚……” 她剩下的话被男人冷冽的目光给瞪下去了,只能不甘地安安静静看表演。 夏昭芸眸子里的狡黠闪过,正主来了呢! 音乐会不愧是众人期待已久的,不说主唱和领舞,就是伴奏、伴舞的同志都是有着极为深厚的功底,各个都能去文工团当老师的。 他们组合在一起呈现的演出,真是一场难得的文化盛宴,让人置身其中都忘了四周,浑身上下徜徉在愉悦满足的海洋中。 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两小时的演出很快就结束了,人们热烈鼓掌后,就是兴奋地讨论和意犹未尽的叹息,脑海里似是还残留着刚才通过耳朵传递过来绚烂的烟火。 夏昭芸赶忙站起来,冲身边的男人笑着说:“小哥哥,我们后会有期呀……”说完人脚底抹油,从另一边溜走了。 男人闷气半天,蹭地站起身也要离开。 酝酿了好半天的小姑娘,一瞧俩人话都没说一句呢,赶忙跟着站起来,期期艾艾喊道:“霍大哥,你好,我是肖美琪呀。我哥送我来就走了,这么晚了,我,我怕黑……” 男人身形一顿,僵直着脸看看身边黑漆漆的头颅,又看向已经奋战到门口的那抹红,所以,刚才他被人耍了? 夏昭芸出来后,长长松口气,又忍不住咬着唇瓣笑。 贺青冉生怕跟好友错过,也是第一时间往外挤,见她笑得一脸荡漾,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你看的是音乐会,怎么像是窜场去看戏剧表演了?瞧这笑得脸都快抽过去了……” 夏昭芸白了她一眼,挽着她的胳膊,就忍不住痴痴笑着,跟她说了刚才的事。 贺青冉惊奇地问道:“这世上还有抵抗住你这妖精功力的男人?太稀奇-->>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了,不过,你咋上前招惹人了?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夏昭芸哼着,伸出纤细白皙的手,凶巴巴做了个抓握的动作。 “大约是一山不容二虎。我看不上他这种,是个女的都扒着他的补脑,杀杀他的威风,让他知道,女人虽然是猫一样的动物,一样能亮爪的!” “闲的你,”贺青冉笑着摇头,想要再劝她一句,但是想想她们都还年轻,现在很多事都赶在一起,确实也不是该谈感情的时候。 回到宾馆,她们洗漱下就休息了,第二天又逛了百货大楼,稍微添置些东西就开始往厂里赶。 不过两天的工夫,夏昭芸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左耳和右手恢复七八,鉴于自己特意去医院开了伤情鉴定书,她还是继续包裹着手装伤残人士。 而且,只要宋家一天不倒台,她就一天不好! 回宿舍放下东西,俩小姑娘拎着饭盒去食堂,而宋母终于阴沉着脸堵到夏昭芸了。 “芸芸,你,”站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她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样子,看了夏昭芸好大一会儿,才长叹口气,“你是不是还怪妈妈?” 夏昭芸低垂着眼睑,摆弄着手上绷带的蝴蝶结,淡淡地摇摇头,“没有。” “芸芸,你都十八岁该懂事了,不能像是小孩子般耍脾气。宝宝是我跟你爸亲生的闺女,肯定要认回来的,我们怕你回到你原生家庭受委屈,就私心地留下来了。” “你们在我们心里都是一样的,但你不能这么霸道,见不得宝宝一丁点好,背着我们将人推下楼。我们当时没跟你掰扯,以为你愧疚悔恨改正了。” “等你回家跟宝宝认个错,这事咱就揭过去。可是你呢?” “你怎么在推了人后,还有心思广播、参加音乐会呢?” “不说这些,”她声音不高不低,却是可以让四周几个桌子上竖着耳朵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就说童元彬那事,你们是经过家长定亲的,哪能说分就分了?” “前脚刚跟人分了,后脚就接了其他男同志的票,去参加音乐会。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养了这么个没脸没皮没有羞耻心的孩子!” 夏昭芸清冷冷的眸子看向她,轻笑声:“宋阿姨,您说得这些事情,我并不认同。无凭无据的,您张口就往我身上泼涨水?” “咱们掰扯下,先说推人这件事。你们家里谁看见了?” “不就是出来后,我们一个人在楼上,一个人在楼下,然后你们听见宋珠宝,不对,宋傻(啥)宝的,头上磕了点口子,血流满面含含糊糊地说不能怪姐姐?” “她有说是我推的吗?当时你家老二说要请局子里的同志将我抓走,她宋傻宝的乐意吗?不是怕心虚被拆穿,所以死活不让你们叫人,一面担上善良柔弱的名号,一面将污水彻底灌在我头上,还能保住你们宋家的面子。” “我不傻,只是不屑于解释。”夏昭芸继续冷笑,“昨儿个很多人都看见我拒绝了那位男同志的音乐票入场券。但是您却质疑我的品性。” “难道您没听说我拒绝的理由,是要为霍同志守节吗?” “对,我去参加了音乐会,但是入场券是天颢哥爷爷奶奶送给孙媳的见面礼,有问题吗?” 宋母这会儿不置信的看向她,以前这就是个闷葫芦,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独自吞下肚。 夏昭芸又继续轻笑着说:“宋家养了我十八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不需要我给您回顾一下吧?” “别拿着养育之恩恶心人,省得玷污了伟大的母亲和父亲的称谓!” 她冷着脸转身跟贺青冉去打饭,悄悄跟她咬耳朵说:“宾馆是挺舒服的,但是不干净,也不知道什么人睡过,我身上难受得紧,吃完饭咱们去澡堂洗澡去……” 贺青冉点点头,现在天气刚开始热起来,大家伙约澡的活动开始了。 她跟小妮子这么好,但是还没一起洗过澡,友情是不完整的,这次正好给补上! 吃过饭,中午澡堂里的人并不多,她们来的早,只有零零散散三两个花洒的声音,空气中只是带着淡淡的湿气,还没烟雾缭绕影响视线呢。 夏昭芸很自然地脱掉衣服,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贺青冉瞥了一眼,瞬间眼红了,忍不住低呼出声:“芸芸,你……” 夏昭芸愣了下,低头看去,衣服之下都是陈年旧疤,开水烫的、烟头烫的、蜡烛烫伤、皮鞭痕、衣服架痕、竹竿痕,横纵交错,虽然已经随着她长开变得浅淡,甚至不注意看以为是肌理,可是能够留下这般凹凸的痕迹,可想而知当初她遭了什么罪! 不过是愣神的工夫,已经有几个姑娘好奇地转悠过来,以为谁看到虫子大惊小怪呢。 结果夏昭芸如同自己所想,被人围观了自己曼妙的躯体。 她低垂着眼睑,一副无措地拿着毛巾遮挡,眸子里是淡淡地讽刺。 瞧,她就是个心机女,时时刻刻都在给人挖坑,给自己谋求好处,不惜借用英雄的名头。她说得义正言辞,不接受他所带来的好处。 可是这种好处却能时时刻刻充斥她的生活与工作,不过一天工夫,小到食堂打饭,大到别人求爷爷告奶奶都弄不到的音乐会入场券,都不请自来。 当然,就连昨天她没有开口,就成功换到的座位,也有她耍的小聪明。 她外表多么的光鲜亮丽,内里就多肮脏充满了算计! 夏昭芸窘迫地含泪紧靠着衣柜,“我,我这是小时候调皮才弄得伤痕……” 贺青冉咬着牙怒道:“夏昭芸,你当自己是地里的小白菜,随便别人糟蹋吗?宋家太不是东西了,面上工夫做的好!” “我说你大中午洗什么澡,是想避开别人吧?你这个时候了还替宋家遮掩?他们果然是侮辱了父亲和母亲这两个神圣的称谓!”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11) 夏昭芸的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冉冉你别生气,我已经跟宋家没有关系了。宋珍宝对我的诬陷,宋阿姨和宋叔叔对我的摔打,都当偿还了宋家的养育之恩。” “我改了名,也迁出户口了,从此后跟他们彻底没有关系。” “我,我也能安安静静守着一个人活着。这是我之前都奢求不来的。” 贺青冉紧抿着唇,上前虚抱着她,“都过去了,往后咱得硬气起来,有问题找妇联,如何也不能再让宋家欺负了去!” 夏昭芸连连点头,“肯定的,我又不傻。” 女孩子洗澡并不快,尤其是夏昭芸这种干啥事都喜欢慢条斯理的,初夏开始天天洗澡的当下,她都恨不能搓下一层皮。 洗了半个来小时,好几拨白花花的姑娘们往这边遛弯,挑选好用的花洒,顺便瞥一眼宋家人的杰作,同情怜惜地看看夏昭芸漂亮的小脸,又脑补一番她跟霍英雄亦悱恻亦断肠的爱情大戏。 中午发生了这事儿,到了傍晚宋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妇联的两个同志登门了。 “刘姐、佟姐,您们怎么来了?吃饭了没?”宋母看到俩人,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脸上带笑将她们迎进门。 主任能分二层小楼,但是面积不算大,前后有人走动都能抬头从窗户里看到。而且现在天气暖和,不少人喜欢在院子里摆桌子吃饭,肯定有不少人看见她们上门了。 被妇联的俩同志携带着公文包寻上门,能有什么好事? 宋母咬咬牙,还得亲自泡茶招呼她们。 “你们吃着就行,严同志你也不用忙活,”刘婶子笑着说,直接坐到沙发上,拿出笔和本子来,“我们就是到这里了解下情况。” “你们也知道,因为你们认回宋珍宝同志,整个厂里没少传酸话,一来二去大家谁也不清楚原来是什么版本了。” “我们就是跟你们求证下,写个稿子,在明天早上广播的时候播放出来,省得咱们厂员工们在这上面放太多精力,影响了正常生产作业。” 这个帽子扣下来,连宋父都坐不稳了,站起身脸上挂笑走过来。 宋母打发家里几个年轻的端着饭菜回屋里吃,看着人关上门,才问道:“刘姐、佟姐,是不是芸丫头寻你们说了什么?” 妇联俩同志对视一眼,佟婶子扯扯唇角:“严同志呐,虽然夏昭芸同志不是你们亲生的,但咱们这话还没开始呢,你又给人按个打养父养母小报告的不孝名头?” “没有,没有,”宋母连忙摆手,笑着说:“我这不是关心她吗?这孩子脾气倔,有事情就喜欢闷在心里让人猜。我们家里人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哪能猜中她小姑娘的心?” “也是怪我,关心则乱!当时我家珍宝摔破了脑袋心急,我想着,这事不管是谁对谁错,珍宝满头都是血,芸芸肯定吓坏了。再者去医院用不了那么多人,我怕芸芸这丫头将事情往坏地里想,就留老大在家里陪着芸芸。” “哪成想,我家老大误以为芸芸推得珍宝,护妹心切,竟是趁着我们大人不在,将芸芸的户口迁出去还改了名字!” “急得孩子他爸直接拿书丢他,到现在他头上还有着淤青呢。我也是听了这事后,一直到处找芸芸想解释这件事。” “听着这丫头没心没肺地广播和参加音乐会,我心里松口气,担心、害怕、着急一股脑涌上来,说话没轻没重,又将人给伤了……” 能在妇联经常调节家庭矛盾,站在八卦前沿的人,鉴婊能力一流,哪里听不出宋母一直推卸责任、装着大方贤惠? 顺带着四两拨千斤地,将夏昭芸同志塑造成为,心思重、不懂感恩、自私自利、性子乖张不懂事的小姑娘。 佟婶子眼皮不抬地问道:“我们来就两个目的,第一呢向你们确认下,夏昭芸同志身上的陈年旧伤如何来的,二呢,梳理下你们现在的关系。” “什么,什么陈年旧伤?”宋母跟宋父对视一眼,笑着说:“孩子小时候调皮,磕磕碰碰地,哪个人身上没有点伤疤?” “就说她手上的伤,也是不小心打碎了玻璃,自己摔伤去划破的……” “宋同志、严同志,你们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刘婶子也看不过去,蹙着眉头道:“小孩子磕磕碰碰是什么样的,我们当人母亲的还不知道?” “夏昭芸同志身上就没有一处好地方!你们宋家人可真是狠心,多么漂亮乖巧的孩子,你们怎么下得去手?还是说,你们早就知道她不是你们的孩子?” 宋父都忍不住开口说:“这孩子从小孤僻,有很强的胜负欲,我们怎么开导都没用。每次考试不如意,她就将自己关起来,往身上制造……” “够了,”佟婶子猛地将本子往桌子上砸,“宋主任,你也是念过书的人,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她有毛病啊,自己往身上弄那么严重的伤口?” “请问一下,背上的伤口怎么解释!” “你们不承认,难道是想让我们拉着人去医院鉴定下?闹得全厂子的人都清楚?” 宋父和宋母顿时不敢说话了。 他们恼怒“宋若芸”怎么就没脸没皮,身上的伤都给人看。 他们好歹养了她十八年,没功劳也没有苦劳? 她竟然跟白眼狼似的,转头记恨起他们来了! “行了,这事也不用特意查,你们直接在这张纸上签名,往后你们是你们,夏昭芸同志是夏昭芸同志,别再拿捏着养育之恩,折腾人家可怜的小姑娘了。”佟婶子将一张纸拍到他们面前,又将笔递过去。 上面赫然是断亲书,原因是宋家没有尽到应有的养育之责,后寻到了亲生女儿,往后两家不再走动,谁也不能重翻旧账,更不能胡攀关系,损害他人利益。 “宋若芸”可是宋家精心培养的棋子,原本想让她攀上童家,进而与霍厂长家里有亲戚关系。 不过有了亲生女儿后,这条路可以让出来,“宋若芸”还能在其他方面给宋家带来丰厚的利润。 美人计自古都有,还十分好用,只要用的好,就能达到一步登天的效果! 如今让他们放弃养肥的肉,那跟生割他们一样。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r /> 宋家两口忍不住后悔,当初他们再耐心一点,控制住冲她发脾气,那么如今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看出来他们的犹豫,刘婶子说: “本来我们也不想管你们家的事情,但是夏昭芸这孩子太可人疼了。” “她是霍天颢小英雄的心上人,最近你们闹得满厂风雨,我们再不管管,到时候上面的人问起来,你们觉得能捞着好?” “别整天以为自己多聪明,拿着旁人当傻子。你们如果不见好就收,真闹起来,还不定扯出什么事情。” 宋母一愣,“怎么还牵扯到厂长家那位公子?” “还不是你们棒打鸳鸯,给夏昭芸同志与童家定亲。霍小英雄心灰意冷,没多久为了护着厂里的财物,出了事。” “现在夏昭芸同志要为他守节,你们是没瞧见那丫头哭成了泪人,唉,我们这些过了半辈子的人,见了都心酸得要命。” “你们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将这张纸给签了,往后她日子过得怎样,也同你们没有关系了。不然啊,你们跟童家的亲事,可能都困难……” 佟婶子摇着头叹息。 宋家俩人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们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而且对他们宋家很不利。 宋父沉吟了一会儿,拿起笔刷刷签了字,说道:“虽然我签了名字,但是芸芸始终是我们宋家人。我们有困难不会给她增添麻烦,但是她如果遇到困难,我们宋家永远为她……” “行了,签了名就断亲了,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们不去她跟前凑,就足够了。”刘婶子看不惯他表里不一的做派,中午她儿媳妇也去澡堂来着,看得很清楚,在小姑娘臀部有好几个烟头烫的伤痕。 人压力大是有一部分人有自残的倾向,但他们会冷静地思考伤在哪里吗? 那种地方,也不知道这宋主任如何想的! 毕竟夏昭芸长得太好看了…… 金话筒比赛在即,夏昭芸虽然写出了稿子,而且她也能很流利饱含感情地背诵下来,但是距离她的要求还差些东西。 她跟贺青冉借了刻录机,又花钱拿了两张空白磁带,就去文工团琴房琢磨配乐。 夏昭芸当鬼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见识了夏华国未来六十年中,经济飞速发展,自然清楚在声音方面也能有文章可做。 一段节奏和情调相贴合的曲子,能让声音情感表达张力更足,完全可以将一切声音上的瑕疵、缺陷给填补上,约莫跟女人化妆遮瑕的效果一样。 她重新审了好几遍稿子,确定大体有几种情感变化,哪些强哪些弱,节奏快慢、音调高低等等。当硬性要求定好,她就开始一点点往里面填曲子了。 舞者对于音乐有着天然的敏感,虽然她没有系统学过作曲,却能用最笨的法子一点点地试感觉。 这时候窗外的喇叭突然响起来,一首振奋人心的音乐过后,播音员的声音传递出来,竟是对最近两天厂里传疯了的话题,分割成清晰的一二三,并对其相应做了个总结。 第一,经过走访调查,宋珍宝从二层摔下来,是自己不小心,并非夏昭芸推攘的;第二,宋家是抚养了夏昭芸十八年,但是夏昭芸也用自己的优秀给了宋家脸面,因为某些不可调和的原因,不能再续情缘,是以桥归桥路归路;第三,夏昭芸作为霍天颢英雄的心上人,坚决为其守节,希望大家理智待人,不能偏听偏信,尊重烈士遗属…… 夏昭芸有些诧异,这是谁那么好心,将她的后顾之忧全部解决了? 她还以为要等到自己制造的流言蜚语发酵一段时间,再将宋家带来的麻烦一网打尽。 估摸着,她又是托了霍天颢的福。 夏昭芸紧抿着唇,手轻抚着黑白温凉的键盘,内心光是念着霍天颢的名字,都带着股淡淡的温情与暖意。 如果人真的有来世,她肯定要为他结草衔环! 或许因为这份自己单方面索取的情谊,夏昭芸谱曲相当顺利,硬生生花费了一天,在头发都毛躁起来、脑袋都逼出一层油后,终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版本。 她将曲子录了两遍,才拎着东西回宿舍。 贺青冉晚上跑过来叮嘱她:“金话筒的初赛马上要截至了,接下来就是复赛和决赛,我还得请两天假,所以明儿个你自己按照地方去报名参赛。” 她又将比赛的一些细节说了遍,还贡献出另一套衣服。 夏昭芸轻笑着点头,一一应下来。 金话筒比赛地方在市中心的文化宫,她辗转了两辆公交才抵达。 她刚下车,拽着包拿着宣传单页一路问过去,在门口碰上穿着红色球服胳膊下夹着篮球的男人。 其人高马大的,略微宽松半袖球服,将他常年锻炼的腱子肌展露无疑,那漂亮饱含力量的肌理纹路,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夏昭芸撇了人脸一眼,瞬间拉低自己的太阳帽,又扶了扶鼻梁上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目不斜视地往里走着。 男人侧头微眯着眼看向她的侧脸,总觉得很熟悉。 他记忆力不错,但是那都是于他有用的信息和内容,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事,尤其是女人,基本上过目即忘,从来不会浪费内存。 “同志,请问篮球场在哪里?”他长腿一迈,将人给堵住,漫不经心地问着,单手摆弄着篮球。 那篮球极为乖顺听话,不停地在他指尖旋转跳跃,这帅气、不自知的卖弄,引得过路的异性们都迈不动腿了。 夏昭芸头皮有些发麻,捂住马甲不能掉! 她随即看向他,一手捂住惊讶而张开的嘴,一手扶着胸口。 ? ?小可爱们~作者君在加大马力输出,耐心耐心~ ? 每一章都是肥肥的四千字呦~今天双更。 ? 明天继续努力~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12) 夏昭芸上次在音乐会上,并没有想过会同这个男人再见面。 京都很大,人口密集,而昭阳制衣厂位于郊区,平日里她工作和生活基本上就在厂子里,很少会出来。 所以她当时起了逗弄之心,并没有想着特意改变声音。 如今她掐着娃娃嗓,欣喜惊讶带着颤抖地问道:“同志,您是问我吗?” 男人眉头蹙了下,自己这张脸太招女孩子喜欢了,每次他因为某些原因跟人搭话的时候,女人们都会反应过激。 不少男人对娃娃音有着怪异的欢愉,但是他却是不喜欢的,跟只聒噪的鸟似的,炸得他脑仁疼! “您第一次来呀?文化宫很大,我一时半会也给您表述不清,不如我带您去吧?”夏昭芸表现出极度的热情来,像是对这里十分熟悉般,墨镜下的眸子微微一转,认定一个方向就要领人过去。 男人忍不住扶额,自己还在休班中,什么时候这么好奇了,还为了这个好奇惹来一个麻烦! 篮球场就在文化宫后面,一句话的事,她倒是会抓住机会跟他套近乎。 “不用了,”他赶忙出声说,“我碰到熟人了,跟他一起吧。” 说着他对夏昭芸颔首,冲后来的一个同样穿着球服的男人走去。 夏昭芸满是失落地挥挥手,“好吧,同志我姓窦,窦娥的窦,名字叫妮婉,妮子的妮,温婉的婉……” 男人步子迈的更大了,看得他好友直乐呵。 “天颢,你这桃花真是遍地开呀,这么正的妞你都受不住?要不是咱们约过澡,我还以为你性别不对……”话没说完,就被霍天颢不客气地拐了一下。 “你嘴巴倒是溜,在球场上怎么不见你上个三分?” 那人被噎了下,“谁跟您老似的,干啥啥第一,我们就是陪练的。您要是不乐意,我走不就行了?” 他假装扭身要走,可回头就见霍天颢丝毫不在意地往球场迈步,根本没有哄他的意思。他赶忙追过去,忍不住在其耳边长叹口气小声地恨恨道:“让老天将你给收了吧!” 接着他话音一转:“不过颢哥,这次你得拿出十成的功力来,北大院那群人太嚣张了,得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跟伙计们都说了,只要接到球,都传给你……” 霍天颢脚步一顿,冲着他似笑非笑:“合着是我一挑五?你们都是摆设吗?篮球可是合作性竞技项目!” “嘿嘿,颢哥,您是这个,视围堵为无物嘛,”那人厚着脸皮笑着竖起大拇哥说:“北大院的人以为稳赢了,连不知道在哪里搞来按上大灯、镜子、牛角、前刹车啥的,完全能上路的streettracker。” “那家伙贼拉风了,造型好、性能佳,真真是我们的心头好呢。颢哥要是赢了,这streettracker归您,但得让兄弟们骑上过把瘾才行。” 俩人一路说着绕过文化宫,视野蓦然开阔,竟是在闹区中开辟出不小的运动场地。 那辆灰蓝、白、黑撞色,造型帅酷的streettracker正被一群青年兴奋激动地围着,跨坐在摩托车上的男子也不嫌热,还穿着一身皮衣,手里将配套的头盔扔上扔下,眉目带着得意,十分享受众人的追捧。 “呦,这就是你们请的得力外援?”霍天颢刚出现,南大院的众人纷纷围上去,这男子有些不悦,扬着声音懒洋洋地问道。 “就长得高了点,也不怎么样嘛……” 霍天颢在,南大院的青年们跟寻到了主心骨一样,刚刚有些萎靡的模样一扫而光,各个抬头挺胸,“厉不厉害,球场上见呀!” 两拨青年都是二十出头争强好胜的年纪,就像是九点十点的太阳,恨不能剥开胸膛释放出一切的热血,在这个岁月里倾洒所有的激情。 不过比赛之前,他们都一遍遍确认对方的彩头能否给到位。 北大院是许伟霖那辆进口曾经参赛拿过奖的改装摩托,南大院则是跟霍天颢一起来的青年柳明坤贡献祖传的一品大员四进四合院。 两边的东西都是有市无价的,南大院和北大院的矛盾由来已久,他们的摩擦从小累计起来的,这次已经到了爆发的当口。 谁都认为自己稳赢,北大院觉得南大院一行人太菜了,每次篮球比赛都输得裤衩不胜,所以请一个外援没多大意思。 而南大院的青年对于霍天颢有着莫名崇拜,觉得他无所不能、所向披靡,是以他们也觉得这次赢定了。 于是乎,两帮人决定一场篮球赛来结束长达十来年的恩怨,然后各奔前程,挥手告别恣意的青春,担负起为人子、为人夫,甚至为人父的责任。 是以这次的彩头格外大! 霍天颢瞥一眼南大院众人,脑袋又有些发疼,都是些什么人,就不能安安稳稳让他休个班? 他向来喜欢速战速决,在北大院还琢磨战术想要摸清他的来路时,他跟猛虎出笼般,频频进球,个个都是三分! 北大院的人都玩急眼了,对他实行了特级防守,但是霍天颢身形灵活,能够很轻松突破各种围堵、伸脚、肩撞等,手一个不经意投掷,又是三分…… 原本他稳着节奏,慢条斯理地进球,突然他身形一顿,手上的球被人给抢走了。 姓窦,名妮婉,呵呵,逗你玩?! 霍天颢气笑了,不等南大院青年催促,他几步追赶上去截住球,发起了猛攻,不过一个上半场,南大院以150分将六分的北大院碾压得死死的。 更可气的是北大院人人额头冒汗,气喘吁吁地,但是南大院的队员跟逛街般,气都不喘一个。 “颢哥,好样的,咱们稳赢了!”柳明坤笑着勾上霍天颢的脖子,“待会打完球,咱们去老莫搓一顿,完了再去打会台球,晚上去我那整烧烤,j卫员刚给老爷子送了一整只小羊羔,我弄来半只跟兄弟们分享……” “颢哥有朋友也一起喊上!”这朋友通常指得是异性。 霍天颢嗯了声,指指文化宫,“最近那有什么活动吗?” &nb-->>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 “文化宫里哪天没活动?不过最近好像啥金话筒初赛吧,许伟霖刚谈的对象也参加了,不然咱们直接在大院里打球了。听他得瑟的样,就好像奖杯是他家的了。” “我觉得肯定为了对象,那小子使了手段,让那么多漂亮的小姐姐们陪着比赛,专门供他哄人玩……”柳明坤撇撇嘴。 “行吧,我累了去转转,下半场你们自个儿玩,”霍天颢擦完汗,又咕嘟咕嘟喝完水,丢下傻眼的南大院众人,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不是啊哥,”柳明坤慌神了,“我家祖传的一品大员四进四合院,能不能保住全靠您了!” 霍天颢冷笑:“你多大的人了,做决定前不过脑子?既然玩不起就不要玩,再说咱们领先对方一百四十多分,你们要是还能输,直接改姓输着玩好了!” “记得待会帮我要来车钥匙和头盔!” 南大院青年们忐忑不已,他们是被北大院压着打习惯了,哪怕有一百四十来分的差距,他们都觉得不稳了。 “坤哥,咱们怎么办?”小弟们战战兢兢地问道。 “打,都给我拼着命地打,咱防守好,再随便进几个分,都能稳赢,”柳明坤不能在小弟们面前慌,木着脸咬牙放着狠话说。 “咱们刚活动开,他们都累成狗了,所以咱不能怂……”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瞬间心安了,果然下半场都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进球不容易,但是他们围堵人、做些干扰还是很简单的。 再说都互相打了十来年了,谁还不了解谁? 背水一战了,他们要是还输了,那真丢不起这个脸! 霍天颢阴冷着脸一路问着,寻到了金话筒初赛场地。 这是个小型礼堂,能够容纳二百多人,因为已经进行到了初赛最后一天,所以观众席算上参赛选手、陪赛亲朋也不过稀稀拉拉百十来个人。 虽然是初赛,但是比赛规则严格且正式,模拟决赛现场来的,舞台灯光明亮,而观众席一片昏暗。 霍天颢从后门进去,寻了个侧面中间的作为,狭长的眸子扫视了一圈,终于在第三排那身着天蓝色衬衣、梳着蜈蚣辫的女人身上停下来。 俩人相错了两排位置,他正好能将人在昏暗中仍旧白皙发光的侧脸看清楚,摘掉眼镜后的女人,赫然就是音乐会上戏弄他玩那小狐狸! 他唇角泛着冷笑,特别想知道待会她发现自己后,得是多有趣的表情。 夏昭芸撑着下巴,安静地观看其他人的演出,大家伙都是打扮精致漂亮、面带标准微笑,声音洪亮、咬字清晰、饱含情感地背诵。 这个时候评委们约莫是从印象、题材选择、情感表达、技巧运用、声音条件以及发音精准度等方面,进行评分。 不过呢现在可没有专业培训一说,多数选手发挥水平差不多,一个发音标准就能卡半数的人。 夏昭芸报名时间晚,几乎到吃午饭的点才轮到她,整个礼堂里,也就只有评委和几个工作人员了。 夏昭芸轻笑着站起来,抚下裙摆,挺胸收腹脚步轻快地站在舞台上。 她今天穿得是天蓝色的衬衣、红白格子半裙,头发温婉地束在身后,只耳侧别着一个太阳花的布艺发卡,整个人清新大气简约又时尚。 更何况她那张小脸只是化了淡妆,原本就明艳漂亮攻击性强的五官,收敛大半,有了温婉动人又万分精致的姿态,于这一身搭配极为贴合,紧紧攥住众人的目光。 夏昭芸本身的声音条件就不错,甜美还有南方女子才有的软糯,十分愉悦人的耳朵。“各位评委老师、在场的所有同志您们好,我是来自昭阳制衣厂的夏昭芸……” 昭阳制衣厂? 霍天颢眉眼更加冷峻起来,刚想站起身离开,可听着那与旁人背诵格外不同的声音,忍不住又待了会儿。 夏昭芸觉得自己在宋家,学到了不少心机,格外有表演天分。 这次她没有放音乐,只是轻声跟说故事般,自然地背诵自己的稿子,就轻拢慢捻住众人的心情。 当她浑身笼罩着淡淡悲伤,几句带过自己那有缘无份的感情,评委们就觉得她纤细的肩膀上,承担了太多她这个年龄段不该承受的悲凉和沧桑,也不由地对她所以阐述的内容,有了更深地认同与感慨。 她哽咽着念完最后一句话,眼角的泪滑落,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 礼堂一片寂静,接着一个响亮的掌声响起来,其余人才从那余味中挣脱,纷纷激动地鼓掌。 夏昭芸下意识轻笑着看向那带头鼓掌的人,虽然自己站在明处,可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当看到那站起来高大挺拔的某人,脸上的笑不由地僵直下。 “小姑娘,你的声音条件挺不错的,感情充沛十分有感染力,很好,行了,等了一上午也饿了,回去等消息吧。”评委们冲她笑着点点头。 夏昭芸礼貌地回了两句,一步一挪地拿了包,眼睛瞥了周围一圈,刚迈了两步,就被人堵住了。 “窦妮婉?夏昭芸?”霍天颢冷笑声,“我是不是在你眼里就是个傻子?” 夏昭芸连忙摇头,瞥了眼他鼓胀起来的肌肉,吞咽下口水,生怕自己细胳膊细腿被人甩出去。 她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同志对不起,我不该认错人,以为您是我家人介绍的对象。也不该因为太丢脸,故意假报名字。” 霍天颢紧抿着唇,盯着她漂亮的蜈蚣辫,“是真认错人,还是你又将我当成了傻子?” 夏昭芸微弯着腰,懊恼地咬着唇瓣,果然一个谎需要许多谎话来圆。 她在他眼里已经是喊狼来的放羊娃,没有一点信任度可言了。 “那您想怎么样嘛!”她也是有脾气的,忍不住抬起头,狐狸眸里带着丝恼怒,“难不成还得让我承认您真是傻子?” ? ?夏昭芸:我没认错人,所以,你是想让我承认你是傻子,木有毛病!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13) 说完夏昭芸就后悔了,自己不论是前十八年,还是多了往后六十年的记忆,她都一直是稳着步调,很少处于被动状态,情绪也控制良好。 怎么到了他面前,频频出状况呢? 她不敢看他青到发黑的脸,丧丧地问:“不然我站在这里,你骂我回来?当时明明是你先认错人的,我就是略微配合你一下……” 霍天颢唇角一勾,这倒打一耙、推卸责任的能力到不弱,张口就来呀! 他转身往外走,在夏昭芸庆幸地拍胸口时,扭身淡淡地说:“既然配合,那你不妨配合到底,走,去吃饭!” “配合什么?”她有些愣愣地问道。 “哦,就是有朋友看到我们俩说话,误认为你是我的女朋友,转头将你卖给我家人了,所以,你要负责到底!”霍天颢眉头一挑,看着她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模样,心情终于缓了过来,勾唇笑着说。 唔,逗人确实挺好玩的。 这次轮到夏昭芸面色难堪,“不可能,同志您不能不讲理吧?我就开了您一个小玩笑,您就赖上我了?我瞧着您对女人挺没感觉的,应该抱着孤独终老的打算吧?” “我这个人吧,看着挺漂亮性格又好,但是我很保守的,真要谈对象是奔着结婚生子、白头偕老的。” “咱俩不是一类人,我都给您真诚的道歉了,这事儿咱翻篇行不?” 霍天颢慢慢地摇摇头,“我最近被家里催相亲,催烦了,既然你真诚道歉,那就替我当个挡箭牌,将今天的应付过去,让我给家里有个交代,算作你的赔礼道歉。” 夏昭芸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真的只是挡箭牌?你没有其他打算吧?” 霍天颢冷笑声:“你以为我一年十个月在外面跑,放心在家里搁着个漂亮又爱惹事的媳妇?” 夏昭芸忍不住嘴角上扬,微微抬头,略矜持下:“行吧,看在你夸我的份上,我就勉强帮你个忙。” 俩人并肩往外走,出了大厅们,就看见铁门那里已经有一群男女青年骑着摩托车候着了。 “喂同志,我还没问您叫什么名字呢,”夏昭芸十分尽责地询问道。 霍天颢下颌紧了下,“别人都喊我颢哥。” 夏昭芸点点头,对于他不报全名,并不怎么在意,毕竟俩人是陌生人嘛。 她挂上墨镜带上草帽,唇瓣带着淡淡的笑意。 “哥,你的钥匙,”柳明坤见俩人一前一后地出来,后面的女孩儿还是之前那位,惊奇地晕乎乎将钥匙扔出去。 他没有多问,暧昧冲霍天颢递了个眼色,“兄弟们先走了,老莫见呀!” 霍天颢一把接过来,走到摩托车前摘下一个粉色头盔递过去。 夏昭芸乖巧地接过来,将太阳帽收入包里戴上头盔,低头看看自己的裙子,只能一手按着他的肩膀,脚踩在车轴凸起上,借力侧坐上去。 不过她的右手迟疑下,还是觉得小命要紧,面色微红故作大方地揽住他的腰。谁让这辆摩托后座高翘,还没有铁架子抓。 霍天颢浑身肌肉紧绷,真不知道自己这又在做什么蠢事! 他刚刚确实被她气得,不知怎么的兴起念头,让她当挡箭牌,不过此时此刻见到太阳,他脑子清醒过来,忍不住冷声问道:“小姑娘你胆子可真大,就不怕我将你给卖了?” “或者你不怕我对你是欲擒故纵,回头再赖上你?” 夏昭芸笑着说:“小哥哥您想的可真多,这光天白日之下,哪里有这么多的坏人?您既然问了出来,那肯定是没有这些打算的。” “再说,能够参加音乐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您长得一脸正派,没必要对姑娘使手段的。” “我当初确实不该欺骗您,咱们有来有往,过了今天再归于不相识的陌生人,谁心里也没了愧疚和别扭。” “而且,我还能蹭一顿饭,赚大发了!” 就凭借着这位啥耗子哥能寻到初赛场地,她就清楚,事情不可能用两句话轻易解决掉。 男人嘛,得顺着毛捋,逆反心理没了,回头谁还记得她是哪位? 她只要表现乖巧和中庸就行,相信他对这样的女人会不屑一顾的。 霍天颢没再说话,发动起摩托车便窜了出去。 夏昭芸低呼一声,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身体本能地另一只胳膊也抓上去,闭着眼拿头撞他,声音是真得染了些哭腔:“你开慢点呀。” 她算是死过一次的人,虽然不记得死亡多么痛苦,但是她绝对比其他人更爱惜自己的生命! 霍天颢轻嗤一声,到底还是开得平稳些。 老莫是外国餐厅,这个年代在京都里鼎鼎有名,几乎是大院子弟标榜身份的存在了。 刚对战完的两拨人,又在这里碰上了,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呐,一个个跟斗鸡似的瞪眼伸脖子。 “许伟霖,你们输了球都要来老莫庆祝一下?”柳明坤现在极为得瑟,手里转悠着车钥匙,“呦,这位是新嫂子吧?听说是广播员,而且金话筒冠军未来钦定得主?” 走近的夏昭芸脚步一顿,接着很乖巧地跟着霍天颢坐下来。 “柳明坤,你特么找揍是吧?你现在越发出息了,请外援赢了球,有什么好得意的?脸皮厚不嫌丢人,现在还拿着娘们开涮?”许伟霖啧了声,想起自己输掉的摩托车,气得直咬牙。 柳明坤也不怕他,哼着:“那也比某些人拿着冠军将人勾搭住强!我都为满怀抱负参加金话筒的那群小姐姐们感到惋惜,要是她们知道内定了,会多难过多失望?” 坐在许伟霖旁边的女子赶忙说:“这位同志请您说话注意着点,金话筒是很公平公正的比赛,我们都努力凭借着实力参加,怎么可能内定?”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本事强,谁拿奖杯!如果真像是同志您说得般,有人暗箱操作,那么金话筒的含金量大打折扣,绝对不会是现在的盛况了!” “霖哥,霖哥也是遵纪守法的人。” 柳明坤把玩着钥匙,头也没抬,“谁不知道您呐,百货大楼鼎鼎有名的-->>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于大播音员,主持过不少大小联欢会。要说您是冠军,没人质疑,只可惜想要杀出来的黑马,最终在门槛被绊倒咯……” 其余的人也纷纷点头,“可不是嘛,于播音员如果是二三四的名次,霖哥找人说几句话,塞两条烟,您一跃成为冠军,谁又能质疑?” “就背诵一篇文章的事,有多难,还整个比赛,不就是给你们这样的人镀层金?” 于欢欣被说得满脸涨红。 许伟霖也觉得自己被南大院的众人下了面子,场里还有一圈女人呢! 他深吸口气说:“你们自己没有真本事,就质疑旁人?欢欣可是行里数一数二的,经得起考验和竞选!” “不走后门?”柳明坤笑着挑眉问道。 “有真本事何须走后门?”许伟霖点点头,倒是于欢欣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捏着手帕,努力保持脸上的笑。 柳明坤满意了,“成,那我们就睁大眼睛,看看咱们霖哥找的女人怎么夺冠的。” 说罢,他扭头得意洋洋地看向夏昭芸,“嫂子,您放心比赛吧,金话筒不存在潜规则,人家主办单位负责人的公子都发话了。” “我们看好您呦!” 在他看来,颢哥看重的人,那岂是池中之物? 只要他帮着扫除拦路虎,嫂子应该轻轻松松将冠军收入囊中! 说完,他还笑着冲霍天颢邀功,后者扶额没脸看。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努力降低存在感、正惋惜自己跟两百块和收音机无缘的夏昭芸,被齐刷刷投射过来的视线给埋没了。 “呦,这是哪位?来餐厅吃饭还不舍得摘下墨镜?” 许伟霖内心泛着痒意,眸子十分霸道放肆地打量着她。 刚才夏昭芸一直跟在霍天颢身后,众人争吵得激烈,倒是忽略了她。 如今众人对凭空出现个子高挑纤细、面容白皙精致、气质婉约的女子惊奇不已。 到底一个人经过怎样的淬炼,才能在这样的午间坐在这儿,戴着墨镜还霸道地将周围人与物衬得褪色,自成一景,当然眉宇清冷的霍天颢充当的是天然空调。 不过很快,霍天颢将人给挡在身后,淡淡地说:“这是我对象,不是你们能消遣的人!” 北大院的人讪讪地收回目光,就是许伟霖都略显遗憾。 虽然霍天颢只是跟他们打了上半场,可是他身姿矫健、功夫还不错,让人发自心底地佩服,不,应该说是膜拜了。 一向优越的于欢欣有了危机感,忍不住轻笑着问夏昭芸:“这位同志,您也参加了金话筒比赛吗?不知道您是哪个单位的,刚刚我倒是没注意到您。” 夏昭芸也是一阵头疼,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卷入这群纨绔中呢? 只要她不退出金话筒,势必要被人关注着。 而且她是厂文工团的,往后出来表演的机会很多,自个儿此刻藏着掖着倒没多大意思。 可问题是,她现在的身份是这啥浩哥、昊哥还是皓哥的对象! 夏昭芸再度体会到,人不能说谎,不然随时都要面临被人拆穿的窘迫。 真是一个麻烦接着一个麻烦,她决定今后一定要重新做人,再也不能让自己有丁点放松。 谁让她天生丽质难自弃,想让人认错都难。 不过想想霍天颢的名字,她将墨镜一摘,怯生生地探出头来,小声说:“前辈好,大家好,我叫夏昭芸,来自昭阳制衣厂。” “我有对象的,不过不是这一位。刚才在文化宫门口遇上,颢哥非得请我一起吃饭,盛情难却,我就厚着脸皮来了,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面对上霍天颢吞人的目光,夏昭芸硬着头皮挂着笑,又缩了回去戴上了墨镜。 她的名字大家都没听过,只是这样像是自带光环般的漂亮精致,众人却是都一次见到的。哪怕出现了几秒钟,他们脑海里的女神形象已经更换了人。 一时间两拨人格外和谐美好,许伟霖端起红酒说:“柳明坤,咱们两伙人斗了十来年,其实真正大恩怨没有多少,还不是因为父母立场不同?” “往后咱们各奔前程,不如学着书里写得,一酒泯恩仇?” “等离了后,恐怕咱们彼此还时不时念叨几句,比左邻右舍来得还近。” “我们这算不算相爱相杀、不打不相识?” 柳明坤也不是太计较的人,端起酒杯笑骂道:“你甭说自个儿是文化人,乱用什么词?相杀还差不多,相爱,恶心巴拉的!” “得,这杯酒我们喝了……” 霍天颢刚拿起酒杯,就被夏昭芸给拽住了。 他低垂眸子冷冷地看过去。 夏昭芸小心翼翼地说:“颢哥,待会你还要骑摩托车,不能酒驾!” 他将酒杯怼到她面前,似笑非笑道:“敢管起爷们喝酒,也不看看场合,不然你替我喝?” 柳明坤嘿嘿笑着:“嫂子,这洋人的酒没度数,跟喝饮料一样,咱们就助个兴,只一杯慢慢品,多了咱还供不起。” 夏昭芸声音软糯却极为较真,“这位同志,您别欺负我没念过大学,红酒怎么就没有度数呢?低度白酒还三十八度,这红酒能有十五度,而且慢慢品酒更容易醉人!” “你们喝了酒骑摩托车,又一味地追求速度,都不是十来岁的孩子了,难道你们没有想过为自己为家人和路人负责吗?” 众人握着酒杯顿时觉得有些灼手,还是许伟霖笑着说:“那开车的兄弟们以茶代酒好了,待会走的时候每人拎一瓶回去再喝。” “不过,”他挑眉说,“这酒得让后座的人帮着喝,无酒不成宴嘛。” 霍天颢的酒杯又往前递了递,“吃完饭还得去打台球,等晚上吃完烧烤,我骑摩托车送你回去。” 夏昭芸咬着唇,透过墨镜看到他眼里的凉意,想想初见的时候这小哥哥义正言辞拒绝自己的模样,心里倒是不怎么担心他趁人之危。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14) 夏昭芸其实从骨子里对男人这个称谓就有一种厌烦,毕竟自己记忆中所有的凄惨都跟男人挂上钩,谁让她身娇体软,却没有人真心实意为了这份美丽买单,给她撑腰! 但具体到人上,只要不将自己与其摆放到一处,倒也没什么。 唯独她对面前这个男人,并不怎么设防,或许是觉得都是恐婚一族的同类吧。 男人们都要面子,当这么这多人的面,自己要是不喝了,回头还不定他再折腾什么事呢。 不就是一杯十来度的红酒,谁怕谁? 夏昭芸眸子转悠一圈,端起酒杯咕嘟咕嘟一口闷了,将众人看得有些呆。 柳明坤忍不住心疼道:“嫂子,这可是66波尔……” 霍天颢看了他一眼,后者将剩下的话给咽了下去。 夏昭芸皱吧着小脸,被这又甜又酸涩的味道给折磨的有些上头,抓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放下的时候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杀气,她有些想哭。 那是身边男人的杯子! 有她一个煞风景的人在,众人这顿饭吃得颇为怪异。 好不容易吃完,他们转战私人会友的台球室。 路上夏昭芸心虚地跟霍天颢解释道:“颢哥,我也不是故意拆你的台,只是我真有对象。如果被人知道我假装是你对象,我要被厂里的人将脊梁骨戳断的!” “不过呀,我觉得这样对咱俩都合适。您想啊,您对我一厢情愿,而我有自己的对象,不能回应你。这样您不是逃脱被人相亲摆布的命运,理直气壮地孤独终老?” “这世上很难寻到像我这样才貌双绝的女子了,大家都会体谅您的。” 霍天颢忍不住被气笑了,确实是个有用的烂主意,他手上猛地用力,后座女人尖叫起来,抓着他的腰不撒手。 不算太大的屋子里,放了两个桌子,众人一进去就挤了个严实! 男男女女的,又都是二十岁最恣意、荷尔蒙爆棚的年纪,这会儿忍不住又开始闹上了。 南北大院子弟水火不容的关系都坚挺了十多年,哪能真一杯酒给抹去的?他们有些人还带了对象来,就忍不住显摆自己的能耐。 如何显摆能耐呢?当然得有人陪衬。 许伟霖瞥了眼那抹天蓝,漫不经心地抓着球杆,“这么多人就俩台子,如果按平时的规矩来,太没意思了。” 柳明坤是个人精,看了眼旁边的霍天颢,心里大安,直接笑道:“霖哥想怎么玩?兄弟们奉陪到底。” “不如每个人都压十块钱,上前敲一杆子,不分单双,进一颗球就将自个儿的钱放兜里,连进两颗球二十,三颗球四十,以此类推,直到黑八入洞,但凡中间断层,奖励减半。白球入洞,再从口袋里掏十块钱,如何?”许伟霖瞥了眼众人笑着说。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往桌子上一扔,“过生日,家里人刚给的红包,还没数呢,我全压上当庄家。” 钱票立马飞落了半张桌子上,哪怕自诩见多识广的大院子弟们都看直了眼。 女人们倒是没啥计较的,毕竟男友都不缺两个钱,用不着她们掏,甚至男人赢的钱还会塞给她们。 男人们呢,热血倒是上来了,按照许伟霖的规矩,即便输了也不过十块钱,只要连进两颗球就能回本了,三颗球能赚十块,但是四颗就是三十块了! 钱多钱少倒无所谓,问题是刺激呀。 至于许伟霖的钱,谁也没法肖想,肖想也肖想不上。 他们没这么大的能耐,而且许伟霖钱多但人不傻,台球可是他绝杀技之一! 夏昭芸捏着兜里的十块钱,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绯色,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热的,还是喝酒的余韵。 反正她对这帮纨绔痛恨不已,也觉得这是身边的男人故意的,仗着带着墨镜,用眼刀子挨个刮了一遍。 好好吃饭不就行了,都骑着摩托车呢就要喝酒。 现在来打台球,还玩起了钱! 这是她一个刚被宋家踢出来,身体负伤,只揣了十来块钱的小可怜能玩的游戏吗? “嫂子玩呗,我颢哥啥不会呀?他赢的钱都给你,”柳明坤嘿嘿笑着凑过来说,“嫂子和哥那份我出,待会一起去我四合院里吃烧烤,正宗的蒙里小羊羔!” 夏昭芸侧头看向霍天颢,想想自己就开了他一个玩笑,就被赶鸭子上架来到这里,还是不指望他了。 不然她再沾了他点便宜,往后日子就甭想安生了。 她颇为豪迈地将口袋里揣了好几天的大团结拍到桌子上,不就是台球,姑奶奶还怕这个? “我不是他对象,你也不能喊我嫂子,”夏昭芸为了自己的名声,着重强调了一遍。 柳明坤笑笑没有说话,头一个被颢哥带在身边的女同志,早晚成为他嫂子的。 众人也都掏钱往桌子上放。 打篮球就有十来个人,还有几个带女朋友的,林林总总二十三四个人了。 柳明坤捏着收起来的厚厚一沓钱票,斜着眼问许伟霖,“霖哥,要是有人一杆到底怎么办?这些也赔不起呀?” “我数学再不好,也知道一局全中也要几十万了!” 许伟霖没好气地瞪着他,“你霖哥我浑身上下最值钱的摩托,都给出去了,还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等谁全中了再说,霖哥我好歹是庄家,游戏又是我提的,肯定不会赖账,谁家还没个祖传的四合院?” 柳明坤嘿笑道:“霖哥就是豪迈,有哥这句话,兄弟们也敢放开玩了!” 不知道谁嚷嚷了句女士优先,许伟霖就将手里的杆递给了于欢欣。 男人们都笑着起哄,暗暗都摩擦全掌等着待会一展雄风呢。 于欢欣抿唇笑笑,下意识看向夏昭芸,摆了个极为标准的姿势开了球。 她到底是女同志,手臂力气不大,只将十来个球打得略微松散下,遗憾地将杆子递给下一位。 算上夏昭芸,一共有七个女同志,那六个都是跟着男人见过世面的,摸起球杆有模有样,有得进一两个球,甚至还有连进三个的。当然了,也有傻乎乎将白球给打进洞,娱乐众人的。 轮到她的时候,球基本上被打散了,除了白球,还有八个球! 夏昭芸摘下墨镜挂在衣领上,先用手帕擦拭下手心,虔诚地接过杆子,深吸口气。 她在宋家日子是不好过,但是她好歹也算是厂二代-->>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平时宋母还是会允许周末她同一帮同龄人出去玩的。 毕竟那时宋母打算着让她多跟几个人处出青梅竹马的关系,所谓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处之。 这个年代比较稀罕时髦的运动,像是滑旱冰、打台球、保龄球,以及各种舞蹈,她都玩得不错。 霍天颢突然出声,“向左五度。” 夏昭芸一愣,下意识将杆子调整方向,在他喊了个打的声音后,使劲将杆往白球上干净利索地一怼! 球进了,众人起哄地拍掌。 夏昭芸紧抿着唇,继续擦拭下手掌和杆身,选中一个球瞄着角度。 “向左十五度,先打红七,力道要足!”霍天颢这会儿已经站在了夏昭芸身后,抱着胸略微弯腰,视线与她的齐平,淡淡地开口。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侧,夏昭芸紧抿着唇,脸蛋绯意更浓。 她努力拉回注意力,往台球桌上看过去,如果听他的话,这个角度打过去,白球可就碰壁了,借助桌壁反弹的力道将红七打进,真正考验人眼里、手劲和脑力! 她只是思量五秒钟,还是按照他的指示,用尽全力敲击白球。 白球蹭地弹出去撞在桌壁上,众人都禁不住屏住呼吸,那白球是切着红七的边,给其力道往球洞滚去。 众人目光还在红七不紧不慢往洞里滚落的时候,白球竟然将旁边的紫二给撞入洞了! 人们刚循声看球,这边红七终于在洞口绕了两圈,不甘地也掉入网里。 大家伙都很佩服地呱唧手,女孩子玩台球很帅气,尤其是这么漂亮、用左手玩的像模像样的,当然了众人看向霍天颢的目光也带着钦佩,嘴上功夫好,手上功夫肯定也不差! 篮球和台球修炼出这等境界,他们怎么就没听过这号人物呢? 三颗球进洞了,夏昭芸的压力也没了,不仅回了本,还能赚五块呢。 她紧绷的小脸染上浅浅的笑意,微微歪着脑袋寻了个球,这次身后的人哑巴了,让围观众人都暗暗松口气。 夏昭芸转动下手腕,选球瞄准一用力,又进了一个! 她忍不住笑着侧身,丢给霍天颢个得意的神色,瞧吧,没有您老的指示,我也是能进球的。 霍天颢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嗤笑声。 夏昭芸也哼一声,转身继续干,打定主意要再进一个球,不能被他看扁了。 她自小爱较真,比如每次考试都盯着第一的宝座,比如学什么都要求个最字,不仅仅有着宋家那两口的鞭策,还有她跟自己的较劲。 这会儿她那股别扭劲又上来了,而且几杆子下去,她也来了感觉,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 一口气下来,杆杆都不虚发,将最后黑八打进洞,夏昭芸也都被自己这漂亮的成绩给惊呆了。 她玩的好,也没这么好过,就好像,就好像后世说得开挂了一样。 难道跟她当过阿飘的经历有关吗? 柳明坤都高兴疯了,“嫂子您可真厉害,咱们全场除了颢哥外,估计没人能与您相抗了。一口气八个球都进了,这多少来着?” 后面一个小弟立马接到:“坤哥,是一千二百八十块钱,中间嫂子有个是一杆两球的,不知道翻倍不,但是嫂子将黑八打进去,不用减半。” 许伟霖脸上一贯的风轻云淡没了。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天出门没翻黄历,光破财了。 柳明坤挑眉看过来,“霖哥,您看翻倍不?咱们场子还继续吗?” “我颢哥台球也是一绝,不然调教不出嫂子这样的高徒。” 许伟霖磨磨牙,看了南大院的众人一圈,又盯着抹上墨镜戴上的夏昭芸,真是噎着一口气,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了。 还是于欣欢突然低呼一声:“霖哥我的证件忘在了文化宫,明天上班的时候还要用,你陪我回去拿吧?希望吃顿午饭的工夫,证件没被人拾走。” 许伟霖面色难堪地点点头,“行,那大家先玩着,东子替我将钱给夏同志补上,回头你找我拿。” 等他离开,北大院的人呆着也不自在,纷纷找借口走了。 南大院的人都耸着肩膀闷笑,十多年被北大院打压的郁气全出来了,也算是给自己的青春恣意画上圆满句号。 东子,也就是开办这家私人台球室的人,南北大院的人都爱上这边来,所以他两边都不得罪,保持中立。 他笑着数了一沓钱递过来,多余的话一句没说。 夏昭芸晕乎乎地捧着这么多钱,从里面拿出八张大团结塞给霍天颢,笑着说:“这是颢哥应得的。” 她可是将一杆两球翻倍的价,给他结算的,所以俩人互不相欠! 然后她将其他的钱捋好,塞到自己的包里,唇角的笑一直灿烂到不行。 这算不算一夜暴富呢? 用十块钱换取一千二百块,对于一个月工资五十块钱的她来说,做梦都不敢想呢。 霍天颢被她“大方”的模样给气笑了,低头瞧着手里的钱,往口袋里一塞。 这女人真是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谎话连篇、胆小惜命、不知天高地厚…… 没了外人,南大院的众人完了会台球,就一起到柳明坤的四合院去了。 一品大员的四进宅子,里面真是楼台水榭应有尽有,夏昭芸跟在众人身后紧拽着包,逛得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要不是有墨镜和太阳帽遮掩,土包子气儿肯定要得到男人不客气的嘲笑。 烧烤的食材很齐全,光是肉类就好几种了,连带着各种蔬菜、馒头、年糕等,都是串好后送来的。 夏昭芸忍不住暗暗叹口气,外面已经风起云涌,这些大院子弟们还能呼朋唤友玩闹,只是不知道这份平静,会在哪天被打破。 ? ?有些小可爱们说这个故事有些看不懂~ ? 作者君解释下,男女主有着六岁的年龄差,他们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平时不在一起玩,而且厂区很大,各有各的圈子,基本上不见其人只闻其名。 ? 另外,关于男主“牺牲了,为什么厂里的人们不知道他还活着,后面会有解释的~ ? 京都很大,男主现在天南地北的跑,马甲捂得严实,厂里的人们碰不到他的~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15) 男人们喝酒撸串聊天,时不时嗷嚎一嗓子,来个群魔乱舞。 女人们比较文静,吃着烧烤,喝得是坛子装的桃花酿。 夏昭芸浅浅地品了一口,温凉的液体干净凛冽,有丝清甜又带着浅浅的苦,比中午的红酒好喝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包里多了一千二百块钱和各种票据,解了她燃眉之急,还是多了记忆后跟宋家撕破脸皮,她一直紧绷神经太疲惫。 这会儿夏昭芸完全放松下来,一边撸串,一边美滋滋地喝着桃花酿。 霍天颢不是个多话的。 他很少参加这样的活动,年少时他要么是用知识填充自己,要么在强身健体,如今开着车天南地北的跑,吃口热乎饭、洗个热水澡都难得。 他没有喝酒,大口地吃着肉,时不时灌一口茶水,等吃的差不多时,他侧头一瞧,唇角忍不住抽了抽,眸子里倒是少有地染上笑意。 夏昭芸将自个儿成功喝醉了! 她眸子雾蒙蒙的,盯着手里的一串肉,嘴巴碎碎念着,时不时凶狠地上前咬一口,脸上都挂着泪珠。 他忍不住凑过去听了会儿,越听脸越黑。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脑袋空空浑身上下只有二两肉……” “我要阉遍天下男人,挖他们的眼睛……” 这女人不是有对象来着,还怕影响了自己的名声,强调好几次自己的立场。可他怎么听着,她像是从男人身上吃过很大的亏? 他望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内心说不清什么感觉,平时她不是挺能耐嘛,这会儿喝了点桃花酿,就开始哭上了? 只是不知道她是真哭,还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不过这会儿夏昭芸一侧头,看到了他,笑着用油汪汪的手撸他的头,“不过这只狗男人挺乖的,我怎么没有提前遇上你呢?” 她笑得很灿烂,身后是摇曳的篝火,真真应了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霍天颢心猛地漏跳一拍,该死地被她蛊惑了。 就在他愣神的空,夏昭芸摇摇晃晃站起身,吧唧一口亲上他,嘟囔句:“盖个章,下辈子要拐回家……” 然后她整个人软倒他怀里睡着了…… 霍天颢紧抿着唇瞪着她,脸上是风雨欲来的黑沉。 让觑到这一切的柳明坤,顿时不敢上前调侃。 夏昭芸睁开眼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淡粉色的床帐。 她眨巴眨巴眼睛,猛地坐起来,额头带着阵阵宿醉的闷疼。 她揉着额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古色古香处处彰显精致格调的屋子让她大脑转不过来。 不过下一刻她想起来自己在柳明坤祖传四合院里吃烧烤,夏昭芸赶忙低头查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地,衬衫扣子都严严实实地系着。 她也没有感受到除了头疼口渴外,身体还有什么不舒适。 夏昭芸长松口气,同时又后怕不已,真是恨不能拿着刀将自己脑袋瓜给打开瞧瞧。 她上一世都经历过那么多凄惨的事情,怎么就不接受教训呢? 哪怕她相信啥hao哥,但是男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狼,谁也不知道那道貌岸然皮囊下,藏匿着什么样的肮脏。 就算他是好的,可是其他人呢? 那些大院子弟喝了不少酒,又一向在男女方面不在意,难保一个疏忽她又步入前世后尘。 前一脚她还劝别人不喝酒,度数再小也是酒,后脚她扭头将桃花酿当饮料牛饮! 夏昭芸下了床,拿起自己的包,哪怕里面多了一千多块钱,心情仍旧不美好。 “起了?过来洗漱,待会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霍天颢已经锻炼一圈回来了,手里拎着油条包子豆浆和豆腐脑,见到她视线淡淡地从那粉嫩的唇瓣划过。 夏昭芸知道自己如何也怪不了他,深吸口气将各种复杂情绪暂且压下来,怏怏地点点头。 简单洗漱后,她收拾好自己默默地吃饭,放下碗筷,夏昭芸低垂着眼睑说:“反正今天我也是缺勤,颢哥直接将我送到公交总站,那里有直通我们厂区的车。不麻烦您了。” 霍天颢紧抿着唇瓣,冷冷地嗯了声。 俩人沉默一路,到了公交总站,夏昭芸直接在大门口叫停,从座位上滑下来递上头盔,望着墨蓝色头盔仍旧遮挡不住清俊冷冽的男子。 她忍不住轻笑着说:“颢哥,我很高兴认识您,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希望您别放在心上。” “往后咱们遇上的机会也不多,什么装作不认识的话,我也就不多提了。不过,我听您一直强调自己东南西北的跑,是大车司机。” “那请您多多保重,开车之前一定不要喝酒,不能疲劳驾驶,哪怕其他人开车您待在副驾驶上,也不能睡得太沉。将自己的安全托付给别人,这是最愚蠢的行为!” “您一定一定要记得,您不是一个人,哪怕不准备结婚生子,京都都有挂念您的人。为了这些亲朋好友,您也要对这个世界充满热爱与留念呀……” 说完,夏昭芸见自己要乘坐的公交司机上车了,连忙冲霍天颢挥手,跟兔子似的蹭地跑远了。 霍天颢目送她离开,胸口带着一股沉闷,就像是这五月阴沉上来的天,总泛着股不痛快。 他果然不能寻个女人,谁摊上这种女朋友,那真是操不完的心,跟一个陌生男人扒心扒肺嘱咐一通,换成旁人,不立马将这小女人扛回家? 在原地也不知道气什么,他瞪着车从门口驶出,而那个小女人一张笑脸地跟旁边的人搭上话,明明靠着车窗,都没再丢给他一个眼神。 这迫不及待甩关系的架势,让他啧了声,摩托一个甩尾掉头走了。 夏昭芸一路上真得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搭在包上,又不能让人觉察到自己的紧张,拉着旁边的婶子说笑。 等抵达厂区的时候,她才长长松口气,只是抚摸着厚厚一沓钱,又有些发愁。 她现在住宿舍,一屋子六个人,虽然有个带锁的木箱子,但也有丢东西的。尤其是她这笔钱的来路不能透漏,丢了钱一报数额,谁信? 毕竟她给自己树立的是,被宋家扫地出门、遍体-->>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鳞伤、受尽委屈、被剥削的小可怜形象,是不可能有钱的! 再者她不喜欢自己的生活时刻被人围观,略微改善下生活,都要被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洗礼。 夏昭芸蹙着眉头略微思索下,身子一转往妇联去了。 要说厂子里什么部门没有实权,但是人脉广话语重的,那非妇联和工会莫属了!这两个部门一管内一管外,是实实在在的厂里“管家”。 妇联也在总办公大楼一楼占据了间不小的办公室,六张办公桌椅整齐地排成非字,靠墙的地方是一溜的档案柜,各种打扫、洗漱、茶水等等工具也都十分有条理整洁地摆放着。 刚收拾完,众人倒上茶忙活手里的活,纳鞋底、织毛衣、勾杯套,总不会让自己闲下来。 “小夏同志?”见到门口笑意盈盈的人,一个老大姐瞧见,赶忙热情将人让进屋,“快进来坐,自从你离开宋家,我们都十分关注着你。” “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跟大姐和各位婶子们说,能解决的,咱们肯定要争取……” 众人都围上来,尽量表现的和蔼可亲,递上上好的茶水,还有糖果和点心。 夏昭芸抿唇笑着谢过,捧着缸子迟疑下,在众人鼓励的目光中,深吸口气小声说道:“婶儿、大姐,我想先申请一间单身宿舍。” “我打定主意不结婚了,所以肯定没法排队等着分房子。但是我不能等年龄大了,还跟小姑娘般抢宿舍住吧?” “我知道我刚入职两年,工龄浅没有资格申请,但我想问问自己掏钱能租一间吗?我慢慢攒钱置办家伙什,等东西置办差不多,手里有了闲钱,最多明年,就能领养一两个孩子了。” 说到这里,她脸上泛着浅浅的绯色,“我没有天颢哥的本事,能为厂子和组织做出多大的贡献,但是我能尽自己微薄之力,比如领养一两个孩子,让他们免于童年不幸,健康快乐成才,再投入到厂和组织的发展建设中……” 一群妇女们被她这种小人物默默奉献的精神给感动了,手掌呱唧拍得响亮。 听的夏昭芸都有些尴尬了,自己这么说,其实就想要搬出去而已! 至于孩子,她自己苦日子还没过够,需要一个麻烦加身吗? 她可是看见亲生儿女都不孝的,这种半路母子、母女关系就牢靠? 只要过了眼下这关,她搬出来,其余的事情再说。 “这样吧小夏同志,你先回去,我们几个跟领导汇报下情况,商量好解决法子再去寻你。你放心,我们铁定不会让心里装着厂子和组织的烈士遗属凉了心……”最后妇女主任拍板道。 夏昭芸也感动地点头,一阵谢谢,还表达了之前妇联替自己从宋家讨回公道的事情,深切地感恩之情! 等人一走,妇联众人一阵唏嘘,“这么好的孩子,宋主任家怎么就下得去手?俩儿子才有的一个娇娇软软漂亮闺女,任是硬心肠的人,不也把小夏同志疼到心坎儿里?” “你们瞧他们稀罕亲生闺女的样子,再看看小夏同志和他们的模样,估摸着他们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又不能说出去,可不就关起门来对这孩子撒气?” “这哪里是养孩子,分明就是将人当成了仇家。搁在心胸狭窄的孩子身上,不定跳几次池塘了……” “唉,可惜了,要是当初没有宋家的专制霸道,你们说小夏同志跟小霍英雄成了,会不会多了一对令人羡慕的小夫妻,也少了一抹英魂呐?” 她们气愤地吐槽一通,觉得小夏同志都寻上门来了,那妇联一定要拿出态度办这事,不仅要办,还得办好! 夏昭芸背着一千二百块钱和一众票子的巨款,溜达到了顶层的广播室。 贺青冉这会儿正磕着瓜子玩呢,见她来了,哎呦一声,拍拍手上的细碎,笑着上前围着她转圈:“您老打哪里来呢?我参加金话筒初赛,也没有消失一天一夜呀。” 夏昭芸瞪了她一眼,坐下来,长叹口气,“这说来话长了,都怪我年轻气盛……” 贺青冉继续嗑瓜子,眼睛满是八卦的闪光。 夏昭芸轻笑下扬眉道:“就是不告诉你!” 她现在努力改邪归正,与其自己随便编个借口,不如一句话都不说。 毕竟扮演人对象的事,不怎么光鲜,有损自己的名声,毕竟这个年代对男女关系容忍度很低。 她就不拿这事挑战闺蜜的接受能力了。 贺青冉倒是也不在意,谁没个秘密呢?“对了,刚才文化部来电话了,咱们俩还有张同志都晋级了,五天后进行复赛!” 夏昭芸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俩人吃过午饭回宿舍的时候,妇联的主任就亲自寻来了。 “霍主任您好,”夏昭芸将饭盒递给贺青冉,笑着走过来。 “你真打算守着天颢过日子?”霍红青示意俩人去旁边的小林子走走。 林子里的树木繁茂,倒是能遮住头顶上的烈阳,风吹拂过去,勉强可以让人感受一抹荫凉。 夏昭芸轻笑着点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被生活苛待留下的苦涩,反而像是沉淀后的桃花酿,让人总是忍不住受她的影响,内心带着坚定而平淡的幸福。 “霍主任,咱们厂里职工很多,我入职两年,见过、听过的人也不少,但是没有一个男子,像是天颢哥一样,能让我感觉到心安与希望。” “我觉得人一辈子很长,不一定要将自己局限在婚姻里。我现在因为宋家和天颢哥的事情,有些疲惫,只想投身舞台干事业。” “我想除了天颢哥能容忍我的一切缺点,没人乐意娶个为了跳舞不想生孩子的娇娇女吧?” 霍主任轻叹口气,“你应该知道我是天颢的姑姑吧?” ? ?亲们~作者君也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员,从小喜欢幻想了下~其实生活经验并不算丰富,很多涉及的内容都是请教的度娘~尽量贴合实际。 ? 但是嘛,尤其是年代文,大部分都是架空的,大家不要太计较~看书图个乐子。 ? 好久没有伸手跟小可爱们要票票了~最近颇为冷清,作者君码字动力有些不足呢~ ? 快来给我加油!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16) 夏昭芸一愣,随即笑着点头:“现在我知道了,嗯,天颢哥还在的时候,我们基本上没多少交流,都是我在任性,他在包容。” “跟他相处的时光,是我短短十多年,最幸福快乐的了。” 霍主任想起自己那英年早逝的侄儿,内心也是一阵惋惜和遗憾。 人到底走了两年了,她很快收敛起情绪,说起正事来: “是这样的,你上午去妇联想要花钱申请一间单身宿舍吧。” “我们开会讨论了下,又跟领导汇报了你的情况。领导的意思是,单身宿舍但凡符合条件的人,都长期有人入住,若是租给旁人,不符合规定,只要有人举报,单位就会将房子收回。” “咱们厂里员工多,房子向来紧缺,大家伙都盯着呢,哪怕是几人间的宿舍都很难寻到空床位。也就是你们文工团福利待遇好,抢占了几十间宿舍。所以,按照规矩来说,这不是你花不花钱的事情,而是没有房子能配给你。” “不过,”她神色肃穆道,“你要是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真念着天颢,坐实了烈士遗属的身份,单位肯定排除千难万难,也要给你安排好!” 夏昭芸紧抿着唇瓣,摇头说:“霍主任,我当时就强调过,我给天颢哥守节是我的事情。我不愿意借着他的名字,给自己谋求福利。” “既然这事不能成,我就继续住在宿舍里,等我工龄或者职位熬上来,就能排队分单身宿舍了。” 霍主任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是我那侄儿没有福气,舍弃我们这一大家子,也没能等到你回头。” “你不是说要领养一两个孩子嘛?单位倒是给出一个挺不错的建议,要不要听听?” 夏昭芸面上一紧张,小声说:“霍主任,我现在身上就二十来块钱,自己都得精打细算熬过半个月,目前还没有能力多承担一口人。” 霍主任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跟你说。” “虽然咱们厂是制衣厂,涵盖了从原材料到成衣的所有工序,其中也有一些部门和车间操作中存在着危险。” “你手里是一些父母里的一位已故、另一位再嫁娶生怕被拖累而不要的可怜孩子们,他们跟皮球似的被亲朋踢来踢去。厂里想要照顾他们,也碍于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只能做两手打算。” “平日里多照顾点,时不时发放些福利,等这些孩子们年满十八岁,再安排入厂,才不算愧对他们父母对厂子里的贡献。” “所以,我们想着让你从里面挑一两个孩子抚养,当然了厂里会给孩子另外发放一份补贴,绝对不会给你增加负担的。” 她见夏昭芸低头看着资料,忍不住小声说:“其实,这些也算是天颢爷爷奶奶的心愿了,他们总觉得对不起他,如今你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了那些话。” “老人们起了点心思,想让你认领俩孩子,给天颢留个根。” “有了这层关系,单位准备给你批刚下来的新职工楼,一楼带小院两室一厅七十五平米的!” 夏昭芸眸子眨了下,自己这两天运气有些忒好了吧? 前脚刚得了一千二百块钱,后脚又能安排带院子的家属楼! 霍主任生怕她拒绝,又罗列了接收孩子将能享受到的一切福利待遇。 夏昭芸对孩子倒是没什么抵触,不孝的孩子有,但只要她用心教育了,说不定还真能培养出个好苗子来。 再说,她知道社会未来发展很不错,养老院开办得也是越发人性和舒适化,只要她有足够的钱,老年生活不需要太担心。 思量了会,她仔细从二十来张资料中挑出两页来,“霍主任,我想见见他们俩。” 霍主任低头一看,也笑着点头:“你就是不说,我们也想要重点给你推荐他们呢。” “他们的爸爸是十分优秀的炮兵,曾去过东北战场支援邻国,光荣负伤后复员到咱们厂的。经他老领导的介绍,认识了厂高中音乐老师,结婚生了这对孩子。” “本来他们日子过得挺不错的,但是去年十月份学校失火,这对夫妻俩为了救孩子们,没能跑出来。他们的亲戚们白享受着补贴,却没一个能好好待这俩孩子的,原来多么漂亮可爱白净的孩子,现在黑瘦跟街边乞儿般!” “厂领导们很重视这对孩子的安置问题,正在寻找适合抚养的人。你要是满意的话,我肯定要替你多争取下的。” 夏昭芸轻笑着说:“霍主任,能让我先见见孩子吗?收养一事,也得讲究缘分和你情我愿的。” 霍主任低头看了下手表。 她心里搁不住事,忍不住问:“你午睡吗?要不,咱这就去看看?不算远,就在前面筒子楼上。要是你们都满意,下午我就给你们跑房子的事情,争取晚上住进去!” 夏昭芸摇摇头,“我现在主要养手伤,顺带参加金话筒比赛,并没有正儿八经的活,不睡午觉不碍事的。” 俩人直接就往筒子楼走去。 厂里员工很多,从临时工、普通工、小组长、大组长到正副主任、正副科长乃至厂长,级别很多,哪怕普通工还能分一到十级工呢,自然他们的福利待遇不一样,除了工资和平日的补贴能体现外,分得房子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科长、厂长们是单独的家属院,主任们是连成片的二层小楼,再往下就是一栋栋漂亮刚起来的红色楼房,接着是跟蜂窝般的筒子楼,以及职工宿舍了! 夏昭芸原本以为自己能捞着一间筒子房就不错了,没想到还有机会住带小院的干部楼。 筒子楼有几十栋,每一栋都有五层,一层上又能住二三十户人家,他们共用两个水房和厕所,一到上下班时间熙熙攘攘全是人,楼道里又堆放着炉子、锅灶、壁橱、自行车和各种杂物,更显得拥挤和压抑。 霍主任轻车熟路地带着夏昭芸到了七栋前,上了三楼,奔着楼头一户而去。 “你个狗崽子,你是不是觉得有厂领导撑腰就能耐了,端个碗筷都给我摔地上!” &nb-->>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 “老娘告诉你,没人管得了你们兄妹俩。那些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家不是一地鸡毛,自己家都理掰不清楚,还记得你们?” “今天中午甭吃了,少吃一两顿又饿不着,屁活不干还想吃……” 那尖锐谩骂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邻里好似都习惯了,脸上挂着无奈和心疼,但是他们没有立场上前。 谁要是帮着那俩娃说句话,人家就能赖在你门口哭喊着烈属被欺负了,不赔上几块钱不算完! 霍主任脸色一变,快步走过去,将虚掩的门推开,一个长得肥硕、短发凌乱的妇女正使劲地掐着一个黑瘦男孩儿的腮帮,另一只手拧着同样黑瘦女孩儿的耳朵,嘴里还不停地谩骂。 夏昭芸没等霍主任开口,脚就使劲将门口的炉子给踢倒,鞋狠狠地踩到一个又一个煤球上。 那凶狠的动作和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众人给吓了一跳。 “哪里来的小浪……”一瞧自家炉灶被掀了,煤球一个个报废,妇人又气又心疼,赶忙松开俩娃撸起袖子往外迈脚,嘴巴不干净地继续咒骂。 然而不等她一句话说完,夏昭芸已经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盆子,铲了些碎煤渣冲着人满头满脸不客气地泼去。 “啊呸……呸……”妇人虽然下意识闭上眼,但是嘴巴里还是灌进去不少。 看得众人一愣,哪怕俩孩子小脸上挂着泪,眼睛里都直冒星星,像是看到了救世主般。 “嗷……我跟你拼了!”妇人自从攀着小叔子给男人在厂里谋了个工作后,腰杆挺得笔直,何时吃过这种亏? 她气得冲夏昭芸冲了过去,因为这半年她把持着俩孩子的补贴,将自家人都喂的壮硕不少,蹬蹬跑过来的时候,地面都带着闷闷的响声和颤动! 站在前面的霍主任,都下意识侧身躲开。 再瞧瞧夏昭芸那常年练舞蹈,匀称纤细的身子,众人屏住呼吸甚至不敢睁眼,而那俩孩子扒在门口,紧张兮兮地瞧着。 夏昭芸并没有躲开,唇角泛着冷笑,等人扑到跟前挥手时,她一个下腰躲开,腿使劲一抬,照着对付男人的法子,踢中妇人鼠蹊部。 妇人疼得捂着伤处直撕心裂肺、鼻涕横流地嗷嚎,“哎呦喂,这日子没法活了,我一个烈属被个小浪……”刚一开嗓子,又被喂了一嘴的煤渣子。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夏昭芸拂拂衣袖,淡淡地问道。 那妇人狠狠地瞪着她,扭头看见人群后面的男人,“你个死鬼还不滚出来,你就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媳妇被欺负成这样?” 男人微缩下肩膀,一脸的老实憨厚,不过他的眼睛却带着丝贪婪地看向夏昭芸。 “来啊,你但凡上前一步,我就喊非礼,”夏昭芸勾着唇角冷笑声,“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盯着我贪婪恶心的目光!” “我没有,”男人立马低着头摆手。 “没有什么?”夏昭芸抱胸挑眉,“你一个大男人说是怕老婆,其实不过是你媳妇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在后面坐享其成!” “披着老实人的皮,做得是杀人递刀的活,连自己亲弟弟留下来的孩子都容不下。当初可是你弟弟介绍你来厂里工作的,你拿工资吃饭的时候,不觉得愧疚?” “你但凡有点良心,都不能让自己的侄儿侄女瘦得皮包骨头!” “既然你们不稀罕这对孩子,那我领走,往后你们甭仗着什么烈属的名头,在厂子里作威作福!就你们欺负真正烈属的样子,就该被撵出厂里去。” 这话说得男人面红耳赤,众人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他们原本事同情他好汉寻了恶妻,原来老祖宗那句话没错,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 女人再凶悍,能比得上男人力气大? 妇人这会儿缓过劲来,瞪着眼刚要上前,就见夏昭芸手里又拎了一盆子煤渣,咬着牙捂着嘴吼道:“你是哪根葱,敢管我们家的事?” “我们可是这俩孩子的亲大爷大娘,没道理越过我们,将孩子给外人养,谁知道你是不是面甜心苦的!” 夏昭芸知道自己已经将人给镇住了,神色微缓,看向扒着门怯生生的俩孩子。她轻笑着问道:“小如意、小如愿,你们愿意以后跟我一起生活吗?” 霍主任这会儿赶紧补充道:“孩子们,这位阿姨愿意当你们的妈妈,疼爱你们,呵护你们。不管如何,总比你们留在这里好。” 俩孩子才三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本该盛着天真烂漫,可是现在里面深深印刻着怯懦、恐慌。 “妈妈?”男孩儿先小声迟疑地出声。 父母离开了半年,孩子们的记忆已经模糊,只知道这两个词代表着世间仅有的温暖。 爸爸是高大伟岸与托起世界的安全和力量,妈妈是高挑美丽能够织出最温暖的天空! “对,是妈妈,”夏昭芸抿唇点点头,笑着伸出手臂。 俩孩子对视一眼,瘪着嘴巴一步一挪地上前,跟受伤的小兽般吼着妈妈,扑到她怀里,呜咽着不停地喊着:“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们啊?” “妈妈我好疼好饿好想你做的饺子……” 孩子瘦弱得紧,入怀的那一刻,夏昭芸眸子有些湿润,暗暗叹口气,轻抚着他们的肩膀:“妈妈也想你们,走,跟妈妈去国营饭店吃饺子去!” 她站起身,一手牵一个孩子,冷眼看向那对夫妻俩,淡淡地说:“你们在我跟前耍不起横,谁还不是烈属?” “不同的是,大家伙都会站在我跟孩子身后,而你们不过是消耗孩子爸爸那点情分,只要我开口,信不信就凭借着你们对孩子的那样,不出一个小时,你们全家跟垃圾似的被丢出厂外?” 霍主任点点头,严肃地跟着道:“对,以前领导们还顾及没人照顾俩孩子,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们再不收敛无赖行为,看看还能继续呆在厂里不!”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17) 温家那对夫妻俩看着四周邻里蓦然凶悍的目光哆嗦了下,又见夏昭芸凉凉的瞧着自己,只能颓丧在原地,心里无尽后悔与懊恼,想要张嘴弥补下。 夏昭芸已经抱起一个孩子,另一个由霍主任抱着。 “我看小如意耳朵有撕裂,小如愿唇角也有裂痕,主任咱们先去卫生室给他们处理下。” “至于,”她看向那夫妻俩,“至于他们克扣孩子的福利和补偿,霍主任,这还得请妇联同志们帮忙要回来,若是他们不给,那我就以俩孩子监护人的身份,向厂里递交申请。” “虐待烈属、知恩不报的人,就是社会害群之马,留在厂里……” 一直装憨厚的汉子连忙说:“给,我们肯定一分不少地给。他们是我亲弟弟的孩子,我这当大伯的没本事……” 夏昭芸没听他虚伪的话,见人真害怕了,直接抱着孩子转身就离开了。 霍主任看了她一路,快到卫生室了,才忍不住笑着说:“小夏同志,如果不是你热爱跳舞,又跳得很不错,我都想挖你来妇联了。” “咱们厂子人很多,一半的家属是被从乡下带来的,说理说不通只知道耍泼,天天闹得我们一个头两个大!” “偏偏我们是秀才遇到兵,完全拿他们没有办法。” 夏昭芸抿唇笑笑,“大约,不在沉默中消亡,就要被逼的在沉默中爆发吧。” 她低头瞧着一直乖巧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眸子里盛着浅淡的伤痛和怜惜,“我看到他们,就好像……” 她没有继续说,但是不耽搁霍主任补脑。 小夏同志这是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吧?她原本是在宋家长大的,人瞧着长得漂亮乖巧学习好会跳舞,可其中的苦楚只有她本人知道。 宋家两口子太不是东西了,能将一个小女娃娃逼迫到这种几乎性情大变的份上! 连众人束手无策的悍妇都能制服,小夏同志得受过多大的委屈和磨难呐? 再重男轻女的父母,在接受过高等教育,家庭条件不错、又先生了俩儿子的情况下,也做不出对闺女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说白了,宋家两口子肯定知道小夏同志不是自己亲生的,心里膈应人家优秀好看呢! 霍主任心里立马装了三件事急于解决,将新结合的母子三送到卫生室,确定夏昭芸能自己照顾的来后,她马不停蹄地先去落实房子的事情,派其他同事分别宋家和温家。 给俩孩子上了药,夏昭芸一手牵一个往厂国营饭店而去。 边走着,她边轻笑跟俩孩子介绍自己的情况: “妈妈叫夏昭芸,夏天的夏,能够给所有人带来热情的季节;天理昭昭的昭,就是说呀咱们有理走到哪里都不怕,也不要委屈自己,活得堂堂正正;芸,艸(cao)也,芸艸可以死复生,妈妈跟你们现在一样,脱离了苦难跟重生一样……” 俩孩子睁大眼睛认真地听着,小男孩儿到底是胆大些,又是小哥哥。他忍不住小声问道:“妈妈,那我跟如意的名字呢?” 夏昭芸轻轻摇晃着他们几乎不见肉的手,笑着道:“你们小名叫做如愿、如意,就是生你们的爸爸妈妈希望,你们往后能够想什么成什么。” “你们的大名叫做温怀瑾、温怀瑜。就是爸爸妈妈希望你们心怀善良做个着抱起一个孩子,先大步带头走了,“走,咱们这就去家属楼。” 夏昭芸赶忙抱起另一个跟上。 “家属楼其实早就分配好了,给你们的那套一楼带小院的,原本是童玉香留给儿子的婚房,”霍主任凑到夏昭芸耳边低声说,“就是天颢的继母。” “这房子本来就是厂里补给天颢的,哪怕捐公、白给别人住,也绝对由不得她童玉香惦记!天颢的爷爷奶奶发话了,给你们娘三个住,都是厂里光荣的烈属,再适合不过了。” “至于我哥,呵,指使起天颢来丝毫不含糊,什么不沾公家一点便宜,这分房的事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童玉香打着烈属的头号,挣了一套房,再榨干天颢最后的价值……” 夏昭芸紧抿着唇瓣,看着怀里的孩子,拒绝的话说不出来。 自己的初衷是想要杜绝各种因为过盛的容貌,而带来的麻烦,哪里想着自己一路被赶鸭子上架,到了眼下。 上一世都是别人欠她的,如今她却欠了霍天颢太多了,还是那种没有机会-->>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偿还的! 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俩孩子呢。厂里的房子一向紧张,错过这次,不说他们眼下如何安置,往后怕是排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 她眸子里泛着感动,哽咽道:“霍主任,谢谢大家给我们娘三个腾住处。您们放心,我会好好教导孩子们,让他们长大也像是三个英雄爸妈一样,成为社会有用之人!” “而我也努力给厂子争光添彩……” 霍主任面上倒是有一丝不自然,就像是她说的,那套房子不论给谁,都比让童玉香给夺去来得好。 她对夏昭芸的事情上心,一是本职工作使然,二呢,她又何尝不是想给童玉香添堵,替可怜的大嫂和侄儿抱不平? 她低咳一声,笑着说:“刚刚我跟后勤部去了电话,要了套家具和锅灶……刘同志去了宋家,将你的衣物和这两年上交的工资要回来了……柳同志和佟同志去温家,把孩子们这半年厂里发的各种补偿拿回来……那间房子原来是温家夫妻俩的,厂里不会收回去,算是租给那对夫妻,每个月从工资划五块房租……” 夏昭芸一听看向妇联同志们的眼神,跟看到亲人般,不停地表达谢意。 她内心不住地感慨,这个年代人们思想单纯、办事认真诚恳,对待他们母子三人,真的算是面面俱到了! 新家属院位于厂区的东南角,很大一片,原本是个农场专门种植厂里需求很大的棉麻等作物。 只是后来厂子规模一再扩大,而从新市来的棉麻品质更好,是以农场没有继续办下去,而是起了一栋栋家属楼,空地也分给楼里各户人家,种点果蔬减轻下家里人口众多的负担。 “房子年前刚盖好统一装修的,地也都分好插上小旗标着号,等大家熟悉了自己的地,有没有小旗都不碍事了。” “菜地大小跟所分房子大小挂钩,三十平米对应一分菜地。你正好有两分半菜地。” “房子上上个月才分的,所以菜地也是厂里统一看着情况种的,现在正好是能吃的时候,吃不完可以送到食堂去换成粮票、饭票或肉票……” 霍主任是一边走一边十分详细地介绍着,还特意带着夏昭芸从菜地那绕了一圈,认准地方,才到家里。 这时候组织对地皮管控不严,加盖房子的现象屡见不鲜,只要不太过分,厂里也不去管。 再者能住在一楼拥有小院的人家,身份地位不一般,人脉也很宽广,手里有不缺钱,他们把门口连着绿植圈进来将院子外扩一排倒座,只跟前一排楼的储藏室留出两米的过道,并没有人觉得不妥当。 两栋并排楼中间五米宽的夹缝,也成为了众人争夺之要地。 童玉香瞄准了地方,直接喊工人将自家院子扩大,将夹缝圈起来。 这时候的阳台和院子是不计入房子面积数的,因着楼房南北本身长十三米,又外扩了三米的绿植带,是以原本三十五平米的院子,加盖两大间倒座后,竟是又多了八十平米,比房子本身的面积还要大! 圈起来的地方,童玉香让人贴着隔壁的楼,盖了三间砖瓦房。倒座也比别人多出一间来。 工人、材料到位,昼夜不歇地两天时间就盖个差不多,等繁忙的霍厂长知晓这事的时候,气得跟童玉香大吵一架,一星期都没回家里住。 旁人也左右劝说,什么霍厂长本身分了小别墅,但是童同志是个主任,也有资格分房,加上他们是烈属,应该待遇从优。 反正房子都盖好了,还能浪费材料扒了不成? 霍主任又是气又是无奈地,自掏腰包将多出来的面积以每平米三十块的差价补上,夹缝的八十平米和倒座的十八平米,足足交了两千九百多。 有厂长带头,其余住在一楼随大流圈地的众人尴尬了,为了名声和前途,不得不跟着补交,内心自然对厂长自我标榜大公无私的作态恶心到了。 一时间霍厂长是房子有了,好名声和威望也拔高了!将其他人衬到了尘埃里。 只是现在这房子被老爷子老太太拍板给了夏昭芸母子三人,霍厂长和童玉香算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偏偏他们有苦说不出,谁让他们之前默认烈属,又当又立地领了这份福利。 “门锁我刚让人换了,这是家里所有的六套钥匙。你看看还缺什么,就去妇联跟我们说……”放下东西,霍主任笑着跟她叮嘱两句,摸摸俩孩子的头,让他们听妈妈的话,便没再耽搁神清气爽地离开了。 夏昭芸领着俩孩子,懵懵地将屋子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 原本她能从宋家搬出来,脱离关系过自己的小日子已经很难得。 她奢望入住筒子楼里的单间,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没想到单间没有,有一套七十五平米带院的房子,这房子还多扩了九十八平米…… 换句话说他们娘三拥有了一百七十三平米的房子? 一厨一卫一客厅一院子以及八间或卧室或书房或杂物间? 乖乖,这可是在京都,她见识过房价蹭蹭上涨的盛况。 单位分房,基本上只要不从厂里离职,又没有大错,房子最后就归于个人了,只等着几年后统一办理房产证。 后勤送的东西很全,厨房用具、家具、生活用品、食材等等都给配好了。 最值得一提的是,靠着小院的主卧放置着厂里淘汰下来七成新的缝纫机,还有各种配线、布料以及在院子里停着厂里淘汰下来同样七成新的自行车等。 霍主任说,这些都是厂里照顾他们烈属的,与其给钱补偿,不如一步到位的东西实在。 妇联同志们从宋家和温家,给他们讨回来不少东西和钱财。 夏昭芸觉得日子越发有了奔头。她撸起袖子,烧好水,将俩小家伙狠狠地搓了一遍,换了三盆水。 换上干净合身的衣服,小家伙们除了过于瘦弱外,竟是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不像话,最让她意外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们三人有五六分的相像!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18) 孩子们年纪小,折腾这么久已经开始搓眼睛了。 可他们还是强撑着精神,不舍得闭眼睡觉。 夏昭芸轻笑着侧躺在床上,给他们身上搭着小薄被,“放心,妈妈会守着你们,一直等你们醒来。晚上的时候,妈妈给你们做手擀面吃。” 在她轻声哼唱中,孩子们敌不过困意,乖巧地沉沉睡过去,不过他们一个抓着她的衣角,一个抓着她的手指头,生怕她离开。 母子三人依偎在一起午睡了会儿,起来后,她骑车子带着俩孩子,先去幼儿园报道,跟老师约好明天开始将孩子送来。 为了让孩子尽快适应,夏昭芸还陪着孩子在幼儿园里呆了一个小时。 母子三人又去了办公大楼,寻到贺青冉,将事情说了一遍。 贺青冉稀罕地给俩娃塞了奶糖后,一个胳膊搂一个孩子,直夸赞他们乖巧可爱漂亮,将俩小家伙逗得小眼睛晶亮满脸通红。 “冉冉,你也别在宿舍里呆着了,跟着我们娘三个一起住吧?”夏昭芸撑着下巴看着她逗孩子,忍不住说道:“这样咱们自己开火,时不时还能喊着你弟弟来家里改善下伙食。” “家里空间大,房子又多,我们娘三儿人生地不熟的,会害怕的……” 贺青冉瞪了她一眼,“现在我是能陪着你,等以后我找了对象后,谁还来陪你?” “走一步算一步呗,”知道闺蜜应下了,夏昭芸笑眯眯地掰着手指头说,“刚出门的时候,我遇到几个热情的婶子,说明儿个厂后面的村子有集市,都是自家产的东西。” “她们都想买几只鸡仔养在院子或者菜地里,等长大后下蛋自家吃或者换点火柴钱。咱也买几只,再买点竹笼横着放,上面铺一层油布和稻草当鸡舍。” “咱们院子里有自打的井,割点肉能吃三四天……” “买点鱼熬汤,给孩子补补身体……” 贺青冉被她说得口水泛滥了,“芸芸你快别说了,再说我现在都要饿趴下了!” 食堂的饭菜是不错,但是天天吃,哪怕大厨做的饭菜口味重,仍旧让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寡淡。 熬到下班的点,贺青冉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同楼管大娘说一声,跟夏昭芸一人托一个孩子回了家。 进门停好车子,贺青冉里里外外逛了一遍,硬生生只憋出一句:“赚大发了!” 夏昭芸神色颇为严重地点点头,“所以我要努力为厂子争光添彩,明天去集市采买东西,后天一早我带着孩子们去给他们的父母和霍英雄扫墓,大后天拜见霍英雄的爷爷奶奶……” 贺青冉看着一本正经的闺蜜,叹口气:“只希望你不后悔现在的决定。” 夏昭芸十二岁开始,就在宋家将所有家务活接管过来,打扫卫生、洗衣服、缝补、做饭、侍弄巴掌大的菜园子等等,所以此刻她做事情有条不紊,并不慌张。 两分半的菜地不算小,都能供上四五个大人了。 五月是瓜果的天下,菜地里都统一搭的架子,有翠绿的黄瓜、丝瓜、葫芦模样的吊瓜、硕大的冬瓜,也有过俩月熟的茄子、豆角,还有品种不错的香瓜、羊角蜜和西瓜。 只是羊角蜜和西瓜还没成熟。 当然了香葱、辣椒、香菜、洋葱这些配菜缺不了,西红柿、胡萝卜、土豆这样的常见菜式也有。 甚至每个菜园还有一排向日葵…… 而自家小院里,童玉香就托人寻来了几颗品种好的果树,像是石榴树、桃树、苹果树、葡萄藤还有颗枣树,且各个都是移栽的今年能挂果的! 如今便宜了她们,可想而知童玉香他们对夏昭芸那种咬牙的感觉了。 夏昭芸塞给贺青冉个盆子,让她去摘点黄瓜、胡萝卜还有香葱辣椒和香菜。她心里想着胡萝卜该起出来了,土豆下个月收,接着种下青萝卜,等八月份收起来全部晒干腌制成咸菜。 她挺喜欢这种平平淡淡有土地、有房子、守着孩子、坚持着梦想、有打算的日子。 夏昭芸的厨艺还算不错,只是简单的香葱猪油炝锅,手擀面劲道爽滑,浇上酱油炒制的鸡蛋胡萝卜黄瓜炒肉丝,配上一点点红辣椒,极为咸香味美。 吃完饭几个人满足地靠在椅背上,她踢踢贺青冉,“姐姐去刷锅洗碗!” 贺青冉眉头一皱,到底是认命地起来,挽袖子钻入厨房。 夏昭芸趁着这个时间洗了个澡,浑身舒坦地擦拭好头发。 天色暗下来,拉开灯泡,屋子立马明亮如白昼,她忍不住抿唇笑,自己这是又捡了个便宜吧,毕竟是童玉香给儿子备的婚房、霍厂长又自掏腰包补交钱,这里面的装修都是捡最好、最舒心的做得。 连灯泡的瓦数,都比其他人的要大! 孩子们围着贺青冉,听她手舞足蹈地讲西游记的故事。 夏昭芸将后勤送来的布料挨个翻开看,不同材质的布料都有两三种颜色,每一块不算多却也够娘三个做一身的。 她拿出笔和纸,在上面勾勾画画,准备给俩孩子做三身衣服,然后家里四个人每人两套睡衣。 画出图,她又将每个人尺寸量了一遍,火速开工。 夏昭芸做衣服很快,粉笔勾勒、上剪刀裁,再拿到缝纫机上走两边,那速度快得让贺青冉直咂舌。 她禁不住痛心疾首道:“芸芸,你怎么什么都会呐?我为什么不是男人,放着这么优秀的贤妻良母不能要,往后还要伺候男人……” 夏昭芸抿唇笑着:“让你伺候的男人不要也罢!不过,冉冉,我觉得一些家务活你可以尝试着做做,不需要多精通,起码用的时候不求他人。” 贺青冉点点头,“好啊,小夏师父,往后请多多指教!” 说着她有模有样地冲着夏昭芸作揖,惹得俩孩子跟着拜,顿时四个人笑成一团。 第二天,夏昭芸刚一起身,旁边俩小家伙就揉着眼睛跟着坐起来。 院子里的新衣服已经干了,她给他们换上。 小如愿是白色上衣蓝色短裤的水手服,小如意则是水手裙,还都带着湛蓝色渔夫帽,夸着同色的布包。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他们欢喜得不行,在衣柜镶嵌的镜子,挺胸抬头来回地走着,还时不时敬礼,小脸蛋洋溢着满足的笑意,甜甜地直喊妈妈。 被吵起来的贺青冉,挠着头发,挨着门框瞅,看看孩子们,又瞧瞧夏昭芸,突然惊诧地凑过去跟她咬耳朵:“哎呦喂,芸芸,还别说,我才发现你们长得好像呐!” “人家有啥夫妻相,你们这是母子像吧?尤其是那狐狸眼和鼻口的,对了,就这跟小孔雀般臭美的模样,更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夏昭芸轻笑着点头,也跟着又感叹了一回:“昨天我也发现了,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早上喝得金灿灿浓稠的小米粥,吃得是鸡蛋呱嗒,香软劲道,配着脆口微辣的黄瓜咸菜,贺青冉一不小心再度撑得摊在椅子上,满足而无奈。 孩子们也是吃得喷香。 将孩子们送到幼儿园,他们虽然年纪小,但是因为父母早早离开,在大伯家过了半年寄人篱下的日子,心性早熟,一点没有同龄孩子该有的恐慌、害怕与对大人的依恋。 他们就是微微红着眼眶,小声一遍遍确认夏昭芸会来接他们。 越是如此,夏昭芸和贺青冉越发心疼,抱一会儿摸摸头再亲个脸颊,终于在老师不耐烦的目光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噗,”贺青冉突然笑起来,“我昨儿个还担心咱俩新手妈妈照顾不好他们,不过才处了没一天,怎么感觉跟亲生似的?” 夏昭芸也笑着点头,“说到底是孩子听话懂事,一个个小鬼精,知道怎么招人疼爱!” 厂子后面是个小型集市,以生产队为单位售卖各种农产品,她们是看见什么都想买,克制再克制,也是将两辆自行车都给绑得满满的。 这么多东西,归置到空荡的家中,总算有些人气了。 接孩子们的时候,夏昭芸向老师请了半天假,次日赶早起来蒸馒头、炸鱼、炸丸子、蒸鸡、做红烧肉,一一收入食盒,早餐是馍夹肉,几片黄瓜、一筷子豆瓣酱、青红椒碎,再加上两块软糯的红烧肉,一起夹入到新蒸的馒头中,配上丸子酸汤。 一天好的心情,就从早餐开始嘛! 在自行车车把一边挂食盒,一边挂水果,她包里还塞了一小瓶二锅头、一包牡丹烟和一副手套,驮着俩孩子去了附近的墓地。 这是个荒山,因为土地贫瘠、山石较多,成为不少单位安置去世职工的地方,只有一位老汉住在山脚下,养着一只狗时不时巡趟山。 见了她领孩子来,老汉只探个头喊了声:“同志不能在山上烧纸……” 夏昭芸笑着点头应声,停好车子,一手拎东西,一手牵孩子。 按照指示牌她寻到了昭阳制衣厂的位置,又根据年份寻到了霍天颢的墓碑。 五月份已经迈入了夏季,杂草丛生,一座座墓碑冷冰冰地矗立其中,因为四月份是清明,不少墓碑被清理了一遍,草木倒不是太高。 可是霍天颢的墓碑旁的草已经淹没碑文,她来回了两三趟才寻到。 夏昭芸眸子微微湿润,将东西放下,叮嘱孩子不要乱走动,塞给他们点零食,便戴上手套开始清理起来。 杂草并不大好清理,除了普通的青草外,还有一些扎根丛生的荆棘、苍耳、鬼针草等颇难清理的植株。 哪怕隔着劳保手套,她的手时不时被扎到,没多大会儿,已经有血晕染了手套。 紧抿着唇瓣,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命苦的了,可霍天颢更是天空中划过的流星,只璀璨一刹那,再也没人能记起他。 霍家俩老人、霍主任,是惦记着他,但是有几分真心实意呢? 但凡他们真念着他点好,也不能让他跟被遗忘似的,淹没在荆棘丛中! 花费了一个来小时,她才清理出墓碑周围的一小圈地方。 她微微吐口浊气,摘下血迹斑斑的手套,血因为干涸使得手套与手指黏在一起。 “妈妈,有血,”俩孩子乖巧地坐了一个来小时,这会看到她手上的血迹,都焦急地站起来嚷嚷着。 “没事,”夏昭芸笑着说,“草丛里蚊虫多,这都是我拍蚊子的血。” 她拿出水壶拧开盖,让孩子帮她一点点地浇着。 湿润的手套很轻松地从手上拽下来,洗干净后的手上不见一点痕迹,只是疼痛的感觉好像还残留着。 俩孩子这才放心地笑起来。 捏捏他们的脸蛋,夏昭芸拿出手帕沾湿水,将墓碑擦拭干净。 她素白的手指轻轻瞄了遍霍天颢的名字,眸子里带着浅浅伤感,一边摆着吃食,一边小声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 “霍天颢同志,对不起,我利用了你的名字,给自己谋求到现在安定幸福的日子。” “但是我不知道除了这个办法,如何保全自己……” “男人能够成为组织的顶梁柱,却未必能当合格的丈夫和父亲,我重来的这一世,赌不起,所以,我还得继续借用霍天颢同志的名字,而且期限还是一辈子。” “不过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您抹黑,相反,我要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若是有来世,我定将结草衔环报答您!” “往后我会常常来看您的,这是我收养的孩子,小如愿和小如意……” 她摸摸俩孩子的头,“给你们的天颢爸爸磕个头。” 俩孩子听话地跪拜,喊了声爸爸。 夏昭芸用刚刚拔下来的野花,编织成了花环,搁在墓碑前,定定地看了会儿,这才将东西收拾起来,给俩孩子的父母扫墓。 从墓地回来,夏昭芸将去拜访霍家俩老的计划延后,开始准备起金话筒复赛。 城南供销社运输队宿舍,柳明坤寻到刚洗完澡的霍天颢。 “哥,你这次跑短途呀?来回有三四天吗?有歇班不?” 霍天颢懒懒地掀下眼皮,“你能当没看到我吗?” “不,肯定不能呀?”柳明坤嘿嘿笑着,“放心这次我帮您打掩护,绝对不让那群老头子们知道你回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19) 柳明坤见霍天颢翻腾出饭盒来,抄着口袋跟着一起去食堂,“颢哥,明天就是金话筒复赛了。” “嗯,”霍天颢淡淡地应了声。 “嗯?”柳明坤睁大眼睛,“您就给我吭了一声?哥来,您这样不行呀,真准备孤独终老吗?” 霍天颢蹙眉看他一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第一,我跟那个夏同志不熟,只是跟她约定好,用来当挡箭牌,推了各种各样的相亲;第二,她有对象了,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 柳明坤撇撇嘴,那个夏昭芸同志都能跟您亲上了,您还矜持啥? 什么时候您说这么多话了? 解释就等于掩饰,掩饰不就是心虚? 不过鉴于这位老哥可能还没开窍,他笑着一手勾上霍天颢的脖子。 霍天颢握住他的手腕,微微一拽,见人因为海拔不够而踮起的脚尖,不客气地嗤笑一声。 柳明坤脸红地收起胳膊,老老实实地继续抄口袋,“唉,我这不是想着有许伟霖那玩意儿在嘛,怕他给他新谈的对象开后门,让我嫂……” 感受到老大的死亡视线,他赶忙改口:“我是怕夏昭芸同志如此优秀的人被埋没,所以邀请颢哥您一起去监督呀。” “颢哥,您是不了解许伟霖那狗东西,见到美女就拔不动腿。” “夏昭芸同志是您带着露面的,若是她被许伟霖盯上了,哥您不得付一部分责任?” “那人鬼心眼多着呢,明面上答应不暗箱操作,但是他想要做什么,招数多得很!据我观察,他对夏昭芸同志有兴趣了,难保不会拿捏下。” 霍天颢脸色一冷,“都是大院子弟,没有一点底线吗?夏同志有对象的!” “这有什么,”柳明坤耸耸肩说:“许伟霖就跟他名字似的花心得紧,雨露均沾,人家不说强上,就是掏心掏肺对你好。” “颢哥您是不了解女人,能耐得住他攻势得很少,结婚的女同志因为他而离婚又要死要活的能论打数!更何况夏同志这一瞧,就没怎么经历男人的,更容易被拐骗!” 霍天颢想,就那丫头的鬼精灵,还不知道谁拐谁呢。 他继续往食堂迈步,让柳明坤又急又气,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啊呸,他才不是太监呢。 这么多年,他是头一次见颢哥对异性另眼相待。 他忍不住追上去喊:“颢哥,人一辈子才多长呀,眼睛一闭就没了。遇上个特殊的人,它太不易了,您一定不能让自己留下遗憾……” 金话筒的复赛相比较初赛来说,属于较为正式的节目了,从来自全国五百多名优秀播音员中,经初赛筛选出来的五十六名选手,要再度角逐出前二十名进入决赛! 文化宫筹办单位已经开始往各大单位派送入场券,而选手们也都是盛装而来。 夏昭芸和贺青冉身上的衣服,是夏昭芸自己踩缝纫机做的。 她见识过后世人的时尚,照着葫芦画瓢,给贺青冉缝制的是白色小香风衬衫,搭配红色不规则过膝裙,头发半束起来,头:“夏同志,你们要是老老实实地在后面排队,就擎等着吧,估计很有可能误了开场。现在人就这么多了,等开门的时候,来得人全都是熟人插队的!队伍会越来越长,而你们也会越排越靠后。” “所以呀,现在就到了体现人脉的关键时刻。” “就插队这点小事,不用多要好的关系,但凡叫上名字的都可以。” 夏昭芸低头抚摸下俩孩子的头,笑着冲柳明坤说:“那先谢谢坤哥了。” 柳明坤一边引着几人过去,一边嘿嘿笑着说:“我就是供销社一小组长,啥坤哥不坤哥的,夏同志和这位……” 贺青冉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客气地跟着夏昭芸喊:“坤哥好,我叫贺青冉,是昭阳制衣厂的播报员。” “是小贺同志呀,您跟小夏同志就甭打趣我了,咱别坤哥的喊,就直接叫名柳明坤!” 他又低头瞧着俩经过几天喂养,白了一色号脸上带肉的小家伙:“这是咱侄子侄女吧?跟小夏同志长得可真像,”说着他翻了一遍口袋,都没寻到点逗孩子玩的东西。 倒是霍天颢摸出来一把模样小巧精致又憨态可掬的十二生肖徽章,往柳明坤手里一塞,懒散地说:“人家给塞得,我用不着,给孩子拿去玩吧。” 柳明坤眼皮不敢抬,使劲控制嘴角不要咧得太大。 他颢哥啥时候喜欢这些小玩意,还被人塞成功了,啧啧,换了衣服还能随身携带,不同寻常,太不同寻常了! 他蹲下身,要将徽章往孩子的包里塞。 小家伙们都紧紧握着包,抬着小脸带着丝渴望地,用那葡萄般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夏昭芸,“妈妈?” 柳明坤一愣,“妈妈?” 随即他扭头看向霍天颢,果然后者面色都有些铁青。 他觉得手里的徽章太烫手了。 这小夏同志如此年轻,竟然结婚还有了俩能打酱油的娃了,哎呦喂,可怜他颢哥刚情窦初开,就被一盆冰水给浇个透心凉! 夏昭芸笑着对孩子们说:“喜欢就拿着吧,记得跟俩叔叔说谢谢。” 孩子们高兴地点头,一边接过徽章自个儿小心翼翼地塞包里,一边则仰着小脸跟霍天颢和柳明坤说谢谢。 柳明坤讪讪笑笑,看看夏昭芸的模样,再看看俩娃,那跟一个模板出来的狐狸眼,就是铁证呀! 当初他怎么就不将人的信息摸清楚呢? 这样他也不至于傻乎乎拽着颢哥来找虐了。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仓库里还有新到的货没登记,颢哥你送我一程呗?”柳明坤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颢哥再陷进去了,寻了个蹩脚的理由。 霍天颢挑眉:“要去你自己去,”说着他将车钥匙扔过去。 柳明坤忍不住磨牙。他这是为谁呀? 自己连跟小贺同志进一步接触的机会都割舍掉了,颢哥竟然不接话! 看来颢哥是真想要帮小夏同志,监督许伟霖,挺过复赛。 他颢哥命苦呀,那么多鲜花不喜欢,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还是别人家院里扎根挂果的。 为了让哥感情路上少受挫折,他得让颢哥早点迷途知返。 柳明坤挠挠头嘿嘿笑着:“其实也不是多重要,仓库管理员应该能看见顺便登记上了,等明天上班的时候我再核查。” 他接着装作逗孩子似的,“小朋友你们叫什么?” 小如愿是哥哥,胆子大些,又自诩是家里的小男子汉、顶梁柱,所以他神情肃穆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叫温怀瑾,这是我妹妹温怀瑜,不过我们小名叫如愿和如意。” “你们名字好听寓意也好,看来你们爸爸妈妈很爱你们呀!今天你妈妈参加比赛,你爸爸怎么工作这么忙,也不请假陪……” 贺青冉突然冷着脸将孩子拉扯过来,“坤哥,他们还小,不经逗的!” 夏昭芸也紧抿着唇,明白柳明坤的意思,淡淡地说:“孩子的爸爸比较忙,他是做大事的人,没必要陪我胡闹。” 柳明坤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他认错倒是快:“对不起啊,小夏同志、小贺同志,还有俩小朋友,我这人神经大条,说错了话,您们别介意。待会我请你们吃雪糕喝汽水,当赔礼!” 而霍天颢直接迈腿,“你们先登记进去,我买汽水随后找你们。” 柳明坤真是一个头俩个大,只苦笑着解释:“我哥实在人!” 贺青冉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度,张了张嘴,看看闺蜜,倒是忍住没有解释。难不成跟人说,这俩孩子是烈属,是芸芸领养的? 不过呢,柳明坤很会活跃氛围,而贺青冉从一定程度来说,是个人来疯,俩人很快聊到一起去了,等登记进门的时候,俩人都已经最快暴漏了单身的状态,彼此眉眼间带着那么点腼腆和火花。 夏昭芸木着脸,感叹男女间磁场吸力之大,五月是适合恋爱的季节呐。 夏昭芸和贺青冉是参赛选手,她们直接凭借着介绍信进入后台,签到后将自备伴奏磁带交给工作人员。 “芸芸,你先带着孩子们去看比赛,我自个儿在后台准备就行。”贺青冉深吸口气,现在就紧张的牙齿打架了。 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工作证、大摇大摆进来的柳明坤,见状笑着安慰道:“小贺同志,这是你的本职工作,有啥害怕的?” “待会比赛的时候,下面一片漆黑,只有戴眼镜的人能反射点光。你就当成有几颗繁星的清早,正适合感情充沛地朗诵!” ? ?明天开始一直到周六,每天一更六千字呦~今天第二更,十二点前卡点送上~撒花,求票~ ? 霍天颢:买个汽水,还不让我回来吗?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0) 贺青冉眸子一亮,脑袋里想象那种情景,忍不住深吸口气,浑身的紧张去了大半,还别说,晨光熹微是最让人浑身充沛力量、情绪最高昂的时候,只想要激情朗诵一首,哪里还有丁点紧张? 她笑着使劲点点头,“坤哥,谢啦!” 柳明坤笑笑挠挠头发,扭头对夏昭芸道:“小夏同志带着孩子们去前面观看吧,小贺同志这里有我。” 他拎着脖子上挂着的牌,“喏,我可是京都总供销社负责这次金话筒比赛服装、饮食赞助的联络员。有我在,没人欺负小贺同志的。” 夏昭芸见贺青冉点头示意,跟柳明坤道谢后,牵着俩孩子回到了观众席。 复赛一共进行三天时间,前两天基本上是来自外地播音员的比拼,今天是最后一天,到场的选手是京都播音员里的尖尖,不论外形、声音条件,甚至是家庭条件等,都格外出众,竞争自然激烈又精彩。 加上今天周末,来看比赛的观众不少,夏昭芸选了个中间靠着过道的三个位置,方便孩子们进出上厕所或玩耍透气。 孩子们到底年龄小,夏昭芸怕他们撑不住,准备了不少小零食。 给他们擦拭干净手,一人塞了一根磨牙的地瓜干,她锤了锤略微酸胀的小腿,余光却没敢从孩子身上挪开。 现在治安是不错,可是拐卖孩子的现象仍然时有发生。 夏昭芸当初选择这俩孩子的时候,其实并非随便选择的。 他们上辈子有过短暂的交集,那时候她摔断了腿接受无能,正在医院要死要活,可是她胆小不敢真死,亲朋好友没一个关心她的,只会闹得护士和医生一个头两个大。 小如愿陪着妹妹住院,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五岁大的孩子满身都是青紫,小如意更是磕得头破血流,因为伤到枕骨,眼睛失明了。 受过如此苦难的俩孩子,跟小兽一般抱团取暖,浑身上下竖着刺,透漏着小心翼翼。 在四楼他们见到坐在窗台上歇斯底里的她,眼睛里明明写着贪生怕死,却嘴硬地喝斥护士和医生不要上前,又颠三倒四地骂着童元彬人面兽心、宋珍宝不要脸皮、宋家虚伪恶毒、童家刻薄势力…… 人人都怕她这个疯子,甚至还有不怕事大的人嚷嚷着让她痛快地跳下去。 只有头上缠着白布的小如意睁着没有焦距的大眼,推开哥哥的搀扶,摸索着上前,在她不远处站定。 黑瘦的小脸带着浅浅笑意:“阿姨,您是看不见了吗?” 还是宋若芸的她,情绪似是平复些,硬邦邦地说:“不是。” “那阿姨,您摔到头痛痛了?” “也没有。” “您的爸爸和妈妈为了救其他小孩子,被大火烧成了灰,再也没法疼爱您了?” “不是,”宋若芸或许隐约知道小孩子跟自己比惨,忍不住说:“我是舞者,能跳出很好看的舞蹈,但我腿摔断了,以后站不起来也不能走路!” 小姑娘歪着头,笑着说:“可是我听说很多能够代替腿的工具呀,像是拐杖、轮椅,阿姨还能随便出去看看美丽的世界。” “可是如意眼睛看不到了,只有漆黑的颜色,但是我有哥哥疼。” “阿姨,您别在窗台上坐着了,那里风大。我听喇叭上的爷爷说,人的生命很重要,只有一次,要珍惜,别人不在乎自己没关系的,我们得学会爱自己、爱生活……” 宋若芸是一点脾气都没了,想想自己闹得挺没有意思的,不在意你的人,你就是当着人面摔成肉饼,人不会心疼一下,只怪你死得太恶心,让他做噩梦了。 他们倒是成了病友,不过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她自顾不暇,也没再关注小兄妹的事情。 在她离婚回到宋家,被宋会晔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欺负,而宋家两口子并没有给她主持公道。她日子浑浑噩噩时,在窗户旁听到隔壁邻居说话的声音。 俩孩子寄人篱下日子艰难,时常遭受大伯和大娘的殴打,还有孩子们的欺负。妇联的同志一次次上门,除了对那些大人孩子批评教育之外,没有一点法子,时间长了,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哪怕如此,他们还能更惨,小如愿被人贩子拐卖走,而没了哥哥的守护,瞎了眼的小如意哭喊着找哥哥的时候,掉入池塘溺水而亡…… 夏昭芸想到这里的时候,眼眶还湿润内心泛着揪疼,瞧着身旁认真啃地瓜干的俩孩子,忍不住轻笑着将人搂入怀里,挨个亲了口,“小如愿、小如意,这一次妈妈肯定护着你们长大!” 俩孩子被她亲了,害羞又带着满足和小兴奋,眼睛晶亮地眨巴,欢快地直往她怀里扎。 “雪糕太凉了,不适合孩子吃,先喝点汽水吧,”突然夏昭芸头上方传来声音,霍天颢神色清冷,将三瓶冒着些许凉气的汽水递过来。“你朋友那份我已经送过去了。” 夏昭芸抿唇站起接过来,侧身让人进去。“如愿、如意谢谢叔叔。” 小家伙们对这高大伟岸的叔叔心生好感,觉得父亲的形象就是这样的,嘴甜地纷纷道谢,眼睛里都不由地含着孺慕之情。 霍天颢颔首,正经危坐直视前方,就像是比赛开始了般! 小如愿是靠着他坐的,一边捧着于其来说硕大的瓶子,用吸管啜着橙子味的饮料,一边小声地问道:“叔叔是做什么的?” 霍天颢低头看着小家伙湿漉漉的狐狸眸子,心口一窒,“司机。” 小家伙低低地哇了一声,“叔叔是那种开着大货车很酷酷的司机吗?” “叔叔真是太厉害了!” 霍天颢扯扯唇瓣,揉揉他的脑袋,“小家伙,会开车就厉害了?” “嗯嗯,我爸爸就会开车,”他笑着点头,“天颢爸爸也会!” “他们都是大英雄,叔叔你是大英雄吗?” 霍天颢眸子一缩,“天颢爸爸?你有几个爸爸?” 见自家蠢儿子自愿上钩被人查户口,夏昭芸赶忙从手提袋里掏出炸薯片,笑着说:“如愿,请你叔叔尝尝薯片和山药片。” 小如愿笑着接过来,很开心能与英雄叔叔共享美食,还不停地跟人科普自己的妈妈多么能干。 小人儿掰着手指,竟然展现出惊人的记忆力,将他们兄妹俩被收养后,吃过的每一顿饭都给原原本本复述出来! 看着儿子那模样,夏昭芸倒是不好再次打断他的话,相信以这颢哥厉害的大脑能够推测出,她带着孩子们跟贺青冉一起生活。 知道这些又如何呢,颢哥可是一开始就表示对她不感兴趣,准确来说对女人不感兴趣,没有组建家庭的打算。 掉了这一层马甲,夏昭芸反而放松了不少,没再关注他们爷俩,而是跟小姑娘聊起天来。 夏昭芸对于教育孩子的事情,都是顺其自然,他们父母离世这是事实,如果大人太过小心翼翼,反倒是让孩子们觉得事情重大,越发惦记此事。 长期而往,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养出来的孩子,性格、格局都不会太讨喜的。 更何况,结合上一世他们病友的经历,以及这几天的相处,夏昭芸觉得自己捡到了对宝贝,小哥哥智商高小姐姐情商高,若是没有他们命运坎坷,那等他们成长起来,前程似锦都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她更是心安理得地顺其自然,在他们成长起来之前,做好守护者和正确引导者的角色。 比赛很快拉开了帷幕,小家伙们个子矮,所以夏昭芸和霍天颢一人膝盖上坐着一个,后来又有个婶子寻找座位,以至于霍天颢往外挪了个位置,紧挨着夏昭芸坐。 那婶子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过来,一脸的艳羡:“你们一家四口长得可真好……” 一家四口…… 夏昭芸和霍天颢的心脏都禁不住狠狠跳动下,这真是个美好又触不可及的词呐。都不是他们能够卑微拥有的。 小如愿感受到气压不对,小声摆手解释道:“奶奶,这是我叔叔,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妈妈和天颢爸爸都是英雄,住在天上当星星看着我们呢。” 霍天颢凑到小家伙耳边,浑身带着紧绷:“小如愿,你天颢爸爸姓什么?” “姓霍,”小家伙笑着说。 孩子再聪明也不能理解死亡的含义,他们的人生不过才刚开始,而且星星、英雄都是十分美好的名词。 如今他跟妹妹不愁吃穿,有着妈妈和干妈的疼爱,还跟正常孩子一样上幼儿园,日子快快乐乐的跟做梦似的,每一时每一刻他都想笑。 t “叫霍天颢,是个大英雄呦,我学校的小朋友们也知道呢。”他挺起小胸膛,满是骄傲地说道。 霍天颢一怔,忍不住瞥了眼夏昭芸,压低声音接着问:“他,霍天颢,他怎么成为你爸爸了?” 到底是从小长到大的厂子,他十分确定厂里姓霍,而且还叫霍天颢的英雄,是他本尊! 想起这个,他浑身就控制不住带了丝戾气。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两年前,霍迅昌面临一个棘手的难题。 厂里接了南方一单位的大单子,是昭阳跟魔都一家规格相同制衣厂较量后才得到的,意义重大,厂里对这个单子十分重视! 只是在成品运送过程中,必须经过一处山林,那里徘徊着一批狡猾、残暴、凶恶的拦路匪。 这些拦路匪善于游击战术,又仗着对地形环境的熟悉,总是能轻松逃过一次次的围剿。 来往货车司机都战战兢兢,偏偏又没有其他的路能够绕行,十次有七次被拦截,不扒层皮很难通过。 甚至还有些年轻不愿屈服的小伙子,为了组织的物资拿着家伙什拼命不成反被和谐掉。 如此险峻的情况下,霍迅昌直接点名让自己在特兵表现优异的大儿子带队前往送货,还下达了让其务必完成情况的命令,为了能逼迫大儿子同意,他甚至不惜答应先立下断亲书! 霍天颢果然顺利完成了任务,不仅让厂里物资得以保全,还肃清了拦路匪,以绝后患,只是他也坠落悬崖,落入豺狼腹中,只剩下带着血痕被撕裂不像样的衣物。 于是霍天颢成为了英雄,霸占了昭阳制衣厂周刊四期头版内容,没有照片,只有大面积的歌颂。 他的光荣事迹,鼓励员工们投身厂里的发展和建设,也同样热烈拥护大公无私的厂长。 其实霍天颢没有死,只是不相信霍迅昌一张轻飘飘的断亲书,能够解决一切麻烦。是以他来了个金蝉脱壳,重新办理了身份信息,光明正大地回到外公这边。 至于为什么没有改姓改名,他只是用此来证明,他的母亲对婚姻的忠诚,与霍家无关! 所以,他看向夏昭芸,天颢爸爸是什么鬼? 小家伙思维很清晰,也很乐意跟人分享自己多出来的英雄爸爸,“我的爸爸妈妈为了救小朋友们,成了天上的星星守护着我们。” “然后我妈妈领着我们回家了,天颢爸爸是她对象呀,所以也是我跟妹妹的爸爸!” 霍天颢忍不住用舌头说、大方地传授下经验呗,我也好在碰到合适的人,评判下自己要不要同她继续下去。” 夏昭芸奇怪地看向他,这人一向高冷,性格也是阴晴不定的,咋好奇起来她的情史? 不过她瞧着男人面容刚毅有形、气质清贵冷冽,想起上次自己暂时跟他告别时的有感而发,不免反常地唠叨下。 或许他跟霍天颢同志都是货车司机,职业面临着双重危险,而他本人也意识到这个,所以不愿意拖累别人。 其实越是如此,他越该有个牵挂,提高警惕性,不轻易将生命给交付出去。 夏昭芸暗藏劝慰道:“我对象是个很好的人,他曾经陪我淋过整夜的秋雨、每天早晨偷偷给我送早餐、每个月都给我安排一星期的红糖水、奔波半个城市只为了给我买红心烤地瓜……” 霍天颢:呵呵,谎话精还能再假点不?他是能做这种事的蠢蛋? “可那时候我年轻只当他是哥哥,而且家里还跟我安排了未婚夫,所以他向我跪地表白的时候,我想都没想拒绝了……” 霍天颢:跪地表白?他表示头一次听说,这姑娘谎话扯得太嗨,有些浪过头了吧? “在那不久他跟着出车,别人都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就他,被狼啃得只剩下一件血衣……”夏昭芸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恍惚,其实她也曾经带入进去,“如果当时我硬气点,推了家里的安排,同意嫁给他,那是不是天颢哥能为了我,也要保重身体留一口气,哪怕是爬着回来呢?” “这世上再也没人,像是天颢哥那般对我好了……” “这是我欠他的,而且也是听到他消息的那刻,我觉得天都塌了……”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颢哥,爱情是美好的,您不去品尝,人生就会有缺憾!而且,你也得有个放在心里时刻挂念的人,提醒自个儿注意安全,平安归来!” 霍天颢觉得自己被放入火里烹饪,被她整得有点精神分裂。 说得跟真事似的,他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了!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母子三,霍天颢心情有些复杂,需要好好消化下,有惊有吓还带着丝喜? 突然柳明坤火烧屁股地满场子寻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着急地问夏昭芸:“小夏同志,你有备份磁带吗?刚才有个干事抽烟的时候不小心,将盛放磁带的纸箱子给点燃了,下午参演的选手提交的磁带都毁了!” 夏昭芸挑眉,微微抿唇从包里掏出一份,摸着黑用钢笔在空白处签了名。 柳明坤拿过来,瞥了眼“一家四口”,在心里为老大点了根蜡烛,拿着磁带奔回了后台。 夏昭芸眸子微眯地看向舞台,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出手了呢? 普通话其实算是由京都方言规范化来的,所以京都的播音员比其他地方选手,更占有天然的优势。 而且走到这一步的选手,各个都是大单位的职员、身经百炼,不知道跟其他同行切磋多久,又参加过多少专业性地培训和参观学习。 霍天颢又凑过来,跟她咬耳朵:“小夏同志,敢不敢打赌,你这盘磁带也不能用?” “哪怕你再准备一盘磁带,保管等你上台的时候,播放设备出问题!” 夏昭芸略微诧异,“凡事再一再而不再三的,有这么夸张吗?” “这不是明晃晃告诉别人,金话筒里充斥着阴谋诡计,被人怀疑奖项的含金量?” 霍天颢嗤笑声,被她的天真给取悦到了:“在场观演的,有几个是普通人?他们本身就不是按规矩行事的,信奉强者为尊,不管什么阴谋阳谋,最终结果肯定是经过厮杀的。” “金话筒的阵仗很大,几乎所有有点名气的播音员都参加,而且还颇具权威,这些都是哄抬含金量的原因。” “坤子都听人说,你夏昭芸初赛的时候受到评委们一致好评,是这届最有可能杀出重围的黑马,所以,他们不针对你,就没天理了。” 夏昭芸紧抿着唇:“于欢欣,许伟霖?” ? ?六千字合一章了!明天继续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1) 夏昭芸认识能牵扯到金话筒的,也就这两位。 一位跟她一般是参赛选手,实力不俗、名气很大,早就将金奖视为囊中之物,自然不想要黑马杀出。 另一位是金话筒主要负责人的公子,前者的现任男友,正是俩人打得火热的时候,难免会为了心上人用点手段。 哪怕柳明坤问许伟霖要了句不干涉的话,但是其他想要献殷勤的人不少,再者,评委对夏昭芸的高评价是千真万确,只要俩人回头稍微打听下就清楚。 然后呢,他们再不经意间透漏给一些求胜欲强、喜欢来阴的人,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坐享其成了。 夏昭芸也是个爱较真的小姑娘,你越是阻拦我给我制造障碍,我还越要拿个冠军气死一众丫的。 “颢哥,您能帮我借来钢琴吗?”她眸子一转,也学着他的样子,跟他咬耳朵,又补充句:“如果可以的话,还有大喇叭!” 霍天颢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眸子幽暗而深邃,她对自己可真是放心。 他点点头,“中午一起吃饭,吃完饭等工作人员一上班,我就去联系。” 夏昭芸抿唇笑着:“我托您办事,自然是要管您饭的。” 霍天颢挑眉:“你那顿饭先欠着,回头单独请我,才能显着你有诚意。” 她侧头认真地打量着他,沉吟声,还是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颢哥,我从来不认为异性之间能够拥有纯粹的友情。刚开始的志同道合,最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质。” 她的第六感,隐约觉察到他对自己的不同。 霍天颢低笑声,特别诚恳地说道:“小夏同志你真得想多了,现在的小姑娘都很自我感觉良好吗?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我之前不该将你扯入我们的圈子,如今你被针对,也有部分是我的原因。” “而且,就像是你说的,我需要你这种完全不会纠缠我的挡箭牌。” 他长得是那种很硬朗的帅气,认真起来又具有格外欺骗性的正义,哪怕他说太阳是西升东落,众人也会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夏昭芸倒是讪讪地笑着点头,确实,自己长得好看,能吸引不少异性的目光,但她不是软妹币,不可能人人见了都喜欢。 她再计较,就显得刻意了,“好吧,可能咱们俩都是例外吧。” 很快到了贺青冉上台了。 她紧握着话筒,深吸口气走上舞台,漂亮的杏眸望着朦胧在昏暗中的观众台,就当自己是天空唯一的月亮,浑身的朝气、激情一丝不遗地,全部宣泄出来,让评委和观众们深切地接受到。 加上前几天有夏昭芸给她修改了下稿子,又一字一字地扣发音、技巧和情感,所以这次她发挥超常。 下了舞台,她就激动地拽着柳明坤的手,不住地在原地跳:“坤哥我做到了!坤哥我真的做到了,进决赛肯定没问题的!” 柳明坤笑着点头,耳朵尖却通红,心跳加速,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握着自己小巧娇软的手上。 女孩儿的眸子璀璨得紧,在后台昏暗的地方,都像是装了灼人的火焰。 “那中午咱们去国营饭店庆祝下,哥请客,总不能白让你喊哥吧?”柳明坤笑着说。 贺青冉赶忙说:“要请也是我请您呐……” 柳明坤噗嗤笑出声,“小丫头,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放心,哥也不是掏钱人。” 他们在后台坐在马扎上,边看表演等评分,边小声说话。 就像是贺青冉预料的那般,她的分数值不低,在整个上午场里,排第三,而在两天半的比赛中,也是前十五名的好成绩。 等表演一结束,俩人蹭地往外窜,而夏昭芸和霍天颢也是,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趁着中间观众们还没出来,顺着人流往外走。 等走出来,贺青冉笑着迎上来,又是抱着夏昭芸表达下自己的激动喜悦之情,平复好一会儿,才说: “坤哥先去国营饭店占座点菜去了,让咱们慢慢赶过去。” 路上,贺青冉挽着夏昭芸的胳膊,咬着耳朵叽叽喳喳说着后台发生的事情。 “芸芸,你之前叮嘱得没错,不过才复赛,斗争就很激烈了!跟电影里似的算计人,我都不敢相信是发生在身边的!” “就我知道的有两个,一个是咱京都面粉厂,被誉为小黄鹂那个女同志,她特别爱惜嗓子,这段时间从老中医那开了药汤当水喝。” “结果她不注意被人给倒了辣椒水,一口下去,哪怕发现后立马吐出来,也被呛得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你想想那个刺激。那小姑娘的嗓子当场哑了只能退赛……” “还有一个是报社里的记者,踩了一脚油摔倒,芸芸你说巧不巧,正好磕到她牙了,血糊了满脸,倒是没多大事,就是门牙掉了漏风,也影响比赛评分……”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准备了两盘磁带,上午一箱子磁带烧毁了,很多人都急得上火……” 夏昭芸时不时地点头。 贺青冉的工作环境还算简单,厂里的播音员不多,就三五个,工作内容和强度适中,大家伙相处得不错。 但是在文工团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很多,夏昭芸借着手受伤一直任性歇着,准备参加完金话筒决赛,再回去工作,不知道有多少“大戏”等着她登台呢。 想到这里她颇为头疼,大家伙就不能为了梦想存粹地奋斗吗? 弄些旁门左道的事情,是在本末倒置,是坐井观天的愚蠢,有句话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们解决了眼前的人,还会有无数个障碍,等着他们去计较。 人的底线一旦破防,那将会万劫不复! 等他们抵达国营饭店的时候,里面每一张桌子都已经挤满了人,只有靠窗户的一张大桌子空着,柳明坤先要了六瓶汽水占上。 人也不正儿八经点菜,就吆喝一嗓子:“袁叔,您给人做饭菜的时候,捎带着我们一桌就行,四个大人俩孩子,您瞧着整,少放盐少放辣!” 是以他们不过晚了他十来分钟,饭菜也上得差不多了。 糖拌西红柿、丝瓜炒蛋、黄瓜丝炒肉、冬瓜炖排骨、小鸡泡面,还有盆海带丸子汤,一盆米饭。 “坤哥,这速度可以呀!”对于贺青冉来说,俩人虽然认识的时间短,却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说话上随意许多。 柳明坤挑眉笑低声道:“那可不,咱都是跟人在锅里抢得饭菜,能不快?怎么着也不能耽搁同志们的正事呀!” 孩子们虽然才三岁,但是他们自己就能很好地上桌吃饭了。 小如愿对霍天颢感观极好,一边挨着妹妹,一边挨着新任偶像。 夏昭芸给俩孩子碗里夹上饭菜,就由着他们拿着筷子埋头入碗里扒着吃。 霍天颢有样学样地,低敛着眸子,时不时往孩子碗里添些他们喜欢吃的菜,那耐心细致的模样,真跟孩子的爸爸似的,惹得贺青冉与柳明坤不停地侧头看过来。 倒是夏昭芸心里想着事,没有注意到。 等霍天颢去安排钢琴和喇叭后,贺青冉憋得不行,趁柳明坤逗孩子玩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芸芸,你怎么认识这两位的?而且,我觉得你跟那位颢哥有情况呀!” “哪有什么情况?”夏昭芸一愣,笑着说:“颢哥就是上次音乐会上,误认为我是他相亲对象的那位同志。” “他没有找对象的心思,而我连孩子都领养了,自然是打定主意要为舞蹈事业献身一辈子咯!” 贺青冉直觉得可惜,俩人明明那么郎才女貌,又都是单身状态,有正儿八经不错的工作,真是哪哪都合适,而且她明显感觉到俩人彼此不排斥,为啥就不行? 夏昭芸知道闺蜜不能理解自己的选择。 现在的人们思维仍旧带着许多陈旧的包袱,不婚以及丁克都会被众人归于脑子有问题的。 她从男人那里吃过太多的亏,轻易不会再尝试走普通人相亲、恋爱、结婚生子的路。 她揽住贺青冉,低声说:“姐姐,我知道您现在迫不及待将自个儿嫁出去,但是您不能捎带着我呀!” “您想想,我们现在都沾着霍英雄的光,住在那么大的院子里,不能前脚利用了人家的名声,后脚就引野汉子进门吧?” “除非霍英雄死而复生,不然起码三年后,我才能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那时,别人也没法斥责我吧?” “我还年轻着呢!” 贺青冉不信地瞥她,伸出手指,“真三年?你没应付我?” “芸芸,你现在呢,上面没有人管着你,操心你的事情。你不能事事指望着我替你操心,你得自个儿积极向上点。” “你都领养了俩孩子,就要对他们负责,孩子小什么都不懂,等他们大点,看他们不找你要爸爸!” “小如愿对颢哥很崇拜呐。” 夏昭芸连连点头:“姐姐说得对,我三年干事业,之后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肯定秉持着对自己和孩子认真负责的态度。” 贺青冉满意地笑了,一副姐俩好的模样,反挽上夏昭芸-->>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的胳膊,继续嘀咕:“那到时候你先考虑下这位颢哥?说不定人家还单身,而且有了组建家庭的想法?” “啧啧,要不是有你在,姐姐我肯定要下手的。” “这么好的资源,你可别浪费!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就抬手撩纱的功夫,你就能将人拿下了……” 见她越说越过分,夏昭芸将人掰开,没好气道:“姐姐,您比赛完了,没有心思了。我下午得比赛呢,有您这种扰人心情的嘛?” 一句话让恨铁不成钢的贺青冉闭上嘴了。 不过呢,贺青冉那红娘上身的劲还没消退,就蹭到柳明坤身边,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霍天颢的信息,提前考察下其人品怎样。 柳明坤也悄摸摸地用话引话,打探着她的信息。 俩人你来我往地十分明目张胆,夏昭芸觉得年轻人真好呐,不由地升起股艳羡来,不过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她还是坚定自己的选择。 下午观众们少了大半,这次由贺青冉和柳明坤陪着俩孩子。 夏昭芸在后台准备,只是她微蹙着眉,冲抱胸大刀阔斧靠墙坐在长椅上的人问道:“颢哥,您看到那的牌子了吗?” 她指指闲人免进的牌子。 霍天颢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个工作牌挂脖子上,点点上面的三个字:“道具师!” 夏昭芸瞥了眼,突然目光被道具师下面的三个字给惊吓住了,她一边不置信地来回从他的脸和牌子上扫视,一边不停地打嗝。 霍天颢将水递过去,“喝一大口分七次咽下去。” 夏昭芸接过来,按照他的法子,果然将嗝压了下来。“颢哥,你,你叫霍天颢?” 霍天颢点点头,唇角勾起抹笑痕,十分享受她脸上的惊吓和慌张:“没错,我跟你们厂的霍天颢英雄,也就是你的心上人、对象、孩子们的父亲同名同姓。” “不过,你现在心思应该放到待会的比赛上,等比赛完,咱们再说其他的。” 这个炸弹忒带劲了,刚才夏昭芸还有些夏天吃饱饭后的困顿,这会儿彻底清醒了! 比赛选手被要求集合,负责人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让众人挨个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队伍是按照高矮个排列的,这个年代人们的海拔普遍不高,女人们在一米六上下,像是夏昭芸这种一米六七,踩上坡跟鞋一米七多的人,自然排在队尾,最后一个抽签。 她瞧着纸团上的数字,眸子里没有一点的情绪,让暗暗观察她的几个人又是失落,同时又是带着股莫名的兴奋。 夏昭芸是最后一名出场的,这个顺序号对选手极为的不友好。 金话筒复赛已经进行了两天半,现在是下午,评委和选手们都有些心身疲惫了。 越到最后,人越不由地烦躁,耐不下心认认真真品评,分数随之越压越低。同样地,选手们的心理压力也会增大,精神和身体两方面的消耗,自然很难拿出最佳状态来,别说超常发挥了,就是正常发挥都难! 除非选手的心里抗压能力强大。 夏昭芸觉得,出场名次倒是其次,很有可能有人为了方便操作,特意安排的。既然有人出手,哪能不一招将她拍下去? 她装模做样地跟其他人一样,拿着稿子翻来覆去地念着,而霍天颢则坐在她旁边似是在补觉。 女人背诵的声音极为不走心,带着散漫和应付,却跟一片柔软的羽毛,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耳边轻扫着,令人浑身上下舒坦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也让人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荒唐感觉。 比赛进行到一半,突然一个工作人员慌张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夏昭芸同志对不起,刚才有个新同志操作不当,将您的磁带给洗了。” “您还有新的磁带吗?” 夏昭芸笑着从包里又拿出来一盘递过去,特别热情大方地说:“没关系的,我带了一包,足够应付所有突发状况。” 那工作人员面上讪讪笑着,“您想的可真周到。” 等人一走,霍天颢站起身,低声说:“你放心比赛,钢琴和喇叭两物件我已经跟人打好招呼,这会儿再去借几只蜡烛来。” 夏昭芸抿唇轻笑,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怕等决赛的时候,钢琴也借不到了,怎么办?” 不过是场复赛,她没能被人干趴下去,等到了决赛,又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呢? 霍天颢也配合着笑道:“那我到时候开车帮你拉一架钢琴?” “不过,决赛肯定不会如此儿戏,不然那些人不可能冒着被人举报清算的风险,在复赛上动这么多手脚,甚至一次谋算不成,进行第二次、第三次。” “到时候文化部的领导们会莅临观看比赛,所以,你这次要全力以赴。” 选手们一个个地上台,很快主持人念出倒数第二个选手的名字,顺带让夏昭芸做好准备。 舞台的灯光柔和并不太刺眼,在礼堂四周也有着一圈小灯,那位选手和着音乐,满是激情澎湃地朗诵,不过夏昭芸略微分辨下,能够听出其声音有些疲惫和暗哑。 夏昭芸喜欢观察人,这是她做阿飘的时候,留下来的一种习惯,完全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一点点刨析参赛选手,争取做到知己知彼,从而达到百战不殆! 然而那位选手正在高昂结尾的时候,灯突然被齐齐掐灭,选手手中的话筒也不出声了,整个礼堂顿时乱糟糟一片,谁还有心情继续听她讲下去? 不知道谁喊了声:“许主任停电了,好像是哪里烧了,已经派人寻电工去了。” “估摸着一时半会也修不好。” 后台众人听得一清二楚,大家伙庆幸的同时,又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甚至还有“好心”人劝慰刚从台上下来哭得满脸泪涕横流的选手,以及不在状态懵懂的夏昭芸。 “电线维修很复杂的,得一点点筛选烧坏的地方,没两三个小时,怕是难修好。” “你们俩肯定要错过这次决赛了。评委、各种工作人员还有亲属,这么多人不可能为了你们俩,擎等着通电吧?” “不过也没事,你们看开些,就当积攒经验,明年再战嘛,相信你们肯定能顺顺利利进入到决赛中……” “其实我们挺羡慕你们的,咱们金话筒虽然年年办,但是没有特殊情况,但凡进入到决赛的选手,要三年后才能继续报名参赛。咱们这一届高手云集,明年你们压力肯定小,说不定轻轻松松夺冠……” 众人劝得正起劲的时候,霍天颢走过来,站在人群外扬声说:“我们道具组克服了停电的困难,比赛还能正常进行,不知道两位同志是选择继续还是放弃?” 埋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女同志一愣,抽噎着有些听不懂他的话。 夏昭芸先点头:“我要继续。” 说完,她轻笑着侧头看向那女同志,“同志,您现在状态如何?要不咱俩换换顺序,等你平息下情绪,再做个简短的收尾?” 那女同志连连点头,还控制不住抽噎着,“谢……谢谢……” 夏昭芸指指水杯:“你先喝点水,再做几个深呼吸,情绪应该很快能稳定下来。” 说完她站起身,在众人傻眼中,昂首挺胸一路走过上了舞台。 大家伙只是呆了一瞬,接着齐齐扒在幕帘后面,等他们看清楚后,各个都酸了! 礼堂的大门由保安把守着,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怕发生可怕的拥挤踩踏事件。 文化宫的工作人员,安抚着每排的观众,让他们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十分钟。 观众们都坚持一天了,还真不想要留下遗憾,错过最后一两位选手的表演。他们又不差这十分钟,倒是也不急不躁地跟前后左右聊起天来,顺便看着侧门的动静。 钢琴被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轻松抗进来,摆放到舞台略微偏左的位置。 长长的电线被一圈圈地放开,蜿蜒至舞台上。 一群人来来回回地布置,说是十分钟,还真得一分不差,突然钢琴周围亮起一圈组成心形的昏黄灯光,缓慢地依次闪烁,瞬间舞台上一种浪漫的氛围被渲染开。 夏昭芸从后台走出来,先冲评委和观众们鞠躬,然后她走到钢琴前坐下。 她之前就想到了会有停电的可能,不论条件多么艰苦,她哪怕用带着杂音的喇叭扩音,也轻易不会认输。 没想到颢哥本事很大,不过小半天的时间,他不知道从哪里扯来了电线,将话筒架到钢琴前,还会用装饰的小灯泡营造氛围。 真真是哪里都让人满意,与艰苦丝毫不挂勾。 夏昭芸修长白皙的手放在温凉金属质感的键盘上,微眯着眼,直接弹奏起来,一首首全是在场人耳熟能详、带着不同情怀的歌曲。 不知道谁起头后,众人跟着哼唱起来,礼堂恢复到有序状态,甚至能跟清晨刚拉开帷幕时的状态一比了! ? ?哈哈,今天有些晚,但好在没迟到~ ? 又是六千字一大章呦~明天继续!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2) 等观众们状态调整过来,也从音乐中汲取到积极向上、澎湃之情后,钢琴调子突然一转,像是从热血豪迈的战场,急速换到了秀美山河,那种对比和冲击,紧紧攥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夏昭芸的声音轻缓、甜糯而起,刚一发出来,那种天籁之音激起众人浑身的鸡皮疙瘩。 这哪里是朗诵,分明是唱歌! 可这一字一句地诉说,又哪里是唱歌,更像是一副鲜活的画卷在飘荡。 众人在昏暗的礼堂,思绪随着音乐、她的声音和那篇勾人的稿子交织在一起,一下子忘掉了四周,在脑海里是自己熟悉的场景跟过电影般,又像是一张张动态照片,将柴米油盐酱醋茶给生动演绎一遍。 每个人都似是被夏昭芸给戳到了最柔软的点,哪怕硬朗的汉子们都从模糊的记忆里,扒拉出自家媳妇的不容易,也附和着母亲的伟大…… 当夏昭芸背诵起自己那“有缘无份”的爱情时,突然浮现出那张不亚于王炸的工作牌,手和嘴巴齐齐顿住,又若无其事继续自己的表演。 可在众人看来,这场有着明显瑕疵的演出,越发真实,是表演者掏心窝子的话,琴声刚落众人可个劲地鼓掌,用这份响亮提前预告了她漂亮的评分。 夏昭芸下台后,那位女同志也恢复过来,且同样被她的表演打动,全力以赴继续完成自己的演出。 毫无悬念地,夏昭芸拿到了复赛的第一名,让众多参赛选手羡慕嫉妒恨到哭泣。 因着金话筒比赛中,有些选手来自外地,而决赛不过是二十名选手角逐名次,一个晚上就能紧张激烈地筹办完。 是以筹办单位考虑到各方面情况,将决赛定在了明天晚上六点,预计三个半小时。 周围的招待所全部住满了,一些外地赶来的选手哪怕被淘汰,也不急着乘火车回家,而是准备见证这一届金话筒冠亚季军得主,汲取下经验,全面提升自己。 除了这些外地人,也不乏各单位拿着入场券提前入住、出席复赛或决赛的观众们。 再一次从招待所出来,贺青冉有些垂头丧气,“这个点已经没有去厂里的公交了,又没有招待所可住,芸芸咱们要带着娃流落街头了!” “实在不行咱们去候车室窝一晚上,反正现在天气不冷不热的……” 夏昭芸瞥了眼不远处装绅士的俩男人,也是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将这事考虑全。 她想着招待所那么多,怎么找也不可能腾不出一间房吧? 事实上就是这样,连个杂货间都挤了好几个人。 柳明坤见到贺青冉那架势,笑着用胳膊捣捣旁边的男人,“哥,到我们表现的时候了!” 说着他大步迈过去,略微担忧地问道:“是不是还没有空房间?” 贺青冉重重地点头,妆容略微晕染,却仍旧漂亮清秀的小姑娘脸上满是沮丧:“嗯,服务员小姐姐说,往年这个月全城招待所也都紧张,探亲访友、学习参观、出差办公等等得同志们很多。” “更何况这些日子举办金话筒,很多人提前好几天就定下来了……” “我们上次参加音乐,傍晚的时候都能订上房间,谁想到相隔没几天,连通铺都没有……” 夏昭芸则是抱着有些没大有精神的小如意,腿边则是拽着她裙子的小如愿,一大俩小相似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疲惫和浅浅的委屈。 霍天颢抄口袋的手微微一紧,忍不住踹了柳明坤一下,“适可而止!” 英雄救美固然能够给自己加分,但是太过了就没意思了。 柳明坤嘿嘿笑着,赶忙说:“没房间了是啥大事啊?我跟颢哥现在虽然单身没有对象,但是我们都申请了单位的家属楼。我们哥俩挤一下,给你们腾一套房子就是了。” “有左邻右舍的监督,两位女同志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运输队和供销社的,您们俩随便挑选……” 贺青冉看向夏昭芸,“芸芸你说呢?” “运输队吧,”夏昭芸眸子微微一转,轻笑着说:“不知道颢哥欢不欢迎?” 她正好在众人面前溜达一圈,本本分分地充当他的挡箭牌,算是对他跑前跑后帮助的一个小小回报了? 霍天颢神色清冷地点头,淡淡地吐了俩字:“可以。” 夏昭芸微微抿着唇瓣,比赛前的疑惑,此刻又蜂拥而出。 不过经过一下午的时间,她倒是不如一开始的慌乱。 厂里的霍天颢是英雄,在物资运送的时候,他坠落悬崖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眼前的这人胳膊腿齐全,又:“孩子小,这点力气我还是有得。咱们快点上去吧,我可不想被人围观。” 霍天颢这次直接伸手,揉揉她的头了一遍,“我家里的情况有点复杂,自从我母亲离世后,我跟霍家人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要不是霍家人注重面子,又舍不得我这颗优秀的棋子,恐怕他们早就想将我扫地出门了。” “瞧,我为了霍迅昌的事业献身,人死如灯灭,他肯定还跟自己的继室,压榨着我一个‘死人’最后的价值。” “霍家俩老人看着公正,嘴巴上一直嚷嚷着站我跟我母亲这里。但是他们每次做出选择,还是帮着自己的亲儿子。” “所以我趁机‘死遁’,与他们彻底脱离关系,大大方方跟我外公外婆一起住。昭阳在城北,有着自己的运输队,而认得我的人,基本上没怎么有机会碰面。” “更何况,一个死了的人,有多少还记在心里?” “唔,比如说你,你扯着我这个旗子,不也没认出我来吗?” 夏昭芸忍不住脸红起来,“对不起啊,霍天颢同志,我……我是没有一点办法了,所以才拿你当挡箭牌。” “我原来叫做宋若芸,不知道您听过没,就是一个车间主任的女儿。我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自己从出生开始被抱错了,真正的宋家女儿回来了。” “人家闺女不乐意我继续鸠占鹊巢,所以我改了名迁出户口,将未婚夫还给人家。” “我知道自己优缺点,没有人替我撑腰,以我的容貌,怕是在谈恋爱和婚事上栽跟头,而且我也怕宋家人拿捏我的婚姻,我就在食堂,”她声音越来越小:“拒绝别人的时候,宣称是你的心上人,就是,就是音乐会那天中午发生的事。” 霍天颢挑眉,“你嘴巴一张说是我的心上人,别人就信?” 夏昭芸点点头,低着头小声地说:“我自己代入进去声情并茂的解释,大家自动给我圆上了,而且我声称不沾你一点便宜,还替你养俩孩子。” “能做到我这份上的人不多,也容不得大家不信了吧?” 霍天颢真是气笑了,谎话精果然真本事,颠倒黑白的功夫,他都自愧不如。“那现在你准备如何收场?” “没道理我人还活着,就被人守寡吧?” 夏昭芸紧抿着唇,面色泛白,纤瘦的身子都禁不住微微颤抖。 要说之前他的名号给她解决了多少潜藏的麻烦和危险,那么等她回去澄清后,也将会受到等额甚至两倍、三倍的反噬…… 英雄的名字能乱借用吗? 霍天颢敢大大方方地用自己的名生活,不怕被人看见,也是因为他清楚,霍家只要从他“牺牲”这件事上沾了便宜,就得硬着头皮见了他都不能相认。 他的家人尚且承受不住大众的反扑,那她又有什么样的本事能扭转乾坤? 而那时,她名声和待遇一落千丈也就罢了,许多垂涎她的男人,肯定会前仆后继,谁让她是个爱慕虚荣满嘴谎话的坏女人? 霍天颢看着她自己吓自己的没出息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当谁是傻子看不清呐?而我母亲为了我,给霍家俩老人做牛做马当免费保姆。” “遇上你,我突然觉得仇恨不见得喊打喊杀,或许可以用更为缓和的法子,让我出口气,也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夏昭芸眉头轻蹙,“难怪你身为厂长的儿子,我却对你没太多印象。” 霍天颢也微微叹口气,“或许真跟你说得般,如果我们提前遇上,说不定我还真不舍得‘死遁’。” 夏昭芸脸颊泛着绯色,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颢哥,你准备做什么?需要我配合?” 霍天颢点点头,“这种高难度的帮忙,也只有夏昭芸同志如此优秀的戏精才能协助我完成。” 戏精…… “我的荣幸,”夏昭芸磨着牙。 霍导演开始给夏戏精将临时有感而出的剧本:“我当时投奔我外公外婆的时候,身上确实带着大大小小的伤,还发着高烧住院来着。” “我是沉默寡言的人,很少同人交流私人情况,所以我现在跟人说句当时伤了脑子很多事都忘了,也没人会质疑。医院存档的病例上,确实也写着中度脑震荡。” “脑子是比较精细的器官,失忆这事谁也说不准。” 夏昭芸:说好的沉默寡言呢?他才是王牌戏精,失忆梗手到擒来! “然后呢,你作为我的爱人,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我,带着迟疑来回试探几次,最终确认,跟我摊了牌。” “我曾经那么喜欢你,哪怕失忆后个人喜好也不会有多少改变,再一次喜欢你。而这次你给我了回应……我借机重返昭阳制衣厂……” “你说我死而复生,霍迅昌脸色会不会很精彩?” ? ?更文就像是生物钟一样……它是有时差的…… ? 作者君尽量调整,不让小可爱们跟着熬夜~ ? 踩点更新的时候,小可爱们可以睡醒后再看呦~ ? 早睡早起身体好~ ? 求一波票票~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3) 夏昭芸坚定地点头,“肯定会的,就我霸占了童玉香谋来的房子,很多人已经开始要看热闹了。更何况霍厂长和童主任,还有你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也仗着烈属的名声,不知道明里暗里谋求了多少利益。” “你现在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将吞下肚的东西吐出来,确实够狠的!” 霍天颢忍不住笑出声,靠近一些后,掩藏住自己的小心翼翼,十分诚恳地邀请: “那么,夏夏,你愿意陪我演一场戏吗?” “报酬就是厂里你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以及我护你一世平安如何?” 夏昭芸猛地抬头,紧抿着唇看向他,“颢哥,一世很长,你的许诺这么轻易给出来吗?” 霍天颢轻笑着说:“我会尽自己所能护着你,不过我是凡人,肯定不可能事事周到,所以你也得努力才行。” “我想夏夏有这骗人的嘴,总不会是那扶不起的阿斗吧?” 夏昭芸对人的防备心很重。 她能够接受俩孩子,是因为他们有着前世的牵扯,所以她愿意尝试做些努力,改变孩子凄惨命运的同时,自己也不至于太孤单。 她能跟贺青冉关系亲昵,也是因为对方是自己上一辈子为数不多、带来温暖和帮助的人。 可是他呢? 他是她最深恶痛绝的男性生物,又偏偏是她有了后世记忆后,这几日打在头上的保护伞。 哪怕他也撒了个弥天大谎,可夏昭芸仍旧没办法将他跟其他男人相提并论。 她发现,自己对才见过不超过一巴掌面的霍天颢,竟也有着莫名的轻松和安心,就像之前她默念他名字的感觉。 或许,一个当过兵、抛弃个人恩怨、仍无畏生死守护厂里物资,被众人称为英雄的男人,太容易让人有好感了。 她也不能免俗! 夏昭芸紧握着拳头,瓷白的牙狠狠地咬着唇瓣,可是她迈出这一步好难。 她脑海中禁不住又浮现上一世吃得亏。 霍天颢迟疑下,伸出手掰开她的嘴巴,望着已经沁出血珠的唇瓣,沉着脸说:“你若是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我瞧着你挺聪明的小姑娘,怎么还做起自虐的事来?” 说着他站起身洗干净手帕,用热水烫一遍,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唇瓣。 “这世上谁都不欠你的,谁也没有义务承担你一世,哪怕你的亲生父母甚至今后的爱人。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珍惜呵护自己,又怎么能指望别人?” “以后不许这么傻了,多漂亮的模样,有了伤口,回头你照镜子岂不是要哭晕?” 夏昭芸侧过头躲开他的动作,手心里的刺痛一点不比嘴巴上的轻,恐怕她刚才不注意,用指甲给抠破了吧? 她禁不住轻笑声:“可是人都是群居生物,怎么可能真不在意?” “颢哥,我答应帮你演戏。” “我也不要你的房子,还有,往后护谁一世的话不要说了,这样会显得承诺很廉价。” “我去看看孩子们醒了吗?” 她站起来就要往卧室走。 霍天颢面无表情地靠在沙发上,眼睛一瞥,看到她手心的红,他顿时沉下脸,手一伸将人给拉扯回来。 夏昭芸没有防备,就直直坐在他腿上,双手也下意识攀附到他脖子上。 男子在她惊吓愣神的时候,很自然地将她的胳膊扯下来,低着头掰开她的手,用手帕一点点擦拭着她的手心。 夏昭芸一时没敢出声,白皙的小脸上遍是绯色。 “我这二十四年来,第一次向异性承诺,连我母亲都没有过。”他叹口气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说道:“偏偏到了你这里成了廉价、张口就说的话?” “难道我真人还不如自己的名字,给你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什么都不要我的,偏偏同意跟我演戏,那夏昭芸同志,你有想过戏演完如何散场吗?” 夏昭芸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想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 可男人臂膀结实,直接环上她的腰,恶声恶气道:“别乱动,难道你想让我在这里办了你?” “我以前是没有结婚的打算,但不代表我不是男的,能在你面前当柳下惠,所怀不乱!” 夏昭芸满脸羞红,身子不敢动,但她眸子里盛着怒火,咬着牙低声吼道:“霍天颢,你,你耍流氓!” 霍天颢瞥了眼她,继续处理她另一只手,看着几乎血肉模糊的手心,气得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是对自己多大的仇恨?合着疼的不是你?” “对,老子就是对你耍流氓怎么了?” “就兴你对我口头上一次次耍流氓,我来点实际的,很过分吗?” 他也不将自己纠结了几天的心思藏起来,直接承认了,“夏昭芸同志,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容貌、声音,甚至是小心机,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 “第一次见面,你就让我念念不忘,第二次留恋不舍,第三次就想将你定下来。唔,如果按照相亲的正常流程,咱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对了,”他捏着她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摸着那滑嫩白皙的肌肤,轻笑声,淡淡地扔掷下炸弹:“你还夺了我的初吻,坤子都见证你对我耍流氓,所以,你是醉酒行凶,却死不认账,不准备对我负责?” 霍天颢是个行动派,经过闻肉味、惦记别人家的肉,然后发现这肉搁在自家门口,一系列少有的毛头小子才有的情绪,他决定直接下嘴,叼进嘴里的肉才是自己的! 有了目标,他就方便努力了,连哄带骗也得让肉自个儿心甘情愿地跳进他嘴里。 夏昭芸呆愣住了。 她并没有醉酒经验,而且那天她的记忆有断层,没想到她是没被人欺负,竟然酒壮怂人胆,欺负了人! 瞧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有证人、有时间和地点,夏昭芸心虚地左右瞧着,还配合着被疼地斯哈的表情。 霍天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知道疼,刚才怎么不知道留着点力道?” “我看你就是个窝里横的,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回头难受的是谁?” “以后你得硬气点,受了委屈、欺负,现场还回去,有爷们给你撑腰怕什么?” 夏昭芸心里顿时一荡。 别人都说她一个小姑娘自小要强,可是哪个女人不想要自己被宠着,身后有人支撑,告诉你什么都不要怕,放开手脚可个劲作吧。 没有过,她都是活得小心翼翼,因为她但凡探出些手脚,等待自己的将会是宋家两口子的男女混合双打。 越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她对此感触越深,有些贪恋。 她眼睛继续乱飘,“颢哥,你以什么身份给我撑腰啊?” 霍天颢给她清理好伤口,琢磨着待会去医务室要瓶药水来,天气热缠了纱布反而容易发炎。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捏着她的爪子,开始剪指甲。 “别,”夏昭芸小声地说:“我好不容易精养的指甲……” “乖,回头再养,现在局势这样,任何一个把柄都可能被人小题大做,”霍天颢瞥了她一眼,见她跟小兽般可怜兮兮的妥协,忍不住轻笑:“你留不留指甲都好看。” 夏昭芸记忆中,还是第一次别人给自己剪指甲,那种感觉激荡又温情。 这一次她滴酒未沾,却有了浓浓的醉意。 霍天颢低着头仔细地给她剪着指甲,淡淡地说:“爷们可从来没这么伺候过人,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你对我意图这么明显了,我若不接招,岂不是很不识趣?”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比较喜欢假戏真做。你都自个儿强上了我这条贼船,没有可能再下去了,区别只在于,你欢欢喜喜还是扭扭嗒嗒同意。” 夏昭芸瞪着眼,自由的那只手戳着他光洁的脑门,“有你这么无赖的吗?” “我,我那是权宜之计!” 霍天颢呵呵,“我的初吻,你怎么交代?不然我亲回去,咱们两不相欠?总不能因为我是男的,被人占了便宜,就必须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夏昭芸的脸上的热度一直高居不下,不甘心地挣扎逃避: “颢哥,其实人的容貌、声音都不长久。或许等你跟我相处久了,会发现我有太多不能忍受的缺点了。” “到那时候,我们走不到一起,还不如不开始。” 霍天颢挑眉,继续给她换了个手剪指甲:“你说说你有哪些缺点。” “我,”夏昭芸一噎,自己当然觉得自己哪哪都好啊,“我太漂亮,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人。你常年在外开车,就我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难道你不担心?” “哦,这事啊,我正想说呐,既然我现在有了结婚的打算,就不准备跟车了,只当单位里的技术员,少拿一份工资,你不会嫌弃我吧?”霍天颢笑笑说。 “我,”夏昭芸又想要咬嘴巴思考,被男人捏住下巴,“我太爱撒谎了,你不是很讨厌被人欺骗吗?” 霍天颢-->>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挑眉,“我允许你说些善意的谎言,当然了,我也不会给你欺骗我的机会。继续说!” “我喜欢跳舞,不想生孩子影响体型!”这个理由恐怕绝大多数夏华男人不能接受,没有儿子传宗接代,娶媳妇回来当吉祥物吗? “家里不是有俩孩子了?你不想生,我也不强求,”说到这里,霍天颢抱着她闷笑,“媳妇儿,没想到你考虑这么远,都琢磨上跟我生不生孩子的事了?” “是为夫不对,落后你好几拍……” 夏昭芸石化了,她,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霍天颢见人呆萌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试探地靠近她,唇瓣碰触下她的。“不讨厌我吧?” 夏昭芸连忙捂着嘴巴,羞恼不已,但她确实没有对他升起排斥心。 霍天颢额头抵着她的,轻笑着:“我知道咱们俩进度有些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我的命中注定,每一分每一秒于我来说都是种煎熬。” “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上了你的容貌,怕以后我看腻歪了,将你当成累赘?”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肤浅?还是说,你对自己如此没信心?” “婚姻本就是一场赌博,你能说别人一定比我好,比我适合你?” 他将人揽入怀里,满足地叹口气:“我觉得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彼此适不适合都交给时间。” “乖,回去开个介绍信,咱们后天去领证。” “夏昭芸同志,我不会给人玩暧昧,喜欢就是喜欢,我们亲过抱过,如果不结婚,那可真是在耍流氓了。” “我这么正直纯善的人,你不会将我带沟里去吧?” “我知道,你对我还不算了解,怕日后没有保障,那我给你写个婚前协议,去公证处盖章留档。” 不等夏昭芸说什么,霍天颢将人放到一旁,就兴匆匆地从自己身上摸出笔和纸来,刷刷地埋头苦写。 夏昭芸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太强势了,容不得人拒绝。 她的一切顾虑、担忧、害怕,倒是被他打乱节奏,显得有些单薄。 而且她上一世生命结束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六七岁,哪怕相隔几十年的鬼修生涯,夏昭芸仍旧免不了对爱情抱有那么一丝丝奢望。 这个男人,真得是符合她一切的要求,那她要不要勇敢迈出一步尝试下呢? 夏昭芸思绪纷杂,不过她好奇地探头看他写得约定。 霍天颢真得是绞尽脑汁,将所有他能考虑到的情况都写了进去,存折里的钱全部是给她的彩礼,单位分的房子以及昭阳制衣厂的那套房子也完全归属于她,以后他的工资全部上交…… 换句话说,只要俩人日子过不下去,他是被扫地出门的。 他不多了解女人,但是他认为,经济是一切的基础,财政大权决定家庭地位。他想给她一切他能给的。 一些他见过破坏夫妻关系的情况,也都被他写入进去,从方方面面来给她保障。 霍天颢写完后,递给夏昭芸,“媳妇儿,你检查下有没有遗漏的,都一起添上去。” “我们俩都是吃过家庭不幸的亏,更懂得珍惜眼前人和爱自己的人。” “人的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对自己的家人负责,也是在对自己负责。” “我以前没有碰上让自己心甘情愿负责的人,所以才抗拒婚姻。如今有了你,我心甘情愿为你和孩子,挣一份安稳和富足!” 夏昭芸紧抿着唇瓣,止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她被他亲昵的媳妇儿给蛊惑到了,一个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他是真得思考过余生的。 她捏着写的密密麻麻的两张纸,收敛起脸上一切的心思,颇为唬人地淡淡嗤笑声:“颢哥,你就不怕我一切都是做戏?” 霍天颢掐着她的腰,半揽入怀,低笑道:“做戏骗我财还是色?确定不是将你自己赔给我?” “小家伙,在我跟前,你道行太浅了!” 贺青冉一脸纠结地跟着柳明坤拎着饭回来,将夏昭芸拉扯到一边,悄悄地问道:“芸芸,颢哥全名叫霍天颢?” “跟咱们厂里你守寡的那位,同名同姓?” “难怪你一直强调跟他不可能……” “这不是时时刻刻提醒你对不起霍英雄吗?” 夏昭芸哭笑不得地凑到她耳边,“他们是一个人!” 贺青冉一脸懵,“我觉得我中午没睡午觉,出现了幻听。” “我也是刚刚确认了,”夏昭芸抿着唇,余光感受到男人追逐的视线,“唔,后天我可能回厂里开介绍信,跟他领证结婚。” “啥玩意?” 夏昭芸神情严肃地说:“冉冉,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让我寻对象结婚,除非英雄死而复生,情况就是这样的!” 贺青冉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你之前还让我好好考察人,这会儿,你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 夏昭芸也觉得自己算上前世,或这么多年,头一次做这么疯狂的决定。 她不自在地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就目前来说,他最适合我,不是吗?三五个月后再结婚,跟现在其实没什么区别,中间见几次面,就真能了解透彻了?” “不过,我情况特殊,冉冉你不能效仿我!” 贺青冉哦了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是催着好友积极寻找对象,收获幸福,但是人太争气了,竟然一步到位,她又开始各种担心了。 唉,人真是种麻烦的动物。 换了地方,孩子们睡得不踏实,一闻到菜香味,都咕噜爬起来。 食堂晚上吃大包子,就着酸脆可口的腌黄瓜,再配上玉米面糊糊,饥肠辘辘的四大俩小吃了不少。 等吃完饭,外面的天暗沉下来,霍天颢和柳明坤哪怕再不舍得,顾及女同志们的名声,也得离开了。 “待会我给你送点药水和吃得,夏夏,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霍天颢叮嘱了夏昭芸好几分钟,然后才问道。 “没了,颢哥,我们就在这里住一两个晚上,用不了什么东西。你们快点回去吧,注意安全。”夏昭芸摆摆手,微低着头说。 柳明坤已经先下楼等着了,而贺青冉很自觉地带着俩娃在卧室玩,将短暂的分离留给刚刚确认关系的小两口。 霍天颢见她乖巧带着些羞涩的模样,心里一痒,凑上去亲了一口,丢下句等我,扭头便同手同脚小跑离开。 夏昭芸抚摸着脸颊,抿唇轻笑着,没想到当初一本正经拒绝自己的男人,竟然还有如此呆傻的一面。 没多大会,霍天颢拎着东西敲门,也没进去,将刚打满水的暖壶、从医务室拿的药水以及一兜子水果点心递给夏昭芸。 “早点睡,明天我给你们送早饭。”说着,他又塞给夏昭芸一个信封,再次脚步轻快带着些许雀跃地跑了。 贺青冉酸溜溜地说:“芸芸,你们能不能收敛些,顾及下我单身女青年的感受呀?” 夏昭芸捏着信封,笑着说:“这才哪到哪,姐姐忍着点吧,我不介意你取取经,也早点寻到自己的另一半。” “回头我问问颢哥,柳明坤人如何,只要他踏实肯干,冉冉可以考虑下。” 贺青冉脸一红,这次没被臊走。她扭扭捏捏地拽着衣角:“芸芸,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夏昭芸微敛着眸子。 在她的记忆中,贺青冉的命运也不怎么好。 贺青冉的亲娘难产而亡,留下五岁的她,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贺父处理好事情后,扭头寻了个年轻漂亮的保姆,美名曰照顾小孩子。 贺青冉年龄小,又刚没了母亲,只会成天抹泪。 这时候来了个不管她、纵着她的阿姨,很快小姑娘从悲伤中走出来。 当贺父提出让阿姨成为家人的时候,她是高高兴兴地点了头的。 不过,贺青冉是个鬼精灵的,刚开始她还享受着吃糖吃到饱的幸福,后来她生了龋齿,又从其他人八卦的话中,听到了捧杀一词。 她终于从继母平时的所作所为中,鉴别出其别有用心。 从那刻开始,贺青冉跟小刺猬似的,彪悍地护着弟弟,同继母撕破了脸。 贺青冉很早就结婚了,好像就在今年十月份,结婚对象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只是谁都不知道这里面竟是有她继母的影子。 那男人是邮递员,口碑不错,长得也精神,当时没改名的夏昭芸还偷偷打听了下,也没寻到任何破绽,确实是难得的对象。 贺青冉正被家里的事闹心,禁不住男人的攻势,也渴盼组建自己的小家庭。 是以结婚的事情很快提上日程,等她嫁过去,才发现男人好是好,却是个妈宝男、愚孝男,不仅自己为整个大家燃烧,还扒着她奉献,一地鸡毛让人听了都上火。 贺青冉是个暴脾气,受不住婆婆立规矩、说酸话,也不想将自己的工资上交,有挑事爱攀比的妯娌在一旁煽风点火,而丈夫又不站在她这边,家里自然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4) 小两口的感情能有多少? 在一日日争吵中早就消磨殆尽,只剩下一脑门子官司。 贺青冉先后怀过俩孩子。 一个是还怀着的时候,她被男人大哥的孩子撒了一地的黄豆滑倒摔没了。那熊孩子明明是故意的,却只被打了两巴掌,在老太太的护着下,这事不了了之! 第二个虽说生了下来,只是她营养没跟上,整日生气,加上婆婆作妖装病让她伺候,疲劳之下,早产生出来的孩子先天不足。 为了这么个孩子,贺青冉耗费了很大的心神,每个月光是买麦乳精、奶粉、鸡蛋、肉等等就能花费半个月的工资。 但是家里没有一个人在意她们娘俩,男人也看不上跟猫仔似的孩子,想跟她多生几个。 贺青冉脾气倔,说这一辈子就守着这一个儿子,想要孩子跟别人生去! 那男人别看在亲娘跟前怂,但是在自家女人跟前,大男子主义颇重,结婚后不再愿意多在她身上花费一点心思,被怼了这话,他也气了直接说离婚。 在他想来,一个女人嫁了人那就是二手货,又生了孩子,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有几个能恋爱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 贺青冉歪下头,“恋爱,就是俩相爱的人一起约会呀,婚姻就是要携手共度余生,再生一堆孩子热热闹闹的。” 夏昭芸抿唇笑:“我倒是觉得,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而婚姻则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咱们夏华自古婆媳和妯娌关系紧张,霍天颢和我情况特殊,以后我们结婚也不会有长辈过多干涉。” “不过呢,冉冉,在你真正对一个人投入感情之前,我希望你能先了解下他的家庭。古人说过门当户对,虽然这话里有点势力的意思,却富含了很正确的道理。” “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他所养成的生活习惯、方式以及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是不一样的。而且呀,咱们夏华人都是大家庭,起码在你们小家没有分到房子之前,要跟很多人住在一起。” “你能想象到结婚后的一地鸡毛吗?你准备好应对未来婆婆和大小姑子了吗?” “我不希望你结婚后,才想到这些内容,那时候你的退路会变得很窄。如此,你倒不如决定与人谈恋爱奔赴婚姻之前,先将他的家庭了解大概。” “现实条件允许了,再投放感情。” “都说婚姻是一场豪赌,我们谁也不能预见未来,但我们可以将风险降至最低!”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他值得你托付一生!” 贺青冉一愣。她只是年龄到了,随大流将婚姻大事提上日程,但是她的周围没有一个女性长辈,给她聊过这方面内容。 她看过不少言情,对爱情充满了幻想和憧憬,在夏昭芸说这些话之前。她想着,难道俩人在一起,能支撑一辈子,不是因为有爱吗? 可她却忘了,仅仅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有几个会详细描写每天琐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贺青冉是厂里的播音员,工作环境很简单,跟其他两三个同事轮岗,不是看报摘抄,就是绞尽脑子写稿子,又都是年轻人,很少听到其他人家婆媳大战、妯娌之争。 她笑着挽着夏昭芸的胳膊,心里暖暖的,“芸芸,我知道了,肯定会慎重选择未来的伴侣。到时候我将人带到你跟前,让你帮我掌掌眼可好?” 夏昭芸还真一本正经地点头应下来,琢磨着自己得好好替她把关。 天还蒙蒙亮,启动车的嗡鸣声让运输队的清晨显得格外不同,将众人从周公那挨个拉扯回来。 夏昭芸她们刚洗漱完,大门便被敲响了。 “我看见窗帘拉开,就知道你们起了,”霍天颢拎着早饭走进来,笑着说道,“咱们厂里的羊肉糁汤很有名你们可以试试,配着油饼和酱黄瓜咸菜。” 他的眸子一点都不收敛,炽热地看向夏昭芸,跟正午的烈阳般,让人几乎招架不住! 夏昭芸在贺青冉闷笑中,瞪了他一眼,面色带粉招呼孩子们吃饭。 羊肉糁汤还带着微烫,颜色是裹了蛋花的黄,冒着油光又加了一层翠绿的香菜,扑鼻而来极为诱人。 孩子们吃的欢快,他们年纪小记得事情不多,跟随亲生父母的幸福全被亲戚半年的磋磨淹没。 虽然他们现在幸福得紧,可是这对他们来说像是场美梦,生怕何时他们睁开眼又要浸泡在苦水里。 所以,他们吃饭一直狼吞虎咽,很难克制,一时半会也纠正不过来。 霍天颢笑着揉揉他们的头,“待会天颢爸爸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去动物园玩,回来的时候给你妈妈和干妈捎只烤鸭。” 他抬头对夏昭芸说,“我帮你们俩看一天孩子,你们好好准备晚上的比赛。” “坤子说他来解决你们演出服的事,晚上咱们还是吃食堂,别吃坏了肚子。” 夏昭芸在孩子们兴奋期待的小眼神中,点头抿嘴笑着,“那颢哥,孩子们就麻烦你了。” 霍天颢笑意颇深,“麻烦什么?这不也是我的孩子吗?” 夏昭芸忍不住又想起昨晚俩人的亲昵来,不自在地侧脸慢慢地喝汤。 倒是小家伙们忍不住叽叽喳喳询问起来,小如意歪着小脑袋,咬着勺子:“天颢爸爸?” “对,我就是你们的英雄爸爸,唔,不忍心让你们妈妈太辛苦照顾你们,所以我从天上飞-->>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下来,护着你们俩小宝贝,以及你们漂亮的妈妈。”霍天颢当着大家的面大言不惭地说。 贺青冉头都快埋到碗里了,为好友感到高兴,同时内心也对自己未来感到茫然。 等一大俩小离开后,夏昭芸和贺青冉在各自屋子里做着最后的冲刺。 一篇稿子不算太长,统共就七分钟左右的时间,她们全篇感情充沛地背诵,而且还得运用到不少技巧,相当于她们每个字都被框住。 熟练度越高,她们站在舞台上状态越好。 中午霍天颢跟孩子们果真带来了脆皮烤鸭,蘸了甜辣的酱料,夹上黄瓜条、香葱,用薄饼一起卷住,那焦脆咸香的口感令人泪目! 孩子们去动物园的兴奋持续时间颇长,从进了门小嘴巴一直叭叭不停。 吃过饭后,霍天颢继续带着孩子们去宿舍午睡。 柳明坤来的时候,是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拎着饭,额头上都带着快步而来的薄汗。 夏昭芸的是特别正的红色风衣样式连衣裙,用黑色腰带束着,而她头发高高束起来,倒是有些女侠的飒爽,又像是带刺的玫瑰,满满是夏华妇人的泼辣爽利。 她的五官妍丽精致,与红色相得益章,越发张扬夺目! 看的霍天颢直眯眼睛,趁人不注意凑过去说:“媳妇儿,你这身装扮太好看了,等咱们领证结婚的时候,你也这么穿吧?” 夏昭芸反正是道行浅,比不得他脸皮厚,直接侧头当听不见的样子。 霍天颢就低笑,似是笑她这只撒谎精不过是纸老虎。 贺青冉则是一身颜色很正又罕见的复古姜黄色衬衫,搭配黑色半裙,头发编织成蜈蚣辫,耳侧鬓发带着调皮的弧度,这是夏昭芸用铁勺把烫制成的,配上婉约妆容,青春活力,也有着自己吸睛之处。 她们俩的装扮有着很明显的视觉差,衣衫颜色鲜亮,肯定能率先给人视觉冲击,争取在印象、仪表项上夺取高分。 晚上选手们都盛装出席,衣服颜色、款式也都各不相同,却打着相同的主意。 夏昭芸和贺青冉是仔细研究过往届金话筒决赛的,大家衣服款式可供选择的不多,而且观众们离得远,在灯光照射下,选手身上弹跳着光点。 这时候没人会刻意注意到她衣服的款式,反倒是对颜色印象深刻。 能自信穿红色的,基本上是锁定冠亚季军的,才如此胆大将夏华国色上身,给其他人无形的压力。 往届全场穿红色衣服的选手,绝对不会超过两位! 这一次,除了夏昭芸外,于欢欣和另外一位市办秘书也穿了红色礼服。 刚一集合,选手们之间就弥散着无形的战火、剑拔弩张。 决赛就跟霍天颢说得般,全程真没有出现一丁点的异常状况,不过呢于欢欣换了个稿子,也开始走抒情路线。 她歌颂的是为国捐躯的烈属们,“如果劳动是光荣的,那么这些光荣之下的妇人们,则是需要坚强地撑起自己的小家……” “面对孩子们一次次天真地询问,妈妈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想他了;为什么别的孩子有爸爸,而我爸爸却总是不回家。女人们的思念又该安放在何处呢?” “孩子们心里尚且有期盼和希冀,但是女人们心里的灯已经灭了,因为没有人再需要她们掌灯归来……” “一个大家的成立,是多少小家不幸的堆积,可她们悔吗?” “不,从不,因为她们知道,那是爱人的执着,是和平鸽起飞的方向……” 谈起英雄,总是能让众人忍不住心软和红了眼。 热烈的掌声将整个前半场的比赛氛围,推到了最高点! 从后台上下来,于欢欣忍不住走到夏昭芸面前,“不好意思啊夏昭芸同志,我从你的演讲里得到灵感,重新写了稿子。” “好像大家都挺喜欢的,希望没有给你接下来的表演带来压力和困扰。” 评委们为了顾及比赛的规则、意义、可观性,鼓励多样性等等方面,同一类型的稿子、同一水平的演出,只会择其一。 换句话说,如果她跟夏昭芸表现都很突出,完全能收揽冠亚军。 就因为类型和水平相似,俩人只有一个等入围前三。 虽然都是演讲,但是详细辨别又有着很大的区别。 就像是联欢会般,都是节目,可内容类型很多,小品相声唱歌舞蹈等,在评选优秀节目的时候,不可能因为小品都出彩,而将其他类型都丢出榜单吧? 夏昭芸轻笑着,微微叹口气:“于欢欣同志,你干嘛跟亚军和季军过意不去呢?” 于欢欣深吸口气,也笑着道:“看来夏昭芸同志对自己很有信心?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什么好节目都放在最后压轴,对于比赛却不然,中间出场的选手比较吃香,她是第一个走抒情路线的人,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等夏昭芸再出场,效果大打折扣! 其他人可没有她的魄力,只一天的时间,冒着风险重新备稿。 夏昭芸唇角弯弯,面上没有一丁点异色。 贺青冉的表演可圈可点,虽然不是最出色的,入围前十也是稳稳的了。 很快到了夏昭芸出场,她深吸口气,仍旧沿用了昨天停电时的模式。 不过在闪烁的灯泡内,她在钢琴上黑色铁板上,点了一溜的红色蜡烛。 夏昭芸是昭阳文工团领舞的,一举一动自带韵律的美感,哪怕很简单点蜡烛,都被她演成了舞台哑剧。 那股悲伤、坚韧地守候,无声中飘进每个人的心中。 她坐在钢琴前,素手覆上泛着冷冷金属光泽的黑白键上,突然一段激奋人心的音乐响起,她随着歌声亮嗓,那犹如原声带的操作,惊呆了观众。 随即众人都忘了这是个演讲比赛了,纷纷呱唧着手掌,看得后台扒幕帘的于欢欣指甲都给掐断了。 正在音乐最高昂时,突然戛然而止,约莫半分钟后,她凑近话筒,抽噎一声,带着颤抖努力字正腔圆地道:“昭阳制衣厂的同志们,我非常沉痛地为大家播报一条消息……” “霍同志为了挽救厂子的前程、诸多员工们的未来,守护十卡车物资的时候,与拦路匪搏斗坠崖身亡……” 这时候悲伤的音乐响起来,她用好几种声音诉说厂里老人小孩们对英雄的感慨、感激与缅怀。 每人的话不多,只有一句,到了最后则是她的声音: “天颢哥,对不起,我想你了……” 她那思念悲痛的声音一转,接着道:“大家好,我是昭阳制衣厂文工团的夏昭芸,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演讲叫做……” 夏昭芸的情绪全部收敛起来,坚强的戴上笑容,开始了自己的演播。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5) 夏昭芸的稿子张弛有度,本身就极戳众人心软的地方,又加上了个悲伤壮烈的前奏,彰显她播音主持口技高超的同时,让整个节目又上升一个度。 虽然她那一句天颢哥,对不起,我想你了,有些突兀,但是有着她渲染的氛围,又格外悲伤揪心,以及借着于欢欣那一波演讲,跟踏脚石般,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行嘛,你不是歌颂烈属吗? 我之前就在其中,以烈属身份再回归每个小家庭,让其升华。 夏昭芸那带着丝遗憾、对恋人的思念、面对未来的憧憬交织中完成演讲。 众人还沉浸在情绪跳动的余波里,突然钢琴声又有了变化。 欢快、喜悦到不可置信,把众人拉扯出来,夏昭芸轻笑着说: “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这首曲子,很高兴能与大家分享下一件巨大的喜事!” “我是许多不幸中那一波的小幸运,没想到参加这次金话筒演讲,我竟然碰上了曾经有缘无份的爱人!” “他经受磨难,遗忘了许多前尘往事,可他对我炽热的深情一如既往,原来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美好。” “我想自己一定要变得更优秀,配得上当英雄的他,让他对我始于容貌、终于才华、恒于爱情……” “霍天颢同志,不知道这一次你还愿不愿意娶我回家,将我宠成小女孩儿,不见外界的风雨,只有彩虹和灿阳?” 灯光突然打下来,照在霍天颢身上。 他站起身,在众人比当事人还要激动不能自已的掌声中,笑着一步步往台上走。 当他迈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夏昭芸猛地跑上前扑入他怀里,火红的颜色像是寻到了归宿,哪怕归于沉寂也泛着滚烫。 俩人紧紧相拥,这一刻没有人斥责他们过于亲昵、行为举止不妥当,反而从那简单的肢体语言中,读懂了爱情、守候、喜悦和感恩! 约莫半分钟,俩人才分开,霍天颢用手轻轻帮她拭去泪痕。 夏昭芸这时候才笑着退开,擦拭着自己的泪,可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不松手,心脏跳得极快。 拿到话筒,她哽咽地说:“对不起大家,我没控制住,真得,从我再次见到他,到现在都像是沉浸在一场美梦里,时时刻刻想握住他的手,触碰到他,来证明眼前一切的真实性。” “我犹记得一句话,说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我们是幸运的,经历住时间的考验,但是世上太多的等候与守护没有结果,可他们仍旧无怨无悔地坚持,就像是许许多多守护在平凡岗位上默默奉献自己一生的劳动者、家庭主妇们一样……” “我们为信仰而坚持,为自己的价值而奋斗,更为了咱们祖国美好的明天勇往直前!”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所有劳动者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俩人齐齐鞠躬谢幕。 舞台下的掌声久久不息,夏昭芸将话筒关上,侧头看向霍天颢,调皮地眨巴下眼睛,轻笑着低声问道:“霍天颢英雄,对于你死而复生高调而归的仪式,满意吗?” 霍天颢低笑声,评论:“唔,夏昭芸同志,恭喜你的谎终于圆上了!” 夏昭芸……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夏昭芸将舞台剧跟演讲相结合,把霍英雄出事到归来还原了一遍,如此别开生面的演出,全方位展现了她过硬的技术,成功拿到了第一名。 贺青冉是第七。原本有机会追逐前三的于欢欣,因为临时改了稿子,跟夏昭芸的撞车,只能屈居第四,呕得她直接抱病逃避上台领奖。 两百块和一台收音机到手,夏昭芸高兴得紧,这可都是她通过努力换来的,情绪比之前懵懵地得到一千二百块钱还要猛烈。 好几家单位都冲她伸出了橄榄枝,不过夏昭芸表示自己的梦想可不是一名播音员,而是名舞者,和着音乐跳生命的赞歌! 等颁奖结束,他们回去的时候很晚了,贺青冉跟柳明坤很识趣地领着孩子在前面走,而霍天颢拎着录音机跟夏昭芸慢悠悠地远远缀着。 “明儿个一早我们就赶车回厂了,”夏昭芸望着一盏盏街灯昏黄,只能照耀到巴掌大的地方,却仍旧能在如此温凉如水的夜晚,让归家之人带着股心安与眷恋。 霍天颢点点头,“我送你们回去,开了介绍信,我们直接领证。” “怎么这么赶?”夏昭芸有些诧异。 霍天颢唇角微勾,“我怕咱们行动慢了,有人会伸手干涉。那人最喜欢利用一切可能,为自己的前途添砖加瓦。” “如果运用得当,活着的英雄比死去的英雄,更有利用价值。” “我倒不是害怕他什么,只是不想咱们之间再起没必要的波折。” 夏昭芸抿唇不停地侧头看他,“我怎么有种把自己卖了还替你数钱的感觉?” 霍天颢忍不住低笑,“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成功偷渡登船,结果一点挫折没遇上,就开始怀疑我这条船是贼船了?” “夏夏,你讲点理行不?” 他这么一说,夏昭芸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到底那里过分她摸不着头脑。 “行吧,不过我结婚开具介绍信,得通过袁师太。她一向不喜欢我这种漂亮又有背景、她想干又干不掉的女孩子。”夏昭芸想想单位里的“袁师太”,颇为头痛。 这人一辈子将自己奉献给舞台,青春逝去后,她转为幕后工作者,站在台下以另一种姿态享受着舞台。 她对团里漂亮的小姑娘格外严苛,那种严苛正好是即将碰触临界点的程度,折磨得众人欲生欲死。 也是她这种变态的高要求,让厂里的文工团在整个京都都排得上号,团里的小姑娘们各个出类拔萃。 当初夏昭芸在舞台上掉下摔断腿,是因为躲避头上的设备踩空坠落。 其实早就有人发现了设备的不妥当,可袁师太忙于市文艺演出比赛,并没有重视,说设备用了十来年了,一直没有任何情况,还差这几天?有这走神的功夫,不如多练几个曲子。 等夏昭芸出事后,袁师太第一时间拎着东西去医院致歉,态度诚恳、悔过得恨不能自己代她受罪,真真是让人满腔责备、怒火都无处宣泄,硬生生咽回去。 霍天颢揉揉她的头,“没事,一切有我呢。” 夏昭芸轻笑着嗯了声,到底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与幸福距离太过遥远了,不敢有奢求,生怕到最后又成为了奢望。 眼下看着她同意了霍天颢的主意,与他组建家庭,但是她的心房紧闭着,似乎这样自己可以无欲无求,不怕受到伤害。 霍天颢攥住她的手,“夏夏,我不要求你投入在我身上多少感情,只是希望你能-->>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信任我些,遇上事情将我当成挚友般依靠。” “我是你男人,别让我没有用武之地,那你岂不是亏大发了?” 夏昭芸仍旧笑着点头。 “算了,”霍天颢趁着夜色将人往怀里搂了一下随即松开,“等领完证,我就递交调岗申请,运输队在市里有不少分队,好像有个分队到昭阳制衣厂骑自行车只有十来分钟。” “颢哥,你,你没必要这样,留在总队的发展肯定比分队好,”夏昭芸赶忙开口说道。“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们,放弃了大好前程。不是说,男儿志在四方?” “其实按照我的想法,你以前选择跟车和技术员两个岗位,肯定有这自己的理由。我跟孩子们都挺好的,真得,你别打乱了自己的规划。” “小傻子,”霍天颢被她如此客套的态度气得有些心肝疼,“不如你给我规划下以后的发展?反正我心不大,就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夏昭芸脸一红,“那,那我就努力些寻机会往市里调吧。” “只有人们挤破头想往这边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种啥也不顾,往外调的,到底谁傻啊?” 霍天颢挑眉,“我怕你不积极、消极怠工怎么办?” 夏昭芸抿抿唇瓣,“往年八月份都会有一场全市各单位大型文艺演出,如果我拿到领队资格,在舞台上表现优异,可能会获得市里某些单位的邀请。” “因为宋家在,我也不怎么想在昭阳制衣厂待太久。” “哪怕八月份没有机会,等秋天的时候,各单位文工团会招工,我再去考就是了。我基础扎实、年纪不大,还在舞蹈上有些天赋,没道理离开昭阳制衣厂,就得换个饭碗。” “再说,颢哥,你要是呆在昭阳制衣厂周围,不是要经常碰见熟人?” 霍天颢微微叹口气,“那说好了,如果十月份你调不过来,我就申请调离总厂!” 夏昭芸瞪着他。她实在没法将跟前这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男人,跟人人称颂的英雄,以及她之前见到冷清寡言的颢哥对上号。 好像什么东西在他面前都不重要,一切随心所欲,便是工作、婚姻也都是一句话的事。 “我只能说尽量,”她哼哼两声,倒是跟他没之前般的客气。 霍天颢跟柳明坤都没有上楼,将东西给人后,一直等三楼灯亮了,才并肩离开。 折腾这么久,大家都是又累又困,简单洗漱便沉睡过去了。 晚上大家都没什么娱乐,习惯了早睡早起,虽然他们昨晚睡得不早,但是早晨一到点也都睁开眼睛。 夏昭芸刚拉开窗帘,微微一怔,想起男人昨天的话。 她轻笑着忍不住推开窗户,探着身子往外看,不知道何时家属楼前面停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男人正弯腰从车里拎出早餐,大步往楼栋迈步。 刚迈出一步,他猛地抬头,对上夏昭芸灿烂明艳、晃得人眼生红的笑容,一头乌发随着晨风飘散着,荡漾在人心尖。 他抬抬拎早餐的胳膊,笑着两步并作一步上楼。 夏昭芸微微拢起披散的头发,去给霍天颢开门。 “驴肉火烧、茶叶蛋和小米粥,都是刚从锅里出来,还冒着热气呢。时间还早,你们吃完咱再上车,”他进屋很自然地将早饭给摆上。 孩子们迷蒙着眼溜达出来。 霍天颢抱着胸看夏昭芸领着孩子们洗漱,神色放松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倒是有些让人心动的痞帅。 夏昭芸被他看的不自在,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想陪着你们一起吃,”霍天颢笑着说。 贺青冉正在客厅喝着水呢,听到这话被呛得一连串地咳嗽,“咳咳,我说颢哥、芸芸,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啊?” 她敢百分之百确定,颢哥的你们里的们,绝对不包括她…… 霍天颢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递给夏昭芸,“月底了坤子比较忙,抽不出空来送你们。喏,这是他跟人换来的话剧院入场券,是新排的节目,下周末的场。” “我跟坤子的票也在里面。” 夏昭芸眸子微微一转,笑着将票收起来。 吃过饭后,她们略微收拾,便乘坐着车往昭阳制衣厂赶去。 夏昭芸坐在副驾驶上,而贺青冉带着俩孩子坐在后面。 “颢哥,给我们说说坤哥呗?”她很自然地挑了个话题。 霍天颢侧头看了她一眼,见人笑眯着眼享受着温凉的夏日晨风,跟慵懒晒太阳的小狐狸似的,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舒坦和满足。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正好某人也千叮咛万嘱咐他帮着刷好感。 是以,他目视前方,笑着说:“坤子家跟我外公外婆家离得很近,我们算是从小玩到大。他为人仗义,身边朋友不少,各个都是能借给钱的那种。” “他家里的关系也比较简单,父母是双退休工,据他说,老柳家在子嗣上一向不顺且艰难,五代单传。他就一个大他十岁的姐姐。” “他家里条件不错,有祖传的宅子,家里人都领工资,所以没有一点生活压力。柳家也没什么门第之见,他父母对儿媳的要求不高,儿子喜欢就行。” 夏昭芸忍不住问道:“不止吧?柳家五代单传,难道柳家阿姨和叔叔,对孙子孙女不上心?” 后排的贺青冉本来听得处处满意,小脸上遍是娇羞,一听到这话瞬间跟着紧张起来。 是,平日里很少有人跟她说家里的一地鸡毛,但厂子里有些年轻人结婚几年还没孩子的,她也是能掰着手指数出来。 有些两口子确实相爱,又不用担着家里传宗接代的责任,顶着压力顺其自然,或者领养、过继个。有些好聚好散,有些则闹得满厂风雨! 孩子不是说要就能要上的,得看缘分到没到,谁都给不了准话。 贺青冉听说过,有人家特别想生儿子,但是丫头都俩巴掌了,还没见儿子的影…… 霍天颢忍不住低笑声:“坤子对孩子没多少执着,按他的话说,柳家的香火一直在摇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 “他还没寻媳妇,已经给他爸妈做好了工作,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有就要,不拘男女,若是没有,他们不能催,那肯定是他们生得儿子没本事,不然老两口努力去。” “坤子说,遇上个满意的媳妇不容易,可不能因为孩子的事情瞎折腾,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夏昭芸听了满惊奇的,“颢哥,你不会是故意替坤哥说好话吧?” “他就没有一点缺点?” “这么好的人,难道就一直没遇上想要结婚的对象?” 贺青冉一手揽一个孩子,不能抓衣角,脚都快将鞋底扣穿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6) 霍天颢笑着说:“他朋友是多,圈子也广,就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异性,反而没有心思。” “就像是你之前见到许伟霖的对象,长得不错有能力,但是人心眼太多,功利性强,将婚姻当成人生的踏板。” “坤子眼里容不得沙子,别看他平日里嘻嘻笑笑,却是个很有原则性的人。别人说他眼光高,其实是还没有遇上,让他抛弃一切条条框框的人。” 夏昭芸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扭头看向贺青冉,眨巴下眼睛,张嘴无声地问道:“姐姐,你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小家伙们好奇地跟着张着嘴不发音地学,还以为她在跟他们玩游戏呢。 贺青冉抿着唇,羞红脸地瞪她,晶亮的眸子略显黯淡。 之前她还能感受到柳明坤对自己那点朦胧的好感,但是听到霍天颢的话,她反而不自信了,觉得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她当然自我感觉良好,可在别人看来,她就是长得稍微好看点,但是京都漂亮的姑娘多着呢,不说眼前一个大美人,就是文工团比她好看的一抓一大把。 家世上,她爸是副厂长,可她有继母,枕边风一吹,她跟弟弟就成了有后娘就有后爹的小可怜。 可以说谁娶了她,就是娶了她们姐弟俩,更何况她脾气跟炮仗似的,受不了丁点委屈。 人家柳明坤家世好、长得好,人缘又好,哪一点都强过她不是一丁半点。 想到这里,她内心泛着委屈,或许女人在动心的人面前,才会觉得自己不够好,滋生各种卑微情绪。 夏昭芸侧头一愣,随即她笑着问男人:“那坤哥遇上了吗?” 霍天颢开车平稳,点头道:“应该是的,他这个人最实在,不喜欢花哨文艺的东西,我还是头一次见他急于看话剧,早早跟人换了票。” “要不是打破他的条条框框,他能做到这一步?” “等去看话剧的时候,你再看他会不会打呼噜。” 这次贺青冉都忍不住开口了,“颢哥,怎么说?” 霍天颢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会才说:“上学那会儿,但凡有这类型、而他又不能不当观众的文艺表演,全场都能听到他呼噜声。” “若是这一次他坐着不会睡着,铁定注意力转移了。” “对了,金话筒比赛的时候,他耐心也是罕见的。” 夏昭芸恍然地哦了声,盈着笑的眸子看向贺青冉,眉头一挑,“如果坤哥真跟你说得这么好,确实是个值得了解的对象。” 贺青冉的心情被她带的一上一下,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上学那会儿等成绩以及刚刚结束的金话筒比赛,都没这么刺激过! 她是明白了,这位大妹子,专门瞧她热闹的。 等他们抵达昭阳制衣厂的时候,也才七点来钟,厂里的喇叭播报着早间新闻,人们来往打饭、锻炼遛弯打球、送孩子,热闹又闲适的生活,总会让人产生生活晴朗、万物可爱、人间值得、未来可期的错觉。 霍天颢时隔两年再次归来,眸子深邃唇角的笑都带了丝冷冽。 将贺青冉送到总办大楼,他们去了家属院,因为开着吉普车,他们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的注目。 车子刚停下来,左邻右舍不少人围了上来,眼睛里都冒着八卦的火苗。 “小夏同志,这位是谁呀?一大早你从哪里来?” “对呀,这两天我都没听见你们家有动静,难道走亲访友了?” “我怎么瞅着这小伙子面熟呢?总该不会是你亲戚吧?” 几个婶子和大娘是憋不住的,直接大咧咧地问道。 小如愿和小如意听不懂大人话里的陷阱、深挖八卦的热忱与嗅到危险的幸灾乐祸,反而是洋溢着对妈妈的自豪。 他们迫不及待地跟大家伙分享道:“黄奶奶、赵奶奶,我们和妈妈还有干妈去参加金话筒决赛了,妈妈和干妈特别厉害,妈妈得了冠军,喏,这个收音机就是奖品,干妈也拿到了第七名哦!” “对的,奶奶您知道金话筒是什么不?” “我知道,金话筒就是全国播音员阿姨和叔叔到咱们京都参加比赛,很多很多人,好几百好几千的,然后他们上台演讲,妈妈和干妈能够脱颖而出,十分优秀和厉害呢!” 小家伙们接受能力很强,喜欢跟着大人们说话,四个词的成语突突往外冒。 俩小东西跟演双簧似的,将这两天搜集到的情报,加入自己的理解和夸张,给得意洋洋地炫出来。 所以,一众人懵了,看热闹看得酸了一把! 住在这里的人们生活条件都不差,并不缺一台收音机的钱,可问题是人家这是数百上千人竞争出来的奖品,意义非凡呐。 “小夏同志,你不是跳舞的嘛?怎么还去参加播音员了?” 问题是人家还拿到了第一名,这不是说笑呢? 就跟烧锅炉的去当厨子,还做出了美味佳肴! “就是呀,小夏同志,你领养了孩子,也不能一味纵容他们啊。这么点点的孩子满嘴都是谎话,你觉得过意的去吗?” 众人纷纷点头,对,肯定是这样的。 小夏同志长得好看,年纪轻又会跳舞,哪真替小霍英雄守住? 肯定是她跟这个男人出去了,不然孤男寡女的,人家开着车将她巴巴送回来? 为了遮掩,她竟然丧心病狂地教孩子们说谎! 说不定她跟人滚床单的时候,俩孩子就同他们隔了一扇门呢。 大家伙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在夏昭芸跟霍天颢身上流转,也带着种讨伐的凶悍气。 “小夏同志,你是个女同志,哪怕领养了孩子,你也得跟男同志保持一定的距离。自己说过的话,总不能得了房子,立马扭头就忘吧?” 那引歪众人的妇人又尖锐地斥责道。 夏昭芸还没开口说话,霍天颢就嗤笑出声,“薛婶子跟我小娘关系好,真是时刻都不遗余力地黑我媳妇啊,是不是觉得我人不在了,连我媳妇受了委屈,都没办法护着?” 平地一声雷! 众人有点懵,觉得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薛婶子、小娘、媳妇、不在了? 加上这人瞧着格外眼熟…… 不知道是谁嗷嚎一嗓子:“诈尸了!” 众人下意识拔腿就跑,但跑了几步后,他们一琢磨不对劲呀,这青天白日的诈什么尸? 而且现在是新社会,根本没有什么鬼怪的,他们这么多人咋就如此怂? 这可是看热闹的好时机,现场直播中呢,不看多亏? 他们又齐齐退回来。 “你,你是,”被点名的薛婶子面色苍白,浑身泛着冷。 夏昭芸轻笑着说:“婶子您不认识了吗?” “他是霍天颢呀,当初坠落悬崖,虽然人侥幸挂在树枝上没有被野兽吞入肚里,但他的头受到了撞击,不大记事,所以一直跟着外公外婆住。” “也是这次我去参加金话筒比赛跟他相遇了,所以他重拾记忆,唔,性格上可能也因为重创,变得不大一样,医生说这叫做啥,创伤应激障碍。” “就是有时候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容易冲动行为粗暴,您们多担待些。人能捡条命就不错了,不管天颢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守着他的!” 霍天颢瞥了她一眼,眸子里的冷色微微回暖。 虽然知道她又演上了,不过她却是给他之后的行为举止做出合理解释。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毕竟他的归来,肯定要跟霍家人对上,一个孝字大于天呐。 不管他如何跟他们交手,但凡有一丁点出格,都可能成为他们手里的把柄。届时这为厂里抢救物资差点牺牲而得的创伤应激障碍,就派上用场了。 不过,霍天颢心里闪过抹揪疼,到底自家新认的媳妇经历过什么,怎么跟小刺猬似的,每时每刻都不敢放松,事事都要成为以后的铺垫。 众人听呆了,看看夏昭芸,又瞧瞧霍天颢,跟小时候他们听老人念叨的神话故事般,充满了传奇色彩! “同志,你,你真是霍天颢英雄?” “像,确实像……” 虽然霍天颢很少出现在大家面前,但是众人里还是有一些人见过他。 瞧着这高大俊朗的青年,众人心里看热闹的想法彻底没了,都高兴地不行,围上来将夏昭芸母子三挤到一旁。 “小霍英雄,您真是太伟大了,当初那一批货事关咱们厂子的前程!单子一达成,咱们厂子就被批准引进了五条先进的纺织生产线,厂里效益翻倍,大家伙的工资是一年比一年高……” “小霍英雄,”甚至有婶子当场要跪下,抹着泪说:“我们全家真是太感谢您了,当初我小儿子就跟您一起随车的。” “那条线太危险了,我们当家长的又不能让他自私自利地推掉任务,别人去得,他怎么能当逃兵?当初他随车走之前,都将遗言写好了,可没心疼死我们老两口呐。他爸在那几天里,硬生生愁得掉了十斤肉……” “我眼睛都差点哭瞎!” “您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其余的人也都很诚恳地表达了自己感激,庆幸他活着回来,祝福他跟小夏同志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个年代人们虽然有各种的小心思,但他们的心滚烫,像是喷发的岩浆。 两年前,喇叭上播报了霍天梁牺牲的消息,不少文采出众的员工四处走访写成稿子,由播音员念出来,整整一周的时间,众人都是在哀伤抹泪中度过的。 他们对英雄的敬畏与感恩,是一种超脱世俗之外,是他们这种年龄段少有的存粹和热血。 霍天颢拉扯着那位婶子,内心却也是自嘲一番。 突然他发现古人一句话特别对,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他跟夏昭芸可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呐。 其实自从童玉香进入霍家门开始,一颗怨恨仇视的种子已经在他心底播种下。随着他的长大,脑海中就筹划了不少报复霍迅昌的法子。 这场完美脱身法子,是他五年前谋划的,经过三年悄无声息地推波助澜,一切按照他的设想,拿到断亲书,也让霍迅昌用儿子的命享受着权力的滋味。 他是英雄,还是在厂极其重要的历史时刻牺牲,独自一人力缆狂澜,送昭阳制衣厂再登一个台阶。 所有人都记着他的好,霍迅昌肯定能得偿所愿,只是被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手里的一切,都是因为牺牲掉儿子换来的,恐怕余生,这人都不得安稳和畅快。 是的,十九岁的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想出最毒的法子,不过是用自己的死亡来惩罚那冷血的伪君子! 不过这两年,随着他阅历增加、心智品性进一步得到锻炼磨砺和成熟,已经准备放过自己,彻底跟霍家断了联系。 谁知,夏昭芸这个意外撞了上来,为了难得让他心动的小狐狸,他还是回来了。 “婶子,这是我应该做得。不论是在战乱年代,还是和平时期,社会的发展与进步,总需要有人勇于探索、前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现在我回来了,能看见你们的笑容就很欣慰,感激的话可千万别说了,换做任何其他人,相信他们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 “说起来,”他声音一顿,脸上有些羞愧道:“我的牺牲肯定让单位费心费力了,不知道发下多少补偿款,又给了家里多少的照顾。” “我人还好好地活着,不是沾了单位好大的便宜?” “这两天我一想起来过去两年时间里,我的家人替我每时每刻都在占组织便宜,就坐立不安,一刻都不想耽搁,跟着夏夏回来了。” 夏昭芸眼睛睁大努力表现出诚挚来,忍住笑场,这位小哥哥比她还会忽悠人呢,刚开始的沉默寡言呢?这一句句疑似肺腑之言,怎么那么毒呢? 霍家曾经从他身上得到多少便利和便宜,这会儿都要挨个换回来,不换不行,谁让小霍英雄是个正直不爱占组织便宜的呢? 这时候一个青年从人群中挤过来,十分亢奋地伸手自我介绍:“小霍英雄您好,我是咱们夏华报刊驻北城的记者张文栋,很高兴认识您!” 霍天颢一愣,淡笑着点头,跟人轻轻握手就放下了。 “各位婶子、大娘,你们看过我就回去吧。孩子们赶着上学,而我也得给夏夏一个交代,回头您们要是有困难,尽管再来寻我。” “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司机,但我是咱们夏华的一员。” 众人连连点头。 他们也不离开,就站在原地瞧着,时不时交头接耳赞扬道:“不愧是小霍英雄,这觉悟没谁了!” 搁下收音机,给孩子们换了身衣服,夏昭芸拿了自己的资料,便坐上车让霍天颢开去幼儿园。 那位记者张文栋,这会儿已经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得到霍天颢的允许,全程跟拍。 在车上,霍天颢郑重地强调说:“张同志,我希望您能够秉持着严肃认真实事求是的态度,对待我的跟踪报道。” “我能答应你,是希望通过你的文章,向厂里大家解释下,我并没有真正牺牲,而是脑子受了些伤,暂时没能回来。” “还有,我既然活着,就得将家里因为我牺牲,所得到的各种物资与便利,还回去,省得大家伙质疑组织的决定。别因为我,破坏了厂里同志们的团结。” 张文栋是记者,自然社交能力、领悟力很厉害,很准确地get到霍天颢的点。 人如果没了,霍家占便宜没人说什么,毕竟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离开了,人家父母不得有些安慰? 哪怕如此,也有不少人背地里眼红加捻酸地说,霍家儿子是没了一个,但是人家不缺儿子,占了这么多便宜,只有高兴的份,可怜小霍英雄为他人做嫁衣。 如今霍天颢活着,一些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好的人们,就暗戳戳活跃起来,即便霍天颢不提这些,他们也要说道的。 张文栋连连点头:“应该的,小霍英雄,您的光荣事迹,我肯定拿出百分之二百的认真来报道。” “您为昭阳制衣厂牺牲巨大,能平安健康地活下来,值得所有人高兴,而不是因为这些蝇头小利,让您陷于不义的境地。” “您放心,这几天我都会跟着,详尽深入地了解,不让您的英雄之名受损。” 夏昭芸感激地道:“真是太感谢您了,张同志。” “人言可畏,我们不求有功,但别把好事变成了坏事。我们相信张同志的业务能力,当然有哪里我们做的不好,也请您能够及时指出来。” 两方人客气一番,幼儿园便到了。 送完孩子,他们直奔文工团办公室。 在路上夏昭芸还带着些羞涩地跟张文栋介绍,“天颢哥跟我说好了,今天来单位开具介绍信,我们直接领证结婚。” “您可能是第一个见证人,待会能不能麻烦张同志帮我们俩拍张照片留作纪念?不过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您为难,也不会占组织便宜,照片的钱必须得给。” ? ?小可爱门,卡点太销魂,话不多说,谢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再求个票~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7) 张文栋笑得很高兴,甚至比眼前一对当事人还要开心。 他觉得自己时来运转了,不然为什么他日常闲得在办公室里坐,有个自称线人的打电话来,告诉了他昭阳制衣厂的霍英雄死而复生的事情! 这可是独家新闻,他要是跟着采访到位,写得时候多渲染下英雄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肯定会吸人眼球,登上他肖想已久的头版,占据整个版面。 有如此漂亮的成绩,他的工作面会打开,升迁之路顺畅起来。 霍天颢在昭阳制衣厂的影响力太大了,可以说他的牺牲,推动了厂子的发展,令每一位员工都铭记于心。 两年时间,英雄已经缓缓褪色,可这时候人死而复生,这是多么传奇又让人觉得庆幸、圆满的事情! 再加上英雄跟美人历尽艰难险阻有情人终成眷属,让整个故事开头、发展、高潮、结尾齐全,大爱小爱交织在一起,比真正畅销刻意编造出来的还饱满圆润,满足人们所有的畅想,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精彩纷呈。 他但凡多想下,都能欢快激动地高歌一曲了,自然要抓住眼前难得的机会。 等他们赶到文工团办公大楼的时候,刚好是上班的点。 夏昭芸淡笑着跟认识的人点头,快步引着霍天颢往袁师太办公室而去,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 袁师太工作兢兢业业,这会儿已经接了盆水,拿着抹布擦拭着桌椅橱柜,见一行人来,打头的还是旷班好几天的夏昭芸,本就寡淡的脸突然沉了下来。 放下抹布,她冷声道了句进,洗洗手坐在椅子上,十分不客气地冲着夏昭芸道:“宋若芸同志,我不管你家里还是个人感情上有什么变故,只要你还想留在这里,就不该随便寻个人给我捎个口信,就当请假了。” “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随便你来去?” “还是觉得咱这里庙小盛不下你?” “你是个女同志,得注重名声,别跟嫁不出去似的,好得孬得男人都攀附上去,被人传得话我听了都嫌脏耳朵。你将这份心思放在跳舞上,我都能给你让位置!” “既然你来了,抓紧去跳舞,将这几天的任务给我一小时不落地全部补上。下个月全厂半年总结会上的慰问演出,你暂时不用参加了,省得人人都跟你学,任性地自己给自己放假……” 夏昭芸已经有心理准备,所以面对袁师太一串的难堪并不在意。 她不是不能亲自来请假,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 只是那会儿她刚有了未来几十年的记忆,对这个袁师太实在没有好感,更没有心情应付,索性拖到了现在。 如果说她的事情是个意外,袁师太没能在发现危险时做出正确迅速的处理,只是断了一条腿葬送了跳舞生涯与梦想。 那么之后还有个文工团的女同志,因为未婚先孕被袁师太发现,并且不顾那女同志的哀求,冷酷无情地捅出去,让其接受厂里的批评教育,以致那女同志受不住跳楼而亡、一尸两命,轰动了整个城北。 以及袁师太要求一名动作不标准的女同志,每天晚上单独留在练习室多跳两个小时,被流亡民盯上,就在灯火通明的练习室给弓虽暴,疯癫坠湖。 夏昭芸就没法说服自己,一切都是袁师太过严格要求的无心之过。 而且别人不知道的是,袁师太自己就是未婚先孕,刚生下来的女儿就偷偷过继给别人了。 那个女孩儿继承了些母亲的舞蹈天赋,现在就在团里,还享受着袁师太从其他人那夺来的机会。 比如这次,距离厂半年总结会的慰问演出,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节目刚确认出来,正是选角色的时候。 夏昭芸基础扎实悟性高,特别有舞台感染力,有她领舞的时候,整个团队的氛围、气势都不一样。 哪怕最近她请假了,但是甄团长仍旧明确点了她。 袁师太则一直暗暗找机会取消她参演资格,只是都没成功。 还是后来,想到这里夏昭芸浑身都带着股煞气,是后来据说她亲生父母的俩人闹来。 因为影响不好,袁师太勒令她回家先处理好家庭矛盾,正大光明将自己的女儿提为领舞! 霍天颢拍拍夏昭芸的肩膀,淡笑着走上前,将资料放到桌子上: “您是袁主任吧?夏夏身为您的直系下属,怎么没有得到您的关怀呢?” “她一个优秀的舞者,正值家庭破裂无家可归时,妇联的同志们都关怀到了,您在她朋友帮她请假的时候,没多问一句?道听旁说的谣言,您倒是清楚。” “可不是人人都跟袁主任一样,上了发条就能一年四季轻松地拎着教鞭督促同志们上进,总得有疗伤调节心情的缓冲时间吧?” “她现在不是宋家人,改名为夏昭芸,您可能太忙了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您帮着给她开个介绍信,见证她跟我结为夫妻,也是一名合格的领导。” 袁师太一愣,一口郁气横距在胸膛,冷声厉声道:“同志,现在是上班时间,文工团以外的人员请出去!” 现在的单位不跟后世一样,领导得起模范带头作用,还要时时刻刻关怀下属,尤其是当下形势紧张,被冠一个冷酷无情、姓资剥削的机器名号,那人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霍天颢笑着又将资料往前送了下,“袁主任,我跟夏夏就是趁着您上班的时间来递交材料的。我们俩人的各种资料齐全、品性和家庭背景都没有问题,还请您尽快批准。” 张文栋也上道地笑着上前递上自己的工作牌,“袁主任您好,我是夏华报刊驻咱城北的记者张文栋,很荣幸跟踪采访咱们厂霍英雄的归来。” 袁师太一听记者俩字,低头翻看下资料,在一页纸上看到了霍天颢的名字。 她不置信地抬头看向霍天颢,当初团里还应景地排过一场戏,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为了贴合实际,她还特意去霍厂长家翻看过他的照片。 真人比照片更为英俊不凡、气势如虹,一瞧就不是池中之物! 只是,他人在那么高的悬崖坠落,还被寻回血衣,怎么可能胳膊腿齐全地回来,更是便宜了夏昭芸这丫头! 心里哪怕惊涛骇浪、嫉恨不已,她也木着脸将资料放到一侧,淡淡地看向夏昭芸,“宋若芸,你想清楚要结婚了?” “你要知道你这个年纪正是台上最好的时候,不应该早早结婚将重心转移到家庭。而且为了防止你怀了身孕因为不察出事,我不可能再将领舞的资格给你。” “有了孩子后,你的体型也不能恢复到以前,可以说,你在葬送自己的舞蹈生涯!” “我记得你是个很上劲的女孩子,如果这位小霍英雄能够理解,足够爱你的话,也应该等你跳上三五年领舞,-->>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再同你商量结婚的事情。” 夏昭芸深吸口气,轻笑着说: “袁主任,您说的这些情况我都认真挨个考虑过了。我对象支持我为了舞蹈事业奉献终身,至少在五年十年内不会要孩子的。” “我对象是市运输队的,常年出车在外,我投入到婚姻的精力不会太多,影响不到事业。” “我错过他一次,不想再一次抱憾了。还请袁主任能体谅下我们,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您写保证书,如果我意外怀孕造成的一切后果,都将由我独自承担。” 张文栋在一旁干着急,跟着劝说:“袁主任,小夏同志跟小霍英雄都不是小孩子,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追求什么,您就公事公办给通过了呗?” “组织说了婚姻是遵从男女双方意见。” 他咽下了后面的话,人家父母都没权干涉,您一个领导从这里拿着前程卡人,有些不合规矩吧? 不过袁师太沉吟下,还真拿出笔和纸,让夏昭芸写了一份保证书,这才签了名给她开具了介绍信。 完了,她还十分郑重地叮嘱道:“宋若芸,你是个有潜力的舞者,千万不要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或者依仗着婚姻,就放弃自己的梦想。” “女人得有自己的一份成功的事业,婚姻才能长久。” 夏昭芸笑着点头,“谢谢您袁主任,不过我已经改名为夏昭芸了。” 袁师太蹙眉,“我不知道你跟宋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宋家好歹将你养育长大,不说其他,就是这舞蹈功底,你瞧瞧你跟宋珍宝的差距。” “如果没有宋家的培养,你现在别说领舞,恐怕连文工团都进不来。” “人要懂得感恩……” 霍天颢将夏昭芸拉到一侧,把资料拿起收好,唇角一勾道:“袁主任,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自然由妇联的同志们操心。” “您但凡对自己的下属上点心,也不会让人在眼皮子底下两年时间,都处于营养不良和低血糖的状态,瘦得几乎皮包骨头!” “这样明知无血缘的苛待,和上司不分青红皂白的关怀,我们要不起。” “我媳妇就是来跳舞,为厂子文化娱乐事业的发展做贡献的,希望不要被卷入你们的勾心斗角中。不然,她男人也不是吃素的。” “回头,夏夏来上班的时候,给您送喜糖,那我们就先走了,袁主任留步。” 说着他手握着门把手,没见他怎么用力,门就从框上脱落下来。 他淡定地挑挑眉,回头冲呆住的袁主任说:“哎呀,我坠入悬崖身体没事,就是摔到脑袋,脾气和力气都控制不住,您担待点。” “需要我给您安装上嘛?” 袁主任后背泛着森冷,缓缓地摇摇头,这头刚扭过去还没转过来,人家就离开了,压根就没有留下来修门的意思。 那股恶气盘踞在心口,她咬着牙直砸自己的胸部。 想了想,袁主任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直接拨给了霍家! 刚出了门,夏昭芸忍不住好奇地扒拉他的手,宽厚温热带着薄茧、大她很多的手上,没有一丁点的异样,哪怕是红印都没留。 这会儿员工们都抵达自己的岗位上,厂子的热闹跟潮水般归于宁静,偶尔才有几个来回送资料的员工匆匆而过。 霍天颢一个反手,将她娇嫩小巧纤细的手握住,微弯腰凑到人耳边小声说:“那门年久失修,螺丝都已经松动了,我不过是顺着钉子的方向来个巧劲和冲劲,就把门给拽下来。” “你们这个袁师太,我也略有耳闻,那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但凡你们同事背景硬的,她敢这么手长,对什么都指指点点吗?” 夏昭芸微微张嘴,连连点头:“还真是这样呢,不过在别人看来,她这是督促家庭普通的下属刻苦训练,而有背景的同事,基本上家里条件不错,多多少少有舞蹈基础,所以对应地袁师太的要求也不多。” 袁师太伸手的理由每每都是冠冕堂皇的,谁知道这之下遮盖的是怎样的私心呢? 反正霍天颢这么解释,也说得通。 不过他们并没有纠结太久,介绍信拿到手,他们直接去民政部门领证。 两张跟奖状似的薄纸,就神奇地将俩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半陌生人捆绑在一起。 夏昭芸和霍天颢都瞧得新奇,有些恍惚自己的身份一下子从单身变成已婚。 还是张文栋笑着举起照相机:“小霍英雄、小夏同志,不如你们就站在那边花坛举着结婚证拍照留念?” 霍天颢听了就拉着夏昭芸的手腕,走到花坛前,一手拿着奖状,一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侧头看着女人神情紧张,忍不住低笑声:“等中午的时候,咱们将孩子接出来,去国营饭店吃饭庆祝下。” “我两年没回来,都忘了咱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了。” 夏昭芸的注意力转移,眉眼弯弯地细数着:“咱们国营饭店的大师傅厨艺好,拿手菜有很多,什么糖醋小排、四喜丸子、肉末豆腐、风味茄子……” 俩人的头凑在一起,一高一矮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彼此,笑意浅浅又带着无尽地缠绵,那股子甜蜜如何都抑制不住地飘散出来。 听见咔擦声,夏昭芸才意识到自己被抓拍了,心情也紧张不起来了。 她抿唇笑着,拎着裙子踏上花坛石沿,俏皮地将手撑在男人的肩膀上,从一侧探出头,绽放着灿烂。 霍天颢配合地一手插着口袋,微侧头,看向她的目光,是他都不自知的宠溺与温和。 这一刻他们都收敛了身上的防备和倒刺,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交付给彼此。 夏昭芸眸子一转,指挥着霍天颢在前面走,而自己蹦蹦跳跳踩着他的影子。“麻烦张记者给我们拍几张背影图,到时候这些不露脸的照片,你们随便拿去登报。” 要不是年代不允许,她也想跟男人拍后世大火的“跟我走”旅游主题牵手照! 张文栋挠了挠头,见霍天颢没有反驳,只能帮他们又拍了几张,心里遗憾如此容貌出众的小两口,却只留给大家伙背影。 距离午饭时间还早,他们三人便回了家属院,在门口就遇上蹬着自行车奔来的两个女同志。 年长的一位将头发一丝不苟地在后脑勺挽了个矮髻,容颜姣好,只是眉梢上吊,不笑的时候便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旁边的女同志年轻较轻些,穿着娃娃领白衬衣、藏蓝色过膝裙,俩短麻花辫俏皮可爱,又满是朝气与活力。 她长得眉清目秀,浓浓的书卷气息,抿唇浅笑,脸蛋已经泛着淡淡绯色。眸子里盛着跟前高大挺拔的男子,喜悦之情让她忘了一贯的矜持。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8) “霍大哥,真的是你!” 她远远地就飞奔而来,当着夏昭芸的面就要扎进男人的怀抱。 夏昭芸一咬唇瓣,拽上男人的衣服,坏心地在人止不住冲势的时候,才将人往旁边猛地一拉。 男人神色这会儿已经恢复一如既往的清冷,十分配合地迈步侧身,完美在俩人即将触及的半秒钟顺着夏昭芸的力道躲开。 女子受不住冲劲,脸上满是错愕与羞愤直直砰地一声砸到地上,本来就可以成为她过去小二十年里的黑历史,偏偏夏昭芸不客气地噗嗤笑出声。 “天颢哥哥,”夏昭芸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嗲里嗲气,绿茶之气袅袅而起,“亏得我将你拉开,不然被人行了跪拜之礼,你不得给人包个大红包?” 霍天颢低笑声,忍不住手痒揉了她两下头发,将人惹得怒视,才讪讪地收手。 女子咬着牙站起来,脸上和身上都是灰尘,鼻息下似乎还残留着旁边不知道是什么流浪动物窜稀的酸爽味。 年长那位愣了下反应过来,上前拿出手帕给人擦脸拍衣服,不过她也没有忘记特别高兴地看向霍天颢,喜极而泣道: “天颢,真的是你!阿姨不是在做梦吧?” “你薛姨跟我说你清早来家属院这边了,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明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我还是带着希冀过来瞧瞧。” “孩子啊,这两年你去哪里了?” “你爸因为你的事,半个月愁白了头发……” 如此激动人心亲人重逢的场面,早就吸引了一拨吃瓜群众,他们被童玉香这发自肺腑的喜悦给感动得不行,热泪盈眶地看向霍天颢,期待着他一个满足众人期许的反应。 霍天颢挑眉嗤笑声:“哦?不是霍厂长本来就白头发,只是忙得忘染了吗?厂里理发的师傅就能作证。您怎么能将他头发白了,归结到我身上?” “小娘,您还是这么喜欢往我头上,扣些莫须有的东西。” 童玉香的表情有裂纹,笑着说:“天颢,我知道以前你对我跟你爸有很多误会,但是再大的恩怨,在死亡面前都微不足道了。” “你能活着,我们全家肯定都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我不知道这两年你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还不能跟家里人心平气和地相处?” 霍天颢勾着唇角,“当然是在霍厂长和小娘你们吃香喝辣的时候,我脑袋空空只记得我的名字和外公外婆家,吃糠咽菜全国四处奔波。” “哦对了,小娘,你来了正好,早上我还跟大家承诺,这两年霍家占得单位的便宜,一次性给还回去。” “在霍家,霍厂长主外,你主内,应该清楚得了多少东西和抚恤金吧?” “不记得也没关系,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童玉香也忍不住咬紧牙,这人咋一如既往地讨厌呢? 自小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那脾气又臭又硬,偏偏是家里小辈中最有本事的人。 如今他霍天颢跟她细细掰扯下来,家里那点存款得赔进去大半…… 偏偏在众人面前,童玉香还得笑着重重点头,“应该的,厂里给家里的抚恤金,我们一点都没动,都给你存着呢。” 霍天颢哦了声,问了句:“在银行存着呢?” “当然了,这么大一笔钱,放家里我们也提心吊胆的,”童玉香努力笑着回答。 “那正好,小娘将钱返回给厂子的时候,记着将利息一起给,就是把存折里的钱全部取出来。咱不能占厂里的便宜,对吧?” “如果小娘你忘了存定期,只是按照活期来算,两年四千多块钱的利息也就三百块。” “霍厂长在这个位置上,更应该小心谨慎,虽然吧,他给我签了断亲书,彻底将我送给我外公外婆。” “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瞧着他公务繁忙,忘了这些小事而犯原则性错误,受我连累惹上麻烦,小娘,您说是吧?” 众人听得直点头,小霍英雄这觉悟没得说,也难怪当时他能拼了命也要护住厂里的物资。 听那时跟车的司机和员工们回忆,他可是敢迎着刀子而上,满身污血也不退缩的。 如果没有他这种不要命的劲,不会引得大家热血沸腾,团结一气跟凶悍残忍的拦路匪刚起来,又哪里会有昭阳制衣厂的今天? 人家命都奉献给厂里了,当然不愿要在这小方面占便宜。 不过断亲书?! 吃瓜群众们顿时感觉这瓜有点大,霍家到底怎么回事? 如此优秀的儿子,人人抢着要,他们霍家还往外推? 童玉香脑袋被气得懵懵地,站都有些站不稳,此时此刻她特别后悔自己巴巴跑过来。 她应该跟老霍好好商量对策,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之前妇联找她讨要房子的时候,她都能沉住气,等着机会再抢回来。 谁让这个消息冲击性太大了,她就没当真过! 如今四千多块钱要原原本本吐出去,还再添上一笔不小的利息…… 见众人看过来的表情都不对劲了,童玉香赶忙否认道: “你们,你们别听这孩子瞎说。我们家这么多孩子,老霍最看重他了,就是他这个脾气吧,跟他爸一样,认准方向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真是一个比一个犟,说不定父子争吵的时候话赶话,怎么戳人肺管子怎么来。” “哦,对了,他刚刚不是说忘了事情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他外公外婆家?” “这会儿怎么又说起断亲书了?” “肯定是他外公外婆对我们有误会,不愿要他再跟我们联系,随便给的理由……” 霍天颢忍不住笑出声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浸着血渍的纸,慢悠悠地打开。 很普通的昭阳制衣厂办公室的信纸,黑色大大的断亲书三个字,让识字的围观群众心一下子揪上来。 “小娘,不对,是我开场就喊错了,应该是童阿姨。” “我坠入悬崖有幸被一颗枯树吊在半山腰,不过我身上伤口发炎高烧不止,又饥渴难耐,生生耗了两天,才有上山砍柴的村民救下陷入深度昏迷的我。” “等我醒来后,确实没有一点记忆,跟你说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外公外婆,那不过是不想多作解释。” “可是,童阿姨却将我当成傻子,霍厂长亲自签名的断亲书,也准备赖账不认吗?不会说是,我这个做人儿子的故意仿得吧?” “其实是我寻到衣服口袋里这张沾染了血迹的断亲书、户口迁出证明,托人按照上面的地址,寻到了外公外婆。” “你们都不认我了,我为什么要不识趣地再凑上来?” “厂里都是我熟悉的地方,倒是让我记起了些片段,童阿姨,不用我细数这么多年来,你们家每个人多不待见我吧?” 童玉香望着那熟悉的字迹,抖动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霍大哥,有什么事咱们关起门来说,霍叔叔和童阿姨都是特别开明讲理的人。您活着回来了,他们只有高兴的份,怎么会不待见您?” “哪怕是厂里任何一个员工,听了您的名,都会敬重爱戴您,更何况是家人了。”当了会背景板的女子,突然轻笑着劝说道。 “路上童阿姨还念叨着,晚上请您去家里吃饭,要做您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呢。” 霍天颢侧头,冷淡地问道:“你是哪位?” 夏昭芸听了乐呵,很满意他的态度。 她掏出包里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喜庆地展示给大家看:“我刚刚跟霍天颢同志领证结婚,经过组织的批准,已经成为合法夫妻了!” “回头我们去供销社买了喜糖分给大家。” 说完,她将结婚证怼到女人面前,晃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收回来。 “这位女同志,我倒是感觉你比天颢哥哥更像是霍家的孩子,请到家里吃饭?呵呵,很抱歉我们不是随便去别人家做客的。” “还有啊,天颢哥哥不爱吃排骨。” 女人脸色红青来回跳动着,忍不住道:“怎么可能,哪有人不爱吃排骨的?” 夏昭芸抿唇轻叹口气,“我跟天颢哥都是没人疼的孩子,平日里很少见荤腥,冷不丁地放开吃,给吃伤了……” “谁让我们没有福气呢……” 这话没法接! 童玉香眼睛一闭,歪倒在女子身上,后脑勺冲着众人,掩饰着不停乱动的眼珠。 什么断亲书,血缘关系能说断就断的吗? 童玉香可是二十多年前少有的大学生,见识手段远超旁人,深知如何拿捏众人、引导舆论的走向。 是,霍天颢是英雄,如果他是个死人,那她真玩不过他。 但他活着呢! 人的忘性很大、善妒、喜爱攀比,嘴里说着感恩,可付诸实际行动没有几个,多半习惯了抱着膀子看热闹,添油加醋地显摆着谈资。 到时候肯定有人传出,小霍英雄一回来就将继母气晕。 众人来回嚼几次,越传越离谱,试问英雄就可以不孝吗? 只是她还没得意自己这招棋走得好,夏昭芸就慌张地上前拉扯,“童阿姨,你怎么突然晕了?” 童玉香心里终于畅快了,眼睛紧闭,努力控制着眼珠子别乱动,打定主意要一直晕下去。她还暗暗掐了下任陶宁一下。 任陶宁微微一愣,立马气呼呼地去拨夏昭芸的手,“怎么晕了?童阿姨肯定是被你们给气得!” “之前她多高兴,路上一直说自己以前对霍大哥不够好,没有机会补偿他,要终身抱憾。” “她还说自己要是能够回到以前就好了,肯定加倍对霍大哥好!” “可是你们呢?阿姨说什么了,你们一个个跟炮仗似的,冲着她一串话砸去。要是我,我也受不住。” “恶人还有机会赎罪改正呢,阿姨都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难道你们不能给她一次机会吗?” “霍大哥,你经历过一次死亡,应该看开许多事情。你不想跟家人好好相处?” 夏昭芸连忙说:“天颢哥哥脾气直,不会拐弯,哪里想着童阿姨气性这么大呢?” 她不光说,还上前扒童玉香的肩膀,想将人给正过来。 任陶宁哪里肯,正兢兢业业替未来婆婆打掩护呢,领了证又如何,没有父母承认的婚姻根本没有未来! 俩人挣的时候,半抱着童玉香的任陶宁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那个方向正好…… ? ?每次都想要立flag好好做人,多多码字~总是不能完成…… ? 嗷嗷嗷最近看着很多作者大大在dy直播沉浸式码字耶,不知道状态会不会好些? ? 有些心动想要尝试~被小可爱们蹲守一定很幸福~ ? 只是条件不怎么允许~嗷嗷嗷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9) 那地方正好有一摊、清晨不知是人还是流浪小动物窜稀的杰作,飞溅的面积不小,因着作案时间是在环卫工人下班之后,所以到现在仍猖狂大咧咧地散发着股令人眩晕的恶臭。 上班、送孩子的人们每每经过,都要捂着鼻子低骂几句,却没有一个驻足回家拿铁锨将其铲走,或者撒层土掩盖住的。 这会儿俩人没稳住身子,齐齐往那一歪…… 任陶宁是侧着压过去,而童玉香是直挺挺倒过去,俩人身上沾染了不少! 那些东西一泥泞,味道更加冲! 童玉香向来爱面子、喜好打扮,这会儿哪里还记得自己是装的,直接尖叫一声挣扎地起来,手随便一按都是软乎乎、滑腻腻的…… 恶心得她直翻白眼,不过站起来的两三秒,就像是过去一个世纪那么长。 任陶宁也接受无能地,不断干呕地站起身。 夏昭芸哎呀声,满是愤慨地问道:“阿姨您不是昏倒了嘛?我瞧着您身手矫健,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 “您年纪不大,又没有干过重活累活,身体保养得当,怎么可能听几句不中听的实话,就能晕倒?” “反正我长这么大,还没见哪个人真真正正被气晕的,多半跟您似的装得,想要拿捏小辈。” 童玉香所有的情绪达到了临界点,恶狠狠瞪着夏昭芸,然后她扭头冲霍天颢道:“霍天颢,没有老霍,就没有你,什么断亲书!我看是老霍太纵容你了,连你要求写断亲书,都不拒绝。” “这断亲书就是糊弄孩子的小玩意,管什么用?你身体可是流着一半霍家的血,只要这血还在,你就得负责老霍的养老。” “不然你就是不孝,什么英雄,一个连尽孝的义务都推脱的英雄,真能起模范带头作用吗?” 她生起气来,直接将心里的话都给吼出来了。 在她看来就是这样,断亲书不过是权宜之计,父子关系如何都断不掉。 霍天颢想要摆脱霍家,独自发展,那是不可能的! “还有,你这个长得妖里妖气、勾三搭四、一肚子坏心儿的媳妇,我们霍家不认!” 霍天颢冷冷地看向她,淡淡地说:“当初我是部队的特兵,还是组织看重的兵王,发展前景特别好。是刚提正的霍厂长,急切地想要漂亮的成绩,自不量力给厂里谈了笔大生意。” “生意各方面都很让人心动,只要达成,厂里会得到组织的扶持,能引入先进的生产线,各方面都上一层楼。” “人人都想抢,却没有几个人敢接手,就是因为那伙残暴的拦路匪盘踞,被卡住了咽喉,否则人家对方也不能开具这么诱人的条件。” “霍厂长为了达成生意,主动替我做主复员转业,以父子关系胁迫我。” “断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需要我给童阿姨念一下吗?” “只要霍厂长不要脸皮,不承认他主动写得断亲书,吐出来的吐沫生咽回去,我这为人子的也没办法。” 他十分不客气地将霍迅昌的心思给抖搂出来,这瓜吃得众人上头。 “另外,你这种面甜心苦、小三上位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媳妇儿指手画脚?别以为你岁数大,就能为长者,为老不尊的人,难道也要让人敬着?” “这世上也有一波老人,是坏人变老了。” 童玉香脸色苍白,里子面子掉了一地。 她都不清楚事情怎么就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我不跟你们说了,让老霍来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说完,她不敢再耽搁,强忍着鼻息下的恶臭,绕着人少的路往家里赶。 任陶宁也没继续吭声,羞愤欲绝地紧跟其后。 霍天颢将断亲书给收起来,淡淡地跟众人又解释了一句,“各位同志,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我不能忍受自己的母亲,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含恨而亡。” “当年,霍迅昌为了能够迎娶怀了身孕的童玉香,逼迫我母亲下堂,又为了捂着自己跟小三儿的面子,故意编造我母亲耐不住寂寞。” “我母亲跟霍厂长离婚后,不舍得丢下我,只能听从霍家俩老人的安排,离婚不离家,成为俩老人吃力不讨好的免费保姆,将身子骨熬坏,没几年就辞世了。” “明明是霍厂长自己编制的谎言,可谎话说多了,他自己也开始质疑我是不是他亲生儿子,所以趁着这次机会,他既能够获得漂亮的业绩,又能摆脱我这个疑似前妻出墙的儿子,还能得到大家的爱戴。” “啧啧,不愧是攀附妻族发家、过河拆桥、冷清冷肺的人能够谋算的。” “我希望大家能够用心看人看事,不要图一时痛快,将没有经过验证的事情传出去。我一直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也愿意守护大家心底的一片纯善!” 他笑着看向身侧的夏昭芸,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这是我今生唯一爱着的女人,尽管她不是那么完美,有着自己的小脾气小聪明。” “但是感情这事,是没法控制的。我不期盼大家伙祝福我们,但也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俩尊重和空间。” 说完,他没松开手,牵着她回家了。 众人们呆在原地,慢慢消化着霍天颢这些话里的意思,瓜有点多,一时半会还消化不完。 他们意犹未尽地慢慢往回走,小声地跟旁边的人交流几句。 张文栋一直拿着小本本奋笔疾书,恨不能将大家伙的话一字不差地全部记录下来。 在他听来,小霍英雄命太苦了,不仅得不到父爱,还被利用个彻底,明知道是送命的任务,也不得不为了个孝字,硬着头冲上前。 张文栋将这次攥稿当成了自己咸鱼翻身的机会,怎么可能让本该歌颂赞扬的英雄,成为人人唾骂不孝之人? 虽然他算是个新人,但他也结识了不少同行前辈,了解不少东西。 如果说他这次借着小霍英雄的“死而复生”,抢夺了头版的荣耀,那么就会有别人踩着他,把小霍英雄定义为不孝之子,闹得满城风雨。 不光是小霍英雄和小夏同志很难翻身,就是他都要继续蹲冷板凳了-->>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所以他得好好琢磨下,自己如何操作,才能杜绝这样的隐患。 进了家,夏昭芸烧上水,将门窗打开通风,回头看到男人插着口袋跟自己的尾巴似的,跟进跟出。 她抿着唇笑:“天颢哥,咱们这套房子是不是要还给厂里啊?” 霍天颢挑眉反问:“喜欢这里吗?你如果喜欢,我能争取一下。” 夏昭芸连连摇头,“我答应过你,争取半年之内调到市里,这里肯定不会常住的。” 现在看着昭阳制衣厂位于城郊北部,似是交通不便,除了厂内和附近的厂子员工、农户会巴巴盯着,并没有其他人看上眼。 可是等以后京都经济快速发展起来后,这里将会被划成经济开发区,许多高科技人才往这边涌来,房价一涨再涨。 这套房子面积不小,等拆除重建小高层后,能兑换好几套,光是吃房租,都能让人小日子过得极为滋润。 如此大的诱惑,恐怕很少有人能够抵制。 夏昭芸心头也掠过不舍和惋惜,但也只是一闪而逝,她是重生过一次的人,看淡了很多东西。不是自己的,她从来都不敢去肖想。 “还是还回去吧,”她坚定地说道:“这房子价值不低,天颢哥都跟人说好了,不占组织的一丁点便宜,我可不能让你说话不算话。” 霍天颢忍不住上前,将人紧紧搂入怀里,感受到胸膛的充实,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想要从心脏喷发而出。 “媳妇儿,你男人现在是单打独斗,没有家人的庇佑。但是我有手有脚,养活你们娘们三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四张存折,塞到她手里,“现在你是我媳妇,往后家里的钱都交给你保管,喜欢什么尽管买!” 夏昭芸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脑袋晕晕地,身体反应出乎意料的大,却唯独对他没有生出一丝的抗拒和厌恶。 她微低着头遮掩住自己羞人的模样,好奇地翻看起来。 霍天颢从一旁给她小声地介绍:“这是我娘给我攒的老婆本。” “这是我出事前自己攒的,另两个是进入运输队后的工资和福利。” “平时我一个人没什么花销,所以大部分钱都攒下来了。” “对了,咱们还有一辆进口的摩托车,随时能转手换钱。你要是喜欢这样的房子,那我回去就到处寻摸,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每一张存折上面的数额都不少,皆是四位数起,合起来竟是有一万多块钱! “这么多?”夏昭芸忍不住倒抽口气。 这个年代的万元户,是后代千万富翁都无法比拟的! “嗯,司机油水大,”霍天颢笑着解释一句。“不过媳妇儿你放心,这里的每一笔钱都来路正,你尽管花就是了。” 夏昭芸眉眼弯弯地将自己特意从市里办的存折、金话筒刚得的两百拿出来,放到一起。 那乖巧、认可的模样和态度,让霍天颢瞧得喉咙一紧,忍不住拉着人往墙上一怼,欺身而上。 男人霸道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迫切的渴望浓烈地传递过来。 夏昭芸无力地攀附着他,感受着他对自己的呵护怜爱,那是一种将人捧到心尖疼的珍惜,是她记忆中从没有过的。 滚烫的泪水刷地掉下来。 霍天颢身体一僵,缓缓放开她,擦拭着她的脸颊,见人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模样,头一次感受到那种想要对人掏心掏肺的酸楚。 “怎么哭了?我们是夫妻,这样的亲密还只是开胃小菜……” 夏昭芸抿着唇没说话,越是听到他有些低声下气的哄着,那矫情的泪越是控制不住,刷刷只掉! 霍天颢都擦不跌了,直接唬着脸无赖道:“别哭了,你要是再哭我还亲上去!” 夏昭芸直接头抵在他肩膀上,双手环住他劲瘦的腰。 她还带着鼻音,小声地问道:“天颢哥,我们,我们真的结婚了?” “以后就是夫妻了?” 霍天颢十分享受美人投怀送抱,浑身洋溢的快乐,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当然,证都扯了,你还特意拿出来跟家属院里的人炫耀了一圈,你说能假吗?待会咱吃完饭回来,经过供销社得买些喜糖,让左邻右舍沾沾喜气。” “夏昭芸同志,我可告诉你,这两张证可是经过组织批准的,咱们是夫妻,以后睡一个被窝的。你别想着是演给外人看的!” “如果你,你对这事没有做好准备,我可以等,但是我耐心有限,毕竟领证结婚可是你自己点头的,我不允许你当婚姻里的逃兵。” 夏昭芸也不知道是被他炽热的胸膛给烫的,还是被他张嘴闭嘴的被窝、做准备给臊得,脸蛋通红得都能摊鸡蛋了。 “我,”她咬着嘴唇,声音跟蚊子似的嗡嗡:“我没想着当逃兵呀。” “就是跟做梦似的,几天之内,我当了俩孩子的妈妈,如今又多了个丈夫,一时间心里转换不过来。” 霍天颢笑着:“我比你好不了哪里去。” 他紧贴着夏昭芸的耳朵,也学着她嗡嗡:“不过晚上,我可以跟你一起印证下,这是不是梦……” 夏昭芸真是受不住他人前一个模样,自己面前一个模样,忍不住红着脸将人推开。 霍天颢拉着她的手还不放,没再逗她,“媳妇儿,我吓到你了?” “没办法,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很少有男人能坐怀不乱的。” 夏昭芸看看他,忍不住好奇又紧张地问道: “天颢哥,你在遇到我之前,就没想过这事?” 她带着后世的记忆而来,很清楚男人之间一闲下来,话题永远只有那么几个,局势、事业、吃喝玩乐以及女人。 她就不信在运输队里,司机们休息的时候坐在一起叼烟,没有涉及这方面的话题。 霍天颢抓着她的手亲了口,笑着说,“如果说一点没想过,那我就是在骗你。”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0) 霍天颢轻抚着她的头发,怜爱地吻了下她光洁滑嫩的额头,感受到女人身上浑身散发的不满气息,笑着说道: “媳妇儿,我是个普通人,也想让自己的一生没有遗憾。” “虽然我父母的婚姻不幸,可是我在心底并不是真正排斥结婚,,他还真能从浓重的花露水闻出些怪异的味道! 童玉香浑身一僵,有些后悔自己为了哭诉得到男人的支持,竟一时忘了他的脾性。同床共枕二十来年,她怎么就不知道他正值公正的大厂长皮子低下,是个十足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能够因为她温柔小意、颇有学识而抛弃糟糠之妻,自然也会因为她曾经身染污物、给他当众丢脸而嫌弃,将过往的情谊毫不留情地丢弃。 “我,”她赶忙说道,“当时有宁宁抱着我,所以我就衣服上沾染了点,刚才换下来直接扔掉了。” “不过那也把我恶心坏了,”她违心地补救着,还将话题往一旁引:“我是气愤天颢的媳妇,怎么当着大家的面上手!” 霍迅昌低垂下眼睑,浑身带着些冷意: “到底怎么回事?天颢怎么还活着?” 童玉香虽然从遇到霍迅昌,将他当成金龟婿吊,还成功上位,并且一直将霍天颢母子俩当成劲敌对待,时时刻刻算计着他们。 自从霍天颢离世,她是前所未有地舒爽。 但是如今她见到霍迅昌听到儿子死而复生的消息,没有一丁点喜悦,反而带着不耐烦和厌恶,内心瞬间凉了个彻底,约莫有种兔死狐悲的危机和心累。 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她还是老老实实低跟霍迅昌将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交代出来,只是把她说的话一带而过。 霍迅昌随着她的讲述,身上的冷意越发凝实。 他看着霍天颢长大,很清楚这小子是什么脾性,那就是一匹恶狼,只要等其成长起来,那么自己眼前的日子都将被摔成八瓣! 之前多风光,之后便多落魄。 原来霍天颢生母在的时候,其还有顾虑,但是他明显感觉到,那女人离世后,这小崽子的目光越来越凶悍。 正因为有这种担心,霍-->>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迅昌谋划了这些,就像是别人说得,他不缺儿子。 结果霍天颢没死,那他肯定要来寻自己复仇! 什么父子之情,他们彼此之间都没有想法。 霍迅昌微眯着眼睛,想了想,自己身为厂长,这两年的兢兢业业都被大家伙看在眼里,而且他的正确决策,带领着昭阳制衣厂越办越红火。 只要他表现出对霍天颢的关爱,将慈父坐实,那么除了霍天颢拿出来的一纸沾血的断亲书,他没有一点能够被攻击的地方。 “我出去一趟,”霍迅昌想到这里,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童玉香微微叹口气,有些愣神,还没从男人绝情的震撼中缓过来。 不过她并没有难受太久,很快就制定了应对措施,怎么着也不能让钱从自己的存折里划出去。 霍天颢和夏昭芸他们吃完饭回来,在门外被霍迅昌给堵住。 霍迅昌有些浑浊疲惫的眸子,激动地看向霍天颢,不住地点头颤抖道:“好,好,好,真好,天颢你活着回来了……” 霍天颢跟夏昭芸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这天天地一场接一场的戏上演,而且围观群众们很快到位。 霍天颢勾着唇角上前,跟霍迅昌低声道:“霍厂长,我劝你将所有心思给收起来,就按照我说得,从前以烈属的身份,在厂里谋回家什么样的好处,原原本本吐出来,并且承认断亲书。” “不然,我会将你打回原形,你信不信?” “没有这种把握,我会被你一张断亲书,忽悠着送命给你当铺路石?” “人无完人,你确定自己将尾巴都藏好了?” 他说得笃定,一时间还真得震慑到霍迅昌了。 “你们爱面子,想用孝道压我,但是我脸皮厚,寻得媳妇也是厚脸皮的,还真不怕你们这些文人的勾心斗角。” “要么成陌生人互不干涉,要么玉石俱焚,谁怕谁!” 他那种霍迅昌所深惧的痞气和野性,丝毫不掩地流露出来,“你该庆幸,我身上流了你的血,不然你现在肯定是尸骨无存,所以,你现在想要尝试下?” 霍迅昌额头上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多年上位者的优越感,让他忘了这狼崽子的危险。 “我,我就是来看看你们,”他嗫嚅道,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霍天颢轻笑着退回去,手插在口袋上,“既然看过了,您就请回吧,对了,别忘了将厂子的财物退回去。” “哦,这套房子多少钱?”他侧头看向旁边的房子,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住在这个家属院的都是厂里大小领导,包括工会里的人员。 正好副会长也在群众里,他笑着上前:“小霍英雄,你太过客气了,厂里给你们家人的补偿,给都给了,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再说您的贡献给厂里带来了很大的发展机遇,这些补偿并不算多。” 霍天颢摆摆手,笑道:“那不行,我活着回来了,就没有抚恤金一说。大家伙敬他们是烈属,给予了不少便利,以前不知道罢了,如今我还站在这里,那他们就属于欺骗了。” “再者,”他看向夏昭芸:“我知道厂里大家对我的感激,那就该按照我所需来不是吗?” “夏夏还要带着孩子在厂里工作,所以我只需要一个能购买房子的资格。” 副会长看向霍迅昌。 后者艰难地维持自己的表情,笑着说:“就按照天颢说的办,钱和东西我们都还回来,这房子是当初我们自己掏钱购买的。” “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房子就算是给小两口的婚房。” 霍天颢点点头,“应该的,我妈说外公家有一笔钱在你这里,不准备要了,就当我娶妻的开销。” “这么一来,我们之间什么牵扯也没了。” “虽然是您坚持写得断亲书,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平平安安堂堂正正地活着。” 霍迅昌闷了一口血,还得笑着点头。 谁让他当初是入赘的女婿,如果不顺着霍天颢的话应下来,接下来不定掰扯什么事情呢。 等人散了,霍天颢揉揉夏昭芸的头发,“媳妇儿,下午咱们去办理手续,这房子就彻底属于你了。” 夏昭芸一愣,就这么简单? 霍天颢笑着说:“厂里的房子一向很紧张,错过这个,便宜了霍家那两口子不说,你们母子三去哪里住?” “再者,”他低声用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道:“我回来小住的时候,难道要打地铺?” 夏昭芸的脸又忍不住一下子红起来,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家里走。 下午办好手续,霍天颢便要回去了。 夏昭芸拉扯着他的衣角,虽然俩人就相处了没几天,可她对他的依恋一日胜过一日。“不能,不能不走吗?” 她小声地问道,沮丧的头都快垂到胸口了。 霍天颢微微叹口气,将人揽入怀中,“我也想留下来,只是,你确定准备好了?” “而且,我听说男人但凡开了荤,媳妇儿又不能天天陪着,日子特别难熬。你不心疼心疼我?” 夏昭芸无语他满脑子这事,拿头撞他,“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霍天颢哈哈笑着:“我要是真在你跟前正经了,你不该怀疑自己魅力,以及我对你是不是另有所图了。” 他也受不住夏昭芸眼巴巴的模样,趁着分别在即,紧抱着人狠狠地解了一波馋,这一次夏昭芸乖巧,还十分配合。 霍天颢浑身肌肉紧绷,差一点破防。 他埋头在她颈间平复气息,慢慢地叮嘱着:“经过今天,霍家那边不会再有动作了,所以你放心带着孩子们住在这里。” “有事情跟我打电话,歇班的时候带着孩子来找我,当然,我有空也来寻你。” “最近一两个月,我可能还要跟车与人交接下工作,不能时时刻刻在京都,但我会跟坤子他们打好招呼的。” ? ?笔芯~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1) 夏昭芸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十分新奇地听着,他每说一句话,她都要郑重地点头应下来。 她长得漂亮,按理说是很受人喜欢的,可是夏昭芸不知道为什么,身边很难有对自己掏心掏肺的人,这样温情的关怀更是少之又少。 夏昭芸想着,大约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所以被此吸引而来的人,对她的喜爱也浮于表面,否则她记忆中的一生为何那样凄惨呢? 她是个缺爱的人,但凡谁对她好一点,她都像是控制不住般,恨不得对人掏心掏肺! 同样的,霍天颢也是头一次有这种经历。 他们新奇又欢喜这种平淡的幸福,腻歪了好大一会儿,还是霍天颢凭借着以往自豪的毅力,将人从身上拔下来。 “周末我来接你,”他吻了下她的额头,转身大步往外走。 夏昭芸跟着到了大门口,看着他戴上头盔骑上摩托车,抿唇轻笑:“天颢哥,我能给你写信吗?” 霍天颢一愣,随即他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其实在他看来,同城写信的空都能来回了,既然小媳妇儿喜欢这种浪漫的方式,他也想通过此让彼此更进一步了解。 等男人离开了,夏昭芸好像精神气也被带走了般。 孩子们去了学校,贺青冉去上班,张记者也匆匆回办公室整理稿件。 一下子家里显得空荡荡的,而她做什么都不带劲。 她抿唇想了下,轻笑着进屋顺着自己的内心,给人写信。 要求是她提的,可真提起笔来,她又不知道如何写了,磨蹭了大半个小时,就挤牙膏似的,干巴巴地将自己基本情况介绍了一遍,就跟相亲似的。 哪怕如此,信像是被点燃了般,让她有种灼烫的羞怯,将信匆匆塞到信封里,在封皮上写了收件人地址,等明天买了邮票寄出去。 完成了一件大事,她才平静下心,将男人丢到脑后,换上舒适的衣服,在客厅做起了拉伸。 自从她继承了记忆,事情一件赶着一件,都没有闲下来细细思考的空。 夏昭芸其实也不清楚记忆里的事情,是凭空出现的,还是她真真切切经历过,反正看着眼下的一切有些模糊的熟悉感,就像是鬼修当久了,都忘了自己一个舞者,每天需要做功课了。 她慢慢熟悉着自己的身体,惊奇地发现此刻身体的灵活性、柔软性、稳定性以及控制性等比她任何时候都要好! 夏昭芸紧紧握着右手,又打开双手瞧着掌心。 还记得她刚从宋家出来时,医生给她开具的伤情鉴定书上,十分明确地写着她的右手肌腱被划伤,导致今后行动障碍,连握笔写字都很艰难。 可是刚才她确确实实拿着钢笔,用漂亮的行书给男人写信了。 右手握力没有一丝异样,而她掌心之前被她指甲掐得血肉模糊,才过了两天,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还没脱落狰狞的血痂,毫无痛感! 夏昭芸眸子低垂,走到镜子前扒开衣服看去,果然身上以前留下来横纵交织深浅不一难堪的陈年旧疤,如今浅淡得快要看不出来了。 所以,她确确实实是从未来重生,因为曾经鬼修过几十年,身体素质得到加强、愈合能力惊人! 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夏昭芸深吸口气,既然能有如此奇遇,她更应该不被仇恨、哀怨迷惑住心神,努力地生活,完成记忆中被迫辞别舞台的遗憾。 贺青冉下班顺道将孩子们接回家,而夏昭芸已经做好了凉拌面等着了。 手擀面劲道顺滑,浓郁的麦香味,过了凉白开放到一边,有西红柿炒蛋、肉末茄子、爽口的黄瓜和胡萝卜丝当配菜,加上一勺芝麻辣椒酱,再浇上麻汁、蒜泥、花生碎,用筷子将满满的料搅拌在一起,入口各种咸香爽脆,能让这个初夏傍晚染上一层温情。 几个人埋头苦吃,如果不是夏昭芸掐着量做的,他们各个又要撑的站不起身来了。 贺青冉主动去刷锅洗碗,收拾妥当后,蹭到左手拿着笔的夏昭芸身边。 “芸芸,以后你教我做饭吧!”之前夏昭芸想要教她,可是贺青冉只对吃感兴趣,完全耐不下性子,一点点学习烹饪美味。 可这次她心里揣着事,动力十足,她但凡想想以后自己给所爱的人做出如此美味,瞧着对方吃的满足,内心就激荡不已。 夏昭芸笑着点头,“好啊,以后你跟我一块早起,我一点点教给你。” 她还想维持着自己耳聋手伤的人设,所以之前的那封信只能压箱底。 这会儿她用左手摆弄着钢笔,并没有一丁点的生涩感。 夏昭芸低垂下眸子,内心有了更多的猜测,拎着笔将下午磨蹭大半个小时的成果,一一默写出来,字体仍旧是漂亮洒脱的行书! 贺青冉跟孩子们玩闹,瞥了一眼,惊讶地问道:“芸芸你是左撇子?” 夏昭芸抿唇笑笑,“我从小就苦练书法,左右手都能用。” 准确来说,她可以同时左右手写下不同的字,只是这次她感觉到更为得心应手,恐怕左手跟右手都能平分秋色了,约莫也是得益于鬼修过的原因。 治愈能力惊人、身体属性俱佳以及模仿力超群,这是她明显感受到自己重生带来的福利,后世俗称的金手指! 夏昭芸觉得,重生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了,拥有三个金手指,是十分自然的事情,内心对未来更加有信心了。 第二天,晨光熹微,夏昭芸满足地从睡梦中醒来,天气还有些微地凉爽,身边俩小家伙蜷缩在一起睡姿乖巧,不过身上的毛巾被还是滑落了。 她忍不住抿着唇笑着给他们盖上小肚子,动作轻缓地起身,先将水烧上、熬上小米粥,绑好头发洗漱完,就开始做拉伸。 等她简单洗完澡出来后,贺青冉才揉搓着眼睛起来,迷蒙地嘟囔句,“芸芸,起这么早?”便往厕所飘去。 夏昭芸轻笑着问道:“姐姐,要学习做早饭吗?想学什么?” 听了这句话贺青冉精神了,歪着头想了想,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小声说:“不然,你先从最简单的教给我,比如怎么煮鸡蛋和熬粥吧。” 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去世,而后娘对她采取捧杀的措施,当然是由着她玩闹,怎么可能好心地教给她最基本的生活技能? 夏昭芸点点头:“可以的,去洗刷将头发给抓起来。” 说到这里,她眸子微微转动,笑着说,“早上我就教给你最简单、基本的东西,只要这些要领你都记好了,往后做什么饭菜都不用害怕了。” “对了,我再给你写两个菜单,一荤一素,给你念上班稿子的时候冲量。” 夏昭芸脑子里有不少未来的东西,鬼修到底是有些能耐的,记忆力比旁人好些,不经意间存了很多某音零失败的方子,都能录成册子了。 在这个物质和精神都匮乏的年代,她想要做些什么来改变下,大的方面不能,但是她可以让家属生活上平添些情趣,也将精力少放些在八卦上。 同时呢,这样的稿子她只供给贺青冉,也算是给其一种别人抢夺不去的竞争力。 若是贺青冉真跟柳明坤成了,其也要跟自己一样,想方设法往市里调的。而这也算是一种敲门砖了。 贺青冉嗯嗯着,小跑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等洗漱完,将头发扎好后,她拿着笔和新本子过来,跟小学生一样,认真地将夏昭芸说的话一一记录下来。 煮鸡蛋和熬煮粥,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会使用烧炉子,都能按照步骤熬煮好。 贺青冉看着一页纸上简短的几行字,对于学习做饭充满了信心。 “芸芸,等我小有所成的时候,家里做饭和刷锅洗碗的活,我全包了!” 夏昭芸笑着点头:“做饭本来就是需要无数次实际操作,才能得心应手,脱离具体的步骤,自个儿都能摸索出烹饪方式、火候以及调味品的添加。” “咱不要急于求成,越是简单的东西,越要用心学习将基础打牢。” 她说什么,贺青冉就点头应什么。 夏昭芸又让贺青冉记下两个方子,物资的匮乏与限量购买,使得有些人口多的家庭哪怕工资不低,餐桌上也十分简朴,不讲-->>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究丰富性、口味或者口感,只要填饱肚子,隔三岔五添点荤腥,日子就特别有奔头。 即便家里分了菜地,但是人们精打细算的,不会敞开肚皮吃,因为他们还要留一部分晒干储存起来,熬过漫长物资更加匮乏的冬季。 这时候采摘野菜就成为不少家庭主妇,忙完家务活后必约的一项活动了。 野菜采摘来后,她们处理方式也很简单暴力,要么焯水放盐、蒜末,奢侈点的放上酱油醋,再滴点香油或者猪油,要么就是跟粗粮捏在一起蒸,又或者熬粥喝。 单一的处理法子,并不能将野菜的鲜美激发出来,使得后世追捧养生的野菜,在这里成为勉强裹腹的选择。 至少家属院里自私身份的领导家属,是不屑于参与到这种活动的。 夏昭芸给贺青冉的方子中,就有一种眼下正好食用的野菜:苋菜,俗话说六月苋,当鸡蛋;七月苋,金不换!苋菜口感好,营养价值高。 她说得这个方子便是南方特别有名的“臭苋菜梗”了,腌制方法简单又不需要油盐,但是腌制出来的咸菜跟臭豆腐一样,蒸完后的苋菜根,闻着臭吃着香,鲜嫩多汁,特别下饭! 虽然说三伏天吃最好,但现在也能丰富大家的饭桌,留存下更多的蔬菜晒制成干过冬。 另一种则是蒸鱼,厂子外有一大片的水域,因为水质没有受到污染,水草丰茂,是特别漂亮的湿地,鱼虾蟹种类和数量繁多,也吸引了不少水鸟。只是人们处理手段欠缺,偶尔家里有孕妇或者月子里的妇人,其家人才会捞几条鱼熬汤。 夏昭芸说的蒸鱼方子,适合许多常见的鱼,而且选用的油是菜籽油。 贺青冉仔仔细细地记录下来,还有夏昭芸格外强调的步骤,完了后,她又宝贝地将蒸鸡蛋和熬粥的步骤誊抄上去,笑着道: “我觉得现在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很多女同志被家里娇宠着,真得没有下过厨房、上过炉灶,所以我要将自己学到的东西,也原原本本地分享出去。” “芸芸,你脑袋可真聪明,你是不知道,我才上岗两年,每天翻腾报刊杂志的,誊抄出有教育意义的文章念给大家听,偶尔接到任务,还要揪掉一把头发自个儿写。” “我们办公室有个男同志,比我再进去两年,额头上面这里都秃了!” “反正我们广播站的内容乏味、形式单一,经常被领导拎出来批评,可是我们能够接受到的信息就这么多,其他单位和地方的广播也是这样啊……” “不过,今天我要好好播报,看看大家的反响如何!” 她受到夏昭芸的启发,内心涌现出不少想法,以前她跟其他同事一样,呆在办公室等着资料上门,唯一花费心思的就是听、学习其他单位和电台的内容,翻看最新的报刊杂志。 但是她觉得自己能够像是记者一样,完成自己的播报任务后,就满厂子里转悠,专门寻找有真本事的人,播报他们的事迹、分享下经验、生活小妙招等等,既能够贴近民众,又摆脱每天枯燥无新意的播报。 越想,贺青冉内心越加豪迈,有种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激情。 她紧紧抱住夏昭芸,笑着说:“芸芸真是我的福星,”说完就收拾东西往外奔,“中午我去单位找你吃饭……” 夏昭芸无奈笑着摇头,也稍微收拾下,骑车子送孩子上学后,往文工团而去。 她先去办公室销假,顺便眉眼弯弯给每个办公桌都放了几颗喜糖。 她现在虽然不是烈属,但她确确实实成为了英雄的媳妇儿,办公室众人包括袁主任都要笑着道句恭喜。 甄团长还特意留下她,询问她身体情况,“你这丫头主意最大,冷不丁地就从宋家离开,什么困难都不跟团里反应,还是妇联同志们上门帮着解决问题。” “你这是不将咱们团当成家?” 夏昭芸笑着摇头:“团长您们每天工作繁忙,我觉得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就不想麻烦您们。” 好在甄团长也没有太过纠结这个问题,见她确实面色红润,脸颊有了些肉,状态比任何时候都好,便满意地点点头: “你是我们团里最有天赋、基本功最扎实的孩子,打从入团开始,我就将你当成咱们台柱子培养的。” “这次厂里上半年工作总结大会,按照惯例,会邀请城北诸多单位的文工团来慰问演出,到时候也会评选出一二三来,一等奖是每人三卷不同材质的布料,二等奖两卷,三等奖一卷,其余的参加演出的同志也能分些布料。” “奖品倒是其次,只是咱们作为东道主,不能被其他单位给压制下去!领导们说了,如果咱们团夺得了第一名,每个演员额外获得三十块钱、二十斤两票、五斤肉票和一斤油票。” “咱们团也会给出些鼓励,要是你们拿到第一名,市里八月份秋季汇演选送节目的时候,第一个就报上你们!” “其他名次啥也没有,所以,夏昭芸同志,你有信心吗?” 夏昭芸重重地点头,“我可以的,谢谢团长的信任!” 甄团长看着她自信的脸庞,心里莫名对这次的切磋有了些期待:“嗯,话容易说,但是你去年也参加过钢铁厂举办的慰问汇演,很清楚其他单位文工团里的同志们实力不凡,真得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咱们团才拿到第三的名次,所以这次你们全力以赴,不能让人看了咱东道主的笑话。” “时间很紧张了,你们任务繁重,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夏昭芸都一一应下来。 换了衣服,她走进练习室。 正在做拉伸和热身的同事们看到她走进来,多多少少带了些情绪,可是在宿舍里的事,已经在她们中间传遍了。 有人说夏昭芸被宋家赶出来,已经自暴自弃跟疯狗似的,逮谁咬谁,不撕下一块肉绝不罢休。 她们都是没怎么经事的小姑娘,性子可能傲慢、气性大,但她们就是纸老虎,内里胆小,很害怕沾染上麻烦。 如今的夏昭芸对她们来说,就是一团麻烦! 倒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儿轻笑着走上前,跟夏昭芸挨着做拉伸,小声地说:“小夏同志,咱们已经粗略学了一遍舞蹈,之前因为你请假,所以老师让我暂代你的位置。” “我基本功和领悟力都不如你的强,所以大家进度很慢,老师特别不满意,发了好几次火呢,大家哭的稀里哗啦的,直嚷嚷着不跳了。” “还好小夏同志来了,不然我腿都要跳断了,相信有你的加入,我们大家的状态也能好转些。” ? ?这两天在d-y尝试了下直播,跟其他作者连线,确实有点效率了~ ? 大家可以搜一夏南北,即时催更呦~ ? 不过新家在装修中,只能暂时在自习室码字,所以不要指望作者君积极回应,顶多给你们吱一下…… ? 不能音乐、不能机械键盘上阵,仪式感还欠缺。 ? 考虑活动的时候跟基友一起入手一个机械键盘,相中了洛菲小翘,不论外形、质感、配色,都特别舒服~ ? 码字嘛,过程跌宕起伏,刚开始不好入状态,参考你们过周一的情景。 ? 还得面对着手机的巨大诱惑,不过沉浸下去时间也很快,噼里啪啦一阵,跟弹琴似的,也会享受这种状态。 ? 我是敲击键盘的战士,得要装备上阵,让可心的键盘来妆点心情~ ? 实际上,作者君可能无可救药入了键盘的坑…… ? d-y危害之大,作者君被强迫拥有了太多想要发展的兴趣,已经暗戳戳想要行动,绘画(人家几笔勾勒,我觉得我可以!)、做衣服(文艺青年的一个发展分支)、剪辑视频(追上流行的尾巴)、跳舞(甩掉身上的膘),以及烘培、手工、旅游此处可以省略三百五十七个词组。 ? 瞧瞧我被荼毒太厉害,到这里唠叨来了~救救孩子吧……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2) 夏昭芸淡笑着颔首,并没有接话,低垂着眼睑继续热身。 那女同志也不气馁,继续笑着道:“等训练结束后,我陪着小夏同志再练会,虽然我只占了个勤奋,但我好歹跳了个把星期了,有那么点领悟,希望能帮助小夏同志一二。” 夏昭芸侧头也笑,“谢谢小解同志,我下班后得回家,家里还有俩孩子需要照顾呢。” “不过我觉得,一天的练习强度已经够了,要是再添加上下班后的时间,可能会造成肌肉的劳损,反而在第二天不能保持最佳的身体和精神状态。” “哪怕我们年轻恢复速度快,但咱也不能过度挥霍资本。” 解小琴啊了声,连忙道:“对不起小夏同志,是我考虑不周全,只想着能帮些忙,却忘了小夏同志天赋和实力比我们强,确实不需要加班加点练习。” 竖着耳朵的众人大半都撇嘴点头,夏昭芸这是在显摆什么呢? 还有半个月就要慰问巡演了,大家伙都在努力训练,没有跟上其他人进度,或者动作僵硬、不连贯的,都主动留下来练习。 人人都如此,就她娇贵,什么肌肉劳损,她们听都没听过! 夏昭芸见解小琴对自己的意思过度理解,唇角微勾并没有解释。 女人间,尤其是同事间的情谊薄如一层纸,今天俩人好得能约澡约厕,明天就能背地里将你的名声贬到地里。 竞争之下,除非别人看到她强悍的实力,只能仰望,否则很难和谐相处。她才不要白费口舌呢,事实就是如此,她好心好意上前劝说,人家也只当她凡尔赛。 老师很快来了,看了一眼众人,目光停在夏昭芸身上,眉头先蹙起来,实在不解为什么甄团长一定坚持这个女孩儿领舞。 是,夏昭芸天分不错,舞台领导和控场力连她们这些老师都自愧不如,很有可能是厂东道主夺冠的关键所在。 但问题是夏昭芸不珍惜这个机会,到底什么样的伤势和心情,能够心大地请半个月的假? 每一天的练习时间都很珍贵,她已经落后一个星期了! 老师淡淡地说:“距离慰问巡演只有半个月了,时间太紧了,能将动作细学一周,已经是我们的极限。” “接下来,我们要进行走位讲解,排练整体效果,这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之后遍是筛选节目和彩排了。” “巡演最后只能有二十个节目亮相,光是咱们厂就报送了三个节目,我们是其中的一个,竞争压力不小。” “所以我们不可能因为某个人而耽搁了进度。刚来的同志就跟着大家一起练,不会的等休息的时候,或者下班后继续学习和训练。” 众人脸色都露出些幸灾乐祸的笑容,薛团长钦定的又如何,老师不会给她开小灶。 她天赋再高,基础再扎实,没有谦虚勤奋的态度,仍旧要被老师不喜的。 夏昭芸轻笑着点点头,没有急着加入众人,而是站在一旁慢慢地看着。 这个年代的舞蹈动作花样不算多,而且喜欢同故事结合在一起,用音乐、舞者肢体表达,向观众传送着里面的精神和美感。 要想在同类节目中取胜,甚至要碾压过其他不同类型的节目,脱颖而出,那么编舞者就得从立意、整体合作走位、舞蹈难度和技巧等方面下功夫。 可以说舞蹈编好了,那节目就成功一半了,另一半则是由优秀的舞者们来演绎完成。 半年慰问巡演是在整个城北单位中轮流举办的,昭阳制衣厂也不过是从夏华成立后,第二次夺得主办方的机会。 厂里和团里都很重视这次兄弟单位间的文艺切磋,编舞者耗费了好几个月的工夫,才编出自己满意的作品来。 既然是半年总结会,那肯定要以歌颂为主,体现劳动者的辛勤、奉献、甘于默默无闻。相同的立意中,就看故事和舞蹈的精彩度了。 解小琴如今仍旧占据领舞的位置,配合其他舞者表演。 她也是从小就跳舞,身子柔软,动作标准且漂亮,神情自若面淡如菊举止落落大方,十分符合这个故事中领舞的一切特点。 她腾转跳跃的时候,哪里有之前说得平庸与笨拙,就连老师都时不时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老师笑着给解小琴调整下腰弯曲度和手臂,“动作要再稍微有点张力,在这一个部分的时候,柔弱和用力要明显地分开展示……” 不过两句话指点,解小琴的动作更趋于完美。 文工团里老师不少,但是能够编舞、又是从总政下来的老师只有苏老师一位。这次团里有三个节目参加慰问巡回表演的筛选,全出自她的手。 哪怕这个舞蹈是她最有可能拿到名次的,苏老师仍旧只带着大家伙练习了三遍,就去其他的练习室了,经过门口的时候,她看向一直默默看别人演示的夏昭芸,淡淡地说:“你跟我来。” 夏昭芸挑眉跟上去,顺手将练习室的门给带上。 原本屋子里练习的人,立马聚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你们说苏老师喊她出去干嘛?” “我猜啊,老师肯定要批评她,让她知难而退,不要耽搁了大家夺取冠军。领舞跟咱们这些伴舞,也需要一定的磨合期,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让咱们跟着配合她熟悉吧?” “也不知道薛团长怎么了,咋就认准了她?” “小琴知道吗?你最得苏老师的喜欢了,肯定能猜出来吧?” 解小琴紧抿着唇瓣,眉头带着些担忧,“我,我担心苏老师会将小夏同志换到其他的节目里。”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这个主意不错耶,薛团长只是坚持夏昭芸当领舞,可没具体指派哪个节目。” “咱们这一个节目里,小琴是领舞就不说了,你一向基本功扎实,表现力不错,就是其他伴舞,哪个不是团里的尖尖?” “凭什么咱们这么多人的优秀,只为了烘托她的不同?” “苏老师抓紧把她调走吧,不然小琴这一周的努力不白费了?” 解小琴笑着摇头:“怎么会呢?这是-->>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锻炼我的机会,能不能领舞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只要能站在舞台上,我就高兴!” 众人对她是一阵的夸赞,顺便着踩一下夏昭芸。 苏老师引着夏昭芸往外走,一直到了下一个练习室门口,没进去,就隔着硕大的玻璃窗,示意夏昭芸往里面看。 “夏昭芸,我承认你天赋、技巧和基本功都不错,只要假以时日,能入总政也说不定。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 “不过,如果你早来一星期,我绝对听从薛团长的建议,让你当刚才那个最有可能出成绩节目里的领舞。” “但是你也知道,这是团体舞,哪怕是领舞,也不能脱离其他舞者的配合。这临时换领舞是最忌讳的,更何况解小琴同志表现的还不错,从厂里利益的角度出发,我不可能撤了她让你上。” “不过让你当伴舞,也确实屈才,我准备让你试试其他两个节目。” “每个节目我都用心编排设计,可上面对文工团下了死命令,必须拿到第一名。所以团里优秀舞者都供在刚才的节目上,其余俩节目的舞者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尽人意。” “团长说你控场力不错,那你就选个节目,证实下自己的实力吧。” 苏老师说得漫不经心,唇角的弧度还带着讥讽。 她是总政出来的老师,那里可是所有文工团同志们奔赴的天堂,不亚于帝都大学对学子们的诱惑。 她一向以此为傲,也是听着别人夸着她天赋好有灵性长大的。 别人觉得夏昭芸是多么好的苗子,她并不觉得,因为在她看来,一个合格的舞者得有一片纯净执着的心,而夏昭芸的杂念太多,那双眼睛里永远藏匿着黑暗。 这样的人怎么配登上舞台,还成为领舞? 音乐纯净才能洗涤人的灵魂,舞者是将自己当成琴键弹奏舞动,亦是如此。 夏昭芸抬头看见屋子里跟众人一起挥汗如雨的宋珍宝,笑着说:“好,不过老师,我选另一个节目。” 苏老师意外地挑眉。 夏昭芸虽然入团不久,但两年对于一名舞者来说也不短了,起码她应该很清楚团里每个舞者的实力。 所有舞蹈上有出色表现的同志都被安排在第一个节目中,如今这间屋子里排演节目的是较为中庸的舞者,而夏昭芸指的那个节目,几乎是吊车尾存在的。 这一群人舞蹈天分几乎没有,品行又吊儿郎当,是关系户,来这里镀个金寻个不错的对象,等年龄一到再转岗。 老师都对这批人秉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谁都不敢问,谁也不敢管。 苏老师的意思是,与其花费这么多精力排演三个节目,倒不如集中精力做一个。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自负,她也看到房内的宋珍宝,笑出声来:“小姑娘,很多时候你得学会对人忍耐和对生活妥协。” “现在你年轻,根本不知道自己一时的赌气、计较,将会错过什么。” “你是名舞者,但凡想要在这条路上走得远,就该冲着目标而去,而不是由着自己的任性!” “你觉得,你真能凭借着自己一个人的优秀,就能带活整个团队?还是你根本没有将这次比赛当回事?” “攀附上了厂长公子,又是英雄的媳妇儿,所以准备回家相夫教子?” 说到这里,苏老师哪怕对她意见很大,也有了点惋惜的情绪。 夏昭芸轻笑着摇头:“我喜欢灯光、喜欢舞台,喜欢跳跃实现梦想的愉悦。我要去总政!” 苏老师嗤笑声:“喊口号人人都会,真正能被总政挑走的没几个,而且她们年龄都不大,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夏昭芸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苏老师,我能对节目做些变动吗?” 苏老师打量了她一下,内心带着鄙夷,编舞是技术活,哪里是容易的事情。 每个编舞老师,都是从舞者熬上来,把舞蹈动作、音乐给吃透,经过许多次观摩学习请教,慢慢有了自己的心得体会,再经过不少次的编舞比较,硬生生用时间、勤奋、天赋和实践堆积起来的。 她一个黄毛丫头,敢揽编舞的事情? “夏昭芸,你知道自己说得是什么嘛?虽然我对三组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在节目筛选的时候,咱也是跟其他兄弟单位一起,太差了丢得是全厂的脸。” “我都是勉强让三组处于不丢脸的程度,输也输的不出挑。” “你连节目都没看,怎么改,能改成什么样子?等丢脸了,领导寻得是我!” “不过,”苏老师盯着夏昭芸那清绝又带着魅惑的小脸,神色肃穆道:“如果你能立下军令状,那么我就放手让你试试。” 夏昭芸一愣,抿唇问道:“不知道苏老师,让我立什么样的军令状?” 苏老师看着屋里挥洒汗水的姑娘们,笑着说:“我不指望你能拿到第一名,但是在五十来个节目中,目标前十总不过分吧?” “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非得给你们定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要是能完成,我也保你八月份参加市里的文艺联欢,否则你就踏踏实实跳舞,不要再跟我提编舞的事情!” “连走路都不稳当呢,还想跑。” 夏昭芸很诧异,看向苏老师,女人三十来岁离异带着个八岁的小姑娘,三年前从总政下来,直接被昭阳制衣厂聘来当舞蹈老师兼编舞。 她身上拥有着这个年代文工团多数舞者的特点,清冷傲慢不太容易相处,在工作中也是诸多挑剔,被人按个苏真人,跟袁师太齐名。 苏老师好笑地看过来,“怎么,是不是觉得这个军令状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不像是我的风格?” “是不是我得抓住你的小辫子不撒手,才对?” 夏昭芸笑着连连摇头,“没有啊,就是觉得刚才那会儿苏老师格外帅气、美丽动人。” 苏老师没好气地瞪她,“我虽然看不惯你的为人处事,但是你的天赋确实不错。”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3) 说到这里苏老师微微有些晃神: “孩子,人的一生不可能重来,我们舞者的青春就这么几年,许多人因为年纪到了、身体的柔韧性不够,或者旧伤全面爆发,只能被迫离开这个岗位。” “高嫁是许多文工团女同志们的目标,像是我能够凭借着实力继续端这碗饭的寥寥无几,更多的则是生活所迫,不得不转岗庸碌得跟自己以前鄙夷的人一样,再没有舞台上的靓丽、光鲜。” “一个合格的舞者,是要将自己的全部献给舞台,心里杂念太多,怎么能跳出存粹的舞蹈?又怎么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业?” 夏昭芸抿唇笑着:“谢谢老师,以后我不会想那么多了,一心一意地跳舞,成为舞台最闪耀的那个!” 苏老师瞪了她一眼,“你也得学会谦虚,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政里的姑娘可都是从全国挑来的台柱子,天赋、灵性、容貌、技巧等等,哪个比你差?” “关键是,人家还勤奋、谦虚好学,不像是你,光长得好看,嘴巴应承得快,真有幸进入了总政,也要被啃得骨头不剩!” 夏昭芸耸耸肩,倒是没有之前的严肃和认真,还带着玩笑口吻问:“苏老师,如果我能拿回前三呢?” 苏老师嗤笑声:“不是我看低你,而是你忘了你舞伴的真实水平了,她们得就是事实嘛,像是我,就跟霍天颢同志在之前的音乐会上重逢。啧啧,那音乐会上的小哥哥们各个都人模狗样的。” “夏昭芸同志,”姚云英磨着牙:“你好歹是高中毕业,能不能别乱用词?人模狗样是贬义词!” 夏昭芸挑眉,“我觉得用词很准确呀,你们想着寻找长得好、家庭条件不错、工作能力俱佳的对象,但他们也在挑我们呀。” “有些公子哥,完全是图一时新鲜,将姑娘哄得开心占了便宜后,扭头跟差不多家世的同志结婚。” 众人听得是又羞又气,“我们,我们也不差的,现在是新社会,门第之见是不对的!新人领证,完全是自己点头愿意,与父母没有关系……” 夏昭芸笑笑,“你们为了爱情,可以不要彩礼?” 她们重重地点头,“当然了,爱情无价,我们有手有脚白手起家,一样能将小日子过好!” 夏昭芸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在众人气愤快要炸裂的时候,她收起笑淡淡地道:“天真,你们觉得自己很伟大,跟男人的爱情不参杂任何的利益。” “但是你们在婆家面前,并不会得到应有的尊重,甚至你们的婆婆会跟其他人炫耀,我家儿子有本事,手一招就娶了媳妇,一点彩礼不要,还陪送丰厚的嫁妆?” “你们在她们面前就是便宜货,能够召之即来回之即去的,这是现实!” “你们吃喝在娘家,赚钱在婆家,以后但凡多来娘家走动,多拎一点东西,你们就看看男人和婆婆的脸吧。” “你们看不惯娘家卖女儿,但是婆家肯不肯替你们做面子,也是在考量着那个家庭对你们地位的定义。” &n-->>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bsp; “或许在以后大家的素质高,婆媳能够和谐相处,咱们女人也能挺直腰杆,在家庭地位上,跟男人平起平坐,不分嫁娶。但是眼下,婆媳关系融洽的不多,哪怕这是新社会,彩礼也是必经程序。” “你们跟我不一样,我直接拿着男人所有的存款和工资,还有婆婆留下来的一套房子。” “男人敢对我不好,我完全能扭头拿着钱寻更好的小哥哥……” 众人瞪大眼睛,“夏昭芸同志,你,你不是非小霍英雄不嫁?人好好地活着,你已经打算离婚了?” “错,我非他不嫁,是因为他对我好呀,如果他有了二心,我怎么可能委屈自己,让爱情受到玷污?”夏昭芸说得理直气壮。 “我要表达的意思是,你们得守着自己,不要傻白甜地被人两句话哄了身体去。彩礼、领证,是给我们自己的保证和尊重,算是我给你们个提醒。” 彭淑兰忍不住反驳:“夏昭芸同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说教?我们都是大人了,还用得着你教?” 夏昭芸笑笑,“我是怕将你们带出去见世面,结果你们被迷得晕头转向,回头再赖我不该带你们一起优秀。” “我喜欢先将丑话说在前面,是你们自甘堕落、不自尊自重,把持不住自己,与我无关。” 众人哪怕现在还是单纯的小姑娘,但也被她说得,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们纷纷亮着白牙,奶凶地说:“不可能,我们可不是夏昭芸同志这样随便的女孩子。不领证绝对不跟男同志走得近,这是原则性问题!” “毛先生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夏昭芸点点头,其实这屋子里的姑娘们最为浮躁,有点家世,从没有为未来努力勤奋过,有得想要寻找真爱,有的是想要更好的生活,各种钻营,半数遇渣,日子过得并不幸福。 看见她们,想起她们以后的遭遇,夏昭芸就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所以她想要用略微刻薄、偏激、现实的话把她们拍醒,别闹到最后人、钱、名声尽毁! 这么一闹腾,众人对夏昭芸之前的态度发生了转变,现在都憋着气,看看夏昭芸如何将她们这些烂泥糊上墙的。 夏昭芸背着手在众人间走动,“咱们都是老同事了,彼此间几斤几两不用多说。虽然我没有看见你们这次备战慰问联欢,但是我看到前两组的情况,也能猜测差不多。” “你们的基本功不怎么扎实,很多高难度动作做的不到位,整齐划一对你们来说那就是扯淡!所以,我准备让你们每个人都跳独舞!” 她话落后,众人一片哗然,“夏昭芸同……” “请喊我小夏老师,谢谢,”夏昭芸微抬着下巴,一脸清高傲慢的姿态,惹得人手痒,“其他时候我不介意你们怎么称呼我,但是训练时,我希望你们记住我是老师,谁再喊错,就给我加练一小时的基本功!” “不然,就自己去教室外面,我既然接手你们,也决定着你们谁不能参加这次联欢。” 太独霸了,众人气得都要变异成河豚了。 “小夏老师,”赵思恩磨着牙:“您让我们跳独舞是认真的吗?” “我们再差,也会进入初选的,到时候丢脸的可不仅仅是我们和您,更有苏老师、团里的其他领导,以及咱们整个厂!” 夏昭芸无所谓地耸肩:“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端着这碗饭,却不好好跳舞,自己丢脸丢到家里了,还攀扯上别人。” “真丢脸到这份上,你们做好自己辞职的准备吧。” “可是明明我们可以按照苏老师的编舞排练,虽然拿不到名次,也不会到丢脸的地步呀。”彭淑兰紧抿着唇争辩道。 “没拿到名次就是滥竽充数,你们好意思呆在这里,占组织便宜,当成米虫被圈养着?”夏昭芸嗤笑声。“我都不好意思看!” 嗷嗷嗷,这话没得聊了! 众人交换下眼色,都准备按兵不动,看看夏昭芸整出什么名堂来。 她们就在合理的要求下配合,等丢脸的时候,就是她狂妄自大独揽编舞的活,看到时候需要请辞的是谁! 夏昭芸见大家伙乖巧起来,轻笑着打量着众人。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有一种隔雾看花的不真切、晃世之感,但是她略微费点脑子,倒是也能将屋子里十七个小姑娘的情况记个大概。 昭阳制衣厂每个岗位对员工的要求都比较高,哪怕是这些小姑娘,当初为了能够平顺进来,那都是曾经下过苦功夫的,只是入了这个门,她们便松懈下来。 有优秀勤奋的员工在前面打头阵,她们乐得安逸,心思更多花费到打扮自己,和让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她们的基本功在老师紧抓之下,倒是也没有差到拎不起来的地步。 要是高难度的动作,她们做得可能不是那么到位,但长时间熏陶下来,她们的姿态倒也优美耐看、舞台表现力勉强合格、节奏把控以及身体柔软性可以达到糊弄外行人的程度,这些对于进军兄弟单位们组办的汇演前三足够了! 如果说苏老师在舞蹈编排上,对解小琴一组,用外行人瞧得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来夺得高分,那么夏昭芸准备从剧情新颖上下功夫。 夏昭芸当鬼修的时候,可是没少看夏华舞蹈的变迁,脑袋里都是干货,一旦寻到努力的方向,各种想法蜂拥而出。 既然这是劳动者慰问演出,而且还是城北各大厂子联合举办的,那么她们完全能够化身为具体的工种,一起演个音乐剧,凌乱中又不乏青春资源、对生活的期待,没有传统舞台的沉闷、规矩,又能让每个舞者得到自我展示的机会。 别说这个年代的人们喝鸡汤的机会不多,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小故事都能满怀感动和激情,就是后世的春晚上,有个这样的音乐剧,都能让人有种扑面而来的朝气和向往! 就凭借着这些姑娘们除了努力外,时刻都想要彰显自己的表现欲,肯定能将这场音乐剧拿捏的死死地! 夏昭芸让她们继续按照苏老师的要求练习,自己则盘腿靠墙随地而坐,然后拿出笔和本子开始写写画画。 她用左手捏笔,在开头就写了标题:《市城北工作总结表彰大会》,每个舞者都有一个身份,可以穿戴相应的服饰当表演服,而她根据不同职业,设置贴合又具有魔性的音乐和舞蹈动作。 让剧情、音乐和职业等多重元素,来弥补众人舞蹈方面的不足。 不过半个中午的时间,夏昭芸已经将连自己在内的十八个舞者的职业、动作设计好了,只要配上音乐,再扣点情节,基本上没有问题了! 见夏昭芸如此认真的模样,众人倒是挺不好意思的。 “小夏老师,”最爱代表其他人的姚云英同志,忍不住上前小声地说:“其实,您完全没必要对我们这么费心,不说其他单位文工团的实力如何,就是前面两组的同志们,都能将我们比下去。” “您跟我们一起排练,那就是被我们拉后腿,倒不如您去跟团长申请来个独舞,保管能够入选,即便在人数方面上减分、拿不到名次,也比跟我们无缘最终上台演出好吧?” “我听说了,这场汇演的名次事关八月份的市文艺汇演呢!” ? ?作者君不高冷,只是在克制住吐槽奔腾的欲望~ ? 亲们留言、撒票躁动起来~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4) “袁师太本来对您意见就很大,这次薛团长点您当一组的领舞,她是各种阻拦啊,好多次我们都瞧见她跟苏真人咬耳朵呢。” “瞧,您连二组都没得待,直接被发配到我们冷宫里了。” “您要再这么下去,肯定会被我们影响,最终与我们同流合污。我们这些姐妹都这么过来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真理呐! 以前的夏昭芸用厚厚的高冷壳子武装自己,在别人看来那就是眼睛长在头道:“我呢就穿着直筒裤、白衬衫和格子小马甲,带上贝雷帽,胸前挂上相机,真相机哦,能够将你们在舞台上的风采捕捉到的那种!” 众人都禁不住低呼,纷纷问:“小夏老师,我们在跳舞的时候,您给我们拍照,会不会拍得不清楚呀?” 夏昭芸摇摇头,“怎么可能呢?我跟你们一个速度,相对静止,拍摄的画面不会存在抖动虚影的情况。” 众人…… 这得对跟拍者的要求多高啊? 不是专业人士,没有支架配合,普通人拍摄静物都有可能出现各种情况,更何况她们跳舞幅度之巨大! “行了,抓紧回去准备演出服,下午也不用来了,好好跟人取取经,了解下自己所扮演的岗位有什么特点,哪些动作最具有代表性,怎么用舞蹈来表现出来……” “我得慢慢给你们配乐,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希望你们能将自己所扮演的岗位演活了。这对于舞蹈动作没有太高的要求,但需要表现出职业精神和精髓,这才是最难的!” “最后你们再来一个动作简单,但是感染力强的集体舞,只要对音乐敏感会踩点,就没有大的问题。” 一听被放了大半天的假,大家有些懵。 “小夏老师,这样好么?”她们心里期待,又害怕夏昭芸一人承担责任,良心再度冒出来,弱弱地问道。 夏昭芸理所当然地点头,“怎么不可以?咱们如今半个月的任务,就是备战兄弟单位的慰问汇演,过程如何不重要,只要我们拿出漂亮的成绩来,谁会计较这一天半天的假期?” “而且我给你们布置了外派任务,不是让你们去玩,是借衣服和取经的。” “你们要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对待,当然了你们甘愿继续被人指点成一事无成的窝囊废、滥竽充数的关系户、据溷不屙其有后乎的实践者,那么你们随意!” “大不了就是少点全勤和扣一天的工资,对家庭条件不错的你们来说,毛毛雨啦……” 小夏老师嘴巴忒毒而来,一点忌讳都没有,还让人无法反驳。 不过,有人忍不住弱弱地问道: “小夏老师,什么叫做据溷不屙,其有后乎?” 夏昭芸冷笑声瞥了那人一眼,“大白话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懂?这个时候你们明明听出来不是好话,得不懂装懂,回去自己查词典。” “我真没想到,你们连我给你们留面子的苦心,都不能心领神会……” 众人脸爆红……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nbsp;果然有文化的人训起人来让她们招架不住。 她们都是小姑娘,哪里被人如此严厉不客气地贴标签。 为了不当那啥“据溷不屙,其有后乎”的实践者,她们也得好好完成小夏老师布置的外派任务。 一屋子的小姑娘们急匆匆、心有余悸地离开了教室,“云英,是不是咱们团里的同志,只要当上老师、主任或者团长,性格都让人受不住啊?” “那也得分人,”虽然被人训斥一通,但是姚云英脸上还带着欢愉,想快点将自己独舞的消息分享给亲朋好友,让他们在初赛的时候就到场给她助威。 可能这是她一辈子唯一的一次独舞了,不容错过! 她笑着说:“袁师太那是面甜心苦,苏真人是冷漠的教育机器,咱们的小夏老师就是纸老虎、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咱们要体谅她拉吧咱们的苦心。” “我们可能就这么一次翻身机会了,同志们,你们愿意继续当糊不上墙的烂泥吗?” 众人使劲地摇头,她们要当舞台上沐浴灯光优雅的舞者! “所以,这一次咱们要拿出背水一战、全力以赴的决心和努力来,就像是小夏老师之前在喇叭里说过,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夏昭芸见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直接坐在钢琴前开始挨个地试音填谱。她是舞者,对音乐有着天然的敏感,尝试着用简单的哆、瑞、咪、发、索、拉、西七个音阶,来模拟再现各个岗位的氛围感。 欢快、喜悦、畅意、愉悦、激情等等有着些微差别的情感,也被她赋予到具体的工作岗位某个特定情景中。 就像是写作文般,她享受着简单的七个音阶不同地组合碰撞,而呈现出欢闹、喜庆的表彰大会盛况。 贺青冉下班寻来,见她一个人埋头谱曲,也没开口问,直接扭头打了饭过来。 “先吃饭,歇歇脑子换个思路,说不定效果更好……” 夏昭芸迷茫地抬起头,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立马饿得直敲鼓。 “我来的时候,听人讲,你别说领舞,就是一组和二组都呆不下,直接被苏真人发配到三组?” “而且三组的那群舞混子,直接罢工给你难看,提前离开了?” 贺青冉咬着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夏昭芸差点没呛到,咳嗽两声,笑着说:“姐,您看我真那么差劲,被人厌恶成这样?” “好好的事情,到了旁人嘴里,不知道被拧了多少道弯。” 她将事情大体地讲了遍,“苏老师是为了我好。解小琴不容易替换下来,与其惹一身骚,倒不如这次按捺下来,另辟蹊径。” “我没按照苏老师的要求带二组,主动挑了三组。” “三组的姑娘们也并非对我不满,是我让她们回家做准备,下午也先不过来的。我正好趁这个机会,琢磨下配乐和动作。” 贺青冉听了长长松口气,“我就说嘛,我家芸芸这么优秀,怎么能被某些人的私心误了前程?” 说完这个,她往夏昭芸跟前挨了挨,极为兴奋地说: “芸芸,我不是清早将你给我说的菜谱分享给大家伙吗?” “我下班路上碰到接孩子回来的家属们。她们中有些人就跟着我分享的步骤做了午饭,都夸赞不已,说味道好、不费料、操作容易。” “就是一些能做出猪食的家属,也化身成为厨子了,拉着我不让我走,一个劲地表示感谢,还希望我多分享呢。” “有个婶子直接给我算起了帐,说食堂的饭菜是很便宜,厂里也有相应的补贴,但是很多人家都分了菜地,完全可以不花钱吃菜呀。” “省下来的饭票还能跟人兑换粮食、油票、肉票、副食票呢。” “只是咱们食堂大厨的手艺还不错,一些不大会做饭的人家,就一天三顿吃食堂,地里的菜批发给食堂,里外开销能比自家开火的平白多一倍呢!” 夏昭芸笑着点头,“而且啊,自己做饭花样多,荤素搭配灵活,客人上门也不用慌了。做出来的饭菜可口、好看、花费少,有面子还经济。” “对对对,就是这样,”贺青冉连连应声。 “等我编好曲子,直接给你写本食谱,包含各种面食点心、荤菜素菜,让你隔三岔五分享一波。”夏昭芸抿唇笑着说。 贺青冉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够改善职工家庭的生活,我们收获快乐,挺好的。要谢也不是你来谢,”夏昭芸拍拍她的肩膀,继续吃饭。 话是这么说,但是贺青冉知道,自己作为播音员,也是收到了很大的好处。好友为了厂里发展努力工作,为了改善职工生活而乐于分享,那她也不能落后,要将这份善意、无私奉献,通过话筒传递给每个人心尖。 贺青冉吃饭速度提上来,不再跟往日般一颗米粒一颗米粒数着吃了,吃完饭后,她豪情壮志地说了自己收集播音素材的事情。 夏昭芸赞扬地挑眉,“姐姐有想法!不错,只要您的行动力跟上,说不定也能紧跟我的步伐,往市里进军!” 贺青冉一愣,自己还没想过夏昭芸调走,但是想想霍天颢在市里工作,小两口肯定要努力调到一起生活的。 她随即重重地点头,“我会努力的。” 现在她在厂里,又是借住在好友家中,没有理由将弟弟从家里带出来。 听说市里单位的待遇不错,要是她能够调过去,申请上单身宿舍,再给弟弟办理转学手续,看看谁还有理由把持着。 市里的教学条件肯定比厂里好! 她没有继续呆着,而是寻找张记者取经,看看如何采访人,指定个详细流程。 结果俩人倒是一拍即合,一个呢收集播音素材,一个在办公室里闲得长毛了,正好搭档采访、一个素材两用。 夏昭芸沉浸到工作中,刚开始谱曲的进度很慢,但是状态和灵感都在线,她像是被支配的机器人般,疯狂输出,一直干到晚上八点多,才谱写出让她满意的曲子。 贺青冉接了孩子打了饭后,就一直来练习室陪着她。 孩子们很乖巧安静,面对着整面墙的镜子,无声玩得不亦乐乎,这会儿已经疲倦地挨着贺青冉睡着了。 见夏昭芸收拾自己的包,贺青冉也有些迷瞪,“忙完了?” “嗯,等之后排练的时候再精修,”夏昭芸笑着点头,抱起肉肉的小如愿。 小家伙微微睁开眼,看了她下,唇角带着安心的笑,在她怀里蹭了蹭,继续沉睡过去。 小如意更是睡得跟小猪般,还打起了小呼噜。 贺青冉抱起她,无奈地耸肩:“看来咱得抱着他们走回去了。” 她们一人抱一个,将门窗关好,踏着昏暗的月色和灯光,只有夏虫时不时地鸣叫几声,繁茂的树枝氤氲在夜幕中张牙舞爪。 偶尔有洗完澡归来的人们,玩得忘了时间撒腿往家跑的熊孩子们,倒是让这份寂静添了丝活泼。 “冉冉,等我忙完这阵子,咱们寻个老师学点散打,强身健体也好,出其不意自救也罢,都十分有用。”夏昭芸不喜欢夜晚,黑暗中藏污纳垢,容了人间大半罪恶。 贺青冉也十分赞同,“等我带我弟弟去市中心生活,没点功夫傍身,很容易被人欺负。” “那我托人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女教练,”夏昭芸抿唇笑着轻声说。 她们回去后简单洗漱下就睡觉了。 夏昭芸一晚上都在做梦,梦得却是自己在霍天颢面前,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服装秀。 哪怕她醒过来,脸还带着不自然的粉色。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5) 早餐是由夏昭芸口述,贺青冉实际操作的手擀面,虽然面条粗细不匀,但是手擀面爽滑的口感还是可以的。 每碗放一勺花生碎、一勺夏昭芸自制的黄豆微辣酱,炒点黄瓜、土豆、胡萝卜丝,再来个煎蛋,营养丰富、口感富有层次、咸辣爽口。 贺青冉是一边做一边记录下来,品尝着自己做得喷香的早餐,她都自我感动到不行。 “芸芸,这个豆瓣酱怎么做的,太好吃了!” 用后世的话说,这就是一碗面灵魂的所在。 夏昭芸下巴示意她拿着笔和纸,将步骤给说出来,而且贡献了辣口、咸香两种口味。 贺青冉记录下来,又挨句念了遍,“是这样吧?还有什么注意事项不?” “没有了,”夏昭芸笑着说,“步骤略微复杂,我觉得你播放完后,最好再手写几张贴到公告栏上。” 贺青冉连连点头,“嗯嗯,对的,我将昨天的菜谱也整理下来,今天闲暇的时候去厂报办跑一趟,看看能不能将我每天整理出来的稿子给塞进厂周刊里,让更多的人看到。” “我觉得他们肯定乐意。厂报办跟我们广播室一样,每天或者每周都有任务,千篇一律下来很难出成绩,容易被人忘到脑后,哪怕突然被领导想起来,也是批判我们不思进取。” “这么利民的素材,他们保管抢着要呢!” “不过芸芸,你怎么这么会做饭啊?” 刚问出来,贺青冉就有些后悔了。 但凡不会做饭的,除了她这个被小娘捧杀的奇葩外,都是被家里娇养的宝贝蛋子。只有芸芸,她从小就被养父养母各种操练,几乎成为各方面完美的小可怜虫。 夏昭芸抿唇笑笑:“因为家里人都不喜欢吃食堂,所以宋家阿姨到处搜罗各种菜谱,还特意送我去一个祖上做过御厨的厨师亲戚家,学过一个暑假。” “人家不可能将绝活传给我,但好歹让我在旁边帮忙学艺,能学到多少就看我的悟性、勤奋和有没有眼色了。” “其实我觉得这样挺不错的,学到的东西是自己的,受益终身,并不会成为特别难以接受的经历。” “就像是你,能让你有动力学习做饭,不就是想要给所爱的人做好吃的?这种满足和成就感,能击碎许多不堪的记忆。” 贺青冉托着下巴看她,“芸芸,你瞧着像是菟丝草一样娇软脆弱,需要攀附着别人生存,可是偏偏你不是这样的,你内心强大到让人心疼。” “我要是你,隔三岔五就被打出一身伤,早拿着刀……” 看到俩娃瞪着大眼瞧自己,她没继续说,吐吐舌头侧身挡住俩小家伙的视线,手在脖子上一划,极小声地道:“拼了命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夏昭芸抿唇笑着:“我也没有你想象到的强大,只是觉得生活本就像是茶,有苦涩的一面,有平淡的一面,却也有香甜耐人寻味和幸福的一面呀。” “我经历了这么多,如今日子越过越好,我更应该积极向上!” “如果我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谁还会在乎?” 贺青冉使劲点头,“对,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我们都要努力。” 她以前日子浑浑噩噩、随波逐流,但是最近她目标明确,那就是要往市中心调,带着弟弟一起彻底离开这糟心的一窝子。 曙光似乎越来越近,她浑身都是动力。 送了孩子,夏昭芸跟贺青冉挥别后,就去了练习室。 她来得比较早,想着将昨天的曲子再弹奏两遍找找感觉,而且她觉得如果再添上应景的词,效果会更好。 这一批姑娘中,有几个唱功相当可以的,到时候让她们提前录制好磁带就行。 等她到的时候,三组的姑娘们已经在做拉伸了,是前所未有的积极,见了她来,都洋溢着笑纷纷脆生生地打招呼。 有几个姑娘都换上了昨天借到的衣服,腼腆地解释道:“小夏老师,我觉得穿上这身衣服,应该更好带入到角色中。” 夏昭芸点点头,笑着放下自己的东西,然后拍掌将她们都集合在一起,“我昨天将动作和曲子抠出来了,动作都不难,但是也不能太过于简单,这样显得咱们不专业。” “不过呢,你们彼此间擅长的不一样,组合起来绝对比台柱子要惊艳。不是有句话叫做,三个臭皮匠能说笑笑能磨蹭大半个小时,用热水烫刷完餐具,慢悠悠晃荡回宿舍。 现在小姑娘们人人都像是按了小马达般,生怕浪费一秒钟,将自己涌动的灵感状态给打断。 夏昭芸比她们好些,有贺青冉打饭送上来。 吃过饭后,她就在钢琴前弹奏了遍曲子,经过一上午的润色,曲子的灵性一下子出来了,像是不受她手指的控制,直接能够跃出来在人间四处疯狂。 “冉冉,回头我们还得麻烦你,”夏昭芸笑着掰着手指说:“配乐要录制,姑娘们还得配上声音,来来回回得好几趟呢。” 贺青冉戳着她的额头,“芸芸你在跟我见外吗?不说咱们的关系,就是厂里对这次汇演的重视程度,也会要求各个部门配合你们。” 夏昭芸抿唇扒拉下她的手,轻笑道:“哪里,我这是给你打招呼呢,下午我们扣完动作,我再改几遍配乐,填上语词。” “明天我带她们做完拉伸,就要进行录制。” 贺青冉点头,“成,那我早播结束后,就把家伙什搬到你们琴房,那里录制效果好。” 下午小姑娘们的思维彻底被打开,一组组动作设计得职业特征性明显,又不乏优雅漂亮帅气于一体,张力十足,人物性格也塑造得鲜明。 下午四点不到,她们就已经将十八个人的都做全部扣完定稿。 每个人精神高度紧张,这会儿疲惫来得突然,一个个跟晒蔫了的花似的,耷拉着脑袋。 夏昭芸笑着招呼她们到自己身边,“今天咱们就跳到这里,给你们半小时休息时间,去拿了笔和纸,听着我弹奏的音乐,给自己的人物配上心理独白。” 大家伙蓦然精神过来,“小夏老师,您是说到时候录制音乐的时候,将我们的话也录进去?” 夏昭芸点头,“对,不过咱们的声音也跟跳舞一样,需要富有变化,来彰显人物性格。” “不需要多华丽,但一定要符合职业,还得让大家伙印象深刻……” 这一次是大家伙陪着夏昭芸一起干到了八点,终于将所有创作内容完成。 每个人觉得日子充实精彩,还满怀向往,原来认真工作生活,是这样让人浑身都洋溢着幸福和愉快呀。 夏昭芸还纳闷今天贺青冉怎么没带孩子来,心里有些着急,跟小姑娘们告别后,脚步匆匆往外走,可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那抹一半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半融入漆黑夜幕中高大熟悉的人影。 她忍不住扬起嘴角小跑过去,到人跟前仰起头。 不过两日没见,她忙得晕头转向,冷不丁见到真人,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霍天颢低笑声,被她乖巧泛着喜悦的神情愉悦到了,撸撸她一天下来用脑过度而炸起来的毛,手下滑牵住她的。 “天颢哥,你怎么来了?”她感受到男人宽厚温热的手掌,脸上不由地泛着热意。 夏天柔和的晚风带着醉人的花草香,在他们身旁打着转,一股股地让人心情跟着都飞扬起来。 夏昭芸抿着唇浅笑,心里已经清楚这是恋爱中的女人,独有的欢快和心安。 “想你了,就来了,”霍天颢回答的倒是直接。 夏昭芸咬着唇瓣瞪了他一眼,还心虚地左右看看。 结果她发现姑娘们已经火速地端着盆子结伴去洗澡,这会儿猫着腰瞧乐子呢。 “小夏老师好,师公好!”被发现了,她们嬉笑着推攘地出来,脆生生地喊道。 夏昭芸被臊得脸通红,倒是霍天颢大大方方笑着点点头,“你们好。” 小姑娘们也没有多大的胆子,能跟师公打个招呼已经很不错了,这会儿都哈哈笑着跑远了。 然后她们从洗澡到回宿舍,都在议论着小夏老师和小霍英雄的爱情,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呐。 夏昭芸和霍天颢一时谁也没说话,就牵着手慢慢地往家里走。 “你……” “你……” 经典的桥段现实中上演了,夏昭芸扑哧笑出来,“我给你写了信,你收到了吗?” 俩人走得是文工团前面的小树林,这里树木繁茂,隔绝了外面朦胧的灯光,自成小世界,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入耳。 霍天颢手微微用力,将人抵到树干上,额头紧贴她的,“就是因为看到了,所以想你想得难受,只能巴巴下班赶来了。” 说完,他贪婪地盯了她几秒钟,欺身而下缓解心里盛满的想念。 男人霸道而强势,密密麻麻的吻让夏昭芸很快迷失自己,只能无力攀附着他,偶尔娇气挣扎地哼哼唧唧。 霍天颢觉得自己就是在饮鸠止渴,那股想她的劲非但没压下去,反而渴望地恨不能将这几乎化作水的女人给吞下去。 突然,他一手环住夏昭芸,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将人带到一颗粗壮的老树后,彻底隐进了阴影中。 夏昭芸眨巴下眼睛。 霍天颢吻了下她的耳朵,几乎用气声道:“有人。” 没一小会,有两个模糊的影子一前一后地走过来,转悠了会,也选择了夏昭芸俩人刚才的位置停下。 “袁阿姨,这么晚您喊我出来有什么事?”开口说话的是解小琴。 夏昭芸一听就听出来了。 袁师太看着眼前长得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心里一阵柔软,手帮着她将脸颊旁的碎发拢到耳侧,“小琴,最近团里事情太多,阿姨都没跟你好好说会话。” “最近训练是不是很累?阿姨瞧着你每天都在练习室呆到很晚。” 解小琴笑着摇头,话语里带着小女孩儿的雀跃:“没有,袁阿姨,我不觉得累啊。我最近真得好开心呐。” “我进咱们文工团已经三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如此大型的节目中,担任领舞,而且最有可能夺得前三,赢取丰厚奖励。” “谢谢您!” 说着她郑重地冲人弯腰致谢。 袁师太连忙将人拉起来,“傻丫头,我没做什么,只是偶尔指点你下,更多的是你平日里刻苦训练,被老师看在眼里,所以才有了这次机会。” 解小琴抿唇笑着,小声说:“我知道夏昭芸没有当我们组的领舞,跟老师您有关,若是您放松些要求,或许我,我现在还给人伴舞呢。” 袁师太也不否认,拍拍她的肩膀,“夏昭芸有天赋、条件也好,但是她为人孤傲,机会捧到面前也不知道抓住。” “既然如此,那不如将机会送给需要的人。这样领舞的机会对她来说,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可对你来说不一样!” 袁师太语重心长地道:“小琴,你要记住,咱们各方面都很普通,这些是改变不了的,唯有勤奋和必要的心机,才能让你不被淘汰。” “这次机会很难得,你要好好把握。总政四年才在全国选一批苗子,但是文艺工作者青春太短暂了,所以每两年还有个市里的小选,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也会进新人的,只是名额极少。” “小琴,你这次只要带队拿到了前三的位置,阿姨说什么也要给你争取到参加八月市里文艺汇演的机会,而且肯定是领舞!” “苏白梦编舞本事是行里数一数二的,她为了八月份的汇演准备了很久。”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6)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凭借着我对她的了解,这次八月市里文艺汇演,她也想让你们拿出好成绩,助力她再次挤入总政,成为编舞老师之一!” “所以,在八月汇演上,她肯定要拿出最好的作品来,而这是你进入总政的登天梯。” 解小琴听得浑身发颤,“老师,您,您说得是真得?” “要是按照您的猜测,只要我在这次以及八月份的演出中,担任领舞且发挥不错的话,能搭乘着苏老师的东风,进入到总政?” 袁师太点点头,笑得笃定:“是,苏白梦当年是被排挤出来的,这次若能再度回归总政,哪能不带一两个得意弟子?” “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其中之一只能是你!” 解小琴紧抿着唇瓣,梦想触手可及,只是,她迟疑且有些沮丧道: “这次咱们北城举办的汇演也就罢了,夏昭芸因为没有赶上前一个星期的学习排练,苏老师打发她出一组。” “八月份市里的汇演,薛团长和苏老师怎么可能越过她,选择我呢?” “毕竟,领舞的水平和灵性越好,越能体现作品的不一般。再说了,这两天三组闹出的动静不小,说不定夏昭芸真能整出不错的节目来。” 想起最近三组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和日渐高昂的头颅,哪怕解小琴从没有将她们当作过对手,可这一刻她的心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袁师太嗤笑声:“丫头,你要记住,机会是人为创造的,我能给你创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但前提是,你得比除了她之外的其他人优秀。” “先让夏昭芸那小妖精闹半个月,看她能折腾出什么来,不管是好是孬,我都不会让她有机会踏上终演舞台。” “薛团长也说了,这次城北汇演是选拔的主要参考标准,连舞台都登不上去,夏昭芸不可能被提名参加八月份的节目。” 解小琴内心火热不已,激动的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直。 虽然事情要一步步地来,可她像是看到自己进入总政的情景,原本清秀寡淡的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狰狞笑意。 袁老师又同她说了会儿话,让她松紧有度,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等俩人一离开,夏昭芸看看她们的背影,再扭头看向霍天颢,委屈地瘪瘪嘴,“她们觉得我是纸片人,能够任由她们摆布?” 什么叫做机会于她来说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呢? 袁师太自个儿都清楚,文艺工作者的青春也就那么些年,总政的招新跟古代科举似的,各方面都很严格,走后门都不允许的。 错过一次就要等两年,而她的优秀到了总政也不见得多出头,到时候又是新的征程了。 霍天颢摸摸她的头,眸子里带着薄怒和冷意,“她们是太不将别人当回事了,不知道为了达到目的,会使用什么手段。” 他从来都不会小看别人的恶意,不论以前他上学、当兵,还是现在在运输队,没少见过别人对自己使绊,可能只是为了几十块钱的奖金,可能是他的优秀让人生妒。 夏昭芸感受到他的变化,笑着拉扯他的衣袖,“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没有知道她们心思之前,我就已经计划了好几种应对突发状况的措施。” “上次金话筒比赛上,我不就没让人寻到机会嘛?” “实力是破除一切魑魅魍魉的绝杀!” “现在嘛,我既然清楚两次汇演的重要性,肯定更要拼尽全力争取咯。” “天颢哥,这些都是小事,我自己就能解决。你不用担心,好好开车,注意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霍天颢将人紧紧抱入怀中,“夏夏,其实你不用这么聪明和坚强的。我是你男人,你可以适当依靠我下,不然这会显得我很没用。” 夏昭芸扑哧乐了,拿着头在他怀里蹭,“怎么会呢?” “以前我是孤军奋战,如今多了冉冉、孩子们和你,我对敌的底气都不一样了。其实对我来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而与人斗更是让人浑身充满斗志!” 说到这里,她还有模有样地长叹口气说:“天颢哥,站在高处的人太寂寞了,得需要点生活调节剂。” 霍天颢见她真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笑着啄了她脸颊一口,那声音贼响亮,似是将夏虫都销声匿迹了半分钟。 夏昭芸咬着唇瓣捶打他的胸膛,“这,这是在外面!” 霍天颢觉得她难得如此小鸟依人,想到之前她的谎话精上身让人气得头得颇为凶恶,表达着自己对她最为直白的渴望。 可女人正是腻歪人的时候,于她来说,这时候的男人man得不行,更不舍得人离开,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能让人溺毙其中。 夏昭芸到底心疼自家男人,怕他睡眠不足,磨蹭了几分钟,才推推人:“天颢哥,不然你在招待所开间房,睡足了明儿个早点回去?” “没事,我车上有灯,”霍天颢捏捏她养得肉嘟嘟滑嫩的脸,“记得时刻保护好自己,有问题要第一时间给坤子打电话,嗯?” “千万不要逞能,你现在是有男人的,有委屈有困难不要自己一个人撑着。我会尽量每到一个地方,就打电话过来。” 夏昭芸点点头,乖巧地应下来。 女人容貌极盛,在朦胧的灯光和月色交织下,更是美得让人视觉上无时无刻不在被冲击着。 如今她水汪汪的狐狸眸子眨巴地望着自己,霍天颢低咒一声,到底是破防了,推开院门,进去后压着人就是一阵乱啃。 等男人离开后,夏昭芸脑袋都是昏沉的,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抿着微痛的唇带笑地蹑手蹑脚插好门进屋。 “啧啧,”贺青冉幽幽地冒出来,“我觉得我明天还是住宿舍好了,不然我觉得我就是个恶毒的后娘,硬生生棒打鸳鸯,让你们小两口亲热都要偷偷摸摸的。” 脸颊的热度刚下去,这会儿夏昭芸又感觉浑身的温度蹭地到了沸点。 “冉冉……” 贺青冉嘿嘿笑着:“我又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你下次给小霍英雄写信的时候,就写上,下次来提前打个招呼,我好给他腾位置。” “省得人巴巴瞧你两眼,又要抹黑奔波个把小时回去,辛苦不说还不安全。” 夏昭芸抿着唇瓣瞪她。“你,你这不是让我昭告天下?” “不然,你们俩住招待所?好像也不行,但你总不能为了被人说道,委屈了小霍英雄?”贺青冉也存着逗人的心,谁让夏昭芸时刻都聪明、万事不怕的模样,难得见人羞怯、智商不在线。 被她这么一说,夏昭芸也觉得所有人中,只有霍天颢可怜。 不然,不然等他回来后,自己周末去寻他? 次日早上,夏昭芸教贺青冉烙鸡蛋饼,鸡蛋、面粉、葱花和盐搅拌成糊糊,锅底刷一层油,将糊糊倒进去一些,拿着锅铲摊成薄薄一层,来回翻两三次便能出锅了。 鸡蛋饼简单营养又好吃,饼劲道带着浓浓的蛋香,配上豆瓣酱,简直又是让人追捧的人间美味呐。 好吃到贺青冉恨不能即时跟厂家属们分享了。 夏昭芸带着姑娘们做完拉伸后,正好贺青冉早播结束,拎着录音设备寻来。 一群人寻了个隔音效果不错的大琴室,开始一点点地配音。 十分钟的节目,有得地方是纯音乐,有些需要人物的心理独白,有些则是要用歌声来将氛围推至高点,每一处都要对节奏有足够的把握。 姑娘们状态一直保持的不错,词句又都是大家一起参与填写的,所以不过五遍,磁带就已经录制完成。 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夏昭芸还是让贺青冉将磁带多刻录了几份。 接下来就是大家一起高强度地训练了,夏昭芸针对每个人的情况都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务必让她们短时间内拔高,足够呈现出完美的演出。 文工团里众人都知道三组最近折腾得够呛,什么人人独舞,就她们那跳舞慢半拍、动作记一半、下腰到半截、一字马还不如蹲马步,跳出来的独舞能看? 人家苏老师也是将舞蹈简之又简,才能顾及三组姑娘们的笨拙,争取不让她们在筛选的时候太过难堪。 要不是三组的姑娘们小有来头,她们别说登台的机会了,就是文工团都待不了一个月! 所以没有人指望她们一盘散沙,能跳出什么名堂来。 哪怕袁师太,都是看着屋子里众人各自跳各自的,眼花缭乱得头都大一圈,虽然她眼见得每个女孩儿水平直升,但是跟一组的众人相比,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更何况舞蹈动作简单没有难度,能入围前二十于她们来说就已经很难了。 袁师太透过窗户看过三次后,就没再关注她们了。 在筛选之前,每一个节目都有两次彩排的机会,夏昭芸只是带着姑娘们走了个过场,用分配的十五分钟,细细讲了下众人的注意事项,并没有完整演出过。 厂里看热闹的人,瞧得也不大对劲了,因为在场的还有其他兄弟单位的同行。谁不知道彼此的情况? 每个人都有着丰富的舞台经验,人人都很珍惜彩排的机会,不管有多少大大小小的问题,先正儿八经上台表演一番,才能发现以前练习时,都没注意到需要改进的地方。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昭阳制衣厂三组这样的,每个人只比划几个动作,十来分钟就这么浪费过去了! 不过呢,人人都将她们从竞争对手中踢出了。 薛团长和苏老师都没说什么,可袁师太装模做样地在第二次彩排结束后,训斥她们一番,周围还有零星几个外厂的员工。 “夏昭芸,彩排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身为一名老人,应该很清楚,这是难得查缺补漏的机会。两次了,你们有问题难道平日里不解决,非得拿到彩排时才行?” “你们到底能不能上?如果不行就及时喊停,省得等筛选的时候,浪费评委们的时间!” 夏昭芸轻笑着说:“袁师t……袁主任,我们一直很认真对待这次的演出。只是我们节目呈现方式与其他节目不同,所以借由彩排的空,讲一下具体走位。” “彩排是很重要,但是谁也没有明确规定一定要正儿八经演一次呀。” “只要保证正式比赛的时候,能呈现出最完美的演出,这就够了吧?” 文工团的姑娘们都在憋笑。 袁师太脸色很难看。 她清楚大家暗地里称呼自己为师太,可被人当面差点顺口称呼出来的,还是第一次。 “呵,行吧,我好心提醒你们,既然你们不领情,那我倒是瞧瞧你们能排出什么样的节目。” “记着,这次的演出可是事关八月份文艺汇演的名额,不能登台表演,那你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昭阳制衣厂作为东道主,肯定不能明目张胆三个节目都入围,即便三个节目都很优秀,也得意思下砍掉一个。 一组登台演出是肯定的,二组的把握也不小,至于三组,一直都是凑数的存在。 到现在为止,谁也没见过三组的整体效果,可看着她们的服装五花八门,如此凌乱下,很难完美交融在一起。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7) 至少在她这一二十年相关从业经验来看,除了话剧、民族大合唱外,并没有哪个节目能如此花哨! 服装各异,势必要分散观众们的注意力,要想拿到高分进入到正式演出节目中,对三组来说,更是难上加难了。 袁师太想到这里,唇角带着抹鄙夷,其实都不用自己出手,就三组舞者整体实力水平,连二组都赶不上,如何追及一组呢? 随即她又冷笑两声,扭身到一组跟前,难得扯出慈善的笑,对众人鼓励一番。 两相对比之下,三组姑娘们:“夏昭芸同志,等这次慰问汇演结束后,童伯父和童伯母会给我和元彬哥举办订婚宴。” “到时候我会邀请团里的姐妹们,你也来吧?” “元彬哥说,只有你大大方方送上祝福,他才能安心同我开始。” “不管你跟元彬哥发生过什么,好歹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 三组姑娘们都要气炸了! 这个宋珍宝到底脸皮多厚,抢了人未婚夫,还请人参加订婚宴,不来就是对方小肚鸡肠,不想让竹马日子畅快。 呵呵,得了吧,换做是她们不得拿着把刀去庆贺? 夏昭芸笑着挑眉:“你确定吗?我怕到时候你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宋珍宝抿唇笑,秀气的脸庞上是收敛不住的得意:“怎么会呢?虽然你偷了我十八年的人生,但是我跟家人都希望你能幸福的。” “我是最希望你能来的,这样表示你已经对元彬哥释然了,真得接受现在的婚姻。毕竟,”她声音一顿,微叹口气说:“毕竟小霍英雄是你退而求的其次。” “我和元彬哥情不自禁,没想要伤害你,也请你能珍惜身边人,不要将这份伤害继续下去……” 夏昭芸听得一阵牙酸,若不是年代在这里摆着呢,她都以为对方受到台市言情的洗脑。 什么情不自禁,明明做了伤害别人的行为,还不允许别人有负面情绪,得欢欢喜喜送上祝福,不然就是心怀记恨的小人! 还有,夏昭芸冷笑:“天颢哥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从来就不是退而求的其次。” 宋珍宝连连点头:“夏昭芸同志如果这么想,心里能痛快些,是最好不过了。” 好想要将这人捏爆浆呐! 三组姑娘们都气笑了,一个个嘴巴又尖又利: “宋珍宝,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童元彬那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的,哪里有我们师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高大威猛、成熟稳重?” “不论是模样、才学、身手、趣味的高低,还是对我们小夏老师温柔体贴的心,师公远胜你家元彬哥……” “小夏老师对你家元彬哥绝对没有一点心思,若是真有,现在还有你什么事?” “你长得一般般,在文工团是垫底的,身材、声音哪一点胜过小夏老师?不就会对男人耍点小心机?能被你迷住,你家元彬哥也不是个普通人……” 宋珍宝气得差点没上前挨个人扇几个大嘴巴子。 她深吸口气,自我安慰道,夏昭芸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若是她真对童元彬没有一点感觉,怎么可能与人维持那么久的关系,还默许两家生出给他们订婚的念头? 什么叫做霍天颢不是她退而求的其次,以前人在的时候也没见夏昭芸对人怎么样。等她被自家踢出去后,才自找台阶随便寻了个人吧? 不然有哪个女人能疯狂到,给一个被判“死亡”的人守节? 除非,除非夏昭芸心里还有童元彬,一时没法接受其他男人,所以寻找的借口,却没想到被人赶鸭子上架到了今天! 反正现在跟童元彬订婚的是自己,那她宋珍宝就是最后的赢家。 想通了这些,她抿唇并不恼怒,仍旧追问道:“夏昭芸同志,你会来的吧?” 夏昭芸勾着唇角:“如你所愿。” 她还没见过有人如此自虐,到时候她肯定不会让宋珍宝失望的。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br /> 彩排距离筛选时间很近,中间也就相隔了两天。 虽然不是正式演出,但因为场地有限,所以昭阳制衣厂也给各个参加的兄弟单位派送了等量的入场券。 五十个节目是从早演到晚的,分为上午场、下午场和晚上场,观众们能换三波,但是评委却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动。 出演顺序是由各自的负责人抽签决定的。 袁师太负责团里的各种杂事,自然抽签的事也是由她来的。 因为团里有三个节目参选,所以她能摸三次签,然后自己决定哪组先上,哪组殿后。 抽取的结果很符合随机的概率,她同时抽中了上下晚三场的号,而且上午和下午场的出场顺序在中间靠前的位置,而晚上场竟然是最后压轴的! 回到团里,她将三个小组的姑娘们集合在大厅,说了抽签结果。 “虽然这次只是筛选节目,但同样也是残酷的五十七选二十的竞赛,是有明确的分数排行的。” “咱们昭阳制衣厂身为东道主,肯定要拿到不错的名次,为此,咱们三个节目的资源分配出现了明显不均的情况。” “我给一组的目标是必须进军前三,有没有信心?” 一组的姑娘们昂头挺胸,扯着嗓子极其洪亮地喊道:“有!” “不错,我平时关注过你们的训练,你们每个小姑娘都很努力,没有辜负领导和老师们的信任与栽培。只要你们能发挥出原有的水平,这个目标并不难,”说着她递出个牌子,示意解小琴接过去。 “我们团里的领导和老师们商讨过,综合各方面的原因,一致决定让你们在上午进行演出。” 一组的姑娘们神色更加高傲,这是团里属于强者的殊荣! “下午场由二组出演,”袁师太没有多说,将牌子递给二组的领舞。 “晚上场是三组的,”她似笑非笑地把牌子往夏昭芸跟前一送。 像是平时联欢,压轴戏确实凸显节目的重要和趣味性,可这是比赛,所有选手一大早就要在后台候着了,也没心情进行训练。 上午场在演员的精神状态、承受的压力、评委的参考标准等等各方面来说,都十分占优势。下午次之,晚上的时候,不说其他,就评委和演员的精力都要大打折扣。 再说前面有那么多优秀的节目比照着,评委们也会变得挑剔,晚上节目的评分一般不会太高的。 这些都是她丰富的经验之谈。 偏偏袁师太还笑着说:“这可是真正的压轴节目了,相信夏昭芸同志,能带领三组的姑娘们,为咱们厂和团里争光添彩呀。” 夏昭芸浅笑着点点头:“我们会尽自己所能的。” 三组姑娘们心里愤愤不平,可她们也清楚这是上级自认为最好的安排了。 她们心里憋着一股火,一定要在比赛的时候,惊艳众人,用实力和事实说话! 接下来两日,夏昭芸仍旧不慌不忙,给大家伙扣走位、肢体情绪表达等细节,同时她还跟礼堂人员沟通,务必将舞台效果做到最佳。 一清早,姑娘们背着包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从楼梯上走下来集合,跟其他两组精神抖擞、睁大眼睛挺胸抬头劲没处使的姑娘们相比,更是带着一种被淘汰的迹象。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袁师太瞥着三组的姑娘们,厉声道:“你们就不能争气点,昨晚一组二组的姑娘们照常练到八九点钟,甚至还有个别姑娘练到十点,而你们呢?” “吃完晚饭你们应付地做个拉伸就回去歇着了吧?现在你们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真当这次筛选是儿戏?” “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让咱们昭阳制衣厂在其他兄弟单位跟前,丢了面子,那你们就等着吧,今年下半年所有的奖金、演出都跟你们每个人无关!” 夏昭芸抬下眼皮,淡笑下。 袁师太见自己的话,对三组姑娘们的冲击度不够,尤其是夏昭芸,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 她心里一阵恼怒,暗道看她们还能笑多久,有夏昭芸求自己的时候! 昭阳制衣厂的礼堂很大,是有三层观台的,后台也能同时容纳五十多个节目的演员与各个跟队的工作人员。 这才五点多,后台所有灯光都打开,演员、工作人员来回窜梭着,嘈杂声不绝。 一组的姑娘们正在化妆,化妆师是团里从市中心文化宫借调来的,其技术高超,哪怕在舞台上演员们的妆容并不能被观众们清晰捕捉,可其也能与其他表演团队特别鲜明地分隔开。 这也是一种厉害的匠心体现了。 三组的姑娘们就在后台来回走着,时不时凑到夏昭芸耳边说几句八卦,那兴奋叽叽喳喳的模样,可不见一点紧张和压力。 她们还满是小骄傲地表示,晚上庞大的亲友团会一个不差地都来,一定让他们看到自己在舞台上独舞的风采。 一场场表演进行得很快,虽然舞蹈动作是再编的,甚至有些音乐也是新谱写的,可到底是没有跃出当代群舞的风格方式,只是动作难度上有些区别,并不会给人太多惊喜,中规中矩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上午场每个节目的分数咬得很紧,昭阳制衣厂一组目前排在第二名,等最后一个节目分数报出来后,一组的姑娘们忍不住高兴地互相拥抱。 如果没有意外,她们跑不出前三了! 下午场的前三五个节目实力不错,分数直逼前几名,每一次主持人报分数的时候,后台的姑娘们紧张得或紧握拳头,或抱作一团,惊喜的低呼与失望的哀嚎交织在一起。 等下午场所有节目进行完毕后,昭阳制衣厂一组排到了第三名,而二组姑娘们发挥不错,竟然拿到了第七的好成绩,出乎大家的意料。 三组姑娘们早早吃过饭来到后台,结果被人告知,厂里聘来的化妆师已经提前离开了,只能由团里背景硬、审美却跟不上趟的老化妆师来帮忙。 那可真是能将人脸画成猴屁股,一个个在台上称关公,把女子的柔美遮拦大半! 姑娘们平时也化妆,但她们化得是淡妆,上了舞台跟素颜没有两样。 她们有些沮丧,其他两组的姑娘们都暗暗瞧热闹呢。 “这是没办法的事呀,之前让你们先画好妆等着。结果你们怕时间久了脱妆,一直拖到现在!人家化妆老师忙着呢,哪里有工夫陪你们熬到晚上?” “刘老师化妆挺好的,起码观众们一眼就能记住你们,虽然吧,分不清你们谁是谁……” “聊胜于无嘛,你们再耽搁下去,刘老师也要甩袖子走咯……” “难不成你们还指望其他厂里的化妆师救场?别太天真了,信不信,她们敢将你们化成包公……” 说完,她们忍不住捂着嘴巴低笑,比赛完知晓了成绩,团里的姑娘们稳进最终的慰问汇演,心情一下子放松,这会儿风凉话是一句接着一句。 就连解小琴和宋珍宝都忍不住露头劝上几句,结果火上浇油,让这风凉话更胜。 夏昭芸淡定地掀开自己的包,拿出自己筹集很久才弄到的化妆装备。 “来,三组的姑娘们都排好队来我跟前化妆,”她开嗓一吼,原本心情低落的姑娘们赶忙打起精神排队。 在她们看来,小夏老师那是无所不能的,没有问题能够阻挡小夏老师前进的脚步。 夏昭芸动作娴熟地捏住姚云英的脸,左右瞧了下,便开始画起来。 舞台妆容尤其是她们舞者们,在众人瞧来,也都是千篇一律的,顶多在舞种不同的时候,多了点颜色变化。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8) 毕竟舞台妆容讲究的是浓妆艳抹,让脸蛋也像身上的衣服一样,成为舞台上的一景,不管舞者们的长相差异多严重,化妆师能神奇地将大家伙画成一个人,配上服饰,个人的存在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淡化。 这时候领舞的略微不同,就像是初春嫩绿中那抹粉红,总能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但是夏昭芸给众人绘制的妆容,与其他舞者不同,是根据每个人的职业、性格进行大胆地涂抹,还把姑娘们的容貌优点放大。 明明都是一样的化妆,十八个人竟是给出了十八种优雅高贵,明眸善睐 、顾盼生辉如此抽象的词语都寻到了落脚地。 姑娘们趴在镜子前,捧着脸陶醉不已,将之前的风凉话给一一回敬过去:“哎呦喂,我知道自个儿长得美,却不知道美成了这样子……”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姐妹们在身边,我恐怕成为了团花……” “小夏老师的手艺可真好,我眼睛都大了一圈,鼻子高挺,嘴巴小巧,精致得跟画上的般,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但我又是我呢。” 她们每个人的辨识度很高,换上衣服后,毫不夸张地说,就像是古代皇帝选妃似的,那叫一个美不胜收,又自带一种职业上的飒爽多姿。 一个个仅仅是近景的冲击力,就足够四周其他节目的姑娘们羡慕嫉妒恨到仰倒。 笑闹之间,已经轮到三组了。 夏昭芸也穿戴整齐,脖子上挂着相机,轻笑着举起来:“姐妹们,来个开场前的纪念,松快下紧张的心情,跟我一起念茄子……” 小姑娘们都喜笑颜开,紧挨在一起摆pose的同时,一起甜甜地喊着茄子。 晚上场的观众比白天两场多了许多,甚至还有在后排站着的人们,已经看了十来个节目,审美有些疲惫,不过还有一个节目,整个筛选表演结束。 众人撑着这股劲瞧着,其中就有三组姑娘们的亲友团。 因着是昭阳制衣厂的员工,姑娘们通过沟通,将自己的亲友团都集中在某一片区域。 报幕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带头热烈地鼓掌,还有响亮的口哨声,让有些疲惫的众人立马精神起来,不明所以地跟着使劲鼓掌。 舞台突然暗下来,陷入到一片昏暗中,隐隐约约的杂音而起,像是某个电控室,各种提示响声、按键咔擦声,营造出忙碌的状态,在人脑中自动成像。 橘黄色的灯光聚焦在幕帘上,缓慢地移动,就似攀升的朝阳,鸟雀叽喳的叫声,更是送来清晨心胸开阔的振奋。 带着高帽的厨师拎着勺子从后台不停旋转而上,憨厚实在地跟个陀螺似的,瞧着众人都数不清多少圈了,只欢快地鼓掌。 厨师转得晕头转向的,带着些喜剧效果地晃悠,众人忍不住发出善意的笑,那边护士扛着针管、霸气踩着高跟鞋入场了。 每个人在音乐的变换中,有着不一样却格外吸引人的出场方式,都是自己擅长的高难度动作,配上诙谐大众的独白,让舞蹈以另一种魅力形式精彩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姚云英更是腰间拴着威亚,不停变换着身姿,自然优美跟女王似的缓缓而下。 “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欢迎乘坐我们昭阳号客机……” 每个人看似各自演自个儿的,但是夏昭芸脚踩着轮滑鞋,手握着相机,跟她们同步拍摄。 等所有舞者都上来后,夏昭芸这才收起相机,瞬间外表高冷、内里丰富的舞者们都嬉笑上前争抢相机,原来是国内评选劳模,她们一个个要上报纸,让众人看到自己的贡献呢。 为了有说服力,她们一个个又是展现自我一番,绝活齐上阵,像是在斗舞,看得观众们热血沸腾的。 最终夏昭芸挺起胸膛,笑着对着自己拍了几张。 众人闹明白她刚才都没有按快门,纯属在摸清对手的路数,让自己有把握脱颖而出…… 一阵欢闹后,众人最终明白所有的岗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每个人都是社会的螺丝钉,缺一不可。 所有人一起随着最后欢乐的音乐摇摆着身体,这节奏感强悍带着洗脑的魔性,令人不由地被其操控,而动作又都是大方帅气还带着丝女人独有的魅惑,格外赢得众人的好感和喜欢。 一曲舞吧,姑娘们额头上带着层薄汗,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晶亮。 她们体会到追逐梦想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那种抛开一切纯粹的努力,太让人上头了! 观众席有三秒钟的寂静,接着整个礼堂响彻了掌声。 这场节目不论音效、舞台效果、立意还是舞者们的技巧、情感表达,都十分完美无可挑剔。 评委们都没法在观众们殷切等候分数的情况下,违心给低分,而且这个节目他们也很喜欢,全爽快地举起牌子,一个个都在九点五分之上,直接将三组姑娘们推到了第一名的位置! 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一组和二组的姑娘们并没有因为第一名被本团同事拿到而开心,反而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怨恨、嫉妒以及不可置信。 一组因为三组这匹黑马,被挤出前三,原来的傲骨跟被折断似的难受。之前她们在三组面前多清高、鄙夷,如今就落入尘埃多么狼狈和不堪! 而二组的姑娘们哪怕表现不错,但因为厂里要顾及兄弟单位,势必成为三个节目中被削减的那一个! 明明她们那般努力,表现也不属于旁者,凭什么她们是被牺牲的一组呢? 太不公平了! 拿到第七名的喜悦和扬眉吐气,这会儿被一扫殆尽,只剩下满满地不甘与愤怒。 筛选时的名次,如果不出意外,会跟最终演出的名次相差无几。 尤其是夏昭芸带着三组姑娘们排演的节目,形式新颖、精彩纷呈,以极为巧妙的法子,发挥众人特长的同时,遮掩住各位的短板,令每一位姑娘都是舞台上闪耀的存在! 这样的节目,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再被超越? 吊车尾的一群人,因为舞蹈设计新颖,-->>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越过所有人成为第一,这种打击对于团里其他两组姑娘们尤为最重! 更何况三组的姑娘们,家世不错又备受宠爱,本来就是直来直去的性格,难得有次翻身的机会,被打击久了内心也积攒了不少负能量,这会儿毫不保留地宣泄出来。 “哎呀,我跳舞总是慢半拍,没拖大家的后腿吧?”姚云英捂着嘴懊恼地问道。 “不会,”夏昭芸唇角勾起来,“你这次节奏把握得刚刚好。” 姚云英嘿嘿点头:“是小夏老师教得好,我每次在心里默数都提前半个节拍,正好跟大家伙一个节奏……” 彭淑兰也笑着说:“我一字马做得最不好了,连马步都不如,但我腰功好,总算有次展示的机会了……” 每个姑娘都有自以为傲的绝活,这次舞台真得是她们卖弄的机会,从头到尾她们是在享受中完成的,跟在夏昭芸半个月的时间中,似乎每时每刻都是快乐的,是她们刚入职时,畅想中的日常。 她们一定要在最终的演出中,表现得更加完美,不辜负小夏老师的付出,让她能够继续参与到八月份市里的文艺汇演中! 贺青冉一脸得意与自豪地领着娃,挎着夏昭芸的胳膊往外走去,语气兴奋而激动,不停地赞叹着刚才节目的精彩,以及: “芸芸,你是没有看到刚才宋珍宝恨不得吃人,又不得不装作替你高兴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呀。” “我最看不惯她这种遮遮掩掩的行为,嫉妒就大大方方地来,谁又能说什么呢?偏偏故作大方,啧啧……” 俩小家伙也一个劲夸赞道:“妈妈刚才真是太厉害了,跳得又高又好看……” “记者张叔叔拍了不少照片,我们让他多拍拍你,回头让爸爸给他钱……” 夏昭芸轻笑着揉揉他们的头,眉宇间带着丝担忧。 回到家收拾妥当,贺青冉见她愣神,忍不住问道:“芸芸,怎么了?你们今晚表现挺好的,怎么不见你开心?是不是想念某人了?” 夏昭芸抿着唇浅笑。 霍天颢离开有段日子了,真如他说得,每到一个地方就要掐着点在中午往邮局拨号,等挂电话的时候,再约下一次的时间。 哪怕每天都开着车到处奔波,他依旧能将时间准确到小时,从没有一次爽约过。 俩人在电话里反而比面对面的时候说得多,哪怕他回来一样能说,但是他就是想要即时分享给她,自己一路上的见闻。 而夏昭芸也是带着好奇,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询问。 她做鬼修的时候,只是在厂里面逛荡,通过各种报纸、高科技产品了解外面的世界,其实她一直都是坐井观天那只可怜的青蛙,对外面的世界无比地向往。 俩人每一次都能打上半个小时,光是话费的消耗都能抵他一个月出差的补贴了。 不仅如此,霍天颢每到一个地方还要购买特产,打完电话就顺便邮寄过来,第一波包裹已经抵达了。 俩人的甜蜜跟夏风夹裹的花香似的,经过不少人口传出去,众人是羡慕嫉妒恨呢。 不过,她大大方方承认道:“是有些想他了,我担忧的却不是这件事情。” 贺青冉跟着心拎起来,“那是什么?” “我心里不踏实,”夏昭芸抿着唇说:“这次筛选的时候,姑娘们表现得太过优异了。你也看到一组、二组和袁师太脸上笑得勉强。” 听她这么一说,贺青冉都坐不住了,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和电视里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都是来源于生活,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那么的惊险,小打小闹过去即忘。 但是贺青冉是经历过被捧杀的惊险,也亲眼见证夏昭芸的悲惨,从来不会小瞧人心险恶。 而且她深知袁师太对夏昭芸有多么挑剔和不满,这种情绪已经能越过了集体荣誉,将人的理智燃烧殆尽,以至于很有可能其会顺着自己内心想法背地里做出些什么恶事! 刚才看着一组、二组姑娘们脸上笑意僵直,贺青冉还觉得痛快,这会儿也意思到不妥当了。 “如果有人纯心搞破坏,那你们岂不是要当着所有观众的面丢大人了?听说来观看演出的都是咱们厂以及兄弟单位大小领导们,还有很多劳模以及技术过硬的老工人,各个都是厂里的重要人物呢。” “到时候别说你参加八月份的市里文艺汇演,恐怕这次要被单独拎出来各种批评教育!” 在她看来,使坏的最佳时机,就是夏昭芸她们在台上,不能代表着厂里争夺荣誉,反而让众人面子扫地。 这样的手段,足够能让夏昭芸她们葬送了未来所有的机会。 夏昭芸却摇着头,冷笑声:“不会的,意外情况只能发生在我们上台以前。如果我们站在台上出现了状况,厂里势必要追究到底,那样背后使坏的人肯定要被拎出来。” “团里大家都很珍惜这次登台的机会,上台表演可是比让我们当众出丑更重要。” 贺青冉点点头,撇着嘴说:“也对,聪明的人是不会做本末倒置的事情。” 夺取上台机会才是那人或者那些人出手的主要原因,顺带着将夏昭芸踩到脚下。 夏昭芸坐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思索着会在三天的时间内,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三组姑娘们才被取消上台表演的资格呢? 约莫魑魅魍魉都要轮流跳出来一遍了。 “冉冉,你快点去睡吧,”她笑着推了下贺青冉说:“我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肯定会带着三组的姑娘们,一起登上舞台的!” 贺青冉无奈地点点头,知道自己是跟着干着急,却帮不上什么忙,“好,那你也早点睡,如果需要我的帮助,就及时说出来呀。” 夏昭芸嗯了声,自己也收拾妥当躺在床上,看着怀里睡得跟小猪似的俩孩子,轻笑着探身挨个亲吻了口。 ? ?十四号爆更三万呦~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9) 一夜无梦,早上夏昭芸依旧指挥着贺青冉做早点,今天是土豆煎饼、嫩滑美味的蛋羹、喷香的米粥,还有一个现调咸菜的法子。 因为今天起得早,是以夏昭芸还教了贺青冉一个做松饼的法子,有些类似于做蛋糕,需要将蛋清人工打发,与蛋黄糊搅拌均匀后,直接上平底锅小火煎制。 她们做了原味的、葡萄干的,还有红枣味的。 这松饼做出来口感细腻软弹,比供销社卖的鸡蛋糕还要好吃,尤其是热气腾腾的时候,一口咬下去全是满足感。 一大锅的松饼竟然就被她们给消灭大半。 贺青冉揉着酸疼的手臂,咬牙说:“等我胳膊恢复过来,我还要继续做!” 美味的诱惑力难以抗拒呀。 吃了美味的早餐,大家伙的心情都不错,送孩子上学后,她们分开各自去了单位。 瞧着面色洋溢着笑的姑娘们,夏昭芸轻笑着带着她们做着每日功课的拉伸。等结束后,她拍掌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首先我要表扬下大家,昨天你们表现得非常棒,出乎我的意料,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 她话音刚落,姑娘们就特别捧场地使劲地鼓掌。 夏昭芸忍不住笑出声,“好了,我能够体会到你们的开心,但是呢,我要说的是,从此刻开始,咱们才算是正式踏上了逐梦的征程。” “你们要是相信我,我一定带着你们一起参加八月份市里文艺汇演!” 一直坐冷板凳,当候补的候补、背景板的背景板,三组的姑娘们本就不是意志坚强的人,先一步被老师们放弃,她们自己也随波逐流,等着结婚调岗。 也就是一股不服输的气,支撑着她们完成每日的功课,勉强没让身体彻底荒废。 能在厂级单位跳半分钟的独舞,她们觉得这都可以当成自己一生的高光时刻了,从没有肖想过要去市里参加大型演出。 听到夏昭芸的话,她们都呆怔下,不敢置信地问道:“小夏老师,我们都是实在人,您这么说,我们会当真的。” “您是哄我们开心吧?薛团长是说,只要进入这次最终舞台表演的,才有资格参加市里的汇演。但问题是一组里全是咱们团的舞蹈尖子,有她们在,能有我们什么事呢?” 夏昭芸轻笑下,“我能为你们争取机会,成与不成也是在你们的。” “市里汇演需要各个单位报送节目,然后经过筛选,才能定制出最终的节目单子。流程跟咱们这次是差不多的,不过大多数单位都是举整个团之力打造一个优秀的节目。” “所以他们报送节目的时候,就报一个,可谁也没说不能多报呀。” “我们这次表现优异,相信团长也愿意给咱们一次机会。到时候我们的节目被报送上去,只要肯努力,以昨天的成绩,咱们还怕被淘汰吗?” 姑娘们被她说得心里开始躁动起来,禁不住顺着她的话畅想起来。 她们要去市里参加筛选,能进入筛选的节目都是各个单位精心选送的,主办方肯定不会浪费这种机会,从筛选的开始就已经派送入场券了。 哪怕她们不能够通过选拔,但能够站在市文化中心的舞台上,此生无憾了,有木有! “小夏老师,我们听您的!”姑娘们纷纷表示道。 “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夏昭芸笑着点点头,神秘地给大家勾了勾手,低声道:“我需要你们配合演一场戏。” 众人疑惑地看向她。 “你们也知道,咱出乎所有人意料,在筛选的时候拿到了第一的好名次。这让一组和二组以及不看好我们的袁主任怎么想?”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咱们要营造出有苦说不出的氛围来。” 大家被她说得更加一头雾水了。 “简单说呢,就是咱们马上能拿到第一名,可以分得厂里新产的三批布,你们开心高兴嘛?”夏昭芸挑眉笑着问道。 姑娘们连连点头,怎么会不高兴呢? 昭阳制衣厂有自己的纺织工艺,在全国那都是能够数得上号的。为了在兄弟单位争面子,特意加班加点在织染技术上有了实质性的突破。 这次拿出来的奖品,就是这种面料。 据车间工人说,这布料特别舒服透气,还挺阔有型不起皱,满足了大家各种所需,那颜色种类也不少,艳丽得极正,素雅得又格外清新,还有拼接时尚撞色系。 样品刚报上去,就已经被组织内定了不少,新产品的生产任务繁重。 车间的小领导们也一天十来次巡视,生怕哪个工人夹带出去,影响了任务的正常提交。 可以说,等这个产品正常面向百姓售卖的时候,起码要半年后了! 厂里在这个时候能拿出这么多的奖品,可见领导们十分注重面子工程,难怪团里同事们明里暗里相互较劲,这场昭阳制衣厂为东道主的慰问演出,是她们名利双收的战场。 如今她们有望一人入手三匹,哎呦喂,想想亲朋好友捧着自己、哭喊求着自己讨要布料的时候,她们唇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但是呢,”夏昭芸道,“这么好的事情,谁不愿意要?所以你们要低调,将这种喜悦克制住,遇到一二组的姐妹们,也不能太张狂,得恢复以往的神色。” “闷声发大财,懂不懂?别太招人眼,不然错失这次登台机会,所有的畅想都会化成泡影,嗯?” 众人纷纷点头,立马收敛了笑意,那种想要猖狂大笑被硬生生压抑住,脸上的肌肉都不自然地跳动了。 “还有,这几天你们进出各个地方,哪怕上厕所,都要结伴而行,咱不允许有丝毫意外的发生。不熟悉的人,得时刻保持半米以上的距离。” 姑娘们这时神色有些肃穆,明白夏昭芸的苦心,郑重地点头应声,保证一定爱护自己的身体,绝对不让小人得逞! 夏昭芸笑笑,眼里的冷意并没有丝毫收敛,又细细地叮嘱了下众人。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r /> 姑娘们心思都在备战最后的表演,生活和工作极为规律,就是宿舍、食堂、练习室、澡堂,其余的地方从不去。 就是在这几个地方,她们也都小心谨慎到了极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势必将周遭一切存在危险的地方都给排除掉。 回到宿舍的时候,她们浑身疲惫,真得是胳膊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虽然累但她们内心充实而满足,觉得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在冲着梦想拼搏的路上,风景依然让人醉心。 刚走进宿舍,众人不由地互视一眼,关上门后开始四处巡查。 “你们说小夏老师会不会太过谨慎了?咱们团里真有人为了比赛名额,走歪门邪道?她们实力比咱们强悍,往后机会多得是,干嘛要当坏人呢?难道她们良心不会不安?”有人小声地问道,可她检查自己物品的动作丝毫不含糊。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三天的时间,咱们照做就是了。”姚云英是侦探上身,恨不能拿着放大镜地毯式地搜索。 突然有个人低呼一声,众人看过去,王惠文从自己的拖鞋中掏出两颗生了锈的大头钉! 她的拖鞋是编制样式的,与别人的拖鞋不同,脚趾头处是半包镂空的,精致好看带着民族风情,平时不跳舞的时候她就喜欢穿上。 若是以往,她不会注意到收放到床下的拖鞋,被人动了手脚,回宿舍她肯定立马换上,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谁能控制住力道? 她的脚自然要被两颗大头钉划伤,并且还会十分严重。 舞者的脚有多重要,尤其是她的出场是一连串的旋转。 宿舍陷入了死寂,“也不知道从哪里扣来生锈的大头钉,这玩意扎进肉里,不得发炎生脓?”姚云英狠狠地咬牙。 “不止,”赵思恩冷沉着脸,“我一个亲戚家的邻居,就因为晚上用生锈的指甲刀剪脚趾甲,结果黑灯瞎火看不清楚,剪了个血口,第二天人就没了。” “送去尸检,医生说是得了破伤风,就是因为那把生锈的指甲刀!” “如果放钉子的人知道破伤风的危害,那其用心也太险恶了,这就是谋杀……” 众人有些恐慌:“那怎么办,要不要我们报警?” 彭淑兰看向王惠文,“惠文,你觉得呢?” 王惠文紧抿着唇,“报警能抓到真凶的概率多大?” 赵思恩叹口气:“谁也不能保证,如果有切实的证据,那人很容易被揪出来,要是那人足够小心,恐怕这事有得拖。” “可这样下来,是不是打草惊蛇,还影响了我们的演出?”王惠文蹙着眉头,“不如,我们跟小夏老师说得,来个将计就计!” 众人看过来,她轻笑道:“我就装作受伤好了,这几天要当瘸子,还得坚持训练,让大家伙跟着着急上火,趁了那人的心。” “再说我并没有受伤,提前就发现了大头钉,到时候抓到那人,如何定罪?我觉得还是咱们坚持到演出,然后跟随小夏同志前往市里参加演出,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这才是最好的回敬!” 众人连连点头,姚云英笑着说:“那可不,那人都动了歪心思谋杀人,可见这两场演出对她有多重要了。我们不给她机会,杀人诛心也不过这样了。” “不过,最近咱们更要小心再小心,别被人寻到可乘之机。” “但是咱眼下也要将事情给闹大,相信有人会急着跳出来吧?” 大家伙又是一阵应承,凑在一起捣鼓了一会儿,那王惠文的脚便青肿得惨不忍睹,血也沾染了一地。 接着便是动静颇大的“人荒马乱”,连楼管都被惊动了…… 姚云英掐着腰站在楼道里就扯着嗓子咒骂着:“这是哪个缺德玩意自己没本事拿到第一的名次,就冲着别人使坏,用生锈的大头钉戳人脚趾头!” “我没想到咱们团也发生这样恶心的事情,不行,必须报警,万一惠文感染了破伤风,一夜呜呼过去,那不是人间惨剧?” “往后谁还敢替厂子争光争荣,不全都拎着心和胆去对付小人了?” 赵思恩也狠狠地,将自己亲戚邻居的事情又绘声绘色地跟大家科普了一遍。 一个女同事弯着腰给王惠文“处理伤口”,拿着紫药水往上涂抹。 而王惠文则趴在桌子上哭得好不凄惨,“呜呜,我好不容易有个上台的机会,还是第一个上场。” “我转圈多厉害啊,全京都都不一定能找个比我能转的……” “我脚都被划成这样,小夏老师得多伤心。她说过咱们是一个整体,少了谁,那感觉都不对了,呜呜……还有两天就登台了,我……” 说着她哭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闻讯而来的众人表情复杂,有幸灾乐祸的,有怜惜且痛快的,真正感同身受的也就三组的姑娘们。 很快薛团长、袁主任她们都被惊动,骑着车子火速赶来。 就是家属院的夏昭芸都被人通知到了。 她脸色阴沉,琢磨着自己愈合能力惊人,是不是能够通过血液,也可以帮助别人伤口的消炎与愈合呢? 但是这样的能力太过惊人,一旦暴露,她恐怕要被人捉去切片了。 夏昭芸哪怕在气头上,骑车子也是走得大路,一路疾驰过去,碰上人影就晃动刺耳的铃铛,脚蹬得更快了。 她们三人是前后脚到的宿舍楼,第一时间就是查看王惠文的脚。 室内灯光昏暗,而王惠文情绪不稳定,根本不配合别人查看,只能隐隐约约瞧到被紫药水涂抹斑驳、还在缓缓流血的伤口。 桌子上摆放的两根钉子上血迹已经凝固,桌子上和地上还有成片的血迹,都在向众人展示着刚才“惨案”的程度。 薛团长脸色铁青,哪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气得道:“等天一亮,我就亲自去局子请人来查办这事。” “咱们团里的同志们可以有正当竞争,我也允许你们小范围的拉帮结派,但是闹到这种程度就太过分了!” “我不允许有破坏集体的老鼠屎存在。”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0) 夏昭芸看着这一切,低垂的眸子里闪过抹笑意,暗道不愧是自己的新徒弟们,这演戏的水平都可以出道了。 血是用颜料调制的,逼真度能有八成,也就是借着灯光昏暗,加上事情太过突然,而姑娘们互相打配合,演得逼真,还真将众人给糊弄过去。 然而她面上却气愤附和道:“对,团长,这种事情有一就会有二,咱绝对不能对使坏的人姑息!” “正好现在组织各方面抓得紧,但凡那人露出一点破坏集体的苗头,都绝对让人蹲局子蹲到穿……” “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揪不出恶人来,若是真没有进展,我就找天颢哥,看看能不能借来老大哥那出产被淘汰的测谎仪,挨个人测过去,总能寻到恶人……” 夏昭芸对坏人的厌恶程度之最,还提供了具体的解决方案。 某些人就开始心慌了,袁主任稳着内心莫名的不安,语重心长地劝道:“小夏同志,还有两天就是厂里主办的慰问演出,这当口请局子里的同事来,不是让其他兄弟单位看热闹嘛?” “有什么问题,咱们尽量内部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再上报给领导,由他们来决定,至少得等演出结束吧?” 一组和二组的姑娘们也附和着说:“对呀,咱们厂领导对这次演出特别重视,不能因为这事,让厂里抹黑。咱们一共才举办两次呢……” “如果王惠文同志你不能上,可以让其他同事:“自然,这可涉及到人命,不闹大难道还让歹徒逍遥法外。不知道袁主任是什么样的心态,竟然委屈受害者,只为了虚无缥缈的面子?” “现在是新社会,注重百姓们的切实利益,您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跟以前剥削阶级有什么区别?” 薛团长也蹙着眉头:“确实,袁主任,我知道你从厂里的利益出发,心是好的。” “但是对于犯罪分子,咱们不能存在丝毫侥幸心理,这一次让她逍遥法外,那么对方会有恃无恐,明天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下一个王惠文同志!” “若是王惠文同志有个三长两短,你我能承担这个后果吗?” 袁主任脸色难看得紧,看向夏昭芸和宿舍里的姑娘们,“所以,你们想怎么做?” 夏昭芸丝毫不退让,“报警,让局子里的同志们来解决。” 袁主任嗯了声,“行吧,你们自己处理,后果如何也由你们承担。” 说着她又看了眼哭得快要背过气的王惠文,紧抿着唇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隐晦地瞪了解小琴一眼。 夏昭芸将众人驱散,又低声跟薛团长说:“团长,我们会悄无声息地报警,让局子里的同志们穿着便衣来检查,争取在查明恶人的同时,将影响力降至最低。” “其实我们也没想闹大,主要是那人心思太恶毒了,生锈的钉子扎入肉中,有感染破伤风的危险,这种病来得快,根本让人等不了医治!” “若是这次我们没有作为,真得会有下一个王惠文同志,也早晚会闹出人命,到时候全团的同志们都逃不了上面的责罚。” 这些也都是薛团长的顾虑,而夏昭芸不过又重复一遍,可效果是将薛团长的担忧再度放大三分。 没有给厂里争光添彩固然遗憾,但是她可不愿意沾染上人命官司。 毕竟她是团里最高领导了,但凡团里出了什么事情,她是第一个被问责的! 薛团长点点头,“好,就按照你们说得来,尽快报警,也好早点抓住那恶毒的人。” “还有,早点送小王同志去医院检查。” 等人们一走,夏昭芸还没开口呢,姚云英就神经兮兮地探头查看一番关好门。 赵思恩先低声交代了:“小夏老师,惠文没事,但是她鞋上有生锈的钉子却是真得。您之前不是说,必要的时候来个将计就计?” 王惠文也抹掉眼泪,刚才她拼命地哭,眼睛红肿,鼻尖也烦着红,笑着点头:“对,我们可不能让坏人好过,吓也能吓她个半死!” &nb-->>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夏昭芸轻笑着说:“我猜到了,惠文脾气比较刚直,并不像是受了这种罪只知道哭的。你更会跳着脚,挨个宿舍骂一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所有人都定为嫌疑犯。” 王惠文张张嘴,跟众人对视一眼,讪讪笑着挠挠头:“我没想那么多,就觉得如果我哭得凄惨,代表着伤口很严重。由其他姐妹们自由发挥,替我讨回公道。” 其余的人拎着心,“小夏老师,您都能想到不对劲,那别的人能猜到吗?她们会不会再杀个回头枪?” 夏昭芸挑眉说:“我们会给她们这个机会吗?谁殷勤上前,那谁嫌疑最大,我们咬死她,看看谁敢往跟前凑?” “而且那人也不觉得这事是假的,毕竟谁穿拖鞋前会仔细检查?” 众人狠狠地点头,咬着牙说:“对,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不就一次上台演出的机会,用得着谋人性命吗?” “闹得我们现在都觉得自己小命拴在裤腰带上,说不定又被人记恨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将咱们都烧了?” 她们忍不住脑洞大开,乱想一气,自个儿将自个儿吓得不轻。 夏昭芸抿唇笑,“不会的,事情很快就会得到解决。” 说完她就吩咐赵思恩,“报警得事得麻烦你舅舅了,看看能不能请俩女同志穿便衣走一趟,做个样子。” “尤其是去一组和二组面前晃一圈,让局子里的同志务必跟每个人对视一眼,就是那种我看出你有问题的眼神!” “这事如果真交给局子,等真将人揪出后,人家咬住不知道破伤风,那就不能将其定为谋杀。而惠文并没有受伤,最大的可能是歹人被教育一番,不会有太大的处罚。” 众人点点头,姚云英代表说:“对,小夏老师,我们也这么想的。所以我们才虚张声势,降低其警惕心,最终还是上台完美演出,如何也不能趁了恶人的意。” 夏昭芸微眯着眼睛,又让人趁夜带着王惠文去医院,坐实受伤。 这时候就体现出姑娘们背景复杂的好处来了,彭淑兰直接拍着胸脯打包票,能开出医生确诊的单子,再给王惠文包扎好。 处理了这些事情,夏昭芸才骑着车离开。 刚远离文工团,她就被人给拦下了。 袁师太背着光,整个人阴沉地强力克制住怒火,“夏昭芸,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如何才能先压住事情,等汇演结束后再报警?” “为了这次汇演,我们全团上下耗费了太多心神。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切都归为零。” 夏昭芸懒洋洋地脚撑在地上,没办法人长得高挑有一双大长腿,完全能够驾驭自行车。 “袁主任,我怎么觉得你情绪不大对劲,不会是你做的吧?” 袁师太气得咬牙:“夏昭芸,你别跟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你们谁参加比赛赢得好名次,我都高兴,用得着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夏昭芸一本正经地点头,“确实,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烂心烂肺、有娘生没娘养、心跟针眼大的……” 她每说一句话,袁师太都禁不住往闺女身上套,脸色铁青,忍不住低吼:“够了,夏昭芸,你一个高中生还是文工团的台柱子,就不能文雅些?怎么学着乡下村妇似的骂街?” 夏昭芸冷笑:“文雅也得对人啊。袁主任,我怎么瞧怎么觉得这事跟您有关啊?” “要真如此,您早点说。姑娘们已经送惠文去医院了,顺道开个证明。天一亮她们也会立马请局子里的同志们来调查。” “其实吧,我也倾向于私聊,但问题是作恶的人在暗处,心存侥幸不愿跳出来承担责任,那我们也只好走法律程序了。” “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不可能面面俱到没有疏漏。到时候,事情性质都不同了。而您,很有可能被控包庇罪呦。” 具体哪不同,她也不知道,但是这句话唬人呐。 袁师太的脸都绿了,刚刚她还觉得是解小琴耐不住性子,一天都等不及就为达目的而手段拙劣害人。 可她不也是,眼见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忍不住到这里将人堵住。 “小夏老师,这事确实不是我做的,从前天筛选表演结束到现在,我忙得脚不离地,怎么可能有时间做这事?而且理由呢?” 袁师太咬着牙耐心地解释道:“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看不惯你?那我也不可能拼着自己的工作、面子和自由不要,绕过你冲王惠文同志下手?” 夏昭芸耸肩,“我只是猜测,您巴巴解释什么?啧啧,您也知道看不惯我,所以平时没少公报私仇吧?” 袁师太气得不行,“一定要这样吗?” “自然,我说过不能姑息恶人,这是原则性问题,”夏昭芸懒懒地道:“袁主任,您要是没事的话就让开吧,我得赶着回家,明天还得早起呢。局子同志来的时候,我要配合调查。” “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师太握紧拳,侧身让开。 夏昭芸讽刺笑了声:“袁主任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行,您等着吧。” 袁师太头都有些晕晕的,夏昭芸怎么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只等着她被动撞上来? 不过她还存着侥幸的心理,三组姑娘们和夏昭芸也很重视这次的汇演,肯定要加班加点地训练,但凡有点分心的事情,都会影响到她们之后的发挥。 那时候一组的姑娘们还有望冲击下前三的好名次。 再说不就是被钉子扎脚,这不是多大的事情,她们哪怕咬着不放,最终查出来是解小琴做得,又能如何? 只要解小琴不知道破伤风的事,那就不能上升到谋杀。 她是关心则乱,小孩子之间打闹,甚至连记过都不用,自己干嘛要火急火燎跳出来? 夏昭芸见袁师太还在强撑着,笑笑骑着车子就回家了,希望明天她仍旧不妥协。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1) 次日夏昭芸吃过饭后,早早来了,正碰到送俩女同志出门的赵思恩。 后者跟她眨巴下眼睛,夏昭芸抿唇轻笑,去了楼上宿舍。 王惠文的脚被包得跟粽子似的,周围一圈姑娘嘘寒问暖地。 她正一手鸡蛋一勺子红糖米粥,前面还有一排鸡汤、猪蹄汤呢。 夏昭芸挑眉,“包裹这么严实能行吗?天气热起来了,不怕捂坏了?” 削苹果的彭淑兰顺着话就笑道:“是医生特意嘱咐护士包扎的,防止二次感染,去医院跑勤点换药就行。” “小夏老师您是不知道,昨晚伤口处理起来多吓人!” “因为钉子是生锈的,造成的伤口深,还带着铁锈碎屑,得一点点地清理干净。即便惠文打了麻药,也需要我们好几个人一起按着,那疼得模样,让我们瞧着都头皮发麻……” “虽然打了针,但是医生说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不会感染,挂了好几个小时的水,我们才回来,您瞧瞧我们都有黑眼圈了……” 回来的赵思恩也补充了下,关于破伤风的知识,生锈的铁器并非与破伤风有着直接的关系。 而是造成破伤风的细菌存在于动物消化道和土壤里,往往富含有机物的环境,也适合铁生锈,不过呢,铁器是造成伤口的最主要原因。 随即她又说了关于破伤风的来历,听得众人连连惊叹。 谁能想到古代的人们会以破伤风作为生化武器,应用于战场呢? “那两颗图钉看似很普通,但是局里的同志们说,每一批次的图钉还是有些区别的,更何况不是所有地方的图钉都能生锈。” “这次的凶案很明显是即时作案,犯案者没有预谋,那么犯案工具就是随手能够取来的……” 赵思恩逻辑清晰地将自己从局子同志那里,了解到的案情进展特别大方地跟众人分享。 “局子里的同志们已经将能生锈的地方标出来,回头就一一查看比照,尽快将歹徒揪出来!” “所以大家互相配合着点,也相互监督,看看谁接近这些地方,千万别对敌人仁慈,不然下一个可能就是不小心招惹到她的你呦……” 众人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表示一定要积极配合。 喇叭已经响起来,大家伙这才叮嘱王惠文几声,匆匆往楼下赶去。 姚云英自告奋勇地留下来,照顾腿脚不便的王惠文,顺带着悄悄有目的寻找行为异常的人。 夏昭芸走的时候,还碰到好几个磨磨蹭蹭其他两组的姑娘们。 “小夏老师好……”她们热情地打招呼。 夏昭芸淡淡地笑着点头,与她们擦肩而过,长腿迈得飞快,让人得小跑才能追赶上。 可自知理亏的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还是没勇气自荐。 夏昭芸走过一组练习室的时候,跟解小琴来了个对视,唇角微微勾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脚抬起来晃了几下才离开。 解小琴浑身冒着冷汗,很清楚自己怕是暴露了,想想被局子里同志拉走的后果,加上一晚上的噩梦连连,这会儿她慌得不行,直接不顾往日的忌讳,寻到了袁师太的办公室。 “你,你这会儿怎么过来了?”袁师太刚到,也是拎着心,跟丢了魂似的有一下无一下地打扫卫生。 见到解小琴来了,她赶忙将人拉进来,又探出头左右瞧瞧,见走廊里没有人才长松口气,将门给关紧。 她压低声音蹙眉说:“小琴,平时你挺聪明的,这会儿怎么就稳不住呢?不管如何,你都得绷住,不能有一点异常。” “你既然敢做这件事,怎么就没考虑过后果?现在你过来,难道不是在告诉大家你有嫌疑?” 解小琴幽幽地盯着她:“阿姨,您是害怕被我连累吧?” “之前您说过为了我,愿意掏心掏肺。如今我也没让您做什么,只是寻您说说话,您至于跟大敌来临似的吗?” 袁师太脸上笑容一僵,忍不住继续小声道:“小琴,我这些年待你如何?除了咱们平时不一起吃住,哪个方面我没有顾及到?” “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心?” “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只要好好跳舞,其他的都交给我来。我说过让你进入总政的,就一定会办到。不过才一天,你怎么就耐不住了呢?” 解小琴捂着脸哭起来,“阿姨,我害怕……”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一热就做了。我,我没想害人命呀,我听都没听过破伤风……” “阿姨,夏昭芸知道是我了,只等着证据落实,就让局子里的同志们将我带走。我不能走啊,等我回来,文工团还有我的位置吗?” “我一辈子可就毁了,阿姨,求您帮帮我……” 袁师太看着跟自己年轻时候品性一模一样的孩子,眸子复杂地盯着人,“小琴,你跟我说实话,你真不知道破伤风的存着吗?” 解小琴身子微微一颤,坚定地摇头:“阿姨您知道我的,我平日看到书就头疼,不然也不会熬到高中毕业后来跳舞了。” “破伤风的名字,在之前我听都没听过呢。我真得只是不想让她们正常进行演出……” 袁师太叹口气,“小琴,阿姨不反对你用心机,但是你手腕得高明些,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你这样,让我怎么帮你?” 解小琴抓着她的手腕,含着泪可怜兮兮地说: “阿姨,我知道您肯定能行的。在我心里,您就像是我第二个母亲,一直以来您疼爱我、包容我,一心一意替我打算,比我的爸妈还要上心。” “我有事情第一时间想到得也是您。阿姨,过了今天这个坎儿,我拜您为干娘好不好,往后我替您养老送终!” 袁师太动容地将她揽入怀里,“傻孩子,我不求你什么,只希望你能够平安顺遂,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好,既然这是你所求,那阿姨拼了这些年的资历,也给你将事情给摆平。”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但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阿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能耐。” 解小琴连连点头,“阿姨您放心,这次教训足够了,我以后肯定小心谨慎,与其将精力放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不如对舞蹈更加刻苦和努力。” 袁师太欣慰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是的,在文工团,一直都是实力说话。孩子,你不论自身条件、天赋还是刻苦程度,都是靠前的,若不是夏昭芸一直压着你,你才是我们团里的台柱子。” “可是世界上这么大,比你优秀的人很多,但同样不如你的也很多。” “阿姨年轻那会就是钻了牛角尖,走了不少弯路,也有了太多遗憾,我不希望你走我的后尘。” 解小琴乖巧地应着,低垂的眸子里却并不当一回事,达到目的后,她没有耐心听袁师太老生常谈,只是应付几句便出了门。 可她刚拉开门,就浑身发凉地看到站在门口的夏昭芸,对方还冲自己笑了笑,大摇大摆越过自己进了屋里。 朱师太也是强力克制住各种心虚,冷声道:“后天就进行表演了,你不争分夺秒地训练,来我这里做什么?” 夏昭芸轻笑着上前,往她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口袋里一探,收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指宽的物件。 她漫不经心地捏着把玩:“哦,我早上不小心将东西拉在您口袋里了,这会儿想起来,自然要索要回来咯。” 说着她还摆弄了下,黑色的物件呲呲啦啦断断续续传来声音:“你怎么来了……小琴……” 不过夏昭芸只听了两声立马就关上了,似笑非笑地看向齐齐变脸的母女俩人,“天颢哥送我个小玩意,我这还是第一次用,希望没有录到什么不能听的东西吧?” “你,”袁师太大步迈过去要抢。 夏昭芸轻巧地躲开,“袁主任,您这是干嘛?难不成真有我们不能听的?那我得交给局子里的同志们听听咯。” “你竟然在我口袋里放窃听器!”袁师太快要晕过去了。 夏昭芸抿唇笑着:“是被淘汰的录音笔,天颢哥怕我吃亏,特意给我准备的。我宝贝得很,所以袁主任对不住了,我不可能让您亲自瞧瞧的。” 不等袁师太琢磨怎么联合解小琴将东西抢过来。 门外就传来赵思恩的声音,“小夏老师,您还没借到收音机吗?” 夏昭芸在俩人惊慌愣神的时候,已经再次步到门口,撞开解小琴走了出去。 “站住,”袁师太咬着牙道:“我们俩谈谈。” 夏昭芸侧身,冷声说:“袁主任,我耐心有限,时间也很宝贵,没空给您打太极!” 袁师太看看不断祈求自己的解小琴,闭上眼深吸口气说:“这次我肯定能让你满意。现在,我们能继续谈谈昨晚的话题吗?” 然后她侧头吩咐解小琴回去训练,后者担忧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夏昭芸懒洋洋地点点头,“好吧,我再给您一次机会。” 说着她让结伴而来的赵思恩、彭淑兰在门外等着,自己再度关上门,跟大爷似的坐到椅子上,抱着胸挑眉等着了。 袁师太紧抿着唇,“你说下你的条件,只要这件事不再追究,我都答应!” 夏昭芸惊奇地上下打量着她,倒是没提昨晚的事,只是淡淡地说:“虽然这件事表面上看,只是两枚图钉的恶作剧,但是那图钉是生锈的,很有可能造成受害者感染破伤风不治而亡!” “或许您觉得这事哪怕摊开来说,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但您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形式,人人自危不敢犯丝毫的错误,生怕被上纲上线扣上大帽子。一个破坏集体荣誉、不将人命当回事、未达目的不折手段等等词,一旦将这些安置在解小琴同志身上,您觉得后果如何?” “恐怕蹲局子更舒坦些吧?” 她唇角勾起:“还是,您觉得我们会善了吗?” 袁师太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夏昭芸每一句话都敲在她心上,将一切侥幸给敲击得粉碎。 “所以呢?”她颓然地问道,希望能得个痛快。 夏昭芸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袁主任请辞吧,没有您护着,相信解小琴同志能有所收敛,或者下一次她再犯蠢的时候,没有人替她擦屁股,就该为自己的歹毒负责任了。” 袁师太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夏昭芸,你,你凭什么以为我能做到这样?” “哦,那就是我理解错误了,这一次您不打算管解小琴同志?”说着,夏昭芸又拿出了那令她糟心的录音笔。 “不能有其他的选择?”袁师太浑身的精神气都没了,带着丝祈求地问道。“比如,我带着小琴暗地里给王惠文同志道歉,给她钱票补贴?” 夏昭芸嗤笑声:“您觉得她缺这些东西吗?” “解小琴毁的是一个舞者迈向梦想舞台的道路,这对于不缺吃穿的王惠文同志来说,太重要了。” “我跟您提的这个要求,也不见得能让王惠文同志松口。或许,她更愿意看到解小琴去局子里溜达一圈,只为了出一口恶气呢。” 袁师太紧盯着她手里的录音笔,“我,我要是答应了,你能将录音笔里的录音给删除?” 夏昭芸点头,“肯定呀,我留着这些过年吗?录音笔里面能存储的东西不多,我干嘛要浪费资源?” “不过,您请辞是一方面,还得写下保证书,保证从今往后不许对团里的姑娘们耍心机,否则被我发现,仍旧能旧案重翻!” 袁师太扯扯唇角:“一次就足够了,不会有下一次的。” 她回到桌子前坐下,拿出笔和纸来,环绕一圈熟悉的办公室,酸涩的情绪翻涌着,许多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她要强了一辈子,却栽在了亲生闺女身上。 果然孩子来了都是要债的! 没办法,人一旦有了些年纪,格外看重自己的子嗣。 再说她的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小琴的人生刚刚开始,不能因为这件事将孩子给毁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2) 深吸口气,袁师太没再犹豫,刷刷地写起来,一张是辞职书,因为她身体不适的原因,所以申请内退。 夏昭芸上前瞥了一眼,葱白的手指点点内退俩字,“内退名额让出来,作为给王惠文同志的补偿,这句话写在保证书上。这样我更容易替你们母女俩说情。” “还有,辞职信添上一句,不接受厂里对您的返聘。” 袁师太咬着牙,刚才她还琢磨着用内退的名额做点什么呢,结果就被这小妖精给索要去。 能怎么着呢? 她四十岁的人了,这么多年没有结婚,就守着小琴一个闺女过日子,只能将苦水暂时往肚子里倾倒。 她从入这行开始,除了在小琴父亲上栽了个大跟头,可没有谁敢给她这么大的亏吃过! 这小妖精真是捏着她的命脉,然后将所有生路给堵上了。 袁师太发誓,等这个坎儿过去了,一定要让夏昭芸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夏昭芸瞧着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恶毒,淡淡地提醒说: “袁主任,聪明人呢得找对人报仇。” “明明是你们犯错在先,谋害人的性命,我不过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说客,一没有要你们一分钱,二也没有让你们承一分情,您不会因为这事怨恨上我了吧?” 袁师太赶忙摇头,挤出抹笑容,“怎么会呢?小夏老师是有本事的人,能帮我们摆平这件事,我们肯定要好好酬谢您的。” 夏昭芸呵呵笑了两声:“用不着,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做人就是了。” “您也知道我是有本事的人,这次能够拿捏住你们,没让你们使坏后成功身退,相信我,下一次我一样能够精准将你们给揪出来,到时候咱们一起算总账!” “您内退了,就好好当个退休的老太太,别整日将目光盯着我们年轻的姑娘。我怕您晚节不保……” 袁师太内心气愤郁闷不已,偏偏一句不客气的话不能说,继续埋头写保证书。 等两张纸写完后,夏昭芸仔细看了一遍后挑眉,“薛团长这会儿应该刚上班,您可以递交了,希望中午之前我们能够收到满意的消息。那时候我当着您的面,将录音笔里的东西删除掉。” 说着她拿起袁师太按了手印的保证书悠哉地离开了。 袁师太抓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到底没有摔下来,气鼓鼓地喝了一口气的茶水,太气人了! 回到练习室,夏昭芸带着姑娘们继续日常训练。 其实之前半个月里,大家已经将舞蹈扣得很细,翻来覆去练习足够了,如今就是继续维持肌肉记忆。 夏昭芸有意识有针对性地提高每个人的能力,将短板给拔上来,优点更胜,这样的舞者才能在一众人中,能够拥有一席之地,不被过早地淘汰。 不过两个来小时,薛团长就带着袁师太挨个地方走着,跟大家伙打招呼,“姑娘们都停下来,我跟你们说件事。” 薛团长推开门后,拍掌等大家停下动作看过来后,淡笑着说道: “袁主任已经在咱们文工团工作十多年了,是咱们团的元老级别的老同志,从咱们厂文工团建立开始,就在这里奋斗。” “如今她身体状况不大好,提出了内退,所以我带着她跟大家伙告个别。” 众人狠狠吃了一惊,这袁师太事业心很重的,很多时候强悍到将薛团长架空,什么事都是她亲自来。 她能够主动内退,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大家伙脸上不敢表现出高兴的神色,都端上恋恋不舍,“袁主任,我们会想念您的,等以后逢年过节我们去看您。” 袁师太为了离开得体面,脸上的笑是前所未有的和善,“欢迎欢迎,我退休后就是个无所事事的老太太了,你们有什么问题随时都能寻我。” “但凡我能够帮上忙的,绝对不推辞,当然了,如果你们没有事,也能找我探讨下舞蹈,聊聊天……” 说完她隐晦地看向夏昭芸,递过去一个眼色。 夏昭芸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在手里晃晃,大大方方笑着说: “袁主任,我给您将声音录下来了,等什么时候我想念您的时候,就拿出来听听。” 说着她按了下录音笔,里面清晰地传来刚才薛团长和袁师太的话。 众人有些不解,但袁师太却长长松口气,像是一直架在脖子上的大刀被挪开了。 等人一走,姑娘们都扒在门口瞧,见那俩人去了二组,禁不住凑在一起讨论: “袁师太咋啦,她还不到四十岁吧,就要内退?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对,按照她恨不得自己坐上团长位置的劲,不得奋斗到正式退休?然后还要返聘回来?” 众人又丧丧地,认为袁师太在玩呢,刚才高兴的劲不剩多少。 夏昭芸笑着低声说:“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我允许大家中午吃肉高兴下!” 姑娘们都禁不住笑开了,确实,袁主任离开一天,她们就舒坦一天呢,是得吃点肉让快乐多持续会儿…… 下了班,夏昭芸去了宿舍,将保证书递给王惠文。 “惠文,我能帮你争取的就这些,你看看合适不?” 王惠文和姚云英虽然没有出门,但是她们关上门也悄摸地练习着,怕自己到时候上台动作生疏,拖了大家伙的后腿。 好奇地接过夏昭芸递过来的一张薄薄的纸,王惠文低头看去,吃惊又开心地点头:“可以可以,这样的补偿可比看得见的钱票来得实惠。” “小夏老师您是怎么做到的?您怎么知道是她?” 夏昭芸笑着挑眉说:“我炸她的,也不知道她护着谁,心虚得很,见钩就咬呗。” “不过,你还得继续养伤,等到上台前的最后一刻,再拆开纱布。” 王惠文连连点头,“肯定的,等演完后,我再装作更严重了,趁机请假疯玩几天。” “不过我保证每天的基本功不会落下的!”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夏昭芸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正好碰上收拾东西一步三挪的袁师太。 她上前笑着低声说:“袁主任,哦,不对,应该是袁老同志,您之前是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您跟解小琴的关系的?” 袁师太的眼神恨不得化成刀子,刷刷射向她。“你会好心告诉我?” 如果她不知道自己跟小琴这层关系,事情可能还不会这般坏。 夏昭芸抿唇轻笑,“当然是我听解小琴说的,她知道你是她母亲,拿捏着你心里的愧疚和疼爱,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 “不过,我想以这小姑娘的心机,应该在您跟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毕竟她怨恨您只生不养,让她在家里受尽了委屈,付出比同龄人多好几倍的努力,才勉强维持体面。” “说起来,她应该比我更开心你辞职吧?这叫做什么,咎由自取?” 袁师太瞪大眼睛,深吸口气,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夏昭芸,你以为我会听你的挑拨离间?” “不然呢,袁老同志,您觉得我有多大的本事,知道您跟解小琴的关系?”夏昭芸耸耸肩无所谓地道。 “哦,对了,解小琴同志平时有去图书馆借书的习惯,基本上每周都要去一次。巧了,这周她难得去了两次,还是在午休时间,整个图书馆没几个人。” “所以她看了哪些书籍,对她关注颇多的管理员能记个大概,最主要是她一个跳舞的,竟然对战争题材的书感兴趣,其中一本论战争的书籍里,就详细记载了破伤风的事情。啧啧,您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袁师太紧紧抱着自己的东西,身上的盔甲像是被夏昭芸一层层地揭开,再也难以维持冷硬的模样。 她以前在乎舞台,自从退下来后,最在乎的就是解小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完成自己没有完成的梦想。 因为顾及自己的名声,所以她谁都没说自己和解小琴的关系,哪怕是解小琴,也只以为俩人关系好些。 若是小琴知道俩人的关系,那么,这些日子以来,她岂不是成为女儿在文工团里不断上爬的工具了? 自私的人就是这样,她能够主动对你掏心掏肺,也不管你接不接受;但是你要求她掏心掏肺,那就是不对的…… 再想想小琴借阅图书的事情,应该也不是假的,那这丫头存了谋害人性命的心,还对自己有所隐瞒,真是比她年轻那会儿还要狠毒! 袁师太浑身泛凉,迷茫地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图个什么。 夏昭芸淡淡地说,“袁老同志,对自己好点吧,您拼搏这么多年,有几个人念您一句好?是该好好放松享受下生活了。” 说完她刚迈步,随即又低声道:“您是高老师的徒弟吧?” 她没有多说就迈步离开了,任由人漫无边际地脑补。 袁师太这会儿就是坠入了冰窟窿,看着那走路都带着一股天然而成风情的女子,只觉得这小妖精是向自己索命的。 高老师是厂文工团刚建立的时候,就被高薪聘来的编舞老师,名望和能力是薛团长都望其项背的。 自己为了拜她为师,没少折腾事情,终于如愿所偿后,将其本领学了大半。 可惜高老师有自己的闺女,不可能所有本领倾囊所授。 袁师太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的,而且她觉得高老师对自己怀有很大的偏见。 多年怨恨积累,然后,在这一次形势严峻起来后,她,她匿名一封信,将高老师两口子给举报了。 高老师被下放到偏远环境恶劣的山村,以其清高傲慢的性子,哪里干得来又脏又累的活,估计能硬生生气病在床! 而高老师的独女在高中教授音乐,如今人也是被一场大火给烧没了。 袁师太还特别好心地将这个消息,写了一封信寄给恩师。 而她一直针对夏昭芸,也仅仅是因为这小妖精长得太好看了,跟高老师和其独女很像,天赋又好,哪怕自己已经退居二线不再跳舞,那股羡慕嫉妒恨的劲也不断地涌出来。 自己如今最恨的人,只剩下夏昭芸了,可她没想到这黄毛丫头手段这般厉害,将她的面子里子给摸个清楚。 这时候夏昭芸特意提起高老师,肯定又知道了什么! 生怕夏昭芸知道更多的事情,袁师太不敢轻易乱动,抱着自己的东西,一脸颓丧地离开了。 到了晚上,贺青冉在饭桌上从夏昭芸的讲述中,将事情了解个大概,不停地惊呼感叹。 她们并没有避开俩小家伙,虽然他们年纪小,但是他们嘴巴很紧,而且心性早熟,多知晓些人世黑暗与勾心斗角,不见得长歪,反而能从这些例子中汲取教训,跟有个标杆似的,长得更加笔直。 “芸芸,你怎么这么厉害呀?你怎么知道解小琴会主动寻找袁师太,而且她们还在办公室谈话?” 能让袁师太破防的是那只关键性的录音笔,这笔放在其外套中,现在的天气也就早晚有些凉,需要穿外套。 若是袁师太跟解小琴换个场地,又没有穿外套,或者发现了录音笔,一切又不同了。 夏昭芸抿唇轻笑,得意地说:“因为录音笔压根就没有在她口袋里,我只是使了个障眼法,装作从她口袋里掏出来的。” 一大俩小都吃惊地张大嘴巴,还能这样吗? “那你怎么录的音?”贺青冉忍不住问道。 夏昭芸低咳两声,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赫然就是袁师太附身:“我唬弄人的呀,既然是解小琴主动找袁师太,那袁师太不就得说你怎么来了?” “我再含含糊糊几句,露个小琴的名。她们心虚着呢,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哪里能分辨真假?” 她声音一转又成了解小琴,“我再喊个阿姨,没有毛病呀。说的话都含糊过去,就名称清晰,让你在那种情况下辨认,你能认出来?” 贺青冉摇摇头:“我会以为其他的声音小,我站得远一时没听清楚。” 随即她又感叹,“袁师太藏得够深的,都有这么大的闺女了!还好她退休了,不然有她们恶毒的母女在,你不得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3) 夏昭芸点点头,“骨头不剩倒是夸张了,但是舞台站不久是肯定的。” 她轻笑着摸着瞪着眼听得认真俩小家伙毛茸茸的头,“如愿、如意,你们要记得害人终害己,不过呢咱不怀揣着害人的心,但也得要防着别人害自个儿。” 小家伙们似懂非懂地,却还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表明自己记住了。 打发孩子们去院子里玩,夏昭芸抿唇看向贺青冉,“姐,您跟坤哥怎么回事?” 霍天颢是着急将外跑的工作给交接好,为了能够长期相守,并没有及时赶回来,陪同她一起观看话剧表演。 不过夏昭芸对这些也不是特别感兴趣,直接将票给了三组的俩小姑娘。 自己带着俩娃在市里浪了一天,十分有眼色地没有给贺青冉当电灯泡。 不过她最近很忙,倒是没有关注俩人后来的进展。 提起这事,贺青冉白皙漂亮的小脸上难得染上抹粉色,“就,就那样呗。” “倒是你跟小霍英雄,都领了证了,人才见过几次面,不怕被人钻了空子?” 夏昭芸抿唇笑:“是我的,别人怎么惦记算计都不会走,不是我的,那我哭着喊着也留不住呀。” “姐姐,您甭给我打岔,刚刚说的是您的事,别扯我身上来。” “明天是周末,我得参加演出,不知道姐姐有什么计划?我好早点托人替我看孩子呀。” 贺青冉瞪了她一眼,“用不着,那啥,坤哥明天也过来观看你的演出,等你表演完,说一起吃个饭。” 夏昭芸不说话就挑着眉看她。 贺青冉这会儿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扭捏,“我们就是走了相亲的步骤,相互有点好感,跟家里人说了声。” “我这边我自己说了算,所以,明天我也喊我弟弟来,咱们一起吃,算是他见我的家长了。” “如果你们都没问题,等下周末,我会跟着他去见他的家人。” 夏昭芸轻笑着撑着下巴问道:“姐姐,您真准备定下来了?” 贺青冉点点头,眸子晶亮:“对,准备定下来。我们彼此挺满意对方的,这么多年就遇到一个想要彼此守护的,当然不能错过。” 夏昭芸嗯了声,“冉冉你跟坤哥说了你家里的情况吗?” “我觉得吧,以你小娘的性子,说不定会使坏。你有了应对措施了没?” 贺青冉突然垮了肩膀,趴在桌子上: “我也头疼呢。芸芸你说,现在虽然是新社会,但是结婚还是两家人的事情呀,她要是给柳家个坏印象,那我怎么面对柳家人呢?” “我家老头子到现在都觉着我小娘是个好的,而我太任性不懂得体谅人,也不能给他争面子,我就是家里的耻辱!要是让柳家也认为我是个不懂事不知理不感恩的白眼狼怎么办?” “我弟弟也差点被小娘给惯成了混子,还好他能听我几句劝,在小娘面前演着呢。明明他挺爱学习的,却因为家里,不得不装成不爱学习的样子。” “我们姐弟俩但凡有点出息,小娘肯定有动作。我这半个月工作表现优异,那边好几次都想让我回家吃饭了。” 夏昭芸歪着头想了想,“这事先不急,等你见过柳家的家长再说吧。” “如果柳家的阿姨和叔叔是个脾性好的,你不如跟他们说说家里的情况,然后来个先斩后奏领了证再挑日子办婚宴?” “只要结婚证领了,还能有什么变数呢?” “以后两家离得远,而柳家也不是任由你小娘作妖的地。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我们有工作手有手有脚,早就不是早年需要依仗大人的时候了。” 贺青冉点点头,“是的,办法总比困难多。大不了我跟她鱼死网破!” “她不想让我好过,我还顾及什么?我跟弟弟一无所有,而她需要顾及的多着呢,看看谁怕谁!” 夏昭芸嗯嗯着,“对的,光脚不怕穿鞋的,冉冉你就趁着你家老头不在家的时候,将这话摔到她脸上。” “反正她成功上位了,有了男人有了孩子,对于你们这些没人疼的小可怜也没那么多执着了。除非她真不想要眼下的好日子。” 贺青冉想想也笑开了,觉得心口压了好几天的石头突然被挪开。 “芸芸你快去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台表演,得养精蓄锐。” 夏昭芸点点头,笑着上前拥抱了下她,才回去睡觉。 清早,夏昭芸起来的时候,贺青冉已经做好饭了,是这几天她一直专研的手擀面。 “你吃完饭就抓紧去团里,孩子们由我看着。中午别忘了咱们一起吃饭呀,”贺青冉给她端上碗。 粗细均匀的面劲道带着浓浓的麦香,煎得两面焦黄的太阳蛋,平铺在上面,周围是一圈清炒过的配菜,什么花生碎、黄瓜丝、胡萝卜丝、豆芽丝,再浇上一勺调制的麻汁。 汤汁鲜美,原来是用虾米做底,夏昭芸笑着竖起大拇哥:“冉冉,你可以出师了!” 贺青冉笑得眉眼弯弯,琢磨着待会如果坤哥来了没吃饭的话,她给他也做一碗。 孩子们听见动静也起来了,都很乖巧地提前祝贺夏昭芸表演顺利夺冠。 抵达文工团的时候,姑娘们也都到了,一个个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的,眼睛跟小电灯泡似的,眨巴得让人心里泛软。 夏昭芸也不多说话,简单叮嘱几句,给大家伙打打气,便直接带着人去了厂里的大礼堂。 表演是在上午八点半开始,二十个节目约莫三个来小时,薛团长昨天就参加节目演出顺序的抽签,仍旧一前一后。 不过薛团长比较民主,回到团里喊来一组和三组的领舞,也让她们自己抽签。夏昭芸运气不错,抽到了第五个出场的,前后一个是大合唱,一个则是民族舞。 在后台寻到地方,夏昭芸就开始给每个人化妆了。 有几个二组的姑娘们仍旧-->>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不死心,上前跟夏昭芸道:“小夏老师,舞者受伤后如果不好好保养,可能很难再回到这个舞台上了。” “我知道您对我们有很大的意见,但是咱们这个舞蹈最有可能夺冠了,您得从大局出发,让我代替王惠文同志登台吧?” 夏昭芸还没开口呢,王惠文就幽幽地说:“这不关小夏老师的事情,是我坚决要求上场,不就几分钟时间嘛,我可以的!” “哪怕脚废了,我也不怨恨其他人,能够正儿八经登台演出,是每个舞者的愿望。我好不容易有次独舞的机会,你们还要跟我抢吗?” “我的搭档们都没反对,你们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堵上来了?” “我都怀疑我的脚,是不是你们捣的鬼?” 好家伙,这一句话就让几个表现欲强的小姑娘们闭嘴了。 她们连连摆手,“王惠文同志,你想多了,我们,我们就是为了集体荣誉着想呀。你,你要是不愿意,而且你的搭档们也不介意,我们当然不急呀。” 夏昭芸笑着说:“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三组努力这么久,一个不差地都要上台表演的。你们要是有时间,不如多练习下基本功。” “你们的实力在团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同样的你们的心思很杂,不能存粹地投入到工作中,反而一直停滞不前。” “你们要是听我的劝,就对下苦功夫磨基本功,相信有机会来临的时候,你们也能很好地捕捉到。” 二组的姑娘们都暗暗撇嘴,她们难道不比三组的人优秀? 每次的训练,她们何时落下了? 夏昭芸不愿意用她们,还要随便扯个理由,真是笑死人了。 不过她们也将宋珍宝给怨恨上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或许夏昭芸会优先选择二组,那么待会在舞台上受众人欣赏和称赞的,岂不就是她们了? 三组的姑娘们都很小心谨慎,去哪里都结伴而往,各自的水杯、衣物等等也都放在一起,专门有值得信任的人看管着,绝对不让旁人有机可乘。 很快就到了她们上场了,众人深吸口气,哪怕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也参加过一次筛选了,可她们没怎么见过世面,这会儿浑身打颤,之前的豪情壮志全部萎缩回去。 夏昭芸觉得好笑,刚要安慰她们,便看到站在暗处斜靠在墙壁上的某人,自个儿也呆怔住了。 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笑着上前轻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晃晃手里的一捧五彩斑斓的花束,“是不是有些小惊喜?” 夏昭芸抿着唇笑,“天颢哥,您不是说要起码一个月呢?” 霍天颢眸子温柔而眷恋,“大约归心似箭吧,以往我都习惯到了一个地方先休息妥当,再办事。” “现在嘛,我都有媳妇了,在外面不需要太注重形象,所以就日以继夜地完成各地交接任务,时间自然比原定的快一半了。” “媳妇儿,很抱歉我没能陪你一起看话剧。但是我觉得赶上你的演出,意义更大些。” 夏昭芸想看他,又觉得害羞,而且男人太过英俊,眸子炽热得让人不敢直视。她只能侧身,笑着对众人说: “姑娘们,待会儿咱们好好表演,回头请你们吃烧烤……” 难得看到小夏老师的不自在和害羞,众人紧张的情绪减缓了大半,都嬉笑着说:“那我们可有口福了!” 夏昭芸带着众人做了十来个深呼吸,等主持人下来后,王惠文瘸着腿上台,脚刚落地的时候,瞬间变换了个人,脸上带笑旋转而上…… 慰问演出更像是兄弟单位文工团相互间的较量,台下领导们都笑着时不时凑到一起说上几句。 各个单位呈现的节目种类单一,哪怕现在人们娱乐项目不多,这样的演出看得机会也少,可是第一次看新鲜,第二次讲究享受,第三次的要求忍不住高起来。 至少对于见过不少市面的领导们,能耐住性子坐在这里,脸上还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并不容易。 他们真正将心思放在台上的不多,而是趁这机会互相交流下感情。 三组姑娘们一入场,那音乐、那亮相,很快攥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新颖的舞蹈表达方式,将整个会场氛围拔高。 一群姑娘们各个年轻漂亮,穿着不同职业的服装,每个人还有着可圈可点的旁白,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精彩的堆积,让人目不转睛地瞧着,怎么瞧都看不够。 他们还不懂制一服带来的诱惑感,那是一种超越男女性别的魅力。 尤其是最后所有人聚在一起跳舞,简单轻快带有魔性的音乐配上帅气大方的舞蹈,让观众们都禁不住跟着一起摇摆起来。 等她们谢幕的时候,整个礼堂全部是热烈的掌声,且久经不衰,可以说虽然大家没有看剩下十来个节目,但已经可以确定,这个节目绝对是毋容置疑的第一名! 霍厂长脸上的笑有些不大自然,一方面为厂里维护了东道主的面子而松口气,接受着其他单位一把手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那种得意让他都绷不住脸。 一方面呢,这种殊荣竟然是他儿媳妇挣来的,准确来说,是他前儿媳妇了。在场的都是人精,处处遍布眼线和耳朵,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家务事? 有什么办法呢,他对于霍天颢夫妻俩,只能秉持着漠视的态度。 倒是几个副厂长都十分高兴,讨论着奖品可以再丰厚些,谁让姑娘们如此争气,舞蹈立意也好,哪哪都让厂里倍有面子! 坐在二排的一个医院的副院长咦了声,凑到前面问一个副厂长的秘书。 那秘书号称是厂里的百晓生,人缘也好,几乎没有他说不上话的、不认识的人:“胡秘书,那个拿着相机的小同志,是文工团的宋……” “是夏昭芸同志,”胡秘书侧头笑着说道。 “对,就是她,”副院长惊叹着,“她可真是跳舞的好苗子,可惜呀……” “可惜什么?”这会儿已经是下一个节目了,有着夏昭芸一群姑娘们的精彩呈现,这个节目就显得有些寡然无味,众人都禁不住跑神。旁边的人跟着询问道。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4) 那副院长又是一长叹,谁说男人不八卦呢? 他是副院长,平日里工作接触最多的就是护士们,那可是八卦强力兵团,威力无限,连着他一个老学究都被染上瘾了。 他压低声音,却偏偏能做到让前后左右的人都能听到些: “你们还记得之前车间宋主任家抱错孩子的事情吗?” 众人都弯着腰凑过来,点点头: “记得呢,那段时间不是都在传吗?” “说这位小同志年纪不大性子恶毒,鸠占鹊巢不满足,等正主来了,还一把将人当着宋家人的面从楼梯上推下来。” “后来又传出,说宋家虐待这小姑娘,浑身上下的伤疤新旧交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呢。” “不然也不能逼着她,当初明知道小霍英雄没了,还替人守节……” 等众人过了一波嘴瘾,将目光重新投向副院长时,后者才说道: “一个月前,她刚被宋家赶出来的时候,脸被打得浮肿,左耳因此得了不可逆的外伤神经性耳聋。” “而且她在同一天也去外科看右手,多漂亮的手上全是玻璃渣,有的玻璃划伤了肌腱,今后手指关节活动存在障碍,可能连握笔都不能。” “啧啧,这么年轻又是跳舞的小姑娘,右手和左耳都废了。她能跳出这样的舞蹈,真是太励志了!” 众人听得也是替夏昭芸拎着心,感觉一阵阵地可惜。 完美的舞者有了残缺,那种美非但没在众人心里有所折损,反而得到升华入骨了。 “唉,之前我是怕这小姑娘受不了打击,一直没敢往外说。好在她站起来了,还能给咱们带来如此精彩的演出。” “我这难受的心才得到些缓解。不过呢,你们也别往外说呀。” “到底手残耳聋,对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来说,还是很残忍的事实,咱不能揭人伤疤吧?” 众人纷纷点头应着,但是他们心里却觉得有了个不错的谈资。 小姑娘身残志坚是特别好的榜样,可以拿来教育小辈们。 不过他们平日里遇到小夏同志,也要对人多加照顾才是。 想到让小姑娘有如此遭遇的宋家人,他们忍不住又撇嘴道: “宋家人也真是的,说人家夏昭芸同志将正主给推下楼梯,以他们家对待夏昭芸同志的劲,肯定见不得人好,若事情是真得,他们能不去报警?” 副院长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宋家那孩子那日也被送到医院了,摔得并不严重,就额头被磕破了层皮、手腕脱臼,其他的地方只几片青紫。” “妇联同志们不已经辟谣了,说宋家那孩子是不小心自己摔下来的,并不是夏昭芸推的。” “事实就是这样,只有自己摔下来的,会下意识收住力道、护住重要部位,身上的伤才轻微。” 大家啧啧道:“要我说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宋家的孩子竟然也是个心思毒的人。” “不喜欢夏昭芸同志在家里,可以明说,谁还赖着不走?” “偏偏陷害人家,扣个谋害妹妹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的恶毒名声,再将人扫地出门!” “真当大家伙是傻子,任由他们说一是一了?” 讨论了会儿,夏昭芸身残志坚的事情,在演出结束之前竟然传了大半个礼堂! 柳明坤听到后,气得拳头紧握。 他们是调查过夏昭芸的,毕竟在见面之前他们听都没听过这丫头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是他们掌握的资料中,夏昭芸就已经是个小可怜虫了,没想到她还能将可怜定义得更彻底!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漂亮俏皮又多才多艺的小姑娘,竟然左耳右手都废了,要是他,不得颓废不能见人、暴躁得见人就刺? 下了舞台,夏昭芸手里捧着鲜花,已经不去关注最终评定结果了,勉强耐住性子配合王惠文几人演完戏。 姚云英、赵思恩搀扶着疼得脸色惨白几度昏厥的王惠文,奔向医院。 她叮嘱了众人几句,让她们不要放松警惕,时刻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这是重中之重! 夏昭芸这才看向一直跟在她身旁的男人。 “天颢哥,您什么时候来的,吃过早饭了吗?” 后台只有化妆区域灯光明亮,其余的地方晕染在昏黄中,霍天颢上前一步紧挨着她,手立马跟她十指交握,那是一种格外缠绵暧昧的亲昵。 夏昭芸抿着唇挣了下,没挣开,只能心虚地将俩人的手藏在背后,心里跟闷了一罐蜜似的,甜的眉眼染着欣喜的笑。 “吃过了,”霍天颢低笑声说:“难得起早,我们绕路去一家国营饭店买的肉包。” “坤子一个人干了七八个,结果来这里,贺青冉同志问他吃了没,没吃的话给他下面条吃,还说跟你学了很久,已经拿捏住三五分的精髓了。” “坤子看人太热情,还自得厨艺,就忍不住撒了谎说没吃,嘴欠地表示饿得前胸贴肚皮了,硬生生又吃了两大碗饭。” “就这,贺青冉同志还念叨他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是胃口也就跟你们俩加起来差不多。” “坤子悔得不行,觉得身为男人的面子得到了挑战,又有苦难言……” 夏昭芸听了也笑得不行,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负,果不其然,由此可以看出柳明坤对贺青冉确实不错。 “他们俩要见家长的事情,天颢哥听说了吗?” 霍天颢点头,“说了,坤子没藏住话,跟叔叔和阿姨一提,俩人就开始折腾房子了,闹腾的整个大院都知道了,俨然一副迎接儿媳妇的架势。” 夏昭芸头靠在他肩膀上,“我在这世上没什么牵挂的人,原来只有冉冉,后来多了俩孩子,之后又有了你。” “我特别希望冉冉能过得顺心顺意。她也是个命苦的孩子,”说到这里,她侧头看向他,漂亮精致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天颢哥,您说我是不是……为什么我、你、-->>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冉冉还有孩子们都没有母亲疼呢?” 霍天颢捏了捏她的手,“瞎说什么呢?这是迷信说法,没有的事,如果你跟贺青冉同志不是小可怜,你们会抱团取暖,然后建立深厚的友谊吗?” “要不是俩孩子没了母亲,你又会将他们领回来当亲生的养吗?” “而我也是因为母亲遭受的不公,跟那人抗争,才有了一系列别人看来的惨剧。如果不是这样,以咱俩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又怎么会跟我有所牵扯?” 夏昭芸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肩膀,“是我钻牛角尖了。我越是感觉到幸福,越是觉得自己不够好,怕拥有不了太久。” “傻瓜,”他们俩人窝在阴影中,众人们来去匆匆,很少能注意到的。 霍天颢怜爱地亲吻了下她的额头,“你太好了,是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夏夏,你不用想太多,就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努力奔着梦想,其他的交给我。” 夏昭芸连连点头,“我说过请大家伙吃烧烤的,家里攒了很多肉票,都快要过期了,正好拿出来,晚上犒劳下大家吃烧烤。” “行,虽然我在厂里呆的时间不长,但我还有认识的人,替你将东西置办齐全。”霍天颢笑着主动揽活。 表演进行得很快,最后一个节目谢幕后,所有表演者都被请上了舞台。 王惠文也坚强地在伤口包扎好后,马不停蹄地回来了,单腿跳着站在姐妹们中间,兴奋地迎接舞者生涯中第一项荣誉! 果不然这次的排名跟筛选时相差无几,三组姑娘斩获第一名,而一组姑娘因为情绪受到影响,连第四名都没有保住,勉强扒在第五上。 厂里半年举办一次的职工慰问联欢演出,算是比较大型的舞台了,前三名不仅获得了东道主许诺的丰厚奖励,还有其他单位也格外喜人的添礼,每人胸前挂着绶带、手里拿着水晶雕刻的奖杯、大红色软皮证书、怀里还捧着鲜艳漂亮的花…… 三组的姑娘们都快高兴疯了,一个个热泪盈眶,心里对夏昭芸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是这位漂亮聪慧天赋极高的姑娘,使劲拉拽着她们,迎来了人生的转折。有这块敲门砖,她们以后的人生和工作将会与以往不同了。 台下亲属们也都欣慰地只抹泪,比台上没心没肺的姑娘们,更是感慨良多。一种废材逆天改命的既视感…… 夏昭芸情绪不比其他人少。 以前的她更倾向于追逐舞台带来的荣耀,比如她此时此刻怀里的这些。 因为只有这些,才能填埋她空洞的人生,哪怕如此,也只是一闪而过的萤火虫之辉。 后来她腿断了,无缘舞台,人生仅有的光辉也被残忍地剥夺。 当了阿飘这么久,支撑她生的信念,就是舞台现在享受收获的喜悦。 舞台的魅力很少有人能够抵抗,宽敞的舞台、倾洒在身上昏黄的灯光、优美的音乐,台下漆黑,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孤独而舞。 不过呢,夏昭芸唇角勾起笑容,看着四周笑得灿烂的姑娘们,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所爱的人,也有了真正爱自己的人,不再是负重前行的孤独舞者。 而是真正可以潜心享受人生与舞蹈的幸运儿…… 从舞台上下来,姑娘们全部尖叫激动地抱在一起跳,没等观众们散场,一个个绕过去跟亲朋好友们分享这份喜悦。 柳明坤已经将听来的消息复核后,递到了霍天颢耳中。 看着抿唇扬头笑得乖巧、等候夸赞的小姑娘,霍天颢眼眶酸胀,那种感觉比自己受到委屈、冤枉的时候更甚,也不顾及场合,将女人紧紧拥抱入怀,“夏夏,虽然我缺席了你十八年,但是今后我会陪你走过余生!”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夏昭芸的幸福点又攀升了些,“好,天颢哥,我也要陪伴着你,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折腾了一上午,别说孩子们了,大人们都饿得不行。 柳明坤经验十足地,早就第一个跑出去到国营饭店占位置。 等一伙人去的时候,菜上了半数了。 贺青冉的弟弟贺青钧才十四岁,有着怀揣捧杀之心的小娘,他伙食上没得说,半大小伙子个头不低,长得颇为壮实,拳头一握牙齿一呲,荣登厂里同龄之首。 不过他长得再唬人,也是小孩子心性,竟是跟俩个三岁的小娃娃们玩在了一起。 他微微仰着脖子得意地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俩小奶娃早慧嘴又甜特别会哄人,他们之间交流无碍,这会儿格外捧场地低呼崇拜,特别满足中二孩子的虚荣心,一时间三个孩子相处得分外和谐。 柳明坤还要了白酒和啤酒,男人喝白酒,女人倒了啤酒,孩子们则是喝饮料,全是用杯子盛着,仪式感满满! 贺青钧要求自己喝白酒,理由是他属于贺青冉这边的男家长,得拿出范来。 话音刚落,就被贺青冉给拍了下头,“我的男家长?我能说你是我喊来凑人数的吗?喏,男家长有你芸芸姐夫在呢。” 霍天颢笑着说:“白酒劲大,等你满了十八岁再尝试,不过你现在能喝点啤酒应应景。” 贺青钧挠挠头,无奈地垮肩膀,“好吧,不过芸芸姐夫,您一定不要看在你们哥们俩关系铁的份上放水啊。” “要可个劲地喝,不把我未来的姐夫放倒,咱瞧不到他娶我姐的诚意……” 贺青冉满脸黑线,“你这臭小子,从哪里学来不伦不类的话?” 贺青钧挺着胸膛,哼着:“虽然你这个姐姐当的不合格,但你既然喊我来撑场面,我当然要做万全的准备了。” 夏昭芸看着姐弟俩斗嘴,有些生羡,但这种感叹也是一闪而过。 不过她眸子一转,问贺青钧道:“钧子,你们现在还上课吗?” 贺青钧摇摇头,浓黑的眉头皱起来,“不怎么上了,我们主课老师都被下放,每天到教室就是背诵红皮书,而且现在开始组队,想要跟外面一样,探查每家每户有没有思想腐败、收藏违禁品的。” “而且这几天大家就初中毕业了,考试都没安排,到时候直接每人发放毕业证。我们高中都不知道怎么上呢。”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5) 夏昭芸轻笑着问道:“钧子,你有没有想过当兵啊?” 一桌人都停下来,霍天颢赞同地说:“钧子身体条件不错,又是初中毕业的文凭,只要你有一技之长,体检和政审过了,就能被特招入伍当兵。” “在部队里,你可以在体能、技术和文化课上同时下功夫,如果你表现优异,说不定能一辈子都留在部队里。” “比现在学业荒废,又没有工作,到处晃荡强多了,再不济还能在部队熬个资历。” 贺青钧两眼放光,男儿谁不想当兵呢? 当兵是特别辛苦,可是大家伙不都这么熬过来的吗? 后世有句话,男儿当兵悔两年,不当兵那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想!特别想,我当了兵,就彻底脱离家里,不用整天跟人斗心眼了,而且我争气点,能给我俩姐姐和外甥们当靠山,看看谁欺负他们!”贺青钧握紧拳头,浑身发颤,端的是豪情壮志。 霍天颢点头,“那行,你今天就跟我走。我对你进行个集训,看看等秋天招兵的时候,你能不能够条件。” 贺青钧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问道:“芸芸姐夫,那个啥,我,我能带几个小弟跟您一起去不?” “我保证,他们一个个身强体壮,还特别听话!” “主要是,我们从小就一起混,关系可铁了,有什么事情都互相帮着。以往都是他们帮我的时候多。” “所以,我想着,他们也是初中毕业,在家里呆着说不定会跟社会上的人给学坏了……” 霍天颢挑眉,“可以,带一个也是带,带一群也是带,不过呢,如果是你一个人,我可以包你们吃住。但是一群的话,这些就要你们自己解决了。” 贺青钧笑着点头,“肯定的呀,您就是不要钱,我也得跟家里的老头子要。都是他的种,没道理只管后来的,不管前面的。”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贺青钧端起酒杯敬酒。 霍天颢笑着摇头:“你还是喊我姐夫吧,师徒情谊算不上,我。” 见弟弟如此争气和上劲,贺青冉一脸老母亲的欣慰呐,看向夏昭芸夫妻俩的眼睛都带着泪花。 菜一齐,柳明坤就端着杯子站起来,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格外严肃郑重道:“今天算是我正式见贺青冉同志的家长。我先表个态,我表面上对什么事情都嘻嘻哈哈,看似特别好相处,很大方的人。” “实际上,我每一个行动都有自己的考量,人也特别小气,只对认准的人掏心窝子。” “柳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也能往上追溯几百年,特别注重子嗣的培养,不求成才只求成人!” “所以我人品还勉强过得去,如今我愿意跟贺青冉同志共组家庭,一起抗击未来风雨,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监督和见证。” 贺青冉眸子晶亮地看向他,俩人视线对在一起,缠绵裹着酸甜。 夏昭芸带头举起了杯子,笑着说:“人生是自己的,我们每一个选择与其说对他人负责,不如说是对自己负责任。” “坤哥跟我姐选择步入婚姻的殿堂,那么今后贫富同舟、荣辱与共,不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而且你们还会迎来爱情的结晶,承担起为人父母的责任,每一步都是人生路上必经的一环。” “或许这条路上爱情经过油盐酱醋茶的打磨,没了最初的激情,但是你们会成为彼此最契合的伴侣。” 霍天颢侧头看着认真的小姑娘,不知道她琢磨了多久,才有了这样老成的人生感悟。 他放在桌子下的手,握住她的,微微用力,暗示自己也会跟她说得般,要与她一起面对未来。 这边饭吃得喜乐,贺家夫妻俩得到消息,杀气腾腾赶过来。 他们刚迈入国营饭店的大门,就被贺青钧看到了。 他捅了捅自家姐姐,向大门努着嘴。 贺青冉见到铁青着脸的俩人,又瞧瞧自己一桌子人,反而没有自己以为的紧张和怯弱,大大方方笑着道:“老贺、小娘你们来啦?” “真是不凑巧,我们吃的差不多了,没法招待你们。” “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柳明坤同志,我相亲对象,由霍主任帮着介绍的。” 虽然霍天颢跟霍家人关系到了冰点,还拿到霍厂长亲自写的断亲书,不过妇联的霍主任就将这小两口当普通亲戚和同事处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倒是彼此都满意。 现在人们相亲都需要有个介绍人,霍主任是最合适的人选。 贺副厂长冷着脸,上前只说了句:“贺青冉,你要是当我还是你爸爸,现在就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贺青冉笑着说:“老贺,这话您说的不对,这父女关系可不是我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如果真是这样,我恨不能放挂鞭炮庆贺一番。” “你……”见饭店里众人看过来,贺副厂长脸色更加难看,觉得自己里子面子全被这个不孝女给败坏没了。 宁友容赶忙拉住他,笑着说:“老贺,孩子们长大了,得要面子,有事情咱们回家慢慢说,你脾气得改改,再好的心也闹得人不领情。” 说完她看向摆上小爷姿态的柳明坤身上,眼里的笑更胜:“这是我们家冉冉的对象吧?长得挺好的,瞧你的穿戴,家里条件也不错。” “冉冉不懂事,没将你带家里来。我跟她爸爸不知道,还是从邻居嘴里知晓的,这孩子主意太大了,怎么人生大事都自己决定了呢?” “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冉冉没有娘家去送,让宾客们怎么看待你们和我们家呢?该有的体面可就全抖光了。-->>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柳明坤嘴角上扬,想想媳妇以前的憋屈,再听听这女人阴阳怪气的话,实在是气不过: “娶媳妇当然是将媳妇娶进门,咋地,还得让我们柳家将贺家全家都养起来吗?” “虽然我家里不差这三瓜俩枣,但也不是冤大头,连小娘和同父异母的兄弟都要承担。” 这些话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辈摔在脸上,贺副厂长气得浑身哆嗦,指着一桌子的人,“好好好,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是不孝的东西,家里把你们养大翅膀硬了,就记恨不好的事情,却忘了你们这一身皮肉怎么来的?” 霍天颢冷笑声:“孩子生下来就要好好教养,既然担不起这个责任,那趁早别要孩子。不要以为你们施舍的几口吃食,一身衣物,就能左右孩子的余生。” “殊不知,对于你们这种一个糊涂一个捧杀的父母,我们小辈宁愿没有出生在这世上。一个孝字,想要将我们的脊梁骨压弯?” “那也看你们配不配得上!” “不过呢,您说得对,我们长了一身皮肉是你们给的,那么等你们老了走不动了,再跟我们讨论养老送终的话题,那时候我们是真拒绝不了。” “现在,咱们还是各自眼不见心不烦吧。” “还是您也想要效仿霍厂长,让贺青冉同志用婚姻换取利益?” “不然如此匹配的对象,贺青冉同志为什么要瞒住你们呢?还不是认为你们不会同意!” 他的悲惨被厂里人都嚼烂了,哪里有亲生父亲能舍得将儿子推出去,以命换取自己的业绩? 霍厂长现在名声不好,若不是他能力不错,又确实是小霍英雄的父亲,早就被人给扒下来了。 贺副厂长也是个官迷,不愿要自己的名声受损,几尽目眦尽裂,还只能狠狠地瞪向贺青冉: “你尽管结婚,我不会同意的!” 说完他甩着袖子离开了。 宁友容看看他的背影,又看向长得花容月貌的养女,和一脸桀骜不驯的未来女婿,内心那叫一个酸。 她笑笑:“冉冉爸爸就是这么个脾气,气你们没有跟他说。” “这样吧,改天寻个大家都方便的日子,小同志你跟冉冉一起正儿八经见家长。等你父母那边也同意了,再约个时间两家见个面,商谈下结婚流程。” “我们家冉冉也是娇养长大的,从小就十指不沾春阳水,也是家里唯一的姑娘,可不能随随便便嫁出去,得大办呢。” 贺青冉也笑着问:“小娘,怎么大办法?是不是什么千把块的礼金,三转一响都备上?” “那不知道家里给我什么样的陪嫁?” 宁友容面容一僵,“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害臊,自个儿要起彩礼了?” 贺青冉淡淡地说:“我自己买了自行车,平时单位有收音机,我也不差手表,不会用缝纫机,所以三转一响这种场面东西,没必要。” “坤哥说了,他的工资全给我压箱底,这就够了。还是,小娘您还想给我添点?” 宁友容硬着头皮说:“肯定呀,你是我们贺家的闺女,家里当然要陪送的。” 贺青冉点点头:“那行,小娘回去说服我爸,那我下周天带着坤哥去家里吃饭。您最贤惠不过了,肯定能办到吧?” “你儿子还小,而我们姐弟俩已经长大了,不是您能拿捏的了。您呢,安安分分,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往事不再追究,不然,您对我们做了什么,那我们就好好关照下你儿子,哦,对了,你肚子里是不是又怀了一个?” 宁友容不置信地看向她,咬着牙低声道:“你敢,那也是你亲弟弟。” “有什么不敢的?你都对我们出手了,还让我们顾念手足亲情,小娘,您当我们是傻子?”贺青钧也冷笑着说,边说边掰着手,咔吧的声音一听就不好欺负。 宁友容咬咬唇瓣,终于意识到继女和继子已经成长到,脱离自己掌控的地步。她艰难地点头:“好,我肯定会说服你们的爸爸,咱们和和气气地将事情办好。” 来的时候他们仗着自己是长辈,只要他们要死不同意,贺青冉的婚事肯定是不能的了。 可他们都没想过贺青冉豁出去了,这人一旦没什么顾忌,身上就没有弱点让人攻击。 宁友容悔得不行,自己这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漂亮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夏昭芸笑着补充句:“到时候霍主任作为介绍人肯定要上门见证的,贺阿姨您可别太小气,让外人瞧了笑话。” 宁友容点点头,笑容僵直地离开了。 人还没走多远,贺青钧就不客气地畅快笑起来,“小时候我觉得自己此生无望了,可等我一点点长大,发现他们也不过如此。” “姐,你放心,我肯定去当兵,而且要像是芸芸姐夫一样,当特兵王,这样看谁还欺负你们!” 吃过饭后,小家伙们困得睁不开眼了。 贺青冉笑着说:“我最近要忙市里各个地方播音员招聘的事,准备暂时住在宿舍里,省得忙得太晚来回路上不安全。” 柳明坤讶异地问:“这事你没跟我说呀,早知道我就替你打听着了。” “市里可是我的地盘呢……” 贺青冉瞪了他一眼,自己也是刚确定目标没多久,正是无头苍蝇呢,这不是随便扯了个结口,给人家新婚小两口独处的机会嘛? 柳明坤有些不明所以,挠着头就笑。 霍天颢捏着夏昭芸的手,带着微微颤抖,这是激动的。 他,他母胎单身二十四载,突然一个月里有了自己极为满意的对象,还领了证。 俩人顶多亲亲小嘴,饮鸠止渴折磨得他跟要爆发的火山似的,哪哪都不得劲。 他面上却一本正经点头,“市里各个单位都有播音员,这个岗位清闲但是福利待遇不差,竞争很激烈。”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6) 贺青冉微抿着唇瓣,谁说不是呢? 现在什么岗位,尤其是油水多、福利好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甚至这个坑边已经有不少人虎视眈眈了,哪里轮得着她呢? “不过贺青冉同志拿到了这一届‘金话筒’第七的好名次,这是全国性的奖项,几百个优秀播音员中的尖子,肯定比其他人更具有竞争力。”霍天颢补充了句。 “可以每个单位尝试下,总有适合自己的。我们也帮着你多注意下消息。再不济,每年还有不少厂子筹建中,市里的新厂都是组织扶持的,配套设施稀缺,但福利绝对不差。” “我们消息灵通,不会错过这些的。” 贺青冉连连点头,听他这么说,自己多少有点底了。 夏昭芸禁不住说:“冉冉,你有没有想过进入广播电台?” 贺青冉一愣,广播电台? 那对于播音员来说,不亚于总政对文工团职员的高度,天花板的存在呀! 是她这个小虾米能够肖想的吗? 夏昭芸抿唇笑,“我现在也闲下来了,距离市里八月秋季文艺演出还有俩月的时间,也能替你恶补一番。” “你瞧我这次演出是不是很成功?如果你能够效仿,在广播电台新开辟一档栏目,还怕没有工作吗?” 贺青冉眼睛瞪得滴溜圆,“芸芸,你当所有人跟你似的能耐?我要是有这本事,还能窝在厂里混日子?” “很难吗?”夏昭芸侧头笑着问,“现在的节目都太单一了,什么新闻、天气预报、相声、评书、故事、音乐欣赏。” “可是,还有其他的形式吗?”不仅贺青冉,就是柳明坤都好奇地问道。 夏昭芸点点头,“多着呢,我觉得冉冉可以多看看心理学方面的书,给来信件的人们解答疑惑。” 众人不解,这有啥吸引人的? 夏昭芸眉眼弯弯地道:“简单来说,就是抓住大家伙八卦的心,当和事佬!” “再好的故事、评书和相声,都来源于生活,其实生活里发生的不少事情,比这还要精彩。” “只要你将节目打响,肯定有五湖四海的听众们给你寄来信件。你只需在这里面挑选典型的问题,寻找智者帮着解决,最后来个精辟的总结。” “我想很多人都乐意听吧?” 众人也琢磨出味来了。 贺青冉浑身带着激动,“这个节目可以试试!我得先琢磨下,写出几期稿子来。” 柳明坤接话道:“广播电视台我有熟人,到时候让他们给你在冷门频道开个时间段,反正是资源再利用,应该不难。” “如果栏目效果好,不用你主动提,人家单位负责人也会开出丰厚的条件留下你的!” 俩人聊得热火朝天,夏昭芸和霍天颢就抱着孩子回家了。 把孩子放下后,霍天颢扯着人去了卧室,抱着人蹭了会解解馋,瞧着粉嫩娇羞的媳妇,恨不得现在就是晚上。 “我去找人多买几样肉,你也休息会儿。等我回来,你再指挥我去菜园里摘菜。”他抱着人不愿意松手。 夏昭芸点点头,轻笑着说:“顺带买点饮料回来,我在家里整些半成品。” “别太累着了,”霍天颢继续赖在她身上,只说话不见行动。 被人撒娇,还是如此人高马大、伟岸的男人,对夏昭芸来说是一件新奇的事情,内心柔软而温暖,手轻轻抚着他的脊背。 “媳妇儿?” “嗯?” “你,你准备好了吗?”男人冷不丁地问了句。 夏昭芸有些疑惑。 “我晚上在哪里住?”霍天颢低笑声,“你要是没准备好,那我就陪坤子住招待所了。” 夏昭芸突然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浑身瞬间就红了。 她眼神觉得哪哪都安放不了,小声地说:“这里是你的家,你,你不回来去住招待所,有这么浪费钱的吗?” 霍天颢将人从自己怀里挖出来,捏着她的下巴满满地摩擦着,眸子深邃而炽热,“媳妇儿,等我!” 说完他又啄了她一口,笑着离开了。 不然他怕自己真荒唐地这会儿就将人给吃了,而他吃起来怎能不尽兴?虽然他没有实际操作过,但是男人嘛,在时间上对自己一向自信。 夏昭芸忍不住跟上去几步,将人叫住,抿着唇侧头轻笑,不敢与他绿油油的眸子对视,叮嘱几句:“天颢哥,您遇见什么东西都买上些,我稍微处理下,都是不错的吃食,您别只买肉呀。” 霍天颢颔首,又狠狠瞅了她一眼,才大步离开。 因为许诺请姑娘们吃烧烤,夏昭芸用井水微微拍了下脸颊,红晕消散大半,将头发抓成松散的丸子头,去了厨房。 家里的粮食齐全还都是刚买的,她跟贺青冉饭量不大,本就不缺各种票据,积攒下不少来。 不过呢贺青冉最近学习厨艺,食材耗费的快,所以这次米面她们直接拎了一袋子来,起码这一顿是不用愁的。 她想着后世的烧烤,开始做些烤着吃的主食。 光是馒头她都做了好几种,有奶香小馒头、高桩馍、口袋馍等,晚上不论直接吃、烤着吃还是夹着肉和菜吃,口感和味道都不错。 当然烧烤必不可缺的灵魂食材面筋,她做了一大盆。 还有锅贴饼、年糕等。 刚做完这些,霍天颢双手拎得满满地回来。 夏昭芸赶忙将东西接过来放好,递过去干净的毛巾,看着人将脸上的汗擦拭干净,又端上温度刚好的白开水。 霍天颢咕嘟喝了一气,看着她的眸子温柔得真能掐出水来。 这样的场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生活中哪里有那么多的惊心动魄,如此平淡的一个小动作,却能给他带来愉悦的满足和感动。 若不是怕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熏到人,他铁定又是要抱着人啃一通,用最直白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媳妇儿,要去菜园摘菜吗?你在家里呆着,我去就行。” &nb-->>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夏昭芸正在查看他买来的东西,有猪肉、鸡肉、鸭肉,还有一块不小的羊肉!其他食材也不少,当然烧烤架和竹签是必备的。 她说了几样耐放又需要处理的蔬菜,其余的等快吃饭的时候再摘。 夏昭芸将肉或切块或切片腌制上,然后开始做炸货,糖糕、麻团、油条、野蘑菇、茄盒、小酥肉等,还有薯片、薯条…… 她指挥着霍天颢将烧烤架子摆上,便整治起半成品…… 等大家结伴提前来帮忙的时候,夏昭芸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食材摆放了满满一桌子,光是看着这些,嗅着空气中残留的香味,他们就有些饥肠辘辘、迫不及待了。 柳明坤算得上是撸串的行家了,时不时就吆喝着朋友去自己的四合院吃烧烤。他觉得自己准备的够丰富的了,可瞧瞧这里,真是深受打击。 他觉得往年自己吃了个寂寞…… 食材基本上都被夏昭芸处理过,只需要放到架子上烤制就行,霍天颢和柳明坤俩大男人负责烤串,而女人们则边聊边吃。 俩孩子头一次与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捧着小碗咧着嘴笑,比往日活泼许多。 明儿个她们放一天的假,所以姑娘们都端着啤酒,挨个敬夏昭芸,好听的话成串地往外冒,都不允许人拒绝。 夏昭芸也挺高兴的,来者不拒,本以为啤酒度数低,自己完,女人就乖巧地爬起来,将自个儿塞到他怀里,腻歪地蹭蹭。 霍天颢将人紧紧抱住,微微叹口气,“我也是片刻都不愿意离开你。” 夏昭芸轻笑着,“很快的,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平时周末我去寻你。” 霍天颢吻着她的额头,带着委屈地说:“我想天天下班回来。” 以前他还能耐住,可俩人有了夫妻之实,他惦记的更多了! 真是从遇见她开始,他对这个世界就像被人从灰白中,一下子倒入了五彩斑斓的颜料,让他贪恋上。 夏昭芸抿唇摇头,“你这样我会天天担心的,这里距离市里单程就一个来小时了。我不想你这么奔波。” “我也想你的,咱们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长的相聚呀。” 虽然以她现在的条件,也能自荐进入总政,可是这样进入,跟参加了市里文艺联欢并获得满堂彩相比,有着很大的差距。 而且那时候还有苏老师作陪,她在总政不会陷入被孤立、举步维艰的局面。 凡事都要讲究个循序渐进! 小两口哪里也没去,就窝在一起说话,增加彼此的了解,期间当然少不了亲昵的碰触。 要不是怕媳妇太累,而他又顾及着白天家里会来客人,说不定他都不想将人从床上放下来。 一天的相聚短暂得紧,等人一走,夏昭芸的精神气也被带走了。 明明男人不在的日子是常态,她每次都要适应好久,不过她很快投入到八月份文艺汇演的筹备中。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7) 每年秋季市里文艺汇演,都是每个单位文工团极为隆重筹备的活动,要是谁能够进入到最后的演出,那将会是一种殊荣。 毕竟市里文艺汇演不仅包含了京都的单位,还有其他省份选送的优秀节目,这规模不亚于八九十年代春晚了! 竞争十分激烈,哪怕总政选送的节目,都不一定能登上舞台。 出席的观众们自然也都是重量级的,常年活跃在报纸上的那群老先生们。 每一张入场券都标记着人名,不是普通群众能够进入的。 昭阳制衣厂文工团有十七八年的历史了,只有两年前团里根据霍天颢的故事改编的舞蹈,因为立意深刻被选送成功,这算得上是团里最高光的时刻了。 周二刚上班,众人就被喊到团里的会议室开会。 几个组的姑娘们都来齐了,团里的几个领导陆续入座,还有紧抓厂里文娱宣传工作的赵副厂长、工会以及组委等一把手们。 他们分别发表了讲话,无数遍强调这次汇演的重要性,这绝对不是简单面子的问题,而是一种组织资源倾向的选择! 文工团相当于单位华丽的外衣、精神的代言。 市里大领导们工作很繁忙,不可能对每个单位了如指掌,他们会通过各个方面对下属单位有个大概印象。 这个大概印象,就决定了以后馅饼可能投掷的方向。 换句话说,八月份秋季文艺汇演,关系到今后一年厂里的销量能否翻番。 讲完后,赵副厂长就询问薛团长今年的计划,在他看来,刚结束的十几个兄弟单位慰问演出中,夺得第一名的节目十分不错,可以填报上去。 这事夏昭芸跟薛团长和苏老师私下讨论过。 新颖而成功的节目,会很快被人复刻或者仿照出去,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新颖褪色,自然也不具有想象中的竞争力。 所以她们必须果断地舍弃这个节目,重新编排! 赵副厂长点点头:“行吧,你们是专业的,厂里领导们相信你们的能力和实力。” 工会的主任也补充说:“如果这次你们能顺利进入最终的演出,为厂子的发展争光添彩,那咱们就在你们档案上增加十年的工龄!” 这话一出整个会场都轰动了。 普通的钱票、物资奖励看似诱人,那也只是一次性的,但是增加了十年工龄这是什么概念? 她们这些小姑娘们年纪最长的,也不过才有七八年的工龄,再多的就不适合待在舞台上,要么转入台下工作,要么调岗了。 舞者辛苦但是工资不低,还有各种补贴、奖金,但是去其他岗位,待遇能直降少半。 可如今她们的工龄要是能增加十年,首先她们的工资也跟着上调,不说翻倍,每个月到手的钱至少要多一半。 再者,十几年工龄的职工早就分好房子了,那么厂里只要有房子,就会优先安排她们。 这还不止,等她们退休了,拿到的退休金也会比同龄多出不少…… 想想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她们生命终结,每个月至少多出三四十块钱,这将会多么大的巨款! 姑娘们内心火热不已,恨不能为了厂的发展,将自个儿燃烧殆尽地支持。 等人一走,二组的姑娘们那怨气都快凝实了,直接冲着宋珍宝开火:“宋珍宝同志,谁跟你在一起谁倒霉……” “人家小夏老师多好的人,都被你家逼迫得走投无路……” “要不是你的原因,我们姐妹们哪里会错失掉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是不是跟你有血海深仇啊,你怎么这么跟我们过不去……” “对呀,咱们是最有可能增加十年工龄的,全是因为宋珍宝!” 宋珍宝脸皮再厚,面对二组姑娘们群起而攻之,也受不住,捂着脸哭着回家了。 她心里恨得难受,如果不是夏昭芸偷了她十八年的时间,那今天被人追捧的会是她。 哪怕她重来一世、努力训练,可缺失了最关键的十八年,她仍旧在一众舞者中不出彩。 慰问演出才结束不到两天,厂里各种同情夏昭芸、厌恶宋家的言论四起,比之前更胜。 毕竟之前夏昭芸是浑身留下疤痕,但这次人左耳右手废了,还是在其为厂里挣得如此荣光之后被突然爆出来。 众人对宋家的容忍度降至了最低。 宋母也承受不住,谎称身体不舒服,在家里待着生闷气。 见闺女回了家,她连忙上前询问,“宝宝,你怎么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别人对你说了什么难听的?” “你没有怼回去吗?犯错的是我跟你爸爸,和你没有关系。而且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她们不该迁怒到你身上……” 宋珍宝瞧着宋母真切的关心,内心有些嘲讽,谁知道这个真切中能有几分真呢? 她不仅想起前一世,自己被寻到的时候,是在五年后了。 小弟是熊猫血,患了重病时不时需要输血,宋家人这才寻到了她。 还是宋若芸的夏昭芸,刚刚进入总政,不论在婆家还是娘家,都是让人提起来就不由地自豪骄傲的存在。 以至于她这个被寻回来、在乡下长大、粗俗鄙陋的正主,哪怕她努力学习和适应,也融入不到他们干部家庭中,反而成为他们身上的泥垢,恨不得藏在人后,只作为小弟移动血库。 她的婚姻也不怎么圆满,嫁给了厂里一个小组长,表面上看是个有上进心、各方面勉强过眼的。 但是她在男人一次醉酒中,才知道原来他心里惦记的是宋若芸! 种种的一切,都让她理由十足地将自己的不幸,全归结在这个抢夺自己人生的女人身上。 重生一世,她已经改变不少事情了,比如她提前回到宋家。 这一次,她为人处事得体,很快得到宋家人的认可,而她也凭借着心机,把夏昭芸撵出了家门,还成为童家认可的人,这周末就给她和童元彬举办订婚仪式。 但是这些远远-->>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不够,她想让夏昭芸尝尝上一世自己经历过所有的苦。 “妈妈,为什么我回来了,而夏昭芸还不回到乡下呢?” 她禁不住恨恨地问道,“我跟她本来就是抱错的人,既然她不认您跟我爸,那就让她回到乡下,去伺候她亲生父母好了。” “我看她就是爱慕虚荣,自从知道自己身世后,哪里问过她爸妈一次?” 宋母一愣,记起闺女时不时诉说十八年过得苦日子,在那些话语中能知道,张家两口子重男轻女到了极致。 要不是当时他们念着夏昭芸跟童家的婚事,以及其本身优秀和卓绝的容貌能给宋家增光添彩,给了张家一笔钱,将这对夫妻俩打发了。 夏昭芸确实该呆在乡下,被亲生父母给卖了高价! 宋母突然笑了下,拉着宋珍宝说:“宝宝,我想着等这周末你跟元彬订婚的时候,也将你的养父养母给接来。” “你先别急,听妈妈跟你说。他们不管对你多差,在外人看来,就是养你十八年,把你拉拔成人,是我们宋家的恩人!” “在你如此重要的场合,如果不请他们来做场,别人怎么看你和咱宋家呢?” “而且我想着吧,宋家亏待夏昭芸这孩子,但是张家老两口可是她亲爸亲妈,咱不能挡着他们父女、母女相认吧?” 宋珍宝抿着唇瓣有些担忧,“妈妈,我怕那俩人得寸进尺,大闹我的订婚宴。您是不清楚他们有多无赖和恶毒!” 宋母拍拍她的手,“放心,我能打发他们一次,就能打发他们第二次。” “咱让你表哥他们问局子里的同志们,借几身没有肩章领花的衣服,往场子里一站,看看他们怎么闹。” 宋珍宝犹豫半天,终于点头,还补充了句:“那得让张家多来几口人,省得到时候没法将夏昭芸给带走。” “肯定的,”宋母咬着牙说:“她既然不认我们宋家,那就回到乡下,过她原本的日子。” “呵,偷着我闺女的人生,还引着大家伙唾弃我们,喂不熟的白眼狼都没她这么狠的心。” 有了想法,她就迫不及待去邮局直接往张家村打过去电话。 等人来了,她就是一阵威吓与叮嘱,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将夏昭芸给带走。而宋家,也会念着十八年的情谊,给夏昭芸二百块的补贴。 对方只有高兴点头的份,白捡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还得一笔巨款,谁不乐意? 若不是宋母一遍遍强调时间,他们恨不能现在就来了。 夏昭芸编的舞夺得了第一名,不用她主动提,薛团长就让苏老师和她一起编舞,分别带着一组和三组的姑娘们训练。 “小芸,你会不会觉得团长对你不公平?”薛团长安排完后,笑着问道。 夏昭芸摇摇头,“没有啊,我觉得这是团长和老师对我的信任,也是在考验我的能力。我会努力编舞,争取登上文化宫的舞台!” 苏老师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一直觉得你的聪明跟你的模样一样太过,只是你心念太杂了,没有用到对的地方上,白白浪费好的天赋。” “现在你瞧,你刚将所有心思放到咱们团里的工作上,就取得了不菲的成绩。照这个势头下去,进入总政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反正距离正式筛选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先编着舞,如果效果出来不怎么样,你再回来给我领舞,怎么样?” 夏昭芸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您苏老师。” 她从薛团长那里要来了往届秋季文艺演出的资料。 团里很重视这个活动,每年都做了很详细地记录,题材、音乐的选取、舞蹈的新颖点、观众们的反响等等,甚至带着相机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拍下来,作为珍贵地参考资料。 夏昭芸仔细反复地看了三四遍,不由地感叹夏华之大藏龙卧虎,哪怕她拥有未来的记忆,也不得不承认,每一届都有两三个节目带着十足地惊艳。 三组姑娘们的基本功紧赶慢赶,也仅仅是不掉队的状态,哪怕还有两个月,她们也不可能从普通生个个一跃成为尖子生。 她们要想出彩,也得像是这次汇演一样,要有足够的新颖点,攥着观众们的目光、触动众人的心神,才能将舞蹈上的难度、姑娘们各种短板给模糊掉。 既然是秋季的演出,她得让领导们感受到收获的喜悦。 舞蹈肢体表达看似生动形象,却又抽象得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么…… 她想起来一种两种艺术结合的形式来! 夏昭芸眼睛一亮,这次她没有先编舞,而是跟团长报备一声,自己去宣传部要了些绘制国画的工具,回到团里在一间空置的会议室里开始涂抹。 现在形势是挺严峻的,可是领导们自从褪去戎装,也开始注重养生和兴趣来。 这兴趣得高雅配得上他们的身份地位,又不会太劳师动众,是以练字、绘画,成为一种趋势。 以夏华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国画形式,在姑娘们穿着袜子跳跃辗转中,绘制出柿子树丰硕的图,树下蜷着只橘猫,配字:柿柿如意! 不得不说未来信息爆炸,某音上有着各种大佬教授众人绘画,一遍遍地涂抹中,意境深远、生动形象、情趣盎然的画便跃然纸上了。 夏昭芸毕竟是鬼修重生,对细节精准度的把握不错,凭借着强悍的记忆力,竟真得将心中的图给临摹绘制出来。 她一遍又一遍地画着,将步骤渐渐转变成为姑娘们的舞蹈,让她们的脚当作狼毫,在舞台铺制的绢布上肆意跳跃辗转。 夏昭芸将古代和现代舞杂糅在一起,突出女子纤细柔美,又能让她们在舞蹈中表现出一种时代蜕变,蕴含上新时代之美好,又道出自己的祝福…… 她一点点地将舞蹈和国画的精髓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光是编舞她就硬生生磨了一个星期,真得是吃饭都想着这事儿,一个个难题给攻克下来。 期间霍天颢受不住思念来了两次,不过俩人就只能单纯地压压马路,带着娃看场电影,吃顿饭,又依依不舍地匆匆分离。 每次被男人可怜巴巴与高大伟岸身材不符的眼神瞧着,夏昭芸心中的责任感倍增。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8) 宋珍宝生怕夏昭芸不将自己订婚的事放心上,所以她瞅准时机,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发出郑重的邀请,还附带上了邀请函! 夏昭芸捏着通红喜庆、印着喜鹊登梅图的帖子,眉头一挑。 宋珍宝笑着说:“夏昭芸同志,我怕您觉得我不重视,所以特意给您发了一张帖子。” 她是南省乡下人,当初为了练出京片儿音没少下功夫呢。 “这是我自个儿做的,上面的图案也是用纸剪裁出来,拿着海绵沾上颜料而成。希望您别嫌弃。” 夏昭芸唔了声,“好。” 见她答应的很干脆,宋珍宝倒是有些不踏实,但想想张家人会来,那拎起的心又落回了原处。 是以霍天颢第二次离开的时候,夏昭芸扯住人的衣角,“天颢哥,你周末有空吗?” 运输队很大,有几百辆各种款式和型号的货车,夏华的车辆生产方面还在仿照着老苏大哥,许多核心技术几乎都是照搬来的。 以前车队还有老苏那边派来的技术员帮着指导,自从两国关系恶化后,所有技术员全部撤退。 在霍天颢进入车队之前,几乎有两成的车辆发生无法解决的故障,在仓库里堆灰。 是他闷不吭声一个人拯救了几十辆车,给队里再创资产几十万,是以他毫无悬念地担任了技术员的工作。 现在霍天颢虽然不跟车了,但是他工作比以前还要忙,不仅车队里的车,就是其他单位的车辆、器械上解决不了的问题,都要邀请他去帮着解决。 这两次他能来昭阳制衣厂,就是正巧在附近公干来着。 霍天颢总是耐不住想将人往怀里搂,只是他身上满是油污,只能眼睁睁干瞧着白净娇软漂亮的小媳妇,扯着自己撒娇。 他头皮泛麻,勾着唇角笑:“即便没空我也得空出来!” 他是天天掰着手指数呢,“周末你来寻我?算了,还是周六的时候我接你下班,带着孩子们去市里吃完饭回家。你有哪里想玩的吗?” 见他如此热切,深邃眼睛里几乎在窜着火苗,哪怕俩人只是握着手,夏昭芸浑身都泛着热。 她原本对男人的接触十分抗拒,但跟他在一起,又格外舒适地水到渠成。 不过俩人的第一次,是在她醉酒的时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可现在她像是站在悬崖口尝试蹦极般,身上做好了各种安全防护,向往之余仍旧不敢跃下去。 “周末你来寻我吧,陪我参加宋珍宝和童元彬的订婚礼。”她拿头抵住他的胸口,感受着男人身上源源不断翻滚的热气,和那强劲有力因为自己而乱了节奏的心跳。 霍天颢浑身一僵,“童元彬?” “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差点成为你的未婚夫?” “听说你们青梅竹马?” “他的订婚礼比我们周末去玩重要吗?” 好大的酸味,夏昭芸忍不住闷笑着往他怀里扑。 霍天颢连忙后退一步,自己身上尘土、油污混杂,他自个儿都嫌弃到不行,哪里舍得沾染上媳妇的身? 不过他严肃地说:“夏昭芸同志,不要跟我使用美人计!” “老实交代,你跟童元彬到底怎么回事?” 夏昭芸眸子微转,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抬起头瞪他,嗤笑声: “霍天颢同志,您不觉得您关心这问题有些晚?” “你现在已经跟我领证结婚了,还,还将人那样了,现在开始追究我以前的事情来。” “是不是,如果我的回答您不满意,就让我自请下堂?” 霍天颢是真瞪她,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捏着她的下巴: “媳妇儿!” 要是条件允许,他得先将人就地正法后,再跟她好好理论。 夏昭芸哼哼着:“干嘛?或许下一……” 话没出口,就被男人给堵住了话。 男人跟恶狼一样,对她又啃又咬的。 “夏昭芸,这话我就说一次,你是我媳妇,这一辈子都是,敢跟我结婚就做好一辈子捆到一起的准备!” “我,我就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你的成长,对那人嫉妒到发狂了!” 说到最后,他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夏昭芸心立马软的不行,轻笑着环住他的脖子,“逗你玩的,我也不舍得离开你。” “童元彬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就是家长默认可以玩的人。我平时被宋家两口子管得严,很少能出门,而童元彬脸大地将我划成他的人。” “不过呢,也是因为他这样子,我倒是没怎么有追求者,清净到现在。” “去参加宋珍宝和童元彬的订婚礼,并不是我放不下童元彬。而是宋珍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诚邀我两次,我总不好推脱吧?” “而且我男人又不是拿不出手的!我想着她既然敢让我去,那我要是缺席,得让大家少了多少笑话看呢?” “正好我也趁机将我男人介绍给大家!” 霍天颢是满意了她的解释,但他对自己缺席她的十八年,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明明俩人就住在一个厂子里,咋就没有多少交集呢? 再一想到要不是他曾经是个“死人”,救媳妇儿于水火中,现在站在夏昭芸面前的,绝对不会是他。 那种后怕,让他更不想走了,得切实地再一次拥有她,才能平息自己的慌乱。 霍天颢暗哑着嗓子,“媳妇儿,你看天晚了,我要不去招待所开间房?” 夏昭芸不是真正不知人事的姑娘,哪里不清楚他话语里的意思?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 她微垂下眸子,看了眼手表,极小声道:“我,我就陪你在招待所待一个小时……” 夏昭芸琢磨着,现在时间不晚,一个小时后也才九点多。 只要她回家睡觉,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吧? 霍天颢有些哭笑不得-->>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媳妇儿,你对我的能力到底多不了解?一小时?你就给我上个开胃菜?” 夏昭芸羞恼地瞪他,“我,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她是在编舞中,可每天她也跟其他姑娘们一起完成早课,保证身体每时每刻都呈现最佳状态。 若是她跟他鬼混一晚上,明儿个她还能爬起来? 霍天颢也心疼媳妇儿,只能委屈巴巴地妥协。 为了抓紧时间,一路上他都是拽着人大步走呢,那迫切劲让夏昭芸觉得自己竟然荒唐地随他闹…… 这次夏昭芸十分清醒地,感受到男人对自己的怜惜与恨不能融为一体的痴爱。 他们拥抱在一起,那种彼此寻到了归宿的感觉,让人莫名感动与珍惜! 霍天颢将人按时送回来,在门口腻歪着。 “天颢哥,你明天几点走?能稍微晚点吗?我给你做早饭,你吃过再赶回去。”夏昭芸轻声问道,也想向他展现自己贤惠的一面。 霍天颢歉意地摇头:“媳妇儿,我得赶早走,市里形势不容乐观,每个人都恨不能盯着别人出错,以此当成升职加薪的由头。” “我是厂里不可或缺的技术型人才,福利待遇好,早就让不少人眼红了。他们要是疯起来,才不管单位的利益呢。” 夏昭芸也只能无奈地说:“那天颢哥要保重身体,记得按时按点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那是当然,我还要陪你一辈子呢,”霍天颢揉揉她的头发,“快回去吧,外面蚊子多,周六下了班我就赶回来,周一清晨再回去。” 这样他就能待两晚上了…… 夏昭芸对他眸子里的小雀跃,给闹得也没了离别的情绪,没好气地将人关在门外,只低声叮嘱句:“天颢哥,路上注意安全!” 霍天颢低沉地应下,听着人进屋没了动静,才勾着唇角挪步离开。 人一有盼头日子就过得很慢,不过夏昭芸沉入到工作中,时间倒也蹭蹭飞逝过去。 一周时间她将舞蹈编好,自己还穿上袜子蘸着水在水泥地上大体地尝试了下,确实跟她所想,能一边优美地跳舞一边绘制出精美寓意好的国画! 不过她得选择好绘制的工具,比如绢布、颜料的选择,又比如怎样能让姑娘们能踩出既定的图案。 毕竟一幅画中颜色不同、深浅不一、粗细有别。 颜色不同可以是不同的姑娘脚踩踏出不一样的颜色,深浅不一可以对脚上设计小开关来控制出墨的多寡,粗细有别完全能通过姑娘们不一样的脚上动作完成…… 下一周她就该为绘制国画的动作配乐了,最好也是将古典乐器杂糅进来,唔,可以用乐器的变化,一点点展现时代变迁…… 周六她又遂了男人的愿,陪着他荒唐了一个多小时。 柳明坤是跟着霍天颢一起来的,这周末他要跟贺青冉去贺家见家长。 次日,夏昭芸起了个大早,开始筹备早餐。 北方人都爱面食,尤其是手工面条百吃不厌! 她今儿个做得是拉面,昨天就熬上了骨头汤,面团也是她从半夜就开始筹备的。 拉面是细工活,是夏华所有面食制作中,技术含量最高的。 拉面的制作有句行话,叫做三遍水、三遍灰、九九八十一遍揉! 一个面团在她手里一拉一甩就渐渐由粗变细,虽然说细如发丝有些夸张,但这足够能表达贺青冉的惊艳和佩服之情。 “芸芸,你太不厚道了,这个绝活你咋没露过呢?”贺青冉直呼神奇,忍不住碎碎念道:“你果然是个见色忘友没良心的家伙……” 夏昭芸抿唇笑,挑着眉理直气壮说:“那是自然,总不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吧?” “我要学,我要学……”贺青冉抱着她的胳膊,晶亮着眸子道。 “好好好,我回头教给你,”夏昭芸连连应声。 她们俩人相处,不需要猜忌,有什么说什么,彼此坦荡倒是除了最开始不打不相识外,还真没有闹过矛盾呢。 面条扯好放到一边继续饧着,各种配料也都备好,等人到了就下锅。 霍天颢和柳明坤来得挺早的,俩人都是精神抖擞地穿戴一新,本就个子挺拔长得帅气,一路走过来没少惹大姑娘小媳妇脸红。 拉面爽滑劲道,配上切薄的肉片、浓郁香醇的骨汤、丰富的配料,让人浑身舒坦得不行,原本就不错的心情更是要飞扬起来。 吃过饭,夏昭芸给俩孩子穿上了一浅蓝一粉红色的小套装,款式简单大方,但是俩孩子白皙带着婴儿肥,穿上格外讨人喜欢,眨巴着水汪汪大眼睛,一脸懵懂,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揉捏一番。 霍天颢穿得也很简单,就是白色短袖衬衣和蓝色裤子,但是人颀长挺拔,五官清俊有型,就像是这个年代照相馆的黑白照片,再由老师傅涂抹晕染得跟后世开滤镜的明星般,处处恰好是人们心动的模样。 夏昭芸昨晚赶出自己的衣服,是正红色收腰及踝无袖裙,同样简洁无奇的款式,不过面料舒适垂感,加上她皮肤白皙五官明艳,身材匀称,以往她刻意用常常素色压制的光华,此刻全部一分不留地绽放开来。 一大俩小看直了眼,不停地夸赞好看。 不过霍天颢上前揽住她的腰,嘟囔着:“媳妇儿,你太漂亮了,我都想将你藏在家里,只让我自个儿瞧。” 他嘴上这么说,却各方面都很尊重夏昭芸。 女人爱美是天性,热爱生活精致的女人,更具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夏昭芸轻笑着,给自己画了个淡妆,还拿出自制的香水,往自己耳后、手腕上抹了几下。 不得不说她当鬼修的时候,除了修炼外,就是去各家游荡长见识,杂七杂八的东西学了一气,算不得精通,但如今是各个都很实用。 这香水还分为前调中调和后调,全是这个时期盛开的花,味道清雅迷人却是阐释着无尽浪漫和精致。 霍天颢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此多变,明明已经妍丽无双,又能在这份卓绝中又层层攀登,每一次都让人有种在崖地仰望的赞叹与惊奇。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美人呢?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她便是那色香味俱全满足人所有感官美好的玉盘珍馐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9) 夏昭芸轻笑着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满意地道:“天颢哥,我们刚结婚不足一个月,还算新婚。我穿着大红色的裙子不过分吧?” “我可是提前跟宋珍宝说过了,请我可以,但是别后悔呦。” “我为了配合她只是化了淡妆,还没发挥我化妆大师一成的功力呢!” 霍天颢就喜欢她这鬼灵精怪、自得的小模样,勾唇笑道:“我跟孩子们应该也是你迎战的装备吧?” 夏昭芸锤了他胸口一拳,“孩子们还行,就您老这块头,确定是我的装备,不是将我给拴住了?” 霍天颢接住她的拳头,满满摩擦着她的手背,微眯着眼说:“今天忙完后,我教给你几招对敌的法子。你跟贺青冉一起练起来。” “虽然说你们住在家属院里,左邻右舍都熟悉。可凡事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哪怕以后你搬去跟我一起住,有时候我可能也会被借调出去几天,没法时时刻刻护在你身旁。” 夏昭芸乖巧地连连点头,轻笑着道:“之前我跟冉冉说过,还想等我六月份汇演完寻个教练呢。结果又开始忙活八月份的演出了,这事就搁置下来。” 霍天颢蹙眉不满地哼着:“找别人不如找我。现成的前总军区兵王在此呢,你们还要舍近求远?” “可以说,不管你们寻来几个在全国拿到奖项的教练,在我跟前都不够练手的。这点自信,你男人还是有的!” “而且我实战经验很丰富,绝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们达到最好的防御效果。” 夏昭芸又是笑眯眯一连串地点头,“我知道呀,咱家天颢哥最厉害了,我和冉冉不用害怕老师藏私呢。” “走,咱们去供销社买点喜糖。” 她掰着手指说,“要是咱们正常结婚的话,厂里能审批给咱个把星期的假期,所以按照普通人家,这周末也是要继续给亲朋好友派送喜糖的。” “参加宋珍宝订婚礼的人家,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阿姨们,关系不远不近,可人家开口的话,咱不能不给人家喜糖吧?” 霍天颢宠溺地拍拍她的后脑勺,“走,咱先去城北百货大楼逛逛买点东西,再将东西放回来,然后去参加订婚宴吧。” 俩孩子听得认真,他们很喜欢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的百货大楼,这会儿都小声欢快地跳跃起来。 孩子是最敏感的,他们能感受到哪些人对他们真好,哪些浮于表面,一个月的相处,他们渐渐将不愉快的记忆丢弃至最深的角落,余下的全是幸福愉快。 “妈妈,我能吃一块雪糕吗?”小丫头肉嘟嘟的小爪子轻扯着夏昭芸的裙子,扬头笑得露出小米牙。 夏昭芸笑着蹲下身,吻了下她滑滑弹弹的小脸蛋,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呀,不过呢,你们还小不能吃多,所以你跟哥哥吃一个。” 俩小家伙嗯嗯着,乖巧地没有再要其他的东西。 霍天颢也挨个揉了下他们的头,“走,爸爸带你们去买玩具!” 夏昭芸站起身,没有拦住他,趁机说教什么不能惯孩子。 这是他们父子间难得培养关系的时候,她还是当个隐形人好了,不去做画蛇添足的事情。 夏昭芸手艺不错,又有着员工内部购买布料的渠道,布票几乎就是摆设。最近家里人穿的衣服,都是她踩着缝纫机踩出来的。 尤其是贺青冉,因为她立志要当个贤妻良母,所以最近也开始埋头苦练缝纫机,给她自己和俩孩子做衣服。 俩小的衣服一天一个样,十天八天都不带重样的。 不过呢,霍天颢还是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套,都是重工衣服,工艺上复杂、做工更为精致漂亮。 小姑娘是一身粉色纱裙,布料轻薄柔软,平时也能穿出门,并不是那么夸张。 小如愿则是一身迷你中山装,穿上后更显得跟个小大人似的,没将夏昭芸逗得笑到地上。 他们年纪不大也有了审美,嚷嚷着要立马换上,跟爸爸妈妈一个步调。如此一装扮,他们倒像是小花童了…… 买了些喜糖,霍天颢又给妻儿买了点心,天气热东西放不住,也不敢多买。其余的东西家里基本上都有,而且夏昭芸和孩子们在这里满打满算也住不到今年的秋天。 所以他们纯逛了会儿,给孩子买了玩具后,就将东西送回家里,拎着四包点心当上门礼去了宋家。 离开宋家不过才一个来月,夏昭芸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时光似乎都被拉长了,好像上辈子发生似的。 他们一家四口刚出现,就有眼尖的熟人瞧到,“哎呦,芸丫头带着姑爷和孩子们回来了……” 众人纷纷看过去,宋家的瓜吃了一个月,从传出来到发酵、扭曲,这余波还没结束,另一个接着来,如今正是新瓜上市的时候,人们的视线禁不住就落在夏昭芸的右手和左耳上。 霍天颢和夏昭芸一家四口颜值将众人甩了十条街,俩大人也就算了,都是公认从小优秀到大、各方面处于大家伙望尘莫及的水平。 但是他们随便收养的俩孩子,小模样也不是同龄人随便能够相比的。 瞧瞧那粉嘟嘟乖巧听话的小模样,不少人都后悔自己怎么没提前将人讨到。 他们家里条件不错,孩子们都大了,房子宽敞,多收留俩已经上幼儿园、又是厂里帮着给钱的孩子,这可是天大的便宜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他们脑海里飘过一秒,便将目标转移了。 一个婶子笑着上来,就要拉夏昭芸的右手,想验证下传言的真假。 霍天颢神色清冷,虚扶着夏昭芸的肩膀,将人往旁边一带躲了过去,“婶子,我媳妇儿右手不舒服,您站跟前说话就行。” 那婶子满是疼惜遗憾叹道:“我听人说芸丫头右手伤着了,往后都用不上劲?左耳朵也是,难道是真得?” “对呀,我瞧着跟以往没什么区别……” 话题一开,早就挠心挠肺的众人纷纷询问起来,一时间将宋家和童家人给闪到一旁了。 “芸丫头可是-->>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跳舞的,这耳朵和手不能用了,还怎么跳?” 夏昭芸轻声轻语地说:“大娘、婶子,多谢您们的关心。” “我左耳不能用了,但我右耳还是好的,在舞台上听音乐足够了,毕竟音响声音不小,只是平时可能别人从左边说话,我会听不真切。” “我右手是不能使劲,跳舞的时候尽量避免用力的动作,只是简单地做个姿势,一样能登上舞台。” 原本大家对她羡慕嫉妒恨,承认她优秀的同时,吐槽她长得妖里妖气、勾的童家小子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可现在完美的人儿有了致命的缺陷,他们又禁不住发自内心地惋惜和遗憾了,置身事外地道一句世事无常。 童元彬站在人群外,眼睛通红握紧拳头看着火焰四射的女子,再瞧瞧她与身旁男人的亲昵与互动,内心酸胀得几乎要窒息。 那可是他呵护十八年的女孩儿,曾经他以为她就是自己的后半生。 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到了这么一步! 或许是她从来对自己都是缄默多于笑颜,再美的人无趣,那也只是没有灵魂的玩偶,瞧得多了便让人有些索然无味。 这时候一个小白花出现,小情蜜意地对待自己,满足他大男人对女人除却容貌和学历要求外,一切幻想,自然头发懵地一时迷失自己,竟然醉酒同人滚做一处,才有了今日同宋珍宝的订婚。 男人开了荤,跟打开某个开关似的,心里对宋珍宝的那点别扭,全被上脑的欲念冲散,隔三岔五就拖着人钻小树林。 明明是自己不要的夏昭芸,但是没能从夏昭芸脸上看出一点嫉妒和低落,童元彬那股子不甘心、嫉恨蜂拥而至! 他使劲地闭上眼再睁开,理智回归,要面子的他清楚,自己跟夏昭芸是彻彻底底不可能了。 一个嫁做他人妇,一个即将迎娶另一个女人。 童元彬努力端上得体的笑容,从人群中趟过来,在夏昭芸面前站定,“芸芸,我没想到你能来我的订婚宴。” “是我对不起你,没能遵守与你天荒地老的约定。” “但是你也别怪我,你但凡对我有对你身边男人一半的好脾性和耐心,咱俩也不能走到这一步。” 在他看来,霍天颢的父亲是厂长不假,但是其与家里决裂,那就要自个儿单打独斗,哪里有自己被童家全力扶持前途光明? 再者霍厂长夫人是他亲姑,原本属于霍天颢的资源,也能大半落在自己的头上。 夏昭芸到底是女子,目光短浅,放弃自己这个潜力股,却低就个卡车司机。 “不过芸芸你放心,哪怕我们各自有了家庭,我们仍旧是朋友。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寻我……” 宋珍宝刚收拾妥当出来,听见这些话,脸都气绿了! 上一世夏昭芸的衣服都是素雅为主,一有正式场合都穿着红裙,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其中就有童元彬的。 所以今天宋珍宝也是一袭正红裙子,及膝的百褶裙,穿上托人捎带的丝袜,遮盖住并不是多白嫩的双腿。 她的胳膊上也带着黑色长臂手套,化妆和发型都是请了专业的师傅捯饬的,精心装扮许久,想要来个惊艳众人,却要命地被夏昭芸抢先了! 宋珍宝后知后觉当初夏昭芸那句你确定的意思。 有夏昭芸存在的地方,就没她宋珍宝出头之时! 哪怕她才是正主…… 夏昭芸忍不住抱胸轻笑,从上到下将童元彬打量了一遍,后者下意识抬头挺胸,争取让女人发现自己比霍天颢优秀百倍。 然而,女人嫣红的唇瓣轻吐:“童元彬同志,其实有些话藏在我心里太久了,以前碍于自己寄人篱下,事事不便就忍着了。” “但是看在你沉醉其中,我怕我家先生误会,就当着众人的面澄清一下。” “从小到大,我并没有对你流露出一丝要成为童家媳妇的意思。” “是你自个儿整天跟猴子似的,在我面前又窜又跳寻找存在感,还不辞辛苦替我驱赶爱慕者,让我能清净度日。” “对此我只能说声谢谢。宋家只需要童家的女婿,过程如何不重要,结果达成就行。瞧今天他们得偿所愿了。整件事都与我不相干。” “我以前懒得费口舌纠正你的自以为是,让你造成误解,再说句抱歉。” “到底女人的名声比男人的更重要,我想,你以我男友身份自居,所得到的虚荣心,应该可以与此相抵消,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一句句的话跟打脸似的,童元彬涨红的脸又急剧转青转白。 童家和宋家的面子全摔在地上。 偏偏他们说不出什么来,人家夏昭芸确实是冷冷清清地待人,从未有过越矩的姿态,是他们以为她默认了,前前后后瞎张罗…… 霍天颢揽住自家媳妇的肩膀,勾着唇角道:“我媳妇儿人聪明就是开窍晚,不然她明明喜欢我,却碍于大人的意思,一直拒绝我。” “要不是我的‘死’和宋珍宝的归来刺激到她了,她也不能琢磨出对我跨越生死的爱来。” “真是个傻丫头,为人处事上没人教,又被人打得怯懦不敢有自己的主见,可能很多地方不够完美,希望大家伙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包容体谅下她。” 夏昭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顺杆往上爬哼道: “我为人处事上怎么不完美了?” “瞧,咱们刚结婚没一个月,正是新婚期,我想着还没跟你一起见人呢,就趁这个场合带着你们父子三都来了,喜糖也都备好了。” 说着她脸上满是喜庆的笑,将自己的挎包打开,热情地见人就分喜糖,连童家人和宋家人都没放过。 所有人都被她的操作给整懵了,等宋母被塞入喜糖后,才回过神来,咬着牙吼道:“夏昭芸,你诚心让我们宋家不好过是吧?” ? ?明天三万更新,准备好了吗?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50) 宋母恨得咬牙切齿,但碍于众人的面子,还得强劲克制住,那种憋屈劲,真是能让人分分钟想要崩掉。 她一字一句地道:“这是宝宝和元彬的订婚礼,不是你在结婚!” “亏我好心想着之前太自私,拦着你跟你亲生父母相认,特意将他们喊来,结果你就这么回报我们?” 夏昭芸被吓得跟小兔子似的,一下子跳到霍天颢身后,怯懦地扯着他的衣角。 众人连忙拉着宋母劝说:“老严,今天是宋珍宝和童元彬小两口的好日子,你气什么?得高兴点……” “芸丫头确实刚新婚,我们还没吃过她的喜糖呢,也是人生只一次的大事,你体谅着点。” “咱们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那会儿不也是恨不得所有人都告知一遍?” 这边安抚完,众人的八卦心又被吊起来,“不过老严,什么芸丫头的亲生父母?” 宋母的怒火渐渐消散,看向夏昭芸的眉眼间带着丝解气和得意。 姜还是老的辣,刚才夏昭芸有多得意,那么认亲的时候就会多狼狈! 她低咳一声,“老张,你们闺女和女婿来了,不出来相认吗?” “你们养了宝宝十八年,我们也替你们将小芸拉拔长大。都是大姑娘了,自己找了男人嫁了,也没跟家里通气。” “你们是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如何都断不了的。” 一对穿着黑色和蓝色粗布衣服、皱纹遍布、头发半白,与周围宾客格格不入的中年人走上前,浑浊的眸子诡异地盯着穿着红衣的女人,又瞧瞧那挺拔的人,内心火热得紧。 妇人抹着泪奔过来:“我苦命的女儿呀,你可疼死娘了……” 夏昭芸眸子黑沉地看着这对人,淡淡地扯着霍天颢躲开,在人再次扑上来之前,轻笑着说:“这位同志,您确定吗?” “不说其他,就是您跟您丈夫都是单眼皮,能生出我这种双眼皮吗?” “现在可不是封建社会,人人得到了不错的教育,只要学过生物遗传的就知道,只有父母里有双眼皮的,生出来的孩子才是双眼皮。” “还是说,我的娘是您,但是我的父亲就不是眼前这位了?” 随着夏华的起步,科学已经开始在城里普及起来。 在场的众人哪怕没有系统学过这些,但是她们都是八卦专家,平时听八卦、传八卦,也得对八卦具有不错的判断力和洞察力,所以她们也有自个儿总结的一套理论。 再不济,她们是半百的人,拿着身边的例子,也清楚单眼皮的父母绝对生不出双眼皮来! 张家两口愣住了,妇人连忙说:“没有的事,你爹娘就是我们俩!你这孩子,之前你宋妈妈说你狼心狗肺、不知道感恩,我还不信。” “老张家的人咋变成这样子了?” “你不会是看着你爹娘是农村的,嫌弃我们,所以不想认吧?” “孩子呀,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你不能连畜生都比不上……” 霍天颢冷着脸,不过夏昭芸拽着他,没让他出头,而是自己继续轻笑着平和道:“您确定坚持这个说法吗?” “您们跟宋家人抱错孩子,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谁也没有追究,但如果你们坚持,那我想让局子里的同志们帮着调查一下。” “我如果长得普通些,哪怕只是普通漂亮,还有可能是你们的孩子。但是我的个子、眼睛、鼻口,哪里有一点像你们的?” “可别跟我扯什么隔代遗传,我像是你们的爹娘。”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条件不好,能够进入医院生产,肯定是生命垂危不得不为之。大人保住了,但是孩子生下来是个死胎。” “你们不甘花了钱住院,就在离院的时候,随便抱了个孩子,谎称自己的娃死而复生。而这可怜的女婴,则是你们给儿子准备的童养媳!” 夏昭芸一字一句全部戳在了张家夫妻俩心口上。 他们慌乱地直摆手,“你这孩子,不想认我们就不认。我们是你爹娘,自然希望你过得好。但你也不能随便往我们泼脏水吧?” 夏昭芸轻笑声:“我已经拿到了当时医院的病例报告,也托人走访了你们的左邻右舍。” “你们抱回去的女婴,对外一直宣称是捡来的,而且宋珍宝来之前,你们正要给她和自家傻儿子办婚事呢……” 实际上这些消息是前世宋珍宝跟她说的,医院的所有相关证据,早就被宋家人给销毁了。 由此可见,宋家早就知道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难怪打骂起来没有一点顾忌。 又或许,夏昭芸眸子泛着冷意,不仅是张家人怀揣着坏心,当时宋家人也在闺女被偷后,不知道怀着怎样的目的,闷不吭声地抱走别人的孩子当自个儿的? 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了十八年,没有相关资料,她很难寻到证据,也没法顺藤摸瓜寻到亲生父母。 夏昭芸只能内心生出期冀,其实她也是被人期待着来到这个世界,而且此时此刻她的亲生父母对她一直不曾遗忘过? 又是天降一大瓜,众人怒视着这对夫妻俩。 大家伙平时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但是他们又格外团结,对待厂外的人绝对不含糊,是真真将厂子当成自己的家。 不论宋珍宝还是夏昭芸,那都是厂里的姑娘,哪里容得这俩人搁在这里挑白菜,将别人当傻子呢? “我说两位同志,你们不要睁眼说瞎话。芸丫头这样的容貌,还真不是你们两口子能够造出来的。” “自己的孩子死了不甘心,就霸占别人家的孩子,这不是挖当娘的心头肉?你们这是犯罪!” “让宋珍宝当你们傻儿子的媳妇,这事落空了,又打上芸丫头的主意?你们是没把我们昭阳制衣厂的大家伙看在眼里,还是认为小霍英雄是摆设?” “我觉得这事肯定蹊跷,必须要请局子里的同志们来查一查,说不定能帮助芸丫头寻到亲生父母呢……” 众人们都很赞同,让局子里的同志们介入进来,看看这俩人再怎么耍无赖! 俩夫妻俩是最清楚事情始末的,就跟夏昭芸说得一模一样。 他们眼见占不着便宜,还要被扭送到局子里,连忙摆着手将宋母给供出来:“不关我们的事,是这个女人喊我们来,说给我们两百块钱,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将人带回乡下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宋母身上。 后者气得浑身哆嗦:“你们胡说,我竟然还念着你们对宝宝的养育之恩,特意请你们来观礼。没想到你们还打着这样的主意。” “芸芸,是妈,是阿姨得不对,只想着对你做出补偿,以为他们真是你的亲生父母,很期盼着你回家呢。” 张家两人立马说:“你们城里人心眼子真多,我们村大队里的电话漏风,当时很多人都听见了,可以过来帮着做证。” 宋母艰难地用手撑在桌子上,挤出笑来:“你们两口子真是满嘴谎言,你们穷山僻壤的地方,买卖媳妇方面团结的很,连局子里的同志们都不敢招惹。” “你们来之前对好口供,这会儿见事情败露,就拉着我下水?” “我再怎么说也养育了芸芸十八年,对,我是对她要求很高没有注意教育方法。但十八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了?”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乡下受罪的,不然当初宝宝回来后,我们也不会给你们一笔钱,让芸芸继续留下来了……” “今天是宝宝的订婚礼,我们不追究你们的错误,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们不能再拿着任何借口来昭阳制衣厂。” “待会我就跟门卫说声!” “还是说,你们想呆在这里等局子里的同志们来?” 只要事情没有到最终地步,谁会真得跑去张家老家那查证呢? 所以她咬住自己无辜,争取将大事化小吧。 想想又错过一次寻夏昭芸不快的机会,宋母那叫一个不甘心、憋屈和愤怒。 张家两口子直瞪眼,他们在村里够无赖的了,没想到眼前的女人更加无赖,一张嘴黑的说成白的! 可他们确实理亏,但来回一趟没有捞着一分钱,哪里肯真走? 妇人眼珠子一转,然后抹着泪开始说了:“哎呦,这位小同志,不是我们逼迫宋珍宝嫁给我们家小儿子。” “而是这小丫头心思太不正了,在村里看人钻小树林子,好奇的很,拐着我家儿子钻被窝,正好被人堵住,我们不想办婚事都难……” “这是千真万确的,村里人都知道……” 瓜,又是一大瓜! 众人被这消息给炸懵了。 别说他们了,就是宋家人、童家人,以及宋珍宝本人都呆怔住。 宋珍宝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对自己怀揣着极度的恶意。 为什么她这么苦呢,既然都让她重生了,为什么不是重生在一切没有发生之前? 明明是他们的傻儿子围观了别人钻小树林,回到家就对她用了强。 重生后她不是没想过将张家人全部毒死,但她不舍得赔上自己的小命,所以她对这群人恫吓一番,拿着吃枪子的事,成功让张家人发誓绝对不说出去。 而她害怕童元彬对夏昭芸的惦记,使了些小手段,让自己和童元彬成事,也不用解释自己那层膜的去向。 如今订婚是她仗着自己的肚子,童家若是不要她,她绝对要来个鱼死网破! 想到这里,宋珍宝也学着母亲似的,咬死不承认。 “张叔张婶,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村里的流言秽语全是你们放出去,就是为了坏我的名声,逼迫我嫁给你们傻儿子!” 宋珍宝捂着脸哭道:“你们怎么就这么不想看着我过好日子?”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事,我会忍气吞声吗?不早就告你们儿子,让他去吃枪子了?这话您们可真不能随口胡说呀。” 众人这会儿看得有些迷了,觉得两方都有道理。 如果这事是假的,张家两口子能凭空捏造吗? 可若是真得,宋珍宝能允许俩人参加自己的订婚礼? 张家夫妻俩傻眼了,他们的杀手锏都拿出来了,结果仍旧没能达成所愿,只能瞪着宋母,“反正是你打电话喊我们来的,我们绝对不能空着手回去,任由你们家戏耍一通吧?” 宋母不知道宋珍宝在乡下还发生过这么大的事情。 别人不能辨别这件事的真假,但是她作为一名母亲,还不清楚女儿身上发生什么了? 如果宋珍宝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也不会瞒着家人,勾搭童元彬将生米煮成熟饭。 正因为此,她只能在口头上得了便宜后,拿钱打发张家两口子,“你们缺钱可以直接跟我说,怎么还能拿女孩子的名声做筏子?” 张家两口子也是个会顺杆往上爬的,连忙笑着点头,甚至为了钱轻拍着嘴巴:“是我们的不是,实在是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又不好意思开口,就胡扯了些理由。” “严同志您别跟我们乡下人一般见识。” 宋母脸色微缓,生怕这俩无赖继续闹出什么幺蛾子,哪怕事情没成,她仍旧拿出两百,装作随意地塞到他们手里,“今天家里事多,就不多留你们了。” 张老汉笑着接过来,往手上狠狠啐了口,一张张点起来。 不多不少,确实是二十张大团结,众人心里有些微妙,谁能将二百块揣在身上呢?毕竟宋母是女方家长,能用到钱的地方不多。 偏偏之前张家提到过二百块的,这就有些微妙了。 不过张老汉咧着黄牙笑着说: “宝宝她哥最近要结婚了,你们也知道那孩子命苦,从小烧坏了脑袋,人家女方同意嫁过来,就是要的彩礼高……” 这是坐地起价了! 宋母再次品尝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一群不熟的人在盆碟里搅和,甚至还有人将筷子嘬得吧唧响。 为了个人卫生,霍天颢也得厚着脸皮,面不改色地在菜上来的第一时间,就将家里一大二小照顾好。 夏昭芸和孩子们就负责埋头苦吃。 吃完后,他们随着宾客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们回到家后,也没看见贺青冉和柳明坤的影子。 哄孩子睡觉后,俩人就腻歪在一起,亲亲抱抱举高高,却没有再进一步,毕竟他们不知道贺青冉俩人什么时候回来。 夏昭芸平时为了保证自己的体力和精力,有午睡的习惯。 这会儿有男人守着,她却不舍得闭眼睛,总是稀罕地不停地蹭着男人宽厚满是安全感的胸膛,可个劲地撒娇。 瞧着这女人只没心没肺地拱火,却不想想时机不对,没法替他灭火。 霍天颢不满地将人箍在胸口,恶声恶气地在她耳边道:“快睡觉,养精蓄锐后,晚上才能伺候爷们尽兴!” 夏昭芸感受到他的变化,立马老实了,羞愤地咬着唇瓣,“不要去招待所,那里的床总是咯吱响,而且房子不隔音……” “不在床上,又,又太累人了,”她越说声音越小,脸都快埋起来了。 霍天颢闷笑着逗她:“夫妻之间晚上就这点事,大家习以为常,谁笑话谁啊?” “你是没有住过正儿八经的筒子楼,有的时候大晚上夫妻之间还能拿这事打擂台较劲呢……” 夏昭芸听得张大嘴巴,大家都这么豪放吗? 霍天颢摸着她的头,继续逗:“你觉得单位里有职工宿舍,那住招待所除了公干的人,还有谁?” 他也不要她的回答:“当然是持证上岗、又不在一个地方的夫妻,小别胜新婚……” 夏昭芸忍不住堵上耳朵瞪他,“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可不跟你似的没脸没皮。” “好好好,咱家芸芸脸皮薄,”霍天颢闷笑着,“我试了下咱们家的大床是实木做的,特别结实,我在上面做俯卧撑、仰卧起坐,都没发出一丝声响。” “下周末咱们试试?绝对不会影响我正常发挥……” 男人真是越说越让人没法听,夏昭芸闭上眼装作自己睡着了,可没多大会儿,她还真贴着男人的胸膛,沉睡过去。 夏昭芸忙着工作,而贺青冉忙着踩缝纫机、做饭,俩人对于菜地荒废不少。 霍天颢一来了,没事情做就拎着工具,替她们收拾下菜地。 四五点钟的阳光已经收敛了些威力,斜斜挂在天上,似睁非睁地挣扎着。 夏昭芸跟孩子们各自带着草帽,站在菜地外面当监工。 除草、施肥、浇水、修整藤架,霍天颢干得利索,让人都怀疑他是农民出身。 忙活完,迎接他的是妻儿崇拜的目光,以及贴心递水递毛巾。 他笑着接过来擦完汗水,咕嘟一口气喝光了瓶子里的水,“在部队的时候,一到农忙我们就支援附近地公社,而且我们部队也是有地的,每个团轮流当值。” “在城里能开一片菜地不容易,昭阳制衣厂如今发展势头不错,厂房、家属楼会一再扩建,最终肯定会动用这些菜地。” “不知道到时候厂里会不会有什么相应地补贴。” “不过运输队家属院中,可没有菜地了,附近也没有农户,吃菜得去市场买,还不是天天都有。” “市里人多、供应有限,每次买菜、买肉基本上靠抢。” “但是呢,咱们运输队待遇不错,我是技术员可以跟着食堂采购走。你想吃什么,就将钱票交给食堂采购,第二天基本上就能拿到……” 虽然夏昭芸和俩孩子得几个月后才能去市里,霍天颢已经开始给他们讲运输队的事情了,争取让她们对自己市里的家有归属感。 一大两小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点头给个回应。 霍天颢洗了手后,先挨个撸了遍头发,笑着道:“我会努力赚钱,争取咱们自个儿买个小四合院,”他望向夏昭芸的目光,泛着绿:“起码隔音……” 隔音俩字,让夏昭芸白皙的小脸瞬间爆红! 傍晚的时候,柳明坤和贺青冉踏着点来吃饭。 肉是一早霍天颢去食堂拿钱和票兑的,然后吊在井上晾着。菜是从地里现摘的。 有糖醋小排、炸小酥肉、黄瓜丝炒肉、西红柿炒蛋、风味茄子、清炒苦瓜,熬得浓稠的玉米糊糊,配上晶莹的大米饭。 众人吃得满足,吃完后男士主动揽了刷锅洗碗的活。 贺青冉拉着夏昭芸,说了今天见家长的事情。 她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而柳明坤摆出市里公子高高在上的款儿,一顿鸿门宴吃得倒是没有什么波澜。 “我觉得吧,小娘以为坤哥是个花花公子,瞧着挺唬人、条件不错,但我这种小户人家的姑娘嫁过去,铁定有很多苦头吃。” “而且,我跟坤哥的婚事成了,他们也能跟着沾点光。” “老贺呢,只管未来亲家条件好,对他的事业有利无害,不管未来女婿人品怎么样,就拉着人喝酒,端上岳父的款儿了。” 夏昭芸轻笑着,“你出门子的时候,可得跟你家老贺多讨点。” “你小娘不是个安分的,当初她选择你家也是看上了贺叔的条件好,以后贺叔养老说不定也要指望你们姐弟俩。” 贺青冉点点头,轻叹口气:“这老贺真是越活越糊涂,拿着人家当原配掏心掏肺地对待,工资本上交,但是你瞧瞧他和我弟身上的衣服,再瞧瞧那母子俩的。” “同样是不打补丁的,但是布料差别大了。他一个在制衣厂上班的干部,连这点区别都看不出来?” 说到这里,她笑着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以前是我脾气太轴了,跟老贺一模一样,俩人对上那就是一场世界大战呐。” “这次我故意示弱,给了他女儿渴盼父爱又不敢的小眼神,又单独向他表示自己要高嫁的忐忑。” “或许老贺从来没在我这里寻到过父女慈爱的缘故,竟然感动的不行,将多年的私房钱全部贡献给我了,还保证我出门子的时候,再给我厚厚的压箱钱!” 贺青冉微微叹口气:“我知道,他是想抓住最后的机会,修补我们父女的感情,然后等他需要的时候,能正大光明、理所当然地借力亲家。” “可惜呀,如果早两年他如此,还能收买我的心。现在我早就不是巴巴渴盼别人关爱的傻姑娘。他给我钱,我就拿着,他找我办事,对不起他闺女没本事,,“我觉得到时候单一的播报形式得改变下,比如寻个人在现场配合你讲述根据现实编撰的故事,完了再由邀请的专家点评。” “哪怕你开播的时候强调,讲故事的是演员、代言人,但是听众们还是会下意识将故事按在这个人头上,津津有味听八卦。” “而且有专家的话,观众们对解决问题的法子有极高的信服。” “换句话说,你将栏目做成情感访谈的模式……” 贺青冉连连点头,“这法子好,省得一个人演播枯燥,不好把控情绪和节奏,如果改成这种形式,我不用想也能知道,这档节目哪怕不火,也足够平顺地办下去!” 夏昭芸禁不住叮嘱道:“冉冉办节目的时候,你别逞能,真得就不用坤哥帮忙。要是你的稿子和点子被别人拿去用,就追悔莫及了。” 贺青冉嗯嗯:“我知道,没有背景靠山的人,进了电台只有被欺负的份。我肯定不会委屈自己的。” 她们又说了几句,男人们忙完就去院子里抽根饭后烟,见时间差不多了,柳明坤喊着贺青冉走了。 霍天颢陪着孩子们玩了会,小家伙们就有些困意,洗漱完爬上床自己乖巧地睡了。 有着整整一晚上的时间,霍天颢跟品尝大餐似的,一道道菜品慢条斯理地尝过去,将女人也勾起火来,才扯着人共赴那巫山那云雨。 夏昭芸最后累惨了,身体明明很疲惫,但是精神上无比亢奋。 她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有一搭无一搭地戳着他,“天颢哥,今天我有一瞬间特别想要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小时候我看到别人父母宠爱孩子,哪怕宋家两口对亲生儿子也好得很,唯独我是没人疼爱的小可怜。” “或许很多像是我这样的孩子,对亲生父母有种难以放弃的执念。” “我很想知道他们是谁,有没有寻找过我,哪怕不相认,只知道彼此幸福安好,惦记着对方,我也会好满足。” “可惜,当年的证据全没了。” 霍天颢轻抚着她的脊背,低笑着说:“凡事都没有绝对。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这事你别管,我帮你查。” 夏昭芸眸子晶亮低看向他,“天颢哥你真好,”说着就轻咬着他的下巴。 霍天颢斯哈一声,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你明天不想上班了?” 夏昭芸幸灾乐祸地嘿嘿笑着,继续乖巧地趴在他身上,跟只慵懒的小猫一样。 她眸子里闪着抹冷意,这一世跟前一世有很多地方不同了。 比如霍天颢还好好地活着,成为了她的男人; 比如宋珍宝仍旧嫁给了童元彬,只是提前了两年多; 又比如上一世宋家人对她予取予求,从没遇到过挫折,他们没有站在对立面上,而张家也没这次般被轻易打发走…… 虽然很多事情都变了,可夏昭芸仍旧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有一把大手继续推动着往既定的方向涌去。 夏昭芸如今担心的是,宋珍宝会不会比上一次更早接触到组革人员,在厂子里狐假虎威,给宋家、童家以及霍家轻扫障碍? 若真如此,与宋家和童家没什么牵连的自己,很有可能成为宋珍宝立威首选目标,而同她交好的众人,也可能会受到波及…… 想到这里,夏昭芸紧抿着唇瓣,势必要先抓住宋珍宝的尾巴! 她微敛着眉眼,记得上一世宋珍宝后来虽然如愿嫁给了童元彬,也怀了孕,但是因为在跟她吵架的时候,被人“看到”她推倒宋珍宝,那个孩子没能保住。 从此以后,宋珍宝再也没怀过孩子了。 夏昭芸怀疑宋珍宝是习惯性流产,说不定在乡下的时候,宋珍宝就怀过孩子,想方设法给堕掉伤了身子,以至于后来怀得孩子站不住,于是其就栽赃嫁祸自己! 不知道这一次,宋珍宝提前跟童元彬早了两年在一起,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 夏昭芸也不想当小人,可是如果她不捏着宋珍宝的把柄,只能处于被动状态,等着其成了组革的爪牙,那自己和亲朋好友成为其练手的炮灰了! 她眸子微动,也不遮掩自己的想法,直接跟男人说道:“天颢哥,我怀疑宋珍宝肚子里揣了娃,不知道您有没有法子寻人弄到证据?” 婚前怀孕是不检点的行为,若是被捅出去,在这个年代这种形式之下,也是一场灭顶之灾。 “我想着现在医疗日渐发达,人们就医保养的意识提高,宋珍宝应该会去医院体检。” 宋珍宝哪怕多有遮掩,但是夏昭芸在每次俩人短暂接触中,能够感受到些微的怪异之处,细细琢磨便有了大概猜测。 重生的不仅是自己,可能还有宿敌! 从未来过来的人,怀孕后自然会进行例行产检,尤其是宋珍宝这种努力将自己营造成正儿八经城里干部子弟的人, “她跟她妈妈一次次地想将我扯至地下,我总不能无动于衷吧?起码我手里捏着她一个致命的把柄,等下次她再动手的时候,也得要掂量下。” 霍天颢嗯了声,眸子也染上寒意,“这事你就是不说,我也得彻查一下。宋家当真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位,任由别人欺负的小可怜吗?” “她们既然敢伸爪子,就得做好断臂的准备,省得伸惯了惹人烦!” 他对女人一般采取无视的态度,很少较真放在心上。 宋家母女俩真得惹到他了,自己的女人连根头发丝都不舍得碰,怎么看得下她们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算计他媳妇儿? 夏昭芸轻笑着蹭了蹭他,只要自己捏住宋珍宝的把柄,那其就蹦跶不起来,斗谁都要掂量下自己能不能过大众那关! 希望自己这一手,能够让厂里上辈子受到宋珍宝迫害的众人,能够免遭其害。 霍天颢一大早就回市里了,夏昭芸送孩子上学去后,继续开始给各个舞蹈动作配乐。 三组的姑娘们在舞蹈方面松散欠缺勤奋,但是在乐器上却是从小培养起来的。 夏昭芸将她们给集合起来,一块参与到谱曲中。 什么长笛、古筝、二胡、琵琶齐上阵,空灵的音乐总能第一时间攥住众人的喜爱。 随着脚踩画各种步伐,配乐也有个简单的舒缓、急切的分割,而且夏昭芸也希望画不同部位的时候,音乐所表达的情感也不同…… 总之呢,脚踩画跟音乐能够完美搭配在一起,让人听觉和视觉交融出生动的画卷,赋予绢布上的图案以灵动! 又是一个星期对音乐的精雕细琢,一次次地修改后,终于磨出来大家都极为满意的成品来,并且录制成磁带,备份了n多份。 接下来她们就能潜心排练舞蹈,等熟练后脚踩粉笔末练习,最后再上绢布绘制! 期间夏昭芸寻人研究染料,毕竟绢布很珍贵,不能每次排练都要踏废一大张吧? 她得寻找国画颜料的替代品,晕染涂抹效果一样,但是很容易清洗掉,等查看最终成果、彩排和正式演出的时候,再来真格的。 霍天颢帮她联系了相关研究所的人员,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终于人工配制了她想要的颜料。 这时候三组姑娘们的舞蹈已经小有所成,而车间也给她们制出了一打绢布。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宋珍宝跟童元彬继订婚后的半个月就火速结婚了。 霍天颢已经通过线人,拿到宋珍宝横跨一个市,在城南总军医院的病例。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51) 虽然百姓们还没有孕检的意识,超声波诊断也没有在全国普及,但是作为夏华的首都,城南总军医院已经可以用多普勒探测胎心,用于检测监测胎盘、脐带、动脉、静脉,判断某些疾病了! 霍天颢给夏昭芸的单子,上面有精准地诊断情况。 胎儿已经两个月了,但是发育并不乐观。 因为母体多次不规范堕胎,使得子宫内膜受到感染,从而影响到胎儿的发育。 医生给出的建议是,让宋珍宝趁着胎儿月份小,早点流掉,将身体调理两三年后,成功通过身体检查再要孩子。 可是宋珍宝还想仗着孩子,稳固自己在童家的地位,一直咬着牙拖着。 如今她成功嫁入童家,又想让孩子流掉发挥最大的作用,比如陷害下夏昭芸。 反正夏昭芸已经在半个月内与宋珍宝来了无数次碰面,不过呢,每次夏昭芸周围都有旁人,没能让宋珍宝寻到机会。 有了这份报告,宋珍宝的小命就被捏在夏昭芸手里,不能再跟上一世般随心所欲地在厂里兴风作浪! 再者,霍天颢递上一份颇有年份的登记单子。 夏昭芸接过来,还没扫一眼,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大体的猜测,心跳加速地有些害怕。 霍天颢轻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没事,不管事情如何,我和孩子们都陪在你身边。而且你也别忘了初衷,只是想知道他们是谁,绝对不会影响当下的生活。” 夏昭芸深吸口气,重重地点头,一手抓着他的手汲取勇气,一手则捏着单子,仔仔细细地看着。 霍天颢在一旁低声解释着:“你出生那天的病例单子确实遗失了,但是办理住院出院的单子却还有,因为不是一个部门负责的,宋家的手伸不了太长,就没能销毁。” “宋家、张家都是在城北民众医院同一天生产的,”他的手点了点宋母和张母的名字,“医院登记消息比较详尽,而且大家伙地址少有更改的,我趁着外出公干的时候,一一走访过。”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顿,“我将目标先锁定在当年出入院的时间,跟宋家、张家前后相差三天内的产妇,好在人们大都在家里生产,三天内医院的产妇一共才四五十人。” “我有三户人家暂时没联系上,其余人家中有两户发生女娃遗失的,不排除他们故意将孩子遗弃的可能。” 夏昭芸眸子从高芳林这个名字上停顿住,“这,这是我们团里的高老师!” 霍天颢点点头,“对,高老师和她的先生被发配到南方小山村,那里交通不便通信很难,所以是我暂时没联系上的人家之一。” “可是从这几户人家邻里对他们的长相描述中,你跟高芳林夫妻俩更为贴合些。所以我怀疑你是他们的孩子!” 夏昭芸紧抿着唇瓣,眼睛有些酸涩,“我记得,我记得自己刚入文工团的时候,高老师见了我就问了我的出生日期,听到后有些失望。” “小孩子嘛一天一个模样,但是随着我长大五官长开,确实跟高老师有六七分相像。这种相像因为我的年龄、穿衣打扮、气质与她不同,很少有人能将我们俩联系在一起。” “可是我们正儿八经见面后,都有一种熟稔感,只可惜没多久,她就被人举报下放了……” “宋永明和严玉芹既然有本事让当天的病例遗失,那他们也很有可能虚报我的出生日期!” “毕竟严玉芹入院时间比我出生日期早了一个半月,她肯定是在掩盖什么事实……” 霍天颢也赞同她的猜想,“现在形式有些敏感,谁也不敢同外面联系,不然我就将你跟高芳林同志的毛囊送到国外,进行亲子鉴定。” 夏昭芸有些蔫蔫地点点头,“就严玉芹那一肚子坏水,绝对不可能告诉我真相。现在这些事情都是咱们俩的猜测,万一闹了个乌龙,岂不是伤了高老师的心?” 毕竟高老师唯一的女儿和女婿被火烧死了,小女儿出生的时候遗失,高高兴兴认亲后才发现,这是一场笑话。 她离开京都的时候身体虚弱,经过女儿、女婿被火烧死的打击,再加上生存环境恶劣,不知道败坏成什么样了,很难承受情绪上的大起大落。 所以这件事情不是百分之百地确认,夏昭芸并不想将猜疑给透漏出去。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霍天颢轻笑着将人揽入怀里,怜爱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别想这么多,顺其自然吧。” “如果事情如我们猜测得一样,你是高老师的亲生女儿,那咱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人生更为圆满。” “如果这是上天给我们大家开了个玩笑,依你是如意如愿养母的身份,也能跟高老师当亲戚走动。” “而且,我们有了怀疑的方向,还能继续深挖下去。” 夏昭芸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不管高老师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在团里的时候对我颇为关照,如今我跳舞的时候很多习惯和技巧,就是传承于她呢。” “所以我想给她邮寄些东西,不知道方不方便,她又能不能接受到,用到自个儿身上呢?” 霍天颢笑着说:“我帮你打听下,运输队天南地北地跑,人脉很广,应该不难。” 夏昭芸不住地拿着脸蹭他,表达着自己的欢喜之情。 从来没有人能够真心实意忧她所忧、愁她所愁,还可以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给予不可替代的帮助。 她想起一句话,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霍天颢知晓自家媳妇一欢喜就爱蹭人的小性子,真是令人又爱又受不住。他强大的克制力,能被她给蹭得溃不成军。 捏捏她的挺翘,“抓紧休息,你不是说从明天开始要排舞了?” 夏昭芸点点头,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天颢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一天比一天喜欢你?” 霍天颢低笑声,捏着她的下巴,“我看你也甭睡了,谁家媳妇儿这么没羞没臊?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没点表示,岂不是让你失望?” 得嘞,所有的忍耐这一刻宣告失败…… 一晚上没有睡多少,夏昭芸起来后脑袋都是懵懵地,由着男人给自己穿衣服,洗漱完才精神些,但是镜子里的美人皮肤白皙凝如脂,只是水汪汪的狐狸眸子带着些血丝,下面还挂着一对吓人的青紫,像是国宝般…… 夏昭芸赶紧用温毛巾热敷眼睛,指挥着男人做早饭。 霍天颢简单吃完,都没空再跟媳妇腻歪,就得赶回市里。 夏昭芸编排的舞蹈不仅新颖,舞蹈动作也各个优美吸睛,配合着音乐,三组姑娘们真真化成了音符、又似淘气的笔尖,挥洒着青春和恣意,谱写着祖国的未来。 姑娘们很喜欢这些舞蹈,彰显女子的柔美,又格外有意境,处处是让人收获喜悦的感觉,也恰好是节目要表达的主题。 一组也在紧张地备战八月市里文艺汇演,只有二组姑娘们勉强打起精神,完成每日的训练任务,接了个跟兄弟单位一起去乡下巡演的活。 宋珍宝的肚子并不明显,混在二组姑娘中,谁也没注意到她的丁点异常。 偶尔她面色发白,二组姑娘们瞧了只会翻个白眼,当作没有看见。 难受不会请假嘛,现场又没有老师和男人,用得着给大家伙摆出备受欺凌的小白花模样? 宋珍宝感觉到孩子在自己肚子里待不了多久了,越发急切地紧盯夏昭芸。 她在这个女人身上吃过太多亏了,若是不能扳回一局,她很难咽下这口气。 只要达成这个目标,宋珍宝才会认为孩子死得其所了。 不过夏昭芸太警醒了,去哪里都有别人陪同,从没有落单过。 宋珍宝眸子微微闪动,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她状似艰难地挪到三组练习室,推开门虚弱地冲夏昭芸喊道,“夏昭芸,我肚子难受,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或者帮我跟家人打个电话,二组的同事们都在怪我,我没有法了才来找你。” 她小心翼翼又带着祈求,那可怜见的小模样,很容易让人先入为主将她定义为弱者。 夏昭芸挑眉轻笑着,“我跟一位老中医学过几招,中医瞧病喜欢望闻问切,我瞧你现在只是体虚,受不住一位新生命,应该回家静养而不是给人添麻烦地继续跳舞。” 练习室的众人们互视一眼,八卦之火蹭蹭窜着。 宋珍宝啥时候结婚的来着? 半个月前吧,哪怕童元彬同志有能耐一击必中,这么短的时间就是医术再高超的老中医,也把不出喜脉来,唯一的解释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两个月了。 人们的思维发散性极好,她们想到二组的议论,说宋珍宝最近特别会偷懒卖乖,平时脸色正常,一跳舞就开始装扮柔弱,不知道酝酿什么幺蛾子。 如果这份柔弱不是装扮的,那么很有可能是宋珍宝怀了! 也对,虽然吧现在大家伙结婚流程从简,但是像是宋家和童家,订婚半个月就结婚的还是能掰着手指数出来的。 要是说其中没点什么,谁也不信呐。 宋珍宝被夏昭芸大咧咧的话给吓到了,连忙摆手否认,见众人的目光有异,话都说不利落了:“怎么,怎么可能?我跟元彬哥才结婚半个月,根本不可能怀上的。” “是我长期在乡下亏了身子,有些营养不良罢了。” “夏昭芸同志,我,我就是让你帮个小忙,你不帮就是了,怎么还时刻不忘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这会儿她理直气壮地咬牙:“难道您不知道名声对女人多么重要吗?” 夏昭芸冷笑声:“你明知道整个团里,最厌恶你惺惺作态的是我,偏偏撞上来,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亏得你没有怀孕,不然我还以为你要碰瓷我呢。” 宋珍宝紧握着拳头,恨自己不争气,咋就被男人哄上头忘了做安全措施,以至于身体没养好就早早怀了孩子,连陷害人都不能了。 是她将问题想得简单,之前不知道孩子有问题,琢磨着孩子足月生产可以对外谎称早产,没人会对这事紧咬着不放。 但是她如今想要陷害夏昭芸,也得有个正当理由。 毕竟怀孕两个月和怀孕半个月的孕妇流掉孩子症状是不一样的! 夏昭芸的下一句话直接将她打入冰窖,“对了,宋珍宝同志,有人看到你上周去城南总军医院,是看人还是检查身体?” 宋珍宝紧抿着唇,死死盯着夏昭芸得意的模样,唇角还得硬扯出笑来:“当然是探望病人了。咱们城北医院水平不差,我没道理舍近求远。” 夏昭芸点点头,“确实,除非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也不能横跨一个市去看病。” 说完这句话,她轻笑着说: “宋珍宝同志,外面形势不明朗,您还是少出去为妙。” “咱们厂风气正、又一心一意紧抓生产谋发展,大家伙相处和谐,哦,也可能是互相知根知底,彼此制衡,所以暂时相安无事。” “就好比呀,若是有人匿名随便给我按个反社的帽子,我难保不会意志力薄弱,就咬出别人来,以表示自己对组织的忠心耿耿,您说是不是呀,宋珍宝同志?” “您也希望咱们厂继续保持现状吧?” 夏昭芸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瞥向宋珍宝的肚子,自己的手也很不经意地点点自己的肚子。 宋珍宝浑身泛着冷,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去城南总军医院孕检的事情,被夏昭芸给捏住了! 而且谁要是举报了夏昭芸,那么自己就很有可能是被殃及的池鱼。 她用手撑着门框,眼前还真有些冒着黑气,扯扯唇角:“夏昭芸同志说得对,谁都希望咱们这能远离外面的纷扰。” 说完她转身离开,摸索到办公室给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接自己。 解决了一个隐患,夏昭芸继续带着众人练舞,脑海里也将演出服大体地设计出来。 因为《柿柿如意》节目里将音乐、舞蹈和国画揉在一起,而且随着音乐和涂抹事物的不同,舞蹈也做出相应的变化。 夏昭芸呢比较俗,喜欢在一个节目中向众人揭开夏华艺术璀璨的一角,是以舞蹈直接呈现了四大流派,身韵、汉唐、敦煌和昆舞。 姑娘们四五个一组呈现一个流派,每人服饰又略微不同,仍是以斗舞的形式展现。 夏昭芸还是取巧的方式,抓住八月市里文艺汇演是各个单位给领导们的文化艺术报告,简单来说是表演给半个外行人看的,自然怎么热闹、怎么展现舞蹈魅力,怎么来,不用一味难为姑娘们死磕技术。 丰收的喜悦、文化的自信、日子节节高的欢快,有条不紊、循序递进、杂而不乱地表现出来。 所有的基调、细节都敲定下来,姑娘们的服装也就基本出来了。 三组姑娘们自从跟了夏昭芸后,就对舞台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爱,不再浑浑噩噩过日子,也不再盯着表盼着下班,如今她们恨不得时间过得慢一些,让自个儿能对舞蹈的把控更精准。 霍天颢相隔两天过来,给夏昭芸带来了高老师那边的消息。 “高老师在文工团里声望很高,就是总政都有她的门生,所以听说她出事后,这些人脉虽然没能第一时间站起来,替她洗刷冤屈,却也暗中走动,将她跟她的先生调到民风淳朴的乡村,并没有受多少委屈。” “不过他们要下地干活,肯定会吃些生活上的苦。” “这是高老师的地址,不过呢,你想要给她邮寄什么,还是通过我比较妥当。” 夏昭芸点点头,一直拎起的心缓缓归了原位。 她回屋就拎来了一个包裹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等霍天颢走的时候一起捎带着。 里面有她按照记忆给高老师夫妻俩缝制的夏衫和秋衣,一些营养品,没有放钱,但是她将自己储存的票据给塞了一半。 当然了昭阳制衣厂最不缺的就是布料,夏昭芸挑选了三种颜色稳重又显年轻的,按照两身衣服的量裁制好,一起放到包裹中。 想着高老师的对象是个学者,当初他们下放的时候很匆忙,应该没带多少东西。夏昭芸又添了几本中规中矩的书,供其消磨时光。 相比较她的东西,夏昭芸觉得老人们更愿意瞧到亲外孙们的安好。 夏昭芸没敢跟孩子们说,要给他们的外公和外婆寄东西,只是谎称给一对像是他们外公外婆般慈祥的老人,希望他们也能尽一份力。 孩子们兴匆匆地拿出纸和彩笔,开始涂鸦,有蓝天白云青山碧水,有牵着手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疑似人的生物,还有一架钢琴…… 看得出媳妇儿对于亲生父母的渴盼,霍天颢忍不住怜惜地搂着人安抚一番,“虽然眼下不能做亲子鉴定,但是我会尽量搜集证据,替你寻到真正的亲生父母!” 夏昭芸轻笑着说:“我有你跟孩子们,其实只是好奇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是在什么情况下,不幸被宋家夫妻俩抱走。” “我的执念没剩多少,不过呢,我当了孩子的母亲,能体会到妈妈对孩子掏心掏肺-->>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的心甘情愿。” “不知道我被人偷走,我的母亲得多伤心……” 她越是努力表示自己没事,霍天颢越发想要对她好,决定为了她,动用自己的隐藏人脉,以及使用些必要的手段。 薛团长已经将团里两个节目报送到了市里,也接到初次筛选的通知。 夏昭芸借了厂里大礼堂的钥匙,带着姑娘们进行最后的训练,验收下成果。 之前她们都是用颜料替代品,一遍遍在瑕疵布料上涂抹,将舞步给练熟,因着训练场地有限,她们是分割成好几部分练习的。 谁也不知道最后的成图,与夏昭芸设想有多少差距。 舞台上铺上了雪白柔软的绢布,姑娘们换上了演出服,深吸口气在后台准备着了。 夏昭芸轻笑着说:“我还是那句话,大家伙不要有心理负担,咱们练了一个半月,每个细节都扣到了位,现在是查缺补漏的时候。” “挺过这几天,咱们就成功了一半!” 这次她们用的是正儿八经绘制国画的颜料,在上好的绢布上踩踏涂鸦。 舞台下有赵副厂长、工会会长、薛团长和苏老师他们,还有姑娘们庞大的亲友团! 大家一起验收三组一个半月的成果。 空灵的曲笛声似是从天边传来,飘飘渺渺,一群穿着红裙白色轻薄戴帽斗篷的女子袅袅而来。 冬之韵的昆舞,有着雪的清灵曼妙,没有攻击性却浸润式的美,一举一动都蕴藏夏华式的“韵”,一种沉淀千年的传承。 雪消融之际,那春雨声细细密密而起,身着浅蓝色宽袖裙裾的女子们摇曳而上。 独坐幽篁的汉唐舞,大气恢弘,静态和动态的舞姿别有一番身韵,需要舞者高度一致的同步性表达出来。 轻盈如飞、柔美舒畅的舞袖,恰似春色铺展。 夏雨阵阵,充满异域风情、热情如火的姑娘们跃起,她们舞姿独特、高雅恬静、千姿百态、异彩纷呈,不过数人就已经展露出神秘一角,让人徒升琳琅满目之感,就像是夏日百花齐绽,唯有国色真天香。 这是夏华数千年的瑰宝,是世界文化中的璀璨,简单的舞姿却能生出独特风情,又逃不脱夏华古典的美韵。 秋风一吹,黑裤橙色上衣装扮现代化的姑娘们喜气涌来。 四大舞蹈流派是诸多夏华舞蹈中,经过时间的淘洗,以最具有代表性的姿态上榜。 这身韵更是一种高度概况的一类舞蹈,身法和韵律完美结合,体现夏华舞表达的文化内涵和精神面貌,又吸纳了许多现代元素。 身形、神韵、寸劲、律动,四个层面的交织,生出万般变化,呈现出夏华舞蹈硕果累累,却始终不忘的夏华舞魂! 所有的舞者衣服素朴,但是动作上的华丽,让人在一场表演中有种艺术大餐的饱食感,惊叹、畅享、陶醉,又跟着姑娘们踏着历史长河缓缓归来。 哪怕对舞蹈不具有欣赏力的普通民众,也不由地生出感慨当下生活来之不易,心里盛满感动。 等最后的曲子又飘渺而去时,姑娘们一个个轻盈跃出绢布,各执着一角,将那《柿柿如意》呈现给观众们。 大家都禁不住倒抽口气,因为刚开始有干事在台上铺了层白绢布,他们还纳闷呢,以为姑娘们怕脏了脚,却原来是在跳舞的时候,绘制了一副国画…… 寂静了足足五秒钟,大家伙使劲地鼓着掌,太精彩了,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赵副厂长一个劲地点头,老泪纵横道: “今年咱们厂有希望登台,给领导们汇报了。这个节目设计得真好,贴合秋天收获、表达对祖国的祝福、还拿出咱们厂的特色,又展现了舞蹈的魅力,这编舞老师咋长的脑袋?” 苏老师也禁不住赞叹,“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呐。我们真是老了,后生可畏!” 薛团长笑着点头:“祖国的明天,是属于她们的。” 三组姑娘们微微喘着,听着如雷般的掌声,内心喜悦和得意快要溢出来了。 这副图直接被赵副厂长要去,说要装裱起来,就安置在入厂最显眼的地方,跟宣传公告栏对称! 有了这次表演,姑娘们原来忐忑的心,彻底安定下来,更加刻苦地训练。 很快就到了彩排的这天,厂里派出了两辆客车,拉着文工团的姑娘们、老师、道具师、化妆师还有宣传部门的干事等等随行人员,浩浩荡荡往市里进发! 比起三组姑娘胜券在握的自信,一组姑娘们心情沉重,尤其是之前对进入总政势在必得的解小琴。 临出发之前,袁师太特意寻她去细细地叮嘱,不论如何一定要认真对待这次演出。 三组不论舞蹈的立意还是设计,都不是一组能够比拟的了,她的对手是其他队伍,只要发挥到正常水平,以苏老师的本事,一组有望进入最后的演出。 哪怕这次错过这次机会,她也不要生出歪心来,千万不要再冲夏昭芸使心眼子。那就是个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她这个小白花斗不过的。 解小琴也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魑魅魍魉都是泡沫。 夏昭芸已经站在她不能企及的高度了。 可是她不甘心呢,一同入团的人,一样从小就练舞,自己怎么与人有这么大的差距? 不甘又如何呢? 她除非想要自己后半生都在局子里度过,否则只能接受现实…… 其实不甘心的又何止她一个呢? 一组姑娘们各个都是团里的尖尖,夏昭芸优秀就罢了,怎么三组的废柴都要越过自己去呢? 见不得三组姑娘们眯着眼咧着嘴做梦,有人忍不住轻笑着低声说:“唉,姚云英,我听厂里的领导对你们节目高度赞扬,说你们肯定能冲到最后的演出。” “不过呢,我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你们的节目拿到全场第一都很轻松,这是你们所有人的努力,可最后大家记住的只有夏昭芸同志的名字。” “唉,这就是我们背景板的可悲吧……” 另一位也跟着点头,“对的呀,按照惯例总政会挑出两三个跳舞尖子呢。虽然你们这么多人给夏昭芸同志陪衬,但能够站在市文化宫的舞台上,也是一种荣幸了。” 姚云英嗤笑一声,没理会她们,反而跟旁边的赵思恩说:“我今天领会了一句话,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些人心里龌龊得紧,就不见得别人好。” 赵思恩笑着点头:“嗯嗯,某些人呀,想要当那绿叶和背景板,都当不上呢。” 一组的姑娘们气呀,确实,在她们看到三组的成品的那刻起,也升腾起之前二组姑娘们的悔意。 如果不是袁师太和解小琴碍事,夏昭芸就不会被驱赶出一组,那么今天大出风头的就是她们一组了! 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夏昭芸,拿下太阳帽,挑眉轻笑:“吃不着葡萄嫌弃葡萄酸,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吗?” “咱们都是舞者,当然舞台上来比个高下,耍嘴皮子干嘛?” “哦对了,我比你们多了些渠道,知道这次不仅总政挑选舞者,还有市文化宫常驻舞团、军区文工团、京都电视台、京都大剧院、市宣传部等等部门,都盯着这次的演出呢。”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车里陷入了死寂。 还是解小琴暗哑着嗓子问,连敬称都用上了:“小夏老师,您说得是真得?” 夏昭芸懒洋洋地点头:“看在大家伙曾经共事的份上,我才分享了情报,不过呢,这些单位都是全国行业里的尖子。” “他们对员工的要求很高,我想被淘汰的节目里的舞者是没有机会的。” 一组姑娘们脸上涨红,刚刚她们还对夏昭芸羡慕嫉妒恨,结果人家非但没有怨恨过来,而且还分享了如此有用的信息。 解小琴紧握着拳头,不知道是给自己说得,还是给其他人打气:“我们肯定能挺到最后的舞台!” 一组姑娘们禁不住跟着低声而有力地附和道:“我们一定能挺到最后的舞台……” 三组会占据二十个节目中的一个位置,但是她们还能冲着其他十九个位置努力。 苏老师也是呕心沥血为她们编排了舞曲,品质高、立意也不错,只要她们发挥正常,按照往届上台节目的水平,她们问题也不会太大! 彭淑兰有些不解,跟夏昭芸咬耳朵,“小夏老师,这样的消息咱们听来,不得藏着捂着,您咋就跟她们说了?” “是不是假的,您故意闹她们呢?” 夏昭芸摇摇头,低敛着眉眼,跟她咬回耳朵:“消息是真得,刺激下她们别光盯着咱呀。她们自己跳好了,才有机会调到市里来。” “而且,从数百个节目中,挤入前二十名并不容易。她们哪怕登上了最后的舞台,也不见得能入这些单位招聘同志们的眼。” “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对待敌人她从来都不手软,怎么痛怎么来,拉足众人的期待感,然后再将人敲击至低谷。 彭淑兰眨巴下眼睛,有些不解,“为什么呀?” 这些单位既然有意,从二十个节目中参演的舞者里招人,不是每个人都有可能?当然了领舞的希望最大。 一组姑娘们若是能进入正式表演,解小琴被调走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不是小夏老师乐意的吧? 夏昭芸微微扬着下巴,“因为呀,他们会优先从你们中选择的!” 彭淑兰这次更懵了,“为什么呀?” 夏昭芸戳戳她的额头,“难道你们自己不清楚自己有多优秀吗?” “在我的舞蹈中,你们每个人都是领舞,如果咱们的节目获得的反响最高,那么你们都有可能被调走噢。” 自己跟三组的姑娘们相处也两个多月了,她并不是单纯带着她们跳两个曲子,而是一点点帮她们夯实基础,教她们如何扬长避短,又恶补了不少专业知识。 起码目前在她看来,三组姑娘各方面已经稳压一组了! 彭淑兰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脑袋发胀面色泛红,浑身血液沸腾不知如何是好。 她就跟前面的小伙伴咬耳朵,很快那个小伙伴染上同她一样的症状,继续跟身旁的人传下去…… 三组的姑娘们自从进入团里,挣扎不过、认命躺平后,就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跟一组姑娘们争夺资源,也站上大型舞台上。 她们特别有自知之明,不会任由一组姑娘们挑拨离间,生出妄想还可笑地怨恨夏昭芸。 恰恰相反,她们都将夏昭芸当成自己的贵人、恩师了。 如今恩师告诉她们,可以大胆地继续畅想下,她们很有可能被市里:“本来我是要请假的,但是昨晚刚接到紧急命令,要去津市帮一个单位调修器械,待会就要出发了。” “不过等你正式演出的时候,我肯定不会错过!” 能观看最终演出的,那都是在市里响当当的人物,要么就是同这些人物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 当然了,作为演出者,也能获得两张亲友团的入场券。 夏昭芸将那少许失望收起,笑着点头:“天颢哥的工作要紧。我会带着大家伙入选的,让你瞧瞧我们努力这么久的成果。” 霍天颢还是忍不住克制地轻拍下她的头,“我相信你。我在国营饭店定了三桌子饭菜,等你们表演完就过去。” “因为不清楚你们有多少人,所以数量可能把控不太好。” 他递给她一个眼神。 他是作为她的家长慰问同事的,却没有那么好心,让与她生了间隙的一组跟着占便宜。 夏昭芸连连点头,轻笑着说:“三桌不少了,有谁家这么大方的?请人吃饭是情分,不请人吃饭是本分。” 霍天颢眸子里全是她,本来自己一早就要走的,但为了多看她一眼,硬生生往后拖了两个小时。 “现在天气热,我怕你们吃了冷饮闹肚子,就让人掐着点等你们从台上下来再送些汽水和雪糕。” 夏昭芸咬着唇瓣,眸子晶亮地看着他。 她特别喜欢他宠着自己的模样,被人方方面面地照顾到,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霍天颢又拍了拍她的脑袋,“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等我回来你再用我喜欢的方式犒劳我。” “津市是港口城市,有不少南方新潮的事物,我看着给你和孩子们买些。” “行了,我该走了。” 说完这句话,俩人的视线却胶着在一起,不舍得分开。 还是有人远远地喊了声颢哥,霍天颢才心一狠扭头离开了。 夏昭芸抿抿唇瓣,回到队伍中,轻笑着跟三组的姑娘们说:“你们师公在国营饭店定了三桌饭菜,中午一起去!” 姑娘们高兴地忍不住低呼声,“难怪师公能将小夏老师娶回家,就这大方、支持您工作的态度是旁人学不来的。”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完) 夏昭芸微仰着下巴,“现在是新社会,娶媳妇是用来干嘛的?当然是放在心上宠着呢,不然就只能将诗情画意过成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了。” “再不然就做好打一辈子光棍的准备吧!” 姑娘们纷纷点头,“对的对的,男女平等嘛,凭什么我们既要工作又要回家做家务呢?” 还有小姑娘小声说:“而且我们女人能生孩子,他们能干啥?” 大家伙齐齐耸着肩膀笑,“对啊,男人能做的咱们都能,咱们能做的他们未必能做到,还想当大爷让姑奶奶们伺候,脸可真大呀!” 夏昭芸侧头对苏老师道:“苏老师,中午一起呀,我对象不知道咱们一共多少人,一下子定了三桌呢。” 苏老师也不是扭捏的人,点头也打趣道:“那我们可要托小夏老师的口福了。” 三组的姑娘们算上夏昭芸一共十八位,按照一桌十人的标准,还余出十二位来。随行的工作人员算上司机,约莫有九位。 现在不管家庭条件如何,人们肚子里多多少少都缺油水,饭量比较大,就是她们文工团女同志需要保持身材,那也不用太过于注重饭量,毕竟她们年轻、体力消耗多。 她们平时下馆子打牙祭,按人数点得饭菜都能吃差不多,加上男同志海底胃,余出来的三位量也能轻松解决掉! 这么一算,一组的姑娘们脸色有些不好看。 有人忍不住嘀咕了:“哼,跟谁没去过国营饭店似的,有啥好显摆的?要请就一起,非得将个团体给分割开来……” “可不是嘛,这分明就是拉帮结派,孤立咱们一组呢。” 一个人开口,本就忿忿不平的一组姑娘们便纷纷小声嚷开了。 “夏昭芸同志这是还记恨着,没能当一组的领舞,在这里找回场子呢。” 三组姑娘们哪里愿意,刚要开口怼回去,就被夏昭芸给拦了下来。 她轻笑着瞥了眼一组的众人,“我确实心眼儿不大,请人吃饭图得是开心畅快,我还没见过谁花钱找气受的。” “请你们吃?抱歉,我只知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你们敢说之前将我当成你们并肩作战的伙伴过吗?哪怕是竞争对手,那也是你们正视我的态度。”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实力和容貌,让你们嫉妒得一直孤立我。虽然我是领舞,可是咱们磨合得并不好,这也是苏老师上次考量调离我的主要原因。” “我刚到团里的时候,可曾经受到过你们热情‘招待’。时间过去久了,可我还是小心眼儿地记着呢。” 夏昭芸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一组的姑娘们都听到,又不会传到其他单位员工耳朵里。 人的忘性大,她会好心好意地一一替她们回忆下。 一组姑娘们面色又涨红起来,是的,夏昭芸转到三组,带领着三组姑娘们奋起,让她们嫉妒之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更旺。 凭什么别人任由她们的欺负,而不能欺负回来呢? 在这一刻,夏昭芸跟一组姑娘们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我去国营饭店订桌子,你们有谁一起拼菜的,来我这里报名,”解小琴眸子微垂,从包里掏出笔和纸,扬声问道。 “我……” 一组姑娘们对视一眼,纷纷举手,商量好菜名后,掏出钱和票来交给解小琴。 然后她们还齐齐冲夏昭芸哼了声。 夏昭芸抿唇笑,好心地指指等候文化宫开门长长的队伍,“我对象可能早几天就定下了桌子,你们现在去不见得有位置,至少午饭点的时候,很难空整张桌子。” 解小琴捏紧手里的钱票,淡淡笑道:“那就不需要夏昭芸同志操心了。” 说着她也不耽搁时间,往最近的国营饭店奔去。 正是早饭的点,饭店里的人络绎不绝,解小琴说明了来意。 结果服务员头也不抬,“我们不接受预定,同志您当咱们饭店是给你家开的?得掐着点给您腾位置?” 解小琴面色通红,“可是同志,有人不是在您这里订了三桌吗?为什么他可以,我们就不行?我们就订一桌的。” 那服务员这才奇怪地上下打量了她,“人家是单位开得介绍信,属于内部福利,只有给组织做出贡献的人才可以享受的权力,您做什么贡献了吗?” 解小琴一愣,紧抿着唇瓣,握紧手里的钱票,勉强说了句麻烦了,便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她再一次被夏昭芸刺激的昏了头脑,怎么就给自个儿揽了这样的活呢? 如果她办成了此事,不见得能让一组姑娘们念句好,但她没能办成,估计要承受她们在夏昭芸身上无处发泄的怨恨了。 一组的节目是下午第二场,所以解小琴有一整个上午的空闲。 为了自个儿出口气,她也要在国营饭店里掐着点排队点菜。 是以等解小琴回到队伍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初了。 每个参加筛选的节目都有独特之处,能让人眼前一亮,而且各个舞蹈难度还不低。 一组姑娘们跟着看了几个,心中大定,甚至她们还有些狂喜,趁着带队老师递交磁带,就悄悄地冲三组姑娘们说风凉话。 “唉,说起来这次全国群舞文艺汇演,比拼的除了舞蹈立意、整体效果外,最主要还得是技术的比拼。” “领导们每年不知道参加多少次各种类型的文艺汇演,赏析水平不输于专业老师,你们组太花哨了,舞蹈一点难度都没有,在街上随便拉个人过来,给她们三五天的时间,换上衣服,一样能跳出来……” “而且呀,现在形势这么紧张,你们也敢碰触封建玩意儿,啧啧,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勇气可嘉,还是嫌弃日子过于太平?” 三组姑娘们一个个跟看傻子似的看向一组姑娘们,“你们有病吧?我们马上就要演出了,你们影响了我们的发挥,能承担赵副厂长的怒火不?” 一组姑娘们瞪眼:“难道你们没有影响我们?” 三组姑娘们:“呵呵,我们就是舞蹈效果惊人,让你们有了压力,很抱歉,这是没法改变的。” “还是说,你们计较着中午的那顿饭?” 一组姑娘们被噎得不行,气鼓鼓跟蛤蟆似的。 有着她们的闹腾,三组姑娘们上台前的紧张神奇地被治愈了。 呵,一组不就是怕她们三组发挥超常吗? 她们还就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来,气死这群小肚鸡肠们! 带着股火气与证明自己不平庸,三组姑娘们确实超常发挥了,以绝对的惊艳刺激得观众们起立可个劲地鼓掌。 下了舞台,好几个小姑娘直接瘫软在地上,抱头痛哭,“我们做到了……” 夏昭芸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很能体谅她们的感觉。 毕竟她上一世见证了这群姑娘的半生,那真是各有各得不甘、不幸、无奈与妥协。 记得某音上突然有首外国歌曲爆火,说离婚的时候一定要听:“我从天上来,不食人间烟火,我无所畏惧,无牵无挂……” 可见婚姻和现实的对女人的束缚。 在青春恣意的年代,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她们怕是一生都可以无憾的。 夏昭芸笑着将她们挨个拉起来,语调轻快又带着无比自信道: “这才哪到哪呢?这还仅仅是初次筛选,筛选过后还得彩排。” “彩排也是一次小筛选,等正式演出后,你们若是被其他单位要去,事业也不过才刚刚起步。” “别一副土包子气,让人笑话。” “记住啊,你们是我小夏老师调教出来的,往后不论面对什么事情,就一句话,只要是好的、对的、向上的,咱就埋头干!” “这点冲劲和魄力都没有,一切幸运都不可能降临在坐以待毙的你们身上。” 姑娘们纷纷重重地点头,深吸口气,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仅仅从观众们非同一般的反响看,她们的节目过初选十拿九稳了! 姑娘们放松心态,开始观摩其他人的演出,拿出小本子认真地记录着。 因着夏昭芸将所有技巧都一股脑塞给她们了,所以她们有着一套分析、总结、转化成自己经验的法子。 “夏昭芸同志?”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青年寻过来,见到夏昭芸眼睛一亮,咧着白牙笑着笃定道。 夏昭芸片刻疑惑后,在见到那人和其同伴抱着的俩泡沫箱子,便明白过来,笑着点头:“我是,同志您……” “师娘好!”俩青年将东西放下,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我们受师父所托,给您送雪糕和汽水来啦。” 一箱子是雪糕,一箱子则是汽水,都冒着寒气,只是揭开上面的棉被,凉爽扑面而来驱散了些众人的燥热。 夏昭芸笑着道了谢,招呼三组姑娘们排队领东西。 “师父定的比较多,说您安排完后,让我们再给其他熟人送点降降暑。”那青年转达了霍天颢的话,心里暗道师父好本事呐。 原本师父交代的时候,就告诉了他们师娘的名字,然后说师娘特别好认,全场最漂亮的那位就是了。 他们还以为师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没敢细问,内心苦涩做好了挨个问过去的打算。 没想到师父的话是真得! 嗷,这世上怎么能有人漂亮到超脱凡尘的程度呢? 哪怕在后台人人浓妆艳抹中,师娘仍旧是独自成仙,让人一眼扫过去,就被其攥住了目光! 姑娘们都很自觉并不贪心,要么挑雪糕要么挑汽水。 苏老师和随行同单位人员也分到了。 分完后,那俩青年礼貌地跟夏昭芸道别,搬着箱子在后台溜达了一圈。 刚刚有一组姑娘们想要浑水摸鱼,蹭个消暑饮品时,夏昭芸轻笑着虚挡了下:“同志,你们下午还有表演,若是吃坏了肚子,算谁的?” “而且呀,我建议你们别赌气,中午吃清淡些,省得肠胃负担太重,影响发挥。到时候又赖我们勾搭得你们。” 一组姑娘们恨得咬牙切齿,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不错。 她们也知道孰轻孰重,暗地里扯着解小琴将之前大鱼大肉的菜单都改了,统一变成油水很少的阳春面。 要不是怕去食堂人挤人影响心情、消耗体力,她们绝对不会去国营饭店凑热闹了! “晚上咱们继续下馆子,”她们恨恨地道。 原定的今天五十个队伍表演,但是有些是从外地赶来的,鉴于他们来回一次不方便,所以又临时插了五六组,导致晚上也有演出。 昭阳制衣厂的姑娘们,除了来参加比赛,这也是一次特别好的学习机会,是以她们肯定要跟着耗到最后。 夏昭芸轻笑着说,“刚刚我对象的徒弟说,距这里不算远有一家国营饭店的大肉包子特别好吃,皮薄馅多、肥瘦适中,还添加了香菇,只隔一天的晚上卖,半小时全光!” “而且买了肉包的能免费喝汤呢,井水里镇过的酸梅汤也是一绝,清凉酸甜爽口,十分解渴消暑,又不会过于冰凉。” “中午咱们吃好喝好,晚上就去吃大肉包子吧?” 姑娘们纷纷点头,肉包管饱比点菜便宜实惠。 中午的时候,解小琴费劲抢占了一张桌子,点了十六碗阳春面。 这阳春面爽滑劲道,用大骨汤熬煮的,翠绿的葱花、漂亮的太阳蛋,再来两滴香油,这在平时逛街后来一碗,绝对是种满足。 只是隔壁三个桌子摆满了饭菜,九菜一汤配着白米饭,什么糖醋排骨、小鸡泡面、粉蒸肉、白勺虾、红烧狮子头、肉末茄子、秘制凉菜、西红柿炒蛋、炒花生米以及冬瓜海带汤! 那香味弥漫了整个饭店,衬得好好的阳春面也寡淡得不如平时一碗白开水。 一组的姑娘们恨得磨牙,肚子里的馋虫乱撞,忍不住嘀咕夏昭芸是将对象当钱袋子使唤了。 她们才不相信有人能将媳妇娶进门,还能处处对人贴心宠爱。 绝对是夏昭芸自个儿要求男人给自己撑面子,啧啧,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她男人是开货车的。 啧啧,之前说得多好听,爱人爱得愿意为人守寡。 结果人活着,她就不知道对人好点,省点钱花。 跑长途的司机都是将脑袋别在腰里,工资高也确实是特别危险,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他们两口子还这么操作……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们掏了钱和票,吃了个寂寞! 事实上呢,霍天颢给夏昭芸做足了面子,虽然大家伙不缺这一顿饭,而且三组姑娘们连带着随行的工作人员也没打算占这个便宜,琢磨着回头还回来。 人情不就是这样你来我往吗? 但是呢,众人对待夏昭芸更为热情、真诚、亲昵了三分,毕竟谁都喜欢能办实事又大方的朋友,有进有出、互惠互利,才是人与人交往的长久之道。 举办单位为了照顾到外来表演队伍,所以筛选结果在当天所有队伍表演完后就宣布出来了。 昭阳制衣厂两个节目,没有太多意外地都晋级了! 过了这一关,并不代表着她们能够放松了,这才刚开始往正式舞台方向迈出一步,还有剩下的九十九步需要努力呢。 接下来几天,姑娘们恨不能扎根在练习室里。 反而是夏昭芸帮着她们调节作息,劳逸结合,省得她们后继无力。 霍天颢为了能让小家早点在市里团聚,特意将俩孩子接到运输队照顾,让夏昭芸有更多的时间、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中。 彩排的时候只有三十五六个节目,除了外地的表演队伍是确定下来的,其余的都有可能随时被刷下去。 而且能在数百个节目中,脱颖而出的京都舞蹈团队,各个实力强悍,咬得很紧,谁能挺到最后,不到公布结果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 团队竞争氛围浓厚,不一个单位、不一个队伍的舞者视线对视都带着无形的杀气! 下午三四点钟,所有节目就已经彩排一遍了,台下评委老师开了个小会,直接定下了最后的表演节目。 昭阳制衣厂一组姑娘们顺利入选,而三组则被淘汰了! 别说三组姑娘们,就是在场的其他人都一片哗然,毕竟在筛选的时候,所有人笃定夏昭芸她们会一路晋级到最后的舞台,而且成为最瞩目的一个节目。 但是,这么优秀让所有人折服的节目,为什么被取消了? 夏昭芸眸色淡淡,拦住要暴起的姑娘们,面上似乎没有丝毫意外。 苏老师蹙眉,忍不住上前小声询问评委老师。 那些老师也颇为遗憾,“这节目确实特别具有可观赏性,而且将舞蹈的形、神、韵和律的结合开发到了我们不能企及的高度。” “但是,有人匿名举报,说你们在复兴封建思想,想要用糖衣炮弹侵害同志们。如果我们不及时喊停,届时你们这队的姑娘们,怕是要接受最疯狂的批……” 苏老师忍不住道了句:“荒唐,同志,舞蹈本就是从古流传至今的,一点点演变过来,是用肢体语言来表达生活的。” “那些不知道是外行人闹事,还是有些人心怀叵测为了减少竞争对手,故意扭曲事实。您们难道要放任这种坏风气吗?” 评委负责人嗤笑声:“这位同志,你们昭阳制衣厂任务繁重,没有怎么经历过风吹雨打,是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这是为了你们好,难道你们想要在领导们面前表演,被他们亲自点名吗?这样的结果你们承受不住呐!” 夏昭芸瞥了眼在场的所有人。 她曾经是鬼修,对人情绪波动十分敏感,哪怕那人低垂着头掩盖脸上-->>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的神色,但是身体细微动作仍旧能将其内心暴露无遗。 尤其是在结果公布后,其达成所愿,那种情绪外泄得更为明显。 她轻笑着走到解小琴跟前,并不压低声音道: “解小琴,嫉妒使人丑陋,你本来长得就很稀疏平常,难道不该努力让心灵变美?” “你觉得自己几句话,就能让人蠢笨地当枪,为你的私欲冲锋陷阵?” “还是认为你做的事情天衣无缝,没有人能够察觉?” “你记得我说过什么话吧?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之前袁同志写得保证书我还留着呢。” “你且等着接受毁灭吧!” 解小琴紧抿着唇,低垂的眼睛里闪过被发现的震惊,身体也不由地因为害怕承担后果轻颤下。 不过她随即一想,夏昭芸根本不可能有证据,而且自己还真的就只说了几句话,能有什么后果呢? 她抬起头满脸屈辱道: “夏昭芸,你能不能别跟疯狗似的,见谁咬谁?” “你不该反省下自己哪里不对,为什么被人匿名举报吗?” “而且我们是一个单位的,哪怕之前咱们闹得不愉快,可是对外我们仍旧是一个团体啊。我缺心眼儿啊,去举报你?” “再说了,这次我跟大家伙在一起,没有单独行动过。” 夏昭芸扯扯唇角,“你有没有参与,自己心里有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在厕所的时候,自导自演提供给别人思路。” 文化宫的厕所跟其他地方不同,是有小隔间的。 解小琴眸子微缩,但是她仍旧满脸无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觉得一不如意,就是我在搞破坏。如果你们节目没有问题,怎么会被人举报成功呢?” 可夏昭芸没再继续理会她,而是接着迈步到一个队伍前,轻笑着说:“而你们,恰好听到解小琴故作担忧地说,《柿柿如意》确实立意不错,但是呢不论服饰、舞蹈风格,都带着对古代舞蹈的欣赏,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是吧?” 几个姑娘强作镇定,却也理直气壮:“这位同志,我知道你们不能入选节目很失落,但是你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夏昭芸学着她们的口吻:“那你们也不能因为我们抢了你们的风头,随便陷害人啊?” “难道你们不知道匿名信能够查出字迹,追踪至人?” “你们举报内容属实的话,倒也就罢了,但是如果你们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那这将会被定为诽谤罪!” “你们不过是参加个节目而已,这次没能如愿大出风头,还有下一次机会,没必要被人当枪使,葬送了一辈子的幸福。” 她们涨红着脸,“我们才不会做卑鄙小人,也没那么傻被人当枪使。” “确实,我们在厕所听到了有人嘀咕,说我们的节目其实最好,在技巧方面胜过所有队伍,却被你们利用封建玩意儿投机取巧,险胜了。” “可是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理由。” “我们哪怕愤愤不平,但也很有骨气地认下来,下一次我们绝对会堂堂正正赢回来的!” 她们身后的姑娘们纷纷举着拳头喊口号。 倒是闹得夏昭芸哭笑不得。 那几个姑娘,还怕自己被人怀疑,将上厕所听到这些话的时间给准确说了出来。 解小琴面色有些难看,身旁好几个小姑娘已经侧头看过来。 因为当时她们可是卡着上台的点,结伴去的厕所,当时她们人都先出来的,只有解小琴在里面墨迹了一会。 没想到这么两三分钟的时间,她就能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细思极恐,她们都忍不住想想自己平时有没有得罪她,别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给卖了。 夏昭芸冲着解小琴轻嗤一声,“你可以继续辩解、死不承认,但事情已经摆在眼前。对,你轻飘飘的几句话,确实没法被扭送到局子里宣判。” “可是,你这几句话很有可能会影响我身后姑娘们的职业生涯,这跟侩子手有什么区别?一个杀人头点地,一个诛心话来刺!” “我就瞧瞧你这种人,有几个人愿意与你深交,你的余生又能过得多好。人的名声不一定是入局子才能被毁……” 解小琴浑身泛着冷,嘴唇哆哆嗦嗦,看谁都觉得那人眼睛里带着厌恶与害怕,至少苏老师看都不看她一眼。 通往总政的路,彻底被她给毁了! 是啊,来之前袁平莹一再地叮嘱她安分,不要耍小心机,可她还是被夏昭芸给逼得受不住。 明明一组入围了,成为昭阳制衣厂第三次正式登上舞台,向领导们做文艺汇报。 苏老师也能凭借这次的捷报,重新回归总政,那时候自己是她带走的不多人选…… 如今,全完了! 她的总政梦,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不过,解小琴看向夏昭芸,冷笑声: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我的人生都完了,但是你们这两个月的训练不也白费了吗?” “哈哈,我就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你们节目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不过是糊弄外行人华而不实的玩意儿,凭什么入围?” “这对于其他人公平吗?再说,谁能想到哪些人就真得顺从内心的嫉妒、不甘和愤愤不平,递交了匿名信,又真将你们给卡住了?” 那群被算计的姑娘们气得不行,“你这人怎么如此狠毒,自己团里的人也见不得好,我们有那么蠢吗?” 解小琴挑眉,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性子,嗤笑道: “蠢不蠢你们自个儿说了不算,事实证明确实够蠢的。” “你们其中一个人,绝对耐不住性子,递交了匿名信!” “节目既然能申报成功,而且过了初选,被那么多观众以及外地参选团队看去,即便哪里违规,也能够被忽略。” “不然,一旦出事要被追责的人,可就多了。演员为主责人,那么给通过的评委、同意节目确立的团领导、观看节目还反响如此热烈的观众们,难道就能幸免于难?” 评委们脸色难看,确实如此,要是昭阳制衣厂抓住这件事情,那么他们这群人就左右为难了。 他们看向解小琴的目光,带着不善,也对昭阳制衣厂众人充满了不喜。在他们看来不就一次稀疏平常的演出,怎么还能折腾出这么多事情呢? 顺带着他们对可能有人匿名举报的京都纺织厂文工团众人,也目光森然。 解小琴轻笑着,这些评委里有三分之一出自总政。 哪怕以后夏昭芸有幸进入总政,日子也不会多好过的,而且这次苏老师说不定会受到牵连,往后也没有机会再入总政。 毕竟,众人喜欢舞技高超、安安稳稳训练表演的人,而非惹祸精! 不就是下地狱嘛,她不好过,也绝对不让其他人好过。 三组姑娘们都要气炸了,偏偏夏昭芸一直冲她们使眼色,不让她们轻举妄动。 两个半月的朝夕相处,姑娘们对夏昭芸极为信服,安安静静地当背景板,但是人人眸子像是一对烧得极旺的火苗。 夏昭芸还没开口说话,坐在观众席的霍天颢领着俩孩子走过来。 霍天颢虽然只是运输队的技术员,不过呢他算上是这一行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有汽车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 而且他交友广泛,各方面能力超群,起码市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还真听过他的名号,甚至还见过,有些交情。 见到他来,有两三个评委带上笑冲他点点头。 霍天颢笑着拍拍俩孩子的头,让他们去找自个儿的妈妈,而他则步到评委跟前,压低声音说: “老师们,虽然夏昭芸同志是我媳妇儿,但是这次八月金秋文艺汇演是咱们全市大型向领导们汇报的活动,不是讲究个人情分的地方。” “我并不会刻意向着我媳妇儿说话,不过呢,据我所知,”他声音更低了,让主要负责的两位听清楚。 “三月份毛先生就说与其他国家关系应该缓和些,最近开始有些国际友人不正式访问咱们国家,说要进行文化交流。” “其中就点名了舞蹈方面,所以这次八月金秋文艺汇演,关系到咱们国家体面。您们以专业角度来评判,《柿柿如意》真得拿不出手嘛?” “还是说有哪些节目,能够代表咱们夏华悠久璀璨的文化?” 评委们浑身一震,若真如此,那《柿柿如意》必须得入选呀! 霍天颢又加了一把火,“正因为这个原因,初选的时候,就有些领导秘书们亲自观看了表演……” 这句话他没有多说,但是评委们不傻,要是《柿柿如意》有问题的话,不可能在这一个星期内,他们没接到准确的指示。 负责人想起来自己做汇报工作的时候,领导拍着他肩膀,郑重表达了对这次汇演的期待。 他再琢磨下霍天颢的话,想得更多了,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感激地拍拍霍天颢的肩膀:“谢了,天颢,回头带着你媳妇和孩子到家里吃饭。” 霍天颢笑着点头,“等我媳妇调来市里,肯定要去叨扰您跟婶子一番的。” 说完,他冲孩子们招招手,给夏昭芸比了个手势,就带着娃们去了外面。 评委们凑头说了会儿话,然后冲众人说道:“我们经过严肃地探讨,决定恢复《柿柿如意》登台的资格,不过其他入选的节目仍旧保留,不再做淘汰。” 且他们还决定将这个节目,作为对祖国的献礼,放在压轴的位置上! “大家都是行业里拔尖的人才,不要听风是雨,被人左右了认知,成为枪头子。” “艺术是很严肃的事情,我们对待传承要剔除糟粕取其精华,只要是向上的、体现咱们国家强大的艺术,都是好的。” “《柿柿如意》是歌颂金秋,符合献礼祖国的主题。” “要是谁对此存有疑惑,可以明确提出来,我会层层往上申报,也给你们准确及时的回馈。” “这一次匿名举报的事情,我们当作没有看到,希望大家理性对待这次汇演,不要参杂丝毫个人恩怨与喜恶!” 众人纷纷点头应下来,对这个结果反而比较满意。 只有解小琴面色铁青,一副大势已去的颓然。 苏老师走到她跟前,冷声说:“解小琴,你要记住自己的责任。我不管你做过什么,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境况。” “一周后的正式演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懂?” 解小琴咬着唇瓣点头,想起来时夏昭芸在车上的话,内心又生出些希冀来。 如果除了总政,还有其他单位挑选人,那么入围最终节目单之一、担任领舞的她,很有可能会被人挑中。 只要她去了其他单位,谁又能知道且在意她的过去呢? 时间能够抚平一切的,就像是她的亲生母亲,不也调岗抹去失败的青春痕迹? 三组姑娘们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最后的结果如了她们的意。 如了她们的意? 她们后知后觉自己此刻已经到了哪一步,激动得紧紧捂着嘴巴,眉飞色舞地跟身边的人无声交流着。 评委老师离开的时候,有一位还过来拍拍苏老师的肩膀:“老苏,我们都期待你的回归呢,对了,记得带上你这位高徒啊。” 苏老师顺着那位的目光,看到了夏昭芸。 她低笑声:“老李,这你就说错了,她可不是我的高徒。她曾经跟高老学过段时间,是个颇有天赋的孩子,水平并不在我之下。” 在老友诧异的目光中,她又说:“《柿柿如意》不论编舞、编曲、服饰,还是道具,都出自她的手!” 那人更是兴奋道:“那我可真是好奇,这孩子是多么有天赋的舞者了。她若是不进总政,可没有旁的人选了。” 苏老师点头,“我也这么想的,总政这个大舞台,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姑娘们对于舞蹈的把控力已经很精准了,最后一个星期,她们只需要平常心态对待,每天保证一定的训练度,让肌肉记忆保持下去。 夏昭芸仍旧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抽出一个小时,帮姑娘们继续恶补,让她们不仅拉近与一组姑娘的距离,还在各方面超越一组姑娘的路上越行越远。 后世人对舞蹈系统的总结,是一代代人精辟归纳后的,对人有种醍醐灌顶的效果。 她们之间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夏昭芸希望这些知识和技巧,能助力她们在梦想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些。 在大家伙盼望中,八月金秋文艺汇演拉开了序幕。 夏昭芸给大家伙化完妆,便轻笑着继续跟她们讲着各种趣事,缓和着众人的紧张。 夜幕由淡变得浓稠,观众们对于或欢快或舒缓的音乐与整齐划一的舞者们,从最开始的期待欢喜到平缓、渐渐审美有了疲惫感,甚至会场里也有了些窃窃私语声。 突然舞台暗淡下来,淡蓝色的光束照射在一角,空灵遥远的笛声响起,袅袅的身影若隐若现…… 那惊艳岁月震撼的唯美,在众人面前缓缓铺展开,所有人内心的烦躁被一下子挥散。 冬之韵、春以润、夏至烈、秋成实,每一刻都有独自的美和不可替代,但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推进,就像是历史的长河,终究迎来了盛世! 所有人都似是被洗涤去各种欲念,只剩下赤诚之心,又好似在这被缩短又拉长的时间长轴上,寻回了初心…… 艺术无国界,也没有行业的阻绊,所有人都能从其表达中,有所感悟,是一种抽象又直观的哲学! 哪怕是打一开始睁大眼睛,打算寻找各种实锤、大做文章的人们,也不免在这一刻看到了自己的污浊。 在姑娘们打开那喜庆的《柿柿如意》画卷之时,众人才恍然,舞者们竟然在他们没有察觉之时,悄然绘制了一副国画…… 那画卷没有一丝匠心溢出,反而处处是舒展的喜悦与祥和,是一蹴而就自然的挥洒,哪怕国画大家都禁不住感叹出声,更何况许多上位者对国画的研究,比舞蹈更专业。 “好!”一位老先生率先站起身使劲地鼓掌,“这才是咱们夏华的真艺术,学外国人做艺术,不如走好咱们自己的路。” “没有咱们一代代人对夏华艺术的总结和传承,就没有咱们今天的成就。” ? ?下一章扫个小尾巴,接着开启新位面:《七零年代绿茶知青》 ? 女配一路跟着男主傻乎乎地毅然决然下乡,家里邮寄的补贴,大半花在男人身上。 ? 男主救了跳河的村花,俩人火速结婚,暗地里倒卖东西,一起携手高考返城,小日子红红火火。 ? 女配却被二流子欺辱,拴在乡下当生育机器。 ? 女配不配合了,背地里给女主上眼药水,又让男主写了欠条,拍拍屁股回城,撩拨男主哥哥去了! ? 男主:我哥怎么样,我哥怎么样。 ? 于是女配回城撩拨男主他哥! ? 女配:我是你弟给你介绍的对象。你弟将你卖了这些钱! ? 啪唧,将欠条拍到男人壮硕的身上……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1) 老先生的一句话,相当于给了《柿柿如意》节目一道免死金牌,真正过了明路了。 往后谁也不能说《柿柿如意》的一个不对,否则那就是站在了老先生的对立面。 谁也不想因为这么一丁点小事,而成为众矢之的! 姑娘们激动地紧握着绢布,差点没哭出来,这一路走来虽然艰辛,是她们从没有过的勤奋与积极,也是她们从没有达到过的高度。 舞台底下,不仅有各行各业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也有她们至亲之人。 沾了她们的光,至亲能与这些大人物共处一个礼堂,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幸事,更何况她们还得了老先生一句好,人生还有什么憾事呢? 这副图被献给了组织,将会挂在文化宫最显眼的地方,以其热度和获得的高度赞扬,预计至少能坚挺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谢幕之后,已经九点半了,大家伙暂时被安排在文化宫内部招待所,明天开个总结会,有着论功行赏的意思。 夏昭芸则被霍天颢接回了家,紧绷了两个月的心神,终于可以放松了。她懒洋洋地借着夜色挂在男人的臂弯上,慢悠悠地晃荡着。 今夜的月色格外皎洁,扑洒了一地的银辉,竟是比那路边昏黄的灯光还要明亮。 俩孩子已经熟睡,被男人一手一个扛着,跟小猪似的。 孩子这几个月伙食不错,眼见地长肉,加上他们性格日渐开朗,不停地跑跳,壮实了不少,瞧着就喜人。 俩小一大有一百五十来斤了,霍天颢的步伐丝毫不显沉重,眸子里的温润是前所未有的。 他瞧着女人挂着喜悦略微疲惫浅笑,却格外漂亮的模样,低声道:“媳妇儿,等你回来后,咱们晚上吃完饭,也跟现在一样带着孩子们遛弯,好不好?” 以前他没什么感觉,可自从夏昭芸出现在他的生命中,霍天颢看到其他家庭,内心就忍不住对未来生出许多期许和计划,都与她和孩子们有关。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期望能有一天如此卑微和渺小。 夏昭芸点点头,“好啊,天颢哥,这一次我们演出十分成功,我应该很快就能调到市里。哪怕不入总政,也能去差不多的单位。” “不论总政,还是其他单位,平日里的训练任务繁重,但是呢,大家伙的实力不错,除非很重大的活动,我应该能按时按点回家。” “最近这一个来月,辛苦你了。” “明天开完会,我们有三天的假期,咱买菜自己回家做饭吧?” 霍天颢心里滚烫一片,喉结上下滚动。 她本就美得极具侵略性,又喜欢在他面前扮乖巧,处处都戳在他心口,月下的美人吸引力更甚。 若不是俩孩子在,他肯定要抱着人先解解馋。 他眸子深邃暗哑道:“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你是要好好犒劳我一下了。” 夏昭芸害羞地拿着头撞他,抿着唇哼了声,“再说吧!” 次日一早吃过饭,霍天颢将她送到地方,再送孩子去幼儿园,才去上班。 夏昭芸来得比较早,刚一到就被三组的姑娘们围在一起。 没有了压力,她们这才好奇地叽叽喳喳小声问道:“小夏老师,彩排的时候,您怎么知道是解小琴捣的鬼?” “又怎么猜到被她算计的是纺织厂文工团的人?” 夏昭芸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便挑眉笑道:“很简单呀,这么关键的时刻,谁愿意用这样的手段当出头鸟,来阻止我们上台演出?” “就那么几个理由,多用眼睛有针对性地观察下,动下脑子呗。” “解小琴到底年轻,听到咱们被淘汰,激动地直打摆子。她又不是蠢到底的人,不可能自个儿亲自写匿名信,而且她惯会用舆论的力量。” “文化宫里最为特殊,为她所用的地方,就是带隔间的厕所了……” 姑娘们连连点头,确实,人只要做了就会留下尾巴。 看着解小琴被一组姑娘所孤立厌恶,她们引以为戒,人呐,除了努力这条路可以走,其余的捷径终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有表演者再次聚集在大礼堂,不过这次她们不是在台上,而是坐在观众席那里。 节目被选出了一二三等奖来,还有一众的最佳创意奖、最佳合作奖、最佳主题奖、最佳专业奖、先进团集体、优秀团集体奖等等,总之没有哪个团队被落下的,而夏昭芸她们更是同时揽了好几个奖项。 每个奖项都有不同份额的奖金与奖品,三组姑娘们大丰收了一回,更让她们欣喜的是,会议结束后,她们真得接到了许多单位的橄榄枝。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她们虽然为厂里带来了无比荣耀,但是厂领导们也不会过于迂腐,抓住人不放。 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等她们一走,腾出位置来给更需要的姑娘们。 是以,她们都找夏昭芸参考下,认真斟酌确定了自己的去处,而夏昭芸也接到总政人事办主任的诚挚邀请,而且开出来的条件十分优渥! 一家四口终于能在市里团聚,夏昭芸第一时间就给高老师夫妻俩写信,告知他们这个好消息,又附带着一家四口的照片。 夏昭芸琢磨着,黑暗终究会过去,等那时候用科技来验证他们之间是否存在血缘关系,在此之前,他们保持联络,自己时不时寄过去东西让老两口的日子好过些。 京都形势还不明朗,老两口在乡下日子艰苦点,但至少性命无忧。 总政的工作较为繁重,她刚到就被委任成编舞老师,也时不时担任领舞,施展自己的才华,在梦想的路上越走越远。 霍天颢和孩子们很支持她的工作。 夏昭芸打算着,趁自己年轻多努力几年,等孩子大些,而她也到了退居二线的年纪时,再跟霍天颢生俩娃,让家里更热闹些…… 芸姐从营养舱中睁开眼,照旧恍惚了下,一辈子的时间很长,又格外短,就像是一场美梦,睁开眼后只余下内心缱绻的思念和入骨的思念。 她紧抿着唇瓣,静静等待消化完所有的情绪后,只迟疑一秒就按了一个键,任由微麻的电流一-->>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点点将独属于夏昭芸的一切剥离。 芸姐过得都是当下的日子,从来不谈未来,也不念过往。 经纪人早就闻讯赶来,帮她准备好清淡的饭食,在一旁候着了。 芸姐洗完澡裹着浴巾先端起红酒闷了一杯,微微叹口气,揉揉鼻梁懒洋洋底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无一搭地插着水果吃。 “果然事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她又没能把持住,陷入男人的美色中,哪里有以前任务时的洒脱和恣意? 经纪人继续沉默不语。 芸姐慢悠悠地吃着饭,询问了下自己这一个任务的积分,确实比以往多了好几倍,有些郁结的内心瞬间被治愈了! 就好比打工人领到了工资,浑身立马被蓄满了电,再次迫不及待开工了。 等人沉睡后,经纪人慢半拍小声地嘟囔: “芸姐,您没必要这么拼的……跟那人绑定后,您就是被迫躺赢的节奏,绝对提前上百个任务退休……” 芸姐真是太宅了,也太过敬业与自律。 许多任务者每当完成一次任务,都要各种嗨来放松一下,恨不能赚来的积分挥霍一空,再蔫哒哒地进入下一次任务。 而且,她都没有提醒芸姐,再过段时间时空管理局的尾牙宴就要开始了。 星际最大的星球上,低奢的宫殿最顶层,管家已经在大厅中等候着主人醒来。 营养舱中的男子睁开眼的刹那,整座宫殿瞬间覆盖了一层薄冰,不过这层薄冰并没有维持太久的时间,只一秒钟便气化消失的无影无踪。 管家面上欣喜一闪而过,上前激动地道:“恭贺主子,您已经在位面中纾解负面情绪,初见成效!” 男子眉眼冷淡,眸子里的肃杀凝为浅蓝之色,“你不要跟我说,夏昭芸只是位面里普通的角色。” 管家哆嗦下,躬着身道:“主子,她,她确实是位面中的一个变数。可能因为您的进入而产生的蝴蝶效应。” “毕竟霍天颢原本该坠崖而亡的。” “不过她似乎是您这一次位面的特效药。” 男子是宇宙斩神,精神力为少有的ssss级别,生而为人形毁灭器,威力堪比一个超级黑洞。 他的存在就是天狼星宿稳定的保障,同样的,每一次星际大战对他精神损伤之大,需要成千上万次任务来排解,若是置之不理,他要么陷入永远沉睡自我修复中,要么自我毁灭,整个天狼星宿不复存在! 他低头看向过于兴奋的某处,果然一个世界的门被打开,很难再关上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难不成以后每个世界,他都要择一女子相伴一生吗? 他习惯了高处不胜寒,过惯了孤寂的日子,冷不丁成为最普通的男人,还安逸堕落地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这让他接受无能…… 在现实面前,实力再强悍的他也没有选择,要么在抗争中死寂,要么在接受中堕落! “能修改人物属性参数吧?”到底是不甘,他想要略微挣扎下。 上次选择既死之体,并不能避开桃花运,这次他要另辟蹊径! “主子,确实可以,但是变动不宜过大,否则对原生世界造成了不可修复的影响,您很难顺畅归来。”管家点点头。 “这次给我添加上洁癖,而且碰到女人就过敏浑身起疙瘩的那种!” 管家眸子一顿,主子对自个儿可真狠,但是这种过敏性洁癖是一种精神上的病症,并非万能之选。 万一,主子被自个儿难为成弯的呢? 要知道精神力、战斗力强悍之人,一旦开荤,某种能力很难抑制住,更别提跟以往般孤独终老…… 不过聪明如他没有多话,恭顺地应下。 只希望主子再次归来,要保证基本的理智,不要拿他泄愤! 觉得万无一失的男人,也不多休息,似是要印证自己的英明之举,直接再度迈入营养舱,呵,他就看看这一次,有哪个女人敢近他的身。 夏华都辽省清江县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村西头,原本是个大地主盘踞于此,气派三进的大宅子曾经过摧残,已经是残垣断壁。 后来被略微收拾,倒是也有几间分布零散勉强能挡风遮雨的屋子,被用作安置一批批涌进的知青们。 一连串撕心裂肺咳嗽声,从正房旁的小耳房传出来。 坐在院子里吃饭的知青们筷子一顿,看了眼冷峻着脸的男子,都不作声继续埋头吃饭。 现在是农忙时,天气炎热,高强度劳累了一上午,众人又饿又疲惫,恨不能吃过饭倒头就睡,也不去管身上残留的麦芒与泥垢。 乡下的日子太清苦了,一日日的劳作中,将他们当初下乡支援建设的满腔热血虽尚没有浇个透心凉,却也淹没七八。 温饱都得费劲脑袋去维持,怎么还有闲情讨论理想,也没力气讲究风花雪月了。 桌子上少有地见了些荤腥,不过是一盘冒尖的西红柿炒鸡蛋、一盘黄瓜炒肉末、一盘荤油烧白菜以及防暑的清炒苦瓜。 看着菜量不少,可小二十个人分,也不过一人三五筷子而已,勉强给肚子添点油水。 还有三和面的大馒头,以及浓稠的玉米糊糊,每个人吃得狼吞虎咽生怕一个停顿,就少捞一筷子菜。 等战斗结束,男子才站起身,将之前夹了小半碗的菜上放了一个馒头,又端了大半碗玉米糊糊,无奈地起身端进屋子。 男人们撂下筷子抹了把嘴,进屋歇着了。 轮值的俩个女人还得撑着酸痛的身子收拾,这才声音不高不低嘟囔着:“某些人就是大小姐的命,这不是三九寒天,也不是她落水,咱们一忙,人家就病歪上了!” “可不是嘛,什么活都没干,吃饭却没少分,要不是江子实护着她,她能有这清闲的日子过?” 平时也就罢了,她们累得拖不动脚,脸晒脱了皮,人家屋里那位养得还跟来得时候差不多,白嫩娇软丝毫不像是来支援乡下建设,反而像是来度假的! 这就让大家伙心理不平衡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 人心里一不平衡,嘴上难免刻薄许多: “呵,我瞧着她这样娇小姐的日子也不多了,没有江文华替她前后张罗,看看她还能这么舒服吗?” 另一个声音继续附和:“可不是嘛,人家村长家的闺女,哪里能让自家男人再伺候另一个?她大方,村长家的婶子可不是好糊弄的……” 俩人的声音穿透力很强,至少能高高低低清晰地传入屋里。 床上女子脸上是病态的白皙,眉目细长,因为咳嗽得厉害,她眸子水润,脸颊和眼角泛着绯红,无端就染了三分风情,鼻口小巧漂亮,比那进贡的陶瓷娃娃还要精致些。 偏偏她是特别矫情的文艺女青年,说话做事就跟那林妹妹附体般,事事较真到让人窒息,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让自己的日子过得精致。 江子实瞥向她的目光,仍旧有迷恋的残留,但是理智终究在乡下一年多的苦日子消磨中,占据了上风。 他将两个碗放在雕了喜鹊登梅图的炕桌上,低声道:“池芸儿,今天的菜有肉有蛋,你多少吃点,别跟自个儿的身体过不去。” “外面人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是,我救了卞玉敏同志,并且,并且大庭广众之下搂了她,还为救人事急从权地对她做了人工呼吸。” “可是我问心无愧,为了你,我也得娶了卞玉敏同志!” 池芸儿低垂着眸子,把玩着纤纤玉指,声音是咳嗽后的暗哑,却也在炎炎夏日挑起丝燥意。 “江子实,我说过很多次,我没有推她掉入河里。” “你是耳朵聋了没听到,还是认为我迷恋你到能毒杀情敌的地步?” “你用得着巴巴跳下去救她,处处小心翼翼、卑微到尘埃,实实在在将污水泼到我身上?” “你傻、拎不清轻重,做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跟个娘们似的,别攀扯我行不?” “她一个常年生活在河边的姑娘,不会水?还是说其他人都是瞎子,见死不救?” “再不济,那水就到胸前,你们犯得着当我的面演个你死我活吗?” 江子实紧握着拳头,压抑着怒火: “池芸儿,当时就你们俩在桥上,人人都看见你们起了争执,然后你抬手她落水,还想要怎么个证据?” “到胸前的水就不是水了?下面可都是石头,万一磕碰到头,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生生躺在这里?” “人我替你救了,而我也被你连累地为她的名声负责,可能这一辈子都拴在这里了。” “你不论想要继续舒舒服服地留在这里,还是受不住苦日子想方设法回城,都要经过村长的批准,所以道歉必须你亲自来!” 池芸儿抬起头审视着他。 男子个子中等,身形消瘦,一年多的劳作将他一身白皮磋成了小麦肤色,本就俊朗的五官更是成为小山村里大姑娘小媳妇心里揣着的那款。 其实他的样貌真的不错,当初在京都总医大院里,他都是数得上的,自小又会读书,待人温和有礼、谦虚有度,就跟书中写得君子如玉、温润而泽,特别招女孩子的喜欢,其中就包括她这个副院长的掌中宝。 不过像是她这么疯狂,跟被人下降头似的追着人一起下乡当知青,给人掏心掏肺当钱袋子的却没有。 想她也是容貌无双的娇人儿,追在她屁股后面的青年能组成一个连,偏偏眼瞎看上这个伪君子,却忘了那句话后还有一句,君子如水,利物不净,而这跟江子实毫不相干。 池芸儿但凡想到父母辛勤工作,省吃俭用给自己邮寄的钱票和各种东西,被恋爱脑的自己,大半补贴在他身上,呕得能头撞豆腐、脖系面条! 亏得昨晚她被周公拉着下棋,来了个黄粱一梦,竟是梦到未来二十年被村里混混拴着当生育机器的凄惨日子。 再睁开眼的时候,池芸儿脑袋无比清醒,别说对江子实还存着一丝幻想,恨不能将他剁碎了喂狗! 梦里,她确实被江子实如此威逼利诱一番,心不甘情不愿地三番两次去村长家道歉求得原谅,还掏光了身上的钱票,更是坐实了自己谋害人的恶名。 她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偏偏心上人紧锣密鼓地准备娶别人,还很有可能被举荐携带着妻子去省城念大学,真是婚姻前途两通畅。 而她却要不甘又凄惨地被抛弃在村里。 那时候的池芸儿哪里肯,气急败坏地开始数落江子实吃软饭的行为,而且声称让自己的父亲将江父给一撸到底,也会在江子实接受审查成为工农大学生的时候,说他行为不检点。 话怎么狠毒,她怎么说,真得是句句致命,处处是江子实的七寸! 反正她抱着自己不好过,也绝对不让其他人好过的想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愚蠢地奢望渣男能屈服、继续回头被自己投食。 结果,她不过是作势去城镇邮递普通信件,却在半道被人拉到玉米地里玷污了。 然后她被那二流子拖回家捆起来,没经过她同意,就莫名其妙领了结婚证,一切的罪恶成了理所当然、小两口之间的情趣! 她被婆家看得很严,孩子一个接一个地被迫生下,哪怕她父母带着局子里的同志们担心地寻来。 池芸儿在男人成日棍棒威吓,以及孩子嘶声裂肺的哭声中,折了骨气懦弱成性的她挺着大肚子强颜欢笑,不想连累父母,只能硬着头皮认下婚事,失去唯一逃出生天的机会。 而江子实和卞玉梅感情恩爱让人生羡,完成学业后返回京都,一个成为京都总医院的主治大夫,一个开了服装店,小日子红红火火。 这其中少不了池家的照顾和帮衬,毕竟因为他们的女儿,江子实才无奈娶了个乡下媳妇…… 当别人问起池芸儿的时候,江子实含含糊糊遗憾地说,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喜欢起一个人来太疯狂,从来不问外在条件。 更让人可恨的是,这俩人明明日子过得够幸福了,每次回乡都要假情假意到她跟前刺激她,等他们一走,二流子拽着她又是各种虐待。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反正等她短暂凄苦一辈子结束的时候,眼睛瞎了一只,腿被打折了一条,胸前肉少了一块,头发斑驳丑陋,身上没有一处没有疤痕的,精神恍惚疯疯癫癫失足落水而亡…… 要说这一切没有江子实和卞家人的手笔,那她真是蠢出了天际! 其实归根到底是她眼瞎、不懂得为人处事,让自己落入如此孤立无援的地步。 要是她听父母的话,没有任性地跟着男人跑到乡下来,又何苦受这种罪呢? 深吸口气,池芸儿轻笑着用惯常软萌腔调,又有些颐指气使道:“事实就是事实嘛,可不是你们被眼睛欺骗一下,假得就能成真的。” “江子实,我给你个选择,如果你想要顺顺利利通过卞家,去省城念大学,很轻松通过审核,那你帮我摆平这事,还我清白。” “毕竟,子实哥哥,人家跟着你一起下乡,没道理你娶了旁人,还让我白受冤屈吧?” 她委屈着小脸,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他,遍是心伤和恋恋不舍。 江子实头皮有些发麻,这女人一旦想要差遣别人做事情,就爱撒娇,偏偏那功力很难有人能抵挡。 只是她怎么知道自己的打算? “你确定不会继续闹?” 他紧紧盯着她,有些信不过她这么好说话。 江家条件其实也不算差,他父亲是主任医师,母亲是护士长,家里就他哥、他以及一个妹妹三个孩子。 可是这几年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常年用昂贵的药吊着命,江父江母的存款都贴进去,每个月工资还要投大半,剩下的勉强够一家人日常花销。 所以江父江母俩人暂时不可能退下来,将工作让给孩子们,只能他跟哥哥顺应号召下乡支援建设。 每个月家里邮寄过来的钱和票,不够他维持体面打两次牙祭的。 好在身边还有个对他掏心掏肺的池芸儿,江子实一边忍受着女人骄纵的脾气,当她的护花使者,一边日益自然地享受着女人钱票的投喂,作为自己付出的报酬。 如今他有机会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提升学历的同时,不用再苦哈哈下地干活,不过是以小博大地牺牲自己的婚姻,又有什么关系呢? 吃软饭也是一种本事,他不允许被人破坏掉! 池芸儿撅着嘴,不满地哼道: “我又不是子实哥哥,说了的话扭头就忘。”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我怎么可能让子实哥哥被人扣个流亡民的罪?” 江子实想想要是,这池芸儿千不好万不好,但是她长得好看、人单蠢好哄、在钱方面大方,说过得话一向兑现。 他神色缓和,念在她贡献颇多的份上,点点头:“那我努力试一试,只是,”他迟疑了一下,“你也知道村长媳妇是个见钱眼开的。这次不管是不是你将卞玉梅同志推下去的,但落水的是她女儿,被占便宜看笑话的也是他们家。” “按照她走哪薅到哪里的性子,咱们不大出血,怕是摆不平了。” “不过我想着,这也算是无妄之灾,花钱私下里能解决的,也别闹到明面上来。” “不然,等我去上大学了,没法再继续照顾你,让你面对刁钻的村民,我如何都放不下心!” 他说得真情意切,句句都是站在她的角度考量的。 池芸儿感动地含着泪,“子实哥哥你对我真好,可惜我们有缘无份,往后,往后我可怎么过日子呀……” 说着她摸起枕边的手帕,捂着脸耸肩哭泣起来。 只有帕子上没有一滴眼泪,她恨得咬牙切齿,这是他要娶卞玉梅,不能继续吊着她了,所以准备干一票大的。 江子实很享受她的无助、依恋和绝望,有些心软地说: “其实换个思路,如果你能同村长家和解,以后我跟卞家成为亲戚,你也能跟着受益,不是吗?” “过了眼前的坎儿,你给伯父伯母去信,让他们帮你找个工作。有我替你说话,村长肯定会在你的审核资料上签字同意,放你离开。” “你回了城,寻个待你好的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我心里才能彻底放下你。” 说到这里他一个大男人有些哽咽,也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以及对她的祝福。 池芸儿唇角带着嘲讽,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不过呢,她也清楚自己回城确确实实被捏在卞家人手里! 呵,只是这一次,她会让他们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 池芸儿继续捂着脸哭得伤心,还禁不住喉咙里的痒意,一连串地咳嗽,这次是真挤出来生理盐水了。 见女人的心理防线被攻破,江子实旧话重提: “池芸儿,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先放我这里,我下午下了工,就去村长家吃饭,顺便提提这事。” “如果卞婶子索要的钱,在咱们承受的范围内,那我就做主替你了了这事,如何?” 池芸儿撇撇嘴,揉揉眼睛,不甘心地嘟囔着:“不如何,卞婶子不仅是雁过拔毛,还是个大嘴巴,什么事从她嘴里过一遍都变了味儿。” “而且我身上钱票多着呢,千把块钱呢,干嘛要便宜他们?” 一听到这个数额,江子实心都禁不住地漏跳一拍,唇角都有些隐隐上扬的弧度。 真是蠢女人,钱帛动人心,千把块钱在农村是一大家子攒几年都达不到的巨款。她这是对自己多爱慕,竟是没有一丁点秘密。 他都有些不忍心了,可江子实稳着声音,耐心地威逼利诱道: “池芸儿,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你要学会稍微妥协下,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选择最艰难的路子呢?” “这里是卞家庄,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要是明抢你的钱当作营养费,又互相作证不承认。那你有什么法子?” 池芸儿浑身哆嗦下,小脸被吓得更白了:“他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3) 江子实连忙上前,要捂住她的嘴巴,不过被池芸儿下意识地躲开了。 他倒是也没有太在意,谁能想到,这丫头明面上追他追得紧,私下里却是个小古板,连手指头都不让他碰一下! 娇媚多姿的女人天天在跟前晃荡,他心火很大,偏偏又要维持大哥哥的人设,真真是分分钟都想将人给拆骨入腹。 可惜,池芸儿这个蠢笨的女人,根本不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想起这个来,江子实就呕得不行! 他当初心一狠,给自己报了那一批下乡中条件最差的地方,然后他扭头若无其事地跟池芸儿说了这事,又含糊地表示了些自己对她也不是没有好感。 要不是自家里条件不好,他接替父母的班留在城里,肯定要郑重上门向她提亲的。 如今,他怕是不能够了,只希望她能忘了自己,寻个人好好地开始。 按照他的想法,她不得心疼地磨磨家里人,替他寻个工作,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以池家夫妻俩对她宠爱的程度,最终肯定会同意的。 那时候他们俩人留在城里谈婚论嫁,有岳家的帮衬,他事业上肯定顺风顺水,不是挺好的? 偏偏这个蠢女人见父母不同意,直接赌气卷着包袱,跟他毅然决然地下乡,还说什么要陪着他一起吃苦。 呵呵,一年来都是她当娇小姐,让自己一个人干两个人份的活。 他被她的蠢给坑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过如此了吧? 之前他是有着百分之百地把握,能拿捏住池家,从没想到有失手的情况。 不然他也不可能受不住下地的艰苦、前途无亮,为了走捷径,只能孤注一掷地攀附上村长一家。 不用想,等他学业完成,寻到机会回京后,那群人如何嘲笑他娶了个乡下妇! 正因为此,江子实对于池芸儿塞给自己的钱票和物件,收得更加理所当然。 刚才他那点要吞下她所有存款的愧疚,这会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压低声音说: “这话你在我跟前说说就行,去了外面是要被批的。卞村长本人就是王法,不然你以为我明明救了人,怎么还反而身陷囹圄?” “他们看上的是我吗?他们明明看上的是我来自京都,以后有机会带着他们的闺女,甚至是他们一家人到京都里生活。” “芸儿,你但凡心里有我,都要挺过去这一关。我这一辈子恐怕无望返城了,但是你可以,叔叔和阿姨的工作不错,又只有你一个孩子。” “钱没了还能赚,但是你被他们算计了,可没有回头路了!” “你就想想我吧!” 这话说得,他忍辱负重就为了帮着她脱身。 池芸儿被感动地眨巴下泪来,呜咽着:“子实哥哥,要不咱们去报警吧,哪里有人被逼迫成婚的?” “我还就不信,那卞村长能够一手遮天,连县城里局子里的同志们都被他收买了?” “我就是拿钱砸,也得替你砸出个公道来!” 江子实实在受不住她抓不住重点,明明很简单给钱就办完的事,她非得犟着要个黑白。 “池芸儿,”他太阳穴不停地跳跃,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一千块给他不香嘛,非得要证明她是娇家女不缺钱可个劲地挥霍吗? “你根本不明白如今是什么世道,别闹了好不好?” “你瞧瞧,许多事情,你不听我的劝,最后都闹成什么地步?” “我现在又能护你多久呢?” 池芸儿呵呵了,这丫的哪次不是火上浇油? 好比这次她跟卞玉敏起冲突,就是他在后面捣鬼。 她再钝也是把刀,替他在前面冲锋,而他却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她脸上挂着泪微微歪着头,软萌娇俏得紧,偏偏眸子带着懵懂,似是软弱可欺。 “可是,我爸妈虽然给我邮寄钱,但他们怕我乱花钱,就让我每往外拿出超过一块价值的钱、票或者物件,都要记下来随着家信邮寄过去……” 江子实脑袋有些发晕,眼眶都激动地泛红,一字一句地确认: “池芸儿,你是说,从来到这里开始,你花的钱和票一个不少地都汇报给你爸妈了?” 池芸儿乖巧地点点头,有些无措和不好意思地两只食指不停地缠着玩:“不仅花钱和票的理由,还有他们邮寄回来的东西,也得汇报。” “如果不写,他们就会以为我还有钱和票,每月就邮寄的不及时,而且钱票数和东西,也会有所减少。” 她还故作小机灵的模样道: “不过我比较聪明哦,每个月都将我爸妈邮过来的钱票花光光!” 江子实咬着牙继续问:“所以,你写得信里,提到我名字了?” “还月月都有吗?” 池芸儿眼睛左看右看有些心虚地点点头,“子实哥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会说谎的。” “我跟我爸妈说,那是你借我的。你之前不也是这么说的?” “当然啦,”她立马补充道:“咱们谁跟谁呀,子实哥哥帮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早就两清了,只是……” “只是我这次将所有钱拿出来后,我爸妈肯定要追究,”她抿抿唇小声地说:“毕竟,我跟他们说要置办嫁妆的。” 江子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池家夫妻俩全程监视着他,如何一点点蚕食他们女儿的生活费的? 脸皮再厚如他,也有些接受无能。 “你,你怎么能如此实诚?”江子实脸色完全可以用铁青形容了,“你写这玩意的时候,就不能问我一声?你让你爸妈怎么想我,当我是入赘女婿吗?” 最后一个字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池芸儿被吓得开始不停地打嗝,捏着手帕的手紧紧攥着,尖锐的刺痛提醒着她,自己已经重生了,不再是被二流子跟他家人拳打脚踢的可怜虫。 但是二十多年备受欺凌的记忆太深刻了,池芸儿的脾性都在被-->>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他们欺负中磨去了棱角,懦弱胆怯几乎成为主导,早忘了自己曾经活得多么恣意张扬和理直气壮。 她身子轻颤,低垂的眸子里带着滔天的恨意,却也享受着一点点撕破他的虚伪逼他变脸的过程。 她跟江子实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彼此之间熟悉得跟家人一样。他明知道她从小备受家里宠爱,性子单纯又执着,对爱情有多看重,又多么希望自己的第一次献给的是合法丈夫。 他却让人毁了她的清白,还是那样一个不堪肮脏的人渣。 池芸儿就像是从臭水沟里爬出来,哪怕洗掉一身的污垢,那种侵染入肌肤的恶臭如影随形,怕是需要许久的时间才能迈出来。 见女人跟只受惊的小兽般,江子实心里烦躁更甚,却得压抑着不耐烦,疲惫地抹了把脸:“芸儿,对不起我失态了,实在是我不想让叔叔和阿姨认为我没有能力给你幸福。”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将钱拿给我,我替你将事情给办好,往后,咱们互不相欠。你好自为之吧。” 池芸儿咬着唇瓣,转身从箱子里掏出用手帕包裹的厚厚一沓钱,没等她打开细数,就被江子实给夺了去。 捏着那实诚的厚度,江子实眸子都带着颤抖: “池芸儿,我是在给你办事。如果不是你跟卞玉敏发生冲突,致使她落水,你也不用损失这么多钱票。” “所以这件事,你随便跟你爸妈编个理由,不要提起我,还有,”他声音一顿带了丝冷意:“你再顺便说句,之前的东西和钱我全还上了,也别说怎么还的。” “毕竟这一年多,我帮你干了许多事情,这些劳力足够抵消了吧?” 说完他扭头就走了,真是片刻都不愿意多留。 等人一离开,池芸儿抬起头唇角带着抹冷笑,从箱子里拿出个本子,上面详细地记载了自己从离开京都,到现在的所有进出账目。 其中就明明白白把江子实占得便宜以及自己所剩的钱票,都列了个总数。 虽然她前一世活得稀里糊涂,跟个菟丝草似的,攀附着别人,但是她极为聪慧,一手仿写本领能以假乱真,对数字敏感,账目做得一清二楚。 前一世那个渣男跟人学了开锁的本事,平时是个备案的开锁匠,暗地里接了不少见不得人的私活。 池芸儿在精神失常的时候,就被渣男利用,伪造了不少假证、假章和假账。 不过她半数时间是清醒的,扮作疯癫不配合,竟是悄悄把他开锁的本事学了个全,否则也不能摸到机会逃出去,然后在被人追赶中坠河而亡。 她眸子微微转动着,钱她会拿回来,城她也要顺利回去,至于江子实,不好意思这个工农大学生的名额不能是他! 就让他再得意几天好了,不知道等他给卞家许下丰厚彩礼后,在置办时发现自个儿是个穷鬼,如何面对卞家一群贪婪鬼; 在满怀期待、牺牲婚姻换取的大学名额落了空,又如何感受呢? 看到自己欢欢喜喜回城,他怕是能原地爆炸吧? 只要想到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变脸和崩溃,池芸儿浑身都泛着难以抑制的欢愉! 正值最热的六月午时,屋里还有些阴凉,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了。 她是早产儿,脾胃一向虚弱,吃不得这样的饭菜,再者她被村长媳妇推到水里着了凉,又受到惊吓病倒,咳嗽起来几乎能避过气去,更是吃不了荤腥和咸味重的。 上一世因为她没有养好身体,还染上了哮喘病,一旦处于脏乱的室内或者嗅到花粉、棉絮、粉尘等物,都要咳嗽起码半个月,每次都能要了她半条命! 池芸儿一觉醒来,高烧倒是退了,只是浑身还是酸软无力,胸口气闷。 不说其他人干了一上午农活,累得睡得正沉,谁会重新给她做吃食? 哪怕他们闲来没事,也绝对不会替她搭把手,毕竟在江子实的挑拨下,她跟知青点每一个人,以及村干部们都闹过矛盾! 知青们被清贫的日子消磨得,彼此之间龌龊也不少,不到二十来个人,能闹出七八个小团体来。 加上人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仇富的心,更没有人理会她,谁让原来的她太招摇了,别人吃咸菜,她吃油饼就肉末拌鸡蛋…… 池芸儿拖着身子下床,一步一缓,桌子上的暖水壶里的水还是昨天的,如今已经空了。 她面色发白地到了厨房,有条不紊小声地烧了热水,将暖壶给灌满,从自个儿屋里的五斗柜里拿出麦乳精和饼干,勉强对付了一顿,安抚因为饿而几近痉挛的胃。 院子里不多会儿就有了动静,众人纷纷起来了,伴随着摔摔打打的响声,紧跟着便是一个尖锐骂骂咧咧地的女声: “还城里来的娇小姐,有没有素质啊?为了馋嘴,大中午地在厨房里敲敲打打,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你当所有人跟你一样,吃了睡、睡了玩,地里的活有人帮着干?” 众人都默默不做声,略微洗漱下,见厨房有烧好的凉白开,直接舀到玻璃罐头瓶里,摘下洗好晾晒完的毛巾搭在脖子上,懒洋洋地戴上草帽,磨蹭地醒神,顺带看个热闹。 那女人仍旧不停歇地发泄着中午的起床气,“某些人什么都不干,还厚颜无耻地消耗大家伙的劳动成果……” “你是拾过柴火还是挑过水,用起来真是没有丁点心理负担……” 池芸儿憋屈了一辈子了,挣脱了让人窒息的家庭,埋入骨子的傲气、倔强有着卷土重来之势。 她心里也对这群欺软怕硬、怕麻烦惹上身,而跟村民们统一战线对她各种施加语言暴力,关键时刻恨不能将她推入悬崖的知青们怨念已久。 她扶着墙走出来,眉眼冷淡带着嘲讽道:“郑知青,中午我烧水发出的声音可吵不醒沉睡如猪的你,否则你也不能将火气憋到现在。” “睡不醒觉胡乱发脾气,是瞧着我没人护着了,最软弱可欺吗?” “先不说之前我的生活费都交给江子实,我一个女同志,能消耗多少资源?知青院里有他的一份,就有我的一份。” ? ?亲们不是我更新的晚呦,是更新的早~不要熬夜,不要熬夜,睡醒起来就有更新的感觉不香嘛? ? 新的位面新的征程~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4) “就说刚才我替大家烧了一锅水,难道讨要一壶当酬劳,也不行吗?就是不认识的人,上门讨水喝,大家还都热情招待呢。” “原来你们已经吝啬到了这一步,为了一壶水,叨叨这么久,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丢城里人的脸!” 一个们,将磨蹭没出门,又一句话没劝的众人给包括在内了…… 众人面色一僵,却更不好开口说话了,难道他们要为了一壶水解释吗? 那郑知青也是被池芸儿堵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午睡的郁气出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又原封不动全塞回来,更堵得慌了! “你,”她瞪着眼用手指着池芸儿,“你这个大家伙儿里的蛀虫,说你好吃懒惰还有理了?” “这是新社会,你看看村里但凡会走会跳的孩子,能拄着拐杖走的老人,不都下地帮着干活,再不济看个晒场。” “你呢,有手有脚的大好青年,仗着父母有工资,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大家的劳动成果,却不思进取不事劳作,丢人的是你!” “我看村里就该开个会好好批批你,让你改改身上姓资的坏习气……” 见没有人帮着池芸儿说话,就是江子实的屋子也没有声响,那郑知青掐着腰吊着嗓子说得更欢实了。 池芸儿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压住她的势,面色苍白眼里泪水浸染,微微瘪着嘴,好不可怜道: “原来大家伙是这么想我的?” “可是打从一开始,是我不想干活吗?” “我既然报名成为下乡支援建设的知青,就做好了一切吃苦耐劳的准备。” “可是,可是我这具身体太不争气了,”她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带着哭腔继续拉着长音凄凄惨惨地跟唱歌似的: “我是早产儿,生有不足之症,能平平安安勉强健康活着就不错了。我爸妈都不敢对我有太多的期待!” “我只是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满怀欣喜和期盼地跟大家一起来到这里,哪里想到刚拿起锄头挥舞几下,人就累晕了;看个晒场浑身过敏起红疙瘩还发上高烧;就是剥个花生,手指头划破血流不停,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让大家伙跟着担心受怕……” “我知道你们对我怨气很大,难道我不想有个健康的身子吗?” “就我这样的,连个喜欢的男人都不能奢望,稍微激动些能将自个儿憋晕过去。” “我给不了子实哥哥一个正常的夫妻生活,怎么能贪心地栓他在我身边?不然我能眼睁睁看着子实哥哥娶别人吗?” “我这样惨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羡慕嫉妒恨于我呢?” “我只是身体虚弱,吃不了太油腥寒凉的食物,就蹑手蹑脚烧一锅水,也要接受大家的审判吗?” “明明该是我羡慕你们,如果人生能够重选,我绝对愿意用一切跟你们换取一副健康的身体……” 说完她又是一阵恨不能将肺给吐出来的咳嗽。 往日她都是盛气凌人的模样,大家伙儿是年轻人,最受不住刺激了。一样爹娘生养,一样从城里来的,哪里有个高低贵贱之分? 所以不论她长得多么漂亮,让人每每看去都要控制不住地晃神几秒钟,众人仍旧不喜欢她,时时刻刻给自己洗脑,她池芸儿不过是个披着美人皮侵害别人利益的小人,与坐享其成的懒汉没有丁点区别! 但是当池芸儿泪水涟涟,情真意切地为自个儿争辩、叫屈的时候,众人才迟钝地发现,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被家人宠爱长大的姑娘。 他们费劲地从记忆里扒拉出来她刚来的那会儿,一个喜欢仰着下巴跟小太阳般闪耀的小姑娘,明明雄赳赳气昂昂地下地,却惨兮兮地被婶子们架回来; 调岗看晒场,她武装一番装备齐全,没撑半个小时又横着回来了,高烧反复了大半个月; 这次村里人对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反正有得知青也是刚开始吃不得苦耐不住劳,但随着时间久了家里邮寄过来的东西越来越少,不也任命苦哈哈地挣工分? 休养了好久她主动要求上工,室外不行,那就屋里剥花生吧,还没剥两个呢,她手指头破了口子血哗哗止不住地往外流,跟发生了什么惨案似的,吓得不知情的人都心跳漏一拍。 这么娇气的姑娘,确实只适合被放到屋里娇养…… 众人又顺着她的话,脸红地想想,是呀她这种身体连洞房都入不了,怎么会有正常的男人真跟她谈个柏拉图式的恋爱? 如此一想,他们也觉得她够悲催的,没有健康的身体享再多的福,不过是失去味觉的人,在如同嚼蜡般食用玉盘珍馐,有什么好羡慕的? 就连郑知青脸上都有了悔意,觉得自己太刻薄了,刚才对一朵玫瑰花施加了狂风暴雨般的伤害,太不人道,太不友善了。 人家小姑娘生着病呢,还要承受着所爱之人好不容易正大光明摆脱她,另谋幸福的事实打击。 瞧,原本对她多殷勤照顾的男人,已经开始对她敷衍了,残羹剩饭不说,一口热水都没有…… 江子实不过是将身上的钱票给藏严实,慢了一步,往日他给池芸儿立的形象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反而自己成为那耐不住寂寞的负心汉! 他明知道蠢笨如她说得都是事实,也不会撒谎,更不会有心机谋算什么,却也差点被她歪打误撞给气歪了鼻子。 江子实装着刚起来穿好衣服的样子,急匆匆地出来,见到一院子的众人,讶异笑道:“吓我一跳,还以为起晚了你们都走了。” 说完他侧头看向屋檐下的池芸儿,眸子里的怒气、厌恶一闪而过,笑着担忧道:“池芸儿,屋檐下有风,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快点回屋,你需要做什么,就跟我说。不管我结不结婚,我都是你的大哥、你的靠山。” “待会我同卞玉敏同志说声,往后你不光有子实哥的照顾,还有你玉梅姐的照顾,绝对比以前更周到,总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了去。” 他的意思是,自己是作为哥哥的身份,在照顾着她,将俩人的-->>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关系定义为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而他绝不是什么负心汉。 自己跟卞玉敏会继续对她好,所以,众人说话做事注意着点。 郑知青刚才对池芸儿的愧疚之情太甚,这会儿冷嘲热讽道: “得了吧江知青,你明知道池知青对你的心意,还趁着人病要人命,可个劲往她心口捅刀子!” “江知青,我以前以为你是个不错的人,没想到老好人捅起人来最疼,啧啧,昨儿个池知青落水了,你巴巴跑去村长家献殷勤,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将人搂抱上来还亲了嘴,上赶着去负责。” “我们大家伙以为有你在,都在地里忙着,不来凑这个热闹。人家小卞同志多得是关心她的人,可不像咱们池知青,孤零零躺在小屋里。” “结果池知青一碗姜汤的事,硬生生被你快拖没了半条命……” 另外的女知青也突然热情起来,一个上前拉着池芸儿的手: “池知青快点回屋歇着,你刚才吃了些什么?做饭的时候,我还余下一颗鸡蛋,不如我给你冲个鸡蛋汤喝吧?” 一个笑着格外亲切道:“对的,池知青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烧退了没,拿药了吗?需要我们忙完后替你去卫生所跑一趟吗?” 女人们的姿态一下子把江子实架到尴尬的位置上,男同志们隔着窗户也吆喝:“池知青我们走得快,还是给你抓点止咳的吧……” “池知青,我看江知青以后要给岳家干活,可没工夫替你挣工分了。咱们哥几个随便划拉下,都能给池知青你凑齐满公分,等分粮分肉的时候,池知青看着给点就行,一个院子里的同志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们总不会坑你,给你一个枣往回搂半块西瓜吧?” 江子实的脸都黑了,哪里不清楚这些人是故意的。 他们站池芸儿的立场为其打抱不平,讨伐他往日占得便宜,以表达强烈愤怒、不满和讽刺的? 之前大家伙累狠了吃完晚饭没事干,就坐一起开始吐槽村民如何,然后他们约定一定要团结在一起,绝对不能像是分到其他村的知青一样,跟本地人结婚扎根在这里。 其实不过是他们自己害怕留在这个消息和交通闭塞、土地贫瘠,勉强维持温饱的村子,又害怕其他人比自己勇敢跟本地人结婚,用巨大的牺牲谋求利益。 比如眼前的江子实,这真是个狠人,放着条件这么好的池芸儿不要,为了个工农大学生的名额,将自己的爱情和婚姻牺牲掉。 换做他们,或许也抵抗不住这种诱惑吧,毕竟一年年在这里熬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个头。 池芸儿就笑着一脸感动,一手拉一个知青,哽咽道:“谢谢大家,真是太谢谢大家的关心了,我没事的,子实哥哥待我挺好的。” “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不愿再耽搁他了。所以,大家伙儿别怨子实哥哥了……” 越描越黑! 看似池芸儿将责任都揽到自个儿身上,替他开脱,实则将他彻底框在负心汉耻辱牌上,动弹不得。 情感一事不是谁张口能说清的,俩人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关系一向暧昧,被众人默认为情侣。 江子实含含糊糊从没有默认,也没明明白白表示拒绝,毕竟大家伙都不是眼瞎,同在一个屋檐底下,怎么不知道他吃软饭的行径? 奈何他手段颇为高超,自个儿不主动要,都是池芸儿强制塞入的。 但是他收下东西是事实,也是原罪! 如今他要是刻意较真,以池芸儿受刺激不稳定的状态,不知道还要牵扯出来什么。 江子实微垂的眸子眯了下,索性顺着池芸儿的话,紧握着拳头,“池芸儿,你别说了,到底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和小卞同志也不会起争执。” “虽然我为了救小卞同志,做出过分的举动,不得不对她负责,可,这也是事实,我背叛了咱们知青们的内部约定。” “大家伙心里怨我也没错。” 知青们本来指责他,觉得他是走捷径,将众人远远给甩下。 但是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大家伙心里又不得劲了,忍不住站在他的立场想起来。 当时卞玉敏和池芸儿起冲突,肯定是为了争男人,一个人落了水,而江子实就在附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夏天人穿的衣服单薄,而卞玉敏恰恰穿了白色的衬衣,一入水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肌肤上,除非人是眼瞎,江子实怎么会看不到? 哪怕他没有做人工呼吸,也逃脱不掉为了卞玉敏的名声负责。 见众人神色缓和,江子实微微松口气。 偏偏这个时候,村民们扛着工具陆陆续续往地里走。 卞玉敏昨天虽然落水了,可她并没有请假休息,仍旧一清早跟随着家人下地干活。 昨晚村长就跟江子实来了次谈话。 江子实是首都来的城里人,有文化、家里条件也不差,脾性模样更是在一众男知青中最出挑的。 打从他来到这儿,就让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惦记上了。 只是他跟池知青是人人艳羡的一对儿,感情好得紧,容不得外人插足。 而且城里人都心高气傲,怎么可能看得上村里姑娘? 村长也知道自个儿女儿的心思,关起门来没少说她。 他们是村里一霸,因为家里有个当兵的儿子,条件也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 自家闺女长得白净清秀得紧,根本不像是乡下人,又会读书,高中毕业后直接被乡里聘为了小学老师,也是端着铁饭碗的公职人员。 这两年上门求亲的人都快将家里的门槛给踏平了,条件还各个都不错。 不过呢,村长媳妇整天念叨着只有大城市的人,才能配得上自家闺女,还逢假期就让卞玉敏去部队探亲躲避下地干活,希望闺女能找个跟自家儿子一样有出息的小领导。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5) 闺女的心不由地被养大,反而看不上穿绿装的,觉得他们粗鲁文化低,跟自己没有共同话题,哪怕物质生活丰富,也无法满足她精神层面的追求。 所以当江子实出现的时候,卞玉敏彻底陷进去,他满足了她对另一半的一切幻想,简直就是为她而生的。 她跟着了魔似的,一头栽了进去。 原来周末的时候,她并不是次次都回家的,哪怕回来也都是窝在自己的小屋里,酱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一下。 她爹娘都没享受过她的孝顺,结果为了个男人,她只要没课就回村里下地干活,成为人人口里孝顺勤快的好姑娘,却仅仅是为了跟江子实来个路上偶遇,见面点头笑一下,打个招呼…… 在村长看来自家闺女跟江子实,是没有可能的,他们俩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想让闺女继续蠢下去。 却没想发生了这么一出,为了这不省心的闺女,他跟江子实暗地里达成了协议。 只要江子实跟卞玉敏领证结婚,那么村长保证江子实秋季成为工农兵大学生,去省城念大学! 谈妥这事,哪怕卞玉敏跟江子实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订婚,一个上午的时间,村长媳妇本事非凡地不仅让全村人都知晓了,隔壁村也听到了动静。 所以卞玉敏也没什么顾忌,半晌回家熬煮了酸梅汤,用井水镇了好几个小时。这会儿她趁着午睡醒来燥热的空,特意盛了一壶撒了一大把白砂糖,抱着巴巴给人送来。 在院门口,卞玉敏正好听到池芸儿那句他心里有我,也没错过江子实那句不得不对她负责任的话。 她忍不住红着眼推开门,满是屈辱又倔强地看向江子实: “江知青,你是不是现在特别后悔救了我?” “我活该就被河水淹死,省得现在成为棒打鸳鸯的恶人!” 江子实一个女人还没应付完,又跳出来一个,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胀起来。 他冲大家伙笑笑,扯着卞玉敏的胳膊往自个儿的屋里走去。 卞玉敏一手抱着陶壶,一手使劲地挣扎着,“你拉扯我干嘛,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清楚?” “还是你害怕伤了你家池妹妹的心?” “我也不是没人要、非你不嫁的。如果这个婚姻不是你期待的,不能保证走到生命尽头,我宁愿不要你那不得不的负责!” 江子实一言不发。 他力气大,将卞玉敏拉扯的踉踉跄跄,几句话的工夫俩人就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门隔绝众人的窥探。 江子实将卞玉敏怀里的陶壶夺过来,放到桌子上,拎着她的手腕将人门咚了,火热的躯体贴上去,感受着少女玲珑香软的身段。 他捏着她的下巴暗哑道: “玉敏,有些话我确实在大家伙儿面前说不出口。” “我跟池芸儿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可这青梅竹马不见得能发展成男女关系。她从小娇滴滴的,我照顾她习惯了,真得将她当成妹子来疼。” “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确实对她的关系定位不明确,当女朋友也好,当媳妇也罢,不都差不多?” “或许说出来你不相信,池芸儿长得挺不错的,可我连她的手都没牵过。你觉得我对她什么想法,对你又是什么想法呢?” 卞玉敏浑身发烫,双腿泛软,几乎靠着男人支撑着自己。 她侧过头不敢看他的目光,轻哼声:“江知青,你不用哄我。你是从京都来的,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 “其余的人你看不过眼,就喜欢我这朵乡村野花?” 江子实不再压抑自己身为男人的本能,冲着她欺身而去。 院子里的众人耸耸肩,随着队长一声吆喝,众人就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他们怕刺激到池芸儿,没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 池芸儿回到屋子里,拿起一本书坐在窗户下有一搭无一搭地翻着。 没多大会儿,江子实的屋门打开,那俩人腻腻歪歪地出来,并肩也下地去了。整个村子里没有谁真正在意她池芸儿! 想起来城里的父母,她内心一阵酸楚,上一辈子是她不孝顺,因为自己的任性,将一家子的幸福葬送了,也不知道父母晚年如何度过的。 池芸儿赶忙寻来纸和笔,将信纸郑重地铺展在炕桌上,又将笔灌好墨水,认认真真地写了开头,稳住内心的思念和归家的急切。 她按照往日对家里报喜不报忧的习惯,咬着笔尾蹙眉思考着,如何能特别自然地表达自己想要回城的想法呢? 突然窗外有人低咳一声,池芸儿浑身禁不住哆嗦下,猛地抬头看去。 午后的阳光炽热得让人难以直视,男人背着光整个人似是集中了整个世界的暗色,只留下一双眸子深邃明亮,跟林子中的恶狼般,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连样貌都没看清楚,池芸儿就确定,这样气场强大森冷的男人,自己上一世并没有见过。 池芸儿手死死地抓握住钢笔藏在身后,紧抿着唇瓣满脸戒备。 难道因为她的重生,比上一世早醒过来,所以才有了变化吗? 那是不是说明,只要她暂时迷惑住江子实和卞家人,计划缜密暗地里出手,自己就能彻底改变命运呢? 男子见她紧张的模样,低咳一声后退一大步,容貌也显露出来。 池芸儿又是禁不住倒吸口气,这男人长得高大壮硕,五官刚毅有型,哪怕离得这么远,她仍旧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侵略性极强的荷尔蒙气息。 他不是江子实那种温温润润的君子模样,下巴一道疤痕配上啐冰的眸子、短短的寸头,真像是从那地方出来的恶人! 哪怕他长相不输于、甚至能甩江子实三条街,但他浑身的匪气,让人反而忽略他至盛的模样。 “这位同志,打扰一下,”他的声音也跟人似的冷冽得紧,硬生生驱散了夏日的炎热,把池芸儿置于三九之寒。 “请问江子实住在这里吗?” 池芸儿点点头,但凡跟江子实有关的人,说不定都是自己报复其的突破口。也可能会成为江子实对付自己的工具!-->>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迟疑下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回问道: “在的,请问您是他什么人?” 男子撇了她一眼,眉头微蹙:“我是他的哥哥江以华。” “江家大哥?”池芸儿一呆,瞪大眼睛看着他。 她经历过一世,许多记忆看似距离此刻不算多久远,但于她来说已经多了二十来年! 她是见过江家大哥的。 江家人口也不算多,但是三个孩子长得好学习不错,尤其是眼前这位,直接是他们小几届口传称颂的神了。 江以华比江子实大三岁,比她大了足足五岁,完全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但不妨碍她听着他的传说长大。 小学的时候江以华还在总医家属大院里,但不知道怎么滴,人就被京都第一中学给录取了,自此后他长居住在外公家里,很少再回来。 不过呢,京都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都是土生土长的人,人脉不少,总有些特别的人和事成为经久不厌的话题。 江以华呢,就是这特别的人,大家伙口里别人家的孩子。 他学习好,初中毕业后以市联考状元的头衔,进入京都市第一高。 哪怕高考被取消了,他高中毕业后仍旧被帝大教授给要走了。 听说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俩人爱得轰轰烈烈,以至于为了不让女朋友下乡受罪,他毅然决然地将工作让出去,自个儿卷着包袱到农场支援建设。 她很难想象眼前的男人,是个这样的情种。 因为这个光环在,俩人又算的上是旧相识,池芸儿对他的害怕减缓了不少。 不过他到底是江子实的哥哥,知人知面不知心,听着他的传闻,池芸儿觉得他应该是个特别护短的人。 所以池芸儿始终保持着警惕,面上不显笑着欣喜且亲昵道:“以华哥哥,我是池芸儿,就是池副院长的女儿,不知道您还记得不?” 江以华愣了下,瞅了她一眼,眉头的褶皱仍旧不平,反而皱得更紧了,点点头:“记得,当初你将我家的地毯尿湿的那个小丫头吧?” 池芸儿…… 她磨磨牙,“以华哥哥您的记忆可真好!” 江以华哦了声,“没什么,当时我恰好踩上去,记忆深刻,一辈子都不会忘的那种。” 池芸儿跟着他的话想下去,忍不住也抿着唇笑,“我那时候肯定很小,您不会记仇到现在吧?” 她说完赶紧转移话题,“以华哥哥,子实哥下地干活去了,您有急事吗?是在院子里等他下工,还是我给您指路,您现在寻过去?” 江以华想了想,问道:“小池,子实跟小卞同志是怎么回事?” “我在农场都听到消息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子实是在谈对象吧?” 池芸儿眨巴下眼睛,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为她抱不平吗? 池芸儿喉咙一痒,忍不住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好大一会儿,面色泛红眼睛含着水泽,“对不起,以华哥哥,您也看到了,我身体太差劲了,压根给不了子实哥幸福。” “一直以来是我拖累了他。子实哥有了结婚对象,而且我瞧着他们关系还不错,心里有些酸涩更多的是欣慰。” “以华哥哥看到小卞同志,肯定也会满意的。” “小卞同志虽然是村长家的姑娘,但是她长得好,有文化有工作,为人热情又大方,能与她组成家庭,子实哥哥会很幸福的。” 江以华挑挑眉看向她。 从她嘴里听到别人漂亮,那得是多好看的人呐? 他点点头,“那就好,”说着他抬起手臂将一个竹篓挂在她窗外,“这是我从山上寻摸的些野货,你拿去补身体,不用给子实留着。” “另外,等他下工回来,小池你帮我给他带句话,就说订婚的时候不用给我捎信了,秋收忙完我要出一趟远门,没空过来。” “如果他结婚,需要我出席的话,再提前跟我说声。” 池芸儿跟着点头,刚点了两下,她猛地抬起来看他,“以华哥哥是要去蒙内?” 江以华微眯着眼看向她,刚才略微缓和的声音,又啐上了冰:“你怎么知道?” 他去蒙内是收到一个老师的求救信,这次借由粮食调度过去寻人,替老师们解决危机,护他们周全挺过黎明前的黑暗。 所以他刚悄无声息地与人换了差事,成为运货司机之一。 他连家人都没有说,眼前的池芸儿怎么会知道? 池芸儿轻笑下,得益于自己上一辈子在清醒的时候,为了逃避被人当工具犯罪,在人面前没少装疯卖傻,演技不说媲美影后,但日常发挥还是足够了。 “能进入农场的知青全是拔尖的人,平时我们大家伙经常会凑一起聊天,说完了自己说村里,村里说完后,话题总能落到你们农场。” “他们说农场里种植的粮食都是高产的实验品种,收割上来直接往粮食贫瘠地方送。” “而你们农场负责的就是蒙内呀,秋收完出远门,难道以华哥哥说的不是这个?” 江以华盯了她一会儿,并没有看到丝毫撒谎的痕迹,点点头唇角微微上扬:“是这样的,小池有需要我帮你捎带的东西吗?” “蒙内畜牧业发达,皮毛、肉干、奶酪很丰富,就是粮食产量低且品种单一,所以才有互帮的规定。” 池芸儿微低着头故作思考,其实上一世的时候,江子实和卞玉敏结婚前几天,她就出事了。 她好不容易寻到机会跑到知青点,寻江子实救自己,却没有寻到他的影子。 旁人说江子实回京都奔丧了,他的大哥去蒙内运送粮食,在路上碰到一伙无恶不作的劫匪,最后车毁人亡,直到一个月后才被人发现! 十来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无一人生还…… 池芸儿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却还想着替眼前人避开死劫,自己都觉得善良的可笑,其实让江子实失去他最自以为傲的大哥,也算一种报复不是吗?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6) 可,她余光撇过窗户旁矮树枝上,那不知道装了什么而沉甸甸的竹篓。 池芸儿早就不是真正十八岁天真烂漫的她,但是多了二十年悲惨经历的自个儿,除了品尝尽苦水外,能够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暖意真的不多。 她已经有过一辈子的遗憾,不能刚开局,又将自己放在间接谋害人的位置上。 她报复江子实的方法很多,真没必要毁了自己的良心! 池芸儿小心翼翼地问道:“以华哥哥,我要什么东西,您都能帮我带来吗?” 江以华挑眉有些好笑,“只要是顺路肯定可以的,但你让我绕半个夏华,那就真是为难我了。” 池芸儿轻笑着摇摇头,“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以华哥哥又不是出去玩,而是有任务在身的。” “你们既然去蒙内,应该走大道,会经过京都吧?我来了这里一年多,特别想吃家乡里的小吃。” “平时我们假期少,子实哥又不回京都,我一个人肯定不敢回去。我爸妈工作忙也凑不出时间来。我已经一年多没回家了。” “家里邮寄东西得辗转半个月才能到,又是夏天,如果邮寄吃食,还不等到就已经坏了。所以,很多吃食我都馋的在梦里才能闻个味……” 何止一年多呢,她是二十多年没有品尝正宗的京都美食了。 池芸儿想念的是美食吗? 不,她只是想家了,想要回到最单纯让人怀念的年纪而已…… 见女人可怜巴巴地说着,江以华眉间的褶皱松了些,沉吟一下,勾唇应下来:“没问题。” 池芸儿得寸进尺道:“那,以华哥哥您能等我会吗?” “我给我爸妈写封信,您去的时候捎给他们,让他们替我准备好吃食,您回来的时候帮我带过来?” 说着她眨巴着眼睛,软软糯糯地满是期待地看向他,似是他只要摇个头都是种不能原谅的残忍。 江以华扶额,自己这是揽了什么麻烦上身? 从这里到蒙内一共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途径京都的大道,虽然路比较好走,但略微绕远了半天;另一条有段崎岖的山路,却能节省些时间,来回可就是一整天了! 耽搁半天还行,若是一整天的话,恐怕大家伙不怎么乐意的。 不过,话是他开的头,既然答应了她,就不能当作是一句玩笑再推脱回去。 江以华点点头,“正好我们这一批司机有些是京都的老乡,秋收忙完后没什么事情,途径京都大家回去跟家人团聚一两天,其他同志逛逛京都也不错。” 池芸儿微微松口气,只要避开那条路,那么江以华就能暂时脱离死劫了吧?至于以后他再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再关她的事情了。 她抿抿唇,看了他一眼,又瞅了下院子里铺撒得晃人眼生疼的阳光,轻笑着去打开门,道: “以华哥哥进来乘会凉吧?我写信比较慢,可能会耽搁您一会儿时间。您没有要紧的事情吧?” 然后她拿出待客的杯子来,用热水烫了下,侧头看向仍旧杵在窗外的男人,询问道: “以华哥哥,茉莉花茶可不可以,这是我今年从山上采摘的,不过数量不多,平时都不舍得拿来待客的。” 主要是她也没有客人能招待,而且不是熟悉的人,尤其是乡下人会觉得她太娇气,身上资本气息浓郁,说不定一封匿名信就能让她挂牌子被人参观投掷烂菜叶子! 江以华迟疑下颔首进了屋子。 房门大开着,江以华看着瓷杯白皙莹润,上面绘制着精美的兰花,只是小小一朵,却让杯子显得多了些情趣。 配上杯中漂亮的茉莉花与些池芸儿刚从窗户口薅的薄荷叶,清淡的香气缱绻着袅袅水汽,还没有饮用,浑身的燥热就能去了大半。 他低头品了口,微甜香醇又有着薄荷的爽劲,消暑解渴,确实还不错。 他眉间的褶皱又展开些。 池芸儿笑着道:“我用茉莉花滚了些糖霜,所以有点甜味,但又不会过于甜腻。以华哥哥,再吃点绿豆糕,我先去写信了。” 她将前两天买的绿豆糕拿出来,用小碟子盛好放到他跟前,洗过手后坐在桌前,才开始沉浸下心神给父母写信。 池芸儿先将自己来到卞家庄的事情,简单地从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决定一改以前的口吻,先在开头介绍了下让江以华捎信的事情,然后才用蔫哒哒的话向他们说自己拖后腿的行为。 “爸妈,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凭借着一腔热血,跟着同龄人下乡支援建设,却没有真正思考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很抱歉我耽搁了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将这个简单的问题思考清楚。” “为国家和百姓做贡献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盲目从众,而是得从我本身的情况出发。” “我娇气吃不了苦、受不住累,根本没法下地干活,与其让大家伙心里不平衡,倒不如回城老老实实寻个工作,在平凡的岗位上坚守,这也是一种贡献吧……” 她又向父母表达了对他们的思念,希望他们不要计较自己以前的任性和不懂事。 池芸儿想自己的小床,想那辆粉色的单车,想母亲做得槐花饼,想父亲帮她拼制的小木屋…… 写到情深的地方,她还抽泣起来,拿着帕子自我沉浸似的哭得好不凄惨。 江以华无声地叹口气。 能被分配去农场的知青全都是上进优秀的,哪怕是女同志,那一个个从来不叫苦叫累,像是永动机从来不知道疲倦。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姑娘,还能想家抹泪的,果然娇气得很。 不过,他忍不住侧头,余光都不敢从她身上停留,虚虚实实地摞在墙上挂着的书包上。 小姑娘生活得精致,处处收拾干净利索,军绿色的背包普普通通,在一年的使用中,也浆洗得泛白。 可他仍旧从一个个鹅黄色线补的洞和周围颜料涂抹浅浅白色中,看到青山上几朵蒲公英、野花在怒放! 池芸儿没收住,竟是写了-->>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满满四页纸,手臂、手腕和她的脖子都带着些微酸疼。 她略微活动下,仔细检查两遍,确定没有遗漏的,才折叠起来装入信封。 拿出胶水,贴好邮票,粘好信封,她郑重地将收发地址给填满。 长松口气,池芸儿眉眼弯弯地将信递给江以华。 江以华看了眼她被墨水染得有些斑驳的手指,眉心一跳,到底是面无表情地接过来,放到了携带的包中。 他站起身,“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地里活比较多耽搁不得。” “你要是还有什么话和东西捎带,就托人跟我说声。” “实在不行,我离开之前再来一趟。” 池芸儿抿下唇瓣,忍不住问道:“以华哥哥,你,你对所有老乡都这么热情大方吗?” 江以华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并不是,子实心眼儿比较多,并不适合你。如今你们分开,倒也不错。” “池叔叔和阿姨只有你一个孩子,按理说你完全不需要下乡,哪怕没有工作也能很舒服地在家里呆着。” “是子实揣了私心,让你跟着来这里受罪,再想要回去,就要受到层层阻隔了。” “虽然你跟我不熟,但是江家和池家是老邻居了,你也算是我妹子,不管是出于两家关系,还是对子实行为的不赞同。我都应该对你多关照下。” 池芸儿点点头,这兄弟俩说话真是一样地漂亮呢。 可她看着男人凶神恶煞却莫名让人心安的脸,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如果,以华哥哥,如果子实哥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毁了我的一生,您会怎么做?” 江以华蹙眉将她从头看到尾,见人除了有点常年病态的白外,没什么不妥帖之处,回道:“他怎么欺负的你,我怎么替你收拾回来!” 池芸儿怔了下,哪怕觉得俩人关系生疏,他这句话着实有些突兀,就好似江子实不是他的亲弟弟,反倒她是他妹妹般。 可是她却笑着,没有计较话的真假:“那我就先谢谢以华哥哥了。” 江以华反而郑重严肃地看向她,“小池,我不是在开玩笑。” “子实他,他虽然是我的弟弟,可我却不能违心地跟你说他是个好人。身为他的哥哥,我太清楚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的面目。” “我做过努力,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狡猾。” “很多时候我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而他又达不到被送到局子里教育的程度,所以我为了父母,为了自己的良心,也得跟在他身后替他收拾烂摊子。” “小池,你既然跟我说这句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发生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别让他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池芸儿故作轻松笑着说:“以华哥哥,我是逗你玩呢。” “子实哥对我挺好的,之前还跟我说,他结婚后不会不管我,到时候除了他,还有玉敏姐一起照顾我呢。” 不管江以华说得多好,池芸儿心里的警惕心都不敢松动,谁知道他是不是在炸自己呢? 毕竟他跟江子实才是一家人。 江以华颔首,没再说什么就告辞离开,出门前看了眼她,眉头的褶皱又深了三分。 想了下池芸儿的话,江以华不大放心,直接去了村支书家里。 大家伙都下地了,家里只有一个老太太看着几个小奶娃。 “哎呦,江知青怎么这会儿来了?是找你叔吗?他在地头上呢……”老太太热情地迎上来,拉着他的手,就让个三四岁的娃出去喊人回来。 江以华赶忙将人叫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让小家伙们分分。 他笑着说:“卞四奶奶,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您说也行。等叔回来了,您帮我给他带句话。” 老人家咧着嘴笑,“成,你说,不过中午你在家里吃饭吧,我给你做肉吃!” “那可不行,”江以华连连摆手,“卞四奶奶,农场活多着呢,我就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正是农忙的时候,处处缺人,老人家没再勉强,一个劲地嘱咐他忙完了来家里吃饭。 江以华应下,这才低声说道:“卞四奶奶,你们这里的小池知青,跟我们江家是二十来年的老邻居了。” “我来送东西的时候,看见她病得厉害,但是却没有留人照顾她。这小丫头在我们那,娇气得紧,我们拿她当妹妹疼的。” “要不是农场里的任务更加繁重,我还想申请将她调过去呢。” “现在子实要跟你们村的小卞同志结婚了,再照顾她不大方便,所以我想让叔、婶子和几个兄嫂,平时多照看下她。” “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她该返城了,到时候也需要您们帮衬着点。” 卞四奶奶笑呵呵地拉着他的胳膊,也学着他低声问道: “江知青,你跟奶奶说句实话,是不是你稀罕这位小池知青?” “唉,你可先别急着否认呐,奶奶是过来人,知道这男人跟女人呐,除了血缘关系和男女关系外,可没什么其余的感情。” “什么友情,都是糊弄自己的。” “她不是你亲妹子,长得又漂亮乖巧,除了娇气体弱做不得活,没啥毛病。你喜欢她很正常,现在你弟弟刚要结婚,你就凑上来关心人,还跟奶奶说你没想法?” “咦,你这么说,奶奶傻呀,还真信?” “既然是咱们江知青未来的媳妇,不用你叔婶,奶奶都帮你罩着了!” “这事你可真托对人了,有你卞四奶奶一句话,往后小池知青在咱们卞家庄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二话,看看谁敢欺负上她。” “不过呢,”卞四奶奶摇头晃脑眯着眼道: “如果她不是咱们江知青的对象,那么奶奶和你叔婶对她可就没那么上心了,谁家里都一大堆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精力顾别的?” “但是,自家孩子跟邻家孩子还是有差别的,你说呢江知青?”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7) 虽然江以华在农场里上工,与卞家庄有段距离,但是村支书的女儿嫁到了农场附近的村子,所以村支书一家经常往来两地。 去年冬天,村支书给闺女送坐月子吃的鸡蛋。 冬天日短,他不过略微耽搁了会,等回家的时候,天不仅黑得沉还飘起了鹅毛大雪。 村支书比较固执,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说什么也要赶回家,还不让人送。毕竟四十来岁的汉子正是壮年,根本不想被人看低,也不想给闺女添麻烦。 结果他半夜赶路脚滑栽倒在路旁的深沟里,四处全是结成冰的水,压根没有着力点,更何况他的手腕还被压折了…… 村支书挣扎了许久,除了让自己筋疲力尽外,没有丝毫作用。 要不是江以华恰好路过,并且听到了他轻微喘息声,将人给拽出来,估摸着第二天人们发现的就是个冰人棍了! 村支书是家里的是不?” 老太太乐呵呵地拍着他的手,“对对对,奶奶就知道你是个责任心重,又特别回疼人的好孩子。” “你比你弟弟好太多了,小池知青但凡眼没瞎,也乐意跟你!” 江以华笑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卞四奶奶,那您先忙着,我得赶回去干活了。” 老太太哎着,转身要给人塞东西,不过江以华三两步就出了院子了。 她拍了下大腿,笑着扬声道:“你就跑吧,待会我就煮点肉末鸡蛋羹,给你对象送去……” 江以华差点没被石头给绊倒,脸上露出抹苦笑,低头看看红肿一圈的胳膊。 自己这种洁癖到不能近人的体制,如何能像是普通人一般,拥有个正常的人生呢? 最起码他不能想象自己可以结婚生子。 却说江以华离开后,池芸儿把竹篓从矮树枝上摘下来,那沉甸甸的重量,坠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瞧着他很轻松地拎着,像是拎了一揽子的棉絮,丝毫没有分量。 哪怕竹篓里的东西冒尖了,她多少有点心理准备,还是受不住这重量。 池芸儿费劲地将东西拎回屋里,掀开上面盖着的棉布,露出里面满满的东西,什么熏野兔、野鸡、野猪肉干、果干、香菇干等等,甚至还有一袋大白兔奶糖、一袋五彩缤纷的水果糖、一袋奶粉和一罐麦乳精…… 看这样子,他真得是精心为自己准备。 以江家此刻的条件,不难看出为了凑出这么一份补品来,江以华打了多少猎物,又同人倒换多少手。 池芸儿抿着唇轻笑,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将东西留点出来,其余的全部归入自己零食箱子里。 她回过头的时候,看见了桌子上的镜子,心骤缩了下,还是走过去拿起来看过去。 镜子里的姑娘特别水灵漂亮,秀色可餐也不足以代表她的三分姿色。 柳眉如远黛,眸子似点漆,小巧精致的鼻口,白皙带着丝婴儿肥的瓜子脸,让那超脱凡尘的秀美有了烟火气儿,绵绵软软跟白面团子似的。 只是,她瞪大眼睛瞧着脸上东一块西一片的黑墨水印,整个人都震惊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刚刚,她就错话的男知青挠挠头,嘿嘿笑道:“对呀,池知青长得好看,做得饭肯定也好吃……” 众人嘴角抽了下,好看跟做饭好吃有因果关系吗? 不过他们对于池芸儿的手艺不抱丝毫希望,咸的、甜的放在一起煮,那是啥味道啊? 这个年代能将肚子填饱就不错了,谁也不会太讲究口感。 知青们都是将口粮混在一起,俩俩轮值挑水、捡柴、做饭、打扫,每天早上拿出一天的量来。 平时大家伙一天就吃两顿饭,因为最近农忙,他们体力消耗大,所以一天三顿不说,每顿的粮食还不算少,肉、蛋、精粮也交替着吃。 今天晚上是红薯和杂粮面,他们都是熬红薯汤,炒个菜贴饼子吃。 洗过手后,他们纷纷搬桌椅拿碗筷,每人一碗疙瘩汤。 疙瘩大小均匀跟小鱼儿似的,外面裹着浓郁粘稠的肉汤,滑弹有嚼劲。疙瘩汤里飘着肉丝,看着很多的样子,丝瓜没有丁点土腥气,反而滑嫩鲜美。 好吃得他们恨不能将舌头吞下去,没想到如此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出他们吃不起的味道。 不过,一个女知青忍不住问道:“池知青,红薯在哪里?” 池芸儿笑着说:“我将红薯挤成了粉子啊,然后红薯渣跟面和在了一起。” 众人一愣,忍不住挑着面疙瘩吃,怎么尝都没有尝出红薯的味道来。 “行啊池知青,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池知青你家不会祖传的手艺吧,普通人家可做不出这样的……” “我就说吧,池知青长得好,做饭肯定也好吃吧?” 大家伙一边夸着她,一边大口地往嘴里扒饭,吃完后忍不住拍着肚子满足地直叹息。 池芸儿浅笑盈盈,眸子深处却是一片荒芜。 人们都自私自利,没有点利益可图的关系,谁也不会费心费力去经营。而且人跟动植物一样,会有本能的趋利避害。 哪怕上一世他们的不作为,让她深陷泥潭没有挣脱的可能,但这一世,她仍旧要为了完成一些计划,不得不转变策略,与众人维持好关系。 这样虚伪、带着目的维持的关系,是以前的她不屑的,可生存真的很难,没有人在明知道死亡的前提下,还能维持原来的倔强! “池知青在吗?”一个小姑娘探头腼腆地小声问道。 池芸儿吃饭慢,刚动了两下筷子,循声看过去,轻笑着冲人招手,“在呢,进来。” 说着她从口袋里摸出几颗水果糖塞给人怀里。 难得有人寻她,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池芸儿好奇地看过去。这也是上一世没发生过的事情呢! 那小姑娘抿着唇笑,眨巴着眼睛,将怀里的碗回塞过去,“我奶给池知青蒸得肉末鸡蛋羹,又滴了香油,可香了。” 池芸儿一愣,知青们许给她的鸡蛋茶不过是个漂亮话,说过后有谁想到呢?这个小姑娘却大咧咧地给她塞了一碗肉末蛋羹,约莫放了两个鸡蛋,还有不少的肉呢,满满一大碗。 小姑娘笑着剥开个糖果塞到嘴里,小心翼翼地将漂亮的糖纸给放到口袋里,含糊道:“池知青,我爷爷是村支书呀。” 接着她神秘地凑到池芸儿耳侧,极其小声地说: “是江叔叔特意到家里嘱咐我奶的呦!” “还有呀,池知青跟江叔叔真有默契,都喜欢给我们塞糖……” 池芸儿脸不由地一烫,忍不住又给她塞一把糖。 不过这次小姑娘躲过去,笑嘻嘻地跑远了:“池知青,等下次你再给我好了。” 众人八卦地看向池芸儿,目光隐晦不明。 “池知青,你跟村支书家里很熟呀?” 在他们的印象中,池芸儿很娇气,除了去城里逛,很少外出,甚至连屋门都不愿意踏出去。 一呢太阳太毒,她受不住过盛的暑气,又不想晒成黑球,恨不能将自己藏匿起来。 二呢,她不愿将高贵的脚踏入满是鸡粪、鸭屎的院子里,让漂亮的鞋子沾染上污垢。 反正不管刚开始多被她容貌惊艳且吸引的人们,只要同她交往两次,都会受不住她的娇气和眼高于顶、万物皆下品睥睨的态度。 所以,池芸儿咋就跟村支书家扯上关系,还让人巴巴跑上门送了这么多好东西! 池芸儿笑笑,没有看众人钉在碗上的目光,毫无压力地拿着勺子小口地吃着。 这里面应该放了些醋、酱油和粉子,鸡蛋与肉没有腥气,还鲜香滑嫩。 她内心已经将事情猜出一二了。 记得上一世江子实回家奔丧,村支书家也挂起了白布,全家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那声音隐隐约约传入她耳中,好不凄惨与哀愁,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若不是真心疼至极,也不会人死后这般崩溃,这样的悲伤是除却专业替人哭丧的人们之外,难以装出来的。 江以华应该对村支书家里,有着天大的恩情,所以在他死后,村支书家里以最高的规格哭丧。 池芸儿忍不住好奇,这个在京都大院年轻一代中,几乎被奉为学神的江以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呢? 不过她可不会傻傻地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抿唇笑着:“没什么,村支书家里太实在了,我不过是之前取包裹回来的路上,碰见他们家的小孩子,递了几颗糖。” “他们大人不愿占我便宜,就回了一碗肉末鸡蛋羹。” 末了她还颇为感慨道:“他们家教育得好,小辈以后肯定出息,懂得感恩、知道与人相处有来有往,往后人脉打得开,还有什么成不了事的?” 本来是一句普通的话,但是她太自然、直白地说出来,众人忍不住面色尴尬。 虽然以前他们与池芸儿没怎么说过话,内心对她偏见很大,可这不耽搁他们跟在江子实身后,一起沾点便宜……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8) 别看池芸儿是个娇里娇气的女孩子,但她无肉不欢,隔三岔五就要指使着江子实去乡里的供销社买肉。 他们都怀疑,她家里所有的肉票全被邮寄过来,供给这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了。 江子实不会做饭,肯定要将肉交给女同志们烧,顺带着会大方地留下半碗给大家沾沾荤腥。 而且,江子实不仅仅买肉,还会买些小姑娘们喜欢吃的糕点、糖果、红糖和细粮,又或者在供销社买几根油条、肉包。 每次他都会以吃独食不好为由,碍于面子,分给众人些,至少女知青们这次落两块糖果,下次得块桃酥,又或者够喝两三顿的一小纸包红糖,半根油条…… 江子实把慷他人之慨进行得毫无障碍,可是呢,大家伙虽然吃的是池芸儿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何他们感谢的却是江子实。 如今想来,他们都很讶异。 为什么他们能够一边吃着人家池知青的东西,一边看不惯她娇气做作的姿态,又在方方面面与江子实相处极好,似是欠了他多大的人情般…… 一年的时间能够改变许多习惯,哪怕此刻他们察觉到不对,可让他们向池芸儿道歉、道谢,就不行了。 毕竟他们已经形成思维定势,觉得池芸儿根本不缺这一口吃的,与其买多了浪费,倒不如让大家伙跟着尝鲜,反正是她傻,配不上他们的道歉与致谢。 众人齐齐像是没听到池芸儿的话,恢复到往日的模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池芸儿也不跟他们较真,享受地吃完肉末蛋羹,又将自己那份肉丝疙瘩汤给喝完。 等她放下筷子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 用热水和碱洗刷完自己的碗筷,池芸儿放回屋里,拿着换洗衣服,便就着锅里的温水在厨房冲澡洗头。 似是从身上揭下一层皮,她浑身的毛孔舒泰地张开,病气也像寻到出口溜出去,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丁点的不妥帖的地方。 她微眯着眼擦拭着头发,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池芸儿收拾好东西,挎着一搪瓷盆脏衣服,从厨房走出来,正碰上吃饱喝足一嘴油花归来的江子实。 后者略微尴尬些,随即他笑着将手里的碗往前送了下:“池芸儿,刚才婶子还问起你来,怕你晚上没吃好,就让我帮你带了碗土豆炖鸡,还有两块面饼子。” 他冲她暗示,自己已经摆平了卞家,连雁过拔毛的村长媳妇,都看着她贡献千把块钱的份上,给她送碗吃食。 “婶子的手艺好,又难得杀了几年下蛋的母鸡,给家人补身体。我跟着沾光了,还连吃带拿,都快不好意思了。” 千把块出手被抹杀掉,因为一碗鸡肉,他妄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对村长家感恩戴德…… “喏,快点接过去,我干了一天活身上不干净,得抓紧换洗下。对了,池芸儿你的衣服就放门口,待会我替你一起洗了。” 大家伙刚吃完饭,而且吃得也十分满足,可听到土豆炖鸡贴饼子,口水又开始不争气地泛滥开了,对池芸儿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呐。 他们的余光紧紧锁住大海碗,琢磨着池知青胃口小,村里人做荤菜一向舍得放盐,一碗能吃出五碗的效果。 随便给他们留点汤,明天早上下杂粮面条也行呀! 哎果然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江知青头一次正儿八经去岳家吃饭,还为了小青梅连吃带拿的。 都要订婚的人了,还给小青梅洗衣服。 换做他们,真干不来这些厚脸皮的事情。 池芸儿抿着唇上前,没有接碗,只是探着头瞧了瞧,撇撇嘴特别耿直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子实哥哥,您就给我带来这些呀?” “这是烧了几只鸡,您别跟我说是婶子看都没看一勺舀进来的。” “鸡头、鸡脖子、鸡屁股、鸡爪子还有鸡关节骨可都在这一个碗里了,这运气好的,我都后悔没走在城里的路上,说不定我能捡一筐子钱呢!” “不知道有没有一块能让我下嘴的好肉。” “送就大大方方地送,这么送人是给谁脸瞧呢?” “子实哥哥心思原来不是挺细的,如今有了对象,就将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妹妹丢到脑后了。由着我被人按在地上搓脸面吗?” 说到这里她气得浑身发抖,脸通红得紧,那眸子里浓浓的失望和伤心都能溢出来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其中。 她没有给江子实说话的机会,继续哽咽道: “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我如今乖乖巧巧在院子里,对你们送上祝福了,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 “是不是我只要在这里,就碍着你们一家子和和美美?非得要处处往我心口捅刀子吗?” “人家明明是干净漂亮的小姑娘,你们让我啃鸡屁股!还不如拿着刀抹我脖子呢……” “全是骨头、没有拔净毛的皮肉,打发家里的狗,也就这个规格了!” 说完她抹着泪飞奔回屋了。 江子实的胳膊还僵硬地维持着伸出去的姿势。 那一碗却是很大,是村里家家户户都有的敞口粗瓷碗,土豆不少,零星冒着的鸡块也确实是鸡身上零碎啃不着肉的。 那鸡屁股倔强地占据最高地,上面还明晃晃插着指节长度的鸡毛,随着夏日晚风招摇…… 谁家拔毛不干净到这种程度? 又恰好是这种摆碗的方式,不是赤裸裸的羞辱,是什么? 也不难怪池知青反应这么大了! 别说池知青那受不住委屈、也从来不舍得亏待自己嘴巴的刁钻样子,就是他们被人送了碗这样的菜,也能膈应得不行。 既然给出去了,哪怕家里条件不好,只要不是傻的笨的,人们不都要好得孬得搭配下吗? 再机灵点的,好肉放上面,难啃的皮骨多的塞下面。 甚至于爱面子的人家,恨不能自己在家里啃骨头,将好肉都送给邻里。 村长家不像是这么不讲究的人,除非,他们真得想要替自家闺女向池知青下面子。 江子实额头隐隐做疼-->>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自己一天都琢磨着事呢,哪里顾得上女人之间的小心思。可他要真这么解释,根本没人会相信。 村长媳妇是个铁公鸡,怎么好心给池芸儿送碗鸡肉呢? 偏偏他诧异后,没多想,还以为自己受到未来岳家喜欢,他们愿意用另一种委婉的方式,为自家女儿宣告身份呢。 他微微叹口气,“家里养得鸡不肥,婶子做了一锅土豆炖鸡,给孩子们挑出来些,大人们吃的都是土豆,剩下的特意给池芸儿留了一碗。” “哪里想到大家伙不舍得吃的,被这丫头说出这么多道道来。别说有肉了,就是给一碗没肉的汤菜,谁不高兴地念人一句好?” 墙头草的众人们的想法瞬间又变了,可不嘛,不管城里还是乡下吃顿肉跟过节似的,一碗沾了油腥的菜都是好的,哪里管里面有没有好肉? 再说了,就江知青以前跟池知青的关系,那村长家能想到池知青,给送了一碗菜,已经很不错了。 池知青还挑上理了,合着不送东西就没错了呗,送东西送出了仇? 谁拿着一碗肉骨头羞辱他们,他们举着双手欢迎! 一个女知青笑着上前,将碗接过来,“池知青不乐意吃,我们就厚着脸皮接了,明早用鸡汤给大家伙下面条吃。” “等江知青跟小卞同志订婚的时候,我们都帮忙。” 另一个女知青也笑问道:“对呀,江知青,晚饭的时候你是跟村长一家商量订婚的事去了吧?” “拿出什么章程来了吗?咱们都是知青,互帮互助,有什么需求你尽管开口。往后我们麻烦你的地方多着呢。” 男知青们也纷纷问话。 江子实笑着坐下,跟大家说话,“是去说了订婚的事情。我爸妈有工作来不了,不过我哥哥住在附近的农场,都说长兄如父,让他出席订婚也可以。” “虽然这里是卞家庄,是小卞同志的家乡,而且她的父母兄弟都在这里。不过,我想将订婚和婚礼都在咱们知青点办。” “再者,”他迟疑下侧头看向池芸儿住得小屋子,还是说道:“我是个大男人,得靠着自己的努力给未来的一半幸福。” “所以,我想带着小卞同志一起住在咱这里,可……” 女同志还没说话呢,男同志们就纷纷点头: “这是应该的,虽然江知青无奈在这里结婚,但咱男子汉大丈夫,没道理住在岳父岳母家里,那不是入赘了?” “不光你爸妈面子上不好看,别人怎么看我们男知青?” “这地主大院很大,咱们人又多,随便收拾一间屋子,都能够你们小两口住的。” 女知青们忍不住撇撇嘴,插话道:“你们说得怪轻松,当初咱们收拾屋子的时候,费了老牛鼻子劲了。” “要是真能多收拾出几间屋子,咱们这么多人还用挤在一起,转身都跟打架似的……” 男知青们不服气了:“我们男知青人数多,让着你们女知青。你们人数比我们少一半,占得房子比我们还多一间呢!” “对呀,池知青更是自个儿睡一个屋子。你们女同志稍微挤点,怎么就不能腾出个小房间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下,忍不住侧头看向窗户紧闭,点上煤油灯的屋子。 一个女知青小声道:“要说你们去说,我们可不敢惹那小祖宗!” 男同志们也摆手,“说不得,说不得,我们一句重话她不得哭一天?” 众人又纷纷看向江子实。 “江知青,这事还得你亲自解决。池知青最听你的话了,我们是没有意见的!” 反正房子不是他们的,与其让池芸儿独自霸占,他们更愿意瞧着池芸儿跟自个儿一样的待遇。 约莫众人内心都有些阴暗的想法,一个生活优越的人,突然从高处坠落,啧啧,那情景但凡想想就让人莫名激动。 更何况,以后江子实娶了卞玉敏,卞玉敏、村长媳妇和池芸儿,三个女人一台戏,知青点得多热闹呀! 话题揭过,他们纷纷询问江以华的事情。 “江知青,你哥哥真要来呀?” 江以华是个优秀到无法蒙尘地步的俊杰,几乎是走到哪里就成为人们口中传颂之人。 在昭阳农场他是风云人物,周遭的知青们也略有耳闻。 江子实笑着点点头,只是笑意并不入眼底,“我是他亲弟弟,我的订婚宴他肯定会来的。” 他明明不喜欢兄长比自己优秀,其光华将他彻底笼罩住,家里家外都成为彻底的小透明,直到哥哥去上初中,人们才开始注意到他。 不过,大家伙仍旧会给他冠个,江以华弟弟的头衔,要么就是句什么哥哥这么厉害,弟弟肯定也不普通。 但是,这不耽搁他将哥哥当成炫耀的资本,时常会同知青们说自家哥哥多么优秀。 “江知青,我听农场朋友说,你哥哥原来是京都那一届初中生高中联考状元?高中毕业后直接被帝大破格录取?”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能够无视普通人面对高考被取消,与大学隔江相望、逃脱不掉平庸命运的绝望与无奈,直接被对岸派出飞机接过去! “不过,他怎么又跟咱们一起下乡了呢?” 这类的问题他们反反复复地问着,恨不能从细节将人给刨析透彻,说不定自己顿悟后也能迎来辉煌的人生。 江子实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说着: “对啊,我哥哥从小脑子就好,记东西特别快,数学题更是搭眼一看直接说出答案,比我们拿着算盘都不一定能比得过他……” “我哥哥曾经谈过一个对象,是市中心大院的高干子弟,那位女同志长得好、脾性好、知书达理……” “不过,那女同志家里遭到牵连,父母被送到偏僻山村牛棚改造。我哥心疼人,就让出了自己的工作机会……”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脑海中江以华的形象逐渐丰满起来。 池芸儿推开窗户,吱呀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和谐。 她声音略微沙哑,“子实哥,我忘了跟你说了,以华哥哥下午来过,说你订婚的时候他来不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9) 江子实紧握着拳头,诧异地问道: “怎么可能?” “我哥来了,他没见到我的面就走了吗?” “我订婚这样的人生大事,他听说了?” “既然听说了,怎么还不腾出时间来参加?” “我明明已经将时间安排到秋收之后了……” 原来被拂去面子的尴尬,被他道成了委屈。 好好的俊杰成为不顾家、对亲情淡漠的人,而他则是崇拜哥哥的小可怜! 池芸儿歪着头,“以华哥哥跟我说了几句话,还给我送了补身子的吃食。他急着赶回去上工,就托我告诉你声。” “要知道子实哥反应这么大,我说什么也要将以华哥哥留住。” “说起来,平时子实哥都没跟我聊过以华哥哥的事情,我也不好揣摩你的想法呢。” “不过子实哥,我保证下次再见到以华哥哥的时候,帮你带话给他。” 说到这里她一副十分懂的模样,瞧着江子实笑意有些僵直,继续好心地为众人给解读道: “你们男人嘛,有心口难开,很多矛盾都是因为憋在心里没有表达出来。但是你们不说,谁清楚你们真实想法呢?” “我想以华哥哥肯定也是这样的,一听到你订婚的消息,来不及等你去通知,就巴巴过来亲自托我给你捎话……” “以华哥哥说,秋收忙完他得马不停蹄跟车,去蒙内送粮食呢,肯定不能参加子实哥和小卞同志订婚宴。” “不过他说一定不会错过你们的婚宴。” 众人已经被她一大堆的话呀、说呀给绕晕了,但是他们也捕捉到江以华并非如同江子实抱怨的那般对家人淡薄。 而是他很忙,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法将大家和小家都顾全。 江子实背后的手紧紧握着点点头,内心清楚哥哥这是向自己表达不满呢。 从江以华看到池芸儿跟着自己下乡开始,这位正义感爆棚的哥哥,没少私下警告他对人真诚、负责任些。 呵,江以华自己愚蠢奉献出自己的工作,结果被人找上门甩,说不定一辈子都要扎根农场了。 一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对他说教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池芸儿紧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他不舍得让女人伤心,略微回应下,没有破了池芸儿的身,已经够客气了,还想怎样? “好,我知道了,”他失落地点点头,“哥哥永远都是先顾集体、顾别人、顾面子,而自己的小家总是排在最后一位。” “这样的失望我都习惯了……” 大家伙忍不住纷纷安慰他,订婚是重要,但是组织分派的任务耽搁不得,以后时间长着呢,家人相处互相体谅…… 池芸儿唇角勾着抹笑,这江子实能够将身上的皮给捂得严实,除了他对人心把握特别厉害,能够主导别人的想法外。 他还能很好地将真假结合起来,更容易欺骗人的认知与感情。 池芸儿刚要关窗户,就被人喊住。 那人也不同她说什么事,而是递给江子实一个眼神,压低声音道:“江知青我们大家伙都支持你,换房子的事情晚说不如早说,咱还能每天忙完回来再收拾下。”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家呢,你跟小卞同志既然要结婚,肯定得打一套家具提前放到屋子里……” 江子实面露不忍,可大家伙都纷纷点头给他加油打气。 他深吸口气,冲池芸儿招手: “池芸儿你过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池芸儿又不是耳聋,恰恰相反,自从那一场辨不出真假的梦境中醒过来,她的身体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往常她胸口总是泛着深深浅浅的沉闷,感冒发烧一次,咳嗽能够维持一两个月,可现在她明显感觉到那股痒意轻了许多,而且常年挤压在心脏的那股难受,消失了大半! 从她醒来到现在,烧水、做饭、洗澡后,身体情况并没有不适感。而且她五官灵敏许多,院子里每个人的话,都清晰地隔着门窗传入她耳中。 就好像随着她这一场噩梦的惊醒,身体被重置了般。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从未来而来,还是平白多了段真实的记忆,又或者她也并非是自己以为的自己? 池芸儿并没有纠结多少,人能活着就是莫大的幸事,纠结那么多干嘛?更何况她多的记忆与健康的身体,也算是自己重生的金手指了! 池芸儿怎么不知道,他们要寻自己说什么事情呢? 人也是喜欢欺软怕硬的生物,上一世她表现出强烈的抵抗情绪,并没有人提起这个茬。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江子实主导的。 这次是他先察觉到池芸儿的态度软和,所以他往前迈了一大步,利用众人来逼迫她退后。 这一步只要成功,往后池芸儿只有步步退让的份。 池芸儿不情不愿地熄灯,关好门窗出来,已经有男知青给她让了个座位。 她淡淡地说了句谢,刚坐了下来,眸子微微闪过抹狡黠笑意,开始咳嗽起来。 这事她拿手啊,别说咳嗽了,现在她装疯卖傻都能将专家唬住,更何况一群门外汉了。 池芸儿的咳嗽不仅听着像是她在撕心裂肺、病入膏肓、下一秒闭气,就是听得人喉咙也不由地跟着犯起痒意! 他们内心免不得嘀咕,这病会不会传染,实在是太过吓人了。 哪怕不传染,同住一个屋子里,光是这吵人劲谁受的住?听说咳嗽的人到了晚上更厉害呢! 刚才还想要替江子实撑腰打气的人,尤其是可能被安排与池芸儿同住的女知青们,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也不是多长的时间,约莫得半分钟,池芸儿绯红着小脸,眼里含着泪泽,平息了好大一会儿,才虚弱地看向江子实: “子实哥,你有什么话要说?” 江子实紧紧盯着她,小姑娘额头布着细密的汗珠,眸子水润带着些病蔫的无精打采,却在自己看过来时,努力打起精神。 他无声地叹口气,这还是那个跟他一起长大,被保护好得没有一点心机、真正身娇体弱的傻女孩儿。 他怎么会觉得她的-->>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咳嗽是故意的呢? 哪次她生病,不都要拖许久。 她身体太虚弱了,很多时候生得病还不如并发症严重呢。 江子实只能暂时放弃,让她搬离耳房,与其他人同住的想法。 哪怕他想,其他人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阻隔。 既然成不了的事情,他不会败坏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好感。 “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你怎么还咳这么厉害?”江子实带着担忧和心疼地问道,“要是明儿个你咳嗽还不见好,我带你去镇上的医院看看吧?” 池芸儿抿着唇叹口气,“子实哥,我身体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夏天里我都吃不得西瓜、喝不了白凉开,更何况我落入水里十来分钟,没掉了半条命,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太知道身体健康的重要性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从来不拿人的生命开玩笑,但是大家都不相信我的话。” “说起来,可能你们都不相信,我手劲小,压根做不来推到人的动作。如今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卞婶子恨死我了,而子实哥也注定要不得已娶小卞同志。” “我只希望子实哥幸福,接受一个人就接受她的全部,不管是善良的一面,还是嫉妒丑恶的一面。” “一辈子很长,我愿子实哥每一个决定都不悔。” 池芸儿因为说得急切,又开始咳嗽起来。 她眸子里氤氲着恨意。 她清楚以前的自己有多么的骄纵、不讨人喜欢,可她却属于刀子嘴豆腐心,自己作自己的,从来没损害别人的利益,更别说谋害人性命了。 是卞玉敏故意在桥上拦住她,说了些捅人心的话,趁着自个儿气得抬手指人的时候,身体往前一怼,再猛地往后退去、越过栏杆坠入河里,造成她池芸儿怒极推人的假象! 说起来江子实和卞玉敏确实很般配呢,不知道这一次,没有她这个炮灰的贡献,他们又能过上怎样圆满幸福的日子呢? 江子实深吸口气,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池芸儿,你怎么又旧话重提了呢?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管是谁的错,没有人看到你们的小动作,这事说不清楚。” “结果是,你在桥上站着,而小卞同志落入水里,还腿抽筋差点溺水。你觉得,我相信你,大家伙都相信你,但是卞家庄的村民和村长一家会信吗?”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这就是现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芸儿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话题又被他轻飘飘地踢回来了。 江子实却彻底放下心来。 他就说嘛,池芸儿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洗刷冤屈呢? 又怎么可能乖乖巧巧不哭不闹,接受他要另娶的事实? 估摸着她是被吓到了,开始改变策略、以退为进了? 池芸儿本就没有报丝毫希望,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口头上她根本占不了便宜,对他的打击也显得轻描淡写,还容易打草惊蛇。 且让他张狂着,等她釜底抽薪后,再瞧瞧他是否还能笑出来! 她没有再争辩,而是咬着唇瓣,小脸上遍是委屈、不甘和些许不敢发泄的愤怒。 江子实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纸袋,递过去:“这是我下工去村长家之前,一路小跑拦下乡里卫生室的医生,给你开的止咳药。” “既然你不想去医院,那就乖乖吃药,快点好起来。” “我跟小卞同志,都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这也是村长和婶子希望看到的。” 他故意在村长和婶子上咬重,提醒她中午俩人说的话。 池芸儿接过来,紧抿着唇瓣耷拉着脑袋,哦了声。 江子实微微叹口气,“池芸儿,你抓紧养好身体,我让村长叔给你安排个轻松的活。” “不能下地,但坐办公室、写稿子、念稿子你总可以胜任吧?” “你之前学习也不错的,次次都能拿到挺好的名次。” 池芸儿一愣,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一枚美女学霸,成绩一骑绝尘,甚至有人暗地里喊她“女以华”! 毕竟江以华是创造历史记录的,而她与他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她眸子里像是坠入了星辰,璀璨而明亮,笑容清甜又娇软凡尔赛道:“对呀,在乡下一年多,我都忘了,以前的我可是咱们学校年级第一呢!” “江湖人称女以华……” 江子实受刺激地额头青筋直跳,为什么他努力学习拼搏,得不到的荣耀却能被江以华和池芸儿轻松摘得? 池芸儿这么蠢笨、固执、骄纵、自私、虚伪又做作的女人,凭什么拥有这么好的天赋和家世呢? 院外正要叩门的江以华动作一顿,脑海中抹了满是墨汁的小花猫脸凭空跳出来,娇软又傲气,连带着那些墨渍都褪去了些威力。 他本来回到农场上工,但是想起小姑娘的娇弱,以及江子实的心狠手辣,心神颇为不宁。 江以华生怕自己错过江子实的订婚一事,被江子实迁怒到已经没了利用价值的小姑娘身上。 哪怕一丁点的可能,他都不希望如此美好的生命染上污点。 不知道怎么的,他没管住脚竟然一路迈到了这里。 听着院子里小姑娘的声音,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他长长松口气,又无奈地揉揉额角。 男人再冷硬、铁汉直肠,也有想女人的时候。 人抵不住生理需求和排解,也抗不住男女天生的吸引力。 至少,从卞四奶奶说池芸儿是他对象的那刻起,他原本关闭的心房,似乎有了透气的打算。 小姑娘的音容相貌显得格外让人欢愉,哪哪都可着他的心意长。 起码他对她生不出一丝的反感与排斥来。 江以华低笑声摇摇头,没有再敲门,转身离开了。 人们对漂亮的小东西总是投入更多的喜爱和关注,他怕也是基于这种情况吧? 毕竟池芸儿太漂亮了,所有华美的辞藻都不足以描绘出她的惊人之姿。 天工造物,不过如此!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10) 池芸儿的余光撇了下门外,心跳快了一拍。 她竟是能凭借着脚步声,能够辨别来人是谁! 只是这么晚了,江以华来这里干什么呢? 为什么到了门口不进来,又悄无声息离开了? 夏日晨光熹微,丝丝缕缕清凉的风夹裹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将屋子里的闷热驱散大半。 池芸儿满足地醒来,身体是从来没有过的舒适感,这对一个常年胸口沉闷、走路都像是拖着一袋水泥的体弱之人来说,真得是一种新奇又欢愉的体验! 她眉眼弯弯,虽然自己经历了那么不堪和凄惨的一世,但此时此刻她并没有太多的怨愤与仇恨。 她会为原来的自己讨回公道,却又不会让这一切成为自己生活的主旋律,更不允许自己折损其中。 美好的生活刚开始,她有太多的遗憾需要认认真真去完成…… 院子里已经有人起来挑水砍柴做饭了。 她端着自己的东西晃悠到厨房,兑了点温水洗漱,仔细地打理着自己。 厨房里是个姓汪的女知青,她刚烧完水正准备做饭,见了池芸儿便轻笑着问道:“待会我们吃鸡汤杂粮面,池知青要一起吃吗?” 池芸儿想起昨晚那一碗鸡汤,嘴角微微一抽,轻笑着道:“汪知青谢谢你,我肠胃弱清早起来喜欢吃清淡的。不过,你需要我帮忙吗?” 汪知青摇头,“不用了,就等水开放面条倒上鸡汤,撒把葱花的事情。那,池知青待会自己做?” 池芸儿嗯嗯着,想起江子实的话,说道:“我在家里等着子实哥给安排工作,可以帮你们熬点绿豆汤,送过去解暑。” 不知道江子实这次又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好心地给她安排工作呢? 汪知青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那真是太谢谢池知青了。你是不知道呀,地里的活多繁重,最主要的是天气太热了,不管带多少水,都很快喝完。” “问题是喝了也不管用,唉……” 池芸儿作为闲人,只是弯着眉眼,没有接话,洗漱完便回屋了。 知青们起来后,除了当值的两位,其余的都急匆匆先上早工,然后回来吃过饭继续扛着家伙什干活。 现在知青们不管男女,一个个又黑又瘦,哪里还有一点城里人的辨识度?甚至他们没有家人帮衬,又不特别适应高强度的劳作,有些瘦脱了相,还不如本地人好看呢。 不过这里面,没怎么下过地的池芸儿、被她养得油光水滑的江子实以及本事大的江以华除外,他们并没有受太多影响。 等所有人走后,池芸儿才拎了些东西出屋子,熬煮了一碗浓稠的米粥,配上两个鸡蛋,一小碟用焯过热水的黄瓜调制的咸菜。 吃完饭,另一个灶上的绿豆汤也煮开花了。 她熄了火,端着盆子和脏衣服去小河边。 农忙的时候,这里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拖着沉重的盆子,给家人洗衣服。 池芸儿眨巴着眼睛,发现了昨天给自己送蛋羹的小姑娘禾苗。 那小禾苗冲自己笑着招手,拖着盆子从小伙伴身边挪过来,“池知青来洗衣服?” 池芸儿笑着点头,下意识摸了下口袋,避着众人的视线,往小姑娘那塞两颗奶糖。 小禾苗眼珠子转了下,笑着收起来,小声地说:“池知青,我收了你的奶糖,待会给你送篓子河虾。” “这时候的河虾特别好吃,不管是炒着、过油炸还是水煮,味道都不错呢……” 池芸儿眸子晶亮地点头。 其他小姑娘见俩人低声说说笑笑,好奇、惊艳又羡慕,手里的衣服洗得都漫不经心了。 小禾苗继续小声地跟池芸儿咬耳朵:“我奶说江叔叔,就是农场那位江知青,咱们知青点江知青的哥哥!” “江叔叔呐,他一清早跑来,留在我家两只下蛋的母鸡,还给母鸡留下了口粮,让我奶帮忙养着,让给你补身子。” “我家鸡舍可隐蔽了,没人发现我们家多了两只母鸡。” “等母鸡下了蛋,我奶隔三岔五做成好吃的给你送去……” “我奶奶会做得吃食可多啦,什么鸡蛋糕、鸡蛋卷、鸡蛋饼……” 池芸儿一愣,连连摇头:“这可不行,无功不受禄,不管是以华哥哥给的,还是你奶奶养的,我都不能要!” 小姑娘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池知青,都是江叔叔交代的。” “我奶奶是个老顽固,认死理的,你要是不吃,她就是放坏了也不允许别人碰呢。” “不然你先吃着,回头遇见了江叔叔再给他钱?” 奶奶说了,要想关系好就得勤来往。 江以华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身边缺个知冷知热的人。 他如果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小子,卞四奶奶也能厚着脸给他说媒。 问题是江以华从京都来,还是全国最高学府的毕业生,前途好着呢,十里八乡除了样貌出挑、同样来自京都的池知青外,就没人能配得上他! 老太太在家里太清闲了,比起同龄的来,只是在家里带孩子做个饭,完全不能满足一个劳作一辈子勤劳妇人的忙碌心。 所以她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撮合小两口,一清早就指使着家里的一个小辈,背着竹篓去寻江以华,说最近家里有喜事,需要宰杀鸡,想再多养两只正在下蛋的母鸡备着。 江以华都没有询问,不知道从哪里拎来了两只,还附带了一麻袋的麦糠。 老太太呢转头将母鸡,算在池芸儿头上,帮着江以华喂养媳妇儿。 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池芸儿吃个两三次肯定就不好意思了,想着从其他方面回谢过来。 谢人不得谢到源头上来? 江以华是大方的主,这次收了谢礼,下次也要多加一倍给出去。 小两口一来一往,关系可不就越走越近处上了? 池芸儿在这方面还真没有拒绝的经验,只能笑着点头,“那回头我也做了好吃的给你们尝尝。” 她的衣服不多,夏天的衣服每天一洗,很快就洗完了,便要帮着小禾苗洗。 &nbs-->>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p; 小姑娘连忙抓住她的手,笑着道:“池知青,我也很快就洗完啦,待会跟小伙伴们摸点河虾回去。” 池芸儿也不勉强,叮嘱她不要去深水区玩耍。 刚回到院子,她便看到在厨房洗手和脚的江子实。 院子里没有外人,江子实喊得比较亲昵: “芸儿回来了?衣服放在门口我洗就行,你身体弱,受不住河里的凉水吧?” 池芸儿轻笑着摇头,“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子实哥有对象了,我又不是你真得亲妹妹。有些分内的事,我自己也能行。” 别人看着是她对着他死缠烂打,丢了一个姑娘的矜持,还没脸没皮拿着父母的钱票养着他。 实际暗地里,江子实对她几乎做到事事亲为了。 池芸儿不好意思,只能从其他地方对他好。 而她有、可以拿出来的,也就是钱和票,以及一片痴情! 恐怕任何一个正常的姑娘,面对长得好、会哄人、各方面还不错的男人,也难以抵抗这种攻势吧? 更何况这个年代的人们对待感情含蓄、深沉而炽热,小姑娘一头栽进去很难出来。她又是个倔强固执的! 江子实面色微沉,看着她艳丽如国色的容颜,突然想起来,如今被他定义为蠢笨、骄纵的女孩子,其实性格慢热,自己也是哄了好久才让她对自己彻底放下戒备心。 可是现在他感觉到她慢慢又要回到最初的状态,与他之间产生了不可修复的隔阂,内心抽疼一下。 他有些茫然,自己做得一切真的就是他内心想要的吗? 会不会有一天,他会后悔曾经的决定? 池芸儿转身去晾晒衣服,“子实哥你回来了正好,我在锅里熬了不少绿豆汤,你喝点消暑,再给大家伙捎带些。” 江子实走上前,要给她搭把手,却被她躲开了。 他紧抿着唇瓣,脸色铁青: “芸儿,我们一定要这样生疏吗?我一直拿你当妹子的,以前和以后不会有太多区别。” 池芸儿差点没气笑出来。 呵,他披上人皮难道认为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所有人必须降智,就不能拥有基本的礼义廉耻吗? 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让丈夫再继续照顾,曾经当妹妹对待的小青梅! 偏偏池芸儿小脸上带着浓重的委屈,满足他大男人的虚荣心,暂且稳住他: “子实哥,你不要再对我好了。不然,不然我怕自己会做坏事,恨不得拆散你跟小卞同志。” “子实哥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反正我也是没人要的小可怜,谁会在意呢?” 江子实盯了她一会儿,到底是看了十来年的模样,再好看也没有别人见到她时,那种第一眼震撼的冲击感。 一感受到女人又想要将自己扒拉入怀,他刚才心里的不舒服再一次消散。 江子实觉得,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偶尔能够让他失去理智,被左右感情。 “好吧,如果我稍微远离下你,能让你好过些的话。不过,你以后遇到困难,千万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哪怕出于同乡情谊,我也不可能对你的事情坐视不理。” “再者,玉梅比咱们想象的大度,不会计较这些的。” 池芸儿期期艾艾地点点头,继续默默地晾晒衣服。 江子实抄着口袋站着看她,良久似是下定决心,才缓缓地开口:“我跟明磊叔说了你工作的事情。他清早忙完就去公社联系了。” “工作不容易找,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月十来块钱的临时工都能抢破头。” “不过池芸儿你条件不错,正好公社办的砖厂最近在做季度报表,很缺会计方面的人手。不然你去试试?” 池芸儿抿着唇,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可是,可是砖厂距离这里不近,就我这小身板怎么来回嘛?” “总不能让人天天接送吧?” “而且,砖厂里都是大老粗,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岂不是羊入虎口?” 江子实小心翼翼地劝道:“芸儿,适合你的工作本来就不多,这也是明磊叔托了不少人、又递了两盒好烟才说来的。” “要不是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样的工作也没有,容不得咱们挑选。” “主要是我怕没有我护着你、帮衬着你,时间久了,你躲在屋里什么都不干,会被人扣上大帽子。” “去砖厂也挺好的,明磊叔帮着你打听过了,财务室里有俩女同志跟你作伴。你是咱们村的知青,他肯定要负责你的安全和名声负责。” “再者,砖厂距离农场很近,我去找我哥问问,看能不能给你腾个小房间来,省得你每天来回赶不安全,也累得慌。” “砖厂的工作只是暂时的,咱们再慢慢寻摸更适合你的,行不行?” 池芸儿低垂着头,拽着衣角,轻声地问道:“子实哥,你就那么希望我去砖厂那上班吗?” “因为我碍着你跟小卞同志的事情了?” 江子实微微叹口气,“傻丫头,我这是在保护你。” “玉梅的娘是典型的农村妇女,没文化,很多道理我们跟她说不清楚。哪怕我拿着钱堵了她的口,可她,她希望我们俩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没有本事,抗争不过村长一家,只能将你托付给我哥了。” 池芸儿装作极为伤心,眨巴下眼睛,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砸向土地,哽咽道:“既然是子实哥希望的,那我就去,再也不回来了!” “正好给你们腾出房子,做婚房……” 说完她抹着泪捡起搪瓷盆飞奔回屋了。 江子实怔在原地,低垂着脸慢慢浮上阴狠之色。 池芸儿的存在,会一直提醒着他以前摇尾乞怜的丑态,这对于自尊心强的大男人来说,不亚于被钝刀一下下地磨着。 先不说卞玉敏落水的事,真得是池芸儿受到冤枉了,她的世界非黑即白,早晚要掰扯清楚。 就是池芸儿对自己的占有欲,也绝对不希望他跟卞玉敏离开这里去省城念书!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11) 不能怪他心狠,将池芸儿给推出知青点,实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已经在卞玉敏和池芸儿之间做出了选择,那么他不可能为自己留下后患和污点! 所以池芸儿留不得,远离知青点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江子实微眯着眼睛,在外人看来,他将池芸儿托给了哥哥照顾,那么以后池芸儿出了事,只能是江以华没有尽到责任,而他江子实却能完美脱身! 只要想想哥哥要被背负着一个女人的不幸,遭受众人的职责、池家人的怪罪;池芸儿被销毁,从他通往前途的路上,彻底挪开,不再具有威胁性,他可以继续维持往日的体面。 江子实浑身都激动地微微颤抖。 他会去省城念大学,再慢慢刷池家两口子的好感度,让他们助力自己返回京都,凭借着江以华的愧疚,家里的一切资源都只能是他的…… 回到屋子里的池芸儿关好门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角溢出抹冷笑。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过程从来都不重要,而她的结果必然要如江子实和卞家的愿吧? 池芸儿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般重要,重要到让他们不要良心也得将她给按入泥潭中。 她抚摸着自己滑嫩的脸蛋,前面是死局,而她却没有选择。 往前迈一步,说不定她还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但是她表现出抗拒,那么江子实绝对不会让她多逍遥一秒! 池芸儿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慢悠悠地拨开糖纸,空气中立马飘散着淡淡清香却格外醇厚的奶香气。 她将米白色的糖块塞入嘴里,左右含着玩,任由那糖块将自己的脸颊鼓出包来。 日子苦的人格外喜欢甜食,似是吃到嘴里的甜,能让生活都变得美好积极起来。 池芸儿好歹是被拴在这里二十多年,熟知很多的事情,那砖厂就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 是,财务科有俩女同志,但一个是厂长媳妇,一个是副厂长的侄媳妇,都是有背景的人。 不仅别人动不得,她们有时候还为了点蝇头小利,做起拉媒保纤的活,硬生生给人办成喜事! 可她池芸儿一个白皙水灵漂亮到,让人看见就禁不住热血沸腾的小姑娘,但凡迈入厂里一步,就有一群只长力气不长智商、由着自己的下半身操控一切的光棍汉们,在一旁虎视眈眈。 不知道有多少女同志遭了毒手,被他们轮流拉回家做媳妇。 业务熟练的他们,又能允许池芸儿保留清白多久呢? 砖厂又是盖在偏僻的地方,哪怕距离农场近,中间也隔着百米杂草丛生、荆棘遍地幽暗的林子。 而且厂内面积很大,处处安置着几米高的砖垛,随便拉着人捂上嘴躲在哪里都没人能察觉…… 池芸儿紧抿着唇,一下下咬着奶糖,思考着如何破局。 女人,尤其是她这种手无寸铁之力的女人,要想在男人堆里保全自己,真的很难。 要么她有着别人惧怕的硬本事,要么她有别人不敢招惹的背景,否则只能沦为玩物! 她没有硬本事,只能寄希望于后面一种。 池芸儿突然想到了江以华,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这真是一场豪赌,如果江以华跟江子实狼狈为奸,那她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但如果江以华表里如一,真如同传言般是个着她就跑远了,要去跟家人分享美食。 池芸儿的目光落在了那一篓子的河鲜上,活蹦乱跳的小河虾中还参杂着零散的小鱼、小蟹。 厨房里的调味品种类少、数量也不多,她索性直接洗净上锅蒸,再用辣椒、蒜头、酱油和些微的荤油做料汁。 池芸儿烙了几个丝瓜鸡蛋饼,留下一碗河虾当调味品的酬劳,其余的用碟子装好放-->>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篓子里,又拎着另一陶壶绿豆沙汤,带着斗笠、围好裸露在外的脖子锁好门,也没避讳下地干活的众人去了农场。 从卞家庄到农场是一条较为宽敞的土路,左右田地里人们热火朝天地收割麦子,一眼望去全是麦浪滚滚,闪着耀眼的阳光,当真像被金子铺满,处处是丰收的喜悦! 池芸儿脸上带着笑,却没有太多感动,人是复杂的动物,憨厚老实下并不一定就是纯良友善,也可能是蛮横愚昧。 她上一世一次次想要逃离这里,若不是这些乡亲们的“好心帮助”,她又怎么可能被困二十来年,四处伸张无望,直到生命终结呢? 池芸儿的心门被紧紧关闭。 这一次她不会做大恶之人,但也绝对善良不起来了! 农场据离这里不远,她也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走走歇歇,才看见昭阳农场的木牌子。 “同志您寻谁?”见路上一个身段柔美纤细、娉婷多姿的姑娘,累得汗唬住眼睛的汉子们,觉得散去的力气又回来了,笑着高声喊道。 “我猜是寻江知青的吧?也不知道大家伙白天累得这么很,咋传消息的速度这么快呢?” “可不,咱们去蒙内途径京都的消息,跟插了翅膀似的飞出去,从昨晚到现在,让江知青他们帮忙捎带东西的人,络绎不绝……” 池芸儿抬起头,那白得晃眼的肌肤、水汪汪的眸子,跟摄魂塔般,将看过来的众人定在原地。 她抿唇笑笑,已经习惯大家伙第一次见自己、被这副容貌欺骗的震惊,轻声问道:“同志,我确实是来寻江知青的,不知道在哪里能寻到他?” 被她看过来的男知青,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黝黑的脸红得紧,头都快垂到胸前了,吭哧半天说不出话,就伸手指了个方向。 旁边回过神的人们,不自在地一遍遍瞅向池芸儿,“同志,江知青在开拖拉机,你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就能寻到他了!” 农场建在偏远的山区,这里虽然被绵延的山给围绕着,但是有大片平坦肥沃的土地,却没有多少当地居民开垦。 是以知青们被分配过来,以人力和机械结合方式,硬生生将这里打理成如今的模样,早早实现自产自销,还能有不少余粮支援蒙内同志们。 在乡下拖拉机手是很拉风,又体面的工作,不是人人能够胜任的。 池芸儿谢过众人,继续沿着土路往前走,约莫十来分钟,才隐隐约约听到拖拉机发动机转动独有的突突声。 等她寻过去的时候,地里人们已经将话接力到了江以华跟前。 “江知青,你媳妇儿来找你了……” “江知青,你行呀,啥时候闷不吭声结婚了?” “听说很漂亮,还挺着肚子慢吞吞辛苦地走着来给你送饭……” 江以华听得额头青筋直跳,无奈地道:“同志们,你们不要道听途说,我连对象都没有呢,怎么可能有媳妇和孩子?” “没有道听途说,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很多人都瞧见了,比电视和海报上的明星还漂亮!” 别人这话让江以华脑海里第一时间,就跳出了那只俏皮的花脸猫儿。不过想想俩人生疏的关系,他随即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 “可能是某个女同志托我捎带东西。” 众人听了遗憾地接受了这个说法,“江知青年龄不小了,又这么优秀,真该考虑下人生大事。” “咱们这片优秀的女知青不少,我们没有多少选择,但是江知青也没有瞧中,想要一辈子厮守的对象吗?” 江以华好笑地摇摇头,“我自己的未来还不知道在哪里,既然给不了对方想要的安稳富足的生活,还是先不考虑……” 还没说完,他眸子一眯看到摇曳而来的女人,竟然真是她! 也对,从昨天下午他说服了车队,来回都从京都绕行,就有不少附近的知青拎着东西拖他们捎带。 普通的人不可能让众人如此另眼相待、激动传话,人还没到呢,众人的八卦之火已经熊熊燃烧到他跟前,也只有池芸儿如此惊艳岁月的佳人才有的能耐! 江以华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将把手让给另一人接替自己的班。 他脱了手套,用车身上挂着的塑料桶里的水,简单洗了手、脸、脖子,才大步从田垄走到小道上。 俩人离得越近,他们彼此之间心跳越发快起来。 江以华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站定,眼眸幽深地看了她两秒钟,将她胳膊上沉甸甸的竹篓拿过来,低沉道:“我们去那边说话。” 他指指前面洒着阴凉的老树,下面是几个刚会跑的孩子们在逗蚂蚁玩。 池芸儿面上本来就升腾着热意的绯色,看到男人脸、脖子和胳膊上滚动的水珠,如今更添了几抹艳丽。 她抿抿唇,“村支书家的小禾苗说,你托卞四奶奶养了两只母鸡,下了蛋给我补身体?” 江以华呼吸一窒,被口水呛到,手握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好大一会儿。 他就说村支书家里,上上下下所有人,每次见到他恨不得将家底都掏空,以表达他对村支书的救命之恩。 这次怎么会反常上门要两只母鸡呢? 他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卞四奶奶给自己来这么一手…… 江以华偏偏不能否认,不管是顾及到村支书家的面子,还是自己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 他笑着点点头,“你身体弱,又不会照顾自己,所以我托村支书家,对你多看顾着些。” 池芸儿笑着微微低头,瓷白的手指指他手里的竹篓,“我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以华哥哥为我做这么多,我没啥能拿出手的,就借花献佛,用小禾苗捕捞的河鲜,给您做了点午饭。” 江以华挑眉,揭开捂得严严实实的小棉被,里面调味品的香气溢出来,煎得香酥泛黄的丝瓜饼、清蒸河鲜、搭配的蘸料,还有一罐子绿豆汤。 他余光里不远处的几个小屁孩,成为碍眼的存在。 他头一次小气得,不愿与别人分享吃食,哪怕两三岁啥也不懂的孩子!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12) “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去跟大家伙说声,咱们回基地说话,”江以华又看了眼往嘴里捡羊屎蛋吃的娃们,果断做了决定。 跟池芸儿说完,他拎着东西踩着地垄多走了几步,高声与人打了招呼,在众人暧昧笑容中,无奈地摇头转身。 农场基地距离这里不太远,俩人一路无话走了约莫七八分钟,才隐约看到那接连成片的房屋。 江以华忍不住低笑声:“小池,你既然来跑一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这个人不喜欢猜人心思。” 池芸儿背着手慢悠悠地走着,身边的男人是典型的北方汉子,人高马大的、腿又长,一步能赶她两三步。 可这会儿他为了配合她的步子,一步一挪走得好不委屈。 池芸儿抿唇也跟着笑,“没什么呀,子实哥给我找了个工作,就是在农场旁边的砖厂当会计。” 说到这里,她委屈地撅着嘴巴,“我觉得是他见不得我在跟前碍眼,所以想把我远远地打发走。” “我心里有点不大舒服,就跑来了,想问问以华哥哥,农场还有床位不,我想住在这里。这样来回上班也方便些。” 江以华面色突然一变,转身看向池芸儿,女人眼睛水润明亮,像是一潭碧泉容纳了天地,洗尽铅华后的纯净;又似是没有沾染尘埃的山间清泉,不带一点烦忧。 “江子实让你去砖厂?”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确认。 男人面容俊朗,清冷带着肃杀,别人说他外冷内热,往常他都是用面无表情示人,偶尔扯个嘴角应付笑笑。 像是他这般隐含怒火的模样,让下巴的疤立马显得突兀和狰狞起来,似是要跳下来的凶兽。 池芸儿禁不住后退两步,低垂的眸子里装着困惑,不过她轻轻点头,小声说:“子实哥说,他以后跟小卞同志结婚后,没法顾我周全。一天两天我闲置在家还行,时间久了,大家伙儿会有意见。” “与其等到我被人扣了大帽子,不如主动找个轻松的活干。” “我脑子还算聪明,虽然比不上以华哥哥一眼瞧出结果,拿着算盘也能打得劈里啪啦,不带出错的!” 她骄傲地抬着下巴,接着她微微颓丧道:“要不是我没弄明白子实哥的心思,还在京都的话,说不定我能入医院,当个挂号收费窗口的小干事,或者进入财务室跑腿……” 池芸儿路上琢磨了很久,决定不动声色探探江以华的态度。 他住在农场,多多少少跟砖厂的人打过交道,再不济也能听到些厂里的事情。 如果他跟江子实是一条船上的人,又或者他不愿要帮忙,听到她的话,不会有太大的反应,,随即他想到基地对于池芸儿来说,也是陌生之地,改口道:“算了,你跟我一起走,见见基地负责人。” 他从房间里拿了两双筷子,放到竹篓中,拎着东西,带池芸儿往基地办公室而去。 池芸儿乖巧地点头,没有多问,跟小媳妇似的走在他身侧。 江以华微微叹口气,庆幸与后怕让他后背更加湿濡。 他不敢相信,如果自己没有提前跟池芸儿打招呼,或者她没有心里难受跑来寻自己,等待这小姑娘的是什么样的结局。 但凡他略微一想,内心暴虐因子就禁不住要冲破牢笼,有一种将恶人全部绞杀的狠劲。 江以华没有心情去思考,自己如此紧张、愤怒为得是什么。 他平息了会,才声音略微柔和地问道:“小池,你说你比较擅长什么?” “我想着你与其去全是男人的砖厂,倒不如来咱们农场。” “普通辛劳的活你做不了,但我想着你家庭条件不错,不指望工分吃穿,工作选择的面反而大些。” “而且还有一些专业性强的工作,竞争力小。”-->>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池芸儿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颗冬日正午的太阳,不那么炽热却隐含着暖人的温度,驱散人身上的寒冷,又似一艘在大海中漂泊的邮轮,任由外面暴风雨肆虐,被其塞入船舱护佑的人,安全无虞! 只是微微恍惚一下,池芸儿微低头看着沾染了薄薄尘土的布凉鞋,眸子里是异常的清醒。 她轻笑着说:“以华哥哥,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呢。” “我知道你很优秀,被奉为学神。我虽然比不过你,但在同届中,也是无人能匹敌的学霸!” “我初中、高中经常给报刊期刊投稿发表些豆腐块文章,文字表达能力还算可以。” “我爹每个月都查阅医院的账目,任务繁重不得不拿回家继续加班。这时候我就帮着他打算盘……” “我在学校那会儿担任播音员……” 小姑娘得意洋洋地诉说着自个儿的辉煌,鲜活又张扬炫目! 江以华实在不能理解,江子实怎么能对这样的小姑娘下狠手的。 他脸上带着浅笑,不住地点头,等到了办公楼前,就让池芸儿在树下面乘凉,而他则放下竹篓进了其中一间屋子。 快要吃午饭了,基办主任在地里溜达一圈,浑身是汗地回来,这会儿正打了一盆水拿着毛巾洗脸呢。 “唔,小江来了,快进来坐,”那主任热情笑着招呼道,拿着毛巾擦拭了下脖子,就去给人倒茶水。 江以华赶忙拦住他的胳膊,“齐主任不用忙,待会就要吃午饭了,您这是让我灌一肚子水给您省粮食呢?” 齐主任笑着点点他,“行,我不跟你客套了,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要寻到我这里来。都要吃午饭了,你跑来别说跟我唠嗑的。” 江以华迟疑下,想到自己该以什么身份替池芸儿办事。 砖厂是人心险恶之地,但基地里光棍汉的男知青也不少,一个个跟饿狼似的想要高娶呢,急切地脱离穷困艰难的现状。 即便以后他们在返城之时,没能占到女方家庭的便宜,但婚姻一事中,他们本身就是受益者。 江子实就是其中的楷模,有个现成的例子,那池芸儿来了后不就成了香饽饽,人人乐意献殷勤? 他不想池芸儿刚爬出虎穴又入狼窝! 而且,他但凡想象池芸儿被男知青献殷勤,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气。 是以,他记起来卞四奶奶的话,含含糊糊地简单介绍了下情况:“齐主任是这样的,我们家邻居的妹妹池芸儿同志,就在卞家庄跟我弟弟一块当知青。” “原本有子实能看顾她,但是现在子实要结婚了,再继续照顾小池同志就不合适了。所以我想着,咱们基地还有适合女同志的活吗?” “将她接过来,我,我好就近照顾。” “她体质弱干不了重活,刚托关系谋了个砖厂财务室的临时工。您能忙我们看看,用这临时工能换个什么岗位?” “小池同志家里条件不错,不指望赚多少工分,就想着多多少少给组织做贡献……” 说完,江以华就微微低头,任由齐主任畅想自己跟池芸儿的关系。 齐主任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下他,见自己的这一员大将脸上的别扭,忍不住笑着问道: “我在地头听说,那小池知青来探你的班?” “你们好事也不远了吧?你这小子平时闷不吭声,只知道做实事,自己的事情一句话不透露。” “要不是人家女同志寻来,怕是你得拖到需要我盖章批准材料的时候,才会和盘托出吧?” 江以华无奈笑着,“主任,我,我是有这么点心思,但是人家姑娘说不定很快就返城了。我没能力给她未来之前,只能先照顾着,其他的就随缘吧。” “主任,这事还得您多上心。她入职也就这两天的事情,您也知道砖厂里风气不大好,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齐主任收起脸上的笑容,点点头: “应该的,小池同志算是咱们基地半个家属。不说其他,就小江你对咱们农场的贡献,我也得答应下来。” “哪怕我让出这个位置给小池同志坐,也绝对不会让她羊入虎口!” 江以华郑重地给他鞠躬,“主任,谢谢您!” “你现在说谢太早了,等我将事情办好了,你们小两口结婚的时候,请我当主婚人。那时候再谢也不迟。”齐主任笑着摆摆手,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换岗的事情了。 谈妥这件事情,江以华微微松口气,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小姑娘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凳上,晃荡着两条腿,唇角含着浅笑微眯着眼伸着手指逗弄着阳光。 他抄着口袋站在不远处瞧着,都不舍得打破这唯美的景色。 还是池芸儿似有所感,侧头发现他出来。 小姑娘站起身,轻笑着跑过来,“以华哥哥忙完了吗?饭菜都凉了。” 江以华点点头,带着她寻了个开阔的阴凉地,递给她一双筷子。 天气热,饭菜倒还有点余温,河鲜虽然凉了,却并不腥气,配着秘制蘸料,入口咸香鲜美、肉质滑嫩软弹。 南瓜油饼、绿豆汤很多人都会做,可池芸儿能将普通的食材,做出不输于肉蛋类的美味,却十分难得。 江以华的脸色越发柔和,眸子里盛着是他都不自知的柔情。 女人第六感很灵,池芸儿哪怕没有看过来,也能感受到男人若有若无炽热却克制压抑的目光。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从还不会说话起,就深知得寸进尺。 敌强我弱、敌退我进,池芸儿低垂着眼睑,眸子里闪过抹异色,很想瞧瞧江以华是什么样的人呢。 吃过饭后,江以华带着池芸儿回到自己住的一排宿舍前,麻利地洗刷完碗筷,往竹篓里放了清早散步时掏来的两窝二十来颗野鸭蛋。 他拎着勾着唇角道:“我送你回去,明儿个清早我再接你来。” “咱多追着点进度,说不定明后天就能将你换岗的事落实下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13) 池芸儿抿唇背手轻笑着点头,就俏皮地倒着走,好奇地问道:“以华哥哥,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你个问题?” 她上一世坠入河里溺亡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时间似是相隔许久,又恍若昨天。 身体的鲜活,让她的心也跟着复苏。 而且她心里在刚才冒出个念头来,或许有一种法子能够一劳永逸呢! 江以华掀起眼睑撇了她一眼,“如果是别人,那我会说,既然知道是冒昧的问题,就不要问。” 池芸儿愣了下,顺着他的话说:“为什么是别人呢?我,我与别人不一样?” 江以华嗯了声,“我现在心情不错,允许你冒昧。” 这话让俩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子暧昧起来。 池芸儿觉得午后的太阳过于热烈,脸颊带着微烫的温度,不过她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以华哥哥是帝大高材生,毕业后有的是工作单位要你。为什么您还来了这里呢?” 江以华没有任何的诧异,几乎听到他传闻的人,在略微熟悉后,都会忍不住询问这事。 他轻笑着说:“因为变天了,我需要到屋檐下躲雨,所以顺势将雨伞递给了别人。” 他说得隐晦,可是池芸儿却准确抓住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个年代四处动荡不安,有本事的人不一定活得比普通人好,或许优秀反而成为显眼的靶子,任由羡慕嫉妒恨的人往上面刺扎。 “那以华哥哥说得别人,是你的,前女友?”池芸儿紧握着拳头,又继续提了个尖锐的问题。 江以华侧头看向她,挑眉淡淡地开口:“你对我就这么好奇?” 其实人人对他这个传说中优秀到无人匹敌的人,都好奇。 但是他给人好奇问到跟前的机会不多,她是极少中的一个。 池芸儿点点头,大方地承认:“当然了,我想取取经嘛。” “取什么经?”江以华四个字一出来,难免让俩都生了那么一丢丢心思的人想歪。 他立马低咳一声,补充道:“取如何甩男人的经验吗?” “所以,以华哥哥贡献出工作后,被人甩了?”池芸儿更好奇了,俩人分手的原因,真得仅仅是那个女同志势利眼吗? 会不会人家发现江以华,其实跟江子实一样,是个伪君子? 这会儿俩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四周全是金灿灿的麦田,一望无际美得震撼,懒洋洋拂过灼热的夏风中,都是醉人的麦香。 江以华忍不住扶额,“小丫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如果,”他认真地看向她,轻笑着说:“如果我真喜欢上了哪位女同志,是不会给她挣脱的机会,又怎么会让自己落入众人口中狼狈的境地?” “不过呢,”想到自己那怪病,他整个人突然阴沉下来,跟六月的天般毫无征兆地来回变换。 不过也就一瞬间,他又恢复到俩人昨天刚碰面的时候,那种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模样。 望着漂亮到发光的女孩儿,他喉结上下滚动,有些想法越压抑越会忍不住往上冒,甚至能够影响到他的理智。 江以华从没有这一刻般,厌恶自己的病症。 他紧闭上眼,深吸口气再睁开,淡淡地道: “不过,我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娶妻生子。有人曾说过,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担负起多重的责任。” “我注定要将自己奉献给组织,没有多少时间能挪给家庭。与其我当个甩手掌柜,让妻子瘦弱的肩膀扛起一切,那我还不如不结婚,误了另一位女同志的幸福。” 池芸儿那好奇心在他纵容之下,如疯草般乱长,“以华哥哥,你不会是在感情上受过伤,所以心灰意冷准备单身到底?” “我可没听说哪个厉害人物,或者哪个行业的同志们,人生只有奉献、工作,连组建家庭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呢。” 江以华紧绷着脸,“夫妻之间是相互的,可能我要求比较高,不想让未来妻子承受太多。” 池芸儿点点头,轻笑道:“如果谁成为以华哥哥的媳妇,那就幸福了……” “我说过我不会结婚的,”江以华强调道。 池芸儿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以华哥哥,你还年轻着呢,时间会让你有无数次后悔的机会。所以年轻人,一辈子的事情可不要轻易说出口哦。” 江以华忍不住笑出来:“丫头,说的好像你多大年纪了般。” “对,你说的不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以前池芸儿是自个儿不想走,如今她有了回城的念头,池家夫妻俩肯定会尽快运作将她调回去。 他们俩还能相处多久呢? 江以华从记事起就在充实自己、不停地学习和努力,哪怕来到农场他也没有一刻清闲,不是在干实事,就是与本地各个经验丰富的老者学习。 他在感情方面与其说是空白,不如说他深知自己的病症,用忙碌来麻醉自己,忽略他这辈子都不能拥有完整的人生。 这样的日子孤寂又带着丝凄苦,谁不眷恋黑夜里独独为他亮起的那束暖光?尤其池芸儿这如此满足他对另一半所有幻想的人出现! 他决定顺从内心的渴望,放肆段时间,也算是在情感上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所以,以华哥哥你的工作让给了谁?”言归正传,池芸儿继续满足自己的八卦,笑着问道。 江以华瞪了她一眼,知道今天他要是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说不定以后见面她次次都会提起。 “就是我妈同事的女儿,两家有意撮合我们。不过我明确拒绝过了,长辈们没再提起来,她偶尔来家里做客。” “有次我晚上回家,在桥上看到她要跳河自杀,就因为她要到这个艰苦的地方下乡,被旁人口里探听到的话吓到,一时想不开。” “我正巧想要报名下乡,索性就将工作名额给了她,替她来到了昭阳农场。” 池芸儿撇撇嘴,“以华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其实她是故意卡着你出现的点,假惺惺地上演场自杀的闹剧,只为了让你主动让出工作?” 江以华笑着点头,“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我也没吃亏,工作不是让出去,而是卖给他们的。” “我的单位比较好,工资福利也不低,所以卖了个好价。” 听到这里,池芸儿有些替他忿忿不平:“以华哥哥,那关于你被她甩的传言呢?我不信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见她跟炸毛的小白猫儿似的,江以华手有些痒。 他将手抄到口袋里,好笑地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被人利用、不知道争辩的傻子?” “你想想舆论到底偏向谁?” 池芸儿眨巴下眼睛。 江以华不由地弯着唇角,自己跟她在一起脸上表情也都跟着丰富起来,笑容由内而发。 以前他不相信截然不同的男女之间,除了让人一时沉迷的男欢女爱外,有什么刻骨铭心、非你不可,以及书中一见钟情从何而来。 年轻时不论多激情热烈,最终要被平淡漫长而消磨掩埋殆尽。 但此时此刻,他体会到俩人仅仅并肩走在麦浪中,已然是极致的浪漫,看着身旁软萌清丽的女子,这一切都足够他余生缅怀了! 他低咳一声拉回思绪:“我是不是有些小气、卑鄙、记仇?” “我将工作让给了她,哪怕是卖了钱,但我偏偏谁也没卖,唯独卖给了她。” “那家人以为我怜香惜玉,为了将他们女儿跟我凑到一起,便四处散播我与她俩人好事将近的谣言。” “而且所有人还都信以为真,连我父母都前前后后问了我三四遍!” “或许在那家人看来,我暂时下乡很快就能回来,而且我能力出众,前途注定光明,是特别合适的女婿人选。” 他耸耸肩,给池芸儿表演了下历经生活凄苦、被人抛弃的怨夫表情:“不过呢,当大家问到我跟前时,我就这样苦着脸叹口气,说工作多难找啊,我下乡没有归期,哪能耽搁人家小姑娘?” “你也知道人们传话的功力,俩字能最后硬生生给你扩充成一部戏。”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池芸儿被他逗乐了,“所以,那家人虽然将你跟他们家闺女是对象的谎言散播出去,可同样的那位女同志也得了势利眼的名声?” “是的,”江以华点点头,“他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池芸儿抿抿唇,轻笑着迈步。 一时间俩人沉默下来。 江以华眼见快到卞家庄,开口说:“小池,哪怕明后天你的工作落实,我也建议你抓紧跟家里联系调回去。” “以前你是跟着子实下乡,如今他娶了别人,你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乡下还是比较乱的,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将你看顾好。万一你有个闪失,别说池叔池婶寻我算账,就是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小池,你是个好姑娘,别赌一时意气,悔恨终生!” 池芸儿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的,以华哥哥,这次我托你捎带的家信里,就说了这件事情。” “我觉得我爸妈肯定时时刻刻给我准备上工作了,只能着我回心转意呢。” 江以华笑着说:“那就好,不知道等你回了京都,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池芸儿歪歪头看向他,“现在又不是古代,出行很方便的,只要人有心,哪怕天涯海角的距离,也不成问题呀!” “对,你说得对,”江以华紧握着拳头,站定将竹篓递过去,“我还要回去干活,就不送你进院子里了。” 池芸儿接过竹篓,那竹篓瘦长,中间吊层竹篾编制的隔断,倒是个小巧素雅的双层饭盒。所以竹篓上面的把手比其他的小而短了些,俩人交接的时候,难免会碰触上。 他们浑身一颤不由地齐齐松手,又惊吓地上前抓竹篓。 结果竹篓那小调皮太重,没等他们接到就自己滚落在地,江以华跟池芸儿却直接抓上了。 一只手大而宽厚,温暖又充满了无尽地安全感,似是能撑起一片天地,让人此生无忧。 大手包裹的小手纤细滑嫩,带着些微的肉感,一触上瘾。 江以华还醉心于这两秒钟美妙的触感,一股熟悉难耐的感觉顺着手往全身窜去! 他低垂下眼睑,自己的手背已经起了细密的小疙瘩。 江以华很自然地收回手,弯腰捡起竹篓,拍打去上面的浮尘,递过去。 这次俩人都很小心,顺利完成了交接。 “明天我七点来接你,”他轻笑着道,示意她往回走。 池芸儿点点头,抱着竹篓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她笑着冲他挥挥手,才一路小跑回了院子。 刚迈入门槛,她抬头就看到院子里坐得很近,几乎贴在一起的俩人。 见到她回来,江子实下意识先往旁边迈了一步,随即他板着脸对池芸儿说:“大中午的,你去哪里了?” “你这动不动生气乱跑的坏习惯,什么时候能改?” “还好村里人都认得,等你去了砖厂,那岂不是很容易出事?” 池芸儿抱紧竹篓,静静地看着虚伪的俩人,一个为了男人陷害她谋人性命,一个为了能顺利拿到工农大学的名额,不惜将她推入狼窝。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各个用软刀子一下下生磨人脖子! 凭什么他们能够双宿双飞,毫无罪恶地幸福过日子? 而她必须为了小命提心吊胆,随便一句话都要琢磨半天才行。 她像是看到了前一世,这俩人锦衣还乡,特意到她面前刺激下,生怕她疯得不够彻底。 池芸儿微垂下恢复清冷的眸子,上天有眼让她重生回来。 他们不是喜欢往上攀爬吗? 那她就要让他们尝尝从高处摔下来的滋味! 她瞬间内心下了好几个决定,装作生气地冷笑声,抱着东西回了屋。 江子实无奈摇头叹口气,低声跟身旁的卞玉敏说:“玉敏你先回去,我好好劝劝池芸儿,尽快将她打发去砖厂。” “她离开后,知青点腾出一间小房子,我每天收拾下,置办些东西,等双抢结束咱就领证结婚!” 卞玉敏脸上的难堪褪去,羞涩笑着点头: “我听你的,虽然现在条件艰难了些,但我相信咱们有手有脚,努力经营自己的小日子,一定能红红火火的!” 江子实自尊心很强,不愿被人说他是入赘女婿,所以坚持俩人婚后住在知青点。 在他看来,不论是城里还是知青点,能拥有间独立的房子,已经不错了。可在备受村长一家人宠爱的卞玉敏眼里,就成了条件艰苦! 他遮去内心的不快,捏捏她的手,转移话题,声音暗哑道: “敏敏你整天在我跟前晃荡,我是一天都等不及了,恨不能,恨不能现在就狠狠地欺负你……” 卞玉敏羞地跺跺脚,“子实哥你说什么呢?你太坏了,我,我不理你了!”说着她捂着脸跑走了。 等人一离开,江子实脸上哪里还有一点的情深不悔! 他走到池芸儿的屋前,低咳一声,“池芸儿,我进去了?” 说着他推门走进去,见到人低头摆弄着坛子里的野鸭蛋,眉头微蹙,“谁给你的?” 池芸儿托着下巴微微鼓着腮帮,“以华哥哥呀。” 刚才竹篓落在地上,让塞满小坛子的野鸭蛋破了好几个,她一一挑拣起来,准备坏得晚上给安排上! “我哥?”江子实一愣,“农场不忙吗?他专程只给你送野鸭蛋?又没来看我!” 池芸儿嘴角带着抹笑意,空气里似是都飘散着酸甜,“嗯呢,以华哥哥说,以后你结婚再照顾我就不方便了,让我有事寻他呢。” “我不知道子实哥没下地,不然就请他进院子了。” 江子实紧紧盯着她漂亮的小脸。 他享受她为自己而喜怒哀乐,可如今有另一个人牵扯着她的情绪。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突然窜出一抹邪火,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拽着她的手腕将人给拉扯入怀:“池芸儿,我要结婚了,你似乎并不难过?” 池芸儿的双手。 “害怕,呵,”江子实嗤笑声:“你不是喜欢我,喜欢到跟我一起下乡?你想要跟我结婚做夫妻的事吧?” “池芸儿,”他气息开始变得粗重,手也不大老实地从她的腰间往下滑。“现在不是古代,人们恋爱自由讲究解放思想。” “很多女人的那层膜都贡献给了自行车,而且女人为了返城,什么事做不出来?可她们回城后,不照样有工作,寻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生子,过得很幸福?” “芸儿,你不要太迂腐。虽然现在我没法娶你,却能带你体会下当女人的滋味……” 池芸儿猛地将藏匿在袖子里的剪刀,狠狠地捅向他不安分的手掌。 ? ?五千一章呦~请小可爱们笑纳~ ? 票票撒起来呀~ ? 谢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关于女主为什么不携带记忆重生:任务者穿越那么多世界,能力很强,本身就是很大的金手指,满级大佬闯入新手村既视感,会降低挑战度。而且剧情设置成女主觉醒,让主角代入感强些,被现实、人性一层层枷锁束缚,等待着她破茧重生! ? 不过女主也有金手指呦,比如厨艺,比如身体属性得到加强,会点三脚猫功夫。而且每个位面还有其他金手指的加入。 ? 就像是这一世:会开锁、仿写以假乱真、计算强悍…… ? 马上女主要摆脱男配啦~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14) 可惜江子实察觉到她的动作,下意识一下子捏住了她的手腕,可也因为外力的加入,致使剪刀轨迹发生改变,虽然没有刺中他的手,却从他胸前划过,瞬间血蔓延浸湿了他的白衬衣! 伤口不算深,但是疼痛感也让江子实疼得浑身抽痛下,松开她后退两步。 他捂着伤口不置信地看向她,面目狰狞咬着牙说道: “池芸儿,你不觉得现在晚了吗?” “是你招惹我的,如果不是你太没有情趣,一下都不让我碰,我怎么可能舍弃你而选择别人?” “男人女人之间不就那么点事?你喜欢我,难道不喜欢我碰你吗?” “有时候欲擒故纵、矜持过了,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说着他又要往前扑。 池芸儿拿着剪刀抵在胸前,神色清冷道:“我只是对自己负责,没有婚姻作保,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到?” “也亏得我自尊自爱,抵住你的甜言蜜语,死守着底线,否则,我现在会恨不能杀了你!” “毕竟,”她勾起唇角,“谁让以前我那么喜欢子实哥呢?” “爱极生恨呐,子实哥我不是故意伤你的,只是情难自已……” 这会儿已经有人下工回来,江子实面上有些不甘。 等池芸儿去砖厂上工,那一身细软滑嫩的身子不知道便宜哪个。 在此之前他先享用,有什么不好? “会有你跪着求我的时候!”他咬咬牙丢下一句,又从口袋里掏出砖厂工作调函拍到桌子上,“明天你就去报道。” 说完,他趁着知青们还没回来抓紧回屋擦洗伤口。 等人一离开,池芸儿微微吐口浊气,这几天是最忙的时候,大家任务繁重,跟老天爷抢时间,就连晚上都要抹黑上会工。 不过地里的活马上做完了,这样全天候全员出动上工的情况,也就再一两天了。 她想趁着下午的时候行动,将老鼠窝给掏了! 池芸儿擦洗掉剪刀上的血迹,继续收拾着坛子,把坏得挑到碗里,其余的擦拭干净放到竹筐中,再去清洗坛子。 她一直呆在自己屋子里,耳朵专注地听着院子里的声响,时不时就在本子上写画几笔。 知青们回来洗漱吃饭,小歇一会儿,又拖沓着沉重的身体往地里走去。 摸了一上午鱼的江子实不好继续偷懒下去,哪怕他胸前有伤口,但他也不能呆在院子里,这会损伤他勤奋苦干老好人的形象。 惹得知青们更加眼红,对他拿到工农大学生名额不利! 所以他也就比其他知青晚了十分钟,锁好门窗,略微含胸驼背往城镇而去,准备找大夫看看伤口,抹点药好得也快。 他还想顺带着买点吃食,将卞家母女俩给哄开心了。 等所有人彻底离开了,池芸儿拿出自己的一个发卡放口袋里,戴上手套、将头发包裹严实,身上的浮沉也轻扫一遍后,穿上江子实晾在外面的鞋子。 她背上一袋子沉甸甸的书,才推开门慢吞吞往江子实所在的宿舍走去。 地主家的房屋经过数百年的时间,又经历过前些年众人的摧残,已经破败不堪,可其到底是青砖碧瓦而建,经过收拾主院倒也能住人。 这里距离后山不远,怕有野兽下来攻击人,知青们利用农闲的时间,用碎砖块、瓦砾和石头垒了一人高的院墙。 这会儿倒是隔绝了过路人和住在附近村民们的窥探! 江子实住在正屋的左侧那间,半旧的木门上,挂着磨得锃光瓦亮的铁将军,个头不小看着挺唬人的。 池芸儿微眯着眼,捏出发卡往锁眼里不过捅了几下,清脆的响声后,锁弹开了。 她打开门把锁随手挂在锁鼻上,往屋里看去。 屋子面积很大,砌了两个炕,上面凌乱着摆放着不少东西,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男人们邋遢的酸臭味。 她捂着鼻子走到江子实的床铺前,没有立刻上手翻腾,而是仔细地打量着。 他有一个一米长上锁的木箱,上面搁置着不少的书籍,墙上的布兜里装置着杂物,旁边的位置堆放了被褥、衣物、鞋子和洗漱用品,简单地似是一目了然。 池芸儿勾着唇角,走到一侧的炕洞前蹲下,手往里面摸索着。 知青们讲究,其他地方都能凑合,但是睡觉休息的地方起码要干爽舒坦,为了避免蛇虫鼠蚁的驻扎,炕洞是用请青砖垒起来的! 江子实这人太自负了,上一世跟卞玉敏衣锦还乡,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时不时来探望疯癫的她。 没人的时候他甚至说出不少秘密来,就包括他怎么在七八个人住的宿舍里藏匿巨款的,俨然将她当成了垃圾桶倾诉,寻找更多的优越感。 他压根没想过,当时的她被刺激地暂时清醒,一字不差地将他的秘密记下来,也没想过她还能重生归来,让他一切谋算都成空! 池芸儿果然摸到一块锋利的石头,使劲将其拽出,旁边的青砖没有了挤压支撑,滑落下来,被她一把接住。 她再探手进去,青砖后面有一拳大小的洞,若是不明情况的人,肯定以为这是老鼠洞或者蛇洞,心生胆怯不会再继续好奇探索下去。 池芸儿先后拽出三个用油纸缠裹结实的圆柱体物件,没立即查看,而是将青砖归于原位。 拍打去身上的浮沉,池芸儿走到江子实的床位前,记住所有物件摆放位置,还有箱子缝上插着预警用的、不易让觉察到的两根头发丝。 她动作麻利地将书搬下来,熟练地开锁将箱子打开,先往里面看了眼,记住大体的摆放情况后合上。 池芸儿将箱子给侧放,没意外地发现箱子底也贴着三个包裹严实的纸包。 江子实冬天外衣口袋中放着不算多的零花钱,箱子角还有一卷用皮筋套得整齐的钱票。 她不客气地统统全部收刮干净,才心满意足地将东西快速归位,上好锁离开。 等回到自己屋里脱下装备,池芸儿的心跳得厉害,没了刚才沉稳冷静的模样,一股兴奋舒爽荡及全身。 她将战利品在桌子上摆了一排,一一拆开来。 她父母工作好福利待遇高,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娇女,是以每个月都给她邮寄不少钱票、零食、衣物等。 每个月的现金起码有五六十块,约莫是她母亲的基本工资了。 而江子实则以家里情况困难为由,从她这里借二三十块,说等他工作后一一还上,甚至还“实在”地给她算上利息! 以前的她特别傻,人家借二三十块,她还心疼地给到三四十块钱,附带上不少稀罕的票据,平时的开销也都是她出。 只要江子实说几句好话,她头脑发胀对人掏心窝子地好,具体表现在自己省吃俭用,从父母那里得来的东西,几乎全用在了他身上。 花钱的地方由她来,江子实这只家鼠不就被养得肥硕,还攒下了可观的余粮,欢欢喜喜在村里攀高枝呢。 这堆钱票中,有这次她给出的八百九十三块钱、一些票据,还有每个月江子实攒下来的九百多块钱以及诸多票据! 她怀疑江子实偷偷把从她这里得来的东西,以邮寄回家为由,拿到黑市销货,不然他也积攒不出这么多来。 一千八百多块钱和票据数量可观,池芸儿数清楚后,重新包裹起来塞入喝完的麦乳精罐里,又塞入棉花,感受下其与昨天江以华送来的那罐的区别,一点点地改进,最终达到重量、敲击的声响、晃荡时的手感一致。 她掏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粘鞋子的胶将麦乳精封口,等胶干了-->>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后,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 池芸儿再各方面审视下,确保这罐假的麦乳精,没有一点穿帮的细节后,很随意地塞入橱子里。 傍晚轮值的知青们跟江子实是先后脚回来的。 池芸儿眼睛、鼻子泛红地走出屋子,幽怨地看了眼江子实,一声不吭端着东西去厨房做饭。 她塞给汪知青一把水果糖,笑得勉强道:“汪知青,我再用厨房两次,这些糖果算是我用水用柴和猪油的费用。” “以前是我不懂事,这一年多来都是你们让着我。我却没给大家做出什么贡献来。” 汪知青一愣,“池知青要去哪里?” 江子实握紧拳头,平时的池芸儿就是个小透明,她不会主动寻别人说话,别人也难挖出她个人的事情。 他打一开始给她寻了这个工作,就没想过被其他人提前知晓。 “池芸儿,我去城镇给你买了份糖炒栗子,”他递上一纸袋原本给卞玉敏买的,喷香还带着些微热度的糖炒栗子,然后笑着对好奇看来的汪知青俩人,含糊道: “我不是要跟玉梅结婚了,怕没法再照顾她,就将她调到农场去了,让我哥就近帮衬着她。” 说完,他暗暗警告地看向池芸儿,皮笑肉不笑用大拇哥蹭了下唇瓣,问:“池芸儿,需要我替你一一剥开吃吗?” 说完他靠近些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说:“池芸儿,在哪里工作都不好找,你明天去单位报道后,再回来跟大家伙说。” “不然我怕有些人嫉妒你,让你失去这份工作。下一次工作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乖,中午是我冲动了,谁让,谁让我心里有你,却不得不娶卞玉敏呢?听见你跟我哥,关系越来越好,我吃醋嫉妒了。” “我不甘心以后,不能正大光明继续当你的护花使者。” “行为上有些冒犯你,我给你道歉。你可千万别跟我赌气,浪费了这次工作机会。” “只有我们彼此都好好的,才对得起十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 池芸儿低垂着眼睑,恶心到不行,实在想象不到,爱情、婚姻在他眼中到底是什么。 以前她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听到这话肯定又要掏心掏肺回应一番。 可如今,她像是在看跳梁小丑般,除了厌恶,哪怕是恨都剩不下多少了。 这种狗东西,不值当她耗费太多心神! 池芸儿没再说话,而是乖乖坐在一侧给汪知青烧火,等人用完灶台,才忙活着给自己做饭。 她做得简单,就一碗野鸭蛋烧豆角疙瘩汤,做好后在众人眼巴巴中,一路飘香地端到屋里慢慢吃。 有个直肠子的男知青撇撇嘴,“咱们跟池知青认识一年多了吧,还以为她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娇女,没想到人家做饭这么好,真是深藏不露。” “可惜咱们没有福气,尝尝她手艺如何。” 另一个人往嘴里狠狠塞了一口馒头,大家伙肚子里油水少,本就馋肉、馋蛋,而她做得又这么香。 他的胃似乎比往常又扩大三分,一个馒头下去,都没半点感觉! “她手艺能多好?”他自欺欺人道:“做饭不是一蹴而就的,都是一天天三顿熬出来的。她做饭好吃,用得着吃别人随便煮的东西?” “换做是你,你能憋着?更何况是她了!” 随便煮东西的江子实…… 他也觉得碗里的饭菜不香,三和面馒头、蒜蓉拌豆角、荤油炒小白菜,还有一碗南瓜米汤。 这样的菜式已经很不错了,却被院子里经久不散的蛋香给比成了渣! 江子实无奈地耸耸肩:“池芸儿在家里从来没进过厨房,估摸着看到咱们做饭学了两手,也不知道她将面疙瘩煮熟了没有。” “她脾气还是这么倔,亏得以后有我哥照顾她,不然我真怕她哪一天将自己饿着。” 也是,池知青脾气倔得紧,哪怕吃亏也不乐意旁人插手,只有江子实有当骑士的殊荣。 娇滴滴的城里独生女,烧火都是刚摸索会吧,怎么可能做出可口的饭菜来? 众人注意力立马转移,八卦地问道,“池知青要调去农场?那里才人杂事多呢,你哥哥都不一定能将人看住。” “对呀,池知青这样貌和脾性,太容易吃亏了。” 要不是以前江子实跟池芸儿形影不离,他们也会忍不住对人死缠烂打的。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结果江子实要结婚了,他们还以为自个儿的春天要来了,结果,这鹿要迁徙了…… “江知青,你这就不对了。你结婚了,不方便照顾池知青,这不是还有我们这么多同志吗?” “之前我们提议轮流替她干活,领点口粮的事,绝对有实施的可能性。咋还不能将人照顾好?” “农场的人各个都是人精,池知青这只小白兔去了,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都做了一年多的同志了,我们还比不上农场那群人?” 开口的全是男知青,英雄都难逃温柔乡,更何况他们这些粗人。 池知青有各种不好,可人家长得太俊了,哪怕在眼前坐着不动,都是一副让人心神愉悦的美景。 他们夜夜恨不得她都来入梦! 没法跟人谈对象,还不能允许他们平时狠狠地多瞅几眼吗? 江子实笑笑,内心却对他们明目张胆垂涎池芸儿,升腾起浓浓的不悦,“她长时间不劳作,会惹人闲话。而且以后玉敏跟咱一个院子,她们俩人见面难免会闹矛盾。” “农场人多地大,肯定有适合她的工作。” “时间不早了,你们忙了一天不累?” “休息会,晚上咱们还得干活呢!” 众人意犹未尽地将饭扒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池芸儿无声地笑笑,吃完饭后,出门将碗筷洗刷好,烧了一锅热水。这时候大部分人去上工了,她兑了一盆温水,舒服地洗了个澡。 擦拭着头发的时候,她听到门外轻微的脚步声,哪怕那人足够小心翼翼,可池芸儿还是从其脚步与呼吸中,分辨出了他的身份。 整个知青所房屋聚集在一起,她微眯着眼睛,能从无风的夏夜中,听出还有谁没上工。 农忙的时候是累,但是相应地工分也高,只要指望田地生活的人,都不忍错过赚工分的大好时机。 所以几乎整个知青所里的知青们都出动了,哪怕负伤的江子实也怕别人不满,跟着一起下地。 只有身体不舒服的郑知青,以及门外刚刚装作睡沉没跟大部队离开的男人! 池芸儿只记得他姓黄,平时是不显山露水的一位,鼻梁上挂着厚厚的黑框眼镜,身上的衣服干净却磨出了白絮,平时他能不花钱就不花钱,每天拼死拼活也要拿满工分,分了粮食先往家里邮寄了大半…… 如今他静静地候在门外,打的是什么主意? 池芸儿继续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头发,女人仅仅是漂亮,在这样的时代中,本身就是将自己置于极度危险之地! 她吃过太多容貌带来的亏,可女子爱美,重来一次她不仅不讨厌自己绝盛的模样,反而想要堂堂正正地活,让容貌只起到点缀她的人生、锦上添花的作用。 擦干头发,池芸儿挖了不少锅底灰,撒入水盆里搅拌均匀。 她突然拉开门,不等门外的人有反应,一盆子污水浇了上去。 “啊,”她自个儿却先惊慌地尖叫起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15) 那拔高的声音惹得在屋子里休息的郑知青,不顾身体难受,套上鞋子就往外跑。 “怎么了池知青?你是遇上老鼠,还是遇上蛇了?” 等她风风火火赶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就见池芸儿瑟瑟发抖地缩在厨房里,而门口杵着个黑影,连她都被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她从黄知青标识性的眼镜上,辨别出他的身份。 见人浑身是水地站在厨房门口,郑知青禁不住颤颤巍巍小声地问道:“是黄知青吗?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平时咋咋呼呼地,没什么心机,所有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经常被人当枪头使。 这会儿她也觉察出来不对劲了。 黄知青迟钝地摘下眼镜,用同样湿濡的衣角擦拭一番,重新戴上,低头看看身上沾满了锅底灰,再抬头阴郁地撇了池芸儿一眼。 他让开厨房门口,淡淡地说:“我刚才睡过头了,想来厨房洗把脸,没想到里面有人。我估计着被池知青当成坏人了。” 郑知青长长松口气,拍着胸口笑着对池芸儿说: “池知青,都是误会,你洗完澡了吗?洗完了抓紧出来,让黄知青冲洗下,别耽搁他上工。” 知青点所有人都知道黄知青是工分狂魔,耽搁他挣工分,那就是要他的命。 池芸儿点点头,麻利地涮好盆子,端着脏衣服走出来。 她看向冲自己傻笑的郑知青,抿下唇也轻笑着低声问:“郑知青身体不舒服?” 后者立马蔫蔫地点点头,“我来那个了,实在撑不住劲,索性请假歇一晚上。” “对了,池知青你还有红糖吗?我上次喝完忘了补上了。你看我下次买了还你,还是用饼干抵上?” 郑知青家里条件也还算不错,每个月都能收到父母邮寄的钱票,隔三岔五也能收到不大不小的包裹,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池芸儿余光瞥见回屋拿换洗衣服的黄知青,又看着难受地将脸皱在一起,模样还算清秀的郑知青。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随着知青一批批下乡,却很少有回去的,众人心里的希冀越发暗淡,一年又一年地盼啊盼,渐渐地,有些人撑不住了,开始与当地人结婚,或者知青之间搭伙过日子。 若是没有刚才那回事,黄知青和郑知青在两个月后,跟江子实与卞玉敏一同举行婚礼,又在明年早产下一个女儿,并不会让人多想什么。 池芸儿五官灵敏,很清楚黄知青刚才在门外站了很大一会儿,甚至其在脑海中不知道想什么,呼吸格外粗重! 如果黄知青不是有所图谋,他会在双抢挣工分的档口,犯睡过头的低级错误吗?只能说留在知青点,他能得到大于工分的好处。 而这个好处,上一世是郑知青,这一世他转向了自己这只肥羊? 池芸儿点点头,“有,以华哥哥昨天还给我捎了一袋呢,我没有拆封。你先拿去喝着,回头买了再去农场还给我。” 郑知青一愣,傻傻地问:“池知青,你不怕我赖账吗?” “这有什么?”池芸儿笑着领着她往屋里走,“就冲刚才郑知青毫不犹豫冲出来的架势,我就是给你一袋红糖,也没什么。” “如果你真贪我一袋红糖,看似你占了我便宜,实际上我又何尝没看清你的为人处事?花钱买教训,我觉得很值得。” 郑知青也乐了,“池知青,我如果说刚才我跑出来,只是为了看你的热闹呢?” 池芸儿耸耸肩,“是又如何?难道我真遇上了蛇,你会只看热闹,不伸出友爱之手?” 郑知青笑着点头,“确实,有时候热闹也不是那么容易看的。” 进了屋,池芸儿没有避讳她,直接从满当当的橱柜里拿出一包红糖。 郑知青大大方方地说了声谢,然后她迟疑地压低声音,“池知青,以后你洗澡的时候,还是趁大家伙都在的时候吧。” “虽然吧,我觉得黄知青不应该是那种人,可谁让你长得太好看,就是我一个女人对你一身细皮嫩肉都喜爱得紧。” “万一他脑袋发胀,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事情来,到时候就晚了。” “唉,以前是我想差了。你有江知青鞍前马后地伺候,我还以为你特别难相处呢。没想到私底下,你这么好玩。” 池芸儿眉眼弯弯。 她这种笑容,给人一种乖巧软萌的感觉,杀伤力百分之二百。 “我也没想到跟炮仗般的郑知青,有颗侠义心肠。” 郑知青连连摆手,“您可别抬举我。什么侠义心肠,我爸妈说我是憨憨,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 “有些事情我脑袋还没想清楚,就已经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以前我挺看不惯你的,觉得人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你与我们唯一的差别,就是有对疼你宠爱你的父母,还有个对你掏心窝子的竹马。我们苦哈哈地下地干活,你在院子里风花雪月,谁看了心里好受?” 池芸儿耸耸肩,叹口气道:“没办法呀,我有心无力,只能让你们化悲愤为力量,默默为你们加油。” 郑知青瞅了她好一会儿,小声地问: “池知青,你真没推卞同志?” 池芸儿挑眉:“我说没有,你信?不怕我骗你?” 郑知青摆摆手笑道:“这有啥的?那些谣言有几句是真得?当时不是说没人看见吗?” “就是江知青也都说站的角度不对,只看到你伸手,也不清楚你是要推人,还是想要拉人。” “结果传来传去,变成了你吃醋将小卞同志给推下桥。” “我就纳闷了,咱们小池知青长得好,又跟江知青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还怕一个长得勉强过眼的村姑吗?” “有谁手里拿着白面馍馍,还想吃地瓜窝窝?更何况江知青对你殷勤的劲,那可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哪怕你推了她,肯定也是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刺激你呢!” “这里毗邻大河,孩子们不管男女,夏天里都去河里游泳。那桥下的水不深,都能看到青石,桥也不高,推下去又怎样?” “村长家大惊小怪,不就是想要空手套个城里女婿?反倒是连累池知青成了冤大头坏了名声。” 这郑知青打开话匣子,就开始说个不停了: “晚上我们女的躺在床上也说来着。那谣言压根立不住脚,刚开始大家伙可能想要瞧热闹,恨不得事情越大越好。” “但是谁也不是傻子,热闹瞧瞧就行,谣言稍微琢磨下,也能辨别点真伪……” 池芸儿笑着给俩人冲泡了两杯浓郁的麦乳精,推到郑知青跟前一杯。 郑知青嘿嘿端起来,也没客套不顾烫意抿了口,“舒坦!” “其实吧,我觉得你跟江知青没成也挺好的。大家都说江知青好,池知青配不上。可是我觉得恰恰相反,江知青是在巴结你呢。” “这样不对等的感情能维系多长?古代不也有啥陈世美?” “江知青就是咱们现实版的陈世美,为了前途,抛弃旧人!池知青,你别为了个不值当的人伤心难过。说不定有更好的男人,等着你呢!” 池芸儿诧异地挑眉,“郑知青说得好有道理呀。” “嘿嘿是吧?我是性格冲动了些,往往行动在脑袋前,又不是真傻。我妈让我睡觉前将每天发生的事情细细琢磨下,日积月累也能琢磨出点东西来,”郑知青陶醉地一小口一小口品着麦乳精。 这可是好东西,普通人家除非给上司送礼,谁家舍得买麦乳精? 红糖就是她家了。 “江知青,你对池知青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不过呢,现在你抛弃旧人迎娶新人,就一点都不管池知青了?” “池知青明天都要离开了,最后一班岗你都站不好!” 江子实紧抿着唇瓣,握紧拳头气呼呼地寻黄知青算账。 要是长点脑子、想要大事化小的女同志,都该拉住他,让他多注意着点。 毕竟池芸儿离开后,她与黄知青就没什么交集了,女同志们私底下警醒点,没必要将事情拿到明面上来,闹得大家伙面上都不好看。 但是呢,他江子实得拿出态度来,毕竟与卞玉敏的这段婚姻里他是被迫的,不能跟池芸儿继续走下去,但也要在婚前继续护犊子吧? 可是郑知青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丝毫没有拉架的模样,腿迈得比他还欢实。 江子实硬着头皮走到隔壁,黑着脸喊道: “黄知青出来,我有话问你!” 黄知青身形一顿,托托眼镜框,走了出来。 他还没反应呢,就被江子实冲着脸狠狠地打了过来,颧骨闷疼得紧,牙齿磕到腮帮上,口腔顿时充斥着浓郁的铁锈味。 他摸了下溢出来的血丝,也气得紧,阴冷地看了眼郑知青,摘下眼镜往窗台一放,冲着江子实而去,“疯子!” 俩人下一刻就扭打在一起。 他们内心都有郁结,正愁没地发泄呢,这会儿拳头上的力气丝毫没保留地往对方身上砸去。 一年的劳作让他们练就出一身蛮力,拳头可劲锤下去,能疼的人呲牙咧嘴。 郑知青刚才被黄知青那眼神看得一哆嗦,脑海中浮现的是隐匿在草丛里的毒蛇,平时不吭不响,一旦扑上来能将人毒死! 她是脑袋转得慢,但她不傻,明白自己将人彻底得罪死了。 郑知青装作自己被吓到了,一点声响也不发。 江子实和黄知青互相发泄怒火。 他们都是不会骂人打架的,互殴起来那是认真地打,你来我往、拳头各个向肉向骨向脸皮,这种闷闷的声音,在屋里两三个知青大嗓门说话中,显得格外无声无息。 等有人出来上茅厕的时候,俩人都当沙包扛了三四分钟了,已经达到鼻青脸肿猪头的标准了。 大家伙连忙将人拉开:“你们这是做什么?” 池芸儿也听到声音,披着衣服走出来。 江子实远远地就快步走到她跟前,低声问道:“我刚听郑知青说了,你没事吧?” 池芸儿后退一步,嗤笑声,“与您比起来,他是小巫见大巫。” “你,”江子实捂着开裂的伤口。 他本来就受伤了,耗费了好久才止住血,刚才被黄知青给锤中,那阴险玩意听到他声音的不对劲,就专门冲着他胸口锤,哪怕他护着,又被锤了三四下! 俩人打得时间短,可他们下手狠。打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只有滔天愤怒指使着拳脚,这会儿停下来,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他咬着牙用俩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池芸儿,你就这么缺男人吗?勾搭了我,却吊着不将身子给我,想要便宜谁?我哥、黄知青,还是哪个乡下汉子?” “我娶卞玉敏只是权宜之计,我心里一直都是你。你看看,没有我护着你,你这身细皮嫩肉差点连一个晚上都护不住。” “你只要跟了我,以前的日子怎样舒坦,往后一样不会有变化。” 池芸儿呸了他一声,“江子实,你别来恶心我。以前我真是眼瞎了,怎么看上你这么个狗东西!” 江子实冷笑,“好,池芸儿你最好倔到底,我倒是瞧瞧你能撑多久。” 说完他冷着脸走回来,“黄知青,我为什么打你,你心知肚明。都是一个院子里的同志,我希望你收起你那龌龊心思,否则下一次,我绝对让你将局子蹲穿!” 黄知青摸着脸上的淤青,阴冷地从郑知青、江子实身上划过,落在了走过来的池芸儿身上。 他背着众人嘴角勾笑,随即茫然地问道:“江知青,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江子实磨磨牙,“你非得让我将话挑明白,让大家伙都看你笑话?” “看谁的笑话?”黄知青无辜地笑笑,“江知青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我,果然还没当村长家的女婿呢,已经有靠山,可以在知青点随便谴责别人吗?” 江子实被气得握紧拳头。他做这么多事情,不就是想要跟大家伙维系好关系,不让他们在关键时刻拖自己的后退吗? 结果黄知青一句话,就将他摆在了知青点对面了。 他看了眼池芸儿,眸子里划过抹可惜,咬牙道:“池芸儿在厨房洗澡,你站在门外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郑知青及时赶到,你想做什么?” 大家伙都震惊地扭头看向黄知青,一副没想到他是这种人的神情。 黄知青微眯下眼睛,轻轻叹口气,“好吧,我对池知青负责!” 众人一愣,就连江子实都没想到他会如此说。 池芸儿淡淡地看向黄知青,明白这个人想要效仿江子实,利用舆论的力量将自己和他凑成一对,然后正大光明享受来自岳家的物质和人脉支持。 “为什么负责?你不过是站在厨房门外太久,吓到了我,有占我便宜的意图,却没来的及实施罢了。” 黄知青欲言又止,继续叹口气,“池知青,对不起我不是无意冒犯你的。虽然你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而且,你觉得你未来的丈夫真不介意,不介意你被其他男人看去?” 江子实怒道:“黄英卫,你什么意思?” 池芸儿紧握背后的手,静静地看向黄知青。 后者仍旧一副平日里老实憨厚的模样,“我睡迷糊了,爬起床来见你们都走了,就赶紧去厨房舀水洗把脸,哪里想到池知青没有内锁门,我推开就……” 没说完的话,让人浮想联翩!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16) 郑知青气得不行,“你胡说!明明就是你站在厨房外面,没进去门,就被人发现了。” “黄知青,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卑鄙,没有得逞就往池知青身上泼污水!” 黄知青勾勾唇角,“郑知青,事情不能只用眼睛看。” “我确实将池知青给看光了,是她吓得哆哆嗦嗦穿好衣服,愤怒将水泼到我身上,才有了你看到的那一幕。” “对不对呀,池知青,你总不希望我将你身上哪里有胎记,公之于众吧?” 江子实捏住池芸儿的胳膊。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一方面他告诉自己,这是个被父母教养的草包美人,没有灵性,只是他的钱袋子,还不够格陪伴自己一生。 一方面他开始为自己的前途谋算,又舍不得放开她,正视其一身皮肉对自己致命的吸引力,很后悔自己怎么忍得住没早早下口。 江子实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理智的,为了让自己坚定不移地奔赴前程,他只能自断后路。 自己得不到的人,毁了也绝对不让别人得到。 可他受不了池芸儿心里有别人,受不了别人真得占了她便宜! “池芸儿,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得,”江子实满眼通红,嫉妒的怒火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根本不需要他演,众人就已经能感受到他对她至今都深情不悔。 池芸儿挣脱不了他,直接不客气地上嘴就咬,一双漂亮的眸子怒视着他。 这一刻那宛若浴火重生的凤凰,耀眼灼目,美得让人忘却一切疼痛,又像是一副绝美的画卷突然拥有了魔力,变成了实景…… 江子实怔在原地,直到一波接着一波更为尖锐被撕扯的疼痛袭来,他才下意识地松开手。 手上的皮肉已经外翻,血汩汩往下流,这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带着想要撕咬下一块肉的狠心? 擦拭去嘴角的血渍,池芸儿没再理会他,走到黄知青面前一臂距离之外,淡淡地道:“黄英卫,你看上我的容貌和家世,想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学江子实达成所愿?” “可惜,江子实和卞玉敏俩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能成好事。咱们俩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谁身上没有胎记呢?” “大家伙在下乡之前,都是去公共澡堂洗澡,你随便用点手段,不仅能知道我身上哪里有胎记,胎记的大小形状,也能说得一清二楚。” “没有发生的事情,永远都成不了事实。别做上门女婿的白日梦了,年轻人要脚踏实地!” 黄知青不置信地看向她,自己唯一能拿捏她的事情,竟然被她轻飘飘给拨开了? 他惨然一笑,隐晦地往池芸儿身上某处瞥了眼,“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那块胎记长得位置太……我确实看到了,不能昧着良心配合你撒谎。” “我觉得,你要面对现实,而不是否认我对你的冒犯。” 他太清楚谣言对一个女人的摧毁性。 池芸儿心里咯噔一下。 池家条件不错,卫生间里有淋浴,她娇气受不住澡堂闷热的氛围,自从池家分了大房子后她就没再去过公共澡堂。 以前她年纪小,澡堂里又都是烟雾缭绕的,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她妈都不一定记得她身上胎记准确的大小、模样和位置了。 可黄知青却能将视线准确投到她左胸口! 那里确实有一朵殷红色桃心型的胎记。 所以黄英卫怎么知道的? 突然池芸儿低垂的眸子微微颤动,她想到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黄英卫也重生了,拥有了上一世的记忆。 她前世被二流子给玷污了,那就是个从里到外肮脏腐烂透底的人,没有一点底线,哪怕娶了她,他仍旧能将当初玉米地发生的事情,当成炫耀的资本。 她身上的胎记,在整个村子,甚至城镇上都不是秘密了! 除了这种情况,她根本想象不到,他从哪个渠道知晓的。 毕竟她自己都能重生,难道黄英卫不能? 而且上一世也没有发生她被黄英卫惦记的事。 她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再大,一些原则性的东西不会有多少改变吧? 池芸儿轻笑,内心警惕,面上却不当一回事,“随便你怎么说,对了,在场的女知青们,以后去哪里都要结伴而行,就是身体不舒服歇在院子里,也千万别一个人。” “我怕某些人一次谋算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换个人也有可能。” “毕竟攀着岳家,就能过上好日子,谁还想再老老实实地下地干活,苦哈哈地挣那么几个工分?” 众人看向黄英卫的目光带着不善的审视。 在他们看来,池芸儿再不好相处,也是个小姑娘,对名节一事看重得很,哪怕她跟江子实处对象的时候,俩人在屋子里,都是门窗大开。 行走在路上,他们并肩而走,也相隔半臂距离。 这样的女同志,怎么可能在被人瞧去了身子后,能够平静地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所以,只能是黄英卫撒谎,或者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以此威逼池知青! “好了,今天事情就到这里,只要是咱们知青点的人,就一律不准将话传出去。否则,我们肯定要追究到底。” “今儿个你将池知青的事情传出去,那么明天,你的事情也照样会被别人给传得人尽皆知。” “底线不能破,我们是城里来的知识分子,不能做毁人名声的推手!” “池知青明天要离开去农场,走得有些突然,又是农忙的时候,大家伙没法给你办个欢送会,回头肯定补上。” 一个比较有威信的老大哥,开口做了总结。 不管以前大家相处如何,面对离别,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大舒服。 大家伙纷纷对池芸儿道:“池知青,往后有空回来玩,我们有时间也寻你去……” “对,池知青,你将咱们这里当成你第二个娘家,如果你受了委屈,或者谁欺负了你,就跟我们说……” 甚至还有女同志回屋给她塞东西,什么亲戚从魔都捎来的丝巾、精美不舍得用的笔记本、自制头花等等。 池芸儿轻笑着收下,回屋直接粗暴地拎来一整包大白兔奶糖,挨个人分了点,当然避开了江子实和黄英卫俩人。 回到屋里,池芸儿将自己的东西打包装好。 池家父母疼爱她,每个月都要邮寄不少东西,吃穿用度的规格,与她下乡前没什么区别,可是她将绝大部分的东西都补贴给了江子实,所以她剩下的东西并不算多。 两床被褥,一箱子衣物,一些洗漱用品、日常用品,便是一橱子的吃食。不过屋子里的五斗柜、炕桌、炕柜、房间里的桌椅,都是她来到后托江子实寻老木匠做得。 这些她都要一件不少地带走,绝对不便宜任何一人。 收拾完了,她没有一点睡意,就透过不太严实的窗户缝往外看着。 天空黑而深邃,星子一颗颗零散又繁多,让仰头观望的人内心只剩下平静与祥和。 与浩瀚无尽的宇宙相比,人类真得太过于渺小,星子坠落还留下绚烂的弧度,可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却连个水花都不曾激起。 她马上要挣脱出一个泥潭,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池芸儿内心泛着些激动和期待。 她的目标真的不高,就是过普普通通的日子,没有那么多的坎坷与凄苦,平淡到寿终正寝。 可越是简单的目标,越难以达成,毕竟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迷迷糊糊睡了会,她便听见敲门声。 “谁?”她慵懒带着沙哑的声音迷瞪瞪地响起。 门外的人顿了下,“是我,江以华。小池你醒了吗?” 池芸儿眨巴下眼睛,困意泄去,轻笑着说:“刚醒呢,以华哥哥你稍等会。” 她赶忙起身,换好衣服,就着昨晚盆里的水梳洗。 打开门,看到不远处伟岸的男人,她内心泛着些许说不上来的委屈。有些像是孩子摔倒后暂时的坚强,在见到亲人后控制不住泄洪般。 她特别想上前,扑到他怀里,寻找安慰。 池芸儿将眼里的泪意眨去,轻笑着冲他问好,将脸盆洗涮完,询问道:“以华哥哥,你吃过饭了吗?” 江以华递过来一个竹篓,“吃过了,今天食堂吃肉包子,我给你打了份。” 农场里知青待遇与分流到各个公社、大队、村子的知青不同。 农场刚开始条件艰苦,而且对知青身份卡得很严,要有较高的思想觉悟、较强的文化水平,还能吃得苦耐得劳。 不过他们却能每个月领生活补助,吃饭也是在食堂里,不需要单独开灶做。生活水平是其他知青不能比拟的。 农场成立后,每年也接纳新知青,可是条件越来越苛刻。 池芸儿笑着接过来,瞧着一个包子赶自己一个脸盘大,有些发懵,还傻傻地抱起来真跟自己的脸比对下。 江以华忍不住低笑出声,“知道你胃口不大,我就要了一个包子。” 池芸儿木着脸看向他,“以华哥哥吃几个?” “这种四五个吧,包子里都是馅,没用多少剂子。不过每个人最多能吃三个,等你去了农场,我可以帮你消灭两个,回头给你兑换成硬货。” 池芸儿鼓着腮帮瞪他,“合着我还没去农场,以华哥哥已经惦记上怎么榨干我价值了?” “互利互惠,”江以华强调说。 池芸儿哼哼着,狠狠咬着包子,食堂的包子皮厚实,里面的馅料也不少,但是蔬菜多,只能看见几个肉末。 可用荤油做出来的包子,本身就够香了,还带着余温,池芸儿的饥饿感爬上来,竟是将巨型包子给消灭殆尽。 她又喝了一碗撒了葡萄干的玉米糊糊,浑身满足地狐狸眼都眯起来了。 江以华低咳一声,不自在道:“农场里的大家都误会咱俩的关系,食堂舀饭的大爷,将锅底留给你,葡萄干都有半碗了。” “你要是喜欢的话,回头我换个炉子,在宿舍里自己做点饭吃。” 池芸儿轻笑着挑眉:“误会咱俩啥关系?” “以为,”对上小姑娘调皮水汪汪的眼睛,江以华直接说:“以为我们是对象。我想着先让他们误会着,等你父母将你工作办妥当,你调离的时候,再跟大家澄清。” “我怕,你这么漂亮,到了农场会受不住男同志们的热情。” 农场里的男知青随便挑出来一个,搁在外面都是领头的那位,各方面十分优秀,各个都不输于江子实的存在。 难保小姑娘刚爬出个坑又栽进另一个,要死要活地不走了。 冠上他的名字,没人会招惹她的。 池芸儿撇撇嘴,“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你传闻中的前女友,又为了回城机会将你抛弃了?” 江以华被她逗乐了,哈哈笑着揉揉她的头发,那毛茸茸轻软的感觉,简直痒到他心底,哪怕熟悉的刺挠感袭来,他仍旧有些恋恋不舍。 不过俩人关系只是邻居家的哥哥妹妹,他也是一触即离,亲昵又不失了分寸,好像在他面前,她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池芸儿微微一愣,内心没有丁点排斥,只是略微不自在,脸上的温度有上升的趋势。 她侧头四处瞧着,“以华哥哥,你不会空手来的吧?我东西超多,因为要将来这里后打的柜子桌椅,一起带走呢。” 江以华笑着摇头,“你这是睡得多沉?我开拖拉机来的,给卞家庄分了几袋化肥,正好顺路接你。” 池芸儿眸子一亮,“以华哥哥,这么招摇会不会不太好?” 他又想揉揉她的脑袋,“怎么会呢?你不爱同人说话,咱换个方式告诉大家,你要去农场支援建设,而不是灰溜溜被人挤兑走的。” 这一刻,池芸儿眼眶泛酸,差点没泪奔。 二十多年了,父母虽然疼她宠她,可是她不愿要自己在泥潭中,还将年迈的他们扯进来。 所以,他是迄今为止第一个为她撑腰的人。 池芸儿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有几分真心,但她却放纵自己,享受这一片刻的感动。 是呀,江子实和卞家迫不及待将她推入火坑,知青点众人也仅仅是有些微地遗憾羡慕和担忧,过后就忘的那种。 在所有人看来,她为情所伤调走,甚至还是为了给卞玉敏腾出屋子来,狼狈地离开! 池芸儿把东西早就收拾好了,铺盖一卷就行。 大家知道她今天早上走,可昨晚他们就告别过了,既然有人来接,他们谁也不想耽搁赚公分,都扛着工具下地了。 江以华跟农场另一个青年,俩个人一趟趟地将东西往拖拉机上搬,而池芸儿也跟着忙碌地,将一些细碎的小东西搬上车。 三个人来回七八趟,才将屋子给搬空,里面真得只剩下一张炕了。 拖拉机突突地离开,池芸儿坐在箱子上,看着跟着跑了半个村子一群浩浩荡荡的娃们,田地里直起身子、撑着镰刀杆投来艳羡目光的农民与知青们,轻笑着冲他们挥挥手。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池芸儿有种脱离苦海的后怕和庆幸,不过这种感觉一闪而逝。 她太清楚自己因为这张漂亮至极的脸蛋,将会面临比别人多百分之二三百的危险与苦难。 后方是泥潭,前面荆棘丛生,她仍旧不能放松丝毫。 颠簸了许久,他们才抵达农场。 江以华直接将拖拉机开进宿舍区,停在自己宿舍前,“小池,你先住在这里,我跟大家凑合下。” 这边的宿舍区是后来建的,一排排自己烧制的红砖房子,跟城里的筒子楼差不多,一间宿舍不算大,入住一到四人。 江以华对农场贡献不小,所以他分得是单间。 他跟那青年将池芸儿的东西,又吭哧吭哧地一一搬入进去。 里面原本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实木床,以及窗户下放置着一套写字桌椅。 不过,池芸儿的东西搬进去后,立马显得满当当的,有了点家的感觉。 小姑娘对生活要求比较高,处处都能体现着精致与情趣。 等江以华拍拍青年的肩膀道谢、将人送走后,就认命地由着小姑娘伸着白嫩嫩的胳膊,指挥着他将东西重新调整下。 忙完后,他又领着池芸儿走出屋子,给她指食堂、澡堂、水房、厕所等等。 “你先接点水擦洗下桌椅,我给你打壶热水,”江以华低敛着眸子,视线虚虚地落在小姑娘的手上。 他犹记得之前那绵软若无骨的感觉,目光所至之地,白皙纤细却又带着可见的肉感,手指间一个个漂亮的肉窝,能让人稀罕到心底。 阳光在她肌肤上调皮底跳跃,江以华紧握着拳头,脑海竟然不受控制可耻地想到,她的脸蛋、脖颈、手和胳膊都如此精致完美,衣服包裹下的玲珑身段,又该如何妙不可言? 难怪古人也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惜他不是个正常人,否则,江以华浑身阴冷而绝望,否则他一定会排除艰难险阻,也要跟她白首到老,何苦只能眼睁睁瞧着鲜活漂亮的小姑娘,而不能彻底拥有呢?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17) 江以华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厌恶生出贪欲的自己,这是对小姑娘的一种玷污,可是这种念头越压制,越给了其反弹的力道。 他进屋拎了水壶,淡淡地丢下句话就离开了。 池芸儿端着盆子接了水,整个宿舍区都安静得不像话,大白天的都给人一种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诡异感。 她连忙快走进屋,拿着抹布擦拭起来。 在这样积极向上的工作环境中,人们懒惰点都能生出无尽地愧疚,从而郁愤撞墙而亡吧? 可是在充满热血的表面下,其实也藏污纳垢了许多,比如以前的她,又比如因为远离京都而遇上死劫的江以华…… 江以华一会儿打水回来,一会儿给她搬来煤球炉,又送了趟一纸箱煤球、引火的木材和枯草。 这还不够,他见只有炉子没有灶具,就去食堂仓库里扒拉些锅碗瓢盆,硬生生凑齐了一套。 他又去后勤部,用工分兑换了扫把、拖把、簸箕等等,俨然是奔着过小日子,哪哪都想一次性给置办齐全了! 池芸儿已经坐下歇着,捧着一杯麦乳精小口抿着喝,瞧着他进进出出,眉眼弯弯好不惬意。 等他再也想不出来缺少什么,摸摸额头上的汗,江以华目光继续虚虚地落在小姑娘莹润的耳垂上: “我去办公室一趟,看看齐主任将你工作与别人调换了没。” 池芸儿轻笑着站起身,拽住他白衬衣的衣角: “以华哥哥您不累吗?一大早晨的,你就没有停歇过一秒钟,比那出去寻食的蚂蚁还勤奋,估摸着不少人暗地里看你的笑话吧。” “哪怕正儿八经处对象,都没你这么殷勤,就是,”她笑容灿烂道:“就是子实哥,也做不到你这种程度。” “就好像,”她抿着唇,禁不住笑着拿头抵住他胳膊,“我妈妈带着我投奔我爸,半年多没见的小夫妻终于迎来团聚的时刻。” “那时我爸就跟以华哥哥般,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来来去去往家里搬东西。” “哪怕没事情做,也得团团转上几圈,生怕我妈缺这缺那,看不到他赤诚的心,嫌弃条件艰苦离开似的。” 江以华浑身僵直,觉得自己的病非但没有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从池芸儿扯他衣服开始,他浑身就开始泛起痒至人想要揭皮的冲动。 可是他贪恋这一抹依赖、这一缕芳香、这俏皮的笑颜,硬生生在扛着毁天灭地的痒意,一动不动生怕伤了小姑娘的心。 真真是一半地狱,一半天堂。 “呀,以华哥哥,你是不是中暑了,脸怎么这么红?” 池芸儿抬头,看到江以华的脸红得不正常,忍不住踮着脚尖用手掌触摸他的额头。 江以华捏住她的手腕,紧绷着下颌,想要跟她说教,小姑娘要矜持,不能对男人,尤其是他这种单身已久,随时可能化身为狼的男人太近,太暧昧。 可是话道口边,却变了味:“你还有绿豆吗?不如熬煮些冰糖绿豆沙汤?” “大家伙累了一天又热又渴,咱们虽然没必要请人吃饭联络感情,但是一碗绿豆汤,能提高大家对你的印象。” 池芸儿轻笑着点头,“好呀,我听以华哥哥的。” 江以华松开她的手腕,往旁边迈了一大步,颔首后跟被人追赶似的蹭蹭跑开了。 池芸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想起昨晚江子实不死心地在窗外说的话。 “芸儿,我是真喜欢你,可是我回不了城给不了你好日子,就不想耽搁你。如今我后悔了,去tm的婚姻和前程,我只想要你……” “这世上没人比我对你更好了。婚姻不过是一张纸的事情,有我对你的爱,还不够吗?” “没有我护着,你就是闪着光的珠宝,到处都是男人对你垂涎三尺。你肯定会后悔推开我的……” 江子实说得口干舌燥了,可是屋里的女人仍旧没有给一丁点回应。 他忍不住发狠道: “你以为有我哥护着你,就万事大吉了?” “呵,真是好笑,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哥他就是个太监,从小就换了恐女症,压根不能碰女人一根手指头,不然浑身过敏,严重的时候能闭过气去!” “哈哈,他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更不可能结婚……” “优秀又怎么样,他tm就是个残废……” “不然你以为他这么优秀,我爸妈会放任他继续单身吗?又怎么会便宜你这个徒有美貌的蠢女人?” 池芸儿地低头看着自己一双手,手腕泛着淡淡红晕,上面还残留着男人手掌异于常人灼人的温度,命运总爱跟她开玩笑呢。 江以华逃似的出了院子,平息下呼吸,慢慢地往办公楼走去,身上的难受也随着夏日那一丝风,渐渐消退。 齐主任见了他笑着道: “我正要去寻你呢,昨天你托我办的事情已经妥了!” “你还记得余知青吗?” 江以华挑下眉点点头,“记得,就是跟下林村的人结婚搬走的那位女知青?” “对,她嫁的是个军人,所以结婚后她享受军属待遇,不用继续下地干活,而是当了仓库管理员。”齐主任笑着说。 “不过呢最近她对象升职了,还分派了家属楼,家里人想让小两口团聚,所以这个仓库管理员的位置空出来了。” “咱们农场只接受知青,而那家人又不愿意放过一次工作的机会,事情一直僵直着。” “现在不是池知青来了吗?我们几个领导开会商讨了下,又寻来了余知青,让她跟家里人沟通,终于替你将事情给办下来了!” 说着齐主任将一个表格推过来,“让池知青填好申请表格,往后她就是我们农场的一份子。” “当然了,她也将工作调档函给余知青,至于谁去上任,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江以华笑着感谢了齐主任,拿着表格往宿舍走去,看到自己住了一年多的宿舍里,窗户里闪过的一抹倩影,无奈地揉揉额角。 何时后他这般儿女情长了? 说到底人再高级,也不过是偶尔被本能占据要地的可怜虫。 他低头看下申请表,还是硬着头皮敲敲门,也不往里面迈步,“小池,你填完这张表,再将工作调档函一起给我,” “今天就能去咱农场的仓库上班了。” 池芸儿笑着点点头,浅浅欣喜还是不由地露了出来,接过表格。 就像是进行某场仪式般,她心怀着无限地虔诚,认认真真工工整整地将自己的信息填写上,恨不能用上两辈子的力道! 江以华拿着两张纸,忍不住叮嘱她两句: “仓库里的工作不累,却也不轻松,你稍微坚持下,等你爸妈将你调走后就好了。” “管理仓库的主任有点严肃,但她人不坏。她吩咐什么,你就做什么,少说多做没有错!” “有在农场的工作经历,你返城去单位报道的时候,工作安排肯定会比其他人的更好些。” 池芸儿认真听着,连连点头,脸上流露出对回城后美好生活的向往。 经历过人生最黑暗的日子,池芸儿浑身上下已经竖起坚硬的盔甲,对谁都保持着警惕心。 她想哪怕自己以后回城,高拎的心也不会彻底放下的。 原本她以为自己寻到了暂时的避难所,没想到避难所倒是有,只留了扇窗户,不给她开门进去呐…… &nbs-->>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p;“我熬煮好绿豆汤,就放到门口,你们下工后自己来取。”她笑着指指用小火继续咕嘟的绿豆汤。“记得给我留个锅底呀。” 江以华一愣,随即低笑声:“好,都给你留着。” 耽搁了一上午,江以华不好继续赖在这里,跟她说了平时自己的工作,确保她能全天候寻到他帮忙。 谁知道这丫头不光不领情,反而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会儿,以华哥哥又像是出门玩的孩童,巴巴跟家长报备自己的行踪,乖巧得讨要什么好处呢!” 江以华没好气地笑着回答:“我能向你讨要什么好处?” 可是他心底却给出了答案,男人对女人献殷勤能有什么呢? 他也是俗人一个,控制不住身体,恨不能,恨不能全身心都给了她。这种荷尔蒙冲动,让他欲罢不能,又无可奈何。 他回敬道:“那刚才你让我给你留锅底,难道不更像是惦记家里好吃的,又舍不得出门的奶娃?” 池芸儿眸子微微一转,虽然她前世一直被困在村子里,但是这里周围都是山林,有农场带着,后来又有组织技术和资金的扶持,全村人都开始种地的同时,也大面积地种植了果树。 水果的经济效益十分可观,品种只要选对,植株又好,以这边优渥的自然生活环境,众人但凡勤奋些,都发家致富盖起了一栋栋小别墅。 电器、电子产品一个个涌进来,池芸儿对外界发展的认知,是来自于电视机的。 她真正疯的时候比较老实,有些呆傻,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这种状态在别人看来反而是正常的。 但是当她清醒的时候,就不会配合那些恶人做坏事,假装疯闹得紧,别说干活了,她不是摔砸东西就是咬人的。 如果将她关在屋子里、捆绑住,那她就撞墙、咬舌自残,又或者绝食。 要不是她造假技术太高,恐怕二流子一家人早就将她给撵出家门了。家里有钱,什么样正常女人寻不来? 后来他们发现打开电视的时候,她就会安静下来,甚至还会调台,这才筋疲力尽又无比庆幸地,让电视机来哄这个疯子! 池芸儿的世界都是黑暗的。 她向往外面的世界,就像是孩童一样,对什么都很好奇。 她从来不看浪费时间的电视剧、电影、娱乐节目,反而喜欢一些科教类的节目,其中就有一档节目是刨析人心理的。 这是她最爱看的节目之一了,里面就提到过各种恐惧症的治疗方法。 恐惧不是无由而生的,要寻到根源进行合理有针对性的疏导,而且还得配合有效的训练,慢慢直击恐惧。 想到这里,池芸儿眸子里闪过抹狡黠,嬉笑着直接扑上她惦记一上午宽阔的胸膛,软萌萌地冲着他喊道:“爸爸……” 江以华跟遭了点击般,浑身肌肤寸寸都似是起了火,痒意凶猛丛生,可不等他内心泛着惊惧去压制、逃避,就被池芸儿那俩字砸得外焦里嫩…… 他知道自己比她大上那么几岁,但也不至于老到差辈吧? 这个小姑娘没羞没臊地喊他爸爸,啧,他想想都羞耻,更别说让他开口喊平辈的人这、那的! “小池,你,这玩笑可不好笑,”他瞪了她一眼。 池芸儿瞧着他肿胀一圈的脸,抿唇笑着若无其事地松开,“好啦,以华哥哥我不闹你了。” “耽搁了你一上午,你快点去上工。” 等江以华出了门后,感觉到身上刺痒的余波,他猛然顿在原地,刚才…… 刚才他被池芸儿给抱了,似乎还不止三五秒钟,足足有半分钟吧? 记得上一次挤火车的时候,他与一个女人挨得近,大片面积的肌肤相贴,不过十来秒钟,他身上红疹子起遍了,而且呼吸急促、胸口沉闷的直翻白眼。 虽然他与池芸儿离得近也有不良反应,刚开始反应还极为剧烈,之后他的注意力被转移,却没再有太多耐不住的感觉。 江以华也不清楚,是因为自己对这种刺挠的痒痛感耐受性提高了,还是因为他对于池芸儿的感觉不一样,身体也做出不同反应? 可不论哪一种,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好一些。 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刚才他,他被池芸儿抱了满怀,女子馨香柔软又饱满的身体,此刻无比具体地再现在脑海。 他浑身痒痛有着灼烈的趋势,心脏快从胸腔跳出来了。 江以华深吸口气,握紧拳头,自己快被池芸儿给折磨疯了,这世上果然人人都有克星的! 对于思慕到影响自己工作和生活,调皮又乖巧软萌的姑娘,不能打不能骂,甚至连严厉点说教都不可言,他除了受着又能怎样? 将绿豆汤熬煮好,池芸儿把锅搬到了窗户外面,收拾妥当自己,背上包锁好门窗向着仓库而去。 仓库不算远,也是一排红砖房子,只是纵横要多些,就是高度也不是普通宿舍能够比的。 “是池知青吧?”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子远远笑着迎上来,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果然是我们江同志看上的人儿,瞧着这漂亮神气出挑的模样,别说咱整个农场了,就是京都都难寻出来一个!” 池芸儿诧异地问道:“姐姐也是京都人?” “那可不,”女子轻笑地跟她咬耳朵,“我叫陈新瑶,跟江同志不仅是同乡,更是高中校友呢。” “我家里条件还算不错,自知吃不了太多苦,又不指望着多干活养家糊口,所以我打一开始没有被脑子里的热血蛊惑,直接来到仓库脚踏实地干活。” “虽然拿的工资和福利不高,但是我不用面朝土地背朝天,每天累得半死半活,还把自己从花一般的姑娘家,磋磨成大娘大婶……” “结果证明我太有先见之明了,现在那些被热血掌控的人,暗地里求爷爷告奶奶要调到后勤来,但是哪有那么多岗位安排他们?” 说到这里她还骄傲地抬头挺胸。 接着她又笑着道:“不过跟池知青比起来,我就差太远了。” “你还没来报道呢,人家江知青就巴巴前来替你打头阵,不仅仓库里,就是办公楼那边都给嘱咐到了,生怕我们给你气受!” “别得我们没瞧到,就看到江同志不苟言笑的脸变了天,嘴角快咧到耳朵根。” “这哪里是跟我们打招呼,分明是昭告天下他对象来了。” 池芸儿微微张着嘴巴,对此也表示诧异。 她跟江以华的关系,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可也难说,男女之间的事情不能以常理来解释,之前他为自己搬家的事情忙前忙后,也不差这点了。 同样是江家的儿子,又同样对女人献殷勤,但是江以华跟江子实有着本质的不同。 她受不住陈新瑶的打趣,面色绯红抿唇轻笑,“以华哥哥为人热情大方。” “啧啧,才不是呢,”陈新瑶笑着摇头:“他这个人瞧着是热情大方,但是涉及到私事上,那真是软硬不吃,三十六计都攻克不下。” “江同志在咱们农场可是香饽饽,多少女同志盯着呢,有从咱们京都追来的帝大女大学生,有魔都娇娇女,有东北妞,有四川妹子。” “她们有事没事就去寻江同志,不过呢,江同志看到她们远远就离开了,哪怕被堵住也冷着脸刺上几句,足够脸皮薄的女同志抹泪奔走。” “哪怕有些女同志不怕他这一套,就像是那个帝大女大学生林秀兰,借着记分员的身份,整天在江同志旁边转悠,想要来个日久生情。” “可江同志每次都要跟她保持至少一米的距离,她进一步,江同志退一步,那躲闪不及忒明显的态度,有几个人受的住?还不是无奈地按照江同志的规矩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18) 池芸儿轻笑着,从别人口中,了解更为完整立体的江以华,内心泛着丝甜意,又有些莫名地骄傲。 听着他对自己的各种不同,她免不住生出一种疯狂,那是一种赌徒的心态。 二十来年的阴暗经历,似是并没有剥夺去她对爱情的向往和执着。婚姻本就是一场豪赌,没有朝夕相处,谁也不清楚证件的本人是人是鬼。 就像是骆驼祥子中的主人公,原本多上进老实的人,硬生生被现实逼迫,紧绷得弦断开,彻底摆烂,这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因为江以华打过招呼,所以池芸儿报名特别顺利,没有被人为难。 不过大家伙看到她莫名地热情,都将她摆在江以华对象的位置上,以前他们接受过江以华的帮助,如今那股感激都倾泻在她身上了。 哪怕众人口中不苟言笑的钟主任,见了她都要抹出笑痕来,惊得众人下巴都要掉了,更是让陈新瑶扯着池芸儿的胳膊,一直念叨到食堂开饭。 池芸儿没有回宿舍,直接在后勤部领了属于自己的新员工配置福利,其中就包括饭盒、暖壶、茶缸等。 她用热水冲刷了下饭盒,就跟陈新瑶以及另外几个后勤部的同志们,浩浩荡荡往食堂而去。 昭阳农场很大,呈现回字形分布,中间是办公、生活区、广场,周围一排排的宿舍跟迷宫似的,一圈圈地外扩。 下工铃声也响了,疲惫劳作一上午的众人,放下工具,回宿舍简单洗漱拎着饭盒也急匆匆往食堂赶来。 与这些衣服上沾染了泥点子、灰尘、麦穗,脸被暴晒黑红的同志们相比,坐在办公室工作清闲的后勤部的员工们,就光鲜亮丽许多,那气质都似是一股清凉,让人鄙夷中又悄然生羡。 “听说江同志的对象来了,特别漂亮,比电影明星还好看好多倍……” “真假?难怪咱们农场这么多女同志,环肥燕瘦的都有,可就没有一个入江同志的眼,原来人家有对象了啊。我要是他,很难抗住这么多女同志的攻势……” “哈哈,谁不是呢,异地恋太危险了,是个男人都抗不住诱惑。不过,我听说,”一个男同志压低声音,冲周围几个人打了个手势,等他们都靠近的时候,才继续道: “江同志不是男人,你们懂得,不然他怎么可能为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结婚的对象,守身如玉这么久?” “再漂亮管什么用,没有实际消受的,都是浮云!” 众人倒抽口气,“李子,你可别瞎说啊,这事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要是传出去,江同志怎么在农场里呆?” 江以华在农场太过优秀,被其闪耀的光芒笼罩之下,滋生了多少丑恶的嫉妒。 这样的嫉妒一旦成了气候,又有东风来助,那江以华就要接受舆论的暴力。 嫉妒的男人、被拒绝恼羞成怒的女人、正在追求感觉被恶心到的女人、结过仇的人,这些都是舆论的助长者! 开口说话的人得意道,“我是那种随便编排别人的吗?没有得到证实、确切的话,我从不往外说的。” “之前有人不是好奇,夺了他工作又嫌弃他下乡的前女友,当初是怎么将他拿下来的吗?” “于是那人就寄了封信回家,询问下怎么回事,结果事情就是这么巧,那人的亲戚在医院上班。” “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纷纷摇头,心被高高吊起来,催促他不要卖关子了。 李子这才继续压低声音说:“那江同志得了恐女症,知道啥叫恐女症不?” “就是没法接近女人,一接近浑身起疙瘩直接抽搐过去。” “你们说连女人都不能上的男人,他是男人吗?” “我们要是少想点女人,不比他优秀,残缺的人才会努力证明自己!” “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我不忍心池知青被他给欺骗。跟他结婚,那就是守了活寡呐……” 众人听了一阵唏嘘,既然医院的人给出了证明,那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再结合江以华这一年多的表现,大家伙越发相信这就是事实! 一路走到食堂,众人很容易寻到皮肤白皙到发光的池芸儿,那妍丽至极的容颜,完全超出了大家伙对美的想象。 初见池芸儿,简直就是一场灾难,端着碗盘的人,呆愣地撞到一起洒了一身;坐下来的人坐空连带着桌椅一起扒拉到地上…… 池芸儿神色清冷,唇角的笑容收敛殆尽,美眸轻扫众人,最终落到刚进门的江以华身上。 她眸子中细碎的星点立马繁盛璀璨起来,唇边溢出浅浅的梨涡,那种纯美似是都染上了香气,格外诱色可餐! 江以华快步挤过众人,到她跟前,用健硕的身体遮挡住大家伙的视线,余光瞥见各种尚未清理干净的“惨案”,忍不住扶额。 原本池芸儿的容貌就十分出色,又被一群肤色黑了几个度的众人烘托,那都快成仙儿了! 看着大家伙过度的反应,江以华忍不住琢磨,自己让她调到农场来的决定,就一定是对的吗? “上午工作还适应吗?食堂饭菜合你口味吗?”江以华看到小姑娘,内心就忍不住柔软成一片,嘴巴也不听使唤,各种他不认为自己能说出口的关怀,成串地往外蹦。 周围的人起哄:“哎呦喂,今天大厨师傅是不是打破醋坛子了,我怎么被酸的倒牙啊?” “江同志哄对象可真有一套,要是我,我可说不出口……” “不见得,要是你对象跟池同志一样俊,别说哄人了,端洗脚水都乐得屁颠屁颠的……” 池芸儿的头都快埋到胸前了。她还从来没被人如此闹过。 江以华冲大家无奈鞠躬求饶,逗得众人又是闹了会,不过他们也知道分寸,很快就散了去。 只是在这种热闹、羡慕嫉妒恨下,两股言论跟杂草遇到春雨似的猛长起来! 枯燥繁重的农活,磋磨得众人已经时刻处于崩溃边缘,急需要做些什么发泄一番。时时刻刻动嘴就能参与的八卦,成为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和精神食粮。 江以华就跟池芸儿说了两句话,怕耽搁她跟新同事相处,就笑着打了饭与旁人坐在一起。 吃过饭,池芸儿开始接触自己的工作。 仓库里放置着不少东西,像是各种粮食、器械设备、多余的家具、各种生活用品等等,东西种类数量都不少,而去农场里知青们很多,仓库里的东西每天都有大量进出账目需要整理。 可是仓库里算上池芸儿才四个人,工作量不小,整理账目、核查库存、负责后勤部批条的领取、登记分发农具等等。 她几乎坐下来后,除了上厕所,连喝水的空都没有! 池芸儿表示,自己当疯子的那些年,都没如此努力过…… 忙了一天,她用脑过度,都起了静电,昨晚刚洗的头发已经毛躁起来,人也有些恍惚。 陈新瑶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芸儿呐,你一来就赶上双抢,这是除了季度和年度查账外,最忙碌的时候了。” “你多适应下,习惯就好了。回去用热水敷敷手腕,活动下腰,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池芸儿夸着脸点点头,“要是农场的活好做,也不可能等我们回城后工作,享有优待了。” 陈新瑶笑着应声:“那可不,谁都不是傻子,来农场镀金,那是要被扒一层皮的!” “说起来你还是蛮幸运的,以前在公社下面的大队当知青,现在转到农场,年限也跟着过来了,说是一年多,但在用人单位看来,四舍五入是两年,正好符合优待的标准。” 池芸儿抿唇笑笑,如果没有江以华的运作,也不会有这样的好事呢。 回到宿舍的时候,江以华已经打回来-->>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饭菜了,就站在门口端着等她。 男人高高大大的身影,被夕阳余晖拉得极长,镀了一层橘色的光,像是乘马而来的骑士,专门救她于水火中。 她小跑过去,距离他半臂的距离站定,背着手眉眼弯弯地小声说:“以华哥哥,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不用你替我打饭。今天我没少被同事取笑呢。” 说到这里她抿着唇笑得欢实。 刚才江以华还有些遗憾她停住脚步,没有扑到自己怀里,这会儿他挑眉好奇地顺着她的话问道: “怎么你被人取笑了,没哭丧着脸,还这么开心?” “你,”他怀了丝希冀地问道:“被人将你和我凑做一对,很高兴吗?” 谁知道池芸儿点点头,在他心脏漏跳一拍时,笑着说:“他们说你这种二十四孝的对象,真得是掘地三尺的稀有品种,当人儿子也没这么伺候人的……” 说完她就咬着袖子笑得不可开交。 哎呦喂,从爸爸到儿子,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差…… 江以华微眯着眼睛,扯着她的手腕往屋里带,开门关门,将人狠狠抵在门上,“池芸儿,谁是儿子?” 俩人离得很近,彼此呼吸交融,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将俩人紧紧包裹住。 他们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对方。 江以华的眸子从她漂亮失神的狐狸眼,顺着鼻梁下滑,停留在那微张似是在邀请他的朱唇。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浑身的燥热又痒又疼的感觉,就恍如提醒他不要做恶的诅咒般,将他放在了油锅上面烹煮。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后退一步松开了她,揉揉她的头,近乎叹息道:“傻丫头,以后这种话不许说了。” “抓紧趁热吃饭,我去给你打水……” 望着人离开,池芸儿勾下唇瓣。 她听力不错,在下午分发工具的时候,听到熙攘人群中一点点荡漾开的八卦。 关于江以华的恐女症,以及她身上的胎记! 呵,在哪个年代,人们八卦传递速度都是不能忽视的。 这里没有手机和网络,昨晚她被人窥探身子,胸前有桃心型胎记的事情,已经在农场开始传开了。 池芸儿又一次感受到,来自众人的恶意。 如果她猜测没错的话,估摸着一会儿就有女同志,很热情地邀请她去澡堂了! 池芸儿抿唇轻笑,淡定地从包里取出来东西。 她是仓库管理员,仓库里很多东西都可以随便取用,只是丁点数量,完全可以登记为损耗,这是行里的潜规则了。 她倒了杯白开水,将东西捣鼓了一会儿,往身上胎记上涂抹,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原本殷红色的桃心型胎记,竟然消失了般! 哪怕她凑近镜子,也不能发现一丁点的痕迹,上手搓了下只有淡淡的灰泥。 池芸儿淡定地将领口拉扯回来,把东西收拾妥当,开始吃饭。 因为双抢很累,每个人跟陀螺似的全天候地劳作,连带着后勤人员都从早忙碌到晚上,所以食堂的伙食比往常要好太多了。 一份五花肉炒黄瓜片,一份豆腐皮炒豆芽,一个煎蛋,一个三和面馒头,以及一碗丝瓜蛋花汤。 池芸儿别看长得纤瘦,但是胃口也不小,又头次做这么多的活,早就饿得不行了,竟是将这么些饭菜全部塞到肚子里。 江以华打水回来,说了句明天继续帮她打饭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等池芸儿洗刷完饭盒后,一群后勤部的姑娘们端着盆子说说笑笑地走过来,见到她互视一眼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突然很热情地邀请道: “池知青,咱们一起去洗澡呀,人多力量大,好抢占位置。” “对呀,咱得快点去,洗完澡还有得忙呢。地里的人不回屋歇着,咱也要站好后勤岗位……” “池知青你去拿衣服,我们在这里等你……” 那热情的样子,让人很难拒绝。 池芸儿迟疑下,在众人不断催促中,只能咬着唇瓣哎了声,赶忙放下饭盒,随便收拾了东西就端着盆子锁好门,跟大家一起浩浩荡荡往洗澡堂而去。 这个迟疑,在众人看来,是她害怕自己身上的胎记暴露。 不过呢,池芸儿估计也没想到,她才来农场第一天,谣言就已经席卷半个农场吧。 众人互视一眼,对着这个漂亮精致的小姑娘,心里升起不忍来。 “咱们,咱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大好?”落在后面的一个女人小声地扯扯旁边的人,“女人的名声太重要了,要是池知青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我们可就是帮凶!” 两边的人都嗤笑声,“是她自己行为不检点,哪里怨得了我们?难道没有我们的邀请,她不去澡堂洗澡了?” “怎么我们所有人都去澡堂洗澡,也没听说谁的胎记,被人口相传,啧啧,就唯独她刚一来,各种流言遍地飞?” “对嘛,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江同志?好看又怎么了,我不信江同志是肤浅的人!等人老了,脸上都是褶子老年斑,谁比谁好看?”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她们不过是吃瓜群众,第一围观现场的人而已。 澡堂很大,门口是个小供销社,有两三个售货员,她们不仅管着澡堂里衣橱柜钥匙收发、维持秩序,还售卖些毛巾、肥皂、脸盆等相关用品。 领了标着号码的钥匙,池芸儿学着其他人般,将钥匙套在手腕上,往女澡堂而去。 刚掀开厚重密实的帘子,就是个木制的衣柜,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人胸口发闷。 池芸儿眸子微微一转,揉着胸口蹙眉。 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便有人问道:“池知青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 池芸儿轻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没事,我好久没来澡堂了,小时候跟妈妈一起去过,长大后就都是在家里。” “一进来有些受不住这闷闷的感觉,不知道是我身体弱,还是大家都这样。” 大家伙哈哈笑着:“习惯就好啦,大家都这么来的。” 说着她们就拿着钥匙寻到衣柜,打开门开始脱衣服。 夏天的衣服比较少,她们几下子就脱完了,然后端着盆等池芸儿。 然而这位姑娘蹙着眉头,用手帕一点点擦拭衣柜…… “池知青,反正脱下来的衣服要洗,可以垫在下面啊。” “每天都有人用衣柜,脏不到哪里去的……” 大家伙无语地说道,更有人暗地里翻个白眼,装得真像,跟没去过澡堂似的,显摆什么,谁还不是从城里来的! 可她们说完,池芸儿呆怔在原地,颤颤巍巍重复一句:“每天都有人用衣柜?” 她看看衣柜,又看看众人,那种表情裂开的崩溃感,都在呆傻中,让众人精准捕捉到了。 好吧,看到她,她们终于想起来自己也曾经是城里姑娘,刚下乡的时候各种不适应,那股子矫情劲却被现实一点点磨去。 不等大家伙多说什么,池芸儿咬着唇瓣,故作坚强地闭着眼开始脱衣服。 众人瞪大眼睛齐刷刷望向她的胸部,不仅是跟她一起来的后勤部姑娘们,还有不少认出她的人,也磨磨蹭蹭绕路过来。 池芸儿心里在吐三字经,被几十个人明目张胆窥胸是什么体验?哪怕心理素质再强的人,也要暴走好吧? 可为了破除谣言,她还得继续演下去,将衣服口子一颗颗认认真真解着。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19) 可在大家伙看来,她是在故意磨蹭时间! 她们越发瞪大眼睛,脚像扎根在原地似的。 “你们在干什么?水管坏了,没有热水洗澡?都堵这里干嘛?” 一道清亮又严肃的声音响起,众人一个激灵齐刷刷看过去。 开口说话的女人蹙眉,“你们看我做什么?” “现在双抢任务繁重,你们要提高集体意识,在这里多磨蹭一分钟,就是多占组织的便宜……” 大家伙早就习惯了她高高在上说教的姿态。 有人嗤笑声:“林大记分员,你在跟我们叨叨的时候,难道不是在占便宜。哦,不对,您一个帝大出来的大学生,当记分员多屈才呀。” “那是小学生会掰手指头算数的人都能干的活,您得下地干活呀,这样不仅有机会接近江同志。” “您收割得庄稼说不定也不一般,谁吃了脑袋瓜一灵光,也学习好,被推荐上大学了呢?” 大家伙忍不住都哈哈笑起来,反正人那么多,她林大记分员还能全记住? 只要她敢少给她们算分,那她们一起闹,就说她公报私仇! 不过她们的眼睛有些不够用,一边继续瞄着池芸儿,一边则欣赏着林秀兰的变脸。 大家伙早就看不惯林秀兰了,又不是正儿八经考上的大学,也不像是江同志一样因为优秀,被教授点名要的。 不就是家里有人嘛,追男人追到大学还不算,又跑到农场冲她们耀武扬威! 这时候池芸儿已经如大家的愿,将衬衣脱下来,小衣服也扯了一半,其肌肤白皙光洁细嫩得让女人们羡慕嫉妒恨到不能。 哪里有什么胎记,这样完美的身体,上天怎么舍得多添一笔破坏美感呢? 众人高拎的心这会儿不知道为何,重重落下来。 想到关于池芸儿的各种说法,她们有些生气。 人家池芸儿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娇娇女,听说她爸爸是京都总医院的副院长,人家分派的房子应该是二层小楼,自带淋浴室的,根本不用跟她们普通人挤澡堂。 既然如此,谁能瞧到她身上的胎记? 而将这个谣言传开的人,又抱着怎样的心思呢? 估计那人知道池芸儿不喜欢去澡堂,没人能真正看到她的身体,所以使劲地败坏人的名声,往人身上泼脏水。 更让众人愤怒的是,胎记事小,事大的是卞家庄有个男知青口口声称看了她的身子,还提到了胎记。 传到她们耳中已经具体到,池芸儿胸前有个红色桃心型胎记了! 可以说,只要今天大家伙看到她胸前真有胎记,那么池知青完全可以跳河明志了…… 池芸儿受不住众人炽热的目光,拿着毛巾聊胜于无地遮挡着自己,面上泛着绯色,眼睛水汪汪的,那副娇柔似水、纯情天真的样子,尤为动人。 林秀兰挤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风景,目光一呆,随即她冷着脸看向池芸儿胸前。 显然她也听说了那个传言。 众人刚熄灭的八卦之火,这会儿又盛起来,哎呦喂,不得了了! 江同志现任对象跟追求者碰面了…… 她一步步上前,冷嘲地上下打量着池芸儿:“你就是刚来半天,就将农场同志们搅得躁动不安的,那位池知青了?” “澡堂里全是女人,你遮掩个什么劲,搔首弄姿给谁看呢?” 池芸儿惊诧不解又愤怒委屈地看向她。 林秀兰嗤笑声,“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到农场就要遵守农场的规矩。” “池知青可真是面子大,直接空降为后勤人员。你何德何能?” “这里可不是将你捧上天的卞家庄,由得你胡闹!如果让我知道你勾搭哪个男人,看我不第一个将你扭送到台子上,狠狠地批评教育……” 池芸儿后退一步,跟她隔开点距离,轻笑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同志您就是林大记分员,帝大的大学生,我以华哥哥热烈的追求者?” “您自己都没脸没皮地追着男人跑,怎么还要盯着别人是否行得端坐得正?” “我严重怀疑您,在今后的工作中公报私仇,不知道以前有多少同志受到您的欺负、压迫和威胁。” “我一个新来的同志孤立无援,是不是特别好欺负?” “我强烈建议您先停薪留职,经过组织严苛地审查工作。别因为您个人,影响大家双抢情绪。” “如果审查结果是好的,那说明组织行事态度严谨,给了大家伙个交代,还了您清白。” “如果您真被查出来哪里不妥帖,也好为了进步改正。我们总不会像您似的,不给人机会,直接拎到台子上,接受所有人的批评教育……” 这一段话下来,砸得林秀兰都蒙了,周围的众人幸灾乐祸不已。 林秀兰仗着自己学历高、跟江同志关系不一般,家里有点权势又不缺钱花,整天跟只孔雀般,冲着大家伙指手画脚,烦不胜烦。 偏偏她依仗着自己记分员的身份,众人是敢怒不敢言呐。 没想到刚来的池知青这么刚! 传言中,在卞家庄池知青就是脾气不好、娇纵孤僻,下乡一年多,硬生生没有一个同性朋友,全靠着江同志的弟弟跟前跟后地伺候。 不是要上纲上线嘛? 池知青的话比林秀兰的更站得住脚! 林秀兰有些恼羞成怒,看向池芸儿遮住前身的毛巾,眼睛一眯上前就要扯下来。 她到底要瞧瞧这个池芸儿胸前到底有没有那块胎记! 池芸儿一直盯着她呢,见她胳膊一抬起来,在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装作受到惊吓往后退去,恰好不注意被东西给绊了下,在众人的惊呼中往后仰。 好在她手脚麻利,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另一个胳膊撑在木椅上,堪堪在臀部狼狈地亲吻冰冷地面之前,给止住了!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虽然她们都年轻,可是在澡堂平地摔骨折的也时有发生,而且以池知青这种姿态,很有可能会摔到尾巴骨的,那种滋味想想就酸爽! 更何况池知青这一身细皮嫩肉的,随便磕碰下都让人心疼。 “行了吧林大记分员,难道大家洗澡也要接受你监督嘛?我还不知道洗澡也要计入工分呢!” “你对人家新来的同志咄咄相逼做什么?不就是情敌嘛,争男人各凭本事,冲着女人撒气干啥?” “这事您平时没少做,大家忍让一番您还开始蹬鼻子上脸,当这么多人的面,您就要耍威风了?” 大家怒了,纷纷冲着她指责。 尤其是后勤部的女同志们,她们一见池芸儿身上没有胎记,直接将她归为好姑娘,所有的谣言都是对她的嫉妒和陷害。 她们心里本来就为自己之前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而且人是她们带来的,又是后勤部的一员,怎么眼睁睁瞧着人被欺负? 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嘴皮子一个比一个溜。 林秀兰哪里接受过这种攻击,头发懵地看看四周,恨恨地瞪了池芸儿一眼,“好,就你纯洁,我倒是瞧瞧你能清高到哪里去!” 说完人扭身就冲入人群,澡也不洗了,直接羞愤跑出澡堂。 大家伙赶忙将池芸儿拉起来。 她们发现小姑娘受到了惊吓,小脸煞白,手按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池同志,您还好吧?” 农场同志们特别有意思,没接受的人或者觉得资格不够的新人,她们都轻飘飘地称呼人某某知青。 只有她们愿意结交的,才以同志或者名字相称。 池芸儿摇摇头,迟疑下有些忐忑道:“不是我不想跟-->>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大家伙洗澡,而是我是早产儿,打从出生起就有不足之症,一身都是不争气地娇贵病。” “可能,可能我受不住澡堂水汽太大,喘不过气来。” 大家伙连忙道:“现在天气热,池同志兑了水在屋里洗也可以。” “不是所有人都来澡堂的……” 说着她们就有人帮着她拿衣服。 谣言嘛,为了突出真实度,真真假假都有,关于她的娇贵病,众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不过她们没有太多计较,人家是真体弱,而且她们也查探过她胸前没有胎记,任务完成更不会为难好同志了。 当然了,还有人趁机凑近看了眼,人家胸前肌肤白皙滑嫩,不知道是天气热,还是她受到惊吓,上面覆盖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更是诱人得紧。 女人们看了都觉得羞耻,瞥一眼就挪开了,冲外围的伙伴们微微摇摇头。 大家伙一直将池芸儿送到澡堂门口,若不是她坚决地拒绝,说不定她们还要选出代表亲自送她回去呢。 离开澡堂,池芸儿微微吐口浊气,低垂的眼睑里闪过笑意,关于自己身上胎记的危机解除了! 不过呢,她眯着眼睛,关于自己和江以华两人各自谣言的传播,肯定有江子实的推波助澜。 还有那个黄英卫,他到底是自个儿重生了,觉得她上一世轻而易举被二流子得手,所以他想要先截胡? 还是说,他背后另有其人? “小池……”江以华气喘吁吁地寻过来,深邃的眸子急切地将她全身打量了一遍,才咬着牙问道: “林秀兰寻你麻烦了?” 池芸儿蔫蔫地不答话,绕过他继续埋头往前走。 江以华心口一紧,握紧拳头紧跟上去,“小池,你,你受到欺负了?哪里不舒服啊,你跟我说,以华哥哥替你出气!” 可是池芸儿仍旧一句话不答,紧抿着唇瓣,反而加快了脚步。 江以华懊恼不已,自己本来想着将人放到眼皮底下,如何也受不了委屈。 没想到她的委屈,却是因为他! 俩人一前一后地横过广场,穿过大片地宿舍区。 池芸儿挎着盆开锁后进门,刚转身要关上,却被男人给挤进来了。 她瞪了他一眼,后者竟是露出抹傻气的笑。 池芸儿绷不住脸了,放下盆子,没好气地伸着手指点着他胸口:“江同志,您跟我进屋做什么?” “我们孤男寡女的,难道您还想让人误会什么嘛?” “您是个男人,压根不怕这事情,着让人心疼又气人的话,然后他脑袋一懵,就拿嘴去堵她的。 俩人紧紧贴在一起,又是呆傻地瞅着对方,都快成斗鸡眼了。 江以华从不认为自己心理有病,可是一碰触女人,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产生排斥反应,红色的疙瘩开始火速蔓延开来,瞬间就占据了全身。 但他是真真正正的男人,心爱的女人在怀,冲着他撒娇发脾气,此时此刻唇瓣上的柔软香甜,让他这两天跟苍蝇似的瞎使劲,终于寻到方向般,所有的欣喜、满足、欢愉有了倾泻口。 他没再犹豫,紧紧将人圈入怀里,去他的恐女症,去他的弟弟的青梅竹马。 他只知道,自己对她深入骨髓的渴望,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要她! 江以华加深了这个吻,那真是拼着浑身过敏的红肿痒痛难耐、几尽闭气的危险,也要向她诉说自己对她的情不自禁,对她渴望到能突破所有障碍。 池芸儿身体不由地瘫软,攀附着他,承受着他霸道地攻城略池,那种寻觅一世终于寻到归处的委屈,不由地化作热泪唰唰留下来。 江以华浑身一颤,咬着牙松开她,眼睛通红满是对自己趁人之危的愤怒痛恨,“芸儿,对不起,我……” 他一直担心别人欺负她,可到头来却是他对她伤害最深。 他明明没法给她一个普通人的婚姻,却占了人姑娘的便宜! 池芸儿不管他怎么想的,直接扑到他怀里,紧紧圈着他,泪水大颗大颗往外涌着,灼烫了他的肌肤。 “以华哥哥你后悔了,想要抹嘴拍屁股离开?” “反正我不管,你亲了我抱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还没哪个男人对我这样过,信不信我一个电报拍到京都,让江叔叔和我爸过来打得你满地找牙!” 江以华迟疑地,再次将人从怀里挖出来,捏着她的下巴,认真地看着她:“池芸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婚姻不是儿戏……” 池芸儿撇着嘴打断他,“我怎么不知道,婚姻不是儿戏,难道亲嘴就可以当作儿戏不作数?” 江以华瞪着她,“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将……” 池芸儿轻笑着补充:“怎么能将亲嘴放嘴上?以华哥哥都敢做了,还不许我说?” 他无奈地道:“小池,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我很想对你负责,只是我这种情况……” 望着小姑娘带笑的眸子,聪明如江以华,怎么看不出来其实她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觉。 明明俩人都互相爱慕,而他刚又品尝到这辈子都不能凭空想象的美好,怎么舍得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他不舍得看到她明亮的眸子里,染上被拒绝的伤痛和失落。 但是他现在的不忍,就是对她未来最大的残忍! 江以华将她轻轻推开,已经遍布红点的手,狠狠地锤向墙壁。 池芸儿赶紧抱住他的胳膊,瘪着嘴带哭腔问道: “以华哥哥,你也听到流言了对不对?” “昨天晚上,黄英卫谎称看到我洗澡,还说知道我的胎记长在哪个羞人的地方。” “刚才大家伙让我去澡堂,其实就是看看我身上的胎记,跟卞家庄传出来得是不是一样。” “我欺骗了她们,”说着池芸儿略微扯下衣领,露出雪白的肌肤,其实这在后世没什么,又没有漏关键点。 但是江以华侧着头,暗哑着嗓子:“小池,你将衣服穿好,我们有话慢慢说。” 池芸儿轻笑着,手指沾了点水,在胎记的上面搓了几下,殷红色的桃心就显现出来,像是怒放的红梅,让那片雪更为幽香惑人! “我身上是有胎记的,我不清楚黄英卫从哪里听来的,想要败坏我的名声,然后趁机负责,当个舒服的入赘女婿。” “我解释不清楚,所以故意将胎记涂抹了去,从根源上就将这谣言给掐住了。” “但是,以华哥哥,你相信吗?” “你会不会以为,我已经被人看了去,不洁了,配不上你了?” 江以华侧头看向她,可是她胸口的肌肤太晃人眼了,比屋子里刷的墙还要白上三分,尤其是看到那胎记。 他没出息地看直了,喉结上下滚动下,赶忙慌手慌脚将小姑娘的衣服给拉好。 “胡说什么呢?不管你如何,在我心里,你都是好姑娘!” 她是他愿意将全世界奉上的挚爱!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0) 江以华以前一直认为,这世上没有谁非谁不可,也不会有什么感情能炽热到人脑袋发晕。 可是情到深处的时候,他却觉得一切词语,都显得太过单薄和肤浅了。 有些人出现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其他人再出现,那都只是将就,而他不是个在感情上能容忍将就的人。 江以华眸子深邃,声音暗哑却坚定: “但是,芸儿,你的人生还很长,比我优秀适合你的男人有很多。你没必要这么早就拴在我这棵树……” “所以,以华哥哥还是嫌弃我了,对不对?”池芸儿红着眼侧脸紧抿着唇瓣,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儿童,努力瘪着泪。 “不是的,芸儿你听我跟你解释,”江以华微微叹口气,“我又何尝不想跟你白首偕老,一辈子以光明正大的身份,待在你身边,护你周全,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可是,这世上不完美的结局很多,我们俩注定只能作为萍水相逢的存在。” “芸儿,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江以华难堪地将自己的胳膊递到她面前,又探过脸去,以侧脸示人。 “我从小就不能与女人离得太近,否则身上会跟过敏般,全身上下都是这种细密连成片的红疙瘩,又疼又痒,连带着肌肤温度高。” “或许我身体内也有反应,严重的话我直接能闭气过去!不能拥抱亲吻,也不能做最亲密的事情,往后更不可能有孩子,这样的婚姻,是你想要的吗?” 池芸儿一愣,“以华哥哥有没有寻医生问问,是你对女人过敏,还只是因为心理原因呢?” 江以华点点头,无奈道:“医生说没有查到过敏原,但也不能排除现在医疗水平落后,有些过敏原查不出来的情况。” “我父母带着我将全国最大的医院都跑过一遍,不少经验丰富、医术高超的医生,倾向于我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 “孩子小记忆不深,很可能忘掉,但是心理受到的影响却不会随之消退,反而成为一种很难根除的心理疾病。” “其他的病好医治,唯独这心理疾病太难了。起码我这个人意志比其他人强,压根不能被催眠,谁也不清楚我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 “寻不到根源,更不好针对性治疗了。”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后退,跟她保持了半臂的距离,“小池,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来守护。” 说完他扭身要走。 池芸儿气呼呼地抓起毛巾扔过去,被他扭身一抬胳膊接住。 “你走,你走吧,反正我被你抱过亲过,身体已经不干净了,与其被人传出流言蜚语,我,我还不如投河明……” 江以华气得紧,拿起毛巾捂她的嘴巴,“小池,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是怕,怕你现在的冲动,将会用一辈子来后悔。” “时间很残酷,你还年轻,不知道一辈子到底代表的是什么!” 池芸儿直接圈住他,哼道:“我不管,又不是我让你亲嘴的。你亲的时候难道没想过,亲完后如何吗?” “我要后悔也是你招惹的,所以你更要对我加倍地好,不许我后悔!” 看着小姑娘无赖的模样,江以华非但不觉得讨厌,反而刚坚硬起来的心,又柔软成一片。 他本来对她就没多大的抵抗力,从他亲上她开始,其实就代表自己对感情对她的一种屈服了。 江以华一咬牙,紧紧圈住她,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池芸儿,你想清楚了?” “我只给你这一次后悔的机会,往后你就是想要离开我,都不能了!” 池芸儿哼着:“你是在以进为退吗?吓唬我?” “我又不怕这个,如果以华哥哥都能让我后悔,那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以华低笑声,暗哑道:“怎么办芸儿,我刚获得你对象的身份,就想要欺负你了……” 池芸儿浑身一僵直,抬起头来,那不置信的小眼神,让江以华觉得有些羞耻。 可他没有移开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将人紧紧贴在自己身上,让其感受到自己的变化:“我虽然得了什么恐女症,但我是个男人,而你又是我心爱之人。” “我是一秒钟都等不及,想要将你娶回家了!” 说着他不容她拒绝地,又吻上她。 听到屋外人们陆陆续续地回来,江以华才恋恋不舍放开她,不知道自己是意志力强大,所以抵抗住身体带来的所有不适。 还是说池芸儿对他是不同的,连带着他身体耐受性都得到了提高。 起码他们如此亲密,他竟然也能成下来,并没有晕厥过去。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时不时用鼻尖蹭蹭她的,小声地说着:“这次我去京都,先给池叔池婶说明情况,也跟我爸妈说声。两家人在一起商讨订婚的事。” “咱们先订婚,然后你回城工作,我也很快会调回去的,那时候我们再结婚!” 等人离开后,池芸儿还有些晕乎乎地,这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随即她抿着唇瓣轻笑,没有对未来的惶恐,而是在脑海中勾勒了许多平淡幸福的画面。 不过,池芸儿眸子里带着丝凉意,在她离开之前,一定要让欺负自己的人自食恶果! 相信自己逃离出卞家庄,他们会迫不及待第二次出手的。 天色暮霭,卞家庄的众人急匆匆回家吃饭,等着一会儿上晚工。 这时候一个矮胖的男人骑着自行车进了村,直奔村长家。 低低敲了两下门,村长媳妇高嗓门不耐烦地问了句:“谁呀!” 能有什么急事,非得趁人吃饭的时候来? “待会就上工了,啥事不能上工后说?你家不吃饭嘛?” 她声音不高不低地嘀嘀咕咕着,猛地拉开门,看到来人后立马消了声,随即她扭头冲正屋喊道:“娃他爷爷,快出来!” 说完她笑着将人给让进来,往门外探探头,见没人才松口气又把门从里面栓上了。 村长拿着个旱烟,披着衬褂往外走,见到那矮胖的男人,哎呦一声,“老张,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有啥事让小年轻的给我捎个话,我去你那里说。” 砖厂的名声早就传开了,因着里面各个都是五大三粗的壮小伙,关系脉络在本地又发达,谁也不敢招惹。 加上他们伸手的对象,是些不明情况凑上去被宰,势单力薄又忍气吞声的人。 众人内心戒备着,却没有谁为这些懦弱的受害者伸张正义。 漠视、怕惹麻烦上身,并不代表他们喜欢周围的人,与砖厂的领导和员工走得近! 老张大大咧咧地坐在已经开始摆饭的桌前,挑眉道:“老哥咱们喝两盅?” 村长眉头一蹙点点头,吩咐儿媳妇再炒两个菜。 “把你那个知青女婿一起喊来,陪咱们爷俩喝两杯。”老张拿出一包烟,拍在桌子上笑着又道。 村长的视线从烟上划过,这是他之前送过去的好烟,是准女婿从京都托人捎带,专门孝敬给自己的。 他低头往旱烟里添烟丝,吩咐一个半大的孙子请人来吃饭。 这老张也不开口了,摸起筷子慢悠悠地吃菜。 等江子实赶来,老张笑道:“啧啧,果然是从大城市来的同志,这气派就跟咱们山沟沟里的不一样。” “心眼多得跟煤球一样,耍得咱团团转!” 江子实一愣,看向村长,后者摇摇头。 “小江,这是砖厂的张厂长,”村长只开口简单介绍下。 老张摆摆手,“我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的乡下汉,可当不起江知青一句厂长。” 江子实笑着说:“哪能呐,我一瞧张厂长就是个敞快人,不然您也不能将砖厂办起来,给咱们公社创收呐。” “许多社员因为您,家里也都用上红砖碧瓦,过上城里人的小日子了。” “您的贡献是板上钉钉的,谁瞧不见,您就甭在小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面前谦虚了。” “倒是小辈白读一肚子的书,却一点实事都没做,下乡后不还是跟大家伙一起拿起锄头种地?” “书里有句话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我们。” 说到这里,他给老张倒了杯酒,自己罚了三杯。 老张被他说得舒坦,哈哈笑着道:“还算你们有点自知之明,不过你们文化人拍起人马屁来,就是舒坦,同样的话能说出花来。” “不过,”他面色一冷,“你们城里人小心眼子多,拿着我们当傻子耍,这就不好了吧?” 江子实赶忙道:“张厂长,有什么话您直说就是了。” “我们都被闷在鼓里,不知道哪里惹您不痛快了。之前我们是真心求您办事,可是,可是今天去报道的池芸儿同志,做了什么惹您不高兴的事情?” “小丫头被人把脾气惯大了,您费心教导着她些。社会可不是家里,没人能无条件容忍她的娇纵。” “不过,小丫头能有多厉害,您稍微吓唬她几句,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将这事给揭过去。她聪明好学,肯定能很快让您满意的。” 江子实这话含含糊糊说了一气,无非是让砖厂的矛盾内部解决。 十几年几近朝夕相处,江子实其实下意识还是将池芸儿,当成以前蠢笨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草包美人。 在他印象中,这丫头就是个纸老虎,只会虚张声势,那胆子还不如老鼠大呢。离开自己后,她每天只有抹眼泪的份了。 呵,不知道现在的她,会不会后悔拒绝了他呢? 老张呵呵两声:“小丫头片子能耐着呢,你们苦心巴拉替她寻了活,人家转身进了农场,跟其他人换岗。” “原本我还以为能给厂里解决一个单身汉,结果招来个教导主任,刚来就给我们上纲上线。” “我媳妇现在就在组改会蹲着呢!” 他的话一落,满院子都是倒抽气的声音。 组改会那就是个虎口啊,不管有没有问题,只要进去绕一圈都要被扒一层皮! 里面上上下下的人都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互相监督软硬不吃,可以说只要厂长媳妇进去了,那么整个砖厂都面临着极大的灾难。 江子实的关注点,却是在池芸儿非但没有进入砖厂,反而因为自己的“好心”,换来了进入农场的资格! 呵,如果不是她对他的心意不够,他也不可能选择最艰苦的地方下乡。 现在她去农场镀金了,而他还要留在这里娶个村姑…… “我媳妇为了家里人,肯定不会连累别人。可我媳妇却是被你们连累的,所以,你们需要给我个交代!” 老张眼皮不抬地说道。 但凡聪明点的人,都知道这个交代可不是普通的交代,钱票要有,而且还要包括之前许出去的人。 村长一个眼神,他媳妇立马让大家伙端着饭菜会自己的屋子里。 “老张,你说得这事我们也是刚听说,谁知道那丫头这么不懂事!” 老张嗤笑声:“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也别推脱责任。你们要想保住面子,将这事给捂得紧紧地,就必须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否则,你们信不信,明天十里八乡都知道你们翁婿俩,心黑地给知青保媒拉纤。” “结果我们厂里的同志们,啥便宜都没沾着,还惹了一身骚。到时候,你说,大家伙会怎么想你们?” 见这俩人面色难堪,老张继续悠哉地吃着饭菜,“在我看来,你们就是想不开,事情敢做一次,第二次就扭捏上了?” “咱们这不是有句话,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人家池知青又不是傻子,不然也不能连去厂里报道都没有,直接跟人调了岗。” “你们还想在我身后当龟孙子?” 村长不是个会说话的,拿着旱烟吧嗒吧嗒地抽着,递给江子实一个眼神,意思是人是你求着去的,事情你解决! 江子实深吸口气,也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直接笑着道:“那小丫头片子咬人确实挺疼的,如果任由她继续蹦跶,恐怕咱们都落不着好。” “我那哥哥最爱伸张正义了,这次的事情肯定是他插手的。也不清楚他会不会借故,掺和砖厂的事。” “这事是我们考虑不周,自然不会让张厂长吃闷亏的。” 他跟张厂长你来我往几番,敲定了最终的赔偿方案。 他赔给张厂长二百块,然后还得将池芸儿亲自送上,让张厂长尝个鲜。 “这次总不能再出岔子了吧?” 想起人人口中传颂的美人,张厂长内心痒得不行,要不是农场对他们砖厂的人防备森严,他铁定早将人给掳走了。 江子实低笑着摇头,眸子里带着狠意,“不会的,秋收过后我哥跟车去蒙内,我与玉梅定亲,以我与池芸儿的关系,她肯定要来的。” “到时候我灌晕她后,将人交给您随便处置!” 张厂长连连点头,“好,好,好!” “只要这事成了,咱们往后生意细水长流,哈哈……” 等将人送走后,一直躲在厨房的卞玉敏才微松口气地走出来,抿着唇看向江子实:“江知青,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池芸儿是个小姑娘,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江子实淡淡地看向她。 在池芸儿下乡当知青之前,卞玉敏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一对又黑又粗的麻花辫,肤色是其他人没有的白皙,所谓一白遮三丑,更何况她眉清目秀的。 哪怕卞玉敏在同学之间,也都是漂亮温雅的,人人都说她就是城里人。 可是在池芸儿这朵富贵花衬托下,卞玉敏就被衬托为小丫鬟、路边小野花,全然没有一丁点出色之处,不被称作丑陋已经很难得了。 以前江子实只是想要摆脱吃软饭的头衔,又被池芸儿捧得太高,寻不到自己准确的定位,在奔赴前程的同时,并没有太多考虑其他。 如今瞧着女人身上的碎花衬衣,他心里一阵腻歪,忍不住嗤笑道:“卞玉敏,人呐不能太将别人当成傻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在桥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卞玉敏眼睛睁大,“你……你既然知道,还……” 江子实淡淡地道:“芸儿确实娇纵了些,但人并不算太坏,起码没胆量谋害人性命。我们相处十多年,人的好坏是能分得清的。” “你掉入河里,又装得那么像,任由谁在这么人命关天的时候,会理智去想真假?” “我确实救你上来,也抱了你,还愚蠢地给你做人工呼吸,将自己的婚姻给搭进去。” 卞玉敏不置信地看向他,“江知青你不该……” “不该什么?”他有些烦躁低吼道:“我就应该温文尔雅不藏一点坏心思?你们将我逼迫到这种地步,要冲池芸儿下手了,还想让我怎样?” 卞玉敏后退半步,神情有些恍惚,随即她想到什么,目光又坚定下来。 她微垂着头,“对不起江知青,我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的婚事就取消吧,反正,与其强求来不幸的婚姻,我宁愿孤独终老!” 江子实眸光微闪。 他习惯将责任推给旁人,自己还能扒住纯善的皮,不过这次他是不是有些演过了? ? ?百无一用是书生,其实文中的用法是错误的,江子实不过是说给张厂长听而已。 ?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 其实这句要结合下文来看,实际上是一种积极向上的态度,谁说读书没用呢?读书人的气度和风骨是一般人没有的,即使物质生活是贫瘠的,但是精神生活依然丰富~ ? 亲们,明天一万字~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1) 第一百三十四章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1) 江子实是见好就收的,还惯喜欢倒打一耙,嗤笑声: “卞玉敏,你觉得婚姻是什么?你说结婚,我就得配合,你说作罢,我也要乖乖转身离开?”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订婚了,这时候你在开玩笑吗?” “谈恋爱是俩人的事情,但是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东同志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耍流氓!” 他凑到她耳侧,低声道: “我们都亲过、抱过、摸过了,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让我耍流氓吗?” “我们彼此都不是善人,各取所需,这是现实,你只能接受。” “再者,我觉得咱们所有人中,恐怕你是最希望池芸儿有事的吧?” “得了便宜又卖乖,意思意思就行了,可别弄巧成拙!” 说完他轻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扬声跟村长一家打个招呼,直接离开了。 卞玉敏紧握着拳头,气了半响才咬咬牙: “池芸儿,你不能怪我,谁让上天让我重生了呢?” “江子实只能是我的男人,以后京都总医院院长夫人,也只能是我!” “我这一辈子肯定要成为人上人……” 秋收在忙碌中很快就掀篇了,下地干活的众人虽然每天伙食不错,大半还是累脱了相,就是江以华都消瘦不少。 池芸儿也不做别的,就从食堂买了些骨头,放点配菜熬汤补身体,又或者用大骨汤下面条吃。 夏天汤水不耐放,她每次做一大锅,有不少跟江以华关系不错的同志跟着沾光的。 他们也时不时拎来只野兔、野鸡、一包红糖、一把糖果,当作伙食费。 大家伙能歇一口气,池芸儿他们却要忙着称量粮食、记录入册、装袋入库,汇报给领导后,再按照单据将要交的公粮、支援蒙内的那部分粮食给挑选出来…… 农场开垦的土地很多,跟京都某农事研究所合作,不仅有农机的支持,所用的种子都是改良过的,产量极为可观,虽然比不得后世,但放在当地那也是奇迹般的存在了! 是以,池芸儿他们继农忙后,又忙了个把星期。 江以华则趁机,带着人上山打猎。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山货也陆陆续续到采摘的时候,当然了野猪这种杂食性的动物,也肥硕壮大起来。 防止野猪初冬下山觅食伤人、拱地,他们必须在秋后收割一波,顺道给大家伙补补身体。 狩猎是技术活,也具有很大的危险性,更何况他们主要任务目标是野猪! 农场几百号人,也只有二十多名青年握着木仓报名参加。 池芸儿担心江以华,看着男人不当一回事的神情,又不愿对他的事情太过干预,只能给他做些了耐放的干粮、咸菜罐头等。 “别忙活了,”见小女人为自己收拾东西,忙得团团转,江以华把她扯入怀里,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 “我两三天就回来,端几窝野猪,以我的贡献,随便添点工分和钱票,能分半头。” “到时候你看看,是要食堂大厨师傅帮忙,还是你指挥我干,咱将野猪肉给做成肉铺、肉干啥的,带到京都去。” “总不能池家准女婿上门空着手吧?” 池芸儿抿唇轻笑,紧紧搂着他的腰,安心地窝在他怀里,“只要你待我好,我爸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以华哥哥是个有主见的,我不会拦着你上山狩猎,也不要你为了什么上门礼冒险,但你要答应我,注意安全。” “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家这个字普通又意义重大,这会儿听见小女人提起,江以华的心蓦然一暖。 是啊,往后他行事得有所顾忌,毕竟他是有家眷的人了! “好,我答应你,”他点点头低笑着,将人从怀里挖出来,好几天见不着面呢,这对他们俩初尝恋爱酸甜的新人来说,太煎熬了。 他俯身吻上她,女人轻软香甜,让人如何稀罕都不够,恨不能把她镶嵌入怀! 许久俩人才分开,眸子里的情谊似是都乘风化作一颗颗绯色泡泡,让整间屋子都染上了甜意。 江以华刚离开半天,那江子实就寻了过来。 中午太阳烈烈,大家伙吃过午饭后都懒洋洋地回屋躺着了,虽然每天他们仍旧要上工,但是繁重的活都做得差不多了。 场领导体谅大家伙前段时间的辛苦劳作,将作息时间拉长。 这会儿农场里几乎看不到一个人,江子实登记完,便有人引着他寻到池芸儿。 “池同志,这位江知青来寻找咱们江同志。不过江同志上山狩猎去了,所以他又要寻您说点事情。”把守农场大门的同志笑着指指江子实说。 “您们就在屋里敞开门说话,我在外面站会儿,”他无奈地往外指指,“场里的规矩很严,怕场外人员闹出什么事来,所以得让我们保全科人员全程监督着。” “池同志,您跟江知青多担待着点。” 池芸儿抿唇笑着说应该的。 她知道,肯定是江以华上山前,特意嘱咐的人家。 “同志,您也别去太阳地里晒着,就站在屋檐下喝口茶水散散热气,”池芸儿倒了杯自己做的凉茶,递过去。 那同志客气谢着接过来,果真站在了屋檐下,跟门神似的那双眼睛紧紧盯在江子实身上! 江子实一路上的算盘,在这样的监督下,几乎大半起不了作用了。他恨得牙痒痒,这是将他当敌对分子防着了? 他忍不住看着池芸儿越发灵动、璀璨的容颜,低声嗤笑道:“池同志,您的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池芸儿笑着点头,当是夸赞自己的话,“那可不,以华哥哥照顾得我很好,不比子实哥差。农场条件不错,周围的同志也各个优秀、敞亮大方。” “原本我还以为是自己不好,一年多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交上。如此看来,关系是相互的,为什么我现在跟大家伙能相处愉快,在卞家庄却不行?” “而且以华哥哥到底是长兄,比子实哥哥强太多了,不说其他,就是指引我为人处事上,那引导方法太有效了。” 听着以前爱慕自己的女孩儿,张口闭口都是他哥如何好,而且还是比他好多少…… 江子实额头上的青筋不停地跳动。 他对她的好是有目的的,池芸儿越是与旁人关系僵直,在这陌生贫瘠的山村,她对自己的依赖性越强。 哪里像是他哥哥,人站在阳光下跟没有影子似的,除了那恐女症,就挑不出一丝错误来。 “所以,芸儿你移情别恋,喜欢我没有结果,就爱屋及乌看上我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压低声音,而是带着股愤怒与不置信地拔高了声音。 门外的青年眼睛尴尬眨一眨,莫名吃了一大瓜,望望天望望地,内心为老大拎着心。 老大在山上为大家的安全打拼,而他的后院要长草…… 池芸儿忍不住笑出声来:“江子实,你这是拿谁当傻子呢?”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脸大不要紧,别凑到我跟前来,真以为全世界都围绕着你转悠吗?” “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你哥哥比你优秀千百倍。我又不是没见过以华哥哥,如果不是抱着当你嫂子的想法,你觉得整个总医大院,我会跟你青梅竹马?” 江子实一怔,“池芸儿,我不信!” “你跟着我下乡的,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 池芸儿赶忙截住他的话,省得自己隔夜饭给吐出来。 她轻笑着道:“江子实,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哪点能拿得出手?模样、成绩、家世、性格、心机?” “我要真对你有意思,肯定会求着我爸妈,将你留在市里,而不是瞧着你傻缺地选择了这么偏远的乡村支援建设。” “如果我喜欢你,对你表白过吗?让你牵过手抱过吗?” “什么女孩子矜持,那是因为不喜欢的婉拒,啧啧,你不是自诩聪明人吗?这点都参不明白?” “至于我跟着你来这里,呵,当然是因为以华哥哥在这里呀。您想什么呢?” 听池芸儿这么说,江子实才觉得以前的一切都能捋顺了。 合着他一叶障目、自作多情了,一个成绩优异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就在感情里当白痴呢? 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艰难地问道:“卞玉敏,你也……” 池芸儿点点头,耸肩好笑道:“对呀,我知道她的想法。我以后成为你的嫂子,总不能挡了你的幸福吧?” “你们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挺好的呀。” 江子实紧握着拳头,“砖厂的工作……” 池芸儿挑眉,漂亮容颜覆盖了一层薄冰,让这份妍丽多了种压人的盛然,“我是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说话,但不代表我耳朵聋了。” “砖厂名气那么大,时不时闹出个什么事来,每天从知青点走过的村民嘴里随便露出点来,我都能将事情组织个大半。” “而且即便没有这些,我一个如此好看的女知青,去砖厂合适吗?不过也谢谢你的助力,让我成功进入农场,跟以华哥哥朝夕相处!” 江子实从来没有此刻般愤怒,自己以前多得意,如今他就在池芸儿眼中多么可笑,这种感觉是他不能容忍和接受的。 只有他耍别人玩的份,哪里有别人戏弄他的份? 更何况是眼前这个一直被他当成草包的人! “所以,我的钱都被你拿走了?” 他想起来自己避开江以华,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 池芸儿诧异地看向他,“江子实,你不提这茬我还忘了,你先后从我这里借了多少钱和东西?” “以前我想着咱们以后成为一家人,不要计较那么多,连欠条都没让你打。” “你好歹是我的小叔子,欠了大嫂我多少钱,回头让婆婆从你得到的那份中扣除出来,想必婆婆会很公平公正的。” “所以,我拿了你什么钱?你有钱不想着还给我,还被别人惦记着拿去?” 江子实怒视着她,压低声音道:“池芸儿,没有欠条,你去局子里告,也没有人替你伸张。” “但是我的钱被你偷拿走了,那就是吃枪子儿的事情!” “看在咱们十多年的交情上,你把钱还回来,我也不报案了。” 池芸儿惊诧地看向他:“你借钱不认账?” 江子实冷笑:“我现在分文不剩,要工作没工作,哪来的钱?更何况,我不认又如何。你敢借钱,就要做好拿不回来的准备。” 池芸儿微微叹口气,“养不教父之过,等回了京都,我要跟未来的公婆好好讨论一下。” “他们本来就疼爱以华哥哥,现在他们更是能光明正大、连本带息地用你那份来还账。”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嘛。” 江子实猛地锤下桌子站起来,还没做什么呢,门外的青年就快步走进来,严厉地喝止道: “江知青,你要做什么?” “这里是昭阳农场,可不是你们卞家村,由着你这个村长准女婿嚣张跋扈!” 江子实硬生生顿在原地,暴怒的神情一点点压制下来,扯出抹假笑:“池芸儿,这次我来是想通知你跟我哥,八天后我跟卞玉敏订婚,希望你们能参加。” 池芸儿淡淡地道:“不好意思,你哥要跟车去蒙内,没法参加了。而我呢,还没有成为你的嫂子,为了避嫌也没法参加。” “就从你借我的钱里,扣除两块钱当随礼好了。” “为了这事你大老远跑来,也不嫌累得慌。既然咱们说好事情了,那,慢走不送。” 江子实恨恨地看着她,“池芸儿,做人不能太绝,得罪我这个未来小叔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池芸儿轻笑:“总比被你们在订婚宴上,算计去清白强吧?一个在背后传自己哥哥和未来嫂子流言蜚语的弟弟、弟媳妇儿,不要也罢!” 站在屋子中间的青年,表示自己吃瓜吃饱了。 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老大的弟弟这人品不怎么样呀。 江子实看看池芸儿嚣张得意的模样,再看看对自己严加防守的青年,气呼呼地离开了。 “池同志,那我先走了,有事您就去保全科寻我。老大离开前,跟兄弟们打过招呼的。”那青年轻笑着说。 池芸儿笑着点头,“谢谢您了,等以华哥哥回来,让他多给你们割一条野猪肉加餐。” 忙碌的日子过的很快,刚开始池芸儿还想着某人,可一投入到工作中,时间飞逝而过。 江以华他们战绩不错,三天将附近几个山头扫荡一遍,追踪到野猪群,利用陷阱、麻醉等手段,直接端了五个野猪群! 野猪繁殖力强大存活率高,一年两胎,又是杂食群居动物,凶猛好斗少有天敌,是以一段时间不理会,就能在这繁茂的林子里泛滥成灾。 一批批野猪从山上被运送下来,农场同志们高兴激动得比分粮更甚。当然除了野猪外,还有不少的野鸡、野兔和狍子等常见的野物。 因着江以华在这次狩猎中贡献巨大,直接分了只一百多斤半大野猪、三只野鸡、三只野兔以及一直狍子,由食堂的师傅们给处理好。 池芸儿把江子实寻自己的事情,跟江以华原原本本地说了。她无奈道:“我没想着他对我的误会这么深。” “其实,我拿他一直当哥哥的,却不想他以为我爱慕他……” 江以华笑着揉揉她的头,将人揽入怀里,“这次你与我一起跟车吧?” “到了京都,我将你放下,等回来的时候再捎上你?” 池芸儿一愣,抬头扒着他胳膊,颤巍巍地问道:“以华哥哥,我,我能回京都见我爸妈?” 江以华亲亲她的额头,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你下乡一年多了,积攒的假期够了。只要你本职工作寻人代替下,不耽搁,基本上没人会拦着你的。” 二十多年了,她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去呢,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她眉眼弯弯,唇角的笑意不断,那股子高兴劲不知道怎么表达,就踮着脚尖将人脖子拉下,狠狠地亲了他脸颊一口。 男人哪里这般容易满足的? 江以华可是念了她好几天呢,本就见了面就想这样了…… “要是池叔和池婶运作得当,或许这次你可以直接留在京都,不用回来了。” “我看你东西也不算太多,带上重要资料、物品和钱票,其余的回头我替你邮寄回去。” 池芸儿抿抿唇,把玩着他的手指头,“以华哥哥怎么回去呢?又需要多久啊?” 江以华笑着说,“我会很快的,这两年我来农场并不是真得为了干农活,而是参与到了农作物品种改良项目中。” “如今小有成绩,也是助力我返京的时候了。” “等我将报告整理出来,用不了两个月,就能跟你在京都团聚。” 池芸儿连连点头,笑着说:“那我在京都等你!” 等她的假条批下来,她借用办公室的电话,掐着点给家里打了过去。 “喂,您好,这里是池成济家,我是他的对-->>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象。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听着卓女生千篇一律接电话的词,池芸儿的泪刷刷留下来了。 “芸儿,是你吗?” 池芸儿带着哭腔地喊了声:“妈……” “哎哎,芸儿,”池母心疼地连连应声,“你这个傻丫头,真是要心疼死你妈啊!” “你当初一声不吭报名下乡,咬着牙也不跟家里叫一句苦,这是跟谁闹脾气呢?” “爸妈是你世上最亲近的人,有什么话不能敞开跟我们说呢?” “有问题好好商量解决,冲动是没有用的。” 池芸儿乖巧地嗯着,自个儿像是被两个人拉扯般,一边是那二十年的记忆,真真切切地诉说着她的愚蠢,一边是重生后的恍惚,总觉得像是一场梦。 她真怕睁开眼醒过来后,一切又归于原位了,只能贪婪地听着母亲亲切地念叨。 池母有些诧异,自家闺女自己心里清楚,何时有耐心听自己说教了? 一想到可能是生活的苦楚,让女儿被迫长大,她的心又揪疼了下。 “芸儿,妈妈上个月给你邮寄的包裹和信件你收到了吗?就是放了两罐麦乳精、两袋奶粉、一大包山楂条、一包葡萄干的那个?” 池芸儿嗯嗯着。 “收到就好,收到就好,”池母在话筒那端也是又哭又笑的,抹着泪强忍着不在声音中表现出来: “你舅舅又给咱们送了些你最爱吃的鱿鱼丝,还有冲汤喝的小虾米、紫菜。妈妈也刚得了些耐放的夹心饼干,待会一起给你邮过去……” “你手里的钱还够不够?妈妈和爸爸都发了消暑补贴……” 听着母亲恨不能将所有都邮寄过来,池芸儿紧握着话筒,已经泣不成声。 “芸儿,你咋啦,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受人欺负了?” “你快点跟妈妈说呀!你这是要急死妈妈……” 池芸儿唇角努力上扬地说:“妈,我没事的,我就是想您跟爸爸了。” 她也没有绕弯子,直接道:“双抢刚结束,以华哥哥要跟车去蒙内送粮食,经过京都。” “我下乡一年多还没请假呢,刚拿到假条,正好跟车回家。” “爸妈,你们帮我安排工作吧,这次我不回来了。” 池母一愣,哪里敢犹豫,连忙应下来:“哎,行,闺女回来就好,你想做什么工作?” 池芸儿轻笑着理直气壮道:“当然是离家里近,舒舒服服坐办公室,不用与人勾心斗角,工作量不多,工资福利又好的呀!” 在这一刻,她好像寻到些年轻那会儿的感觉,有父母护着,做什么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不需要瞻前顾后。 “好,前几天你爸还念叨着他们单位要招新人呢。” “各个部门都要人,你看人事部如何,管着招聘新人、办理退休、员工培训考核、考勤、劳动纪律什么的,平日里工作量不大福利又是出奇的好!” “只有你捏着人家的进出、升迁和为难人的份,可没有别人寻你不快的。” 池芸儿笑着点头,“好呀,这么好的工作,别人使多大的劲都捞不着的。我这也算是走爸爸的后门了吧?” 池母微微松口气,“哪里呀,这算是单位对你爸爸的照顾。” “你爸好歹是副院长,最重要的是你学历高,在校成绩又好,如今又是思想进步的下乡返城知识青年,所以单位的后勤岗位随你挑选。” “你瞧要是换个不聪明的脑袋,单位就是照顾你爸勉强收下你,你爸这么好面子的宁肯在家里养着你,也不让你去单位丢脸!” 池芸儿禁不住笑道:“妈,您夸您闺女聪明就直说呗,还拐着弯地来。” “我闺女能不聪明吗?”池母也跟着笑,只是笑容里有些苦涩。人哪里能处处都聪明呢? 闺女哪里都好,人长得漂亮、懂事孝顺、脑袋聪明学习好,就是在感情上一根筋,撞到南墙也不罢休。 不知道芸儿这次回来,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就舍得丢下江家老二,愿意回来上班? 她跟老池都做好准备了,只要闺女愿意回来,不管提什么条件,他们都答应,哪怕当冤大头给江家老二安排工作。 但是闺女这次提都没提那人,反倒是让她心里很不踏实,隔着电话线,池母也不好刺激闺女,就避开话题,等人来到跟前再说吧。 又聊了几句,约好了时间和地点,母女俩才依依不舍地挂上电话了。 江以华轻笑着揉揉她的头,“行了,给爷笑一个,过几天就能见到你爸妈了,往后也都留在他们身边,你该高兴才是呀。” 池芸儿瞪了他一眼,叹口气道:“我是想着,我跟父母是团聚了,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与以华哥哥相聚。” “我都愁成苦瓜脸了,可是以华哥哥却高兴得很,难道离开我这个缠人精,让您老这么高兴?” 江以华气笑了,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你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一个大男人就是想哭也都直接咽到肚子里了,留着让你笑话?” “快去准备些路上的小零嘴,从这里到京都得两天的时间,你总不想要一路睡过来吧?” 池芸儿连连点头,跟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欢快地往宿舍赶去。她时不时心情不错地转个圈,冲着他灿烂笑笑。 江以华唇角微微上扬,眸子片刻都不舍得从她身上挪开。 池芸儿的东西收拾起来也不算少,最主要的是四季衣服和被褥了。 这些东西江以华回头给她邮寄,所以她只需要收拾两身现穿的衣服,拿着钱票、身份资料和自己所有的囤粮。 不好带的她也收拾到一旁,指给江以华看。 等自己在京都彻底安顿下来,确定不回来了,东西他拿去用,或者分送给其他人。 后天一早他们就要走,准备明天去城镇再买些特产带回家。 谁知下午的时候,江子实巴巴又来了。 江以华冷着脸没让人进农场,引着人在门口远处的大槐树下说话。 “江子实,虽然我念着咱们手足之情,对你多次忍耐。但是你不要做得太过,你真以为我不敢将你扭送到局子里?” “你应该清楚,我对虚名从来不在乎,否则也不会自请下乡了。所以,我绝对不会因为顾及名声,而纵容你。” 江子实咬咬牙,“江以华,你也不要以为是我哥,就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这次不过是好心地上门,请你跟池芸儿参加今晚我跟卞玉敏的订婚宴。为了你们,我们特意提前了几天。” “爸妈没法来,你这当哥哥的总要出席吧?否则卞家人怎么看待我?” 江以华冷冷地瞥向他,“呵,江子实你怎么沦落到,为了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而贱卖自己?” “你对卞家摇尾垂怜,可别拉上我跟小池。” 江子实怒视着他,“对,我卑鄙我低贱,谁让我没有哥哥才华卓绝,让大学教授一眼相中。” “我不偷不抢葬用婚姻做交易,没碍着您的事吧?”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家里但凡为我的工作多使使劲,我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江以华淡淡地笑着:“江子实,人不够优秀不够聪明不可怕,问题是你好高骛远。家里没给你找工作吗?” “售票员让你觉得不体面,所以它就不算是工作?” “你拿着下乡要挟谁呢?” “而且,你拍拍自己的胸膛,这次你是真心实意地邀请我们,不是趁机使坏?” 江子实气得不行,低吼着:“江以华,我,我不就是被池芸儿当成跳板,傻乎乎地凑上去跟前跟后像个奴才伺候着她,得了俩赏吗?” “再就是为了工农兵大学名额,出卖了自己的婚姻,其他哪里招您不快,非得把我往坏处想?” 江以华被他的厚脸皮和短暂性失忆给气笑了,“事情多着呢,需要我一一给你数出来吗?” “远的不说,就一年前你听说高中毕业生有留校名额,拉着最有可能拿到名额的同学去图书馆。” “路上你故意被车撞,让人为了救你瘸了腿,彻底失去竞争资格。而你假惺惺地将跟车售票员的工作,让给对方,还要接受人家家里的感恩戴德!” 江子实嘴硬道:“我就是想事情想得出神,没注意车辆,再说是我让他救的吗?” “说不定没有他上前一扑,我就跑开了呢!” 江以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跟你当兄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说完,江以华直接转身离开。 “哥,别忘了今晚带嫂子来参加我订婚宴,”等江以华进了农场,江子实小跑追上去几步,巴巴地站在门口高声喊道。 在一旁等候的池芸儿也听见了,拉着江以华的袖子往宿舍走,“以华哥哥,江子实来请你跟我参加他的订婚宴?” “他为了咱们参加,特意改了时间?” 江以华点点头,阴沉着脸:“江子实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我们不用理会。” 池芸儿抿唇,想了想说道:“以华哥哥,我觉得这次咱们不去是消极应对。” “狗急了还跳墙呢,难保他不会从其他方面使坏。” “而且,我在江子实、卞玉敏和黄英卫身上吃了亏,怎么着临走之前,要回敬他们一番吧?” “咱也不多做什么,就随机应变、将计就计好了。” 江以华看着她拽着自己衣袖,狐狸眸子湿漉漉地望着自己,笑着点头:“好,爷们替你寻场子回来!” 池芸儿眼睛一亮,“以华哥哥,还有卞家庄有个特别坏的二流子卞小烂,他时不时就在知青点外晃荡。” “有次大家伙上工我忘了锁门,要不是有个大娘丢了鸡,上门寻找,我,我可能就被他给糟蹋了!” 卞小烂不是一天两天惦记着她了,正是因为此,他才能钻空子瞅准她独身去城镇,给掳到半人高的玉米地里。 但是池芸儿也相信,一定是江子实和卞村长家,对卞小烂释放了某些信息,让其肆无忌惮。更是在他对她得手后,得到大半村民的维护,彻底绝了她的逃生路。 江以华浑身一紧绷,心里后怕不已,咬着牙道:“我这个好弟弟,到底做了多少孽?” “芸儿,还有谁欺负过你,直接说出来,咱明得手段不能用,暗地里也得给你欺负回去!” 池芸儿小心翼翼瞧着他愤怒的样子,这种情绪强烈的时候,是最难伪装和演绎的。 她轻笑着说,“卞小烂家里人呀,他们乱传我坏话,这也是大家伙下意识认为我是坏女人的主要原因。” 卞小烂全家都曾经对她拳打脚踢过,不过她对生活不抱希望,刚开始害怕被打,后来她被打皮实了,反过来不要命地讨了回来,倒是没再怎么遭过罪。 江以华点点头,摸着她还挂着婴儿肥的小脸,勾着唇角:“那咱们今晚就去赴鸿门宴。” “之前村支书的闺女难产的时候,是我们开着拖拉机接送她去城镇医院。” “村支书一直邀请我们去家里吃饭,不过我们农场规矩很严,不允许占当地老百姓的便宜,所以我们推脱没去。” “但是我们现在要是拎着野味上门做客,应该问题不大。” “咱俩去村长家,我喊几个伙计去村支书家做客,有人互相照应着点,卞家庄的人不会闹得太过……” 池芸儿点点头,眸子微微一转,跟江以华低声说: “我听说卞小烂家里养了一种特别好看的喇叭花,护着跟宝贝似的,老太太专门拿着拐杖看着。” “你说卞小烂整天无所事事,不去赚工分,对花伺候得却精心,也没见他们家断顿没吃的。” 江以华挑眉,不由地顺着她的话多想:“喇叭花,是曼陀……” 池芸儿背着手,都是在总医院长大的孩子。 别人是念着“小鸭子排队走”、“李小多分果果”这样朗朗上口的儿歌,看得是战争故事,而他们则是背诵《药性赋》、《医学三字经》等,看的图片也都是相关的药草类的书籍。 所以他们对药物的辨别和敏感度高于常人。 她点点头,小声地说: “我有次还特意从他们家旁边的小土丘经过,确实看到院子里有不少黄色和红紫色的打喇叭花。” “我怀疑卞小烂刻意种植这玩意。” “卞小烂很少上工,大家伙经常看见他拎着锄头背着竹篓去山上,逢人就嬉笑着说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挖个野山参,接下来一整年都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我怀疑他在山上大面积种植!” 江以华微眯下眼睛,曼陀是组织管控药品,不允许百姓私下种植,其能在临床上用作麻醉,也是许多故事中提到的蒙汗药中的主要成分。 但凡大面积种植曼陀的人或者组织,都很有可能涉及到团伙犯罪,像是拐卖人口、非法销售违法药品、私营诊所,甚至是贩卖q官等等,其对应的处罚也相当严苛。 “芸儿,这事你有没有跟其他人提过?” “江子实知道吗?” 池芸儿摇摇头,小声得意地说:“没有,我这个人性格略微孤僻,自己独呆的时候就喜欢想东想西。” “卞小烂在村子里名声不好,而且他家的老太太特别凶悍,很少有人上门做客的。” “我也是从爬树掏鸟窝的孩子们口中,听到的喇叭花字眼,心里徒升好奇,才去土丘上扶着树干踩着好几颗大石头,才发现的秘密!” “所以,江子实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江以华嗯了声,低头沉思了会儿,拍拍她的肩膀,“芸儿,你回去收拾下,晚上咱们去卞家庄吃饭。我去镇上一趟。” “有曼陀出现,得需要局子里的同志们出面了。” 池芸儿乖巧地应声,扯扯他的衣角:“我后来偷偷观察了下,卞小烂去的是卞家庄后山的石山方向,那里乱石丛生很少有人去,所以别人发现不了他的秘密。” “我虽然没有跟进去,但也能猜测到,他该是寻到了片隐蔽适合种植曼陀的地方。” 江以华忍不住又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心里也是后怕了一阵,“你这个小丫头,看着娇气胆小,倒是敢对这事好奇。” “万一你被那卞小烂发现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的严重性?” 池芸儿捂着额头,瘪瘪嘴,“我那不是被他吓到,不由地多搜集下他的信息,不是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 “他要是敢在对我惦记,我就将这事给捅出去!” 江以华神色严肃道:“池芸儿同志,这事我要批评你一下。你不知道很多时候,种植曼陀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个家庭、家族甚至罪大恶极的团伙。” “万一他们势力滔天,你觉得你有机会捅出去吗?” “芸儿,以后遇到这样危险的事情,你不能盲目行事,要跟我或者你爸好好商量。” 池芸儿连连点头,十分乖巧听话地应声。 她说的这些话,其实是她被捆入卞小烂家后,才慢慢发现的。 重生一世,她很惜命的,但是她相信江以华能利用这些事情,让卞小烂受到应有的惩罚!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2) 哪怕没有江以华这个在她看来万能无敌的助力,她也要等返城后,仿江子实手写的信,邮寄给卞小烂那伙人巴掌扒拉不到的部门,以及报社记者们。 只这一个罪,就足够卞小烂将局子给蹲穿了,甚至还会吃枪子儿。 江以华三个字,时隔二十多年,于她来说仍旧是一个没有败绩的神话。 若非他时运不济,跟车的路上,遇上无恶不作的劫匪而英年早逝。江以华肯定用一生,继续谱写属于他的传奇。 太阳收敛其炽热,天边的云彩披挂上一层金黄,暮色渐渐攀爬的时候,江以华开着拖拉机突突地从通往城镇的另一个方向回来了。 他车上多了五个青年,他们长得高大壮硕,目光刚毅正气,一样的寸头,绝非普通人。 不过在他们脚落地的瞬间,一个个嬉笑着勾肩搭背地,又与农场知青没有两样了。 江以华笑着跟人略微介绍一下:“隔壁农场的同志,听说咱们上山整了野味,非得跟着来尝鲜。” “我想着咱们不是去卞家庄村支书家做客,不差他们几个,反正他们都拎着好东西,咱们也跟着沾沾光。” 他一声吆喝,大家伙又爬上了拖拉机,池芸儿则坐在他旁边。 车斗里十来人,有男有女,都没有空着手的,这个拿十几个鸡蛋,那个拎一块肉,要么一包糖,要么一条饼干,甚至还有端着让厨房师傅给特意炒的菜。 那浩浩荡荡的架势,让她抿唇笑,“以华哥哥,咱们这样声势浩大地去,江子实会不会改变主意?” 拖拉机突突声音很大,她不用刻意压低。 江以华听力不错,挑眉道:“只有咱们俩去参加订婚宴,其余的人到村支书家里热闹,能碍着他什么事?” “我们要是真俩人去,他反倒是担心咱们有什么后手呢。咱们将人手摆到明面上,他估摸心里还嘲讽咱们的愚蠢!” 池芸儿颇有体会地点点头。 江子实就像是电视里的主角般,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绕着他转,别人是傻子,唯独他聪明地过分,能将别人耍得团团转。 江以华继续叮嘱池芸儿: “待会你跟村支书家的婶子坐一起,吃喝都与其他人一样,轻易别离开桌子,也不要单独吃什么奇怪的食物,也别喝酒。” 池芸儿竖着耳朵认真地听着,轻笑着点点头。 其实她也能猜测出江子实的现况,砖厂的厂长可不是普通人,砖厂的利润极为可观,但是能有多少上交给公社呢? 其余的部分则被厂长等人给私吞了,人有了钱,路子就广了,不然以砖厂这么臭的名声,怎么还能好好地继续经营下去? 江子实和卞村长想借刀杀人,可惜人跑了,这刀是借来难还。他们只能另想法子,将人骗过来,继续让刀逞威风! 他们这次说不定是发了狠,让她但凡进入到卞家村,就不会完完整整离开。 毕竟这里是偏僻愚昧的小山村,仍旧是错综复杂的家族盘踞,村民们在某一时刻拧成一股绳,让局子里的同志们都不敢轻易插手他们村的事情。 可以说村长振臂一呼,村民拖也能将池芸儿给送到屋里,任由人糟蹋! 池芸儿唯一能赌的事,村民对砖厂的反感,以至于村长和江子实不敢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而且村民也绝非他们手里指哪打哪的枪。 没有任何缘由,村民们也不乐意染上什么麻烦,更何况有村支书跟江以华的关系在,村长他们不会大张旗鼓行事。 池芸儿琢磨着,江子实和村长得做了好几手准备,计谋为上、武力辅助吧? 江以华见池芸儿一路都很沉默,以为她害怕紧张,笑着说:“我请来的几个朋友各有自己的绝招,护你周全不成问题。只要江子实和村长一家敢向你伸手,我就保证能打得他们伤筋动骨,没有下次!” 池芸儿抿唇笑着,“我信你,以华哥哥。” 江以华瞧着小姑娘看向自己的目光,盛着全然的依赖,内心火热得不行。 他一直信奉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挑多重的担子。 他做好将自己奉献给组织,可他心如止水,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只有池芸儿,让他品尝到不一样的生活。 就好像沉寂许久的湖水,冰层消融盛入烂漫的春色,日子一下子丰富有了盼头。 这么瘦弱娇俏的丫头,他却觉得自己担负了整个宇宙的存亡般,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拖拉机驾驶座不算宽,俩人几乎手臂贴合在一起坐着。 六月末的夜晚乡间带着丝凉意,他们都穿着衬衣,能够透过单薄的布料,感受到彼此的肌肤与温度。 男人像是个火炉,有着焚天嗜地的嚣张,而女子温凉似水,柔柔软软地可以轻而易举撩拨着炉火。 江以华仗着大家伙瞧不见,明目张胆地与她的手十指相交,端得是一种羞人的缠绵。 池芸儿面上带着淡淡绯色,比天边的霞光还要妍丽。 拖拉机突突地一路开进村里,停在了村长家旁边的胡同中,十多个青年跳下车。 听到动静前来迎接的村长和江子实对视一眼,面色有一瞬间的难堪。 不过那些青年冲他们笑笑,跟江以华打个招呼,就与村支书离开了。 “哥,谢谢你,”江子实红着眼眶,动容地拍拍江以华的肩膀,又侧头看向池芸儿,“池芸儿,欢迎欢迎,平时咱们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冷不丁你搬走,大家伙都很不习惯。” “咱们知青点都跟着缺少了生气似的。” 池芸儿唇角扬着笑意,摊开两个手掌,“子实哥,你不介意我们空着手来吧?之前说过,让你从借我的钱里扣两块钱了。” 江子实笑容一僵,“怎么会,你们人来了就行。我还惦记着你们那点礼金?” 说着他将俩人引到院子里,让池芸儿跟知青们坐在一起,而江以华则以他长辈的身份,跟卞家近亲为一桌。 很自然地把俩人分开,江以华笑着去门口继续欢迎客人。 他侧头看着那两桌上被人拉扯说话的人,眸子里带着股隐晦的激动,完美的人和物,是欣赏过后用来摧毁的,尤其是遮挡住他光华的江以华和池芸儿。 来参加江子实和卞玉敏订婚的,都是卞村长家的亲戚,他们住得近,大部分还都是在一个村庄里。 所以很快人就到齐了,菜一道接一道地摆上桌子。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靠山吃山,这时候的野味肥硕,像是野兔、野鸡、狍子等,但凡略微深入山林,就能收获丰富。 为了这场订婚宴,村长特意组人上山狩猎了一天。 知青这一桌是有陪客的,这俩人恰好帮完忙后,坐在了池芸儿的两侧,一个是村支书的媳妇,一个是卞村长的弟媳妇。 “春贵嫂子,这一桌都是咱们村的知青,我这当妇女主任的,跟他们熟得很。我陪着他们说话就行,你去那一桌,人少……” 支书媳妇笑笑,拉着池芸儿道:“这一桌确实人不少,人都快挤不下了,走,池知青跟婶子去旁边坐。” “唉,春贵嫂子,”那妇人赶忙拉住池芸儿的衣服,“池知青平时大门不出的,能认识谁?” “还是他们知青坐在一起有话说。” 春贵婶叹口气道,“草根他媳妇,还不是我家那口子,知道池知青是江同志的对象,生怕她吃饭慢了抢不着菜,非得让我好好照顾着?” “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别人借给他一根针,他恨不能还回去个铁棒。” “他-->>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还认死理,我要是没挨着池知青,寸步不离地照顾,明儿个我能被他给念叨死!” 听到这话,那草根婶笑笑,谁不知道村支书那头倔驴,人好是真的好,不然也不能没费一分一厘,就让全村人都将他选出来。 草根婶没再说话,开始抢着帮池芸儿夹菜。 只是池芸儿笑着躲开,“两位婶子,我又不是小孩子,能自己夹菜吃,而且我胃口不大,稍微吃点就饱了。” “今天饭菜不错,你们也多吃点,别为了我耽搁了。” 春贵婶笑着点头,“那行,小池你可要多吃点,今儿个烧菜的大师傅手艺好。” 草根婶子脸上闪过抹焦急,但她还是装着跟其他妇人一样,加入众人的抢菜行列。 另一边的江以华,以自己开拖拉机为由,清冷着脸躲开别人的敬酒,哪怕是喝茶也都是抿一口。 他其实跟江子实撕破脸了,也没有给对方继续做脸的打算,端着京都子弟的款,懒懒散散地看人都斜睨着,气人得紧! 村长给江子实打了个手势,俩人去后院装作上厕所。 “他们俩防得太严实了,咱没有出手的机会。”村长有些焦急,订婚宴都过半了,早早躲藏在厢房里的张厂长急得不行,装野鸽子叫了好几声了! “实在不行,咱就在菜里用上药?反正吃不死人……” 江子实紧抿着唇瓣,摇摇头,“这个法子太冒险了。” “哪怕咱们针对的是池芸儿和江以华,但是一个桌子的其他人也跟着晕倒,喝酒的就罢了,吃菜的老人孩子也跟着有反应。” “咱们掌握不好量,少了没效果,多了出人命,谁担得起?” “而且爹,你希望别人知道你手里有这种药?” 村长连连摇头,真是够麻烦的,他使劲地挠挠头。“那你说怎么办?” 江子实冷笑声: “让玉敏把池芸儿喊出去,趁人不注意拿着沾药的帕子将人捂晕。” “池芸儿太娇气了,单单玉敏就能制服她。” “只要咱们能拖住春贵婶子和我哥,不需要多久时间,哪怕三五分钟,等他们察觉出来寻人的时候,但凡看到池芸儿被破了身,一切都完了……” “呵,我哥和张厂长俩人对上,哪里管的上咱们呢?” “到时候咱们就哭诉啥也不知道,玉敏被张厂长胁迫,是无奈之举。凭借着玉敏是我媳妇,他们还真能告到局子里?” “院子里这么多人当见证,那时池芸儿的名声,别说在十里八乡烂个彻底,就是京都也能传得沸沸扬扬。” “池家老两口特别要面子,估摸着他们只有早早退休一条路可走了……” 村长点点头,“对,咱们这么多人,还弄不了一个小姑娘?” 俩人是躲在阴暗里咬着耳朵说的,声音极小,将方方面面都考量到。 他们商量完若无其事地回落原来的位置,村长喊来自家闺女,笑着让她去厨房吩咐人再整几个菜,顺带着小声将事情给说了。 卞玉敏一怔,虽然她知道今晚父亲和江子实会出手,但是她没想过他们会将她给牵扯进来。 重生回来的她,颇为爱惜羽毛,但是她为了前途也会不折手段! 卞玉敏为了抢池芸儿院长夫人的位置,不惜出手陷害,却没想到被江子实看个正着,以至于自己在他心里成为心机深恶毒的女人,能再一次出手解决池芸儿吗? 不过江子实有句话说的不错,所有人里,她是最不盼着池芸儿好的。 重生而来的人多半是遗憾难消的,卞玉敏上一世过得很不顺,虽然她是村长的女儿,可是村长的权力也只有巴掌大。 她模样出挑,很快被张厂长看上,趁着她晚上回家的时候,将人给掳走折磨了三天。 那张厂长人又矮又黑,模样丑说话粗鲁,真是处处都长在她反感恶心的点上。 可他有钱又有着寻常人家不敢招惹的势,以家人安全胁迫她当了五年的地下情人,还生了俩个闺女。 后来因为张厂长有了新欢,就将她当玩意赏给个喝酒打死媳妇的下属。一个女人没了清白,哪里有男人会珍惜她? 她趁着男人喝醉酒逃了出来,家人早就不认她了,只当她是个扫把星。无奈之下,她自甘堕落依靠着男人讨生活。 几番周转,在她四十多岁的时候,跟着个暴发户去了京都。 在澡堂里卞玉敏看到了,几乎没什么变化的池芸儿,那真是养尊处优的妇人,肌肤白皙水灵,跟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差不多,胸前殷红的胎记像是怒放的红梅。 池芸儿是因为家里的淋浴花洒坏了,不得不委屈自个儿来大澡堂洗澡。 她紧蹙着眉头站在门口不乐意进来,还是中年仍旧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江子实好声好气地哄了半天。 她们曾经在一个乡村里生活过,却一个高飞一个在地狱里挣扎。 强烈的对比,以及这么多年的心酸痛苦,早让卞玉敏的心极度扭曲。 她眼睛带着狠意,冲着在自己身旁路过的池芸儿猛地一推,眼睁睁瞧着人脑袋重重地磕在池子棱上,紧闭着眼睛身体一软滑入水池中,血色瞬间跟朵花似的绽放开来。 她们都是趁着大家伙上班人少的空来的,澡堂里雾气蒙蒙的,耳边是哗啦啦水声,谁注意到这事? 卞玉敏浑身颤抖忍着害人的恐惧,硬生生盯着池子里的人溺水了三分钟,才慌忙地离开去外间穿衣服,然而她却因为走得太快,脚底打滑也摔倒了。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竟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卞玉敏低头看看自己的这双手,唇角泛着冷笑,“池芸儿,咱们俩就是宿敌,总要有个人当垫脚石。” “张厂长那老男人,就让你消受吧,而你的子实哥,则会带着我离开这里去省城念书,再慢慢爬升成为院长。” 她直接走到池芸儿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轻笑着道:“池知青,咱去那边说说话可以吗?” “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又没有水池,今儿个还是我的大好日子,只几句话的事,你总不会怕吧?” 这个被人疼爱长大的娇娇女,太不会管控自己的情绪了,别人稍微使点激将法,池芸儿就能跟二踢脚似的直窜天! 这一招卞玉敏用过,十分好用,而且她自信这一次也能成功。 池芸儿怒视着她,“我知道你现在幸福得很,得偿所愿了,用得着到我跟前显摆吗?” 卞雨倩挑眉笑着:“子实说一直将你当成妹妹,辜负了你一片情深,我代他替你道歉。” “可是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这句话我悉数奉还。” “不过嘛,我心里挺愧疚的,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你守得云开见月明,跟子实已经确定关系了呢。” 池芸儿气得要拍桌子站起来。 卞玉敏赶忙握住她的手,使着巧劲拽着人往后院去,笑着对春贵婶道:“婶子,我借池知青说几句话,就在屋檐底下,您在这里就能看到。” 接着她一边凑到池芸儿的耳边说话,一边将人往暗地里引:“池知青,我对你嫉妒了些,可是我不是真坏人。” “要是我心肠狠毒的话,当初在桥上就拽着你一起跳下去,而不是傻乎乎地冒着淹死的风险,陷害你。” 池芸儿冷笑:“你终于承认了?” 卞玉敏点点头,“人不能做坏事,自从那我心里一直很难受。” “我现在很幸福,所以希望做些什么,能让你也幸福,而不是因为我,让你消沉下去,随便找个人凑合。”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3) 池芸儿脸上怒气未消,反驳道:“你以为你们是谁?” “明明是本姑娘打一开始就没瞧上江子实这个软饭男,怎么就成了我扒着他不放?” “还有,什么叫我随便找个人凑合?以华哥哥不知道比江子实优秀多少呢!” 卞玉敏微微叹口气,趁着池芸儿的注意力被自己拉扯着,很自然地拽着她一点点往更为黑暗的角落而去。 她将事先准备的手帕,背着手往小树枝上一系,在外人看来,就是她的衣角在随着晚风飘荡。 池芸儿浑身紧绷,所有的注意力似是被对面的女人牵扯,并没有注意其小动作,但是她面上带着浓浓的不悦,势必要争一个是非对错。 卞玉敏摇着头道:“池知青,我承认你比我漂亮、聪明,但是你在识别男人身上,却不如我看得清楚。” “你以为子实的哥哥优秀,就一定是好人吗?” “谁也没规定优秀的近义词是好人啊,高智商犯罪得多得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又在一样的环境长大,你子实哥如何,以华哥哥的人品也不会想差太远。” “想必你也听说江以华有很严重的恐女症,他近不得女人身,否则会危及生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就接受了你?” “我不信这世上,真有超越生死的爱情!” 池芸儿微微扬着下巴,“当然是我漂亮聪明呀,又与他门当户对的,是最好的结婚对象。” 卞玉敏好笑地说:“不是这样的,你的性格不允许暗着来,他没有法子才被人误认为,你是他对象。” “子实说,他哥哥哪怕有恐女症,也有很多女人献殷勤,而他哥哥时常会暗地里接受对方的好意,让其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位,能让江以华克服心理和生理上的障碍。” “但是这些女人都是家里不受宠爱,或者身旁没几个为其讨公道的人,她们恰巧地一个接一个地失踪,失踪前莫名其妙留下一封信,打消众人的疑虑,说是投奔亲戚呀什么的……” “子实担心他哥哥,不如表现得般优秀和正义,而是因为自己生理和心理上的缺陷,发生了扭曲,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其他人好过,将这些女人给糟蹋杀害,或者卖了……” 卞玉敏见池芸儿越听越入迷,趁其不注意,掏出撒了迷药的手帕,一手紧紧箍着池芸儿,一手则用帕子狠狠地捂住她的口鼻。 她感受着怀里女孩儿的剧烈挣扎,轻笑着说:“池芸儿,上天没能给我一个匹配上子实的身份,但是我却有第二次的机会。” “这一次是你满身泥污地仰望我,我会当上京都总医院长夫人的!” “他的媳妇只能是我,你说,沾满泥污的你,还值得他放在心口当白月光、朱砂痣吗?” “恐怕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恨不能从来不认识你呢。” “你以为是我喊你出来,迷晕你的吗?” “不,这全是江家兄弟俩里应外合……” 卞玉敏好歹有二十多年的经历,而且她还是七十年代的高中生,虽然她的成绩一般,却也勉强跟得上时代的发展。 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如何争抢男人身上,最擅长的也是将人的信念一点点地敲碎! 果然听到她的话,剧烈挣扎的女人一呆,似是十分不相信这现实的残酷打击,不经意间吸入大量的药物,浑身瘫软在地上。 卞玉敏生怕人是装的,就又捂了两分钟,才赶紧将手帕往裤子口袋一塞,背着人绕到厢房后面。 她刚将人给放下,就被人紧紧抱住,口鼻处也被捂上手帕。 卞玉敏因为太过吃惊,反而一口气吸入大量迷雾。 之前他们怕拖延的时间太久,往手帕上撒了高浓度的迷药,但凡吸上两三口,就能失去基本的对抗能力。 她赶忙闭息,听着院子里热闹的声音,内心那种悔恨、害怕随着脑袋昏沉一点点攀升。 今天是她跟江子实的订婚宴,不出意外的话,她会跟江子实结婚,然后会随着他去京都,当主治医师夫人、再是主任夫人、院长夫人…… 可是,现在隔了一层窗户的里面,是上一世她的噩梦! 原本该是池芸儿代替她遭罪,俩人的人生彻底对调。 卞玉敏太痛恨自己,想要亲眼看到池芸儿的惨,以为万无一失,就亲自上阵。 如果是她娘来,不管事情如何发展,都跟她没关系的! 想到张厂长的势力,想到上一世家人对她的冷漠和嫌弃,卞玉敏头晕脑胀,浑身轻颤。 她不甘心,不甘心重来一次还要再走一遍不幸。 卞玉敏眸子一动,脖子一歪浑身瘫软地往地上坠去。 池芸儿无声地嗤笑声,手不客气地往卞玉敏胳膊内侧的软肉使劲一掐。 卞玉敏疼得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尖叫声被捂住,但是急促呼吸中却又连续两三次鼓入大量的迷雾! 这一回她是真得晕晕乎乎没了行动力。 此时,窗户里的厂长早就无装上阵,自嗨等待多时了,听见轻微声响,激动地打开窗户,暗哑着嗓子低声不满道:“快点将人递进来,怎么办个事这么拖拖拉拉?” 托着卞玉敏的池芸儿一愣,手里的人就被张厂长给一把拽了过去。 池芸儿挑挑眉,顺手帮他托了一把,然后低着头装作去厕所,若无其事地绕了一圈回来,正好遇上寻自己的春贵婶子。 “你这丫头吓到我了,”见到人好生的,春贵婶子长松口气拍着胸口道:“刚才我觉得不大对劲想过来,就被草根媳妇拉着说了好几分钟的话。”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你们俩都不见了!” 池芸儿笑着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了趟茅厕。夏天那里的味大,我怕熏到你们,就吹了会风。” 春贵婶子笑着说:“你们小年轻就是讲究……” 俩人手挽着手回去,还没走到前院,就听到有人拔尖一嗓子。 她们对视一眼,赶忙走过去站在人群后面踮着脚尖看。 “哎呦,太不要脸了,怎么跑人家家里来鬼混?” “啧啧那花花白的,大黑天的看得人都晃眼,这是谁家的小媳妇?” 屋里视线太暗,谁都没有看清楚里面抱在一起的是谁。 得了村长眼色的村长媳妇,就开始唱起来:“哎呦喂,这是谁跟我们家过不去,我闺女订婚的大好日子,折腾出这么丑的事情……” “哪个小娘们耐不住,找男人找到这里来了……” “看我不撕了你脸皮,现在就拉着你绕着村子走上三五圈,反正你也不要脸了……” 池芸儿跟春贵婶子瞧得兴奋,听着前面的人转播过来的场景。 “哎呦,那男人也真是够了,门都敞开了,还扒着人不放呢,啧啧,他那脸皮是铁做得吧?” “咱们越看他越兴奋……” “我怎么觉得村长媳妇故意的,站在门口只嗷嚎,咋不进去将人薅出来,非得等那男的速战速决?” 众人从村长媳妇扯着嗓子谩骂中,回过味来,哪里乐意继续看她表演,纷纷将她扯一边去,自个儿近距离围观。 有人还将煤油灯带了进去。 张厂长意犹未尽地穿上裤衩,懒洋洋地道:“我喝醉了在屋里歇了会,结果这女人开门扑上来,我要是忍着还算是男人吗?” 说着他还从女人光溜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众人跟着摇头,换做是他们也办不到。 有人趁乱也楷几把油,不过当煤油灯照上仍旧昏睡的女人脸时,众人都呆住了,一个个下意识回头看向姗姗来迟的村长、-->>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江子实以及又挤进来的村长媳妇。 见众人这个表情,三个人第一反应就是事成了! 村长假模假样地愤怒道:“张厂长,这里是我的家,今天又是我闺女订婚宴,你,你哪怕受人勾搭,也得换个地方。” “我的老脸都快被丢光了……” 众人:准确来说老脸已经不存在了! 张厂长呵呵,“没办法,谁让美人太销魂,老张我又喝了两盅,忍不住了嘛。” “行了,你们继续庆祝,我将我的女人给抱回厂里,继续亲热番。刚才没尽兴,影响我正常发挥了。” 终于有人打断他们的和谐,“胡闹,张厂长你欺负人怎么欺负到人家里来了?” “今天可是玉敏丫头都好日子,你怎么,怎么将人……” 外面看不到情况的人,急得抓耳挠腮,这句话到底啥意思? 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吧? 村长三个人木木地扭脸对视一眼,卞玉敏不可能这么蠢,自己算计别人反倒被被人算计吧? 池芸儿在他们眼中,就是战斗力豆腐渣类型的,十来岁的孩子都能撂倒的存在。 可坐在床上慢条斯理穿衣服的张厂长挑下眉,侧身看去。 刚才他太急了,倒是没瞧瞧女人长什么模样,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撇撇嘴没有丝毫羞愧心: “还别说,可能真是你家冤大头闺女,模样一般般吧,除了皮肤白嫩点,哪里有传闻中貌比仙女的小池知青百分之一的好看?” 江子实猛地扭头,看到江以华冷淡嘲讽的笑意,看到众人闪烁的目光,以及人群后时不时跳起来凑热闹的池芸儿。 夏日里一盆冰碴子浇下来,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已经卑微地为了工农大学生名额,要娶村姑,可现在村姑连清白都没有了…… 他们给池芸儿设置的几乎泯灭的局,失身、名声尽毁、接受众人批判指责,全部悉数反弹到他们身上,一滴不漏! 村长媳妇不敢置信地探头看了眼,见到床上大咧咧静静躺着的女人,胳膊上熟悉的烫伤,受不住眼睛一番晕了过去。 顿时村长家上下乱成一窝猪,大门还没出去呢,就有啥事不懂的小孩儿,就着大人的几句话,在外围拍着手编起顺口溜来…… “村长家有只懒猪,她叫白花花,钻男人的臭被窝,她真顶呱呱……” 江以华寻到池芸儿,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微微吐口浊气,“走,我们回家!” 池芸儿轻笑着跟春贵婶子挥挥爪子,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没有等其他人,直接开着拖拉机往回赶。 乡下的夜晚漆黑得紧,像是不透风的黑布蒙上了眼睛,哪怕天上有清凉的月色,可在拖拉机前面灯光的映衬下,四周黑色浓稠。 “以华哥哥,我们不等他们了嘛?” 江以华摇摇头,淡淡地说:“正好让他们有理由借宿在卞家庄,方便查看后山曼陀的情况。” 之后他一言不发地突突开到半路,然后突然停下来,江以华将身边的女人直接抱到腿上,狠狠地欺身上前。 池芸儿微微一愣,感觉到他的不安和急切,伸手环着他的腰,任由他逞威。 许久,江以华紧紧拥她入怀,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馨香,“芸儿,以前我活得太透彻,不相信命运,不相信一切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这一次我特别感谢上天,让我们相知相爱的不早不晚。” 他很难想象,如果他们晚了一步,在池芸儿离开卞家庄之前,江子实和卞玉敏就订婚了,那等待她的会是怎样凄惨的结局呢? “你放心,虽然他们算计你不成,反倒将自个儿赔进去,可他们也要接受制裁!” “我请的几个朋友都是从京都调来这里学习训练的,他们每个人背景不弱,不会受到地头蛇的欺压。” “刚才有个朋友特意全程暗地里护着你,可以说,”他低咳一声,“即便你没有反应过来,被卞玉敏迷晕,那朋友也不会让你落到那种地步。” 池芸儿轻笑着点点头。 她的五官灵敏很多,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到。 哪怕前院闹腾得紧,但是在她反过来捂卞玉敏的时候,藏匿在暗地里的人,估摸着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该有的警惕心与隐息都没再刻意顾及,有一瞬间的松气,被她捕捉到。 他们回到农场后,江以华将池芸儿送回宿舍,揉揉她的头,“好姑娘,回去睡一觉,明天什么事都该尘埃落定了。” 池芸儿抿抿嘴,忍不住上前抱着他,脸颊贴着他滚烫的胸膛,“以华哥哥,曾经我以为父母会是我这一辈子,毫无保留的依仗。” “可是后来经历了些事情,我发现不是的。” “他们在日益老去,早就不再是参天大树,还能够为我遮蔽一切的风雨。他们变成我的牵挂,我的弱点,很多事情我不能向他们掏心掏肺地述说。” “报喜不报忧嘛。但是夫妻不是,两个相爱的人要彼此信任,携手一生。” “以华哥哥,我能相信你嘛?” “我还听过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嘛?” 江以华怜爱地抚摸着她的碎发,低笑着道:“至少我不会,我不敢保证面对组织发展节点时,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和牺牲。” “但是你永远都比我重要,一生一世,我的爱!” 池芸儿又是感动地,往他怀里蹭。 这样的话,如果是别人说的,她肯定要嗤笑一句,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呢,一辈子那么长,连她都不能保证不变心。 她是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毕竟她当过疯子,说是疯子,不如说是一个人被劈成两半,一半疯癫躲在自欺欺人的避风港,一半清醒得看到一切人间丑恶。 但是她相信江以华,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能说到做到,将承诺一字一句敲成金。 再说对一个女人的忠诚和宠爱,不是难事,只要人活得够透彻,就能做出聪明正确的选择。 认真活着,不仅仅是对爱人对家庭的负责,更是一种人生态度,对自己一生的完美答卷。 腻歪了一会儿,她才恋恋不舍地关门回屋。 江以华轻笑地摇摇头,自己还没被人如此缠着过,新奇、无奈又甜蜜。 他走了几步,突然脚步顿住,手不置信地往身上摸索。 刚才一路上他不仅抱过池芸儿,还亲吻过她,这么多激烈的刺激,要是往常自己早就浑身炸红疙瘩,将他往油锅里烹多少回了,可是直到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他身上肌肤平整光滑,只有肌肉清晰的纹理,感受到的也都是夏日傍晚舒适的凉风,没有疙瘩、没有发热和疼痒难耐的感觉。 江以华紧紧握着拳头,眼里盛满喜悦地看向身后。 第二天一大早,池芸儿听见食堂开饭吹哨子的声音,迷迷糊糊爬起来,端着盆子出去洗漱。 刚打开门就被杵着不知道多久的江以华给吓了一跳。 “以华哥哥?”她轻笑着疑惑地喊道。 江以华左右瞧瞧跟做贼似的,天刚蒙蒙亮,大家伙双抢结束后,略微歇歇又进入新一轮的劳作。 早上扛着锄头搂草、浇水,磨会洋工,拎着饭盒直接去吃饭。 基地宿舍区这会儿几乎没有几个人。 他将人推进屋子里,先抱着人啃起来。 池芸儿笑着躲来躲去,“以华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我,我还没洗漱,不要……”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4) 可江以华跟变了个人似的,不听,就是不听,逮住人狠狠解馋后,才笑着伸出胳膊,扒拉衣服。 “芸儿,你看,刚才咱们这么亲昵,我身上也没有起红疙瘩。我好了,”他重新抱上人,笑着说: “我已经克服心理障碍了!” 池芸儿也诧异地扒着他的胳膊一点点瞧着。 俩人自从确定处对象开始,他们哪天没有趁机腻歪? 而且往往都是她撒娇地往人身上扑,求抱抱求亲亲求举高高,将人撩得欲罢不能,像是完全忽略他的异常,唯独将他一个人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现在是夏天,男人火力大又不怕晒黑,一直穿着短袖,所以每次她都能见证他与自己亲昵后,立马炸起的红疙瘩,连接成片,摸上去都有种灼热、凹凸不平的触感。 偏偏她每次都觉得很好玩,总是不放过他,跟戳泡泡似的,要闹好大一会儿。 不过男人心再细,也没有细到注意生活里的方方面面。 池芸儿对他是利用了些克服心理恐惧症的有效手段,肢体上不停地接触,然后平日里再在语言上加以引导。 她是觉察到他身上的红疙瘩在起来的时间、规模、消退的时间等等方面,有明显减缓的趋势。 池芸儿眸子微微一转,“以华哥哥,你有没有接触到其他女同志?” 江以华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们俩天天在一起,所以我对你因为心理恐惧而产生的过敏反应,有了抵抗力?” “但是对于其他人还存在?” 池芸儿眨巴下眼睛:“这个我也不确定呀,只是一种猜测。” 谁知道他只是对她产生了免疫,还是扩散到整个女性层面。 江以华笑笑,稀罕地再次将她狠狠拥入怀里,“管他的,只要我对你没有反应就好。” “这样,”他凑到她耳边低沉暗哑道:“这样我就能随便欺负你了……” 池芸儿掰细的脸立马涨红,可她还是抬起头,眼里似是带笑染媚,又盛着一汪清泉倒映着人的欲:“以华哥哥,你怎样欺负我?你舍得?” 江以华全身的血液蜂拥而上,那种灼热躁动,比他过敏反应强多了。 他咬着牙:“小妖精,你真要我的命!” 说完他一个转身将人抵到门上,欺负上去。 “这样欺负我当然舍得,恨不能将你一口口全部吃掉……” 还不到中午,卞家庄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卞小烂确实参与到曼陀的私人违法种植,不仅是他就是他的家人也都参与其中。作为主犯卞小烂要吃枪子儿以儆效尤,而其他从犯也被判处三年到二十来年不等的有期。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池芸儿浑身都颤抖,一种似是她又不像她的大仇得报、却不能回到当初的悲伤浓烈而至,又迅速消退。 池芸儿觉得自己人生好像都通透了,那种轻松跟挣脱什么桎梏般。 接着还有其他,对于她来说的好消息一起而来,像是江子实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为了表明自己对已经污了的卞玉敏的情谊不会变,今天一早就去领证结婚了。 卞玉敏遭了罪,却觉得这一切都是池芸儿跟江子实的错。她确实得偿所愿,成为江子实的妻子,但她对他也是痛恨非常,因为她知道他图自己的是什么。 他们俩终究不会甜甜蜜蜜,而成为怨偶。 一个会内心嫌弃妻子不洁,又不得不忍着恶心受用;一个为了攀爬成人上人,不得不被丈夫利用…… 他们日子不开心,池芸儿就觉得天高水绿万生可爱! 张厂长被当成强oj犯抓起来,也是树典型吃枪子儿的。 因为插手这事的是邻省的同志们,这事儿又闹得很大,沸沸扬扬地仅一上午时间,已经传得十里八乡都知道了。 上面的人坐不住了,一道命令下来,彻查砖厂,还要进行搜山,将一切邪恶都从暗地里揪出来! 江以华轻笑着道:“江子实的名声估摸很快传到京都,虽然卞玉敏是受害者,但卞家庄的名声坏了,这次工农大学生的名额肯定不会给他们。” “江子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池芸儿也幸灾乐祸地点点头,“对呀,他不天天惦记着算计别人,又贪心的很,想要鱼和熊掌兼得,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江子实就是明明做了恶,还要捂着皮,靠着好名声体面活下去。 啧啧,在他冲着村长家的人脉、工农兵大学生名额那刻起,就注定他要跟卞玉敏紧紧捆绑在一起。 村霸一号,怎么可能任由别人贴上来占便宜,又想要事后独善其身? 江以华揉揉她的头发,“现在组织形势越来越明朗,知青可以通过家里寻找工作单位接受而返城,我相信以后,知青们甚至可以凭借着资料,回家落户。” “江子实虽然是我的亲弟弟,但是这一次回家,我会将他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跟我父母说清楚。” “如果他们站在正义上,不会管江子实分毫,那我愿意独自承担他们的赡养义务。但是他们要是舍不得血脉亲情,那我也仅仅当成亲情走。” “有困难的时候帮一把,平时逢年过节走一趟,晚年给个最低赡养费。” 池芸儿看向他。 江以华将人搂入怀里,“我必须得逼迫他们一下,到底要我这么优秀的儿子,和从小看大漂亮懂事的儿媳妇,还是想要一个天天钻营作恶的儿子,以及心肠恶毒的乡下儿媳?” “不这么做的话,他们最重要被江子实连累到。” 池芸儿连连点头,“我也这么想,只是觉得对他们有些残忍。” 哪个父母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呢? 江以华笑着捏捏她的腮帮,“江子实已经是大人了,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父母能为他兜事兜多久?” “往后啊,他但凡做了恶,不需要别人,我就给他捅出去!昨晚只是一个开始。” 虽然池芸儿通过自己完成了绝杀,但是事情能够圆满解决,当然得需要江以华的善后。 张厂长被抓,而且直接判了极刑,哪怕砖厂被封面临着严格审查,但是厂里的职工、张厂长的家人,以及砖厂后面的那群人,可能轻飘飘放过卞家和江子实吗? 只一上午时间,还看不出效果来,但她能预料到,等待卞家和江子实的,绝对是一场炼狱了。 池芸儿抱着他的胳膊笑得咯咯地,“我现在倒是有点同情他了,有你这么位大义灭亲的哥哥,真是人生一件快事!” 因为明天一早他们就要离开了,池芸儿东西早就收拾完了,就去厨房借了锅灶做了些吃食。 天还黑沉得紧,江以华就敲响了池芸儿的门,“芸儿醒醒,咱们该走了,将东西装上车,你到车里再补觉。” 池芸儿猛地睁开眼,望着漆黑的屋子,听着门外男人低沉的声音,连忙应下。 打开门,她就被塞了一盆水,“你先洗漱,有哪些东西需要拿,给我指一下。” 池芸儿愣了下,突然有些理解“男友力”一词了,那真得是对爱人宠溺至极的甜呐。 她抿唇笑着说:“就那一个提箱、两个提包、一个双肩背包,不过双肩包里放了不少吃得,以华哥哥给我放在好拿的位置。小挎包我自己背着就行。” 江以华点点头,瞅了下刚睡醒的某人,虽然视线不是太明朗,但是小女友就是个行走的月光,白得紧也让人惦记得很。 难怪有人说灯下看美人,朦胧之下的女子更是多了一种让人血脉喷张的韵味。 &n-->>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bsp; 他喉咙上下滚动,艰难地撇过头,一趟就将东西给拎走了。 再来的时候,池芸儿已经收拾妥当,穿的是一身橄榄绿套装,带上红星帽,编了俩松散的蜈蚣辫,整个人青春朝气,一如她下乡时般。 江以华看了一愣,也凑到她手里拿的镜子前。 基地建的位置过于偏僻,他们又是以农业为主,早晚用蜡烛随便凑合下,并没有通电的必要性。 镜子里的他沦为暗色的背景,嘴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都能将自个儿吓一跳。 池芸儿头一次见男人这种属性,忍不住头靠在他胸口笑。 江以华叹口气,“我怎么觉得自己养了个闺女呢?” 媳妇太娇嫩了,他下口都有负罪感…… 通往蒙内的车一共有七辆,车斗很大,全装满了粮食,然后被防雨布给遮盖好,又捆绑了好几道粗麻绳。 驾驶室能同时容纳四人,不过每一辆车只有两位跟车司机,剩余的两位则留给了附近闻讯而来,搭车回家探亲的知青们。 卡车驾驶室比较高,江以华是把池芸儿给举上去的。 池芸儿抓住把手稳住身子,坐进车里,笑着带上门,扭头便看到笑容不自然的女同志,俩人中间则是放了不少行李。 她们是女同志,倒是并不显得拥挤。 她轻笑着冲人点点头。 江以华绕过车头,坐在驾驶座上,先拎了一包东西往后递过去,“厨房大师傅特意赶早蒸的包子,马蜂菜鸭血粉条豆腐肉包,师傅最拿手的,还热乎着呢。” “有在井里镇了一晚上的绿豆沙甜汤,还有些零嘴,自己消磨,困了就睡会,到了城镇歇息的时候,我喊你……” 听着他事无巨细地交代一番,别说坐在后座,不知道拿着钱票砸了多少人,才换来跟他同车的女同志,就是副驾驶座上的同志都惊得下巴要掉下来了。 “老大,牛,难怪兄弟们要么没寻到媳妇,要么媳妇被嫂子甩好几条街。原来私底下,您这么伺候人的?” “我就说嘛,昨天晚上你贡献了瓶好酒为的是什么,原来仅仅是让嫂子吃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呀。我们都是跟着沾光的……” 那青年佩服地伸出大拇哥。 后座的女子紧抿着唇瓣,小声地问道:“江同志,您还有包子吗?听说路上能中途路过饭馆下来吃饭,我,我早上赶得紧,准备的不充分,不过我可以付钱和票。” 池芸儿侧头,嗅到了绿茶的味道。 呵,当着她的面,勾搭她男人? 池芸儿侧头轻笑:“这位大姐,我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在您跟前,您没瞧到?” “非得跟全神贯注抹黑开车的司机,兼我男朋友的江同志说话?” “这不还有个喘气的,都是一个农场出来的,凭什么我男人有包子,他没有?” 被点名的青年连连摆手,遗憾地耸肩说:“要么说嘛,老大就是老大,干什么事都留一手。早知道如此,我少吃俩包子,说不定现在也有媳妇了……” 那位女同志脸色被他们俩的话,怼的面色难堪。 不过,随即她面上带着丝委屈,小声道:“那,那这位女同志,我能跟您换包子吃嘛?” “我用大白兔奶糖换……” 啧啧,池芸儿从包里扒拉出一袋子大白兔奶糖,笑着道:“大姐说得是,以华哥哥给我买的这种奶糖嘛?” 说完,她暴力拆袋,抓了一把塞给副驾驶座的青年,自己剥开一颗站起身塞到男人嘴里。 池芸儿这才坐下来,打开刚才江以华带过来的包,拿出包子捧着啊呜吃了一口。“唔,真得很香耶!” 包子还热乎着,那喷香的味道在车里飘荡,略微一勾,旁边的女同志的肚子就羞耻地咕噜响起来。 可是这女同志只是脸红跟小可怜似的,抱着包缩在后座上,调整姿势,恰好能跟后视镜里的江以华照面。 然而,江以华将车开出农场,上了道之后,淡定地将后视镜调整角度,立马是满框吃得极为欢快的小女友。 一时间狗粮吃到饱的青年,沉默地剥了颗糖放嘴里,假装自己也甜得紧。 而那女同志低垂着眸子,满身不甘和无可奈何。 吃过包子后,江以华又用一只手递过来个水壶,“知道你起不早,所以我给你冲了杯麦乳精,喝完眯补会觉?” 池芸儿乖巧地嗯嗯着,车窗半开着,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紫红色铺撒了半个视野,风微凉又轻柔,似是能将一切的不安与凄苦全部吹散,只剩下美好与安乐。 喝完麦乳精,她又喝了两口温水漱漱口,才舒服地依靠着中间的行李睡觉。 渐渐地太阳大起来,炽热的光线照耀在副驾驶一侧,青年倒是无所谓,只要不下地干活,躺平任由阳光暴晒。 但是那位女同志也同样是在被阳光热烈亲吻的一面,哪怕用衣服遮挡住,可是热量还是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反而是趴着的池芸儿在车不快不慢地行驶中,就着那么点风睡得香甜…… 等池芸儿睡醒的时候,车已经驶入个小镇,停在加油站加油。司机们都下来活动,随车人员也下来走动下,跟加油站的员工要点热水,或者去茅厕解决下。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揉揉眼睛,最近她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够离开卞家庄回到京都,两个晚上都没睡太好,加上她有点晕车,没想到竟然睡这么久。 本来抱着膀跟人说话的江以华,注意到车窗里的动静,赶忙快步走上前,取笑道:“小懒猫终于醒了,睡得这么沉,我将你在路上随便丢下,你还能摸回去吗?” 说着他还递上了刚买的橘子味的汽水。 汽水外面还带着凝结的水珠,丝丝凉气顺着风袭来,将池芸儿挣扎不出来的瞌睡虫赶去大半。 她懒洋洋地接过来,“以华哥哥,您倒是丢呀,丢了我看您去哪里寻这么漂亮聪明乖巧的媳妇儿!” 那理直气壮的小模样,忒遭人稀罕了。 江以华瞥了她一眼,却低笑一声,“能耐了,希望你在床上一样跟我叫嚣。” 池芸儿一呆,汽水入肚翻滚下又顶了出来。 她打了个橘子味的嗝,忒有损形象了…… 这大佬开车开疯了,竟然还要带她上路! 江以华绷住笑意,怕小丫头恼羞成怒真不理自己,便将她手里喝了三分之一的汽水抽回来,自己咕嘟一气下肚:“喝点消消暑气就行,女孩子不能喝太多凉的东西。” “待会去吃饭,有想吃的吗?” 池芸儿瞪了他一眼,自己吃饱喝足又睡了觉,腿都没动弹一下,哪里就饿了? “走,下来走动下,陪我吃点凉面。” 池芸儿点点头,搭着他的手跳下来,腿太久没动,刚触地一点力道都没有,直接瘫软入他怀里。 男人无奈地说:“芸儿,我是你男人,就在这里谁都抢不走,你,你没必要时时刻刻证明这一点。” “被别人看到,不好……” 池芸儿怒视着他含笑的模样,气得哼哼地,哪里还有之前的蔫巴样子? 他们俩并不缺钱,一个是有本事,一个则是家里的娇娇女,每到一个地方,他们都会避开众人,自己吃点好的,顺便买些当地的特产。 虽然每天开车要在十多个小时以上,但是江以华时间和路线安排得当,总能挤出两个来小时逛逛当地的供销社,在旁边的国营饭店不紧不慢地吃顿饭。 紧张的运输任务,硬生生被他促成了自驾游模式!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5) 原本两天的路程,他们走走停停了三天,以至于到了京都把池芸儿等人放下后,江以华只狠狠地瞅了人两眼,暗哑着嗓子道了句等我,就转身带队离开了。 池父借了医院里拉货的面包车,带着池母早就候在原地了。 等车队一走,池芸儿转身看着这对父母。 虽然在她被拴在卞家庄后,他们也下乡探过两三次,一次比一次沧桑衰老,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记忆中的父母永远停留在自己下乡之前中年精神气十足的模样。 不过,因为她这个不孝女任性下乡,虽然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却也让时刻牵挂她的父母头发上挂了一层浅浅的霜。 她含着泪,直接扑到池母的怀里,感受到母亲的温暖,嗅到熟悉又心安的气息。 池芸儿再也忍受不住,哇哇哭了出来,那真像是泄洪般,一股脑地将自己的委屈全部倾倒出来。 池母被她哭得心揪疼,也紧紧抱着她,安抚地一遍遍拍着她的背,“好孩子,咱回家了,往后有爸爸妈妈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也不会再让你吃一点苦!” 听着母亲温柔的话,池芸儿哭得更欢实了,约莫跟孩童般哄不得,那股矫情劲上来威力着实可怕。 结果池母被带着,也哭得不行。 池父原本还打算着,见到人后要好好跟她讲讲道理,都是大人了,哪里还能由着性子来,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跟父母好好商量,怎么着也能拿出个最佳方案来。 可是瞧着闺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媳妇儿也抹着泪,他打了三四天的腹稿全忘了,跟无头苍蝇似的,围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俩直转悠。 这边是个客运站,地方好找,搭顺风车的知青也能寻到回家的那趟客车。 只是相比较面包车的宽敞干净舒适,客车拥挤脏乱气味刺鼻,空前让人难以接受。 男同志倒是没那么多讲究,跟众人打了招呼,拎着两三件行李,很快就离开,迫不及待乘车往家里赶。 但是女同志们磨磨蹭蹭地,想等着池家人客套地问候两声,她们再厚着脸皮顺势答应下来,继续搭乘顺风车。 尤其是跟池芸儿并肩呆了三天的那位方玉莹,她轻笑着上前冲池父鞠躬主动打招呼:“池伯伯您好,我叫方玉莹,我爸爸是内科大夫,勉强跟您是同事。” 不过池父是京都总医院的副院长,而她的父亲不过是个京都某区医院的普通大夫。 但凡她父亲能有点本事和人脉,她也不至于被分配到,别人挑剩下贫瘠的地方,又怎么会拿钱票带着孤注一掷的心态,跟人换位与江同志一辆车呢? 有些人能轻而易举触碰到、不珍惜的,却是她拼尽全力都企及不了的…… 池父笑着点点头,“你好你好。”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方玉莹面色一僵,不过她继续笑着问:“不知道池伯伯看见我爸了吗?我跟他约好在这里见面的。” “我还特意将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他哪怕耽搁,这会儿也该早早来了呀?” “难道他又被工作绊着了吗?” 她微蹙着眉头,满是无奈和可怜。 “这我就不清楚了,”池父摇摇头,往周围看了下,“你再在这里等等吧,省得跟你爸错过去了。” 自从方玉莹走上前,池芸儿哭得差不多,这会儿也不嫌热地窝在池母怀里一边打嗝缓解情绪,一边虎视眈眈地瞪着方玉莹。 方玉莹微微叹口气,抬起手腕看了下表,“看来我爸是不能赶来了。他说这个点没到,就是临时接了重要手术走不开。” “池伯伯,我能不能……” 没等她开口提出搭顺风车,池芸儿就跟孩子似的,气呼呼地扯池父,“爸爸,我是您闺女,还是这为不知名不知姓的女同志是?” “您见了我一点都不热呼,反而跟人家聊得嗨。” “我不就离开一年多,您就要移情别恋了?我不再是您的宝贝疙瘩了?” 池母哭笑不得地拍了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没羞没臊,爱开你爸的玩笑?” 池芸儿是家里唯一的宝,向来独霸,若是池父池母对哪个孩子好一点,这心眼比针尖还小的丫头,能够醋个把星期! 池父池母觉得好玩,时不时逗逗她,也颇为满足孩子将自己放在重要的位置上,越发宠爱她。 池父赶忙表态:“没有的事,走走走,爸爸给你定了你最爱吃的烤鸭,你妈最近更是买了一大堆你爱吃的,准备这些日子轮流给你做一遍,争取早点将你脸上的肉给养回来!” 池芸儿抿唇笑,“您养猪呢?快走吧,这几天我在路上睡不好吃不好的,浑身酸软,还臭烘烘的,得回家痛痛快快洗个澡……” 说着她一手挽一个,将人往车上带。 方玉莹被留在原地,而观望的女知青们耸耸肩,拎着行李认命地去买票坐车。 池芸儿晕车,所以她直接坐在副驾驶座上,将窗户大开。 池母坐在池父身后,正好能看着女儿的侧脸:“闺女呀,刚才那个小同志怎么着你了?” 闺女离家一年多,期间一次都没回来,信件都是他们邮寄过去两三封,那边才轻飘飘回上几句。 他们夫妻俩工作忙走不开,就是过年的时候都是在班上跟同事吃的饺子。 他们想闺女不能去看,内心愧疚得紧,只能将钱票和物品给足。冷不丁丫头回来了,他们又不知道该跟人说什么。 池母有话没话地问道。 提到这里,池芸儿气呼呼地说:“就是这个女人,明知道以华哥哥有女朋友,就在跟前,还无视我献殷勤!” “东同志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她既然喜欢以华哥哥,那将他置于什么位置上了?” “呵,惦记完别人的男人,这会儿又开始惦记别人的父母?她可真是时时刻刻想当三儿!” “难道我的大腿不粗嘛?不值得她抱?非得从我拥有的爱人和亲人上寻找缺失的优渥生活?” 池父池母听了一愣。 池母也愤愤道:“现在的孩子们都怎么了?出生家庭和环境不能选择,可以自己努力学习改变命运。” “他们只看到咱们芸芸有总医院当副院长的爸爸,和在第一百货当主任的妈妈,怎么没看到芸芸平时多认真学习?” “芸芸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帮忙,也能寻到好工作,将小日子过得很滋润。惦记谋算来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池芸儿连连点头,自己就是被坑害了一辈子,老天看不过让她重生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眯起眼睛,想起来那天卞玉敏快得手的时候,一时脑热激动下说的话。 “池芸儿,上天没能给我一个匹配上子实的身份,但是我却有第二次的机会。” “这一次是你满身泥污地仰望我,我会当上京都总医院长夫人的!” 原本她并没有在意,可是如今池芸儿自己本身就是重生而来,拥有了上天给的第二次机会。 若非从未来而来,卞玉敏怎么会说出京都总医院长夫人的话? 更何况之前黄英卫能够准确说出她身上的胎记。 一个男人如果重生了,怎么可能只执着于当软饭男,继续坐井观天,而没有其他作为? 毕竟八零年之后,夏华各地商机很多,但凡下海的人都能捞到钱。他更应该沉稳蛰伏,等待一飞冲天,寻个心甘情愿、对他事业有帮助的伴侣。 所以,黄英卫不是重生者,-->>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只是受到别人的点拨,而真正重生的是卞玉敏! 呵,既然能够重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好吗? 卞玉敏既然有本事抢到了江子实,赶紧麻溜地领走,干嘛还要画蛇添足算计她呢? 池芸儿扯扯唇角,其实对付江子实和卞玉敏这样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自己过得好,让他们仰望。 在他们伸手的时候,狠狠地敲下去。 这种只能羡慕嫉妒恨,而不能取而代之,对他们来说真是最残忍的惩罚了。 难怪他们在上一世,明知道她疯了,还时不时到跟前来刷存在感。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特别解恨的法子。 为了这,池芸儿也收起到工作岗位混日子的打算,要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不说其他,当个人事部的小领导,替单位拒绝江子实这样的人渣入岗,也不错呦! 话匣子打开,池母就笑着跟她念叨这一年多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夫妻俩是两点一线的日子,单调枯燥却因为惦记着闺女,有盼头的日子过得很快。 邻里鸡毛蒜皮的事情,偶尔传入耳中,他们一笑而过。 “闺女,”快到家了,池父有些忐忑讨好笑着说:“爸爸就请了半天的假,下午三点多还有一场手术,所以不能在家里陪你了。” 池芸儿轻笑着点点头,“爸,您忙去吧,反正以后我就赖在家里了,咱们爷俩多得是时间见面。” 池父都做好无条件割地赔款的准备了,没想到他就这么被轻而易举放过? 然而他跟池母对视一眼,心里没有一丝的放松,反而泛着揪心的疼。 家里池芸儿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处处都透着漂亮和精致。或许是回到最舒服和安全的地方,她竟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宝儿起来了?快来吃饭,”池父池母从厨房一趟趟端着东西,有油条豆浆,有包子胡辣汤,还有油条糁汤。 他们恨不能将所有的早点都搬上桌呢。 “昨天看你睡得太好,我没舍得喊你。”池母笑着说,“傍晚到时候,你江阿姨来了一趟,送了一袋子麦地里的小西瓜,还有一些你爱吃的零食。” “子实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是他是家里的老二,也是被捧在手掌心长大的,不适合当你的伴侣。” “不过换做以华就不一样了,”池母提起这个就笑得合不拢嘴,“那孩子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人家还上小学呢,他就蹦跶到高中去了。” “要是你们俩年纪缩小点,说不定就没有旁人啥事了!” 池芸儿笑着,“当时大家年纪小,哪里想这些事情?” 池父推推眼镜,“以华年纪不小了,芸儿也到法定年龄了,再拖下去没什么意思,两个孩子都知根知底。” “等以华从蒙内回来,咱就给俩孩子定下吧。” 池母也赞同,“这真是好事多磨,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呐!” “昨天江嫂子就问我意见了,只等着你点头答应,就寻媒人上门。” 池父呵呵笑着看向池芸儿,“我啊老了,可管不了闺女的事情。这事得她同意才行,不然咱们再来个好心办坏事,又要多久见不着人?” 池芸儿狠狠地咬了口焦脆的油条,“您就继续打趣我吧,将我留成老姑娘,看到时候后悔的是谁。” 池父和池母都笑,知道小丫头心里巴巴惦记着呢,嘴巴却要硬一下。 得到池芸儿的点头,他们就放心地跟江家走程序。 江以华早就打电话跟家里说明了情况,而池芸儿是江家看大的,知道这丫头除了娇气点,挑不出一点不好来。 别人跟未来亲家商量事,跟讨价还价般,一个恨不能多要,一个恨不能少给。 可到了他们这里,恰好反过来了,一个对儿媳妇满意的不行,给得多多;一个心疼闺女,家里就这一个娃,对彩礼不挑,表示彩礼全部给闺女,还给闺女备下丰厚的嫁妆…… 两家谈得格外和谐欢畅,让附近邻里羡慕嫉妒恨到不行。 明明都是相处愉快、家世相当的邻居,家里也有适龄孩子,为毛让池家和江家强强联手了呢? 几天休整后,池芸儿穿着一身橄榄绿套装,梳着松散的蜈蚣辫,挎着小皮包,拎着个帆布袋子,骑上二六粉色自行车,一路招摇去了京都总医院。 京都是厦华的首都,而京都总医院也是国内行业之最,能在这里工作,怕就是一名普通清洁工,都能骄傲地挺着胸膛,说自己是行业之龙头了。 医院很大,工作人员多,同样地每天来往看病、探病的人也不少。还没到上班的点,长长的车棚里已经没了空位,挤满了黑压压新旧不一的自行车。 池芸儿推车子愣神时,一个老爷子笑呵呵上前,“丫头来上班了?走,将车子放门岗里,李爷爷给你看着。” “这车子是新买的吧?就这个小姑娘的颜色,全院可没几辆,车棚里有空让你放,你也不能放。” 池芸儿笑着甜甜地喊着:“李爷爷好……” 说着她从帆布兜里掏出一包烟和一把糖,塞过去,笑嘻嘻神秘地说:“双喜临门呐,李爷爷得收着!” “我第一天正式上岗,跟李爷爷成为同事,往后也得靠着李爷爷罩着,麻烦您的事多着呢,所以您得收下。” “再者呀,我马上要订婚了,怕喜糖发不过来,先给您一份。” 这话说得,李老爷子都拒绝不了,呵呵笑着将东西放口袋里。“小丫头长大了,不知道便宜哪个小子了?” 池芸儿微微扬着下巴,“是江以华,您听过吧?” “听过,”老爷子一愣,随即笑着连连点头:“那男娃可是个有出息的,别人学习难得抓耳挠腮,他跟玩似的,一年一跳,还轻松拿了个状元。” “你们俩凑一对,确实般配。” 略微聊了几句,老爷子指挥着她将车子停在门卫室里间,“你这车子忒打眼了,明晃晃就是招贼惦记,要么有些心里坏的小同志,悄摸给你拔了气门芯,看你去哪里哭。” 老爷子是退伍老h兵,又是院长的老丈人,因为腿脚不便,就一直呆在门岗近二十年。 他自个儿本身就是移动的人脉库,偏偏许多人有眼不识泰山,只当他是普通的门卫、糟老头,时不时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吩咐人做事情。 老爷子不惹事也不怕事,就老神在在当个保全科小主任,亲自坐镇正大门的门岗。 医院里看似救死扶伤的圣地,其实有人在的地方,那就是个混乱的江湖,藏哪污垢之所,对于从小看大的孩子,他肯定要照顾下。 池芸儿连连点头,“李爷爷,回头我将我家老头子的好酒拿来孝敬你呀!” 李老爷子哈哈笑着:“就数你这鬼精灵知道我的心。” “好,李爷爷等着。” 放下车子,池芸儿看下手表,时间还很充裕。 没办法家离得近,骑车子也就三五分钟,而她对医院熟得紧,甚至一些老病号都认知她。 池芸儿就拎着包,先将关系好的一些叔叔阿姨那走了一趟,分发了入职见面礼,刷个存在感,希望以后在工作中,这些老人们能给自己点薄面。 饶了一圈后,她提前五分钟抵达工作岗位。 “偷偷摸摸干嘛呢,还不进来?”端着水喝茶的女子轻笑声,冲探头观望的池芸儿没好气地道。 人事部分管的事情不少,自然员工也多,整个科室有十来号人。人事部主任,恰好是她拐了好几个弯的表姑。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6) 不过,因为池父在总医院的地位较高,又是如此敏感的年代,全家人都避嫌,表面上就是普通再普通的同事关系,暗地里只能在老家偷偷碰头联络感情。 又或者他们时不时来个同城邮寄信件,这信件的邮寄也很有讲究,他们要去其他城区投递,然后直接寄到家里。 这么一二十年的交往,在他们小心翼翼中瞒得严严实实,别说医院里,就是左右邻都不知晓他们是亲戚关系。 也不知道池芸儿到底上辈子是几世大善人,这一世她不仅是家里独生女,父母两边亲戚同龄人都是一溜的兄弟,只有她这一朵盛开的温室花。 谁见了不稀罕呢? 池芸儿抿唇笑着,眨巴下眼睛,乖巧地鞠躬问好:“古主任您好,我是来报道的池芸儿!” 虽然古念池是她的表姑,但是其父亲念着妻族给自己提供的栽培和帮助,特意将第一个孩子改姓。 夫妻俩关系好,推让一番,就让其挂着母姓,又填上念池的名,以示俩人情深意切。 古念池是整个总医院人事部主管,能力非同一般,常年冰冷着脸,任谁见了心里都犯怵。 人事部办公室不小,占据半个楼层,古念池自个儿一间办公室,还有个休息室,外侧有三间,对面则是会议室和资料室。 不过为了紧抓本部门的纪律,办公室只有一个出入口,而且主任办公室的窗户跟桌子相齐,硕大的玻璃能将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在古主任的带领下瑟瑟发抖,背地里称其为“古人”,意为跟古人似的一板一眼墨守陈规! 这会儿他们大惊失色地瞧见,古人对着新来的、据说是副院长闺女的职员,笑开了花,忍不住嘀咕,谁说古人就两袖清风了? 人家也知道好歹的! 办公室隔音效果差,姑侄俩只能简单叙旧。 “下乡回来了,体验生活如何?”古念池低头一边处理手头上的资料,一边时不时抬头笑着问道。 今儿个是周一,事情比较多,容不得她浪费太多时间。 “日子有些清苦,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为了一顿肉高兴地跟过年似的。我发现自己以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呐。” 池芸儿老老实实地汇报着。 “不错,有这觉悟就懂得珍惜当下了,”古念池挑眉笑着,“你在学校成绩不错,又是市一中出来的,人聪明好学,就先跟在我身边当助手。” “熬个一两年,表现不错的话,我给你申请个大学名额深造下,总不会让你怀才不遇。” 池芸儿微微吃惊,表姑对她规划得太详尽了吧? 见小丫头生动的表情,古念池忍不住又笑着低声道:“放心,给你推荐的绝对是正宗的大学,学习相关人事管理先进知识,可不仅仅让你镀一层金。” “想当年我也是跟你小男友一样,从帝大出来的,现在取消高考了,很多大学只要有推荐随便小学初中文凭的就能进去,能学出来什么?” “他们要么混日子,要么学习些简单的技术类的东西,耗费脑力的知识就是灌输给他们,他们也得有那理解能力,不是?” “人的时间很宝贵,咱们要步步踏踏实实登高……” 池芸儿被表姑说得有些羞愧,想当初自己也是混日子大军里的一员,对未来毫无打算,有家里人给安排的工作,庸庸碌碌混到退休,也挺好的呀。 后来,她为了让以后返城的江子实和卞玉敏羡慕嫉妒恨,才决定要奋起一下的。 她占着重生先知的优势,却从来没考虑过上大学这条阳光道! 如今,还是她格局小了,日子是给自己过的,而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古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池芸儿坚定地说道。 古念池笑着道:“我对你可没有那么高的期望,只希望呀,往后没有我们这些长辈照看着,你依然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池芸儿点点头,是呀,自己这聪明和美貌并存的人,如今又多了个男神级别的男友,更是行走的靶子。 她要是不自个儿奋起,要么回家当全职太太,要么就面临同事明里暗里地挤兑、穿小鞋。 “行了,你的入职手续上周都办齐全了,今天就正儿八经入职。”古念池没再啰嗦,吩咐她道:“ 你先跟着小柳,让她带你熟悉下工作,记住多看多做少说话少参与外面这群人的是非。”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你直接跟着我!” “行了出去吧,下班去门岗那,我将我的工作手册留给你看。”最后一句,几乎是古念池用气声说出来的。 池芸儿嗯嗯着,出了主任办公室,就寻到那坐在门口的小柳。 她笑着脆生生道:“小柳姐姐,古主任让我跟着您学习。”说着她避开人,偷偷塞给小柳一把奶糖。 虽然大家都是总医院的员工,工资福利稳定且高,是其他单位不能比的,可是他们身后是数量庞大的家人! 像是池芸儿这种一家三口模式,真是风毛菱角了。 在京都,大白兔奶糖也是稀罕物,哪怕随手给一颗糖,也足够促进俩人的关系了,更何况池芸儿豪横地给了一小把! 小柳眼里迸发出惊喜,下意识左右瞧瞧,见大家伙在古人盯梢下,没有一个人敢东张西望,全埋头看报纸、做表格、整理资料中。 她还悲催地跟古人来了个对视,不过对方没有往日的冷肃,破天荒地对她点头扯扯唇角。 小柳木木地转过头,对池芸儿热情多了,将人拽到自己椅子上,而她又搬了个椅子过来。 “古主任之前就交代我带新人了,没想到池同志这么漂亮,”能来到这里享福的员工,哪里有一个背景是简单的呢? 小柳的叔叔是住院部的小领导,听着是没有职称的办公人员,但要在京都总医院里病床紧张,有个熟人方便许多。 所以小柳的叔叔所在的岗位油水颇丰! “喏,你的员工牌、饭票都在这里了,”小柳从抽屉里拿出东西,推到池芸儿身边,笑着扯扯脖子上挂的,“咱们可不跟医生护士样穿白大褂,偶尔忘了员工牌也能进来。” “得时时刻刻挂着,才能在医院里随便走动。” “咱的饭票是员工饭票,跟病号食堂不一个。池同志应该很清楚了吧?” 池芸儿点点头,这些她都知道。 小柳又开始说自己平日里的工作,现在正是各个学校毕业生涌入社会的时期,很多学生在毕业前半年就开始四处寻摸工作,是以这时候大部分都已经找到岗位。 其余的要么家里没有背景,要么没有接收单位。 总医院是大单位,又对专业性要求高,有稳定输入的高校渠道,像是医学院、护士职业学院等。 他们根本不愁没有新鲜血液的加入,招生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如今需要归档资料。 每次归档资料的时候,他们会将医院所有人的资料梳理一遍,工作量繁琐且大,一般都交由新人负责的。 “这次得由你跟我一起咯,咱们每个科室跑,搜集员工当前的信息,每一个都要匹配上,这叫做信息的与时俱进!”小柳说道。 “咱们这项工作看着不重要,还是由咱俩新人负责,但是呢,这关系到整个医院工作的基础。没有资料,一切工作都没法顺利展开……” “如果进行的顺利,九月份之前,咱能搞定-->>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池芸儿眨巴下眼睛,乖巧听着点点头。 小柳低咳一声,“那个啥,”她是办公室里被压着的底层,如今又来了新人,自己虽然有点不厚道,但形势所迫她也要生存,只能眼神泛虚道: “池同志,你是咱们总医院的新同志,应该要熟悉下工作环境和同事们。所以收集员工资料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喏,这是需要复印的表格,咱们员工有两千七百五十九人,这个数据是上一次核查的结果,包括正式工和临时工。” “去年新进了一百三十六人,调走、退休、调岗等有二百二十七人。临时工的调动更是大,所以人数肯定有误差,要重新统计,而且还有些详细的项目添加……” 小柳将一张泛黄有些改动的空白表格推出来,笑笑指指身边一落厚厚的资料:“池同志负责收集信息,我负责整理汇总,咱们分工合作。” 说到这里她耸耸肩无奈地说,“这是每个新人都要经历的磨练,所以,池同志祝你好运呀……” 池芸儿笑笑无所谓地点点头。 小柳大大方方地表示这是新人任务,谁也没法反驳,既不会记恨于她,新人又要无奈接受,追着每个人要表格。 “对了,池同志,表格信息一定要属实,最好能你核查一下。因为表格上的东西,涉及太多利益了,有些人会动歪脑筋弄虚作假!” 小柳又小声地补充了句,将自己上一次统计时候遇到的问题都说了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所有事情核查都是由池芸儿经手,之后的工作则按部就班,但凡出了问题,追究起来就是她的责任。 末了,她还颇为同情地拍拍池芸儿的肩膀:“小池,咬牙坚持一下,今年咱们部门就进了你一个新人。” “如果运气好的话,就像是我一样,熬一年,又有新人进来,便可以光荣卸任啦……” 池芸儿点点头,眸子微微一转,轻笑着问道:“小柳姐,是不是咱们的消暑奖励要发了?” “对,也就个把星期吧,每年都差不多这时候。”小柳嗯着,仍旧同情地看向她:“不过,小池,大家都知道的事。你不会是想拿着这事,让大家乖乖配合吧?” “不管用的,大家都知道福利是既定的,如果你拿着配合填写资料卡住他们,那他们绝对会捅到咱主任或者院长那去。” “领导们会觉得,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说不定会扣奖金、记过呀,反正就是吃力不讨好。我劝你别动歪心思呀。” “更何况,”小柳叹口气说:“医院里发的都是藿香正气水、人丹的,保证药到病除,经济实惠,家家户户去年的货还没消耗完呢,谁在意这些?” 池芸儿笑着摇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低头看着表格,上面员工统计信息特别细致,不仅有自己的,还涉及到家里人的信息。 池芸儿有些想念未来的科技,那时候都有计算机了,一台机子能够完成庞大繁琐的工作。 她轻笑着跟同事确认了每一个信息内容,会涉及到什么样的福利,又在本子上详细地列出避免出错的法子。 比如说一些基本信息,可以通过查看户口本,有些则需要开具相关证明,或者某些颁发的证书、册子之类的。 池芸儿反反复复地查看许多遍,确保每个信息都能得到有效证明后,便拎着包去了财务部。 “池芸儿?你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快要下班的点,大家伙都开始松散起来,捧着茶说会话,看看报纸,再瞄着表一分钟一分钟地挨着。 财务副主任胡悦茹与江家关系不错,听说江家和池家联姻,对于这个小姑娘印象不错,笑着招呼人进来。 “胡阿姨好,”池芸儿轻笑着走进来,又大大方方地跟办公室其他人打招呼,“我今天第一天在人事部上班,来这里寻您问点事。” 胡悦茹要给她倒水,被池芸儿拦了下来。 快去吃饭了,确实喝太多水不好,胡悦茹便从抽屉里拿出些昨天刚买的桃酥。 那热情劲让人推拒不了。 池芸儿象征性地拿了一块,轻笑着直奔主题,“胡阿姨,咱们医院往日给职工什么消暑品呀?” 胡悦茹挑眉,以为小丫头是为了打听员工福利,笑着说:“小池,你在总医家属大院里长大的,能不清楚咱们的消暑福利?” “唉,咱们这是医院,讲究经济有效,什么东西的效果胜过藿香正气水?一人一大箱子,足够一家人一夏天用的,这玩意不算值钱,但绝对药到病除。” 所以别人以为医院福利待遇好,那都是别人以为的。 医院人来人往,甚至人满为患,效益肉眼可见的好,但是呢,医生也有职业病,针对性极强,所以分发的福利以经济实用为主。 池芸儿小声地问道:“胡阿姨,如果说,有其他单位愿意跟咱兑换藿香正气水,那咱换不换?” 旁边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大姐忍不住凑上来:“小丫头,新人来了都喜欢折腾事,不像是我们老人按部就班地上班。” “你这个法子早就有人问过了,但是没有人达成过。” “就连院长都说了,医院里就药物最多,不发这些特效药,发其他的那不是自打脸?但是谁有本事,将藿香正气水、人丹换成其他消暑品,那就去做,没人拦着。” “可这玩意便宜得紧,又只有中暑的时候才用,能换什么?谁又傻傻地跟咱换?” 池芸儿轻笑不语,又跟人说了会儿话,才背着包顺着下班的人流往外走。 她吃过饭后,在门卫那取了车子,又拿了表姑留下来的工作手册,回家吃饭休息了会。 到了办公室,池芸儿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设计兑换方案。 藿香正气水是便宜,北方夏季炎热程度有限,有户外高温作业的每个单位都会储备着些以防高温中暑。 所以就紧急情况来看,并没有多大的缺口。 这玩意效果好,但是不好喝呀,大家伙宁愿喝碗绿豆汤、休息一会儿散散热,生扛过去不舒服,也不愿去医院寻大夫开药。 一只藿香正气水六分钱,一盒十支那就是六毛钱,一箱子三十盒,约莫售价十八块。可是医院的人很清楚,藿香正气水进价低,成本也就十块左右。 左邻右舍或者亲朋好友,上门讨要一两支,他们也不好意思开口要钱。 别人以为他们不花钱白得的,他们自个儿也这么认为的,不将这当成一回事儿,却又埋怨单位给得少。 所以,池芸儿抿唇笑着,觉得自己可以利用单位之便,用藿香正气水,给大家伙换座金山银山来! 到了上班的点,池芸儿写了一张外派申请递给古念池,“古主任,我想为员工们福利跑跑关系,看看能不能在今年,给大家置办不一样的消暑品。” 古念池捏着申请,看了眼笑得跟狐狸似的小丫头,“可以是可以,但是该你的活,你可逃脱不掉。” 池芸儿点头:“我知道的,就是为了能够很好地完成任务,所以我准备围魏救赵!” 古念池在申请书上签了名,又盖上章,“你一个小姑娘外出注意安全,去陌生人少的地方,记得要结伴,嗯?” 池芸儿乖巧应声,捏着申请书跟小柳打了招呼,就乘车奔往车站。 她是市第一高中毕业生,在这所高校念书的,要么成绩特别优秀,要么背景足够硬。 所以她有个同班同学,就是副站长的弟弟!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7) 池芸儿这次不仅从表姑那里,开了外派员的申请,还有医院关于藿香正气水等一系列消暑品兑换的介绍信。 工作日,尤其是夏天的下午,哪怕是车站都有一种被烈日烘烤后的萧条,入目不见几个人。 她问了两个工作人员,成功寻到副站长办公室。 “池芸儿?真的是你?”一个青年见到她大步走过来,笑着打招呼道。 他下意识地整理好帽檐,挺胸抬头,想要以最佳状态示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跟同学们联系下?” 所有从乡下归来的知青,不论谁见了面,都会亲切地如此问候一番。 池芸儿归来的这几天,已经不知道被人问候过多少次了。 “萧城南同学你好,”池芸儿笑意盈盈地回道,大大方方地打量着来人。 时隔二十年,如今池芸儿倒是觉得上一世像是一场噩梦,人醒梦散,她对当下适应良好,竟然能清晰准确喊出来人的名字。 青年家里条件不错,并不在下乡的行列,毕业后直接接了父亲的班,在火车站上班。 不过一年多的工作磨砺,他身上的稚嫩褪去,也多了些圆滑和精明。 池芸儿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当下说了自己的来意,“我记得你哥是副站长,所以我来询问些事情呢。” “对了,现在我是总医院人事部的干事,有事您说话!” 萧城南笑着点头,“走吧,我带你去,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对了,我哥已经升为站长,将副字成功摘下了。” 池芸儿挑眉,笑得更加灿烂:“那敢情好,这次说不定我要托萧同学福,在同事面前大显神威了!” 萧城南无奈地瞪她一眼,“池芸儿,你下乡一趟胆子还这么大,也不知道江子实能不能消受。” 池芸儿撇嘴,随即欢快地道:“快别跟我提他了,拜他所赐我寻到了自己的mrright。” 萧城南的心刚提起来,又重重地摔成了八瓣,苦笑:“你可真是不给老同学一点机会呀?” “到底是哪位男士将咱们的校花摘去了?” “就是那个咱们学校的传奇!”池芸儿到现在还有些莫名激动,这传奇是她男朋友,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呢。 萧城南一愣:“江子实他哥,那个高中联考破纪录的传奇?” 池芸儿笑眯眯地连连点头,指指自己,“传奇女朋友是也!” 萧城南忍不住竖起大拇哥,“我的心瞬间被安慰到了。” 俩人说说笑笑到了站长办公室。 萧城南给哥哥和池芸儿简单介绍下,就示意后者说明来意。 池芸儿低咳一声,轻笑着道:“是这样的,我们医院工作繁忙,所有的福利都是沿袭往年,没有一点变动。” “院长为了激励和犒劳员工,所以准备在今年的消暑品上做下变动。可是藿香正气水已经订购送来,正在仓库里放着。” “我们想着能不能跟其他单位的福利对调下,鉴于藿香正气水太过特殊,本地消耗不了那么多,就寻到您问问其他地方单位有没有意向。” 藿香正气水名号在夏华很响亮,被称作是夏华第一“解暑神药”,市场有却零散,且单个需求不大。 萧站长在弟弟不断使眼色下,无奈地蹙眉想了下,“我打电话问问,看看往年有没有藿香正气水的运输记录。” 池芸儿眼睛微亮,乖巧地等在一侧,跟萧城南小声叙旧。 萧城南现在高中毕业,工作稳定,家里便将相亲提上了日程,硬生生将这苦命孩子逼得,疑似患了恐女症,见到同龄女人恨不能离开八丈远。 以至于看到以前心心念念的女神,他觉得勉强能步入婚姻的坟墓,然而女神始终对他心门全关…… 池芸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耐心点,相信属于你的缘分肯定快来了。” “有些事情一时忍忍也就行了,但是婚姻和伴侣绝对不能将就,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除非你做好忍一辈子的准备。” 萧城南赞同地点头,“我也这么认为的,所以我现在从家里搬出来,就住在员工宿舍,哼,他们一让我相亲,我就申请跟车……” 没多大会儿萧站长挂上电话,拿出自己记录的纸递过来:“喏,这是往年运输超过半车厢以上藿香正气水的地址,只有站台名字、收发货人的信息,其他的就没了。不知道对你帮助大不大。” “要是有帮助,那我就厚着脸皮给你要份详单来。” 池芸儿连连点头道谢,接过来看了看。 藿香对生长环境是有需求的,性喜高温、阳光充足的地方,年平均气温19~26c的地区,对雨水有要求。 目前来说,人们对藿香的种植,还没有跨地域研究,都是在其适合的自然环境处扩大种植规模。 这就表明藿香正气水的制作厂家,也是有区域限制的。 京都总医院是组织重点扶持单位,许多药品享有优先供应权,但是许多气温高湿气重的南方需求量大,却排队等候。 之上的单位名称,都是小有名气、规模不小、福利丰厚的,池芸儿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清晰。 她抿着唇轻笑着再一次道谢,倒是没索要收发货的详单。相信这些单位也有自己的供货渠道。 不过池芸儿询问了下货物运输的事情,这才跟他们道别离开。 她这一次去了报社,仍旧寻找熟人,自己的表嫂! 所以说嘛,那个方玉莹真是太没有眼光了,就没有看到她池芸儿才是行走的人脉库? 表嫂跟对孩子似的,拿出零食哄她。 池芸儿笑着要了经济类的旧报纸回家翻看,将南方一些发展比较好,对员工大方的单位给记下来。 经过一晚上的查找比对,她列出了十几个单位! 第二天她回到医院,跟表姑申请了个电话,在安静的办公室里一一给这些单位打电话沟通事情。 因着她代表着京都总医院,拉扯着组织的大旗,秉持着兄弟单位互帮互助友好协商等等空泛高大、却让当代人格外暖心窝的话。 加上她声音甜美,功课做得充足,句句说到人心坎里,很快就将单子给谈好了,通过传真的方式,签订了协议。 回到医院,池芸儿将事情汇报给古念池。 古念池拿着一沓协议翻看了遍,就发怔了半天,迟疑地抬头看向池芸儿,“芸儿,这些都是真的?” “你用藿香正气水跟人换南方水果罐头、果脯、普洱茶、藕粉、鱼干……” 池芸儿点点头,“对呀,协议都签了。” 古念池有些发晕,“就是因为协议签了,所以我才觉得这事太不对劲了。藿香正气水能换这么多?” 池芸儿神秘地小声道:“表姑,藿香正气水进价便宜,但是咱是用标价跟人换的,再说这中间不要算上运输费啥的?” “咱是以物易物,用市场价换他们的成本价,毕竟这是发给员工的福利。因为数量多,各方面的费用平摊下来其实没有多少的。” 古念池觉得她说的话句句都对,但又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对。如果不是背靠着医院大山,得到的实惠全平均给每个员工身上,池芸儿这就是明晃晃的倒买倒卖呀! “人家又不傻,能同意?” 池芸儿耸耸肩,“表姑,您是不清楚这些厂子的利润有多丰厚。他们在意的是藿香正气水这个来自京都的福利,而不是价格。” “就这,他们还跟我签了协议,让往后优先与-->>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他们换购呢。” 古念池实在不明白这世道怎么了,只能晕乎乎道: “行,待会我给院长看看,如果没有问题,你就继续做下去。” 池芸儿嗯嗯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笔和本子写写画画。 没等下班,池芸儿就被池父拎到院长办公室,旁边除了院长、古念池,还有财务科主任、仓库的主管等人。 “小丫头,跟我们说说你的计划吧,”院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也算是看着池芸儿长大的,笑着摇头道。 池芸儿在池父没好气地瞪眼中,摸摸鼻子笑着说了自己的计划。 在她这么多年总医家属院的经验来看,每家每户对藿香正气水真正需求,一百支就能解决,还有些许富余支援亲朋好友。 一箱子是三十盒,每盒十支,所以每个员工有二十盒的支配空间,往常他们都横豪,一领到消暑品,就亲朋好友地撒一波,虽然有被人当成冤大头的嫌疑,但他们面子上极好看。 单位觉得此方法经济有效,众人都不愿意当出头鸟。 以至于消暑品陷入了恐怖的恶性循环中! 所以她将富裕的二十盒跟南方生产厂家兑换,一人二十盒是少,但是两千七百多人呢,相信众人知道她的计划,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品种繁多丰盛的消暑品吧? 五十四万多支的藿香正气水,一支成本不到三分钱,但问题是零售价能达到六分钱。 池芸儿许诺承包邮费,每支再让一分钱。 她态度诚恳,对方就不好再议价,自己厂生产的东西在成本价基础上加点辛苦费,也包邮费运输过来!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买卖,而是福利之间的兑换,不能计较太多得失。 这几乎相当于医院消暑费的总价值,前后膨胀了一倍多。 问题是这也仅仅是开头,等这一批物质抵达京都,池芸儿并不准备将其全部发放到员工手里,而是每样留出人均一两份的量,其余的跟当地厂家再进行一次以物易物的“公平”交易! 南方的产品到了京都,价格可就不一样了。 物以稀为贵,南方许多物产是这边没有的,不仅是路途遥远,更重要的是南方的货物热销,不愁买家,以至于他们的订单排满一年了,京都还没有听到相关信息。 这时候总医院拿出来的不再是,大家伙不到急时不考虑的藿香正气水,而是一个个稀罕的南方货。 肯定有不少厂家愿意换购。 池芸儿仍旧采用厂家分散、缩小规模的策略,将物资兑换成当地汽水、西瓜、绿豆糕、扇子等等东西。 虽然这件事情整体操作起来麻烦些,光是单位之间的洽谈都够劝退大多数人,但是对池芸儿来说,却大大提高了成功率,也不会引来太多麻烦! 再进行这第二次的换购,消暑品总价又翻了番…… 听完她所有的规划,全屋的人都沉默了,实在不知道人与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差距。 这小丫头才上班几天,就做出如此轰动全场的策划来,问题是他们都被说得心动不已,更何况其他人了? “好好好,”院长禁不住拍掌称赞道:“我就说虎父无犬女,老池的女儿从小精得跟猴儿似的,怎么可能只当个普通的干事?” “你要是这事办妥当了,老佟我不仅批准你立马转正,还专门给你设个福利采购主任!” 大家伙又是一愣,随即他们感慨,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代比一代厉害。有能耐的人,就该拥有一定的权限,人尽所用! 毕竟小姑娘将两万四千多块钱的消暑品,倒了两次手,换购成总价值六万左右,这还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为单位净赚这么多,小姑娘当个福利采购主任,不仅能继续为单位创收,还能让全院工作人员享受到更好的福利。 以老池这较真的性格,池芸儿身在其位,是没有机会和胆子捞油水的。而且她年纪轻轻当个主任,工资福利提上去,小日子过得滋润,也不会生出多少贪心来。 最重要的一点是,刚从学校步入社会的孩子们,不缺乏的是一颗时刻报效祖国的心,想要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尤其是曾经脑热下乡的人! 一年时间没有在池芸儿身上留下一点痕迹,更说明她日子过得舒坦,没有经历多少磨难,那颗炽热的心依然在。 “我没意见,”财务科的主任先发表了意见,“小池,你放手大胆去干吧,这事只要成了,福利科就开办起来,你将是咱们院里最年轻的主任。” “对对对,年轻人脑袋瓜可真好用,”仓库主管笑着感叹道,“将福利这一块分出去,我们科同志们的工作能轻松不少。” 大家伙都表态了,池父跟古念池对视一眼,既有被家里孩子太过优秀捂不住的无奈和烦恼,又有着满满地骄傲和自豪。 院长再一次拍板,这事便定了下来,还让池芸儿自个儿挑俩助手。 出了办公室,池父拽住她,隔空点了点:“你这孩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一声不吭就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你这上班掰着手指头算都没一巴掌吧?”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消暑品还能如此操作,这都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了! 池芸儿嘿嘿笑着拽住他的手指,“爸爸,您家闺女这么优秀,绞尽脑子不给您丢脸。” “刚才我让您风光一把,您不说表扬我,咋还批评上了?” 池父瞪她,“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下,万一哪里不妥帖,出力不讨好呢?” “我刚才那是批评吗?就感叹下,家里的小猫长了爪,能耐会捉老鼠了。” 池芸儿嘻嘻笑着,挎着他的胳膊往外走,“爸爸,您给我推荐俩人呗,就那种埋头苦干又不死脑筋的人。” “我是来工作干实事的,才不想要将多余的精力,浪费在跟人耍心眼上。别我辛辛苦苦在前面垦荒,后面有人张着嘴捡现成的,还嫌弃速度慢!” 池父拍拍她毛茸茸的脑袋,“放心,来之前我就已经琢磨了,赵金明、徐成芳怎么样?” “他们虽然低你一届,但你们都是从小长大的玩伴,彼此相互了解。” “他们的父母人品不错,孩子也懂事勤奋,只是他们实在是没有当医的料,其他的岗位又没有空出来的,不如跟你当助手。” 池芸儿眨巴下眼睛。 她当初被江子实哄得开心,特意为人跳了级,以至于跟以前的玩伴日渐疏远。 这俩名字像是尘封的另一箱记忆被打开,小学的时候他们三可是总医家属院里鼎鼎有名的铁三角呢。 可问题是大家伙长大了,赵金明是老院长的最小的孙子,而徐成芳的舅舅是脑科第一人,大家的关系还能回到当初嘛? 不过,有句老话叫做三岁看老。 她愿意尝试一下! 池芸儿回去后,用半天时间将自己的方案又细化了,下班之前两个小伙伴精神抖擞地前来报到了。 三个人自从初中后,铁三角被人撬开,再见面的时候有些尴尬。 池芸儿低咳一声,挺胸抬头道:“没想到咱们小时候过家家的场景,竟然在长大后上演。” 一句话让对面俩人恍惚下,他们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小学的时候。他们也笑着点头,内心的隔阂淡去许多。 “能不能继续并肩作战,就看咱们这一次能不能完成艰巨的任务,”池芸儿也不废话,拽着俩人去了一个小会议室,将第一阶段的工作详细说了下。 “时间很紧,主要是货物要来回运输,一趟就要四五天,不过呢,我跟那边都沟通好了,咱们发货的同时,他们也将货物发给咱们……”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8) “这几天咱们的任务特别重要,得要将藿香正气水给清点好,分别进行邮寄,准确来说一共有四十八家单位同意与咱们换购,吞下八十二万支的藿香正气水。” 池芸儿也不藏着掖着,在小伙伴惊讶地合不拢嘴呆怔表情中,笑着说:“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藿香正气水一支很便宜,分派到每个单位也就千把块钱的总价,但是如果分开邮寄的话,光是托运费用就不少了。” “我选择的商家,都是这一条铁路线四周的,一趟来回还能中间再换购下……” “赵金明,得辛苦一下跟车护送物资,与人完成交易。” 赵金明紧抿着唇,严肃地重重点头,“我会直接呆在货车箱寸步不离,绝对不辱使命!” 天气热,密不透风的货车箱里可不舒服。 池芸儿抿唇轻笑,“这倒不必,我让同学帮我留了一节车厢,你拿好钥匙就行。” “不过在车厢里,你要多看多听少说话,小心上当受骗。” 赵金明看着她,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是傻傻地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吗?以前咱们一起玩的时候,不是我是军师……” 说出这话,三个人相视一笑,以前的默契似乎跨越时空,让他们重拾起来。 赵金明笑着说:“池芸儿,不对,小池主任,您放心好了。我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肯定会谨慎做事,绝对不节外生枝。” “人在钥匙在!” 池芸儿点点头,眉眼弯弯:“我相信,老院长的孙子嘛,这点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肯定要有的。” “你们好好干,干好了就是我的左右副手,往后咱们要好好服务总医院小三千的员工……” 赵金明和徐成芳使劲地点头。 他们关系背景硬是真得,但是呢,同样的他们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待遇好、工作清闲、没有技术要求的,他们嫌弃没有发展前景,不想要刚工作就混日子,让一身热血无处倾洒。 可是热血能洒的岗位吧,对技术要求很高,让他们上岗,他们也胜任不了。 池芸儿能够入人事部,一呢家里背景硬,她表姑就是人事部主任,二呢她对于数据、资料规整类的工作很熟悉。 再者池家父母等着闺女开口回城,这个工作从去年就替她留着了。 想想前两天,赵金明和徐成芳还以为自己只能当个端茶倒水的小干事,拿着一个月二三十多块钱的工资混日子。 如今却有着关系到全院员工切身利益的工作,需要他们操办。这样的事情,才该是他们做的! 他们坐在池芸儿两侧,看着她在纸上写写画画,将工作细分成三份。 时不时他们提出询问,或者给出合理的建议,又或者三个人继续商讨更优化的解决方案。 “咚咚咚,还没下班呢?”池父都下班了,在窗外等闺女等了半天,终于在三个人面色放松时,敲了下窗户。 他发现闺女也遗传了他工作狂的基因呐,又是感慨又是欣慰。没想到有一天,还有他督促别人下班的时候呢。 池芸儿他们才下意识看向腕表,已经下班半个来小时了。 “天哪,时间过得真快,”徐成芳忍不住感叹道:“寒假的时候我来实习,给我舅舅当助手,真得是一分钟一分钟地靠时间呐。” “别说下班后主动加班,就晚下班多一分钟,都跟扎我肉似的。” “给别人工作,和做自己的工作,果然是不一样的!” 赵金明也连连点头,“这样的工作才是我理想的状态!” 他是男同志,可不像女同志般只追求个稳定。 赵金明喜欢到处跑,而不是被圈在巴掌大的办公室里。 明天他就要跟车送货去南方,单趟就四天三夜,或许对别人来说前一两天新鲜,以后就十分难熬。 但是他不一样,他绝对能将枯燥的旅程变成增加阅历、提升自己的经验。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吃完饭后,赵金明你就要跟仓库里的同志们,先将货物给运到车站。” “明天五点半的火车,你们再辛苦一下,得确保五点十五分之前,将货物全部送上火车。” “等上了车你再补觉和吃饭。明儿个我给你送饭……”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加班的。” 池芸儿站起身,忍不住活动下脖子,笑着吩咐道。 “不用,我随便啃点饼干垫垫,准备留着肚子去车站吃,”提起这个,赵金明笑着摆手,拍拍自己的肚子道:“虽然我一路上没有时间下来玩,但是光是车站里卖得小吃,就够我撒欢的了。回头我给你们带纪念品呐……” 这次消暑品的换购太赶时间了,他哪怕到站也没空逛,直接乘车返程! 话是这么说,池芸儿回家匆匆吃过饭后,又骑着车往单位赶,在大门口跟徐成芳打了个照面。 她们禁不住笑出声,“池芸儿,默契果然要从小培养起来,相信往后咱们在工作中,依然是铁三角,横扫整个总医!” 池芸儿点头,将车停到了门岗室,不客气地坐着徐成芳的车,直奔库房。 赵金明是标准的京都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家世好,身上一层白皮让女孩子都羡慕嫉妒恨。 如今他扒去上衣,跟其他扛货的工人一样,不辞辛苦地肩膀上搭条毛巾,灰头土脸地一趟趟搬运货品。 池芸儿眸子一转,跟徐成芳耳语两句,后者连连点头扭身骑车就跑远了,没多久又骑回来,不过车后面溜了个一路小跑脖子上挂着相机、气喘吁吁的小伙子。 六月末的京都傍晚,风不冷不热,天边的霞光晕染了半个天空,扛货员工们的影子被拉得极长,像是一个个精致富有故事的剪影,处处涌动着美好与感动。 那小伙子一愣,深吸两口气平息下呼吸,便开始拿着相机,咔擦从不同角度拍摄起来。 池芸儿还特意让这小伙子,给大家伙来个特写,尤其是突出赵金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指点了几下后,她才和徐成芳拿着手电、纸、笔和本子,一遍遍地核对货品,同一个地址的则用几个大箱子装好,每一个箱子上填写上地址,又按照火车线路进行排放。 一直到大半夜,众人才忙活完。 池父拿着手电筒,也帮了会忙,这会儿就护送俩姑娘回家。 临走时,他拍拍赵金明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咱们医院大着呢,不是除了医生和护士,就没有其他能施展拳脚的地方。” “机遇都是留给努力和有准备的人。说不定,咱们全院的医生和护士们能心无旁骛地工作,全靠着你们的守护!” 赵金明重重地点头,深吸口气,头一次感觉到肩膀上叫责任的重担,这是一种成长和蜕变。 往后不再是父母呵护着他,而是他与父母分担责任,甚至由他话。 倒是徐成芳昂首挺胸道:“那可不,这些全是藿香正气水换的,每个人都有,不过呢,还差一步才能发放。等着吧!” “最近大家伙辛苦下,回头肯定先从仓库发放福利……” 众人高兴地紧,连连表示一定会卖力干活。 锁上仓库的门,大家伙散开,徐成芳轻轻拍着胸口,走路轻飘飘的:“芸儿,这人心可真是奇妙呀。那个朝三暮四的成语,原来还能这么用。” 她其实没怎么许诺给大家伙什么,不过是调换分发福利的顺序,就让大家伙激动地不行。 若是以前她估计也跟着傻乐呵呢! 池芸儿笑着挑眉:“是吧,学习知识重要,但能够学以致用很难的。咱们也是摸索着过河,希望能够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让福利科顺顺当当开办起来。” 徐成芳使劲点头,“有事您吩咐,我保管无条件地服从……” 池芸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喏,到你大展拳脚的时候了。咱俩一人一张,跟我挑选出来的这些单位联系,看看怎么个换购法。” “咱们的原则是,抬高自己手里货品价值,降低对方货品的价格,尽可能多地为咱们单位员工谋福利……” “顺道,”她唇角勾起来,“跟这些单位的采购科关系熟络起来,回头咱们在单位开家商店,就从他们那进货。” 开商店? 徐成芳一呆,“芸儿,咱这里是医院,门口有供销社的,店门不算小,是普通供销社规模的三四倍,完全能满足单位员工和来往百姓们。” “要是,要是让咱们家里长辈知道了,该说咱不务正业了。” 医院开商店,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俩人已经回到办公室,池芸儿的手点了点桌子上的台历,上面是七六年,还有两年所有的束缚都要被拂去。 “只要福利科开办起来,其他的事情都会顺其自然,你想呀,单位一年能发几次福利?咱不能只拿钱不干活吧?” “其他单位也没有将福利细细地分化出来,咱没有成功经验可借鉴,只能自个儿琢磨着来。反正能够给单位和员工带来好处的项目,都是值得尝试和拼搏的!” 徐成芳点点头,确实,她脸皮还没厚到,这么明目张胆混日子的程度。她还是那句话,一切听池芸儿的指示。 俩人没耽搁时间,去单位里的运输部门各自申请了一辆、写着京都总医院标识的面包车,将所有换购的货品每样拿了几套,直奔需要洽谈的单位。 夏天嘛,最不可少的便是汽水,别说冰镇,就是往水里放上半晌,启开盖子咕嘟下肚,都让人凉爽舒畅地脚趾蜷缩起来! 汽水一瓶七分到一毛不等,还需要汽水票,算得上是较为奢侈的消暑品了。 所以,池芸儿第一站要去的便是,京都最有名的冰洋汽水厂。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嫩,她还刻意装扮一番,硬生生将十八岁的小姑娘,推到二十七八的年龄上。 她推推黑框平面眼睛,带着个五官端正身材魁梧的扛货小弟,雄赳赳气昂昂地等门卫通报后,直奔采购部。 “池主任你好,”被南方货的噱头给吸引,采购部的罗主任早上踏入办公室后,就没敢出门,生怕被其他单位抢了先。 不过这个池主任还真年轻漂亮,气场十足,一瞧就是能干事实的女强人! 池芸儿淡笑着点点头,仍旧顺着自己开门见山的性子道:“罗主任,咱们在电话里谈过了。我也不跟您废话了,您先看看我们这次从南方换来的福利。” 她一个眼神递过去,小跟班立马会意地上前,将手里拎的两个大箱子放到罗主任跟前打开。 池芸儿轻笑着为罗主任一一介绍着:“南方的水果种类多,味道还不错,罐头厂不少,但是咱们选得这一家口碑好,销量大,平时都不等他们打开北方销路,厂里的订单就排到半年后了。” “也亏得我们跟人家厂的副厂长关系不错,人家一听我们今年要换福利,就特意腾出一条流水线,单独给我们生产了两天的水果罐头……” “您瞧瞧这罐头个头大、里面果肉多,味道也特别好。不论是自己吃还是走亲访友,拎着罐这个,多带劲?” “南方特产,咱京都还没见过呢。我们单位每位员工都要配备至少一瓶的,余出来的数量有限,您要是感兴趣,我替您留一份?” 说着,旁边的小伙子见她悄悄地做了个手势,直接上手将罐头拧开了,清甜的果香味直接在空气中炸开,勾的不喜甜食的男人们,都禁不住吞咽下。 “您先尝尝?”池芸儿将罐头推过去。 罗主任沉吟下,直接招呼大家伙拿着筷子品尝一番。 这水果罐头跟他们平时买的还不一样! 同样是罐头,他们买得罐头煮熟后的果肉软趴趴没有嚼劲,甜味流入汤汁中,只有霸道的酸味能让人打哆嗦,是以厂家不得不多放些糖来平衡压制。 以至于他们印象中的罐头齁甜!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29) 但是他们此刻品尝的南方出产的罐头却不是这样的! 南方水果能够得到雨水和阳光的充分照顾,汁多肉厚,加上这家生产厂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技术,让果肉保留了原来的口感,酸甜可口有嚼头…… “唔,这罐头不错,水果味道正还不甜得齁嗓子!” 大家伙纷纷点头称赞,都是采购部的员工,他们很清楚如果谈判顺利的话,今年他们的消暑品不再是千篇一律、喝到吐的各种口味汽水,而是添加了南方的稀罕物。 至于故意嫌弃产品来占据降价优势,抱歉他们没有这个意识,也不觉得有必要。 罗主任也点点头,“不错,还有什么?” 池芸儿轻笑着又是一个眼神递过去,小跟班立马咔咔将样品又拆开几个,让大家伙品尝。 什么果脯、肉铺、糕点,还有办公必备的茶叶。 每一样品质不错,更重要的是产品新颖,在京都很少寻到其影子。 看到大家伙满意的神情,小跟班笑呵呵地端起一箱子,挨个桌子放两样东西,“同志们辛苦了,这些是样品,您们拿回去跟家属品尝下……” 还是那句话,礼轻情意重,大家伙不差这点东西,可他们心里舒坦,也不会为难人了。 罗主任笑着直接拍桌子道:“成,麻烦池主任,帮我们冰洋汽水厂工人们留一份。” 接着他们开始详谈换购。 池芸儿全程都不急不躁,唇角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那不卑不亢的姿态倒是很难让人生出歪心思来。 而且罗主任也确实有诚意做成这单生意。 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一番,他们最终确定了一套彼此满意的方案。 临走的时候,罗主任十分大方地非得塞给他们六塑料筐不同口味的汽水,说是样品。 每个单位的产品有样品指标,为了促成生意,这部分算是额外投资、无形的广告费。 上车离开好一会儿,那小跟班才拍着胸口看着后备箱的空间不减反增,懵懵地问道:“小池主任,咱们刚才给他们的样品其实没多少吧?” 一塑料箱的汽水是二十四瓶,每一瓶的市场零售价是一毛钱。六箱子岂不是十四五块钱? 他掰着手指头傻乎乎地算了一遍,实在不能理解对方的横豪。 池芸儿轻笑着小声说,“帐不是这么算的,汽水的利润特别丰厚,前期设备和配方研发需要钱,后面几乎就是人工费和原料了。” “这些我不方便给你细说,但是不是只有咱聪明,人家不傻,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将他们的利润压缩再压缩。” 记得有次电视采访,询问一个汽水发家的首富时,那人声称饮料里不赚钱,可场下立马有行内人反驳了。 定价三块钱的饮料,其实只有三毛钱的原浆以及四毛五瓶子的成本,其产量巨大,扣除人工、厂房、设备后,一瓶的利润也能在一块七八上,甚至能够无限接近两块! 饮食业是暴利行业,普通的摊位的利润都能达到毛利的一半。更何况大企业走量大,能将利润再度提高不少。 现在的汽水瓶是要回收的,三分钱一个空瓶,所以一毛钱的汽水实际花费是七分。 可这七分中,最多有三分钱的成本,池芸儿跟罗主任将价格定为,连瓶带水七分钱,往后三个空瓶换一瓶汽水。 因为这是福利换购,数量不是太多,只要不赔本,罗主任在价格上没计较太多,只是希望总医院的消暑品能够优先大量提供给本单位。 总体来说俩人花费时间探讨的,是将消暑品的种类和数量敲定下。 拿下一个单位,其余的单位就更好操作了。 “齐主任,我们总医院很有诚意,想用从南方采买的消暑品,与贵厂的水果糖换购……” “您瞧这罐头罐头个头大、里面果肉多……要不是我们跟他们厂副主任关系好……我们单位每位员工都要配备至少一瓶的,余出来的数量有限……冰洋汽水厂一口气要了不少……您要是感兴趣,我替您留一份……” 同样的说辞,池芸儿一天说了四五遍,也成功为单位员工换购了夏日也耐放的罐头、蜂蜜、糖果、饼干! 首战胜利,几人坐着满当当的面包车归来,刚到门口,李大爷就扯着嗓子喊: “池丫头在不?你对象小江来了!” 池芸儿一懵,在车子急刹中,头磕碰到前面的车座上。 她最近用脑过度,有些反应不过来,揉着有点疼的脑门,满脸疑惑,自己有哪门子的对象呐? 可随即她脸颊泛红,清清嗓子说: “麻烦两位同志将车上的样品收入仓库,拿出一箱饮料给仓库里的同志们分分,这几天辛苦大家了。” 这些样品有哪些,她都记录在册子上了,而且还标记好样品送到哪个部门,等明天晌午的时候再说。 吩咐完后,在车里人暧昧的目光中,池芸儿打开车门走出去。 江以华穿着白色短袖衬衣、橄榄绿的裤子,跟小白杨似的矗立在门口,来来往往人们的目光无不黏在他身上。 光是那身姿就与众不同,更何况那张清俊似谪仙的脸! 池芸儿小跑过去,耐住扑人的激动,眸子晶亮地仰头问道:“以华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能在家里呆几天?” 近距离瞧着,连日奔波的疲惫,丝毫不折损男人的容颜,反而给打了一层滤镜般,越发彰显男人的魅力!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从小性子傲,同时她也特别喜欢一切美好的人和物,那种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的热爱。 男友外貌如此优异,让她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江以华眸子灼热地扫了她一圈,轻笑着将她那夸张的眼镜摘下来,“九点多到的,洗漱完吃了点饭来寻你,没想到你出去了。” “在家里能呆两三天,车上从内蒙拉了些货物,还得赶着回去。” 池芸儿瘪瘪嘴巴,之前她忙得忘了这号人,但人冷不丁出现,她才感受到蜂拥而来的思念和不舍。 就好像泄洪般,一下子就让人眼窝泛了酸。 “早知道你来,我中午就赶回来了。” 平白浪费了大半天时间,池芸儿悔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 江以华轻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工作重要,往后咱们聚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呢,只怕你还嫌弃我在你跟前晃来晃去碍眼。” “怎么会呢?”池芸儿瞪了他一眼,自己怎么瞧怎么看不够,“以华哥哥就是变老了,那也是老头里最帅最讲究最有魅力的那位!” 江以华紧握着拳头,低咳一声:“小池主任还要忙吗?等你忙完,咱们去吃饭?” 池芸儿好笑地摇头,“小池主任交代好了,不忙了,特意抽出时间与江同志吃饭去!” “淘气,”江以华笑着推来车子,“明儿个一早我送你上班,你的车子先放门卫吧。” 池芸儿瞧着他车座后面绑了厚又软的垫子,拽着他衣服轻轻跳上去。 路两旁人不少,她只能盯着这劲瘦有力的腰,却不能上手搂住,忍不住拿头撞他,来释放无可安处的娇气。 江以华又好到哪里去呢? 以前他是因为心理疾病的事,不能与异性近距离接触,而他也没有那些心思,一直清心寡欲干实事。 如今有了娇软可口的小女友,他又浅尝过她的滋味,忙得时候还行,一到了晚上,啧,他脑海里全被她的一颦一笑给盛满了。 见了人他恨不能将人给扛着走,这是来自内有洪荒之力青年热血沸腾的呐喊。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偏偏小姑娘没有感受到,还在撩拨他…… 江以华骑车子蹭蹭地一路回家,可进了家属大院,他又克制住了。世人对女子多苛责,别说他们俩还没有正式订婚,就是订了婚也不能单独相处。 他舍不得心爱的女人,承受大家伙异样的目光,再说池芸儿本就长得好看,对她羡慕嫉妒恨的人很多,都明里暗里窝着等抓她的小辫子呢。 “我时间不多,想向池芸儿同志在明后天中,申请一天订婚,请组织批准!”江以华的耳朵通红,就是小麦肤色的脸也被天边的霞光晕染。 他低头借着身形高大,侧身迅速将东西塞到池芸儿手里,小声说:“回家再看。” “池芸儿同志,你的回答是?”他退回去,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打算与女人共度一生,身体情况特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没有遇到命中注定。” “我不想在你跟前说得天花乱坠,但我绝对是非你不可!” 有得人就是这么神奇,在她步入你的世界时,所有人只是过客来来去去,可当她来了,世界一下子从银装素裹迈入春暖花开。 若是这位春姑娘走了,他的世界仍旧恢复原来的模样。 可是见过绚烂的世界,他还能继续原来枯燥的生活吗? 池芸儿抿着唇轻笑,“你确定了吗?跟我订婚后,就要牵手一辈子,我的优点缺点统统接纳,不准嫌弃不准欺骗!” 江以华笑着点头:“我也是同样的话。别人看我像是无所不能,但我也是凡人,不知道池芸儿同志,往后会不会出现心理落差而后悔呢?” 说到这里他们俩人都禁不住笑出声来。 池芸儿站得笔直,伸出手来:“江以华同志,未来很长,不可知的事情很多,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互相试探中。” 江以华伸出手,轻轻碰触克制住自己握上,立马又缩回来收到口袋里。 他内心跟有只猫儿似的。 他无比想念在农场的日子,趁着大家上工的时候,能够享受小女友撒娇的扑怀…… “我会全力以赴,”他郑重道。 江家人生怕儿媳妇跑了,而且儿子时间不多,当天晚上就跟池家人商量,明天给小两口订婚的事情,如此还能留出一天时间给小两口四处玩玩。 大人们在楼下讨论的热火朝天,池芸儿拿着本书竖着耳朵听,一会儿贴到门上,一会趴在地上,一会儿又拿着杯子当工具探听,忙得不行。 除了两位女士如鸭子般的笑,她毛也没听见。 池芸儿很想借着倒水的空,下楼溜达一圈探探情况,但是她脸颊发烫,连走路都蹑手蹑脚,生怕惊动下面的人。 窗外的黑影不知道默默瞅了多久,暗叹小媳妇真是活泼,见人扭头往床上来,他赶紧侧身隐藏,半响才伸手在窗户上轻轻叩了两下。 池芸儿一愣,随即她抿唇笑着跪在床上,往窗户上看去,果然看见男人跟猴子似的,攀在外面的下水管处。 她赶忙打开窗户,压低声音请人进来。 男人身形隐藏在暗处,微微叹口气道,“你先将灯关了,不然我怕明天关于你不好的谣言遍地飞。” 池芸儿连连点头,跑去拉了灯。 房间一下子陷入黑暗中,她眨巴着眼睛,正准备适应环境后寻人。 就听见床轻微吱呀一声,男人应该跳了进来,又探身将窗户给关好,防止蚊虫进来。 再接着,她就被男人热情地紧紧抱入怀中,压在门板上这样那样…… 思念到心疼的感觉似是得到了缓解,许久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户倾洒下来,彼此的呼吸交融。 “芸儿,”他怜惜地吻着她的额头,“我都有些后悔让你回来了。”想想过两天他们就要分离,他忍不住又欺负上她。 池芸儿都快呼吸不了了,紧抓着他的衣服,却不舍得将人推开。“以华哥哥,这次去蒙内顺利吗?” 江以华突然一僵,庆幸和后怕激起背后一层薄汗。 他艰难地道:“咱们全国粮食产量有限,上面的人实行区域互帮,咱们下乡的省份,正好对应蒙内粮食匮乏区。” “大家伙都是那么几天忙完,把粮食装车送往蒙内。有一个五辆车的车队跟咱一天出发的,走得就是不经过京都的那条道。” “按理说他们的路线比我们的近半天,早该到了。” “可是,等我们抵达蒙内将粮食运输完毕后,那车队不仅没到,好几天了还没消息。负责人打电话去问,人家确切地说早就出发了。” “我听有人嘀咕,说最近有一伙儿从n国偷水度来的毒f,就隐藏在那条道旁边的山林中,经常有路过的车辆、行人无故失踪。” “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群藏匿起来的毒f,几乎各个都是残暴之徒,甚至他们手里握着武器,占山为王! 虽然说相关部门已经行动起来,联合抓捕这些恶徒。 可是他仍旧记得,如果不是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朋友,他们车队肯定也要途径那里的。 江以华不会乐观地以为,别人途径那条道出事,自己带队经过能够平安。 他在别人眼中很厉害,还每年寒暑假都去军营里训练,身手不错,但是一人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手里还有家伙。 池芸儿紧紧抱住他。 上一世他就这般没了,都没有步入过她的世界! “以华哥哥,我不需要你多优秀,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咱们就平淡携手到老。” 江以华笑着轻抚着她的脊背,“我不会将你孤单地丢在这个世上的。” 池芸儿将人推开一些,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过去,“以华哥哥,我知道现在是新社会,不讲什么鬼呀怪呀的。” “但是我一直坚信人是有灵魂的,人有来生与前世。” “以华哥哥,我虽然吧是颜控,对待所有好看的人和物拔不动腿。但我很务实,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见到你,我总觉得咱们认识很久很久了,说不定前一世就是一对爱人呢?” “如果,如果真有来世,我希望咱们还能继续相爱……” 江以华低笑声,捏捏她肉嘟嘟的脸,“看来咱们芸儿真是太喜欢我了,这还没结婚在一起住呢,你连下一次投胎之后的事情都提上了日程?” 池芸儿鼓着腮帮故作生气,点着他胸口:“好呀,以华哥哥,你这是在逃避我的问题吗?”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许我一生就腻歪了,下一世寻个其他人共白头?” 江以华被自家小媳妇天马行空的想法,逗得不行,稀罕地搂着人,轻咬着她的脸蛋:“怎么可能呢?” “来生的事情我没法掌控,但是只要我记得你,肯定不会眼睁睁瞧着你被人抢走的。” “你只能是我江以华的媳妇儿!” 说着他堵上这让人爱恨不能的红唇。 下面的商谈终于告一段落,两家在门口又腻歪了十来分钟。 江以华又狠狠地将小女人搂入怀里,“明天早上我来接你!”说完这句话,他利索地打开窗户,冲人挥挥手利索地跳了下去…… 池芸儿吓得赶忙爬上床,扒在窗户上往下看。 男人猫着腰溜回家,没走正门,也是爬窗户进了二楼…… 俩人一起打开灯,池芸儿后知后觉,他们竟然窗户相对! 不过他们两家中间相隔一条中央道。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30) 池芸儿感叹俩人的缘分其实早就开始了,只是她被江子实蒙蔽,竟是对窗对面如此优质的男人,视而不见…… 第二日,池芸儿刚起来迷蒙着眼睛下楼,就看到男人殷勤地将早餐摆了一桌子。 “以华哥哥早呀,我爸妈呢?”池芸儿一手挡脸遮住自己刚起来埋汰的模样,一边露出一双狐狸眸子四处瞧着。 “咱两边的爸妈都请了一整天的假,这会儿各自骑车子挨个亲戚地通知,中午在总医院旁边的国营饭店里举办咱俩的订婚宴。”江以华轻笑着走上来。 鉴于上一次自己没洗漱就被袭击到,池芸儿说什么也不让他靠近。 虽然吧,上一世她活得稀里糊涂,但是她此时此刻清醒得很。女为悦己者容,她才不要结婚后成为不修边幅的黄脸婆。 哪怕她在别人面前能够邋遢,但是在心上人面前,要保持一辈子的光鲜亮丽! 这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她很乐意承受。 噔噔跑去洗漱完,她才嬉笑着跟偷腥的猫儿似的,左右侦察下情况,在男人张开手臂的那刻,欢快地扑上去,可个劲地蹭呀蹭,发泄着自己满心地欢喜。 江以华面色一僵,磨着牙将女人拎起来,上去用自己的方式来回应。 客厅里的摆钟咚咚咚地敲了好几下,池芸儿才瘪着嘴推开他,蔫蔫地去吃饭。 早饭很丰盛,也都是她喜欢吃的,不过她胃口不大每样尝了些,其余的都入男人的胃了。 “待会我陪你上班,中午咱去国营饭店吃饭,一共六桌席,勉强能将两家比较近的亲朋好友请来。” “咱妈说,让你穿一身红,喜庆!”他指指沙发上放着的一套衣服笑着说。 池芸儿一听他全程陪自己,眸子瞬间亮起来,“以华哥哥没有其他的事情,一整天都陪我?” “难道陪媳妇不是重要的事情吗?”江以华挑眉,视线转到她手腕上,那是昨晚自己送给她的。 蒙内的矿产不少,其中便包含了黄金和玉石,在矿藏附近的城镇里,就有不少漂亮的饰品。 池芸儿胳膊白皙纤细,挂着玉珠串子,显得更加漂亮和精致了。 “我从蒙内带来不少特产,回头你尝尝,里面也有些小姑娘喜欢的饰品。”他吃完饭,主动接过洗刷的工作。 池芸儿嗯嗯着,洗了手拎着裙子上楼了。 再下来的时候,她梳了个高高的灯笼辫,用大红色蝴蝶结箍住,穿着红色收腰裙,样式简单大方,却很好地衬托出她曼妙的身姿。 江以华眸子微暗,以前太过清心寡欲,如今的他跟没有笼子牵制的狮子,见到跟前的肉恨不能撕碎吞下。 这强烈的反差,让他都要唾弃自己了。 到了厂里,池芸儿先去了办公室,跟徐成芳碰面。 徐成芳昨天的成绩也不错,到底是经过短暂高效的培训,又有着现成的模板背诵。 她完成的情况跟池芸儿差不多,也带回来了不少的样品。 俩人一合计,规划了下今天的任务,便每个人带着昨天的小跟班,拖着样品去各个科室刷好感去了! 不过鉴于医院各个科室里,有众多护士小姐姐,为了避免江以华影响大家伙工作,池芸儿没带他去,而是将人留在了办公室。 样品不算太多,池芸儿直接按照医院里辛苦程度来派送。 大家伙对于突如其来的慰问,感到小惊喜,哪怕东西不多,可能每个人就一瓶汽水,或者三五片饼干、两颗糖果、一勺蜂蜜。 但是这份心意,让人觉得舒服清爽,自己默默无闻地工作,得到了那么一丢丢的好评反馈! “呦,这是谁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子跟同事说着话,眼睛一瞥看到派送糖果的池芸儿,轻笑着抱着膀子道。 “听说池副院长是个特别有原则的人,没想到还真是呢,连亲生闺女都没敢提携。不过呢,在医院里没有点真本事,哪怕后台硬,一样要做端茶送水的活。” “真是辛苦你们亲自跑一趟了,”说着她走上前要抓两颗糖果。 池芸儿将小推车往后一拉,笑着说:“呦,这是谁呀,没见过伸手惦记别人东西的。” 那女人沉下脸来:“池芸儿,你是遵从指令,给我们工作在一线的医护人员送东西,自然有我的一份,怎么就成别人的了?” 池芸儿啧啧道:“恐怕方玉莹同志弄错了一件事情,这不是谁给我下达的指令。这一些,”她指了指车子上满满的货物,轻笑着道:“是我利用聪明才智,替大家多争取的福利。” “数量不多,所以优先派送给工作辛苦、贡献多的员工呀。而你,顺序延后。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说不定能分到点心渣?” 东西是不多,可是谁得到了,那是一种荣光。 方玉莹咬咬牙,冷哼声:“不就是两块糖,谁稀罕,就是大白兔奶糖我都是一包包地买!” 池芸儿点点头,“确实不稀罕,方玉莹同志能够空降到总医院,自然是不缺钱的。” “所以麻烦您让让,不是所有人跟您一样幸运,不用努力就能领跑的。” 说着她绕过方玉莹,轻笑着嘴巴甜地跟各个护士和医生们说话,顺便将东西派送出去,“小姐姐们,您们放心,大家伙都看到你们认真努力地工作。” “你们是最漂亮的白衣天使,医院今年消暑福利跟着有很大的变动,”说到这里,她又看了方玉莹一眼,笑得颇为灿烂: “但凡是上个月二十八号之前入职的员工,都能享受新的消暑福利,之后的员工仍旧能领到医院特别准备、数量丰厚的藿香正气水。” 方玉莹一瞪,医院里人多口杂,很多时候两个人说的话,就被路过的人听见,转而传遍整个医院。 大家伙这几天都在传,残暴十来年的消暑品终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据说有员工亲自押送着藿香正气水去南方兑换福利,不知道今年能分什么,反正每个人都期待得紧。 这也包括刚入职的方玉莹,她前一秒还喜滋滋,认为自己运气真好,这一会儿见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神情,她恨不能拿着抽骨髓的粗针头,冲着池芸儿的脸扎去! 她不是总医院的职工子弟,能够到这里工作,是家里人费了很大的劲,又是花钱又是找人的。 只因为她说,自己对象是江以华,可她现在没有体面的工作,公婆并不想承认。 未来公公是总医院的主任医师,婆婆是护士长,这样的家庭怎么会让那俩势利眼的父母不心动呢? 在确定她是跟着江子实的车来的,那对父母卯足劲地将她塞了过来。 自己只要在这里上班,哪怕后来她父母知道被骗了,也没有法子了。就像是她说了,人脉和钱是一方面,能在这个位置上,还需要过硬的技术! 方玉莹得意于自己的聪慧,是准备大干一场的,这几天一直致力于融入大家伙中。 如今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本来大家都排外,加上这位总医院副院长女儿亲自带节奏,她能够想象到自己以后的工作环境…… “池芸儿,你公报私仇!” 方玉莹咬着牙道,“你不要以为你父亲是副院长,就能为所欲为。我可没听说过福利还分人分时间发放呢。” “而且,你用得着为了跟我较劲,与钱过不去吗?” “那天之后入职得又不仅仅是咱俩,你别为了我,也损害了别人的利益。” “咱俩是同一天回来的,我得不到好,你能得到?” 池芸儿轻笑着摇头,“错啦,这次新福利确确实实针对之前入-->>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职的员工。” “领福利之前,大家伙要去人事部核对自己的信息。” “原本后来报道的员工是没有消暑品的,毕竟消暑品统计早就结束了,可是医院体谅大家伙,所以对新人也照顾了下。” “不过,方玉莹同志,明年你的福利应该跟大家伙一样,所以你也不用心里不得劲。” “哦对了,我是在这天之前报道的。” 众人想想确实如此,消暑品早就抵达仓库,这两天发放了,自然不会包括后来入职报道的人。 方玉莹脸色难看,冷笑一声,“池芸儿,你明明有阳光道走,为什么不肯给别人留条活路呢?” “你早说出来这些,我也不需要被人看笑话了。” 池芸儿挑眉,轻笑声:“是方同志自个儿觉得医院不公平,我身为副院长的闺女,享受了优待。” “可是你扪心自问,到底谁用了手段?” “咳咳,跟大家介绍下,我是临时的福利科主任,这个月十号到十二号进行消暑品派送,希望大家能积极配合人事部同志们的信息核查工作。” “但凡信息确定无误的,才能领走自己的消暑品,今年的消暑品种类多、数量丰厚,是医院对大家辛勤劳动的奖励……” “消暑品的种类中的一部分,参考今天的慰问品呦,当然了,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大家有没有好的建议,想夏天拥有哪种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消暑品?” 她的话,让护士们的注意力立马转移,谁还去琢磨一个明明自个儿走后门进来、却总是指责别人是关系户、心眼多、时刻算计却将别人当傻子的人? 而且池芸儿长得好看,是那种让人瞧上去就生不出一丝嫉妒心的漂亮。她说话带笑,嘴巴又甜。 大家扛不住,立马对她热笼起来,纷纷说道: “小池主任,有没有西瓜?我们也不贪心,西瓜可是消暑必需品呀……”夏天没有西瓜那叫夏天吗?自己掏钱跟单位发放,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滴! “绿豆也能换不?绿豆熬汤最解暑解渴了,再撒把冰糖,放凉了比汽水还舒坦……”绿豆经济实惠,一把能熬一锅,身为医护人员,她们更注重效果。 “小池主任,咱们中秋节福利会变动吗?不会还是月饼和石榴吧?”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年年一个样。 “端午节也还是粽子?” 池芸儿被大家围在中心,努力地捕捉每个人的心声。 发现她们半数都在闹着玩,这一次的福利还没到位,已经惦记下一次的了? 她笑着连连叫停,“好了,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了,放心这一次消暑品绝对让每个人都满意。” “至于以后节日的福利,我们福利科也会根据大家的建议,积极与院领导争取。大家伙要相信,咱们医院的发展会越来越好……” 池芸儿怕连累父母,没敢跟他们通信,只能借助报纸、电视来了解京都的情况。 夏华经济、科技和教育的迅速发展,让医院跟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原来鼎鼎有名、一家独大的总医院,因为工资、福利、房屋、设备等等方面与新医院或者私立医院差距大,新人不愿意来、技术硬的老人跳槽出去。 没有拿出手的医生,渐渐地总医院的辉煌一去不复返,别说其他地区的病人,就是总医院附近的居民,也只在这里看个头疼脑热,将其当个普通诊所看待。 医院效益少了,员工的工资福利不涨反降,迫使人为了生计另寻出路,形成了恶性循环,最终被个人收购。 医院里不愿意离开、坚守的老人,只落得个养老被买断…… 这种打击是他们所不忍看到的! 瞧着大家伙如今喜气洋洋、充满干劲的模样,池芸儿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让总医院继续开办下去,绝对不能因为经营不散、资金缺乏,而被同行赶超。 匆匆派送完样品,池芸儿带着江以华和小跟班,继续跑厂家换购福利。 到了中午,她跟江以华额头带着薄汗、气喘吁吁地赶到国营饭店。 “你们怎么才来,”江家父母不敢说一句话,但是池母拉着闺女的手,低声询问道。“芸儿,你怎么跟你爸一样,工作起来什么事都排在后面。” “你才上班几天,咋缺了你单位不能转了?” “你也不瞧瞧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两家的亲戚都等着开席呢。” 池芸儿抱歉地笑笑,“妈,我是真忙,回头您就知道了,绝对惠及单位每个人。” 江以华则是痛痛快快笑着跟大家赔罪,自罚三杯,让众人纷纷叫好。 “瞧瞧咱们的准新郎,我就没见他这么笑过,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 “哈哈,准新郎和准新娘不知道牵着手去哪里溜达了,来晚了准新郎自罚三杯,那准新娘呢?” 江以华无奈笑笑,又闷了三杯,“我对象没喝过酒,我替她。” 众人哪里肯放过他,难得这位有了笑脸,可不就得使劲闹腾下? 池芸儿心疼男人,哪里空着肚子喝酒的? 她连忙先塞给人个馒头,低声道:“以华哥哥,你先吃点东西垫垫,别伤了胃……” 小两口的互动,惹得众人哈哈笑,说池芸儿还没嫁过去呢,已经有了贤妻良母的架势。 池芸儿和江以华就咸鱼躺,任由别人怎么打趣,俩人就埋头吃饭,吃完后脚底抹油溜了,美名曰单位事情很重要,就像是参加别人的订婚宴似的。 两家父母无奈,却也知道现在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他们俩互相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来的亲戚确实也都是他们大人的关系网,小孩子呆着也无聊,就由着他们去了。 江以华喝得酒不少,一呢是别人难得有机会灌他,二呢他也确实高兴,不知道如何发泄这种快乐,就傻乐地一杯接着一杯入肚。 他脸颊泛了些许红晕,倚靠在面包车座位上,慵懒地斜着眼瞅池芸儿,那吃人的神色丝毫不遮掩。 池芸儿心跳得极快,递过去水,“以华哥哥你喝了不少酒,我给你泡了蜂蜜水,你喝点醒醒酒。” 江以华勾着唇角,就着她的手将水给喝了,继续安静地直勾勾瞅她,眼睛都不舍得眨。 每次池芸儿下车谈事情,就细细地小声叮嘱他不舒服要跟司机说,可以睡会觉等她回来。 江以华一句话都不说,颔首后给她个你去吧的手势,便合上眼休息。 这乖巧带着些呆萌的模样,让池芸儿内心都忍不住嗷嚎,好想将人扑倒呀。 下午工作进展得顺利,预计再来一天就能将所有换购的事情搞定了。 最近忙得狠,她准备明天歇一天,后天再认真工作。 下了班,江以华脸上已经寻不到一点醉酒的模样。池芸儿瞧了略微可惜。 她从来不知道,男人会馋女人,同样的女人也对男人有着冲动…… 人大多都有欺负人的劣根性吧? 江以华规规矩矩地将池芸儿送回家,在人来人往的道路上,俩人干瞪眼,过于暧昧的话不能说,亲昵的行为更不能有。 江以华握着拳头,只能低低地说:“媳妇儿,晚上给我留窗户……” 池芸儿打了个激灵,这是偷情的节奏呀,太特么刺激了。 她面色绯红地轻轻点点头,“八点半吧。” 江以华嗯了声,又看了她好几眼,才不舍地说:“快点回家吧。”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31) 池家吃饭的时候,并没有食不语的要求,不是池家父母不讲究,而是他们工作太忙了,也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才能碰头。 所以晚餐成为每日生活工作交流会,三个人积极参与进去。 不过今天池芸儿心里想着事,光竖着耳朵听,扒拉饭菜的速度很快。 池家父母说得都是今天喜宴上的事情,什么这家孩子去哪里上高中了,那家孩子在哪里工作,谁找了个什么样的对象,谁家抱了孙子。 父母对孩子人生大事都是一条龙地催,以前他们担心她寻不到合适的对象,现在又开始说什么时候举办婚宴,让池芸儿抓紧适应工作,结婚后三年抱俩…… 听到这里,池芸儿眸子一转,确实感受到了紧迫感。 若是她不知道六年后只让要一个孩子,那她确实准备大半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她是对江以华很满意,可爱情与事业能够相互填充空白,是没法替代的。 池芸儿不想自己成为整天围着灶台打转,心里只盛着男人和孩子的家庭主妇。 这样的爱,会让另一半感受到沉重感,也会让自己这边的天平渐渐失衡。 不过呢,她对孩子也有过规划,两三个就好,让小家热热闹闹的。六年时间,够她顺其自然了吧?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池芸儿扒饭速度不减,第一个下饭桌,笑着说自己去洗澡消化食,便上楼拿换洗衣物去了。 “这丫头,我看着她工作一套一套地,还以为出去一年长大了,你瞧瞧她,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池父笑着摇摇头。 池母白了他一眼,“我怎么听着你这句话重点在前面?” “哪里毛躁了?我觉得芸芸这样最好了,难道跟你一样眼里只有工作呆头呆脑的?” 池父嗨了一声,“咱就事论事呐,不来人身攻击的。再说你不也是时时刻刻夸女儿,还不兴我说两句?” 俩人对视一笑,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又是漂亮听话,优秀得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那股子身为人父人母的成就和自豪感,别提多舒坦了。 中午席间大家伙羡慕嫉妒恨地直说酸话。 洗完澡后,池芸儿盘腿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头发。 她琢磨着福利科今后的发展,这次消暑福利差不多进入尾声了,一切都顺当地进行着。 端午节过去一个月了,粽子是明年的事情。 接下来便是十月份的国庆和中秋了,中间相隔三个月呢,正好让她将以单位的名义将商店筹备起来。 想到这里,她瞥了眼时间,便拉着看报纸的池父,以及钩杯套的池母说了这事。 他们一个是医院元老级别的人物,一个是供销社主任,都能提供不错的建议。 池父池母比较开明,没有打断她的话,耐心地听她讲完,从开办的理由、如何开办和经营、后续发展等等。 “我觉得不错,”池父点点头,“咱们总医院门外是有供销社,面积也不算小,但是这个供销社在供货种类、数量上,跟其他地方等规模的没什么不同,并不能针对性地满足咱们病人以及病人家属的需求。” “咱们医院有着组织支持,不论看病拿药价格都不算高,是能够支付员工的工资、福利,可是再多的就困难了。” “一些医药器械很贵,维修、换新又是一笔庞大的费用,咱们医院很久没有进购新的仪器。技术方面的短缺,会让咱们医院、组织输在起跑线上!” “这样的道理我们谁不清楚?可是医药价格很透明,员工数量庞大,哪一环节都动不得,钱从哪里来?” 别人瞧着总医院表面光鲜,在其是龙头地位的同时,也包揽了不少关系到民生的福利事业。 比如每年一次员工免费查体,比如一些特殊人群的优待等等,太多道道是别人想不到的。 再者他们医院是组织办的,主业盈利上交,自主权是没有的。如果能够发展副业,他们应该能争取到自主经营权,所获盈利也能投入到医院经营管理中。 前提是,这些副业能赚钱吗? 池父一个眼神,池母便接收到了,“老池同志,你们医生看病是拿手,但是对于买卖却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 “怎么滴,你们小瞧我们卖针头线脑的小生意?” “殊不知量变产生质变吗?” “而且,我很怀疑你们卖药盈利也不少,只是上交给组织,账目种类多而复杂,所以小瞧了自己。” 池芸儿点点头,“爸,医院盈利那不是咱能管的事情,但是我保证开了商店后不会亏本。” “有盈余,不说购入昂贵的设备,起码能给大家伙添点福利呀。不仅商店,我还要开办咱们医院内部的饭店。” “吃饭的人多,有些人为了省钱自带吃的,有得家庭普通吃食堂,但是手里不差钱的,咱不能让他们费力走出医院消费呀?” “我们医院大、口碑好、名气又大,在这里开办的商店和饭店二十四小时营业,满足所有病人、病人家属和咱们员工的需求……” “唔,医院是有招待所,但是咱们的是内部招待所,对一些人来说不花钱,对外人来说价格有些高不合适。哪怕是三层小楼,房间和床位并不能满足病人和病人家属的需求……” “以至于,医院里走廊到处都是打地铺的人,别说过推车了,就是下脚地都没有……” “所以,咱要针对不同消费群体,设置不一样的规格……” 池父看着自家闺女掰着手指头,认真地一套接一套地说,脸上笑意不断,时不时点头赞同,丝毫没有说因为她是女儿家,就让她安分点别折腾。 “行,闺女呐,你有啥想法就都列出来,计划详细了再给院长汇报。”池父听的也觉得这些事情很有实施的可能性。 池芸儿一看时间,嗯嗯着,端起池母递过来热好的奶咕嘟咕嘟一气喝完,刷了牙就嘟囔着困了,打着哈欠做戏地上楼。 内锁好门,池芸儿见对面黑漆漆地,就拉开灯装模做样地拿着书在窗户那看,余光确是一边瞥着腕表,一边注意着道路另一侧江家的情况,半天书页都没翻两张。 还差五分钟的时候,她便去关上灯。 江以华在自家院子里做着伸展,高大颀长的身子隐匿在阴影中,若不是近距离看,很难被发现。 他视力不错,就看着窗户里的倩影短短十分钟里,来回折腾了好几趟。 不忍小家伙那股见自己的迫切,他左右观察了下,见没有人便跟猎豹似的,翻过自己家的院墙,又攀过池家的,蹭蹭顺着下水管爬到二楼,轻轻地叩窗户。 池芸儿眼睛一亮,赶忙慢慢地推开窗户,然后自个儿闪到一边去。 江以华跃进来,顺手关了窗户,将女人拉入怀里一阵稀罕。 “等急了?”他声音暗哑,在她耳边轻笑着问道。 池芸儿不敢乱动,就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哼哼着:“哪里有,我都快睡着了好不好!” 江以华没再打趣她,生怕把小丫头给惹急了,笑着道:“是吗?不过我吃完饭就在院子里等着了,看你关了灯才敢过来。” 池芸儿听着他的话,一阵得意,嘴上却带着嫌弃道:“明明是你心急,还非得说我。哎,人家忙了一天累得不行不行的!” 江以华好笑地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就这么困这么累吗?那你睡觉我先走,明天我送你上班?” 说着他作势要将人抱下离开。 池芸儿赶忙-->>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抱住他胳膊,“江以华,你敢走!” 江以华将人再次搂入怀,笑得不行,肩膀抖动不已。 池芸儿感受到男人胸腔的震动,抿唇也跟着笑,“我明儿个歇班,以华哥哥有什么安排吗?” 江以华一愣,内心的欢喜跟潮水一样澎拜,捏捏她肉肉的脸,“你想去哪里?不然咱去逛街、看电影,再吃个饭?” 池芸儿点点头,“以华哥哥安排就好,我只管将自个儿带着。” 小两口腻腻歪歪小声说话,不一会又抱一起去了。 江以华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在破功前,艰难地跟池芸儿道别,蹭地窜了出去。 结婚日期必须提前,自己爬窗户才两次已经上瘾,可这无疑是快乐并痛苦的。 他很怕自己控制不住,提前将人拆骨入腹。 江以华的提议算不得新颖,可是只要俩人在一起,随便往哪里一窝,都是甜蜜幸福的。 他们玩了一天,还去照相馆拍了照,正好那一卷胶卷用完。 俩人说了点好话,老师傅乐呵呵地给他们提前将相片洗出来。 次日天还没亮,江以华就跟其他知青开车离开了。 池芸儿来不及伤感,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很快赵金明从南方回来了,连续在火车上呆了七八天,他衣服皱巴巴地、胡子长出来,跟流浪汉差不多,可他精神头不错,连家都没回,直接到单位报道。 “池芸儿、徐成芳,”他咧着白牙笑道,“我这一趟真是太值了。原本我以为自己是京都人,家庭不错算是见过世面的了。” “可这一出去,我才发现自己真是井底之蛙……” 他迫不及待跟小伙伴分享自己一路见闻,可以说他来去都是别人抢不到的卧铺,可是赵金明一直在车里乱窜,就没回去歇息过,见谁都要聊上几句。 火车还没提速,一路上大小站都停,而且在大站的时候能停个把小时。 赵金明也跟各个单位接货的同志们聊了不少,被老一辈禁锢的思想突然生了翅膀,有了太多的念头。 池芸儿认真地听着,偶尔用笔在纸上写几个字。 赵金明还带了不少的东西,挨个人分了些,才意犹未尽地回家收拾自己,顺便好好休息下。 接下来几天,他们根据医院员工的职位、工龄、贡献等等情况,进行了细分,制定出好几种规格的福利,又与人事部的员工商定好合作方式。 是以,新的一周开始的时候,医院每个大门口公告栏贴着红色的纸,上面是消暑福利通知。 众人纷纷都围上来,前面的人应后面人的要求给念出来。 “……消暑福利已经在仓库里候着了……要想领取福利,咱们得先去人事部门核查自己的信息,领了条子,上面会写着咱们对应哪个档次的福利……” “上面还说这次福利品种数量很多,一些是每个人都有的,还有一些福利数量不多,先到先得……” 大家伙一惊,“咋福利还能挑选?这对其他人公平吗?” 前面的人继续答疑:“公平呀,福利分档后每一档总价值一样,有三分之二是每个人都有的,三分之一是由咱们自己选择。只是稀罕的东西,肯定是先去的人得到……” “不过大家也不用太着急,这周都能办……” 听到这里,大家哪里还站得住,纷纷往自己办公室赶去,琢磨着先将手头上的工作完成,凑空跟同科室的同事们轮流去人事部核查,然后再去福利科领东西。 虽然说有一周的时间,但是好东西肯定会先被挑走的! 早上是医院最忙碌的时候了,大家伙的效率出奇地高,忙完一波趁着上厕所的空,大家伙就往人事部赶。 人事部原来统计的活都丢给了新人,老人们慢悠悠地做着手头的事情。而新人们则苦哈哈地拿着资料各个科室、部门追着人核查资料,没两三个月是弄不完一遍的。 结果池芸儿整的阵仗太大了,不再是人事部小干事追着员工跑,而是员工们急吼吼地找上来,还排起了长队。 不让排队,员工们要跟你急的! 为了提高办事效率,人事部不得不将核查的地点搬到大会议室,所有本部门的员工都上阵,争取一星期就将这事给办妥贴了。 员工们十分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哪里不符合规矩被卡住,好得福利被人抢先。 人事部员工们脑袋晕乎乎地,主要是大家伙都是从新人熬上来的,提起实习期,有谁想不到统计员工信息的艰难? 就因为印象太深刻,所以他们现在轻飘飘的,跟做梦似的。 不过为了提高效率,他们分别管着一个环节,速度果然上来了。 员工们拿到批条,马不停蹄地往仓库赶去。 这时候池芸儿、徐成芳和赵金明已经搬着桌椅,候在仓库门口了。仓库里面是让人眼花缭乱的福利品,十来位壮硕的小伙子也各就各位了。 池芸儿和徐成芳一个查看批条,在花名册上标注,一个则按照福利等级报货品名称,顺道在货物单子上做记录。 赵金明带领着仓库里的小伙子们,帮员工们将福利品给寻齐搬运过来。 瞧着丰盛的消暑品,员工们也觉得跟做梦似的,三百只的藿香正气水、成本十来块吧,竟然换了这么多东西:汽水、罐头、饼干、茶叶、西瓜、果脯、肉铺…… 一箱子从南方溜一圈,又在京都里蹦跶几下,就变成了四大箱!太出乎众人的意料,哪怕男同志都没法一次性给搬完! 一时间众人激动地红着脸奔走相告,喜庆、热闹地跟过年似的! 家属们得知消息,推着车子也来回了两趟。 池芸儿他们原本订的是一个星期,配合着人事部门发放福利。结果员工们受到刺激不小,第三天才过一半,就已经全部完成信息核查,也将一整仓库的福利品给领完了。 大家伙都知道,今年消暑品能有如此大的变化,全是池芸儿带队整出来的,是以他们见到池父池母就一阵夸赞,连带着江家父母也感受到众人的热情。 “郭护士长,您儿子厉害,寻得媳妇也不一般啊,这刚上班就为咱们总医院职工们带来这么大的福利。往后您有福咯!” 江母笑着说:“小池从小就聪明懂事,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一直想让她当我儿媳妇呢。” “老大还算争气,勉强没有委屈人家小池……” 两家做邻居二十来年了,关系一直都不错,有了什么好吃的都互相送下。江母也没有传统婆婆那种,儿媳跟自己抢儿子的仇视心理。 她是真将池芸儿当亲闺女疼的。 “咦,郭护士长,你家老大跟池副院长家的千金订婚了吧?” 江母点点头,好笑道:“当然了,我前两天不还给你们发喜糖了?等我儿子将农场的事情处理好,也要返城了,到时候小两口再领证结婚。” “我知道是知道,就是吧,我听门诊上说,有个实习医生说是江家大儿媳妇呢!”一个护士压低声音道,“现在的小姑娘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江母脸色一变,“小王,你听谁说得,哪位实习医生?” “我大儿子一向洁身自好,从小到大除了小池外,还没跟哪个女同志相处过。到底是谁败坏我家以华的名声?” 王护士凑过去小声说:“护士长,如果只是谣言,我也不将话递到您这里。主要是这事是人家姑娘的家长传出来的!”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32) 这位护士一见郭护士长确实不知道情况,便小声地将事情原本地讲了一遍。 她有个要好的朋友就是门诊上的,说上个月末,她们的办公室来了个下乡返城的知青方玉莹当实习医生。 其实方玉莹也没什么技术,能给人瞧个头疼脑热的,开得药方就那么几个,多了不会。 旁人在旁边瞧上三五天,也能接替她唬人! 仗着这么点本事,那实习医生跟自己多厉害似的,使唤得护士们如同旧社会的丫头,什么打扫卫生、端茶倒水,人家轻飘飘一句话,你就得做。 不做也行呀,去其他科室帮忙去吧! 不过对于医生,这方玉莹就换了一张脸,同志前同志后地,那殷勤劲简直就拿自己当丫头了。 却说月初发工资,方玉莹的母亲得到消息,一清早便去财务室门外候着了,逢人就说自己命好。 什么自己嫁入方家三年抱俩,还都是男娃,从没有受过婆家的气,而儿子争气女儿贴心,还有个女婿是状元。 大家伙正听八卦听得起劲,恨不能挖掘些方玉莹的丑事,宣传得整个医院都知道。 结果听到这句话,琢磨着不对味了。 现在没有高考了,哪里来的状元郎? 这样敏感的时代,方母也敢张口就来! 而且方玉莹说过,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女儿,比较受宠,所以她能早早返城参加工作。 可方玉莹分明还没结婚呢,前两天统计信息的时候,她就是未婚状态! 旁人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方母正微抬着下巴,早就等着这句呢,笑着说:“唉,年轻人脸皮薄,各方面条件没达标,不知道俩人的婚事能不能成,所以她不敢轻易跟别人说。” “我家闺女到总医院上班,过半年就转正。有了这份体面的工作,小两口的事情可不板上钉钉了?” “男方家现在就备着彩礼了。” “那男孩儿你们应该不陌生,就是江以华,特别优秀的一男孩儿,你们医院有年高中全市联考的状元,被帝大给招走的那个!” 大家伙惊悚地互相看了眼,江以华他们知道,但是这个江以华跟他们知道的是一个吗? 不是人家前几天订婚了? 订婚对象是人家江以华的小青梅,池副院长的掌上明珠,现在福利科副主任小池主任! 有人不动声色地问道:“哎,咱们医院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孩子吗?” “有得,他爸爸是主任医师,他妈妈是护士长。可能医院太大,你们整天忙得紧,消息也不灵通。”方母心里有些失落,没想到江以华的名字在总医院如此不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子实咋长成这样呢?” 江父拍拍她的肩膀,“老郭同志,在这件事情上,咱俩都要听儿子的话。子实已经成年了,他以后是好好做人,还是一路走到黑,都跟咱没有关系。” “这些年来,我们对他不说掏心窝子的好,那也绝对把他放在了以华前面。” “该做的都做了,他原本就是歪的,能怪谁?” 江父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自言自语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江母也狠心道:“对,咱们管着他长大就不错了,之前十多年费心费力地教导他,反正我问心无愧。” “往后的人生,他自己奋斗吧。正好他下乡户口迁走了,与咱们不是一家人了。” “待会我就写信过去,跟他把话都摊开。咱也不要他报答养育之恩,只希望他算计人的时候,能绕开咱,我就谢谢他了!” 江父眉头一直紧蹙没有松开,长长叹口气,“难呐,咱觉得问心无愧,但是对他来说,是咱们抛弃了他,全家对不起他。” “难保他不心生怨恨,藏匿在暗地里,算计我们一家几口!” 江母听了倒抽口气,以江子实的性子,确实会这样。 他们与他,就是农夫与蛇呀。 “不过,咱们行得端坐得正,平时多加提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算计也就罢了,若是他真敢忘恩负义地伸爪子,呵,那他就等着吃排骨吧!” 江母连连点头,“我倒是不担心以华,只是芸芸和妙妙是女孩子,很容易被人算计。我回头多叮嘱她们几句。” 江父和江母又把话题拉回来,破除谣言的事情,还得江母亲自出面与方玉莹当众说清楚,不仅如此,最好还有方母在场! 江母从江父办公室出来,先去福利科寻池芸儿。 消暑福利品的工作告一段落,池芸儿将以医院的名义开办商店的策划案写好,递交给院长了。 她从开办商店的理由、开办的困难和解决方法、发展状况以及前景等等方面分别做了详细地阐述。 总医院开办有些年头了,其占据的面积大,先后又扩盖了住院部、门诊部、办公大楼、招待所等等高层建筑,以至于以前的二层小楼和平房被空置下来,成为员工宿舍、仓库等。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即便如此,也有不少房间空置着,正好为池芸儿的计划提供了场地。 再者,医院员工家属的安置,也是领导们头疼的问题之一,时不时就有家属到单位来闹腾。 可是医院后勤的工作岗位就这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怕有退休下来的,人家也有接班人! 员工的工资待遇一定,但是家里的人口稳定上涨压力逐增…… 院长看到池芸儿的报告,只是粗略看了一遍,就觉得这有很大的实行空间,不谈多少盈利,但凡可以养活几个家属,都值得他们去尝试。 他立马召集人开了个小会,商讨一番便批准池芸儿去折腾。 医院能拿出来的资金有限,院长都觉得脸皮烧得慌,把池芸儿喊来,说道:“小池呀,你这个方案我们开会讨论了,都觉得你想法不错。” “只是,我们同意是同意,但是医院能够提供给你的资金不多,是上个月组织刚批下来用以修缮楼群的钱。” “所以,你们还得保证不能亏本,最好能早点将这笔钱给填回来……” 说到底,是他们在耍无赖了,这是很无奈的事情。 如果没有风险、没有压力、收益又极为丰厚的话,这事不早就有人做了? 各个单位主业盈利上交给组织重新分配,但是副业经营及利润,却是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为了能有余钱,哪个单位不多发展些副业呢? 来医院工作的,都是专业人员,没几个有赚钱头脑的。 所以他们医院就一直安逸地工作和过日子,副业被无限搁置中! 池芸儿听了,笑着点点头,“院长您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院长也笑笑,心里没底得很,琢磨着年轻人大胆在前面做,而他们这些老人在后面瞧着,如果真亏本,就及时喊停。 风险和利润并存,他们医院得尝试下改变,说不定跟这次消暑品般,让每个人都满意。 再畅想一下副业一旦成功开办,医院很多事情都不会因为资金缺乏、不灵活,而束手束脚了! 院长给池芸儿批了条子和证明信,有这两样东西,池芸儿就能从财务科领到钱,也能去其他单位谈生意了。 拿着东西回到办公室,池芸儿看到坐着喝茶的江母,轻笑着上前甜甜地喊人。 江母笑着拉着人,询问她对工作适应如何,略微寒暄两句,便道明了来意,“芸芸,阿姨过来是听说了个流言,怕你误会,特意跟你解释下的。” 池芸儿疑惑地看着她。 自己埋头工作,一个科室算上她只有三个人。 他们最近琢磨开商店的事情,各个单位调查情况,压根没有时间参与到医院的八卦中。 江母脸红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愤愤道:“以华是挺优秀的,可他已经有你这个未婚妻了,那方玉莹到底怎么回事?” “我可是连她是圆得还是方得都不清楚呢,就敢说是江家的儿媳妇?我就以华一个儿子呢。” 池芸儿脸上的笑意浅淡下来,磨着牙说:“ 阿姨您说的这个人,我知道。返城的时候,她跟我们坐一辆车,明明车上就我一个女同志,她一有事就寻以华哥哥!” “下了车,她还脸皮厚地想蹭我的车,哼,真当我是面团了?” 江母听着她说得事情,心里的火拱得更盛,“我家以华到底哪里得罪她了,被她给惦记上了?” “芸芸你等着,阿姨去打听下她的事情,明儿个等她妈来了,咱将事情给说清楚!” 池芸儿点点头,“咱们要化被动为主动,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江以华经历过一次流言的风波,可现在他有了她,池芸儿绝对不能让人借着他的名义,谋取什么利益! 俩人索性直接去了人事部,把事情说了下,寻到了方玉莹的基本信息,尤其是将方父方母的情况摸清楚。 方父是医生,而方母是仓库管理员,都是医院体系的。 江母人脉挺广的,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请人转达给方父和方母,让俩人明天一早来医院,商讨下孩子们的人生大事! 池芸儿送走江母后,跟赵金明和徐成芳开会,扬扬手里的东西,轻笑着道: “我们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用切实的数据写出来的策划案,已经被批准,并且还申请到了一千块的启动金。” 赵金明和徐成芳高兴地直接原地跳起来,随即他们都激动摩拳擦掌地等着池芸儿的吩咐。 池芸儿坐下来,掀开备份的策划案,“其实咱们的策划案写得很详细了,每个环节都考虑到了。可是没有实践,谁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成功。” “所以在真正盈利赚出一千块之前,咱们就认认真真地开商店,自个儿去跑货源、学习经验、定价格、当售货员。” “等商店走上正轨后,咱再选出合适的售货员,进行专门培训,待他们能够良好运营后,咱们再从商店里抽身进行下一个项目!” 俩人点点头,内心忐忑和激动并存,浑身的血液沸腾不已。“我们听您的。” 池芸儿轻笑着道,“那咱们尽快将商店开办起来,早一日开起来,咱早一天赚钱。” “咱们依旧分头行动,我列出商店需要上架子售卖的货品,咱们分成三份,每个人负责一份……” “咱们前期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这次直接联系厂家进行商谈签订合同……” 池芸儿分派着任务。 商店得开办并不容易,涉及许多细节,从商品的市场价格、需求量、货源、款式等等方面都要考虑到。 集中了许多调查的数据,他们才写出策划案来。 如今他们也算是半个行家,为后续工作提供了方便。 总医院不小,按照来院访客分成了三个区域,门诊部、住院部、康复部,康复部旁边有个内部招待所。 其余的便是仓库、科研、配药室、办公楼等。 中间隔着得是由原来的病房、办公楼改成的职工单身宿舍。 医院后面与家属区还有个大门互通。 医院里以及家属区内部,并没有供销社、国营饭店等公共设施,而是集中分布在医院外面一条街上,辐射好几个单位。 池芸儿准备在门诊部先设置一家商店,等其开办起来后,再在医院与家属院衔接处开一家,务必将来医院的病人、病人家属以及医院职工和家属,内部消化掉! 她早就看好了地方,医院门诊一楼开了好几个门,每个门都有个不小的门岗。不过有两个门闲置了,她准备将那俩门岗给征用起来。 一个作为仓库,一个则作为店铺,这些都在策划案中提到过。院长他们点头同意了。 池芸儿在仓库里寻到些破旧的病床、桌椅,花了些人工费,给打造了些货架。略微打扫干净,再放上京都总医院门市部的牌子,倒是有模有样了。 其他商品慢慢商谈和进货,但是京都之前与他们换购的厂家却很轻松谈下来。 南方与他们换购的厂家也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而且他们还同意给予总医院方便,先送货,等第二次送货的时候再结清款项。 是以当天下午,门市部里放两张桌子,扯上两部电话,池芸儿借调仓库几个职员,去当地十几个厂家拉了货,便跟徐成芳坐镇。 俩人一边翻看报纸,一边打电话跟厂家商量进货的事项。 而赵金明又开始准备第二次南下。 “咦,”有人经过的时候好奇地看看门外牌子,又瞧瞧空荡荡跟办公室的房间,“这里是门市部?”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33) 没想到挂上牌子,已经有顾客上门,徐成芳很是惊讶,热情地上前招待:“是的同志,往后这就是咱们总医院的门市部。” “您有什么东西要买的,不用再来回奔波了。” 那人笑着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张啊?” “额,”徐成芳一愣,也看着空荡荡的货架,笑着继续道:“估摸着晚上就能开了,我们的同志已经在进货的路上,反正咱们的商品会慢慢置办齐全,方便你我他!” “哦对了,现在我们可以提供接打电话的服务,”徐成芳见池芸儿指着电话,突然提高音量补充道。 那人点点头,表示期待门市部的开张。 等人一走,徐成芳寻了纸箱子,暴力地拆成好几份,上面都写上门市部的地址,以及现在能提供接打电话的服务。 放下笔,她跟池芸儿打声招呼,就兴冲冲地将牌子分别放在显眼、人流量大的地方。 没几分钟,果然有人按照地址寻来,瞧着纸牌上写着门市部三个字,沉默片刻进了门,看到空空的房间只有俩简陋的办公桌椅,几乎想要抬脚离开。 不过桌子上确实放置着两部电话! “同志您好,”池芸儿轻笑着上前招呼道,“您是来拨打电话的吧?咱这里的价格跟邮局一样的,不过只能打市里,打一次四分钱,帮着接电话传呼费三分……” 那人迟疑下,掏出四分钱放桌子上:“我要打电话。” 池芸儿笑着收钱,在本子上记录下昭阳门市部第一笔生意。 鉴于上次消暑品换购的时候,都是总医院员工来回奔波的,这次池芸儿他们一个电话过去,不少单位表示下午就送货上门。 第一个顾客电话还没打完呢,挂着冰洋汽水厂横幅的小货车突突开过来,两个小伙子穿着也是印着冰洋汽水厂的蓝色工字背心。 他们笑着拿出单子,“是小池主任吗?您查验下汽水的种类和数量,然后签下字。” 夏天天气炎热,汽水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其利润也丰厚得紧。池芸儿他们不算瓶子,四分五拿货,七分钱卖出,一瓶就赚了两分五。 一瓶利润看着少,可是客流量大呀! 可以说只要大家伙儿知道这里有门市部,汽水能不间歇地从早卖到晚。 汽水保质期长,池芸儿直接要了一货车,每个口味都要了些。 小伙子们吭哧吭哧地,听从她的安排,将一半的货品放到仓库里,一半挨着墙根、按照口味不同往上垒。 打完电话的人没走,稀奇地瞧着空荡荡的门市部,豪横地进了一车汽水,那种类齐全、颜色鲜亮,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股清凉与香甜。 “售货员同志,你们汽水怎么卖?”不仅他问,这会儿被如此阵仗吸引来的众人也观望着。 “跟外面一个价,从明儿个开始,我们还提供冰镇的汽水。在这里喝七分钱一瓶,拿走得一毛钱……” 已经有孩子馋得不行,扯着大人的衣服就嚷嚷着喝汽水。 池芸儿眸子一转,轻笑着大声说:“各位同志们注意啦,昭阳门市部开张三天大酬宾,但凡入店的顾客,都享受九折的优惠,凡是消费满一块的,另外赠送汽水一瓶,不过要在这里喝,带回家的得给三分瓶子钱。” “消费两块,赠送两瓶瓶,上不封开门市部的事,让人来捧场吧?” 池父摇摇头,“您家金明招呼人来了吗?” 院长也摇头,“这小子比我还忙,天天我们爷俩碰不到面,要是他托到亲戚哪里,我还能一点消息不知道?” “那就是了,可能是咱们医院开门市部比较稀奇,大家伙下了班吃完饭后,来支持下单位开办的副业?”有人忍不住猜测道。 他们走近后,就见池芸儿和徐成芳各自霸占一个窗口,询问顾客要什么。 她们根据数量计算出钱票数,顺便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赵金明则负责满屋子里,帮顾客拿东西…… 这个要饼干、糖果,那个要罐头、红糖,他们总会下意识将消费钱数垒到整数,喜滋滋地抱着汽水离开! 这时候赵金明和徐成芳心如滴血呀,一瓶汽水四分五的成本,说送就送了? 可他们心疼归心疼,面上还是笑意盈盈、轻声细语地待客,务必让人感受到如沐春风、被重视。 队伍一点点往前挪着,可队伍的末尾也总有闻讯而来的人跟上…… 三个年轻人忙得很,大人们站在一旁连话都插不上。 慢慢地他们终于明白,门市部刚开张,为什么不吭不响就能招揽这么多人! “老池啊,你家丫头到底怎么想的,拿钱砸生意吗?” “汽水七分钱一瓶呀,她卖一块钱的货打九折,还送汽水,有赚头吗?别卖得多亏得多呀……” 一块钱打九折,本身就让利一毛钱了,再送汽水,几个老家伙都心慌得不行。 他们有些后悔对池芸儿太过信任,为什么他们认为池芸儿能够将消暑品成功换购,取得了巨大胜利,就能替医院将副业给开起来? 做生意跟换购是一回事吗? 别的单位买京都总医院的帐,稀里糊涂就能达成的事情。可做生意道道多着呢,这是长久的事情。 策划案漂亮又如何,看着十分具有可实施性,但是古人不也有一个词叫做纸上谈兵吗? 一千块呐,难道要被打水漂了? 而且,他们瞧着满屋子的货,价值不止一千吧? 有些人脑袋发懵,快要站不住了…… “咱开门市部是为了赚钱,可不是给大家伙发福利的!” 老院长摆摆手,“之前开会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年轻人支起的摊子,让他们自己折腾,咱们就紧闭着嘴巴,别插手。是好是孬,还没定数呢,人家还没着急,咱急什么?” &nbs-->>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p; “我瞧着小池不是心里没数的人。” 大家伙无奈地闭上嘴巴,瞧着一瓶瓶的汽水被送出去,又忍不住小声嘀咕句:“我们站了这么大一会儿了,有几个人舍得买汽水,全是为了喝免费的。” 等不送汽水了,也没有打折活动,恐怕大家又要去医院外面的供销社买东西吧? 孩子们见了汽水走不动路,大多数家长直接将人拽走,除非家里特别宠爱孩子、条件又不错的,才隔三岔五满足孩子一回。 汽水摊子旁边,就没少过孩子们可怜巴巴的哭闹声。 但是今天,基本上家长们都满足孩子的需求,一个个娃们捧着汽水挨着墙排排站,眯着眼小口地喝着。 兄弟姐妹们间,口味不同还得互相换着尝尝,一个个的饱嗝跟放炮似的,在这个夏日的夜晚,显得格外喜庆热闹。 货架上的商品眼见地减少,有些甚至需要赵金明去仓库里搬过来。 他们一直忙到了九点,窗外的顾客才渐渐变少。 院长他们早就走了,三个孩子的家长拎着饭盒等在一旁。 池芸儿三人累得不想说话,浑身酸疼,埋头就是扒饭! 三家因为孩子们关系好,来往也比较密切,人品都信得过。 他们便帮着三人整理盛满四个抽屉的钱票。 池芸儿记得,因为卞家庄盛产水果,家家户户都有了闲钱开始翻新房屋,村支部更是出资修路,并且为了方便运输,硬生生砸钱将两条省道连接在一起。 这成为一条捷径,不少车辆从卞家庄路过。 沿路的人家有得卖本村盛产的水果,有些开杂货铺,有得开饭馆,甚至还有卖茶水的。 但无一例外都赚了钱,尤其是杂货铺子,别看其卖的都是小东西,在八九十年代一日营业额轻轻松松就能到三四百块,利润怎么也得有百八十吧? 虽然她今天做活动,打折加满送,但是池芸儿仍旧有预感,见天营业额绝对可观! 三家的家长埋头数着,真真感受到什么叫做数钱数到手抽筋了。这些不是自己的钱,但是这里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是孩子们辛苦赚来的,他们数起来成就感满满地。 等他们数完自己的那份,合计总数的时候,都被震惊到了。 大家伙都知道门市部从七点开始卖,一直忙活到九点多,两个来小时的时间,经过一位位顾客一两三五块不间歇地刷着销售额,竟是将其推到了三百七十块钱,这还不包括各种票据! 池芸儿正好吃完饭,拿着算盘使劲一晃,拉过来自己和徐成芳记录的销售情况,开始噼里啪啦打起来。 她手速很快,素白纤细的手指在灯光下都拉出了残影。 大家伙屏气凝神地瞧着,内心忐忑得紧。 三百七十块不是个小数目,医院总共给他们一千块的启动资金。他们没怎么花,货物都是厚着脸皮佘来的,下次进货的时候才结这一次的货款。 在别人看来,池芸儿跟撒了欢似的,没有顾及现有资金有着巨大缺口的问题,素手一挥见什么进什么,数量还都不少。 可以说,赵金明和徐成芳紧握着拳头,可以说所有货物的成本加起来远远大于一千块…… 换句话说,卖得东西越多,以池芸儿给大家的优惠力度,说不定赔得也多。 毕竟他们自己听了活动,都热血沸腾,有一种不管用得上还是用不上,买了再说的冲动。 三百七十多块钱,每个人平均消费能有两三块,相当于有一百五六十位顾客,在门市部刚开张就迫不及待消费了。 如果不是足够实惠和占便宜,他们能有这种控制不住的思想?谁也不是傻子! 所以,他们第六感十分强烈地告知,今天赔大发了! 赵金明和徐成芳蔫哒哒地,做好了接受沉重打击的准备。 然而池芸儿敲完最后一个数字,看着上面的数字轻笑着说:“咱们今天净赚七十三块九!” “啥?”大家伙都愣了,两个小时赚七十三块九? “池,池芸儿,你没算错吧?不然再算一遍?”赵金明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或许是咱,咱亏了七十多块吧?” 大家伙的心高高拎起来。他们觉得亏了七十多才是刚才疯狂的写照。 要是打折后又送东西,能有这么赚钱,那为啥其他商店、供销社不如此操作呢? 池芸儿轻笑着说,“没有错呀,你们想想,咱们每一个货品的售价中,利润能占三分之一。” “拿一块钱来算,成本约莫不到七毛钱,我们打九折是九毛钱,然后送一瓶四分五的汽水。如此还能赚一毛九呢,三百七十多块钱的利润可不就七十多?” “这是估算,其实大家伙掏一块钱,是九折后的,利润还要高点……” 池芸儿如此一细细地掰扯下来。 大家伙数着手指头,突然明白自己被活动给弄昏了头,谁说优惠力度大就不赚钱了? 不是有个词叫做薄利多销吗? “所以,”徐成芳忍不住吞咽下口水,“所以池芸儿,咱们俩小时赚了一个你的工资?” 赵金明也接着说:“俩小时七十多盈利,那明天怎么着也能有二百多吧?咱们天天搞活动,一个月下来六千的利润?” 六千呐,是院里拨给他们启动资金的六倍! 池芸儿摇摇头,“帐可不能这么算。活动也不能天天搞,不说其他的,咱们院外的供销社都能直接将咱给举报了。” “咱们要跟其他商店表面上一个经营法子,至少商品的标价什么的要统一,不能太出挑了。不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再者,这样火爆的情况不过是大家伙觉得新奇而已。” “不过摒除各种因素,我估摸着咱们门市部二十四小时开着,一日的盈利至少在三四十以上。高的话七八十也是可能的。” 毕竟医院的客流量很大。 不管如何,今天算得上开门大吉,大家伙高兴得紧。 “你们快点回去睡觉吧,今天晚上我来值班,”赵金明拍拍胸膛笑着说。 二十四小时的门市部还没有,食堂也不开门,不过医院一线工作者确实轮岗,晚上有值班的。 别说昭阳门市部刚开张,很多工作人员和病人家属都不知道,就是以后晚上买东西的人也不多,甚至一晚上没有一个。 可池芸儿想要做出个态度来,让医院的副业全天候地运作,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明天叫来电焊工,将门市部加固一下,晚上我跟徐成芳值夜班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池芸儿看着两面窗户,笑着说。 赵金明挑眉,“那可不行,你们一个比一个漂亮娇贵,哪能让女士受熬夜值班的罪?” “这几天我跟仓库的那群哥们混得熟了,有些人品不错。不然咱们挑两个,让他们值夜班赚个零花钱补贴家用?” 门市部的生意太火爆,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别看这地方巴掌大,但是事情不少,他们三个人确实忙不过来。 池芸儿点点头:“可以,反正咱们的账本列得清楚,不怕被人闷了东西。” 再说现在的大家心思单纯,全是燃烧自己的热血,容不得玷污。 池芸儿回到家,身体疲惫,可是她精神亢奋得紧。 她睡不着,便打开灯拿出本子继续写写画画,觉得门市部除了接打电话、售卖供销社热销品,还能再添置些什么。 门市部面积小,要往外走廊扩建,放置货品的地方大了,还格外显眼,能让外面路过的人瞧见。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34) 池芸儿脑海中有太多,能让门市部后续生意继续火爆的点子。不过呢,她咬着笔头想到了两年后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得往长远考虑,能将个人发展和总医院经济良性循环都兼顾! 次日一清早,池芸儿叼着包子就往门市部赶。 天刚蒙蒙亮,可是赵金明和徐成芳已经在店里忙活开了。 打扫卫生、清点货物、在纸上写货品清单等等,他们见了池芸儿就笑着打声招呼,继续埋头做事。 池芸儿放下包,啃着包子绕着门岗转悠。 现在的医院跟以后的不一样,没有正面的玻璃窗,还是规规矩矩地砖墙,镶嵌着普通规格的窗户。 她琢磨了会,用脚来回丈量,等包子吃完,便将赵金明喊出来。 “小池主任您有什么吩咐?”赵金明十分殷勤地上前,还拿着手里的抹布往肩膀上一搭,躬身作怪地问道。 池芸儿扑哧笑出来,左右瞧瞧见没人,才瞪着他:“赵金明同志,你可不要得意忘形!” 赵金明笑笑,这才恢复往常的模样,“您说话。” 池芸儿便跟他说了自己的打算,“昨天生意还不错,虽然我们谁都没法预料到门市部长期经营情况。但总体来说亏不了。” “既然这是长期的生意,那咱们就从一开始做好扩大的准备。” “我想在门岗外面加盖一间房子,房子正好是门岗到走廊的宽度,长一直到第一件办公室的窗户。” 赵金明跟着比划了两下,点点头“得扩充,医院里适合开门市部的位置不多,这里正好,扩充出去医院里外的人都方便。” “而且咱挂上崭新的红字招牌,绝对引人注目,一年里冬天冷、春天风大、夏天热、秋天多雨,大家伙会舍近求远吗?” “咱们市外的货还没到,眼下这巴掌大的门岗确实不够用,要扩建的!” 池芸儿轻笑着挑眉,“那么如此艰巨又伟大的任务,就由咱们的赵金明同志去申请呗?” 赵金明一愣,瞪着眼看她,“小池主任,到底您是主任,还是我是?” “你是副主任,”池芸儿说道:“你跟徐成芳都是副主任,难道不该做点实事?” 赵金明点头:“您是老大,您说了对。” 池芸儿发放低声音:“咱们单位拨下来的一千启动资金,我还没动,所以这次的扩建不需要额外申请资金。” “单位批准地方,再拨给咱们些以前建家属楼剩下的砖头、水泥的。咱们寻个大师傅,两天就能整差不多吧?” 赵金明摸着下巴想了想,“门市部就是扩建,面积也不是特别大,随便几块砖就能搞定,应该好批……” 敲定了事情,他伸个懒腰,直接扯了笔和本子,简单地写了个申请,便捏着去院长办公室了。 没有二十分钟,他快步走来,笑着扬扬手里盖了好几个红章的纸,“成了,待会我就去联系人,趁着南方的货还没来,咱先将地方给整出来!” 还不到上班的点,有人抱着试试的态度,往这边迈了两步,见门真开着,便欢快地小碎步走过来。 “同志,门市部开张前三天大酬宾,是真的不?打九折,还满一块钱送一瓶汽水?” 池芸儿他们笑着点头。 不一会儿门外就又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池芸儿在赵金明出门前喊住他,“金明,你看看从哪里淘俩旧冰箱冰柜的。咱们还得进雪糕呢。” 夏华五十年代就已经有自产的冰箱了,只是到了两三年后才推出家用款。不过现在大厂子,尤其是食品厂都有配备。 哪怕医院,有些药品试剂需要冷藏,也是有不少冰箱冰柜的。 新冰箱贵,但是有些单位换新的时候,淘汰下来的冰柜冰箱需要渠道才能抢着。 赵金明给她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客流量才锐减,徐成芳赶忙凑空去打饭。而池芸儿趁着下班前的半个小时,给各个单位打电话补货。 这时候赵金明已经领着人将扩建屋子的材料备齐,寻了个大师傅,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喝了一气凉白开,赵金明喘口气凑过来,邀功道:“小池主任,冰箱和冰柜都联系上了!” “之前城北有家食品加工厂换新,淘汰了一大批的冰箱冰柜,七八成新呢。我一个哥们跟那仓库里的主任有亲戚关系,一句话的事,人家就同意低价卖给咱。” 说是卖,其实不过是账面上好看些,以什么价格拿到,全看后台硬不硬,人家说这冰箱制冷管坏了,那就是废品。 “我也没好意思要多,就申请了俩冰柜和俩冰箱,回头咱进货的时候有啥稀罕的东西,给人拉一箱过去就行。” “待会我哥们就将冰箱冰柜送来,我看了,咱就放在门外面好了,上一把铁将军,反正门市部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 “我再跟医院巡逻的保全科同志们打个招呼。” 池芸儿给他伸了个大拇哥,“明哥办事,我放心。” 赵金明这人从小就不爱做吃苦的事情,十分鲜明的利己主义,也很护短,典型的京都纨绔之一。 但是他人脉广,跟谁都能玩得来。而他的家世摆在这里,注定他交往的人各个都不一般。 他头脑灵活,如今积攒经验,大开眼界和思路,等那股春风一来,肯定会成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吃过饭后,冰箱冰柜果然到了,池芸儿一个眼色过去,赵金明开了好几瓶汽水,笑着招待上了。 冰箱冰柜外表果然很新,而且制冷效果特别好,汽水放进去没多大会就有了凉意。 池芸儿赶忙给雪糕厂打电话,将每一种口味的雪糕都要了,不过根据他们调查的情况,每种的数量各不相同。 门市部两天多的时间扩建好,而开张大酬宾的活动也结束了。随着知道门市部开业活动的人越来越多,每天的盈利也是台阶式地往上跃。 第一天盈利有二百六十多,第二天三百一十多,第三天竟是达到了三百五十多! 很多顾客都是蹬着自行车跨区来抢购,以至于第四天门市部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仓库和货架上的货物都补充完,货品详单贴在外面墙上,门市部外扩的房间在晾晒中,漂亮鲜艳的招牌四个方向都挂了。 已经有从南方来的货抵达,赵金明带着人去接货。 摩拳擦掌的徐成芳只呆愣愣地拿着苍蝇拍,怀疑人生! 她瞅瞅低头核算的池芸儿,蹙着眉:“芸芸,今天一上午了,一共才二十多个顾客,跟之前差距也太明显了吧?” “而且二十多个顾客,平均消费也就块八钱,一天下来销售额最多六十块?咱盈利约莫十多块钱?” 一个月下来五百块,原来对她来说觉得挺满足的,好歹能够养活五个员工。可是经历过一天纯盈利三百多、见了世面的她,对一个月五百块十分瞧不上眼了! 池芸儿轻笑着道:“你以为呢?之前三天多的时间,咱们将人家近期需要买的钱,都给挖出来了。” “而且大家伙需要适应价格恢复正常、亏大发的心态。” “正好咱们也歇歇,将事情慢慢捋顺,顺道招几个员工。” 徐成芳啊了声,“芸芸,一天没几个人,我一个都能应付了,咱们还招人?” 池芸儿笑着点头,掰着手指头说:“不仅招人,还要将医院职工家属给调动起来。” “咱们每天守着这么多的潜在客流量,没道理让人进了医院不掏钱就离开的道理呀!” 徐成芳眼睛一亮,听着好友的话,似乎又要干一票大的意思。经过消暑品换购、门市部开办,她忙得紧,但是她浑身的热血就没有冷却过。 她期待地看向池芸儿,“小池主任,您有什么吩咐?” 池芸儿眸子一转,道:“芳芳你写个增加员工的申请,两名采购员,要求年轻有力气、人灵活上进,会开车的优先;再两名售货员,年纪不能太大,也是要人灵活、能说会道,勤劳心细……” “最好都是高中学历,对了医院职工家属中,下乡当知青的人优先,但是人品一定要过关!” 徐成芳连连点头,认真地将注意事项给记下来。 “芸芸你这个主意好,很多下乡的知青学历不低,人品好、肯吃苦耐劳、聪明伶俐,就是因为工作岗位有限,才下乡苦苦没有返城的机会。” “芸芸你肯定成为大家的希望,说不定回头就有人给你送锦旗呢!” 池芸儿笑着说:“我下乡当过知青,虽然吧,我娇气没怎么干农活,可是我很了解大家伙下乡的状态。” “一身的知识没有丁点作用,还要被本地人嫌弃干活不行,吃得不好住得不舒服,太憋屈了。” “他们缺少的就是一个机会。往后这样的机会多着呢,”说到这里,池芸儿狐狸眸子突然一亮。 她笑着道:“可以让家属们给下乡的知青去信,就说不管是不是高中学历,都有望参加咱们的招工考试。” “考试难度跟高中-->>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毕业联考的差不多,小学毕业生也能参加。考试通过就会录取,而且机会很多,让大家准备充分。” “还有呀,咱们这次招考面对职工子弟,但是以后的名额,一半归职工子弟,一半归总医院之外的知青们。” “咱们是简单的门市部售货员吗?那可是京都总医院所有员工代表,让每个来的病人和家属们,感受到咱们医院职工的高素质……” “而且很多事情,没有扎实的知识基础,没法展开……” “所以呢他们要埋头苦学……” 呵呵,池芸儿推测出来卞玉敏跟自己拥有同样重生的机遇。江子实想要攀附村长一家,取得工农大学兵的名额。 他本来快要成功了,奈何他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还想要毁了她,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别说工农大学兵的名额了。 村长肯定要被撸下来,而且卞家和江子实都要面临被张厂长家的报复。 没有了这次机会,卞玉敏肯定会让江子实参加高考的! 不过呢,卞玉敏不能将高考给明确说出来。 那江子实对学习的重视程度不高,随便翻几页书,确实比其他人考前几个月才得知消息准备的强多了。 只是,池芸儿直接拿着工作如此巨大的诱惑,来激励知青们奋发图强地学习。 京都总医院职工,哪家没有五六七八个孩子? 响应组织的号召,家属院里下乡的知识青年太多了,分布在全国各地。 有他们作为引子,相信劳作疲惫、前途无望的广大知青们,肯定能嗅出点什么。 “机遇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报名人数多不要紧,只要分数高、基础扎实,就有出头的机会!” 所有知青都卷起来,江子实还能出头吗? 他考个专科、普通本科,回来都恨不能缩起来吧? 徐成芳深以为然,“学习总是没有错的!” 池芸儿又道:“除了我说的四名能够转正的招工名额外,还需要不少干零活的,面对得仍旧是职工家属,人品好、家庭负担重的优先。” “咱们门市部进货渠道和价格都有了,不能只局限于这一间屋子。咱们还得走出去兜售!” “像是一些大家伙最需要的东西,都要摆上些……” 她连连将池芸儿说得话给记下来,然后整理出一份申请书,急吼吼地往院长办公室跑。 医院领导们巴不得有招工名额呢,一听说从职工家属中下乡的知青中筛选,也没有二话,章盖得十分干脆。 得到批准后,徐成芳马不停蹄地去办公室,写了一份通知,检查好几遍,确定所有事项都包含进去,洋洋洒洒三页纸! 她又将通知复印了许多份。 徐成芳捉摸着大中午门市部没几个客人,就没急着回去,而是骑着车子将通告贴在单位里各个公告栏上。 当然还有家属院,就连医院院墙四周,她都没有放过! 光是鲜红纸上招工二字,就足够拽住众人的脚步,全都疯狂般围上来,在看到优先录取知青等字样,他们眼眶泛红,细细地记下通知上的重点,脚步匆匆往家里去。 甚至有些人连家都不回,直奔邮局借了笔和纸埋头就给下乡的孩子写信…… 通知上写得很详细了,大家伙内心火热不已,觉得惊喜来得太突然,虽然吧四个名额会有很多人争抢,但它也是希望呀。 许多人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跑到门市部再听听消息。 这听消息不能只动嘴不掏钱吧?哪怕一盒火柴、一把水果糖、一瓶汽水,他们都能跟售货员说上话。 门市部再一次火爆起来,夏华人是很神奇的一类人,哪里热闹往哪里扎堆,没多久长长的队伍又排起来了。 徐成芳刚贴完通知,慢悠悠地回来,看到忙得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的池芸儿,心虚地赶忙钻进屋子,手脚麻利地帮忙。 他们硬生生又忙到了晚上八点,才吃上饭。 没有促销活动,大家伙抱着打听的心态买东西,所以销量多销售额却不算太多,总体来说盈利也在百八十上了! 徐成芳听着这个数据,担忧一上午的心稳稳地落地了。 “小池主任,这不会也是您的一种,一种促销手段吧?” 大家伙都觉得如此,以原本可以悄无声息内定员工的方式,转变成如此声势浩大的模式,为门市部吸了一波客流。 而且这股客流还能持续三五天,每天五六十块利润也有了着落。 池芸儿挑眉,“有这么点意思,要想生意好就得将人引着跑。但凡进了咱们的门,他们还能空着手走吗?” 这次他们急需要人手,将自个儿从忙得跟陀螺似的状态中解救出来。所以他们还是从熟悉的人里挑选。 知根知底的人,也能让他们放手去做其他的活。 不过下一次,他们真要严格要求以全面考核的成绩,从高到低录取员工了。 池芸儿趁着这会儿,给大家伙布置工作。 “明天先招俩家属干活,看看效果……” 都是一个家属大院的,大家都清楚彼此的人品、为人处世怎样,从其中很容易挑出两位来。 各个都是干活麻利精明的家庭主妇,她们会来事又不小气贪便宜,而且家里负担确实重。 没有寻到合适的临时工工作,她们天天接点零活补贴家用。 俩人被挑选出来,虽然只是临时工,没有基本工资,只是按照销售额提成,但她们仍旧跟做梦似的,喜极而泣不停地道谢。 池芸儿还跑了一趟食堂,跟管事地聊了不少。 医院里的食堂地方比较偏远了,跟招待所并排,中间隔着住院部,然后才是靠近医院大门的门诊。 晚上比较忙得是门诊,人一活动就饿得快,是以池芸儿捉摸着早晚帮着食堂卖些主食,平时茶叶蛋全天供应。 管事蹙着眉头,表面上耐心听她说话,可是内心却有些烦躁。自己就是拿死工资的人,食堂里的厨子、帮厨、清洁工都是这样。 谁想明明能清闲,还要忙碌着拿一样的工资? 可人家是副院长的闺女,院长跟前的红人,整个单位员工都称颂的福利科主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样,能在不得罪她的同时,还能将活给推出去。 池芸儿一瞧他这神色,便清楚了。她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她并没有失望。 “许主任,我们门市部走货都是要一笔笔记录下来的,所以,我们从食堂拿了东西卖,盈利多少一目了然。” “我待会去跟院长申请一下,看看这里面能拿出多少当作奖金,犒劳下大家……” 一听说有奖金拿,许主任眉间的褶子立马平了,态度也热切了许多。“什么奖金不奖金的,都是一个单位,大家伙忙起来是应该的。” “我们食堂做三顿饭,中间都闲得唠嗑,总不能回家吧?正好用来做些包子馒头茶叶蛋,给你们搭配着卖!” “而且很多员工一大早就来吃饭,每次还嫌弃我们开门晚,让他们饿了一晚上了。有你们在,能帮我们分担太多了……” 只要能拿钱,累又是什么东东? 池芸儿笑着点点头,掰着手不客气地开始要货了:“我们有两套冰柜冰箱,正好拿一套来储存吃食。” “茶叶蛋放冰箱里能够搁置两三天,其余的吃食也是,等卖的时候放炉子上热热……” “还得麻烦主任您,吩咐大家伙做些丸子、肉肠啥的,我们冷冻起来……这些的利润不少,大家伙分得的奖金也多……” 许主任听着点点头,一见事情多,连忙掏出笔和纸刷刷地写着,保证今晚加班加点给做出一批来,往后会稳定供给。 池芸儿表示,如果大家伙太累、活太多,可以外包出去,让家属们也能赚点零花钱。 许主任激动地嗯嗯着,看她的眼神那就是在看财神老爷,恨不能替大家伙膜拜一番。 回到家,池芸儿惊奇地发现家里多了缝纫机,忍不住问道:“妈,咱家的缝纫机坏了吗?” 池母瞪了她一眼,瞧瞧闺女漂亮精致的脸蛋,微微叹口气:“这是江家给你送来的彩礼。原本该是三转一响,不过你有手表、自行车了,所以江家送了缝纫机和收音机。” “江以华的房间里的家具都是新的,重新上了漆,所以他们家将这些花销兑成了钱和票,让你们小两口存起来或者花都行。” 说着池母将厚厚一布包递过来,“明天一早让你爸陪着你存钱去。” 池芸儿打开一瞧,呆怔了下,“妈,会不会太多呀?” 池母点点头:“我也这么说的,但是以华妈妈说,他们就以华一个孩子,家里不缺钱,好不容易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给你们小两口塞钱,所以让你拿着。” “他们还说,都是一家人,从左手倒腾到右手。” 池芸儿无奈笑着,想起之前在医院江母破除流言的事情来,那真是一点脸都没给方家母女俩留。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35) 门市部开办的第二天,顾客的队伍跟麻花似的扭来扭去排了很长。池芸儿走不开,就托一位护士跟江母说了情况。 江母本来通过电话约方家父母一清早过来,但是准儿媳妇没时间,正好她也想要给方家人难堪,故意等人到了后,寻个小护士散漫地招待,争取让其不要提前跟方玉莹碰面。 方家父母激动得紧,他们捉摸着吧,既然江家人喊自己来,肯定是同意小两口的事情了,不然也不会特意打电话来个两家会晤吧? 他们努力忍住兴奋和高兴,手微微颤抖着,时不时寻小护士套话。 “小同志您姓什么呀?” “总医院就是不一般,人来人往就没闲着的时候,江妈妈是护士长,得一天都很忙吧?” “以华的爸爸,就是****,听说他是你们院的主任医师,这搁在其他医院都能当院长了……” 方家父母说是在区里的医院上班,其实准确来说是在小城镇上,在他们看来,京都总医院那是行业里的巅峰呐! 方父还能克制地绷着嘴巴,防止自己嘴碎。 可是方母耐不住,跟好奇宝宝般,想要听小护士夸赞江家父母的厉害。这可是他们未来的亲家公和亲家婆呀! 她内心已经开始盘算着,要多少彩礼比较合适。 江父江母是一线工作者,辛苦得紧、还需要强硬的技术、丰富的经验,所以他们的工资比后勤部的高。 俩人一个月保守来算至少有个一百五六吧? 哪怕他们俩儿子都下乡当知青,给每个孩子邮寄二十块,即便家里还有个小姑娘,老两口负担也不重,怎么着一个月能存下七八十块。 一年就是…… 他们上班得二十多年了,哎呦喂,想想这天文数字,方母激动地直打摆子。 方玉莹=江家大儿媳=江家未来掌权人=江家的钱都是他们方家的! 那护士暗地里翻个白眼,冷淡地说:“早上工作多,来医院看病的病人都扎堆,我们护士长抽不出身来。” “你们要是想等呢,就继续喝茶候着,要是有急事就改天再约。” “不忙不忙,”方母连忙说,“我们请了假来的。江妈妈特意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赶过来呀。” “这可是孩子们的人生大事,当父母的得上些心。” 那小护士点点头,“成,那你们就等着吧,渴了自己接水。” 方父方母哎着,并不介意小护士的态度。 都是一个系统的同志,谁不清楚呐,没有甩脸子就是给面子了。 听说总医院每一个人背景都很厉害,别说正式工的小护士了,就是临时工,说不定都是哪个主任、院长的亲戚。 这里是护士办公室,也是人来人往的,去里屋配药、翻看病例、拿工具、换衣服等等,一位位护士都是被医生催得迈着小碎步。 不过这不耽搁她们眼睛和嘴巴参与到八卦中。 那小护士时不时就要被同事喊出去问几句话,回来的时候小护士也装作不经意好奇地,跟方母套话。 对方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能将家里的老底都给揭出来。 只是呢她的话带着厚重的滤镜,所以只能听一半。 小护士转头就将话给传出去了。 护士们那就是群庞大、流动性强、即时性极好的狗仔队,传播八卦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还没中午呢,大家伙都知道方母方父被江母一个电话喊来了。 谁不知道江以华跟最近特别有名的池芸儿订婚了? 与其相关的八卦,自然成为护士们热衷的话题,关于门诊部的实习医生自封为江以华的对象,她们也都惊奇过。 看吧,后续来了! 能当上护士长的江母,那会是普通女人吗? 要是搁在学校里,妥妥教导主任那一款的! 大家伙内心激动地等待着一场大战的到来,她们齐齐保持默契没有在方玉莹跟前透漏一点风声。 约莫中午的时候,池芸儿才喘口气,活动下筋骨,就看到江母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芸芸忙得差不多了吧?能凑出半小时的空不?” 江母刚问出口,旁边的徐成芳笑着将池芸儿推出来,“有空,有空的,赵金明还在一旁呢,我们俩完全应付的过来。” 池芸儿笑着洗洗手,乖巧地喊了声阿姨。 江母拽着她的手,往门诊走,路过一个办公室借了电话跟自己办公室打去,让方父方母来门诊处,大家一起见个面。 那边接了电话,方父和方母激动地连连跟小护士道谢,甚至走出门都是同手同脚的。 小护士好笑地摇头,但是她转身也摸起电话,挨个拨过去:“小柳同志,门诊有大戏……” “小琴同志,我们科室的‘郭外婆’出动了……” “小华同志,你要的两女一男的大结局要上演了……” 作为掌握最新情报的小护士,特别仗义地当作传声筒,接了大家伙委以的重任。 很快医院但凡不忙的护士,都开始悄摸摸地往门诊汇集。 江母琢磨着自己办公室到这里的时间,挽着池芸儿的胳膊,在准儿媳妇的指认下,直接在门诊大厅堵住了方玉莹! 方玉莹见到池芸儿眉头一蹙,又看看其身旁年长的护士,冷笑一声:“不知道池主任有什么吩咐?” “我是门诊的实习医生,除了福利外,跟你并没有什么牵扯吧?” “我现在忙着呢,还麻烦您抬抬贵脚让开。” 江母瞧着她这模样,也笑了。 她是护士长,手下二十多名小护士,掌管着两个楼层的病房,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呢? 她最看不惯的是那种当了女表子又立牌坊的。 别人听了,会觉得是池芸儿和她寻方玉莹的事情。 可是外人哪里清楚,这方玉莹背着她们,给自己营造成江家大儿媳妇的假象,还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而她们一个是江家大儿媳妇本尊,一个是江家婆婆。 不过江母没说话,示意池芸儿开口。 “我听人说,你妈妈逢人就称是江以华同志的丈母娘,而你是江家准儿媳妇?”池芸儿挑挑眉轻笑着问道。 方玉莹给自己树立的人设是,坚强独立的新社会女青年。 她神色清冷,淡淡地说:“池芸儿,你找我说这事?嘴巴长在我妈身上,我当闺女的管不着。” “而且,”她似笑非笑地瞥向池芸儿,“你不过是听句话,就紧张得寻我对峙?你在害怕什么?” “是不是觉得空有美貌,没有点贤妻良母的本事,根本不能同江以华同志长久?” “那我可帮不了你了,别说你跟江以华同志没有结婚,我拥有追求他的自由。”她走上前半步,凑到池芸儿耳边,低笑着道:“哪怕你们结婚了,也有离婚的可能。” “家花哪里有野花香?您说是不是?” 池芸儿都震惊了,这是现在的女性该有的思想吗? 江母耳朵尖,凑近身子也听到了这句话,怒视着方玉莹,“方玉莹同志你要点脸行不?” “我家以华都有对象了,你还惦记着他,甚至还盼着我儿子跟儿媳妇离婚?” “你是医生,医德重要,人品更加重要。你这种个人感情认知歪到臭水沟的,真得配站在这里吗?” 池芸儿也怒斥道: “方玉莹同志,你不能将自己的私欲,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人和动物是有区别的,知道寡廉鲜耻。我求您好好做个人行吗?” 方玉莹冷-->>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沉下脸,“池芸儿,我告诉你,在我的字典中,追求真爱才是青春的意义。一个人能碰上让自己奋不顾身的对象,太难了。” “我喜欢我的,干你何事?你们感情好牢不可破,又怎么会害怕被我破坏?” “请你不要拿着感情的事情,耽搁我工作!” 然后她转身看向江母,内心惊惧不已,没想到这护士竟然是江以华的母亲。 可随即方玉莹硬着头皮道:“江阿姨,现在是新社会,年轻人之间的婚嫁都是小两口的事情。您作为长辈,只等着享清福就是了,参和得太多容易长皱纹。” “更何况,您满意这衣服都不会洗的娇小姐当儿媳妇,那就准备好晚年受罪吧!” “我能说什么呢?日子可不只有风花雪月和诗琴书画,更多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您儿子真能伺候得了池芸儿?” “毕竟,江子实这么脾气好,对池芸儿处处体贴的都打退堂鼓了。” 婆媳之间能有几分真心呢? 方玉莹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笑着一扬下巴,往俩女人心窝里戳。 几句话,她给俩人都上了眼药水,还把池芸儿跟江家兄弟俩纠缠不清的事情给拎出来。 江母揽住池芸儿的肩膀,没让其开口。 这样的事情,池芸儿这准新娘不适合参合,只需要在一旁观战就行。 敢惦记她儿子,呵! 江母淡淡地上下打量了下方玉莹: “你喜欢的是以华本人吗?你更多是喜欢别人口里优秀的以华。” “就像是一件漂亮的衣服,只要喜欢,你就要费尽心思地弄到手?” “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吗?” 余光瞥见挤入人群,要走过来的方父方母,江母冷笑着:“你家里负担不轻,虽然你是家里唯一的闺女,可你父母重男轻女,对你并不重视。” “你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中,为了能让谎言成真,就用其他的谎言继续勾勒。比如你有个莫须有、特别厉害的对象,自己需要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来与其相配。” “所以你的父母,举全家人的资源和钱票,来达成你所愿,只希望你鱼跃龙门后,能拉扯娘家。” “让我猜猜你空口白牙地跟娘家许了什么好处。” “是不是等你工作转正,成为江家媳妇,就将你兄嫂都调来市里工作?要么就是将丰厚的彩礼全部上缴?” 她每说一句话,方玉莹的脸便越难堪一分。 江母真真是句句说在了方玉莹的打算上。 方父和方母还沉浸在与江家当亲家的美梦中,没挣脱出来,这会儿俩人有些懵懵地看着人群里的三人。 江母十分不客气地,都没给方玉莹插话的机会:“而且,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有什么资格挑选别人?” “长得尖嘴猴腮,前没胸后没屁股的,有点小聪明全都用在算计别人让自己受益。” “真当全世界都围绕着你打转了?” “我家芸芸是人美心善表里如一,不会做家务又怎么了?我们江家人还就是男人回家干家务伺候媳妇呢。” “都新社会了,男女平等,而且我家负担轻,等小两口结婚后就买洗衣机,用不着费时费力用手洗。” “解放了双手,节约了时间,做什么不好?” “平时工作忙吃食堂,家里卫生一起打扫,没有重活累活,怎么就在你嘴里,结婚是很痛苦的事情?” 本来大家伙正瞧着江母斥责方玉莹十分痛快,可渐渐他们听得不是滋味了。现实和理想中间隔着鸿沟,恋爱与婚姻之间的距离跟这是一样的。 谁不是这么熬过来的,原来的激情和喜欢,在岁月和鸡毛蒜皮的消磨下,只剩下疲惫和厌烦。 但是江母说得生活,让人很羡慕。 没有繁重的家务,没有钱票短缺的困扰,没有争斗不休的婆媳关系紧张,似乎日子也有了温度和美好…… 凡尔赛了! 方玉莹听得也是心里妒火灼烧,为什么池芸儿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巴巴将自己想要的一切捧到她跟前呢? 而自个儿呢,她突然看到脸色铁青的父母,内心的绝望不已,自己那么多的努力和算计,最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我就说你长得也不咋滴,怎么那么多姑娘中,偏偏你被状元郎给相中。” “原来你是想榨干你爹妈,好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管你兄嫂和侄子侄女的死活!” 方母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空欢喜一场,合着全是这丫头耍着他们全家人玩。 她被气得差点晕过去,嗷嚎一嗓子,冲上去毫不客气、也一点不留情地拽着方玉莹的头发,就是一阵撕扯! 方玉莹疼得尖叫一声,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清高孤傲,疼得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本就不怎么出色的模样,更是添了丑陋。 大家伙看得起劲,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拉扯。 哪怕有些不明所以的热心路人,也被人给拦住,被科普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一个大男人上去干嘛,人家是母女俩,当人爹和丈夫的都在一旁站着呢。你说你要帮哪一个?” “人家有个优秀的男同志,就是好心捎带那年轻的女人一路,结果回来被赖上了。她娘更是在咱们医院传俩家要当亲家。” “话被传到人家男方家长跟前,这男方家长被气得很,带着真正的准儿媳妇,来寻他们把话说明白。” “结果呢,是这个年轻的女人,一边想要家里卖力给自己找工作,一边又想要好男人,天下哪里这么好的事情?谎言被戳破,母女俩撕扯呢。” “是的,你上前,是要被小得赖住负责,还是领老得回家?” 听大家这么说,路人也害怕了,加入到围观群众中,默默地当背景墙。 保全科的人也来了,他们都是男人,不敢上前拉架。 可女人们力气小,别拉架不成反而被波及到…… 刚开始方玉莹是被方母压着打。这方母在镇上是一霸,打遍男女老少无敌手,而且十分擅长哪里疼往哪里招呼。 方玉莹小时候也没少被她打过,最狠的一次是硬生生将竹竿给抽断。 她恶狠狠地瞧着众人看热闹,却没有人上前帮自己,也想起小时候的悲惨遭遇。 而且这次下乡就是她替哥哥去的,家里说好了负责给她找工作的。可等她下乡后,家里恨不能与她断了联系! 不然她也不能在乡下吃这么多苦,方玉莹干农活多了,力气也大多了。 这时候方母没控制住力道,薅下来她一把头发,血也汩汩流出来。 方玉莹气得猛地一翻身,将方母给压在身下,不客气地招呼上去,嘴里恶狠狠地道: “你凭什么打我,从小到大你怎么不冲你儿子们挥手?” “%#¥%……我替你儿子下乡,说好了给我找工作。要不是我谎称是江以华的对象,现在我还在乡下种地呢……” “……是你们脑袋当茅坑,自己笨,又受不住诱惑替我找的工作……” “……就你们这样的亲家,谁愿意要……” 大家伙被她生猛的动作和满嘴的问候语,给惊住了,实在是他们没见过这般不孝女,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冲着亲生母亲大打出手。 就连方父都没料到这种发展,反应了好大一会儿,还是他身后的人推了他一下,才赶忙上前将俩人扯开。 这会儿方母被打懵了,浑身上下疼得不行,自从她称王称霸之后,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可瞧着方玉莹凶狠的样子,她倒也是头一次害怕地一哆嗦,缩在方父身后。 方父冷着脸说:“方玉莹回宿舍收拾你的东西,这就跟我回家!”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36) 方玉莹狼狈得紧,白大褂上全是地上的泥土和血渍,皱皱巴巴地,而她的头发更是跟鸡窝般。 不过方母打人不打脸,全往人难堪的地方招呼,这样别人被打后,也因为难以启齿而不敢太声张。 她刚才打女儿的时候,也下意识如此操作了,是以方玉莹脸上除了泥污和血渍,倒是干干净净的。 在大家伙看来,方玉莹受伤最严重的地方,就是被方母揪下来的那撮连着皮肉的头发了。 不过方母的脸上却是青紫交加,模样好不凄惨…… 生养之恩大于天,这位女同志咋心那么狠呢? 方玉莹咬着牙说道:“我不回去!” “我如果现在跟你们走了,还能有活路吗?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将工作让出来,然后我再心甘情愿被你们当成货物高价卖出去?” “我忍让了你们二十多年,可你们得寸进尺得越发厉害。” “我今儿个话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要么咱们鱼死网破,这工作谁都不要惦记了。要么我在这里上班,每个月往家里交三分之一的钱!” 方父和方母迟疑了。 他们明显感觉到,这丫头下了乡长了胆子,不再任由他们捏扁揉圆。 他们为了总医院这个工作,几乎耗尽了家里的钱票和人脉资源。所以他们不敢冒一丁点失去工作的风险。 可让这丫头继续霸占着,他们能呕死! “你留三分之一,其余的给我们,”方父衡量了会,咬着牙说道。 方玉莹微眯着眼睛,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淡淡地说:“别将我当成耕地的老黄牛,苦哈哈地赚了钱养你们一家人。就给三分之一,不然一分钱都没有!” “一半,不然我们也搅和得你不能上班……” 一家三口公然当着大家伙的面讨价还价。 众人面色古怪,这里可是公众场合,刚才母女俩还撕扯得恨不能将对方置于死地,这会儿却将工作当成了交易。 闻讯而来的人事部主任古念池,这会儿也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冷着脸道:“很抱歉,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我们总医院是京都医院的龙头,每位医护人员,除了要求技术熟练、经验丰富外,还得拥有高尚的医德。” “一位对女儿跟旧社会奴仆似的,非打即骂的家长,一位敢冲动地对母亲出手的女儿,去哪个单位,都会被拒之门外的。” “所以方玉莹同志,你现在就可以到人事部结算这个月的工资,办理辞退手续。” 方玉莹和方家父母都呆住了。 不光光是他们,就是围观群众都没想到,一场打斗能严重地牵扯到工作。 现在的工作不跟以后般,说辞退就能辞退。 大家伙一旦捧上饭碗,一般来说就是一辈子生活有了依仗。 方玉莹随即愤恨道:“古主任,您是因为池芸儿原来在人事部,又是副院长的女儿,所以偏心她?” “这对我公平吗?今天您辞退我,明天是不是一样能没有缘由地辞退别人,满足您的私欲?” “您是人事部主任,可是您有什么资格辞退我?” 古念池笑笑,“我身为人事部主任,在招工和辞退的时候,有一定的权限。” “如今这么多职工、病人和病人家属,都看到了你们丑恶的一面。对家人都如此,谁敢让您方医生看病?” “人的德行败坏了,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你们在大厅里对单位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没有跟你们提赔偿问题,已经不错了。” 她随即看向方父方母,“将你们女儿领回去,往后手不许再伸那么长,医院不接收你们家任何一位来此工作。” “否则,我们不介意将事情,原原本本汇报给你们所在的单位。” 方父方母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见到古念池那冷肃的脸,听着其严厉的话,都缩着肩膀弓着腰,不甘又不得不顺从地点头保证,一定将方玉莹给带走,不再给总医院添麻烦。 方玉莹气急了,扭头看向池芸儿:“这是你设计的吧?” “池芸儿你可真是狠毒,医院里不过是别人传几句我跟江以华的流言,你就仗着自己的人脉,把我撵走吗?” 江母把池芸儿拉扯到身后,冷笑声:“方玉莹,你到现在还这副是非不分的模样吗?” “这跟芸芸没有一点关系,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跟你一样,就那么两下本事坐冷板凳。” “她忙得脚不沾地,恨不能吃饭睡觉的空都用上,哪里有时间听八卦,谁知道你们方家折腾出什么恶心的事情来!” “是我这个当事人江以华的妈气不过,拉着她给她个交代。可以说,如果我不提,她说不定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呢。” “你算是什么东西,值得她费心地关注” “再者,什么叫做我们算计你们?” “我做的不过是将你爸妈喊来,揭穿你的谎言。让你们不要做与江家结亲的白日梦,谁料到你们素质这么差,不要脸皮地厮打起来。” 众人纷纷点头,“对的,郭护士长说的没错。你们要是品行高尚,能打成一团吗?” “狗咬狗而已,还赖别人松开绳子……” 大家伙反应过来,确实如此,如果医院不辞退方玉莹,将这段日子的风言风语斩断,那么多寒人家江家和池家的心? 往后谁都用舆论折腾人,医院还能有清净日子过吗? 杀鸡儆猴,如今方玉莹就是那一只上蹿下跳窝都没趴热的鸡! 众人忍不住警醒起来,自己来这里可不是混日子的,而是认真努力工作,本本分分领钱养家糊口。 别因为一时的愚蠢和贪婪,毁了自己,也拖累了家人! 何况,这么多病人和病人家属看着呢,难道让他们知道,医院是什么脏的臭的员工都要? 方玉莹见大势已去,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她这时候才悔恨不已。 本来她只想要返城有个好工作,可是自从见到江以华,又看到他那么宠爱池芸儿,内心生了嫉妒。 让事情越演越烈,她内心还奢求着,以名声被破坏为由,要死要活逼迫江家接纳自己呢。 结果她人没沾着,还丢了工作…… 但凡她早点打住,也能在工作、自己和家庭里,寻找到一个平衡点,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 很快一场闹剧散场,大家伙唏嘘不已。 池芸儿到现在都觉得畅快。 江母说,打蛇打七寸,对待顺杆儿上厚着脸皮的人,就得一棍子打死,不然往后这玩意会时不时跳出来膈应人,还很有可能给人致命一击。 池芸儿受教地点点头,其实她也是准备等方玉莹折腾得收不住的时候再出手。 没想到未来婆婆如此凶猛,替她提前解决了。 江家夫妻俩孩子们都不在跟前。儿子下乡没回来,女儿在外公家念高中,他们不工作了,但凡有了空闲时间就开始置办东西,每天都会送些来池家。 池芸儿此时此刻对江以华思念不已,可是现在交通和通讯不便,不能及时互通消息。 这股子的思念就无处安放,只能让她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 次日一早,池芸儿吃过早饭到门市部,俩副主任到了,而被挑选的俩临时工也都穿戴利索地帮着打扫卫生。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他们见了池芸儿,齐齐笑着问好。 池芸儿笑着点点头,夏天天气热,扩建的屋子已经晾晒得差不多了,里面摆上货架,也装满了东西。 她来回走着,琢磨着后世超市的模样,跟赵金明指指收银台,说道:“这个地方摆个这样的小架子,里面放上些糖果、小包的点心啥的……” “待会去申请一圈小炉子和汤锅,放在门外……” “遮阳伞、三轮车……” 需要置办的东西很多,赵金明拿着本子一点点写着,记好后直接就办事去了。 池芸儿又跟徐成芳咬耳朵说着招人的事情,“昨晚咱讨论好让谁来了,待会你去挨个正式通知一下,往后咱们门市部生意火爆,肯定会继续招人。” “而且还有饭店、招待所,都得开出适合大家伙消费的样子,所以别让大家松懈下来,保持学习的节奏……” 徐成芳连连点头,“待会我就打电话通知他们家里。” 她们清点了下货物,记下要补充的货物。 没多大会儿厂家的货物、食堂做好的成品、赵金明置办来的东西,陆陆续续抵达。 两位阿姨每人一辆三轮车,上面焊上铁环将三个炉子给固定住,锅里分别放茶叶蛋、包子、池芸儿捣鼓出来高仿版关东煮。 关东煮用高汤熬制,肉菜都有,肉类是熟食,放冰箱里冷冻一夜,一起搁置在泡沫箱子中,现吃现煮,美味营养方便不容易浪费! 包子也是用大骨汤煨出来的,哪怕素馅的,都想得人直搓牙花子…… 车上还有一木桶的米饭和两屉馒头,用来配关东煮的。 除此之外,冰镇汽水、各种雪糕、送礼频率最高的糖果点心、烟、火柴等等热销品! 当然了,为了照顾各个工资等级的消费水平,池芸儿还要求食堂熬煮了不少冰糖绿豆汤,往冰箱里搁置一会儿,那味道、口感、解渴消暑程度不比汽水差。 既然有了绿豆汤,池芸儿又想到未来极为畅销的凉茶,准备这几天一起丰富起来,像是什么冰糖菊花茶、冰糖红茶、冰糖绿茶、果茶等等…… 但凡带上冰镇效果,茶水立马上升一个档次。 再放上遮阳大伞,几个马扎、碗筷,齐活了! 医院面积很大,四面墙外都是大马路,是以为了方便大家通行,是有四个门供出入的。 医院正门对面有供销社,门诊处有门市部,所以这个门暂时不需要另外开拓新据点。 家属院和医院进出口设一个,另一个正对好几个单位家属区的门设一个! 俩位婶子在徐成芳这里登记好拿货的数量,就穿戴上厨房配备的围裙、套袖和帽子,忐忑又激动地蹬着车子奔赴属于自己的“战场”! 她们车上还摆放着木牌,上面写着流动便民站。 等人一走,徐成芳有些坐不住了,也跟着紧张起来,“芸芸,你说她们的销售情况如何呀?” 这流动便民站算得上是新鲜事物了,不知道大家伙接受程度怎样。 池芸儿笑着说,“医院客流量大,不管怎么着,都能销售出去,担心什么?” 门市部不难开办,只要大家伙知道这里有东西卖,价格实惠品种丰富,就不愁没有盈利,只是多与少的事情。 她如今已经在等着新员工来报道,到时候自己就能从其中抽身出去,继续做其他的事情! 流动便民站有的东西,门市部必须要配备,门外摆了一排小炉子,有茶叶蛋、关东煮、还有成笼的包子。 每一种味道都特别勾人,丝丝缕缕地往人鼻子下钻! 对生活稍微有点讲究、没太大家庭负担的职工,忍不住上前询问。 包子价格跟饭店、食堂一样,茶叶蛋比普通鸡蛋贵一分,关东煮按串卖,还有热气腾腾的馒头和米饭,以及一流味道浓郁、品种多样的酱菜! 价格都不算贵,很多人都买了些尝尝味道,在吃肉都奢侈的年代,这些吃食不可谓不丰富营养了,更重要的是好吃呀。 很多人对食堂产生了抵触心理,自己懒得做饭,下馆子又贵,这里倒是成为平时换口味的最佳去处了。 门市部渐渐步入了轨道,因为货品齐全、经营范围广,还有三个营业点,其中门市部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在客流量爆炸的总医院里,每天总盈利已经基本上在三百块上下浮动。 次月发工资的时候,池芸儿的基本工资和补助为七十三块,如今有门市部百分之二的总利润提成作为奖金,能拿到一百八十五块钱,合计二百五十八块,都赶超池父池母工资总和了! 赵金明和徐成芳则各是百分之零点五的提成,基本工资、补助加奖金也有一百块冒头了,这在刚踏入工作岗位的一众青年、同学中,绝对是拔尖的存在了! 他们拿到工资高兴地不行,表示自己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的钱,问题是每个月都能入账差不多,多得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花了…… 厨房师傅们每天熬汤,蒸包子、馒头、米饭,做肉丸子、肉肠、炸豆腐等等,工作不累,就是略微繁琐。 门市部这方面的吃食卖得太火爆了,顾客是络绎不绝,从早卖到晚,几乎利润的一半都是由其贡献的。 以至于厨房师傅们也没有太闲着的时候。 但是收益是极为丰厚的,吃食所赚取的利益中百分之六,作为奖金按照辛劳程度犒劳大家。 厨房员工们,这个月多出来十块到三十块不等的奖金,每个人浑身都是干劲。 那两位阿姨的提成,是按照自己所买货品盈利的百分之三来拿钱。她们三轮车上的货品,都是最为畅销的,每天要来回三五趟补货,一日盈利在五十上下浮动。 领工资的时候,她们看着手里四十多块钱,都要喜极而泣了。对一个家庭来说,四十多块钱能让生活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时候新员工已经不敢置信地返城来报道了,站在门市部门口,他们仍旧有一种美梦醒不过来的感觉。 他们都是高中毕业生,脑袋瓜灵活会来事,又经历过下乡磨练,性子沉稳、吃苦耐劳,对新工作适应性良好。 池芸儿他们瞬间感觉到工作量骤减! 门市部已经进入良性循环中,池芸儿带着赵金明和徐成芳,将目标定在了饭店上。 医院对面有一家国营饭店,味道中等,大厨的面食做得不错,走亲访友请客吃饭下馆子,这里是唯一的选择。 没有竞争就没有压力,饭店里的服务员们态度恶劣、捧高踩低,曾经还将一位老爷子给气得住进医院,口碑算不得好! 所以池芸儿琢磨着新开一家饭店,绝对不愁没有顾客上门。只要手艺好,凡是被国营饭店拒绝的顾客,都会来到他们饭店吃饭。 再看食堂,食堂是大锅饭,对厨子厨艺要求不算高,味道普通不难吃,却也算不上特别好吃,只是在每日中让人的味蕾没有期待感,麻木中都放弃了挣扎。 而且食堂的品种还不跟后世一样,种类多,都是两荤四素的配置,让人勉强有个选择的余地。 医院食堂还多了个病号餐窗口,除此之外没什么值得可提的了。 池芸儿想起后世遍地开花的各种餐饮业,带着俩跟班到处走走看看,时不时商量些事情,最终给写成了一份漂亮的饭馆策划案,由他们三人共同递交给院长。 院长带上老花镜,先瞅了瞅三个人。 池芸儿的变化不大,应该说她保持着一贯地优秀夺目。 不过赵金明和徐成芳俩人跟换了个人似的,从穿衣打扮到言谈举止,以及神采飞扬的劲,都如同破茧成蝶,以极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院长笑呵呵地低头认真看着策划案。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37) 当初池芸儿提交开办门市部的申请,院长他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拿出一千块组织拨给的修缮款,当作启动资金。 准确来说相当于借资了,毕竟不管门市部能否盈利,都要还上这笔钱的。 医院只是提供了门市部的场所,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可是院长,不管成不成,咱们都没有太多的损失。就是盖一排房子的事情。” “刚开始招工说清楚,生意好大家就有饭吃,生意不好关门当成职工宿舍或者招待所。” “东面墙一条街成功营业后,其他三面也可以陆陆续续给办起来。” 医院住院部位于中间,而且医院所有建筑与四面墙都相隔了不少距离,不会被吵闹到。 院长一琢磨也对,“可以!” 既然是饭馆一条街,那自然是要各有特色了,大厨师傅需要挖掘,但是服务员却能用医院职工家属。 策划书上写得十分详细,院长看过后,没让他们三个人走,直接召集人开了个短会。 一听说只盖房子,没有其他损失,但凡想想门市部的盈利,所有人毫不犹豫地纷纷同意。 策划案批复下来,其他的事情就不是池芸儿操心的了。 她能够为医院赚钱,但是医院能不能在时代潮流中,继续保持龙头的位置,那是院长他们的事情。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池芸儿不用开口说,赵金明就拿着资料到处跑,去土地局盖章,去进建材,寻工人…… 徐成芳则揽了寻厨师的活。 池芸儿继续坐镇门市部,每天写写画画,争取让饭馆开办其来后,能够火爆营业。 “同志,帮忙拿一个对象,”一个带笑清朗的男声传进来。 在门市部忙活的俩女同志眼睛一瞪,谁这么不要命了,竟然敢青天白日地调戏妇女? 池芸儿也是一脸怒色,什么叫拿一个对象,他们是正经生意人。她卖啥都不卖sh…… 可她抬起头,看见男子俊逸出尘的模样,一愣随即笑着,“好的呀,小哥哥,你瞧瞧我如何?” 俩售货员捂着脸,小池主任矜持点,您是有对象的人! 虽然这位同志长得太太太帅气了,阳光都成为陪衬,可是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那男人点点头:“可以,长得可爱乖巧,我挺喜欢的。” 池芸儿脸泛着绯红,见售货员俩小姐姐已经呆住了,忍不住扑哧一笑,眸子晶亮激动地问道: “以华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次来了还走不?” 江以华笑着说:“今天一早到的,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以后会长期驻扎在京都。” “明天我去农所报道,组织给划分的试验田在郊区,不过他们给我配备了个吉普车。” “小池主任你出油费,我带你去兜风?” 池芸儿顺着他的手,看到院子里听着个军绿色的吉普车,特别漂亮和帅气。 她笑着点头,“我这一个月都没有休班哦,最近在医院东墙那一排房子建起来之前,我都能将歇班补回来!” 小女人弯着一对水润的狐狸眸子,白皙带着微微婴儿肥的脸蛋,满是软糯精致得可爱。 她话里的意思是,知道他要回来,特意一天班都没歇着,就等着腾出空来,与他多相处。 这么样的小女友,让他心里荡漾着满满的感动! 他笑着忍不住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发,“我也加班加点完成了任务,申请到十天的假期。” “不知道小池同志,有没有时间跟我领证举办婚礼?” 池芸儿撇撇嘴,“你说结婚,我就要结呀?” 江以华眸子幽暗地看向她,那里面的渴盼,将人高马大的男子衬得都带着些可怜巴巴的委屈。 她轻笑着说:“就在你歇班最后一天再结婚吧,之前我们要谈恋爱!” 同样是结婚,但是时间早晚有很大的不同。 男人要可怜巴巴瞧着女人,却忍耐着不能拆骨如腹。 女人则趁着结婚前,尽情地矫揉造作! 江以华无奈地点头,除了接受还能咋滴? 池芸儿笑着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拎着包说道:“我去人事部亲家啦,两位小姐姐继续努力,会有徐副主任和赵副主任时不时来坐班呦。” 俩售货员连连点头。她们的工作来之不易,幸运之神能莅临,全是因为她们以前表现不错。 所以为了以后更加幸运,她们得继续保持勤奋呢。 去人事部晃了圈,池芸儿硬生生前拼后凑地,也申请了十天的假期。 江以华开着车,将她直接带到了农所。 农所距离医院不算太远,但是骑自行车也要二十分钟。 “最近回所的员工很多,家属楼很紧张,咱先挑选个合适的户型和楼层。”所以今天他也将报道材料给拿着了。 池芸儿点点头,内心琢磨着,自己给医院做得贡献不小,看看能不能也申请房子呢?房子不够,商铺来凑! 这个可以有。 “芸芸,你喜欢住楼房还是平房?”报道完,江以华领着池芸儿,跟在后勤部小干事身后,去家属区看房子。 农所里的科研人员不少,还有些后勤人员,其家属区还大部分都是平房呢。 不过有两列八栋家属楼刚建成,几乎所有员工都报名排队挑选了。一列是狠典型的筒子楼,三层,每层有十来户人家。 一列则是楼房,有一室一厅、两室一厅和三室一厅的规格。 江以华是技术人员,具有优先选择权。 池芸儿背着手挨个转了圈,楼房和平房各有各的好。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38) 现在人们以能够住上干净、方便的楼房为荣,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没有点职位的还没资格申请呢! 不过呢,同样规格的平房,却有个不小的院子,还有一排倒座,都相当于两套楼房的面积了。 只是平房夏天蚊虫多、冬日水管易上冻、厕所是外面的公共旱厕,但凡城里人稍微讲究些的,都蜂拥地报名要楼房。 池芸儿眉头微蹙,“以华哥哥,平房能稍微改造下吗?” 她刚起了个头,江以华便知道她所想了,看看在阳光下崭新、折射着光芒的红色家属楼群,又瞧瞧四周低矮的平房。 相比较其他单位,农所的职工数量不算多,但是因为农所担任得是,关系到民以食为天中的粮食增产的任务,是以单位圈占的面积不小。 组织对农所十分重视,前年还将一家效益不好的厂子撤掉,将其扩充到农所,是以才有了这么大规模的家属院。 福利好了,技术和研究人员才能一门心思扑到工作上。 平房其实也是刚建起来没多久,十分漂亮、规整的小四合院,青砖红瓦房,而且也有大有小,照顾到每个阶层员工对房屋的需求。 江以华算得上是技术研究骨干了,不过他入职年限短,哪怕贡献巨大,也要排在一些老员工后面挑选房子。 大房子基本上是四层及以上了,但是规格略小的能分个低层,要想有个带院的一楼,就得是普通规格的房子。 如此以来确实不如平方选择大,他琢磨了下,指着楼房问道:“同志,楼房的化粪池修在了哪里?” 那同志一愣,随即笑着伸手给指了下:“一共有两个,一列一边一个,都位于中间位置。” 说着他还特意带人过去瞧。 这两处旁边就有平房,而且有一侧的平房面积不小呢! 江以华和池芸儿低头商讨一番,决定要旁边单位能配给面积最大的平房,然后自己寻人花些钱费心给修缮下。 大家伙都去住楼房了,而江以华这次参与的项目取得很大进展,单位还没来得及给予他奖励,正好用这套房子相抵了。 这房子原本是副局住的,特别规整的五间正房,三间倒座,还有不小的庭院。家里孩子多的人家,又起了东西厢房。 他们这套就是后来加盖了东西厢房各两间! 院子也修整得不错,四块土地被水泥路分割成田字,每一块都用红砖角给围住,好看又不至于下雨泥水流出弄脏庭院。 正屋前的两块土地搭了葡萄藤架子,下面放着一套石桌椅,夏天早晚乘凉吃饭最好不过了。 还有一颗枝桠伸展的石榴树,枝头都延伸到卧室窗外,如今正挂着开到最盛的一盏盏鲜亮的花朵。 “这里是一颗桃树,那是苹果树、樱桃树,地里还有西瓜……” “那两块是菜地……” 菜地面积不小,将厢房到倒座之间的空间都全进去了,厢房一侧墙侧搭了架子,上面爬满了喜缠绕的瓜豆。土地里还有其他蔬菜。 哪怕是屋前都摆放着不小的水缸,里面放着泥土,栽种着各种入口的调味品、果蔬,真真是将土地利用到了极致,又带着种田园的清雅! 而且还有一角是鸡舍…… 这在京都市里买吃食处处要钱票的地方,一块利用得当的土地一个月能为一家人节省太多开支了。 “也就是江工您来申请,其他人就是贴钱,我们科长也绝对不批,”那小干事笑着说道,“如果不是袁副局申请到了一楼靠近围墙的那户,外面能将楼与围墙间不小的夹道圈进家里,盖一趟房子,他家属还不舍得搬走呢。” “这套院子很多人相中了,还有人甚至天天去我们科长那磨,但是我们科长始终不松嘴。” “今儿个我领你们来看房子,科长发话了,江工您看上哪套,只要没有人入住,就都批给您。哪怕是这套,也不用您贴钱。” 东西厢房是袁副局家后来盖的,院子里还有不少成熟的菜呢,所以他家家属要求单位贴钱。 不过单位用那趟夹道给抵了。 池芸儿眨巴下眼睛,扯着江以华的衣服,眸子里全是光亮。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袁副局家里如今是将单位院墙当成加盖屋子的一侧,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外面可就是京都有名的学生街了! 那真是包含了从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在内的学校,一到上下学的时间,孩子们的嬉闹声便跟滚沸的开水似的,热闹得紧,生活气息十足。 这也代表着袁副局家将院墙掏个门,都能做生意了。 而且最赚钱的两个群体是女人和孩子,这里能占一个半! 庞大的客流量,带来巨大的利润的同时,也将会在不久的将来,让这边的房价跟勾搭上指数函数般,暴涨到让人心惊。 最重要的是,这套平房也是一趟中最靠边,与单位的院墙接茬! 是的,袁副局家属也将过道给圈进院子里,还盖了房子,让其光明正大地成为私人产业,面积也是一众平方中最大的一套。 所以,等单位围墙改造成商铺的时候,自家也能跟着分碗羹。 “以华哥哥,我觉得这套房子很不错,”池芸儿轻笑着说。 江以华点点头,直接就跟小干事定下来,在后勤部登记完后,钥匙也到手了。 小干事特别热心地扯住人,小声地说道:“江工,小道消息,组织开始给房子办房产证了。” “咱们单位盖了这么多楼房,只要在单位工作满五年的,都给统一办理房产证。” “江工情况特殊,为了能够早日取得实验成功,亲自带队在山里干了一年,所以您也能跟着这一批领导们办理房产证!” 池芸儿竖着耳朵,听得眼睛弯弯。 她是传统的夏华人,骨子里有着小地主的执念。 人没啥都不能没地,如果她有生之年能当包租婆,躺在摇椅上贴着黄瓜片看电视,每个月就工作几天收租,其余时间就是花花花、玩玩玩…… 小日子未免太幸福了,为了争取自己早点过上包租婆的惬意生活,池芸儿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江以华谢过小干事,表示自己会随时关注着这方面的信息。 说着他还跟人塞了一包烟。 小干事一阵推脱,然后他拍着胸脯说,一旦后勤部有啥消息变动,肯定会通知到江工的。 从后勤部出来,俩人就去了新家。 袁副局家刚搬出去半个多月,院子里的菜涨势还不错。 屋里被搬得干干净净,连纸屑都没留,只需要刷一层墙,略微打扫下,搬上家具就能入住了! 池芸儿满意地进进出出参观着,“这是客厅,这是卧室,旁边当衣帽间,另一边是孩子的房间和书房。” “这边的厢房一间当你的书房,另一间是我的私人空间。对面两间客房,是多还是少?” “咱们两家亲戚不多,而且都是本地人呢……” “倒座靠墙的一侧呢,分别改造成厕所、浴室、洗衣房,另一侧是厨房、储藏室……” 江以华听着她活力十足地掰着手指头,为俩人的新房规划,眸子越来越暗沉,一声不吭扛着人就往附近的房间里走。 池芸儿双手紧捂着嘴,硬生生把惊讶的尖叫声给吞到肚子里去。 她可不想人还没来,流言蜚语已经让自己成为名人! 进了屋,江以华用腿将门给带上,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怜爱地捏着她脸颊上的肉,带着蜂拥而出的思念,仔仔细细地瞧着她。 “媳妇儿,我想你了,”他有太多的话想-->>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跟她说。 每个晚上躺在床上,他习惯性地将一天的工作在脑海里过两遍,这样能让自己思路始终保持清晰状态,而且归总过后,他经常能抓住些灵感的小尾巴。 可是不管他想得多么正经的工作,最后她的身影和甜美,总能夺取他所有的理智。 这时候他会默默爬起来,开始将这些混乱的思念、渴盼,都具体到文字上。有了这个发泄口,他瞧着能出书厚度的纸张,发现原来爱情也能定量定性。 但是此时此刻,那么多话都没了用武之地,他只会干巴巴说这一句,然后用最为直白的行动来诉说自己的情深意切! 池芸儿回抱着他,女人比男人情感更为细腻,常常恨不能化身为菟丝草,长在男人身上,从而在这段感情中迷失自己,又把人推得越来越远。 她用工作来克制住这种念头。 可是男人一欺身上来,理智是什么? 她已经进入忘我的地步…… 俩人在屋子里腻歪了一会儿,然后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上图书馆午睡、逛街、吃饭、看电影…… 等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得深沉,只有微弱的路灯标志出一条条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池芸儿满脸地不情愿,半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她又要跟男人分开,那种思念掐着点冒出来! 她扯着江以华的衣角,恋恋不舍地紧。 江以华又哪里舒坦了? “乖,累了一天回去睡觉。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顺便想想明天去哪里玩?” 池芸儿咬着唇瓣瞪他,“江以华同志,您就没啥其他的要跟我说的?” 江以华挑眉,状似不解地问道:“是不是我忘了什么?” 接着他摸摸她的脑袋哄道:“好媳妇儿,你给我个提醒呗?” 池芸儿认真地瞧着他,将他一副急切又无奈的模样,真跟什么都不知道般。 她紧抿着唇瓣,“其实,其实你能提些略微过分的要求,说不定我考虑下能答应呢?” 江以华背在身后的手,使劲地掐着自己。 他太喜欢小媳妇想达成愿望,偏偏又扭扭捏捏傲娇的模样。 可爱、精怪,又让人稀罕到骨子里! 他眸子略微低垂,试探地问道: “你现在工作很累,要调岗到农所吗?” “其实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我媳妇是赚钱小能手,单位没有工作岗位,也能自个儿给扒拉出来,还能当上小主任,走到哪里都威风,那风光都将我盖到泥土里去了。” “农所很多家属没有工作,单位面积不小,但是盖了楼,除了一楼外,并没有多余的菜地给大家消磨时间。” “以至于,家属之间差距很大、空闲时间也多,整天鸡毛蒜皮的事情,折腾的家属院鸡飞狗跳的。” “原本我还担心你到了农所会不适应,毕竟你想是小绵羊入了狼群。不过,既然你有心去收整大家,我想农所老少爷们,绝对能将你给供起来!” 池芸儿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江以华似乎怕她想不明白,还说道: “农所看着单位普通,整天跟土地打交道,但是呢,科研经费充足,只要有成绩就能给予丰厚的嘉奖。” “我们单位是闷声发大财的,积累了不少福利资金,需要正规渠道分发给大家伙手里。但是苦于没有原有,只能逢年过节物资奖励是市里单位之最。” “而这,才哪到哪,特别需要小池主任来救急!” 池芸儿更是有些懵了。 其实她听人说过,大学里很多老师手里都有学校拨给的经费,一到查账的时候,就要消费出去,才能继续申请。 往往这个时候,老师会疯狂为实验室添置新的设备,也会时常带着学生们下馆子庆贺一番…… 花钱惠及大家,她在行呀! “嗯嗯,好呀,等我将医院四周都开发出来,半年,不三个月就差不多能让各个商铺,步入正规了。到时候我申请调入农所。” “这样来回上班也不用太奔波了,”池芸儿嗯嗯着。 心里藏着事情,她将之前的想法抛到脑后,还真蹙着眉头盘算起来。 江以华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低咳一声,“媳妇儿,我,我猜对你的心思了嘛?” 池芸儿撇了他一眼,笑笑,“咱家的江以华同志最最最聪明了,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自然我怎么想的,您都猜到了。” “很对,特别的对!” 这会儿江以华也明白,自己被反将一军。 他笑着道:“媳妇儿,我特别想娶你回家,但是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不愿意你受委屈,仓促走完程序。”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守,如今每一天的期待、渴盼,都会为以后增加份珍重。” “这几天不如我们一起装扮自己的家?” “结婚的程序,就让两边家长忙去吧。他们估计盼了不少年,总要过把瘾的。” 池芸儿抿着唇轻笑着点头,“好!” 第二天,江以华跟父母一起郑重地登门拜访,还邀请了媒人,商量结婚的事情。两家接头后,俩小得便悄悄地趁机溜了出来。 “以华哥哥,”池芸儿将存折递过去,“这是阿姨塞给我妈的。” “我觉得吧,老人辛苦一辈子,攒钱不容易。咱当小辈的又不是没手没脚,能自己赚钱生活,没必要拿他们的积蓄。” 江以华笑着又塞回来,“这钱先由你帮忙保管。我肯定能养家糊口,也花不着你辛苦所得。” “我爸妈若是有花钱的地方,咱再掏出来不迟。” “我明白我妈的意思,她是怕管不住自己,等江子实返城后,一个卖惨扮可怜,钱就被哄去了。” 说到这里,他笑意略微浅淡了,“从小江子实就喜欢钻营,事事都要攀比着我,哪怕长辈多塞给我一颗糖。他都能记恨小半个月,然后悄悄给我汤碗里撒半罐子盐。” “我妈心软,是真将他当成儿子疼的。还是我爸察觉到不对,跟我暗地里谈过后,就把我送到我爷爷奶奶家念书。” “我爷爷奶奶知道这事后,就让我爸每个月将他的工资打到给我办的存折里。我妈的那部分钱用来日常开销。” “家里的钱一下子紧张起来,江子实即便哄骗我妈要钱,也得不了几个。” “没想到钱攒着攒了不少,我妈便问我爷爷要了些,作为彩礼给了你。” 池芸儿诧异地小声地问道:“以华哥哥,我听你的意思是江子实不是你们家的人?” 江以华点点头,“说起来,当初他母亲分娩的时候,心脏出现骤停。我爸被喊去救场,只是人缺氧太久没抢救过来。” “那妇产科的主任说我爸去的太晚,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将责任推到我爸身上。” “江子实被及时刨出来。不过他母亲未婚先孕,家里人都不认她。孩子这么小,如果送到孤儿院,几乎难以存活下来。” “正好我妈流产伤了身体,当时诊断的是以后没法要孩子了。所以他们把江子实带回家养着。他们还拜托别人不要跟江子实乱说话。” “他们以为消息瞒得严实,也以为孩子只要好好教导,哪怕他长大知晓自己的身世,也懂得感恩,毕竟生恩不如养恩大!” “可是,不知道谁将话说道江子实跟前。他知道了后,也没跟我爸妈求证,估计以为自己成为孤儿,就是因为我爸的责任。”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39) “所以我们江家养人养出了仇,”江以华轻笑着耸耸肩:“在下乡之前,我爸跟他深谈了下,告诉了他的身世。” “我们不图他知恩图报,但是不能任由他被别人利用吧?” “人家是应得挺好,表现出对我家的感激,但是真正怎么想的也就他自己清楚了。” “毕竟我爸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能我们在他看来,就是伪君子,一面心里愧疚不得不领养了他,一面又觉得对他好跟施舍乞儿似的,只图个好名声。” “现在不管他如何想,我们江家问心无愧,正好撕扯开,往后谁也不相干了!” 池芸儿点点头,“有些人心特别小,平时别人对他的好,他当成理所当然,可别人一旦哪里对不起他了,那就被他当成负了他的人对待。” “若是他不偷偷打击报复回来,就好像自己也对不起自己,跟自己没法交代般。” 江以华嗯着,“确实,等江子实回城后,我爸会让他更改回他母亲的姓氏,彻底跟江家断开关系,由着他自生自灭吧。” “我们不谈他了,”他轻笑着说:“现在的江子实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暂时不能返城。” “等我们得到他回来的消息,再商讨应对之策吧。” 俩人直奔新家,先联系了工人刷墙,然后他们俩将每个屋子的尺寸给测量出来。 墙很好刷,原本的墙面有得是沾染了烟油,有得则是孩子们乱涂乱画,要么便是炉子熏出来的黑渍。 工人们只需要来回仔细厚涂一遍,不跟后世装修一样一层又一层地涂抹。 两个师傅半天功夫就将屋子倒腾一新,说这个天开着门通风晾晒两三天就能入住了。 江以华笑着将人送出去,回来没让池芸儿动手,自己动作麻利地拿着自制的工具,擦拭了下屋:“只要花卉项目成立,那家属们开花店的不会少。为了让我媳妇儿能从中脱颖而出,我也要好好努力,争取让你的花店拥有别人没有的漂亮花草。” 小两口有太多对未来的畅想了,他们越说越兴奋,忍不住拿出笔和纸,一个接一个地规划列出来,准备挨个地实施。 等暑气下去些,他们便去了后勤部挑选家具。 市面上的家具品种十分有限,都是规规矩矩的模样,他们准备先凑合着用,等以后再慢慢更换喜欢的。 考虑到西厢房以后的用处,池芸儿便将自己的活动间挪回卧室,腾出来当客房。 他们商讨着将西厢房整个墙面留出承重梁来,全部换上玻璃,改造成花房。等一排商铺建起来后,他们将另一面也抠出俩大窗户来,外面焊上铁栏杆防盗。 江以华和池芸儿,比照着房屋尺寸和自己所需,很快挑好了家具,约好明天下午搬过去。 这几天他们跟勤劳的蚂蚁般,一趟趟地收拾着自己的新家。 而两边父母,趁着下班的空,也都过来看了好几遍,瞧瞧还缺少什么,心里记下来回头买了给添置上。 他们都不是缺钱的主,看着一件件分开不算贵、却讲究的东西,流入到江家,邻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呐。 农所的福利不错,男人们的工资高福利好,可是能进来的人,除了江以华这个天才,其余的都快当爷爷奶奶辈的人了。 孩子从大到小可以打篮球赛了,所以他们家庭负担不是一般的重。 人能吃饱饭有衣服穿,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讲究太多呢? 每当江家开门的时候,邻里们就状似找袁婶子有事,路过这里然后惊见大门开了,顺道一拐进来跟新邻居打招呼。 “哎呦喂,你们家小江真是太优秀了,还没成家呢就能捞着袁副局家的房子……他家侍弄的菜园子可好了,一家七八口人都吃不完,还能往外送出去……”所以你们两口吃不完,不考虑以后左邻右舍再送送? “你们家这墙面一份刷,跟新的一样,哎呦,这家具、摆设可真多,还怪讲究的,桌子上铺上碎花布……”人穿不好嘛?铺桌子弄上油污,存粹是浪费,小资思想! 江家人就笑笑,不接她们的话茬,以后让她们眼红的事情多着呢。 在忙碌中,时间过得很快,第九天的时候,江以华和池芸儿便去领证拍照,又去百货大楼买了些东西。 “今晚回去早点休息,明儿个肯定天不亮家里的亲戚就来。” “中午宴请亲戚,到了下午,咱们还要招待朋友们,不知道晚上闹到几点呢,”江以华目光所及全是温情与眷恋。 都说男儿气壮,胸中得吐万丈长虹,可是呢,他觉得一个人得活着有劲,有为之拼搏守护、将心有所安放的人,才能谈之理想和抱负。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成就只会比之前更大。 池芸儿轻笑着点头,扭头看着灯光下的房屋。 她上小学的时候,才搬到这里来,是唯一能称作家的地方。 但是今后,她会跟江以华拥有新的家,然后有自己的小宝贝,完成一个新的轮回。 “以华哥哥,今后我们好好地互相扶持,凡事有商有量,认真地生活好不好?”池芸儿拽着他的衣袖,用他最不能看的乖巧、期盼和可怜的眼神瞧着他。 “我们能走在一起,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艰难,又得到了多少幸运的照拂。太不容易了,我特别珍惜咱们之前的缘分与感情。” “我想与你共白头,不要让别人和乱七八糟的事情,将我们分开好不好?” 江以华摸摸她的头,“我永远都站在你身后,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在。傻丫头,我比你更不舍得。” “而且,”他低声笑着说:“你可是我唯一不过敏的女人,自然是上天赐给我的缘分。我是脑子傻,想要孤独终老吗?” “好了,你这小脑袋瓜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快回家休息,明天结完婚,后天接着就上班,你时间紧张着呢。” 池芸儿连连点头,知道自己这是恐婚。 没办法,她算是经历过一世,对人总是带着很深的防备。 命运曾经对她那么不公平,她都有些不相信自己重生后,能幸运成这样。 如果说,她的一切苦难,只是跨国生死,等候他的出现。 那么此时此刻,她内心特别确定,自己是愿意的。 所以,生死都不怕了,她干嘛要害怕结婚呢? 再差能有上一世差吗? 池芸儿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家。 池母笑着点点她的额头,还没说话,眼里就含着泪了。 “妈妈,”池芸儿轻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干啥呢?您不是总担心我长得漂亮、人乖巧傻气、又聪明绝顶,世上没有人能配得上您女儿嘛?” “如今你心目中的女婿出现了,您该高兴才是,咋还要掉起金豆豆来了?” 池母被她逗得扑哧笑出来:“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掉金豆豆?” “怎么了?金豆豆的出产还得看年纪?我觉得吧,有人心疼您,那您的泪就是金豆豆,是吧,爸爸?”池芸儿挑眉笑着看向池父。 池父无奈地点头:“是是是,在我心目中,你们一个呢是皇后,一个是公主,掉得泪都是金豆豆。” 家里三口人,说话就没那么多忌讳了。 池母瞪着他,“你这是顺道夸自己了?还是你想跟皇上一样,后宫佳丽三千?” 池父连忙求饶:“是我比喻不恰当。家里有你们娘俩,就够我伺候得了,我哪能再给自己请个祖宗回来?” 池芸儿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真是羡慕不已呢!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40) 老两口都二十来年的感情了,是从青梅竹马一路携手走过风风雨雨,到了现在,她有时候还能看到俩人腻歪劲。 她要是能跟江以华,也能如此相濡以沫就好了。 江母细细地再次叮嘱她,要好好跟人家以华相处,别动不动就使小性子。第一次是新奇,第二次是情趣,第三次是包容,第四次就开始变为忍让了。 多好的感情都经不过一次次的忍让妥协,然后慢慢生出逃离的心。 池芸儿认真地听着。 母亲御夫有道,她是要好好地学学,恨不能拿个本子仔细地记下来,在今后的日子里贯彻。 明天大家都要早起,洗完澡后都早早睡去。 池芸儿心里有心思,趴在窗台上望着漆黑的对面愣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迷糊糊的好像刚闭上眼,就听到楼下亲戚过来帮忙的大嗓门声音。 她卧室门缝里透过浅浅的橘黄,很快池母上楼敲门喊她起床。 池芸儿挣扎一下,爬起来快速地洗漱,吃了两口饺子、面条,换上红色束腰长裙,玲珑身段在贴合的布料下,漂亮地展露出来。 她没有让家人请化妆师,而是自己用有限的化妆品,涂抹了个淡妆。 池芸儿长得漂亮,皮肤状态又好,随便描眉涂个口红,都能将妍丽又增添三分。 盘上头发、带了自己指挥池母给缝制的头饰,整个人真跟国色天香的牡丹般,开到了荼蘼! 一群群的人听说什么新娘子漂亮得比花还好看,什么从没见过如此标志好看的人,什么完全超乎自己对美丽夸赞的所有形容词。 大家伙表示不能够想象,这到底多好看,能让见过的人如此统一评论?内心的好奇心发酵到爆棚的状态。 男同志们不方便上楼,暗戳戳等着新郎接新娘子的时候,再一睹芳容。 但是女同志们就没这么多顾虑了,一波接着一波的人跟疯了般,都涌上楼来瞅新娘子。 从刚会认人、能辨别美丑的几个月奶娃,到高寿老太,全都喜欢得挪不动脚,挤在房间里热闹得紧。 很快还不到七点,楼下的人就吆喝了,“新郎接媳妇咯!” 大家伙就忍不住打趣,说这新郎够心急的,没见过谁家这么早就来接人的。 身为伴娘的徐成芳,帮着新人说话,笑着说:“七点求的是夫妻俩往后日子里能够举案齐眉,关系和睦恩恩爱爱到白头……” 众人又开始笑着打趣伴娘:“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姑娘长得俊,嘴巴也会说。” 徐成芳被闹个大红脸,瞪了眼跟着大家伙看热闹的池芸儿,无声地说:“我牺牲大发了,要求赔偿!” 池芸儿乐呵呵地点头。 总医家属大院里的邻居都是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的老交情了,孩子们是一起长大的。 虽然池芸儿很多都没什么印象了,可是人家也很热心地空出去期盼许久的周末,来家里帮忙。 代表着新娘子派的小伙伴们,赶忙将大门给堵上,开始出题为难新郎以及站新郎的小伙伴们。 徐成芳和两个小姑娘,就来回跑着,给池芸儿和赖在她身边的亲朋好友转播。 “哎呦喂,霍天骄是不是还记着你的仇呢?她说为了这一天,琢磨了个把月的题,肯定能将新郎稳稳拦在门外面……” “哈哈,芸芸你是没见,新郎官太厉害了,什么级别的困难题目,人家眉头不皱就给出答案来了。” “大家伙都说,这哪里是新娘的亲朋好友,分明是新郎派来的卧底……” 池芸儿瞧着眼前喜庆热闹的样子,眼眶酸涩得紧,微微仰头克制住突如其来的泪意。 这样的场景,是她上一世遭受劫难之前,常常幻想的。 没想到她有生之年,还能够实现。 朦胧的视线中,江以华穿着一身橄榄绿站在了门口。 所有人都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自动成为背景。 “媳妇儿,我来接你了,”江以华大步走上前,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眸子盛满了热切的深情。 池芸儿抿着唇轻笑着递上手。 江以华一个用劲,将人给打横抱起,在众人哄笑声中,抱出卧室一路到楼下。 “爸妈,您们放心将芸芸交给我。我会拿生命去呵护、爱惜她,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池芸儿挑眉,之前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无论如何都没法从他口中套出类似的话来。 而她也不是特别注重承诺的人,行动起来才是真,话说得多漂亮那也只是场令人愉悦的骗局。 没想到江以华这会儿,给岳父岳母的话倒是痛快。 他这个人总是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好像他说到,那就一定能做到。 池父池母心理建设做的不错,最主要是闺女不算远嫁,寻到了最好的归宿,加上之前闺女有一年在外下乡的经历。 他们眼眶只是泛着湿意,还没等汇聚成河,便被女婿给安慰到了。 江以华开的吉普车上挂着大红花,身后跟着两派同样挂大红花的摩托车,全是院子里跟江以华差不多岁数、事业有成的青年。 池芸儿忍不住低笑出声,侧头看着男人完美无缺的侧颜。 江以华面上有点红,低咳一声道:“老人们都喜欢听好话,如果连承诺都不敢给,又何谈行动?” 池芸儿点头,确实如此,“那以华哥哥,你每天都对我说几句呗,哪怕天天重复没有新意,也让我安安心。” “比起动嘴说话,我更愿意付出行动,”他低笑着凑上前给她系安全带,几近耳语道,那炽热的呼吸,瞬间就将池芸儿烤成虾米,泛着诱人的粉。 婚礼热热闹闹举办了一天,尤其是下午场,都是年纪相当的同龄人,那闹洞房的法子是一个接一个,虽然俗套了些,但是确实能在少有的日子里,让江状元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大家伙觉得太难得了! 等所有人走了,池芸儿是身心疲惫,可是她精神亢奋得紧。 抿了些酒水的她,脸颊泛着红,眼睛水汪汪地乖巧地跟在江以华身后进进出出。 江以华笑着抱抱她,“乖,你要是困了累了先去睡,我将家里收拾一番。现在天热,如果不理这满桌子的残羹剩饭,明天家里蚊虫要泛滥成灾了。” 池芸儿就是眉眼弯弯地笑,一句话都不说。 江以华扶额,好吧,没想到媳妇儿是个一杯就醉的体质。 她这赖着人的模样,明显就是醉了,不过还怪可人的。 他咬着牙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管它明天饭菜馊不馊,他只知道再忍下去,自己就不是男人了! 池芸儿就在梦里成为一叶小舟,任由风吹雨打停靠不了岸。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瞧着陌生又熟悉的屋着,可是孩子说悄悄话那完全是自以为的。 在厨房边做饭边腻歪的俩人,有些尴尬,尤其是江以华,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情敌还能往下延申十来年。 池芸儿抿着唇轻笑,“喏,小江叔叔,快点端碗炸丸子出去。” “他们吃饱了,就不会惦记小江婶婶了。” 江以华瞪了她一眼,端了盘子往外走,还不忘了啄了她一口,难得孩子气地嘟囔一句:“痴心妄想,小江婶婶只能是我的!” 池芸儿笑得都快抽过去了,不过她也清楚美食对于孩子的吸引力。 哎,赚钱的点子太多,可是她只想要婉拒…… 这时候人们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半个来月,东墙往内移动了一间屋子的宽度,外面起来一排漂亮崭新的青砖房,刷了半米高的白色墙裙。 整体看过去特别漂亮好看,一间间屋子布局摆设一致,黑底红漆招牌,上面是店铺的名称,原木门窗框架,里面的桌椅也都是同色系的。 只是晾晒了一周,徐成芳辛苦寻来的厨师、服务员,经过池芸儿的培训,已经各就各位了! 在八月一号这特殊的节日,东街入口处新立的石牌坊上挂着红绸子,总医院的领导们和区里的一些领导都前来参加开业仪式。 两挂响天彻地的鞭炮过后,院长和区里领导一起将红绸子拽下来,上面写着昭阳盛食街五个鲜红的大字。 被鞭炮声和人沸声吸引过来的百姓们,都好奇地不已。 不知道何时医院东墙多了一排食品铺子,才六点多钟,空气中还带着浅浅地凉意,但是各种霸道的香气,已经勾得众人饥肠辘辘了! “卖包子来,正宗的江南小笼包……” “酱香饼好吃不贵……” “肉火烧……” “油条,正宗京都老油条……刚熬好的老豆汁……” 那门口的大钟一敲响,每个店铺的喇叭就开始齐齐叫唤了。 喇叭的声音是经过调节和测试的,辐射范围只是前后两家,让过路的客人能够听清楚,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噪音。 原本生活气息浓郁的街巷,如今更是多了市井和热闹,最重要的是被吸引来的百姓们被这眼花缭乱的美食给吸引住,不由地转身走进来。 与其说这里是美食街,倒不如说是医院食堂对外开放,经营模式不一样了而已。 但是这在中规中矩的年代中,无疑像是在油锅中滴入了水,瞬间炸开了。 现在国家一天比一天繁荣昌盛,农业上面的成就一日赛过一日。 在这里买吃食,能用钱和票,也能只给钱,不过价格略贵不如有票合算。 附近的居民很快得到消息,拎着饭缸就来了,逛了两三个来回,他们始终拿不定主意买什么。主要是什么都想吃! 索性,有些人准备从第一家挨个品尝,如此下来一个月的早餐都不带重样的。 但是呢,这里是盛食街,不仅仅是卖早餐,什么麻辣烫、烤肉、快餐、米线、锅盔、土掉渣烧饼等等,种类繁多、每一种都能满足绝大多数顾客的喜爱! 可以想象后世每一家口味正宗的美食店,那络绎不绝的人群,如今这里亦是不遑多让。 盛食街的火爆程度,除了池芸儿外,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周末的时候,真的是人挤人呐。 好在医院东面对着的是一个家属院的墙,并不会影响人进出。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没等池芸儿主动提,院长等人就开始催促着她继续把其他三个面都给经营成商铺模式! 院长还特意将她喊道办公室里来,“丫头,咱们医院最近变化很大,全都是你这个小姑娘的功劳。” “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怎么装下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 “我看一个医院都快不够你折腾的吧?” 池芸儿笑着大大方方地点头,“确实,医院其他三面墙如果步入正规,也没有我能够伸展拳脚的地方了。” “我对象单位接受有单位的家属调入,所以我打算等所有的铺子开办好,再申请调离。” 意料之中,院长点点头,内心感慨不已。 这丫头才到单位多久,做出的贡献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企及不到的。 “行,我们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非要将你留下来。”老院长笑着说,“不过呢,如果医院有事情,还得麻烦你帮忙了。” 池芸儿嗯嗯着,迟疑下小声地说道:“院长,其实商业街开办其来是容易,利润也丰厚,但是能否持久开办下去、利益会不会有所冲突,都很关键。” 老院长示意她继续说。 “我觉得商铺短期内能够模仿国营饭店或者供销社的方式,但是因为店铺众多、分散性大,很难保证有些人生出贪婪之心,让好好的店铺从盈利丰厚渐渐平淡,甚至还出现亏损的状态。” “所以商铺开起来,只是第一步,后期得要指定利于医院和个人双方的规则。” “最简单的是,医院可以考察下每个店铺盈利情况,制定一个标准,超过标准的盈利全部归于个人。” “有这么大的诱惑在前面荡漾,恐怕很多人都会拼足了劲去干活和经营。” “其实,不管哪一种方法,店铺的所有权归总医院是没错的。医院不能做杀鸡取卵的事情。” 老院长点点头,店铺太过分散,很难管理和监督,钱票缺上些,几乎是看不出来的。可是这样会给商业街往后的发展,埋下特别严重的隐患。 与其让员工们的贪心一点点茁壮、相互间包庇,倒不如一开始就将规矩立下来,不用将营业总额定太多,但凡达到这段时间平均水平的一半就行。 不过呢,这样一来,其他没有在店铺中上班的家属们就会不乐意了。 池芸儿提出这个可能性,是为了让老院长往长远看去,思虑在前,才能应对未来二十年经济的发展。 老院长低垂着眼睑想了会儿,敲着桌子说,“丫头你还没申请房屋吧?” 池芸儿嗯,“我马上要去农所,就是申请了房屋,等离职后也要被医院收回,所以我没递交申请表。” “我看你直接挑两三间商铺吧,就按照主任级别的待遇,看看房子分多大的,就用商铺来抵。” “咱医院如今资金在快速积累中,都是你的功劳。不能寒了大功臣的心,就你为医院创造的利润,别说几套商铺了,就是一排都不足以支付。”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41) 池芸儿轻笑着没有推脱。 她就喜欢这般敞亮有来有往的关系,有付出才有所得,没有什么人和事情理应就让别人一味地进行输出。 池芸儿身为福利科的主任,享有其他科室主任一样的工资福利待遇。不过主任和主任还是不一样的,涉及到工作年限的问题。 哪怕如此,她也可以分到俩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规格,俩卧室还是面积比较大的那种。 但是院长发话了,既然是给她的谢礼,感谢她为医院创收这么多,直接按照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来算,约莫九十多平米,能够兑换二十平米的商铺四间! 池芸儿明白,院长这么做,确实存在感谢她的想法,但是其更是想在医院钱财不凑手、或者出现重大问题的时候,能够继续得到她的帮助,刻意在示好。 她笑着说道:“院长,其实商铺看着利润丰厚,但是咱们是医院,不能做本末倒置的事情。” “得趁着有钱,从人才、技术、制度、福利和服务上,领先其他同行。” “养着两千七百多人的主业,才是重中之重,商铺不过是一种补充和扩展罢了。” 院长点点头,“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医院开办好了,保证了客流量,那商铺就不愁利润不丰厚。” 说着他低头开了条子交给池芸儿,“喏,拿着条子自己去选商铺,记着避讳着人些。” “听说要开始办理房产证了,到时候我叮嘱人替你办一份。回头房租利润之类的,统一收取,办成汇款让你爸帮着转交。” “省得一些心眼小、没本事还喜欢天天盯着别人的红眼病们,又生出幺蛾子。” 池芸儿抿唇问道:“院长,我选择哪一个都可以吗?” 院长点头笑道:“对,随便你挑,往后商铺除了给你的,其余全部是医院的所有权,这一点不会更变。” “不管商铺怎么发展变化,房租总不会跑了吧?” “所以你随便挑选。” 最重要的是,医院那么多人,哪怕是主任都一抓一大把,商铺若是归个人,根本不够分的。 既然如此,池芸儿也不客气,直接就点名要每个大门旁边最近的一间铺子。虽然房子还没建起来,但不耽搁她抢占下来。 混了四个商铺,还是在总医院门口,池芸儿觉得自己养老任务减轻一半了! 有这个奖励在,池芸儿也努力想着怎么让商铺的盈利维持时间更长些。 像是盛食街,只要每个铺子里吃食不偷工减料,绝对能凭借着其品种多样、正宗、汇集天南地北的名吃而成为一道风景区。 至少会有不少青年听到消息,会带着小伙伴或者对象,来逛逛。 为了能让人从早消磨到晚,池芸儿决定四个街道各拥有不一样的功能。 西面一排商铺打造成盛衣街,到时候让赵金明多去南方制衣厂跑跑,选择一些款式新颖、品质过关的,制定长期供销合同。 每个店铺对应好几个厂家,如此便能保证每个店铺的风格、款式的不同,而且这一排店铺包含男女老少不同年龄段的衣服。 整整一条街售卖衣服,绝对能让大家伙看得眼花缭乱! 因着组织在棉花种植方面有所突破,各大纺织厂器械不断更新,布料的供应日益增长,已经开始满足众人日常所需,对票据的要求没有往日那般严苛了。 所以给钱和票可以,如果只给钱也行,但是总价会略微贵些。 爱美之心是哪个时代的女人,都控制不住的。 哪怕不吃不喝,她们也会舍得买一件跟工资齐平的衣服! 而且两年后,局面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人们口袋里的钱变多,消费欲望疯狂递增。 再加上计划生育的开展,家家户户孩子成了掌中宝,童衣的需求也只会越来越多…… 在盛衣街和盛食街衔接的北面街道,池芸儿准备设置些精神消遣、消磨时间的娱乐项目。 八十年代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路边音响里传来的经典曲子。所以店铺要有一家专门售卖磁带的,面积还不能小,最好做成超市的形式。 将磁带都摆放到原木架子上,任由顾客选购。 这家店铺要注意防盗…… 开办一家电影院,模仿后世影城模式,一个放映厅跟两间教室差不多大,摆上几排椅子,椅子上都包上皮子里面塞上舒服宣软的棉花。 如此的放映厅来上六七个,正好占据半个街道了。 在配备售票员、检票员的同时,还有售卖零食、饮品的。 这里守着医院的客流量和好几个大单位的家属区,还有不少公交车路过,只要广告打出去,影片跟得上更新,就不愁卖不出去票。 这个就交给徐成芳联系,让她跟几个大的电影制片厂商谈。 卖票也能做成团购模式,时不时根据节假日做活动,再来个预售,多种促销形式! 相信没有接触过如此新颖销售模式的众人,肯定会以占了大便宜的心态,一股脑扎进来。 北大门的另一侧则办个大图书馆! 所有的房间全部打通,且往医院内扩些,建三层的高度,中间悬空,采取后现代的装修风格,墙壁都是分区摆放的众多书籍,其他地方则是各式各样的桌椅,还有不少花草绿植装饰。 图书馆中间和两侧是水吧,到时候可以供应牛奶、果汁、咖啡、奶茶等饮品。 图书馆可以办理会员免费进去看书、查阅资料、上自习,也能借出书来回家看。 看似图书馆多半是福利性质的,可是能够吸引文化人来,周遭的店铺也能多了不少精准潜在客户。 旁边是书店和文具店,相信以现在娱乐项目不多的当代人,绝对会将书籍刊物当作很重要的消遣之一。 至于南门则销售些来院百姓最常购买的东西,相当于将门市部外扩了。 有水果店、花店、营养品店、生活用品店等,而且她还要开办一家陪护机构,招纳责任心强、干活麻利、品行好的家属,严格培训后考核挂牌上岗。 现在人们假期很少,还不实行双周末,家里有老人和孩子生病了,监护人总不能长期请假来陪护吧? 是以陪护机构里提供陪同人员,帮着全方位陪同和服务。 陪护服务好且周全,有医院作为担保人,价格公道。 既能够解决病人家属的不便利,又给职工家属提供不少岗位。 这肯定会成为一类大家伙追捧的畅销服务! 唔,还开一家大药房,卖些不需要处方的常用药,提高工作效率。 婴儿用品专卖店也要开起了,再来个蛋糕店。 之前她还想折腾宾馆来着,正好也弄个门头,与后面原办公楼改建、空了一半房屋的单身宿舍给连接起来。 房间做好隔断,满足所有心理价位客户需求,从胶囊仓到豪华单人间,应有尽有…… 池芸儿这次的策划案洋洋洒洒地写得极厚,每一个项目都从市场需求、发展背景、货源、客流等等方面分析,还制定了详细的规划。 甚至她连图书馆的建造图纸都给绘制出来了,甚至连绿植种类和摆放位置,都一一作了标注…… 院长他们却看起来丝毫不觉得枯燥和烦闷,而是越看越上头,直接就让安排上了。 赵金明和徐成芳已经被池芸儿带出来了,各个都能独当一面。 房屋建造还得个把月,不过人员却可以招聘培训起来了。 他们三个人分头行动,一个去跑货源,一个监工盖房,还有一个筹办招工培训事项。 在乡下呆着的知青们,又听到招工的消息,而且据说招聘岗位还不少,顿时激动地拥抱在一起,跟自己被招聘上了般。 为了防止大家伙浪费来回车费,池芸儿寻到高中主课老师,让他们帮忙出了三套卷子,然后由想要报名参加招聘的家属,将试卷复印邮寄给本人。 并且附上一封信和对应的答案,要求本人当成正式考试进行填写,检测自己的水平,如果成绩达到良好水平,那么其直接来现场报名参加考试。 考试分为笔试和面试,按照成绩由高到低的顺序进行录取。 没有被录取的知青,如果成绩与检测成绩相差不大,那么总医院会帮着报销来回运费,若是存在作弊嫌疑,只能由个人承担损失了。 来回车费不便宜的,大家伙一见这条规定,各种小心思被按捺下。 他们明白,如果自己不能考出个不错的成绩,就是作弊勉强获得参加考试的机会,也将会为组织的交通运输业做出贡献了。 更何况,他们自从六月份听到招工考试的风声,就没有停止过学习,哪怕白天干活再累,也咬着牙拿出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在坚持。 就像是一封封从京都发出的家信中,一句句醍醐灌完她亲了他脸颊一口,才去收拾东西。 江子实用袖子擦拭了下脸颊,面色阴沉,书页半天都没有翻动。 总医院商铺职员招工考试时间,是顾及到天南地北的知青,特意设定在八月中旬,距离发布消息相隔了半个月。 池芸儿还跟附近小学校长申请,周天的时候借用他们的教室。 试卷是她偷偷请了好几个高校的老师联合出的题,然后她亲自复印装订封口。 至于监考老师,除了她、赵金明和徐成芳外,还有不少周末有时间的医院的大小领导,清一色为人古板,肯大义灭亲的那种! 就连休班的保卫科的员工,都兴冲冲地参与到维持考场秩序中。 早上空气清新,江以华从食堂买了早饭回来,小两口吃完直奔考场。 “亏得咱早料到江子实也会参加招聘考试,让爸妈提前就歇年假,带着爷爷奶奶和小妹去乡下消暑,与他避开。” 江以华勾着唇角说,“不知道这次他成绩如何。” 池芸儿轻笑着挑眉,指指自己的鼻尖,“喏,最终拿主意定下招聘名单的是我呦。成绩固然重要,但是人品是前提。” “一个人满肚子都是算计,难保有一天他不会冲着公家的东西伸手。” “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直接考虑其他的人呢。报名的人这么多,成绩由高到低排列,总有人品比他好的吧?” 江以华点点头,“那最好不过了。” “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吱下?” 池芸儿笑着点头:“吱……” 江以华一愣,忍不住闷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池芸儿今天穿着米色底红色碎花及踝裙,手工编织凉鞋,梳着蜈蚣辫,整个明艳的五官,因为染上温婉而越发精致漂亮。 赵金明笑着上前,喊了句以华哥,便主动扛起沉甸甸的试卷。 学校门外的知青们排起两排长队,一一拿着资料经检查无误后,才被允许进入操场等候下一步的安排。 门口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早就吸引众人的注意。 江子实紧握着拳头,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俩人。 他深吸口气,笑着跟前后的同志说一声,便大步冲着那俩人走过去。 “江以华,是不是你哄骗爸妈不在家,让我扑了个空?” “你不喜欢我可以,但是你凭什么将爸妈给拉拢过去?” “那不是你一个人的爸妈!” 江以华冷笑声:“嗯,他们还是我小妹和我媳妇的爸妈,与你不相干。” “你不是早就自以为是地,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生恩不如养恩大,我爸妈从来没对不起你过。”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42) “什么出于愧疚收养了你,又顾忌名声,在人面前一套背地里一套?” “那是我爸妈,他们不偏心自己亲生骨肉,那才是不对劲!”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你真以为,以你那趋利避害的姥爷姥姥,会放过任何一个讨要好处的机会?” “真相永远都不会被谎言给遮盖,我们问心无愧。” “既然你不领情,那就一家人成两家,往后各过各得。” “说到底,不过是你自卑贪婪之心作祟,生怕我爸妈不要你。而你也以这种借口蒙蔽自己的私心,想不劳而获,将整个江家都扒拉入怀吧?” “难道你不觉得你能长这么大,已经承了我们江家太多情了?” “狼心狗肺,也没你这么彻底的。” 江以华说话毫不客气,也没有过于压低音量,几乎是怎么戳人肺管子,怎么来,而且还是用江子实最不能忍受的高高在上、鄙夷的姿态淡淡地说着。 对待恶人和小人,干嘛要估计那么多,收敛着自己的气场,照顾其自尊心、自卑心? 不存在的! 池芸儿听得一双狐狸眸子弯弯地。 江子实紧握着拳头,脸皮涨红,是啊,他在江家唯一能依仗的,不过是自己假装不知道身世,以小儿子的身份继续无理取闹。 现在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他只是江家被赶出家门的养子。 之前他母亲没能抢救过来的事情,只是谣传,没有什么实锤,而且这事虽然发生二十来年了,可是老一辈的人,有很多都是见证者。 他但凡带点脑子,也知道当年那事与江父没有一点关系。 可是他承接了江家的养育之恩,却是实实在在的! 最没理的不是别人,只有他。 而他不愿意承认这个残酷的现实,凭什么他是小可怜、欠了所有人的?而江以华却能轻轻松松拥有一切呢? 江子实咬咬牙,低声道: “爸妈怎么说?我不信他们会站在你这一边。” “虽然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可也是他们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哪里有父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我,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池芸儿在一旁冷笑:“果然是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脑子记性不好,都忘了怎么坑害我的?” “您可别说自己无辜,什么不知道砖厂的情况,被卞家人给糊弄哄骗了。” “也别说特别想让我跟以华哥哥参加你的婚事,却又被卞家人钻空子。” 江子实手臂上的青筋鼓胀着。 他低垂着头,态度诚恳道: “池芸儿,是我不对。在你跟着我下乡的时候,我应该阻止你的。” “你说的这两件事,”他声音停顿下,无奈又任命地说:“真是我没有考虑全面,着了别人的道。” “我以为我是村长的女婿,又跟你关系比较近。别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说对你多加照顾,也不至于寻你麻烦吧……” 池芸儿翻了个白眼,没继续听下去,“有些人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证据哪怕甩在脸上,只要你自己死咬着不认,是不是就觉得事情能够翻篇?” 她轻笑着微微探身,低笑声:“怎么可能呢?” “我这个人吧,从小就被我爸妈给宠溺坏了,嫁了人后,以华哥哥对我好得更过分。” “我有恃无恐,往后呐,我保证会好好招待你,让你的人生遍处都是坎坷。” “你跟你媳妇,只能在泥潭里挣扎,而我跟以华哥哥,则站在你们仰首艳羡的高度,惬意快乐地生活!” “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就问你气人不?” 她微微扬着下巴,笑得格外灿烂和张扬。 气人! 江子实被这夫妻俩气得脑袋发懵,像是中暑一样。 他眸子通红,却只是深深地在俩人身上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完池芸儿没再理他,拉着江以华上旁边说了几句话,便与赵金明往学校里走去。 江以华也冷冷地看了江子实一眼,回到车里坐着。 车停靠在大树底下,又大敞着窗户,并不会太闷热。 他们太清楚江子实的脾性了,只要刺激够大,这玩意能气懵了头,恨不能立马就生出幺蛾子。 而他们需要的就是,在恰当的时候将他揪出来,给予疼痛一击! 江子实眸子里晦暗不明,看着长长的队伍,一抹阴鸷的笑缀在唇角。 “咦,同志你认识负责这次考试的工作人员?” 江子实归队后,大家伙心里有些忐忑地问道。 他点点头欲言又止,“我家亲戚,之前下乡也在一个地方。碰见了就上前说几句话。” “你们关系不大好吧?”他们试探地问道,生怕他走后门抢占了大家伙的一个名额。 江子实嗯了声,“或许我知道得太多了。” 说完他紧闭着嘴巴,没再说一句话。 等快要到自己的时候,他匆匆去了厕所,没多大会儿便回来了。 江以华从墙角走出来,身旁则是一身上白下蓝带大盖帽的两位同志。 “啧啧,以华哥,你爸妈可真是冤大头,养了他这么多年,结果却被记恨上了?”肤色比较黑的那位,摇着头感叹道。 江以华瞪了他一眼,“去干正事,等考完试、成绩下来后,你们再将人给带到局子里好好教育下。” 呵,落榜只是前奏,人生低谷可以无限刷新! “诽谤罪,尤其是对女人贞洁的诽谤,能够将一条鲜活的生命推上绝路!” “回头让你们嫂子整一桌好吃的,喊上几个兄弟一起来家吃饭。” 俩同志连忙挺胸收腹地站好,严肃地点头,“以华哥您放心,我这就将听到他话的同志给说明情况,顺便让他们成为证人。” “相信等他们的身份信息被登记下来后,他们更不敢随便乱传播恶毒毁人清白的言论。” 说完他们还不客气地报了好几个菜名。 江以华笑着应声:“行,还能亏待了你们?” 正是人们都忙着上班上学的时间,只有排队的几个考生憋不住来蹲厕所。 刚才江子实站在厕所外面,借着树木遮挡,掐着嗓子来了个双人相声。 “东哥,您刚才看到了嘛,这次监考的工作人员里,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同志?”男生掐着嗓子模仿女声不容易,但是江以华故意压低声音,倒是将违和感消去大半。 以至于话的内容攥去大家伙的注意力。 “看见了,”男声低沉带着些懒洋洋的味道,“长得漂亮又如何,我知道她,总医院池主任的女儿,叫做池芸儿,跟她名字一样,是个特别作的一小姑娘。” “不顾明缘由。 “刚才听墙角听得舒坦不?” “腿不麻?” “茅坑里的味道很好闻,还回味着早饭呢?” 面对灵魂三联拷问,他们连连摇头,一阵悔意。 他们明明来京都是为了参加招工考试的,马上要进考场了,干嘛还为了听墙角少背诵几个知识点? 如今还因为这事招来了大盖帽! 俩同志开始跟他们语重心长地说道: “知道刚才墙外的人是谁不?有几个人?听到说什么了吗?” 几个人互相看了眼,都低垂着头,不敢当出头鸟。 还是一个怕招惹上事的小姑娘,秉承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想法,老老实实小声地说道: “同志,我不知道墙外的人是谁,但是好像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不算大。他们,他们在说监考里一个很漂亮女同志的坏话。” “哦?你听了感觉如何,对话题里女女同志印象怎样?”一个同志淡淡地问道。 “我,我没感觉怎么样,就是,就是觉得女人长得漂亮也不是好事,容易招惹是非。”小姑娘声音颤颤巍巍地道。 “你们呢?”那同志冷着眼扫视了众人一遍。 他们都说:“我们是新社会的知识青年,不能偏听偏信,没有亲眼所见查证的事情,都不能草率地下定义。” “我觉得,肯定他们也跟我们一样是下乡知青,见人家女同志家庭条件好,又有了工作,心里生了妒忌,故意败坏人名声!” 一个人提出猜测,其余的人纷纷点头。 “肯定是这样的,他们一男一女去哪里不说,非得跑到厕所外面,隔着一堵墙呢,怎么还让我们听见了?” 能够来京都参加考试的,自测卷都达到了不低的分数,他们不是下乡前什么事都不懂的傻小子、傻丫头,而是经过生活的磨练,还在知青所勾心斗角中,渐渐寻到一套适合自己生存的法子。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们这会儿有些回味过来,如果不是俩大盖帽同志上前询问,说不定等回到队伍中,他们扭头就将听到的话,以不能说的秘密给快速传播出去…… 成为别人手里的刀,他们脸色十分难看。 那同志快速地说道:“刚才在外面只有一位男同志。” “他自导自演的话,就是想要通过你们的嘴巴,传播出去,还让人寻不到谣言的源头。” “往往传播八卦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失去理性判断,添油加醋之间,让谣言更加具体令人信服。你们则成为他达成目的的帮凶!” 一行人被吓得冷汗哗哗地流淌着。 “同志,我们,我们啥也没干,就是上了个厕所……” “哦,是么?”另一位同志淡淡地扬眉,抬起手腕敲敲表盘:“五分钟,五分钟厕所里没有人进出,你们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人,这么巧都是蹲大号?” 众人沉默了,只有俩个确实是蹲厕所的。 “你们道他是谁?他口里的池芸儿同志又是谁?” 众人摇头,一副特别配合悔过的模样,听着俩同志的教导。 “池芸儿是最近我们片区最有名的同志了。她以一己之力,开办起医院的门市部,这个把月来,最让人津津乐道的盛食街也是她筹办的。” “就是你们这次考试要进入总医院周遭铺子里当职员,也是她提供的条件,还特意点名要的是下乡知青。” “不然你们以为京都这么多待业青年,总医院凭什么需要耗费精力、时间,从你们中间选拔职员?” “人家设身处地替你们考虑,想拉巴你们一把。结果你们这么回报人家女同志的?” “呵呵,你们觉得那位男同志为什么要,对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同志泼脏水呢?” “我们怀疑他是跟敌人有牵扯,专门针对优秀杰出青年,阻拦经济发展速度。请你们配合我们去那边指认下人。” 一众人连连点头:“同志,您们让我们指认人没关系,不过我们没见到人的样子,而且听您们这么说,他的声音也是特比变了腔调的。” “我们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俩同志没理会他们的话,就一前一后地领着他们走到队伍前面。 看到这俩大盖帽,众人的心禁不住高高拎起来,生怕自己一个呼吸的姿势不对,都要被请去喝茶。 “同志你们好,”大盖帽直接跟江子实前后的人搭话,“请问五分钟之前有人去上厕所吗?” 听到这话,江子实内心一咯噔。 他其实做事情的时候,想到了很多情况。 如今正是总医院招工考试,大家伙忙的很,谁能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呢? 而且江以华坐在车上,就是看到他上厕所,又绝对猜不到他能通过躲在厕所墙后面,把蹲坑里的人们,当成传播流言的工具。 他将事情前后都想了很多遍,确保只要自己现场没有被抓住,往后池芸儿的名声直接一落千丈,在京都混不下去了。 江子实太明白流言蜚语对一个女人的打击力度,哪怕不是真得,可经过红眼病们的口,也能给你说得像模像样。 别说当事人了,就是当事人的家人都能受到来自周遭人的恶意。 可,江子实却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要被揪出来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43) 江子实的脑子还没能想出解决法子,也没整理出如何来个绝境中的挣扎。 前后的同志们也还愣神的时候,相隔几个人的同志们先积极地指认道: “同志,就是他,那个站在同志你跟前、穿着红格子衬衫、眯着眼、尖嘴猴腮的那位,从厕所溜了一圈,刚刚磨磨蹭蹭地回来。” 是的,江子实喜欢演戏演全套。 他不是上厕所,而是将厕所当成自己的一个报复人的战场,所以他演绎得十分生动,将上厕所前急匆匆和回来后舒坦慢悠悠的架势,演得很足。 就因为演得有些夸张和过了,反而让大家伙印象比较深刻。 再说,什么叫做眯着眼? 江子实气得不行。 他那叫做丹凤眼,眼睛狭长显得略微小,但是魅力十足,身后多得是女同志稀罕。 尖嘴猴腮什么鬼?他五官立体,就颧骨有点点高,跟猴子扯什么关系了? 从下乡呆了多久,怎么连句话都不会说? 大盖帽同志说的时间并不长,换句话说,正好是江子实去厕所,而大家伙正在接受询问的时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请问,这附近还有其他厕所吗?”一个同志忍不住问了句。 学校门岗的同志不知道发生生么事情了,这会儿也有位走上前,配合大盖帽同志们的工作。 听人询问,他赶忙回到:“没有了,学校里面有厕所,外面都是家属区,最近的厕所距离这里还得走个十来分钟。” 每个厕所都是有辐射范围的,哪能走几步能遇到两三个厕所呢? 所以,在别人一头雾水的时候,蹲厕所联盟们已经明白事情的始末。 “呵,”高个子的青年冷笑声:“请问同志,您认识监考工作人员中最漂亮的那位池芸儿同志吗?” 江子实满头是冷汗。 想当初他无往不利,从小心思深沉地将所有他不喜欢,或者得罪他的人给耍得团团转。 但是碰到池芸儿和江以华,他每次都能深刻品尝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为了让流言深刻、形象且针对性强,他都把大家伙的谈资完美准备好,一个最漂亮的副院长的女儿,就足够让池芸儿的身份和模样,让人精准地对号入座了。 江子实这次仍旧还没开口,周围的人赶忙热情又积极地替他承认。 “认识呢,刚才他还上前与人说话。就是那个长相特别特别出色的女同志。” “对对,这位同志说了,他认识那几个人,还一起下过乡,只是关系不大好……” “他还说他知道了人家不少事情……” 一个个实锤,将江子实结结实实钉在审判墙上,挣脱不出来。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做作茧自缚,江子实这会儿要被自己给蠢哭了。 人家还没出手对付他呢,他就迫不及待想要用小聪明毁了别人。 他却忘了这里是京都,是江以华和池芸儿的专场。 哪怕池芸儿是个花瓶兼草包,但是江以华的聪明和才华却不容小觑。 他又凭什么以为,自己在江以华眼皮子底下,就能将人媳妇的名声给败坏掉? 这世上不只有他一个聪明人! 江子实满脸颓色。 他很想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去上厕所的时候,途中遇到熟人并没有进去,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可这样的话谁信? 谁又能在关键时刻配合他的演出? 而且他侧头看到仍旧在吉普车假寐的江以华,明白,说不定这两位同志一直在盯着他,看到了全程。 如今俩人不过是将一大波人证给送到他跟前而已。 “江子实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江子实紧抿着唇瓣,苦涩颓然地摇摇头,自己技不如人。 “那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虽然他们原来计划是等江子实出了考场,成绩出来后,再将人给带走。 可是证据确凿,他们此刻没有采取行动,回头的效力会被大大削弱。 江子实狠狠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冷漠旁观的江以华,内心的火几乎能将自己给灼烧殆尽。 众目睽睽之下,他被人给带走。 这么多知青中,能够来参加考试报名的,来自夏华的天南地北,也不缺乏来自京都甚至京都总医院大院的。 他的算计落空,自己的名声也彻底臭了,说不定档案上留下污点,以后哪里还有前途可言? 这个年代对于心黑的犯罪分子打击力度很大,尤其是开始关注这种煽动舆论的狠毒之人。 江子实认为自己不过是在厕所外,自导自演说了几句话,却没想到被判两年!他都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就已经被拉到农场改造去了。 考生们多多少少受到些影响,还是蹲厕联盟们,小声地跟大家科普了事情的全过程。 原来是江子实怀恨嫉妒人家小池同志,和他哥哥,所以想用舆论的软刀子毁了人家优秀的女同志。 他们还着重强调池芸儿的厉害之处。 大家伙唏嘘不已,都愤然地希望江子实能够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 所有考生经过核查身份和信息,进入到学校里。 总医院周遭的三面墙被改造成为商铺,需要不少服务人员,初步定为两百三十多个岗位,还留出三五十名临时工的岗位。 而报名参加考试的知青们,足足有九百多名! 他们原本决定来参加考试的时候,满腔热血,也很信服自己一定能脱颖而出,返城参加工作。 可是看到集中到操场乌泱泱的人群,他们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他们使劲地夯实基础,翻来覆去地学习,弄懂课本上每一个知识点,在有限的资料辅助下,尽可能做到对知识的灵活运用。 能够来参加考试的知青,本来在校的时候,就是名列前茅的。 可是他们也不觉得自己是尖子生,可以从九百人中,抓住少得可怜的岗位。顿时就有人打退堂鼓,恨不能掉头就离开,省得自取难堪,给人当了庞大的陪考分母。 池芸儿看着众人从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不过半个来小时,都蔫哒哒地,对生活丧失了热情,对未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她轻笑着让总医院的领导上前讲话。 这些领导们可都是演讲好手,一个个地鼓励大家好好考试,医院职工的福利待遇要多好有多好。 给大家画得饼真是又大又香。 可是大家伙听得好像心不在焉。 领导们分别激情演讲完,可是台下掌声零零落落的。 他们不免有些失望,有些迷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这一批孩子,在乡下种地干活有了经验,看不上总医院在商铺迎来送往的工作? 院长是最后一位上台的,末了他说道: “我说出来,可能大家都不太相信,在三个月前,咱们总医院的岗位早就处于饱和状态了,自家人都安排不进来,又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地举办招工考试呢?” “是我身边的小池同志为大家伙创造的机会。” “她跟台下的你们一样,都是好同志,满是热血和激情地踊跃下乡参加农村建设。” “一年多的下乡经验,没让她知难而退,反而鼓足劲想要让更多的同志们学习的知识用到实处,而不是背朝天面朝地,浪费一身所学。” “她现在做到了,给大家伙提供了不少岗位。” “那现在就有请池芸儿同志,现总医院福利科主任,上台给大家讲话……” 台下众人纷纷鼓掌,这劲头比刚才强多了。 无他,一呢他们对池芸儿是感激的,虽然上岗竞争激烈,但是有岗位竞争是一件有希望和有奔头的事情,让他们深刻感受到自己对返城的迫切,也不愿意继续浑浑噩噩过日子。 二呢,池芸儿跟在场很多人有着相似的经验,人却成功了,这不亚于让他们将自己带入进去,产生了很大的共鸣。 哪怕他们做不到,还不-->>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允许人做点白日梦,让精神生活丰富些? 池芸儿轻笑着站在台子上,那聘婷玉立的女子,驱散了空气中的燥热,洒下一片清凉,让众人浮躁的心沉淀下来。 “各位下乡为组织做贡献的知识青年们,我很高兴能站在这里跟你们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知道,我们每个人很高尚,能够在组织危难之际,不存丝毫犹豫洒热血抛头颅。但是呢,我们每个人又不得不面对现实,深切体会到与理想之间的鸿沟之宽、之深。” “我们下乡支援建设,是想要将一身所学利用上,而非凭借着蛮力,做些浪费时间和才华的事情。但是,人要吃饭,不一样的时代,贡献高低也不同。” “现在组织发展越来越好,我们的机会也将会越来越多,许多地方开始需要人才的注入。我们的春天马上开始了!” “而且,这时候我们不需要眼巴巴羡慕留在父母身边的兄弟姐妹们,在今后一生中,你们绝对会感谢此刻的自己。” “下乡的经验在淬炼着我们,将成为别人抢夺不去的财富……” “你们要知道未来的自己,一定感谢当下努力的自己。” 池芸儿的话,让不少人都捂着脸哭出声来。 所有人都跟他们说,必须下乡,别人能下你们怎么不行? 不下乡就是思想不积极! 农村人看他们,眼里都是嫌弃,觉得他们念书有什么用处,不还是要下地干活吗? 就连他们自己都开始否定自己,吃不得了苦就是错误的,加上返城无望,日子一天一天地熬着,身上青春的气息都被打磨得不剩丝毫,死气沉沉犹如耄耋之人。 池芸儿的话,肯定了他们的付出,也让他们一直停滞不前的思考豁开口子,再度小心翼翼地透露出光芒来。 他们是欣慰地哭,是发泄的哭,更是欢喜地笑! 是啊,国家在发展和进步,他们才下乡多久,城市里已经大变样了,困难的岁月都过去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他们还年轻,不能早早就否定了世界! 池芸儿接着话音一转,笑着说:“我想,大家伙来到这里,是不是看到竞争对手很多,所以来之前雄赳赳气昂昂的心态,瞬间崩塌了?” 知青们已经跟她没有隔阂,加上她年纪与大家相当,说话随意温和。 他们纷纷点头应声,“是呀,小池同志,早知道这么多同志参加招工。我就不为铁路事业做贡献了,还不如等将书啃透了,等下一次机会……” “小池同志,我成绩一般,刚刚过线,肯定要被刷掉的。我鼓足很大的勇气,又被家人一劝说,脑袋发热请假来了。唉,我权当是京都一日游好了……” 众人纷纷说着,心情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反正落榜的不会只有自己,而是有很多同伴,不丢人,大不了下次他们准备得再充分些。 医院的领导们才发现哪里出错了。 他们的关注点都集中在个人待遇上,以为大家伙比较感兴趣,从而刺激小年轻们好好努力考试。 他们却忽略了,最明显的问题。 大家伙似乎、好像、可能、也许不知道这次总招人数! 池芸儿的手一抬,下面立马安静下来,众人殷切地看向她。 她轻笑着道:“其实你们完全不用这样,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次我们要一口气录入二百三十多名正式职工吗?” “就是临时工都还有五十多的名额,而且也给办理落户和返城手续的,前后相加约莫三百人呢!” “你们不过才九百多人,相当于三个人能录取一个。这么大的比例,你们去哪里寻找呢?” 一句话不亚于一个炸弹,瞬间让整个操场陷入几乎半个小时的死寂。 众人有点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三百名职工,这是什么概念? 不亚于一个新厂子筹备了! 他们脑袋转动缓慢地想着,九百多人参加考试,有三百来名的同志被录取,这若是拿到学生时代,他们在全市几千人联考中,也能拿到不错的名次呢。 所以…… 他们内心激动得不行,有人甚至直接蹦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发挥正常,就肯定能榜上有名,从而有了单位归属,成为成功踏入返城一群人的行列。 自此后他们挥别农村,重新成为城里人,还能自食其力地养活自己和家人。 而且,他们脑袋这才将院长们刚才的话过了一遍。 京都总医院的员工工资福利好,他们在亲朋好友面前挺直腰杆、扬眉吐气,各种下乡后遭受到的委屈、窝囊全部不存在了! 大家伙激动不能自已,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考试。 当然也不乏一些平日不刻苦啃书的知青们,懊恼地拽头发。 他们怎么就那么蠢笨呢? 知识学到就是自己的,别人抢都抢不走。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他们每天多抽出个把小时看书,这会儿他们也绝对能够半条腿迈入总医院了。 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们要硬生生看着机会溜走…… 真真是过了这村没了这店呐! 池芸儿见时间还充足,便认真地强调了下考试纪律和注意事项。 大家伙认真地听着,争取不要在不必要的地方失分。 开完会后,立马有工作人员引着大家伙往各个教室里走。 池芸儿其实已经料到这种情况了。 组织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家家户户孩子们众多,下乡知青数量多一点都不稀罕。 有个机会在眼前,大家伙不管如何都想要抓住。 是以她选择的是附近最大的一个学校了。 基本上城里的孩子都上小学,所以小学的教室、课桌椅比初中和高中多多了。 而且小学有五个年级呢,一个年级八九个班,格外适合这批知青进行考试。 招工考试一共考三科,分别在上午和下午考完。 上午是登记资料、领导讲话、分派考场,所以时间只考一门。 说是一门,其实是语文和文综糅杂在一起的,考试时间为三个小时,从九点考到十二点! 每个考场都有两名监考老师,一名是医院的大小领导之一,一名是学校友情帮忙的老师。 监考老师临时抽签决定索要负责的考场,一前一后跟门神似的盯着考生们。 一个考场里最多三十名学生,每人一个课桌,稍微有点小动作都能被监考老师给看到。 一旦发现作弊,以后但凡总医院筹办的招工考试,都与其不相干了。 大家伙没必要为了一场成功率如此高的招工考试,而冒险,以后的机会很多,不仅只有这一次。 每个人恨不能不抬脖子,郑重地拿过试卷,按照池芸儿说的注意事项,先检查试卷的数量和印刷质量,确认无误后再填写个人信息进行答题。 三个小时在大家伙奋笔疾书中,很快就过去了。 他们真是拿这一次考试,当成人生转折的救命稻草,不敢有丝毫马虎,连池芸儿说得掌控答题速度、节奏,都在认真贯彻执行。 在收卷子的时候,绝大部分考生都已经答完题。 监考老师检查完试卷,点头同意后,众人有序地出了考场直奔食堂而去。 ? ?小可爱们~到月底啦~ ? 手里的小票票挥洒下呗~ ? 很感谢一直为作者君撒票票的小可爱们~ ? 月底是作者们冲榜的关键期,应该是这样的,跟福利挂钩呦~ ? 亲们有什么喜欢的故事呀,都能写出来呦~ ? 这个故事还能再战斗一波。 ? 等我快完结的时候,进行下一个故事预告~省得亲们喜新厌旧啦拉拉~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44) 总医院这次借用学校食堂,免费为考生提供一人份的饭菜,两荤两素有主食有汤水,不少人吃着带荤腥的饭菜,眼里含着泪,这才是他们向往的日子呀。 吃过饭后,众人也没有走远,就在教室走廊里继续拿着书默默地背着。 八月份的热已经让人适应,浮躁成了自然,可是他们在经历过下乡辛苦的劳作、返城期盼一次次地落空。 他们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还有一天能够再次走进教室,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上。 池芸儿坐在办公室中,翻看着每个人的报名资料。 其实资料很简单,三套过分数线的测试卷、公社开具的证明和举荐信、户籍复印件等,以及他们手填的信息表。 信息表里除了他们的基本信息和照片外,有几道主观问题,像是对工作的期待、支持学习生活奋斗下去的动力等。 大家伙对招工考试十分重视,认真地进行填写,全是下乡这些年积攒掏心窝的话。 甚至还有人写得太多,写到了后面,跟一部家庭伦理剧似的。 其实下乡的很多人都是家里中间的那一拨孩子。 上面有哥哥姐姐,可以接替父母的班,下面的弟弟妹妹还在念书,可是在弟弟妹妹从学校毕业出来之前,家里也都会帮着安排好了。 所有的资源和钱财,都服务于兄弟姐妹,只有下乡的他们,刚开始还能被家人念上一句,时间久了就成为多余的存在。 家里人不为他们找门路,他们如何返城? 哪怕户口能够迁回来,一家人也早就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哥哥有了嫂子和孩子,父母不再是家里当权人,弟弟妹妹长大有了自己的圈子,而从乡下回来带着一身土腥气的他们,与这个家显得格格不入! 别说在家里常住了,他们就是平时逢年过节,高兴地请假回家,打地铺不说,还得看嫂子的脸色…… 别人不疼爱自己,他们自己来,一定要找个好工作,堂堂正正地回来,扬眉吐气地过上比那些冷漠刻薄的家人更好的日子! 池芸儿忍不住轻笑着低声道:“如你们所愿……” 下午两点就开始考试,先是三小时的数学和理综,中间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再是一个小时的外语。 考试难度跟高中联考得差不多,科目也是如此,池芸儿想着,哪怕半数多的知青落榜了,但他们有个努力的方向,一年后可以充分迎战高考了! 考了一天,大家伙出来教室都有些头重脚轻,心里忐忑不已,恐怕在出成绩之前,他们没心情做其他的事情了。 徐成芳已经听池芸儿安排完后,拎着喇叭领着四位小干事带着大家,浩浩荡荡步行回到总医院。 总医院的商业街是没建设好,但是招待所改造完毕了,正好让外地的知青们暂时入住,直到成绩出来。 原来五层的办公楼,现在一半是职工宿舍,一半改成了招待所。 这招待所有不少规格,像是单人间、标间、三人间、四人间、六人间、八人间,以及大通铺! 总而言之,别看需要入住的知青有七八百人,招待所照样能够盛得下。 这徐副主任已经当得有模有样了。 她拿着喇叭走在前面,让大家伙不要说话,安静地排队跟上。 从总医院南大门进去后,右拐走了十来分钟才在一个小操场停下来。 “请同志们先按照男女性别分开,男同志站在东面,女同志站在西面。每三十名同志为一列站好……” 众人纷纷紧闭着嘴巴,迈腿排好队,站了足足二十八列! 徐副主任点点头,握着喇叭道:“我代表咱们京都总医院的同志们,欢迎大家报考咱们医院的职工岗位,虽然你们属于编外人事,但是工资福利一样不差,甚至还会有丰厚的奖励可拿……” “一路走来,你们看到我们总医院外面一圈的铺子了吧?那就是你们中三分之一的同志们,未来的战场。” “对了,你们身后的办公大楼,现在改造成招待所。你们中的某些同志,会在这里工作……” 听到徐成芳的话,众人内心火热地瞧着。 他们都能想象到以后上班的日子了,那股子紧张忐忑几乎要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太放肆! “这两天辛苦大家,又是赶路又是考试的,回去好好休息。” “食堂明天会提供两顿饭菜,大家伙凭借着手里的准考证进行领取。考试成绩将会在明天下午,张贴在招待所下面的公告栏里,医院四面墙周遭的公告栏也会各贴一份的。” “不管大家能否被录取,都要记得,命运从来不会遗漏勤奋的人。” “你们一步领先,往后也将步步于人前……” 徐成芳将平日里池芸儿灌输的鸡汤,挑选了自己感慨最多、动劲最足的几句,转赠给大家伙。 她很明白池芸儿的意思,往后的岗位不会太多,但是国家发展越来越好,不学习就是被人给赶超甩下。 希望大家能够明白芸芸和医院的用心。 下乡知青真的是一群特别优秀,又特别吃苦耐劳的一群同志们。 他们不该因为早出生几年,或者晚出生几年,而让一辈子都输在停滞不动的体力劳动中。 他们其中很多都是班里成绩优秀的学生,凭借着一腔热血主动下乡支援乡村建设。但是现实和理想差距太大,谁也没想到自己一身所学没有可以用的地方。 知青们什么都不差,就缺少一个机会,一个起跳的平台! 池芸儿就是想要,借助着京都总医院的名号,来让所有知青们都投入到学习中,静候飞跃的时刻。 池芸儿知道知青们的时间宝贵,来回一趟太不容易了。 所以她提前就组织还在暑假中的高中、初中和小学老师,一起参与到这次批改试卷中。 除了主观题外,其余答案是固定的,各个年级各个科目的老师都能帮着批改,只要足够细心就行。 老师们都是学校友情推荐过来的优秀教师,他们也很热心乐意为知青们服务,恨不能眼睛一眨不眨,谨慎再谨慎,生怕自己的一个马虎,耽搁一位优秀的同志工作的机会。 上午试卷一收起来,早早吃过饭的老师们就已经开始忙着批改了。 一天三顿工作餐、上下各一份冷饮,还每天给十块钱的补贴,这样的志愿服务不香嘛? 老师们熬夜批改,第二天天蒙蒙亮又赶来继续伏案忙碌。 第二天八点半的时候,所有试卷都批改完,开始誊写分数进行汇总排名了。 下午两点,真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知了还在撕心裂肺地鸣叫,燃烧着不多的生命。 医院四面墙和招待所下的公告栏中,都张贴了十多张成绩单! 所有知青早早就候在每个公告栏旁等着了,这会儿心跳动得剧烈,想看又不敢看,好多女同志都捂着眼睛,身体却还很诚实、不甘地往跟前凑。 成绩单十分详细,有考生的名字、准考证编号、籍贯、下乡公社名字、各科成绩以及排名,然后是总分和排名! 每一个数据,都是经过三五个人进行核查检验的,出错的几率很小。 这么多知青都在看,渐渐地大家伙带着破釜沉舟的架势,开始在密密麻麻的汉字中,寻找自己的名字。 “第一名郑谦伟是谁?啊,第三名竟然是胡彬路,我们下乡那个大队的……” “啊,我是第七十六名,是不是考中了?”有人看到自己的名字-->>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和名次,激动得都想要晕过去,嗷嚎叫唤得半个大街的人都能听到。 他没有想象到,自家条件十分普通,父母老实木讷,工作都给了兄姐俩人接替。除非组织让返城,否则他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回来。 原来学习真得能够改变命运呐! 呵呵,不知道当初家里兄弟姐妹为了接班和下乡,打成一窝猪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想到他也有翻身的今天? 他从来不争不抢,因为他知道,在家里自己哪怕闹得要死要活,也没有在意的。谁让他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小,又不是姐妹能被卖个好价钱。 在总医院里上班,他但凡想想自己的工资待遇,赶家里两个半的,心花怒放、扬眉吐气! 有查明自己落榜的同志酸溜溜地说:“也不见得,不是说录取分为两步吗?笔试和面试两部分?” “笔试过了,还有面试呢……” 立马就有人冷笑声:“面试不过是走个过场,基本上与笔试没太大差别的。再说大家哪个都不蠢不笨的,笔试强的人,面试也不会差哪里去!” 三百个名额呢,他们但凡发挥正常,面试成绩都不会相差太大。 越来越多的知青们寻到自己的成绩,有人欢喜有人难过。 这时候有工作人员继续张贴面试通知。 “凡是笔试成绩在三百名之内的同志们,请于明日上午八点,准时参加在招待所一层东侧会议室举办的面试……其余的同志们,可以去财务报销路费……” “啊?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小池主任说,一共录取三百名吗?如果这三百名中有人面试成绩很糟糕,难道他们不考虑下三百之外的同志当替补?” 众人一呆,尤其是三百到三百五十六十名的知青们,原本抱着的希望再度落空。 不过前三百名的同志们都高兴地直蹦跳。 “所以,前三百名的同志们,只要不是品行败坏的人,基本上都能被录取吧?成绩好坏,关系到是正式职工,还是临时工?” “对呀,这已经有五十名的挑选空间了,如果临时工名额不足,人家总医院单位这么大,随便来几个人也能凑全了,哪能真事事都顾及到咱们知青……” 尘埃落定的感觉,让躁动不安的心彻底有了着落。 考上的人,则开始喜滋滋地规划以后的生活了,而落榜的众人,强颜欢笑地跟小伙伴们道喜,然后默默地回房间收拾行李,准备坐最早的车离开。 不过看着这么多人都考上了,他们反思自己知识还是不够扎实,有些知识点不能灵活运用,某些常识薄弱…… 挑出一堆的错来,他们觉得只要自己正视且改正,明年肯定能成为拔尖的一批人中的一位。毕竟最具有竞争力的人,已经被筛选出去了。 他们见过总医院东墙那一趟盛食街的火爆程度,既然医院其他三面也都开成商铺,大肆招人,那么难保其他单位、厂子不会跟风学习。 他们以后的机会很多,只要埋头苦学,总有凭借着成绩脱颖而出的一天! 或许这两天看得多、听得多了,落榜的众人心只是低落一下,又充满干劲了。 本来他们就没有报太多的希望,意料之中的事嘛。 可他们却是心怀希望和切实目标地踏上回城的车。 面试进行得很快,问题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一位考生随机抽取,回答完后离开。一天时间便结束了。 傍晚所有员工录取名单已经取代昨天的成绩单! 次日员工们就开始办理入职手续,从招待所挪到了另一侧的职工宿舍,开始接受长达半个月,由池芸儿亲自教授的培训。 池芸儿从员工基本的待客礼仪、处理突发情况、服务人员的职业操守、职业规划、销售策略和技巧等等各方面出发,制定了全套计划。 让大家伙快速从小白,成长为专业服务人员。 这样的知识,如果他们能够掌握,且自己悟出更多的东西来,过上两三年他们说不定能以此,成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也真正成为家人所仰望的存在。 她教授的东西,对于员工来说新奇有趣,打破了他们常规对于服务员的认知。 难怪医院东面的盛食街,如此火爆,原来里面有这么多道道! 他们学得如饥似渴,恨不能将所有学到的知识,全部运用到以后工作中。也跟盛食街的员工们般,每个月光是奖金就够一人份的工资了。 池芸儿做事情讲究一个高效,等员工半个月的培训结束后,所有店铺已经全部装修完,就是厂家也都联系好了。 她手一挥,所有员工各就各位,开始了忙碌又新奇的工作。 盛食街已经打下了不错的口碑,成为谈对象男女周末必来打卡的地方,还有不少孩子们愿意以这为目标而努力学习。 棉花糖、糖葫芦、麦芽糖、糖炒栗子和爆米花等等小吃,是孩子们的最爱。 更别说街道两头的糕点店铺,半条街都在飘荡着让人最新的奶香味…… 是以,等其他三条街同时开业的时候,几乎半个京都市里的人们都知晓了。 为了防止人挤人过于火爆的情况,池芸儿他们没敢在休息日开业,而是挑选了周一,给大家伙一星期的冷静期。 盛食街、盛衣街、盛娱街以及盛礼街,被成为总医四盛街道。 但凡钻进来的人们,就恨不能将口袋掏光,也不想挪走。 周一到时候,大人上班孩子们上学,但是还有不少家里不缺钱、又待业在家的青年、家庭主妇和带娃的退休人员,以及附近的居民们! 他们抱着散心猎奇的念头,一清早就奔过来了。 盛食街是从早上六点一直开到晚上八点钟,十四个小时营业,员工则是两班倒。 天微微亮,城市刚满满地在晨光中苏醒伸展,盛食街的香味就开始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勾搭的路过行人控制不住脚步迈进来。 吃食品种多样,他们每天轮换着吃,干净卫生、营养健康、味道又正宗。一入美食的坑,他们发现自己花钱速度也加快了。 上班的一拨人走后,悠闲的一波人才姗姗来迟,先去美食街逛一圈,然后去书店、文具店、图书馆、电影院和音像店瞧个新奇。 一上午过去了,他们又去盛食街吃好吃的,再转战盛衣街,琳琅满目的服饰,看得众人捂不住钱包。 这个衣服布料真舒服,那个衣服的款式太漂亮了,啊,墙上那件衣服的颜色真真配我…… 男人们还能绷住,女人们直接就疯了。 工作那么辛苦,回家还要做家务带孩子,省吃省喝都给男人和孩子们了,到头来自己却成为被人嫌弃的。 平日里鸡毛蒜皮的事情,此刻正与她花钱的冲动展开拉锯战。 销售员们也劝得十分恰当:“同志,咱们都是京都的人,平时亲朋好友娶亲生子,咱得穿着体面不是?” “咱们又不是孩子,今年衣服穿了,明年就小了。一件好衣服只要保养得当,以咱店铺这质量和做工,您穿十年八年都没问题。” “如此算下来,您衣服一年都合不到一块钱呢。” “衣服呀,贵精不贵多,您说是吧……” 销售员们嘴巴会说,劝词也是一套一套的,自个儿穿衣打扮也学习过,先不说模样如何,那衣品肯定得好。 这样才能带动大家放心地相信她们的眼光。 顾客们本来踏进来的,就有那么点购买意向,如今被人挠到痒处,哪里能抵抗住? 买!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45) 自己好不容易狠下心买了,但是她们又看到孩子漂亮的衣服,这腿是怎么拔它都拔不动! 家长能自己不吃不喝不穿,但是对于孩子,哪怕现在每家每户孩子都不少,也仍旧想要掏心掏肺、尽自己所能对他们好。 “我家老大马上念高中了,大姑娘了是得买件漂亮的衣服……”高中毕业就要寻工作找对象,夫妻俩的工作不能都让孩子们接班,不然一大家子人怎么吃喝? 所以她更倾向于,让闺女寻个不错的对象,先结婚再慢慢寻摸工作。 高中同学知根知底…… 另一个妇人抓着个橄榄绿的小套装不撒手,“我家老二总是捡他哥哥的衣服,从小到大还没穿过新的呢。” “谁说不是呢?”短头发的那位点头,看着小姑娘的纱纱裙爱不释手,“现在条件好了,家里隔三岔五吃点肉,孩子们的衣服虽然有点补丁,但是干干净净长短合适。” “不像是咱们小时候,日子苦呐,想穿个新衣服都不行,别说这么好看的裙子了。我闺女下个月报班学习跳舞,你们看这个裙子好看不……” 在女装店里,销售员们还得动动嘴皮子,可在童装店的售货员们,只面面相觑,问个尺码报个价格,工作不要太轻松! 想着店铺里的盈利多,自己发的奖金也多,一个个笑得更加清甜。 衣服都是用米黄色的粗麻布袋子盛装的。 这种麻布袋子的手感略微粗糙,其植物来源广泛、制造工艺简单,可做出来简单大方实用性强,再在上面随便涂鸦几下,美观时尚趣味性十足。 大家伙买了衣服,一看还送袋子,心里那叫一个美呀,这是他们享受过前所未有的待遇。 而且不仅有袋子,还有头花、填充挂件、发卡等用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制成的小物件赠送。 东西是池芸儿带着员工和家属们做成的,衣服边角料是跟制衣厂低价按斤称来的,小物件按照一件几分钱的价格外包出去。 别人算不来这笔账,认为赠送的东西,却还得花钱寻人做,这不是凑上去自荐当冤大头嘛? 没有这小物件,只要衣服品质好、款式新颖,顾客还就不买了嘛? 甚至有个知青悄悄地一封匿名举报信,给送到院长办公桌上,说池芸儿假公济私、拿着公家的利益经营自己的人脉,哪怕她贡献很大,也不适合继续统领别人。 毕竟有些人适合打下江山,却守护不了,希望院里的领导们,可以重新考虑下,从诸多优秀的知青中筛选出合适的领班人! 院长刚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各个科室走了一道,也耐不住性子要去医院周围瞧瞧情况。 不仅是他,就是其他副院长、主任的,忙完手头的活,也好奇心很强地往外走。 尤其是池父,自从闺女返城后,他这老父亲的心呦,一直就没有落下来过。真是时刻都拎在高空中,他要做好随时救场的准备! 走到大门口,几个人沉默地遇上了。 “忙完了,突然觉得有点饿,买点吃的,”一个主任呵呵笑着,“我跟助手打好招呼了,有事就来寻我……” “我也是,哎呦,忙了一早上,我这老腰受不住,要伸展下,去外面溜一圈接着继续忙。” 众人尴尬地寻了借口,然后相视一眼都哈哈笑起来。 院长带头往外背手走着,还没迈出大门,就被助手给匆匆拦下,“院长,您看这个!” 那助手脸色难看地递上一封厚厚的信件。 每天来医院的信件很多,有致谢信、求助信、答疑交流类的等,而且很多人都会在封面上,直接说寄给院里的谁。 多数时候,院长是被点名最多的。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去安排,看信件的任务就交给了各个助理,由着他们查看标记出需要院长过目的事。 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助理们代笔给回了。 这个助理很年轻,是医二代了,恰好是江以华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他见到这封信,就第一时间递到院长跟前,脸上的愤恨之色还没消散下去。“院长,您看看,我就不知道池芸儿这么好的姑娘,自己返城了,还想着让其他知青们有机会返城,不要继续在乡下蹉跎大好青春。” “三百个名额,咱们京都除了开设新厂外,谁能办到?而且员工的工资,也都不用组织和咱们医院掏半分钱。” “她的能力有目共睹,从六月份到现在,不过才三个月,她每时每刻都给咱们带来惊喜,哪里犯过一次原则性的错误?” “我们不看好的事情,经过时间的考验,不都成了?” “需要他一个沾别人的光有了工作、除了学习什么本事没有的小知青,在这里耍心眼指手画脚?” “难道说池芸儿下来了,他能够爬上去?” 院长低头看过去。 信上的字书写得并不流畅,像是许久没有拿笔的人,在一笔一划刻意地写着。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是那人为了隐藏笔迹,故意用左手写的。 能够双手写字的人,而且另一只手甚至写得比其他人的好,那么其确实有那么点自负的本事。 写信的人字里行间,除了批判池芸儿因为曾经贡献不小,现在做事过于激进,虽然说那些动荡的岁月过去了,可谁能预料到明天是什么样的。 不过,既然店铺都开张了,那就继续开着,只是以后得用低调稳妥的方法,免去其他单位眼红而举报。 看到这里,院长都禁不住乐了。 这人写信的时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现在京都已经开始焕发出蓬勃生机,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举报别人商铺开办得好,这才会招惹人眼。 既然眼红,兄弟单位们只会有样学样,也开办起来各种店铺,增加单位的收益。 其实院长明白,这人无非是想要通过自个儿的大局观,想要说服院里的领导。 可能在这个年轻人看来,老一辈必然固步自封、墨守陈规,越是责任大的人,越发不敢冒险。 可惜呀,院长他们是被池芸儿循序渐进地洗脑过来的,从原来死马当活马医中,看到了希望和改变。 “你们也看看吧,”翻阅了一遍,院长将信件递给了众人。 他们凑在一起看,越往下看,他们的脸色越跟那助理凌康泰一样,难看得紧。 “我家芸芸真是跟东郭先生一样,救了狼不仅没有得到感谢,却要喂饱那贪婪的肚皮!”池父气得不行,磨着牙道,“不知道是谁干的,要是被我给查出来,呵,我让他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让他真正见识下,什么叫做假公济私!” 其余的人也都点着头,池芸儿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她从小就聪明活泼,跟大院里的小太阳似的,长得又好看,人见人爱。 她都算得上是大家半个闺女了,自家孩子如今被人给指点得什么也不是,确实够气人的! “查,必须查,别说池芸儿是咱们自家的孩子,就是旁人的,为医院做出这么多的贡献,却要被人扣个屎盆子,那也寒了心!” 大家伙纷纷表示道。 带着怒火,他们再去看四条街的情况,内心是高兴、心疼和愤怒交杂。 顾客们在买完衣服后,又从南门走过,买了些新鲜水果、糕点和营养品,再去盛食街吃个饭,大包小包地满载而归。 第一天,还是工作日中生意最为惨淡的周一,四条街道的销售情况仍旧火爆得紧。人流源源不断,从早上六点多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 店铺关门了,可是员工们浑身激动地,拎着记账本一起往医院大会议室而去。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r /> 现在的店铺没有摄像头,池芸儿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仍旧让各个铺子记账开票,需要顾客去缴费处交钱后,才能拿走东西。 四条街一共有八处缴费地。 平时大家伙下班后,直接回家就行,由财务人员将钱给统计核算下,上交给医院财务部。 可今天是第一天营业,大家伙都很好奇生意如何,所以他们忍不住都跟来了。而且池芸儿也要根据大家伙的工作情况,进行开会小结。 院领导们都没走,吃过饭后当散步似的,也来参加会议。 今天的营业额超乎所有人的预期,不过大家伙对于盈利没有什么概念。因为进货单子和进货渠道,都是由赵金明负责。 反正大家觉得,生意好,他们才能继续工作下去,有工资拿,生活有保障,只有欣喜的份,旁的就没了。 因为赚钱也都是单位的,与个人无关。 池芸儿鼓励了大家下,说了几句奋进的鸡汤,又很委婉地给了众人意见。 院长示意了下,等她说完,就站在台子中央,眸光如炬地扫了遍众人。院里的其他领导,也都很关注着台下众人的反应。 不过员工太多了,他们不可能人人都能看到。 而且万一那人善于隐藏,就站在阴影里呢? “我在这里代表医院,感谢池主任力挽狂澜的本事,让医院重新焕发生机,员工们的工作状态都不一样了。” “我想台下的每一位员工,也都很感谢你,要不是你,他们如今还住在泥土房子里,饿着肚子躺在土炕上,任由蚊虫和蛇鼠蚁围绕。” “而睁开眼天不亮,就要扛着工具下地干活,一天到晚衣服上都是泥点子,没有一丁点文化人的体面。” “我不是分割农民和工人,而是说出了你们心里的想法吧?” 女同志们不好开口,但有些大大咧咧的男同志高声应道:“院长您说的很对。如果不是池芸儿同志,我们一辈子可能都要那么过了。” “这些话也没啥难堪的,是事实,我们感谢着池芸儿同志呢。她对我们来说,跟再生父母似的……” 众人纷纷表达自己对医院和池芸儿的感谢。 池芸儿轻笑着,眸子里却有些疑惑地看向院长。 “爸,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见自家老爸的脸色也不大对劲,低声问道。 池父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就是有些人贪心得紧,要过河拆桥。你院长爷爷要敲打下他们。” 池芸儿点点头,后退两步,用极小的声音问道:“凌大哥,您应该知道吧?” 凌康泰没吭声,倒是将那封信塞到她手里。 他们被一群领导给挡住,倒是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借助着昏暗的灯光,池芸儿一目十行地看着。 她什么不变地看完整整四页纸,淡淡笑着没说话。 院长继续道:“做人得要有良心,守得住底线,才是人。医院不需要道德败坏、拿着别人的成就给自己脸上增光添彩。” “你们也知道工作机会不容易,别生出损人利己的小心思。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的愚蠢而负责……” 院长敲打了众人后,下来见到池芸儿跟凌康泰站在一起,便知道这丫头肯定看了信。 “好丫头,上去再说几句。咱们医院可不指望商铺里这些人做多少贡献,是他们仰仗着医院,而不是医院没了他们不行!”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怕将百八十人辞了,我也给你兜着!” 院长他们真是被气得不轻。 哪里有人能做到这件事情,还脸皮厚地继续留下来领工资? 如果不将人给揪出来,他们都觉得喝得汤里藏了颗老鼠屎! 池芸儿笑着走上台子,轻咳嗽一声,记忆力很好地,将信件的内容给背诵下来。 台下一片死寂。众人脸涨红不已,虽然信不是他们写得,可写信的人就在他们之中。 池芸儿轻笑声,说:“这其实很正常,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并不觉得多生气和失望,因为我做出所有的决定,只是出于良心。很多事情我做与不做,日子一样过。” “真正受影响的是你们,而我有工作有钱票,还有对我十分疼宠的家人,还奢求什么?” “我要是真贪这点钱和权,绝对不是这种方式。” “难道一栋楼塌了,我们救人之前还要确定里面有没有坏人?” “不能因为坏人,我们就要放弃所有人的希望吧?” “我相信你们大多数人都心怀感恩,正直善良。我要帮助的也是你们,也就心里藏了邪恶的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自个儿已经占了次便宜,不知道收敛,非要寻找存在感,让我将他剔除。” “再者,我已经跟院长说好了,等商铺开办起来,经营稳定了,就调离总医院,去我丈夫的单位,来个夫唱妇随。” 池芸儿唇角勾着,“呐,我趁这个机会,给大家加个知识点,开拓下经营思维,顺便也向大家伙展示下那人的鼠目寸光、自私自利和愚不可及。” 众人纷纷点头,咬牙切齿地重复着:“真是鼠目寸光……” 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出手了,难道以为经过半个月的培训学习,他觉得自己掌握了制胜法宝嘛? 纸上谈兵没学过,实践出真知不知道? “自私自利……” 这封信不就是彰显别人很笨很势利,就他高尚聪明,可是他也不瞧瞧自己的出发点是什么? 他不就是想凭借着笔杆子,来给自己某个小领导做? “愚不可及……” 自己将自己当个人,确实难为他了! 池芸儿轻笑着说:“咱们开铺子对顾客迎来送往,这是长久的事情,产品的质量与我们的服务,都是这份事情的保鲜期。” “京都很大,不是只有我们卖东西,凭什么自信能将客户给笼络住呢?” “产品质量需要我们经常把关,而服务品质也要不断升级。” “薄利多销,是我们做活动、满赠、减免等等的基础。一个挂件、手帕、头花、发卡等等,成本多少?” “可是它们却能带给顾客一个完美舒畅的购物体验。” “这赠品的成本也是叠加在衣服上的,盈利的一部分也由它达成。” “不能因为赠品是不花钱的,我们就不用心对待。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不赠送。省得画蛇添足,惹得顾客不欢愉。” “再者,知青们是个特殊群体,可在家里默默付出的家庭主妇,难道不值得我们关注嘛?” “不知道大家听到一句话没,家庭地位和话语权,是与财政大权有关,也同经济地位等同。” “家庭主妇们每天为家庭付出,却被家人当成理所当然,甚至还成为出气筒。一切好的都紧着老人、丈夫和孩子。她自己排在最后,而且她们还要为了补贴家用,没日没夜地糊药袋、沾火柴盒。” “既然赠品要用心,我们去外面采买,为什么不自己加工制造呢?咱们相当于广纳家庭主妇们为临时工,计件结算工钱。” 听到这里,除了钻牛角尖的某些人,所有人包括院长等人都震惊了。 他们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池芸儿的点子赚钱是赚钱,但是她在铺张上也格外费钱和讲究。 这是他们不大理解的。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46) 原来只是一个简单的赠送小挂件和麻布包,竟然还涉及那么多东西。 是的,麻布包也是池芸儿从麻布生产厂家,以总医院的名义,进行淘换了些被淘汰的旧机器,被江以华带着人稍微捯饬下,就成为纺线和纺布机。 这麻布包的触感比衣服要硬挺,对纺线和纺布机器的要求不高,而且生产速度快,特别适合批量生产。 其原材料广泛,直接从各个公社进行低价采购,虽然环节多了些,耗费精力,但是只要这些环节走过一遍,往后就轻松自在了。 用总医院的两间空置的仓库,作为加工小作坊,他们仍旧面向总医院的家属们招工,年纪要求偏大点,三四十岁的。 毕竟这是一向耗费体力的机械性的活,不用动脑子,跟机械似的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特别适合这个年龄段的人,而且她们也能耐得住。 小姑娘和小媳妇们,是花朵般的年纪,哪能坐得住,干的长久? 纺线、纺布制造出大量粗制的麻布,这样的布姑且能称作是帆布了。 布匹被当成半成品,和一些布料的边角料,一起由被家务绊住腿、休闲时间不固定的家属们,缴纳押金后领回家做活。 各种小物件价格是一样的,像是任务般,作坊派发任务,比如我今天要多少数量的发卡、布包、头花等。 家属们根据种类和数量,自己报出自己能做得,以及上交的时间,然后登记在册,交上押金拎着材料回家干。 家里的,她什么事情都能做,就是干不来吃亏的事。 而她也聪明得紧,绝对能办到将人卖了,还能哄着人帮忙数钱! 大家伙纷纷小声地说:“我就说小池主任不一般吧?人家这才叫做从大局出发,同样一碗饭,人家能做出两碗的量,分给更多的人……” “那人想什么呢,接受小池主任的好,成为正式员工,却扭头狠狠捅人一刀。我只要一想,周围有这么个人,内心就害怕……” “往后小池主任就是我再生父母,不管她去哪里,逢年过节我都要当成正经长辈走动……” “对对对,别人如何我管不了,但是我不是没有良心的人。没有小池主任,就没有如今的我……” 大家纷纷谴责不懂得感恩的人,又十分坚定表示自己对小池主任的感激和追随。 池芸儿说完后就宣布散会,这时候已经九点钟了。 财务人员将今天的账本和钱交上来后,也跟着离开。 总医院拨出来的俩干事,开始埋头算账,而池芸儿对照着账本和进货单子,算着成本的价格。 池芸儿从一开始就把控着成本价格,由她指点,再由赵金明去实施。 他们在品质、价格、款式等多方面综合考察,寻到合适的长期合作方。 前一个月,他们要每天都对利润做到精准掌握,能够摸清楚大体的人流量和利润的对应关系。 也好方便以后工作的进展,当然亦是关系到职工工资的发放。 都是财务上的老手,核算数据直观简单,只是单纯地计算加法,他们速度进行的很快。 即便这他们也快到十一点,才将具体的数值给计算出来,并且进行了两次的验算。 看到这个庞大的数值,院长一行人都愣在原地了。 他们有着一家门市部丰厚利润打底,觉得这就是天花板了。 可是看到这个数据,他们还是觉得自己是井中之蛙! 医院内部的流量,哪里有整个京都市百姓们这么庞大分母能够比拟的?其随便拿出点分子,都足够碾压门市部的了。 而且这些分子,不仅仅在一家、两家消费! 每一个店铺的利润不小,像是被后人成为暴利、并且让许多人趋之若鹜的饮食业,利润一般能达到营业额的一半,可是这同图书馆、电影、录像馆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 服饰和水果,池芸儿拿货便宜又好,却按照市场价买出,不过她会让搭配着送小物件。 所以能有五位数的利润,也是可以解释的! “不对,这,这还是一天的……”一个人呆愣愣地说。 “还是工作日人流最少的一天……” “很多人还不知道呢,估计等人们回去,又要一传十、十传百……” “不知道周末又是什么情景……” 想到这里,他们齐齐打了个哆嗦,哪怕利润减半,也是妥妥的五位数呢。即便再减半,仍旧保持五位数。 换句话说,等四条街道名声打出去,利润渐渐趋于稳定,一般不会掉下五位数。一天这些,一个月妥妥的六位数! 晕了晕了,他们医院能够购置入很多东西了,也能将职工的福利再拔高一大截…… “这,这还是咱们新增了三百名知青,又派送给许多家属们零活后的……” 真是太疯狂了,院长都忍不住吃了个救心丸,来平复下心情。 他此时此刻觉得只给池芸儿四间铺子,还是给少了。 等这些人也散场了,他喊来几个老伙计,凑一起商量了下,将池芸儿喊住,低声说:“小池,你这孩子真是给我们的惊喜一个比一个大。” “医院可不是只进不出冷情的地方,你对医院的付出,对职工家属的照顾,我们每个人都看在眼里。” “虽然你抱了离开医院,调岗到农所的心。我还是那句话,不会阻拦,不过我们准备给你在医院保留岗位。” “任命你为四盛街总监理,工资以技术类主任的基本工资发放,再添加上千分之五的奖金!” “还是你折腾出的利润太吓人了,我们不敢给太高的分成奖。但是我保证,只要四盛街存在,还归属于医院,那你就能一直享受这个待遇。” “亏得这是医院的副业,我们医院拥有全部经营管理权。” 否则,他们还真不知道如何犒劳大功臣呢。 千分之五也能有百八十块了,这还是一天的分成奖,一个月下来得四位数了,比一家子工人省吃省用攒下来的存款还多…… 池芸儿惊讶地看向院长,不过她没有推脱,笑着道了谢,表示自己今后一定好好努力,经营好四盛街。 院长笑着点点头,这是彼此共赢的合作方式。 给自己挣了个高新的岗位,池芸儿心理美美滴。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nbsp; 她已经计划好躺赢人生了,每个月四位数的进账,先存起来,等两年后一切放开。 池芸儿准备先买地,再盖铺子,一方面呢等着市场风向稳定,二呢积攒资本,三呢商场一步到位! 八九十年代,乃至步入新世纪,电器行业的暴利超乎人想象,其具有利润高、流动性好、更新换代快等等特点,最重要的是夏华人要面子、爱攀比,别人家有的,自家业必须有。 赚钱就是来消费和提升生活质量的,示意在人们生活日益好过的时候,电器行业将会步入飞速发展期! 所的盈利,她会拿一部分投房地产,另一部分开办研究所专门磕电子技术。相信拿着钱砸,她也能砸出个国际领先水平。 躺赢人生真是一望到底,池芸儿甜蜜地苦恼着。 走出会议室,她便看见走廊下站着好几个人,其中最显眼的便是自家男人。 噢!她一工作起来,就将自己已婚妇女的身份给抛掷脑后了。 她轻笑着跑过去,“以华哥,你是不是等很久了?我忘了跟你说一声了。” 江以华笑着摇摇头,“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干。” 说完他侧身,露出后面的人。 有几个池芸儿认识,都是大院里长大的,男女都有,不过有一个人很面生。 那人脸上愤恨不甘,使劲地瞪着她。 池芸儿有了点猜测,看向江以华:“以华哥,他是……” 江以华轻笑着点头,声音却淬着冰的冷。 “对,他就是写匿名信的那位!” “池芸儿,你太霸道独断了,还不能允许百姓发声吗?”那人咬牙切齿道。 池芸儿呵呵笑了两声:“错了,我只是觉得你那是无中生有,不仅是我觉得,而是所有人都觉得。” “那你这封信的性质就不一样了,那是因为妒忌、贪婪之下的诽谤、捏造。既然你被寻出来了,那咱们就走正规程序吧。” 那人眼睛睁大,显然是理解了正规程序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来在招考比赛那天的事情,就是因为有个跟池芸儿在一起下乡的男知青,心存妒忌在厕所外来了一段相声,想要借助别人之口,将她的名声给败坏殆尽。 结果那人将自己给送入局子,要吃两年辛苦饭! “你,你这么做不会太过分吗?我,我在信里也没说什么呀。”那人头皮发麻,忍不住急切地为自己辩解道。 他好不容易从乡下挣脱出来,凭借着自己的真才实学,获得了工作岗位。从地狱到天堂的距离也不过如此了。 可是人的欲望太不知道满足,他觉得一个女同志凭什么能够对他们颐指气使? 别人怎么吹嘘她的话,都入不了他的耳朵。 他只是知道,池芸儿长得特别好看,是副院长的独女,曾经跟着江家弟弟下乡,又随着江家哥哥返城结婚。 这样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凭什么能统领大家,又有什么本事呢? 肯定是她身后站着高人,将她捧上了这个位置。 他十分不甘心,觉得自己样样都出类拔萃,只是投胎没有选对时间和地点,不然这般风光的人是他!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 如今他要为自己的壑欲难填而买单…… “以华哥,嫂子,你们先回家吧。兄弟将他送到局子,说明情况,绝对能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往后开口下笔前,多想想后果!” 一个青年笑着说。 身旁的赵金明也点头,“池芸儿,你跟你家男人快回家吧。这里有我看着。” 江以华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这周末来家里一起吃饭!” 池芸儿也笑着弯着眉眼,“在我们家院子里吃烧烤!” 都是一起长大玩闹的伙伴,他们不是第一次去小两口家里了,自从尝过池芸儿的手艺,他们就时不时要来蹭饭吃。 平时他们做事也格外殷勤! 忙了一天了,池芸儿上车没多久,就倚靠在车背上睡熟了。 江以华给她披上衣服后,将车速降下来,跟乌龟似的一点点地行进着。 这个点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片漆色,浓稠又带着入秋的凉意,虫鸣都带着漫不经心,一下接着一下跟催眠曲似的,将人很快拉入沉睡中。 将车停下来,江以华等了好大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跟抱孩子似的,将人轻轻地抗在肩膀上。 池芸儿期间就眯了下眼睛,被他吻了下额头,轻声安抚一番,又任性地被瞌睡虫给攻占。 一夜无眠,她舒坦地伸展着四肢,浓密而卷翘的眸子这才颤抖几下,慵懒地睁开。 池芸儿先在房间里巡视一眼,没见到男人。 她简单收拾下自己,瞥了眼墙上的表,已经七点多了。 “起来了?”江以华挽着裤腿,手里拿着锄头,肩膀上搭着毛巾,正在侍弄着菜园和花架子上的花草。 院子经过他们一天天的努力,已经大变样了。 池芸儿觉得,江以华哪里是农所资深研究骨干,而是祖传花农。 他能够让院子每一寸都充满着别样的生机和情趣,在这里就连斑驳岁月留下来的痕迹,都像是打了一层厚厚的釉质,让人品出不一样的美好。 池芸儿轻笑着直接跑过去,扒在他背上,“我是海老人,少年,这一辈子我就霸占在这里,你可摆脱不掉了!” 江以华笑着拿头蹭了下她,“我背上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但是你绝对不是海老人。海老人代表着厄运缠身,而你分明是我的幸运。” 池芸儿被他逗得笑开了,“果然是侍弄花草的男人,嘴上都染了蜂蜜,一大早上这么甜人。” 俩人起的不算早,忙活完去食堂吃过饭后,江以华先送池芸儿上班,才自己往试验田赶去。 有了一天的工作经验,又有了巨大营业额的刺激,员工们干劲十足,招待顾客的时候那笑容更加甜了。 平时总是被冷待、甩脸子的百姓们,那叫一个受宠若惊。 “同志您看这个是我们经理特意从南方进来的,商谈了好久……京都只此一家……特别实用结实,二三十年都不带坏的……” 好好好,买! “同志您再瞧这个,新产的水果糖,芒果口味……” “同志老式红糖要一包不……” 哎呦喂,他们实在是拒绝不了售货员的热情,基本上自己家最近有那么点需要的,他们就把持不住买了。 除了美食铺子用柳条编制的小框外,其余地方都是大小不一素雅的美食袋子。众人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 要不是口袋里的钱票告急,他们还可以的! 又是营业额爆棚的一天,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周仍旧不见顾客购物热情的递减。 无他,百姓们的韭菜一茬茬地收割,这拨人预留一个月的钱票花完,默默攒着下个月再来疯狂一把。 那一拨人已经抵达战场,继续横扫货物。 这里是市里,四周的人哪怕来京都出差、走亲访友的人,能不四处逛逛,买点稀罕货物? 四盛街的名号被众人口口相传,而且公交车车身上也有了四盛街的宣传画报。 不过这画报上,一半是公益宣传,一半是四盛街的地址和换乘方式。 公益宣传也十分简单粗暴,有男女老少皆懂的漫画形式,还有几行强力鸡汤,广告每周一换,成为京都一大奇景,勾的众人每周都要按时等更新,拿着笔和本子给记下来,当成自己努力的动力! 总而言之,四盛街已经被池芸儿逐渐打造成,跟某府井、某单一样的京都旅游牌子!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47) 总医院也因为四盛街的声誉鹊起,原本就极盛的名,更是被众人推上新的高度,具体表现为病人数量暴增。 而员工们忙得脚不沾地,一天都没有偷懒的空,到了下班的点他们觉得自己被掏空的疲惫,但是内心却异常地充实。 看到病人疼痛减缓、家属们感激的模样,他们觉得自我价值得到了实现,为组织发展添砖加瓦的活,做得兢兢业业! 不过这工作强度有些大,而且医院接待人数受到场地、设备和人员配置的限制,使得许多病人没能得到及时地救治,而且每个病房爆满,走廊里的病床也都排起了长龙,哪怕椅子上都是打吊针的病患和家属。 池芸儿来寻池父说事。 江以华如今调入京都了,可是京都农所的许多课题与实验项目,都是跟随着免费优质良种配送给各个地方。 他以前待过的农场便是其中之一,如今陆陆续续从许多地方反馈实验进展,农所研究员就要去一些符合预期的地方,进行实地考察。 一来一去没有一个月也得半个来月了,池芸儿便准备回家呆一段时间,正好方便上下班。 而且她打算着,等江以华回来后,自己就申请调换工作! 自从招聘工作开始后,池芸儿几乎没再来过医院门诊部和住院部了,刚入门就看到人挨着人的场景,头皮有些发麻。 她当真是一路喊着借过,才艰难地抵达父亲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实习生守着,其余的人都被调出去帮忙,哪怕这位也要埋头整理着典型病例报告,抬头冲她笑笑,“小池主任,您是找副院吧?他去住院部了,要不您等会?” 池芸儿笑着点头,让他继续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会儿。 等她将整个门诊部逛了一遍,老池同志还没回来呢。 不过她碰到了老池同志的学生,便顺口问了几句。 “最近医院好像很忙?” 那青年大口地喝着水,吞咽下去使劲地点头:“小池妹子,何止是忙啊,是特别忙!” “自从这四盛街开办后,许多人原本有个头疼脑热的,请假去医院看病。如今都拐到咱们医院来了,顺便在四周转悠圈。” “不过呢,病人多了,我们倒是能够根据众多病例,寻出些典型的来集中医治,而且考虑的方面全了,治疗效果反倒不错。” “总体来说,有利有弊,但利大于弊,就是咱们医院还是建小了……” 池芸儿点点头,又去其他科室询问一遍。 终于在过了吃饭点半个多小时,在院长办公室蹲到了人。 “呦,稀客,”老院长看到她,笑着将人邀请进来,“小池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什么主意了?” 他工作太多了,俩人关系很熟悉,也省略了寒暄一步,直奔主题。 池芸儿看着窗外的人流,笑道:“我觉得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医院应该再扩张一番,而且要奔着国际一流的水准建设!” 一句话,把老院长忙了一早晨昏沉的脑袋,给炸清醒了。 他很想说一句,这会不会太冒进了? 不过四盛街已经全面开业半个来月了,医院有足够的钱重新盖楼。 他根据经验,没有开口,是以池芸儿继续说。 “咱们医院是部队转地方的,原本就圈了个小型训练场,如今地方被一半划拨成家属院,一半作为医院。” “但是呢所有建筑楼层偏低,东一座西一座,没有规划性显得杂乱无章不好看,还特别占地方浪费土地资源。可以说,咱们的医疗水平是全国中首屈一指的,可是室内室外的环境匹配不上。” “有个干净敞亮的工作和修养环境,不论对咱们医护人员还是对病人都有着很大的影响。” “所以,我建议咱们请帝大建筑方面的教授,为咱们医院和家属区重新设计!” “咱们这一次就一步到位,从硬件设施上先跟上国际一流水平……” 老院长听着池芸儿的规划,什么医院各个部门分区要合理且细化,如此能做到让病患高效分流…… 要考虑到个人、单位以及各种特殊情况,众人对医疗服务的需求。 在门诊、急诊、医技、后勤保障、行政管理和院内生活七个大的功能系统在宏观和细节上分别完善。 老院长听着池芸儿说得头头有道,比自己这个院长,还通晓医院如何规划和建设,只剩下点头附和的份。 而且医院重新规划扩建,只是一个提议,他脑海中已经按照池芸儿的设想,完美呈现出来,那样舒适高校条理分明的工作环境,确实想想就让人觉得美好与轻松! “好,小池,你回去写个详细的策划案,我们讨论一番递交给组织。只要申请获批,那就辛苦你帮着全程跟进了。” 池芸儿一愣,自己又往身上揽了活,而且这活直接让医院来个改头换面…… 院长笑道:“放心,只要你能将医院打造成你说得这样,好处好不了你的!” “至少,”他停顿一下,“新家属楼中得分给你几套。” 池芸儿眼睛又是一亮,现在京都房市还没开启,商品房亦只是未来几年的新词,但是她见识过房价一路攀升,而身为夏华都市的京都市里,更是一平方以万、十几万乃是几十万来销售。 普通人奋斗一生,都不一定能买得起这里的一间厕所。 她这是一开始就站在某些人的终点上了。 房子这东西嘛,多几套她不嫌弃的! 但凡想一想,她内心的激动就收不住。 池芸儿眸子一转轻笑着,很爽快地应下来,因为家属楼也有她的份,是以,池芸儿更上心了,很多事情要考虑长远。 没有等不见影的池父,她直接回了娘家,吃过饭后回到许久没来的办公室,稍微擦洗下桌子后,伏案奋笔疾书! 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池芸儿才打磨出一套,让自己分外满意的方案来。 而且她还附上了几幅,自己对医院布局的构想,有整体的有细节的,还有关于绿化等方面的。 厚厚一沓策划案,她特意复印了两份,这才递交给老院长。 老院长这次看都没看,直接就召开了会议,让助手给大家念一遍。 大家被池芸儿一步到位的大手笔,和那细节上的勾勒,给震惊住了,内心犹如掀起巨浪,迟迟都退不下去,激荡得直拍打着青石。 原本他们对刚建起来十来年的医院挺满意的,因为隔三岔五就修整维护一番,所以医院还满新的,除了小点、布局过于紧凑、光线偏暗、科室混杂了点、病房不大够用,没什么别的毛病。 可谁让他们是井底之蛙,根本没有见过后世的医院,也没有机会看看国外的。 但凡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对现在财大气粗的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是以很快这个策划通过所有人的同意,一个字都没有更改,直接由老院长亲自往上递交。 次日上面就给了同意的回复。 因着江以华还在出差,是以他委托自己的师兄,领着池芸儿去见建筑系有名的白教授。 “小江的媳妇儿?”白教授是个头发半百的老先生,鼻梁上挂着银框眼睛,笑起来温文儒雅。 池芸儿轻笑着鞠躬问好。 说了几句话后,她便说明了来意,将策划案递上去。 “白老,您是建筑界里的大佬,参与设计规划和建造过不少,咱们国家代表性的建筑。” “所以,我们总医院,想要请您帮忙设计下工作区和家属区……” 白老接过策划案,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刚瞥了几眼,-->>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就立马神色肃穆起来。他沉默着从头看到尾,等合上策划案后,手指在扶手上敲了几下。 他才神色复杂地看向池芸儿: “你这丫头不简单,倒是半个行内人,懂得不少呐。” 策划案上被老院长,给署上了池芸儿的名字。 “建筑可不仅仅是盖房子,尤其是这种具有功能性的建筑考虑的方面很多,又要兼顾美观、实用、安全稳定性和未来发展走向等等。” “除了特别专业性的内容,你没有深入写,其他的都兼顾到了!” 说到这里,白教授笑着问道: “怎么样小姑娘,要不要来我们帝大当我的学生?” 池芸儿和陪同的师兄都呆了下。 他们就是上门请人出山,咋还要被招入山里当门徒? 池芸儿也是没有预料到,自己一个想要过安稳日子、求躺赢的人,为毛一直受不住利益的趋势,不停奔波往身上揽事呢? 她但凡有点上进心,都该埋头备战高考的。 可是她自从重生醒过来后,压根没翻过一页书,只鼓动别人学习了…… 白教授继续扔鱼饵,“小丫头,建筑这方面太缺乏高技术人才,而且咱们国家发展越来越好,人们对房屋和建筑的要求很多。” “不说其他的,就是现在人挤人的筒子楼,肯定要被率先淘汰掉。” “人望高处走水望低处流,那么住在里面的人,和他们日益长大的孩子又去哪里呢?” “建筑行业将会是未来几十年最吃香的,你如果能趁着年轻,跟我学几手,一辈子吃穿不愁呐。” “凭借着这本策划,我可以直接内招你为帝大建筑系的学生,有着这层身份,你在建筑行业更加如鱼得水……” 池芸儿心动,不用考试就能拿到帝大的毕业证,甭管什么专业,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很高,到处都抢着要。 想想未来的房地产发展盛况,池芸儿脑袋懵懵,等从白家出来后,自己已经写了申请书,还有白老的签名。 等她回去准备齐资料,递交给学校,就是一名正式帝大的学生了…… 有些太玄幻了吧? 池芸儿自诩聪明,可她不觉得自己聪明到,跟江以华一样,能高调地引起名牌大学的注意,免试入学。 捏着申请表,池芸儿一路踩着棉花轻飘飘回到家里。 “咋啦芸芸,你怎么跟丢了魂似的?”池母先打饭回到家,见宝贝闺女傻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哪里有早上雄赳赳气昂昂的精神劲! 池父也难得这个点进家门,听到媳妇的话,也紧张地看向闺女。 他知道闺女又给医院出了个主意,当他听说的时候,差点没有跳起来。 闺女的胆子是越发大起来了,全医院两千七百多,不,现在算上四盛街里的员工,有三千多名职员,有谁敢想象新建一所医院呢? 呵呵,还口气贼大地,跟大家勾画成为国际一流的医院,并且还特别开辟出一栋中医楼! 瞧吧,闺女可能兜不住了。 “闺女呐,”池父整理了下思路,小心翼翼地劝着:“人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你这个新建国际一流医院,还有自己不能被替代的闪光点,是特别好的。” “不过呢,这事也困难重重呐。你看啊,咱夏华的医院布局都大同小异,就那么几个主题楼,随便排列组合一下,能有什么心意?” “现在遇到困难没事,要是等盖起来,没法满足你跟大家所想……” 池芸儿气鼓鼓地等着他,“老池同志,您就这么小瞧您闺女?” “我说过咱们建筑上先一步到位,与国际医院的规格接轨,然后慢慢地将设备和人才引进来,再装备上咱们夏华引以为傲的中医,往研究所可个劲砸钱和设备,怎么就不能与国际一流医院相比了呢?” “咱们夏华人聪明着呢,”她哼哼着。 “啊,你不是因为建筑的事不开心啊?” 池父嘿嘿笑着,“咱们家条件还算过得去,爸妈对你要求不高,有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每天开开心心的就行。” “这么大点年纪,别操太多的心。” 池母也点头,“对,就像是这次你好心招工,结果呢,人家有了工作顺利返城了,有几个真正记得你的好?” “凡事呐,你多想想自己。做的来、做的高兴,咱就去做,如果不开心,就让旁人当出头鸟就是了。” 池芸儿揉揉脸,微微叹口气:“您们俩从哪里看出来我不开心了?” “我明明是开心过头了好吧?” 说着,她将那张被签了字和盖了红章的申请表给拍到桌子上。 池父和池母对视一眼,上前拿来一瞧。 字他们都认识,只是拼凑到一起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孩子她妈,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得戴上眼镜,”池父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带上继续看,字还是那个字。 池母也捂着胸口:“这丫头,不过年不过节的,你这是给谁一个惊吓呢?” 如果说是单位推荐她上大学,那池父肯定是第一个知道情况的人,如今他没有听到一点消息,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再说了,一般总医院能推荐人去京都医学院呐! 而且帝大不是普通的大学,不是每个单位都有推荐名额的。 谁要是能去帝大上大学,跟古代祖坟冒青烟没什么区别了。 他们哪怕在京都,周围人是的人里,也就江以华是从帝大出来的。 这种好事能轮上自家闺女? 池芸儿轻笑着,将事情说了一遍,“我到现在都还晕乎乎的呢。” “我没学习,没考试,就被人招为帝大建筑系的学生,这不是做梦吧?” 池母掐了池父一下,后者疼得嗷嚎一嗓子。 池母和池芸儿对视一眼,“是真得,没有做梦!” 一家三口傻乎乎地瞧着申请书,尤其是盯着池芸儿的名字和帝大的总称,稀罕不已。 “哎呦喂,抓紧的,闺女,人家说什么时候递交材料了吗?” “对对对,咱们快点准备齐全,第一时间就将程序办妥当。” 没有拿到录取书之前,一切都是虚的。 一家三口没什么心情做事情了,赶忙将资料给准备齐全,需要盖章批复的,都由池父直奔人家里当晚就给办出来,顺道还请了假。 次日一早,他们三个盛装打扮,精神抖擞地捏着资料去了帝大。 他们准备的资料齐全,而招生办也在昨天下午就接到白佬打得招呼,程序走得很快。 登记资料、报道、领取、课表和校服,捏着实质性的东西,池家人还是懵懵地,脸上的笑都带着分傻气。 农所距离这里不算远,骑自行车十来分钟,比到医院还近呢。 大一全是基础课,除了所有学生都要学的公共课,还有专业基础,所以课程表排的满当当的! 在新建医院的图纸没出来之前,她没什么事情做,而且赵金明已经将货源都跑通了,往后会长期驻守在医院,正好能将这事给一起承办起来。 所以等江以华出差回来后,先去了总医院,里里外外都没寻到自家小媳妇,便无奈回家等着。 听着外面熟悉的脚步声渐进,江以华唇角微勾,直接将门给打开。 他看到来人,直接怔在原地了,本就对小媳妇思念如狂,现在见到梳着蜈蚣辫,穿格子上衣藏蓝色过膝裙、黑色带袢布鞋,骑着粉色自行车挎包而来的女人,理智的线直接绷断!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48) 江以华忍不住回头瞧瞧家里的门牌号,好笑地上前接过自行车,但是那目光就黏在池芸儿身上舍不得离开。 池芸儿抿着唇轻笑,刚进了大门关上,就被男人给抵住,那浓烈让人懵然心动的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冲她袭来。 小别胜新婚,俩人亲昵了好大一会儿,用最简单有效的肢体接触,表达着思念和欢喜。 “怎么穿成这样?跟学生似的,”江以华轻笑着爱怜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这怎么了?不是挺普通简约复古的装扮吗?”池芸儿推开他,转了个圈,“难道我结了婚,就不能这么穿?必须要跟黄脸婆似的,蓬头垢面?” “没有,突然觉得你身上书卷气息浓郁,特别醉人!” 江以华又将人给搂入怀里,“这次我特意申请去的是魔都近郊,给你带了不少东西,去瞧瞧。” 池芸儿眉眼弯弯,拽着他的手进屋子,跟小女孩儿般带着期待地翻腾着包裹。 江以华喝着水,一点点跟她讲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等下次你不忙了,跟我一起去外面走走?农所合作的地方很多,我具有优先选择权,能挑选咱没去过又风景不错的地方。” “出差的空挡,就将旅游给办了!” 池芸儿连连点头,“好呀,我长这么大,除了京都和下乡的地,就没去过其他地方。我特别想看看咱们国家的秀美山河,当然跟着你一起,最好了!” 池芸儿也没再卖关子,跟江以华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比如自己趁着他离开,又往身上揽了个医院重建的大项目,比如她写得策划案特别出色,被帝大的白教授给招为学生! “所以呢,江以华同志,我现在是你同校师妹呦,”池芸儿笑着赖到他身上,声音嗲嗲道:“江师兄,以后可要多多关照你家小师妹呀!” 这话说得人格外上头,江以华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正常的话,就跟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一样,总让人有种血气上涌、难以克制的冲动? 面对着俏丽调皮的小娇妻,他怎么可能不受用呢? 俩人最后去了床上谈人生大事。 医院重新规划构建,需要许多前期工作,虽然她诚邀白教授来帮忙设计指导,但其实是邀请的是白教授以及他背后组建的团队。 池芸儿只是提出对新医院的要求和建议。 她之前的构想会作为主要参考标准,在此基础上,白教授和他的团队,将从专业出发给落实在正规图纸上。 一两个月内他们连初稿都不一定能做出来,是以池芸儿安心地每天背着书包去上课。 在别人眼中,她只是毕业后下乡了一年,可是池芸儿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摸过课本了。许多知识都已经被彻底遗忘,她需要从头拾起来。 哪怕高考被取消了,但是作为夏华的最高学府帝大的招生门槛依旧很高,必须是京都市重点高中的前百名。 其他省份市级以上的高中联考前十的学生,才有资格递交申请书。 又或者在岗对组织做出巨大贡献的职工,能够得到返校深造名额。 每一个条件苛刻得,只是为优秀得鹤立鸡群的人们而设置。 池芸儿在学校里成绩不错,时常还占据榜首位置。 可是京都很大,高中数量繁多,甚至有些是名校附属高中,那教学质量和水平,不是其他学校能够比拟的。 所以到了毕业联考成绩汇总的时候,她这个学校里的第一名,竟是被挤到了市里一百二十多名,与帝大无缘了。 原本她有希望去其他学校念书,可年轻时候恋爱脑、没吃过生活的苦的自己,根本没有想过未来,听江子实忽悠几句,就毅然决然下乡。 池芸儿这会儿一边费劲地上课记笔记,一边挤出时间将以前的知识给从头捋一遍。 帝大里的学生全是学霸,还是那种勤学苦练的,让她都不好意思混日子了。好在有江以华这个人形挂在,池芸儿用了半年时间,终于将自己的短缺给弥补上。 之后,池芸儿继续借着学神的便利,硬生生夜以继日地,在两年内读完人家五六年才学完的课业,每门还拿到了优秀的评分。 而且她也一直跟在白教授身后,全程参与到医院的规划设计和建设中,并且以此为毕业设计,顺利从帝大领到了毕业证! 前一天刚举办完毕业典礼,池芸儿第二天就去参加新医院开业仪式。 总医院的面积很大,如今被合理地规划,更显得宽敞整洁与清幽。 门诊部是半圆型的两层楼,全是大窗户的设计,阳光铺洒进来格外明亮。 大厅里一侧是十几个挂号缴费窗口,一侧是安装运输带的拿药窗口,中间为咨询台,靠墙的一圈放着轮椅、雨伞、口罩等便民急需用品。 门口左右各站着六名志愿者接待员,根据来院客人所需,给予帮助。 大厅中央的公告栏上,清晰呈现了医院全景图,还有每栋楼上所包含的科室等,汉字和图画的搭配,让来院的所有人都能很明确寻到地方。 职工们都换上干净整洁漂亮的新工作服,上面印着京都总医院的标识,脖子上挂着带着照片和名字的工牌,脸上带着感染力的笑容。 第一批进来参观的领导和排队进来看病的病人与家属,眼睛都用不过来了,实在不能想象如此漂亮讲究的地方,竟然只是家医院! 这还仅仅是门诊大厅,从这里能够通往内科、外科、儿科、急诊、中医部、住院部等等地方,地上贴着箭头引导,还有些特别暖心的装饰和标语。 高于二层的地方,都配备了电梯;每层都有男女公厕、哺乳区;消防栓、逃生楼梯严格按照要求来;绿化、运动场、停车场、停车棚等等,处处都渗透着设计者的用心。 只有大家想不到,没有池芸儿考虑不到的。 医护人员们也接受过池芸儿关于服务方面的培训,脸上带着笑、声音轻缓,拂去众人的焦虑和浮躁,甚至病痛都因为心情得到照顾,而减缓许多。 所有进了医院的领导、病人和家属们,都禁不住一路惊叹、赞赏,大拇哥就没有放下来过。 当真是方便、高效、贴心、舒服等等集一体,可是花费与平时差不多,甚至于军属、伤残人士、老兵还能享受优待…… 有些大娘婶子直接捂着嘴,感动地含着泪道:“咱们组织好啊,我从没想过老了还能享受这种待遇……” 其实在大家伙没看到的地方,池芸儿和医院职工们付出了更多,设备的升级、人才的引进、优秀医护人员深造等等,全方位冲着她那句国际一流医院而努力。 所有工作人员都记着池芸儿说过一句话: 我们每个人都很渺小,渺小到跟蚂蚁似的难以撼动大树。 但是我们坚守自己的岗位,一天都不放松不懈怠,那么我们的努力和付出,就像是能引起一场远方龙卷风的蝴蝶般,让整个国家、所有行业,都慢慢往国际一流水平上靠拢! 更何况,在如此好的环境中工作,人的精神状态也不一样了。 建筑、设备和人才方面的大力投资,让总医院老大哥的位置牢不可撼。 相信上一世医院经营萧条被收购,而老员工无奈被买断工龄,导致老了却没有保障的危机,已经从根源被拔除。 池芸儿心口的重石彻底落了地,无比轻松! 医院的改建无疑是巨大成功的,而家属院也不遑多让。 池芸儿知晓这里面会有自己和父母的房子,所以她藏着私心,将其打造成以后特别流行的高档小区。 楼层最多为十层,配备上电梯,楼距要留足,户型设计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理,都进行了简装修。虽然说是简装修,但是用料实诚、审美在线。 铺上地板、刷墙、做双眼皮吊:“老板娘,我们没有带宠物呀。这位可是从y国过来的大老板,组织很重视的招商引资团成员之一。” “他是个有品味爱花草的好同胞,听说咱们盛花街的名号,特意过来瞧瞧,为其夫人挑选一束家乡的花。” 池芸儿挑眉,“y国?” 江子实抚摸着手腕上的表盘,笑着点点头,“是的,池芸儿你没有想过吧。当初被你和江以华公报私仇投入到局子的可怜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为外籍人氏,更是被组织热情招待的引资团之一吧?” “啧啧,没想到几年过去了,江以华没把你当成小公主捧在手掌心里疼,竟然让你租房子开花店受罪?” “唉,看在咱们以前的情分上,不如你求求我?说不定在楼盘开发的时候,我能做主送给你一套房,拿着租金也不用这么辛苦赚钱补贴家用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49) 江子实站得笔直,胸膛是从没有过地挺着,下巴微抬起来,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地欢畅和舒爽。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今天,能够从一个江家被抛弃的养子,摇身一变成为组织重视的引资团成员代表唯一的儿子! 想想家里挥霍不尽的钱财,江子实觉得自己底气十足。 他太清楚池芸儿是什么样的人,那就是个贪图奢华生活、好吃懒惰、爱慕虚荣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抵抗住自己伸出来的橄榄枝? 而且,只要长点脑子的人,就绝对不会拒绝钱的诱惑。 池芸儿上下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我说我铺子里的花,怎么都无精打采的,原来是被铜臭味给熏着了。” “我也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了。王经理,麻烦您带着人出门随便往哪里拐,给我们这腾个进风口,吹吹难闻的味道。” “哎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年头随便哪个野鸡插根羽毛都能装凤凰。就好像别人都是秃尾巴般!” 江子实咬着牙:“池芸儿,我看你就是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我的钱有多少,足够你随便挥霍的。” 卞玉敏嫉妒得脸都扭曲了,但是她却不敢在江子实面前管太多。 谁有钱谁说了算,如果她开口多说一句,那等待她的将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早就吃过没有钱的苦,是以,卞玉敏已经对江子实沾花惹草的样子麻木了。 反正她是他的夫人,是库克家里唯一孩子的亲妈,就足够了! 可是,面前的女人洋溢着青春、灿烂着岁月,几乎集聚了世间的美好,总会勾出她内心的不甘来。 钱票多了,有时候挺索然无味的,想要追求更多! 卞玉敏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池芸儿,内心也在盘算着什么。 池芸儿动作熟练地摆弄着手里的花草,包好后递过来,“什么花配什么人,您拿好,一共是59741块钱。” “小店生意,只接受现金概不赊账!” 江子实接过花,也没看一眼,贪婪布满欲色的眸子,跟巡视自己的领地似的,从她身上一遍遍地滑过。 可惜她站在台子里,只隐约能看到她玲珑的身段,颀长莹润的脖子和漂亮似狐仙清纯又魅惑的脸蛋。 男人是感性动物,不管内心对女人多么瞧不上,但是这女人只要足够漂亮诱人,那就能得到他的偏爱。 江子实对池芸儿亦是如此,更何况他在她身上连续吃了好几个亏,自从进入局子后,他每时每刻不幻想着怎么惩罚池芸儿和江以华。 男人对女人的恨,尤其是池芸儿这般尤物,能想到的法子不过是那么几种。 但凡想想池芸儿在自己身下讨好,而一向孤傲在上、自恃才华从来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江以华被带了绿色的帽子,江子实浑身激动不能自已。 他笑着摇摇头:“芸儿,你还是这么肤浅瞧不起人呀,不就是几万块钱的事情吗?可是我们y国用的钱叫做y镑,五万多软妹币,也不过从七千多块钱。” “我给你凑个整数,八千!” 说着他手一挥,让旁边的助手将一外币交给了池芸儿,还有不少的外汇券。 “瞧瞧,在你眼中羞辱我的天文数字,也就是平日里我随便赠送敏敏一条链子的钱,而我的衣服配饰哪一样不是五位数起步?” “你啊,是真没见过有钱人奢靡的生活,啧啧,”江子实好笑又觉得解气。 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然不是江以华和池芸儿能够比拟的。 他要想寻他们的难堪,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池芸儿面不改色地将钱票给收下来,“看来您倒是挺喜欢我配的花?” “那是,只要芸儿做得,我都喜欢,”江子实轻笑着道,顺便低头瞅一眼花,结果他看到自己捧着的是几根狗尾巴草,周围是一圈小野菊! 问题是他刚才为了显摆,还用八千y镑买下来的。 池芸儿点点头,“我觉得也是。既然您买完花了,请有需要的时候再来,别耽搁后面的顾客进店选购。” 看到江子实铁青的脸,她又轻笑地问道:“怎么着,您是大老板,难道不知道买定离手这个词?钱都付了,这种离开泥土的花草可不兴退货呦。” “刚刚您是亲自点头同意买的。” 江子实冷冷地看她,直接手一伸将屋子里指了一圈,在划过池芸儿的时候还停顿下,说:“这些都给我算算多少钱,我全包圆了!” 池芸儿眸子一亮,笑着道: “您可真是阔气,跟普通人不一般,谁有您这样的豪爽呐。” “我最佩服的就是那种去哪里包场、包圆的贵客。” “我给您算算,保管给您个优惠价格。” “您也是知道的,我们昭阳鲜花生活会馆里的花卉,各个都是精品,很多是独此一家。您能包圆,说明您品味真是非同寻常。” 江子实被她一窜没见识、破防的恭维,给哄得差点没找到南北。 想当初他被草包池芸儿追着跑的时候,他还不觉得如何,可自从池芸儿脑袋瓜清醒恢复学霸的聪明,开始瞧不上他的时候。 他心里跟猫挠了似的,总要狠狠抱着人欺负一番。 江子实格外稀罕她眼里没自己的样子呢。 男人喜欢征服女人,他也是其中俗人之一。 “算吧,就算是我买下来送给你的,”江子实脑袋一抽,声音温柔地说到。 卞玉敏气得脑袋冒烟,新修理的指甲都被她给紧握拳,给攥裂了! 以池芸儿在江子实心目中的地位,恐怕只要吃芸儿点头,那江子实肯定敢将她正宫的位置给出去。 没有库克主母的头衔,而池芸儿再给江子实生下儿子,那她跟孩子该如何办? 她绝对不允许! 池芸儿轻笑着瞥了江子实一眼,拿出玉算盘,瓷白纤细的手指跟弹琴似的,劈里啪啦打起来。 她一边打着算盘,一边念念有词,什么这个不在花期,是在花棚里给精心照料的;那个是新得名贵观赏花卉,只此一家;旁边的是罕见的异形花…… 每种花都有要高价的理由,且都以万起步,胡乱扯一通后,池芸儿将算盘一拍,轻笑着道:“承惠8394533元。” 相当于y磅一百万了! 江子实听了后眉头微蹙下,可对上池芸儿伸来的手,和戏谑鄙夷的目光。 他有些炸了,这个数值确实有些多。 “少爷,这次咱们一共带出来五百万,您可不能冲动……” “虽然说,您是您是库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但是其他旁支、外戚都盯着您呢。您需要在夏华投资收获巨大盈利的项目,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不是……” 江子实身边的助手,是个夏华通,自然听清楚池芸儿的话。 他忍不住上前跟江子实,用y语小声地说着。 江子实这人是将自尊供起来生活的,人可以穷到啃窝窝头,但是面子和自尊得体面,不容忍反驳。 本来他内心已经拉扯中,可如今他先是被池芸儿漫天要价讽刺他出不起价格,后又被一个助理提醒他在库克家族地位的尴尬。 江子实脑袋一热,冷声道:“给,不过,既然芸儿侍弄花草这么久,已经对它们不稀罕了。那我就买来送给同行的引资团们,让大家伙瞧瞧咱们夏华花匠的厉害!” 一百万y磅不是小数目,怎么着也捞回点本钱。 他知道名流权贵们爱花,一盆与众不同的能卖上天价,拿着这些钱结交友人扩展人脉,也是可以的。 卞玉敏深知枕边人的脾性,一百万y磅是花定了,不过她眸子一转,小声地说,“子实,咱们买下来也可以,举办个拍卖会……” 她声音很小,几乎是用-->>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气声说得,除了俩人,旁人根本不可能听到。 卞玉敏是重生而来的,傍得款爷都是商人,耳濡目染地也学到点皮毛。让她具体做事情不一定行,但是她能说出些新点子供人参考。 她也正是靠着这个,成为江子实的人形挂,否则她不可能以一名村姑的身份,仗着肚子爬上正宫的位置。 江子实眼睛一亮,也明白这拍卖会的妙处。 他在揣摩人心思上颇有经验,明白不论是引资团猎奇之心,还是京都有钱人家对花卉的热爱,都足够上拍卖会给开办起来。 俩人已经陷入到保住面子、笼络人脉、转手又赚一笔等等多赢的美好白日梦里。 池芸儿低垂着眸子,轻声疑惑地问道:“我有说自己不喜欢花卉了吗?” “您既然钱都花了,不舍得将它们送给我就直说,用得着刚才假模假样地说一通?” 江子实浑身一僵直。 倒是身旁的助理赶忙用蹩脚的汉语道:“老板娘,你开门做生意胡乱要价就算了。我们少爷看在跟你往日的情分上,不计较,吃亏花巨资买下来。”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你要是喜欢哪束留下就是。我们家少爷也没说都送于你呀。” 池芸儿耸肩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照旧伸出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江子实忍痛地写了一百万y磅的支票。 池芸儿以怕被骗为由,特意去邮局将支票给兑换成软妹币后,才吩咐人将所有的花卉装上货车,给送到宾馆。 并且她还特别负责地将侍弄花草的注意事项,给写满了五张纸。 “我说,池芸儿同志,你接了这么大的单子,就要当甩手掌柜吗?”卞玉敏轻笑着说:“我们卖花是为了送人的,这么多花让我们外行人照料,估摸着一两天就衰败了。” “这是去哪里买东西,都说不过去的。” “所以呢,池芸儿同志,我们能请您帮忙照料几日吗?” “放心,我们会高薪聘请您的,总不会让您白做工。” 江子实心里一热,脑袋突显一个词: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忍不住捏捏卞玉敏的手,笑着点头:“一天一万块,怎么样?” 池芸儿跟看傻子似的,瞧着俩人。 他们就差在脸上挂个牌子,上书:人傻钱多快来欺! “可以呀,”池芸儿点头,“不过我的铺子少了人不行。” 江子实看向她,眼里带着鄙夷,果然是草包美人,跟没见过钱似的,张口闭口只知道要钱。“两万,除了我,恐怕你这家铺子一天能有七八十的营业额就不错了吧?” 池芸儿没有争辩,自家铺子从早忙到晚,订单络绎不绝,每日营业额以数百计,遇上节日的时候。 “先付钱,”她懒洋洋地又伸手了。 王经理额头上的汗一直没歇着,旁边跟随人员也都瞪直了眼睛。 原来人长得好看真得能当饭吃,这一会儿前后才多长时间,花店老板娘就入账一百多万y磅,折合人民币八百多万…… 这么多钱,都够砸死人了吧? 他们想被淹没! 江子实冷笑声,“给她十天的。” 又得了二十万块钱,池芸儿感慨今天关老爷肯定来店视察了。 留下地址,江子实一行人才离开。 江以华开着车满头是汗地赶来,见了池芸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江子实来了?” 池芸儿轻笑着点头,一点不奇怪为啥他能凭借着街坊电话里的几句信息,就能猜出江子实的身份来。 她眉眼弯弯笑得眼角都泛着晶莹,跟他手舞足蹈地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江子实爱面子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啧啧,一百万多y磅,说给就给,恐怕他老子知道后能气得吐血立地成佛吧?” 再多的产业,也经不起这么坑的儿子挥霍。 江以华微微松口气,也笑着说:“他好不容易能够‘衣锦还乡’,还不容他打肿脸充胖子?” “他要举办拍卖会?”他挑眉问道。 池芸儿点点头,“我耳朵好使,听见卞玉敏给江子实出主意呢。” “他们让咱们继续照料着花卉,就是为了拍卖会准备吧?” 江以华摩擦着她的手,“你也想要举办个拍卖会?” “嗯嗯,”池芸儿眼睛晶亮,“以华哥哥还是这么了解我。” “不过我想着吧,最好让组织出面举办大型的花卉节、拍卖会之类的。这可是个好差事,不能让江子实给捞了去。” 江以华点点头,“确实,这样的活动完全就是搂钱搂人脉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可能便宜了江子实?” 池芸儿掰着手指头说:“其实不仅花卉举办拍卖会,就是其他的东西一样可以。听说这次引资力度很大,光是来华人员就有小一千人,来得都是不缺钱的。” “他们来咱们这里投资,同样是想要有着丰厚利润的回报。哪里有他们都踏上夏华的土地,还不掏钱消费的道理?” 江以华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媳妇儿,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花店被搬空了,池芸儿带人打扫一番,又给全部填充满了。 他们家在郊区包山地,种了不少各式各样的花草,由江以华带得一批批的学生帮着侍弄,生长得格外漂亮艳丽。 池芸儿没有跟着去宾馆,而是让一个经验丰富的店员跟着去了,每天有一百块的补贴,别人给的小费也都由其拿着。 虽然说江子实指名道姓由她去,还给了一万块的劳务费和一万块店铺补偿。但是她只负责要钱,没说自己要去。 至于店员为什么拿不到那一天一万块的劳务费,她可不是江子实和卞玉敏俩冤大头,人傻钱多脑袋秀逗。 店员的收获和付出成正比,一百块一天已经是天花板了。 他可以选择拒绝,或者被江子实和卞玉敏用糖衣炮弹收买。 江以华的行动很快,第二天不等江子实和卞玉敏慢条斯理地筹划,组织就广发英雄帖,邀请引资团和京都爱花人氏,一起参加京都科技园花卉节。 届时有夏华正宗美食共品、特色节目共赏,还有杂耍、集会以及珍贵花卉拍卖会。 并且有五天的时间招聘商家入驻。 池芸儿也凑热闹,带着一众同龄朋友们,一起加入进来。 虽然时间有些仓促,可是花卉节也在声势浩大的广告效应中,借助体育馆的场地开办起来。 花卉节持续十天,前三天只招待外宾和重要人物,第四天才面向百姓开放。 四盛街经过这么几年,名气已然很响亮,可是跟花卉节比起来,就不得不让位了。 体育馆是这两年新扩建的,池芸儿还参与到主题楼设计中。她的名字也在体育馆入口雕像上刻着呢。 体育馆很大,涵盖了许多常见的运动项目区,更是有着容纳六万人的体育场! 如今,那体育馆像是夏天的使者,被各种花草妆点着。 五颜六色的植物巧妙堆成的图案、文字,让来馆游客们震撼不已,不停地点头竖大拇哥。 美食、杂耍、套圈、投壶、打枪、租赁服装、花车游园等等项目,让人应接不暇,尤其是没有赶集经历的外宾,玩得那叫一个欢畅,恨不能住在这里。 尤其是套圈,让人欲罢不能,五十块钱一筐子竹子缠绕而成的圆圈,对他们来说太便宜了,不就是六y磅嘛? 就能得到这么多圈,而摊位上摆放的东西也很多,件件品质都不错。 有什么刺绣荷包、带流苏的络子、竹笛、毛笔、千层底布鞋……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50) 还有珠子串成的凤冠、核桃雕刻、木制手串、脸谱、木剑等等代表着夏华传统文化、匠心独运的小物件。 一个个精致可爱,全是池芸儿从各个手工作坊定制的。 地上铺着一款红色的毯子,用铁架子围一圈,然后地上摆满了间距一样倒扣着不算大的铁盆。 铁盆上才是摆放着小物件。 顾客需要在圈子外扔掷,手中的圈套中哪个,便能将其带回家。 瞧着比较简单的规则,可是等真正上手操作的时候,大家伙才发现这竹子做成的圈弹跳性特别好,套哪个就从哪个上面弹跳开,却因为奖品都被架在铁盆上,并不能被弹开的竹圈随性宠幸,是以套不住就是落空的! 与传统的套圈增加的难度不是一丁半点。 更何况圈只比铁盆小一点,这种难度很难套中! 一个外宾硬生生将一筐子圈都给撒完了,仍旧没能套中一个。 另一个外宾,到了后面跟天女散花般,直接将筐子里的圈一把全拽了,才险险幸运地套到两个。 这种极低的命中率,有些打击人的积极性,开始质疑摊主故意圈钱。 这时候一个青年掏出五张大团结,买了一筐竹圈,漫不经心地投掷着。十个圈能中五六个! 没多久他身边就围了一群拍手叫好的人,也看得大家伙眼热手痒得紧,觉得自己掌握了制胜诀窍,纷纷掏钱购买再度尝试下。 青年与池芸儿对视一眼,转身步入人群之中,深藏功与名。 然而事实表明,这就是个坑,专门让人拿着钱打水漂玩的。 可是这里人聚集,后面的人就容易往这边扎堆,瞧着正在玩的人们这般菜,都撇着嘴巴,自己掏钱买一筐,准备暗暗pk较真下。 只是他们又成为下一批掏钱顾客的鱼饵…… 池芸儿左边是徐成芳,摊子上摆放得都是细腻漂亮小巧的瓷器,也是用铁盆当底座,降低竹圈的命中率。 右侧是赵金明,他的摊子上是各个栩栩如生的彩塑。 娱乐项目多,美食也是让人恨不得跟牛似的,生出四个胃来,从头品尝到尾。 上午和下午都有安排游园演出,什么踩高跷、扭秧歌、变脸等。 到了晚上,拍卖会才在室内篮球场举办。 江子实和卞玉敏在得知组织开办花卉节的时候,内心就有了不好的猜测,又得到内部消息,这花卉节上还有拍卖会的环节。 他们就知道那一百万y磅怕是彻底蒸发掉了! 果然,拍卖会上的品种,全部是池芸儿摆在店铺里的东西,晚上所有花草的成交总额,还不如江子实包圆鲜花店的一成多…… 望着坐在对面冲自己做鬼脸的池芸儿,江子实气得快要炸裂了。 这会儿他才觉得自己用钱砸她、羞辱她的举动,是多么愚蠢、多余和可笑。 那可是一百万y磅,他当时咋就那么想不开呢? 没法,他们只能默默记下谁拍哪种花,然后回头将花偷偷赠送给没拍者。 呵,不知道那些花了钱买花草的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愿不愿意给这些“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狡猾的夏华人投资了! 卞玉敏凑到江子实耳边道:“子实,咱们的拍卖会不能办了,不过也不要紧。夏华组织办理了拍卖会,反而给这些花草打出去广告。” “咱们私下里在送人花草的时候,也能让人知晓这花草的价值,以及咱们的心意。” “人脉可比钱重要多了……” 江子实阴沉着脸,除了这么想,他们还能得到其他的安慰吗? 三天的花卉节举办得格外成功,既让外宾们十分近地与夏华文明进行了学习参观和交流,也让替他们松散了下腰包,真是花钱买了舒坦。 摊主们一个个赚得钵满盆满,喜气洋洋得紧。 引资团们开始与组织里的专业人员商讨考察,办理正事了。 而花卉节继续开办,这次是面向早就充满好奇心的百姓们。 五月的天不冷不热,阳光灿烂,百花相邀竞相绽放,空气中都染上了香甜,拥有拂去众人心头的忧虑与苦涩的魔力,暂时将生活的纷杂阻隔在外。 这还是大家伙参加的第一次组织开办的活动,整整一个体育馆,每一寸土地都被利用上了,不是摆满了各种漂亮整齐的花卉,就是用花草别出心裁摆放成各种有寓意的字、动物等,要么便是各种美食、娱乐和表演。 就好似打从见到体育馆外面,那国泰民安的花卉摆放成的标语开始,他们的世界一下子从素色,步入了缤纷,遍是鲜活、明快与愉悦! 原本他们以为盛食街已经是集中了许多地方的名吃,能照搬过来就不错了,选择吃上一两样就能饱腹。 可是他们一路瞧过去,发现还是自己没见识。 什么烤羊肉、牙签肉、烤猪蹄、鸡翅包饭、爆肚、炸土豆、臭豆腐、铁板鱿鱼、蛋仔冰淇淋、千层糕、青团、水果茶、双皮奶等等,让人眼花缭乱,对美食的认知被刷新到新的高度! 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在这里找不到的。 而且每一种小吃价格也不算贵,大家伙买一份全家人尝尝还是能负担起的。他们从头逛到尾,肚子鼓囊囊的,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甚至有人感叹:“我这一辈子,能同时品尝这么多好吃的,也是值了!” 美食街对过就是各种套圈、投壶、掷镖、打枪等博彩类的项目,这是所有夏华人都不能拒绝的娱乐。 昨天还五十一次的起步价,如今却只有五毛钱! 当然了,各种物品也换成了相对便宜实惠的物件,所有的钢盆底座都被撤去了,增加百姓们的中奖率…… 而且还添了不少适合孩子们玩得娱乐设施,像是淘洗干净消过毒的沙堡、玩具世界、蹦蹦床、用麻绳和木头给编造的迷宫、乐器坊、捕鱼等等,直接就是孩子们的天堂呐。 一整天男女老少都又吃又玩又看表演,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整个人都像是蒸完桑拿后,精神得到了松弛。 大家伙离开的时候,不断地跟门卫说,让他一定要跟领导反映,这样的活动要经常办一下。 主办方也是很乐呵,能够让百姓受惠开心的事情,是他们的追求。 他们寻到倡导者池芸儿,向她讨要点子。 下次用什么由头、又是以什么形式开办呢? 毕竟这次花卉节,每一个摊位销售什么,也都是池芸儿给出的点子,甚至于美食都是她手把手给教出来的。 如果说盛食街偏向于让百姓们以实惠的价格,买到饱腹的美食,那这里的美食街则是,给人味蕾忙碌的机会,并不是存粹为五脏庙服务。 池芸儿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轻笑着递过去厚厚一沓的策划案。 夏华传统节日必须在里面,每个节日都有着自己的主题和特色,以此进行展开,连开办的地点、形式等等细节,她都给罗列进去了。 主办方看了心里一阵热。他们能够想象到开办各个集市时的场景了。 这么多好点子,让他们的思路也跟着慢慢打开。 当然他们不会让池芸儿白出点子,许诺每个集会都给她预留五个最好位置的大摊位。 花卉节圆满落幕,池芸儿继续蹲守在花店中。 那边的引资团们也各个有了相中的项目,江子实听从卞玉敏的建议,拿着钱要买下一片很大的近郊地皮,率先打造成京都第一批的商品房,再开个大超市和批发市场。 池-->>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芸儿挑眉,他们选择的地方,正好是十几年后京都最重视发展的高新区域,那的发展可谓是一日千里的速度,许多杰出青年都往那涌去。 房价也是节节高,让眼光毒辣的商家身价直接跃入市里富豪排行榜单中! 果然都是重生来的人,瞄准了同一块蛋糕。 池芸儿这些年的思想转变很大,房地产在未来几十年里是最暴利的行业之一,可是其也存在着诸多隐患。 盈利与风险共存,除非她有精力天天在工地监工,否则池芸儿并不会去碰触房地产。 不过她长期早早养老的躺赢计划中,有过买地皮开商场、进军电器电子行业的目标。 可是随着她开了花房、有了三个可爱的孩子后,安稳守着家庭的心越发强烈。 她不开,但是她能鼓动赵金明开呀! 自己以资金入股,而他以管理入股,利润五五分。 有了这个打算,她询问了下江以华的意见。 “芸芸,我是没什么意见,随便你折腾。但是我得给你提个醒,不管多要好的人,在掺杂了利润后,那感情就不会存粹了,甚至因为金钱这万恶之源,闹得很僵。” 池芸儿点点头,“所以啊,我只是前期入股,等我所投入的钱都回本了,再吃分成二十年,又或者赚到两倍,不,十倍的本金后,就撤资。” “公司全归他了,这样会不会好点?” “这个行业以后能赚疯了,我说的这些很容易做到的。” 江以华笑着搂住她,“所以,媳妇儿,这些问题你都想到了,就故意拿来考我?” “哪里,”池芸儿赖在他怀里,轻笑着摇头晃脑道:“我只是觉得夫妻间,不能存一点秘密,有事情互相告知和商量,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足够的信任与坦诚,会让人安全感十足的,于你如此,于我也是如此呀。” 江以华稀罕地亲了她一口,“媳妇说得都对,就按你说得办,最好以合同方式写下来。时间和利润两条标准,满足一个咱就撤股,对赵金明来说,干起活来有奔头。” “不过,这片地咱肯定拿不到的。” 池芸儿也想到之前在花店里发生的事情,这江子实好不容易有了钱,哪能让人在钱上压过自己一头呢? “没事的,自家人好说话,咱们有一百万y磅打底,怎么着都够地皮的钱了。如果江子实给咱们杠到底,咱就‘贷款’与他拼资本。” “反正他还有三四百万y磅呢,能让他多掏一份是一份,说不定看在他多拿那么多钱的空,咱在他旁边或对面再批地的时候,都不用掏钱呢。” 江以华笑着点头,“是的,他这处处攀比的性子,在其他人面前能收敛,但是在你我面前,就克制不住了。” “而且一个人不论如何变,脾性却固如磐石。我不信一个没钱的时候,满是算计的人,等有了钱就成了大善人。” “人能力小的时候,做小恶,但是当能力与权势不对等的时候,很容易做大恶。咱们且等着。” 不是他们不跟江子实过不去,而是江子实会以踩踏他们夫妻俩为乐子。那是个十足的小人! 池芸儿寻到赵金明,二话不说先往人手里塞了一本厚厚的策划案。 赵金明挑挑眉头,先给她搬来椅子倒上水伺候好,才低头看过去。 这是一个在京都郊区开发建设的电子商城,包含了方方面面的内容,从最开始的土地规划和建设,到后面的经营模式与发展走向,都涵盖其中了。 赵金明是有野心的人,尤其是春风盛起,很多人已经下海经商,大金链子大金表戴着,走路都能带着股爷有钱的得瑟欠揍劲。 他也想去,可是家里人齐齐反对,毕竟不是所有下海的人都能赚钱。而且他在医院里一样能折腾,赚钱也不少,最重要的是工作稳定,没必要冒险。 没办法,他也渐渐被说服,只能继续在医院里龟缩着。 可池芸儿这份策划案,将那厚重的龟壳给敲碎,让他再一次对医院外的世界生出向往之心。 他亲眼见证医院外的铺子到底有多么火,为什么他不能出去自个儿干呢? “我是绝对绝对没有意见的,”赵金明看完后,激动的手都发颤,“哪怕拿一成的利润,哥们也跟着你干。只是,池芸儿,你得帮我说服我家人。” 池芸儿笑着说:“你将策划案给拿回去给你爷爷瞧瞧,保管他第一个就同意,并且帮你扫除一切障碍。” 赵金明想起爷爷对池芸儿的信任,半信半疑地拿着策划案,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今儿个怎么清闲地来爷爷这了?”老院长从老花镜上面瞅瞅他,笑着让他自己去倒水喝,继续埋头查着资料。 “噢,刚才池芸儿找我说了会儿话,让我拿这个给您看看。” 赵金明将策划案递过去,坐回沙发,端了杯茶水慢慢喝着。 老院长有些疑惑,拿起文件看起来,标题叫做京都科技商城的设想。他低头往下继续看,这一步到位的大手笔,除了池芸儿也没谁了。 他从头看到尾,其实也明白孙子的决定了。 “明明,爷爷这次是没有理由阻挡你去闯荡一番,但是你觉得自己拿了五分的利润,是应该的嘛?” “没有小池的大笔资金注入,没有她这么详备的策划案,光是凭借着你这几年走南闯北扩展货源,能扑腾出多大的火花?” 赵金明被他说得满脸羞愧,“我,我现在就是先争取您们的同意啊。回头我肯定要少拿一点的。” 老院长长长叹口气,“这倒是不用,小池和以华都是很聪明的人,在为人处事上也能把握精准的尺度。” “他们写得这个二十年,或者利润达到本金的二十倍就撤股,其实也是怕你们之间的情谊会变质,拿捏到一个刚好的度。” “说白了,他们相当于将资金借给你,顺便把这个点子卖给了你,还让你分批支付。” 他越说,赵金明越发坐不住。 “爷爷,那,那我还能答应吗?” “答应啊,为什么不能?你如果不答应,他们也要寻其他人。好歹你现在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院长笑着说:“不过你要时刻提醒自己,淡泊名利,这一辈子都不要与以华和小池为敌。” “要记着他们的恩情。” “我怎么可能与他们为敌?他们就是不给我股份,我都乐意去给他们干活呢。”赵金明哼哼着。 “行吧,就按照这上面的来,”院长点点头,有池芸儿在一旁瞧着,孙子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不过太顺风顺水,会让这小子失去对危机的辨别,人长大都需要摔几个跟头。 随即院长提出几个要求后,便答应替他将家里其他反对的声音给消灭掉。 赵金明这边很快就直接办理了离职手续,次日便到池芸儿这报到来了。 好似他慢一点,家里人就会反悔似的。 “现在组织改变方式,很多项目以招标的形式进行。不仅引资团的众人参加,咱们京都有能力有资本者也都能上。” “咱们就盯着这个项目,哪怕拿不下来,也要替组织将价格给提上来。”说到这里,池芸儿低笑声: “组织也答应了,这块地皮和对面那块暗地里绑定招标。价格只要超过他们的预期,咱就能免费拿下来对面那块来。” 赵金明轻笑着问道:“池芸儿,这块地皮是谁不开眼地跟您抢呢?” 池芸儿哼了声:“江子实!” 赵金明立马明白过来,“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办,我绝对让他多吐点钱。”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51) 这春风正盛之际,金钱在跟时间赛跑,各个项目的招标会陆陆续续展开,绝大多数都被引资团给拿下。 江子实一直处于观望状态,一呢他手里的资金有限,与其他人相比还有些差距,较真起来丢脸的是自己。 毕竟库克家族听起来不错,其实在y国,也不过是个中流的贵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他与别人在金钱方面卷不起来,而且那些设计关键技术的项目,他不懂自然也没法参与。 再者,卞玉敏信誓旦旦地跟他分析过,以后房市的发展盛况、超市敛财的能力等等,这绝对是聚宝盆的存在。 鉴于卞玉敏确实在经商方面有点天赋,靠着她,江子实在库克家族站稳了脚步,否则他哪怕是唯一继承人,也不能成为引资团成员之一,带着巨资来夏华投资。 江子实对卞玉敏挺看重的,所以他一直没有下手,就等着中意的项目,准备一击必中! 地皮类的项目都在最后才拿出来,能否中标,就看投资者对场地的规划,经济、环保、可持续、共赢是主旋律。 江子实和卞玉敏的功课做得很足,策划书是一遍又一遍地完善。 他们有信心能够拿下这个项目。 可刚入会场,他们看到池芸儿一行人,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但凡有池芸儿出现的地方,万无一失的事情都能出现纰漏! 江子实忍不住走上前,将人堵住,铁青着脸: “池芸儿,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池芸儿挑眉笑着说:“哎呦,你脑子也不笨嘛,这才看出来?” “我这是办正事,拿着y国的钱来支援建设咱们夏华。”江子实压低声音咬着牙说:“这涉及到国家的繁荣昌盛,咱们之间的恩怨,能不能等以后再说?” 池芸儿耸耸肩轻笑道:“说得跟我是个闲人般。这可是招标会,能够进来的人,自然也是参与到项目竞标中。” “同志,请您让开,否则我会告你恶意竞争,你说你的资格会不会被取消?” 江子实干瞪着眼,却拿她没办法,只能说:“好,我倒是瞧瞧你来这里干什么的。别以为你手里有一百万y磅,就能从我手里夺走项目。” 提起这个,他心里就滴血呀。 自己被认回库里家族后,没少往怀里搂钱,可是他的私房钱也就几十万。他当时咋就脑抽风了,刷地一下子给出去一百万,还是y磅! 说到底,还是他第一次掌控五百万,哪怕只是交由他支配投资,但是江子实也会下意识将钱当成自己的看待,一下子底气、阔气全足了。 面对旧时总是鄙视自己,还将他投入局子的女人,那想要找回场子的念头,一下子将理智驱散。 池芸儿轻笑着道:“那不见得哦,不过呢,我倒是要谢谢您。有一百万y磅打底,我才拿到入场券呦。” 江子实咬咬牙,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忍不住埋怨卞玉敏一句:“当初你怎么不拦着我?就眼睁睁看着y百万给出去了?” 卞玉敏心里恨急,可她却委屈小声地说:“那是你的钱,那时候你情绪激动,我要是拦一下,恐怕现在坐在你身旁的不定是谁。” 江子实被噎了下,这确实是他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那,那下次你拦一下,算是给我搭个台阶。放心,我要是情绪太激动,对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回头,回头我再给你道歉。” 卞玉敏应了声,“好。” 池芸儿没让江以华跟着来,而是带着赵金明和两个合伙人一起来的。 总医院家属院里住着的人,并非只涉及到医疗系统,而像是个脉络网将大半个京都都笼罩进来。 京都科技商城要想真正安稳开启来,且做大做强,光凭借着她的想法、预知和赵金明的头脑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两个小伙伴以其身后强大的背景,在众多适合合作的候选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池芸儿和赵金明拉拢的对象。 四个人一拍即合,拿到招标会的入场和参与资格。 这是个小型阶梯会议室,他们的位置较为靠后,能够将全场情况都收揽入目。 很快招标会开始了,这次的项目全部都是地皮类的,先从市中心的开始。 众人先将自己的竞标书递交上去,上面写了自己的项目对地皮的要求,比如说是面积大小、客流量的要求等,然后再详细阐述具体的项目。 组织会对竞标书进行审核,对于符合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则留下来允许优先参与土地的竞拍。而不符合的则顺延到下个地皮的招标。 就像池芸儿所说的,自己有一百万y磅的底气,而她的竞标书写得格外漂亮。 这竞标书中,综观整个国家经济发展,将百姓们对电器和电子长远的需求给考虑到,整合南方各个大小不一、品牌纷杂的电器生产厂家,给予京都百姓们实惠便利的服务和产品。 最让人拒绝不了的是,池芸儿提到用丰厚的利润,组办一个大型研究所。技术方面的投资和内卷,是组织最为鼓励和支持的。 当然了最让组织对这份竞标书另眼相待的是,他们算得上是夏华有为青年,如果自己国家的孩子们能够着呢,他刷刷在支票上写了二十万。 池芸儿倒是不客气地接过来,然后她才幽幽地道:“先生,你觉得之前你拿着一百万y磅砸我羞辱我,养大了我的胃口,我能看上这二十万?” 江子实差点没气吐血,自己再一次感受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愚蠢和后悔。 都是一百万惹得事! 他怎么不先办完正事,再去羞辱池芸儿呢? 这样他也不用提早引起池芸儿的主意,被她给死盯上,耽搁了正事! “可是这块地,起拍价才二百万软妹币,相当于二十来万y磅。哪怕翻一番也不过五十万y磅。你……” 池芸儿轻笑着说:“那又如何,我就看中这一块了,哪怕将身上的钱都投进去,再从组织那借点钱,也要拿下来的。” “要不是我瞧着你特别想要,都不会给你买通我的机会。” “五十万呢?”江以华深吸口气,尽量平缓地问道,“我看你给别人抬价都是翻番或者三四倍的来。” “可谁让您值得我全力以赴地优待呢?”池芸儿轻笑着道:“不少于十倍,哪能对得起咱们十多年的情分?” 十倍就是二百三十多万y磅了,可是他将钱给出去,池芸儿就能收手吗? “一百三十万!我不信你还能拿出比这个多的钱来,而且你还得给我写个保证书,不能乱哄抬价格!”江子实想了半天,眼见快要到自己了,急得忍不住说道。 果然财大气粗呢,池芸儿眼睛微微转动下,眯起狐狸眸子,“可是我刚拍下一块地,能够转拍出去。相信到了最后,没有捞着好处的人,愿意多花点钱从我手里买下。” “所以我能对抗你的钱,比一百三十万只多不少,”说着呢,池芸儿扬扬手里新入帐的二十万支票。 江子实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就是手欠! “一百五十万,”他咬牙一字一句道。 池芸儿轻蹙着眉头,“一百七十万,反正我是真想要那块地的!” 讨价还价嘛,要一点点地来。 江子实冷冷地看着她,马上就到这块地了,他点点头:“行,先签了协议。” 说着呢他刷刷写了两份简单的协议,他们签了字按了手印。 池芸儿又多了一百七十万的支票,瞧得旁边三个小伙伴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世上咋还有人上赶着当散财童子的呢? 池芸儿收起支票,轻笑着:“虽然我放弃与你竞争,但是该走的过场还是要有的。不然别人会以为我跟你一伙,故意坑害大家。” 江子实松了口气,能花钱买个消停,他还是十分舍得的。 最主要是那块地皮买下来,盖商品房销售,扭头就能将手里的钱翻好几番!而且他们还会建个大商场,不管自己经营也好,转租也行,都能有着长远丰厚的利润。 两年时间,光这一块地皮的盈利,他就能将手里剩下的钱,给堆积到四五百万。 期间他再悄无声息低价购买地皮,大力发展房地产。 等到了家族给他的五年期限,他不光能完成翻番的目标,还能自己拥有不少财富。 如此一想,江子实对于自己刚挥霍出去的一百九十万,瞬间不心疼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等他回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卞玉敏抿着唇问道:“刚才你干嘛去了?跟池芸儿讲情分?” 江子实身体一僵硬,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好像似乎可能或许他又办了什么蠢事? 但是花钱买消停,应该没错吧? 他摇摇头,“就,就池芸儿手里的一百万。刚刚她还花了些买了块地,我怎么着也能用钱碾压她!” 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些心凉,如果,如果自己没有去找池芸儿,哪怕花一百七十万,不,一百九十万买地皮不香嘛? 为啥他花了这么多,还得另外掏钱买地,又要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江子实觉得自己一碰上池芸儿,脑袋瓜子就不够用了。 他悄悄低头看看自己写的协议,确定上面没有什么空子可钻,微微松口气,咬咬牙除了认栽还能咋滴? 往后,往后他不见池芸儿了! 自己现在有钱有势,干嘛要跟蝼蚁们计较呢? 江子实深吸口气,等到自己心仪的地皮开拍,打起精神来。 他终于在池芸儿放水中,起拍价为二百万、九千多平米的土地,以六百万软妹币的价格成交。 原来五百万y磅的他,如今口袋缩水只有一百四十多万了…… 而且等地皮拿下来后,他还得投钱买建材、雇佣人来建设商品房和商场,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看到池芸儿他们抬价如此凶残,让后面一位投资者犹豫下,开拍的地皮就被池芸儿他们,用较为合理的价格给抢到,恰好与江子实拍下来的相邻! 看到这里,江子实跟卞玉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好的预感。 招标会进行得十分成功,组办方没想到所得金额,比他们预想中的多了两三倍!他们也清楚在这其中池芸儿起到得作用。 等散场后,他们还特意寻池芸儿说话,表示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情况,希望他们能够踊跃参与进来。 池芸儿自然笑着答应下来了。 她将每一块地皮的成交价都提高了两倍以上,是以他们就走了个过场,几乎不花一分钱,就将地皮给拿下了。 相当于别人替他们买单。 池芸儿是帝大建筑系的学生,哪怕她毕业有几年了,但是她时不时接个案子,替人规划设计办公楼、家属区等。 所以她业务并没有生疏,跟着赵金明跑了几趟建材市场和劳务市场,池芸儿便开始绘制设计京都科技商城的图纸。 池芸儿一共拍下来两块地,分别位于未来三环和五环的位置,面积还都不算小。 她准备在三环那地开办京都科技商城,而五环则开一家游乐场!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七零年代绿茶知青(完) 池芸儿对京都科技商城的规划是十层高度,如今又多添加了三层地下空间,留出两层当未来的停车场,一层则是超市,地上部分还是按照她之前的计划来。 另一块土地因为是地势不平坦的林地,期间湖泊环绕,不容易进行整体规划,所以面积约为江子实拍下来土地的十倍,价格却相差没多少。 土地的改造会耗费很大的力气和时间,最重要的是,一条铁路将这块地与市里相隔开,并不适合引资团各个成员,对投资项目的设想。 是以池芸儿他们很轻松抢到了这里。 她准备引进一些大型安全系数高的娱乐设备,像是什么旋转木马、摩天轮、射击类、赛车、各种主题迷宫、蹦蹦床、滑梯、秋千、彩色滑道等等。 一侧是大型室内海洋冲浪、沙滩晒暖的十个主题游泳馆,另一侧则是动物园、海洋馆。 游乐场周围弄个环绕人工湖,与京都市里的护城河以及各大景区的湖泊相通,有各式各样的游轮、游艇、皮筏艇供大家乘坐观赏游玩。 再往外,池芸儿准备建设四栋十层弧形主题酒店,地下也开辟三层,已久预留出两层作为停车场,而另一层则开发为影城、棋牌室,供大家消磨时间…… 在游乐场和酒店之间,则是一圈对外招租的商铺。 而游乐园里面也有流动餐饮车和餐厅…… 因为游乐项目有大有小,能够充分利用各种地形,所以受地形影响不大,反而因为地形高低不平,平生出不少趣味。 只要有市里直达游乐园的公交,且数量足够,游乐园并不会愁客流的!而且在直通公交上,他们也能有很多文章可做。 外形略微时尚、功能齐备、舒适度绝佳,还有不少公交就在火车站、客运站和机场候着。 车身上漂亮鲜艳的广告海报,绝对吸人眼球,同样是来京都游玩,对于这新潮的游乐场,大家拥有极大的热忱。 跟车抵达游乐场,直接入住主题酒店,在游乐场游玩、逛商业街,而且酒店也有直通各大景区免费的公交车服务。 并且游客们能够自发成团,只要满足一定的人数,缴纳较为优惠的金额,就可以享受到导游和专车服务,为众人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节省了时间,还享受了实惠! 而且来往各大景区的公交车都是免费的,在送游客抵达景区的同时,又会有新的游客到来…… 旅游行业也是极为暴利的行业呢。 两个企业的成立,为京都创造了上千个工作岗位,还为各个具有商业头脑的人士指明方向,亦是提供了数百个摊位! 一家电子电器商城,让大家伙能购入所有满足自己预期的电器,有特别棒的售后服务,也在众商家良性竞争中,稳定价格市场。 一个游乐场、四栋主题酒店、往返车站机场和景区的公交车,就像是强力小马达,将整个旅游行业给快速推动起来。 赵金明几个人都不知道池芸儿的脑子怎么长的,随手一写的东西,都可以作为京都的招牌旅游项目。 他们光是想想,都能预料到建成两家企业营业后,顾客爆满的情景了。 年轻人浑身立马充满干劲,一刻都等不及,便开始行动起来。 池芸儿呢,除了每周去两三次检查大家伙工作进度、工程质量外,就当甩手掌柜,其余的时间她便了。” 江子实急躁地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只有咱们达到那群老头子的要求,手里攒下钱来,才能喘口气琢磨自己的发展。” 卞玉敏费劲脑汁地回想着,以后的人未来促销房子的各种活动,抿了下唇瓣道:“那就降价加活动吧,咱们地理位置有些偏,价格又贵,肯定大家伙不乐意,至少眼下没有购买的想法。” “顾客们买东西喜欢扎堆,咱们这么多的房子,这么久了才卖出去几十套。他们更不愿意掏腰包了。” “咱们的房子本来就进行了简装,是直接能搬进来住的,所以我们说谁先买就可以随便选楼层、型号,送装修,并且还能获得辆自行车?” “自行车是小物件,但是大家伙贪便宜,肯定会纷纷来买的。” “对了,可以来个团购打折活动,一个人买按照原价,俩户九点九折,十户九折封的,但凡钱带够了,怕人反悔,不需要我向您们汇报,直接走完程序的。” “可是池芸儿她直接买了两个半单元啊,这是小事吗?”江子实的绅士风度这一刻都喂狗了,歇斯底里地吼着。 “我就是房子卖不出去,也绝对不想便宜给她!” 想到卞玉敏说以后京都的房价跟坐火箭似的,蹭蹭上涨,如果不是他们手里没有钱,受库里家族的牵制。 他们囤一个工程的房子,暴富速度都比累死累活一个工程接一个工程地干,快且轻松得多! 所以,池芸儿之前找他们的事,保证房子的质量和规格,打得是这个主意啊! 他们这算不算为他人做嫁衣了? 可现在他们别无他法,已经被池芸儿给追着玩怕了,恨不能离她八丈远,哪里敢上前寻存在感? “等做完手头上的工程,咱们去魔都,再也不来京都了!” 江子实深吸口气,半天才咬着牙说道。 却说池芸儿已经迎来了辉煌地躺赢人生。 她在京都科技商城和游乐园以及附属设施都有一半的股份,哪怕撤股后,她还是这两个地方的房东,完全不用自己费心经营,只需要坐在家里等分红。 另外她有两个半单元三百六十套房子能收租,眼下房价还没起来,等十来年后,这里被开发出来,房价蹭蹭上涨,自己光是房租一年下来也要大几百万了。 而且她每年又能将所得房租继续购置房子,这次她要瞄准市里的商品房,为了方便管理,也是准备按单元购置…… 第一个工程完结,江子实和卞玉敏底气足了,最重要的是池芸儿买了房后,开始消停了。 他们胆战心惊地又完成一个工程,发现在工程安全验收的时候,池芸儿也没出现。 哪怕他们开始第三个工程了,那小魔女跟遗忘了他们般,继续窝在鲜花店里开启了相夫教子的安分生活。 江子实便以为这女人洗心革面、那口恶气已经吐出来了,是以他跟卞玉敏慢慢地恢复了往日唯利是图的模样。 对他们来说,利益至上,其他的一切考虑全部为其让道。 今儿个这家钢筋便宜,老板请他们吃饭泡澡一条龙服务;明儿个那家水泥厂价格低廉,销售经理给他们扯线认识不少大佬…… 他们奔波在各个迎来送往的场合中,对工程并不上心,而且在他们看来,都是跟着自己两个工程的老人了,自己的钱给到位,又联系了各个建材厂家,捏着合同,如何都出不了岔子。 毕竟如今的夏华人老实憨厚、淳朴勤奋,是以在他们花天酒地的时候,一笔笔钱流水似的从账目上划走。 等五年之期到来的时候,他们蓦然发现,账目上那么多钱竟然只剩下可怜的二三百万…… 问题是大楼如今工期过半,但是因为质量不合格,已经被房建局叫停了! 江子实急得焦头-->>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烂额,到处寻人,原来饭桌上称兄道弟的人,这会儿都齐齐消失。就连卞玉敏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了。 “为什么?”江子实其实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卞玉敏轻笑着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有钱,你觉得我可能会在你面前伏低做小吗?” “呵,我给你出了这么多主意,你对我表示过什么?母凭子贵,那是在古代。我是个完整的人!” “既然你当我是军师,是摇钱树,那么你就得拿出该有的态度和待人标准来。什么都不想付出,还对我吆来喝去,我是多贱呐,才想不开在你一棵树上吊死?” “噢,对了,”她尤觉得不过瘾,继续刺激他道:“账务是我的人,你那么多钱有一半到了我手里。呵,既然你对你的心上人那么大方,应该也不建议分给我这个发妻些吧?” “还有呀,有个秘密憋在我心里太久了,如果我不告诉你,良心不安还让你继续当冤大头。” “孩子不是你的,当初我被张大力侵犯的时候怀上的。我们这么多年没再有孩子,中间曾经去体检过,你的报告被我掉包了。” “呵呵,怎么说呢,这人呀就是不能太贪心,也不能太丧尽天良,早晚会有报应的。你是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多么真的情谊都不看在眼里,所以你活该断子绝孙!” “反正你看不上我,嫌弃我是村姑,咱们没有领证。那正好,咱们好聚好散,等你什么时候吃不上饭了,早来寻我讨点馒头吧。” 江子实觉得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了。 库克家族向他追要五百万y磅,以及当初说好的本金一倍的利息。 工地彻底停工,工人们等着发放工钱,各个建材单位索要余款,而他因为建筑不符合要求,被勒令拆除一年的辛苦! 来要钱的人一波接一波地来,他账目上很快就见底了。 库克家族的人,估计是从卞玉敏那听说了江子实身体情况,知道他不能为家族传宗接代,直接从旁支过继一个优秀的孩子当继承人。 家族对他也不再容忍,给他一个月期限,要钱还是要腿! 江子实从来不知道女人狠起来,能将人逼死。 他只恨当初被卞玉敏花言巧语给骗了。 他深知库克家族人的冷漠和残忍,与其拖着惨躯狼狈度过余生,还不如就此了结! 而且他还得拉个垫背的。 哪怕面临死亡,江子实也是对江以华和池芸儿生了胆怯,不敢冲他们伸手,但是他却寻上卞玉敏,当可怜虫似的乞怜。 趁着卞玉敏得意的时候,将工地爆破用的“铅球”拉响,与人同归于尽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池芸儿和江以华唏嘘不已。 果然,没有他们俩的掺和,江子实和卞玉敏还是将自个儿给作死了。 不过他们将这个消息给隐瞒了,没跟江父江母说,好歹是他们养了十多年的孩子,哪怕他们尽到责任了,可听说这样的结局,老两口肯定要将一半的责任给揽到自己身上。 这一世,池芸儿和江以华一有空,就带着老人和孩子,要么只有他们小两口,先将全国各地转悠一遍,又往世界进发,势必要看尽世上所有美好。 江以华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送走池芸儿的,瞧着爬满皱纹仍旧让他欢喜的老伴儿,满足地紧握着她的手,“芸芸,一辈子的时间太短暂了。你可走慢点等等我,咱下辈子还在一起……” 芸姐睁开眼,略微恍惚下,觉得自己沉睡了好长时间,身心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咬咬牙,自己从来不清楚没有携带记忆的自己,这么能折腾,就没消停得时候! 小富即安不好嘛,而且,她揉揉眉间,果然,她也是个抵不住美色的俗人,再次没出息地跟男人成婚生子了。 可能最近她没有看黄历就入了位面,怎么她以前经历过那么多的位面,都能片尘不染,偏偏最近她逢进位面,就迫不及待献身呢? 最终她将理由归结为,这几个位面的男人质量太高了,现在她想起来平静如水的心,都禁不住跳动下。 以她向来随性而为的作风,挣扎不过,顺从内心将人受用了也是很正常的。 洗了个澡,浑身舒坦多了,芸姐将困扰抛到脑后,捧着吃得,难得清闲地趴在沙发上,翘着白皙修长的小腿刷着八卦。 “姐,您回来了,”经纪人明星看到远程营养舱开启的消息,连忙赶过来。 “嗯,”芸姐慵懒地从鼻子里应了句,不过她眸子却是晶亮地盯着面前的空间,那里投射了个3d荧屏。 里面是公司论坛,几个卡通小人聊得热火朝天,旁边一个挂着芸姐模样的小人捧着瓜坐在马扎上啃得起劲。 “听说了嘛,咱公司的燕姐这次运气不大好,直接醒来就在青楼了,还是被人推下楼磕破了脑袋失忆了!” “那是当然,咱们公司里的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啧啧,等人醒来后,跟其他楼里的女人一样,屈从老鸨的残暴,对男人迎来送往……” “片子肯定会大卖,惹得星空联盟里的人,直说咱们不守规矩、恶意竞争。这是谁也没预料的事情。” “……” 这几个小姐姐日子清闲,没事就爱八卦,而且喜欢水论坛。 这论坛是八卦精们内部论坛,每个人都匿名,并没有高层蹲守,是以众人说得起劲。 芸姐也是凭借着过硬的技术,误打误撞黑进来的,是一名资深吃瓜群众。 “姐,您,您不继续入位面了?” 人家家的小主,都是恨不能三催四请,才不甘不愿挑挑拣拣地选剧本入位面。 就她家的小姐姐,一副拼命三娘的架势,立誓早日抵达退休的积分,从而躺赢享乐,痛快磕八卦! 芸儿听她提这事,就蔫了,“我,我痛恨自己太没有节操了,身为一名时空任务者兼具星际演员,怎么就稀里糊涂堕落了呢?” “我,我这次还能耐地左一个美食街,右一个娱乐场地折腾,光是想想都能累得不愿动弹。” “我要休假!” 明星轻笑着,递上光板说:“正好公司举办尾牙宴,邀请您参加呢。” 芸姐眼睛一亮,“那燕姐去不?还有上次进入身体时机不对掉茅坑的灿毛……” 明星扯扯唇角,“芸姐,我觉得您的话题不比他们的低。” 公司千年老古板被位面普通男人给破身了,而且还连着几个位面,难不成她跟年代类型的位面犯冲? 芸姐翻了个白眼,“见识少了吧,谁还不是人,别人每个位面不知道啃了多少小鲜肉,我一个从一而终的良家妇女,有什么怕被人瞧到的?” 明星点点头,“芸姐能想开就好,对了,”她笑着继续说:“听说这次尾牙宴有神秘嘉宾呦!” 芸姐噢了声,并不关心这些。 她还琢磨着穿什么衣服比较低调,最好能隐藏在暗处当背景板,然后听到第一手消息,分给论坛众人。 “姐,您看看穿哪一身?我觉得您最近拍的剧收视率特别好,说不定会被请上台领个东西、演个讲啥的。” 芸姐点点其中的黑色,“这个,对了,给我化妆的时候不用太白,就黑麦肤色吧,特别有异域风情!” 明星无奈地应声,各种劝小姐姐上进、积极拓展人脉的话已经嚼烂,如今她也懒得再强调:“您开心就好。” 在家里躺了个把星期,芸姐人都觉得骨头要松散了,化妆、做造型、换礼服,然后一路瞌睡到了地方。 在位面中有体质buff,可是到了现实中,她摆烂太严重,昨晚熬夜磕有些上头,这会儿踩着高跟鞋都带着飘。 “小芸儿,你真是太宅了,不是在位面里受累,就是在家里修仙,难道出来散散心,跟老伙计耍耍不香嘛?”一个穿着骚包粉带着痞气的青年走上前,笑着就要将手往她肩膀上搭。 芸姐就是眯着眼,也准确地躲开,懒洋洋地继续往会馆迈步,“霍少最近在哪里混呢?还是选择古代王爷人设?” 青年讪讪笑着摸摸鼻尖:“小芸儿你就别打趣我了,我那是逢场作戏,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扮演渣男。” 说到这里他捶胸顿足,“都怪你没有在一旁看着我,让我喝大发着了别人的道,以至于要刷古代位面三十次,各个都是渣渣的人设!” “如今我也不敢白天出门了,被大家伙认出来,保管要乱扔东西的。” 芸姐嗤笑,“狐朋狗友的聚会,不去也罢。” “不嘛,您帮我找找场子呗?咱家芸姐特别英姿飒爽、所向披靡!”霍少嘿嘿笑着奉承道。 “不要!”芸姐懒懒地掀下眼皮,“给人擦屁股收拾烂摊子,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霍少脸上青筋跳动下,“姐,您是淑女,说话就不能文明点?” “对别人可以,对你,呵,我怕你蹬鼻子上脸,”芸姐轻笑着挑眉,“想想那个灿毛吧,开局就是在茅坑里扒拉。” “别有一天,你也接个让人无言以对的角色。比如,”说着她视线下移。 霍少跟炸毛似的,嗷嚎一嗓子,手下意识捂住重要部分羞愤离去。 芸姐笑着哼道:“就这么点渣渣战斗力,还想拐我当冤大头?” 说完她扭身的时候,看见一个颀长冷峻的青年,那人长得真得是可以用人神共愤来形容了。 其往哪一站,就似是一颗恒星,遮掩不住的光芒,可是其眸子里藏匿着千年寒潭,又能瞬间将人钉在原地。 芸姐还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她微怔下,手抚摸到胸口,是心动的感觉呐! 男子只是淡淡地撇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似是走后门去了。 芸姐微微松口气,有些懊恼怎么就没有将人给拍下来呢,每天对着这张俊脸,她都能埋头多完成几个位面的任务呢! 紫云时空管理局是星际管控任务者的三大巨头之一,其名下有数不胜数的任务者来回穿越到各个位面中,完成某些既定任务,或者帮人达成心愿收集能量值。 而芸儿则是在完成人心愿收集能量值的同时,还被拍成影视剧,投放到星际各大网络平台之上。 她以高颜值、不按理出牌、业务能力高超、总能莫名其妙get到观众们喜爱的点,又常出没于种田文中,而拥有一批庞大的粉丝,当之无愧地成为紫云时空管理局的一姐之一。 刚入会馆,就有人笑着上前接待她,躬身将人迎到了座位上,小声地介绍了下晚上的安排。 “芸姐,很高兴您能凑空来参加咱们公司的尾牙宴。” “宴会上您尽管享受美食,期间会有咱们老总的讲话,有按照员工贡献比例抽奖环节,最后呀咱们还聘请了神秘嘉宾呦!” 那小姑娘带着莫名激动,小声地分享了自己掌握的信息,“芸姐,能否与其有共舞机会,可全看今晚抽奖的手气了。” “听说,有人为了得到这个机会,已经开始暗地里买比例份额了。” 芸姐本来有些昏昏欲睡,听到这里立马坐直身体来了精神,“什么神秘嘉宾,值得各位小姐姐们竞相争夺?” “这可是绝密信息,不过我有渠道,据说是那位,”小姑娘往上指了指。 芸姐眸子一亮,身为一名资深吃瓜群众,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位是谁? 星际神话般的战神呢,据说其容颜是所有人难以想象的俊逸,与星子同寿,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就像是整个星际的顶梁柱般。 有他在,万事无忧! 光是想想这么个神仙人物,大家伙心都是醉的。 可是没有几个人有幸,得见其容颜,只能凭借着众人之口从古传到今。 传话之人都繁衍至几十代乃至上百代了,可是话题人物仍旧强悍地守卫着星际! 不过也有些人偷偷地说,这战神从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是长相丑陋、满脸横肉怕败坏大家的好感。 也有人说他长得跟石柱子一样高大…… 小姑娘语气一转:“我感觉这个可能性太低了,或许是他的什么亲戚又或者地位很高的人物来吧。” 有战神的冲击,芸姐也跟小姑娘一样,对神秘嘉宾一点都不期待了。 因着芸姐这几次位面都有过结婚生子的经历,而且那种婚后本该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枯燥乏味,竟是被她给经营的,仍旧充满了情趣与浪漫。 这会儿一波接着一波的人上前搭话,大部分是男士,明里暗里想要约她出去玩。少部分女士,对她羡慕嫉妒恨,假情假意套近乎,或者让她不要随便勾搭别人的男人。 一顿饭,芸姐吃得那叫一个郁闷。 她就不该来的,果然跟明星说得般,自己别说看别人的热闹了,这会儿是被围观瞧热闹的。 她不就是选择了大家伙都走的路子,咋跟她多自甘堕落般? “慕爷,我真么想到您会参加我们公司举办的尾牙宴,”原本高高在上的公司高层笑得极为谄媚,“您的到来真是让咱们的尾牙宴蓬荜生辉……” 男子清冷地晃动着手里的酒水,眼睛随便一瞥,就看到一晚上忙活不清的女子! 他觉得身上的负面因子又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呵,这就是跟他同锁定在一个系列位面的任务者。 如此肤浅的女人,怎么就让位面里的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甚至能够克服对女人过敏的毛病! “慕爷,您这是看上了顾芸小姐?”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慕爷冷笑一声,“去,安排一下,让我瞧瞧这顾芸到底好在哪里。” 怎么就单纯凭借一张漂亮的脸蛋,获得那么多人的喜欢,这前仆后继的规模,真是让人火大! 高层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喜色,点头立马去安排了。 等自由活动和品尝美食环节结束后,高层们轮流上台讲话,然后便开始了众人最为期待的抽奖环节!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来参加咱们紫云时空管理局的尾牙宴。这一年来,大家的辛苦付出,全被领导们看在眼里……” “为此,公司特别准备了丰富的奖金,就让我们按照榜单顺序,开始抽起来吧!” 突然一个硕大的球从天花板缓缓降下来,里面盛满了各种颜色巴掌大的球,五彩缤纷得特别好看与梦幻。 每个小球里都藏匿着一张纸条,里面写着所得奖品,各个不落空,但是奖品内容却不一样。 抽奖是从贡献度最小、受邀请参加尾牙宴的员工,相当于其能够抽取大奖的机会特别小。 别看这是摇球抽奖,状似特别公平,但是其可操作性也是很大的。 比如球的重量略微偏颇,在摇奖掉落的环节,重球先一步掉下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1) 往往这种先坠落的球,很少能有好奖品,甚至是严苛按照中奖比例来的,人为控制性很大,可以说并没有多少期待感。 大家伙很识趣地走个过场,领上一份安慰奖。 不过紫云时空管理局财大气粗,而在场的各位,都是局子里的:“顾芸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犯过一次错误,肯定不会再犯的。如果不是没了任务者的记忆,她不可能甘于平庸,跟位面里的人结婚生子。” “所以,这一次我肯定能一心扑在事业上,绝对不发展感情线的!” 管家笑着点头,关上门暗自道了句,主子您可别失了身再哭丧着回来…… 这边顾芸回了自己的住处,先从论坛上扒拉,看看有人拍摄下男神的照片不。 结果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点,关于紫云时空管理局尾牙宴来了神秘嘉宾的事情,唯一的解释便是,他身份十分特殊,所以关于他的信息遭到了封锁。 她再回想下男人的模样,似乎已经只剩下一片朦胧。 甩甩脑袋,顾芸没再将这次艳遇放到心上,开开心心地跟明星一起搬到星际城中心。 从一个小房间,挪到了宽敞漂亮的空景房,小日子美滋滋,果然努力的女孩儿足够幸运! 这次她头一次磨蹭了许久,才心满意足地巡视一遍新窝,躺在营养舱里,进入下一个位面。 再睁开眼的时候,顾芸已经变成了盛乐芸,一个刚没了父亲,母亲就带着她奔往京都改嫁的小可怜。 她的继父萧学真是父亲用性命在一次任务中给护下来的,后来他转业成为报社主编,这期间他常常给她母亲送关怀,信件和包裹不断。 这一个妻子难产而亡的鳏夫,一个带着拖油瓶常住娘家受尽磋磨的寡妇,很快就打得火热,千山万水也抵挡不住他们凶猛的情谊。 于是他们确定了关系后,萧学真请了假,亲自接她们母女俩上京。 “芸芸不要怕,往后我就是你亲爸爸了,”萧学真狠狠瞅了眼当了娘,仍旧美貌不减的盛乐芸的亲妈任星晨,才一脸慈爱地摸摸盛乐芸的头,笑着说。 “以后你不光有妈妈疼爱,你还有爸爸疼,家里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你是家里的老小,谁都要让着你。” “学真,你不能这么跟孩子说,小心将她惯坏了。”任星晨赶忙说到。“往后你在外工作养家糊口,我在家里天天看着这丫头,能少她吃少她穿吗?” “我家孩子摔打惯了,从小没怎么见过她爸几面,哪怕她爸没了,也没见她掉几滴金豆子。” “倒是你家儿子和闺女,都是懂事的年纪,冷不丁没了妈,多难受啊。等我们到了家里,你可千万别表现出来,对我家丫头的偏爱,不然孩子们受不了。” 萧学真感动地说:“晨晨你想得真多,心又善良。孩子们肯定能看到你的好,早点接受你的。” “你放心,我前妻娘家那边,我已经去做过工作了。他们清楚我还年轻,不可能守着孩子不结婚,而且孩子年纪不大,也需要个女人照顾。” “只要你不打骂他们,吃穿管着,平时孩子们上学,周末去他们外公外婆家住着,基本上他们不会来干涉我们的生活。” 任星晨连连点头,“我会努力做好的。他们没有了妈,我来当,也把他们当亲孩子疼!” 俩人就当着她的面,撇开她的幸福不管,商讨怎么对孩子们好。 盛乐芸暗暗翻了个白眼,鼓着腮帮嚼着,便宜爸爸给塞过来的口香糖,听了会他们毫无新意的话,便开始琢磨自己的事情。 她感受不到属于原主的一丁点感情,这是她做过这么多任务中,很少见得,要么原主对世界毫无留恋,要么被伤害太深龟缩起来。 小姑娘今年九岁,因为跟着母亲住在外婆家,一直被留在家里做家务,还没上过学,身上的衣服带着常年洗不净的油污,头发也枯黄毛躁,浑身瘦得几近皮包骨头了。 其实她五官挺不错的,但是就因为瘦,给人种尖嘴猴腮福薄的感觉,就连漂亮的杏眼都染上不驯,一点都没有孩子的乖巧软萌。 照例短小的剧情中,原主跟随母亲去了京都,因为上学晚年龄大又是南方乡下来的,普通话不标准,深受学校里孩子们的欺霸。 尤其是她的继兄和继姐,在家里故意陷害她,什么帮忙端碗心里不甘“故意”摔倒打碎一大盆土豆烧排骨;什么她将家里晾晒在外面的床单用剪子给剪成布条;两口子亲热的时候,隔三岔五就被她叫着有老鼠给打断…… 诸多小事一堆积,两口子便觉得她是个坏孩子,爱说谎、嫉妒心强、恶毒,从根部就腐烂了,便不再管她,甚至在原主初中毕业后,就随便给她找个工作撵出门了。 原主太缺爱,性格又孤僻不善于表达,闷亏一个接一个吃下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2) 原主以为自己是家里多余的,爸爸没了,妈妈能辛苦将她拉扯长大不容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让妈妈在重组家庭里左右为难。 想她一个小姑娘,从三四岁懂点事开始,就帮着母亲分担家务,如今九岁的娃手里全是厚厚的茧子,脸上也都是又黑又糙,一点也不像是孩子。 所以到了萧家以后,她也一直都是在习惯性地退让、所有委屈咬着牙往肚子里咽,从来不争辩也什么都不争夺。 毕竟她被母亲洗脑,觉得母女俩是外侵者,破坏了萧家原有的幸福,就得缩手缩脚地生活。 她以为自己长大后,有了工作就能喘口气,拥有自己的生活。 孰不知道她的灌肠行为,让这家子人越发猖狂。 正遇上退岗热潮,报社经营不善面临倒闭,萧学真忙着奔走自个儿的工作,认识不少道上的人。 其中有人看上了萧海蓝,就提出当萧家女婿的条件。 那人比萧学真还要大五岁,萧家和蓝家肯定不愿意,最后还是原主的好母亲任星晨出主意,让原主着任星晨就要塞给盛乐芸一个干瘪瘪的包裹。 其实这任星晨就是个菟丝草,不是攀附着男人,就是卑微地赖在娘家。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春,特别不想带着这个拖油瓶,影响自己的幸福指数。 要不是娘家人顾及面子,而盛乐芸的父亲又是那样的身份,任星晨说什么都将人给丢下! 盛乐芸又是一躲,愤然地大声道: “我知道自己是个拖油瓶,影响了您追求幸福的第二春,应该识趣地离开,不碍您的眼。” “可是这姓萧的不一样,我爸为了救他没了。他答应过我爸照顾好妻女的。为什么他只照顾你,而你们俩想将我甩开?” 她的一句话,让熙攘的候车室前后三排瞬间死寂。 萧学真和任星晨尴尬难堪地站在原地。 “芸芸,我这不是来接你们了?”萧学真随即笑着温和道:“你身上的衣服和背包里的零食,都是我买的。往后我还让你去京都上学。” 任星晨也讪讪笑着道:“这孩子,你萧爸爸做了这么多,咋换不了你一句谢谢?他是听说你在家里没法上学,才做出接我们去京都的决定。” “我刚才是吓唬你呢,想让你别闹脾气,知道感恩……” 盛乐芸哼着:“用不着你们的假心假意。如果我爸爸还在,衣服零食会有,我也能上学。” “噢,对了,这衣服萧叔叔您是从哪里捡来的?” “衣服大不说,胸口还有墨水印子,没猜错的话,是您闺女穿了不想要,就让您救命恩人家的小可怜,秉持着勤俭节约的良好品质,不得不接了烂摊子?” “还有,娘嘞,您还没嫁入萧家,就已经开始胳膊肘外拐了,真是有了后爸就有了后妈。” “什么叫做我知道感恩?我只知道我没有衣服没有零食,不能上学,全是因为我爸救了他牺牲了!” “他难道不该感恩我爸,好好将我抚养成人,咋还我欠他的了?” “不想养我直说,干嘛要我舔着脸求你们?” “我就知道,你们觉得我是个拖累,就该跟我爸作伴……” 说着,刚才她那副中二的模样收敛殆尽,盛.钮钴禄氏.乐.小可怜.芸上线,两手捧着脸哽咽着一句句地控诉,泪水泛滥地哗哗往外流。 藏匿起磕碜的小脸,她瘦弱的身体特别值得人心疼和可怜。 “你们怎么当人长辈的?咋让孩子这么委屈?” “对呀,人家爸爸救了你,你就直接将人妻子接手,还苛待他的娃?” “什么感恩,咋还能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这是当人母亲该说的吗?连自家孩子都不护,说不定这俩人私底下早就来往了……” 都是互相不认识抬脚就奔东西南北的人,自然可个劲发挥热心、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需要顾及什么。 而且他们也抓住了重点,小姑娘的父亲是烈士! 多么可怜的小姑娘,纵然她有个伟大的父亲,可是她母亲却瞧着不,还抓着盛乐芸往大家伙跟前怼。 众人瞧了都心疼得不行,纷纷指责他们:“这真是亲妈吗?” “不会是她爹给她换了一个,她不知道而已?” “现在的小年轻咋那么狠心,丈夫在外面拼死拼活,她在家里享乐磋磨孩子。等丈夫一牺牲,她扭头赖上别人……” 任星晨脑袋犯晕,自己从来没有被放到道德审判台上过,这种群起攻击的狂浪让她受不住。 “我没有,我不是,”她无力地争辩道。 萧学真紧抿着唇瓣,握着行李的手青筋鼓起来。 他端着笑说道:“大家不用担心,我既然将孩子接回家,肯定要好好照顾的。我也是退伍兵,这份责任和担当,绝对不推卸。” “而且我们家邻里也都是熟人,十多年战友关系,能够时刻监督着我们。” “谢谢大家对孩子的关心。她年纪小,冷不丁换个环境,又知道自己有了继父,有些受不住。” “我相信等她到了地方,知道我们大家的诚挚欢迎接纳她。她一定能很快融入新生活,变得跟她父亲一样优秀。”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说着他就温和地看向盛乐芸,“芸芸,马上发车了,我们走吧?” “你有什么事情,咱们到火车上详谈,可以吗?” 九岁的孩子,还是个没有上学一直被困在家里的,她能有几个心眼呢?他们只要将眼下应付过去,再想其他法子。 任星晨低垂下眼睑,眸子里带着恨意和恼怒,余光瞥见附近的人来人往,一抹极淡的弧度在唇瓣扬起。 盛乐芸看了看萧学真和任星晨,有些害怕地捏着老太太的衣角。 “好孩子,奶奶正好也要去京都,咱们一起上车,”老太太笑着说。 盛乐芸点点头,就抓着老太太的衣角,怯生生地看向萧学真和任星晨。 “这怎么好麻烦您呢,”萧学真蹙下眉头,有些不耐烦老太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过他还是扯着笑。 “这有什么,都是去京都,正好顺路,”老太太摆摆手,看向旁边的壮汉:“小李,你给他们看看车票,省得人家以为咱们是拐卖孩子的。” 那汉子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卧铺票,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同志你的车票呢?咱们换个信息,也好在下车之前将孩子给你们送回来。” 萧学真缓缓地深吸口气,掏出车票来,笑着说:“我们也是卧铺车厢,中间各两列床铺。” 候车室是各奔东西的众人,但是到了这间卧铺车厢,基本上半数是前往京都的乘客。 一呢这趟列车终点站是京都,而车厢为每个站点都留下数量不等的位置,二呢能够买卧铺票的,不仅是目的地远,还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其中以去往京都的乘客最多。 萧学真上了车,头一次没先管任星晨,而是将零食、水杯之类的,给盛乐芸准备好,还塞给她两块钱,笑着道: “芸芸在这里玩会儿,别太麻烦奶奶和叔叔。” “到了站台,窗户外有啥想吃的,自己就买。” “钱不够了,或者有什么其他什么事情就来寻萧爸爸。” “中午爸爸给你买盒饭吃,困了也来咱们床铺上睡会……” 那温柔体贴的调调,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盛乐芸紧挨着老太太坐着,低着头也不吭声。 萧学真像是看不见似的,也不尴尬,就冲老太太和那汉子笑笑转身离开了。 他买卧铺票,向大家伙和心上人表示,自己对母女俩重视的诚。 而且路途确实有点远,卧铺人少还能歪下休息,也是最重要的,在这里呆着的都是人脉呐! 两天两夜的时间,足够他与周围的人发展出深厚的友谊,等下了车,还能借故来往,将感情彻底打牢。 果然没多大会儿,他已经跟自己的上铺,和对面三个床铺上的人混熟了,还拿出扑克牌一起玩,聊天也都是咱们京都怎样。 聊着呢,他将话题往自己是京都哪的人,在哪里上班上引。 大家伙都比较实诚,如今大环境又不错,所以他们对同乡,还大大方方报出自己名字、单位、家庭地址的人,更没有了警惕心,纷纷笑着将自己的信息也说了出来。 很自然地他们彼此留下联系方式。 萧学真如今在报社工作,认识得人很多,跟这个人说你认识那谁不,他娶得媳妇就是你们那的,跟那个聊我们院谁家的保姆在哪家工作过…… 很快大家伙因为中间彼此知道的某个,又亲近了几分,再加上玩牌、说些感兴趣的话题、聊聊组织的发展、分享下吃食,这关系简直铁得不能再铁。 老太太是个喜欢安静的人,笑着招呼盛乐芸吃东西,然后问了她几句话,便有些迷迷糊糊想睡觉了。 “奶奶年纪大了,晚上觉少,白天却又撑不住晌,先眯一会儿。”老太太抱歉地说:“你先吃点东西,看看书,睡会觉或者望望窗外。” 盛乐芸赶忙点点头。“奶奶,我今天准备路上要吃的东西,起得也早,现在车一晃荡,眼皮子直打架呢。” 汉子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让盛乐芸去自己床铺上躺会。 盛乐芸笑着道谢,也不客气地爬上中铺,闭上了眼睛。 虽然她从进入位面到现在,不过才半个来小时,但是她脑子一直不停地运转。 而原主的这具身体,年龄小本就嗜睡,因为繁重的家务活,以及被迫接了手工制品补贴家用,一直处于严重缺觉的情况。 她还是家里吃得最少最差的一位,九岁的孩子,跟六岁差不多,干瘦矮小,自然也是严重的营养不良。 盛乐芸闭上眼,没多大会就沉睡过去。 等她醒来时,大家伙已经在吃饭了,闻着满车厢飘荡的饭菜香味,她肚子禁不住咕噜噜叫唤着。 “孩子饿了吧?”老太太已经起来了,笑着在剥茶叶蛋,“这是你那个便宜爸爸买的盒饭,起来精神下喝口水吃饭。” 盛乐芸轻笑着喊了声奶奶。 小姑娘来自南方,声音带着有韵律的软糯,细细轻轻的格外乖巧,跟之前在车站倔强为自己讨公道时的小辣椒,十分不同。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3) 老太太看她的神色更是温和、慈爱了许多,将剥好的茶叶蛋给放到盒饭上面,“火车上没啥好吃的,你将就着点,等下了车,让你那个新爸爸带你下馆子好好补补。” 盛乐芸笑着点头,“奶奶您真好。” 老太太一愣,摸摸脸上笑出来的褶子,“很少有人说奶奶好,小丫头是第一个说的。” “认识字不?” 盛乐芸摇摇头从中铺给爬下来,“我今年九岁了,还没上学呢。他们说带我去京都上学,不然我是不会厚着脸皮跟来的。” “奶奶您先吃着,我去洗手。” 老太太就让小李跟着,“就从人多的那里走,跟孩子的父母说,我帮着买了些特产,花了十五块,让他看着给。” 盛乐芸听得眼睛晶亮,忍不住竖起手指头,“奶奶您真是太厉害了!” 老太太笑呵呵道:“对待这样捂着脸皮,又不大方的人,就要祸害他们的钱包。没道理让他们好处占尽。” 盛乐芸使劲地点头,“巧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哼,他们敢带我去京都,一方面让俩人的夫妻关系光明正大,一方面拿着我刷好名声。” “那他们就得将我给供起来,还想让我当他们孩子的保姆,这是不可能的,天塌下来都不可能的。” 老太太瞧着小丫头那灵动狡黠的眸子,忍不住刮了下她挺巧的鼻子,“是,我知道你是个机灵鬼。” “不然我也不敢出手帮你,否则呀,这会儿你是舒坦了。” “等奶奶一离开,指不定那对夫妻俩,怎么欺负你呢。” 盛乐芸听了诧异,小声地问道:“所以,奶奶您,您知道在候车室我是装的?” 她当时只想着车站里都是陌生人,注意力都放在了萧学真和任星晨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旁人,也不觉得需要注意。 再说她个子矮,候车室里人挤人,如果不是临近的几个特别盯着她,怎么可能发现她的小动作? 老太太笑着点头。 “那,那您还帮我,不觉得我是个耽误母亲再婚的坏孩子?”盛乐芸脸上没有一点紧张害怕,只是单纯地好奇。 老太太呵呵笑着摇头:“不会,孩子的心都是干干净净的,要是染上污色,那都是大人们干的事情。” “没有谁吃饱了没事干,非跟家长耍这种心眼,再说了你这又小又黑又糙的模样,如果不是你妈妈亲口承认,谁也不敢想象你们是母女俩。” “再加上你父亲是烈士,我不管怎样,都该向着需要帮助的小同志,伸出手来。” 盛乐芸眉眼弯弯,特别郑重地冲老太太鞠躬,“奶奶您是个好人,谢谢您的帮助。以前是我傻,也是我对当母亲的人抱着些幻想,才让自己过得这么凄惨。” “往后不会啦,我会成为自己的小公主,让所有人都能注意到我的光彩!” “好丫头,快去洗手吃饭,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别恶伤了自己。”老太太又摸了摸她毛糙的头发。 盛乐芸嗯嗯着,手里忙活一通,开始往人多的地方走。 萧学真努力了半晌,已经是车厢里人人都知道的,在京都明日报社真人真事栏目的主编萧同志。 大家伙有说有笑,分享着吃得,还玩这牌,感情真得是跟坐上火箭似的,蹭蹭上涨,恨不能掏心掏肺了。 萧学真身为一名主编,特别清楚人脉的重要性,尤其是他负责的是真人真事栏目,如果哪一期能够请到一位重量级人物,那么他距离总编的位置就越近了些。 所以他看向每个人,那都是头上挂着升官发财光环的。 “爸爸,我一清早做得肉粽子好吃吗?” “我为了包一锅粽子,一晚上都没睡觉。刚刚您给我送饭的时候,没给那位奶奶留两个尝个味道?” 脆生生的爸爸,让众人好奇地看过去。 啧啧一个穿得皱巴巴、歪斜着领子、带着洗不尽污渍白裙的女孩儿,很突兀地出现在大家身后。 那小姑娘眼睛很漂亮,又大又水汪汪,不过这黝黑泛着糙意的皮肤,就像是一层面具糊在脸上,特别违和,让人难以忽略。 而且她的头发枯黄带着天然卷,凌乱得跟个鸡窝似的。 大家伙内心有些嫌弃,甚至有人喊道:“乘务员,乘务员,卧铺不是买票才让进吗?从哪里来的小乞丐混进来了?” “这一身脏兮兮的,谁知道身上有没有跳蚤和虱子的。病从口入,大家都吃着饭呢……” 还有人直接开始驱赶着盛乐芸,“去去去,小要饭的,上别地去。这里没有钱没有吃的,再往前凑,信不信我将你从车窗里扔出去?” 并不是所有人的同情心泛滥,而且这个年代吃不上饭的也不少,一家子紧紧巴巴的。哪怕已经实施了计划生育,可是家家户户有两三个孩子也不罕见。 人们素质不高,尤其是一些女同志,最喜欢占便宜了,大人不好王跟前凑,就弄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博得同情心。 问题是你让人得逞一次,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往后哪次没有如人意愿,就要接受道德舆论的谴责。 他们都是爱惜羽毛的人,也是自持身份的,当然不愿意被人缠上。 盛乐芸笑着说:“这位大爷,您不知道杀人要犯法的?” “您现在是明目张胆地策划杀人,我要找乘警叔叔来。” “没有百八十块钱,我可是不会放过您噢!” 开口说话的人,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这小丫头嘴皮子可真是溜,说得这些话怪唬人的。 “呵,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倒是你,我还说你要一直盯着我口袋,惦记着我钱包呢!” 盛乐芸惊讶地睁大眼睛,“大爷,我虽然手上全是干活的老茧,但是我是辛勤劳动者,从小用劳动养活自己,不干偷鸡摸狗的坏事。” “您随便冤枉人是不对的,是对劳动者的侮辱,哪怕我小,但是我从懂事起就已经自力更生了!” 萧学真和任星晨还再不想认这糟心闺女的逃避挣扎中,盛乐芸已经跟人来回好几句了。 萧学真赶忙站起来,歉意地说:“对不住了大家,这是我战友的闺女。往后我领养她当作亲闺女,刚才小家伙去那边睡觉来着。” “冒犯大家之处,还望海涵。” 大家伙听了看看那小姑娘,又瞧瞧萧学真。 既然是领养,又是战友的孩子,那么萧学真就将自己与盛乐芸现在埋汰样划开界限,毕竟他刚上任当父亲,哪能一下子就将人给收拾干净整齐? 当兵的很多都是农村人,在那里长大的孩子上学晚、整日疯跑将自己给晒成煤球,而且个人卫生和礼貌都让人不敢恭维。 另一面呢,萧学真又能够在大家面前,表现出自己特别富有责任感、正义感,竟然将战友的孩子当成亲闺女养。 普通人几乎是做不到这样的。 他跟任星晨对盛乐芸的印象,还停留在老实木讷、勤奋憨傻上。 一上午的热闹,已经让他下意识忘记在候车室他们如何被她给摆一道的。 盛乐芸笑着点头:“是这样的,我爸爸为了救萧爸爸牺牲了,所以萧爸爸将我爸爸的媳妇和闺女都接到京都照顾。” 孩子一句简单的话,内涵了太多内容,大家伙表示自己接收信息太多理解不了。 “妈妈,我除了包了肉粽子,还做了不少耐放的糕点,您也分给大家伙吃了?” “这是我辛苦给您和萧爸爸做得,你们都给分享出去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萧爸爸花钱买的,省得让我辛苦做得东西便宜了这些只敬罗衫不敬人的大爷大娘们。” “还都是京都里有头有脸的人,这点爱心都没有,对个小娃娃恶语相向,想要彰显您们什么呢?” 小姑娘细声细语,眸子清亮地说着,跟一个个响亮的耳光似的,啪啪打得这些很久没有尝过被人下脸滋味的人,脸蛋生疼! 刚才热闹的场景,一下子降至冰点,萧学真的苦心付之东流。 要说之前他做这么多的工作,是为了给大家伙留个比较好的印象,往后他寻上门说事,只要不是太过为难,这些人基本上是都乐意帮他一把。 俗话说的好,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嘛。 可是如今,他费劲折腾了一上午,全部被这丫头几句话给破坏了。 呵,此刻估计大家伙都特别清楚地记住萧主编了,这是一个图谋救命恩人媳妇的白眼狼…… 不等萧学真琢磨,怎么趁着大家伙还没走的时候,强行挽尊一下。 盛乐芸就伸出了常年干活,而藏着陈年污垢、脏兮兮的小手,怼到他脸前:“萧爸爸,刚才那位好心带我的奶奶,在我睡觉的时候,给我在车站买了不少的好吃的。” “我觉得我跟她无缘无故的,不好花费她的钱。所以萧爸爸,你要帮你新闺女掏钱不?” 萧学真脑袋跟木槌在敲似的,一下下木木的疼。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塞过去。 盛乐芸歪下脑袋,“萧爸爸,您是不是不经常出差呀,难道不知道车站上的东西都很贵嘛?” “奶奶是个讲究人,买的东西好像都不算便宜。咱不能仗着人家条件好,就装作啥也不知道的占人便宜吧?” “您能做出来,我可不行。” “唉,您也不能仗着我小,欺负我呀。之前塞给我两块钱,够买什么呢?现在是八八年了,物价蹭蹭上涨……” 萧学真只能咬着牙,脸上带着笑又掏出一张来,“芸芸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但是也别太浪费。” “不会不会的,”盛乐芸将二十块钱接过来,笑着说:“两天两夜呢,我肯定能将东西吃完。” “对了,萧爸爸,我听说去京都人家当保姆,是有工资拿的,而且工资还不低呢。” “那萧爸爸,之前我妈提议让我帮着打扫卫生、洗衣做饭,那算不算我是住家保姆,能每个月领五六张大团结呀?” 她期待着两手捧到胸前,眨巴着眼睛问道。 周围人的神色有些变化,看向萧学真的眼睛里带了些鄙夷,身体也十分诚实地开始往后退去。 他们刚才真是眼瘸,咋就觉得路上随便认识个会玩会说话的同乡人,就觉得他是个好的呢? 哪怕退伍的身份,也不能遮盖住他身上的污点。 啧啧,光是那个接收救命恩人妻女的消息,就能让他们不耻为伍! 结果,他还打着劳役小姑娘的主意。 他们又瞧瞧穿得光鲜靓丽的准夫妻俩,再看看盛乐芸那不能入眼的模样,内心那股厌恶真得是达到了,数额巨大,其实就十六张大团结,折叠起来并没有太厚。 她身上的裙子是没有口袋的,原主寥寥无几的行李都在任星晨那里,根本没有几个藏钱的地方。 这会儿大家伙都去买饭、接热水、洗刷盒饭,来往得人很多,各忙各的事情。 盛乐芸借着小李庞大的身躯,把被自己抓凌乱的辫子给散下来,没有避讳老太太,留下两张大团结,其余的都卷起来贴着头皮塞进去,用头绳给结结实实地扎了个马尾。 她左右摇摆着脑袋。 老太太也跟着仔细瞧着,笑着点头凑近小声说:“藏得不错,是瞧不出来。不过车站人多,你不怕被人挤松散头发?” 盛乐芸笑着指指旁边的帽子,“有这个当第二道防线呦。” 原主特别喜欢自己的父亲,唯一能够留下来做念想的东西几乎没有,是以其喜欢一切部队上的东西。 萧学真难得为了讨好她,就戴了一对我挖心挖肺地好,还想让我当佣人去伺候京都的俩少爷小姐?” “您们要是不怕被毒死,尽管奴役我好了,反正我是孩子,有个攀附权贵、生而不想养的母亲,能变得多正直善良?” “大不了我被关上几天听听课,等回来后,你们家里人就擎等着被人戳弯脊梁骨吧!” 任星晨不敢置信地看着盛乐芸,气得浑身都哆嗦。 这还是那个跟前夫一样,一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闺女嘛? 虽然她作为母亲太失职了,可是她却是看着孩子长大,从刚会走路就被她遣着拿这拿那,丁点的孩子真得是被她人尽所用,奴役至今。 她对这个亲手调教的孩子,太熟悉了。 所以任星晨从来没想过,一个九岁无依无靠、连学都没上的孩子,竟然敢在这个陌生的车厢里,对自己叫嚣! 任星晨大小就长得好看,眼光很高,等待嫁的时候,最终嫁给了村里在部队破有前途的盛父。 她手里捏着盛父全邮寄回来的高额津贴,日子过得滋润惬意,早就忘了以前穷苦的日子怎么熬过来的。 外有丈夫养着她,内有闺女里外的忙碌,任星晨就被俩人惯得更加作天作地。 嫌弃丈夫太糙不会体贴心疼人,嫌弃自己生得是个闺女而不是儿子,不管俩人怎么将心奉上,自私自利的她都不会看一眼。 如今她怎么可能受这窝囊气? “盛乐芸,你别以为你没了爸爸,就能为所欲为!” “人是很容易遗忘的动物,呵,这么多年了,多少的救命恩情都还得差不多了。” “你要是聪明安分点,就乖乖帮着我做家务,咱们娘俩彻底在京都安家,有什么不好?” “难道你对有做不完家务和干不完手工零活的外婆家,还很留恋?” “呵,”任星晨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你是盛家的种,应该留在你那山沟沟的老家里。我带着你嫁人,你还有什么不满?” “信不信,我随便把你丢在哪里,你都寻不到回家的路!” 盛乐芸在家里就是个小可怜,哪怕她在襁褓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对她照顾上点心。 经常是将她往沙堆里一扔,大家伙半晌半晌地消失。 孩子又饿又不舒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哭肿了,只能委屈巴巴啃手。 除了盛父,没有人对她有丝毫耐心,与其说原主小时候性子木讷,不如说她压根就没怎么将各种能力训练出来。 就比如现在,任星晨特别自信,自己只要将盛乐芸给丢了,以这孩子蠢笨只知道埋头干活、没出过家门连住址都不知道的傻球,肯定摸不回家,更不要说去京都打扰她的生活。 越如此想,任星晨的心就跳动得越发厉害,有激动、迫不及待、憧憬,而害怕和愧疚压根没有冒过头。 是,自己是盛乐芸的母亲,能将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就已经算是很对得起盛家和孩子了。 如今盛乐芸长大了,能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干嘛还要当拖油瓶,继续拉低她追求幸福的生活水平呢? 一个荒唐又被她认为对自己、盛乐芸、萧家最适合的法子,突然从一片迷茫中挣脱出来,牢牢霸占着她的脑子。 这时候广播开始吵吵起来:“各位乘客同志们你们好,安卿站就要到站了,有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下车……安卿为临时停靠站点,我们将会停留五分钟,希望没有到站的乘客不要下车……” 任星晨瞥了眼腕表,又看了眼突生反骨的糟心闺女,轻轻叹口气,“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走吧,咱们出去透透气。” 说着她就主动拉起盛乐芸的胳膊,顺着下车人流往外走,嘴巴却嘟囔着:“你个傻孩子,我是你妈妈,肯定是向着你而不是他们了。” “妈妈想让咱们娘俩过得更舒心些,多做事情总没错的。往后你长大找婆家,不一样要干活?” “为你好才让你做事呢。你瞧着吧,你萧叔叔家的孩子都被惯坏了,吃苦受累的日子在后面呢!” “你萧叔叔现在还念着你爸爸的救命之恩,所以将咱们娘俩从乡下接到京都,过好日子去了。” “只是为了还救命之恩,方法有很多。你萧叔叔选择了最艰难的一个,就是想要好好照顾你。” “如果咱们一开始就总是提你爸爸,多大的恩情,也给败坏没了……” 就这时候了,任星晨还苦心婆妈地给盛乐芸洗脑,意图表示自己用心良苦,让本就不聪明的孩子,注意力转移。 盛乐芸一声不吭,但是小脸上很直白地表现出,对陌生地方难以遮掩的惶恐和好奇。 “我去找个地方上个厕所,你陪我会,唉,这车上的味道太难闻了,还要排很长的队伍。我快要被憋得尿裤子了。” 说着她拽着盛乐芸就一路往铁路旁边的废弃厂房而去。 车站人很多,经常有人绕道偷偷逃票,所以大家伙见多不怪,并没有对母女俩抱有好奇,只是幸灾乐祸祈祷她们被工作人员给堵个正着。 时间太紧迫了,等到了厂房,任星晨就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不客气地将盛乐芸推到一间只有高高小窗户的屋子里,在外面用绳子给拴住。 “盛乐芸,对不起,我将你养这么大不容易。你现在能养活自己了,别再跟我去京都,继续祸害我,耽搁我过好日子。” “咱们母女俩缘分就这么散了吧。” 盛乐芸在里面面无表情,但是声音却带着哭腔:“妈妈,我会很乖的,你别不要我。” 好歹是自己看大的孩子,任星晨也红了眼眶,吸吸鼻子说:“如果你跟以前一样乖,妈妈也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 “既然你觉得委屈,那,那你就自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这些钱你拿着,记得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话,从屋子里出来后,一定要先找公安叔叔……” 说着任星晨将身上的钱都给掏出来了,从门缝里塞过去,“芸芸,我不是好妈妈。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就别当母女了。” 说完,她摸下泪心里的石头落地,头也不回地往回飞奔! 她刚离开,就有个高大健硕的汉子上前,使劲一拽,就将脆弱的绳子给拉扯断了,“丫头,快点,车要开了!” 盛乐芸诧异于来人,只是一愣,立马就跟着他疯狂往车厢里奔,堪堪跳上最后一节车厢! 那任星晨掐得点特别好,而且她也是一路飞跑上车的,等车速提上来后,才捂脸哭着寻萧学真说:“学真,我,我不想活了。我将芸芸弄丢了……” 萧学真一愣,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到底怎么回事?” “都怪我不好,不该等不及上厕所排队,就拉着芸芸陪我下车。结果,等我,等我出来后,就看不到她了!”任星晨呜呜哭着,“我喊了会儿,见车开了只能跑上来,咱们得快点找她。” “她一个人没出过远门,又是这么小的孩子,万一咱们不及时寻到她,抢先被人贩子给盯上……” 说到这里,她哭得更是伤心了,还用手使劲地锤着自己,“都怪我,我不是个好妈妈!” “我可怜的孩子啊,她从小就那么懂事听话替我分担家务。我还想着我们娘俩终于熬出来了,能一起去京都过城里人的生活。” “没想到,没想到我竟然将芸芸给弄丢了!” “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对不起盛哥,对不起芸芸,我不配当妈妈……” 她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和撕心裂肺,丝毫没有之前恬静贤淑的样子,却分外戳中大家伙的心。 原本有了隔阂的众人,一瞧这样子,哪里还顾得上刚才的闹心,纷纷热心地上前,跟着焦急道:“唉同志你别哭呀,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咱们抓紧找乘务员,然后把事情给交代好,等经过站点的时候打电话……” “对的,那个小朋友挺机灵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任星晨吓得都打起嗝来,这些人咋都这么能耐呢? 一个比一个说得吓人,如果让盛乐芸寻来,就以这丫头现在不听话的样子,岂不是要将事情原委给说一遍。 那她折腾这么多事,为了啥? 任星晨忍不住后悔自己演过了,只想着盛乐芸寻不回来,而萧学真工作忙,自己随便糊弄下,这事就能重拿轻放了。 可谁能想到,事实跟自己想得差距这么大呢? “是呀,”她哽咽着说:“我,我跟她交代过,如果找不到人,就寻公安叔叔的。” 她的心又是一痛,那会儿她脑袋肯定进水了,被莫名涌现的母爱给操控,咋给盛乐芸提了公安呢? 她懊恼不已,已经能想象到孩子被寻回后,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不过呢,任星晨呜呜着:“谢谢大家的主意,我们肯定能将孩子寻回来。” “只是,我闺女肯定要恨死我了。” “怎么好好站在那,我进去两分钟,人就没了呢?” “她不想让我们俩家组建在一起,可以说呀,非得这样……” 众人想想之前那小丫头的脾气,似乎也像是故意折腾出事情来的样子。 “别说这么多了,先将孩子找到再说,最近车站很乱,说不定晚一会儿,真能被人贩子给盯上!” “对对,”说着呢,已经有人将乘警给喊来,七嘴八舌地将事情给笼统说了一遍。 乘警一听在上个站停靠的时候,丢了个孩子,立马严肃地掏出笔和本子来,开始认真地登记萧学真、任星晨和盛乐芸的信息。 来自乘警同志的查户口,萧学真俩人硬着头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丢失孩子焦急心态,也要给详细复述出来。 “好的,同志你们也不要太伤心难过了,距离下个站还有半个小时,不过我会跟领导反应,让车速提快些……”乘警安抚他们说到。 “咱们现在对人贩子打击力度很大,平时每个车站就会有不少系统里的同志们蹲守……” 然而乘警每一句安抚的话,都像是给任星晨宣判似的,之前她内心冒出来那么一丢丢的愧疚、不舍,如今全部化成了憎恨。 憎恨盛乐芸的父亲没了,为什么还要留个拖油瓶。 她甚至在内心诅咒,盛乐芸不要被找到,最好能被卖到山沟沟里。这样盛乐芸以前做家务活的技能,足够其安安稳稳过完余生。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任星晨害怕盛乐芸被找回来,就开始给自己洗白,不着痕迹地抹黑盛乐芸。 “这孩子性子随他爸,有什么事情都藏心里不说。我又是个急性子,不会猜人心,哪里知道这丫头每天想什么。” “自家孩子,说话轻点重点的,那不是因为我是她妈妈。没想着她竟然用失踪报复我……” “早知道她有这个念头,我说什么也不下车,哪怕,哪怕被你们看了笑话,也不给她这个机会……” 众人感慨地点点头,是呀,现在的孩子们一个比一个鬼精灵。 为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使用各种手段,什么离家出走、拿刀伤身体啥的,颇为极端。 所以他们也能理解盛乐芸,这母亲跟人组建家庭,因为不满而故意失踪让大家揪心的行为。 突然有个声音幽幽地道:“任星晨同志,我觉得您都可以上电视了,这戏演得不错啊。” “如果不是有证人,谁也不知道,我是被人当成拖油瓶给扔在陌生的车站厂房里。” 小李也点头,“都说虎毒不食子,今天我也算是开了眼界。” “萧同志、任同志,你们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没错。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们不愿意要,可以寻着心善人家收养。” “而且她已经懂事了,你们只要给她提供个遮风挡雨的住所,找个学校念,提供给她吃穿,几乎不用你们操心。” “就这,你们都不想负责吗?” 众人又被整蒙了,这剧情反转得有些快呀! “盛乐芸?”任星晨看到盛乐芸,惊吓得酝酿许久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哈,惊吓不惊吓?”盛乐芸轻笑着挑眉,“任星晨同志,您也不用继续演了,车站那么多人,总有几个不走寻常路。” “不仅李叔叔围观了你心狠抛弃拖油瓶的一幕,还有几个人在库房周围纳凉等车,也听了个全程。” “我们都约好让他们去当地局子里录个口供,噢,就是用您打发我给我的钱,支付了他们的误工费呦。” “其实吧,事实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我走丢了,还是您带走的。所以不管是身为孩子的我任性,还是作为母亲的你生了坏心,责任还是您最大。” “往后呢,也是看您们二位的态度和行动。” 萧学真和任星晨是前所未有的难堪,还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发火,对盛乐芸有一点训斥的话。 “芸芸,你回来就好,”萧学真笑着说,“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待你的!” 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经不容许自己有退路,而且盛乐芸压根不想是任星晨说得,是个很容易满足蠢笨只知道干家务活的孩子。 相反,她,像极了她的父亲! 萧学真微微攥拳,内心带着冷笑,聪明的人总是活不长久的。 他也见识到任星晨这脑袋瓜的回路,看来得好好调教才行,别又犯蠢将自己给拖进去。 至于盛乐芸,到了京都的日子还很长,他总能寻到合适的方法,让她早点跟她的父亲团聚! 盛乐芸突然感觉一股阴鸷之气。她眸子微微扫了一圈,停留下对自己笑着信誓旦旦的男人身上。 她勾着唇角,“好啊,我跟大家伙瞧瞧,您怎么会好好待我的!” “您若是口是心非、表里不一,那我就去您的单位反映一下,相信组织会来家访的。” 萧学真手臂上的青筋都被激起来了,可他还是深吸口气,笑着点头:“可以啊,只要我对待你好,相信芸芸这么聪明懂事的孩子,也不会随便去我单位的。” 更新已经正常,终于补完做下的孽~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4) 一场闹剧慢慢恢复平静,盛乐芸在任星晨暗恨中,又去老太太那悠哉地吃着零食,听着老太太话当年。 萧学真害怕盛乐芸又生出什么幺蛾子,不敢继续组局,是以他跟任星晨安分了一路。 临下车的时候,老太太拉着盛乐芸的手,又叮嘱了遍:“记住奶奶的话了吗?但凡有事就找公安叔叔,你的情况特殊,听你后爸的意思,邻里住着的都是熟人,他们应该认识你爸。” “你去了先各家摸清楚情况,也好遇到事情能够及时寻到人帮助。” “还有啊,你记得奶奶的地址不?” 盛乐芸点点头,装作不知道地认真背诵了一遍,“就是京都昭阳区机关大院的宫家,”完了她又小声地背了电话号码。 “对,每天多背诵两遍,这里面有我家地址和电话的纸条。你忘了也没关系,等认了字就好了。”老太太笑着说。“孩子,记得呀,知识能够改变命运,什么东西都能抢走,但是吃到肚子里和装入脑中的,却一直都在……” 盛乐芸轻笑着点头,“谢谢宫奶奶。” “不用,”老太太摸摸她的头,“你是个好孩子,不应该被折断翅膀。” 下了车,很快老太太和小李叔叔被军绿色吉普车给接走。 她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球服的少年,长胳膊长腿皮肤很白,跟其他人小麦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似是天底下只有这一片清凉,尤其是少年头发黑亮、刘海遮住额头,眉目狭长带着淡漠与疏离,只有看向老太太时,才有了些温度。 而他的容貌更是清俊得紧,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脏的不安分。 盛乐芸在少年察觉看过来前,移开视线无奈地抚抚胸口。 她这具身体还小,但是里面藏着阿姨的灵魂,果然小鲜肉是可口的。 反正在位面结婚生子一方面,她已经实行摆烂策略,人的一辈子几十年说长也长,都是一分一秒慢慢度过。 可是说短也短,她经历过那么多位面,大部分还都是经历寿终正寝,所以其中一辈子,不过是她职业生涯里,很稀疏平常的一段时光。 她现在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在感情方面顺其自然,遇上让自己心动非他不可的,那就行动呗。 反正呢,一辈子的长相厮守,俊逸青年成为糟老头子,她这一段感情圆满结束,不会留下遗憾。 萧学真听着是京都明日报社里的主编,但是京都有很多报社,报社里又有很多部门、栏目,主编一抓一大把,跟厂里的主任一样稀疏平常。 他并没有多少特权,没有专车接送,只能带着任星晨和盛乐芸,拎着大包小包挤公交,中间换乘了两次,才抵达明日报社的家属区。 任星晨紧紧跟着萧学真,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城市,繁荣的街道和高楼,内心感慨颇多,眼睛都不够用了。 尤其是在人挤人的公交上,她才觉得自己傻得很。 在这里将盛乐芸丢了,不是更容易吗? 她一个大人,若不是提前背诵了地址,也很难凭借着寥寥无几、笼统的信息,寻到新家。 可是在路上萧学真,已经给她将很多问题掰碎了说。 任星晨不敢再继续自作主张了,先将盛乐芸安抚下来,别到最后跟车上一样弄巧成拙。 这边的办公和住宿泾渭分明,大路的东面全是单位、企业,西面则是密密麻麻的家属区,一个单位挨着一个单位,而且房子稀疏有别、高矮不一,让人一眼望去像是一个方正的迷宫。 正是傍晚的时候,五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家家户户传来炒菜的香气。 萧学真拎着东西在前面走着,时不时笑着跟熟人打招呼。 “呀,小萧,听说你去接媳妇了?这就是你新媳妇,长得可真是俊呀……” 萧学真笑着给人做了简单的介绍,虚荣心也在舒服地伸展着。 男人多数都肤浅,对女人第一要求就是长得漂亮,不光是感官上让人愉悦满是躁动的荷尔蒙,而且女人也是男人面子上的工具之一。 任星晨模样确实不错,个子高挑纤瘦,皮肤白皙细嫩,眉眼秀气精致,带着南方女子的温婉,笑起来还有一对小虎牙。 谁也想象不到她是个九岁孩子的母亲。 这时候盛乐芸不等萧学真介绍,估计后者也不乐意介绍她这个磕碜闺女,就先笑着鞠躬礼貌喊人问好。 “黄阿姨好,我叫盛乐芸,我爸叫盛喜宝,是我萧爸爸的战友,为了救萧爸爸而牺牲了。萧爸爸带着我跟妈妈来京都过好日子了。”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她小嘴巴吧嗒吧嗒得很快,孩子的嗓门尖细,在熙攘的家属区格外吸引人注意。 “你就是盛营的独生女,哎呦长这么大了?”有个婶子上前高兴地拉着盛乐芸笑,可摸到小家伙满是厚茧的手,顿时眉头一蹙反过来查看。 “好孩子,盛营这才离开几年呀,你怎么就吃了这么多苦?” 她再看看为了不输人气势、不给萧学真丢脸、特意下车前换了一身装束的任星晨,这俩真是母女吗? 萧学真笑容带着丝不容察觉的勉强,熟悉的人住在一起会有太多事情牵绊了。 “学斌嫂子,她们母女俩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很累了,我先带她们回家休息。等她们休息好了,我再带着她们挨家挨户认人。” 大家伙只能按捺着好奇和浓浓的八卦,目送他们离开。 那学斌嫂子撇撇嘴,跟围上来的几个要好的小伙伴道:“当初盛营多好的人,长得好能力突出,虽然他是个乡下兵,但是他体质上是部队里数一数二的,不然也不能当了官。” “啧啧,人家都来随军了,就他孤零零的一个,每个月的津贴按时邮寄回家,自己天天烟不抽、酒不沾,抱着馒头啃,啧啧,结果呢。” “养得这么水灵的媳妇,便宜了别人……” “就她们母女俩能花多少钱,啧,这个当妈妈的穿着打扮跟咱城里没区别,再看那小姑娘,唉,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手里的茧子比孩子乡下种地二婶的还厚……”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我觉得这孩子以后苦也不少吃,萧家有俩孩子,个个比她大两三岁。就蓝家人那品行,不知道怎么刁难后来的这对母女……” 大家伙都是一个部队转业、集中安排分到地方的,家属们也早就认识了。到了这边也都七八年的时间了,大家的圈子稳定扩大中,八卦的时候总能因为资料掌握全,而一针见血! 萧学真住的是住筒子楼,二楼靠近厕所的那个小套房。 约莫四十来平米,里外两间外带个不大的阳台,客厅被木板隔开个小房间,门口则是灶台,墙壁上被熏得发黑泛黄。 “那个,你们先收拾下东西,我去食堂打饭。孩子们在她们外公家,等明天咱们拎着东西,认个门,再将孩子给接回来。” 萧学真洗了个手,换了身衣服,便拎着饭盒走出去了。 任星晨磨磨蹭蹭地打开行李,半晌扭捏地小声问:“芸芸,你看看这些怎么摆放?” 盛乐芸就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她,“您是一家主母,这些事得自己做主。不然被蓝家人知道,你是个没主见的,啧啧,您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呦。” “还有啊,我现在正处于身心生长发育的关键阶段,要吃饱睡好玩好,所以呢,萧家兄妹俩怎么当孩子的,我也怎么来。” “您呢,如果看不过还想奴役我,那我就嚷嚷着左邻右舍都知道,你为了个男人磋磨前夫的孩子!” 任星晨气得左右转身就想要寻找趁手的家伙。 “打呀,正好我说你要谋杀我!别以为你是我的生母,就能对我为所欲为,”盛乐芸笑着一步步上前,顺手捞起个沉甸甸的椅子。 任星晨被她吓到了,瞪大眼睛连后退都挪不动脚。 然而盛乐芸将椅子给塞到她手里,指指自己的额头,轻笑着说:“您找什么呢,扫把还是拖把?那俩玩意多细啊,不如板凳,就往这里砸,砸不出血我还不乐意了!” 任星晨赶忙将椅子扔地上,随后她反应过来瞪着笑弯腰的盛乐芸,“你到底想干嘛?你真准备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吗?” “你看看哪家孩子有这么懒的……” 盛乐芸挑眉:“城里孩子都这样,您当这是里乡下?” “不就是洗个衣服做个饭嘛,瞧把您给难得。要想自己坐牢萧夫人的位置,就得让我萧爸爸看到你的贤惠。” 任星晨咬咬牙,确实,她知道萧学真跟盛喜宝是不一样的人。 盛喜宝老实木讷,不懂浪漫和情调,但是他能够将心肺掏出来捧到她跟前。所以他并不会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她不闹腾,一切都好。 但是萧学真是城里人,有学识有见识,原本是盛喜宝的辅导员搭档。 这人特别会浪漫,懂得讨好女人,书信往来之间他们彼此好感剧增,又都是有长相的人,另一半也都生死相隔,是以他们能够走到一起。 同样的,任星晨明白,萧学真希望的女人得小鸟依人让他有面子,满足他大男子主义,当然家务也要各个上手,能让他下班后吃到热饭,每天穿得干净整齐,没有一地生活的鸡毛蒜皮。 可是以前这些不是有盛乐芸能做嘛,而她真得只需要独自静美就好。 如今盛乐芸不配合了,她得硬着头皮从头开始学习…… 任星晨咬咬牙,“随便你,反正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妈妈管不了你了!” 说完她气呼呼地去收拾半屋子的行李。 等萧学真打饭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乱成一窝猪…… 他额头青筋直跳,却也知道行李要先拿出来再一点点收拾妥当。 而且瞧着纤细漂亮的女人在自己屋子里忙碌,他寂寞许久的身心都在躁动! “饿了吧,先吃饭,吃完饭再收拾也是一样的,”他温柔地笑着拿过任星晨手里的衣物放到一边,然后不顾有盛乐芸在场,就牵着面色粉红娇羞的人到了饭桌前。 “我,我去洗手,”任星晨哼了声,跑出去一拐弯就到了公共洗刷间,兼女厕。 盛乐芸默默地跟上去也洗手。 食堂的饭菜很普通,就四个馒头,一份豆干炒芹菜,一份肉末炒胡萝卜块。像是芹菜和胡萝卜,对孩子来说都是味道比较怪异的蔬菜,格外排斥。而且厨师也只是做了很简单的处理,夹起来咬一口,那蔬菜原来的味道就在口腔炸开。 任星晨也蹙着眉头,吃得并不满意。 做饭这事吧,其实除了需要刻苦钻研和学习外,还要有天赋,这盛乐芸别看没怎么学过,但是她做饭就是好吃,能保留菜原滋原味的同时,又能娱乐味蕾。 反正比这食堂里的师傅手艺好多了,任星晨对饭菜的挑剔,也是被原主给惯出来的。 不过有萧学真在一旁瞧着,任星晨还是硬着头皮给吃下了。 “是不是食堂师傅手艺很一般啊?”萧学真反而笑着挑起话头,“而且每天就那么几样饭菜,我跟孩子们吃得够够的。” “还好你们母女俩来了,咱们也能在门口做饭,等我一下班就看到满桌子喷香的饭菜,真是幸福死了!” 盛乐芸呵呵浇冷水:“有个免费做饭洗衣服整理家务的保姆,当然幸福,换做我,我也开心啊。” 任星晨紧抿着唇瓣,想要附和又生怕不得萧学真的满意,只能选择沉默。 萧学真笑着说:“怎么会呀,咱们家算上你一共三个孩子,一家子人吃饭穿衣都需要打理。我跟你妈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互相体谅配合,这小日子过得能让邻里羡慕死。” 任星晨还年轻,内心对爱情的渴盼还没有枯竭,受不住萧学真的甜言蜜语,压根没想过自己将要面临什么,笑着点头,“对的,家庭就要我们一起经营的。” “萧哥平时工作那么累,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了!” ? ?亲们,昨天捉虫的时候,忘了删除原来的,又给粘贴一遍,所以出现了重复。五千字变成一万字。不过今天作者君已经给替换成新内容,进行购买章节的小可爱们一定要回去翻看呀~ ? 突如其来的万更,哈哈,惊喜也惊吓呀~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5) 盛乐芸瞧着任星晨傻乐,无声嗤笑一声,也是硬着头皮就着味道一般的饭菜,把一个馒头塞入肚,又喝了一碗玉米糊糊。 长期没有得到优待的胃,如今舒坦得紧。 “芸芸去刷碗,我跟你爸有事说,”任星晨想着明天去蓝家认门的事情,就忘了如今的情形,特别自然地吩咐盛乐芸道。 盛乐芸站起身,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了萧学真,“我晚上睡在哪里?” 萧学真看看四周,房间就这么大,客厅虽然被隔开了,里屋靠着东西墙各放置着两张小床,从中间摆个长柜再拉个竹帘隔开,就像是两个小房间似的,一个孩子一个。 萧海蓝和萧海洋从小被蓝家惯得,对什么东西都比较霸道,当初俩孩子住在这里,已经让他们小脸阴沉了大半个月。 如今蓝蓝要跟盛乐芸分享一半的床,这丫头肯定书包一背,又要气呼呼地去蓝家了! “我待会去寻个铁架床支在阳台上。海蓝和海洋也是住在客厅隔开的小房间里。你们年纪大了,得要分房睡。” 萧学真笑着说,“阳台跟我们卧室相连,夏天装上纱窗比屋里凉快,冬天在这里摆个炉子,也冷不着。” 盛乐芸点点头,直接往外走。 “站住,”萧学真头皮发麻,“芸芸你这是要去干嘛?” “噢,我年龄小,问问左邻右舍,萧爸爸这样的安排妥当不。我好歹是我爸盛营的独生女儿,大家伙都知道我,肯定很热情帮我参考一下的。”盛乐芸轻笑着站在门口,一条腿已经迈出去了。 萧学真耐着心解释道:“海蓝和海洋是早产儿,身体打小就不好,不能吹风,所以……” 盛乐芸接着他的话说: “因为我是皮糙肉厚的乡下人,所以理应该是我遭这份罪?” “你们大人呢?” 萧学真被噎了下,孩子们不能动,那么能为调和矛盾做出牺牲的,只有身体强健的大人们了。 只是,他是一家之主,好不容易凭借着资历和人脉,捞着一套房子,如今娶了媳妇,难道辛苦工作、养家糊口的:“好,我给钱,你说多少。” 任星晨觉得难堪得很,扯着萧学真的衣袖,“对不起萧大哥,是我没能教育好孩子,让她这么没大没小、见钱眼开。” “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萧学真拍拍她的手背,微微叹口气:“星晨,你不用说了,这是我欠她的。” 盛乐芸歪下脑袋,轻笑着说:“二十块,不接受讨价还价!” “这可是我的买命钱。” 萧学真都禁不住倒抽口气,这丫头口气不小。他一个主编,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各种补贴也才一百冒头。 她就是因为睡个阳台,伸手就要二十块,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临时工也就这个价格了! “干嘛,二十块就心疼了?如果不是我爸,你现在指不定被烧成骨灰埋在哪里呢。还有机会思考给我二十块值不值得?” 萧学真咬咬牙,“芸芸,不是萧爸爸小气、心疼钱。” “而是我要养咱们一大家子,吃饭、穿衣、上学、各种人情礼往,花费很多的。” “我手里还得预备一笔钱,万一谁有个伤风感冒的,也不至于求爷爷告奶奶地四处借钱了。” “十块,这是最多的了。而且,你平时有什么大的花项,直接跟萧爸爸说。难道萧爸爸还不给你买吗?” 盛乐芸继续往外迈步。 “回来,”萧学真发现这孩子跟盛喜宝一样,就是一根筋,有些时候脑袋不灵光好糊弄,但是人一旦认死理了,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我给你二十,除了吃饭外,其余的事情我可不管了?” 盛乐芸诧异地看向他:“您认真的?二十块钱,就想要不管救命恩人的独女?” “那您还不如给我找个免费住所,我拿着二十块钱独自生活呢。” “这有什么区别?” “您良心能安?” “我看您还没有弄明白,您为什么给我这二十块钱?跟其他事情不说话的!” 萧学真良心安不安倒不妨,主要是他面子挂不住。 这丫头口无遮拦的本事,他短短两天见识了好几次! 想想一个月一百二十块,要将那二十块抹去,他的生活质量水平能降低一个档次。 萧学真如今也跟任星晨一样,有一种这孩子咋不立刻马上原地消失呢? 他眸子里情绪翻滚,自己已经很久没如此被人逼迫到这种程度。 “好,二十就二十!”萧学真笑着点头,“不过有一点,我能给你钱,但是你不能随便花。要学会管理自己的钱。” 盛乐芸点点头,伸出手来,直接就索要。“您是一月一交,还是一-->>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季度、半年、一年付款?” 萧学真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塞到她手里。“一月一交吧。” 盛乐芸喜滋滋地收起钱,继续往外迈步,还不忘了挥手大声说:“我去外面逛逛熟悉下环境,你们俩在屋里亲香吧,我不碍你们的眼了。” 萧学真脸都被气绿了,而任星晨满脸通红,春水盈盈的眸子飘向他。 筒子楼的隔音效果很差,关起门来仍旧能听到隔壁说话磨牙打嗝放屁的声音,在外面人要绷着,回家还得防着邻居看笑话。 盛乐芸这一嗓子,估摸大半个楼的居民都听到了。 可是人离开顺带帮他们关上门了,外面的纷扰似是被隔绝开,只剩下屋里一男一女跟磁铁南北两极般,带着莫名的吸引力,直接啪地一声紧紧拥在一起。 他们本来想着天色还亮,就稍微解解馋,但是俩人空窗太久了,这会儿冷不丁得到滋润,根本收不住! 盛乐芸慢悠悠地往外走着,刚走两步就被一个老太太拉住。 往她怀里塞了一把咸水毛豆,笑得一脸慈祥地用那浑浊却透着八卦精光的双眼,看向盛乐芸,“小丫头,你是小盛家的囡囡?” “长得真不错,就是瘦了些,来吃奶奶用八角茴香和花椒煮的毛豆。” “你这是去哪里玩呢?我听说你被你新爸和妈妈撵出来了?” 盛乐芸笑着接过毛豆,眉眼弯弯地冲人道谢,一边吃着一边说:“没有呀,奶奶可能听差了。” “我,我就是刚来这里,到处走走熟悉下环境呢。” 老太太乐呵呵地点头,脑海里自动将信息加工和筛选,“你新爸爸咋就将你们接来了呢?” 其实她想问的是,这俩人一个南一个北,咋就勾搭在一起,还结了婚? 盛乐芸认真嚼着毛豆,这毛豆清香咸美嚼起来更是带着香料的回味无穷,“奶奶,您做的这个毛豆可真好吃。” 老太太点点头:“可不是嘛,每年毛豆一下来,我就每天都做这玩意,然后送到各个饭店里当小菜,因为是祖传下来的手艺,所以味道很不错。” “我刚做出来一锅,你要是喜欢,奶奶就给你捞上些吃着玩。” 说着呢不容盛乐芸拒绝,老太太就扭身盛了半盆子,笑着说:“走,奶奶给你送去……” 盛乐芸的手伸到半空中,默默地放下来,笑着点点头。 这筒子楼里的门,是那种外面只有把手和钥匙孔的,如果门被带上,除了用钥匙,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 而里面的人却能够通过转动锁的旋钮打开。 是以萧学真能安心跟新媳妇无声地腻歪,夫妻俩的房间隔壁就是厕所,时不时就有人去洗手、灌水、涮拖把、洗衣服、上厕所等等的声音。 那声音如在耳侧,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就站在旁边,令俩人莫名有种难言的激动,他们黏在一起就一点点往床上靠近,最终齐齐摔上去,没再掩饰住内心的小兽。 然而,盛乐芸就这么大咧咧将门打开,淡定地把锁孔上的胶布悄悄摘下来。 啧啧门还是有那么点隔音效果的,这打开后,俩人私磨的哼唧声就跟蚊子似的传来。 这会儿不仅有老太太,还有在水房忙活的几个女人,闻到八卦的气味围上来的。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个好心的婶子笑着拉扯住盛乐芸,小声地说:“麻烦小朋友帮忙去水房关下水龙头,浪费水资源是可耻的行为。” 盛乐芸也不想那对夫妻污了自己干净的眼睛,和纯洁的心灵,笑着点头就出门右拐了。 萧学真答应蓝家给亡妻守三年,所以上个月期限刚到,这个月他就将任星晨母女俩给接来了。 女人没吃过生活的苦,一身细腻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 萧学真激动地浑身发颤,更要深切品尝的时候,突然发现空气有一刻的安静。 他僵直地扭过头,就看见卧室门口站着四个不同年龄段的女人,直勾勾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 吓得他一哆嗦,浑身的激动全泄了。 夏天人们穿衣服穿的少,这会儿任星晨被脱了一半。她后知后觉看到众人,赶忙拉过衣服遮住自己。 “婶子、嫂子您们这是做什么?”萧学真黑沉着脸,“这是我家,你们进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老太太跟没看见似的,呵呵笑着,举起手里一小篓子的毛豆:“我看你们家孩子喜欢吃,就给你们拿来了些。” “要不是芸芸是小盛的孩子,你们拿钱买,我也不舍得给呢。” “这玩意耐放,你们用透气的布盖住,最好再撒点盐……” 另外几个人说,“噢,刚才在水房我们想着还没见新媳妇呢,见你们家门开着,就走进来了。” “你们也真是的,两口子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干嘛要急于一时,为了这,还将孩子撵出去?啧啧,真是不害臊……” “大白天呢,人来人往的地方,你们咋一点都不收敛?又不是小年轻,拿出点成年人的理智来行不?” “哎呦喂,万一待会你们激动地叫起来,不得将我们吓着?” 都是结过婚有娃的女人,说起话来就没有啥遮拦,而且大家伙彼此熟悉了,并不避讳这些。 再者,筒子楼别看只有二层,却住了不少的用户,什么品行的都有! 有的女人比较那啥,大晚上跟男人亲热的时候,恨不能整座楼都能听见。成年人知道这是干嘛呢,孩子们不懂呀,一个劲地追问那个婶子怎么了,是因为不听话,这么晚了还不被允许睡觉,要挨叔叔的揍? 你一言我一句的,将萧学真俩个人臊得脸皮通红,恨不能就地消失不见。 还是老太太呵呵笑着,“干嘛呢,人家算是新婚燕尔,正常正常。” 说完,她拉着已经关完水龙头进来的盛乐芸的手,没让小家伙往屋里看,“不过你们两口子,别再将孩子往外撵了。” “孩子刚来,对这里不熟悉,万一走到巷子里迷了路,被人贩子拐走怎么办?” “你们实在忍不住了,就把孩子送到老婆子我这里来……” 萧学真和任星晨都快站不稳了,他们都是三十左右的人,一辈子就没经历过这事。 盛乐芸还天真地问道:“奶奶,您说的什么呀?” “没事没事,走,去奶奶家里玩……”说着老太太将盛乐芸给拉走了。 屋里只剩下尴尬羞愤难当的小两口。 任星晨紧抿着唇瓣,小声地说:“芸芸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之间跟小刺猬似的,专门逮着咱们俩扎。” “之前她挺听话的,要是我早知道她这样,说什么也不会带她来,给你抹黑……” 萧学真现在没了兴致,点了一颗烟,深吸一口缓缓地吐出来:“看看再说吧,这孩子有些邪门。” 可不是邪门吗? 才九岁的孩子,根据任星晨的描述,这孩子连家门都很少出去,平日在家里大家伙除了命令她外,哪里有耐心与她说话? 可以说哪怕盛乐芸有颗聪明的脑袋瓜,也会因为得不到很好的训练,变得蠢笨,至少不会耍心眼。 但是从他们在候车室,到现在,这孩子哪里蠢笨了,反而是精得跟猴似的,将他们耍得团团转! 任星晨连连点头:“对,我也觉得她很邪门,根本不像是她了。” “萧大哥,你说她会不会被什么邪祟给占据了?” “哪里有人突然就聪明起来?” 萧学真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以后这话你千万别说出去。虽然现在环境好太多了,可是迷信类的东西,咱们在家里说说就行。”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6) “而且你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应该清楚这世上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的,所以盛乐芸不可能被邪祟占据。” “我倒是偏向于这孩子太聪明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学习着你们,只是一时没有表现出来。” “这次我要代替他爸爸,接你们来京都照顾你们娘俩。她可能接受不了,才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任星晨想想也是,新夏华从刚成立,到现在已经快四十年了,一直在宣传崇尚科学破除迷信,尤其是在对孩子的教育中,格外重视。 她也是受到过教育的人,而且还是高中毕业生,因为她成绩不大好,高考落榜,所以任星晨才匆忙嫁人。 没有亲眼所见,她也觉得鬼怪都是人们自己吓唬自己编造出来的。 “那怎么办呀,这孩子难不成记恨上我们,时时刻刻想寻我们的不痛快?”任星晨想想就恨得咬牙,打一开始知道盛乐芸是个女儿开始,她就不是多开心。 本来她们就没有多少母女情分,随着盛喜宝没了,而她又与萧学真打得火热,任星晨更是想要摆脱这个,时刻提醒她窝囊过去的孩子! 更何况,这盛乐芸开始生出反抗之心,压根不再伺候她了。 萧学真摇摇头,“这孩子知道寻求邻里人的帮助,我们奈何不了她,或许等她上学了,没时间在家里呆着,就会好些吧。” 想到这里,萧学真直接站起身:“我去张校长家走走,看看盛乐芸下周一能去学校不。” “周末的时候,我再给她报俩兴趣班,别让她太闲着。” “如果别人说你什么,你也别辩解,就忍耐着,时间久了,大家知道咱们对她比对自家孩子好,肯定不会相信她的‘谎话连篇’了。” 任星晨点点头,保证道:“萧大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别人说什么我就表现出一副有口难看的表情,慢慢地大家伙就知道,咱们不说话可不是默认,而是用行动来表现出对盛乐芸的照顾。” “倒是盛乐芸,呵,她总是挂着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时间久了,大家伙会觉得她不缺吃不缺穿也有学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委屈?” 萧学真颇为欣慰地笑着点头,忍不住将人搂入怀里,又亲了口,“星晨果然聪明,我就点了你两句,你就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她爸爸毕竟是救我牺牲的,而你是她的母亲,我们都有责任抚养她长大。” “十八岁一过,我们尽了责任,到时候不再是咱们欠她的了,而是她欠我们的养育之恩。” 说到这里,萧学真内心是真得舒坦到不行,连带着刚才的尴尬也都云消雾散了般。 啧啧,他既然不动声色地利用盛喜宝的品行,让其为了救自己而牺牲,然后他将盛喜宝的人脉资源扒拉到自己这里,升了一级后果断转业。 如今盛喜宝费心思供养的娇妻,成为自己的女人,而盛喜宝的独女,也成为他的养女。 呵,往后别人只会说他是个实诚懂得感恩的人,因为盛乐芸的存在,盛喜宝的兄弟们,肯定会对他多有关照。 盛乐芸在顾老太太家呆了一会儿,从老太太絮叨中,几乎将二层楼上所有的住户都有了大概的印象。 这里都是明日报社的员工们,普通职员分得的是单间,主任们才有资格入住套间! 不过呢,萧学真因为进入单位的时间短,根基不如其他人牢靠,只能入住别人挑剩下、地理位置最差的一套了。 “你这个萧爸爸挺有能耐的,小姑娘,你可别跟他多耍心眼,”顾老太太小声地跟她嘀咕,“还有你那俩个住在蓝家还没回来的哥哥姐姐,在咱们这一片都是小霸王。” “孩子们欺生,你躲开点就行,这些都是你们孩子间的事情,我们大人能管又能管几次,管多久呢?” “说不定家长刚说两句,回头人家就再寻你打回来……” 老太太平时就在家里做点小吃的,虽然六十来岁了,但是她眼不瞎耳不聋的,每天看到不少的事情,自然对这个小可怜一阵嘱咐。 盛乐芸轻笑着乖巧点头应着,帮她一起挑选毛豆。 老年人的阅历丰富,哪怕他们其中很多人是没有接受过系统科学教育的,但是他们能够自己感悟出实在的道理来,所以他们有着年轻人没有的生活智慧。 盛乐芸也不清楚,自己咋这么招人待见,而且见了人都是生怕她被欺负了,将方方面面都交代一遍。 只要原主不被任星晨拿捏住,性子再爽利些,学会拒绝不合理的要求,那她的人生绝对不会以跳楼自证清白,而画上红色句号! 萧学真拎着两瓶好酒、一包大白兔奶糖和两瓶罐头去了张校长家里。 家属院路对过是成片的单位和企业,这边家属区也与其对应,零散成片。在路口处就是一座涵盖了小学到高中,京都有名的三所大学其一的附属学校。 这昭阳附属学校很大,小学、初中和高中连接起来,占据了整条路。 因着学校是组织重点关照的学校,教学质量不是其他地方能比拟的,再者学校高中和大学对本部学生的划分,比其他学校的学生要低几十呢! 所以周围的家长们挤破头般,也要将孩子给塞进来。 萧家俩孩子,就是萧学真给送进去的,没道理自己的孩子上了这么好的大学,而他恩人的孩子,却只能上普通学校吧? 萧学真从来不做让人指点的事情,当然了这两天例外。 他的任务是将盛乐芸送到好学校,至于孩子学的如何、有没有被人欺负,就赖不着他了! 谁说好学校里没有差生? 这所学校因为其特殊性,里面孩子们的生存竞争更大,在饭桌上他从俩孩子的说话中,能够了解到,学校里学生私底下等级森严呢。 有拿着钱砸进去的暴发户们,有世家名额,有单位输送名额,有靠着自己的成绩考入的,当然也有分数不够、花钱买分的。 他们因为家庭背景、三观的不同,而各自抱团,无疑他们最为讨厌的就是拉低自己身份的人。 比如从乡下来的孩子们! 所以嘛,萧学真笑得颇为意味深长,眼见不一定为实,好得开端未必就能奔赴完美结局。 “哎呦,萧大编辑,稀客稀客进来!” 张校长见到人,笑着连忙让进来。 萧学真算计人厉害,这明日报社在京都不起眼,而名人名事栏目又属于人人都不愿意干的事情。 没有分量级别的人物和格外吸睛的故事,栏目的业绩根本没法入眼。 但是这样的人物难请,能请来大佬的人,又怎么会在这小报社里窝着呢? 结果呢,萧学真主动请缨担任这档栏目的主编,在别人眼中这是明升暗降的苦差事。他却能够利用此,给自己拓宽人脉。 人身-->>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份地位不够,就感天动地的故事来凑! 这张校长就曾经上过巴掌大的版面,啧啧,在他几十年教书生涯里,还是头一次呢。 “这么晚了您来窜门就来呗,咋还拎着东西来了,这不是埋汰我嘛?”张校长笑着说,“待会您可得再拎走。” 萧学真笑道:“哪里,都是别人送的,家里没一个人能喝的,就给您捎来了。” 略微寒暄,萧学真便说了,想让盛乐芸去学校的事情。 “这个好说,”张校长点点头,“那孩子是烈士遗属,享受优待,只要资料到位就能直接入校。” “不过我建议你们提前给孩子补补课,等暑期开学直接上二年级,或者不管年纪的事情,跟下一届一年级一起。” “孩子的基础要打牢,即便这样等到了高年级孩子们之间的差距也逐渐显现出来。人家一年级的小学生,是上过幼儿园的,有良好的学习习惯和基础,盛乐芸这孩子,与他们相差不少。” 萧学真听得越发满意,“就让她下周一去插班旁听吧,孩子主意大,不见得喜欢听咱们的建议,就看看她暑期过后想上一年级还是二年级。” “平时回到家,让她妈妈和哥哥姐姐补补课,一年级的东西很简单,几个月的时间很充裕。” “我们就想着让她提前适应下学校生活,而且像是她这么大的孩子,哪里有到处跑着玩的?与其让她可怜巴巴看着别人上学,自己在家里无所事事,倒不如跟着学学……” 张校长听了连连点头,“萧主编就是觉悟高,孩子的学习是要循序渐进,但是呢,偶尔适当地拔苗助长未必不能起到好得作用。” 谈好这事情,萧学真也没多坐,往家里赶去。 其实让盛乐芸插班,也是萧学真从俩孩子们平时的说话中窥探的,别看孩子们小,但是他们也是一个个小团体活动,而且特别喜欢排外。 呵,从乡下来到城里,冷不丁入了几乎整个北城较为有名的学校,盛乐芸的身心发展,势必发生很大的波动。 没有大人正确疏导,那这孩子很容易跟营养过剩的小树似的,分叉极多并不能成材! 捧杀,萧学真心里最终就留下这两个字了。 回家的路上,他还将盛乐芸给喊回家。 八八年人们的生活水平仍旧不高,电视机只有家庭条件特别好的人家才有,像是这两层筒子楼,只有最东头的总编家里才有一台黑白电视机。 基本上到了晚上,人们洗刷完,在外面乘凉聊会天,回家就拉灯睡觉了。 天气不算冷也不算热,盛乐芸呆在阳台盖着半旧的被褥,眯着眼正要沉沉睡去。 小孩子嘛,她就要放宽心,吃饱喝足玩闹就行。 所以这会儿她压根没想动脑子,就好好舒坦地睡觉。 结果相距没三米远的实木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白天俩人都被挑起了兴头,如果不是被人打断了,他们肯定成就好事了。这会儿年轻男女躺在一张床上,彼此肌肤相贴,又都是空窗好久的人。 那真得是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刚开始任星晨还轻推着萧学真,小声羞怯地说:“萧大哥,待会吧,芸芸不一定睡着……” 萧学真心里冷笑。 他不喜欢盛喜宝,一个农村兵不就是体质好、傻气点热心肠嘛? 凭什么盛喜宝能够得到大家的喜欢,还一路压着他升迁。 而这种厌恶的感觉,在任星晨带着孩子探亲的时候,几乎达到了鼎盛,所以才有了这么多事情。 盛喜宝没了,但是一个其缩小版盛乐芸,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更何况盛乐芸打一开始,就表达了对他的抗拒、不满。 毁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他特别喜欢从根部给她腐烂掉! “没事,孩子长身体的时候缺觉,累了一天沾枕头就睡觉。大不了咱们动静小点,你就不心疼心疼你男人?”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着还动了下。 任星晨低呼一声,半推半就地应了。 可是男人都有劣根性,越是女人咬着嘴巴不发音,他就越来劲。 盛乐芸听着那边床上咚咚的声音,忍不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明白他们故意成分大,也是兴头正盛,将她这个大姑娘当成了工具人、摆设! 她转个眼睛,忍不住大声道:“萧爸爸,你意思下就行了,刚结婚呢就打媳妇?” “我妈再不听话、再不贤惠、家务做的马马虎虎,但是您都将人娶进门了,咋不给点面子呢?” 她真得是平地一声吼,让床上俩人被吓得哆嗦下。 萧学真额头上青筋快要被鼓破了,自己一天被打断两次好事,都有了心理阴影! 是他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低估了盛乐芸的破坏力。 夫妻俩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啥兴致都没了,只能无声盖着被子纯睡觉…… 终于安静了,盛乐芸心满意足地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清早,萧学真就起来了,催促任星晨和盛乐芸快点:“之前就说好了的,今儿个一早咱们就去孩子外公外婆家吃早饭。” “让俩老人家见见你们,然后咱们带着孩子们出去玩玩,正好明天周一,他们再回学校上课。” 任星晨对着镜子化妆,不停地问自己发型衣服如何。 萧学真笑着点头,“星晨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 盛乐芸啧啧道:“妈,你要想讨好你男人原配的父母,就得穿着朴素。这么花枝招展地过去,谁都觉得你是勾搭男人的狐狸精,是电视里和故事里的恶毒后娘!” 任星晨抹口红的手一顿,看看镜子里打扮精致的自己,蹙着眉头看向萧学真。“是这样吗?” 萧学真笑笑:“我就喜欢你打扮光鲜亮丽的样子,多年轻漂亮呀。” “孩子的外公和外婆都是比较和善的人,既然他们都表示接受了你,那肯定不会管你如何穿着的。” “难道今天穿皮子的你跟昨天穿布衣的你,不是一个人了?” 盛乐芸点点头,“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萧学真眸子带着寒凉,可是他却笑得宽容道:“芸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当你后爸。” “可是你妈还年轻,不能只守着你一个人过日子。她也需要另一个人来帮衬着,携手渡过人生的风风雨雨。” “既然早晚会有这么一个后爸爸,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好歹,”他的笑容更深了,“好歹你爸爸救了我,就是为了这救命之恩,我也要好好照顾你的!” 盛乐芸可不是单纯的原主,而是一只浸染尘世几十世、数千岁的老妖般人物。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7) 盛乐芸的阅历丰富,而且还专门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对人的感情观察入微,十分敏感。 她能够感受到这萧学真那笑容和语气很不对劲。 可能是最近两天萧学真受到的刺激不小,所以他虚伪的皮囊有些裂痕,又或者他觉得盛乐芸是小孩子,而他做某些事情很隐秘,小姑娘压根猜不出来,他才会放纵这些微的感情流露? 不管是哪一种,盛乐芸很怀疑盛喜宝的死亡不是简单的事情,应该跟萧学真有着密切的关系! 即便不是这样,她觉得原主的爸爸,不该牺牲自己的性命,留下这么一个祸害玩意。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没这么将救命恩人的妻女共同接来照顾的,还有些想要留大去小! 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盛乐芸想查也有些困难,而且她现在还是小孩子,做起事情来多少有些不方便。 她更认为,时间能够让人松懈,或许自己每日作天作地,能将人恨得牙痒痒从而道出真相来。 今天要去蓝家,盛乐芸只换了一件原主用母亲的裙子改小的套装,白底红色碎花衬衫,以及同款松紧带百褶裤裙。 小姑娘真得是心灵手巧,很多事情根本没有人教她,都是她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她也知道自己要去夏华的京都念书,而母亲很多衣服都不准备带了。 趁着任星晨心情不错,小姑娘怯生生提了要求,没想得到了准许。 是以小姑娘就用手缝制了几身衣服,还别说跟未来潮流接洽上呢! 小姑娘虽然瘦小,但是长胳膊长腿,穿起来倒是有了点清秀模样。 萧学真见她们收拾妥当,就要骑自行车驮着她们往蓝家赶去。 盛乐芸盯着大梁的位置,一脸抗拒,“要么你给我钱,我自己坐公交车去,要么让你媳妇坐前面,我坐后面!” 任星晨脸一热,“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怎么我们干嘛你都要反对?” “这外面哪里有成年人坐前面的?那不丢死人了?” “你别闹了,抓紧坐上来,咱们接了人去逛街!” “你萧爸爸给校长打好招呼了,让你周一的时候去上学,所以待会咱们还要去商场给你买文具呢。” 昨天她跟萧学真商量过如何对待盛乐芸,最终决定在物质方面让盛乐芸享受与其他家庭孩子一样的水准。 家里的萧海蓝和萧海洋的生活水平档次自然要高,对外的话也容易解释,人家有双休退工人外公外婆帮衬着呢。 别人挑不出一点错误来,但是三个孩子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生活水平的差距能够让嫉妒丛生,而扭曲小孩子的心性。 萧学真最擅长的就是,全方位地击垮敌人。 盛乐芸仍旧拉着小脸,丝毫没有妥协: “不要,我才不要坐在大梁上!” “待会就一辆自行车,我们怎么回来?” 萧学真解释道:“咱们到了蓝家坐公交车去市里,玩完再坐车回家。自行车等明天我中午的时候去骑回来……”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娘俩跟着车子跑的。” 盛乐芸伸出手,坚持最初的想法:“我去坐公交。” 这招牌理直气壮要钱的动作,让萧学真额头青筋一鼓一鼓的,果然为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他也没那么多耐心了,“那你就快点,蓝家外公和外婆不喜欢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来,在盛乐芸的鄙夷的目光中,手从一角上,挪到了五角,“车票是一角,从路对过坐三路车,第七站下车,化工厂二宿舍,寻人问蓝宏奇家就行。” 盛乐芸点点头,直接抽了一块钱,笑着说道:“喏,剩下的钱就当是我给你们新婚夫妻腾出空来的犒劳费。” 萧学真嘴角抽了抽,这丫头真得是跟盛喜宝一模一样,在钱财方面能够抠出新高度,跟没见过钱似的,只进不出。 拿到钱后,盛乐芸便在俩人目光中走向对过的公交站点。 萧学真和任星晨巴不得盛乐芸走丢呢,只看了她一眼,便骑着车子离开了。 等两人没了踪影,盛乐芸扭身离开。 昨天她向顾奶奶打听了消息,已经解散了的部队亲属求助,需要到当地的武装处。 这里是京都瞎管下的区中心,走十来分钟便看到一排漂亮的红色房子。 “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门卫看到盛乐芸想进门,就从窗户里探头询问道。 盛乐芸瘪着小嘴,眼睛瞬间就红了,“我爸爸救人牺牲了,我妈嫁人了,所以我想问问组织有人收留我不。” 门卫看着小姑娘穿着得体,但是还不到六月份,小脸蛋上已经有明显是暴晒过度的痕迹。 “到底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了句。 盛乐芸揉着眼睛,小声地将事情给说了,“昨儿个我们被萧爸爸接到京都,我听邻居家的奶奶说,我爸爸是英雄,会有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我妈妈就是因为没有钱,熬不下去了才找了丈夫。结果昨天晚上她被打得嗷嗷叫唤。我心疼她,就来问问这事儿。” “爸爸没了,但是我不想要在别人家里,这是妈妈的家,不是我的……” “我也不喜欢他们……” 门卫赶忙说:“小姑娘你别哭,我这就带你见领导问问。” 说着他就跟另一位同事说了声,领着盛乐芸去了一楼的一间办公室。 “卓主任,这孩子是遗属,说是没收到咱们发放的抚恤金,”门卫跟领导关系貌似不错,进来直接便说了:“她们母女俩迫于生计,不得不另组家庭。” 卓主任连忙请盛乐芸坐下来,详细地询问了下信息。 一听说她爸爸叫做盛喜宝,卓主任一愣,“你是盛同志的闺女?” 盛乐芸点点头,“对呀,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孩子。” 卓主任怜悯地看着她,眸子里泛着心疼,“孩子你受苦了,盛同志我知道的,那是一位特别优秀的同志,曾经跟我们单位有过合作。” “他因为救战友而壮烈牺牲,我们知道后特别不好受,还通过他的战友给他捐款来着。虽然不多吧,但是参与的人不少,你们也没有收到?” 既然盛乐芸寻上门,又这副从乡下没养过来惨兮兮的模样,那她肯定是没有收到抚恤金的,可连同志们为盛喜宝筹款也没送到人妻女手里,何止过分、贪婪! 卓主任喊来了隔壁资料室的干事,让他们将当初抚恤金发放的资料给找出来。 有年份、名称和单位,很快盛喜宝相关档案被翻找到。 卓主任拿过来仔细地看着,发现所有程序都是由其当时的搭档萧学真带领,而且资料中附带了任星晨的委托同意书。 他将资料放到盛乐芸跟前,怕她年纪小不懂,还挨个解释了一遍,“抚恤金的发放流程都符合要求。” 至于钱发到哪里去了,又有多少恐怕只有萧学真知道了! 盛乐芸瞧过去,内心微微叹口气,果然原主没有上过学,她如今就是个睁眼瞎,一行行整齐排列的字认得她,但是她一个也不认识。 “叔叔,您能帮我念念嘛?”盛乐芸诚恳地询问道。 卓主任通常并不忙,便应下来,快速地念了一遍。 这抚恤金采用的是一次性发放,按照盛喜宝的职称,其亲属能得到一千块。而盛喜宝的战友们,又给他募捐了约莫三百多块钱,这也是当初部队里的负责人,通过武-->>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装处作为中介留档。 盛乐芸心里有了数,“谢谢您,等我回家问问我妈妈,看看是不是收到了这笔钱。” 卓主任点点头:“对,这事可不能出错。这可是盛同志,最后能给你们母女俩的保障了,如果有谁敢贪这笔钱,那你再来找卓叔叔。” “叔叔肯定替你爸和你讨个公道!” 其实在他听到萧学真和任星晨结婚的消息,再看看盛乐芸皱巴的小脸,能猜测出一二来。 盛乐芸感激地再次谢过后,慢悠悠地往回赶。 到了家后,她从头上摸出个发卡,往门眼里捅了几下,门锁咔擦一声被打开了。 截止到目前为止,盛乐芸才知道自己拿到的三个技能是什么,厨艺、缝纫和开锁。她运气不错,都是些比较实用的技能。 进了家,盛乐芸先去寻到任星晨宝贝的小木箱,这里面收拢了她与萧学真来往的信件。 上面挂着个小铜锁,盛乐芸仍旧用发卡给轻松捣开,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将这半盒子信件快速捋了一遍。 结果,她面容僵直了下,忘记自己不认字的事情…… 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年纪,和原主的品行,盛乐芸满脸郁色,所以她要想很好地完成,按照原主的喜好推测出来的任务,就必须要规规矩矩上学。 不仅上学,她还要跟所有学子一样,经历大大小小考试,以及极为残酷、竞争激烈的高考! 盛乐芸无奈地要将信件归于原位,但是她的手微微顿了下,最终还是只将空盒子放回去,而厚厚一沓信件则被她重新包裹起来,放到背包中出了门。 她知道京都与其他地方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现在形式放开了,在一些老街上会有不少类型的生意。 盛乐芸乘坐着公交车,辗转三趟,才到了特别有名的王爷街。 在这里当铺、私人饭馆、古董铺子、茶馆等等应有尽有,建筑又是古色古香的,像是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古代般。 能在这里开店铺的,都是京都里背景雄厚的人,且信誉十分不错的。 盛乐芸买了一屉小笼包,笑着向服务员打听镖局在哪里。 那服务员也笑着回复,在哪条街道的第几户,周围又有哪些铺子。生怕这孩子会走错路。 因为路上很多店铺还是繁体字,小孩不一定能认得。 有了指引,盛乐芸很快寻到了镖局,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伙计拿着鸡毛掸子有一下无一下地佯装忙碌。 “您好,请问您想要我们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听到门口的风铃声,伙计懒洋洋地招呼道:“我们郑远镖局的业务范围很广,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办不到的……” 说完他扭头一看,哎呦,白浪费感情了,这里压根没有来人,也不知道门口的铃铛怎么响的。 他长叹口气说:“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这个时代需要镖局存在吗?人家横跨半个市区,都能自己跑腿了,还用得着我们?” 这时候盛乐芸也很郁闷地瞧着一米三高的柜台,自己踮着脚尖才能将脑袋冒出来。 “哎呦喂,小家伙您可吓到我了,您家大人呢?”小伙计看到盛乐芸拍着胸脯地问道。 “小哥哥您好,请问镖局里接收存放物品的活不?”盛乐芸轻笑扒着柜台问道。 被个小家伙喊哥哥,小伙计心情不错,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啊,我们后院呐,一栋墙上都摆放着从国外拉来的保险柜,采用的是高科技特殊材质,不怕火不怕水封闭性好。” “最重要的是安全性佳,咱全夏华,能够将锁打开的能让,不出一个巴掌数。” “而且呀,这些人如果没有研究个十天半个月,是打不开的,所以四舍五入后,咱们保险柜的安全性好到令人发指!” “不过呀,保险柜好,手续费也贵……” “当然咱们也有普通的保险柜,安全性也不差的,绝对让每个工薪阶层的人,都有能力消费。” 盛乐芸眨巴着眼睛,“那小哥哥,普通的保险柜如何租用?” 小伙计拿出笔和纸,“填个单子按个手印,交了钱领了保险柜对应的钥匙,你们将东西装进去就可以了。” “一个月五块钱,一年五十!” 京都的房价开始有上涨的趋势,普通租房价格一个月也就十块钱左右。四四方方的木箱子的价格,就五块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昂贵了。 不过盛乐芸并没有多想,直接就定了下来:“那您能帮我定一个保险柜嘛?我要存放东西,唔,暂时一年的吧。” 她想到自己才九岁,根本不能拥有自己的私有产业,索性直接定一年的。“小哥哥,我不会写字,您帮我呗?” 小伙子应下来,一边询问着她的信息,一边认认真真地填写。 按了手印、交了五十块钱后,小伙子将单子和钱收放好,便将大门半掩上,带着盛乐芸往后院走去。 这是一套四进的异姓王宅院,被镖局老板花高价买下,经过改造装修成为镖局。 从铺子进去,是个很大的练武场,左右的厢房也都是室内的练武区域,一排排的枪、棍、刀、剑等武器,真真处处都与古代的镖局没有任何区别。 渡过游廊改的半敞待客厅,便是除了过道外,其余都是加了铁栏杆的屋舍。小伙计没有停,继续往下一进走去,在这里直接屋不出揪心的疼。 在他意识到之前,身体已经很有主张地摘下耳机,淡淡走上前,连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似的:“去哪里?” 少年位于变声期,略微沙哑,却又有着一种近似青年的温和润朗。 盛乐芸是真的不认识牌子,呆呆地扭过脸,就被跟前的小哥哥超高颜值又迷惑了心神。 她眨巴了下眼睛,内心道了句好巧呢。 她轻笑着报了个名字,“转车太多,我不记得该坐哪辆车了。” 少年点点头,“五路车,要六站路下来。” 盛乐芸眉眼弯弯地跟他道谢,然后好奇地扭头看看站牌,又瞧瞧他,“小哥哥也要坐五路车嘛?”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8) 主要是这个站台一共就两趟公交车,盛乐芸以为站台上人多,自己随便找人问问就好,并没有费脑去记自己上车时站台、那于此刻的自己来说只是简单粗暴符号的五个字的名字。 少年与自己同一辆公交车的可能性,为一半,而她运气一向不错。 少年略微颔首,“我爷爷奶奶家距离你下车的地,并不算远。” 盛乐芸高兴地点头:“那我跟小哥哥就是一个站台下车了?” 少年眉头蹙了下,点点头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没再说话。 盛乐芸也没在意,就安安静静地站在远处等车。 周末的公交车总是比平时繁忙许多,这个点正好是大家伙从市区逛完后,陆陆续续回家的时候。 候车的人不多,陆陆续续奔来的也就五六位,但是呢抵达的公交车已经爆满,人挤人得相当夸张。 少年和盛乐芸都下意识看着第一辆车到站,瞧着身旁的人咬着牙狰狞地往车上使劲地挤,而自个儿默默地做好准备等下一辆车。 车上的乘客哎呦、叫骂声不绝,这种盛况让俩人禁不住扭头对视一眼,都露出些惊悚和后怕来。 连着两趟车都是如此情况,到了第三趟的时候,盛乐芸也咬咬牙,跟着大家伙挤上去。不就六站的路,她忍忍就行了。 少年微微叹口气,也跟在她后面上了车,并且下意识将人抵着车厢半圈入怀里,遮挡住众人对小可怜的挤压。 “小哥哥谢谢您,”盛乐芸眸光璀璨地抬头望着他的下巴。 少年并没有任何回应,眼睛没有焦距地看向车窗外,似是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般。 车晃晃悠悠地行进着,只见乘客费劲地往上挤,却很少有人下车的。 约莫两站路,突然车厢里有人尖叫愤怒地吼道: “车上有扒手,我的钱包被人摸走了!” “大家快看看自己的东西还在不……” “司机同志也别停车了,直接将车开到局子里,看看到底哪个缺德玩意,不努力赚钱非得惦记别人辛苦所得……” 车上立马像是滚沸的水般,吵吵嚷嚷得特别热闹。 盛乐芸好奇地忍不住扒住少年的胳膊,踮着脚尖往外瞧着。 有些人不乐意,一呢他们没有丢钱和东西,不乐意耽搁时间;二呢,他们也是怕遭受到报复,并不想参与进去。 “这不大好吧,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耽搁大家伙回家吧?我家里孩子老人都等着我呢,这一去局子,恐怕天黑透了也折腾不出什么事来。” “对对对,说不定在去局子之前,小偷就将东西给丢了……” 扒手们经常是惯偷且是团伙流动作案。 大家伙都是普通民众,他们有着在意的家庭,并不想成为不幸中的一员,被人盯上报复,哪怕有着百分之一的风险,他们都不想去承担的。 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众人很常见的处理事情的方式。 不过丢东西的不只一个人,大部分集中在车子的后半段,其中便有几个孔武有力的青年! 他们直接下车将前后门给堵住,不让人进出,而车窗边也都有人把守,势必要将人扭送到局子里去。 一时间众人吵嚷声不断,分歧十分明显,司机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开往局子。 这时候盛乐芸眸子一转,高声说道:“阿姨叔叔,你们都往自己脚下看看,说不定丢失的东西都回来了。” “这年头咱们百姓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但凡有一双勤劳的双手,都不可能走上这条不归之路,毕竟大家伙都清楚,最近组织对扒手的打击力度很大。” “生命和自由都是无价的,大家伙也不愿意为了那么几块钱十几块钱将自个儿卖了吧?” 在大家伙被她吸引的空,就有人暗暗咬牙,忍住心痛将东西往地上一扔。 等众人顺着盛乐芸的话低头看去,还真的看到地上一个个静静躺着的各种各样自制的钱包。 什么用纸包裹起来的,用手帕给卷起来的,甚至还用皮筋给扎起来的。 盛乐芸轻笑着又说,请司机同志作为见证人,让丢失财物的人排队上前认领,只有回答正确信息的人,才能够拿回自己的财物! 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反驳,都乖乖排着队认领自己的东西。 扒手们隐匿在百姓中,心情复杂,自己竟然还没一个小姑娘看得清。 其实当扒手偷东西的时候,他们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发现,而窃取了东西后,查看多少钱物的时候,又像是在拆盲盒,那种忐忑或失望或惊喜的感觉会上头。 当然了花钱的时候,他们体会不到劳动的辛苦,大手大脚地,不管有多少钱他们从没有说撑过一个月的时候,又继续回归到这个没有尽头满是污垢的行业中。 可是现在工作不好找啊,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且这个萝卜占上了,坑只能小萝卜补上,哪里有旁人的事情? 至于下海做生意,不是人人都有这个魄力,也不是人人下海都能捞金的。 而且他们进入这行也都是从小开始慢慢往这条路上靠,没有人当头一棒地说。 很多道理他们也都懂,可懂得与实践是有着很大的鸿沟的。 盛乐芸的话并不深奥,看似孩子普通的两句,但是对他们的触动很大,是呀,生命和自由多可贵呀! 别人跟他们说,别做这行,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抓住吃牢饭,或者枪子儿。 还有句话叫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他们也看到过同行被抓入局子,再也没有音信的。 可那又怎样呢,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他们仍旧享受着走捷径,得来的享受,小日子悠闲自在,从来不愁没钱花。 盛乐芸却直接将生命和自由拎出来了,如果让他们为了几十块钱丢掉这俩东西,那他们肯定不乐意的,毕竟见钱眼开过,钱如今对他们来说也仅仅是一个数字而已。 他们深刻反思着自己,并没有怨恨看似强出头的盛乐芸。 等到了站,盛乐芸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也摆脱闷热烦躁压抑的氛围,忍不住舒畅地伸展一下,眸子里泛着细碎轻松的喜悦,与之前一直扮演的小可怜相去甚远。 就好似那脏兮兮看似平淡无奇的脸蛋,厚重的泥壳有了一条裂缝,一下子有了鲜活漂亮的模样。 少年稍微一怔,随即抿着唇一手插着口袋,往前面走去。 盛乐芸小跑跟上去,微微弯腰去看他的表情。 她表示不承认,自己在大大方方地满足一个颜控的需求。 “小哥哥是不是比较失望,我没有赞同大家伙的主意去局子,而是直接以这样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解决问题?” 少年脚步一顿,唇角勾着很浅的弧度,摇摇头:“没有,你挺勇敢的,在那样的场景下,知道周围有扒手团伙,还能挺胸以这种双方都很安全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觉得这法子不错呀,大人们态度两极分化,要么就是真正的息事宁人,要么就是与人来个鱼死网破。” “大家伙担忧被报复的事情,也很有可能发生,你一个小姑娘不沾染上为好。救人也要先保障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盛乐芸笑着晃晃脑袋,“我以为小哥哥是高冷款的,没想到这么乖巧呀,还当上了小老师。”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盛乐芸,家住在明日报社第二栋筒子楼上呦。明天要去那边的附小上学。” 少年紧抿着唇瓣瞪她,真是个惹人生气的小家伙。 见-->>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他绕过自己冷着脸加快速度,盛乐芸嬉笑着追上去,“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刚才还没谢谢您呢。” “要不是您在我身边,我也不敢开口说话呀……” 少年走到哪里,都被小丫头给堵住,无奈地开口指指学校的位置,说:“宫梓丞,那所学校的附中。” 盛乐芸笑着连连点头,“所以,宫梓丞小哥哥,你是想要让我以后常跟你联系吗?” “我只问了你名字,没想到小哥哥这么热心肠,连在哪里上学都告诉我了。我本来还想着,等咱们有缘第三次见面的时候,我再问你在哪里上学呢。” 宫梓丞静静地看向她:“这是第二次?”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尤其是年纪小雌雄莫辨、对男女老少都有着致命吸引力。 他不喜欢这种,被他颜值吸引来的人。 一具皮囊,就能够遮盖住他其他的优秀和努力吗? 再说,一个男孩子,要那么漂亮干嘛? 盛乐芸轻笑着点头,“是的呢,第一次在车站,你来接宫奶奶的时候呀。” “我很感谢宫奶奶在路上对我的照顾,回头等我做了好吃的,还得麻烦小哥哥替我转达下?” 宫梓丞诧异地上下打量了下她。 他听奶奶说过火车上认识的小可怜,人长得好看、精灵古怪又十分懂事知道感恩。 他可从来没听奶奶夸赞过谁,所以之前他还好奇来着,毕竟他知道奶奶也是个对漂亮的人和物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不知道小姑娘长得多好看,才当得起奶奶一句漂亮! 结果,他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儿,个子不高、瘦得都快脱像了,只有一双漂亮水润又格外大的眼睛,不停地蒲扇着,那长而弯卷的睫毛,似是能戳到人心间。 他想起她的身份,不忍拒绝,便淡淡地点头:“好,现在麻烦你让下,我该回家了。” 盛乐芸笑着侧身,“小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吃食,改天我也给你做一份表达谢意。” 宫梓丞像是没听到似的,大步迈开了。 盛乐芸收回手,笑得一脸满足,等心情平静下来后,又恢复到蔫哒哒的小可怜了。正好在公交车上挤了会,衣服上的皱巴特别自然。 这时候正好是大家伙饭前溜达的高峰期,人来人往得好不热闹,每周也就周末才有的盛况。 盛乐芸就踩着点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挪地往回走着。 “小乐芸,你可回来了,刚才大家伙还到处去寻找你呢……” “往后你可不能任性了,能跟你爸妈一起走的,在不熟悉环境之前,不要自己坐公交车,走丢了或者被人贩子给拐走,你让你妈怎么过呀……” “是啊芸芸,你爸妈也不容易,他们不可能事事都要迁就你啊。你是孩子,不能分辨是非,得需要大人的引导……” 大家伙围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话里话外都是她太任性了,以至于让大家跟着忙了一下午。 盛乐芸紧抿着唇瓣,眼睛泛着红,而鼻尖是哭过后的粉嫩,开口的时候嗓音暗哑又轻微,一字一句都像是在众人心上跳跃: “对不起大家,我,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按照萧爸爸的话坐上车,但是人很多,我半道被挤下来了。然后我就又等了一趟车上去,谁知道我,我下了车根本没找到什么化工厂二宿舍。” “人家说我坐错了车,将九路当成六路。” “我在居民区转悠了好久,才寻到站台,看到九路就上去,想着回去坐六路的。可是,可是我方向又坐反了……” “……我饿了一天,身上的钱全用来买车票了,就这还不够,最后我是遇到个好心的小哥哥,跟着人回来的……” 大家伙听得揪心,能够从她语气和词句中,感受到她的彷徨与害怕,哪里舍得再责备她? “说起来,老萧怎么就真由着孩子呢?孩子说坐车,他真得就掏钱给了?而且他明知道小乐芸不认字的,孩子没有正儿八经学习,六和九分不清也很正常。” “就是就是,老萧知道家里孩子多,本就不该骑自行车去的,反正带孩子去市里玩也是要坐车……” “可不嘛,而且小孩子对感情比较敏感,带着小乐芸去蓝家,啧,这合适吗?” 他们可记得孩子爷爷奶奶那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 就好像只有蓝家的闺女优秀,其他人都普通,不配跟他们说话般。 都是城里人,却被当成乡下人看待,谁也受不住这样的对待。 不就是一个退休的前厂长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 很快大家伙一边倒,将萧学真和任星晨之前的真情演绎给否定了。 更有人一锤子打死:“盛乐芸是打一开始就没跟他们碰头,结果他们还带着俩孩子逛街痛快了才回来。” “什么这是孩子外公外婆给带的,他们在外面找个人找了一天,啧啧,撒谎都不会……” “估计他们等不及让盛乐芸消失,不碍他们的眼,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还将咱们给使唤上了……” “肯定呢,你们是不知道昨天的时候,那俩人一刻都等不及了,为了能成事,将人家孩子撵出来……” 大家伙的注意力被转移,从一开始萧学真和任星晨的形象就没树立好,又是跟男女之事扯上关系,加上他们俩的关系,一个是盛喜宝用生命护下来的搭档,一个是盛喜宝捧在手心里的媳妇儿。 到底多不讲究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凡他们俩中的一位,将盛喜宝装入心里,都不能光明正大地领证结婚! 街坊们都撇着嘴,换成自个儿,不得膈应地从坟墓里爬出来? 随即他们就开始跟盛乐芸小声地叮嘱着:“小乐芸,如果待会你萧爸爸和妈妈打你,你就哭喊着往外跑,我们大家给你做主……” “快点回家,如果你们家没饭了,就上我家来……” “晚上好好洗个澡,奔波一天瞧把孩子给累的……” 带着众人的关心,盛乐芸含着泪不停地道谢,最后还被感动地泪奔了,捂着嘴巴哭得不能自已。 等回了家,她将眼泪一抹,又变成梗着脖子对着干的小坏蛋! “你还知道回来!”一见她进门,任星晨就忍不住将手里的抹布给丢过去。 盛乐芸身子一侧,那抹布嗖地一下就越过走廊,掉下去了! “你,”没想到她能躲过去,任星晨气得不行,就又要满屋子找东西,“盛乐芸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 盛乐芸歪着头,轻笑声,抓起身边的暖壶,也不管里面的是不是刚烧开的水,直接往屋子里一扔。 那藤编壶砰地砸在地面上,里面的暖壶胆碎了,热水也流了一地。 萧学真也坐不住地站起来,“萧乐云,你这是做什么?” 盛乐芸笑着拍拍手,“啊,不好意思,我在外面饿了一天渴了一天,想喝水,结果手滑了……” “不过没关系呀,我爸爸应该给我留了不少钱,妈妈,你给我在里面扣就行。听说有一千三百块呢。” 任星晨一愣,“你爸给你留下什么钱了?什么一千三百块?不就给邮寄了个什么勋章和二百块嘛?” “就二百块钱,连咱们娘俩一年都养不活!” 倒是萧学真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这事情过去了三年,自己都娶了任星晨,还有人将这事说到盛乐芸跟前!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9) 盛乐芸轻笑着道,“就是坐错车绕城转悠的时候,正好遇上了熟人,说是我这种情况,肯定有一笔抚恤金,可以去当地问问。” “我问过去,啧啧,人家说发放了一千三,问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我说回来问问我妈!” “如果我妈不知道这事,那事情就严重了,他们要介入进来严查,务必将那一千三百块的来去弄得一清二楚。” “毕竟,上面代签的可是萧爸爸您呢。” 任星晨不是个笨的,立马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她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萧学真,“萧大哥你……” 萧学真赶忙拉住她的手,看了眼屋里刚刚躲暖瓶而贴墙站着、气得鼓腮帮的俩孩子,小声说道:“这不是个小数额,我肯定不能直接给你汇款啊,万一你一个女同志上街取钱被人盯上了呢?” “而且就你娘家人扒在你身上吸血的样子,知道你突然得了这么一大笔钱,会轻易放你远嫁给我吗?” “彩礼钱又何止定为五百块?” “放心,我都娶了你了,别说盛营的抚恤金是你的,就是我平时发放的工资,都是你的!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盛乐芸这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任星晨听了也连连点头,是呀,自己母女俩有什么好骗的呢? 如果萧学真打定主意吞了这笔钱,怎么可能亲自办这事,在人家档案上留下签名,又巴巴娶了自己? 只有傻子才能干这样的事情吧? 她瞪向盛乐芸,“你这个孩子到底多巴不得我好啊?” “我为了你们父女俩吃了太多苦了,可是呢,一个常年把我扔在乡下,除了寄钱外,什么忙都帮不上,如今还直接回不来了!” “一个呢,明明是我生了你养了你,你该欠我的,倒像我是多大的恶人般,时时刻刻看不得我好!” 盛乐芸这会儿又握上了另一只暖壶,“既然你们知道我的不满,不如将我自个儿分出去,断了来往,岂不是皆大欢喜?” “我也不多要,就我爸留下来的一千三。您们也别觉得这钱多,我从小到大,我爸往家里邮寄了多少钱,能花在我身上的有几块?” “而且我从懂事开始就自食其力养活自己了。你们要想过安稳日子,就别想仗着我监护人的身份,沾着名声的好处钳制我。” “这在我这里行不通,呵,趁我不在跟人上眼药水,啧啧,你们可真是将我当傻子看待了?” 这话说到俩夫妻的算计上,他们内心惊讶不已,没想到一个没见过世面、没有人跟她讲过道理的小姑娘,竟然可以看得如此通透,通透到让他们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盛乐芸这会儿眉头一挑,漂亮的狐狸眸子氤氲着无尽黑色,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偶,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萧学真,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声音平淡又带着幽怨地轻叹。 萧学真禁不住哆嗦下,放在桌子上的手用着力,支撑自己不会跌坐下来。 这事发生三年了,当时他因为第一次谋害人性命,哪怕不是他出手,但是没有他的算计,那以盛喜宝的身手绝对能活下来。 组织里的人来来回回很多,向他询问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脑袋懵懵的,整个人呆傻就跟受了很大刺激一样。 所以没有人会将盛喜宝的死归于他身上,还以为他受不了残忍的现实,而自闭了。 毕竟是个正常人遇上这种情况,都会自责不已,特别希望死去的那位是自己,而不是多年的好搭档,尤其是还为了救自己而亡。 萧学真完美逃过审判,却对上小女孩清凌凌的眸子,那股后怕又在渐渐复苏中。 盛乐芸瞥了他一眼,便明白过来,原主的父亲的死亡不简单,真同萧学真有关! 她咧着嘴继续,轻声说:“我爸昨晚跟我托梦了,说自己好冤呢……” 来自一个数千年级别影后的倾情演绎,那近乎叹息婉转的声音,让人在这五月已经热起来换上夏衣的此刻,无端感觉一种附骨的森凉! 不过接着盛乐芸淡淡地道:“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任星晨回过神了,没好气道:“有什么吃的,都这个点了锅都刷干净……” 还没说完,她就对上盛乐芸凉薄的眸子,剩下的话就卡在嗓子眼吐不出来了。 “噢,刚才还有热心的婶子喊我去家里吃饭,既然家里没饭吃,那我就……”盛乐芸耸耸肩,无所谓地道。 萧学真赶忙说:“怎么会呢,我们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怕饭菜放凉了,所以就没给你留。但是萧爸爸带你下馆子吃饭!” 一句话跟捅了马蜂窝般,萧海蓝和萧海洋炸了。 “爸,您真是我亲爸吗?我没吃饭上的时候,你不是让我啃饼干吗?咋这个女人的闺女没吃上饭,您就心疼地带人下馆子?” “对啊爸爸,今天你们给她买了多少东西,我们不也忍着没开口吗?可是您觉得我们好欺负,就看不到我们的委屈和难过,一个劲地巴结这小村姑?” 俩孩子边说着话,已经含着泪了,小脸上真得是挂上前所未有的委屈。 这可是自己亲生的娃,还是他从小宠爱到大的,萧学真哪里舍得他们这样? 他连忙说:“都一起去……” 萧海蓝哼着:“才不要呢,爸爸又不是请我们去的,我们才不当碍眼的小可怜呢。而且我们刚吃饱饭,下馆子干嘛,看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萧学真被噎了下,笑着哄道:“那等爸爸发工资后,给你买今天那身红裙子好不好?” 听到这里萧海蓝才勉强点点头,“好吧,但是只此一次,我可不是轻易被收买的。” 萧学真连连点头,“好好好,下一次爸爸肯定考虑周全!” 被哄得小雨转晴的萧海蓝,冲着盛乐芸扬下巴:“喂,小村姑,你记得啊,这可是我爸爸,我亲爸,会赚钱的爸爸!” “家里的房子是我们萧家的,我爸的工资要养我、我弟弟、他自己还有我外公外婆,可没有你跟你娘的事情。” 萧海洋一向没有主意,干什么都是跟着萧海蓝来的,这会儿他挥舞着肥肥的拳头,咬着牙装凶恶地威胁道:“听到了没,不许花我爸赚得钱,不然我揍死你!” 盛乐芸笑得得意,“呀,你们还不知道吧?原来我爸爸很厉害的,但是呢我妈妈不喜欢。于是我爸就换了身皮囊呀,而且在外人面前,他就是我爸,比亲爸还要亲。” “毕竟,我爸是救了你爸没得,啧啧,虽然你们爸爸还在,可是他已经不能对你们专宠了。” “我伸个小手,他就得掏钱,我一摸肚子,他就得带我下馆子。唉,我说要上学,他都不耽搁昨天就跟校长说好了……” 这话呦,听得萧家姐弟俩酸得眼泪扑簌扑簌直往下掉。 虽然他们听不懂盛乐芸那绕来绕去的话,可是最后一句他们听懂了! 果然外公外婆说得对,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他们成了没人疼爱的小可怜了,太伤心了。 萧学真额头青筋直跳,自己不大会哄孩子,而且,盛乐芸竟然当着他的面子大咧咧给孩子上眼药水,还特别管用…… “干嘛呢,我饿了,不走吗?”盛乐芸歪着脑袋问道,“我想吃红烧肉、糖醋排骨、红烧鲤鱼、白勺大虾、京都烤鸭……” 一串的菜名听得哭得不能自已的俩孩子都一愣,刚吃饱饭,但是他们的涎液泛滥呐。 萧学真咬咬牙:“点这么多你能吃得完吗?浪费可耻!” “我们这次点一两样,下次下馆子的时候再点,”对上盛乐芸沉寂的眸子,他硬着头皮说。 盛乐芸点点头,倒是没有继续争。 萧学真刚要带盛乐芸出门的时候,萧海蓝眸子一转就捂着肚子尖叫地喊疼。 屋子里除了萧海洋这个单蠢的少年外,都知道这丫头故意的。 萧学真无奈,只能塞给任星晨一张大团结,让她带着盛乐芸去吃饭。 出了门,任星晨不断地瞥向盛乐芸,不明白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好像一切的不对劲,都是在他们来京都的时候。 不过想想也很容易解释,任星晨觉得,肯定是盛乐芸对盛喜宝感情深厚,不愿意有人取而代之,所以跟小刺猬似的,逮着自己夫妻俩就可个劲地刺。 她本来对盛乐芸就没有一丁点的耐心,如今她还被这小妮子给针对! 任星晨也觉得一肚子委屈,自个儿来到新地方,又是新媳妇,面对前任的父母和孩子,以及四周城里人街坊,本就一脑门的麻烦事,还得应付这个小祖宗。 “盛乐芸,我还是那一句话,没有人欠你的。要不是因为你年纪小,你以为我不想将你给分出去?” “你乖乖听话就算了,如果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你看看我不……” 说到这里,任星晨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盛乐芸嗤笑声,“你是丢不了我,又打不得我骂不得我,啧啧,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 任星晨瞪-->>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着她,“你又想使什么坏心?” 盛乐芸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路,天边的夕阳将一切都洒了一层薄金,她便是踩着一块块斑驳的余晖,轻声说: “将我过继出去,我打听过了,这一片大部分都是部队解散后成立的单位,就好比咱们住的二层筒子楼的一楼,有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唯一的儿子跟我爸一样,在一次演习中没了。” “她有扫马路的工作,还有单位分的十平米的房屋,没有其他亲戚。你们将我过继给她,保管能成。” “这样老太太有了人照顾,日子多了盼头;我不用看着你们一家人恶心我;而你们也不需要再忍受我这个多余的人,如何?” 任星晨听了其实挺心动的,但是她明白,如果她跟萧学真这么做了,那么他们不用在这里住下去,否则他们的脊梁骨要被众人给戳断了! 她冷着脸哼了声,大步走在前面,肚子里一堆训斥的话,都忘了输出了。 家属院和办公区被分割开的大道两侧,全是商铺,卖什么的都有。 他们去的是价格实惠的国营饭店。 正是吃饭的点,所有桌子上都有人,她们只能与人拼桌。 “你点上一个菜就行,我吃过饭了,”任星晨眼皮都懒得抬了,有气无力地说。 盛乐芸嗯了声,便跑到窗口处,轻笑着跟人问话:“小姐姐,你们今天有什么饭菜呀,好香呢。” 丢人丢够了,盛乐芸自然不会继续:“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能跟人说呀,待会我收你一份荤菜的钱,但是我报价会往高了去。” “你人小胃口也小,随便别人要菜的时候,给你留下一勺都够了。” “小姐姐您真是人美心善……”盛乐芸咧着嘴不要钱的夸赞话连串地丢过去,将年轻的小姑娘逗得又是想笑又是脸红的。 服务员冲盛乐芸眨巴下眼睛,然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什么,你想要将这些荤菜都给拼在一起?” “咱们饭店打开门起,就没这个规定,想吃呀,可以,你给两盘的钱,我给你拼一下!” 任星晨听了一愣,还不明白什么情况呢,就见那糟心闺女颠颠跑到自己跟前伸手要钱。 “妈妈,我听您的话,没有浪费食物只点了一盘肉菜,一盘蔬菜,都是拼盘,肯定都能吃完。” “不过人家说了,没有这么卖的,所以就一盘收了两盘的钱。我答应了,妈妈快点给我钱呀。” 周围的人跟看啥子似的看向她们母女俩。 任星晨咬咬牙,“盛乐芸,你长点脑子行不?非得这么馋嘴,多花一倍的钱,也要吃到?” “咱们又不是只来这一次啊,你想吃什么,咱这次没吃到下次再吃。” 众人也纷纷点头,确实如此,哪能为了想吃什么花这么多钱,问题还是多花的! 盛乐芸紧抿着唇瓣,“妈妈,我就是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好不容易来一回,想全尝一遍,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了。”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就是在哼哼着,哆嗦着单薄瘦弱的小身子,那害怕恐慌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谁家还没有个孩子呢? 尤其是现在已经实行了计划生育,城里家家户户只有一个孩子,他们恨不能对娃掏心掏肺。 可是他们看看任星晨穿得衣服,又看看盛乐芸的,啧啧,细节暴漏出来的信息可就多了。 看看孩子的年龄和小脸蛋,大家伙已经脑补出好几场大戏了。 小姑娘够节省的了,换做他们,不管吃不吃得了,都要摆上一桌,让孩子吃个够!用得着作冤大头吗? 任星晨感受到大家伙神色的变化,知道这小丫头又开始作了。 她深吸口气,将十块钱扔过去,“吃去吧,吃穷了我,你才舒坦吧!” 钱轻轻地飘落在地面上。 盛乐芸紧抿着唇瓣,眼眶里热泪一直在打转,就是挺直了脊梁骨不弯腰去捡。 饭店里突然静下来,任星晨脸色难看不已。 在众人视线压力下,她只能将钱捡起来,塞到盛乐芸的手里,假惺惺地说:“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盛乐芸捏着钱,看了眼任星晨,心里泛着淡淡地疑惑,这世上的母亲有多少个自私到,无时无刻都将闺女往外推的? 哪怕对子女拳打脚踢的人,也有片刻心软的时候,不是吗? 可是任星晨却能狠毒到,在原主记事起,就有做不完的活……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闺女,而任星晨又伤了身子,没能继续怀个男孩儿吗? 不过她没有继续想下去,小嘴抿着倔强的弧度,带着勉强笑意地走到窗口,交上钱。 服务员同情地看向她,愧疚地小声道:“对不起啊小姑娘,我害你被说了,主要,主要是我们只有亲属来了才有拼盘的待遇。” 盛乐芸笑着点头,“我知道的,小姐姐这事跟您没有关系,是,是我惹我妈妈不开心了。” 她点了一荤一素两个品牌,又要了俩奶香馒头和一碗虾米鸡蛋紫菜汤。 小小的人儿,根本控制不住胃部的小兽,跟没吃过饭似的,抱着馒头狂啃,往嘴里扒菜的速度很快,那股架势像是被饿了三五天般。 偏偏她急切的同时,还有着刻入骨髓的用餐礼仪维持着,众人非但不觉得她粗鲁,反而带着心疼。 看把孩子饿成啥样了? 任星晨顶着众人不赞同、指责的目光,坐立不安,恨不能现在就拔脚离开。但是她又怕盛乐芸整什么幺蛾子,只能安静地等人吃完。 还好有这两三天正常饮食打底,否则盛乐芸常年不见荤腥的胃,不见得能够消化得了。 满足地摸摸微微鼓起来的胃,盛乐芸舒坦得不行,跟服务员小姐姐挥手再见后。 她又说了要去澡堂洗澡。 任星晨上午去蓝家听训,然后跟萧学真带着娃玩闹了一圈,早就疲惫不堪了,这会儿她除了点头应下,根本不想挣扎。 “待会拿着新衣服换了,别穿这么寒酸,丢谁脸呢?” 惯性使然,她嘟囔一句。 盛乐芸哼着:“您以为我不想啊,我一个九岁的孩子,没有钱也不出门,谁关心我给我置办衣服?” “要不是我自己用你的衣服张罗了几身,现在的我保管是小乞儿的模样。您嫌弃,您多给我买衣服呗,我来者不拒的。” 任星晨恨得咬牙,自己一句话,每次都引来她一火车的话! 看着女人气得踩着鞋蹬蹬走的样子,盛乐芸耸耸肩,慢悠悠地跟着,拿了一身衣服、脸盆、新毛巾、肥皂和洗澡票,去了澡堂。 任星晨是准备在家里接点水简单洗洗,天热起来天天洗,大部分就是汗水和浮尘,冲一下就行。 海家俩孩子直接钻入自己的小屋里,拒绝跟新妈交谈。 不过盛乐芸见过自己的身体,小姑娘身上有着常年污垢,不狠狠地泡澡搓搓,恐怕是难以洗干净的。 当然了临走之前她又伸手要了五毛搓澡的钱。 盛乐芸用微烫的热水冲了半个小时,这会享受地趴在铺了毛巾的凳子上,由着人给她从头到尾地搓泥。 等洗完澡后,她觉得浑身得轻了两斤,肌肤都没了之间的闷热感,通透得恨不能来段迪斯科! 原主营养不良,头发稀疏泛黄,加上又遗传了父亲的自来卷,一邋遢起来,真跟街上的流浪狗似的。 回到家后,盛乐芸直接咔擦几下子,将长发给剪成齐肩,然后绑个矮矮的辫子。 蓝家俩孩子玩了一天,这会儿睡得很熟,在卧室里都能听见孩子平稳的小呼噜声。 盛乐芸也是折腾了一天,又洗了澡,浑身疲乏得紧。 这会儿她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没一会儿也响起了小呼噜,可见真是累狠了。 萧学真这时候才敢翻身,将旁边的女人给压住,声音极低地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一点也不心疼我……” 俩人肌肤想贴,都感受到对方深切的渴盼!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10) 萧学真和任星晨满身心地激动,毕竟这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 这时候的人们都比较保守,在男女事上特别小心翼翼,没有合法的对象,又是死活要面子的人,基本上只能忍着。 三年呐,对于正值最适年纪的俩人来说,蹉跎了太多岁月,如今可是好好找补的时候了。 萧学真是将自己所有的热情,全部往任星晨身上招呼。 俩人真得是打得正火热,在主题上奔腾得欢快,但是一股子凉意从萧学真脊梁骨往上窜! 他突然猛地回头,就看到卧室和阳台相隔的帘子留了一条缝,而盛乐芸正死寂地望着俩人盖被子聊天…… 一哆嗦,萧学真三分钟告捷! 任星晨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文职转业,也不是普通职工能够比拟的,他的体力和耐久性就这样? 萧学真咬着牙,压低声音带着快要喷发的怒火解释道:“盛乐芸在看我们!” 就像是听到他说话了般,盛乐芸揉着眼睛走出来,嘟囔着: “这么晚了你们闹腾什么呢?” “要死要活、排除万难地结婚,咋才住在一起,一天两三次地打架?” 这话哪怕是心里有算计的萧学真,都没脸说出来,只能僵直着脸道:“没你的事,快去上了厕所回来睡觉。” 盛乐芸唔了声,去厕所里逛了一圈回来,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夫妻俩平躺在一起,刚才没有尽兴,如今他们被吓得没有丝毫睡意,忍不住又有点念头慢慢升起来。 任星晨羞涩地说:“她,她刚上了厕所,应该不会再醒来了。” 一句话,跟一跟火苗飞溅到干草垛上,萧学真又是翻身上来。 这次俩人直奔主题,刚起了个话头,就听见阳台扑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地了。 他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然后就听见盛乐芸嘟囔着什么,等了半分钟,没再有动静,萧学真这才继续放纵自己。 可他刚聊了没三五句话,马上要接近中心思想,盛乐芸啪地清脆一声,“这蚊子可真烦人!” 萧学真再一次,又又一次虎头蛇尾了! 任星晨本就是享乐主义者,见状也不听他什么解释,直接无声地穿上衣服扭身面朝墙睡觉了。 萧学真那叫一个气呦,说盛乐芸是故意的,可是一个孩子能有这么多心眼嘛?这人心不得长成筛子了? 可若是说盛乐芸是无意的,那她折腾动静的频率真让人恨得咬牙! 第二天醒过来,萧学真的脸黑如锅底,明显的求那啥不满,而任星晨也没有往日甜美的模样,清冷着脸也诉说着不开心。 倒是盛乐芸睡得特别舒服,又全身搓了澡,直接白了三个度,小脸蛋也显得干净白皙许多,有点城里孩子的模样了。 “昨天睡得不错?”见盛乐芸一手油条,一手包子吃的欢实,萧学真忍不住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 盛乐芸轻笑着点头,炫耀地冲萧海蓝和萧海洋挑眉,“对呀,萧爸爸,我睡得可好了。以前在家里我都是睡杂货屋,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 “这床也太舒服了,我都没注意还掉了床。不过咱们京都的蚊子太不友好了,总是盯着我咬……” 萧海蓝气得直接将饭往前一推,含着泪,“我吃饱了,你们一家三口继续,我先去学校了。” 说着她不光自己下了饭桌,还将往嘴里猛塞的弟弟给扯下来。 萧学真哎了声:“海蓝,你才刚刚吃,怎么就吃饱了?” 知道孩子闹脾气,自己何尝没有被盛乐芸给气着? 是以他往孩子手里塞了两块钱,“路上买点吃的,别上课饿着了。” 萧海蓝气哼哼地接过来,扯着弟弟往外走,踏出门的时候,她又转身恶狠狠地瞪了盛乐芸一眼,蹬蹬跑出去了。 一边跑,她一边气呼呼小声地说:“海洋,待会咱们找小胖、小军他们,放学的时候将盛乐芸给堵住打一顿,再将钱都给收缴,哼,敢跟本姑娘抢爸爸,能耐得她!” 盛乐芸耳聪目明,自然将小孩子音量把控不好的话,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 啧啧,怎么办呢,她想要黑吃黑了,是不是有些欺负小孩子? 吃过饭后,任星晨递过来昨天逛街买的书包,里面已经装上必备的铅笔橡皮本子等文具。 萧学真骑着车子,后面驮着盛乐芸往学校赶去。 一路上碰到熟人,萧学真很热情地跟人打招呼。 “萧主编,你这是去送小乐芸上学呀?” “对,第一天上学,我去送送她认认路,”萧学真笑着点头,“学校离得近,往后让她跟她哥哥姐姐一起回家。” 盛乐芸就在后座翻着白眼,听着他赚名声。 虽然是小学,但是经过近一年的学习,其实每个班级在老师的带领下,呈现出不一样的发展。而且期间还有些家长偷偷给孩子们调换班级。 以至于班级之间的差距逐渐拉开,萧学真认为盛乐芸没有基础,只是单纯为了让孩子去适应校园生活的,是以直接将她给塞到了垫底的那个班级。 据小喇叭萧海蓝说,每个年级最后一个班级,都是些不爱学习的坏孩子,那些孩子特别喜欢欺负人,反正就是学校里高年级都要躲着的存在。 一个年轻的女老师领着盛乐芸进入班级,闹闹哄哄的教室只是略微安静一秒钟,大家伙又是各自忙各自的,嗡嗡的声音吵得人头大。 盛乐芸微微勾下唇角,一眼看过去便知道,这些孩子其实并不简单,要么家里有矿的,要么亲属在职,要么就是游离光暗间的。 他们和家长都不在意学习如何,只要有学上就行,一个个不是家里最小的那位,就是家里的独苗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在家里怎么称霸的,在学校继续嚣张,脾气早就长成了,并不好扭转过来,老师都不敢管得太严。 “大家安静下,我们班来了新同学了……”老师在讲台上说自己的,学生们在下面忙自己的,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他们傲气着呢,没有同等的身份,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是不能得到他们承认和接纳的。 老师简单介绍完盛乐芸,就指了个地方让她去坐。 赫然就是整个教室最后面角落的位置,身旁就放置着一个垃圾桶,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各种果皮、食品包装、冷饮袋子等等夹杂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酸臭味。 大家伙幸灾乐祸地瞧着她。 其实不少人喜欢独享一整张桌子,教室里并非没有位置,只是能容忍新人的也只有与垃圾桶作伴。 而这绝对是他们欢迎新人的第一步,学校生活很枯燥,总要寻点乐子不是?更何况听说这新来的同学,年纪比他们大,还是从南方村子里来的。 更让他们不能接受的是,她妈妈是来给人当后妈的! 盛乐芸淡定地往台下走,到了第三排中间的位置,咚地一声将书包给砸上去,“麻烦您往里让让。”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那桌子上趴着个小男孩儿睡得正香,被人给猛烈从睡梦中叫醒。 他还没睁眼,脚已经狠狠地踹向桌子,“谁他么……” 话还没说完,盛乐芸拿着书不轻不重地拍在他头上,眉眼弯弯笑着说:“同学,上课期间不要睡觉,还有我们是学生,三字经念错了解下。” “什么三字经?老子从不……”男孩儿像是暴怒的小狮子,咬着牙怒视她。 盛乐芸轻笑着摇头晃脑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她字正腔圆,一字一句不带喘气地竟是将完整的三字经给背出来了。 没有经历过学霸摧残的众人都呆怔住了,甚至有人还竖起了大拇哥。 盛乐芸的记忆力是自带的强悍,脑袋里有系统打包的常识,但是原主没有学习,就像是电视里只有声音没有图像一样。 “你给我背这个干嘛?”暴躁的娃也被整懵了,等人都背完了,才想起来气急败坏低吼。 “你说你没背过,不知道什么叫三字经,我替你答疑了呀,”盛乐芸不急不躁,轻笑着说,“看在我这么虔诚,与同学互帮互助的份上,我能坐下来了嘛?” 她的笑十分具有感染力,这是一种与美丑没有关联的。 能让人感觉到这世上阳光之灿、万物可爱,但凡她想要释放,那种堆积数千年的魅力,哪里是一群小屁孩能够抵挡的呢? 小男孩儿脑袋懵懵地,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他从迷雾中扒拉出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规规矩矩坐下来,还将文具给铺满了半张桌子。 他此时此刻再开口说话,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小男孩儿眼睛瞪得很大,小胸脯一起一伏,格外喜人。 盛乐芸侧头,笑得无害:“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儿继续瞪着她,“你是来学习的,不是来交朋友的,老师都上课了,你难道不听讲?” “呀,您也知道这是在上课,所以您还睡觉请周公给你私底下补课吗?”盛乐芸好奇地问道。 “宫肖斐,”男孩儿无奈地嘟囔句,“别跟我说话了!”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盛乐芸,很高兴认识你,”盛乐芸笑着嗯嗯着,果真睁着眼睛听课,没再说话。 一年级内容很简单,也十分基础,正因为此,盛乐芸更是跟听天书一样! 她撑着下巴,坚持了五分钟,发现没有从头系统学习,知识脉络不成网络。哪怕她记忆力不错,也不想死记硬背,随便挥霍天赋。 那么,她得给自己请个小老师。 而且,她眸子瞥了眼教室,孩子们从小就这般摆烂真的没有问题吗?这一个个可都是未来雄壮的资源库呐。 她要不要从小培养下,发展为自己的鱼塘呢? 老师上着课呢,一扭头拿着粉笔写板书,后面的孩子直接打闹起来,拿着纸团成团互相扔掷着玩,要么就是后面的人跑到前面打谁一下再潜伏回去。 真得很闹心呢! 老师淡定地上完课,将一收、拿着戒尺离开。 学生们就满屋子乱窜,还有几个穿着新潮的娃直接围上来,“喂,新来的,胆子不小嘛,竟然敢坐在我家宫哥旁边!” 盛乐芸挑眉,撑着下巴扭头看向宫肖斐,“宫梓丞是你什么人?” 宫肖斐戒备地看向她,“他是我大伯家的哥哥,怎么,你认识他?” 盛乐芸点点头,笑着道:“对呀,我不仅认识丞哥,我还认识宫奶奶呢。就是前天我们坐一辆火车来京的。” “奶奶给我留下了联系方式,不过我还没安顿好,就没有登门打扰。” “没想到我跟肖斐弟弟分到一个班级,还成为了同桌。” “肖斐弟弟,往后请多多指教呀!” 宫肖斐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你说谎吧?我奶奶和我哥竟然认识你这个村姑?” “肯定是你打听到我的身份,故意骗我的!” 盛乐芸嗤笑声: “骗你干嘛?我又不需要你在班级里特殊照顾。” “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言,是我这个聪明漂亮的小姐姐,需要的吗?” “还有,”她淡淡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我特别不喜欢被人喊村姑,明明一句特别正常的话,为什么你们要赋予它贬义的词性,来彰显自己低级趣味的心?” “噢,我说话太深奥了,你们小学一年级、还不会拼音不认字的学生,是不能够理解的!” 被一个刚入班级的村姑鄙夷,别说宫肖斐了,就是旁边的小屁孩个个都不服气。 “我听说你九岁了,才上一年级吗?啧啧,乡下教育条件不咋地吧,你说我们认不全拼音,难道你就能将两本书上的生字都认完了?” 大家伙想想自己是被她的三字经给吓了一跳,但是抛开这个,光是以他们听来极其可靠的八卦判断,盛乐芸九岁才上学,根本不比他们强多少。 他们一个个地说着: “真是笑死人了,以为会背一篇三字经,就能代表自己学习厉害,可以踩在小爷头上作威作福?” “对啊,你厉害,你倒是去高年级念书啊,来我们班做什么?” 好学的学生都去其他班级了。 盛乐芸淡淡地看着一个个自称小爷的小屁孩儿们,嗤笑声,“那又如何,我聪明着呢,虽然我没有摸过课本,但是呢我准备两年上完小学,两年念完初中,三年高中,在十六岁的时候上大学!” “你们敢吗?小屁孩儿!” 被鄙视了有木有? 小男孩儿们好胜心很强,又是被一个村姑给挑衅、鄙夷,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不敢了?”宫肖斐先梗着脖子回怼道。 “我哥哥就是跳级上学的,我们家有学习好的基因,只是之前我没认真学而已!” “不过,我们小日子过的舒坦呢,干嘛要为了跟你较真,犯傻地学习?”他脑子倒是转的快,明白盛乐芸这是玩得激将法。 他得意洋洋地哼着,“我们只是不想学习,不代表是傻子,由着你捉弄着玩!” 盛乐芸啧啧道:“我看你们是小聪明,真傻子。小学一年级就从这里闹着玩,不认真学习。” “你们觉得自己很聪明,家里有钱有权有势,所以不需要努力,后半辈子便可以无忧无虑了?” “呵,等你们长大后,当决策者的时候,人家跟你们签合同,故意埋下陷阱,大写数字乱写一气,你们能判断出来吗?” “哎呦我忘了,你们会有自己的小秘书是吧?如果她跟其他人里应外合,恐怕你们被坑的连裤衩都不剩!” 大家伙不服气。 盛乐芸继续说道:“浪费时间可耻,你们在学校的时间,除了学习就是玩。天天打打闹闹有意思吗?” “而且没有文化的人,能有什么创意性消磨时间的法子?” “该学的时候痛痛快快地学,该玩的时候敞敞亮亮地玩不好吗?” “啧啧,真不知道你们家长为什么如此放纵你们。估计是想要捧杀你们,让你们从小就没长起来,往后也不成气候。” “哎,我跟你们在一个班级里,真得是一种珍珠落在泥坑里的感觉。” “等咱们长大了,我会毫不客气地嘲讽你们睁眼瞎……” 他们招谁惹谁了,为啥就被盛乐芸薅着头发一个劲地训斥? “你到底想要怎样?”一个小男孩儿挠着头发低吼着。 “跟姐姐一起卷起来,”盛乐芸轻笑着说,“咱们干嘛要在学校里虚度光阴呢?大好时间当然是要在外面享受青春和生活啊!” “咱们现在年纪还小,干什么事情都攀附着大人。而且咱们必须要接受九年的义务教育。” “既然逃脱不掉在学校里被困住,为啥不积极起来,缩短这个‘坐牢’的年限呢?” 这个说法吸引了大家伙的注意。 对呀,他们纯粹是不喜欢在学校里呆着,又争不过家长和组织,只能混一天是一天。 “所以,”宫肖斐紧绷着小脸:“你还是想要让我们陪着你一起努力学习跳级?” 大家伙一听,顿时没了兴趣。 但凡努力的事情,他们都不愿意碰,这多累呀,就连他们的父母都表明态度了。 他们爱学习就学习,不爱学习也没关系,反正爸爸妈妈会提前给他们铺好路子的。 盛乐芸掰着手指头跟他们算账,“你们看哪,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再念五年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一共是十一年呐,整整十一年!” “那时候你们都十九岁了,被学校困了整整十一年,难道不残忍吗?” “但是呢,我们两年小学,两年初中,三年高中,一共才念七年,足足缩短了四年!” “这四年你们做什么不好?非要干坐在这里吗?” 小孩子们特别好忽悠,如今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满脑子只盘旋着盛乐芸最后一句话! 如果他们早点念出来,就有四年的光阴可以挥霍,那时候家长和老师不再是阻碍…… 诱惑力忒大了,就连宫肖斐都禁不住被勾的一脸向往。 “干!你说说怎么做吧!”一个小伙伴先破防了,直接恶狠狠地表示自己的坚定。 “我可告诉你,如果我七年没有念完高中,我跟你没完的!”为了防止自己被坑害,他还奶凶地威胁一番。 盛乐芸轻笑着点头,“我当然不是随便说的,我有计划的!” 说着她就将桌子上的本子给拿来,上面是整面的圈、叉、三角、方块,谁也不知道这代表啥,可人家边看着边讲,竟是毫无障碍: “现在是五月下旬了,距离放暑假不到两个月。这期间咱们晚上找人辅导学习,白天做题、背诵,打打基础。” “反正咱们啥也不会,就拼命往脑袋里塞东西就是了。到了暑假,再系统地从一年级的课程学起来,开学至少要上三年级……” 大家伙都没认真学过习,听着盛乐芸欢快的语调,每半年跳一级的节奏,下意识觉得学习特别简单。 他们频频点头,甚至还觉得时间有些慢呢。 于是乎,一个课间加一节课,盛乐芸就将这一帮孩子规划好了未来七年的路。 末了,她很意味深长地说:“这是一个特别艰苦漫长的任务,我们不能做半路逃兵。” 他们纷纷摇头,表示最痛恨的就是懦夫和逃兵了,小爷们说话一言九鼎,哪能跟小娘们似的,说得话回头赖账! 盛乐芸笑着道:“那回头,等你们寻到合适的小老师后,让他帮我们拟出一个军令状来,大家伙都签下名字。” “看看谁最终会成为自己痛恨的逃兵!” 小男子汉们坚定地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 “对了,”盛乐芸托着下巴说:“欢迎大家坚持不住的时候,拉着小伙伴们一起,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呦。” “人多热闹,也更容易坚持目标。” 大家伙听了一愣,互相看了眼,连连点头,可不是嘛,这么正大光明早点离开学校的法子,他们得四处宣扬一下,让小伙伴们都加入进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11) 中午放学的时候,盛乐芸背着书包被一群别人眼中的“坏孩子”们包围住,往外走着。 “盛乐芸,我们都听你的话,但是你得必须保证七年后,让我们正大光明地获得自由啊!”孩子们心里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忐忑,不住地向她确认道。 盛乐芸点点头,“只要你们足够听话,姐姐保证你们不仅早点期满释放,还能成为周围家长训斥孩子时,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咦,别人家的孩子嘛? 大家伙略有所思地想起来,其实他们在家里受宠,可有时候也会格外地招人厌烦,家长们或多或少表示,谁谁家的那个谁怎么样。 他们心里听着不服气,却又没法反驳,毕竟那个谁确实足够优秀的,理应拿来作榜样。 可是谁不想被夸赞呢? 大人都有虚荣心,更何况这么点的孩子们了。 大人们都在工作时间很忙,一天都见不着孩子一面,本就心存愧疚,是以孩子们的要求,他们尽可能地满足。 哪怕这让孩子们感觉颇为痛苦的学习,家长们的思想观念还不新潮,认为既然孩子不愿意学习,那就在学校里混日子吧,怎么着熏陶十多年也不可能时睁眼瞎,而这期间,他们早就给孩子们打下一片天地了! 这种溺爱和放纵之下,孩子们难免长得有些太过奔放了。 说起来,他们还没有品尝过,因为实力和能力,而被人夸赞过的滋味呢,更别说是当榜样了。 孩子们这会儿,想想他们早早就完成了学业,没人再能以正大光明的理由囚禁他们,而且他们因为此,还成为别人家的榜样,但凡脑海里出现这个画面,他们都能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哎呀,那我抓紧去家里问问,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老师!”大家伙有些迫不及待了,就要拎着书包往家里飞奔。 盛乐芸提出要求,“必须寻着一个适合我们晚上学习的地方,老师要有真才实学,讲究学习策略,可不是一味地填鸭子似的灌输。” “不过这个要求很少有人达到,但是没关系,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一点点尝试,看看哪个老师适合我们!” “而且,我只接受长得好看的人讲课,这样会让人心神愉悦呦!” 大家伙有些无语,老师还得凭样貌上岗吗? 到底是学习重要,还是享受重要呢? 之前她还跟他们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什么今日不吃学习的苦,明日就吃生活的苦。 可她这样子完全不像是埋头苦干的。 不过呢,小伙伴们还是纷纷点头,便撒腿就跑,刚出学校没多久,盛乐芸身边就剩下同路的三个男孩儿了,而且他们是很随意地落后一两步慢悠悠地晃着走。 刚穿过一个巷子,一个个子不高敦实的男孩和一个黑壮高大的男孩儿冷不丁地窜出来,将盛乐芸堵在原地,手里拿着木棍,不伦不类学着电视里的坏人阴笑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呵呵,留下买路财!” “快点,将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否则,小爷们就不客气了!” 不等盛乐芸说话,后面三个男孩儿嘿了声,蹭蹭跑上前。 “呦,这是哪路的小爷,竟然敢动我们的人!”一个花格子的小男孩儿抱着胸踮着脚尖,嗤笑地问道。 盛乐芸有些不忍直视,如果他们再大上十一二岁,自己还勉强能接受个词,叫做英雄救美。 可这么点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就有些让人爆笑的冲动。 一口一个爷,哎呦喂,盛乐芸捂着嘴巴,眼睛泛红,肩旁不停地抖动。 三个男孩儿以为她被吓住了,小脸沉得紧。 这可是他们新认的姐们,哪能刚来就被人欺负,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小胖子和小黑子别看这吨位大,还显得颇为壮实,可遇上三个年纪有名的男孩儿,都跟被戳破的气球般,一下子瘪了,缩着肩膀靠墙站着,嘿嘿讨好地笑。 “三哥、七哥、八哥,你们好,我们,我们不知道盛乐芸是你们的人……” “现在知道也不晚,将身上的钱给掏出来,当作给我家姐们儿的压惊费。”另一个小屁孩儿淡淡地说。 小胖子和小黑子瘪着嘴,强忍着泪水,不情不愿地掏着口袋。 浑身摸索了一遍,他们才拼凑了三块钱。 “怎么着也得凑个大团结,我姐们儿是你们随便欺负的人吗?限你们这周补齐,”老三淡淡地说,“一个二年级二班一个三年级七班的对吧,我记住你们了,没有补齐,我们就上你们家和班上去要!” 俩孩子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 盛乐芸这会儿笑意过去,拿下手又恢复乖巧无害的模样,眨巴下眼睛,叫住俩孩子:“慢着。” 她淡淡地俩字,让俩孩子吓得都摔成一团。 盛乐芸疑惑地看向旁边三个娃,这些小学一年级的娃,到底做了些什么,咋让孩子吓成这样了? 老三心虚地摸摸鼻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看她。 “我刚来没两天,自认为没有招惹你们,为什么你们盯上了我?”她上前走了两步,身后的三个男孩儿也跟进两步。 小胖子和小黑子被吓得瑟瑟发抖,抱在一起坐在地上的屁股,不停地往墙边挪动。 “我们,我们就是见你爸对你很大方,所以,所以才想着堵你的。”小胖子结结巴巴地解释。 “可是我听说,海蓝要去找小胖和军子,难道你们不是?”盛乐芸半蹲下来,将已经初现漂亮的小脸怼到他们跟前,勾着唇角笑。 小胖和军子对视一眼,气愤不已,刚刚他们还想着小伙伴情谊深厚,仗义地誓死不做叛徒,结果萧海蓝和萧海洋先一步就卖了他们。 他们就说嘛,为啥盛乐芸刚来学校第一天,就能结交上这三个厉害人物。 肯定是盛乐芸花钱请了保镖! “你知道了还问!”小胖子鼓着腮帮哼着,“是你的继姐和继兄,让我们抢了你的钱,大家一起分。” 盛乐芸啧啧地摇头,“因为他们向你们提供了情报,所以他们就能让你们冒险堵人抢钱,而安心地在后面分钱?” “是你们傻,还是他们太精了?明明是他们对我怀恨在心,就免费请你们给我个教训,反过来还能收钱?” “呵呵,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我们就能将你们扭送到局子?” “对,你们是小,不能接受严苛的惩罚。但是呢,你们会被局子里的叔叔阿姨们拉着好好上课教育一番,然后让你们的家长去局子里领你们回家。” “而你们父母呢,则得反过来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啧啧,你说说,你们父母丢了脸又破了财,他们再怎么疼爱你们,难道不会送给你们一顿竹板炒肉?” 小胖和军子下意识地护上自己的两瓣肉,含着泪泡,“你,你到底想怎样嘛?” “去跟萧学真好好聊天,说说萧海蓝和萧海洋让你们做的坏事。呵,他们想干什么,就让你们上,难道他们就是无辜的?” “这叫做教唆罪,也不会逃过制裁,孩子小不给严厉地扭过来,长大后得歪成什么样子?” “他要是不给个满意的答复,你们就去局子里说,让叔叔阿姨上门给萧家兄弟俩上个课。” “懂了吗?”盛乐芸轻笑着,手并没用有力地,拍了拍俩孩子的脸颊。 小胖和军子吓得直哆嗦,不停地点头,为毛他们感觉这村姑比后面的三个老大还让人害怕呢? 就好像,她是大姐大,而他们三个则是打手…… 盛乐芸走了会儿,笑着跟三个人挥手道别,“小同学们,下午见呀!” 等人一离开,他们三个人才扭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三哥,你太厉害了,真算到咱新姐们会被人欺负呀,”老七和老八都露出敬佩的目光。 老三得以地捏着下巴,故作小大人般沉稳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啊,她还没正式入学,咱们一二三年纪已经有不少人,听到她的事情了。” “这说明什么?” 他卖了个关子。 老七和老八很痛快地摇头,脑回路简单的他们,只会挥舞着拳头听从指挥。 “这说明有人不喜欢盛乐芸,想着借用大家的厌恶,一起排斥欺负她。” “能生出这样歹毒心思的人,又怎么会没有后手?” “而且我能感受到这人沉不住气,手段拙劣,恐怕连第一天都不会忍耐住,直接给咱姐们来个下马威。” 老七和老八直接捧场地鼓掌,“不愧是谭老的孙子,这脑袋瓜不是咱们能够长出来的。” “对呀,三哥打架其实在咱们九兄弟里,属于偏后的,可是人家脑袋瓜灵活,硬是在排名赛里捞了个老三。” “我怀疑三哥觉得老二不好听,而老大担责任,剩下的兄弟又得这个喊哥那个喊哥,故意挑了个名次。” 俩人当着谭子路的面,憨憨地讨论着。 老三拍拍他们的肩膀,“知我者兄弟也!走吧,咱们多寻摸几个老师,争取早点减刑获得彻底的自由!” 因为盛乐芸刚才的表现,他对她信心更足了些。 &nb-->>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 却说小胖和军子被吓得呆怔了会儿,才扒着墙站起来,“这萧海蓝和萧海洋太不是东西了,是不是觉得咱们俩傻,故意拿我们当枪杆子使唤?” “肯定是这样的,”胖嘟嘟的那位却是叫军子,“这俩玩意鬼心眼儿贼多,每次有好东西都先被他们给抢先了。” “刚刚可吓死我了,那个老三可是拿刀狠狠地剁兔子的,上学期刚开学,他被高年级堵住,就拿出来血淋淋的刀,直接将人给吓跑了。”黑壮的叫胖子,心有余悸地道。 “大家都说,如果高年级的人敢上前,老三肯定要砍上去的!” 这么一个狠心的人,他们当然害怕了! 俩人越说越恐惧,“怎么办呀,咱们肯定上了他们的黑名单了,如果事情办得让他们觉得不满意,那我们会不会跟那只兔子一样,被剁成肉泥呀?” “肯定会的,肉都成泥了,谁知道这是谁呀……” 他们俩抱在一起嗷嚎大哭,哭了会儿抹着眼泪,决定按照盛乐芸的话跟萧学真说说,然后再尽快凑一张大团结,最后他们要洗心革面,再也不做堵人的事情了。 这种黑吃黑的事情,遇上一次就行,再来一次他们要被吓破胆了! 学生放学早点,大人下班本就晚,加上萧学真是主编事情多,又请了个把星期的假,等他推着车子回家的时候,大家伙都已经午休了。 小胖和军子轮流吃过饭后,就蹲坐在楼梯口,困乏地不停地小鸡啄米。 听到自行车铃铛清脆的声音,俩人精神地看向来人。 “你们怎么不回家睡觉?”萧学真笑着将车子停放好,问道。 这俩孩子父母能力不错,都是他值得巴结的对象,平时他也会提点闺女和儿子两句,哪些朋友能交,哪些不能交。 学校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既能够学习知识,而且还可以从小就培养起人脉来。 “萧叔叔,”俩孩子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特别严肃地说,“我们有事情要向您反应,希望您能够秉公处理。” 萧学真愣了下,微弯着腰配合地点头:“好,你们放心,萧叔叔一向对待工作认真诚恳,从不含糊。” 小胖先说道:“希望您能严厉管教下你家的萧海蓝和萧海洋!” “我跟军子都是脑袋简单不会拐弯的人,按照我妈的话来说,我是直肠子,张嘴一眼能看到底。” “没有你家萧海蓝和萧海洋的会耍心眼。他们不喜欢盛乐芸,就让我们堵她要钱。” 这事其实挺难以启齿的,可是小胖和军子被吓怕了,硬着头皮跟萧学真摊牌。 “结果我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我劝萧叔叔您回家后,狠狠地教训下你的俩孩子。别等他们长大后犯了大错,被送到局子里吃白饭。” “如果你的交代让别人不满意,那我们只能去局子里自己阐述事情的经过,让萧海蓝和萧海洋也过去听训!” “或者,让局子里的叔叔和阿姨,来家里找家长谈话也行。” 这时候大家伙对于局子的敬畏程度令人无法想象,不管走进去的人是不是无辜,名声都直接掉在地上吧唧一下特别干脆地碎成八瓣。 没人相信你是清白的,为啥局子里的同志不找别人,只找你呢? 再说了,惩罚不一样呀,有得需要听训,有得则被关一段时间,人人又不能看到档案,只能戒备每一位进入局子里的人。 对待坏人,百姓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省的自己一时心软或者疏忽,反而搭了进去! 明白其中的关键点,萧学真紧握着拳头,“小胖、军子,到底是谁教你们这么说的?” 这招式可真让人进退不能,不是狠狠教训孩子,让其身体受到伤害,破坏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要么就直接毁掉孩子的名声! 如果不是大人在后面支招,就小学年纪的孩子,能够想出来吗? 萧学真觉得,最近自己可能招惹到什么东西了,怎么事事不顺心呢? 俩小家伙对视一眼,连忙捂着嘴巴,“反正,反正萧叔叔照做就是了,不然您就去局子领人吧!” 说完他们撒腿就跑回家了。 萧学真面色阴沉,自己算计人这么多年,从没有失手过,自从碰到盛乐芸开始,不停地吃瘪。 如今他这是被人通过俩孩子,给威胁上了? 问题是他在明而敌在暗,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他如何想对策? 回到家,他冷着脸将已经吃过饭,钻入自己小天地的萧海蓝和萧海洋叫出来。 “给我跪下!”萧学真咬着牙低声怒吼道。 萧海蓝和萧海洋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如此愤怒过,他们到底是孩子,被吓得一哆嗦,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腿已经软地跪在地上了。 萧学真一句话没问,拿起鸡毛掸子使劲地往他们大腿、屁股和胳膊上打去,一点没有收住力道,杆杆都起了血印子。 “萧大哥,你这是干嘛?”任星晨一愣,等人七八子打下去后,才想着拦住人。 俩孩子一边是疼得,一边是被吓懵了,这会儿开始扯着嗓子哭喊起来。 “妈妈,您睁眼看看您可怜的闺女和宝贝儿子吧!我爸他就是娶了新媳妇成了后爸,要打死我们呀……” 萧海蓝嗷嗷哭着喊着,是真伤心上了。 见她哭,萧海洋动静更大,嗓子一放开整个楼层都听见了。“我想妈妈,我不要后爸也不要后妈!” “他们要打死我们……” 瞬间就将大家伙八卦之心勾搭起来,隔壁几户,直接披着褂子,拖拉着鞋急匆匆来劝架。 “老萧,你这是干什么?孩子还小,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干嘛要上手打?” “对啊,孩子身体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跟蓝家人交待?” “教育孩子不能一味地打,得耐心讲道理。海蓝和海洋都是大孩子了……” “他们从小到大你都没舍得动过手,这次怎么这么狠……” 萧学真冷笑声:“他们可真是蓝家人教出来的好外孙们!” “一个个不长好心眼,如果我现在不将他们给掰过来,等他们长大后,不定要做什么呢。” 邻居们继续劝着:“小孩子,能做什么大错?我看孩子们真被吓到了,你们父子三个好好说话,别再动手了……” 萧学真这会儿的怒火也散去大半,瞧着哭得满脸泪和鼻涕的俩娃,内心也不好受。 可是想想小胖和军子的话,为了孩子的名声,他必须得下狠心。 他闹这么大的动静,何尝不是在演呢? 盛乐芸坐在里屋,通过窗户瞧着天空中的星星。 “傻姑娘,你看到了吗?这些刁难你的人,其实不难对付的。” 只是原主太渴盼被人喜欢和疼爱,又被萧学真和任星晨拿捏着养育之恩,在亲人不断的打压之下,原主生出了奴性,已经失去挣扎的本能。 应该说,原主在一次次期而不得中,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闹腾了好大一会儿,萧学真表示不会再动手了。 但是萧海蓝在看见盛乐芸晃悠出来喝水的时候,咬着牙问道:“是你,对不是?” “肯定是你让爸爸打我的!” 盛乐芸疑惑地歪下脑袋,“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没等她说完,萧海洋就气呼呼地说:“你不要假惺惺了!我们让小胖和军子堵着你要钱……” 萧海蓝脸色一变,扑过去捂他的嘴巴,可是在场的人们也都听全了。 这八卦够劲道呀! 家家户户的孩子是调皮了些,偶尔可能偷拿父母的钱买零食和玩具。 但是他们都坚信自家的孩子本性不坏,狠狠教训一番、长了记性,这事就翻篇了。 不过呢,这放学路上堵同学的行为太恶劣了,这一批人长成进入社会,就是街溜子! 萧海洋一句话,就让大家伙对四个孩子产生了极度的不喜和厌恶。 想想自己的孩子可能被索要过钱,他们的心能揪疼死了! 孩子抵抗吧,肯定要被拳打脚踢,对方再没个轻重,若是娃有个三长两短,能要了家长的命! 如果孩子顺从,那么这事有一就有二,还让孩子变得懦弱,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欺负…… 大家伙笑笑,没了劝架的心思: “老萧,你是该好好管管孩子了。” “小孩子嫉妒心重没什么,谁没点嫉妒心?” “但是他们竟然教唆别人堵人要钱,这就不大好了吧?” “小树不直、爱分叉,是要好好地修剪一下。” 很快大家伙离开了,屋里又只剩下五人。 萧学真黑着脸看向盛乐芸,“是你让小胖和军子给我捎话的?” 盛乐芸一脸迷惑,“说什么话?” “我就说我没钱呀,我钱都不放在身上。他们就放我走了,不对呀,”她猛地看向萧学真、萧海蓝和萧海洋。 “你们怎么知道我被人围堵要钱的事情?” “啊,原来是你们!”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12) 萧学真额头神经跳了下。 果然盛乐芸直接气愤地往外走,“好,既然家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家里欺负不着我,就跑到外面找人欺负我?” “你们不喜欢我,直接将我撵出去就是了,何必时时刻刻想着折磨我?” 萧学真赶忙咬牙低吼:“盛乐芸,你站住,给我回来!” 可是盛乐芸压根不听,而是抹着泪埋头就走。 萧学真只能大步上前。 他刚要拉扯盛乐芸的时候,小姑娘幽怨地瞪他,脆生生的嗓子说出无比气人的话:“你敢碰我,我告你非礼!” 萧学真瞪着眼,“你从哪里听来的不三不四的话?” “还有小胖和军子怎么回事?” 他没法去抓盛乐芸,就迈开腿堵住了她的去路,一副质问的口气道。 盛乐芸掀起眼皮看他,“你不想让我大声嚷嚷你的好闺女和好儿子是小教唆犯,就继续堵着我!” 她满意地看着萧学真下意识让开的动作,又眉眼弯弯道:“放心,我会跑出去到局子里寻求叔叔阿姨,替我主持公道。” 萧学真立马又将人给堵上了,满脸无奈疲惫和妥协地小声道: “盛乐芸,你到底对我跟你妈妈有什么不满呢?” “不如直接一口气全说出来,我们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和喜好。你要知道夫妻不一定就能携手走完一生。” “你妈妈还年轻,不可能就替你爸爸守着的。” “我自认为对你已经够不错的,将你接来京都接受最好的教育,有地方睡、有衣服穿、吃得好,周围的小伙伴家庭也都不错。” “你还有哪里不满意呢?” 萧学真的话是一声比一声高。 他也觉得委屈呀,自己其实对盛乐芸还没正式展开算计呢,就遇到一堆麻烦事。 “你说要钱,我们夫妻俩前前后后给了你多少,又在你身上花了多少?没有千儿八百,也得有百儿八十了吧?” “这才四五天的时间,你问问大家伙儿,什么样的后爸,能做到我这样呢?” 在外人眼里,他肯定做得比她亲妈还要好。 他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然后让大家伙瞧瞧这个小丫头多狼心狗肺、喂不熟的白眼狼模样! 盛乐芸那清澈水润的眼里,像是看透了一切阴谋阳谋般,唇角的笑并没有在这里投下一丝涟漪。 “萧学真同志,你确定要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说嘛?比如昨晚……” 一提这俩字,萧学真头皮发麻。 他就知道这丫头不按理出牌,不管他多有理,一旦让人知道他当着继女的面,跟新媳妇上演了一场盖被子纯聊天的事。 恐怕他的老脸被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片,飘散半个京都! “盛乐芸小同学,我们能回家好好谈谈吗?” 他有气无力地问道。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底是一种什么体验呢? 萧学真根本没有想过,自己高深攻心的策略,能够被小丫头当成把柄捏着。 他明明是想让她这样的年纪,对男女之事起了强烈的兴趣,从而在好奇心、懵懂中,犯下一辈子不可挽回的错误。 这样他不需要伸手,也不用费什么脑力,就能将盛喜宝唯一的种,给从根部毁了。 谁知道,这丫头反而盯上他! 这一刻,萧学真知道自己搂着媳妇两晚上了,还没能过上洞房花烛夜,反而有了那么点心理阴影,都是这小糟心玩意故意捣乱。 好在盛乐芸见好就收,冷着脸道:“你确定要跟我好好谈谈吗?” “如果你不能满足我合理的要求,那么,我不介意跟大家伙分享一下我的所见所闻了。” 她越这么说,萧学真越发忌惮,而围观八卦群众越发好奇! 虽然吧,男人聚在一起,不论从什么开头,谈论多么崇高的理想和信念,最终难免要拐到女人身上。 他们荤素不忌,但是涉及到面子问题,他们很少将自己房里的事情详尽地分享出来。 而盛乐芸那天真烂漫的眸子中,带着桀骜不驯,他根本不怀疑她能口齿伶俐、以啥也不懂啥也不知的姿态,将他三分钟告捷的事情,给念叨出来! 身为男人的尊严,那可是比面子还要重要的东西。 “好,”自己主动递上把柄,他能怎么着? 盛乐芸这才跟战胜的小公鸡般,背着手昂首挺胸慢悠悠地走回去了。 进了屋子,盛乐芸大咧咧地坐在靠墙放置、用来待客的圈椅上,瞥了眼还抹泪的萧海蓝和怒视自己的萧海洋。 她勾着唇角:“萧海蓝、萧海洋,去给本姑娘倒杯茶水道歉。” “啧啧,你们是不知道,我被人堵住要钱的时候,小心肝被吓得差点啪地一声破了。” “人要是没了心肝,那就死了。所以你们的行为对我伤害特别大!” “待会你们一家人好好商量下,怎么补偿我一条命吧。” 萧海蓝恶狠狠地说,“呸,小村姑,你别做梦了,让姑奶奶我给你端茶道歉?” “你也不瞧瞧你那满身新衣服都遮掩不住的土气和小家子气,如果不是我爸拿钱养你,你现在还在乡下拾粪呢!” “还有,你让我爸打我们的事没完!” 说着她又哭上了,跑去自己的小床上拎着包,就往外跑。 萧海洋一愣,也蹬蹬背上自己的书包追了过去。 萧学真看着飞奔离开的俩娃,在擦肩而过时怨恨又委屈地瞪自己,浑身的精神气像是被抽去大半。 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工作忙、又要四处钻营,寻找升迁的机会,哪里可能抽出太多的时间和心神,放到家庭里呢? 他对媳妇要求不高,不需要她出去工作赚钱补贴家用,只要将孩子管好不闹腾自己,做好家务就行。 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投入到事业中,就那么难吗? 萧学真了解自家闺女和儿子,是在生气难过的时候也不会亏待自个儿,所以他并不担心他们跑丢了。 他们不是去学校,就是跑回蓝家! 想想用不了多久,岳父岳母就通过人传话让他过去听训,萧学真就想气得问候人。 有气无力地回到家里,他瞥了眼冰冷着小脸的盛乐芸,“你到点该去上学了,有什么事情等晚上回来再说吧?” 盛乐芸摇摇头,“我们班管理松散,什么时候去都行,只要不打扰爱学习的同学,随便我们怎么折腾。” “不就是没去上学,老师还少受一份噪音折磨呢。” “现在是我们讨论,萧学真同志一双儿女对我造成的不可逆转、极其恶劣的精神伤害!” 萧学真坐在一旁,端着任星晨递过来的绿豆汤喝着,“你要钱?” 这丫头好像视钱如命,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见到她各种理由地从自己这里扣钱! 盛乐芸挑眉轻笑着:“还挺上道的呀。” 任星晨忍不住低声呵斥道: “盛乐芸,你能不能适可而止?” “早知道你是这样贪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懒惰成性的丫头,我说什么也不会带你来这里!” 盛乐芸啧啧撑着下巴,懒洋洋地道:“如果你们不怕被舆论给淹没了,尽管甩开我呀。” “让人瞧瞧真正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贪婪的萧学真同志,怎样被人用命救回来,睡了人家的妻子,还将崽子给丢在乡下,成为先没了父亲,又没有母亲护着的小可怜!” 萧学真和任星晨被她说得满脸羞红。 她一个小姑娘,咋能张口闭口睡不睡的? 而且她说中了他们的心思。 一个正值当年、事业有成、妻子离世、儿女懂事的男人魅力不小,更何况萧学真模样不错。 一个呢姿色超群、身材窈窕惑人、丈夫牺牲,只有一个拖油瓶绊着脚的女人,仍旧带着致命吸引力。 他们俩人其实早就看对眼了,不过碍于之前的家庭,所以一直克制着。 如今什么障碍都没有了,他们也不想继续隐瞒自己的热情,要大大方方地走在一起。 能够免去大家伙各种猜疑、轻视的唯一方法,就是萧学真以照顾的名义,将任星晨和盛乐芸母女俩接过来,一起生活! 可以说在众人眼里,盛乐芸是不可或缺的,而任星晨不过是捎带的。 任星晨紧抿着唇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世人对女人多苛刻,她是很清楚的,若不是因为害怕别人看自己的眼光和各种难听的话,她也不可能在盛喜宝为小家打拼的时候,可以守住自己,而为了一棵树拒绝了一片森林! 萧学真也冲她摆摆手,“星辰,你忙了一中午了,快去歇歇。这里有我跟芸芸商量事情。” 盛乐芸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是的,任星晨女士,身为一名母亲,我感谢您给了我生命。” 她伸出布满厚茧、粗糙的双手,“我从一岁就开始做些跑腿的活,不到四岁-->>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几乎就能将家里所有打扫、洗涤、做饭等等的活都上手了。” “京都一个住家保姆一个月,最低的是四五十块钱,高得七八十得都有。” “咱们那地方的消费水平低,那就按照三十计算吧,五年是一千八百块钱。” “现在乡村偷偷买个男孩儿是八百块,女孩儿才五百。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早就还了您的生育之恩。” “我九年时间,吃饭穿衣能花费多少呢?六百磕头以示诚意,但起码鞠躬九下得有吧,每一下我都要听到他们不一样的忏悔和保证之词!” “然后呢,你们三家的家长,也要给我赔礼道歉,因为你们教子无方,才让这件惨剧发生了。” “什么水果呀、肉啊、衣服、白面、大米、鸡蛋、红糖、糕点、糖果啥的,我来者不拒的。得让我看到你们实在的心意呐。” “最后呀,我们再谈谈赔偿的事情。” 她轻笑着一一说着,“如果我只是简单地受到了皮肉之伤,就花点医药费和营养品费就行。” “可是我一个乡下来、失去父亲、母亲另嫁、寄人篱下的小可怜,正是心思敏感、草木皆兵的时候,却被人堵住恐吓威吓、索要财物,这种心理创伤会跟随我一辈子。” “从此,我可能对巷子有了心理阴影面积,让我对这个新社会产生了不确定性,没有安全感……” 这一字字一句句都跟大环境扯上去了,萧学真额头上的汗都快成股留下来,如果他再不说点什么,小姑娘得给他们安插个破坏社会安定的大帽子。 也不知道没有机会出门的小村姑,咋懂这么多呢? “好好好,这是我们的错,你就说要多少吧。” 萧学真赶忙截住她的话。 盛乐芸唉声叹气几下,然后又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起帐来:“这种精神伤害,可能会影响我一辈子,甚至能让一代巾帼变成清洁工。” “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法预料。所以我们折衷算一下,每个月给个最低保障六块吧,从现在一直给到我四十五岁能够领退休金的时候。” “我现在九岁,还有三十六年,每年十二个月,一个月六块钱,”她就跟半仙似的开始掐指算着,半晌说道:“四舍五入下,就是两千六百块,这还没考虑以后经济飞速发展物价暴涨的因素。” “你们三家得按照四个孩子分,萧学真同志你要给我一千三,而其他两家分别是六百五十块。” 萧学真听了眼睛快要瞪出来了,咬着牙道:“我看你才是打劫要钱的那位吧!” “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贪婪,你确定能长大?” 盛乐芸吓得捂着小心肝,带着惶恐和哭腔道:“我,我要找局子里的叔叔和阿姨,说你恐吓我,要对我谋财害命,反正以后我有个三长两短,让局子里的同志们也有了怀疑目标。” “不至于让我含冤而死,成为悬案!” 萧学真气得直锤桌子,这孩子咋就这么气人呢? 生来就是为了克他的吧? “两千六太多了,二百六还差不多,”萧学真很快调整好状态,深吸口气说道:“我们知道你被吓到了,但是你将自己的情况说得过于夸张。” “预期定个大家伙承担不起、不认同,没法拿到手的一笔巨款,还不如实际些。” 他颇为诚恳地说着,“哪怕他们不认同,我也给你补上去,怎么样?” 盛乐芸呵呵道:“不怎么样呀,你一上来就给我砍去了两千三百多。你们满意了,我这个受害者还抱屈呢。” 萧学真咬咬牙,“五百,这是极限了,真不能再多了。不然,不然我们最后闹到局子里,你能拿到手的钱说不定只有百儿八十的!” 盛乐芸哼着:“我光棍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不是您们还需要顾及面子。等真闹到那种程度,恐怕就是你们哭着喊着抱着我的腿,求我的时候了。” 萧学真就像是被捏住七寸的蛇一样,完全硬气不起来。 这丫头咋句句戳到他心窝里呢? “而且,”盛乐芸轻笑着一字一句道:“比起来我拿不到两千六百块,我更乐于走正规程序,拿百儿八十的小钱,踏实,不是吗?” 是个屁,萧学真想爆粗口了。 而且还涉及一件事情,他会彻彻底底将小胖和军子两家的家长得罪死了! 但凡外人看,都像是他一个后爸教唆闺女黑吃黑…… 哪有九岁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小姑娘,有这个魄力? 别人不会追究孩子,只会觉得是大人的错! “一千三,不能再说了,而且这些钱也至少有一千块是我出的,”萧学真咬咬牙说:“是你哥哥姐姐的错,自然由我承担大头。” 盛乐芸笑着点点头,“可以,不过萧爸爸,请您一块将我爸单位发的抚恤金和他战友们凑得钱,一起给我吧。” “聪明人不说暗话,您也不用找那么多借口,什么我年纪小,什么钱花在哪里了。” “只要您领了钱后,没有邮寄给我们,那就是您的责任。我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一千三百块,因为来的太迟,而我妈再婚了,所以这笔钱没有她的份。您直接给我就行了!” “我这人吧,喜欢做事情干净利索。您可别拖拖拉拉的,到时候我烦了,说不定抖搂出您什么隐疾。” 说着呢,盛乐芸眸光直直地从他身上某处滑过,还啧啧摇头。 萧学真猛地站起来,冲着餐桌狠狠踹了一脚,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让老天快点将这玩意给收回去吧。 他难道跟一个小姑娘辩解,说自己特别持久,只是被她给吓到身体本能反应吗? 他再无耻,也开不了这个口! 而且就像是现在,他这么生气,恨不能拿刀咔嚓了她,却连她一根汗毛都动不得。 结果人眼皮子不抬,嘴巴继续气人:“哎呦,我好怕怕呀,怎么办呢,我怕以后会被家暴,啧啧,人的童年太重要了。”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辈子来治愈呢,萧学真同志,您吓到我了,到现在我的心跳加速,很可能休克过去。” “麻烦您再给我加一百块精神赔偿金,我不管你跟小胖和军子两家的家长怎么说。我手头必须要有两千七百块!” 盛乐芸这才站起身,“我耐心有限,请您现在立刻马上筹款去,我午睡醒来如果没看到的话。我不介意收取利息呦,咱会按照小时计算的!” 萧学真休息不好、那啥求而不满,如今加上天热、忙得晕头转向,又被气狠了,这回他头有些眩晕。 到底他们说了什么,为啥他要给两千七呢? 盛乐芸还怕他印象不够深刻,又总结加强调说:“您不给的话,到时候武装部会介入进来,您成为狼心狗肺之徒,工作丢了都是小事。” “再一个,我都没跟您要封口费呢,毕竟晚上我这么大的姑娘了,看你们盖被子聊天,都担心自己长针眼呢!” 萧学真咬着牙,低吼道:“给给给,但是你要跟我写下来,表示如果收到钱,不会再继续提这事?” 盛乐芸点点头,“那当然了,我是人,有自己的底线和行为准则,不像是那谁,长得人模狗样的,专门做些不是人的事。” 萧学真磨着牙,“请您休息去吧,放心,我一定会在俩小时内筹备齐的!” 盛乐芸伸个懒腰,便回到屋子里睡觉去了。 阳台的温度有些高,普通面料的窗帘压根没法挡住烈阳的热情,被褥带着些烫人的温度。 她微微蹙眉,没有空调,这里压根就不是人能住的! 盛乐芸直接跟任星晨说,“你去招待所给我开间房午睡。” “家里有睡觉的地方,你嫌钱多使个劲地败坏是吧?”任星晨小声嘟囔着,躺在床上不动弹。 “您去我床上试试被烘烤的感觉,或者您想让我跟您睡,或者睡在您事多的继女继子床上?” 任星晨被噎了下。这俩选择她都不想要。 “可是,可是你不能天天都开房吧?”她咬咬牙说。 “所以啊,”盛乐芸轻笑着说:“您可以替我租赁房子,总不能让我因为没有床睡,就不睡午觉吧?” “睡眠不足的我,特别暴躁的,人心情也不好,就连我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折腾什么事呢。 任星晨心里的那个念头越来越盛! 她磨磨牙,“好,我先给你开一天的,等明天的时候,我再想办法!”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13) 盛乐芸舒服地住在宽敞干净的招待所里,吹着风扇很惬意地睡觉。 等她醒来后,发现这萧学真已经带着小胖和军子的家长,在大厅里等着了。 他们每个人两手都拎着两三样东西,见了她很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希望她能够给熊孩子们一次机会。 为此他们也每个人心痛地给了五十块的补偿,算上各种营养品,几乎是他们每个月苦哈哈上班工资的半数了。 在他们心里,又将熊孩子给拎出来揍了一顿! 盛乐芸没有太为难他们,就接过东西来点点头: “我相信小胖和军子不是坏孩子,他们就是人比较单蠢,脑子不会拐弯,被人当枪头子使唤了。” “所以你们当家长的,努力赚钱给孩子、创造好的家庭条件,倒是不如多花时间陪陪和教育下孩子,至少交友方面得严格把关吧?” “这一次他们只是被人教唆地堵着同学要钱,下一次呢?你们说他们敢不敢做些杀人放火的事情?又或者他们送上门,被拐卖?” 俩熊孩子的家长听得头皮发麻。 他们都很年轻,又都是单位里说得话的人物,家里就这么一两个孩子,再多的孩子就不能要了,否则他们会被单位辞退,一家人的生计没有着落。 相比较他们父母一辈子孙众多,他们小家就显得冷冷清清,是以家家户户疼孩子那劲是前所未有的,尤其家里的小男孩儿,那可是独苗苗呀,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被摔了! 他们很难想象自家娃遭这样的罪。 可是小姑娘说得语气诚恳,小脸上都是担忧,似是她并不图他们的东西,只是让他们长个教训,一定重视对孩子全方面的教育和关心。 他们感激地点头,“小姑娘,我们要谢谢你,很少有孩子能够勇敢地对抗这种行为。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家里不成器的东西,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放心好了,别的人我们不能保证,但是自家孩子肯定要狠狠管教的。等他们从学校回来,我们就让那俩玩意给你道歉。” 盛乐芸微微松口气,“您们知道就好,我还怕您们怪我小题大做呢。” “不会不会,这是哪里的话?现在组织对这方面打击力度很大,现在他们小,人挤人,但也需要她一路喊着借过谢谢,才抵达后车门。 在车门关闭的一瞬间,她跟泥鳅似的又跳了下去。 车子重新启动,她笑意嫣嫣地冲着刚挤上车、被乘客卡在中间、才发现不对劲的一个青年挥了挥爪子,不解气地又做了个鬼脸,扭身便上了另一趟车! 那青年气急败坏地往后车门挤,并且强烈要求司机打开车门,在一阵闹腾中,盛乐芸早就没了影子。 盛乐芸运气不错,正好寻到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抱着东西坐下来。 她得感谢自己身为一名任务者,在数不清的任务中得到锻炼,精神力强大,连带着记忆力和观察力等等也变得格外厉害。 世人形容某人记忆力好的过目不忘一词,放到她身上也十分恰当。 她是见过那名青年的。 在小胖和军子俩家属离开时,那个男人就从不远处的树干露出一片衣角,似是躲闪过于焦急而近乎隐藏不住自己。 盛乐芸在听萧学真长篇大论时,故意选择对面的长椅坐下来,余光盯着宾馆大门。 那门是木框的,但是中间镶嵌着大面积的玻璃,上面清晰地反射出某一片树林。 或许那人以为自己看不见他,所以对方很嚣张地抽起了烟,等萧学真离开时,那人又是下意识地躲避。 盛乐芸慢悠悠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余光也将俩人远远地手势互动收入眼里。 萧学真不是个会委屈自个儿的人,他能够痛快地答应给她钱,肯定会留了后手。 只是,他从没想过失手的情况,毕竟他算计的不过是个九岁的村姑,为保证万无一失,他还特意调用了个以前身手不错的朋友。 在这般天时地利人和情况下,他们成功率近乎九成九九,唯一的那0.1%是极难发生的不可抗力。 盛乐芸轻车熟路地又去了郑远镖局,将自己刚得到的两千七百块全部存进去了。 出来后她去旁边的自由交易市场,准备折价处理糕点和罐头。 “没有去上学?”盛乐芸刚摆好摊位,一个少年走上来,拿起一个罐头淡淡地问道。 盛乐芸抬起头,就见到了有过两面之缘的宫梓丞。 少年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白色运动鞋,外面阳光还盛,可是他却不沾染一丝暑气。 那清俊的模样,忒招人喜欢了! “梓丞哥哥您不也没有上学嘛?” 她笑意盈盈地说,声音都忍不住含了些糖意。 “梓丞哥哥喜欢吃罐头?” “改天我给你用应季水果现做些罐头,绝对不添加任何防腐剂、香精,不会影响你的身体成长发育,也不会让梓丞哥哥变笨呦!” 宫梓丞握着罐头,挑眉:“所以,你觉得这罐头不好,自己不愿意吃,就拿出来换钱?” 盛乐芸大方地点头,“是的,我标价不贵,能捡这便宜的家庭,条件应该不太富裕。” “他们不过是尝尝鲜,偶尔一次两次的,自然不需要太顾及这些问题呀。” “但是梓丞哥哥不一样,你家里不缺钱,肯定很多客人上门拎着罐头。天气一热,罐头放在井水或者冰箱里镇镇,吃起来凉爽清甜,确实挺舒服消除暑气的。” “一天一罐也是能吃得起的。不过再好的东西,也经不起隔三岔五地吃。” “更何况,罐头因为放置时间长,里面肯定要添加些防腐剂,这玩意不能常吃……” 看着小姑娘严肃着小脸,说得头头是道,宫梓丞有些好笑地将罐头放下。 “看来我想要帮你销货,也不能够了?”他站起身立在她一侧。 盛乐芸笑着晃晃脑袋,“这些都是走亲访友、家里待客畅销品,没有您的捧场,我也一会儿就卖完。” “听说你们要找老师,给你们补课跳级?”宫梓丞手插着口袋轻声问道。 这会儿已经有人上前问价了。 盛乐芸就点点头没多说,便开始热情地招呼起顾客来。 她嘴巴甜,折扣又适中,加上她还很大方地随手赠送两颗大白兔奶糖,没有半个小时,东西全部卖完了。 宫梓丞瞧得禁不住上扬着眉毛,诧异地打量着她。 这小姑娘确实能干会忽悠人。 才一天没见,她不过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吃了几顿好的,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不见了,倒是初显漂亮活泼狡黠,轻笑时-->>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像极了细碎的阳光,轻轻柔柔透过雾霾,射入心头拂去一切的昏暗晦涩。 “梓丞哥哥不忙吧?咱一起下馆子吃饭,我请客!” 盛乐芸喜滋滋地点着钱说道,那小财迷的得意,并不会让人厌烦,反而会觉得她性格直率。 宫梓丞扶额,又将自己之前的两个问题问了一遍。 “我不上学是因为,我跟家里闹了些小矛盾,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瞧,这些就是我得到的营养品换来的。” “我们现在确实在找老师,”盛乐芸耐心地解释着,“有句话叫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说明师父领进门的方式很重要的。” “明明有事半功倍的法子,我们干嘛要做事倍功半的傻事?” 宫梓丞嗯着,带着她去一家店,“这次我请你吃正宗的烤鸭。” 盛乐芸嗯嗯着,狐狸眸子高兴地弯着,走路都带着些许雀跃,“小哥哥你呢,今天周二呢。” 虽然原主的母亲靠不住,继父又是披着羊皮的狼,继兄继姐总是时刻寻事要欺负她。 但是很久没有当孩子的盛乐芸,觉得一切都很新奇。 九岁的年纪,不算大也不算太小,仰望的世界终究与大人的不同,接触的人不一样、被人对待的感觉不同、她所能利用的优势也有所变化。 哪怕她只上了半晌的学,可她的心态亦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每个人内心都住着个孩子,如今这孩子能够大大方方出来,她又为何压抑呢? “来市里参加高中奥数比赛,下午自由活动,”宫梓丞嘴角微微勾起来,轻笑着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哥哥是初中生?” 盛乐芸仗着记忆力好,准备两年完成六年的小学基础学习,但是对于初中和高中,她没敢大迈步。 “是,不过我已经将高中的知识通了一遍,这次也是凑个人数,”他谦虚地道。 俩人去了烤鸭店,点了一只烤鸭,要了几份小饼,鸭架再熬煮一份汤。 宫梓丞还在隔壁饭店要了几个小菜,还有一碟四个实诚的馒头,竟是将不算大的桌子摆满了。 这些量有些多吧? 盛乐芸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他,“梓丞哥哥不用那么破费,咱们吃多少买多少。” 宫梓丞瞥了她一眼,“你想多了,我饭量大,你不过是捎带的。” 是以,盛乐芸一边品尝着饭菜,一边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将一桌子饭菜都消灭干净…… 好吧,人家的个子为啥能窜起来,当然得有着足够的能量了。 有句话叫做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见少年的胃口普遍都大。 吃过饭后,他们也没有四处逛,直接坐车回家。 “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在宾馆?”宫梓丞坚持送送她。 虽然夕阳还在天边挂着,没有彻底沉入地平线以下,但是她终究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姑娘,又人生地不熟的。 他不愿意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 在哪个时代,都有藏着肮脏心思的人,所以他从来不敢小觑人性。 他蹙着眉瞧着宾馆,“你到底跟家里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能方便说说吗?住在宾馆不能解决问题。” “你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太不安全了,很容易被人给盯上。” 说着他视线扫视了一圈,脸色越发难看。 盛乐芸笑着说,“梓丞哥哥,你放心好啦,我知道你的名字又知道你的年纪,噢对了,我还知道你有个堂弟叫做宫肖斐。” “如果我真需要帮助,肯定会开口的。我不傻,也不喜欢吃亏。”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你们算得上是我最亲的人了。” “再说住宾馆挺好的呀,这里干净敞亮,隔一条街就是局子,楼下的阿姨全天候守着,安全性很好的。” 宫梓丞紧抿着唇瓣,明显心情不算好。 盛乐芸又说道:“我这是等别人给我道歉呢,有了台阶下,我再回去呀。不拿捏一下他们,他们真当我是病猫,可个劲地欺负呢。” 宫梓丞点点头,“今晚我住在你隔壁。” “别呀小哥哥,您这是在干嘛?”盛乐芸被吓了一跳,“这才多大的事啊,您用得着这么认真?” 要不是俩人年纪足够小,她都怀疑自己被人一见钟情了。 宫梓丞低垂下眼睑,“我小姨曾经独自一个人与人闹脾气,发生了意外,事后她想不开,就跳河自杀了。” “你就当我是弥补遗憾吧。” 他都这么说了,盛乐芸赶忙应下来,生怕将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哥哥给弄哭了。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呀。 回到屋里没多大会儿,萧学真一手握着一个娃,跟其他两个家长,又寻来了。 小胖和军子一路上都怒视着萧海蓝和萧海洋,还扯着声音叫嚣:“萧海蓝、萧海洋,以后我再跟你们一起玩,我就是孙子!” “你们俩可真行,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都敢往死里坑,你们就等着吧!看看这一片还有谁跟你们玩!” “之前你们从我们这里拿走的弹球、吃进肚子里的巧克力糖,全都给我还回来……” 萧海蓝和萧海洋本来就是特别抗拒地,被父亲从学校大门口堵住,一路拎过来,又被俩小傻子讨伐,无处发泄的怒火也有了目标。 萧海蓝鼓着腮帮,“小胖、军子,是你们脑子不聪明,被人耍得团团转,不自己检讨一下,怎么还赖别人聪明呢?” “我说盛乐芸手里有钱,肯定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也没明说让你们去堵人啊。是你们会错意的,难道我们让你们去撞墙,你们也不动动脑筋?” 小胖和军子被她说得满脸涨红。 “明明是你说,盛乐芸胆子小,放学走在小巷子如果被人堵住,肯定一吓唬就能将钱给交出来。” “你还说盛乐芸身上起码带了好几张大团结的!” 别说他们是孩子了,就是大人听见大团结都双眼冒光。 萧海蓝冷笑着,“你们自己是坏苗子,还赖别人说话了?你们以为我们愿意跟你们玩嘛?” “人长得难看,脑袋不聪明,平日里还扣扣索索,现在又多了个不敢承担责任的胆小鬼。” “往后我要跟你们玩,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孩子们之间争吵得很热烈,大人听着生气,又顾及彼此的面子没有参与进去,可是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萧学真忍不住挨个孩子狠狠打了一巴掌,训斥道:“萧海蓝、萧海洋,你们都多大的孩子了,怎么还是非不分?” “你们有这么多歪心思,不能花费些在学习上?爸爸工作忙,没空管你们,你们外公和外婆就教给你们这些?” 萧海蓝跟小狼崽似的,抱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上去。 萧海洋也有样学样地。 萧学真疼得不行,又不能使劲甩,低吼道:“你们他么给我松开,连老子都敢啃?往后你们不许再去蓝家!” 说着他忍者疼意,用一只手捏住孩子的腮帮,微微用力,解救出来一个胳膊。另一个胳膊也是如此。 不过这片刻功夫,他的俩胳膊已经血肉模糊! 俩孩子自私任性得紧,竟是没有留下一丝力道,可个劲地啃…… 另外两家家长头皮发麻地对视一眼,默默决定以后离萧家和蓝家的人远点。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们才不会傻傻地顺着萧学真的话,将孩子的不懂事、任性、不孝顺,简单归结到蓝家人身上。 人还没到宾馆呢,盛乐芸就听见外面孩子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有萧学真疼痛的怒吼。 盛乐芸眉眼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打开门就往外走。 没想到隔壁也开了门,宫梓丞看向她,“道歉的人来了?” 盛乐芸点点头,“是的,估计有热闹看了。” 不知道为啥,她好喜欢都弄萧海蓝,啧啧,或许原身在其身上吃过太多亏,受过太多委屈,浑身都乐意看萧海蓝的热闹。 “不介意你有个保镖吧?”宫梓丞淡淡地问道。 小哥哥说话真讲究,关心她顺道看热闹,就跟着呗。 盛乐芸按耐住笑意摇头,特别配合地感动到哽咽地说:“不介意的,我正心里没底呢。” “你瞧瞧他们那么多人,虽然说是来跟我赔礼道歉,可是他们那架势更像是上门挑刺说理的。” “我,我没见过世面,看到人多就腿软……” 宫梓丞瞪了她一眼,不客气地揭穿道:“之前卖罐头和点心的时候,你腿软了吗?” 盛乐芸嘿嘿笑着摸摸鼻尖,“哎呀,人家就不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宫梓丞微微叹口气,“丫头,这世道靠谁不如靠自己。没有如能够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伸手帮忙,所以,回头我让肖斐拉着你一起锻炼身体,学上两招,出门在外也有底气。” 盛乐芸一愣,最讨厌锻炼身体了,她是能走着绝对不跑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每次位面有体能类型的任务需求,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很大的折磨……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14) 盛乐芸其实自己也很明白,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一个像是她这种长大后容貌注定惊心动魄的女人,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去哪里都有一份底气。 她在其他不少世界也修习过功夫,而且还是从小学习,哪怕她没有了记忆,但是很多东西已经成为一种本能,需要某种环境循序渐进地激活和刺激,这是任务者们本质的区别,看看谁的积累多。 可以说只要她身体潜能被开发出来,对功夫的学习速度将会一骑绝尘! 不过呢,这个过程也挺痛苦的,想想各种针对性的训练,她现在就已经开始发愁了。 盛乐芸垮着小脸,还不忘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谢谢梓丞哥哥,我会努力坚持的。” 看着小姑娘那破釜沉舟似的下了决定,宫梓丞不免觉得好笑,“有一身好功夫不是一蹴而就的,循序渐进起来,你的身体会渐渐适应。” “有一群小伙伴一起陪伴着,说不定你很快就会享受这个过程。” 盛乐芸点点头,内心忍不住嘀咕,这绝对是骗小萌新的话! 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可每次面对唤醒身体潜能时,那种恨不能撞墙的排斥和痛苦,绝对深刻到,没有记忆附着,她都已经感触颇深了。 俩人一前一后到了大厅里。 看到盛乐芸和宫梓丞都来了,小胖和军子立马安静下来,不用大人吩咐,他们就很诚恳、认真地鞠躬道歉: “对不起,盛乐芸同学,我们不该生出不劳而获的歪念头。吓到了你,我们很抱歉,不过我们决定以后洗心革面,做个好孩子!” 一鞠躬,他们的脸都贴到了膝盖。 萧海蓝看了直接嗤笑出声,还用大家伙都听到的声音哼着:“呵,真是马屁精、胆小鬼,还是男孩子呢,我瞧着怕不是生错了性别!” 萧学真本就不好看的脸,更是黑沉了好几个度,过继的事情。她不想住在阳台上,说咱们一楼有个老太太,独自住着十平米的房子,又没有任何亲戚。” “芸芸就想着跟那老太太搭伙过日子。” “我当时想着,她有爸爸有妈妈,再过继出去,咱们要被戳脊梁骨的。所以我就没搭她这句话。” “不过现在想想,这法子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让老太太主动提起来,还要死要活的那种,而盛乐芸也心软同意。咱们也不好做恶人吧?” “反正都是楼上楼下的,除了换了个地方睡觉,也跟咱们现在没太多区别。” “大不了,平时咱们多走动,照顾着点。外人还能说什么?” 萧学真听了想了会,也觉得再继续将那邪门的丫头放在身边,就是相当于在自己怀里揽了一枚炸弹。 所以以前的想法就得被推翻,他可不想还没等到这丫头孝敬呢,自己就被气个半死! “这能行吗?”他微敛着眸子,并不想在外人面前,由自己促成这事。 任星晨点点头,“可以的,肯定能行的,我打听过了。那老太太有意向挑选一个孩子过继,主要是吧,芸芸是个小姑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萧学真笑着勾唇,“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不会要。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城里人家家户户就一两个孩子,容得她挑选吗?”-->>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在农村,男孩子更是被当成了宝贝。老太太能有几个钱?肯定付不起昂贵的价格,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盛乐芸这种没有亲生父亲、母亲又改嫁的女孩儿,很适合她领养。” 任星晨连连点头,“那行,明儿个我就探探老太太的话。” 为了能够达成这个目的,夫妻俩又贴着耳朵说了好大一会儿话,渐渐地氛围变了,俩人再次抱在一起,恨不能将对方给嵌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一觉醒来,盛乐芸收拾好自己,拎着书包出门。 隔壁的宫梓丞也听到动静走出来,“走,咱们去国营饭店买包子吃,那里的肉包很有名字的,很多市区的人,都要骑着自行车过来呢。” 盛乐芸点点头,脚步轻快地跟上。 她年纪不大,肚子里油水少,哪怕包子大得跟她脸盘子差不多,她还是塞进去俩,要不是宫梓丞怕她的胃受不住,挡着她。 估摸着她还能再吃一个呢。 到了学校,除了小伙伴们上来给她打招呼,果然没人询问她昨天下午为什么没有来。 上了一天的课,盛乐芸就像是刚加入慢步团似的,之前没有训练过,但是加入进来就能很快适应跟上节奏,甚至对于这慢得跟不动似的节奏十分不满意。 课间的时候,几个小伙伴都介绍了昨天自己的战绩。 “我回家跟我爸妈说要找家庭老师,然后要跳级上学。他们都以为我发烧了说胡话,怎么可能突然就勤奋认真了呢?” “没办法,他们儿子我愿意学,他们哪里敢怠慢,就将我姥姥那边一个据说年级前几的初中生,家里条件不大好,说是等中考后,给咱们集中补课。” 另一个小伙伴也说,“我爸妈给我找的是高中生……” 其他小伙伴亦是纷纷道:“哈哈,我家是大学生,今晚就能帮咱们补课……” 到了宫肖斐,他嗤笑声:“我家自产学霸,我奶听说盛乐芸同学要找小老师,就直接推出来我哥,咱们初中部的这个。” 他给大家伙比划了个大拇哥,“反正我哥回到家就是睡觉,从来不看书,也不知道咋学那么好,什么竞赛都有他的份。” “既然这样,咱就抓他当壮丁。” “地方嘛,也很简单呀,我家有个小四合院,平时都没有人住,正好咱们去那里学习,就是学累了都能找间房间睡觉!” 盛乐芸眨巴下眼睛。 不等她开口,其他小伙伴就问道: “宫梓丞哥哥嘛?他会同意?” “对呀,我不想让他教。肯定什么问题到了他这里,人家就给你个眼神让你自己体会。”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是猪脑子嘛,不会?” 其余人纷纷点头,苦巴着脸,一副要被割宰的可怜小模样。 盛乐芸撑着下巴,“我觉得还可以呀,如果是梓丞哥哥,咱们能事半功倍,说不定一年就能完成所有小学内容呀。” 一边是被高高在上智商超群学霸的支配,一边是能缩短在校服刑的年限,孩子们真是左右为难。 “不然,咱们就听芸姐的?” 老三属于他们这一伙儿孩子中的灵魂人物,军师的存在。 基本上他能一个人就决定事情,只要将理由给摆出来,大家伙基本上都不会拒绝。 这会儿众人看向他,等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觉得吧,咱们既然决定要要用跳级的方式来摆脱现状,本来就是一次直往前奔的过程,那为什么不选择更快的路子?” “要想跳级,我们就要拿出态度来,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肯定得拼了命地学习。” “毕竟咱们用一年学习人家好几年的知识。”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老三说的很对,但又有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老三说得不错,咱们选择一件事情,就要承受达成的付出,哪里那么好的事情,一边得到一边不付出?” “是的是的,除了父母,任何人和事情,都做不到让咱不劳而获的这一点。” 很快大家伙达成了协议,准备优先让宫梓丞当小老师,辅导大家学习。而且从今晚就开始! 回到家里,安静地吃过饭,不等萧学真和任星晨开口,盛乐芸就说:“晚上我去同学家学习,就在淼儿胡同里,十点前回来。” “你们看我晚上睡哪里呢?” 任星晨开口都带着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小心翼翼: “今天咱们楼下的郭奶奶身体不大好,早上出门打扫完卫生,就在屋子里不舒服地叫唤。” “还是邻居发现了不对劲,将她送到医院查看,说是人年纪大、老毛病了,往后得时刻有人陪着,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 “所以,回来后她就想让居委会寻摸个孩子,给她当孙子、孙女的。” 盛乐芸听了点点头,很自然地从柜子里端出一盘草莓和桑葚,在几个人愤恨不甘又不好开口中,咔擦吃得欢快。 “所以,你们真将我当成拖油瓶,给扔了?” “哪里,”萧学真磨磨牙说:“我们是问问你的意见。你郭奶奶家就住在咱们楼下,又是一个人住在十平米的房子里,无儿无女……” “噢,我明白了,所以,您这是惦记上人家的棺材本和房子了?”盛乐芸恍然地点点头。 任星晨瞪大眼睛,拔高声音喊道:“盛乐芸!” 不过接着她压低声音,带着怒气说:“明明是你跟我提的,说想要跟人一起住,结果你现在拿上架了?” “反正要么你去楼下给人当孙女,要么你就待在阳台晚上喂蚊子、白天烤肉干!” 盛乐芸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轻笑着道:“那您们就做好天天求着我住宾馆的准备吧。” 一句话,就让俩人想起昨晚的事情。 如此蚀骨的感觉,他们怎么能忍着呢? 可是有她这么玩意在,他们别说做夫妻间深度交流,恐怕连个安稳觉都难。 萧学真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硬着头皮问道:“盛乐芸,既然你跟你妈妈提起郭奶奶的事情,肯定你也有这么个意向。” “如今你拒绝,又为了什么?” 盛乐芸轻笑着道:“啊,我还说很羡慕别人住在四合院大房子里呢,难道你们要将我推过去?” “人家就是个小孩子嘛,说话做事不算数的,最终做决定的是你们大人呀。” 萧学真握着拳头,自己这么多年练就的隐忍,在碰到她的时候,就已经一点点崩溃瓦解了。 这玩意忒折磨人了,刀人不说手起刀落,她喜欢用钝! “好,那我换一种问法,”他深吸口气,冷笑声:“不知道盛乐芸同志,您怎么才能被过继出去?” 盛乐芸挑挑眉,故作沉思道:“哎呀,我是个小孩子嘛,哪里懂得是非曲直。我只是知道,我有妈妈呀,谁丧心病狂在自己身体康健的时候,将自己的亲生闺女推给别人,只为了给狗男人长相厮守?” 萧海蓝跟萧海洋直接埋头扣手指头,虽然吧,他们很不喜欢盛乐芸,也不愿意被人叫自己的爸爸为狗男人,可是莫名觉得爽,怎么办? 任星晨被气得头晕,而萧学真更是浑身毛发都在忍着愤怒。 “盛乐芸,你是不是觉得,我真不敢弄死你?”他凑到盛乐芸跟前,阴冷地说道。 “所以我爸爸是你弄死的?”盛乐芸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眸子氤氲着折射不出光亮的漆色。 萧学真忍不住冷笑出声,再度在她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对,你爸爸的死确实与我有关!” “呵,那颗lei是我故意踩上去的,啧啧,谁会想到我会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 “没想到你那傻爸爸,还真愿意为了我,抵上自己的命。” “对了,”他像是还不过瘾地说:“在他被砰之前,我可是跟他说过,自己要接手他媳妇的……” 萧学真退后,笑着抱歉说:“芸芸,我知道你很伤心难过,但是你放心好了。你爸爸将你交给我,我绝对会把你以后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要是听话呢,咱就好好地活着,如果你不听话,一直试图挑战我的底线,那么,呵,我想你爸爸应该很乐意将你接过去,亲自管教了。” 盛乐芸淡定地手里把玩着手帕,将其包裹住一双筷子,在萧学真痛快用隐晦的话放狠话的时候,猛地手起筷落,真得是使上了全身吃奶的劲。 筷子直接穿过厚厚的皮肉,完美避开骨头,从手背跃到了手心,又死死卡在桌子缝里! 萧学真疼得都叫不出来,跟消音了似的,豆大的汗水大颗大颗往下滴落。 他颤颤巍巍用另一只手去拔筷子,但是人对自个儿是下不去狠手的,刚碰触到筷子还没用劲,尖锐得疼痛就让他弓起来的腰更加弯了。 “我@#¥@%,盛乐芸,我s……h……a了你!” 他用气声,顶着湿哒哒的头发,目光凶狠又脆弱地放着狠话。 盛乐芸捏着帕子,上面没有沾染一丁点血迹,眉眼清冷而凉薄,“是吗?那你最好早点解决了我,否则呀,我对你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15) 任星晨和三个孩子都被盛乐芸利索凶残的模样给吓到了。 他们愣神足足半分钟,才想起来跑出去喊人。 盛乐芸撑着身子,冲着萧学真冷笑,“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差不多,既然有你亲口承认,那我不玩死你,绝对不罢手!” “咱们就瞧瞧,是你技高一筹,还是我魔高一丈!” 萧学真疼得牙齿打颤,自己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伤痛呢。 他眼珠子都快气得瞪出来了,“盛乐芸,你等着,我要是不送你见你爸爸,我跟你姓!” “可别,”盛乐芸啧啧地,将咸菜汤浇到他伤口处,凉笑道:“我们盛家可不要你这种恶毒的小人。” 这会儿门外众人脚步凌乱而来的声音响起来,盛乐芸唇角一勾,将衣领扯开,嘴角抹上血色,脸上也晕染一点。 她把头发给揉乱了,裙子也撕扯开,浑身往墙上一蹭,灰扑扑地缩在了桌子底下…… 萧学真就眼睁睁看着她十来秒变身,内心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我¥%#¥……你妈……” 盛乐芸从桌子底下探出头冲他做鬼脸,“你已经完成这项任务了,不用再跟我重申一遍。” 这糟心玩意! 萧学真这会儿气血上头,有些眩晕,等众人一来。 他迫不及待先给盛乐芸身上扣帽子,“大家伙给我做主呐。虽然说我成为盛乐芸的后爸,可是我从没有亏待过她。” “但是这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觉得后爸是不好的。从来京都就一直寻我跟她妈妈的事情,如今,我也不知道哪里招惹她了。” “手被她用筷子给钉在桌子上……” 他疼得浑身抽搐。 十指连心,这手掌的疼痛感也特别让人难以忍受。 众人瞧瞧那筷子,又看看缩在不大饭桌下的瘦弱小姑娘,总觉得这事不大对劲。 “老萧,你确定是这丫头用筷子扎得你?” 有人看不过去,蹙着眉头问道,“能够用筷子戳穿你的手掌,这力道和精准度要求很高,哪里是一个孩子能做到的?” “怎么不可能?”萧学真咬着牙,大口喘着粗气说:“这丫头从小就干活,手劲说不定比你我都大,而且她妈妈还有我俩孩子都看到了。” “这总不可能有假吧?” 为了印证他话的真实性,脸色惨白的任星晨、萧海蓝和萧海洋连连点头,还比划了下当时的事情。 “这孩子自从他爸爸没了后,性子有些偏激了,”任星晨一脸惋惜痛恨道:“不管她后爸说了什么,她怎么就动手了呢?” “之前也是她跟我们说想去住楼下郭婶子家,后来发生了不少事情。我们觉得三个孩子放一起不好教育。” “所以我们尝试地询问她,让她去郭婶子家里睡觉,吃饭、上学、穿衣等等事情,我们也不放手,就相当于她多了个奶奶。” “结果这丫头反而闹起了脾气,不同意就不同意,我们能怎么着她?但是她疯疯癫癫说了些话,拿着筷子就往萧大哥手上扎……” 萧海蓝也抹着泪哭着说:“叔叔阿姨,这个盛乐芸太吓人了。她要是留下来,说不定回头小伙伴们得罪了她,被她记恨在心,不定出什么事情。” “我知道,她爸爸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时时刻刻记着盛叔叔的好。可是报恩不是以命抵命呀!” “在京都她只有妈妈一个亲人,如果她不能接受,不如回老家,那里亲人多,我爸肯定月月寄钱的。” “我不想好好的一个家庭、一个团结的家属院,被她个满是凶狠、毒辣的小姑娘,搅得天翻地覆……” 萧海蓝并不大,却能将人的心思给摸个差不多。 众人喜欢看热闹、和稀泥,但是事关自己的利益,他们比谁都不含糊的。 萧海蓝给弟弟一个眼神,后者也哭着说:“你们看她一来就跟那些人搅合在一起,倒打一耙冤枉小胖和军子……” 被点到名、焦急徘徊在人群外的俩小家伙,立马扯着嗓子喊:“哎,我说萧海蓝和萧海洋,你们倒打一耙就行了,干嘛还扯上我们?” “非得要让我们扯下你们脸上的皮,叫大家伙听听事情原原本本的经过吗?” 小胖和军子也怒了,他们都绝交了,这对姐弟还将他们俩扯到家庭矛盾中。 他们的家长也不乐意了,“行了,你们说再多也没有用,一个是巴巴上门当人后妈的,明显不喜前夫的拖油瓶,不然也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养成这么糙模样;俩个是怀恨在心的崽子。” “你们的话是真是假,都不好说。” “可是大家伙看看,萧学真同志这伤口,是普通大人能做到的吗?” “而且你们再看看那可怜的孩子。” 众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伤口根本不是力道能不能达到的问题,而是孩子能有如此狠辣、精准的本事吗? 萧家五口中,就这丫头又瘦又小,最最不可能的才是她呢! 这会已经有婶子将盛乐芸给哄出来。 萧学真绝望地问道:“如果我说,是她自己将自己弄成这样的你们信吗?” “她身上的血是从我身上沾的……” 大家伙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纷纷对盛乐芸如此凄惨可怜的小模样揪心。 他们还记得早上的时候,小姑娘穿着白色运动连衣裙,皮肤虽然有些黝黑粗糙,但是她五官漂亮,脸上浅浅的酒窝里总是盛着笑意,见谁都笑眯眯地问好。 谁不喜欢长得好看有礼貌的小姑娘呢? 最重要的是她身世可怜,众人看她的时候都带着一股悲情的滤镜,还是能拉到百分之百厚度的那种。 所以,哪怕她是在笑着,在大家伙厚重的滤镜看来,她都是在强颜欢笑,莫名让人揪疼难受,恨不能扒心扒肺地对她好。 如今她又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 屋子里灯光昏暗,她头发和衣服凌乱不堪,嘴角带着血色,脸颊和眼角也有着疑似的血丝和淤青,凄惨得像是遭受过非人待遇般! 众人怒视地看向萧学真。 “哪怕那根筷子是芸芸插的,那也是你活该!”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凭什么小家伙被欺负成这样,不能反抗? 萧学真咬咬牙,“你们带她去医院检查啊,看看她哪里被打了!明明就是她自己随便折腾卖惨的,将你们当成了傻子,利用你们呢。” 大家伙呸了口,“萧学真,你一个大人,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孩子能有多坏?” “他们就是一张白纸,变好变坏都是看大人怎么教的。” “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精啊,时时刻刻算计着别人。芸芸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平白无故折腾这么多事情,除非你做了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不得不说大家伙真相了,萧学真浑身僵直,手上的伤口疼到麻木,也让他此刻的脑子无比地清醒。 他怎么,怎么就被盛乐芸气得说了真话呢? 虽然说他只是图一时口头上的痛快,但是盛乐芸将这话给说出去,不管大家伙能不能寻到证据。 他也绝对没有一丁点面子可言了! 就像是大家伙说得,无风不起浪,孩子年纪不大,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她可能说出自己的父亲如何被人陷害而亡的? 萧学真颓然地瘫软在原地,没有再争辩,而是有气无力地说:“好吧,既然你们都护着她,就当是我不小心被筷子给扎到。” “只希望你们看好自己和孩子,别一不小心步入我的后尘。” 众人心里也泛着嘀咕。 他们看着那筷子,一股凉麻的感觉不由地从尾巴骨蹭地窜到头道:“我,我想,但是我害怕。” “我妈和我后爸,想要借着过继我的名头,惦记郭奶奶的棺材本和房子。” “我不想让他们得逞,所以,我不能害了郭奶奶!” 郭奶奶笑着摇头,“我一个老太太能有几个钱?这房子是单位见我可怜,暂时借给我住的。” “我没什么让人惦记的,好孩子你不用怕。” 大家伙也都劝着,“是呀芸芸,这些问题你都不要担心。既然你们以这种方式过继出去,我们肯定要作为见证人,让你们彻底断开。” 盛乐芸胆怯地看向萧学真。 后者疼得已经麻木,等着人将桌子缝撬开些,把卡住的筷子给拽出来。 不过这不耽搁他用余光紧紧锁定盛乐芸,内心各种阴暗面翻滚着,想了各种方法将这个小姑娘就此送上西天。 “那,我的户口会被迁到郭奶奶名下吗?我能不能不改名字?”盛乐芸小声地问道。 “自然,”郭奶奶笑着点头:“我只是暂时担任你的监护人,不让你受到某些恶人的欺负。” “你爸爸还是你爸爸,没人让你改姓名的。” 众人也纷纷表态: “对对,这些事情咱们全部写下来,既然萧家容不下你,那就让大家伙一起养着,谁家还差这块八钱、几个馒头?” “盛营是个大好人,做了那么多事情,哪能临了连唯一的血脉都要遭这份罪?” 萧学真气得恨不能立刻升天,明明他受伤最严重,为什么盛乐芸就随便抓挠下自己,反而成为受害者? 等人将筷子冷不丁给拔出来后,萧学真疼得差点没将舌头给咬断。 血从唇角溢出来,而他没得到大家伙一点同情,反而被要求跟任星晨签下断亲书! “老萧,签了吧,从芸芸来京都才几天,你们家事情就没有断过。” “对呀,你们既然过不一起去,那就不如及早散了。芸芸跟郭婶子过日子,不见得就是吃苦。” “大家住在一个楼上,你们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多照看着些啊……” 你一句我一句,让萧学真本就头疼发懵的脑袋,更加失去了运转的能力,烦躁而愤恨地刷刷签上大名,压根没有看上面写了什么。 他都点头签字了,自然任星晨也没有反抗,幽怨地瞥了眼盛乐芸,咬着唇瓣心疼、不舍等等为母的姿态做足,才在吧嗒泪珠落下中,写下名字。 “走吧,好姑娘,奶奶带你去家里。明儿个一早,奶奶就给你去上户口。”郭奶奶高兴地一手捏着断亲书,一手握着盛乐芸的手。 她眼里含着激动的泪花。 她原来以为自己可能要孤独终老,没想到上天还给她送来一个乖孙儿。 盛乐芸轻轻点点头,眼巴巴地瞅了任星晨好几眼,都没得到回应,蔫巴巴地挤过人群下楼了。 众人唏嘘不已,不清楚事情怎么闹成这种程度了。 别说他们了,就是萧学真和任星晨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开始提出来过继的是盛乐芸,后来对此反应大、翻脸不认的也是盛乐芸,可是如今达成过继的,确是一旁热心吃瓜群众。 同样一个他们期许的结果,效果却与他们设定的背道而驰。 原来他们里子、面子都想要,但是此刻,这些玩意就跟珠子似的散落一地了! 认了家门,盛乐芸便跟郭奶奶说自己要去上课的事情。 郭奶奶很高兴她学习上进,塞了一兜子的草莓,非得让她拿去跟小同学和老师分享。 “这是今儿个奶奶拾到块手表、物归原主,人家送的,没有花一分钱,”老太太笑呵呵地道:“你那些小同学的家庭条件不错,咱比不得,但是孩子,咱不羡慕也不占人便宜。” “有什么必须花的钱,你跟奶说,奶有钱的!” 盛乐芸连连点头,“奶奶,您困了就先睡,我可能要学到十点多呢。” 老太太摆摆手,“人老了觉少,你先去学习,待会奶奶给你们送疙瘩汤去。” “奶奶做得疙瘩汤特别好喝,你们年纪小,容易饿得快。肚子饿了,学习就不专注。” “这事你也别跟奶奶争,奶奶今儿个很高兴。” 盛乐芸无奈地说:“奶奶,我也有钱的。” 老太太脸上的高兴不作假,这会儿已经开始满屋子转悠,筹备做夜宵了。 盛乐芸跟她说了地方,嘱咐她拿着手电筒,最好寻人陪着。 老太太笑眯着眼一一点头应下来,暗道家里多了一个孩子,果然不一样,有多久没人这般时时刻刻想着她了? 盛乐芸是最后一个到的。 宫梓丞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直接上课。 小学的知识特别基础,只要入了门、加上有效地背诵,进度会越来越快。 而宫梓丞授课方式也跟学校里,老师平淡填鸭的方式不同。 在大家伙被他有趣的内容吸引的同时,不知不觉将知识给掌握下来。 宫梓丞只教授了一个小时,便给大家伙布置好练习和背诵的作业,让他们上自习。 老师教授的东西,学生们都学会了,又及时进行练习和背诵,难易程度适宜。 别说盛乐芸了,就是其他尚且没有养成良好学习习惯的小伙伴们,都觉得成就感满满地。 等宫梓丞检查一番,几乎所有人都保质保量地完成今晚的任务。 宫梓丞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空弹壳,刚一亮相就得到众人激动地欢呼声。 “喏,第一天的课程你们都很好地,配合我完成了,身为老师自然要对你们进行嘉奖。” “等你们将空弹壳收集得差不多,我带着你们做模型。” 男孩子们对于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 他们本就向往着缩短在校期限,又满意宫梓丞授课方式,确确实实体会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如今又多了物资奖励。 小伙伴们对学习的兴趣更加浓郁了。 每人一颗空弹壳,等到了盛乐芸这边的时候,宫梓丞放在她手心里一颗草莓发卡。 “我姑姑从魔都带来不少小玩意,就看你能不能收集齐全了。” 瞧着少年一本正经将自己当孩子哄,盛乐芸也很配合地立马将发卡戴到头上,臭美地晃晃脑袋,甜甜软软地问道:“梓丞哥哥,好看吗?” 宫梓丞见小姑娘喜欢,眸子里闪过笑意,点点头,“好看。” 盛乐芸继续说:“那以后我要更加努力了,争取将梓丞哥哥那的所有奖励都赢回来!” 宫梓丞瞧着她信誓旦旦的小模样,跟要争取多大奖励似的,不免觉得好笑。 再看小丫头枯黄的头发,是天然地自来卷,一个个十分骄傲地自由生长,都带着其主人的俏皮与小傲气。 他禁不住伸出手揉了揉,果然跟想象中一样轻柔毛茸茸地。“好,我等着。” 郭奶奶送来了疙瘩汤,大家伙一边喝着一边赞叹。 等喝完后,正好盛乐芸同老太太回家。 “这一路都有路灯,来往有不少上夜班的人,奶奶就没有麻烦别人陪着。”老太太生怕小姑娘担心,笑呵呵地先解释一番。 盛乐芸握着老太太的手。 自己是任务者,看似拥有一定程度上的永生,但是她也很孤独,没有人能够从始至终陪着自己走完所有的旅途。 她很珍惜每一份真挚的情感,相信老太太此时此刻也是这样的。 “奶奶,您不用这样呀,想来就来。不过您也看到了,我们有不少小同学呢,而且还有几个顺路的。” “但是,如果阴天下雨、下雪的时候,您可不许独自一个人,否则我会生气的!” 郭奶奶赶忙应声,“肯定呀,奶奶很注意安全的。我好不容易有个贴心的小棉袄,还想多护着你几年。” 祖孙俩小声说着话回到家。 郭奶奶自己一个人住在十平米的房子里,这在后世也不过是一间卧室的大小。 可是在这个年代,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挤在一起,能独自享有这么大的空间,已经是很让人眼红的待遇了。 老太太给盛乐芸指着家里的东西,表示明天请人搬一张木板床、一套书桌椅和一个五斗柜,重新将家里规整一番。 他们是要过长久日子的,不能凑合。 盛乐芸笑着也参与进来,提出合理化的建议。 天还没亮,老太太就蹑手蹑脚地爬起来了。 盛乐芸很警醒地睁开眼睛,并没有作声,知道老太太要去打扫街道。 她成为老太太的亲人,短期之内并不准备做太多的干涉。 盛乐芸不清楚自己过继出来,对于老太太来说是好还是坏。 ? ?哈哈,昨天忘了将稿子放到存稿箱定时了~又是马马虎虎的一次~ ? ????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16) 不过呢,盛乐芸想了想萧学真那恨不能啃自己肉的神情,以及她对他深刻的了解。 她觉得这萧学真很有可能,会在对付她的同时,又冲着郭奶奶动手。 毕竟萧学真特别喜欢折磨人,且以攻心为上,似是将人由内到外打击到,他才能获得升天般的满足。 就像是他对付盛喜宝的时候,在那种必死的情况下,他还要给人心口扎一刀! 盛乐芸微眯着眼睛,没再睡觉,而是在老太太离开后一骨碌爬起来,将放包里,又快速将锅里给自己留得饭给吃了,便小跑地远远缀在其身后。 宫梓丞对他们的辅导是全方面的,在小学语文、数学和自然课的基础上,又添加了外语。 孩子的记忆力好,多背诵东西是没有错误的,而且他是按照记忆曲线的规律,安排大家每天背诵内容,争取背诵下来的东西,能够牢牢印刻在脑海中,而不是应付地背过即忘。 盛乐芸记忆力好,但是她还是规规矩矩地完成着任务,不过她的眼睛跟小雷达似的,不停歇地探视着郭奶奶四周的情况。 按理说昨晚萧学真疼得只想摆烂,起码得缓缓神来,而没有心思算计什么。 可是盛乐芸做事情喜欢将方方面面都考虑进来,而不是被动地应对,哪怕事情发生概率很低,她也不敢心存侥幸地忽视。 一辆卡车缓慢地驶入视野中,盛乐芸猛地站起来,将东西随地一扔,跟小炮弹似的冲了出去。 她藏匿的地方很隐蔽,是在一个办公楼的二层,能够在镂花走廊上,看清楚整条郭奶奶负责的街道。 这会儿她来不及下楼,直接撑着栏杆,一跃跳到草丛中就地一滚。 盛乐芸顾不得手和脚上因为缺乏针对性地锻炼、又用力过度,而带来的疼痛感,猫着腰从一排颇有年头粗壮的树另一侧用尽力气跑着。 老太太天天起得很早,哪怕五月的天,空中星子未消,鸟儿都没叽叽喳喳扰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挥舞着扫把干活了。 她的儿子牺牲了,而她没有其他亲戚,年龄又在这里摆着,所以武装部的同志们,跟老太太商量过后,将一次性发放的抚恤金,改成每个月发放的模式。 保证老人不缺钱花,又不会被人惦记着。 每个月发放的数额足够老太太衣食无忧的。 不过她不想动用儿子拿命换来的孝敬钱,是以老太太跟街道递交申请,有了这份清洁工的工作。 清扫街道的活并不轻松,而且还得,“奶奶我没事的,小孩子哪里没有磕碰?三两天就好了,倒是您,骨头没有摔到吧?” “您不是说有钱嘛?咱往后不做这危险的活行不?” “我爸爸给我留下不少钱,而且我也很会赚钱的,您不用担心。” “倒是您,今儿个亏得我在旁边拉了您一把,不然,我,我不又成了没人要的小可怜?” “奶奶……” 老太太心里酸涩又温暖,一咬牙点头:“行,奶奶以后不在街道上扫地了,在家里多糊点纸盒子,也够咱们祖孙俩吃馒头的了。” 那卡车司机悲催地头碰到玻璃上,血哗哗滴流淌,而他左右车厢门都打不开,想要来个逃逸都不能够!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晨练、早起买卖菜人们的关注,众人齐齐围了上来。 老太太扯了盛乐芸一把,就抹着泪哭上了,“哎呦喂,这人是想要了老婆子的命啊……” “这车直直冲着老婆子开过来,要不是我的乖孙拉了我一把,如今我都被车压成了血泥……” “我一个老太太,与人从不交恶,好好地扫地给组织做贡献,还要被人当靶子撞……” 盛乐芸也抽泣上了,“我听人说,咱们这是主干道,除了公交车和小车外,不允许卡车来往的。” “单位送菜的车辆都是从旁边两条辅路上行驶,我亏得听人说过,觉得很奇怪才跑过来。不然,”她抽噎着说:“不然奶奶得遭多大的罪啊!” 众人听了不寒而栗。 祖孙俩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为理。 没多大会局子里的同志们也过来了,众人一起使劲,将变形的车头从两树之间给一点点推出来。 司机这时候已经昏迷地趴在方向盘上。 盛乐芸瞧瞧车门锁,又看看驾驶座底下外露的电线,抿着唇瓣在众人将司机搬出来的时候。 她点燃一根火柴,直接扔到男人的衣服上。 火苗舔舐着衣服,那股灼烫的感觉,让本就装睡的某人拔尖地嗷嚎一声,挣脱众人的搀扶,就往地上左右翻滚着,将火苗给压灭。 众人愣神,瞧着男人这活蹦乱跳、身手灵活的样子,哪里像是受了多大的伤! 男人浑身僵直下,知道自己不能够再装晕了。 他咬咬牙,怒视着盛乐芸,“你这小丫头怎么那么歹毒?干嘛用火烧我?” “我头一次来京都给人送货,不知道路,赶了一夜困乏了,没控制住方向盘。” “我又不是故意要冲老太太撞去的……” 男人三两句话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而大家伙也知道,刚才的话他全听进去了。 只是不清楚他说得是真事,还是根据祖孙俩的话,捏造了个完美的理由。 盛乐芸紧抿着唇瓣,看向大盖帽同志:“叔叔,我怀疑他是小偷,还受人指使对我奶奶不利!” “这辆车不是他的,你们看看能搜出来车钥匙不。” “再者,我也怀疑他的介绍信之类的是伪造的。” 盛乐芸还将自己前天被人跟踪的事情,说了出来,“叔叔,我刚来京都才几天呀,就遭遇了这么多事情。”“别人可能还不认识我呢,怎么可能针对着我做了如此多的准备和算计?” “我希望叔叔能帮我查查萧学真同志,也就是我妈现在的丈夫。而且,”她声音啐着寒冰,带着浓浓地恨意道:“我听他亲口承认,我的父亲并不是救他而亡,而是被他算计!” 众人一片哗然,这样和平安定的社会,竟然还会上演如此恶劣谋害的事情。 “同志们,请你们一定将事情给调查清楚,给这对祖孙俩一个交代啊。老太太人挺好的,多少次拾金不昧,儿子又是烈士,不该这样不明不白被人当成靶子撞……” 老太太的人缘很好,大家伙纷纷表示道。 &nbs-->>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p; “还有,那个萧学真确实不是个东西,我们也听说了,他口头上说是照顾救命恩人的妻女,却将人家妻子娶回家……” “这是多不讲究的人才能做到的,说不定是情杀……” “要是我,我救了这么个惦记我媳妇的玩意,我能爬起来找他算账……” 原本大家伙对于萧学真娶了任星晨就不大得劲,只是人人没说出来,毕竟感情、婚姻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哪里有旁人插口的道理? 如今被人家小姑娘提出来,这事情就严重了。 两位大盖帽的同志表示,会严查此事,多方面走访调查取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肯定给郭老太太和小姑娘一个交代。 好心人将祖孙俩送到医院做了全套的检查。 他们的骨骼倒是没事,就是身上多处擦伤、扭伤,短时间内不能大量运动,最好在家里养半个来月的伤。 回到家里,左邻右舍很热心地帮着打热水,拍着胸脯说会轮流给祖孙俩送饭菜的,还有帮着洗衣服打扫的。 老太太感动地直抹着眼泪道谢,“要不是大家伙平时的帮忙,我一个老太太早不知道埋哪里了。” 盛乐芸也脆生生地表达了谢意。 世上良善的人还是很多的,大部分人都能在自己生活有保障的情况下,对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助之手。 这份恩情,盛乐芸都记在了心里。 中午的时候,小伙伴们放学回家听到了这事,纷纷跑过来询问。 盛乐芸笑着拿糖果招待他们,表示自己没事后,说道:“我觉得吧,咱们既然决定了要好好学习跃级念书,那么呆在教室里正常上课,就有些拖了咱们的进度。” “所以我想着,咱们不如直接办理休学,然后在家里埋头苦学,等九月份开学的时候,看看能通过哪个年级的考试。” 小伙伴们一听不用在教室里呆着了,眼睛都放着光,“这,这,我们爸妈能够同意嘛?” 盛乐芸轻笑着说:“为什么不同意呢?你们去学校里也是混日子,在家里却埋头学习赶进度,他们举双手双脚地赞同。” “再说了,你们休学在家,是为了玩嘛?” 他们连连摇头,“我们肯定卯足力气学习的,一年赶别人好几年的,我们留出来时间大大方方地玩不好吗?” 宫肖斐直接说:“那晚上的时候,咱们寻我哥说说。他学习好,校长对他都另眼相待,相信有他帮我们说话,一定能成的。” “不过呢,咱们都要好好学习,谁也不许掉队。争取同年同日入学校,同年同日出学校!” 小伙伴们激动地连连点头,为了这还打起了call…… 盛乐芸无语地瞧着他们深深陷入到自我感动中。 晚上的时候,宫肖斐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辆轮椅,推着盛乐芸去了四合院上课。 上完课、完成练习背诵任务后,小伙伴们又各自入手一枚空弹壳。 盛乐芸的则是一个太阳头花。 她当场就扎了起来,眉眼弯弯一点都没有伤痛的阴霾之色。 他们向宫梓丞说了要休学的事情。 宫梓丞点点头:“可以,这样的话,每天晚上我给你们上课,第二天你们背诵和刷题。” “你们的进度挺快的,确实不该浪费太多的时间,在平时慢速的上课里。” 他将这事揽到自己身上,第二天一个上午就帮他们跑下来休学的事情了。 宫梓丞在这片地方挺有名的,如今大家伙听说他亲自给人补课,很多家长牵着孩子想要将人给塞进来。 不过他们连四合院的大门都进不去。 宫肖斐他们一群熊孩子,直接怼到人跟前,“我哥给我的铁哥们开小灶呢,用的也是我家的地盘,跟你们家的孩子有啥关系?” “他们是在看着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上前帮忙拉架来着?还是要跟我们一起学习一年级的知识?” “我哥时间宝贝,多一个人,那就是多占用他一分钟。要是让我大娘知道了,肯定要发飙的!” 家长们被怼的脸上泛红,“我们,我们给孩子交补习费行吗?按照上课的时间来算。” 宫肖斐啧啧地摆手,“我哥是差钱的主儿吗?” “如果不是我奶,我都请不到我哥的,现在还让他教你们家的娃?咋想的呢?” 盛乐芸眨巴下眼睛,突然有种占了大便宜的感觉。 那卡车司机被带到局子里后,也不知道局子里的同志们怎么攻心的,直接交代了所有过程。 他这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有些人知晓此事,就会拿捏着他的过去,逼他就范。 就像是这次,他压根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收到了纸条,还有一沓大团结。 他没受住诱惑,就稀里糊涂为了钱,替人办事了。 指使的人都没露面,而且那张纸条很普通,上面的字全是从报纸上接下来粘贴的,一枚手印都没有留下来。 线索似是就此断了。 不过呢,他们并不是无头苍蝇般查这事,而是有着特别明显的怀疑目标。 巧了,那个人是报社栏目主编,这裁剪报纸的事情虽然是人人都能做的,可他比别人有着更多的职业惯性思维。 局子里的人并没有打草惊蛇,并且当初在现场就叮嘱大家伙,为了配合案情的调查,都守口如瓶、不要惊动了藏在暗地里的指使者。 大家伙对于被局子同志们委任的重任,特别重视,连带着这几天说话都少了很多,句句过脑子,生怕嘴巴一高兴给秃噜出来。 有着盛乐芸密切的关注、不断提供的关键线索,很快案件被告破。 那拼接字条的人不是萧学真,而是那天跟踪盛乐芸的花衬衫男子李强建! 不过这李强建,跟萧学真是一个ying里的,俩人还是老乡,关系比其他人密切多了。 退伍回家后,李强建日子过得不如意,是萧学真的身手,为其在京都寻到一个待遇不错的活。 从此后,李强建对萧学真马首是瞻,俩人一明一暗配合完成了不少算计。 经过半年的时间,萧学真谋害盛喜宝的事情也被查个水落石出,众人听了一片哗然。 他们没有想过斯文儒雅的萧学真,竟然手上沾了鲜血,平时就用伪君子厚厚的面具生活。 但凡想到自己跟其做了这么久的邻居,有时候还争吵过,他们都摸摸脖子,觉得自己还能喘气,真得是太不容易了。 萧学真被判无期,萧海蓝和萧海洋从两个受人宠爱的少爷小姐的身份,一下子变成外公外婆嫌弃、父亲蹲局子、后妈刻薄、邻里憎恶的小可怜。 他们收起了趾高气昂,恨不能缩成一团。 任星晨没有地方去,就厚着脸皮,声称自己是被萧学真胁迫的,非得让街道给她安排工作养家糊口。 但是大家伙不买账,嗤笑着说:“您快点别提盛营了,说不定就是因为您与人暗地里来往,盛营才丢了命。现在你的丈夫被关入局子了,您喊冤枉?” “那盛营去哪里喊冤枉?人家芸芸又去哪里喊冤枉?” “你们快点找地方搬出去,别让咱们这片家属区,被你一个没了男人的女人,搅合得坏了风气!” 任星晨气得不行,“我没钱,你们又不给我工作,我去哪里搬?” “反正你们不给我活路,我就吊死在你们进进出出的巷子口!” 大家伙被她无赖的模样给气到了。 但是她说得话也是,既然局子里的同志们没有将她抓走,那她就是没犯太大的错误。 一个女人带着俩半大的孩子挺艰难的,总要给人个活路。 街道负责人微微叹口气,“虽然说你没有被抓走,可是你的名声没了,一些好的工作肯定轮不到你。” “我们能提供的都是出苦力的,你能坚持下来?” 其余的人也都撇着嘴巴说:“对呀,你现在年轻,真要为了做苦力将细皮嫩肉磨粗糙?” “我要是你呀,也受不住,还不如寻个有钱的男人给嫁了……” 别人越是如此说,任星晨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她想要死死捂住最后一层皮,至少她得干活赚钱,养着萧海蓝和萧海洋。这样她还能慢慢扭转大家伙的看法。 盛乐芸听了这些事情都不在意,如今她已经跟小伙伴们经过努力,真得坐在了六年级的教室里! 而且他们的成绩在各自班级里排行前十,能够雯雯地在明年暑假荣升成为初中生。 就这半年,他们完成了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飞跃,已经足足比别人的学习生涯缩短了四年的时间。 他们虽然大迈步,可他们基础打得牢,而且宫梓丞很注重培养他们的学习习惯、技巧,让他们能够没有自己的带领,一样能收获事半功倍的效果! 是以他们一边轻松地跟着老师的进度学习六年级的知识,一边开始啃初一的知识,准备暑假的时候再来个小跨越。 往后他们就按部就班地学习了。 半年魔鬼式的学习,真是让人痛苦且欢乐着呀!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17) 盛乐芸的进度比其他小伙伴快多了。 她本身记忆力和领悟力就比普通人强很多,更何况是跟一群孩子在卷。 再说这些知识只是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深度唤醒的过程,就好比会骑自行车,改学骑电动车般。 而且她还是个该对自己狠的时候,绝不留情的性子。 可是呢,她也见不得自己埋头努力,别人悠闲自在,是以,上学期期末考时,她拉扯着一群小伙伴,提前完成了跃级,成为初一的学生! 在这期间,宫梓丞也紧抓着他们的身体锻炼,每天早上跑步、蹲马步、摔打的时候要在脑子里默背课文、公式和单词。 真是锻炼和学习两不误。 不过效果也十分显著,小伙伴们个子蹭蹭窜得很快,就连盛乐芸都在运动量充足、营养跟得上、宫梓丞时不时投喂的大半年中,小脸白皙滑嫩带上婴儿肥,头发乌黑发亮,带着娇气的弧度。 她但凡走在街上,都要被星探拉过去好一阵劝说。 领了初一的寒假作业,小伙伴们激动的不行: “往后咱们按部就班学习就行了,不用再没日没夜的学习了吧?” 他们内心美滋滋地,大半年的努力,缩短了在校五年时间,这个买卖太划算了! 盛乐芸笑着点头,“现在的课程不难,我建议大家上课的时候好好听讲,保持住别人家孩子的人设。” “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嘛?” “家长教育孩子的时候,肯定说,你们瞧瞧人家宫肖斐,原来连拼音字母都不认识,现在呢,连蹦带跳上了初中,还次次都拿年级前十名,再看看你……” 被点名的宫肖斐忍不住挺胸抬头,脑海里也跟随着盛乐芸的话,浮现出生动鲜活的画面,尤其是被带入的是自己比较讨厌的人,啧啧,这感觉还真是挺好的! “而且你们不觉得,学习好的同学享受的福利也不一样吗?”盛乐芸眉眼弯弯,那狐狸眸子里全是哄骗小孩子的狡黠。 “比如呀,就拿现在来说,放寒假了,你们肯定因为成绩好,拿红包到手软,各个又大又厚,而且还能四处疯玩。” “亲朋好友聚在一起,攀比孩子的时候,你们父母脸上多有面子?” “比如呢,在学校里老师再严厉,见到你们都宽容地微笑。这种待遇你们不想获得的?” “而且听说初中生就已经有奖学金了,你们父母都有工作,每个月都发工资,谁惦记咱们手里这几块钱?” “如果这些你们还不心动,那学习好能获得高中直升、大学保送名额,你们心动不?” “只需要咱们保持住平时的学习习惯,好好听讲,一切都很容易实现的!” 小伙伴们年岁太小,格局没有打开,只顾得眼前,哪里想过那么漫长的未来呢? 虽然他们是京都本土人士,可是他们连高中正儿八经念下来都觉得痛苦和煎熬,怎么会奢望大学? “芸姐,您,您不是开玩笑吧?就我们,上大学?” 不说其他人,就是一向自诩聪明、成绩又仅次于盛乐芸的老三,都禁不住颤抖地问道。 盛乐芸挑眉,“这很难吗?” “我们高中教学质量不错,基本上班级里前十名都能上大学的,只是大学品质不一样。” “不过我想着吧,既然念大学,咱们当然选个好学校了,是吧?这样咱们走出去,人人都说,哎呦,这不是那个帝大分配来的大学生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小伙伴们激动地打摆子。 这时候的大学生很稀奇的,哪个单位来个大学生,尤其是名牌大学的,那都是资源堆积点,什么好事都往人身上砸。 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关注点;哪里有重要会议,其必然是出席名单里的一位。 周围的适龄青年,随便挑选…… 想想父母单位里名牌大学生滋润的日子,他们哪里抑制得了自己内心喷发的洪荒之力,恨不能现在就埋身在中。 “还等什么,回家刷题去!” 这就有小伙伴忍不住,拎着书包就要往外冲。 盛乐芸喊住人,笑眯眯继续说,“我认为咱们年岁小,是人生知识积累的关键时期,能不能厚积薄发,全靠咱们知识学得牢不牢、基础打得好不好。” “其实平时上课的知识不难,只要我们学习态度端正,就跟玩似的。所以呢,我想咱们的学习努力方向要改变下。” 小伙伴们认真地看向她,跟等待号令的小兵似的,神情严肃又含着期待。 芸姐已经带领他们比同龄人少念五年的书了,有如此大的成功经验在先,他们也乐意为芸姐马首是瞻! 盛乐芸勾着唇角说道:“之前我们缩短了纵向上学的时间,那现在咱们就拓宽横向知识面,开始参加各种竞赛……” 竞赛? 就他们? 小伙伴们忍不住呵呵了。 盛乐芸轻笑着道:“你们不要觉得难,其实竞赛简单有趣,只要入了门,绝对会让你们欲罢不能的。” “而且我们有梓丞哥哥带领,咱们怕什么?” 这位可是各大竞赛场上无往不利的考神! 宫肖斐眨巴下眼睑,“我哥不缺钱,不是因为他爸妈给他多少零花钱,而是每次竞赛奖金不少,还有不少奖品呢。” “一次竞赛,从学校、市区、省份、全国好几个层级一一发放的,一次比一次多。” “我们就是拿不到全国全省的,学校和市区的奖励,也够咱们下馆子搓一顿了。” 他们是孩子,要想花钱,只能向大人伸手。 如今有个能赚钱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谁受的住呢? 其实他们也不是一定向钱看齐,竞赛所带来的荣誉更让人兴奋的好嘛? “听说竞赛取得不错名次,升学考试会有加分,甚至能获得保送名额。” 老三先咬着牙说道:“芸姐,我们就跟着你一起准备各种竞赛。” “反正这样的考试百利而无一害,不管成功与否,我们唯一的损失也不过是挤出来的时间。” 他的话很快就得到其他小朋友的赞同。 宫肖斐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将这事情传达给自己的哥哥。 本来小伙伴们以为,小会议探讨完了,大家伙就该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等晚上再去小四合院集合学习。 但是呢盛乐芸眨巴着眼睛说,“兄弟姐妹们,你们想不想赚钱,实现鞭炮、贴画、小画册、糖果等等的自由?” 废话,他们当然想了! 小伙伴们使劲地点头。 他们家庭条件是不错,可是呢,父母赚得大多都是死工资,扣除日常开销外,得存些钱应对突发状况。 而且他们看着小,但是转眼就长大,那时候找工作、婚嫁等等都是很大一笔支出。 心里有成算的家长,这会儿甚至已经开始攒起这笔钱来。 再者现在商品房开始兴起来,他们家里大人都有购房的打算,不由得对手里花钱速度加以严格控制。 孩子们的零花钱少了,买东西得时候总要残忍地在两个喜欢的物品上做出选择。 既然盛乐芸提出这个问题,那么她肯定是有什么计划咯?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她,“芸姐,您就甭卖关子了。” 盛乐芸轻笑着点点头: “是这样的,我奶奶之前不是清洁工嘛?她差点被人撞了,所以我不乐意她继续出门干这危险的活了。” “老太太在家里闲不住,接了不少零活,什么糊药袋、火柴盒,要么就是纳鞋垫,最近不知道在哪里寻摸了一块地,天天一清早就扛着锄头、拎着饭出门。”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等我放学回去了,她才大汗淋漓地回来。说是想要种出菜来,拿到市场卖。” “我知道,如果没有我拖累着,奶奶肯定不用这么拼命的。所以,我想趁着寒假的功夫,寻摸些赚钱的法子,不让奶奶这么劳累了。” 小伙伴们听了不由地同情地看向盛乐芸,十分仗义地说:“芸姐,您想怎么做就说。赚了钱我们一分都不要,全给你!” “对呀,我们手里零钱不少的,马上过年了,我们又有大笔进账……” “我现在哪里有花钱的时间,得学习,吃得苦中苦方为天上人!” 盛乐芸禁不住笑出声来,“什么呀,你们什么时候见姐缺过钱?” “我有钱的,不过奶奶不乐意我动。说这样的钱得用在紧急关头,平时不可以动。” “我不过是想带着大家伙,赚点零花钱,顺便积攒下社会经验呀。赚钱是一门学问。” “经济基础有了,我们才能欢快地追求理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啊。人生苦短,我们不能让金钱绊住我们的步伐!” 小伙伴们微微松口气,芸姐不缺钱就行。 所以,芸姐是要带着他们赚钱? 八十年代,个体户还是个距离他们很遥远的词。 如果有稳定的工作,谁乐意承担着风险、辛苦地干不怎么体面的活? 不过,好像个体户赚钱速度很快,一个个从原来的手头拮据,变得格外大方,人的性格都受到了影响。 “芸姐,我们都听你指挥。” 盛乐芸点点头,“那我回去就琢磨下,晚上咱们再说。” 回家的路上,她碰到拖着疲惫身子下班的任星晨。 现在任星晨在一家纺织厂当车间女工,一天工作八个小时,坐在缝纫机前就是一天! 想想她之前被男人养着的滋润小日子,再瞧瞧现在买个白面馒头都当加餐的艰苦,任星晨天天晚上以泪洗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纺织女工们之间攀比风气很旺,也特别排外,更是不喜欢长得模样好的女人。 所以任星晨成为大家伙欺负孤立的对象,她在厂子里受了委屈,回到家里就发泄到继女和继子身上。 萧海蓝和萧海洋半年时间,好像一下子长大,他们的外公和外婆齐齐消失了般,连家门都不让他们进去。 为了在任星晨手下讨生活,他们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却能很快地将所有家务都给拾起来。 就这,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拧巴得格外难受。 任星晨看到迎面走来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红色条绒罩衣、黑色裤子,带着红色的帽子和围巾,唇角的梨涡总是盛着笑意,眸子璀璨明亮,脸蛋白皙带着可爱的婴儿肥。 那精致漂亮的模样,真真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任星晨嘴唇哆嗦下,忍不住饱含深情地喊道:“芸芸,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没想到萧学真是这么狼心狗肺的人……” “现在我知道错了,芸芸能原谅妈妈吗?” 盛乐芸与她擦肩而过,勾着唇角,“任星晨同志,你的闺女早就死了,从你将她丢下火车站的时候。” 任星晨连连摇头,伸手去拽她的衣服。 不过盛乐芸很轻巧地躲开,眸子黑沉地望着她: “任星晨,你不配为人母!” 原主在乎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这位其奉承了整个短暂人生的母亲。 但凡任星晨护着原主一点,那傻姑娘也不可能走上不归之路。 甚至在拥有了一次改写人生的机会时,她都没有一丁点的心愿,无欲无求到让人心疼。 任星晨认错态度特别诚恳:“芸芸,我不是故意的,真得。我,我就是对你爸爸有怨气。” “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可是谁知道我的苦楚呢?我嫁个男人却不在身边,塞给我钱有什么用呢?” “我不求他给我多大富大贵的生活,只希望他能够让咱们娘俩有安全感不被人欺负,灯坏了有人修,水管坏了有人拧,这很难实现吗?” “可他就是个疙瘩……” 盛乐芸轻笑着打断她的话,“任同志,我年纪是不大,又没有人教,所以我就任由您糊弄吗?” “我没记错的话,是您嫌弃我爸那家属院环境不好,距离市区太远,所以一直拖着没有早点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 “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您非要让我说出来?” 任星晨心里一咯噔,“你,你什么意思?” 盛乐芸淡笑着道:“没什么意思,断亲书都写了,往后咱们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可要是您不承认,那要不要我替您回顾在您在老家的荒唐?” “难道不是因为在老家您混不下去了,可能跟一个拿着死工资的主编?” 任星晨脸色煞白,恨恨地瞪着盛乐芸:“你,你敢!” 盛乐芸抿着唇瓣:“我有什么敢不敢的,你丈夫不就是被我送进局子里的?” “您要是再堵着我寻我说话,那我就委屈抽抽嗒嗒跟人说,在老家的时候,您对我多好,一那谁上门,您就给我钱让我出去买东西吃……” “结果有一次我提前回来了,却看到……” 任星晨咬着牙低吼道:“盛乐芸你有没有脸皮?” 盛乐芸啧啧地耸耸肩膀:“您都有脸做了,我为什么没脸看呢?” “不就是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里关门聊天,您还怕啥?” 任星晨瞪着她,“你真不要我这个妈妈了?” “不要,不要,我可不敢要,”盛乐芸连连摇头:“我好不容易摆脱出来,干嘛还要傻乎乎地再跳入你的陷阱中?” “那你给我钱,两千块,不三千块,不然我也跟人家说,你这么小的年纪手脚不干净、思想污浊!”任星晨还特别兴奋地说:“而且,你的父亲根本就不是盛喜宝!” 盛乐芸猛地瞪向她,“你什么意思?” 任星晨懒洋洋地伸出手来:“给我钱我才说,否则你就从其他人口里听到吧。” “你跟那姓郭的老太太,能够过安稳日子,还不是别人以为你是烈属,大家伙对你多有照顾?” “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你不是,而且你一个小姑娘身上带了那么多钱,”说到这里她笑得颇为痛快,“恐怕到时候,你们家的门槛儿要被踏平了吧!” 盛乐芸冷笑一声:“无聊。” 说完她头也不扭地就要走。 任星晨一愣,“喂,你难道真不想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吗?” 盛乐芸摆摆手,“不想知道,有个你这种糟心娘,我对认祖归宗没有一丁点兴趣。” 任星晨气得不行,自己放出这么大的炸弹,盛乐芸竟然无动于衷,这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你的母亲未婚先孕,差点就带着你跳河了,是我救下了她,并且在她生下你后,把你抱过来当亲闺女养。” “可以说,如果没有我,你们母女俩会一尸两命!” 盛乐芸噢了声,“您也不用向我讨要钱。” “一呢,当时我在我亲娘肚子里,没让你巴巴跑上来救,更没有让你收养我遭罪!” “二呢,我之前给您算了个账,我们之间只有你欠我四百块。” 任星晨微微抬着下巴:“既然你不是盛喜宝的孩子,那一千三百块你不能带走!” 盛乐芸诧异地看向她,没想到绕了这么大圈子,她为了这件事呀。 盛乐芸点点头,在任星晨得逞地微微松口气时,轻笑着说:“不管我是不是我爸的亲生骨肉,在法律上来说,他都是我爸呀。”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18) “您是不是对咱们法律有什么误解呀?”盛乐芸双手环胸从上到下看了任星晨一眼,啧啧道: “所以组织给我爸的钱当然是我的。” “不过呢,我不愿意给组织添麻烦。我猜测,您为了这笔钱,肯定要闹得整个社区人人都知晓。” “您既能够逼迫我将钱乖乖交出来,狠狠出一口气,又可以独吞这一笔钱,脱离现在的困境,是不是?” 任星晨以为事情稳了,点点头,冷哼道:“挺聪明的嘛,既然你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抓紧将钱给我。” “我是大人,脚一抬就能走,随便在哪里呆着都不会被流言蜚语给影响。可是你不同。” “你是小孩子,得乖乖上学,要是你老师和学生知道你多么恬不知耻,没有跟男人结婚呢,就坏了身子。” “那你肯定要处处受欺负,还会有家长不乐意你在学校呆着呢。” “对了,你现在不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那个老太太,就不知道她老人家能不能承受住别人戳她脊梁骨了!” “不过呢,你要是痛痛快快将一千三百块还给我,那么这件事情咱们就揭过去。” 任星晨痛快地说了一气,可是盛乐芸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神情,反而不耐烦地扭身继续走。 “我真是闲得,跟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在这里掰扯事情。” “盛乐芸,你什么意思,你说谁神经有问题!”任星晨现在是自认为抓住理、捏到盛乐芸害怕的地方,开始有恃无恐地嚷嚷着。 “我告诉你,你不仅仅要还回来一千三,还得要归还你之前偷了家里的钱!” 任星晨得意洋洋地俯身看向盛乐芸,一字一句道:“我告你偷了家里的钱,所以你为了逃避嫌疑,故意早早就跟我们断绝来往。” 盛乐芸抿着唇觉得好笑,“您只管去,当初这件事我也在局子里的叔叔阿姨们跟前提起,所以这笔钱是过了明路的,还是萧学真亲口承认的!” “我不妨让您更加羡慕嫉妒恨点,除了萧学真一口气给我的两千七百块外,还有之后他对我的赔偿。” “是他名下的一处小四合院噢,就是在院校后面那一片,地理位置好,格局也设计得特别合理……” “要不是奶奶觉得占我的便宜,我们早就搬过去了!” 任星晨眼睛一瞪,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什么四合院?萧学真那穷酸样,能有四合院?他怎么没跟我说?” “而且他家里有俩孩子呢,这院子给谁也不能给你呀!” 盛乐芸淡淡地把玩着自己帽子上的球球,轻笑着道: “因为他本该要吃枪子儿的,可他托人走关系,好几拨人天天来围堵我,让我松口。” “随着他们的加码,我觉得或许一个人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对于萧学真这样的恶人,就该慢慢享受被困住的漫长的日子。” “您说是吧?” 任星晨那叫一个气呦,自己折腾来折腾去,什么都没捞着,还多了俩拖油瓶。 “反正你不给我钱,我被逼得没法子了,拿绳子吊死在……” 见任星晨要以死相逼,盛乐芸都没耐心多呆一秒,“那您趁早,我们正好可以换个地方住。” “也省得我另外找理由,劝奶奶搬家了。” 任星晨不过是句气话,谁都有可能过不下去绝望到自杀,唯独她不会的! 这个女人就是个菟丝草,自己小日子过得好不好,全看傍得男人强不强。 如今她这般劳苦惺惺作态,并没有别人认为的与哪个男人走得近,何尝不是在算计着什么? 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很重要,她跟萧学真的婚姻,除了让她有个落脚地和本地户口外,名声受到了很大的连累。 这样坏名声的女人,有几个男人能看入眼中呢? 所以她想用时间将自己身上的污浊洗白,期间慢慢寻摸下一个目标! 原主看不透这个女人,可是盛乐芸见多识广,对人性的把握不说到了极致,但也能搭眼看出对方深隐的心思来。 盛乐芸有着任星晨在老家红杏出墙的把柄,手里的钱又在局子里过了明路。 任星晨再开口说的时候,就得斟酌下了。 回到家里,郭奶奶已经准备好饭菜了,菜干炒腊肉、清炒豆芽,还有两碗冬瓜虾皮蛋汤,一盘三和面馒头。 “芸芸上了学就是有本事,奶奶按照你说的做,豆芽发得又快又好!回头奶就托人在乡下收绿豆,隔三岔五去市场卖豆芽。” 老太太美滋滋地说着:“冬天果蔬少,市场上但凡带点绿色的都可贵了。” “咱们屋子里平时有人,断不了炉子,正好也能用来发豆芽,一点也不浪费。” “随便卖点豆芽,咱们娘俩吃饭烧火的钱都够了!” 盛乐芸轻笑着说,“奶,我就跟您说了,那块地大是大,但是距离咱们这里太远了。” “您来回一趟都三四个小时呢,就当孙女心疼您,咱将地让出去吧。回头咱们把那个四合院给收拾出来,夏天随便撒点种子,种出来的水果蔬菜,咱们都吃不清。” “您要是不跟我一起去住,咱们还能将房子给外租出去,又是一笔入账。” “您呐,只要不辛苦,将身体养好,咱们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老太太看看桌子上一大盘豆芽,又瞧瞧乖孙脸上的担忧,笑着点头:“成,奶奶就听你的,将地转出去。” “回头我让人瞧瞧,在四合院哪里搭个小棚子,里面再弄上两三排架子,专门发豆芽!别糟蹋了好好的房子。” 盛乐芸眸子微微转动下,“奶,那四合院的位置不错,是临街的,虽然靠街道中间了些,但是来往行人不少。” “咱们改个门,去办个营业执照,招个勤快的小店员,就卖些应季耐放的东西。” “保管您一天闲不住,还时时刻刻有入账!” 老太太听了更加心动了。 四合院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冬暖夏凉,外租给旁人虽然能有入账,可不是自己的东西,租客爱护起来不够。 与其让人糟蹋了这么好的房子,他们不如好好利用起来,怎么着赚得也比租出去多。 老太太是个行动派,吃过饭快速地洗刷了碗,就拎着一把豆芽颠颠往外走了。 盛乐芸则拎着书包,关好门窗去跟小伙伴们上课。 宫肖斐已经向宫梓丞转达了,众人想要参加各种竞赛。 所以上完常规课程后,宫梓丞就拿出一份表格来,让大家传阅着看:“这是我总结的每年各种大大小小竞赛的时间,连考试形式、考察知识范围,甚至奖品都罗列出来了。” “你们都传着看看。这半年多你们学习态度很好,所以取得的效果喜人,既然你们已经跟得上初一的课程,确实不需要再继续赶进度,拔苗助长太过了反而会效果锐减。” “参加下各种竞赛,你们各方面能力得到拔高,还能充分利用学习闲暇时间,又能赚钱、获取老师家长的赞扬,也能扩充自己漂亮的履历,得到大学保送名额。” 小伙伴们本来就对竞赛摩拳擦掌了,如今有着宫梓丞的话,他们内心更是一阵火热。 这半年多,盛乐芸不停地给他们灌溉鸡汤,让小伙伴们彻底从被利益驱使着咬牙坚持学习,到喜欢上并且轻松应对。 “丞哥说得对,咱们真正全身心放在学习上的时间,就这么多,我们与其浪费时间在玩上,虚度光阴、耽搁前程,倒不如全力以赴!” 小伙伴们喝多了鸡汤,开始往外吐起来: “对,人生能有几回搏,咱们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哪怕等大学毕业,我们才多大啊!”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有着稳定高薪的工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嗯嗯,我们现在还小,能玩出什么名堂来?倒不如一门心思改变未来……” 宫梓丞听着一群打鸡血孩子的话,好笑地看向淡定埋头写东西的盛乐芸。 明明是这小丫头,暗戳戳每日将这群孩子们往道上推,偏偏还故作啥也不知啥也不晓的群众。 小伙伴们浏览了下密密麻麻的三页纸,觉得自己有点晕字。 他们齐刷刷扭头看向盛乐芸,“芸姐,我们,我们难道都要参加嘛?” 盛乐芸却看向宫梓丞。 后者笑着说:“你们不是嚷嚷着参加竞赛吗?竞赛的种类很多,平时你们只需要每天增加两三门课正常学着,遇上哪个竞赛就报名参加。” “事在人为,参加的次数多了、知识和能力积攒足够了,肯定会取得越来越好的成就。” “你们就当竞赛是学习跑道上,一个个关卡,练习次数多了,总能够在最后拿出漂亮的成绩。” 盛乐芸也点点头,“听咱们梓丞哥哥的总没有错。” “反正咱们现在才初一,还要上五年半呢,只要能在高中拿出漂亮的成绩,基本上不用参加残酷的高考,咱一样能上心仪的大学!” 半年多的时间,她早就将这些小屁孩儿们给研究透彻了。 她这时候拎出来每个人想要上的学校,就像是一块诱人的肉骨头,与大家相隔着五年半遥招手呢! 小伙伴们纠结一下,都纷纷咬着牙硬着头皮给接下来了。 宫梓丞笑着点头:“那行,你们也放寒假了,就先歇息一周的时间。我也好好琢磨下,怎么给你们合理安排课程。” 一听歇着,大家伙就禁不住地兴奋。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放过假了,一直绷着弦,就连家长看他们拼命的劲,都禁不住想要偷偷寻宫梓丞说说情呢。 哪怕宫梓丞说自己要额外布置作业,他们脸上也不见一点不开心。 等宫梓丞将每天背诵、练习的任务布置下去,每个人都工工整整地誊抄好。 盛乐芸自从头开始学习,发现自己的字也是一言难尽,就像是她的手没有骨头般,歪歪扭扭写出一个个又大又难看的蚯蚓结。 她便拉扯着小伙伴开始练字,每天一页,让她的字终于勉强能见人了。 不仅是钢笔字,就是毛笔字他们也是练起来的! 等宫梓丞宣布大家伙可以回家的时候,她便冲大家伙招招手。 众人搬着板凳坐了过来。 就是宫梓丞都禁不住插着口袋站在一旁,听听这小丫头又要折腾什么事情。 盛乐芸笑眯眯地说:“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正式开始了,从那天起,街道上会很热闹,集市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我们开学的前一天。” “所以我想着,咱们能不能也去摆摊凑热闹,顺便赚点零花钱呢?” 摆摊? 他们? “这,不大好吧,遇上熟人怎么办?” “对呀,以前我爸妈气我不好好学习,就说等我长大就给我支个摊子。我这算不算提前适应了?” 众人听了禁不住乐呵起来。 不过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眼中摆摊是因为家里生活所迫,哪怕到处宣扬人人平等、岗位不分高低贵贱。 但是在人们的心里,还是觉得摆摊是一件很难为情、怕遇到熟人、见不得光的丢人事情。 盛乐芸呵呵两声:“怕什么?难道我们偷了抢了?” “咱们是凭借着劳动正大光明地赚钱,怎么就不行了?” “严格来说咱们这叫做勤工俭学、帮着家长分担,自己赚点零花钱,总比到处疯跑有意义多了吧?” “而且培养好正确的金钱观,对你们一生的影响很大,甚至可以在你们刚步入社会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别人的终点上!” 小伙伴们都闭上了嘴巴。 他们也没说不做啊…… “芸姐,您只管吩咐就行,我们之前都答应过了,哪能说话不算话?” 盛乐芸点点头,将自己的本子推到众人面前,“我罗列了几个摆摊的模式,你们看看喜欢什么。” “我都是捡着本钱少、来钱快、大家喜欢的项目来的。” 屋子里的灯光很明亮,宫梓丞的视力一向不错,一眼就看到上面写着:套圈、扎气球、炸飞镖、投掷乒乓球等,瞧着就喜庆。 小伙伴们看得一愣,若是这是摆摊的项目,他们也会忍不住掏钱玩一番的。 不过现在换成他们是摊主…… “芸姐,这些准确来说都属于博彩类的项目了,我们得拿出不错的彩头,才能吸引大家来玩。” “对啊,还得有位置不错的摊位……” 他们都被吸引进来,开始七嘴八舌将自己的问题提出来,不等盛乐芸开口,他们又内部提出了不少方案。 很快他们决定俩俩一伙摆摊。 他们亲戚有负责这方面的,只需要报名提前缴纳摊位费,就能选择不错的位置,而且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芸芸,你要摆什么类型的摊子?”宫梓丞漫步惊喜地,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当然是套圈了,”盛乐芸轻笑着掰着手指头,“我都有研究过,套圈的圈要做得轻且弹,不容易瞄准目标。” “再在圈子的下面放上东西抬高奖品,这样的话,错过目标的木圈,也不会在滚落中,不小心命中其他奖品。” “既然我们降低了命中率,就可以适当地让大家伙掏得钱越多,享受的折扣越大……” 大家伙眨巴下眼睛,没想到就一个套圈项目,能牵扯出这么多道道在里面! 他们纷纷拿着自己看中的项目,让盛乐芸给点意见。 盛乐芸这一次进入位面前,可是恶补了不少各个年代的知识。尤其是在捞钱方面,更是着重研究。 她给每个人都提出至少两点,减少命中率的细节。 他们聊天耽搁了些时间,家长们都不放心地寻过来了。 小伙伴们越好明天先早起写作业,等空气温度上来后,再准备摆摊适宜,争取小年的时候就给摆上! 盛乐芸回到家就没闲着,尽可能地想出一切能够当作奖品的东西。 她还拿出一张图纸来,画出了不少零件,还标出了详细的数据后,递给郭奶奶:“奶,明天你能将这上面的东西找齐吗?” “最好不在一个厂家寻到,”盛乐芸轻笑着说道。 老太太戴上老花镜看了看,“都是比较常见的东西,应该很容易凑齐。芸芸,这是干啥的?” “今晚你们下学有点晚,都在说什么呢,老远就听见那群小子叫唤了。” 盛乐芸笑着满足老太太的好奇心:“就是宫梓丞哥哥说大家伙半年多的学习辛苦了,马上过寒假,就让我们在家里歇息几天。” “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就疯了呗,不知道怎么是好,也没管时间多晚,一个赛一个地兴奋。” 说完这个,她指指老太太手里的纸,神秘地说道:“后来我拉着大家,准备在咱们后街摆摊,从后天一直摆到上学。” “上午的时候几乎没人,我们就学习,从中午十一点摆到大家伙都回家吃饭。” “我呢,准备摆个套圈的摊子,明天去寻摸些奖品。至于奶奶手里的零件,是为了给您拼凑个赚钱的家伙。” “这玩意原理比较简单,如果被人知道的话,很容易效仿。咱们得做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19) 郭奶奶当真没再询问,而是无奈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小机灵鬼,还跟奶奶卖起了关子?” “好好好,奶奶不问行了吧,明儿个保管就给你凑齐!” 盛乐芸笑着嗯嗯着。 第二天一清早,她就借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去了制衣厂,成功凭借着甜嘴巴和一罐麦乳精,从仓库以较低的价格买了四袋子碎布头和些瑕疵布。 将东西送回家里,盛乐芸继续跑到市里总供销社,买了些皮筋、胶、金属最简易的几款形状的发卡、旧棉花以及各种配件。 当然了她也没有忘记买不少的糖、小木棍,以及申请个小煤气罐。 路上经过汽水厂,她又跟人拿钱磨了点食用色素。 盛乐芸还寻个编制手工艺人,定制了不少小木圈。 回到家后,盛乐芸付给邻居租金,将缝纫机借回家,便开始撸起袖子干活! 老太太也是一清早就出门了,等临近中午才回来。 她身后跟着个汉子。 人将两兜子沉甸甸的东西放到屋里,打声招呼连水都没喝就走了。 这时候盛乐芸已经敲定了明天摆摊物件的样式,还各个做出了成品来。 “丫头快来看看,合不合适,”老太太招呼她过来看自己讨换来的各种零件,“不行的话,我再寻人换下。” 这个年代的家长思想老旧,不喜欢孩子将精力用在无关紧要的东西上,尤其还费钱费力! 但是老太太不仅没有丝毫抵抗情绪,还特别热情地帮着前后张罗,真真是在哄着乖孙玩了。 盛乐芸忍不住搂住老太太,感慨又娇气地道:“奶奶,您这样会宠坏我的。” 老太太一愣,忍不住颤巍巍地拍拍她的肩膀,眼睛泛着热意笑着道:“我怎么了?你是我乖孙,想要的东西又是用来干正事的,我为什么不搭把手?” “奶奶都活这把岁数了,不求你太多,只希望呐,咱家乖孙能够健康快乐平安幸福。” 盛乐芸使劲地点头,“奶奶,您放心,我肯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不用我俩爸爸的钱,咱自个儿就能买上大房子,随便吃随便穿,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 老太太只当是小姑娘哄自己的话,乐呵呵点头应着。 盛乐芸开始将零件给一一拿出来,很快就组装好了。 老太太在一旁瞧着,也没瞧出个名堂来。 还是盛乐芸轻笑着将机器给搬到门口的位置,又搬来煤气罐给安置上,拿来糖、竹签和火柴。 她在糖罐里,放着白色、红色、黄色、绿色、蓝色用食用色素调制好的五种颜色的糖,就吆喝起来: “棉花糖,谁来吃好吃宣软的棉花糖咯!像是云朵那么好看的糖,两勺白糖换一个喂……” 她嗓音清亮,这会儿孩子们都放假在家里,听到这么一句,别说孩子们了,就是准备做饭、打饭的邻里都跑了出来。 庙会、集市上是有棉花糖,但是卖得人不多,这玩意需要有机器才行。几乎一条街上也就一两个卖的,几乎处于垄断的状态。 小胖和军子第一个抵达的,他们你推我、我推你的,羞羞答答不好意思地将半个饭勺的糖,一下子倒入白色糖罐中。 盛乐芸瞥了他们一眼,“给多了!” “没事没事,”小胖连忙摆手说:“不然,不然你给我们俩做大的,或者做俩……” 盛乐芸嗯了声坐在椅子上,将煤气罐打开,点火预热。她感受了下温度,让老太太也拿手去感受一下。 她这才舀了一勺子糖,倒入中间的洞里,脚开始蹬脚踏,两个自行车轮子快速地转着。 那小洞里开始往外甩起纤细花白的丝线,盛乐芸拿起棍子开始一点点地缠着,还真就做出来棉花糖了,竟是跟卖得相差无几! 在别人看来她就是淡定的老手,其实谁也不清楚她只是新手上路,内心也是害怕自己折腾那么多,最后什么都没成。 因着小胖和军子给的糖不少,盛乐芸给他们做了造型的棉花糖,飞碟、大黄鸭、荷包蛋以及戴帽子的小雪人,这些憨态十足的形状和多彩的颜色,立马吸引了一大波孩子的狂热尖叫。 他们纷纷跑回家跟大人们要糖。 住在附近的孩子们,家庭条件都不错,谁家也不会吝啬孩子两勺糖。 是以没多大会,孩子们就站在棉花糖机子前排队了。 盛乐芸就用这群娃们,一边复刻自己看到的各种漂亮造型,一边指导老太太做出差不多模样的。 郭奶奶都快不认得自家乖孙了,内心一个劲地感慨,这么好的小姑娘为啥就没人发现她的好呢? 这样的机器在外面买不仅贵,问题是有钱想买还不一定有门路! 如今小丫头画出图纸,寻些二手零件,再自个儿给组装起来的机器,好用又实惠。 瞧瞧一排小家伙们控制不住对棉花糖的喜爱,老太太完全能预料到摆摊时,火热的场景了! 这分明就是造钱的机子! 盛乐芸是从最简单的图案开始练起来,变换着颜色和形状,做出不少可爱呆萌的形状来。 老太太也是心灵手巧的,上手熟练后,看什么会什么,甚至做得比盛乐芸的还好! “行了芸芸,你去忙你的,我自个儿来就行。” 郭奶奶将盛乐芸给撵回屋,自己开始忙碌起来。 老太太平时闲不住,体力挺好的,踩着脚蹬并不费力,卷起棉花糖也是干净利索,一个个可爱漂亮。 孩子们几乎人手一个。 萧海蓝和萧海洋远远地看着,眼里带着浓浓的渴望,“哼,都怪盛乐芸,如果不是她,爸爸也不会被抓起来,外公和外婆也不会不认我们。” “那样咱也想吃多少棉花糖就能吃多少,”萧海洋吸溜着口水,也跟着愤恨道。 可是他们俩都垂头丧气地站着不动。 在探视萧学真的时候,他特别认真地强调,自己是罪有应得,让他们俩一定不要想着帮自己,寻盛乐芸的不痛快。 否则,他们会体会到更加悲惨的命运的。 萧学真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他们以前哪怕任性、骄纵、不听话,这会儿也不得不照做。 “现在我还小,斗不过她。不过我会好好学习的,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让盛乐芸尝尝被人剥夺所有的痛苦!” 萧海蓝咬着牙小声地发誓道,“海洋,你也要好好学习,咱们只有这一条出路了。” 萧海洋瘪着嘴巴,“我脑子笨,学不来的。” 萧海蓝瞪着他,“没有笨的小孩,只有偷懒不想学的坏孩子。我不管,以后你要跟我一起学习写作业。” 说完,她就扯着一步三回头的萧海洋回家用工去了。 盛乐芸在屋子里将自己购买的材料分好类,开始继续忙碌起来。 她准备制作好几个分类,像是头花、发带、发卡、钥匙挂、玩偶、笔袋、挎包、背包、帽子等等。 盛乐芸都是根据布的颜色、大小和形状进行设计,可以说每一样物件都寻不出一样的来。 郭奶奶制作棉花糖熟练后,就收起摊子来,准备好午饭。 她们俩吃完后,郭奶奶看了下盛乐芸制成的成品,也拿来针线帮起忙来。 别看郭奶奶没有踩缝纫机,可是她制作的速度并不慢。 一老一小忙了几乎一整天。 次日十点多,宫梓丞带着人来帮她们将东西拉到摊位上时,她们还在奋斗着…… 家属院后面的街道不算太宽,平时是一些郊外的农民挑着菜来卖,熙熙攘攘一直很热闹。 &nbs-->>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p; 如今因为到了小年,年味渐浓,街道立马变成了集市,一个摊位挨着一个摊位,卖什么的都有。 闻讯而来的行人数量也比往日增加了好几倍。 他们一行人赶忙将摊位给铺开,这就体现到人脉的重要性。 盛乐芸的位置位于街道中央,且面积不小。 平铺上几张废旧的雨布,盛乐芸琢磨着位置,将刚从农民伯伯那批发的小竹筐倒置,在上面依次摆放着各种小玩意。 当然了为了不至于打击大家伙的积极性,她还特意在最前面两排放置了特别好制作的小物件。 地上都有平时大家伙摆摊时留下来的眼儿,盛乐芸直接让人帮自己留了两个摊位! 八根粗壮的杆子插在眼里固定住,用粗重的麻绳将场地围起来。 盛乐芸定制了不少的木制套圈,都装在一个个大小适中的竹篓中。摆上什么五毛一篓子、一块三篓子畅玩到嗨带字的纸牌,她嘴里吹着清脆的小哨子开业了! “走一走看一看呐,咱们套圈的奖品个个精美好看、文艺范十足,百分百能套中,闭着眼睛都能有奖品,套不中不要钱、套不中不要钱……” 盛乐芸的嗓音像是小黄鹂,能够冲破熙熙攘攘声,迅速抓住来往行人的耳朵。 接着她又开始握着喇叭开始报奖品种类了:“全都是手工缝制、精品设计、独一份的美丽!” “有各种各样新潮头花、圈住你美丽的发带、浪漫情怀的笔袋、拴住情调的钥匙扣……在这里你们套的是圈嘛?不,你们是在舒展情怀……” 盛乐芸的小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各种鸡汤随便混杂,营销手段随缘,总有那么几句成功留住众人的脚步。 夏华人喜欢热闹,一瞧摊位上都是没见过、却别出心裁好看的布艺品,套一次圈的价格也不算太贵,最重要的是五毛钱一篓子、一块钱三篓子,这从哪里找来的傻子? 整条街都没有她这么做生意的! 果然是浪漫情怀的人,能做出来的…… “给我来一块钱的!”有情侣出来玩的,男方忍不住摆着阔气说。 盛乐芸清脆地应下来,麻溜地递了三个篓子,那不得百八十个圈了?大家伙看着心动。 女方甜丝丝地指着后面的玩偶道:“我要那只兔子,还有那个小熊……那个手拿包也好看……” 她一口气点了七八个。 男的笑着拍胸脯,保证给她套到,说完就拿着圈使劲地扔过去。 木圈轻且弹,男人平时没大玩过类似的项目,准头不行,基本上木圈都是擦着物件过去的,哪怕偶尔有一个套中,也都被弹开…… 女的越来越失望,不过她也跟着套圈,抱着能套中就行的想法,往进去扔去。 前两排的物件小,但是排放密集,基本上三五个圈就能套中一个。 玩套圈很少有人奔着翻本去的,都是图个乐呵,能套中心情就愉悦很多。 女人不停高兴地惊呼,倒是让围观的众人心痒难耐。 等三篓子的圈都给扔完了,男人就套中了个笔袋,女人则是双手捧满了小头花。 众人看得眼都红了,那头花挺好看新颖的,要是在供销社里买,不得起码一两毛一个啊? 这玩意是做工简单,可问题是能做出不同形状、花色利用得当、大方美观、独此一份的不多。反正自个儿做得就有些土气,人家随便缝制的总会愉悦心神。 果然花钱的东西都是好的! 看来摊主说的没错,只要套圈就有得拿,众人们纷纷掏钱买圈。因为一块钱比五毛钱实惠多了,是以他们几乎都选择这个档次的。 人们的工资不算太高,要是搁在往常,他们可舍不得掏出一块钱来。但这不是过年嘛?过年图个热闹喜庆,家里有孩子的,家长更是不会吝啬。 从旁边买个漂亮的棉花糖,然后套个圈,这逛集市的乐趣就出来了。 当初盛乐芸他们一群小伙伴商议过,怕生意太火爆忙不过来,小伙伴们便两个、两个地组队进行。 宫梓丞表示兴趣十足,也参与进来,而且还同盛乐芸自由组队。 正好有他镇场子,让人不会因为看到盛乐芸是小姑娘、郭奶奶是个老太太,而欺辱她们。 不过他也在盛乐芸的建议下,在摊位最后摆个桌子,拿着毛笔在剪裁好的洒金红纸上写对联。 写好的对联则都夹在后面的绳子上,不过对联对应顺序号都写在石头上,摆放在中间位置。 要知道在外面这种洒金对联,一副也几毛钱呢。 有着清俊少年现场书写的噱头,来套圈的众人更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小兽,忠实地掏钱尝试一番。 盛乐芸收钱、收圈、分发木圈,给人拾奖品,还得及时补充奖品,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她裹在腰间的帆布包越来越鼓囊了! 老太太也是自从坐下来后,买棉花糖的人络绎不绝。 这条街道上也有一家卖的,但是人没有彩色的,更是没有这么多勾孩子心的卡通造型。 一毛钱一个普通的棉花糖,这个价格与另一家是一样的,如果买家想要造型,就得另外掏三五分钱了。 大家伙吃个新奇,孩子们眼巴巴瞪着眼瞧着,基本上家长是不会拒绝的。 其他小伙伴的摊位上也是人满为患。 什么玻璃瓶里放着从一分到大团结的纸币,大家用乒乓球往里面投掷,扔进哪个拿哪个! 这种游戏在后世已经很普遍了,刚开始掏钱的玩家们还能投中,身子还能以十块搏一百。 但是游戏会升级的呀,就像是套圈,前一年摊主们将奖品放到地上,总会有木圈翻滚中套中另一个,是以第二年摊主们齐齐把奖品给架起来了。 这乒乓球进瓶子的游戏也在升级中,还摆出了造型来,为的就是死死拿捏住玩家的心,让人欲罢不能。 杯子是从玻璃厂定制的,堪堪能装下一只乒乓球。 盛着大团结的杯子,都是单个呈线性摆放,五块的间距略短,两块和一块的继续缩点。 然后大部分一分钱、两分钱、五分钱集中摆放,周遭是一毛钱、两毛钱和五毛钱。 摊位地下也是铺了一层布,以至于球砸在地上不仅影响弹跳力,还会改变方向! 有着这么多的准备,对新项目兴趣不已的众人纷纷围上来。一分钱投一球的价格并不贵。 行人们看别人扔掷得费劲,心里都替人暗暗着急,最后直接掏钱自己上! “来十个……” “我要二十个……” 看着容易,等行人们捏着球投掷的时候,才发现乒乓球压根就不听话! 偶尔有中的,也都是一两分钱,基本上大家伙没有说要钱的,直接再次换成球。 还有小伙伴在一天时间联系人,大手笔地在摊位上架起来两座秋千桥,下面铺上气囊。 这是对战性的游戏,每人用五毛钱获得参赛资格,一座桥上两组选手,每一组十人。 如此一把则是五块钱,能够在桥上撑到最后的玩家能够获得两块钱,且参赛费还给退回。 相当于五块钱由赢家和摊主平分了! 夏华人骨子里喜欢搏斗,尤其是男人们,在亲朋好友的笑闹下,也都腼腆又充满斗志地交钱爬上桥。 很快两座桥上的小队伍都集结完毕,一声哨响后,众人开始屈腿马步蹲,与此同时他们开始跟荡秋千似的,将木板桥给摇晃起来。 这桥夯得结实,但是桥是一个个木板和绳子链接的,又具有一定的活动性。 男人们平衡力好、体重和耐力也占优势,而凑热闹的女同志,很多还没反应过来,就跟下饺子似的栽下去,掉在气囊上。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20) 气囊轻软,又与木板桥有一定的距离,是以女同志们并不会有什么危险,等她们弓着腰爬出去,加入众人中,也一起为小伙伴呐喊鼓劲。 但凡从上面被人给摇掉的玩家,一个个内心激动未散、不甘心自己没发挥好、又眼睁睁看着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人获得两块钱奖品。 他们便禁不住掏钱,继续玩…… 当然了大人玩大人的,还有一个是宽木制成的大秋千,供孩子们嬉耍玩闹。 什么投壶、掷飞镖、卖炒冰沙等等,盛乐芸只是给了大家伙赚钱的思路,而小伙伴们发动聪明才智、人脉和财力,张罗起来自己的摊位,一个个火爆得让人眼红。 他们忙碌了一天,嗓子都喊哑了,可是小伙伴们眼睛晶亮、染着意犹未尽的兴奋。 “收了摊,咱们去数数自己赚了多少钱吧?” 盛乐芸致力于培养他们经商头脑、对数字的敏感、盈利的把控等等方方面面。 其实她暗戳戳等待他们长大,这么多小伙伴肯定有从商的。那时候她能够挪出一部分钱,或者帮着出些赚钱的点子,厚着脸皮入股。 她不需要多少的股份,每年吃点红利,都能让她小日子过得更加滋润! 为了能一劳永逸,她可不就费心培养他们一番? 是以,小伙伴们做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从开始筹办起,每一步都认真记录下来,包括成本投入、风险分析等等,做到账目、步骤都一目了然。 收摊后,他们也顾不得吃饭,就买了些肉包子回到四合院里,这一次老太太也跟来了。 他们先啃完包子喝了冲泡的奶,便两人一桌数起来。 其实从腊八开始,百姓们就已经开始张罗着过年了,不过真正意义上的过年,是从小年到正月十五。 集市的火爆程度,也是集中在这二十来天。 那人挤人的热闹,是后世很难见到的盛况,足够使得新颖点的摊子一直处于不停歇售卖中。 就好比老太太卷了一天的棉花糖,期间还补了两次货,忙得连喝水的空都没有;盛乐芸的摊位是每时每刻都有三五个玩家同时进行…… 这样恐怖的客流量,当然会带来极为丰厚的利润! 盛乐芸的成本是摊位费、各种制作材料、工具,本来投入就不多,而她几乎没遇上能砸场级别的玩家,那么将成本平摊到每一位消费者头上,也就两三毛钱。 而且她还有一大半材料没用呢,可以说明天她摆摊全是纯赚的! 谁能想象到她一天客流量约为三四百位,六成以上的顾客是买一块钱三筐的木圈。 哪怕是花五毛钱的顾客,也没让她亏本。 换句话说,她今天总营业额是三百二十多块钱,其中盈利是二百多块! 啧啧,这还只是第一天呢,即便往后每一天的销售额减半,她每天也能赚别人一个月辛苦的工资数。 盛乐芸其实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并没有太稀奇和诧异,淡定地拿出一半推到宫梓丞跟前。 宫梓丞也没说不要,只是在里面取了五张大团结,笑着说:“我只是写了一天的对联,没有动脑,也没招揽顾客,所以拿个辛苦费就行。” “有哪个单位能像芸芸般,出得起一天五十块的劳务费?”他还顺道调侃道。 盛乐芸没有推让,笑着就凑到老太太这里帮忙算账。 老太太属于餐饮业了,价格不贵走得是量,是以成本和利润几乎平分。 可是棉花糖成本大头在机器上,自己拼装组成的便宜许多,所以利润比例要高不少,能占三分之二还多。 虽然做棉花糖很容易,可是一边踩脚蹬一边倒糖卷糖、捏造型,时间久了也很难受。 盛乐芸几乎是一个小时,跟老太太交换下工作。 棉花糖摊位从没有闲着过,俩人越做越熟练,制作一个普通棉花糖需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一个带造型的也不过才花费两三分钟。 不过造型的棉花糖新颖,几乎来的顾客都会给孩子买一个,让其成为一名拉风的小崽子。 造型棉花糖不过是略微费功夫,成本与普通的相差无几。 是以老太太这边一天纯利润是十九块,虽然跟盛乐芸的比也只算是零头,但是这在集市各个摊位中,算得上好看的了! 老太太当清洁工时,一个月也不过才三十块。 最主要得是,这是个长久生意,哪怕不逢年过节,她随便卖上点,都够祖孙俩平日开销了。 而其他小伙伴这个时候,捧着钱直接傻掉了,你呵呵两声我嘿嘿两下,扯着一张张的钱翻来覆去地看,完全就是没见识的土包子样。 基本上每个摊位的利润,一天下来都在三位数了! 盛乐芸轻笑着说: “看到了没,这就是用知识堆积出来的威力。” “如果我们没有在细节方面把控得当,利润不可能那么高。” 大家伙十分赞同地使劲点头。 确实,如果不是他们注意细节,就不能增加游戏难度,届时别说他们赚钱了,可能到头来赔得裤衩都不剩! “咱们现在一下子入账这么多,要记得好好规划一下。”盛乐芸又开启了芸芸小课堂。 什么做人呀不能太直白,比如她敢说,大家伙现在兴奋得很,恨不能见到人就开始极尽详细地叙述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包括自己营业额多少、盈利多少,赚钱关键是什么。 这些可都是他们卖弄的点! 当然身为他们的家人,尤其是父母兄弟姐妹,将会成为他们最尽情表演的观众。 那么结果是什么呢? 不管多开明的家长,都会不放心他们手里有这么多钱,一呢害怕他们养成胡乱花钱的坏习惯,二呢也害怕他们被坏人给惦记上。 其他的人可能直接来个一比一效仿,为了争夺客户,说不定他们还要有一场持久的价格战要打。 这些东西盛乐芸都给他们往细、极致中掰扯。 他们是小,但他们也都懂得基本的道理。 而且盛乐芸还以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瞥了他们,“这才第一天,瞧把你们给乐得。” “你们还知道怎么回家,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吗?” “未来还有二十多天呢,而且咱们赚钱计划刚刚启动,往后多着呢,你们手里的钱,从三位数变成四位数、五位数,甚至是十位、十一位呢!” “那时候的你们恐怕认为,钱不过是一堆没有意义的数字了。” “所以啊,你们要想变成有钱人,那就要打开格局,别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小心将钱给吓跑了……” 大家伙禁不住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过芸姐说得也忒夸张了吧,他们只听说过万元户,还没听说过谁家有,他们低头默默地掰着手指头:个、十、百、千、万…… 他们还没听说过谁家有六位数的,更何况七、八、九、十位数了! 果然不愧是芸姐,目标之远大! 盛乐芸又跟他们说,有钱只是第一步,如何管理和实现钱生钱,要树立正确的金钱观…… 小伙伴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就是宫梓丞都不住地瞥着她,这小丫头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平时她学习闷不吭声地,原来是琢磨这件事情,所以,她特别喜欢钱? 宫梓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众人散会的时候,激动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强烈的倾诉欲已经被盛乐芸给压下来了。 他们的思绪开始转移到,如何能在之后的二十多天中,稳住销售额,以及这些钱他们该如何运作,在安全的前提下,来个钱生钱? 回到家中,盛乐芸先给老太太来了个全身肌肉松弛按摩,然后撵她去休息,自己则是继续踩着缝纫机做东西。 宫梓丞一天不停歇地写着对联,因着投中对联的玩家不多,所以未来三五天里,他可能都不用继续忙活。 是以他接下来去买布头、瑕疵布和各种配件的工作。 这位小哥哥人脉更广,闷不吭声竟然将制衣厂的碎布、瑕疵布库存给清了,其他配件他也买了不少,而且价格便宜、品质上乘。 因为数量多,他特意将东西拉入到四合院的厢房里存放,另外还低价购入制衣厂淘汰的缝纫机。 盛乐芸也跟随着,将工作阵地转移了。 每天她就是在不停地缝制东西和摆摊中度过,不过在这期间她的脑子也不是放空的状态,而是时时刻刻都在背诵和学习东西。 瞧着她如此卷,其余的小伙伴们也赶快收起杂乱的心思,纯粹地赚钱,以及沉浸式地学习。 日子在忙碌中飞快地划过,哪怕大年三十他们都摆摊到了下午四点,才急吼吼赶回家与家人团聚。 盛乐芸跟郭奶奶直接下了羊肉馅的饺子,做了六个菜,吃完饭后,他们听着收音机里的节目,仍旧埋头缝制着东西。 这正是赚钱的时候,大家伙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哪怕强制性让他们休息,他们内心也是惦记着这事的。 从大年初一,他们又是一天不歇地摆到了十五。 等小伙伴们挑灯算总账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幸福感爆棚。他们实现了从两位数到四位数的大跨越! 这二十多天,盛乐芸就是扣除给宫梓丞的辛苦费,也净入两千九百多…… 哪怕是老太太,也凭借着棉花糖的色彩与造型,揽入二百多块钱,美得天天都哼着小曲。 疯狂赚钱结束后,大家伙又投入到新一轮的学习中。 盛乐芸手里已经有了小六千块钱了,还有一处四合院。 这在这个年代,她完全可以横着走,但是盛乐芸这一次进入位面之前,可是研究了不少钱生钱的法子。 她当然清楚经济的快速发展、物价房价持续高涨,而人们工资确实稳着步子一点点蹒跚。 她得赢在起跑线上,这样才能一直站在别人仰望的高度,也对得起自己任务者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在遍地是商机的时代,她不能浪费机遇,争取早日成为富婆,迎接白富美的闲适生活! 现在商品房已经出现了,不过单位集资的福利房仍旧是主流。 盛乐芸并没有在这方面放太多关注,毕竟她有一个十分精准的圈钱法子,只要前期她资金足够,到了那个节点,她身价能番十多倍呢,正好赶在房价起来之前! 所以其他小伙伴们周末苦哈哈去摆摊,傻乎乎继续捞钱的时候。盛乐芸开始跟奶奶不慌不忙地,叫着工人改造自己的小四合院。 这个四合院面积不算大,但是跟筒子楼比起来,那真的是豪横般的存在了。 规整的五间正房,东西各三间厢房,前后院子不小,都被老太太给收拾出来,念叨着哪里当菜园子,哪里给乖孙种点葡萄、草莓、西瓜啥的。 开门的一排有五间倒座,靠着街道的一排也盖了房子,应该是给下人居住的,一共三大间,正好都用来开铺子。 郭奶奶虽然说是奶奶辈的,头发花白、脸上也有着岁月的刻痕,但是她年级并不大,还没有五十岁呢。 只是因为生活的苦全部被她默默咽下去,日子也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慢慢这些苦被消化成了一身老态。 但是这半年多来,她收养了盛乐芸。 小姑娘是自己吃什么,必须要分享给奶奶,而且还是均分,否则自己是一口都不碰的。 老太太欣慰的同时,也咬咬牙,决定对自己好点,能多活几年护着这乖巧懂事又可人疼的孩子。 盛乐芸学习繁重,身子亏损得厉害,这么点的小孩儿头发枯黄还大把大把地掉。 老太太就买了不少核桃、黑芝麻、黄豆啥的,添加些杂粮调节口感,然后她寻人给研磨成粉炒熟后,每天祖孙俩都要喝一碗撒了红糖的杂粮糊糊! 除此之外,她们祖孙俩每天保证每人一个鸡蛋,一勺子肉酱,一把坚果、一盘水果,另外她还咬着牙去奶站定了一斤奶,祖孙俩每天早上熬煮喝。 如今小姑娘被养得跟以前世家千金般,漂亮水灵,让人见了就稀罕。 而老太太没想到自己的头发竟然又一根根变黑,脸上的褶子也因为有了肉伸展开,年轻了何止十岁! 过年赚钱那一拨忙完,盛乐芸还拉着老太太做了全身检查,大问题没有老年人的毛病不断。 又喝了三个月的中药调整,如今郭奶奶红光满面,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劲、脑子反应也快多了。 是以在盛乐芸给她诸多开店的选择中,她挑战了最高难度,那就是开一家小杂货铺! 杂货铺里面的货物得齐全,至少附近家属们需要的日常品得备着,其次要品质得到保障,再者能够在供货厂家那里申请到优惠价格。 哪怕供销社距离这里有五百多米远,但是她们也不用愁客流量,毕竟大众的需求很大,多开几间这种铺子,她们仍旧不需要为客流量担忧。 老太太不是偷奸耍滑的类型,所以她们保质保量价格实惠的前提下,老顾客会被栓得牢牢地! 小伙伴们的人脉很给力,盛乐芸刚提起货源的话题,他们就已经往自个儿身上揽活了。 货品都是众人耳熟能详的大牌子,品质有保障,而且盛乐芸能够享受最低批发价,甚至比供销社的还要低些。 面对如此积极热心的小伙伴,盛乐芸也不好白占人便宜,联系人脉的开销她肯定备下,还准备给小伙伴们杂货铺的分成,几乎他们加起来能吃铺子盈利的三成。 盛乐芸将合作模式清清楚楚写成了合同,然后让小伙伴们在上面签字。 小伙伴们一个劲地摆手拒绝,说她这是在埋汰大家。 不过是顺嘴的事情,他们本来就是为了给她和郭奶奶帮忙,结果忙是帮上了,他们却是最占便宜的。 盛乐芸十分坚持,给他们所得的同时,继续传授他们生意经,“古人有句话叫做亲兄弟明算账。” “你们出了力气,那就得有所得,这样下次我再请你们帮忙的时候,你们仍旧很干脆热心地伸手。” “朋友之间嘛,不能一味地给予或者索取。再多的感情都经不起物质上的消耗。” “我希望咱们能够拥有一辈子的友情,而不是被世俗所累,让友情掺杂太多利益。” “我们该当合作伙伴的时候,绝对不提情感,要公事公办,谁该拿多少就该拿多少,心里没有一点委屈、吃亏,就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友情啊。” 小伙伴们还是第一次被人追着塞钱的。 “芸姐,我们就真得厚着脸皮收钱,啥都不用干?” 宫肖斐迟疑地问道,又瞧瞧自家哥哥。 后者点点头,“你们就收着吧。也不是什么都不干,按照行内话说,你们都是这家店铺的股东,是人脉资源入股而分的红利。” “而且店铺是长期经营的,后续的货源、价格还需要你们继续跟进。” 丞哥都这么说了,小伙伴们就忐忑地点头。 他们就是觉得自己占人家祖孙俩的便宜,准备回头跟家长说说,看看能不能给予更关键、有效的帮助。 寻好了货源,店铺改装也告一段落了。 ------题外话------ 作者君又又又忘了将稿子定时放存稿箱了……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21) 盛乐芸是按照后世超市的模样,将三个房间靠街道的一面都给安装上了大窗户,考虑到没有钢化玻璃,便又加了一道防盗网和手拉卷帘门,双层保险。 原本光线昏暗的屋子,一下子亮堂不少,加上又粉刷了一遍墙,地面铺上水泥,屋他们了,就是家长们都做好被宰的准备了。 他们一直琢磨着怎么感谢盛乐芸,将自家崽子拉拔得如此聪颖懂事,凭借着孩子能接连跳级,且跟得上现在的学习进程。 盛乐芸就是他们家里的恩人,怎么感谢都不过分。 可是郭奶奶和盛乐芸,压根就不收他们一点东西,哪怕收了,扭头也要还赠等价的礼品。 按照盛乐芸的话说,孩子们之间的友谊很单纯,不希望大人能够牵扯其中,让纯粹的友谊变了味道。 家长们感慨万千,只能不停地叮嘱着孩子一定要跟盛乐芸好好相处,能帮忙的地方就帮,帮不了的就跟家里人说。 小伙伴们感觉到自家家长对盛乐芸的重视程度,所以他们将自己是杂货铺股东的身份,捂得严严实实的。 生怕被家长们扭着耳朵说,他们对人平时占便宜不够,还连吃带拿。 再一个,小伙伴们也没想到杂货铺生意能有多火爆,而且店里还请了五个人手呢。 他们不觉得自己能分多少钱,只是默默祈祷,芸姐的期望不要落空,杂货铺可以持久点。 而且他们都暗戳戳发动周围的亲朋好友,时常光顾杂货铺…… 可是呢,他们扫货的钱都准备好了,只是没有预料到杂货铺优惠力度大,顾客们蜂拥而入,倒是将他们堵在门外了。 “芸姐是不是疯了?”小伙伴们有点傻眼,摸摸自己鼓囊囊的腰包,“咱会不会亏傻了?” 丞哥说股东不是那么好当的,要同杂货铺共患难同富贵呢。 如果杂货铺亏损严重,他们不得掏钱填窟窿? “我觉得悬呀,”另一个小伙伴小脸都垮下来了。 他太喜欢软妹币了,哪怕他不花就是攒着,心里踏实得一觉到天亮…… “我觉得芸姐不会做亏本生意吧……”这股声音很快就被其他的给淹没了。 “大家伙不傻,没有便宜赚能这么疯狂嘛?” “我觉得芸姐是拿着自己的钱,可个劲给杂货铺砸出顾客来……” 讨论了会,他们齐齐跟小老头般叹气,觉得有操不完的心。 倒是他们家的大人们对视一眼。 这些人都是单位、企业里的领头羊,眼界、思考问题的高深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那是学识、亲身经验、见多识广、站高望远等等因素给杂糅起来的。 他们明白,这开业活动不过是薄利多销,一颗鸡蛋刺激的消费,完成的是双赢。 若不是小家伙害怕打破同行的平衡,可能这种刺激会继续进行。 活动三天,店里的火爆程度丝毫没有因为工作日而有所减缓。 每天关门后,店员则在本子上统计下今天售货情况,将库存单更新一下,再出具个补货的条子。 而盛乐芸和老太太就开始清点钱、查看账目。 杂货铺子看着不起眼,里面卖得都是些小物件,但是这三天的营业额极为惊人,每天盈利能在二百左右。 可等活动一结束,店铺里冷冷清清地让店员和老太太大眼瞪小眼,内心恐慌慌! 一天下来盈利竟然还不到二十块。 老太太忍不住等盛乐芸放学后,将事情给说了一遍。“芸芸,奶奶知道这二十块盈利是不少了,但是我担心往后每天会不会越来越少?” 人一旦负面情绪上来,就不由地一点点将自己全盘否定。她开始将自家铺子与供销社的给放一起比对了。 盛乐芸轻笑着说:“奶,你放心,这周销量普遍不会太高,但是也绝对不会再降低了。” “毕竟之前大家伙买过东西,三五天内,没有太多购物欲望。” 老太太心还是有些乱。 “奶,做生意呢,其实也是一次做人和修心的过程。我们不能被金钱给牵制住,而是要守住初衷。” “您看呐,店铺是咱的,不用额外付租金。店员五个的工资是不少,但是咱之前三天赚回来了。” “房屋本来就需要装修,所以这笔钱不用算。而架子上的货物,当时拿的时候,我都跟厂家说好了,临近日期卖不出去的,可以跟他们调换。” “哪天咱们不想做生意了,商品原价退回去也行,不用咱们承担一点的风险。” “所以呢,您就想着,这个月呐,但凡进店一位顾客,咱都是赚的。” “您还用在意赚多赚少嘛?一个您消遣的法子,别太当回事,若是您因为赚得太少,而整天拎着心神,睡不好吃不香的,那咱不如趁早关门。” 老太太像是被一榔头给打醒,忍不住扶额笑着摇头,揉揉盛乐芸柔软的卷毛,“对对对,还是我们家乖孙清醒,在金钱面前没有迷了眼。” “奶奶这次是真扎进去了,脑袋里只想着,完了咱们要赔了,哪怕赚了钱,心也不踏实。” “就像是今天一样,净赚二十块不少了,都快够一个临时工的工资了。但是奶奶跟看不见似的,好像是不过百,那都不叫赚钱。” 盛乐芸笑着说,“奶奶,这是人之常情呀。面对利益,谁不心动呢?” “钱是赚不完的,赚到后没有个好的身体,也是没有用的。咱们要摆正心态,快乐享受生活啊,而不是被生活所累。” 老太太使劲地点点头,对啊,她现在日子其实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 她总是觉得父亲是外出打零工的时候坠落屋了。 老太太对这些孩子们更好了,都当成自家孙子似的。 盛乐芸还笑着说:“吃呀,这也算是股东福利了,都是从平时的利润里扣出来的。” 小伙伴们推脱不掉,只能无奈接下来。 还别说简单的吃食,却能让人吃的格外满足喷香。 有了一个馒头打底,他们回家也不用被饿的打摆子了。 杂货铺进入正轨后,盛乐芸就跟小伙伴们,一起在宫梓丞的带领下,开始冲着各种竞赛进军了。 他们是被宫梓丞从基础给提拔出来的,高年级的竞赛他们没法参加,但是同年级的却是可以的。 小学和初中的知识不算多,而且家长对孩子们学习的重视度不够,至少没有各种辅导班、兴趣班的盛行。 他们在努力备战中,还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就让大家伙学习的积极性更好了。 很快到了初一升初二的暑假。 “芸姐,假期有什么安排?” 平时大家忙得很,几乎从睁眼到闭眼,他们都在学习和背诵,这已经成为一种极大的惯性,让他们自个儿都欲罢不能。 以至于,都放假了,他们才恍然时间过得好快呀。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跳级的打算,漫长的两个月如何度过? 他们想起来寒假那波赚钱的疯狂,又摩拳擦掌念上了。 盛乐芸轻笑着说,“走,去我家里,咱们该将这五个月的分红发一下了。然后我们寻摸货源,开启晚上摆地摊的模式!” 小伙伴们推脱一番,有些扭扭捏捏不好意思。 “干嘛呀,我让大家出力的时候可干脆了,怎么你们拿自己所得反而矜持上了?” “怎么着,想要拆股不干了?” 他们连忙摆手,这才浩浩荡荡跟着盛乐芸回杂货铺。 如今老太太为了方便看着杂货铺,没用盛乐芸提,就先说出来搬到四合院里住。 单位分给老太太的房子,当时为了安抚她,是直接办了房产证的,属于真真正正老太太的产业。 现在祖孙俩搬了出来,郭奶奶就将租了出去。 从杂货铺,他们直接去了院子里。 坐在葡萄藤下面,盛乐芸拿出记账本,分发给大家伙: “因为卖的东西琐碎,所以每个月的账本分为上和下两册,正好从二月底到今天是五个月,一共十本,你们看看。” 小伙伴们连连摆手。他们是惦记店铺收益的白眼狼嘛? “不用不用,我们还信不过芸姐嘛?” 哪怕芸姐随便给他们点,他们都绝无怨言。 盛乐芸坚持地将账本推到他们跟前,“现在是你们学习的时候,都想啥呢?” 众人赶忙每人拿起一个账本来看。 芸芸小课堂又开始了。 “我不知道咱们以后会走什么样的路子,但是大家不管干什么,心里都得有一笔账,账目清晰明了,人才活得明白。” “不仅仅是做生意,就是为人处世也是这样。” “喏,其他的咱先不说,就说说具体的账目。等你们有得人开公司当大老板的时候,看懂账,知道是否亏损、盈利,哪里漏报偷瞒,才能震慑员工,让他们不敢糊弄你们。” 小伙伴们纷纷点头。 于是乎,盛乐芸就拉着宫梓丞,以现实的账本为例子,丧心病狂地给大家伙出了不少题目,比如统计、盈利问题、销售问题,甚至还有什么盐和水占比问题等等。 小伙伴们被折磨得快吐了,如此三天,他们才拿到了自己的分成! 果然从芸姐这里赚钱太不容易了,他们宁愿不拿,也不想要再经历一次这种死去活来的感觉。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22) 自从小盛杂货铺开业以来,店铺的生意销售额起伏不定,总体来说已经在五个月的磨合中,趋于稳定了。 因着小盛杂货铺子里的货品齐全、服务员态度好,老太太也是十分热情、乐于助人,加上她跟盛乐芸的身份,大家伙还是蛮喜欢来店里买东西,照顾她们的生意。 郭奶奶也精,看到开业大酬宾三天,对顾客购买欲的刺激,没少在盛乐芸闲下来的时候,跟她讨要生意经。 她们不能明目张胆,跟供销社打擂台和价格战,只能偶尔来上一次。 比如每个月定一个会员日,这天买东西的时候,每买多少钱的东西,就能获得几颗鸡蛋。 再比如,平日里店员也根据顾客们掏钱数,随便给他们搭点东西,什么一颗西红柿、一根黄瓜、一个鸡蛋、甚至一把瓜子、一两颗糖等等。 这些东西并不贵,但是顾客买的舒心呐,觉得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 而且盛乐芸联系的菜农都是退伍老兵,一个个人品好、肯踏实能干,给她们的价格也很实惠。 水果上利润大,但是在蔬菜上盛乐芸真得是在跑量、当成引客流的制胜法宝了。 菜市场距离这里有段距离,而且还跟绝大多数邻里上班的地方不一个方向。 毕竟一个菜市场得讲究辐射范围。 而附近的公家粮蔬店里的,品质一般、价格比菜农要贵一丢丢,还经常去晚了抢不到。 对于生活精打细算的众人来说,当然是更愿意多走两步去菜市场了。 可是自从小盛杂货铺子开办以来,果蔬的价格有时候甚至比菜市场的还便宜些。 每天总会有一两样果蔬几乎是走成本价。 众人就很乐意在家门口买果蔬了,这进了店的顾客,哪里只会买果蔬,而是顺道将家里缺少的东西,一起买回家。 这时候店员也会悄眯眯地偷偷塞给她们点果蔬,还跟人咬着耳朵:“我们家老板今儿个进黄瓜的时候,买了不少,都是板车从乡下一清早拉来的,一路上晃晃悠悠肯定磕碰。” “大姐您看,这些破损的其实特别新鲜脆口,老板说了,咱不能做亏心生意,让大家伙花钱,还心里不痛快。您说对吧?” “所以呀,这些破了相的就不算钱,平时给搭上一两根,我看您买的不少,给您放两根。” “您可别跟人说呀,省得咱们铺子门槛给踏平了,我自留的两根也没了……” 这种疑似掏心掏肺的话,让顾客们十分受用。 他们会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保管不说出去,但是等他们出了大门,碰到熟人,就会神经兮兮地拉着人一阵嘀咕。 我与您关系好,这样的好事哪能落下您,是吧? 于是乎店铺果蔬的回购率是百分之二百的,顾客不仅自己来买,还会乐意发自内心地分享出去,拉来新客户。 蔬菜的实惠而刺激的消费额,是所有人包括老太太、店员们都无法预料到的。 每天店铺盈利已经稳定在了四五十块! 一个月下来便是一千三四百,五个月下来足足有七千…… 所以一群小伙伴们能够分得两千一百块。 能掏心掏肺帮盛乐芸的,就是宫肖斐他们十个把兄弟。 每人能分得二百一十块钱,当然每天他们来店铺可没少吃东西呢。 大家伙没想到有这么多钱,平均下来每个月能有四十多块呢,一个普通办公室职员,也不过如此了。 他们有些感受到赚钱的乐趣,原来还能如此做…… 盛乐芸也给了宫梓丞七百的分成。 后者很清楚小姑娘的坚持,也没有推拒,想着回头从哪里再还回去。 其实杂货铺除了这些账目外,郭老太太还有自个儿的账,像是她卖的棉花糖、关东煮、雪糕、馒头等等,这些是另外一个账本了。 老太太知道孙女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赚了钱塞给她,小丫头肯定不会要的。 是以老太太也学盛乐芸,给小丫头一半的利润。 理由是,如果不是乖孙,她这个老太太哪里有这样的头脑,别说支起摊位来,悠闲自在地跟人唠嗑,还每天入账这么多。 恐怕她现在还在挥舞着扫把在街道上努力,不,说不定已经躺在医院里。 再不济,她每天辛苦接零活、吃咸菜啃窝窝头。 老太太都这样坚持了,盛乐芸自然也不推脱。 而盛乐芸也顺道将杂货铺的利润,扣除小伙伴们的分成后,准备祖孙俩平分。 老太太不愿意,觉得都是盛乐芸在忙里忙外,自己就搭把手。 而她的主要战场在门口的摊位上,又不是什么钱都不赚,是以她说什么都不拿杂货铺的分成。 那坚决的态度,让盛乐芸很无奈。 “丫头,你拿着就是了,奶奶的东西以后还不是你的?”老太太笑呵呵地拍着她的手背说。 “奶奶一个老太太了,能花多少钱?要不是为了打发时间,我完全只摆一个棉花糖的摊位,每天都不愁吃穿了。” “奶奶还不是想着消磨时间的同时,也给咱家的乖孙,多攒一份嫁妆?” “我给你的钱,你都不想要,难道你给我的,奶奶还能多拿?” “一家子人不要算那么清楚啊,钱你拿着,如果奶奶真需要了,肯定向你开口,那时候你还不给我?” 盛乐芸无奈地应下来。 继她从萧学真那里得来两千七百、过年的时候摆摊入账两千九,现在店铺五个月又给她带来了五千块钱的收入! 如今她也迈入了万元户的行列…… 盛乐芸都开始禁不住时常掰着手指头算,自己在明年底能够有多少的资本。 分完帐后,盛乐芸和宫梓丞已经商讨出暑期的安排了。 每天清早和下午午睡后各学习俩小时,其余的时间自己安排,晚上则去摆摊。 不过在正式投入到学习之前,他们要将出夜摊的项目给整出来。 他们提议跟春节的时候一样,摆博彩类的摊位。 盛乐芸将这给否定了,过年的时候夏华人钱包口袋松,愿意花钱买个乐呵,但是平时他们肯定会紧紧捂住口袋,恨不能还往口袋里塞钱呢。 “夜摊一般从六七点钟,摆到九点,虽然两个小时不长,可大家就是体验生活,能赚一分都是收获。” “这是一场简单的赚零花钱的活动吗?” “不,这是一场心的磨练,让你们在万恶金钱的诱惑下,做到不喜不怒不妒不忧,那么你们就成长了一大步……” “我相信,咱们选对项目,盈利所得肯定会超过父母的工资的。” 小伙伴们巴巴地看向她,“什么叫做选对项目呢?” 盛乐芸轻笑着说,“就是那些项目,能在大家伙吃饱喝足散步、口袋只揣半毛钱的时候,也乐意掏出来给你购买的。” “哪怕钱带的不够,他们也愿意在询问你们过后,第二天拿了钱光顾你的摊位。” “甚至可能当场借熟人的,或者直接返回家拿钱……” 小伙伴们在她和宫梓丞的调教下,一年的时间不仅涨了知识,而且情商也高了不少。 他们都微蹙着眉头,将自个儿和家人带入进去,琢磨着到底卖些什么,他们才乐意掏钱呢? “磁带,现在家家户户婚嫁都会提到录音机的,而且现在许多好听的歌曲发行,不过大家伙在电视上看到,在店铺里却不一定能买到……” 他们这片的家属们都不缺钱的,所以小伙伴们并没有在价格上纠结,而是认真选择售卖种类。 “我觉得孩子的各种玩具、小零食不错,大人散步的时候会带孩子们出来,尤其是很小需要牵着的那个年龄段。他们看到摊子上卖得东西,肯定赖着不走,想让家长给买……” “我见人卖衣服,很多人瞧的,就是那衣服不是特别好看……” “我发现最喜欢逛街的是女性,但是喜欢占便宜不舍得掏钱的也是她们……” 一群小伙伴们激烈地讨论起来。 最终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就齐刷刷看向盛乐芸和宫梓丞。 盛乐芸低咳一声,“你们的点子都不错,只需要在货源和售卖技巧上抓起来,基本没啥问题。” 被肯定的小伙伴们激动地连连点头。 这时候盛乐芸也巴巴侧头看向宫梓丞,“梓丞哥哥,我想要卖女装和饰品,听说南边有个地方衣服款式好、品质不错、价格特别便宜……” “而且那边有着各种各样的厂子,磁带、零食、玩具、小饰品也应有尽有……” 其他小伙伴们也紧紧瞅着他,一个个装得可怜兮兮。 宫梓丞轻笑着弹了盛乐芸光洁的额头一下: “我回去打听下,看看大人中有没有人去那边出差的,咱们一起过去见见世面!” 他的话音刚落,大家伙激动地连蹦带跳。 他们竟然能够坐火车去南方? 盛乐芸也跟着瞎嗷嚎,激动之下哪里想起什么忌讳,顺势扭身抱了宫梓丞一下,表达自己的高兴和欢喜! 小姑娘又香又软,那笑起来的模样,像是正片星河都被揉碎其中,天边的晚霞也眷恋在她身侧。 这一刻,他像是看到百花齐放,心神愉悦到让人想要使劲抓住这一瞬…… 他禁不住眼神放柔和地看着她,唇角是自己都发现不了的宠溺,那真得是能将人给分分钟溺死在里面。 大家伙都是行动派,第二天宫梓丞就联系好了人,是跟随着市里一家私人开的服装店采购经理。 那经理还带着一个会计一个助理。 得到准话又问好了时间,小伙伴们就开始张罗着买卧铺票了。 家长们是担心又不舍得孩子错过这次涨见识的机会,最终他们先后去宫家,跟宫梓丞交代,一定要看好孩子。 他们不求啥,就希望娃别丢了。 回到家他们也要一遍又一遍地,让孩子背诵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各种自己营救的方法,以及怎么藏钱…… 小伙伴们现在学会了耐心,都很认真地服从安排,让家长略微欣慰的同时,高拎起来的心,也回落了些。 他们从京都去南方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每家大人都给孩子收拾出两大兜子吃食,而且每一种都要备下十来份,没办法自家孩子把兄弟太多了! 家长给他们订得都是卧铺,这边上下车的人少。 大人们买了站台票,拎着行李将孩子们送上车,叮嘱着什么东西要尽快吃了,到那边要立马给家里来电话,出去得服从宫梓丞哥哥的安排,还有什么不能随便吃东西,小心窜稀…… 每个小伙伴周围都要围上一两位,甚至三四位的家长。 直到要发车的哨子警示音,大人们才恋恋不舍地下车,扒着窗户还是一阵地交代。 原本嘻嘻哈哈期待旅途的孩子们,这一刻都红了眼眶。 果然儿行千里母担忧,他们深刻体会到大人对自己深沉的爱,有些品尝到了成长的滋味。 不过随着火车行驶起来,城市渐渐远去,一排排漂亮的砖瓦房、小洋房,都被开阔整齐的田地所取代。 众人的心胸也瞬间舒坦许多,一些关于理想、梦想的热血东西喷涌而出。 大家伙新鲜地看了会儿窗外,便开始翻腾包,瞧瞧家长带了什么,有小零食就分分,不过他们第一份给的都是盛乐芸,其次是宫梓丞。 还有人带了扑克牌、小人书,还有特别奢侈的随身听。 大家伙热闹地聊天、玩扑克、看书、听歌,忙得不亦乐乎。 盛乐芸倒是没有参与其中,而是坐在宫梓丞旁边,听黄经理说着店里的事情、服装业的发展、进货的经历等等。 可能这采购经理认为他们是孩子,所以他没有刻意隐瞒一些称作商业秘密的东西,甚至这些成为了他炫耀的资本。 “我跟南方那些衣服批发的老板可熟了,一个个称兄道弟,拿货比别人便宜很多。到那里,你们想买什么跟我说,我带你们去……” 盛乐芸轻笑着很好奇地问到店里的生意。 那经理也很热情大方,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听他的话,盛乐芸眉头有些微蹙。 坐在一旁的会计是个年轻的女人,她注意到这事,忍不住轻笑着问道:“小姑娘,难道有什么不妥帖的吗?” 盛乐芸重重地点头:“不妥啊,大大的不妥!”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连黄经理都颇为疑惑,“为什么?” 盛乐芸掰着手指头,认真地说:“你们老板对服装的界定其实挺好的,不是走高端定制,而是面对广大普通职工,客流量是很大。” “你们店铺的位置也不错,反正我听着各方面不说特别好,但也绝对不该收益普通。” 三个大人听了有些震惊,“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店铺收益普通的?” 老板开店之前,做过市场调查,服装行业是暴利行业,成本价低,但是一经南货北调,价格能翻好几倍。 所以老板将职工锁定为精准客户群体。 位置呀、服务员呀,反正他们是完全将其他服装店的模式给搬过来,但是人家就是顾客不断,而他们却勉强维生。 盛乐芸轻笑着说:“其实这不难猜测的,你们身上的服装是店里的吧?” “我记得您说过店里面积很大,是个购买衣服的天堂,包含了小孩儿老人的服装,也有女士和男士的,什么泳衣和职业装也不少。” “但是衣服样式相同不难,可是细节上的不同,就能给人一种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感觉。” “比如布料的选择、尺寸的把控、腰肩领口袖子的处理等等,而且,不同的人适合不一样的衣服……” 黄经理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小姑娘,这些东西都得专业人士来把控吧?” “衣服需要讲究这么多?不都一样?” 众人纷纷点头,不就是款式和颜色不同吗? 盛乐芸轻笑着摇摇头,随便说出来三个大人衣服上需要改动的细节,“如果叔叔和阿姨相信我,那等到了地方,不如我替你们挑些衣服和款式?” 黄经理和刘会计对视一眼。 他们还没说什么呢,那小助理就摆手说:“不行不行的,我们都是拍照选择好看的衣服,到批发市场照着买。” 黄经理也头大地点点头,“是啊,我们几乎就是照搬别人的模式,衣服的款式也都选择很相似的。” “不然我们店铺的生意更差!” 以前他们就是自己凭借着喜好买的,结果那一批服装最后促销都卖不动…… 盛乐芸抿唇笑着说:“那这样好了,我跟你们老板谈个生意,你们店铺不是很大吗?” “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留出个摊位来卖衣服?” “我会负责摊位费和相应售货员的工资。” 黄经理和刘会计又忍不住来了个眼神交流。 还是刘会计问道:“小姑娘,你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吗?” “衣服可不是水果,调好看的就能卖出去。” “衣服不便宜,大家伙会买了后试穿看效果,像是主意正不差钱的顾客,稍微一点不合心意都不会买。”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23) “而买一套衣服跟置办大件般的顾客,恨不能鸡蛋里挑骨头,别人随便一句话都可能是他们放弃购买的原因。” “甚至有些人都买完走出去了,家还没回就拎着衣服退回来。” 然后这些人,都会扭头去他们对面的那家…… 他们表示自己也很无力呀,不都一样的衣服,就一些款式和颜色有变化,咋还能这么挑剔呢? 要让他们说啊,人生来衣服架子,穿啥都好看。 人长得不匀称,才会怪衣服不好! 盛乐芸轻笑着问道:“没事呀,我手里有些钱,租上半年一年的还是可以的。” “正好我上学没有时间管理,委托出去,赚钱的同时,给你们拉一波客流量,双赢嘛。” “当然啦,如果你们看到效果不错,决定信任我,那么我和还是会同你们老板谈合作的。” 小姑娘才多大呀,又是漂亮精致得不像话。 她生来就是被人呵护在怀里、捧在手掌心的,怎么可能还有这么聪明的脑子,用来赚钱? 黄经理和刘会计还是坚持按照包里的照片选购衣服。 他们倒是瞧瞧,这小丫头有什么本事,凭借着小摊位,给整个服装商城吸引客源! 一路上他们跟黄经理三个混熟了,盛乐芸还有幸看到他们偷拍对面服装店新上的服饰。 有些衣服挂在墙上很平平无奇,但是穿在身上却会异常地简约大方。而这些全都是细节在默默支撑着。 盛乐芸太清楚在夏华,每个行业的效仿速度有多疯狂。 衣服更是如此,电视剧中明星的衣服第二天就能出样板,送到厂里批量加工。 行内人士仿造能够将细节给琢磨大半,自然走货量惊人,而且回头客也多。 可有一些肚子里盛着半瓶子墨水的师傅,则没有耐心一点点研究,仿个大概,甚至为了扩大盈利,他们还会偷工减料。 细节决定成败,衣服也是如此,哪个地方不到位,就很可能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成了陪衬。 不过呢,他们并不会太在意,衣服赶流行,都是一锤子买卖,哄骗行外人士,比如眼前的黄经理一行人。 小伙伴们几乎是第一次出远门,还是没有大人陪同的情况下,一个个玩得都快疯了,将自己出行目的几乎抛掷脑后。 下了车,便有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欢迎京都红太阳服装商场的贵客……” 果然如同黄经理所说,那人老远就发现了他,挥手高声喊上了。 “黄老哥,兄弟已经给您在我们厂外的招待所,开好了房间。不过呢,现在孩子们放暑假,招待所里房间不多了,我们好说歹说就抢占了三间。” 黄经理笑着摆摆手,“没事,我们就呆一两天,拿了货就走。店里生意忙,耽搁不得。” 盛乐芸乖巧地跟着,清凌凌的眸子看着那梳着大背头、戴着墨镜、脖子栓黄色粗链子的男人。 虽然男人在笑,可是笑痕中隐隐夹杂着一种面对傻子的不屑,就连他解释的声音中,都带着分自己控制不住的怠慢。 尤其是听到黄经理笑呵呵的话,那男人更加殷勤了些。 盛乐芸眨巴下眼睛,什么话都没说。 对方是开着面包车来的,就一个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后面的椅子被去掉,平时用来拉货。 如今摆放了一流的马扎。 “小朋友们,委屈你们了,咱们厂里生意太火爆了,所有的车都派出去拉料送货,各个忙得停不下来。” “这个黄经理是见过的。我每次都要早早跟运输部磨好久,才预定上一辆。” “这不,司机配不上,我亲自上阵……” 男人带着浓重的口腔,坐在驾驶座上,扭头笑着解释句。 大家伙连忙摆手说不介意的。 黄经理亦是顺着男人的话,开始说起来红太阳服装商城,跟这家制衣厂合作了三五年了。 “小宫、小盛呐,你们是不知道他们这平远制衣厂规模多大,整个江市都能排上号的。” “我这么跟你们解释吧,毫不夸张地说,市面上但凡见到的新款式、中高档衣服,这里都能找出同款来!” “我们合作很久了,每次都拿四五位数的货,价格是别人拿不到的实惠。” “我看你们也不用瞎跑了,直接在厂子里订一批货,跟我们红太阳服装商城合起来定,走一样的价格……” 小伙伴们被说得心动,眼睛晶亮,完全就是没有见过世面、受不住诱惑的呆傻模样。 开车的男人也乐呵呵地问了几句。 黄经理将孩子们暑期摆摊的事情说了。 那叫做小张的人哎呦声:“果然是京都出来的孩子,这思想觉悟不一般,上着学呢就已经开始体验生活了?” “你们这眼光好、主意正,卖啥都不如卖衣服赚钱……” 小张嘴巴一张,就罗列出不少卖衣服的好处和发展前景。 孩子们哪里受得住这些。 之前盛乐芸给他们洗脑的,站在钱窟窿里不要向钱看齐的话,全被糊了墙,啥也不剩! 倒是盛乐芸依旧笑意盈盈地不接话,安静地看着窗外。 在京都她拿到了江市的地图,并且也了解到这里几个大的批发市场。 江市是个海滨城市,因为各种原因,成为早期夏华各种商品的集散地,厂区多而密集,经济发展极为迅速。 每天都有大批量的商贩涌进来拿货,然后将货物卖到全国各地。 在路上,尤其是车站附近,他们能看到很多人都是雇了车大包小包地办理托运、邮寄。 小张一路上都在夸赞奉承大家,顺带展现自己单位的生意火爆。 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下车的时候,宫肖斐一行人就已经开始小张哥哥前,小张哥哥后地叫唤上了,恨不能将人列为老大拜把子…… 盛乐芸无语地偷偷翻了个白眼。 宫梓丞低笑声,“看来芸芸怨气很大啊?” 盛乐芸咬咬牙,“梓丞哥哥,我觉得吧,咱应该再出一系列的数学应用题,就是偷工减料、盈利和销售量之间的比例关系!” 宫梓丞忍不住揉揉小家伙的脑袋,“看来芸芸察觉出些问题了?” 俩人缀在人群后面,压低声音说话,在熙攘的街道上,也只有同样落后人几步的老三听见了。 盛乐芸轻笑声:“问题大着呢,我觉得黄经理是被人给忽悠个彻底。” “做生意可是不能谈感情的,老人们都有经验,越是熟人越容易被宰杀,而且还会被宰顺手!” “买东西要货比三家,更何况进货了,没有竞争就没有话语权。红太阳服装商城的生意不温不火,何尝没有拾人牙慧、不思进取的原因?” “他们想要安逸赚钱,早晚是要被淘汰掉的。” 宫梓丞赞同地点点头,“咱们京都人比较重感情,估摸着只要货品差不多,黄经理不好更换进货商。” 每个采购经理哪怕对单位再用心,也是有些grey收入,而这会成为对方捏住的把柄。 更何况黄经理这三五年的把柄被人紧紧握住,想换也难了! 不过他们没有继续说,倒是老三听得一头雾水。 他自认为自己是兄弟姐妹十个人中,最聪明的一个,脑袋瓜不输于大人。 可是遇上盛乐芸和宫梓丞,他就显得格外普通了。 难道这一路上他错过了什么嘛? 明明,他全程挨着宫梓丞的。 小张给大家开的招待所,就是厂对过、厂家属开的。 招待所不大,二层小楼每层有十来个房间。 小张很熟络地跟服务员打了招呼,拿着钥匙就带大家上楼了。 “黄经理来之前给我们打过电话,知道你们这次来的人多,所以我们特意留了个通铺,能住十个人呢。” “还有一个四人间,一个三人间。” 小张又跟大家介绍去哪里吃饭,去哪里洗澡。 “你们先休息下,我得回单位还车子,然后还跟一个客户约好了时间。明天我保证空出来一整天时间,好好陪着大家伙……” 盛乐芸抿着唇,内心给小张的话做着注解:先冷冷大家,表示厂里生意火爆,半晌的时间众人也跑不太远。 明天带着众人在厂子里消磨时间,争取用大规模和牌子等,让大家伙对厂子有个不错的印象。 买家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又有着黄经理这个老顾客。相信众人更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考量其他地方。 毕竟厂区距离批发市场和其他工厂距离不近呢。 等小张一走,孩子们忍不住围着黄经理,又问了些细节问题。 黄经理也是个虚荣心强的人,拍着胸脯连连做保证,“我们商城里的衣服,全都是从这里进的。衣服款式全、质量也不错……” 大家伙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无他,毕竟黄经理是宫梓丞联系的,人肯定靠谱呀! 不过这时候,盛乐芸眨巴着眼睛,“黄叔叔,吃过饭后我们就呆在这里,一直到明天嘛?” “我们不一定只卖衣服的,还能卖些其他的小玩意。” 小姑娘娇娇软软的,眸子含着期许地看着自己。 黄经理受不住,这完全就是骗他跟媳妇再生个闺女呐。 他低头看下手表,“时间有些紧了,这里距离批发市场还有一个多小时,来回算上等车时间,那就得三个小时了,根本没有多长时间逛摊位。” “不然这样好了,等明天我跟平远制衣厂敲定下进货详单,订一批衣服装车送到火车站。咱再去批发市场逛逛?” 怕小姑娘失望,他还特意哄道:“实在是我们红太阳服装商城很大,需要的衣服款式和数量不少,而且马上暑假了,我们得保证货源充足。” 这是正事,忙完这些他才有心情带孩子们逛街。 可是盛乐芸抿着唇,小脸上有着浓浓的失望,倒是一句话都不说。 不过小丫头脸上的晴雨表,像是被放大似的,一下子影响到了众人的心情。 他们也从兴奋中冷却下来。 “我觉得吧,听别人说好,不如咱们自己用眼睛瞧。来之前我就听丞哥说过,整个江市的所有厂家,都在批发市场设立了摊位。” “摊位上都挂着厂里生产出来的样品,我们很好奇,这个平远制衣厂,真跟小张哥哥说得那么好嘛?” “他越是夸赞,我越加好奇呢。” 老三这会儿也笑着用极为天真的语气道。 其他小伙伴们交换下眼神,老三就是个男狐狸精,心眼多得很,一旦他语调不正常,说明他要搞事情。 而身为他的好兄弟们,这时候自然要无条件地站队、加油助威。 否则事后,就等着被他“打击报复”吧! 更何况,挑起话头的是芸姐,芸姐旁边站着啥也没说的丞哥。 不明情况的小伙伴们有些瑟瑟发抖,忍不住揣测刚才他们没做啥蠢事吧? 不过这不耽搁他们附和老三的话:“对呀黄叔叔,我们特别好奇这平远制衣厂,在江市批发市场的位置。” “抢占的位置好,面积越大,奔赴名字来采购的人越多,应该就是好厂家吧?” “平远制衣厂这么厉害,那他们家的摊位会不会人满为患?” 黄经理被问得给噎住了,其实合作这么久,他还真没见过批发市场中,平远制衣厂的摊位呢。 商城生意不好,他们就另辟蹊径准备跟风对面铺子,不过人家铺子里卖的衣服,可不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而是号称站在潮流前沿,一个个全能够在电视中寻到同款。 有着这个噱头,对面铺子走得又是精品路线,自然进店购买的人很多。 为了寻找相同款式的衣服,黄经理可是拿着照片挨个铺子地询问。 不过他运气不错,才问了三家,就有人上前搭话。 那人便是小张,人穿着新潮,一瞧就是成功人士。 小张看了黄经理手里一沓衣服的照片,笑着拍拍胸脯,就安排车让黄经理他们去厂子参观考察。 这服务,这态度,加上厂子确实存在,而且规模还不小,又有着他想要的所有款式。 这笔买卖一直持续到今天,虽然没有他们预想中,跟对面服装店一样火爆,好歹勉勉强强有那么点可怜的盈利。 正因为此,老板还咬着牙坚持,没说换个行业涉足,或者关门大吉。 他又低头看了下手表,想起车上盛乐芸对他们商城的质疑,忍不住挺起胸膛,说:“行吧,咱们直接在车上吃饭,或者到那里再吃。” “如果逛得时间太长,咱明天一早赶过来也行!” 大家伙高兴地小声欢呼起来。 看着孩子们发自内心的笑,黄经理也跟着无奈摇头笑,再懂事聪慧,他们都是一群没有品尝过生活酸甜苦辣的孩子们。 他们略微收拾下就下楼了。 一位服务员笑着上前,“您们这是要去吃饭嘛?” 黄经理刚要回答,盛乐芸就笑着说:“阿姨,对呀,我们到处看看哪里能吃饭呢,顺便瞧瞧南方与我们北方有什么不一样。” 服务员点点头,很热心地跟他们推荐了几个地方。 等出了门,憨直的一个小伙伴不解地问道:“芸姐,为啥你不跟服务员说咱们要去批发市场?” “说不定她能告诉咱们怎么去呢。” 盛乐芸还没开口呢,老三就翻了个白眼:“五啊,咱不会就问是好事,但是你能不能开口之前,动脑筋思考下?” “万一哪天你独自外出,还能啥都问别人?” “咱们这是住在平远制衣厂外面的招待所,难道咱们要跟人家说,我们货比三家,去批发市场逛逛?” 那老五赶忙捂着嘴巴,还心有余悸地扭头看看,怕被服务员听到。 黄经理笑着摆摆手,“不用这么谨慎的,我们红太阳跟平远合作那么久了,哪里是随便逛逛市场,就能轻易更换合作伙伴的?” “我们商场卖得衣服都是走在潮流前沿的,其他摊位衣服并不全,而且版型啥的也不一定完全一样。” “服装这玩意吧,一点不同穿起来效果就相差很大的。” 他一副行内专业人士的样子,跟大家伙解释了两句。 小伙伴们却看向老三、盛乐芸和宫梓丞。 盛乐芸轻笑着道:“小心点总没错的,你们合作那么久了,更不该因为这么点小事,伤了和气、损了信任。” 他们徒步走了两里地,才来到省道上,等了半个小时车。 等他们抵达批发市场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钟了。 大家伙饿得不行,但是时间很紧,只买了些包子,边吃边逛。 批发市场极大,用三米高的围墙给圈住,里面横纵着六个大棚,每个大棚长约五百米,所经营的项目是不一样的。 其中一个大棚便是卖衣服的。 左右两侧排着密密麻麻的摊位,中间行走着来进货的商贩,一个个都拎着麻袋,外面则等候了不少骑着三轮车接运输货的人。 “哇,好大呀……” 站在大棚口,就有小伙伴禁不住发出感慨。 黄经理哈哈笑着:“这才哪到哪,江市的批发市场货品齐全,卖什么的都有。” “像是你们摆地摊的,真得是随便进点东西拿到京都卖,都能赚不少。这个南北倒腾的差价特别漂亮呐。”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24) “要是我在红太阳混不下去,说不定也得进货摆摊了。”黄经理还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江市的厂家不错,相关负责人都很热情周到。你们要是看中了货,往后哪怕不亲自来,一个电话交代一声,钱打过来这边就能将货给发出去。” “看见门口那个蓝色亭子了吧?” “那可是监管的,要是哪个厂家不守规矩,一旦接到举报信,经核查属实后,那厂家不仅要赔钱,还不能够在这里继续摆摊,自然也没法欺骗更多外乡人。” “而且厂家不是做一锤子买卖的生意,这守信用、保证品质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被骗了。” “实在不行,你们可以查看他们厂家的资料……” 说着他指了指每个摊位柱子上,有个蓝色牌子,上面写着厂家名字、负责人、厂址和电话等信息。 小伙伴们纷纷点头,土包子地恍然,特别愉悦人心。 倒是盛乐芸微微蹙眉,是自己多虑了吗? 宫梓丞轻笑着拍拍她的脑袋,“不知道黄经理,怎么从那么多厂家,寻到小张的。” 盛乐芸也跟着笑:“或许只是我们太过敏感了。说不定平远制衣厂名副其实呢?” 他们从头到尾认真地逛着,发现大家伙像是约定好般,很少能有一模一样的款式。 不过一路走来,他们都行进一半了,还没有发现平远制衣厂的摊位。 不光盛乐芸、宫梓丞发现了,就是老三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阿姨,我瞧着你们每个摊子上的衣服都不大一样呀?” 那摊主笑着说:“小少年,我们这摊位跟你们那地方的摊位不同,可以任性地什么款式卖得火爆,就大批量进购。” “我们身后可是一家家制衣厂,衣服从设计到定版,再到选材和制成,经过的每一道工序全是我们自己人单独完成的。” “不是只有你们买的书籍、磁带分正版和盗版,衣服也是一样的。能够正大光明摆在明面上卖得,全是厂家拥有版权的。” “这点您们可以放心购买,拿到店铺里,绝对没有人会拿着盗版说事的。” “开店铺的个人和单位,最怕就是这种纠纷了,真得是一告一个准,不仅衣服全部下架销毁,店铺关闭整顿,还得将盈利所得赔偿给原创……” 这话说得原来笑容满面的黄经理直接呆愣在原地。 就是逛街兴趣浓郁的刘会计和那个小助理,也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等他们发问,盛乐芸就笑着上前问道: “姐姐,真有这事吗?我们怎么听说有个厂家可厉害了,市面上所有新潮衣服,他们都有?” 那售货员愤恨地小声说:“你们说得是啥平远制衣厂吧?” “那可是上面,”她的手往上指指,“有打伞的。不过他们也不敢正大光明地在这里摆摊,能够被忽悠从他们那买衣服的,要么就是奸商贪图便宜,要么就是傻子被蒙骗了。” “像是他们这种正大光明吹嘘,自己的货品齐全、厂子规模很广的,也就一家。” “大家很无奈呀,不过啊,平远制衣厂的衣服虽然跟我们的款式一样,但是他们一味地追求利益,在一些细节处理和材质上差远了。” “尤其是布料,啧啧,你们是不知道啊。他们一味地追求盈利,压根不管顾客的身体健康。他们用得染色剂对人身体伤害很大……” “都是很便宜的工业用剂……” 黄经理和刘会计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眸底的惊恐! 难怪呀,有些顾客说对衣服过敏,哪怕衣服下水洗过也要退了。 商场为了声誉,不得不收回衣服,并且退了钱。 他们以为有些人体质弱,或者是有人故意捣乱,不然就棉织的衣服,能对人体产生多大的伤害呢? “同志,这,这就有些耸人听闻了吧?”刘会计笑容不自然地上前,小声地说道。 那摊位主撇撇嘴,“我说得还是轻的,有些孩子体质弱,穿了咳血呢,被家长顺藤摸瓜寻来,当时闹腾得很大。” “噢对了,”她说得正起劲,左右瞧瞧冲他们一行人勾勾手,压低声音道:“我还听说呀,平远制衣厂的人都丧心病狂,有些衣服他们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浆洗干净当作瑕疵或者旧衣卖……” 众人听了头皮发麻,不仅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孩子们的倒好说,都是从百货大楼正儿八经的公家铺子买的,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黄经理他们三个人身上的衣服,是自家服装商城里的,而这商城的进货渠道就是平远制衣厂! 他们浑身毛发都立起来了,恨不能现在就将衣服全部给脱下来。 太膈应人了,他们竟然跟这家厂子合作了好几年。 而且他们家里的衣服,也都是从商场走员工价的,甚至有些瑕疵品、旧衣服,都是他们这些员工先将数量给占下来,自家穿,或者给亲戚。 一想到这些低价衣服的来路,他们面色苍白,禁不住打摆子,冷汗如雨刷刷而下。 刘会计直接指着铺子里的几件衣服,“老板谢谢你,麻烦给我拿那两套衣服……” 黄经理和小助理也纷纷掏钱买了两身衣服,连价都没讲,就跑到厕所换去了。 摊主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随即她明白过来,绷着笑摇头说:“所以嘛,买东西不能一味贪图便宜,一分价钱一分货,这批发市场这么多家厂子,是随便定价的吗?” “都是真心实意做生意的,价格相差不会太大的。” 小伙伴们纷纷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亏得他们坚持来批发市场看看,否则,他们也被那个可恶的小张忽悠住,岂不是觉得衣服好看又便宜,不仅自己大量进货摆摊,还给家人买些? 只要想到他们跟黄经理他们般,将那种有问题的衣服穿在身上,他们都禁不住打个寒颤! 他们将售卖衣服类的大棚从头逛到尾,确实没有看到平远制衣厂的摊位。 这也说明那位摊位主说得是真得。 大家伙奔赴江市,就冲着这座批发市场来的。 哪家厂子的名声能越过批发市场呢? 平远制衣厂还号称全市前几名,那为什么他们不能在这里争取一个摊位? 不屑于招揽顾客,还是没有背景挤进来? 应该都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平远制衣厂就是个恶劣抄袭别人设计的黑心厂子! 大家伙将身上最重要的介绍信和钱带着呢,留在招待所的是些衣物和吃食。 大家伙既然知晓平远制衣厂的恶劣,他们说什么都不愿意为了那么点东西再跑一趟了。 所以在逛批发市场的时候,他们都给自己买了两身替换的衣服。 天色渐晚,附近的招待所几乎爆满,他们没有歇脚的地方,便在车站候车室歪了一晚上。 初步了解到平远制衣厂的霸道和唯利是图,盛乐芸想得更多。 不过宫梓丞也想到了,是以晚上的时候,他们是分开休息的。 这样庞大的十五个人的群体,一下子被分成了四波,由黄经理、刘会计、小助理和宫梓丞分别带领。 目标分散,除非小张自己亲自来,很难从这么多外乡人中,将他们给寻到。 对待小人,他们不得不多加防范。 天蒙蒙亮,大家伙便醒过来了,继续买了包子在路上啃着。 宫梓丞面色严肃地说道:“我认为最迟今天下午,那个小张就能发现咱们的异常。”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争分夺秒选购东西,尽量下午就坐火车回京都。” “否则,地头蛇可不是吃素的!” 黄经理如今是一点主意都没有,连连点头:“对,我们赶紧办完事离开。平远制衣厂都是一群疯子!” “不过,”刘会计是女性,想的问题更多,“平远制衣厂知道咱们店铺在哪里,那,那他们会不会对我们进行打击报复啊?” 她的话刚落,黄经理三个人就又禁不住打起了摆子。 他们太清楚恶人打击报复的手段了。 盛乐芸不解地问道,“京都是我们的地盘,能由得他们胡闹?” “不过嘛,我觉得当务之急是,红太阳服装商城应该将有质量问题的衣服,抓紧给下架。” “否则,肯定有人因为觉察不对劲,又没法继续捞好处,便使坏举报你们衣服质量有问题,还涉及抄袭!” 黄经理几乎要跳起来,着急地说:“我去打电话,咱不能给坏人可乘之机。” 他的思路也渐渐清楚了,将衣服下架偷偷处理了,这样没人能够捏住他们的把柄。 京都是老板的主场,哪能真被江市的地头蛇欺压? 上午他得多选些衣服,跟人谈好订单,争取早点将衣服补货到位,减少商场的损失! 好在老板家里安装了电话,将人从好梦中扯出来,他以简短的话,将事情给说了一遍,还格外强调了后果的严重性。 老板彻底清醒了,表示今天商店就关门整修,马上就将衣服全部焚烧,也叮嘱他们要将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对了,黄叔,你说那个小姑娘想跟我谈生意?” 黄经理点点头,想着隔着电话便开口说:“老板,刚开始我真拿她当小姑娘的。没想到她口气这么大,一上来就敢跟您谈生意。” “我们委婉拒绝后,她便说要在咱们商城占个摊位,付租金和售货员的工资,给咱们引流呢。” “不过相处了三天时间,我发现她确实不是个简单的小孩子。这些事情都是她跟另个少年在引导,好像是他们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不是他们的帮忙,咱们商城早晚要赔死!” 提到这个,电话两端的人都唏嘘不已,内心升起浓浓的后怕。这几年打击盗版的行动格外严苛。 他们没想到自己旁观者,竟然也稀里糊涂参与其中。 “老黄,从现在开始,你就代表我跟小丫头谈生意。反正咱们商城已经半死不活了,没有她的加入,红太阳早晚要关门,再加上平远制衣厂的事情,更是雪上加霜。” “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让小姑娘帮着挑选衣服。她还有什么好建议,咱一样回来好好商讨看看能不能采纳。” “只要小姑娘的加入,让咱们商城活起来,那她提出什么条件,我们也会尽量满足的。” 黄经理嗯嗯着,有了老板的准话,回去后直接就跟盛乐芸说:“丫头,今天咱们时间紧张,要不,要不你帮我们选下衣服?”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盛乐芸挑眉,轻笑着说:“可以吗?” 黄经理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了,我们老板都发话了!” “咱们就继续火车上合作的话题。” 盛乐芸眸子微微转动下,伸出手:“两个合作方案,看你们想要选择哪一种。” “第一种呢,我作为技术管理股东加入商场,所负责的是每季衣服的挑选、售货员的培训、商场节假日的活动方案以及室内外装修等等事宜,不过我要拿盈利的三成。” 一听这话,除了宫梓丞外,黄经理三个人,连带着小伙伴们,全都惊呆了。 这小丫头还真会狮子大开口,跟一个规模这么大的服装商场,直接开口要三成的利润…… 偏偏盛乐芸脸上表情很自然,继续掰着手指头说:“第二种呢,我只参与衣服款式的选择,每卖出一件衣服,我要提成销售额的一成。” 黄经理对数据不敏感,侧头看向会计。 后者也蹙着眉头心算着。 虽然衣服也算是暴利行业之一,但是他们红太阳对客户群体定位明确,这也使得他们的衣服定价不会太高,注重走量。 各种成本平摊到每一件衣服上,利润不仅达不到一半,甚至上新的衣服也只有三分之一。 过季后,他们再进行低价促销,更是将利润压缩了,几乎只要不赔本就脱手。 如此一来,盛乐芸按照第二种方案同商城合作的话,营业额的一成,绝对远远超过第一种方案的利润中的三成! “盛乐芸小朋友,商场三成利润可不是好拿的,”刘会计耐心地说,内心却在准备着如何跟小姑娘讨价还价。 盛乐芸抿唇笑:“阿姨,要想让马儿跑得快,就得给它多喂草呀。” “商城得先卖出去衣服、有了盈利,才能支付我的分成,您说是吧?” “不然,我再给您们个底气。你们将平时每个月的账本给我看看,就以往常经营最好月份的情况为底线。” “如果我不能让红太阳服装商场的利润达到这个水平,那我一分钱也不要。但如果我超过了这个情况……” 不等盛乐芸继续说,刘会计就替黄经理开口了:“只要利润超过我们商场销售业绩最好的月份,你就按照多出来盈利的三成分!” 黄经理也点头,“对对对,就这么办。” 说完他跟刘会计脸上都有些羞愧。 他们这就是明晃晃地欺负孩子呢。 反正盈利达不到他们最好的月份,那小姑娘就是前后跟着瞎忙活,他们商场一点都不吃亏。 盈利超过底线,才可以实现多赢的局面! 盛乐芸轻笑着点头,“好,口说无凭,咱们在纸上立下约定,等回到京都再完善成合同。” “毕竟呐,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黄经理连忙从公文包中,掏出笔和纸,交给刘会计按照他们商讨的内容起草约定。 盛乐芸接过来看了遍,没有额外补充的便签上了名字。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前往大棚。 昨天下午在他们逛的时候,盛乐芸已经将所有摊位的情况摸了个大概,比如其厂家制衣款式风格、采用的面料、面对的群体以及价格如何,等等! 这会儿她带着众人直奔摊位,问好黄经理需要采购的数量和种类,便开启了扫货模式。 她眼光独到,各种经典款式是必备的,还有一些看似普通,但因为某些小细节处理好,上身效果绝对不挑人的。 别人眼中的衣服就是二维图形,可到了她这里就是3d效果了。 顺道她还给自己和小伙伴挑好了货品。 众人发现,盛乐芸讲价水平一流,嘴巴甜会夸人,且很新颖地以别人拿货八折的价格,拿到了好几个厂子的啥省份区域独家代理! 挑完衣服,他们又去了售卖小饰品的地方。 对于这里,属性男的大小只们,是一点审美都没有。 盛乐芸跟他们说:“能逛地摊、肯掏钱买东西的,大部分都是女同胞们,而她们喜好一切漂亮便宜的东西。” “不仅是摆地摊,还是在商场里售卖,一件普通的衣服,如果搭配上适宜的饰品,那观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她这话一出。 黄经理立马笑着说:“小盛呐,就按照你说的办,需要搭配什么你尽管开口,咱不差钱的!” 其余小伙伴也纷纷表示,相信她的眼光。 盛乐芸又是一阵扫货。 不过商场只卖衣服比较单一,是以她给配了些漂亮的鞋子、包、丝巾、挂坠、手链等等搭配。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25) 当然了,小伙伴们也不是全买衣服和鞋子。 毕竟逛地摊的不仅是女性,还有陪着女朋友爱面子的小青年,以及跟着家长的熊孩子们。 像是玩具、磁带、小人书等等东西,他们也是进了不少的货。 他们挑选好东西、交了钱、留下地址,便急匆匆分批次往车站赶去。 等上了火车,众人才长长松口气。 他们来的时候不清楚这边的情况,包括盛乐芸在内的所有小伙伴,几乎将自己的小金库都给带上了。 所谓穷家富路,不仅他们自己的钱,家人也赞助了不少。就像是郭奶奶,特别坚决地给盛乐芸塞了足足一千块,估摸着是老太太这么多年辛苦攒下来的。 盛乐芸也没有推脱,很爽快地接下来,不过她强调,说这笔钱是老太太资金入股,往后盈利所得要其分一成。 郭奶奶哪里乐意。 老人家清楚摆地摊利润挺不错的,就说自己借出去一千,就是为了回两千的。 她不想孙女辛苦地忙前忙后,自己还上前沾光。 这个价格祖孙俩都满意,是以盛乐芸没再坚持。 到了江市批发市场,大家伙看得眼花缭乱,只留下了路费、饭钱和给家人买礼物的钱,其余的全部一分不剩地进货了! 从南方溜达一圈,小伙伴们精神亢奋,给家里人分发礼物,讲述一路的见闻。 当他们听到平远制衣厂的时候,也吃惊不已,总觉得身上的衣服穿起来不舒服。 这件事情在家属院里悄悄传开了,众人感叹一番,暗自决定往后买东西可不能一味贪图便宜了! 盛乐芸他们不过在家里歇息了两天,便接到了货物抵达的消息。 因着他们买的东西不少,哪怕他们是小孩子,但是摊主们也愿意拉拢下新顾客,这发货速度和质量都没得说。 这一片家属区域很大,晚上在学校后面主干道上,各个摊位都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晚上散步的行人们,也喜欢在这里逛一圈,即便不买东西,过过眼瘾亦是让人心神愉快! 这里允许摆摊,但是摊主们需要缴纳一定的摊位费。 而且为了减少矛盾,每个月摊主们都要抽签来决定接下来三十天中,他们在哪个位置摆摊。 这便是小伙伴们挤入地摊市场的机会。 因着他们卖得东西并不大相同,哪怕同一样东西,那款式和风格也不一样。 是以他们是特别浩荡地挨在一起的。 他们摆摊与别人不一样。 其他摊主都是在地上铺了麻袋、破旧的帆布、塑料袋等,可是他们全都是耗费资金,请老工匠打造的架子。 衣服架子、饰品架子、书架、磁带架等等,好收放又简洁美观,便于展览,有格调还特别引人注目。 既然是地摊,那货品就要与商场的有所区别,得满足逛夜市众人的心理。 商品极具可用性,价格便宜又美观! 盛乐芸卖的都是衣服,像是老人衫、大裤衩、各种简洁大方的t恤、新潮又简约的碎花裙、各种衬衣、防蚊裤等等。 就是她自己都穿着一件白色绣爱我夏华红字的t恤,下身是碎花防蚊灯笼裤。 她高束着马尾,笑意盈盈地跟大家伙推荐商品。 “爷爷,我一瞧您就是讲究人,夏天天气炎热,咱得凉快还要体面。您看看这汗衫,料子柔软轻薄还有型……” “奶奶,这裤子颜色正好啊,谁说老人一定要暗色的?咱是新社会的主人公,要给城市添些色彩,您听我的,穿上这,保管您年轻十岁不止……” “姐姐,您肤色白皙又不是容易晒黑的体质,我建议您大胆尝试下鲜艳的颜色,比如这桃红……配上白色凉鞋,再来个时尚手表,您保管跟电视上的明星一样,出门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大家伙哪里受到过售货员如此热情的推销? 盛乐芸又会搭配,基本上她说什么,众人一摸布料确实不错,心动得都不带犹豫地就掏钱买下来。 问题是价格真得便宜,便宜到他们买了就有赚便宜的感觉。 一群人蜂拥地围着,引起外面人们的好奇心。 小伙伴们都被盛乐芸培训过,是以他们摊位的火爆程度虽然不能同盛乐芸的比,却也比其他摊位好太多了! 晚上盛乐芸摆摊,白天她除了学习便是被接到市中心百货大楼那条商业街上,为红太阳服装商场再次营业做指导。 盛乐芸第一次来的时候,那商场老板亲自来见得她。 不过在此之前,这老板的消息,已经被宫梓丞调查得清清楚楚。 那老板姓白,是第一批房产大亨的私生子,白志扬! 白志扬是男孩子,长得好个子高又聪明,是以他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被允许认祖归宗。 可是有主母和同父异母的兄姐压着,哪怕白志扬很得爷爷奶奶的喜欢,他的日子仍旧不好过、举步维艰。 在十八岁的时候,白志扬就被主母赶出家门,连户口都从白家牵出来。 没办法,谁让白父是上门女婿呢? 涉及到家产问题,人家主母当然不会退让。 红太阳服装商场,便是白志扬堵着一口气,跟人合伙从摆地摊开起来的。 可他是男人,在衣服的审美上能力明显不足,导致如此暴利的服装行业,也被他给经营地不温不火。 更让商城雪上加霜的是,对面也开了一家服装店,其客流量让人有种生饮柠檬水的酸爽嫉妒。 不知道是谁,建议他们商城可以模仿那家服装店。 反正衣服都是电视里看得明星同款,谁卖不是卖? 谁能拒绝如此可以预见丰厚的利润? 白志扬点头应下来,也正从这时开始,红太阳服装商城与平远制衣厂开启了几年的合作。 因着衣服品质降低、款式有瑕疵、售货员态度一般,商场在顾客心目中印象并不怎么好。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对过的服装店,是白父入赘的杜家开办的,命名为独家服装店。 盛乐芸想得是,既然杜母在这里开服装店,那代表着跟白志扬打擂台。 一个将私生子扫地出门的女人,可能轻易放任其一步步从小可怜爬到成功人士的位置上嘛? 盛乐芸更倾向于对方在憋大招,蓄力几年,还没等释放,就被自个儿给拦截了。 “我真没想到,小盛是这么漂亮乖巧的小姑娘,”白志扬诧异地看着盛乐芸,感叹地说。 盛乐芸轻笑着道:“当然了,人靠衣装马靠鞍,再不好看的人,穿对了衣服,都能精神许多。” “我特别注意外在形象,对于衣服配件颇有研究,否则我也不敢将活大包大揽呀。” 他们也不多话,直接进入商城。 这商城紧挨着百货大楼,地理位置绝佳,是当时白志扬磨了熟人好久,才拿下来的地方。 若非不舍得让出这么好、这么大的地方,他恐怕早就放弃红太阳服装商城了。 商城是两层的高度,每一层面积也不算小。 盛乐芸挨个地方都转悠了一遍。 白志扬和黄经理也很耐心地跟在她身后。 等他们再次回到一楼办公室的时候,盛乐芸就拿起笔和纸,嘴巴开始吧嗒吧嗒地说起来。 “我觉得吧,咱们正式整顿商城之前,得为之前抄袭的事拿出态度和行动来!” “不是说我们将衣服烧毁、下架,就能将事情给揭过去,而是相当于给自己埋了颗炸弹,还是那种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的!” “与其提心吊胆、被打击到无法翻身,倒不如咱们先将事情经过坦白,该交罚金的交罚金,该补偿顾客的就补偿。” “钱不够没关系,咱们可以申请延长期限……” 白志扬和黄经理对视一眼,这可是个大手笔呐,所谓倾家荡产也差不多了。 “一般情况下,信誉没法用金钱来挽回的。我们有这个机会,那就不能心疼钱,叔叔你们要知道,信誉提升了,咱们的利润空间会大很多噢,不能因小失大!” 小家伙都懂的道理,他们又何尝不懂呐? 只是他们过了那种拼尽一切、不计收益的年纪,轻飘飘一句为之前的事情负责,真得很难。 不过,白志扬沉思了会,咬咬牙说:“就按照小盛同学说得办,咱们不能逃避问题,要勇于面对。” “这事就像是一颗毒瘤,我们如果不管它,早晚有一天我们要与其同归于尽了。” “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 现在他们也没有心思讨论商场开业的事情,一行人直接到了打击盗版的部门,诚恳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他们为了利益急红了眼,不过脑地采纳了别人的意见,又搭上了平远制衣厂。 “我们这一次去采购的时候,才从其他厂家知道,原来衣服还有盗版和正版一说……” “我们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就来咱们这里寻组织认错悔改。我们已经将所有盗版、有质量问题的衣服给下架销毁了。” “不知道我们还需要什么样的惩罚,请同志您告知。我们一定会认真执行,从头开始好好经营商城,绝对不再做稀里糊涂的事情了!” 负责人听了都诧异不已,其实吧,他们还没处理过衣服盗版类的例子。 接着白志扬就将他们想到的处理法子给说了一遍。 他们会将所有账本公开透明递呈给组织,让组织根据情况开具罚单。 而对于从店里买过衣服的顾客,他们都有详细记录的,等人再来店里购买,会享受买一送一的折扣。 他们看着白志扬态度诚恳得眼眶都泛红了,又拿出如此大的诚意,也颇为感动。 不过他们心里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便意思下地几个人去隔壁开了个小会。 “白同志,刚才我们几个讨论了下。咱们还是第一次处理你们这种情况呐。” “平时都是有人匿名或者实名举报,不然我们也不会出动。我们还是第一次见,见主动坦白错误的。” “所以鉴于你们确实对这方面不知情,也在知道错误后,主动来交代并且拿出诚恳的解决方案。” “组织呐也不是冷酷不讲情面的地方,对待你们这种同志,自然要从宽处理。” “这样好了,你们就停业整顿三个月,然后缴纳所得盈利的一成作为罚金。限你们一年之内补齐。” “对于购买过你们衣服的顾客,你们给出的方法很不错,可以用于操作。” 毕竟现在大家伙对于著作权没有太过于重视,尤其是衣服这一块。 白志扬对于这个从轻的处罚,已经十分满意了。 不过盛乐芸还是要求负责人,能写个书面文件,到时候张贴到店铺门口。 罚金可以一带而过,但是三个月整顿、老板主动认错的态度等等,要多着笔墨。 这可以说是个十分冒险的行为,不亚于破而后立了,能不能立住还两说呐。 不过白志扬和黄经理都没吭声,咬着牙硬着头皮,亲自将文件给贴到大门口旁边的柱子上。 白纸黑字,而且纸张不小,是盛乐芸特意要求的。 文件贴上后,立马有不少人围观。 上面详细了红太阳制衣厂如何发现的错误,又如何挣扎后决定主动坦白,要求被惩罚。 众人在幸灾乐祸、心惊于盗版无处不错,又被商场老板傻气的行为给逗笑了。 难道这种事情不该死死地瞒住,偷偷地将盗版的衣物给处理了?他还非得跑到组织面前老老实实,将所有事情给交代出来。 啧啧盈利的一成看着不多,可是商场开办好几年了,合起来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呐。 本来在商场买过衣服的众人有些气愤,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想要讨个公道,不过他们继续看着文件,发现了买一送一的优惠购物补贴。 他们内心立马得到安抚了,并没有让暴躁的情绪掌控自己,反而是说等商场开业,他们要先过来挑衣服,这次肯定要求严苛…… 正好趁着歇业整顿的空,盛乐芸让白志扬寻来工人,进行重新装修。 虽然红太阳服装商城经营得不温不火,但是总体来说白志扬还是赚了钱的。 而且这笔钱他几乎没有动过,就想着等白父什么时候有工程了,参与进去。 卖服装还是小打小闹,房地产才是通往金矿的大道! 现在正好将罚款给交了,进了货后,还需要装修这个大花项。 盛乐芸问清楚了装修金的数额,便开始撸起袖子指挥起来。所有酒红色木制踢脚线、吊顶、柜台、夸装的灯饰、厚重的窗帘等,全部被撤掉。 耗费巨大的木地板也被一一拆除。 临街的一面墙,全部是大窗户,门口不安全的旋转门也改成普通推门,上面挂着铃铛,开关门的时候那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盛乐芸采用极简的装修风格,双眼皮吊顶、普通罩灯、大理石踢脚线,白色瓷砖地面。 而拆下来的木料,被木匠们敲出秋千、桌椅、船只等,当成装饰物摆放在商场各地。 柜台靠墙放置,用来成货品储物柜,样品服装都挂在墙上和架子上,主推款则穿在模特上,而且售货员也都穿上商城里的衣服,当行走的模特。 地板还打造不少架子,重新上了胡桃漆色,上面摆上着绿植、鲜花、鱼缸、摆件、饰品、包和鞋等等。 而且商场一楼还开辟出一片儿童乐园,里面有木马、跷跷板、秋千、滑梯、攀爬墙壁、小车子等娱乐设施,还有桌子上各式各样的积木,以及一片决明子沙池! 有了这片地方,熊孩子完全不会成为大人购物的阻力了。而旁边则是个水吧和书吧。 商场免费提供茶品、甜品,还有各种报刊期刊。 如此服务可以算是京都独一份了! 白志扬看了直直拍手称赞。 他们有三个月的时间,细工出慢活,在装修的时候,售货员不能闲着还拿钱。 是以晚上的时候,盛乐芸就带队去摆地摊,这次直接去了市里最大的步行街道。 反正还在暑假期间,小伙伴们也都移步跟上。 盛乐芸一边免费用劳力给自己摆摊挣钱,一边传授售货员销售技能。 自己演示一遍,她们轮番上一遍,生意火爆赚钱的同时,还能轻松完成培训任务! 当然了他们忙碌的时候,学习繁重的任务是不敢放弃的。他们好不容易追赶上进度,可不能因为赚钱而犯了本末倒置的错误。 忙碌中,时间过得很快。 一开学,他们就开始参加各种竞赛,地摊也搁置下来。 刚获得初中化学知识竞赛市一等奖,盛乐芸捧着奖状和奖品回家。 除了她,其他参赛的小伙伴们,却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没办法,他们的老师是宫梓丞。 那可是竞赛界里的传说,有他辅导,他们就是想给老师摸黑都没有机会。 快到家里的时候,很久不见的任星晨穿着白色束腰裙,挎着红包,踩着银色凉鞋,大波浪头发披散在肩头。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故意绕远出现在盛乐芸跟前。 “呦,这小黑妮是谁呀?啧啧,原来是芸芸啊,好久不见了。” “到了城里你怎么还没点姑娘样子?”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26) “难不成那姓郭的老太太,其实也是个面甜心苦的,在外人面前就可个劲疼你,其实背地里让你各种卖力做家务赚钱?” 任星晨幸灾乐祸地捂着嘴巴笑。 似是盛乐芸生活多么凄惨不如意,她就多开心,而且任星晨也不遮掩一下自己这种见不得人好的心思。 盛乐芸淡淡地看向她,“怎么,任星晨同志找到了下一家?瞧你现在的穿着,男人应该挺有钱,是暴发户吧?” 暴发户一次,在这个年代是有这股土腥的鄙夷。 任星晨一愣,怒视着她,“小丫头瞎说什么呢?” “我这是给人家当保姆,赚了钱不给自己花,难道给那俩小崽子?” 盛乐芸啧啧道:“是伺候人吃饭穿衣和睡觉?” “盛乐芸!”任星晨磨着牙,“你要不要脸,这种话是你一个小姑娘能说的吗?” “果然没有妈妈教养的孩子,一点礼貌和教养都没有!” 盛乐芸轻笑着,“我跟您的那会儿,还不如现在呢。起码,”她唇角微微勾起来,“起码呀,没有人污我的眼睛。” 瞧女人那副模样,当她真是小孩子,不明白这被滋润后是什么状态? 任星晨立马有些心虚了,“我警告你盛乐芸,咱们俩现在没有一点关系。我不打扰你的生活,但是你也休想搅乱我的生活!” 盛乐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拜托,现在是你跑到我跟前刷存在感。否则我记得您是谁,又知道您过得好不好?” 任星晨在京都谁也不认识,虽然她在这里住了大半年,可是邻里之间都隔着一层。 她日子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就忍不住跑出来,跟人炫耀一番,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尤其是自己之前的凄惨,都是拜盛乐芸所赐! 可是盛乐芸不接着一茬,还总是拿着小刀戳她…… 任星晨眸子一转,抚抚裙子,笑着说: “我来呢,是想跟你说,我现在住在墨香小筑里,那是个新开发的商业小区,一共就二三十套别墅,其余的都是小高层。” “我服务的那家,便是其中一栋别墅的主人。你以后有事情,可以去寻我。” “虽然吧,我大忙帮不上你,但是在钱财方面,却能支助你一二。” “噢对了,我是来接海蓝和海洋的。那家主人特别好,知道我还有俩孩子,就让我接了去,跟自家孩子作伴,一起上啥贵族学校。” 任星晨努力瞧着盛乐芸,想从她越发精致漂亮的小脸上,寻出一丝不甘、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可惜小姑娘面对她时,永远都是挂着不耐烦和厌恶。 “唉可惜呀,如果你还没有签下断亲书,这会儿说不定你也要跟我一起去墨香小筑那个有钱人才能住的小区,跟一群孩子们上贵族学习。” “如果你能笼络住一两个有钱的同伴,那你的人生绝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一跃成为人上人呢!” 盛乐芸噢了声,“这话您留着跟你的继子和继女说去吧。” 说完她扭身离开,不再听任星晨的废话。 任星晨站在原地气得快要炸了。 她的身子早就坏了,根本怀不上孩子,哪怕怀上了也过不了三个月,就会因为一点颠簸、大动作而流掉。 否则她怎么可能对盛乐芸、萧海蓝和萧海洋有那么一丢丢耐心,而不是直接放任他们不管? 任星晨何尝不是想让他们替自己养老送终? 可他们又不是她亲生的,任星晨能让他们不饿死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关怀? 不能生孩子,是扎在她内心的刺,谁碰到,她都疼得钻心。 好在组织要求每家每户只要一个孩子。 “喂,盛乐芸,你真不想知道你亲生父母是谁啊?”任星晨现在是谁都不恨,就是对盛乐芸这个小丫头恨得咬牙切齿。 盛乐芸摆摆手,仍旧没有扭头,继续往前迈步:“没兴趣,父母和孩子之间也是讲究缘分的。他们不稀罕,我凭什么往上凑呢?” 任星晨不相信。 每一个孩子,尤其是生长在夏华这片土地上,大家都喜欢寻根问祖,对于别人的八卦,他们还能兴趣十足,关于自己身世之谜,谁会憋着不寻个究竟? 她更愿意相信,这丫头脾气倔,哪怕想知道也不乐意被自己看到。 “算了,看在咱们母女一起九年的份上,我给你个提示。啧啧,我在墨香小筑看到你父亲了。” 说着任星晨从包里掏出一张颇有年份的模糊照片。 上面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手挽着一个五官端正有些儒雅的男子,俩人头抵得很近,彼此间情谊深浓,正好被摄像师给抓拍下来。 盛乐芸只瞥了一眼,脑海中的画面便已经深刻难以忘掉了。 可是在任星晨看来,小姑娘不过是漫不经心地扫视一眼,真没有一丁点探究的兴趣。 “盛乐芸,他住在墨香小筑,而且条件还不错。你只要寻到他认了亲,根本不需要住在这贫民窟里了。” 盛乐芸轻笑着伸出手来,“既然任同志不差钱,麻烦您将欠我的四百块付了。” “我还等着钱生活呢。” 任星晨下意识捂紧自己的包:“什么四百块?我们俩啥关系都没有,哪里来的欠钱?” 盛乐芸嗤笑声,“我知道你在墨香小筑呦……” 任星晨一呆,突然发现自己咋这么蠢笨,明明是她到盛乐芸跟前炫耀,结果呢。 盛乐芸压根不接这茬,没有露出一丁点让她感觉到舒爽的表情,却反过来威胁上了! 有一个对自己知根知底的小丫头在,任星晨浑身不自在起来。 “盛乐芸,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能将你怎么样?” 她压低声音说:“你最好别寻我的麻烦,否则我将你是私生女的身份捅出去,看看谁被毁的彻底!” “你要是乖乖的,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不然,我保证你可能会在偏远山村鼻青脸肿地当童养媳,或者残胳膊缺腿地在某个天桥下要饭……” 盛乐芸伸着手,“加上这么多年的利息,给你算八百。给了钱,咱们就当成陌生人,互相不打扰。” “不然呀,我宁愿鱼死网破。我可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不像是您那么娇贵,割舍不了眼前的好日子。” “毕竟呀,女人的青春只要那么几年,您这朵老喇叭花,还是珍惜时光,抓紧搂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任星晨气得原地直跺脚,“你,你,你,盛乐芸!” “八百块,少一分我就去墨香小筑举牌子,上面详详细细列清楚,您情场上各种战绩。”盛乐芸咧着嘴巴笑。 最近她在外奔波得厉害,皮肤是染上一层漂亮的小麦色,整个人精神漂亮。 任星晨磨磨牙,“你确定拿了钱,不再提这些事情?” “我可不是您,说话跟那啥似的,没有一点信誉可言。我说话做事何时不算了?”盛乐芸抿唇笑得乖巧。 任星晨瞪着她,“八百太多,还是四百块,我就是当保姆的,哪里有这么多钱?” 盛乐芸清凌凌的眸子看她,也不说话。 任星晨这时候才想起来盛乐芸,还真的是一向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学真被其害得这么惨,哪怕事情过去了一年,任星晨想起来也瑟瑟发抖呢。 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孩子呢? 尤其是盛乐芸不说话的时候,任星晨觉得更加心不安。 她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哪里能让这丫头给破坏掉呢?哪怕是真是假?” “这小丫头真是绝了!我也没瞧出来咱们的衣服跟以前有多大的区别,咋销售情况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呢?” 白志扬也很感慨不置信地连连点头,“对啊,我以为咱们被发了文件,又歇业整顿三个月,再开门的时候,大家伙肯定不愿意进来。” “我都做好了给大家伙发苍蝇拍的准备了。结果,结果咱们的生意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比对面生意最为火爆的时候,还要强个几十倍!” 俩人兴奋地直搓手。 “小丫头的脑袋瓜咋想得,她才多大啊,上着学呢,一天能拿人家一年的收入吧?可能更多……” 他们继续感慨地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不断涌入的人群,浑身舒坦到不行,终于扬眉吐气了有木有! 这时候有小干事跑过来,说很多衣服出现了断码的情况。 黄经理也不看了,直接开始统计库存,准备今晚下班之前整理出来,早点给工厂那边下单。 这场开业活动持续了一周,虽然客流量下降得厉害,但是营业额在第四五天的时候,已经呈现出平稳状态了。 几乎每周,商场都要大批量在南方厂家订货。 随着货品来的还有厂子里的产品册子,而盛乐芸筹备完开业典礼后,就每周末查查帐、给大家伙指导下,再对衣服进购单做些调整。 红太阳服装商城的生意火爆得紧,因着大家都知道服装类也有盗版的说法,而且红太阳服装商场还因此被罚款、停业整顿、以及给受骗顾客补偿,所以大家伙不敢尝试旁门左道。 他们上前询问货源的时候,红太阳服装商场之前跟南方各个厂家签订的总代理合同开始发力! 批发走量,红太阳从中赚差价,而且这还不是一锤子买卖,只要衣服款式新颖、品质好,大顾客生意火爆,那么这单生意就是细水长流的。 京都是夏华的都城,来这里的人很多,尤其是红太阳服装商场挨着百货大楼,外地来客也很容易摸到这里。 红太阳服装商场又将广告打到电视台、报刊、电台、车站等等地方,生意真得是每个月都能翻倍的进行。 批发类的生意,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悄悄达成了。 就在白志扬数钱数到手抽筋,每个月拿出盈利一半投入到工程中、坐等钱生钱的时候。 盛乐芸又寻上他,要求自己办理服装加工厂。 为组织减轻就业压力的同时,自己还能提升利润空间,而且自家有着独一无二的品牌供给,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白志扬已经不能将盛乐芸当成小丫头看了。 她说什么,他都在肚子里琢磨许久,不是思考着她的漏洞或者反驳她,而是想将她的话细嚼慢咽给消化掉。 他只有不停地点头,“不过,小盛呐,开办服装加工厂倒是不难,主要是谁设计衣服啊?” 盛乐芸轻笑着说:“大学开设服装系,我们可以面对他们招生,而且优秀毕业生也能送到国外深造。” “当然除了他们,我也可以设计呀,”她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决定了,我大学就报服装设计专业好了,让老板支助我出国深造。” 白志扬笑着说:“欢迎、欢迎!如果你真得学成归来,那我直接将你的份额再添加一成,给你利润的四成。” 大家伙都是行动派的,商定好开厂子的事情,白志扬就开始张罗起来,一边进行场地选址,一边寻着熟练女工、各种原材料供应商,以及向应届大学生递出橄榄枝!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27) 太阳服装商城对面是一家服装店,那服装店的面积虽然不大,只有太阳服装商城的三分之一,但是其生意一直不错,拥有一大批稳定忠实的顾客。 店铺走的是精品路线,普工职工那点工资的一半,也不过才能买一件上衣或者裤子。他们的理念是,这里位于京都市中心最繁华、客流量最多的地方。 夏华缺什么,都不缺有钱人,他们得要格调圈住上流人士,绝对不会因小失大。 基本上你要是衣着不整,或者衣服上带着补丁、衣袖裤腿磨出毛絮,连商店门都不给你进! 以前被他们拒绝的普通人,不得不选择红太阳服装商场,可是如今呢,大家伙都被红太阳服装商场二楼巨大、时尚的女郎们吸引。 楼前放着大鼓,美名曰是状元鼓,一敲开识、二敲开智、三敲勤奋不离…… 现在家家户户就一个宝贝疙瘩,为了孩子前途似锦,过客们总想要拿着鼓槌瞧上三下,图个吉利。 不过只有入店凭借当天小票的人,才能免费使用。 而且服装店功能很多,在漂亮明亮的大窗户中,外面的人能看见里面极为丰富的儿童娱乐设施,有免费梳妆的区域,有便民杂货铺,有氛围感浓厚的书吧、饮品吧等。 那种他们精神得到放松的感觉,是这个年代的人们头一次见到,并且心里生出无限向往,控制不住迈腿而入。 他们害怕自己乱花钱,在推门的时候,做好了心理建设。 他们就是来看看涨涨见识的,捂紧钱包绝对不掏钱,看看犯法、要钱吗? 可是孰不知道,做生意嘛,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吸引顾客进门。 这舒服贴心周到的服务,配上品质好、时尚让人挪不开眼睛的衣服,没有人能够抗拒一切能提高自己格调、让自己体面漂亮的衣服。 服务员也嘴巴特别甜会劝人:“同志,咱们的衣服贵精不贵多呀。每季两身合适体面的衣服,太重要了……” “您不能一味地工作、向家人奉献自己,要懂得对自己好点。一身衣服不贵的,咱们给您走九折的低价……” “咱们衣服质量和做工都要求很高,您买一件能穿十年呢。这么折合算下来,是不是很划算……” 大家伙受不住这么热情的服务,本就心热的他们,更是被这一句句看似掏心窝子,实则掏他们钱的话,给说服了。 人生本就够苦了,他们难道不该偶尔放纵一次? 每年两三次就行,十年后每一季他们都有十套体面的衣服,啧啧,想想他们就觉得自己好富有,好会精打细算…… 红太阳服装商场的顾客在一点点积攒着,而制衣厂也火速在郊外开始筹备起来。 白志扬虽然是私生子,可是他从小看人眼色长大,长大后倒是在社交界成了扛把子的存在。 他的人脉很广,都是从小经营起来的,而且他善于将人脉用在刀刃上,不然他也没有能力凭借着自己,在市中心还是百货大楼旁,什么都不掏一分钱。 不仅如此,她反过来劝他不要将所有钱都投出去,要留一些抗风险金。 白志扬对她的话从来都是当圣旨,所以哪怕他眼馋房地产,也都咬着牙硬着头皮,将钱分成两半,一半存入银行,一半投入房地产。 反正他手里是没钱的,不然他怕自己扛不住房地产的诱惑。 盛乐芸轻笑着摇摇头,将一张报纸拍到他跟前,“我听说魔都经过组织的批准,将要成立了第一家证券交易所。” “作为一名爱国、拥护组织的好公民,我决定将自己的存款都投入进去,以表支持!” 白志扬正在喝着水,听到这话,直接一口全喷了出来。 他咳嗽了半天,脸都通红不已,才不置信地看向她:“盛乐芸小朋友,你没开玩笑吧?” “这报纸没有刊登过来之前,我听过。咱们夏华要慢慢与国际接轨,肯定会在经济上尝试突破发展。” “只是呢,这证券所是新事物,大家都持观望态度,谁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一座金山,还是一处沼泽地。” “你这就准备将所有身价都投入进去?” 盛乐芸点点头,“是啊,组织全力支持的,肯定在前期收益大。等大家伙琢磨出这个道理来,疯狂涌入,那么利润被瓜分,我们就得不到什么了。” “再说了,利润和风险是成正比的。我们有着运作正常,且收益良好的工厂和商场,哪怕我们的存款打了水漂,也不会立马回到解放前的贫困状态。” “钱嘛,要玩就玩一票大的。你跟不跟,我不会劝你的。你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呀。” 白志扬盯着盛乐芸。 小姑娘如今个子又窜了些,白净漂亮得不像话,是那种千万人中一眼就能被人寻到的。 她笑眯眯地,脸上没有一点对金钱的贪婪和急切。 这么多钱,她说投入就投入,神情平淡又轻松,就好像钱都是无意义的废纸…… 白志扬咬咬牙,想起来这一年半的合作,小姑娘理智聪慧得不像话,每一步决策都能将工厂和商场的生意再度拔高一层。 他粗声粗气道:“我跟!我待会就去银行将我的存款都取出来,利息也不要了。” 盛乐芸轻笑着说:“那到时候,还得麻烦扬哥带我们去一趟上海呀。” “你们?还有那群小豆丁?”白志扬挑着眉头问。 “当然了,他们那么辛苦陪着我学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吃香的喝辣的,而他们连汤都没得喝吧?” “大家都不是笨人,时间久了,他们就不愿意跟我玩了。” 白志扬呵呵,鬼丫头还怪仗义的。 “行,你们定时间,我随时都可以。” 红太阳商场的衣服现在分为两种,自家工厂是私人定制的,全是自己培养的设计师出图,经过盛乐芸修改拍板而成。 这样的衣服面对要求颇高的用户,自然衣服的价格和利润也相应不低。 不少顾客都舍弃对面服装店,成为红太阳的忠实粉! 普通的衣服仍旧是从南方各大厂家进购,再有设计师搭配、让模特上身拍照、刊印出册子,共顾客选购。 是以衣服的利润也略微往上调了,又不会太离谱,是普通顾客能够接受、略微心疼的区间。 再加上批发生意、各个省会城市步入正轨的分店,如今每个月盛乐芸所得的利润格外惊人,足足能达到六位数呢。 回到家里,盛乐芸将自己的存款整理了下。 她竟是有一百零八万! 这样一笔钱,哪怕拿到物价经过几次膨胀后的三十年后,也是一个家庭十多年才能攒下来的财富呢。 盛乐芸将小伙伴们召集起来,让他们挨个看那张报纸,笑着说:“咱们钱生钱的机会来了!” “你们要不要试一下?反正我是准备将所有积蓄都投入进去,有盈利最好,哪怕全赔光了,咱们年纪不大,还能重投来过。” “证券所马上要成立起来,结合着现在经济高速发展的趋势,第一批参股的人肯定有得赚。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 盛乐芸也跟大家伙普及了这方面的知识,讲述了有些股民一夜暴富,有些人则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跳楼身亡。 真得是一边天堂一边地狱,小伙伴们听得瑟瑟发抖。 不过他们也听明白了,芸姐只让他们抓住第一次的机会,往后千万不要碰触这一行,否则他们的后果只有寻着最高层、来一次自由落体运动…… 从八八年年底,他们就开始摆摊赚钱的活,虽然吧,他们是小打小闹,也没有盛乐芸的本事在商场和工厂拿分成。 不过他们在商场都有自己的摊位,缴纳租金、支付售货员的工资。他们再每周亲自做账、统计库存、联系商家发货等等,每天也能有几十块稳定的盈利。 如今他们每人也有小两万的存款了。 他们从没想过自己还没有迈入校门,就悄悄成为人人艳羡的万元户…… 跟着芸姐混真香呀,他们不光在校的时间比同龄人缩短了五年,而且还有了大笔创业资金。 真真是他们出校门,就可能站在别人的终点上了! 有赚钱的能力和门路,他们对于钱并不太看重。 芸姐说什么,他们就怎么做。 于是乎在十二月下旬,他们就集体请假,一起跟着白志扬出发去魔都! 一路颠簸,这次他们准备得更充分了,在车上吃零食、玩游戏、看书听歌中,便抵达了魔都。 他们去招待所办理了入住,稍微修整一番,直奔证券所。 这时候夏华的a股股票了也不过才十只,而且大部分还是十九号才一起上市的,也就是昨天。 虽然证券所才开了一天,但是门外像是他们这般看到报纸赶过来的人不少,一个个手里都拿着皮包,里面是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这么多人中,他们一行人最为引人注目,毕竟排队的都是大人,而他们一排中有十来个小豆丁。 队伍缓慢地行进着,等到天色昏暗,工作人员临近下班时,他们才排到。 购买方式和买什么股,他们提前商议好了,这会儿直接交钱购股,领取凭借单据。 不过一分来钟,他们就将自己的存款全部花完,这是所有人、包括白志扬在内的众人,都没有过的疯狂。 出了大门,宫肖斐腿软地攀着小伙伴儿: “要是我妈知道我干了这事,哪怕钱是我自己赚的,她也能打断我的腿……” 白志扬拿出手帕擦拭下额头上的汗:“我还是觉得拿钱投入到房地产保险。虽然房地产周期短、投资也有些风险,但我起码能看见工期进度。” “这玩意,靠谱吗?” 宫梓丞这次也是一声不吭将自己的存款,全部扔进去了。 他从小到大参加过不少比赛,奖金、家人给的零花钱、最近做生意的钱,以及他之前与人合伙研究电脑软件也卖了些钱。 总的加起来,也有二十来万了,可与盛乐芸和白志扬的一百来万比,还是有些差距。 可是他们一个是成年人、有启动资金、又多了个人形挂,一个经验丰富的任务者。 所以三个人是没有可比性的。 反正盛乐芸觉得宫梓丞挺厉害的,在这个年代他还是个高中生,便开始从事软件开发,赚了几十万。 普通人还挣扎于生活琐碎中,为吃穿奋斗。 他已经超然于世俗…… 办完了正事,他们在魔都玩了三天,给家人买好礼物连夜坐火车回京。 之后大家伙又回归到平淡,各种竞赛轮番而至,偶尔带着激情,时间就像是被追赶似的,一个劲往前冲。 刚开始大家伙还会去关心股票的事情,可是股票涨势极好,渐渐地众人麻木了,甚至有时候都忘了这事的存在,就像是画的一个大饼,吃不到肚子里谁还会时刻惦记呢? 在初三升高一关键期的时候,盛乐芸带领一帮小伙伴又请了一周的长假。 整个学校都知道,盛乐芸他们是从小学一年级逆袭跳级上来的。 但凡有竞赛,甭管是文科还是理科,科学知识还是生活常识,哪怕是画展、歌唱比赛,他们也闷头报名、前尽全力去准备。 老师基于对他们的信任,没有劝一句,就给他们批了假。 同样一行人一点时间都不耽搁地赶往魔都。 “小盛呐,你们要中考了,正是复习的关键期,还差这几天时间吗?” “要我说,不如考完试,正好时间充裕,抛售手里的股票,顺道在魔都好好玩玩,多好?” 白志扬其实有些心疼的。 孩子们学习课业繁忙,不能天天盯着股票的涨势,可他不一样呀。 工厂和商城的经营已经模式化,他几乎不需要太管理,按部就班就可以。 偶尔他去查看下自己投资的房地产项目进展,所以他比谁都有时间,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的钱在股市里翻滚了多少。 啧啧,从刚开始的不到九十七的点,如今涨到一千四百了,涨幅百分之一千三百多呢,相当于足足增加了十三倍…… 盛乐芸挑眉看向他,“扬哥,股市就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的。我说过,证券所刚开办,股市总体会呈现上涨的趋势,但涨到一定程度,也要符合规律下跌。” “涨和跌,谁能预料到呢?” “我们不能贪心,小心被套住!钱没赚着,反而打了水漂。” “股票不是谁都能参与购买的,除非你做好了全赔的准备,能玩得起才行!” 白志扬深吸口气,点点头,对大家更是对自己一字一句地说:“对,小盛说得对,股票不能一直都涨,我们要学会见好就收!”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三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28) 下了火车,他们一行人甚至连招待所都没去,直奔证券所了。 这次的证券所跟他们上一次来的时候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工作人员和机器多了不少,而买入卖出的股民们多得人挤人。 盛乐芸看着墙上巨大的屏幕,上面写着五月二十六号,下面则是各种股票涨跌的实时信息。 “真不考虑了?”所有人中,只有白志扬仍旧挣扎地询问一声。 盛乐芸摇摇头:“反正我们是不考虑了,但如果扬哥舍不得,那你继续在这里玩心跳吧。” “我将钱投进来,是为了钱生钱的,可不是为了打水漂的。我负责将你们拉入进来,也很希望让你们没有损失地出去。” 白志扬猛地拍大腿,“不想了,我跟你们一起!” 说这话的时候,他感觉无数的钱都在跟自己挥手告别。 证券所里看着股民多,其实他们不过是来看涨跌信息,忽悠别人卖出,而自己买入。 每天真正交易的人不算太多,是以盛乐芸就卡着1429的点,跟小伙伴们全部抛售,将资金给收回来。 他们瞧着存折上的钱,都惊呆了。 是,就是在卖股票之前,他们知道股票涨幅惊人,可那只是个笼统的概念,当钱数被具体化后,那种直观的冲击才被他们确切地接收到。 小伙伴们因为有了稳定收入,所以他们商量好,很大胆地借钱凑了个整数。 原来的两万块钱,现在给变成了二十九万七千多…… 盛乐芸也拿着老太太的信息,和其存了这么多年的一万块投入进去,收回十四万八千多。 更不要说她自己的一百零八万,直接膨胀成一千六百零七万块! 因着中考在即,哪怕小伙伴们成绩不错,知识掌握的扎实,但是他们也不是神人,不敢有丝毫放松。 毕竟中考也是关系到个人命运的一次关键考试。 他们还想着借此一鸣惊人呢! 加上他们怀揣这么多钱,心里也不踏实,直接买了返程的票。 路上众人都紧闭着嘴巴,可是他们神色激动得紧,十分有倾述力,却又怕被别人听了去,招惹别人觊觎。 是以他们开始面对面写字交流。 他们齐齐询问盛乐芸,这一笔钱如何运作。 他们不相信芸姐折腾这么多,就是为了让钱躺在银行里。 就连白志扬和宫梓丞都紧紧盯着她,等着她下一个指示呢。 盛乐芸轻笑着一手托着腮帮,一手拿笔刷刷写着。 她的字漂亮还带着一股洒脱,让人看了也泛着股喜爱和欢愉,真真印证了一句话,字如其人! “我有太多想法了,比如跟着扬哥咱们自己组办个建筑团队,从寻摸地皮开始,到规划楼群建设、建设中的各种专业指导,乃至后期的装修、物业等等,一条龙服务。” “这个需要不少专业性人才加入,我们全局把控就行。” 白志扬都激动地跳了起来,“这,这我,我跟你们,能成?” 他父亲借助杜家的人脉和经济,经过几年的拼搏,如今在房地产界小有名气。 白志扬也是捡着父亲指缝里露出来的工程投资。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办个房地产公司,更没有想过这经营的项目比白父的还多。 不过瞧瞧一帮毛都没长齐的豆丁,白志扬蔫蔫地又坐回来了。 盛乐芸轻笑着说,“对,就是我们,怎么了?” “房地产行业刚盛行,一项工程押款多、周期长,所以我们哪怕晚进军三五年也没事的。” “这期间,我们只需要眼光独到地投资下项目,学习专业知识,寻摸合适的地皮,等第一批投资回款时,就是咱们建筑团队成立之时!” 要说新纪元前后最赚钱的行业,那非房地产莫属了。 尤其是在京都,房价蹭蹭上涨,能让拆迁户从贫民一跃为小富。 宫梓丞先表态说:“我大学报考建筑行业,争取当工程师。” 盛乐芸瞪着眼,“别呀丞哥,你计算机这么好,却选择建筑专业,太埋没人才了。杀鸡焉用牛刀?” 宫梓丞轻笑着:“我可以一起学着,一个专业太轻松了。而且计算机跟建筑行业也有相通性。” 好吧,众人默了,学霸的世界是他们不能理解的。 一个专业已经不能满足他内卷的野心。 “我想报金融业,做生意赚钱法子多了。掌握商业密码,我们可以更容易做到钱生钱。当然,我,”老三第二个发言,停顿下咬着牙说:“我也会报名建筑行业,学习测绘……” 虽然小伙伴们才面临中考,但是三年时间很快的,而且他们有了共同赚钱的目标。 不见得他们要为这目标做多大的牺牲,起码他们也要出一份力吧? 他们纷纷表示:“我想当医生,穿上白大褂、带上银框眼镜,啧啧我就是我妈眼中最靓的崽……不过,我也会利用闲暇时间,学习……” “我想当兵,到时候给你们推荐退伍兵。他们勤劳肯干、信用好、又学东西上手快……” “我要当老师,就,就再学个园艺、绿化类的专业……” 有宫梓丞的带领,大家伙都是硬着头皮,准备在大学里学习两个专业。 到了盛乐芸,她笑着说:“我呢,还是学习服装设计,绘画和审美都是基础的,这样,我负责以后的室内装潢……” 找好了自己未来发展的方向,小伙伴们都豪情壮志,恨不能现在就撸起袖子学习。 到了京都,他们没再管存折里一堆数字,埋头加入到紧张的复习中。 可是白志扬则是继续不甘心地关注着股市。 每天的报纸、电台等都会很规律地更新信息. 他惊诧地发现,从九零年十二月份股票一直涨到了今年五月底,然后就是在他们将股票全部抛售兑换成现金开始,那股票疯狂的涨势,突然开始骤跌! 而且跌势就像之前涨势一样,速度快且持久性特别惊人。 虽然他已经将手里的股票都抛售了,可是瞧着每天的消息,他都禁不住一次次地心惊和后怕,同时他也能预料到被套牢的众人那种惊恐。 白志扬再一次感慨,这盛乐芸八成是财神爷转世! 都不等盛乐芸大学毕业去深造,他直接将她的利润分成提到了四上。 六月初高考结束后,就到了他们历劫的时刻了。 中考考题并不难,难得是考察的知识面基础且广,以及灵活运用程度。 想他们一个个都是经历过各种竞赛摧残的,思维摆脱了桎梏,能够全面且多维地思考问题,又能从繁复中精准地寻到最佳答案,很轻松地就完成了几门考试。 考完后,他们就将学习暂时抛入脑后。 小伙伴们有着商场固定收入,所以他们这次没有急切地摆摊,盯着小利润。 而且都开始跟着白志扬跑工地长见识,才十来天,一个个都晒成了烧炭娃。 盛乐芸呢,则是抱着各种海内外时尚杂志啃。 虽然她还没有系统学习服装设计,但是她好歹是一名任务者,自身各方面潜力被一点点地开发出来,只是暂时被薄薄一层纸给封印住。 只要她将纸给捅破了,这被开发的潜力,就转化成这一世她的天赋了,加上后期的学习,何止事半功倍! 服装的流行元素其实二十年是一个轮回,时尚洋气感若是把控好了,仍旧让后世人追捧。 盛乐芸便是准备将这些元素、细节处理等等,给一一嚼碎消化掉,慢慢转化成自己骨子里的东西,等需要用的时候,随心所欲不受限制! 这个时候,白志扬很快寻到了一个大项目,本来他想将自己抛售股票所得,全部投入进去。 不仅如此,他想拉着这一群小家伙一起入伙。 盛乐芸说过,他们在组建自己的建筑团队之前,寻一些项目投资,让钱转动起来。 毕竟房地产行业不是谁都能横插一杠的,得拥有足够雄厚的资本! 不过呢,一次性资金全部投入的想法太冒险了,他禁不住寻到盛乐芸帮忙参考一下。 “我一特别要好的哥们,说咱们城区要往东郊发展,那边有不少厂房需要拆迁。” “我们只要解决厂区员工就业问题,就能不花一分钱或者很少的钱,就能将地皮拿下来!” “小盛,你不是说咱们要成立建筑团队?我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我这些年没少往工地上跑,知道那些房地产公司能够开办得红红火火,除了有不错的工程师、专家啥的时刻盯梢。他们的活全部是外包给西城天桥下的建筑工人。” “都是干这一行的熟工,他们对盖房子各个流程、注意事项都极为了解。再租一批机器和各种卡车……只要咱们把好质量关,就不怕被人糊弄。” 白志扬将自己的打算一口气都给说出来了。 他不知道为啥,有一种想得到盛乐芸点头赞扬的迫切心情。 盛乐芸微微歪下脑袋,“东郊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片地方可是京都重工业厂子驻扎区,雾霾天气很严重。” “我们将办公楼、居民楼,建在那里吗?这环境可不好,谁嫌命长了,跑那买房子?” 白志扬一愣,自己光想着项目赚钱,如今他们只要将厂区员工的问题解决了,那么一切都不难,可以说是利润比任何一个他父亲包揽的项目都大。 毕竟地皮价格不低呢。 能白得一块地皮,那岂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却没有想到周围环境的不妥当。 也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地皮,怎么可能让他一个房地产小萌新给捞到好处? 哪怕他人缘再好,也只是年轻一代,好的资源压根没有他的份! 所以,这位特意跟他说的朋友,到底什么意思? “那里厂区很多,员工对居民楼的需求很大。我们还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吗?”他抱着对好友的信任,弱弱地问。 “我朋友力荐的,如果没有内部渠道,我可能连消息都听不到的,更不可能去抢一杯羹。” 盛乐芸轻笑道: “扬哥,你朋友也说了不少厂区拆迁,为什么呢?” “咱们这里是京都,夏华的都城,是很重要的脸面,自然要保护好。” “重工业区虽然能够带动城市的发展,可是其对环境的污染也很大。” “他们全部被迁走,或者关闭,都是早晚的事情。” “而那时候,人们环保意识增强,谁还会到东郊买房?至少短期十来年之内,环境没有得到改善之前,是不会的。” “毕竟商品房现在到处都在建设,同样的钱,他们选个环境好的不香吗?” 白志扬没想到会牵扯出这样的问题,忍不住丧丧地挠挠头发,“难道我们就看着别人出手,咱眼睁睁瞧着吗?” “只要安顿好员工,地皮不要钱呢!” 盛乐芸却掰着手指头说: “最近股市行情不行,一直在跌,扬哥,你说这点数跌到最底下,会不会又飞速反弹?” 白志扬浑身激动起来了,什么厂区拆迁,什么房地产项目,这些东西费时费力,哪里有股票翻番轻松? “你,你不是说不玩这个了?” 盛乐芸轻笑着道,“可是现在股票跌势太猛,而且短期内还刹不住,可见证券所成立不到两年,股市不够稳定,我们说不定还能再吃一波。” “等这一次我们将资金收回,再投入到房地产项目中也不迟。” 白志扬连连点头,拍着胸脯:“小盛,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到时候我会拿出股票盈利的一成作为答谢!” 盛乐芸轻笑着摆摆手,“股市这么大,我们不存在竞争关系,所以我得拉着小伙伴们一起吃香喝辣。” “这时候,您谈钱岂不是伤感情?” “大家伙齐心协力赚钱,诚信做生意,才是长久的保证!” 白志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小盛你放心,我肯定会认真负责所有的工作,保证不让人钻空子,让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 有了盛乐芸的话,白志扬按捺住动卡里钱的冲动,更加频繁地关注股票的走势。 每当他以为得跌停的时候,那条绿色下跌的线会止住,可是其仍旧往下坚定地俯冲…… 很快中考成绩下来了,盛乐芸和所有小伙伴们,真的以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高分,惊艳这一片家属区。 他们以特别漂亮的成绩,没有直升本校高中部,而是轻松进入到帝大附属高中,京都里高中综合实力榜单中的no.1! 可以说只要他们进入帝大附属高中,就一条腿迈入帝大了,这所在国际都很有名气的老校,也是夏华大学里的领头羊。 这时候宫梓丞也从帝大附属高中毕业,成为一名帝大的学生! 郭奶奶和其他小伙伴的家长们都激动得不行。 他们知道孩子们在四年前还是班级吊车尾,都准备好用钱和人脉,为孩子们铺路了。 可谁想到,因为盛乐芸的加入,这些孩子们突然奋起埋头苦学,那股韧劲都让大人们吃惊不已。 他们哪能阻碍孩子们学习,只好将后勤工作做到位。 学习勤奋的人不是没有,很多孩子身后是一堆家长在督促。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学习改变命运…… 这些标语随处可见,只是学生好好学习,并不代表会有相应的收获。 孩子们不学坏,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结果呢,孩子们不仅学好了,还在那么激烈的竞争中,考入了帝大附属高中! 虽然不是高考,但是对于家长们来说,就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必须要办升学宴! 是以,盛乐芸就吃完这家、吃那家,还被人隆重地请到首席上,塞好几个厚厚的红包…… 甚至,有的家长拽着她的手不放,眼里含着笑不停地打量着她。 俨然…… 宫梓丞这时候会笑着上前,“阿姨,芸芸跟大人在一起吃饭不自在,还是跟我们坐一桌吧。” 说完,他还轻笑着跟大哥哥似的,揉揉盛乐芸的头发,看着人为了解救发型而炸毛,才会一脸遗憾地收回手。 这明显的互动,让大人们嗅出点什么来,十分暧昧地看向宫家家长们。 “呦,都说你们家的小丞是个眼光高的,这么漂亮的女娃,从小就被盯上了?” “这姑娘别看身世有些凄惨,可是她乐观向上,整个家属区的学习氛围都浓厚不少,是个好孩子……” “对对对,小姑娘懂事有礼貌,见了我老远就笑着打招呼……” 宫奶奶呵呵地笑着,“我们尊重孩子们的意思,等他们长大了,如果真有这方面的想法,不管小丞爸妈怎么打算的,反正老太太我是举双手双脚的赞同。” “孩子的聪明和漂亮都随妈……” 宫母也好奇地远远打量着盛乐芸。 她是听过小姑娘名字的。 以前家里谁送来了什么稀罕的巧克力、蛋糕、饼干之类的,都是她拿着分发给娘家和婆家小辈们,因为自家儿子不爱甜品。 可是这两年,儿子都拿着零食投喂小女友了。 宫父和宫母都是很开明的家长,并没有门户之见。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29) 在其他家长面对叛逆的孩子,尤其是课业繁重的高中生,一个劲地叮嘱他们,要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学习上。 别说与异性朋友谈恋爱了,就是带坏他们的同性朋友也不能交往。 所有娱乐项目一律取消,闭关学习直至高考结束! 可是到了宫梓丞这里,宫父和宫母从来不操心他的学习。 毕竟他从小在各个领域学习能力超群,就像是喝水吃饭般容易得似是一种本能。 他们反而担心自家孩子太优秀了,交不到朋友,更寻不到与其匹配的媳妇。 如果说他们对未来儿媳妇有要求,那就是儿子喜欢、性别女就行! 算起来,这还是宫母第一次见到这小姑娘。 第一感觉便是,盛乐芸太漂亮了,五官精致、打扮洋气,最重要的是她一双眸子漆黑灵动,整个大厅里盛装出席的人,都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尤其是她跟同样外表气质出色的宫梓丞站在一起,令众人不由地发出一句感慨,这俩孩子生来就注定是一对。 带着看儿媳妇的心情,宫母对盛乐芸并不排斥,反而越瞧越欢喜。 啧啧,自家儿子可真是能干,学习不用大人愁,这媳妇儿都提前寻来开启养成模式了。 所以在众人打趣的时候,宫母也笑着说:“芸芸是个好孩子,要是她能相中我家小子。” “我是一百个一千个乐意,多了这么漂亮乖巧的闺女,我做梦都能笑醒!” 谁说不是呢,现在城里、尤其是有工作的人家,不论男女只能有一个孩子。 对于他们来说,有儿子高兴是高兴,不过这份高兴只是一时的,但是他们却要一辈子为其操劳,而且还会遗憾此生没有小棉袄。 暑期过后,大家伙开启了高中生活。 他们这时候才真正感受到课业的繁重。 可即便如此,盛乐芸还跟拼命三郎似的,带领着小伙伴们,在高效掌握基础学科知识的同时,仍旧在各大竞赛场地里冲锋陷阵! 到了十一月份的时候,他们又是齐齐请假一周奔赴魔都。 好学生在这个年代,格外受到老师的信任和厚爱。 他们几乎没怎么说明理由,就被批了假条。 大家伙轻车熟路地准备车上消磨时间的东西,以及各种零食,抵达后,拿着所有的钱,在股票跌下四百点后,齐齐买入! 然后众人又马不停蹄地踏上了返程的列车,继续回归平淡的生活。 红太阳服装商场的老顾客很多,分店也在各个省会城市开办起来,为了能将商场牌子让所有观众们熟知,也同时提升红太阳服装商场的格调。 盛乐芸建议在寒假的时候,可以通过电视台,向全国的高中生,举办一次别开生面的知识竞赛! 就以各个省会城市的分店为报名点,但凡能够在随机知识点测试中取得良好成绩的学生,都能获得往返京都的车票和招待所免费入住券! 若是进入初赛,那么他们会获得京都三日游,除了各大名胜古迹,还有各大高校,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树立远大抱负。 晋级的选手们,所获得的奖励层层叠加,什么自行车、手表、衣物、随身听、磁带等等,甚至于还有奖学金、勤工助学岗位。 绝对让所有人都心动! 活动的信息,是通过各大媒体宣传出去的,没想到会引起了组织里教育部门的高度注意。 他们认为这种活动积极且具有意义,给高中生减压的同时,又正确引导大家伙树立远大抱负,给予激励和交流的机会,为此,各个地方的高校都举办了知识竞赛考试。 成绩优异的学生,则被选送到红太阳服装商场分店,有序地参加海选测试。 争取不让任何一名有天赋又勤奋的学生错过机会。 等寒假正式开始的时候,所有通过海选测试的选手们已经抵达京都,开始通过电视台新增的一个频道进行直播! 这个年代的人们还没有经历过,各种选秀类的综艺节目,对于这次别开生面的直播竞赛,兴趣十分浓郁,尤其是每个选手胸前都带着个牌子。 上面写着省市、学校和选手的名字。 这会让全国观众们有一种归属感,暗暗地替自家区域的孩子加油! 每家红太阳服装商城分店,店里店外都放置着最大屏幕的电视机,里面播放的就是比赛直播或者重播画面。 他们还备上了椅子、饮品和茶点,供路过感兴趣的行人观看。 盛乐芸和小伙伴们自然也参与其中。 盛乐芸坚信夏华人口众多、能人辈出,为了让这次活动惊艳众人,也为了方便举办,海选条件定得挺高的。 哪怕如此,通过海选来到京都参加初赛的选手足足有八百六十多名! 正巧是在寒假,招待所容纳不下,考生们被安排住进帝大附属高中的宿舍里。 考试也是在这所学校里进行。 现在的电视节目不多,尤其是星期二的时候,所有电视频道都休息,统一呈现彩色圆形图案。 这时候正好用来全天候、全频道地直播这场比赛,所有花费都由红太阳服装商场植入广告来承担。 从考生们入场考试开始,有几个记者轮班进行采访跟拍报道。那重视程度,不亚于高考了! 学生们都很普普通通,从名字、容貌到穿着、行为举止都没有一点出色的地方。 他们却是各个地方的尖子生。 可以说,以后省市和各科的状元,能有八成甚至九成在他们中间! 大家伙安静肃穆地入场,紧张又高度集中地答题。 考试所涉及的知识点,全部都是从各大知识竞赛、课本、拓展书上的,就看大家伙平时知识的积累。 初赛后,考生们则开始脱离试卷,进行现场用电脑答题环节,在海量题库中随机组成无数份的电子试卷,没有一名考生的卷子是一样的。 题目是否在个人知识盲区也全靠个人运气了。 所以这样的操作方式,完全排除了作弊的可能性,而且电脑现场就能在考生提交试卷后,立马给出分数,毫无暗箱操作可言,接受电视机前的观众和跟拍记者、摄像师的监督,绝对保证公平公正。 每一轮的赛选形式都不一样,但是激烈残酷程度丝毫不减。等比赛淘汰至五十名选手的时候,春节悄然而至! 征求到他们的意见,红太阳服装商场赞助春晚的同时,给这些孩子们预留了二楼观众席。 对于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这种奖励可比实物更让人激动。 能近距离观看明星,与夏华重要人物同处一个空间,这简直就能成为他们一辈子炫耀的资本! 哪怕是二层最边边的位置,也让这群孩子们深刻体会到学历、技能的重要性。 为此,盛乐芸还让这群孩子们,在电视机前每个人对同龄奋战的学生们,说说自己的领悟。 学霸们简短朴素,却是十来天发酵沉淀的感触之语,像是狂风暴雨,在电视机前的学生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记。 这俨然成为一个极为重要的公益事业了! “小伙伴们,我们学习真不是给家长学的。来到京都,见到这么多的人和事儿,看到咱们都城的经济发展,别人的生活方式,我才发现自己是坐井观天。” “学习是我们扬起的风帆,能够航行多远多快,全看风帆的搭建……” “学历是不能代表一切,却是敲开许多机会的金砖……” “我们正值年少,哪怕奋力一搏又能有几年呢?耕种固然辛苦,但是收获也是巨大的,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在这场有诸多能力相当的小伙伴竞争的比赛中,我感触很多。学习是一个漫长的单行道,每一次考试不过是路旁的一个景点、一处精神补给站、一趟短程车票,我们错过这一次,不代表凭借着双腿跋涉,就错过以后所有的风景……” 接下来选手们是一边在电视台最大演播厅里比赛,一边成为观众们的眼睛,看看不同人们的生活状态,将格局一点点地打开。 盛乐芸一直都相信,人的格局是由个人见识所界定的。 人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她要做的是,让大家伙的世界扩大、扩大再扩大! 比赛最终圆满落幕,前十名选手获得了丰厚的奖金。 盛乐芸当然凭借着非同一般的记忆力,成功夺冠,彻彻底底越过宫梓丞,成为全国幕前都响当当的天才少年! 小伙伴们也都进入前五十强,其中有三个跟盛乐芸一起坐在前十的宝座上。 知识竞赛刚结束,红太阳服装商场就借助电视台,开始举办服装设计大赛、专属模特等活动。 一时间电视台此类的娱乐项目风靡开来…… 寒假过后,盛乐芸他们刚开学没几天,又去了魔都。 这时候股票已经涨到了一千五百多点了。 有着上一次的经验,大家伙对盛乐芸极为信任,压根没有被那不停上涨的红线诱惑,果断干脆地抛出套现。 他们生怕晚一步,就看到恐怖俯冲的绿色。 就连白志扬都没吭一声。 这次虽然他们手里的资金放入股市,不过才三个月,涨幅也只有百分之三百多,但是耐不住他们手里的资金总额多啊! 是以他们的收益也是巨大的。 盛乐芸不仅将之前从股市收回来的一千六百多万块投入进去,就是这两年来从红太阳服装商城得来的三百三十多万也投入进去了。 如此一操作,两千四百百万直接滚成了九千六百万! 老太太的十六万,也翻成六十四万…… 小伙伴们的身价皆迈入百万行列! 回程的路上,大家伙比上一次还要忐忑不安,许久,白志扬凑到盛乐芸跟前,小声地问道: “小盛同志,以后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盛乐芸抿唇轻笑,“肯定有呀,不过我觉得现在咱们还是将重心放到房地产上。” “虽然股票收益大,但是其本身就具有高风险性,咱们一次玩脱就可能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主要是,咱们的资本积攒够了!而红太阳服装商场规模发展起来,你在杜家面前,再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小可怜了。” 白志扬浑身一震。 这两三年红太阳服装商场发展极好,开始惹得杜家人的注意,频繁有小动作,都被他给一一化解了。 没想到小盛同志,竟然能觉察到。 “一味地防守,只会让敌人觉得你好欺负,一天不寻你的麻烦,浑身都不舒服。”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击,咱们进军房地产行业,在他们的主战场实行碾压,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往后他们只会仰望着我们,甚至伸手都够不到你,如何再有能力寻你的麻烦?” 白志扬被她画的大饼给迷住了。 他,他也就是做白日梦的时候,幻想一下,可没敢用嘴说出来。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而小丫头却自信满满地说出来,大有着为他撑腰的架势! “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白志扬感动地郑重地说道。 盛乐芸啧啧两声:“在商言商,该我的利润,可不会因为扬哥一句妹子,我就能退让的。” 白志扬连忙点头:“肯定肯定,要退让也是我!” 回到京都,脚踏上地面的那刻起,大家伙的心才从高空中缓缓落下来。 盛乐芸他们课业繁重,寻找合适地皮的任务,则落在了白志扬和已经大二的宫梓丞身上了。 在经济快速发展以后,时代对京都的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最起码要从污染大的重工业,慢慢转型。 虽然这个转型的方向正在摸索中,这丝毫不耽搁重工业区开始从城郊一一外迁离开。 而此时,商品房如雨后竹笋似的,开始纷纷从各地冒出来。 快到这学期的期末,白志扬和宫梓丞才寻到一个合适的项目,不过这个项目需要招标! “这是城南的一块地皮,原来是大型养猪场,因为发生了猪瘟损失严重,加上距离居民区太近,那味道大家伙受不住,多次被人举报,所以养猪场准备迁走。” “养猪场规格很大,完全能够建立一个居民区……” 他们将那块地皮的基本情况,整理成资料,给盛乐芸看的时候,捡着比较重要的事情给说了下。 “现在呢,房地产一点点打开局面,大家伙已经能从开始升高的物价中,预测到未来房价的一路高涨!” “所以不少房地产的老板们,瞄上了这块地,就是杜家和我爸也在其中。”白志扬脸上有些丧丧地说。 “京都的房屋建筑密集,能够拆迁建造小洋楼和小高楼的太难得了,基本上咱还没听到消息,人家已经拿下项目!” “所以,这场项目虽然咱们提前得到些消息,可是有杜家插手,咱们基本上是没什么胜算的。” 盛乐芸看向宫梓丞。 后者淡淡笑着道:“也不是没什么胜算,现在组织发展是需要钱,可是如何安置一批因为经营不善而关闭的单位、企业员工,却是头等大事。” “一个国家失业人口比例太多,就会成为发展的不稳定因素,甚至很难谈及发展。” “招标地皮的时候,钱是一方面,在这一点上,我们所有人加起来的资金,也敌不过人家雄厚。” “毕竟他们从放开经济发展,就在大步大步行进,不是咱们小打小闹积攒资金能比的。” “再者,就房产市场未来发展看,超过我们手里资金的价格拍下,建造高层的话,仍旧有盈利的空间。” “虽然这利润不够丰厚,却能阻止我们暂时跨入房地产行业!” 听着宫梓丞的话,白志扬更是急躁得满屋子转悠。 “我就知道,那老头子和老太太都不是好人。将我扫地出门不说,还见我发展好,处处使绊子。” “那次我就听人说,老太太见人就说呐,我服装生意做的好,营销手段层出不穷,如今我要是进军房地产,就没他们这群人的事了。” “所以大家伙要是团结起来,抵制我入行,那咱们还真没法进军房地产了!” 盛乐芸轻笑着道:“怎么会呢,大家手里的资金有限,而房地产的市场太大了,门刚打开,他们能防守多久?” “资金多也没事,全部被盈利低的项目套牢,就为了不让你入行?等他们资金用完,凭借着嘴巴,还能阻挡我们奔赴利润更丰厚的项目吗?” “大家伙不是傻子!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房地产大亨们没人会做的。” 他们最多就出一两次手,给杜家个面子。 不过呢,盛乐芸又看向宫梓丞,“丞哥的意思是,咱们资金卷不过,可以另辟蹊径,比如说,怎么安顿那些失业在家或者即将失业的同志们?” 宫梓丞笑着点头,“就是这个理,我们能达成这个,那么什么样的项目,组织都会优先考虑咱们的!” 盛乐芸微眯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在未来的二三十年中,有两批特殊又庞大的群体,成为失业人员的暂时归属!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30) 现在是九三年,虽然夏华经济发展仍旧处于摸索阶段,可不少人的工资已经从两位数,在几年间一跃成为四位数了。 百姓们的生活是越来越好,从原来吃不饱穿不暖,到现在开始讲究生活水平。 电视机、电话已经成为家庭必须装备大件。 电话确实能够联系到个人,不过这时候电话拨打单位内部短号不花费钱,但是外拨的话费并不便宜。 怎样能将失业人员通过电话提供的便利,而创造就业机会呢? 盛乐芸在纸上勾画着,突然想到一种结合方式。 她直接将自己的初步想法说了出来: “扬哥、丞哥,你们说如果我们将我奶奶现在经营的店铺,在各大家属片区开办起来,怎么样?” “店铺需要店员,虽然每个店铺需要的店员数量不多,可是有一个店铺驻扎、安上附近单位的内部短号电话。” “这样大家伙就不用来店铺,也不需要考虑电话费的支出,就能享受上门配送服务,大大节省了他们的时间。” “同时又能给店铺带来更多的生意……” 盛乐芸想着,既然众人因为没有方便的手机软件选择商品,又没有实时导航帮忙定位寻找,袋鼠团不能在全城又或者区域中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那她就将派送区域给缩小到附近的家属区,只要在商铺里将各个单位的短号电话分别安装两三个,那大家伙就能享受同等价位上门配送服务,不香吗? 盛乐芸越说越兴奋: 什么只要派送员数量安排合理、他们拿着商品分成也能养家糊口;各个商店货品补充和调度的时候,也需要一大批会开车的青年加入;还得有专门接电话、派送货的员工…… 最重要的是,随着大家伙消费理念的提升,派送服务会越来越受到大家的欢迎! 只要店铺开得多、辐射的区域广,那么他们就能安排更多的失业人员…… 宫梓丞和白志扬不停地点头,这主意确实不错。 前期操作起来,很多流程需要一点点地摸索和修改,可只要这路子走顺了,确实能够为不少人提供就业机会。 而他们也能通过铺子获得收益,这完全就是三方共赢的方式呐! “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宫梓丞想了想说,“咱们不用详细地说明什么模式,只是说能够在半年之内,大约可以吸收掉多少的失业人员就行。” “太过详细,咱们容易被人截胡!” 盛乐芸嗯嗯着,“当然了,这可是一项极为有意义的事业,最好的商品是服务,也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算上宫肖斐一行人,他们详细地将各个环节都给反复琢磨,给出理论最佳通行方法,等到实际操作的时候,再进行修改。 当然了期间他们为了确定这个项目的可行性,面向诸多居民进行了多渠道全方面的调查,得出肯定的结论。 等他们将策划案制作好,没有遗漏后,又做了个笼统对外的策划书,夹在招标书上,一起递交给相关负责单位。 盛乐芸和小伙伴们刚考完最后一门,就马不停蹄地打车去了招标会场。 宫梓丞已经等候在那里了,给每个人分发了入场牌后,他们悄悄地坐在了会场最后。 招标会如今正好进行到拍卖环节。 “丞哥,什么情况?” 盛乐芸是挨着他坐的,为了不打扰到会场秩序,她几乎是扒着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问道。 小姑娘身上总是有一股果子的清甜,让人内心也时刻浸泡在酸甜里,遍是欢喜。 宫梓丞也凑到她耳边,看着小姑娘细软的绒毛,内心也跟着软得不行。 “先是领导入座,介绍参标各个单位,对地皮做了简单介绍,又说了下这次招标的标准。” “主持人特意提了句,拍卖叫价环节,只会作为五成的参考标准,另外五成到底由什么组成,并没有透露。” “我觉得啊,咱们提交的招标书里消化失业人员的事情,得到了上面的重视。” “而这次的拍卖叫价,可能是看看咱们资金是否雄厚,风险承担能力如何,还有其他考察项目吧。” “反正我们全力以赴就行,努力过,结果如何就凭借天意了。” 盛乐芸点头,“对,反正京都大着呢,又不是只有这一块地皮。我们如果没有中标,就再等候下一次机会。” “如果我们比不过别人,去附近的城镇也是一样的,不过是盈利空间被压缩而已,又不是不赚钱。” 宫梓丞看着小丫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那眸子里还盛装着浅浅的笑意,确实是并没有任何担忧和烦恼。 “对,我们现在手里的钱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没必要平添烦恼。” 宫梓丞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又低声道:“待会咱们就看戏。” 盛乐芸眸子瞬间亮了三个度。 会场的椅子是阶梯式的,后面观众的视线也可以不受遮挡地将一切收揽入眼底。 盛乐芸很轻松寻到了白志扬。 他跟黄经理脊背挺直地坐在一起,不过他时不时就会侧个头,目标往前排某个方向瞥去。 “中间左边第五个和第六个座位上的人,就是白志扬的父亲白大勇,和杜淑清!” 盛乐芸还是第一次见俩人,都到了中年了,他们一对在众多体态发福、头发稀疏的同龄人中,显得格外出挑。 一个大夏天仍旧穿着藏蓝色带着细白条纹的西装,内套白色衬衣,袖口还很讲究地有个白玉袖扣。 黑亮浓厚的头发,像是帽子似的,配合上消瘦的脊背,让人以为其不过是二十来岁的青年。 旁边的女人穿着大红色旗袍,头发高高盘起来,用镶钻饰品给箍住,脖子上是玉珠项链,手上戴了不少各式戒指。 她的肌肤白皙,身材窈窕,也是属于背景气质美人。 也是,杜家家世显赫,家族史能够往上追溯几百年,祖上还出过一品官员。 能在风雨飘摇的年代坚挺下来,可见杜家底蕴深厚,这样的人家培养出来的闺女,怎么可能普通呢? 否则那独家服装店,之前也不可能开办得红红火火,几乎成为一处地标。 哪怕如今独家服装店的顾客,被红太阳服装商城抢去不少,可是其仍旧拥有一批忠实的客户! 盛乐芸他们上午就考一门,这会儿正好赶上拍卖环节。 主持人说了地价后,大家伙开始举牌子。 一个个慢悠悠地往上抬价,随着地皮价格的增加,参与举牌子的人也锐减。 白志扬一直都没有出手,就静静地等候着。 而白大勇和杜淑清也没有举牌子的意思。 等到了到了主持人拿起木槌,嘴里喊着:“八百五十万一次,八百五十万两次……” 这时候白大勇举起了牌子,“九百万!” 大家伙之前都是五万十万地加价,到了他这里,直接抬高了五十万! 马上就能拿到地皮的那人,气得瞪了一眼过来,也举起牌子:“九百一十万。” “九百五十万,”白大勇淡淡地喊道。 “九百六十万,”那人跟上,气愤白大勇故意给自己难堪,又觉得自己在出钱方面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一千一百万,”这次白大勇直接加了一百四十万…… 瞧着他淡定随时准备举牌的样子。 那个人明白,对于这块面积为三万平米的土地,杜家人是势在必得了。 自己继续叫价,不仅买不到地皮,还很有可能因为“恶意提高价格”而惹了杜家人的不快。 所以他遗憾地放弃继续叫价。 主持人看了看寂静的会场,拿起小锤子又开始喊起来:“一千一百万一次,一千一百万两次……” 白大勇和杜淑清脸上表情放松,眼睛里的笃定,让他们唇角上扬,那笑容中带着对别人实力的淡淡嘲讽。 不过下一秒,一直没有出手的白志扬突然举起牌子,“一千五百万!” 听到这个声音、这个价格,白大勇的火气立马冲了上来。 他扭头看向白志扬,眸子里不满和责备倾泻而出。 就是杜淑清都蹙着眉头,不赞同且冰冷地看过来。 因着白志扬坐的位置偏后,所以视力能当半个望远镜的盛乐芸,自然将那对夫妻的容貌看个清楚。 女人五官端正,不过其眉梢微扬、法令纹深纵,那眸子里还带着高高在上的厌恶,其背影给人温婉雅致的感觉,一下子被败坏殆尽。 再看向那男人,盛乐芸眸子骤然一缩,瞧瞧白志扬炸毛的背影,再看看披了一层儒雅皮的伪君子。 盛乐芸心里只剩下一盆浓稠的狗血了! 她抚抚额角,有气无力地说: “丞哥,麻烦您帮我跟白大勇做个亲子鉴定吧。” 宫梓丞也愣了下,倒是没有开口询问,点点头说:“我有认识医学院的一个师哥,让他借用实验室仪器做个。” 盛乐芸的眸子巡视一圈,还真看到消失好几年的任星晨。 这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蕾丝裙,勾勒着姣好的身材,浓妆艳抹地抱着包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 旁边是个很普通大肚腩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 俩人估摸着是来这里涨涨见识的,眼睛四处提溜着转,整个身子因为氛围原因,都略微蜷缩着,似是伸展不开般,又像是卑微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白大勇又瞪了眼白志扬,举起牌子:“两千万!” 这下子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们是有钱,也不差这五百万,可是三万平米的地皮,而且又是近郊的位置,根本不值这个价了,甚至如果走内部价,他们能够购入两三块一样的地皮呢。 杜淑清似是满意地哼了声,“我就说外面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狼崽子,你也敢认。” “有这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不让你下台的亲儿子吗?” “就是有,你也不能指望他孝顺你。呵,还是闺女贴心呐,男人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白大勇眼底深处十足不耐烦,可是他却嘴上应着:“我一直也没拿他当亲儿子,如果不是怕影响到杜家的名声,我早就寻人做了他。” “这孩子看着混不吝,其实他满身利刺,逮谁扎谁。我是嫌命长,让他实力和财力越过我去?” 白志扬继续举牌子,“两千五百万!” 白大勇内心揪疼,现在不是他碾压别人,用钱显摆财力的时候了。 面对亲生儿子的挑衅,他是既欣慰,又愤怒呐。 是的,白大勇偷偷拿钱寻人给自己和白志扬做过亲子鉴定。 科学证明,他们俩确确实实是亲生的父子! 对于自己这唯一的儿子,白大勇不敢正面护着,就偷偷让自己父母给孩子保护。 毒妇再坏,还知道敬畏着公婆。 而他为了让儿子躲避毒妇的谋算,只能忍痛做出一副渣爹的模样,随便给孩子点钱,撵出家门! 父子关系彻底破裂,白大勇并不在乎,反正从自己为白家留了根,已经算是对得起父母了。 瞧着白志扬越来越优秀,白大勇内心五味杂陈,最终他神色冷肃:“三千万!” 这时候杜淑清都扯着他的衣袖: “大勇,你是不是疯了?” “这是三千万,可不是三十万、三百万呐!” “咱再大的产业,也经不起你这么败。如果那小子出的起钱,给他就是了,好土地多的是,咱真没必要拿着钱往河里扔……” 白大勇深吸口气,强压制住“怒火”,冷笑声:“好,只要他再出价,我就不叫了,哼,让给他,我倒是看看他多有本事,拿这么多钱买地皮,回头还有钱请人盖房子不!” 杜淑清也跟着冷笑声,“是啊,在拍卖会上拿着钱逞凶,我倒是瞧瞧他开个服装商城的,不过几年功夫,能够赚几个钱,敢与我们杜家打擂台!” 听她提到杜家,白大勇眸子里闪过阴鸷。 俩人都不再说话,就等着白志扬举牌子呢。 然而,主持人都拿着小槌敲了三下了,可是白志扬仍旧没开口! 白大勇和杜淑清都愣在原地了,就看着一群圈子里的人们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纷纷上自个儿跟前道恭喜。 恭喜这两位当冤大头,为了跟小年轻别劲,花了这么多冤枉钱,啧啧,冲动是魔鬼呐。 偏偏白大勇和杜淑清还不能说什么,僵硬笑着说,等房屋建成后,请大家伙儿来挑选几套。 这个时候白志扬则蹿到了后台,与人低语几句,才浑身轻松地往外走。 看到盛乐芸一行人,他笑得是无比灿烂,“搞定了!” 原来他按照计划,将价格哄抬上去,如果在警戒线之下他能够拿到,那么他们就顺顺当当掏钱买地、组起来建筑团队。 可一旦警戒线被超过,白志扬都要控制住情绪,不再为了争口气继续喊价。 “刚刚我跟负责人说,地皮就让白大勇和杜家拿去,哪里有钱不赚的道理?” “等回头组织再有合适的地皮了,给咱通个气就行。” “结果,那同志说还真有几块不错的地皮,等回去开个会商量下。让咱们要继续琢磨下怎么吸收失业人员,估计月底之前就能得到确切消息!” 白志扬从来没有今日这般扬眉吐气过。 他既能够坑了白大勇和杜淑清,看着他们吃瘪的模样,这么多年的气立刻顺畅了。 而且因为他的识相,让组织对他们一行人格外照顾,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待会还有个宴会,这是惯例了。中标了的人就请大家伙吃饭。” “一呢中标的人心里美呐,喜欢做点什么庆祝一下,二呢也安抚下其他错失机会的小伙伴们,大家伙吃饭喝酒谈谈生意,也是人脉拓展的机会。” “待会你们是留下来参加,还是回去?” 不过这次呢,白志扬觉得,中标人的心里得很复杂呢。 盛乐芸是挺想参加的,顺便气气任星晨,不过她想到白大勇,又想到自己的年龄,只能按捺下来。 “等我大学毕业后吧,之前这样的活动,我们都不参加。” 白志扬只能遗憾地点点头。 “扬哥,你就代替我们多结识下人脉,以后便于生意拓展。”盛乐芸再喊他名字的时候,感觉怪怪的。 她不觉得任星晨拿着那张照片是骗自己的。 除非任星晨得到了错误的信息! 不管如何,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暑假到了,小伙伴们丝毫不会在意自己肤色会不会变黑,又是一股脑扎入到工地里在实战中学习。 盛乐芸是女孩子,爱美又爱干净,一般不会往工地跑的。准备继续啃各种时尚杂志报刊,顺道开始筹备在各个社区开办超市的事情。 现在已经有了监控设备,所以她直接将老太太开的商店扩大规模,按照后世的超市来办,争取来个一步到位! 话说超市也算是暴利行业了,既走销量,还能以零售的方式卖出。 盛乐芸深知房价上涨得多么惊人,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将商铺都给买下来,毕竟超市选址很重要,往后房租也将会是一笔大项。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31) 盛乐芸在详细策划案上,又独自添加了不少细节。 这些改动,她也跟白志扬一行人给说了。 果然月底之前,白志扬接到上面的消息,跟宫梓丞一起去参加内部会议。 在京都西北部有一批营业不佳的厂子,面临暂时停业重整,或者直接关闭的情况。 这个消息也不过是刚下发半天,组织里的人得知白志扬一行人,能够消化数量不少的下岗工人,便迫不及待将他们召唤过来,琢磨着,可以先将刺头给安排了,其余的人也比较好安抚。 再一个,今年高考成绩比往年平均分高出三四十分! 大家伙高兴之余,又十分纳闷,特别详尽地分析了很多原因,最终在采访了不少成绩飞跃的高考生后,得到了解答。 原来这些孩子们通过寒假电视直播,不再是被家长逼着埋头苦读书,而是增加了见闻,看到两点一线之外的广阔世界,对学习的兴趣浓厚,甚至还有些狂热了。 知识改变命运不是一句简单的话,哪怕他们明白,以后要想有个好工作,必须得有份漂亮的学历。 可是什么叫做有份好工作呢? 他们看着邻里工作稳定的大人们,除了发工资一天有个笑脸,平时脸上麻木不耐烦,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期待的? 不过这一次,他们带入到这些参加比赛的学生中,跟着紧张、激动、期待,土包子气地逛着京都名胜古迹、品尝着美味小吃,又去各大名校逛了一圈。 就像是被赶了十几年疲惫的车,突然蓄满了能量! 他们要成为名校里的一名学生…… 被采访的参赛者,句句都是发自肺腑的话,每一个字都可以敲击在所有学生的心头上。 这时候大家伙的思想单纯,还没有收到信息爆炸的冲击。 他们是可以为了明确的目标、理想,卯足全力的一代人! 不再彷徨,他们也清楚知道世界多么精彩,明白当下的自己是蓄能过程,知识储备将成为弹簧,决定往后他们弹跳的高度…… 不过是一期红太阳服装商城心血来潮打广告的节目,却对许多学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不说其他,就拿眼下的高考成绩,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 少年强则国强,组织一直都很重视教育,可是教育不是一蹴而就的,掺杂了许许多多因素,很难短期内达成。 红太阳服装商城却做到了! 这般喜人的成就,不知道多少人受惠,是以上面决定给红太阳服装商城发放锦旗,各种资源也会优先考虑红太阳的。 在各大高校录取通知书抵达各个考生手中的时候,一大批感谢信、锦旗等在邮寄到电视台、电台、报刊以及红太阳服装商场总部的路上! 不过京都本地和附近的省市发出的感谢信和锦旗,已经准确送达。 这次白志扬和宫梓丞参加完会议回来,是拿着一沓锦旗和厚厚的文件袋。 宫梓丞脸上除了见到她而扬起的淡淡笑意,并没有任何异常。 但是他旁边的白志扬已经手舞足蹈了。 “哎呦喂,小盛妹子呐,咱们要发达了。看见这些锦旗了吗?” 盛乐芸点点头,“很多省市、高校都给咱们邮寄过。怎么你们去谈地皮的事情,还能拿到锦旗?” 白志扬挺直胸膛,笑道:“这些可都是上面给发的,喏,这一面是给你的!” 说着他精准地从三四个锦旗中拿出一个,塞入盛乐芸的怀里,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次组织对咱们太好了,知道上一次我们为了顾全大局主动放弃养猪场那块地皮,让给了白大勇和杜淑清,还为组织多创收了一两千万的资金。” “加上高考均分提高了的事情,咱们单位被评优、嘉奖,顺道还拿到三块面积不小的地皮。” “条件是,解决地皮对应的员工去留的问题。可以说,只要咱们有多大能力,就能拿下多少地皮了。” 盛乐芸唇角勾起来,“那还等什么呢?我们先在人员密集的地方开办超市,安排一拨人。” “地皮拿下来,不代表我们立刻就投入到建设中。可是大批失业人员却在等着赚钱养娃呢,耽搁不得!” 他们纷纷点头,准备开始在全城寻摸人员密集的大型家属区,然后洽谈商铺。 有着组织提供的帮助,白志扬和盛乐芸又不是小气的人,以特别诱人的条件购入了不少挨着的商铺和临街住宅,圈起来盖起大型超市! 盛乐芸是准备一次性到位的,所以在她的设计中,超市要至少地上六层,地下三层。 两层停车库,现用作库房,一层地下超市,一二楼呢则是售卖各种男女老少的服装鞋帽,三楼是餐饮区,四楼半层为书店,半层开办兴趣辅导班,五楼则半层电影半层儿童游乐区。 第六层呢,则是诸多家具、家纺了。 哪怕是楼,只要她确定我跟白大勇的关系,那么她敢扭头将这一层关系通到杜淑清面前。” 宫梓丞笑着说:“那又如何,杜淑清对扬哥都束手无策,对于你这个如今能够一人打三个壮汉的小精灵鬼,又有什么法子?” 盛乐芸忍不住扑哧笑出来,瞪着他说:“丞哥,难道我在你眼中,不该是漂亮聪慧睿智的小仙女?” “怎么就成了小精灵鬼?” 宫梓丞掐掐她鼓起来的腮帮,眸子里的笑一直没消退下去:“不管你是什么,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特别的。” 盛乐芸愣了下,看看已经更加清俊有型的小哥哥,发现他已经十八岁,到了所有人中可以谈恋爱奔赴婚姻的年龄。 她再低头瞧瞧瘦巴巴的小爪子,才意识到自己多小。 “嗯,在我眼里,丞哥也永远都是最帅气逼人的,”她蔫蔫地说。 “这么受打击吗?”宫梓丞见小姑娘突然蔫下来,心被扯了下,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就是觉得,如果我跟丞哥是亲兄妹就好了。” 宫梓丞不知道小姑娘的思维怎么跳动这么大,不过他还是笑着道:“难道我们现在关系不够亲近?” “我们不是亲兄妹,却胜过亲兄妹。我家的零食可全都喂给你了。” 盛乐芸瞪着他,“干嘛,你还想喂给谁?” 虽然她现在年龄小,可是她皮囊下是个已经拜倒在颜值下、没有丝毫抵抗力、拥有浪漫情怀的妙龄女郎。 有这么个长得清俊漂亮的小哥哥,默默在身侧陪伴她五年,几乎自己进入这个世界所有的记忆,都有他的参与。 就像是他说的,不是亲人却胜过亲人。 她不能想象到,自己单独霸占了他的零食,有一天因为他的女友出现,而失去这项权力。 那种感觉,可以参考在小狗盆里抢食! 但凡想想,盛乐芸所有不开心,全部堆积在脸上。 “怎么了?”很少见她脸上露出这种表情,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就是平时淡定的宫梓丞都免不了心慌。 盛乐芸冲他磨牙,“我告诉你宫梓丞同学,零食不能随便投喂的,要有始有终!” 宫梓丞一听怔了下,不顾她的抗议,禁不住稀罕地揉着她的头发,“小傻子,这么多年也就你能从我手里抠出东西来。别人可没这本事。” “不对,应该是我主动贡献的。” 盛乐芸哼着,没再继续纠缠这事,而是说:“我觉得吧,关于我不幸成为白大勇私生女的事情,还是由我亲自跟扬哥说。” “好歹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省得回头这事被捅出来,让人瞧了笑话。” 宫梓丞点点头,“不管你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永远捧着零食站在你身后。” 盛乐芸有点牙痒痒,不依地抓着他胳膊啊呜一口咬上去。 她不是真想咬他,可是身体动作比较快,等她感受到嘴里结实的肌肉时,自个儿被自己蠢哭了。 问题是刚刚她还伸舌头…… 宫梓丞浑身一僵直,耳朵瞬间就红了。 “什么时候去说,我,我陪你。” 遇万事不惊的学霸,有一天也控制不住地结巴了。 盛乐芸赶忙放下他的胳膊,“等明天见面的时候吧。我,我得回家吃饭了……” 说完她一路埋头跑远了。 宫梓丞低垂着眸子,看向自己胳膊上浅浅的牙印,忍不住好笑地摇摇头,“小丫头属狗的吧?” 她只惦记他的零食吗? 为了一口零食,还动起了口? 他看她,不仅是犬科动物,还忘恩负义! 回到家里,盛乐芸跟小尾巴似的,在郭老太太身后跟着。 “芸芸怎么了?” 做好饭,老太太这才好笑地扯着人问道。 盛乐芸轻笑着上前抱住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您都是我的亲奶奶!” “这是当然了,我可就你一个亲人了,”老太太乐呵呵地拍拍她的背,“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不然平时乖巧懂事的小姑娘,怎么如此反常呢? 盛乐芸将亲子报告拿出来,将自己之前遇到任星晨看了亲生父亲照片,以及在拍卖会上她将人认了出来、又偷偷托人帮忙做了亲子鉴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老太太说了一遍。 听的老太太一愣一愣的,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那么巧。 很多孩子想寻着亲生父母,大半辈子都耗进去了,仍旧一无所获。 可盛乐芸压根没想过寻根问祖,结果呢,亲爸爸就被递到了跟前。 “我没想过认祖归宗的事情,”盛乐芸向老太太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谁也没规定亲生的父母,就对娃好的。” “看看我扬哥,就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哪怕寻到了父亲,不也被人扫地出门了?” “我可不想凑上去,让人以为我贪他们白家和杜家的钱,再被丢垃圾似的,扔出来。” “我有手有脚,又不缺爱,哪里需要一个不负责任、贪恋权贵的父亲?” “我爸爸就是盛喜宝,还有我郭爸爸!” 郭老太太也点头,“对,咱家芸芸不缺爱,也不缺钱,用不着送上去给人欺负。” 盛乐芸微微蹙眉,“我怕任星晨会将我的身世,捅到杜淑清跟前。” “根据我们对扬哥这些年的分析,发现杜淑清是很有心机,也很有耐心的猎人。” “如果不是我们出现,恰好一起进货有了交集。恐怕红太阳服装商城几年的辛苦都打了水漂,还沾染上官司。” 能在那么多年都隐忍不动,暗自一步步地引着白志扬掉入陷阱里犹不自知。 盛乐芸敢说,没有自己插手,那杜淑清也该考虑着收网了吧? 老太太笑着摸摸她的脸,“丫头,咱不怕她,只要我们行得端坐得正,那么她就捏不住我们的把柄。” “这世道可不是以前了,能够说理,咱们百姓们也有伸冤的地方!” 盛乐芸使劲地点头,“我不怕她的,就是觉得对上这样的人有些麻烦。” 她是给老太太打个预防针,毕竟他们是亲人,目前来说唯一的亲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次日,白志扬仍旧特别积极地来巷子里,接大家去第一个将要动工的地方。 见了面后,盛乐芸拽着人的衣角,给扯到一旁,走了足够远的距离,在一偏僻的角落停下来。 白志扬好奇地看向她,“小盛呐,你有什么事情得避开大家?” 盛乐芸一言不发地将亲子鉴定递过去。 白志扬仍旧一脸疑惑地接过来,上面密密麻麻的东西,他表示看不懂,只能大体浏览一遍。 不过有些关键性信息,他还是能很容易捕捉到的。 比如dna比对,相似度99.9%等等。 他猛地抬头看向盛乐芸,一脸难看道: “小盛啊,我,我虽然十来岁谈过女朋友,但是,我还是很纯洁的,不可能蹦出一个你这么大的闺女……” 听了他的话,盛乐芸那火气蹭地冒上来了,这次她轻车熟路地拽起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伤去。 反正是自家亲哥,不怕被咬坏。 “哎呦喂,疼,疼,疼……”白志扬夸张地跳脚嗷嚎,“妹子呐,有啥话咱慢慢说,君子动口……不对,你就是咬我,也得跟我说理由吧?” “直接给我个亲子鉴定报告,我也很无辜呀。” 盛乐芸松开他,嫌弃地呸呸了好几口。 “哥,你是我亲哥!” 白志扬嘿嘿笑着,“那当然,你啥时候都是我妹子,有哥护着你呢,谁也不能给你气受。” “是不是哪个女同志,寻到你这里来了?” 盛乐芸恨得牙痒痒,就瞪着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白志扬愤恨道:“妹子你得相信我呀。” “我真是清白的。我都这么大了,就谈了一个女朋友,还被人给劈了腿,这么丢人的事情,我谁都没跟你说过,今儿个我跟你透了底……” “我都有心理阴影了,偏偏有人就认为我是滥情人,见我发达了,随便寻个跟我长得差不多的孩子,往我跟前一推,然后又弄张假的亲子鉴定书。” 他说着特别气愤地用手拍着亲子鉴定书:“就跟这个一样,连鉴定机构和红章都没有,当我是乡下土老帽,给张纸就打发了?” “我是正经男人,还要守身如玉给我未来媳妇呢,哪能轻易跟我那渣爹一样,随随便便就让二两肉控制了,造出私生子,还不负责任!” 听着他越说越过分,当她是小孩子,听不懂他开车? 盛乐芸幽幽地说,“他不光造出私生子,还有私生女呢。” “什么?那真是太可恶……”白志扬愤慨地骂道,不过接着他咦了声:“私生女?我咋不知道?” 盛乐芸指指自己,“郑重介绍一下,本人盛乐芸,虽然有两个父亲了,但是经过科学检验,我的生父叫白大勇,明白?” 白志扬呆住了,呵呵两声:“小盛呐,我看你小瑶剧看多了,这世上哪里这么多巧合和狗血?” “我已经是一个意外了,那个男人哪里有胆量在母老虎二十四小时盯梢下,再弄出个私生女?” 他的母亲是杜家一个亲戚家的姑娘,就因为是本家人,杜淑清一个看顾不周,就发生了丑闻。 反正他母亲难产而亡,母亲这边的亲戚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护着他的。 白大勇是要钱要权不要尊严的,所以他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不会将杜家人得罪死了。 一次可以解释是意外,被人算计,但是两次就说不过去了吧? 盛乐芸耸耸肩,又特别详细地将自己的事情,给叙述了一遍。“亲子鉴定书,确实不是正经的机构出具的,而是我托丞哥寻一个医学院师兄给做的。” “三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基本上能够确定,我是另一个意外。” 白志扬听得只一个感觉,我是谁,我在哪? 盛乐芸耸耸肩,“是不是特别难以接受?我更是呢,好歹你接受的是我一个聪明可爱漂亮乖巧的妹子,而我要面对的是一个渣爹!” “哪怕有个不错的哥哥,也不能抹杀我对渣爹的厌恶。” 白志扬严肃地瞧着盛乐芸,“还别说,咱们俩眼睛很像,都是人家说的狐狸精的眼睛。” “大家伙都说我妈勾搭了我爸,但是现在我更加确定,那男人就是狐狸眼。不然他也不能被杜淑清当成香饽饽啊!” “鼻子也像,又挺又翘……” 盛乐芸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您是自己夸自己的吧?” 白志扬嘿嘿笑着摸摸鼻子,“我这不是逗你开心吗?” “其实你应该这么想,咱们自己的身份和父母不能选择,但是呢你有我这么呵护妹子、福气满满的哥哥,也不错啊。” “咱们兄妹俩相依为命,啧啧,往后你去哪都横着走,钱随便花,都算哥的!” 盛乐芸轻笑着说:“那可不,难道让你留着钱被人骗的?” 兄妹俩简单地相认后,都很稀奇地看着对方,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们心里是欣喜大于惊吓的。 “对于那男人,咱就当他不存在,不够气人的,提起来就晦气。”白志扬不在乎地说道。 兄妹俩达成一致意见,继续跟往常一样相处,不让人看出来他们的关系。 反正盛乐芸想着,将自己的身世能瞒一天是一天,实在瞒不过去,被人捅开了,那她也不害怕,他们了,就是他们的父母都觉得那张通知书,是孩子哄骗自己开心给假造的。 呵,他们能考上大学就不错了,还提前录取? 除了学霸如宫梓丞,谁享受过这种待遇? 大人们表现正常,装作配合地漫不经心询问道:“你们被保送了,还参加高考不?” 孩子们连连点头:“当然参加了,我们学习这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高考这么重大意义的考试,怎么可能不参加?” “我们不仅参加,还要去各个地方,试试避开自己人,看看能取得怎样的成绩。” 他们可是都经过宫梓丞开过小灶的,知识掌握得相当牢靠且灵活,成绩如何就看试卷是什么样的了。 不过这些在家长们看来,他们是在圆提前获得录取通知书的谎。 盛乐芸也接到帝大服装设计系的通知书。 她将通知书跟自己的存折等,都放入到郑远镖局中。 回家的路上,她看到穿着打扮新潮的母子三人。 “呦,芸芸放学回家了?我们家海蓝和海洋想念他们外公外婆,所以我特意来送送他们。” “结果我太久没来了,给忘了路,带着他们走到这里来了。”任星晨轻笑着说道。 “哎呦,这么久没见,芸芸长高了,身上还是没有点肉,就……”说着她目光大大咧咧地停放到盛乐芸的胸口。 “就你那都没发育?啧啧,你看蓝蓝只比你大两岁,她被我养得多好。” “芸芸你模样再好,营养跟不上、身体发育不出来,那都不能讨男人的欢心。他们看脸,可更看你们有没有料。” “对了,你不会连每月的那个都还没来吧?” 盛乐芸眉头微蹙,“啧,任星晨同志,你以色伺人也就罢了,咋张口闭口句句不离自己本行?” “现在是妇女着,可是她的笑容带着深意道:“那什么事吧,不得给我点钱?” 盛乐芸一手比划钱的动作,一手捂着嘴巴,黑漆漆的眸子里笑容跟飘了一团柳絮般,堵住了任星晨的嗓子眼。 她怒视着小姑娘,无声地斥责: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盛乐芸挑眉,“难道任星晨同志你贵人多忘事?要不要我当着你继子和继女的面,将事情好好掰扯清楚,省得你上了年纪,得了啥痴呆赖账。” “一件事一笔钱,你出现一次,就要支付一次,我很乐意多见您几次呢。” “您看要不要支付一笔钱,不然,我回头给您举牌子去?” 盛乐芸说得含糊。 萧海蓝和萧海洋蹙着眉头都不知道他们俩人打了什么哑谜。 总之盛乐芸手里应该是握住任星晨的把柄了! 任星晨气得跺脚,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嚣张、固执、可恶的孩子呢? 最终她还是任命地给了盛乐芸五百块钱,带着俩孩子,扭身就迫不及待离开这里了。 盛乐芸去帝大设计系,寻主任咨询了下出国留学的事情。 如果自己申请的话,早就过了最佳申请期限,这海外邮件一来一回基本上学期过半。 但是学校每年每个学院都会有交换生的名额。 系主任是知道盛乐芸的,笑着招呼她坐下来: “小姑娘你很有设计天赋呐,等你来了大学,系统学习、实践和交流,肯定在未来成为一名设计界的新星!” 盛乐芸谦虚笑着说:“我就是看了不少杂志,将自己喜欢的元素给糅合在一起,基本算不上设计的。” 俩人略微一寒喧,盛乐芸便奔了主题。 “我们系确实每年都有几个交换生的名额,不过这都面对的是大三大四高年级的学生。” “这时候,他们已经将专业知识掌握牢靠,又有两年时间拔高外语水平,可以说他们的知识储备、社交能力都准备充分了。” “一次与国际高校交换学生的机会不容易,我们要慎重再慎重,留给合适的人。” 系张主任顺着盛乐芸的话,摆出了筛选标准。 “小盛同学呐,只要你努力,两年后说不定你也在交换生的名额中!” 盛乐芸轻笑着说:“主任,不知道您们这交换生名额,是老师内部定下来,还是由学生们自己争取?” 张主任忍不住摇头笑道:“都算吧,学生自己的努力和优秀,都被老师看在眼里。” “没有匹配留学的能力,我们想给人名额,那学生估计也在国外呆不下去的。” “所以呀,小盛你不要太浮躁,好好沉静心神学习,该你的绝对跑不了。” 盛乐芸眸子微微转动下,“张主任,不知道如果我们给国外学校捐赠一栋教学楼,能不能争取每年增加些交换生名额?” 张主任一愣,“只要学生质量达到了,按道理说是可以的。” “不过,一栋教学楼的价格可不便宜呀。” 盛乐芸笑着说:“您放心,这事我来活动,届时还需要您来跟外国高校商谈。” 张主任点点头,“应该的。” 不过他内心嘀咕,现在的学生呐,是一届比一届猖狂了,竟然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换取交换生名额。 反正不管这小盛同学说什么,他点头应着就行,万一,人家真达成了这事,得益的还是学校、院系、学生以及他! 盛乐芸出了学校,去见了小伙伴们,将自己想要出国深造的事情给说了。 “咱们夏华在教育方面起步确实晚了些。我们要想在行业中跟上时代发展,势必要掌握行内先进的知识理论体系。”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32) 盛乐芸轻笑着,继续忽悠小伙伴们。 在国外自己一个人求学,太孤独寂寞冷了,尤其是自己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我觉得吧,咱们不能蹉跎时间,一步到位最好!所以……” 老三率先反应过来,硬着头皮问道: “所以,芸姐,你是想让我们大家一起出国深造吗?” 他们,他们不过是在这片家属区混得开,到了其他地方,就伸展不开手脚了。 现在芸姐让他们前往更大的舞台,还是需要换个语言的地方,啧,想想就有些酸爽。 每个人对于陌生的环境,打心底都会有些排斥和恐慌。 盛乐芸直接手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 “没错呀,我们既然选择入行,干嘛不做领头羊?难道你们喜欢被人管着?” 大家伙有些呆怔。 人的思维很容易形成固势,一旦形成很难再打破。 就像是他们,手里有了百万现金,也准备一起投入到超市和房地产中,往后绝对不愁没钱花。 但是呢他们仍旧觉得上班很香,尤其是人人艳羡的办公室人员。 天天去班上,他们喝杯茶看看报纸,就到了饭点了。 工作悠闲、福利待遇好,最主要的是体面呀! 谁也不愿意去工地搬砖一天赚个七八十块钱,哪怕他们坐办公室一个月只有一千五六十块。 钱是身外之物,来得快说不定去得也快,拥有百万资产的他们得为长远打算,就要选择一份有保障的工作。 这样的工作环境中,他们肯定要面对一级级的领导,被管着不是很正常吗? 难道他们真能过上没有人管、彻底自由自在的生活? 盛乐芸忍不住笑出声。 这些小伙伴们,在别人眼中痞坏,是十足的纨绔,可是人们只有深入接触,才清楚,他们本性不坏,甚至是单纯……蠢。 “一起去国外涨涨见识吧,在国外接触新的朋友、风景、习俗和美食,趁着年轻,我们一边学习一边丰富自己的阅历。” “等学成归来,就是咱们为国效力的时候……” 他们本来就对盛乐芸画的饼没有丝毫抗拒力,而且他习惯对她深信不疑。 如今盛乐芸刚勾勒了个饼的轮廓,他们就受不住了。 “去,芸姐捎带我一个……”宫肖斐笑着说。 其余的小伙伴们纷纷响应,就是宫梓丞都淡笑道:“正好我去外面来个硕博连读。” 啪,小伙伴们的快乐没了。 学霸自己偷偷卷就行了,干嘛要当着他们的面说,去国外继续卷? 还让不让他们愉快地玩耍了? 就好像他是去学习的,而他们就是为了长见识的。 盛乐芸也有点被学霸深深支配的恐惧,自己,自己就是觉得将人生完整地走完,不受憋屈,有个大学学历、找个双向奔赴的婚姻,生儿育女。 普通到能淹没到人群中的日子,应该是原主最能接受的吧? 可她没想过要成为宫梓丞这样的学霸。 好吧,在她忽悠小伙伴们陪读的时候,她又何尝没有被宫梓丞引得陷入学习中,不可自拔…… 盛乐芸扯扯唇角,跟喊口号似的,举起拳头咬咬牙: “学习使我快乐,学习使我进步,学习使我完整!” 小伙伴们面色难堪,自己不过是想早点步入社会,念个高中出来就行,可现在大学的大门已经在他们面前打开了,正常人都拒绝不了啊。 能够去国外留学,也没人傻傻地推开这样的机会。 被推动着变优秀,这种感觉忒酸爽了,还是口不能言的那种。 “芸姐,您就说怎么做吧!” 大家伙甩甩脑袋,不去深想在国外求学的艰苦,都在切断自己退路似的,带着破釜沉舟的架势。 盛乐芸轻笑着神秘道:“本山人自有妙计,保管让大家伙都能有学校可以念!” “不过眼下,咱们好好准备高考,荣光时刻马上来临……” 小伙伴们双眼放光,确实,自己学习多好、在竞赛中取得怎样的成就,可是左邻右舍看来,一切都是虚的,可以是自己吹嘘出来,也可以是自己不劳而获抄来的。 只有最后严苛到极致的高考成绩,才能说明一切! 可以说高考就是一面照妖镜,能够鉴别出真假学霸。 为了将这金子完完全全贴合在脸上,他们也是准备分别去了不同省市,来个无同伴竞争的考试。 比如盛乐芸,她要回到出生地,参加今年高考。 可以说他们再学习半个月,就要暂时各奔东西了。 离开他们后,盛乐芸给白志扬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商量个事情。 作为新晋亲妹子的话,白志扬当成了圣旨,骑着酷帅的摩托车直奔而来。 “奶奶,我朋友给得一兜子樱桃,可甜了您尝尝,”下了车,白志扬就大包小包地拎着进入杂货店,将东西给了郭奶奶,才去寻找盛乐芸。 “妹子,喊哥哥来有啥事啊。” 从认识到现在,不是紧急的事情,盛乐芸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 白志扬不觉得,因为自己成为盛乐芸的亲哥哥,就能享受额外的待遇。 盛乐芸轻笑着将自己做得沙冰递过去,自己捧着一份吃,“前天我碰到了我的养母,就是任星晨。我知道生父长什么模样,就是她拿着照片给我看的。” 白志扬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到底怎么回事?” 盛乐芸将任星晨的话,捡了几句简要地说了: “我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趁着考试之前,就将这件事情给爆出来。” “能影响我高考发挥,不得不选择用金钱砸出学历来。” “她就能尽情地嘲讽我,也让周围的邻里说酸话。” 白志扬紧蹙着眉头,“妹子,你有什么打算?” 这么多年的合作和相处,白志扬已经不能将盛乐芸当成普通孩子对待,而是把她的性别和年龄抛出去,作为一名十分值得信赖的优秀合作伙伴。 哪怕如今他知道盛乐芸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子,可是这种态度他一时半会也改正不过来。 在他看来,妹子肯定是寻到了合适的解决方法,需要他的配合。 果然,盛乐芸轻笑着道: “我与其担心任星晨什么时候,将我的身世捅出去,倒不如咱们偷偷跟渣爹摊牌。” “我看过他跟我妈妈的照片,俩人还是有些感情的。所以面对跟我亲妈有七八成相似度、漂亮乖巧的闺女,他的态度肯定不一样。” “然后我趁机宰他一下,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白志扬使劲地点点头,“对,我们得主动出击,不能被别人占了便宜。” “我这就去帮你将那个渣爹给约出来!” 盛乐芸点点头,自己就是这么个意思。 在周末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在一处十分偏僻的茶馆中碰面了。 白大勇激动地目不转睛地看向盛乐芸,嘴巴不停颤抖地点头,“像,真是像呐,孩子你比你妈妈长的还好看……” 不亏是他的宝贝闺女,净是捡着父母的优点长。 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在京都这权贵之人聚集的地方,他还没见过有哪位,长得比自家闺女好看得了! 他越看越觉得满意。 盛乐芸腼腆轻笑着说: “我这不是长得像您吗?” “若是换一个皮肤黝黑、塌鼻子、厚嘴唇的爸爸,我可就要换国籍了。” 白大勇被她逗得笑着摇头,拿着手隔空点向她: “你这丫头倒是鬼灵精怪,那对眼睛提溜转。” “当年我遇到你妈妈的时候,她就是这么俏皮可爱的……” 他陷入到了浪漫回忆中,絮絮叨叨地跟盛乐芸说了不少事情。 盛乐芸不时地跟白志扬无奈对视一眼,偶尔还偷偷翻个白眼。 俩相爱的人,既然不能跟走到一起,那就不要生下孩子,让其生而为原罪! 等白大勇过了嘴瘾,抬起头继续通过盛乐芸,去勾出当年情人的模样,却看见小丫头咬着唇瓣、委屈到皱巴在一起的脸。 “丫头,你怎么了?” 盛乐芸的演技,那可是多少位面给磨砺出来的,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凡她想要演什么、达成什么目的的,几乎就没失败过。 更何况白大勇现在牛气了,他虽然是借助着妻族发家,可是这么多年来他暗地里建起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在京都房地产行业中,他话语权挺重的。 杜家仍旧还没有察觉到。 他们以为白大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而别人对白大勇的恭敬,也不过是看在杜家的面子上。 杜家人的自负和对白大勇的低估,让这伪君子彻底翻身了! 盛乐芸敢打赌,只要再来个几年时间,白大勇就要冲杜家下手了。 自此后,白大勇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拥有诸多姿态、风情不同的小情人…… 所以对于这么一个自认为迈入成功人士行列的男人,对梨花带雨的闺女那绝对有着掏心窝子的冲动! “我,我没事,”盛乐芸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激动,可是那双漂亮的狐狸眸子轻微眨巴下,金豆子成串落了下来,别说白大勇了,就是明知道她是戏精的白志扬,心情也禁不住受到了影响。 “没想到这么命苦的我,竟然还有一天能寻到自己的爸爸,还是,还是如此伟岸厉害的爸爸!”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白大勇心里揪疼下,不过他也被盛乐芸恭维的话取悦了,哈哈仰着头笑了好大一会儿,才宠溺地看向仍旧漂亮、染了些可怜兮兮的小姑娘。 “怎么会不相信呢?” “亲子鉴定报告都在我书房摆着呢,往后呐,你也是我白大勇的闺女。” 说到这里,他想起来小姑娘坎坷凄苦的童年,心里愧疚到不行。 “丫头,你需要什么就跟爸爸说。”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正大光明地,将你认祖归宗,但是你得相信爸爸,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到时候,你跟你哥,才是我真正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你哥有得,我绝对不会让你少了的。” 白大勇这时候才露出,在杜家人之外的嚣张来。 盛乐芸听他的话,满脸濡慕,“爸爸真厉害!” “我,我不管怎么样都是您的闺女。” “我现在学习好,等以后有了工作,能自己养活自己,才不要您的钱呢。” 所有人都能表示对小辈的喜爱,也能立下遗嘱,但是他们不会允许小辈们觊觎自己的钱。 就好像这是一个自己短命的诅咒。 见闺女如此懂事贴心,白大勇更加喜欢了: “果然穷人家的孩子当家早,丫头这些年辛苦你了。” “以后有爸爸在,没人敢给你气受。” “还是小棉袄贴心呐,有了你,爸爸才深有体会。” “就杜家那帮人养出来的玩意,一个个都不拿我当人看!” 说到这里白大勇心里涌起了火。 他是入赘到杜家的,从他入住杜家三进的宅子开始,就了吗?咱们县城出了个全国理科状元呢!” 手里拿着勺子、头发花白的老太,从低矮的屋子里走出来,皱巴着脸:“老刘啊,县城出个全国状元有啥稀奇的,都是别人家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做饭了吗?这个点还到处晃悠,小心你家男人和孩子们又要罚你少吃半碗饭了!” 刘大嘴嗤笑道,“他们让我少吃饭,我就少出一半的力气呗。他们想打我就打,看看把我打坏了,谁给他们洗衣做饭带孩子。” “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几次折腾了,不是啊,任家老嫂子,你没事咒我干嘛?” 不过刘大嘴并不介意,继续兴奋地分享着自己的八卦:“我亲家的侄女不是在县第一高中教书吗?她说啊,这个高考状元跟你家的小丫头名字一模一样,叫做盛乐芸!” 任老太愣了下,忍不住笑着摇头:“我看你们是疯了吧?叫盛乐芸的丫头多的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孩子跟着她妈去京都过好日子去了,怎么可能回来参加高考?” “而且她跟我大孙子一年出生的,今年十五岁,走的时候连小学都没有念,不过才六年的时间,她参加哪门子的高考?” 刘大嘴啧啧两声:“那丫头正好是从bj呆了几年,返回原籍参加高考,年龄恰好是十五岁。咱们县城就巴掌大,姓盛的不超过三个村子,这么大的姑娘、又叫这个名字的,除了你家那位,还有谁?” 任老太呆怔住:“真,真是她?” 刘大嘴连连点头:“你说说你们家也真是的,窝里孵出个小女状元来,也瞒着大家伙儿,有意思吗?” “你闺女去京都享福去了,每个月大包小包往你这里捎东西,就没提一句这女娃?” 不过刘大嘴的注意力也不在这里,而是她兴奋地问:“这么天大的喜事,你们是不是要筹办个百八十桌子?” 她还压低声音:“你家这小姑娘肯定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你们可不能再苛待人家了,小心遭到报应!” 任老太听得有些头晕,不过她冷笑声:“先不说这高考状元是不是她。即便是她,我们家也生养了她,这样的恩情都没报完呢,她还敢忘恩负义?” 说到这里,她也不做饭了,而是气呼呼地回屋拿了钱,往巷子口的小卖部走去。 填完了高考志愿,盛乐芸将邮寄地址给改到了京都。 办完事情后,她与宫梓丞没再耽搁,直接回京了。 不仅她拿到了全国理科状元,包揽了重生地省市县的状元,就是其他小伙伴们也都取得了特别漂亮的成绩。 整个家属区都为之沸腾了,盛乐芸和小伙伴们的家长,都各自筹办了三天的流水席,一个接着一个,足足让邻里一个半月没做饭! 盛乐芸他们都没等到大学通知书邮寄过来,直接收拾了行李,跟随着各个学校留学生,乘飞机前往国外高校。 “芸姐,你跟我们不是一个学校?”临登飞机了,老三才发现盛乐芸的机票与大家的不同。 不,应该说她跟宫肖斐和老六的一样,都是飞往y国。 而其余的人,包括宫梓丞都是前往e国的机票! 宫梓丞猛地看向盛乐芸,全然没了往日平淡的神色,一声不发地钳住她的胳膊,往旁边走去。 其余的人都紧闭着嘴巴,向盛乐芸投去你完了以及同情的目光。 后者却还有心情偷偷冲他们做个鬼脸。 走到一处狭窄的地方,宫梓丞将人给怼到墙上,弓着身几乎鼻尖触到她的。 盛乐芸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了下,受不住少年的热情,忍不住侧脸。 “呵,”宫梓丞嗤笑声,“敢做不敢当?连我的眼睛都看不得了?” 盛乐芸不得不扭过头,眼神还真承受不住他目光里的烫意。 “我,我是想着,既然咱们出国留学,为了学习真本事回来,自然要接受最好的教育了。” 宫梓丞紧紧盯着她,“你想去哪里,就这么很难跟我坦白吗?” 盛乐芸微微叹口气,扯着他的衣角,这次她硬上少年的眼睛,“可是丞哥,如果我跟你说了,那你会选择去哪里?” 宫梓丞气得心疼,听着喇叭里传来提醒大家登机的消息,忍不住赌气说: “盛乐芸,你就这么想要摆脱我?” “计算机在哪里学习不一样?只要基本原理会了,就能生出无限变化。” 盛乐芸顿了下,手往上伸,触碰到他的脸颊,果然少年浑身震动下,眸子鄹缩地继续瞪她。“丞哥,可是我不想这样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未来,我希望咱们在最好的年华里,努力学习,等学成归来,我们,我们还有很长的路一起携手共进呢。” 宫梓丞紧抿着唇瓣。 他从小就天赋好,过目不忘又能举一反六,是十里八方有名的神童。 可以说他短暂的十八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为什么烦恼过。 如今他被人嫌弃了…… 还是被自己养了六年的小坏蛋,偏偏他又发不起火来。 “你一个人不安全,国外环境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他不甘心地说。 “不会呀,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还有俩小伙伴呢,”盛乐芸轻笑着说,“我又不傻,只有我骗别人的份,哪里能被人骗?” “而且我们三个人都是练过的,虽然力度可能比不过人家,但是技巧方面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丞哥不要担心我们啦。” 宫梓丞瞪着小家伙,人脸上没有片刻不舍,只有飞出去的跃跃欲试! “记着给我写信!” 他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盛乐芸抿着唇轻笑,扯住他的衣角微微用尽,自己也就这力道踮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口。 在宫梓丞震惊又暗含欢愉的注视下,她退后一步背着手轻笑着说:“丞哥,你的零食给我攒着呀……” 他无奈地长吐口浊气,“好。” “还是打电话吧,信件一来一回太慢了。” 盛乐芸乖巧地点头,“好呀,打电话和写信两不误。” 等盛乐芸他们三人坐上飞机,宫肖斐冲着她竖起个大拇哥,“不愧是芸姐,我还以为我哥要炸了,却被你给安抚下来了。” 盛乐芸轻笑着挑眉:“那是。” “不过芸姐,你为什么非要坚持大家伙去两个地方呢?”宫肖斐十分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吧,国外的学校尤其是小别胜新婚,他们需要时间来认清彼此的重要性。 还有一点,盛乐芸在准备通过白大勇,获得出国留学机会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猜测到一种情况。 她容貌太盛了,这对于利欲熏心的白大勇来说,将会是一颗十分好用的棋子。 说不定她前往的地方,已经有渣爹安排的未婚夫存在了! ------题外话------ 第三更,还在创作中~估计要晚上啦~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33) 不过这样的情况,还是不要让宫肖斐这铁憨憨知道为好。 盛乐芸看着已经融入到这个世界中,可是她仍旧有时候会想起来自己任务者的身份,毕竟自己接年代文之前,都没与小世界里的人发生感情纠葛,至少她没有结婚生娃过。 所以年代文有毒呀,为什么她总能遇到让自己抵抗不了魅力的小哥哥呢? 盛乐芸唯一能做的就是,俩人略微冷却一下,远离危险的兄妹关系。 她希望的是,一转眼的时间,宫梓丞意识到当年的小姑娘已经长得亭亭玉立…… 在国外求学的日子,盛乐芸真得是卯足力气学习的,当然了,自己一个人卷多无聊、孤独寂寞冷,而且她也怕自己将俩小伙伴带来,一个看不住,就被外国开放的思想腐朽掉。 是以她除了在宿舍里休息和上课,其余时间都是直接将人喊道跟前,去图书馆啃书,或者去附近参加相关专业的活动,计划四年就读完本硕! 盛乐芸不怕事,但她怕麻烦,是以为了杜绝男人对她容貌的觊觎。 她直接将自己丑化了,常年都是穿着深色宽大的衣服,呆板笨拙的齐刘海,宽大黑框眼镜,脸色蜡黄、雀斑成片。 盛乐芸成功让所有人无视自己这枚丑女,也凭借着高超的化妆技术,谢绝了渣爹给塞来的几个据说背景深厚的预备未婚夫。 四年来,她与宫梓丞保持一周一个电话,一个月一封信的联系节奏。 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消磨在个人情感上,全都拼尽全力汲取着知识,哪怕寒暑假他们都没舍得回国。 经过时光的打磨,盛乐芸三人终于可以扔掉,拿到本硕的毕业证书,这可不是国内拿钱坐飞机转一圈的简单镀金。 他们是真才实学的高端人才,肚子里撑着满满的洋墨水。 “芸姐,咱们参加完毕业典礼就回国了吧?” 当初的毛头小子们,都一个个长得高大威猛,还带着唬人的文质彬彬。 盛乐芸已经换上了硕士服,不过这一次她马上回国,所以没再要之前的伪装,露出了真实的模样。 微长的刘海被她给松散地编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去掉黑框眼镜,那双漂亮的狐狸眸子也闪烁着星辰。 宽大的硕士服套在她高挑修长的身上,异常衬得人甜美乖巧,又皮肤白皙亮眼。 她换上衣服从宿舍楼,跟小伙伴碰面,赶往礼堂。 一路上收获了百分之三五百的回头率,甚至还有不少男学生上前要她的联系方式! “嗷,这是哪里的小天使,为什么她都要毕业了,我才发现……” “这颜值简直了,果然东方出美人儿。以前我们只专注于学习,错过这么多美景……” 这些奔放的洋汉子们,也不知道控制音量,这大咧咧的声音,直接往人耳朵里钻。 “美女你好啊,我是……”在众人推嚷下,一个高大蓝眼的帅哥腼腆走上前,还没开口呢,就被一个人给隔开了。 盛乐芸抬头看去,随即她轻笑着站在原地看人。 宫梓丞站在她三步之外,并没有见到人的喜悦,而是一副我很不高兴、需要你哄哄我的表情。 盛乐芸咬咬唇瓣,直接扑了上去,挂在他的身上。 “丞哥,你来了?我好想你……” 宫梓丞浑身僵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想起来刚才他看到的情景,一句好想你也不能划开心里的酸意。 他双手紧紧回抱着她,却小声不满道:“几年不见,你怎么学到见人就抱的习惯?” 盛乐芸闷笑着,小哥哥,真得口是心非呐。 她噢了声松开他的脖子,可是对方却死死扒着自己不放手。 盛乐芸笑意盈盈地歪头看向他,又瞥向他的胳膊。 宫梓丞瞪了她一眼,不舍地松开手,但是他的胳膊下移直接攥住她的,并且来了个十指交叉。 这种握法格外亲昵缠绵,俩人的心尖都跟着颤动了下。 盛乐芸抿着唇笑,轻轻回握。 倒是宫肖斐、老六,和跟着宫梓丞来的小伙伴们,都看得眼睛发直,互相对视着,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和不置信。 “这,这是什么情况?”宫肖斐嘴巴打颤,“我哥和芸姐,他们,他们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老三挑眉,“你想的哪样?难道这四年,芸姐这么欢迎友人的?” 都是夏华来的小伙伴,彼此之间熟知,他们能够接受国际我杜悦静带着客户来养两个你们,就是百八十个都行。”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身为咱白家的子女,就不能置身事外,得为白家的发展做出贡献。” “我身为他唯一的儿子,肩负重任,承担更多。而你呢,身为白家爱的女儿,至少婚姻得听他的!” 盛乐芸撇撇嘴,“他如果不怕把人得罪光,尽管放马过来。” 白志扬笑出声来,“确实,之前他将你夸成了仙女,说什么电影明星都比不上你三分。” “招惹得不少人,都费尽心思去国外留学,结果呢,一个脾气暴躁的土妞。跟那些国外异国风情的女人相比,你更加丑得出色!” “所以他们在国外玩得浪起,他们的家长对渣爹那叫一个气呦。你说你家孩子长得那么磕碜样,咋还能瞎着眼夸出花来?” “现在好了,自家孩子没瞧上白家的女儿,反而赖在国外不愿意回来了……” 盛乐芸得意笑着说:“如果他们知道我模样是这样,会不会觉得咱们渣爹是故意的呢?” “这仇恨可就拉满了!” 兄妹对视一眼,都笑得幸灾乐祸。 白志扬推开门走出去,将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勾着唇角笑得特别欠揍,“呦,我道是谁脸皮这么厚,在人家帝宴府门口大吵大闹,还搬出啥杜家来?” “来,跟我说说,杜家是谁呀?我怎么没听过呢?” 杜悦静气呼呼地转过身来,可在她看到白志扬的时候,那嚣张的气焰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胜了。 “哎呦,您不会就是他口中的白先生吧?” “呵,你抓紧跟他们说,我这里有贵客等着呢,别什么猫猫狗狗聚会,就占据这么好的位置。” 白志扬斯哈一声:“我说杜悦静,你怎么说话呢?” “你跟我说说,你除了一个杜家能依仗,还有什么?” “你到处问问,有几个人还知道杜家?如今你们还能享受挥金如土的日子,全靠你看不起入赘的爹。” “难道你觉得最后闹得大家撕破脸,你亲爸能站在你们老虎母女这边?” 杜悦静怒气冲冲地看向他:“你一个二流子,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杜家?呸,你连杜家的名字都不配提起来。” “呵,我爸能有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杜家的资金和人脉砸出来的。他敢忘恩负义,那他就等待着再回到刚开始一穷二白的时候吧!” 旁边从一辆车上下来个中年男人,他阴沉着脸,“所以我白大勇,合该是你们杜家的看门狗?” 杜悦静呆了下,看看突然出现的白大勇,脑子有一片空白。 她马上笑着走上去,“爸爸您来的正好,您跟你这个私生子说声。我今天见的客户特别特别重要,关系到咱们杜家未来的发展呢。” “他就是跟狐朋狗友聚会,干嘛还要霸占这么大的地方?” 白大勇阴沉着脸,“什么狐朋狗友,什么私生子?” “白志扬是你亲哥,他还姓白呢。你说我该向谁?” 杜悦静不乐意地撅着嘴巴:“爸爸,刚才是他故意说很过分的话。您可不要上了他的当!” “您知道的,在杜家不是您一言九鼎?” 白大勇冷笑:“那是因为我是你们赚钱的机器,你们当然表面上要恭维奉承下。” “说不定,我哪里惹得你们不开心了。你们将我踢出杜家的门,再给你妈或者你寻摸个上门女婿?” 杜悦静心里其实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她却还知道不能点头应声。 “爸爸,你们大人的事情太复杂了。不管如何您都是我爸爸啊,现在是白志扬,他自己包了一整个楼层。” “难道让他给我让出一个包间不行吗?” 白大勇摇摇头:“这事是我让助理办的。” “对了,既然你来了,顶层应该不缺三五个位置。你也见见你姐姐盛乐芸。” 这时候盛乐芸也从车里走出来。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简约的裙子,头发束成赫本模样,浅淡的妆容更是让她的容貌带着过分精致的漂亮。 盛乐芸像是踏着阳光而来,每个看见的人都不由地呆怔在原地。 她浅笑嫣嫣地走到杜悦静跟前,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叫盛乐芸,是爸爸最爱女人生的孩子。” “我刚从y国的耶罗大学拿到硕士学位。今天爸爸和哥哥,是给我和一起留学回来的小伙伴们,举办接风仪式。” “没想到会耽搁到你见客户,更没想到会影响杜家未来的发展。” “啧啧,我听说以前的杜家挺厉害的呀,怎么现在就要靠一个单子来维系?” 杜悦静不敢置信地看向盛乐芸,“你,你是谁?” 接着她愤怒地看向白大勇:“爸爸,她是假的对不对?” “你真得要跟杜家作对吗?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没有杜家的支持,你一个商人在京都什么都不是的。” “一个白志扬的存在,爸爸你就在杜家伏低做小了好多年,最后还是将白志扬给扫地出门,你才拿到一个不错的资源。” “这才几年,你就忘了吗?” “如今又蹦出个这么大的女儿?白大勇,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真以为我们杜家没了你不行?” 白大勇淡淡地看向她,“你现在回去跟你妈捎个话,就说杜家没有容我身的地方,从今往后,我不会回去了。” “你们杜家这么厉害,再培养个厉害又听话的女婿就是。” 杜悦静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照搬了妈妈的话,怎么效果相差这么大呢? 自己非但没有达成所愿逼迫爸爸、私生子向自己低头,反而让一向软骨头的爸爸,硬气地说离开独家? 如果妈妈知道是她是始作俑者,那么等待她的将是…… 想想这个结果,杜悦静就忍不住带上可怜兮兮的模样,扯上白大勇的衣袖:“爸爸,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我当时脑袋发热,话赶话,您别放在心上呀。” “妈妈从小就教育我们要尊老爱幼……” ------题外话------ 本来打算今天三万字,但是最近娃生病太缠人了~只能两万五千多。 十号继续爆更一万! 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呦~ 喜欢这类型的小可爱们,可以关注~作者:一夏南北~ 7017k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34) “我对您的濡慕之情都是真的!您难道连我也不要了吗?” “我可是您捧在手掌心长大的乖宝宝……” 杜悦静将往日撒娇歪缠的本事拿了出来,还故作软萌地扯着白大勇的手臂摇来摇去。 盛乐芸忍不住笑出声来,正好宫梓丞就在旁边。 她也娇气地扯着宫梓丞的手腕,“丞哥哥,人家刚下飞机回来,真是又累又饿。我穿了一天高跟鞋,脚腕好酸呀……” 同样茶里茶气的话,杜悦静说的就过分刻意,而盛乐芸却像是娇然天成,让人听了从头皮酥麻至尾巴骨,恨不能对她掏心掏肺的! 宫梓丞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向她,又撇了下她纤细白嫩的脚腕,只是再度握住她的手,低声问道:“真酸疼吗?” “我们先上楼,”他一句话就把门口掰扯的父女俩撇到一边,直接一个霸气地公主抱,将盛乐芸捞入怀里。 盛乐芸惊吓地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对上男人带笑的模样。 “丞哥,这不大好吧?我身体好得很,头不疼腰不酸脚不痛的,就是逗那小姑娘玩呢。” “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宫梓丞却在众人羡慕嫉妒恨,以及身后一群亲友团的惊诧中,大步往酒店里迈去,“演戏要全套,我配合你呢,还不乐意了?” 盛乐芸瞪着他坚毅的下巴。 她小声嘟囔着:“哼,丞哥哥,你不会觉得我还没开窍,是个傻大妞,不知道你趁机占我便宜?” 宫梓丞差点没被小丫头胆大直白的话,吓得一个踉跄。 不过他随即看向奸计得逞笑得洋洋得意的小丫头,没有否认反而笑着说:“是,我确实在趁机占你便宜,那又如何?” 说着呢,他进电梯的时候,因着左右前三方都没人,而电梯里贴着广告,并不会反光。 他直接低头,正对着她的脸颊狠狠亲了口,“四年前机场回礼,不过分吧?” 盛乐芸傻愣愣看向他。 男人已经将她放下来,手很霸道地揽在她腰间,低声说: “芸芸,你如今已经成年,学业有成,是不是该考虑下人生大事了?” 盛乐芸眸子微微一转,点点头:“是要考虑结婚生子了,我渣爹给我安排了好多相亲对象。” “估计待会就要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相亲了,啧,不知道丞哥……” 还没说完呢,宫梓丞放她腰间的手,直接不客气地摸向她的痒痒肉。 问题是他的手臂还紧紧箍着她。 盛乐芸笑得浑身颤抖,又躲闪不了,就攀附着他,在他怀里边笑边流泪,不住小声讨饶。 因得到哥哥的手势,宫肖斐难得地头脑灵光,早就将众人拦下来,说:“电梯就这么一台,咱们人很多,得分批次进入。” “我先数数多少人,咱们看分成几波,别待会出现拥挤的现象……” 他说话间,宫梓丞和盛乐芸就俩人乘坐电梯先上去了。 没有人打扰,女人又如此活泼,宫梓丞浑身的忍耐几乎达到了极限。 “芸芸,我再问你一次,你如何考虑的人生大事?” 他声音已经染上危险的沙哑,放开折磨女人的手。 盛乐芸如今浑身都一副笑脱力、娇软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眨巴下水汪汪的眸子,有些不解的呆萌,“婚姻大事,不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宫梓丞淡淡地看向她,亮起自己的手,“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一个喝了洋墨水的人,还跟我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盛乐芸头皮发麻地小声争辩道:“可是,我还是夏华人呀。婚姻不该是双向奔赴,又受到亲朋好友祝福的?” “我觉得两个人适合,那么亲朋好友肯定乐见其成。” 宫梓丞盯着她,“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婚姻叫做双向奔赴?” “你如今有没有人选了?” 男人恨不能怼到她眼前,卖力地指着自己,推销自己。 盛乐芸怕真将人惹急了,在这里他就将自己给办了。 她轻笑着上前拥抱住他,“有人选了,不过人家是女孩子嘛,得学会矜持!” 宫梓丞浑身的不开心,这会儿全部卸掉,紧紧回拥着她,“傻姑娘,我在你人生中出现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感受到我对你的特别?” “我可不是喜欢白做工的人,既然我对你好,那就对你有所图。芸芸,你不能将人想象得太好。” 宫梓丞从小就天资聪颖,人生的道路可以说早就定下来了。 他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当下应该如何努力,整个人生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的伴侣。 他自己优秀如斯,不需要对方多厉害,只要合他的心意就行。 小姑娘第一次出现,他就已经锁定目标了。 这漂亮的小模样、鬼灵精怪得,处处牵动他的注意力。 他那时候就在想了,感觉对了,那么小姑娘与他的契合,可以一点一滴地培养起来。 盛乐芸身子略微颤抖了下,不确定地小声问道:“丞哥,你,你在向我告白嘛?” “是,”宫梓丞笑着将俩人的距离拉开一些,认真地看向她:“我今年二十三岁,学历勉强与你匹配,归国后准备自己跟朋友开办一家游戏公司。” “我没有不良爱好,也从不沾花惹草,希望能通过组织的考验,成为盛乐芸小同志的伴侣,携手共进一生!” 小哥哥说就说吧,还捏着她的下巴慢慢磨擦。 盛乐芸浑身的血都在沸腾着,脸蛋绯红,视线不敢同他对视。 “我,我……”盛乐芸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她又想不到自己拒绝的理由。 与其说宫梓丞满足了她对另一半的所有期待,不如说她期待的另一半,几乎就是以他为标尺的。 这世界上能寻到比他更合自己心意的男人,几乎一个巴掌都不到,而这样优质的男人也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盛乐芸不想矫情了,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感情水到渠成,没道理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还嫌太顺当而自己添麻烦的! 是以她大大方方笑着点头,“好吧,看在你这么卖力推销自己的份上,那我就考察下你,将你暂时升为预备男友如何?” 宫梓丞知道小丫头不会轻易同意,却没想到她还整出个什么预备男友。 他不免好笑地问道:“请问未来女朋友,我身为预备男友,能享受什么福利?” 盛乐芸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数着,“可以约着吃饭、逛街、看电影,能牵小手,最多亲脸颊。” 这处于暧昧阶段。 宫梓丞看了她一眼,捏着她的下巴,直接亲吻了下她的唇角。“这样吗?” 明明十分正常的吻,却让他们心脏同时鄹缩后加速。 那股男女之间的吸引力异常强烈。 “不知道未来女友,考察期多长?” 这啥未来女友太甜了,宫梓丞不过是捅破窗户纸,自己浑身就开始叫嚣着渴望。 就像是男孩子迟来的青春,在他冷静自持表面下,开始懵懂复苏! 盛乐芸故作思考道:“反正距离法定年龄还有两年的,而且组织提倡晚婚晚育,所以就看你的表现咯。” 宫梓丞捏了下她的脸。 俩人已经从电梯里走出来了。 这里是帝宴府,刚建成一年,其老板砸重金聘请了诸多技艺高超的御厨后人、几乎代表了夏华厨艺天花板的酒店,楼有三十多层,能够将整个京都市中心的美景收入眼底。 正是傍晚的时候,夕阳红彤彤缀在西方,迟迟不愿意落下,天空绯色、灰色与净蓝接连成片,似是一层幻纱兜住余晖,让整座城市都染上静谧、安详。 盛乐芸见多识广,可她也是个普通人,对这个生活了六年的城市,产生了深深的眷恋。 如今她就是倦鸟归笼,整个身心都带着惬意的欢愉和轻松。 果然还是回到自己的地盘好呢。 大家伙陆陆续续抵达最高层,一下子被这开阔的视野与入目的景象给愉悦到。 跟在众人身后、厚着脸皮跟来的杜悦静瞧到了,撇着嘴小声地哼道:“土包子,这有什么好看的,用得着大呼小叫吗?” ”爸爸您这是寻得些什么人呀,我可是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爸爸,您也真是的,家里又不是没有女儿,我跟姐姐不是您的贴心小棉袄?” “您又给我们寻个姐妹分担父爱,哼,反正我不管,您得补偿下我跟姐姐!” 白大勇冷冷地看向她:“你要是想在这里呆着,就闭上你的嘴巴!不会说话就别说,让我丢人的是你。” “没见识又怎么了,你涨的见识哪样不都是别人给予的?” 杜悦静被他说得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她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杜家的小公主,走到哪里不都是受人追捧的? 她妈妈说过,如果放到古代,她肯定要被选入宫中当皇后、妃嫔的。 虽然现在没什么皇帝了,但是一些家世显赫的子弟也会任由她挑选,这是杜家女儿的底气。 可是今天她好像感受到从天上坠落下来,啪叽狠狠地摔在地上,而这种狼狈,全都是白大勇给予的! 杜悦静低垂着脑袋,看似愧疚,其实她眸子里满是不甘和愤恨,余光撇到那抹鹅黄色,又看向其身边高大挺拔的青年,内心里的嫉妒让她眸子里的黑色更加浓郁。 许久不见的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大家伙吃喝得特别尽兴,就连盛乐芸就禁不住一杯杯红酒往肚子里灌。 宫梓丞握住她的手腕,“芸芸,酒喝多了伤身体,意思下就行。” 盛乐芸面色泛着醉人的粉红,眸子氤氲,往日灿烂的笑容都带着些许傻气。“丞哥,我高兴呀。” “以前我参加各种活动,从来不碰酒品的,什么低酒精含量的香槟、红酒,我也尝都不尝的。” “因为那里没有你们,我万一喝醉了,被人算计了怎么办?再说他们不值得我举杯。” “今儿个,我是真真很高兴呀,大家都在,你让我放纵下,品尝喝醉的滋味呗。”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带着祈求地说。 那眼里满是软萌依赖,宫梓丞拒绝的话压根就吐不出来。 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行吧,你尽情地喝,但是有一点多吃点饭、多喝点水,省得将胃给喝坏了。” 盛乐芸连连点头。 宫梓丞见她只是微醺,便去寻经理,让其帮着多开几套房。 家长们都能体谅孩子们的心,只是叮嘱他们别玩得太嗨,吃完饭就纷纷离开了。 就连郭老太太得到白志扬和宫梓丞的保证后,也依依不舍走了。 白大勇现在是大老板,忙的很,一场接一场地赶。 这会儿他也准备离开,去奔赴下一场,寻到盛乐芸和白志扬,说道:“你们也别嫌爸爸唠叨。你们一个事业有成,一个学业有成,年纪不小了,该考虑人生大事了。” “这找对象跟买菜一样,得赶早,不然等你们年纪大了,想要找个伴侣,只能捡别人挑剩下来的歪瓜裂枣。” “爸爸是过来人,所以我早早就给你们物色对象了。从明天开始,你们兄妹俩就开始给我去相亲!” “志扬,你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吊儿郎当。如果再有哪个小姑娘被你气哭,你等着我断了你资源……” “还有你个小机灵鬼,在国外我管不着你,但是回国了,你也要正儿八经相亲。多漂亮的小姑娘,将自己扮丑躲避相亲,要多幼稚就又多幼稚!” 白志扬被念叨皮了,对于白大勇的话,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不过盛乐芸直接笑着招手,将宫梓丞召唤到身侧,挽住男人的臂膀,头也歪着靠上去。 “爸爸,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特别特别出色的女婿。” “瞧,您闺女的眼光是不是特别好,随您吧?” “看看我男朋友这模样、这海拔,学历还特别厉害e国的弗洛大学计算机博士生,啧,参加很多重要研究项目。” “要不是您闺女魅力大,这位学霸可就要被人挖去当技术骨干培养了……” 盛乐芸吧啦吧啦将宫梓丞夸赞得,快要上天了。 “爸爸,是不是您闺女厉害,这么神般的男人都被我给拴住了?” “您给我准备好嫁妆了吗?” 白大勇听得脑门上的筋乱跳,这什么跟什么啊? 虽然眼前的小伙子确实特别一表人才,出众到让他一个吃了近二十年软饭的老男人,都羞于见人了。 但是那又如何? 一个只有学历、空无建树的书呆子,有权贵人家的孩子香吗? “不行,他一看就是只知道埋头学习,不懂得人情世故、也清高自傲。” “你是我白大勇的闺女,什么都缺也不会缺钱。他能忍受当上门女婿、吃软饭的心态?” “与其往后你们矛盾不断,倒不如现在玩玩就行,把握住分寸,回头还要寻个家世相当的人,携手共度一生。” 宫梓丞脸上没有一点被羞辱的恼怒和不甘,神色平静地,让白大勇倒是生出些羞恼来。 就好像是自己被人看了笑话。 可不是嘛,现在的场景跟以前多像啊。 当年的他面对所爱和前程,就果断地放弃了廉价的爱情,奔赴入万恶金钱的怀抱中。 那时候他清高,却要对一个不爱的母老虎卑躬屈膝。 可是这个宫梓丞,却能挺直腰杆、脸上清冷,活得坦荡。 杜悦静笑着走过来,“是呀,姐姐,你现在的好生活全都是依仗着爸爸。” “这人呐可不跟动物一样,随便给它点馒头填饱肚子,就能对你忠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姐姐去过国外,更过不了苦日子呢。” “所以我劝姐姐还是听咱爸的话,乖乖等着家里的安排。说不定看在你听话懂事的份上,爸爸给你挑个最匹配的,不然呐,摊上个歪瓜裂枣,你下半辈子可就苦咯。” “不像是我,我妈说了,杜家不需要女儿铺路。只要我看上的,那人品行不坏,就能结婚呢。” “而且嫁妆丰盛,哪怕我跟我男人天天家里躺着什么事不干,也能挥霍到老死的一天。” 在这一点上,白大勇倒是没出声。 盛乐芸跟白志扬就瞧着这奇葩父女,在兄妹俩跟前寻着优越感。 宫梓丞淡淡地转身,冲大堂经理招招手。 那经理小跑迎上前,“宫先生,您有何吩咐?” 经理毕恭毕敬的态度,让白大勇内心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虽然帝宴府才建成营业一年,但是其刚营业就站在了格调最高点,让显摆自己权贵的人趋之若鹜! 一时间帝宴府,就成为彰显自己身份地位的一大象征。 尤其是游离在权贵边缘的人,最爱见人显摆自己来这里吃饭。 因为帝宴府的特殊性,这里面的经理服务员对待人的态度也不一样,不说鄙夷、高高在上,那也都是服务和礼数周到,面对顾客不卑不亢。 经理上来就对宫梓丞如此姿态,白大勇根本无法猜测出宫梓丞到底是什么来头。 宫梓丞瞥着白大勇和杜悦静一眼,后者还故意挺胸昂首摆出自认为最美的姿态。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35) 可惜宫梓丞只是瞥过去一眼,就没再看过去。 杜悦静内心失落,不过她又贪婪地看向面前高大挺拔、俊逸无双的青年,心里想着,没有人能够拒绝钱财的腐蚀。 她已经将自己的优势给摆出来了,相信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就像是她的父亲一样。 当年白大勇可也是模样数一数二的人物呢,不还是为了钱财卑躬屈膝? 杜悦静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与人的婚礼是什么样的,自己肯定不要土气的中式,要办就是露天西式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宫梓丞冷漠又残忍的话,在她耳边炸开:“往后白大勇先生和杜悦静女士,被列为我们帝宴府不服务接待的一类客人。” “你敢!你凭什么?”白大勇愣了一下,愤怒地质问道。 接着他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就冲盛乐芸说:“丫头,你看看你找的什么男人?八字没一撇呢,就开始对你亲爸不敬了!” 杜悦静也满脸接受无能: “这位哥哥,你为什么要针对我啊?” “我什么也没做啊,就嘴巴上可能有些不饶人,怎么就成为被拒绝的客人了?” 在京都面子极其重要,父女俩不能够想象自己跟小伙伴在一起相处,等吃饭的时候来这里,自己被拒绝不能入内,那种情景绝对会让他们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你到底是谁?”白大勇咬牙切齿地问道。 宫梓丞挑眉,“我一个书呆子没啥本事,倒是也不用吃软饭,起码这栋帝宴府,就是我利用闲暇时间,动脑子攒下来的家业之一。” “我这个人脑袋有些呆,不懂得人情世故,为人处世全凭藉着个人喜好。比如呢,我并不喜欢你们父女俩对我媳妇指手画脚,所以我拒绝你们进入我的地盘恶心我们,有错了吗?” 白大勇直接呆怔在原地,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从进入杜家开始,可从来没被人如此甩脸子过。 哪怕是在杜家,别人也因为他是家主独女的丈夫,给他三分薄面。 如今在生意场上,他更是被人追捧得时常寻不到东西南北,像是被一个小年轻当头一棒的感觉,四十多年头一遭! “我是她爸爸,如果你想跟她谈恋爱,就必须过家长这一关。我可没见过有谁头一次见岳家,就给人难堪的。” 白大勇气得呼吸急促,然后他扭头看向盛乐芸,指着宫梓丞说道:“丫头,你看看这个男人品行多差。我跟静静可都是你的亲人,他却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样的男人你就是嫁给他,往后也有大苦头吃!“ 盛乐芸轻笑着挽住宫梓丞的胳膊,”怎么会呢?我亲爸和妹子都对我态度恶劣,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还不允许我男朋友为我寻场子?哪怕你们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妹,又怎么样呢?” “我不开心了,这是事实。” “行了,京都是夏华首都,酒店多着呢,你们随便去哪里吃饭不行,非得来这里碍我们的眼?” 白大勇看看笑意盈盈没有一点悔改、内疚的闺女,再瞧瞧笑得更加嚣张儿子,后知后觉地质问道: “所以,你们翅膀硬了,准备跟我撕破脸?” 白志扬笑着耸肩:“老爷子,我觉得您吧,真是上了年纪记忆力不好了。我是姓白,可是我也被您扫地出门了。” “咱们之间没有一点关系了,当初你们做的多绝,现在就能眼睛一眨权当作放屁?” “您放心好了,我们不是狼心狗肺的人,现在您风光无限,应该不需要我们锦上添花。等什么时候您破产落魄为乞,我们肯定要履行赡养义务……” 这话听得人刺耳,尤其是白大勇还有点迷信,又对钱财格外执着,这会儿他举起手就要冲白志扬挥去。 不过白志扬很利索地抓住那用尽力气的胳膊,脚步略微踉跄。 他神色清冷,“白大勇,你不要将别人当傻子,也别以为所有人跟你一样,金钱权势至上!” “我们可不是你手里的棋子。我劝你就暂时当没有我们这俩拖油瓶,省得谋算不成反而将自己搭进去。” “你要相信,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能谋算杜家,我为何不能谋算你呢?我现在可不是十来岁的小孩儿,任由你拿捏!” 白大勇另一只手捂住胸口,脑袋气得发懵。 他头一次正视儿子,发现不知道何时一个小毛猴,竟然长得如此高大壮硕。 没有笑脸的白志扬,再也没有往日那吊儿郎当让人觉得不靠谱的错觉。 青年模样冷峻,眸子淡漠,唇角的讥讽像是一片利刃,把把戳人心肺! 白志扬也不乐意跟白大勇再玩太极了,而且他的实力已经不再畏惧白家和杜家。 “不瞒您说,就西城新体育馆的项目,就是我拿下来的。” 白志扬简单一句话,再次将白大勇给震懵了。 新体育馆是跟组织的合作,那个项目占地面积大,而且功能性强,最主要是谁将其拿下,就代表着那人人脉和实力的不俗。 白大勇自称是房产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他更清楚自己的实力。 没有杜家的支持,他人脉上略弱,都是拿钱砸下来的关系。 在资金上,他既然在人情来往上下苦功夫,手头又有好几个工程压着大笔款项,那么账面上的资金就显得不那么充裕。 至少他不敢同人在这个项目上,用资金叫板! 他只是听说新体育馆给了一个优秀的年轻企业家,其手里有着特别厉害的一批留洋设计师,能够设计出国际高水平、人性化的运动场地。 专业性强得劝退一大批竞争者。 而在这一批竞争者中,那位企业家也丝毫不差钱,叫价豪爽得让人心惊胆战。 白大勇还想托人,让自己结识下那位企业家,如果关系相处好,他向人借几个设计师,那么自己的商业地图就能再扩大数倍!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企业家,就是自己的儿子…… “志扬,之前是爸爸错了,爸爸……” 白志扬冷笑着打断他,“您但凡要点脸面,就不要拿着对付杜家的那套,来我跟前恶心我。” “当初我白手起家的铺子租金,其实都是我妈留给我的。你还贪了不少吧?如果我没猜错,我妈也留了几个人脉,一样被你自己用了?” 白大勇浑身僵直,有些不自在,但他又理直气壮说: “钱和人脉不是空白着的,我作为你爸爸,为什么不能用?” “往后我创办下来的一切,不都是你的?” “我们父子间分什么你我?” 白志扬神色淡淡,压低声音道:“白大勇,我们是不一样的。我凭借着真本事赚钱,从不昧良心。可是你不一样,你确定要继续跟我掰扯,将我的东西占为己有?” “如果你不怕我将你做得见不得人的事情,捅出来,你尽管蹦跶!” 说着,他就贴到白大勇耳边冷笑着说了两句。 白大勇脸色瞬间白了,浑身颤抖冒冷汗,“好,既然你们不愿意认我,那我走。不过你们要记得,遇上什么困难……” 他还想要挽尊一下,但是对上亲儿子那凶狠的目光,立马转身灰溜溜地离开了。 杜悦静哪怕脑子再不灵光,见父亲挺直的脊背都躬起来,连忙不甘地咬着唇瓣瞪了盛乐芸一眼,又羞怯地瞄了宫梓丞下,哒哒追上去。 她内心确实无比欢喜,原来这个清俊的宫先生就是帝宴府的主人,那么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异缩小许多…… 白志扬刚才的气场突然卸去,拍着胸口夸张地说: “哎呦喂,这俩烦人精终于离开了。” “来吧妹子、妹婿,咱们尽情地喝酒……” 盛乐芸用胳膊肘不客气地捣了他一下,“有你这么当人哥的吗?” 难道当哥哥的,不该觉得妹妹寻了男朋友,生出妹子被人抢走的心酸来? 可是她这个不靠谱的哥哥,怎么恨不得将她送出去,再来个普天同庆? 白志扬嘿嘿笑着,“妹子,人与人的缘分真得太难得了。你遇上了丞子这样不错的男人,而你们俩又准备迈出第一步。” “作为你的亲哥,肯定不能坑害妹子,至少不会成为你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哥哥很开明的,也做好了嫁妹子的物质和精神方面的准备。” “我可就你一个亲妹子,宝贝着呢!” 盛乐芸忍不住笑出声来,“您抓紧给我找个嫂子,我还想当姑姑呢。” 白志扬瞪着她,“小丫头管好你自己,哥哥心里有数。” 大家伙太久没见,如今他们是彻底摆脱学业,那种疯狂可想而知。 反正盛乐芸喝了不少,狐狸眸子旁边晕染了浅淡的粉色,那对漆黑水润的眸子也像是蒙了一层纱,带着些呆傻和软萌。 喝醉酒的盛乐芸特别乖巧,就挨着宫梓丞坐,撑着下巴不错眼珠子地瞧他。 一旦他扭过头看过来,她就笑着小声喊:“小哥哥。” 其他的话一律没有,可就是这三个字,折磨得宫梓丞一晚上。在别人眼中他无所不能的人,就从来没被人看过笑话。 结果今晚,大家伙明显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 “哥,我觉得芸姐喝得不少了,你带她回去休息吧。都是自家兄弟,比较随意,谁都不会计较你提前离场的。” 宫肖斐笑着凑到宫梓丞耳边说。 宫梓丞拍拍他的肩膀,扯下唇角:“斐子,你也积极寻个对象谈,不然等你工作一稳定,你妈就要给你张罗相亲了。” 宫肖斐呆了下,觉得快乐啪地一下没了。 “哥,您真是我亲哥,”他磨磨牙。 不少年轻人,比较排斥家长给安排的相亲,有一定的逆反心理在。 而且没有深入了解和相处过,谁也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很有可能会被牵线人给误导。 见几次面不足以褪去虚伪,可他们却要被家长催着走流程,没反应过来呢,已经领证结婚,甚至孩子都出来了。 这时候俩人的矛盾在日积月累中,得到爆发…… 他们反正见证了不少这样的婚姻悲剧,有了孩子的牵扯,但凡有点法子,两人都不可能离婚的。 所以,亲哥真会戳他的肺管子! 宫梓丞牵着盛乐芸的手,先跟白志扬说了声,便去客房部了。 打开房门,宫梓丞站在门外,喉结上下滚动,暗哑问:“你要先洗澡再睡觉吗?” 脑袋昏沉的盛乐芸猛地抬起头,这洗澡和睡觉两个词太让人敏感了,尤其是从小哥哥嘴里说出来。 她笑着上前,直接钩住他的脖子,羞答答地说:“没想到小哥哥比我还急切呢,其实吧,我也不是那太保守的人。” “好像未来有一种概念叫做试婚?我觉得咱也能尝试下。” 说着她就扯着他的衣领往屋里拽。 宫梓丞浑身肌肉紧绷,克制地站在原地:“芸芸,乖,你喝醉了。我,我不能趁人之危。” 盛乐芸停下歪着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呀,难道你不够喜欢我,还是你,你不行……” 男人根本不允许被人质疑能力不行,尤其是从心爱的女人嘴里说出来。 宫梓丞咬着牙将门带上,把小女人抵到衣柜上,“呵,我不行?”说着他俯身攻城掠池。 盛乐芸本就混沌的大脑,如今更是寻不到清晰的路子,任由自己被他带领,体验恋爱的滋味。 半晌,宫梓丞怜爱地蹭着她的鼻尖,“乖,你要是累了,就先睡觉,明天起来洗漱也行。” “我得回去了,被人瞧见不好。” 盛乐芸拽着他的衣服,眨巴着眼睛,脸上神色欢愉,像是得到了特别喜欢的零食,眉眼弯弯娇软地道: “好吃,还来,就,就刚才亲亲……” 宫梓丞颓败地将人紧紧搂入怀里,“你个坏丫头,待会你要被我给生吞活剥了,怕不怕?” 盛乐芸哼唧道:“你才不会呢,你舍不得……” “丞哥别走,我好想你……” 最后极尽眷恋的叹息,让宫梓丞的心都颤抖了下。 他正感动得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然,不然他就将小女人给办了,然后明儿个起来,他拉着她去民政局领证结婚。 想想自己要与心爱的人共赴云雨,这被人奉为神人的宫梓丞也激动得十分毛头小子。 正在他放弃抵抗的时候,低头一瞧,宫梓丞哭笑不得,这小丫头将人火撩起来,结果她自己呼呼睡得香甜! 不过瞬间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怀抱被娇软填满的感觉,让他对未来俩人组成家庭充满了期待。 盛乐芸还没睁开眼,额头就疼得她直哼唧。 “醒了?难受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宿醉!” 让人耳朵发痒、低沉的男生从一侧想起来,盛乐芸猛地睁开眼,陌生的环境让她心里咯噔一下,再侧头。 她就毫无防备地对上了宫梓丞刚睡醒的模样,那真的是没有一点冷硬,全是阳光与清风的感觉。 盛乐芸下意识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穿着睡衣,而衣服下…… 她的脸立马变得绯红起来,感叹酒真是个好东西。 她竟然这么勇猛将人拿下,只是她为什么没有一丁点印象,身体也没有被车碾压的感觉呢? 宫梓丞一见她的表情,便知道她误会了什么。 但是他也不能说自己抗住她的吸引力,啥也没干,就喝了清汤吧? 不过呢,趁人之危是下下之策。 如今女人在跟前,他不介意为昨晚自己的辛劳讨要点福利。 是以他翻身上前,手捏着她的脸颊,“难道你忘了昨晚发生什么了?不如让我原原本本给你再重演一遍?” 说着,宫梓丞的热情铺天盖地冲盛乐芸袭来。 等俩人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照。 吃过午饭,他们才回家。 离开了四年,京都似是没有变化,但是熟悉的街巷却消失了。 除了四合院,其余后来建得筒子楼全部被扒除,起了一栋栋的高楼。因着这里是由白志扬带领的建设队伍负责,而盛乐芸一行人远程操控。 这里的老城改建让每个人都很满意,完全没有其他地方新旧建筑相差很大,新楼追求利益往高了建,丝毫没有顾及有没有遮挡住周围建筑的阳光。 四合院都被统一做了翻新加固,青砖碧瓦,特别规整漂亮,就是沿街商铺都整齐划一,丝毫不凌乱。 一栋栋新起的家属楼,也都严格按照建筑间的距离选择不同的高度。 整个片区不仅新楼,就是平房也都在水、电、暖、气、排污等等做了整改,让大家伙生活方便许多,彻底过上真正城里人的舒适日子。 不仅如此,家属区的绿化和广场上健身器材等,也都是参照了国际标准来的。 有些是组织拨款,有些是单位支援,但绝大多数都是白志扬他们一行人将所得利润给让出来些,造福大家的。 就像是盛乐芸家,原来她跟奶奶上厕所要去公共旱厕,洗澡要去澡堂,冬天烧炉子,吃饭用土灶,要多原始就多原始。 如今呢,她能在自家上厕所、洗澡,家里也通了天然气,冬天有暖气,如今老太太知道她要回国,还特意安装了空调,买入家用的冰箱冰柜。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一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36) 盛乐芸穿着老太太缝制的棉布裤头背心,扎着丸子头舒服地躺在自己的小屋里,吹着空调、吃着冰镇西瓜,看着电视。 惬意地她直眯起狐狸眼,若是她有尾巴,肯定是要跟家里新领养的小狮子狗一起,舒服地摇来摆去了。 盛乐芸逼迫自己紧张学习了十年时间,如今准备放个长假,好好过个舒坦的暑假。 宫梓丞则是最近忙活着跟朋友,一起开办游戏公司,而且他们在大学的时候已经开始筹备了,经过无数次的修改与拓展,游戏已经编写完成。 其中美工部分,盛乐芸也参与进来,至少游戏人物的服饰全部由她负责的。 如今只剩下三轮内测,没有问题就可以投入市场了。 其他小伙伴在家里还没有摆烂几天,就被家长给踢出门了。 无他,家长们但凡出门,都要被人问及: “哎呦,那谁,你家喝了洋墨水的儿子,最近在哪里高就呀?” “什么,他回国后就没出去跑工作,在家里呆着玩?这可不行呦,现在下岗的人太多了,好的岗位不等人,哪怕一两天的时间都能决定后半生……” “啧啧,我就说吧,上那么多学、又费劲跑到国外镀金,结果呢回来不一样跟其他孩子般,继续面对找工作的压力?” 这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话,让家长们也坐不住了,只能自己到处给孩子跑工作,也撵他们出去转悠下。 此时此刻小伙伴们后知后觉自己被芸姐忽悠个彻底,什么提前几年刑满释放,呵呵,他们确实早早完成高中学业,但是就因为他们成绩不错,继续上大学。 上大学四年的功夫,又不如努把力将硕士一起攻克下来。 结果呢,他们竟然连一个暑假都过不安稳,就被家人赶出来工作。 不过呢,他们这十年来学习的弦一直紧绷着,如今突然断了,他们挺不适应,与其在家里闲得浑身难受,倒不如去上班继续忙碌日常。 他们学历漂亮,也是有着真材实料,去哪里都是被抢着要的。 很快他们便工作稳定,又开始遭遇催婚催娃一条龙服务。 他们只能恨恨地瞧着盛乐芸过着悠哉日子,合着她绘制的大饼,只能自己独享呀! 白志扬满头大汗地从外面疾步走进来,见了老太太,笑着亲热喊了声奶奶。 郭老太太赶忙递过去家里备着、用古井冰镇的绿豆汤,不会过于凉伤身体,又舒爽让人摆脱燥热。 白志扬接过来咕嘟咕嘟一口气给干了,这才摸着嘴巴道句舒坦。 盛乐芸也听到动静,穿着拖鞋拎着蒲扇过来,“哥,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中午是最热的时候,有什么事情不能电话里说,或者早晚避开高温。 白志扬听她问,眉毛都高兴地乱动。 “电话里说不清楚,也说不尽兴啊,”他笑着从盛乐芸手里拽过大蒲扇,自己扇两下,就给妹子扇两下。 男人的劲大,呼扇一下半个屋子都感觉到凉爽。 白志扬又啃上郭老太太递过来的西瓜,一边往纸筒里跟机关枪似的吐籽,一边说道:“渣爹跟杜家闹翻了,哎呦喂,妹子你是不知道有多热闹。” “圈子里的人都当笑话瞧,我围观了全程,整理好腹稿,才过来跟你科普一下。” 盛乐芸一下子精神了,刚才的困顿被一扫而光,搬着马扎坐在一旁,眼睛晶亮地等着他的后文:“哥,咋回事呢?” 白志扬笑着说,“估计就是从你们回国的那天开始,渣爹觉得自己牛气坏了,对杜悦静呵斥得理直气壮,还说出离开杜家的话。” “可能是他认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这么多人瞧着呢,他又特别爱面子,大男子主义重,加上他积攒的个人财力和人脉,已经不需要杜家的扶持,就真得没有回杜家。” “你猜他去了哪里?” 郭老太太跟盛乐芸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她们对白大勇这个人,并不了解啊,哪里清楚他到底有几个巢,又有几个穴? 白志扬卖个小关子,立马继续说:“他去了外面与小情人共筑的爱巢,哎呦,人人都以为他是杜家的看门狗,不敢有胆子做出格的事。” “像是我,是他入赘杜家前发生的事情。可以说除了你被爆出来前,渣爹给自己营造出不近女色的虚假形象,连他枕边人都给哄骗住了!” “听说呀,渣爹是上了年纪不能给女人幸福……” 这时候郭老太太不住地咳嗽,瞪着这个不着边的便宜孙子。 他说话真是不把门,咋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白志扬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就含糊地一带而过: “反正那杜悦静的妈妈在外面包小白脸,对咱渣爹一点都不设防。” “谁能想到他不仅雄风不减,外面悄悄立了不少彩旗,哪些旗帜有些为他生儿育女。” “可笑我还以为咱们是他唯二的意外,如果不是咱们意志坚定,肯定被他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盛乐芸哼着:“他这种人绝对赚来钱也守不住钱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能任由他随便糊弄。” 杜家现在是没落了,已经跟普通商户差不多,但是人家好歹有着数百年的族史,哪能没有一点底牌呢? 做人要时刻给自己六个后路。 白志扬点头:“谁说不是呢,人不能太高调,尤其是像他这种,那不是明晃晃的靶子吗?咱们看乐子就行,等人真的落魄了,给一笔钱送养老院,也算是尽了血脉之缘了。” 说完这个,他又掰着手指头说:“据小道消息,他有三个小蜜,一个是他的秘书,一个是小护士,还有一个是售货员呢。” “各个都是青春貌美,折服于他风趣幽默、翩翩君子的假象,以及享受着他用钱的追捧,心甘情愿不领证也住在一起,而且相处时间都不短了。” “反正外面他有俩儿子,三个闺女,都被他放手心里宠着,不缺儿子也不缺闺女的?” 盛乐芸挑眉,“他这不是超生?” 白志扬撇嘴摊摊手,“人家能耐呀,弄了农村户口,只要第一胎不是女儿的,为了下一代有种田劳力,是被允许再要一个的。” “再说,怀孕前要男要女也是可以寻高人调的,他不差钱,当然得给自己多留后,心里踏实。” “他这是真当自己的是土皇帝了,舒服的不行,离开杜家后,他也不藏着掖着,今儿个陪这家逛街看电影,明天陪那家买首饰,后儿个还得陪下一家下饭店……” “人家忙得不轻,兴致来了,三个小蜜一起找到跟前……” 后面的话就不是小姑娘能听的了,白志扬及时顿住,笑着说:“那三个小蜜也是厉害,只要有钱,什么都不忌讳呐。” 盛乐芸瞪他,“所以,哥哥羡慕了,准备也效仿他,来个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 白志扬连忙摆手:“怎么会呢?我可是洁身自好的,琢磨着先立业后成家。” “我母亲就经历过婚姻的不幸,我不想自己辛苦等候的缘分,被自己愚蠢地折腾没了。” “自家媳妇自家疼,女人有一个就够了!” “还有啊,妹子,如果你有嫂子了,可不许拿这种话打趣我。”“万一我被撵去客厅睡觉,你就等着陪我一起当难兄难妹吧!” 盛乐芸扑哧笑出来了,扯着郭老太太的衣服,“奶奶,您听明白了不?我哥这是想要找媳妇了,人还没找到,已经开始护上不认亲妹子了!” 老太太也乐呵呵地笑着:“扬子,你也别担心,奶奶一直帮你寻摸着呢。” 盛乐芸赶忙掰着手指头,替白志扬提出要求,“奶奶,我哥等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周围也没有出现疑似人员,说明他对另一半的要求特别高,几近达到宁缺毋滥的地步。” “不过呢,您给他介绍的人,要长得漂亮,能让我哥瞧了就喜欢,愿意往家里跑;” “至少高中和高中以上的学历,这样他们夫妻俩有共同话题,还能将孩子给教导好;” “唔,要脾气好、心眼儿正、又得泼辣点自己站得住,不受人欺负,娘家关系简单和善……”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自己都口干舌燥了。 白志扬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说:“奶,其实,其实不用这么多要求的。” “要是真按照这小丫头说得办,我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满足其中的三五项就行,人和人还是需要长期相处。” 老太太点点头,笑眯眯地应下来。“好,这事就包在奶奶身上。” 说完她看向盛乐芸身后。 盛乐芸后知后觉地扭头,看到宫梓丞斜倚在门框上,正冲自己轻笑。 她噔噔跑过去,“丞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你这功夫真是越来越强了,我这么灵敏的耳朵,都没听见你的脚步声。” 等到了人跟前,盛乐芸就特别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扬着脑袋一脸乖巧。 宫梓丞拍拍她的脑袋,“就是从你帮你哥哥提出一长串标准的时候。” “不知道身为你盛乐芸的丈夫,应该有什么标准,我又能符合几个?” 盛乐芸抿着唇笑,拿着手戳他的手臂,“哪里是丞哥符合几个标准,我心目中择偶标准就是按照你设的啊。” “既然你本人来了,那我还有找茬拒绝的理由吗?” 处处可着人心里的欢喜长,盛乐芸抵抗不住诱惑,就欢快地顺从了呗。 瞧着妹子那奉承的小模样,白志扬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 “行了,你们别腻歪了,考虑下孤家寡人的我,行不?” 盛乐芸哼哼着:“羡慕嫉妒恨吧?” “那你倒是给我寻个嫂子啊?” “整天你嫂子来,嫂子去的,就是嫂子不见踪影,让我有力气都没处使。” 白志扬被气得深吸口气,“你这丫头,我说不过你,行了,事情我说的差不多了,正好去工地看看。” 老太太也呵呵笑着:“暑气慢慢要下去了,我到店里守着,你们俩看看电视、吃点瓜,要出门稍微晚点,省得天热遭罪。” 一时间大家都离开了,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俩人一猫一狗了。 宫梓丞眼睛微眯起,在女人觉察到危险要躲开时,欺身上前,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最近你躲着我?难道是我提前被你当着亲爸的面转正,逃避给我颁发福利?” “还是说,不能面对咱俩已经同床共枕的关系?” 盛乐芸嘿嘿笑着,“哪里有,天气热我不乐意出门啊。” “丞哥最近忙工作,我不好打扰。” 宫梓丞没再跟她废话,直接连本带利地自己亲自索取福利。 俩年轻人初尝恋爱的滋味,酸甜可口,让人欲罢不能。 若不是怕损害小姑娘的名声,他早就将她给就地正法了。 家属区藏龙卧虎,别看一个个老太太老爷子慈眉善目地,但是住在京都里的他们,各个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真本事。 像是通过人的面容和走路姿态,就能判断女孩子是否洁身自好。 一旦他们看出不妥帖来,就当成谈资迫不及待兴奋地跟老伙伴们分享,很快这个消息像是一阵风,传遍整个家属区。 而那个女孩子的名声尽毁,其家人要么将其赶出家门,要么就随便将她给家出去、捞点彩礼。 宫梓丞不愿意盛乐芸品尝这个滋味,哪怕她可能不会在意,但是他仍旧想要看不受世俗所扰,快乐无忧的她。 俩人腻歪了会儿,宫梓丞便带着她去公司玩。 “今天游戏要进行内测,内测的客户已经在论坛上征集到了。我给咱俩留了号,要一起玩玩不?” 盛乐芸连连点头,“玩得,我在家里都闲得发霉了,就靠这一款游戏来拯救……” 信息时代终于进入大爆炸时期,一切娱乐项目逐渐步入人们的视野。 盛乐芸可是个爱玩的性子,如今娱乐项目匮乏,一款制作优良的大型网络游戏,真是太得她的喜欢了。 “我可是咱们游戏第一个小迷妹,期待已久!” 游戏公司主要是借助网络,面对的客户也都是网上的众多网友,与现实中的客流量没有太大关系。 是以在哪里办公都可以,不过呢,宫梓丞对公司的要求是面积要足够大、交通便利,因为他对公司未来的展望中,就有着向现实版的拓展外延。 正好西城如今已经处于深度开发状态,宫梓丞抢购了一大块地皮,趁着自己在国外学习的四年,公司已经盖起来了。 三栋办公高楼在前,后面是两栋员工公寓,下面绿化和配套设施齐全。 办公楼室内装潢简洁时尚,却处处不乏高端大气上档次,与未来的公司内部样子也十分贴合,设计人性化、功能区分明。 第一批百十来名优秀的员工已经上岗,因着今天就要正式开放内测,每个人忙碌得不行,恨不能拎着文件小跑起来。 作为老板之一的宫梓丞,则是带着盛乐芸去了自己的办公司。 不想是霸总文中,办公室要在最顶层,他为了节省时间,是挑选了中间的楼层,既能够隔绝一切纷扰,又能节省上下班的时间。 哪怕他拥有专属电梯,也可以财大气粗地安排个电梯小姐,难道他每次出门和回来,都要打个电话,让人将电梯给停好? 中间整个楼层都是他们创办人的办公区,每人拥有一批执行力强的程序员、秘书,带着三室两厅套间的办公室,会议室、会客室等。 盛乐芸好歹身为宫梓丞女友,第一次来公司视察,是以她穿着大红色裙子,白色高跟凉鞋,两个松散的蜈蚣辫,化着淡妆,漂亮又清纯。 一路上她收获不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到了公司里,宫梓丞主动牵着她的手,先领着她去了办公室。 “这里是我平时加班的时候休息的地方,正门外有电梯,四户公用的,这块区域对应的上下空间,都是员工休息区。” 盛乐芸背着手参观着,三室两厅两卫约莫一百九十平米,完全都能作为普通房屋居住了。 “如果你困了想休息,就来这里,”宫梓丞给了她一套钥匙,告诉她从外面如何乘电梯直达这。“休息区的电梯,需要用钥匙开启特定的楼层。” “以后没事的时候,你都能跟我来这边玩。最近正值暑期,游戏测试三轮,每轮一个月,内测玩家分为好几档,有面向网络广大网友开通的几千个号,有向资深玩家提出申请的百十来个号,有咱们内部专门的试玩员工,以及相关程序员。”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号,规定每天试玩至少三个小时,并且要写试玩报告。” 宫梓丞给她拿了些奶品和零食,领着她去了其他楼层专门开辟出来的试玩区。 这像是一层网吧,大屏幕、大桌子、护颈老板椅,就连耳机都材质舒服,配上音乐、灯光,这氛围让盛乐芸那股热血沸腾到不行。 “丞哥,你有没有给肖斐他们留号?”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二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37) 宫梓丞笑着点头:“当然了,我们开办游戏公司是为了娱乐大众、排解精神上压力的同时赚钱,可不是公益项目。” “他们一个比一个有钱,年轻气盛,抵制诱惑的能力差,是我们公司圈定的优质客户。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们!” 盛乐芸也跟着幸灾乐祸,“正好弥补了他们被我夺走、缺失的童年。” 说完她就没让宫梓丞再送自己,拿过那一兜子零食,笑着说:“丞哥你忙自己的去,我一个人寻个座位玩游戏。” “中午的时候电话联系……” 宫梓丞无奈地瞪了她一眼,笑着点头,“行,最近游戏忙得差不多了,我们在做一款手机软件,正好匹配点餐的服务。” “考虑到大家手机的功能,就以文字描述的形式上商品。我想着有些人手机没有开通上网服务,这个费用不便宜,由咱们商家与通讯部门商议代付,这个费用则平摊到各个商品的成本里。” “网上订购商品模式,只要经营好,走量所得利润也十分可观了。” 盛乐芸眸子晶亮地竖起大拇哥,眸子一转问道:“丞哥,你们能设计一款网上聊天软件吗?电脑和手机都能用,就像是游戏似的,人人都有唯一可查找的号码。” 她掰着手指头,将聊天工具的便利和带来的丰厚利润,都简单提了下。 宫梓丞微眯着眼睛,“我们可以试一试。” 一款能在全国乃至全球都盛行的聊天软件,让大家伙在一个平台进行交流沟通,以这个点出发,他们又能开展一系列的内容,像是配备的小游戏、动态信息等等,让其发展成一个完整的网上生活区。 宫梓丞似是又寻到了奋斗目标,笑着点头,“回头这个项目你当策划,等软件推广开来,算你一份。” 盛乐芸嗯嗯着,“快到点了,我要登陆游戏了,您老抓紧回去坐镇!” 宫梓丞揉揉她的头发,视线从她粉嫩上扬的唇瓣划过,“中午饿了来楼上吃饭。” 盛乐芸冲他挥挥手,就拿着自己的证件去登记信息。 每次内测名额一共有一万名玩家,来这里试玩的都是京都附近受邀的高玩。 这个年代能玩游戏不错的玩家,都带着股舍我其谁的自信与张扬,谁也不服气谁,谁也瞧不上谁,除非上游戏玩上几把,才会有不打不相识的欢喜。 这些人中,女孩子很少,尤其是盛乐芸如此漂亮标志的姑娘。 她刚出现就引得所有人的心思,从期待游戏开启中,拉出来三分。 甚至还有人站起来大胆地摆手,邀请盛乐芸坐到旁边。 盛乐芸看都不看那人,挑选了个靠角落单独的位置,坐下开机。 游戏早就被下载安装在桌面了,等下午五点时间一到,他们便开始拿着内测号登录,修改自己的个人信息、选择人物属性等。 游戏页面制作精美,这是盛乐芸一直强调的,游戏设计固然重要,但是一款网游要带给大家伙全方面的体验。 人们都是视觉和听觉动物,心情愉悦放松了,才能更加沉浸入游戏中。 网游摆脱了单机游戏的枯燥乏味单一性,还能联网与朋友打破空间界限,在一起玩耍。游戏可玩性很高,许多关键点都是盛乐芸提出来的。 比如公测游戏需要冲点卡,每小时多少钱,这样就能构建一个虚拟币和现实货币对接的通道。 玩家们花钱买时间,而这些钱作为游戏商家的资本,以各种装备、材料的形式回到玩家手中。 如此就赋予了这些装备和材料,在现实中的价值。 玩家们可以在第三者平台,进行自由交易。 这将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些人发家致富的渠道。 大家伙头一次接触到这类型的网游,尤其是玩家分立三国,每个国家还有城邦,城邦之下又有家族。每一个势力都需要不停地战争争夺,这是游戏激发玩家热血的核心。 玩家升级也有不少的任务和副本需要做,像是日常副本的设计要结合可玩性、多样性、不可测的期待感等等方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玩家们的热血和激情,全部被一点点地激起来,每个人恨不能钻入电脑自己代劳。 都午餐时间了,一个个像是黏在座椅上不肯挪动,生怕自己耽误一秒,就被人超越过去。 盛乐芸却在接到男人的电话时,利索地将游戏人物挂在野外刷怪,设置个屏幕密码,就拎着东西哒哒离开了。 老板的饭菜自然是不一样的,荤素搭配有主食有汤,还有水果爽口。 盛乐芸这段时间就跟着三轮内测,提出不少优化意见。 等公测的时候,这些内测玩家的号全被清空,其号上的装备、材料和虚拟币,则全部被兑换成等值能够买卖的点卡。 而且玩家们发现,他们之前内测玩的游戏不过是整个游戏的一小部分。 最后版本是整合而成的,那种恢宏大气、可玩性极高的游戏,又让人感觉到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疯狂。 可以说宫梓丞他们推出的这款国内首个大型集竞技pk、生活娱乐为一体,适合十八岁以上所有男女人群的游戏,出道即巅峰,获得众人大力推荐和追捧。 游戏中需要实名认证,必须带摄像头,可以保证玩家都是年满十八岁的成年人,也能够保证玩家的利益,不会被人欺骗。 而且游戏中所的盈利,宫梓丞将会拿出三成作为教育基金,采购诸多书籍,邮寄给各个乡村偏远的学校。这种方式能够在一定程度避免,款项被人贪污,也能将利润创造出最大的价值。 在这个年代,人精神上的丰富,已经开始远远比物质丰富,重要得多! 暑假结束,盛乐芸也开始早九晚五地去红太阳服装商城上班。 亲哥哥白志扬给她送了辆红色跑车,她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对面瞪着自己的杜悦静,轻笑着冲人挥挥手。 杜悦静怒气冲冲地穿过马路走过来,“盛乐芸,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白大勇不再是杜家的女婿,所以你以为可以跟你那个扶不起的阿斗哥哥,霸占他所有财产吗?” “呵,别搞笑了,你们俩没有娘的可怜拖油瓶,争得过有娘吹耳边风的孩子?” “白大勇的情人很多,给他生下孩子的也不少,据我所知除了我跟我姐、你跟你哥,还有五个孩子呢!” “你们能够得到他的重视,还不是因为你们是他为数不多成年的孩子,模样又不错,完全是现成拿来用的棋子,帮助他稳固人脉。” “啧啧,我看不用我们杜家出手,白大勇就能将你们的红太阳服装商城给整垮……” “他那个人唯利是图,怎么可能容许家里人,拥有不是他的财产呢?” 盛乐芸挑眉抱胸笑着,低头看她: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心理平衡,那你可以继续。” 对于虚张声势的人,盛乐芸并不会做什么,左耳进右耳出,连茧子都长不出来。 杜悦静被她无所谓的态度都快气哭了,“凭什么呀,凭什么你们没有依仗的小可怜,能够越过越好。我们被他当作梯子的杜家,却要面临破产……” 盛乐芸终于听出来什么。 她淡淡地往对面看去,果然以往人来人往的服装店,如今贴着红色促销的纸,甚至店铺门口都放着小推车,有店员拿着衣服向路人推销。 如此一整,原本独家服装店追求的格调,立马被拉跨。 杜悦静现在已经抹着泪哭上了:“你就笑吧,尽情地笑话我们吧!” 盛乐芸嗤笑声:“我为什么笑呢?人生起起落落,我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哪里有闲工夫去关心你们破不破产?” “不过,你们杜家产业不止这一家,难道……” 杜悦静瞪着她,“是,杜家产业一直在缩水,如今没剩下几个店铺,可是,那个白大勇是个狠人,生怕杜家出手对付他。” “他就联合杜家的仇人,将我们所有店铺都整垮了,我们资金产生了巨大的缺口,只能卖了店铺来抵上!” 盛乐芸点点头,“所以,你寻我干嘛?主动将乐子递上来吗?” 杜悦静呆了下,“我,我是想要告诉你,你不要太得意,我们杜家的今天,就是你跟你哥的明天。” “当然了,白大勇也不会落好的,我们杜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踩的。” “这白大勇怎么起来的,我们就让他怎么给按下去!” “你瞧好了!” 盛乐芸眸子微微一转,“其实吧,不用杜家的资源,你也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让白大勇吃个大亏。” 杜悦静怀疑地瞪着她,“你有这么好心?” “为什么你不去用,反而告诉我?” 盛乐芸笑着说:“因为我跟他的矛盾还不够尖锐,暂时用不上这个法子。” “看在你们杜家这么惨、而你又弱小可怜,所以算是我好心白送的点子,要还是不要?” 杜悦静咬咬牙,“要!” 盛乐芸轻笑着俯身,贴着她的耳朵,“现在计生抓得紧,白大勇是用了手段要了这么多孩子,只要拿到他们的亲子鉴定书,那么他就逃不过超生的处罚。” “据说这处罚,是按照上一年总收入的五倍计算?” “他上面有人护着,你就多投几个耿直、想要业绩的人,相信他绝对能被咬下一块肉来……” 年收入的五倍? 杜悦静听了眼睛直发光。 白大勇能够跟杜家干上,自然是他的生意一年比一年好,去年当然是强过往常的。 如果按照总收入的五倍,那么白大勇绝对会伤筋动骨,甚至因为资金链的断裂、加上杜家人的施压,让他也面临违约破产的危险! “我记住你了,如果这事成了,我绝对会登门道谢的!” 杜悦静都等不及了,直接扭头欢快地往自家铺子跑去。 盛乐芸耸肩摇头,还真是被大人保护得极好、没吃过生活的苦,家里面临破产,杜悦静还能因为一个点子,高兴的忘记烦恼。 她进了商场,立马就有黄经理亲自来迎接,带着她去见白志扬。 “妹子来了?”见到她来,白志扬刚才紧绷冷肃的脸,立马变了,热情地招呼她坐下来,连秘书都不让插手,亲自伺候端茶送水伺候上。 “我将你的办公室安排在了隔壁的隔壁,绝对环境舒服和安静,提前置办好一年,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设计装潢的,现在晾晒得差不多了。” 盛乐芸从白志扬进军房地产的时候,就已经强调了建筑污染的事情,尤其是新房子装修后对人体损伤很大,特别是老年人、小孩和孕妇等体弱的人群。 这种伤害大且不可逆,但凡自家客户,他们都要着重强调一番。 盛乐芸可不想,全家人努力攒钱买新房子住上来,身体却无福消受。 这会儿办公室里,只有兄妹俩人,盛乐芸将刚才楼下的事情说了。 “给渣爹找点事情做,省得他对付完杜家,就开始冲我们下手。” “而且杜家有渠道,只要将渣爹超生实锤了,那么他的形象一落千丈,还要赔偿诸多,给组织做贡献了。” 白志扬冲她竖起大拇哥,“这法子够狠!” “渣爹最看重的就是金钱。他以为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谁动了他的钱,那不亚于杀父仇人了。” “一下子要给出去年五倍的收益,啧啧,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气得住院呢?” 盛乐芸托着下巴,“哥,我觉得光是亲子鉴定书还不够可靠,不如你收集下他去年总收益?” 白志扬一愣,立马站起来急匆匆往外走,“妹子你随意,哥哥还有事……” 盛乐芸轻笑着点头,在秘书的指引下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愧是亲哥,办公室的风格与摆设,确实是她喜欢的样子,就连书架上,都摆满了他费尽心思收集来的各种时尚刊物。 盛乐芸没有马上投入工作,而是跟逛街似的,从一楼慢悠悠闲逛到着自己打听来的各种消息。 “盛总监,咱们商场虽然主卖衣服,但是也会搭配着其他商品,老板说商品种类齐全,更容易吸引人……” “咱们的衣服有一半都是设计师,从南方给的样品册子上挑选的;有一半是咱们自己的设计师给设计的,只有咱们一家有。” “我们红太阳服装商场可有名气了,整条街都没有盖过咱的,就是对面的独家服装店都不能比……” 小助理的话匣子打开,各种信息混杂地出来。 盛乐芸一边逛着商城,一边竖着耳朵听,从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 其他商品只要把握进货品质,基本上没有太多矛盾,只要种类足够全,那么人们会在买衣服的时候顺道逛着买了。 因为红太阳服装商场,主要是售卖衣服的,而且大部分利润也是从这里赚出来的。 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一方面,商场有着一批自己的设计师,每个人的能力与风格各不相同,这人多了就会产生矛盾。 设计部分成三派,守旧派、时尚派和留学派! 每一派系都有着一两个灵魂人物,这些人物当然是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技能、独特的眼光和备受顾客喜欢的创新,才成为领队。 白志扬缺乏审美眼光,自然没法评判这三派的优劣。 不过他也有着自己的法子,为了平息三派的矛盾,他特别在服装区分设三大片铺子,供他们使用,以销售额和利润作为硬性指标,来评选销售总冠军,以定奖金的高低。 正说着呢,她们迎面走来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 小助理赶忙低声说:“盛总监,这是时尚派的艺清雅,上一季度销售总冠军,咱们服装商场有三成的销售量,都出自她的设计。” “艺清雅设计师脾气不大好,就是我们老板都不敢与她太较真。而且,”小助理停顿下,观察了下盛乐芸的神色。 “而且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盛乐芸轻笑着道。 小助理这才用更加低的声音道:“而且呀,艺清雅设计师看上我们老板了,以老板娘的身份自居。在我们商城就是土霸王!” “当然了,她爸爸是京都最大古董店的老板,家里可有钱了,就因为艺清雅设计师看重了老板,所以特意请了名师学了设计师,进入咱们红太阳商场来。” “这销量有很多都是她爸爸给拉得顾客达成的……” “大家都说,”小助理一咬牙,将话全说了出来:“大家都说艺清雅设计师,是想让我们老板效仿他爸爸,入赘到艺家呢!” “要不是她家世在这里摆着,说不定老板早就将她撵走了……” 盛乐芸听了扬下眉。 走过来的女子穿着一身立领青天色荷花墨叶的改良旗袍,勾勒出她骄傲的身材,粉色玉簪带着镶钻的流苏,随着她走动摇摆闪烁。 她五官端庄秀丽,只是眼角眉梢带着并不舒服的睥睨之色。 “你是新来的服装设计总监,从国外喝了一肚子洋墨水回来了?” 看到容貌和装扮都出色不俗的女子,艺清雅也立刻明白了盛乐芸的身份,微扬着下巴问道。 盛乐芸点点头,轻笑着说:“您好,我叫盛乐芸。” 那点点头,看了眼小助理,“我就不自我介绍了,肯定你的小跟班给你介绍了大体的情况。” “咱们红太阳服装商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又能呆的住的。大家全凭借真本事吃饭,虽然你是服装设计总监,但你先是一名设计师才能监管别人。” “你能力出众,大家自然服气你。若是你只是个绣花枕头,空有漂亮学历,却只是纸上谈兵,所设计的衣服不为大众喜欢。” “那么很抱歉,我想我们所有设计师都不认可你总监的身份,哪怕你是老板的什么同父异母相认没多久的妹子,也不能继续霸占这么重要的位置。” 盛乐芸仍旧神色不变地点点头,“行啊,我看着咱们服装场的衣服,与其他地方的衣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对面独家服装店大甩卖的衣服,都比咱们的好看。” “或许是我审美受限,给出了错误的结论。” “不如咱们凑空,来个现场服装设计大赛,让观众们品评下?” “我相信京都人才辈出,观众们里也有审美在线的人,肯定会得出十分中肯的答案。” 艺清雅冷冷地看向她,“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总监,你知道什么叫做匠心、流行、搭配吗?不懂就不要张口评论,如果我们的衣服不好,又如何卖得将对面给击垮了?” “而且整个京都的人们,又如何知道红太阳服装商场?咱们每天的销量是作假吗?” “什么服装设计大赛,你当灵感是馒头,一时半会就能设计出好作品?” 盛乐芸耸耸肩,“我只是说咱们的衣服没有一点特色,其实不需要设计都可以,直接从南方进货。” “有没有可能销量好,不过是咱们商场地理位置不错?” “只要服装风格品质差不多,大家伙也不怎么追求设计吧?” “这种定位,不该是对面独家服装店所纠结的吗?” “呵,”艺清雅气笑了:“你到底是什么玩意,竟然口气比我还大?” “我们辛辛苦苦在这里干了三四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你一句好话不说,直接想撵大家走?” “我不过是让你有个自证才华的机会,你恼羞成怒了?” “好,你以为我们不敢走,只能留下任由你侮辱?” “我还非得带头辞职,什么时候你跟白志扬提着礼亲自上门请我们,我们再回来。” 说着艺清雅手臂一挥,就喊着自己一派离开,经过其他两派位置的时候,还特别好心地说道:“我劝你们也抓紧另寻高就,省得哪里惹了这长公主的不快,也直接因为旁听图说的几句话,就将你们撵走!” 艺清雅是看着盛乐芸挑着眉,一副笃定对方会输的得意。 另外两派人脸上带着迟疑和犹豫,毕竟他们在这里上了几年班,工资福利和待遇都不错,工作体面、环境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们并不想跟艺清雅身后被迫离开的人们般,为了堵口气,就故意撂挑子不干。 万一弄巧成拙,他们寻人哭去? 是以众人眼神躲避,并没有搭话。 倒是时尚派系的设计师们,本就是赶鸭子上架,这会儿头脑冷静下来,纷纷开始与艺清雅保持距离。 艺清雅扭头一看,咬着牙指着他们:“好啊,你们这群胆小鬼、忘恩负义的家伙。如果当初不是我,你们能被招入公司吗?” “如今我不过是向老板表示,红太阳服装商场开办起来不容易,不能被亲戚毁了。这涉及到我们以后的工资福利,你们也不关心?”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有个人小声说道:“清雅,总,总监刚上任,我们谁也没见识过她的能力。不如,不如我们再观察下?” “我听说y国的耶罗大学设计系很厉害,国际第一呢,从里面出来的人,又,又怎么会是草包……”最后几个字,她盯着艺清雅几近吞人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艺清雅看看其他人,“你们也是这个意思?” “好啊,合着是我无理取闹了?她刚才批判说我们的设计普通,这么大的侮辱,你们都忍下去了?” 大家伙一句话都不说,倒是来自传统派系的妇人嘟囔句:“我们确实是庸才,原来的设计师一个比一个年轻有天赋,可也不知道是被谁一一挤走了。” “咱们不过是矮子里拔高个,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全市设计师第一了?” “有些人脸皮子厚,自己扣高帽,反正我一个老裁缝,不懂啥设计,只知道做人要诚实!” 艺清雅含刀的目光射过去,“我挤走他们的时候,你们不是挺开心的?这会儿开始讨伐我了?” “你们以为来了依仗?呵,全国下岗热还没过去,我家里有钱不怕丢了这份工作,甚至能出钱替我将对面的独家服装店给盘下来。可是你们呢?” 说完这个,艺清雅瞪向盛乐芸,“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她气呼呼蹬蹬地离开了。 盛乐芸眨巴下眼睛,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带着钦佩、害怕和绝望。 钦佩她将艺清雅给挤走,害怕盛乐芸对大家要求高,绝望于自个儿资质普通,最终他们要面对下岗的实际! 盛乐芸无奈轻叹口气,“大家伙的脾气都这么暴躁嘛?只能听好话,连一点点小建议和真实的看法都说不得?” “还是说,她故意借此机会从这里离职,为了正大光明盘下对面的店?” 众人瑟瑟发抖,反正神仙打架,别波及他们这些小鬼就行。 盛乐芸轻笑着说道:“你们不要紧张,我就是来看看咱们红太阳服装商场的衣服,都是什么类型和风格的,再瞧瞧大家伙的水平。” “我从国外回来,四年里不说将全球近百年的流行服饰和元素给啃完,但是多数国家城市的资料,也都牢牢记在脑海里,一遍遍拆分组合形成自己的东西。” “咱们学习设计,天赋不过是占据其中一小部分因素,更多的是对流行的把控,和对各种元素的理解和掌握。” “你们有着扎实的基础,大不了我给你们多上上课,只要你们肯积极向上,确实准备在咱们红太阳服装商场继续发光发热,那么我保证你们的辉煌刚刚起步!”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地,脑袋混沌地总结着要点,约莫就是,新总监并没有裁员大家的意思,好像她还准备给他们补补课,让他们跟世界接轨? “总监,我们其实早就黔驴技穷了,每个月设计出来的衣服,不过是照着葫芦画瓢,没什么新意……” “是啊,我们是硬着头皮设计的,跟孩子憋作文似的,想着应付了事……” “总监如果您能教教我们,那再好不过了。相信有国外流行的冲击,咱们的服装商场能重新焕发生机……” “总监,我们明显感觉到从去年开始,各种服装公司开办,大家伙都有着厉害的设计师,如果不是咱们商场地理位置好,又有着老板合理的调度和安排。咱们商场未必能开的下去……” 大家伙都不是傻子,与其最后被裁员,倒不如他们拿出学习的态度来。 这些话都搁在他们肚子里太久了,如今有个人开头了,其余的人纷纷开口掏心掏肺地说。 盛乐芸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虽然她刚回国几个月,而且今天还是第一天来到红太阳服装商场,只是转悠了一圈,她就已经发现了太多的问题。 众人说的这些,她看出了大半。 甚至她有一种猜测,艺清雅的设计或许并不是出自她本人。 毕竟一个好的服装设计师,都有着自己的风格和审美,这表现在自己的作品,以及平日里的穿衣打扮上。 艺清雅的装扮,与她的设计方向和风格相差太远。 这不得不让人起疑心,而且其明显是听到盛乐芸提的举办现场服装设计大赛,炸开的。 不管如何,艺清雅的离开,倒是让盛乐芸有了杀鸡儆猴的感觉。 除了两三个人,真跟着艺清雅离开了,其余的人没有一个走的,还格外听话地表示一切听从盛乐芸的安排。 小助理跟着盛乐芸往办公室走去,全程都紧抿着嘴巴。 “嗯?怎么不说话了?商场里不可能只发生这些事情吧?对了咱们的工作餐怎么样?”盛乐芸轻笑着侧头看向小跟班。 小助理垮着肩膀:“盛总监,如果艺清雅真不回来了,倒也罢了。若是老板迫于艺家的压力,让艺清雅设计师回来,我肯定是第一个被喂好果子吃的。” 盛乐芸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笑:“不会的,我不会给她回来的机会。” “其实在你说这些之前,我已经无数次听我哥抱怨这事了。” “是我说让他按兵不动,又通过电话和信件,帮他从南方挑选商品,支撑起咱们红太阳服装商场。” “之前什么销售冠军,也不过是在自己设计衣服中进行比拼的,再说商场盈利是很机密的事情,哪能人人都知道?” “没想到艺清雅这么沉不住气,她想要以退为进,逼迫我让出总监的位置来。” 小助理连连点头,“对,老板之前会议上提出要设立个总监的位置。” “艺清雅以为非自己莫属的,没想到您空降过来……”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盛乐芸直接让所有设计师都停掉手里的活,跟学生上学般,开始从最基础的只是教起来。 她不求大家有多大的进步,但是将一些雷区避开,有个系统的设计过程就行。 他们可以设计普通的款式,或者成为衣服私人制作的熟工。 红太阳服装商场如果想要进一步发展,还是要指望高端人才的。 盛乐芸是一位,但是她工作量一定,哪里能满足整个商场的发展? 所以她正好开始准备各大高校秋季招聘会,引入一批新人…… 有盛乐芸的掌舵,和对服饰样品的筛选,一点细微的小变化,都能让商场整体观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喜欢来这里买东西的顾客更多了。 果然在杜家低价处理了最后一批库存,那间铺子已经改头换面,挂上了艺品私人定制的招牌,里面的装修也跟后世的精品店很像,大面积的玻璃、白色和原木色搭配的装潢,各种氛围灯,以及屋子里总是带着股淡淡沁香,让人身心都带着一股享受。 而艺清雅也承接了前铺子独家服装店、走顺路的老顾客们。 她的衣服走得是精品路线,每一套都十分具有特点,光是摆放在玻璃窗前的几套,就足够将路边的行人给吸引过去。 不过衣服的价格也是真贵,谁让其承诺一个设计就几种颜色和号码只有一套衣服,穿出去绝对不会撞衫,是以大家伙反倒不会觉得衣服贵,而是掏钱干脆爽快。 夏华人要得就是独一无二的虚荣心。 对面的动静很大,看的红太阳服装商场的众人心里慌慌的,哪怕每天客流不断,但是他们仍旧觉得客户被抢走很多,尤其是高端顾客。 盛乐芸却不慌,而是开始筹备秋天各大高校的招聘会。 “妹子,你真稳得住,”白志扬原来还要商场、工地两头跑,自从妹子留学归来上班,他一星期都难得露面一次。 不过呢,很多消息黄经理都会给他如实汇报的,白志扬就当作娱乐听一耳朵。 得知艺清雅自己辞职离开,白志扬还高兴地喊两嗓子。 黄经理可为俩老板愁得不清,“老板,艺清雅可是艺佳独女,她赌气离开,就指望着您将她哄回来的。” “我听着您这意思,是准备顶住艺家的压力,不去哄这小祖宗?” 白志扬笑着嗯道:“她当我这里是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芸芸可是我亲妹子,我都不敢对她说重话呢。” “她一上来就带头鼓动,想逼迫我妹子将总监让出来。呵,真将自己当成土公主了?我才不惯着她呢!” “如果当初不是我老妹劝着,我早就将她给开除了,还给她面子,让她利用家里的实力,买设计图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艺家开古董店,认识不少老板,但这生意往来的事情,有几个当真朋友处的?先不说我妹子背靠我,我一个全国连锁服装城的老板,还是京都排行前十的房地产大亨。” “就是我准妹婿,就公司开业四五个月吧,人就成为纳税大户了!” “更何况,商城和房地产生意中,我妹也占了不少的股份。但凡用钱解决的,艺家可以,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老板财大气粗,黄经理的心也终于落地了。 是以每天黄经理汇报情况的时候,将对面艺品私人定制的事情作为主要内容。 白志扬害怕妹子多想,也没打电话,而是自己亲自过来了。 盛乐芸正在屋子里绘制秋季新品。 整个红太阳,真正能够拿出手的设计师连一个巴掌都没有,秋季大型招聘会还没开始,而商场如果不发出新品,就对新老顾客太敷衍了。 于是她一个人带着三个设计师,开会讨论定下几个主题,又商议了些细节,便开始自己绘制设计图、制作出样品。 盛乐芸从国外回来,到底是收到了洋文化的熏陶,不喜欢太过束缚的设计,一切都向着随性大方又不失格调的风格奔去。 她对面料也深有研究,现在自家工厂就在大批量生产着优质面临,供这一批秋装。 她桌子铺面了图纸,各种笔也是丢的到处都是,连她的头发都是很随行地用铅笔当簪子给箍住。 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让她的精致漂亮的脸更加小巧白皙。 她懵懵地抬起头来,眼神还有些不能聚焦,在看到是白志扬来了,唇角扬起抹笑意,继续低头画图,“什么稳得住?” “就是对面将咱们家的高端用户抢跑的事啊。”白志扬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那有什么,这块地皮都是咱的,只要你不着了人家的道,那咱们商城就是面对整个京都的百姓,甚至诸多全国其他省市的顾客。” “大家伙现在日子好过了,谁规定她们买一身衣服,就不会再掏钱了呢?” 盛乐芸轻笑着推推自己的镜框,“我打算举办个秋季模特展,推出我们红太阳服装商场的秋款,同时让模特们穿上展现出来。” “跟电视台合作一下,到时候还在咱们商场前的空地来一场。” ------题外话------ 最近爆更打乱了更新时间,小可爱们见谅。我在慢慢倒时差~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三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38) 白志扬点点头,“可以的,咱们国内还没怎么兴起来服装秀,就是模特数量也不多,都是些小规模的。” 盛乐芸轻笑着搬出一箱子来,“哥,我四年的创作都在这里了,都是按照一些经典不过时,却又符合审美、不同场合的衣服,格式风格的都有。” “哪怕存稿最早的能追溯到四年前,我也很自信能够跟对面打擂台赛了,哪怕艺清雅身后是一个庞大的创作设计团队,我也是不怕的!” 她的阅历丰富得很,没有记忆,可她的基础知识和常识都在不自觉地拓展,基本能力是逐步拔高的。 可是毫不夸张的说,她不是一个人在奋斗,而是不知道多少位面的自己叠加。 白志扬笑着点头,“行,那你就撸起袖子放开了干,遇到什么解决不掉的问题,就跟哥说。哥替你摆平!” “人家交友都是商业上的来往,离开了钱办不了事。哥交的一些朋友可是过命的交情,在危难之际精准出手结识的,这样的人脉杠杠地。” 盛乐芸嗯嗯,“我知道的。哥,我肯定不跟你客气。” 白志扬又交代几句,见她确实忙得很,就简单说了下现在工程的进程,便离开了。 兄妹俩打一开始就已经将规矩给摆出来了,钱没有赚够的时候,人的欲望会越来越大。 为了让自己心平气和,也为了让自己的努力拥有意义。 他们每年都会将兄妹俩分到手的盈利,拿出一半做慈善事业。 要是别人的话,做慈善要么就是沽名钓誉,要么就是低调真做实事。 盛乐芸则是赞同高调做实事。 他们是有慈善的心,但是在做慈善的时候,能够让组织看到自己炽热忠诚的红心,在以后中标会享受优先权,那是一箭多雕的好事。 她从来不是那种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老好人。 而拿来做慈善事业的款项,她也不允许别人经手,每一笔款项都是在经过实地考察后,再经过专业人士精密计算,得出施行方案,才严谨落在实处上。 比如给山区的孩子修一条路、在哪里建设一座希望小学等,先让孩子们便于上学、上学环境和基础设施齐全,然后遍是各种文具、、服饰等。 这些东西也不是他们主动给出,让孩子们感受天上掉馅饼的喜悦,单纯感恩后,这种情绪渐渐淡化,甚至会觉得理所当然,因为自己家乡穷上不起学,外面有钱人合该要帮助自己。 盛乐芸才不想用钱养出一群白眼狼,是以她将这些盈利当作一种竞争奖励,由那片区域孩子们凭借着自己努力获得。 勤奋上进的孩子们才值得帮助,当然了,不管如何,每个孩子都需要得到基本的教育,这样的教育会影响深远。 此外,盛乐芸还拿出一部分盈利,与电视台、报社和电台都有合作。 像是电视台会时常邀请一些教育、学科教授来做公开课,让全国各大学校组织学生观看学习。 这样的课程不需要多少,只要日积月累每周一节课,就能在孩子心尖埋入嫩芽,然后慢慢呵护成为参天大树。 报社以国家、省、市,甚至县城,推出不少的刊物、杂志,供学生们平价订阅、投稿获取喜人稿费。 因着红太阳服装商城在全国铺设规模喜人,是以很多省市都有这样的刊物杂志,不少孩子们通过投稿拥有自己的小金库,学习劲头十足。 红太阳服装商场,还提供孩子们周末赚取外快的机会,有商城提供的工作岗位,也有让孩子们摆摊体验生活。 俨然是将盛乐芸和小伙伴们的发家史给扩散开来。 从小接触赚钱并不是坏事,孩子们会对生活学习有个清晰的认知和规划,对金钱有个深刻的了解和把控。很多时候钱能够决定一个人的格局。 盛乐芸为了让慈善事业发挥足够的效力,每时每刻都在想好主意。 这种效果,不仅让孩子们深切受益,也让她及其参与进来的亲朋好友,跟着有了组织的保护伞。 在这样的保护伞下,白志扬和盛乐芸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好。 白志扬也能凭借着高超的手段,结交一大批各个阶层、能够帮忙实干的铁哥们。 盛乐芸在自己的行程表上,又记下西城自家有两个小区开盘的事情。 他们资金充裕,一步一个脚印,并不会急切地将诸多工程给包揽入怀,还没怎么盖楼呢就张罗着买家,还在银行办理贷款,时不时因为资金短缺,暂时扣押建筑工人的款项。 他们从一开始手里有多少钱,就干多少的活。 人的精力有限,白志扬全程盯着,等小区所有楼都盖好、开始筹划绿地等后续基础设施的时候,才对外开盘。 现房的价格略贵、基础设施和环境也决定总价。 不过京都人有的是有钱人,只要房子过审,他们就迫不及待盯上了。 她觉得在开盘仪式上,也能让模特宣传下自家的衣服。 盛乐芸喜欢一件事发挥两三倍的效果…… 唔,那就一周后的秋季招聘会,她再填上招收专业模特、主持人、活动策划的岗位,让她们时常全国巡回表演。 对了,旁边的店铺也被他们盘下来,能开个摄影公司。 红太阳服装商场的设计师们,也能设计各种美丽梦幻的婚纱,满足少女心。 当然了,摄影公司不仅筹办各种喜宴、提供婚纱和各种场景婚纱拍摄,也提供亲自照、艺术照、各种白天周岁生日毕业照等等。 服装都由红太阳服装商场提供。 只要技术好、服务到位,那么每人能抗拒美美哒自己。 摄影公司的装修也进入尾声,盛乐芸在招聘岗位上又添加了摄影师、化妆师、造型师、跟拍助理、婚庆策划、道具师等等岗位,面向的是专科及其以上相关专业应届生。 光是听着隔壁是自家老板开办的公司,员工们就内心激动不已,就是设计师们都已经耐不住手痒,开始暗戳戳画了不少的婚纱样图。 盛乐芸也准备在京都的红太阳摄影公司员工培训好,开办起来后,陆陆续续将摄影公司分店铺设到全国各地红太阳服装分店附近! 她这么忙,哪里有经历去管对面抢自己什么客户。 夏华服装界的蛋糕那么大,能耐死艺家人,能全部吞下。 倒是没几天,杜悦静抢先白志扬一步来寻盛乐芸,小姑娘满脸都是喜庆,到了办公室里,直接啪地一声将一份文件拍到了桌子上。 “看看,我已经不负众望,替组织从白大勇那掏出来两个即将完成的项目!” “这白大勇为了赚钱真是疯了,所有款项都投入到项目中,不光将还没盖的楼层提前兜售出去,还在银行借了不少钱。他手里没有余钱缴纳超生罚金,只能铁青着脸拿着项目抵押。” “哎呦,盛姐我可是跟着组织里的同志上门瞧热闹的,那白大勇脸色特别难看,他恐怕杀我的心都有了。我觉得他心里想着,不该将我生下来,应该溺死……” “哈哈,你说他还稀罕那些宝贝蛋不?一个个都是扒着他吸血的主……” 盛乐芸就满脸带着笑意地静静地听着她手舞足蹈地讲着。 “哼,虽然他的罚金都上交给组织,我们杜家一点便宜没捞着。但是他的钱缩水大半,名声也在整个京都出了名,呵,我倒是瞧瞧,在组织如此重视计生的当下,还有谁明目张胆与他来往!” “对了盛姐,他还被扣上男女关系混乱的帽子,因为男女双方你情我愿,也没有人当原告,所以组织也只对他们做了罚金的处理。” “惩罚不重,可这丢脸啊,圈子里是混乱,但是大家伙都藏着掖着,谁敢拿到明面上来?他现在是出名了,哪里还有以前高高在上的风光?” “恐怕现在他恨不得扎根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了……” 盛乐芸笑着点点头,“心满意足了?” 杜悦静狠狠地点头,“满足啊,我们杜家人都觉得出了这口恶气了。我外公说,杜家最近被白大勇坏了风气,本就走下坡路的,速度更快了。” “我们也不该怨别人,识人不清是事实。大不了我们东山再起,现在国内经济发展很快,只要入对行业、摆正态度,到处都是捞金地!” “那个,盛姐谢谢你啊,以前是我不懂事。我妈妈也看开了,让我替他向你跟,跟志扬哥道歉。她这个人爱吃醋、小心眼儿,让你们跟着吃了不少的苦。” “过去的事就当过去吧,往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说一声。杜家还有些人脉……” 盛乐芸摇摇头,“不需要的,真正错的是白大勇。他只顾得自己的利益,从不会为别人着想。有本事生孩子,却没本事负责人,甚至,还想捡现成的。” “我当他是陌生人,之前他捐赠国外的教学楼,让我出国留学,当作他补偿给我的赡养费。往后他落魄了,那我会给他最基本的养老,其余的事情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杜悦静磨着牙说:“反正我跟白大勇势不两立,哪怕杜家走下坡路,但如果没有他不断的小动作,杜家也不会一落千丈直接落地了!” “这种人怎么配生活在世上呢?” “他需要杜家的时候,要多卑躬屈膝就有多卑躬屈膝,暗地里却将杜家给予的帮助当成对自己自尊的侮辱,好像杜家不倒,他难以翻身似的。” “从头到尾,全是他一个人在折腾……” “唉,想想白大勇手头还有几个项目,只要项目完成,他又能活过来恶心人,我这心里就难受。” 说完她可怜巴巴地看向盛乐芸,“盛姐,您再教给我个法子呗?” “您也不想他继续祸害人,这么德行败坏的再将自个儿树立成成功企业家吧?” “这不是带坏风气吗?” 盛乐芸还真被说动了,对于这种德行败坏的人,哪怕其是原生的生父,仍旧让人觉得跟吞了半只苍蝇似的。 “不然,你将这个消息透漏给娱乐报刊?” “将白大勇这些年的光荣事迹,原原本本刊登出来,大家伙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之后,估计对会他多有防备。” 杜悦静听得眼睛又是一阵冒光,摩擦拳掌道:“古代有啥陈世美,当代有他白大勇!” “他必须要成为反面教材,警戒世人,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大大方方赚钱不好吗?走歪门邪道,还助长自己的欲望,不可取!” 念叨两句,杜悦静将手上拎着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又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盛乐芸无奈地摇摇头,将东西拿过来。 里面夹杂了一封杜淑清诚恳的道歉信,以及杜家人备下来的厚礼。 信上面也说了,他们是长辈不可能当面道歉的,而且往后他们也没有太多见面、合作的机会。 就当作陌生人相处,不过对于他们之前犯下的错误,尤其是对白志扬多有愧疚,这些礼品是他们补偿给盛乐芸和白志扬的。 盛乐芸挑下眉,将礼品简单地看了下,并不是当下人准备的什么奶粉、鸡蛋、点心、饮品的,而是古代大家讲究的玉镯、玉佩还有上百年的人参、灵芝等药材! 可见杜家确实有诚意的,这些在他们家里也是拿出一份少一份了。 最近盛乐芸忙着设计和招聘会的事情,而宫梓丞则是忙着游戏宣传和运作,可不管他们多忙,到下班的点是一分钟都不耽搁。 一般都是宫梓丞开车来寻她,俩人在市里吃完饭,便兜着风回家。 巷子里的灯光昏暗,只能照到地上巴掌大的面积,将车灯一关,世界似乎都陷入一阵漆黑静谧中,只剩下秋虫以及水沟中的青蛙,在懒洋洋有一下没一下地叫着。 宫梓丞握住盛乐芸的手腕,微微用劲,人就坐在了自己身上。 恋爱中的男女格外喜欢肌肤想贴,尤其是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不过他们停车的动静比较大,不乏好事者密切关注,留给小两口的时间并不错。 略微解馋,宫梓丞隐忍地抱着她平息了好大一会儿,“坏丫头,我真迫不及待将你娶回家了!” 说着他还委委屈屈道:“还有一年呢……” 盛乐芸安静乖巧地倚靠在他怀中,男人的气息干净清爽,耳侧是他有力却异常快的心跳。 她抿唇轻笑,“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呀,尤其是现在偷偷摸摸的感觉,难道丞哥不觉得特别刺激?” 宫梓丞拍了她一下,“刺激,我快要被刺激晕了!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下你男人……” 盛乐芸哼哼着:“我一直表示过呀,没有领证结婚,其实我们也能开房提前体验下的。” 宫梓丞恨得牙痒痒,忍不住啃了她脸颊下,“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抵抗力,又舍不得让别人败坏你名声,你还非要说这种话!” “信不信等以后咱们结婚了,爷们让你大半个月下不来床?” 盛乐芸被他纸老虎般的凶狠,逗得咯咯直笑:“丞哥我好怕怕……不过,丞哥你真有这种能力?” 被自家女人质疑,宫梓丞瞪她,粗声粗气道:“有没有能力,以后你会知道的。” 俩人家里离得不远,也就几分钟的路,可他们黏糊糊地硬是磨蹭了半个小时,每天都要上演十八里相送般。 哪怕到了家门口,宫梓丞都忍不住将人抵到漆黑的屋檐下,啃上一会儿。 “明天我买了早饭来,想吃什么?” 盛乐芸声音染着娇地说。“我做刀削面,丞哥来吃不?” 她厨艺不错,但是她有些犯懒,加上事情多,基本上是不做饭的。 宫梓丞眼睛一亮,点头,“那我可有口福了,多做点,我能吃三四大碗!” 盛乐芸进门的时候,突然将腿撤回来,冲着男人俏皮道:“哎呀丞哥,我最近忙得忘了,其实我的证件上年龄是比我真实年龄大一岁的噢。” “就高考重新核查信息的时候,我特意改大一岁……” 说完她趁男人没反应过来前,给溜进家里砰一声关上门了。 宫梓丞呆在原地好大一会儿,才低头轻笑声,准备回去就让亲妈托人给自己说媒,最好挑选最近的日子订婚和结婚。 等他回家的时候,宫父在客厅看报纸,而宫母在厨房忙着做夜宵。 “知道你这个点回来,妈妈特意给你下了碗馄饨,”宫母听到动静,将馄饨端出来,笑着说:“我还多做了些,明早你去接芸芸的时候带上两碗。” 宫梓丞笑着点点头,一句话都没说,洗完手坐在桌子前埋头几下子就给吃完了。 “今天晚饭没吃饱吗?怎么这么饿?”宫母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好奇地问道。 宫梓丞这才开口,“妈,待会你看看谁家婶子、大娘的没睡觉,就跟人说说看看她们有空明天给我做媒不?” 宫母一愣,立马笑着挨着他坐下来,“怎么,芸芸同意了?不过她年龄还不到吧?”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四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39) 提起这个宫梓丞就是又气又笑,“您的好未来儿媳妇会跟我耍心眼了,她高考前个人信息审查的时候,悄悄地将自己的年龄给改大了一年,就刚刚才跟我说!” 宫母听了乐呵了,“这丫头真是鬼,也不知道她当时想得是什么,咋就在年龄上较真了呢?” 宫梓丞扬眉颇为得意:“说不定,芸芸那时候已经开始想今儿个的事了?” 不仅如此,他越说还越觉得像。 宫母也抿着唇乐呵,“不管如何,你们能够早点结婚让我抱孙子孙女,我高兴还来不及。” “我虽然跟芸芸没见过多少面,但是我见她一次,就喜欢一次。” “丞子呐,你们小两口在一起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咱们家里比较开明,不管你们生男生女,妈妈和你爸爸都高兴!” “唉,你是不知道啊,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有了娃,还能打酱油了,没少将我跟你爸爸羡慕坏。如今呀,你们俩要结婚了。哈哈,就你们俩的模样和脑袋瓜,不知道给咱们宫家带来什么样的乖宝宝……” 提起这个宫母就一阵心热。“我还真不跟你说谎,别人都喜欢儿子,你妈我是特别喜欢闺女。小姑娘多漂亮乖巧啊,臭小子一个就够了,多了烦死人了……” “当然了,只要是芸芸生的,妈妈都喜欢!” 宫梓丞笑着点头,“谢谢爸妈。” “哎,你这小子,咋还跟我们客气来了?难道真跟人说得,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不过你小子,何时心里有我跟你爹了?从小就跟闷葫芦似的,一双眼睛看谁都像探照灯,没人能骗得了你……”宫母有些感慨。 没想到当年那么丢丢的奶娃,一下子长成参天大树,开始担起自己的责任了。 原来她跟老宫是盼啊盼,盼着儿子上大学了,就开始替他悄摸摸地寻合适的对象。 她很清楚自家儿子的品性,普通的异性压根入不了他的眼睛,更何况还要相亲安排。 是以在宫梓丞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不少女同志与他偶遇,还发生些什么引得他的注意。 可是不管她们书掉了、钥匙掉了、车链子掉了、甚至她们将自己给摔倒了。 宫梓丞都目不斜视地离开,任由其他人的上前帮忙。 他们以为儿子太过聪慧,世间女子很少能有与之匹配的,挣扎过后无果,只能眼睁睁瞧着儿子“怒”而出国,一走就是四年呐! 好在,儿子回来没多久,便解决了人生大事。 果真,儿子玩养成呢…… 芸芸多漂亮聪慧的丫头,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自家这人面兽心的狼崽子给盯上了。 宫母欣慰的同时,也暗暗松口气。 她丝毫不怀疑,若不是盛乐芸的出现,宫梓丞说不定会继续打光棍,甚至保持这个节奏孤独终老。 毕竟宫梓丞是那种在某些方面,没有一丁点的容忍度。 既然儿子急着将人娶回家,她这当母亲的肯定不能掉链子啊。 “妈妈这就去看看你几个婶子、大娘睡没睡,保管明儿个一早就拎着东西上门提亲。”说完这个,宫母扭头看向宫父。 后者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寻出老黄历来,一本正经地念着:“这个月的阳历二十三号是个不错的日子,适宜合婚订婚……三十号结婚会不会太早?” 宫母和宫梓丞对视一眼,都乐呵了。 “早什么啊,你儿子盯上人家芸芸十年了,多一天都等不及,三十号距离现在也不过才半个月。很多东西我都备下了,稍微再采买点零碎的东西,就够了。” “爸妈绝对会风风光光给你们俩举办喜事的!” 宫梓丞抿着唇想了下,“确实有些赶,不知道芸芸能不能设计出她跟我的礼服。对了红太阳服装商场旁边开办了摄影公司,芸芸准备下周秋季应届生招聘会上,多招些员工。”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有时间拍摄婚纱照。” 他内心难得涌现出股忧伤来。 他是既希望跟盛乐芸早早结婚,又怕时间太紧举办得仓促,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体验。 “那,咱们先去提亲,不管如何,二十三号先订婚,至于什么时候结婚就再议好了。”宫母直接说道。 “我觉得你们小两口有个实在的名分在,咱不怕别人争抢说闲话。” 宫梓丞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将事情略微商量好后,宫母就喜气洋洋地拎着东西出门了。 次日一早,宫母和两个街道办的好友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宫梓丞上门。 十月份的天还没有彻底冷下来,盛乐芸晚上睡觉前玩了会游戏,但是老太太在院子里刚扫地发出哗哗的声音,她也醒了。 她麻溜地洗漱,换上白衬衣、黑色脚蹬裤和藏蓝色的棉布裙,编了个蜈蚣辫,又迅速地用五分钟画了个淡妆。 “奶,待会可能丞哥过来,您不用忙活,我做些刀削面……” 说着她钻入厨房手脚麻利地干起活来。 老太太乐呵呵地应声,“好好好,那芸芸多做些啊,丞子是小伙子饭量大。” 说着呢,她扫完地进屋换了身干净整齐的衣服,连头发也梳工整,去院子里瞧瞧自家的鸡有没有下蛋,准备给孙女婿冲泡鸡蛋茶。 盛乐芸不知道想了什么,做得面条比平时招待宫梓丞的时候,还要多了一倍。 果然等她将卤子做好,面也揉好醒好,男人带着三个长者上门了。 她穿着围裙,脸上还带着抹面粉,神色很适宜地表现出惊讶,不过她下一秒轻笑着侧身让开:“宫阿姨、黄阿姨、张阿姨您们早啊,丞哥哥也早。”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正好做刀削面,做了不少,您们一起来尝尝我的手艺。” 别说这黄阿姨和张阿姨,对盛乐芸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可怜的身世,也知道小姑娘很争气,跟着奶奶相依为命。 这祖孙俩竟是开起铺子,而且越开越多,越开越大。 反正她们对她的了解,跟所有人听到得是一样的。 她们以为这一切都是老太太仗着这么多年的阅历,张罗起来的,为小姑娘遮风挡雨。 可是这小姑娘明显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呀! 宫母更是心疼不已。 她知道盛乐芸来到京都的时候九岁了,比同龄孩子晚上一两年。 话。 大人们商讨事情,盛乐芸跟宫梓丞去厨房继续忙活。 刚进了厨房,男人就按耐不住了,将人抵在门上,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沾染的面粉,“芸芸,我妈带着俩阿姨来,是跟奶奶商讨订婚和结婚的事情。” “你,你愿意跟我携手共进一生吗?” “一辈子很长,但是我能很明确告诉你。我是个长情的人,一辈子就认准一个人,其余的人都只是我沿途的风景,丝毫不能引起我丁点关注。” 盛乐芸看着男人深情的目光,唇角泛着笑意。 她对他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到了这个世界十一年多的时间,尤其是在国外的四年,她去过不少地方,见过许许多多各色各样的人,也只有他一直霸占在自己的心里。 她不能够想象,如果俩人并不是双向奔赴,只是自己的一往情深,这种暗恋该如何收场。 好在岁月值得期待,一切的美好都将不期而遇,然后又顺着她的期待奔流。 她从来不是多矜持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爱就是不爱。 “丞哥,我愿意与你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呐!” 简单的两个词,却直击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是她最长情的告白了。 宫梓丞紧抿着唇瓣,恶狠狠地盯着她,不愿意多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先解解馋再说。 俩人腻腻歪歪地做好饭端到堂屋里。 宫母见盛乐芸的唇瓣泛着丝红肿,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后者又是那副一本正经、天塌下来都不带动一下的淡定。 不过自家儿子自家知道,这孩子的注意力都在余光上了。 盛乐芸的刀削面劲道滑嫩,上面淋了酸豆角肉丁和茄干烧腊肉两种浇菜,又有着一大勺麻汁、爽口咸菜,一片煎得焦嫩漂亮的鸡蛋。 啧啧这丰盛程度跟饭店里高规格的饭菜有得一拼了,单单闻着这味道,她们已经饥肠辘辘了。 宫母她们本来打算趁着老太太出门之前,将事情给敲定下来,急慌慌出门,并没吃饭呢。 不过两家关系拉近,她们也不客气了,一人端一碗吃起来。 “哎呦喂,宫嫂子你可有福气了,这乐芸不仅模样俊、跟你家儿子一样会读书,厨艺还这么好?不会是在哪里拜过师吧?” “唔,我吃这么多面,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连舌头我都想吞下去了……” 宫母又何尝没有被这丰盛、味道好、口感足,让人身心都得到取悦的刀削面给俘获了呢? 她也是一枚正宗吃货呢! 经过盛乐芸本人同意后,订婚的事情敲定下来,两家大人全包揽了,小两口只需要买几身衣服和饰品。 “本来我爸看了这个月底有天适合结婚,不过我想着红太阳摄影公司马上开办起来,你可能有其他想法,就没先敲定下来。” 送盛乐芸去公司的时候,宫梓丞将这事给说了。 盛乐芸一愣,自己还真没将摄影公司跟自己的婚事扯在一起呢。 不过她也想给自己和男人亲手制作礼服,目前只限西式的。 中式刺绣礼服她还没有涉猎,只能寻人定制,不知道需要花费多久。 婚纱照拍摄、婚礼的举办,这些确实能够由红太阳摄影公司承办,而她作为策划人,也让新人们观摩一番。 又来了新活,盛乐芸轻笑着道:“一个月的时间!” 宫梓丞笑着捏捏她的脸,“好,都听媳妇的。” 秋季应届招聘会已经开始了,组织各行各业都很缺乏高品质人才,虽然说现在的大学生还能分配,但是组织给安排的未必是最适合自己的。 基于这两点,从九十年代开启,各大高校联合社会各界公司和单位,一年开展春秋两场大型招聘会。 组织也给予帮助,特意将市中心的体育馆免费借出,作为招聘会的场地。 招聘会将会持续一整周的时间。 盛乐芸、白志扬和宫梓丞他们对于人才格外重视,不管自己多忙,都硬挤出时间亲自带队来招聘会现场。 红太阳服装商场、红太阳制衣厂、红太阳摄影公司、红太阳建筑公司,就占据了四个宽大的桌子,那通红的标识格外显眼,而且每个招聘人员穿戴统一而整齐。 宫梓丞是在他们对过,也依次摆放着帝宴府酒店、盛丞娱乐集团、盛丞建筑公司、盛丞珠宝四个公司介绍牌!他们的员工也是统一着装,精神抖擞、满是自信飞扬。 而他们两家就稳稳霸占在正门口一进门的位置,绝对能将最好一茬人才给薅了! 招聘人员都经过培训的,能热情洋溢地介绍自家公司的基本情况、所取得的成就、发展前景,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要向应聘者展现一套详细的个人职业规划。 还没出茅庐的大学生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难道找工作不是看看对不对口、工作轻松不、福利待遇如何吗? 可是盛乐芸和宫梓丞他们给出来的确是,只要你能力足够、敢于趁着青春拼搏,那么广阔的天地等待着你闯荡。 光是听着他们画的大饼,众人就馋得不行。 当然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参加招聘选拔,学历、个人能力、品行等,都需要综合观察和筛选。 每天盛乐芸跟宫梓丞会来半天,其余时间他们则再回到公司忙自己的事情。 有不少学生投递了简历,经过初步筛选后,符合硬性条件的则进入到多层次选拔中。 选拔程序有不少,能够精准定位招聘者符合哪个岗位。 因着现在是秋季招聘会,过五关斩六将获得实习生资格的学生们,有半年的实习期,合格转正将会获得高于其他同学、令人羡慕嫉妒恨的福利待遇;未能达到合格的学生,获得了阅历,还能参加春季的招聘会。 新人的涌入,让各个公司又开始焕发生机。 摄影公司的师傅们已经被高薪聘来,他们将会成为总公司各个技术岗的总把手,带领一群年轻人将本公司和各个省份分公司给开拓出来。 任务繁重,可是老板给的福利待遇好啊,据说职工福利房已经在建中了,只要他们表现优异,就能获得一套房子。 现在很多单位都开始陆陆续续取消这条隐形政策了,一呢是附近没有适宜的地皮,二呢房价已经开始迅猛上涨的姿态了。 没有几个单位能够如此财大气粗,对职工再大包大揽。 为了能够让公司红红火火、他们享受更好的福利待遇,新老员工真得是卯足劲地工作。 盛乐芸和宫梓丞的订婚并没有太过铺张,哪怕如此,他们也是请了一些走得近的亲朋好友,一起去帝宴府顶层吃个饭见证下。 虽然是订婚,但是盛乐芸也收到了不少的红包,当然她也分发出去不少。 在订婚宴上,他们也敲定了农历十一月十七,农历九月二十九为正日子。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正好摄影公司所有人都参与到婚礼筹备中,并且以此作为成功模板,展开接下来的工作。 盛乐芸设计、修改、定版、缝制出各种结婚时需要穿的衣服,还特意跟好几个老师傅定制了中式的。 她跟宫梓丞拍摄婚纱照,也是分为室内和室外两种模式。 室内采用的是立体油画作为背景布,拍摄出来的效果,跟人真站在风景里的般;还有利用各种技巧布置出来的各种场景,那真得是转换一个角度,就是一处美景! 当然了哪怕纯色的画布,因为服饰和神态动作不同,也能拍摄出不一样的风格,却不失大气漂亮的相片。 已经到了十月末,芙蓉和菊花开得正盛,尤其是一些皇家陵园中,他们穿着各个朝代的古装,穿梭在历经时光荏苒的建筑群里。 一张张小两口甜蜜的瞬间,被摄影师精准捕捉下来。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五章 八零作精被迫营业成学霸(40) 红太阳摄影公司,不仅背靠着红太阳服装商场,提供各种年龄段男女不同风格的服饰,还有着宫梓丞所在的盛丞娱乐公司提供技术支持。 他们可以用电脑进行修图,让一张张图片都在各种参数上达到完美,替顾客实现一次美丽蜕变的愿望。 不过呢盛乐芸和宫梓丞他们本身条件就好,早就超过大家伙对好容颜的定义。 多年阅历的积累、诸多学识的堆砌,让他们的气质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俩人的一举一动就是最美画面的定格,只需要修整画面的整体明暗、色彩饱和度等等的参数。 盛乐芸瞧着成片,有一阵恍惚。 明明都是他们俩人,可是换了衣服、发饰和场景,他们就像是无声地演绎了一世的情深意浓。 毕竟她是任务者,那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可是她无比地坚信,这种感觉是荒唐的。 先不说她是任务者,所经历的一切都将会被拍摄下来,向着星际观众们直播。 等她这一个位面任务结束后,公司还会出一套完整的精剪影视剧。 在她接受年代文系列任务之前,盛乐芸明确自己并没有在屏幕中有过结婚生子的经历。 盛乐芸拿着摄影成品,已经迫不及待与宫梓丞分享了。 她开着自己的跑车,一路飞驰到盛丞娱乐公司,乘坐着休息区的电梯,直达宫梓丞办公室链接的休息室。 刚走到门口,她的手握在把手上,就听见外面吵嚷的声音,有一个她还挺耳熟的。 “宫梓丞,你敢说京都娱报的事跟你没关系?”白大勇气急败坏的声音,丝毫没有收敛。 “全京都的报社我都打好关系了,杜家的人脉我了解得清清楚楚。如果没有你的插手,我的事不可能被刊登在报纸上!” “我白大勇大半生经营的形象,全被你这个瘪三玩意儿给毁个彻底!你说如果芸芸知道你这么坑她亲爹的,会怎么待你?” “听说你们订婚了,是不是婚期也快到了?” “你如果不将这事替我摆平了,呵,你信不信我让你们结婚都不肃静!” 宫梓丞淡淡地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出去。” 白大勇瞪着他,“没说完,呵,你以为我对你们造不成什么影响吗?错了,我手里可是有盛乐芸她亲生母亲的照片。” “当时我对摄像挺喜欢的,还跟风爱上了人体艺术,可能你个理工男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盛乐芸猛地推开门,轻笑着走出来: “怎么,你口口声声说我妈是你的最爱,结果人都没了,你利用她的名声,向我们小辈索要好处?” “白大勇,你还是不是人!” 白大勇也是破罐子破摔,“呵,我哪怕是人也被你们联合整的不人不鬼了。” “别管我这法子卑不卑鄙,有用就行。” “你们说,如果你们结婚的时候,请来了那么多的亲朋好友,结果被爆出来新娘子的母亲是这种货色,呵呵,那真是好玩呢……” 盛乐芸这次也怒了,“白大勇,你真以为我害怕这个吗?” “你们俩自由恋爱是你们的事情,结果呢,没有领证结婚就怀孕生下我。我没有选择的权力,必须一辈子背负着你们的错误前进?” “你真是好大的脸,你说她是我母亲,那就必须是吗?” 白大勇一愣,“你的意思是,死无对证?” “我可是你亲爸,我说什么,难道别人会怀疑?” 盛乐芸冷笑一声: “你觉得你还有诚信可言吗?你的情人多了去了,为了拿捏我,随便拉扯个谁作假给我按个母亲,也不是不可以。” “届时你们不光不能得逞,还可能直接身败名裂!”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赚钱,不要再打什么歪主意了。至于京都娱报的事情,本就是如实详述了你成功的经历,你不说感谢,怎么还气急败坏到处攻击人呢?” “成功人士嘛,谁没个花边新闻?不过呢,你要是继续闹下去,这花边新闻可能就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我,说到做到!” 宫梓丞也出声说:“不仅你手里有照片,我这里也收集了些关于您的好玩的东西。” 说着他将抽屉打开,从里面翻出一个文件袋给扔过去。 白大勇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接过来。 等他拆开,看见上面一沓高清图片,还有诸多账目,他心里拔凉拔凉的,只剩下俩字完了! 不过下一瞬,他就愚蠢地将东西给愤怒地撕扯碎。 宫梓丞又淡淡地说:“这不过是其中一份,你要是想撕着玩,我打电话给资料室,让他们再送一份来。” “你想要撕多少份,都能得到满足。” 白大勇浑身颓废,哪里还有了刚才梗着脖子不要脸的姿态。 这些东西如果捅出去,够他喝一缸子的! “好,好,好,你们可真是行。” 说了这句,他灰溜溜地离开了,真真是笃定了自己身为盛乐芸的父亲,只要自己不闹腾,对方绝对不会将自个儿怎样。 盛乐芸紧抿着唇盯着大门,自己为啥有这么一对糟心父母呢? 他们非但没有承担起当父母的责任,还要干扰她奔赴幸福的脚步。 宫梓丞走到她旁边,笑着戳戳她鼓囊囊的腮帮,“难得呀,夫人今儿个怎么想着来查岗了?” 盛乐芸蔫蔫地将手上沉甸甸的东西递过去,“婚纱照的所有套品都在这里了,我来送给你看看。” 宫梓丞轻笑着将东西接过来,别说挺沉的。 他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还略微踉跄下,看着小姑娘手心被勒红,心疼地将人牵到沙发上,给她轻轻地揉搓。 “芸芸,人的一辈子会经历很多坎坷。我们是为自己活着,这样轻松自在,却也要了会话,便去餐厅一层吃饭。 盛丞娱乐公司也是所有设施在一开始筹建的时候,便设计到位了,至少在盛乐芸的认知中,哪怕未来的三五十年,这都会是跟得上潮流的布局。 因为盛丞娱乐公司足够大,内部员工多不胜数,还时不时有客户、实习生、参观考察等人员的来往。 是以餐厅占据了一整个楼层,有豪华包间、标准包间、功能性的部门聚餐、小包间、情侣间等等,自然也有风格不同的大区分割。 美食也多种多样,且开放时间也长,并不会严格按照饭点来的。毕竟做这一个行业的众人,有时候会因为程序编写到关键时间,而废寝忘食的。 饭菜窗口时间承接,铺满二十四个小时。 最重要的是,单位对于厨师的要求也很高,他们不仅是由帝宴府的名厨带出来的,还有着业绩竞争模式,绝对不允许一个人懈怠。 餐厅的菜品丰富多样,口味又正宗,单位还给一定的补贴,大家伙在这里得到了身心满足,并不会觉得吃食堂是一种应付。 宫梓丞带着她去了自己惯用的包间,说是包间,倒不如说是一间小型家居似的餐厅。 当他们从一侧进入的时候,门外的服务员便接收到了信号,轻笑着上前服务。 宫梓丞将菜单递给盛乐芸,“媳妇儿,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盛乐芸不是头一次来,几乎不需要看,就报出了一串的菜名。 反正男人饭量大,基本上她点得饭量不是太夸张,都能吃完的。 再者厨师也会根据食客的数量,对饭菜量进行酌减,争取不产生不必要的浪费。 吃过饭后,宫梓丞也没心思上班了,就带着盛乐芸在公司里溜达一圈,而且还是那种十指紧扣的。 真真是将狗粮洒遍整个单位。 员工们羡慕嫉妒恨,可他们啥也做不了,只能咬着牙愤恨地埋头入工作中。 被老板撒的狗粮吃撑了,他们得多运动下…… 摄影公司拍摄婚纱照的环节结束了,接下来遍是婚庆公司的事情。 盛乐芸仍旧全程参与进来,在将各个环节敲定下来的同时,也让工作人员对婚礼有个整体把握。 前几批人员,盛乐芸是严格要求的,因为他们将会成为公司的元老级别,往后不仅负责高档订单,还会担起培训新人的任务。 而他们能上手工作,也是由她一点点带出来的。 婚期在忙碌中飘然而至。 所有的念头,等到了这一天,都在盛乐芸脑海中融化成一滩浆糊,任由大家随便摆弄。 她穿着一身洁白镶钻婚纱,头发带着皇冠,妆容精致。 人人都听说新娘子漂亮,是以从她装扮完毕后,一波接一波的人跟看猴子似的,涌进屋子里瞧稀奇。 所有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钉在原地。 好似天底下一切景色都渐渐远去,只有眼前如梦似幻的仙子,冲自己盈笑,那笑又像是一阵风,将人内心里的污浊轻轻一挥,便没了可藏之地…… 他们兴冲冲地来,恍惚地离开,然后遍是更加兴奋、激动地跟其他人普及新娘子那天人之容。 是以等新郎接亲的时候,直接被堵在了巷子口外…… “新郎来了,大家伙让一让!” 车子开不进去,兄弟们就下车,用上班后也没敢松懈锻炼的壮硕身躯,亲自为宫梓丞开道。 他们艰难走到大门口,却发现平时该把这门要红包的娘家人,一个都没见到。 众人对视一眼,又继续往里面硬闯。 不过呢还有随行的人手里拎着用麻袋装的糖块,全都是牛奶、巧克力、夹心糖等牌子货,他们一抓一大把往旁边一扔。 众人纷纷低头去捡。 接亲队伍就缓慢抵达到了盛乐芸闺房门口。 宫梓丞出手大方,而被邀请作为娘家人的都是识趣的,没有人说是没出息地为了点红包,故意卡住门不放人。 主要是看新娘的人群,将大家伙给冲散了,一两个娘家人的威力锐减。 宫梓丞捧着花走进屋,一眼就看到了盛装打扮的盛乐芸。 小姑娘爱美,自从有了条件后,那是每天都打扮得漂亮又舒服,灵动劲赋予这份美拥有百看不厌的保鲜期。 可是他却没见过她如此模样,真得是发自灵魂的震撼,俩人视线胶着在一起,深情蜜意已经齁得众人直起哄乱叫。 宫梓丞笑着大步走上前,弯腰俯身抱人的时候,说了句:“媳妇儿,你今天真是太好看了,我发现自己每当以为爱你到极致了,却能在一下秒发现自己的无知。” “走,咱们回家咯!” 说着他将人打横抱起来。 等一对新人走远了,快被挤成饼的主持人才发愣地直拍大腿,“哎呦喂,咱们就让新郎这么快将新娘接走了?” 工作人员有些沮丧,不过这能赖谁呢,自家老板和老板爷长得忒好看了,那种冲击绝非凡人能够抵抗住的。 他们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就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更何况他们还举步艰难…… 婚车一共有八辆,统一的红色跑车。 他们绕着市中心的外围兜了一圈,在几个公园采景拍照,这才去了帝宴府。 盛乐芸换了一身红色中式裙衫,站在大厅门口跟公婆和男人一起迎接宾客。 婚礼举办得很成功,打破了往日人们对一板一正的概念,真真感受到结婚的浪漫与喜悦,并且由衷祝福着台上那对新人。 宫梓丞在市里盛丞建筑公司负责的项目中,留了几套房子,其中一套距离红太阳服装商场不算远,步行十分钟就能到了。 小两口平时工作繁忙,对居住环境要求不算高,是以他们俩挑选了一百五十平米复式的小高楼。 里面已经有亲朋好友等着闹洞房呢。 ------题外话------ 下一章节新位面开启预告: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 原主对偏心眼豪门爹吼着:你为什么是我爹,我宁愿生在贫民窟,也不想当做你跟你心上人的牺牲品,嫁给个老男人!我现在穷的只剩下钱,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结果当晚买醉,真将自己摔成贫民窟女孩儿,住在几十年盖的筒子楼里。家里孩子一大堆,自己是不上不下被忽视的那个。 她还是隔壁女主悲催挡枪的闺蜜,看着人家麻雀变凤凰,真心苦! 她发现自己对生活品质不能将就,除了会花钱没什么特长! 受不住内心对万恶金钱的强大吸力,面对未来帅气多金的潜力股,她屈服了,是必要攀上厂里一根草。 胜利在望,小哥哥都点头给她扶正。 结果女主跳出来,痛心疾首道:“她爱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钱!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六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1) 宫梓丞的气场太强大了,哪怕是平时一起长大的玩伴,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天没有大小,也仗着好日子,摩擦拳掌,准备冲这位高高在上的学霸出手,多少讨回些利息。 可等真正要实施起来,他们才发现好难。 哪怕宫梓丞撇过来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们体会到往日被其各方面吊打,深深支配的恐惧。 他们敢说,如果今天他们闹得欢实,回头必定有好果子吃! 热闹又喜庆的一天过去了,等宾客和家人离开,只有俩人的时候,他们身体疲惫但是精神仍旧亢奋得紧。 “我,我去洗澡,”上学了,靠着父母卖劳力,他们就是吃饱穿暖都做不到。 原身就是因为带着弟弟妹妹们捡废品的时候,被一群坏孩子用石头砸破脑袋,感染发烧一病不起。 所以,芸姐眨巴下眼睑,所以她捡了两个人的烂摊子? 那到底谁是发布任务的人呢? 剧情君给的信息里,却是她没有来的时候,是条件优渥、同名同姓的小公主穿越而来,不甘心地各种折腾赴死后,终是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的小命,只能硬着头皮生活。 隔壁的小姐姐季佳恩长着初恋脸,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性子也是悬崖边的小草般坚韧不拔、乐观积极,一个人兼职多份工。 不仅如此,她还拉着李晓芸一起努力赚钱上夜校提升自己。 李晓芸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贫困、艰难,可是她却过得很充实、有奔头,毕竟自己是接受过正统教育的人,只要拿到漂亮的学历,她一定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活出不一样的精彩来。 是以她也是铁憨憨地奋起。 如此相衬之下,原本夜校里刻苦学习、成绩优异的季佳恩,反倒是成为陪衬。 哪怕如此,俩小姑娘关系好得恨不能同吃同睡,什么好东西都互相分享。 不过有天晚上,她们经过巷子的时候,遇上一群流氓。 俩个女孩儿互相真诚拉扯谦让,最终李晓芸仗着“力气大”、会些女子防身术,将季佳恩推出去,让她搬救兵,而自个儿傻傻地拖延时间。 结果便是等季佳恩浑身狼狈寻人回来后,李晓芸跟破败的娃娃似的被人扔在垃圾箱里奄奄一息。 这事她们谁也不敢告诉大人,硬生生隐瞒了下来。 季佳恩搭上了贵人,而李晓芸则未婚先孕,自此后俩小姐妹的路子,一个天一个地了! 李晓芸怕被人发现,也不想要这个非自己意愿而来的孩子,更承担不起一个孩子的费用,是以,她找小姐妹求助。 俩人去了黑诊所,让没有营业执照的医生给拿掉孩子。 因为医生操作不规范,李晓芸大出血还感染了病菌,无奈之下季佳恩只能拨打了急救电话。 李晓芸立马被送到手术室,进行彻底的刮宫手术,因着子宫壁薄,往后她将会受孕困难。 而且这事轰动挺大,所有人都知道李家的三儿生活不检点,跟小混混在一起了,还未婚先孕…… 这具身体的父母给她拳打脚踢的一番招待,然后在一天夜里,将她卖给人贩子,成为山区里一对兄弟的发泄工具! 李晓芸的身体坏得厉害,不过三个月就消香玉损了。 到死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对自己如此不公,难道真得是她的错,所以不管是挥金如土的自己还是贫民窟里的自己,都只能被当成工具人吗? 那股子的怨气,似是通过剧情君传递过来。 而且芸姐也感受到两股女孩子对命运抗争的无奈,哪怕到了九十年代,不管贫穷还是富贵,她们都不能掌控自己。 “三姐,我饿……”小猫儿般的声音从床另一边传来。 “三姐,我也饿,你别睡了好不好……” 开口说话的是原身的四妹和五弟。 已经是李晓芸的芸姐浑身软趴趴的,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可俩熊孩子见她睁开了眼,都过来扒着她使劲地摇晃。 让她本就因为被砸而脑震荡的头,更加疼痛难忍,胸口直犯恶心! 尤其是小男孩儿,口气带着凶狠道: “三姐你快点起来给我们做饭吃,不然等爸爸妈妈来了,肯定要揍死你的!” 家里连着四朵喇叭花,才盼来的小金疙瘩,小男孩儿被养得骄纵霸道,在家里的地位仅次于李父。 李晓芸给他翻了个白眼,“我在等着牛头马面勾魂呢,别烦我!” 贫民窟里没有任何娱乐,晚上大家伙喜欢围着老太太老爷子听故事,全是什么鬼啊怪啊的。 在昏暗的屋子里,李晓芸面色苍白,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加上正值从窗户缝里钻来的一股倒春寒。 俩小孩子被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去,给我倒点水,不然我做鬼也要霸占在这里了,天天给你们吹风!”李晓芸丝毫没有愧疚,指使起孩子来格外不客气。 “四,四姐,你去,”小男孩儿刚说出来,就立马补充道:“咱俩一起!” 俩瘦弱的孩子哆哆嗦嗦地牵着手,踉跄地往外跑。 李晓芸的声音幽幽追来:“别想着跟人告状,或者扔下我一走了之,除非晚上你们不回来……” “就倒一杯水,别让我等太久了……” 俩孩子只能牙齿打颤地,用并不算保温的暖壶,倒了杯水,由小男孩儿抵着小姑娘上前来。 李晓芸艰难地撑着坐起来,接过缸子,那冰凉的指尖从小姑娘的手背划过。 小四一呆,立马吓得哇哇叫着跑远了。 小五不明所以,也嗷嗷喊着有鬼,撒丫子追出去。 喝了一杯水,李晓芸身上的不适渐渐消失,这算是任务者的一个福利。 任务者进入的身体,基本上是原本的灵魂抽离、濒临死亡的,若没有这项福利,基本上不需要她们做什么,也要在下一秒咽气。 等身体有了些力气,李晓芸就仗着身高,从头顶的篮子里摸了俩鸡蛋和一袋红糖。 她利索地烧了一壶水,给自己冲了红糖鸡蛋,蛋壳则被她丢入炉子里毁尸灭迹了。 吃了东西,李晓芸又洗了澡,换上原主母亲的一身衣服,整个人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她照着镜子,眉骨处有指甲大的血口,如今还往外渗着血丝。 “晓芸你醒了吗?”门口传来娇娇软软的女声。 李晓芸微垂着眼睑,精神得模样下一瞬变得苍白无力,从鼻腔溢出很轻的嗯。 虚掩的门被打开,一个梳着高马尾,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边角泛着毛絮的衣服,容颜清丽的女孩儿笑着走过来。 她手里还神秘地护着什么。 “刚才我哥在家里,所以我听见你屋里的动静不敢过来,”说着她担忧地看向李晓芸,目光从其脸庞停顿两秒,才挪到那伤口处。 或许是剧情君的威力,在贫民窟这些各方面都普通的人们中,竟然还有俩容颜如此出色的女孩儿。 季佳恩的五官干净清纯,哪怕条件恶劣,她也有着一圈婴儿肥,撑出鹅蛋的轮廓,是特别容易让人产生亲昵欢喜的类型。 而李晓芸则真是瘦,浑身几乎就是皮包骨头的那种,小脸巴掌大,下巴能当锥子用,一双狐狸眼显得极大还上扬,却隐约能瞧出些美人坯子的模样。 再好的底子,也耐不住瘦脱了相,给人一种尖嘴猴腮、不安分、满肚子坏心眼的错觉。 ------题外话------ 今天有推荐~加肥肥一章~谢谢大家喜欢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七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2) 如今那漂亮的眉眼上,有着十分明显的伤口。 季佳恩小声地说: “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偷偷省下半个馒头,你泡着水吃吧。” “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比你肚子里没食强。” 塞过来一块硬得能当石头的黑面馒头,她还催促着: “你得抓紧吃了,别被小四和小五看到,回头他们告状,挨打的还是你。” “对了,我听说天气热起来伤口容易感染,得用干净的纱布包裹或者消毒。咱没这个条件,不过锅底灰和酱油也行。” “锅底灰太脏了,我拿来了一勺酱油,你每天用手蘸着涂抹点……” 李晓芸撇着季佳恩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你从哪里听说的?” “为什么我跟你听的不一样呢?” “锅底灰能止血,这有伤口了却是不能吃酱油的,怕伤口恢复后颜色变重难看,更何况还要涂抹在脸上?” “如果不是咱俩关系好,我都怀疑你故意的了。” 季佳恩神色一僵,慌忙地摆手解释道:“怎么会呢,晓芸你知道我的。我但凡有的东西,都会惦记着给你一份。” “女孩子的脸蛋最重要了,马虎不得,我,我特意寻人问了的。” “不过你也清楚,咱们这种家庭的女孩子没有学上,别人说什么咱就信什么。” “我也不知道身上有伤口了,不能吃酱油,平时家里一日三餐都是酱油腌制的咸菜呢……” 李晓芸轻笑着: “佳恩,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干嘛巴巴解释一通呢?” “在我跟前,你也这么小心翼翼啊?” 季佳恩抬头见李晓芸真得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微微松口气,笑着说: “是啊,谁让咱俩好呢?” “我不小心翼翼的,就你那倔脾气和闷葫芦的性子,说不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你,咱们的友谊小船就翻了。” “我去哪里再找能说话的人?” 李晓芸就扯着唇角笑笑。 “我就说你家小四和小五年纪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附近都是认识的人,你还真怕他们被拐走?” “你就跟你爸妈说,与我去打零工赚钱,得来的钱上交,他们肯定会答应的。到时候我们偷偷攒下一点钱来,去念夜校。” “我们认字学习文化,摆脱愚昧无知,才能从这贫民窟走出去……” 李晓芸挑眉看向季佳恩,对方神情认真且诚挚,恨不能掏心挖肺来证明了。 她轻笑着点头,“好啊,我也不想为那一对小白眼狼留下家里了。” 见她终于松口,季佳恩高兴地在屋子里直打转,“晓芸,外面适合我们的工作不少呢,像是早上替人扫大街,一天能有一块钱。” “扫完大街,我们再去刷完洗盘子,一天一块钱,周末的时候我们还能帮着人派送宣传单页……” “只要我们好好努力,一个月肯定能赚到七八十块,到时候往家里拿五十,我们自个儿还有二三十块呢。” “夜校的学费我也打听过了,不算多贵,按照上课节数收费,一节课两块钱,正好咱们一星期上两三节课。” “所学习的知识点用一星期给彻底消化、嚼烂它!” “我们学习什么都可以呢。” “我已经打听好了,咱们先学习文化知识,然后再选学一门实际的东西,像是会计、打字员、翻译等等。” “前后也就两三年的时间,等我们拿到毕业证也能正儿八经应聘工作,不像是现在一样打零工出力还拿不了多少钱……” 这大饼画得,李晓芸都有些心动了,确实是一条踏实摆脱贫困的路径。 难为季佳恩能个想到,还大大方方地分享出来。 李晓芸轻笑着点头: “佳恩你可真能干,也特别聪明,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季佳恩抿着唇谦虚道:“哪里呀,是我平时打工兼职的地方多,咱没有文化,就喜欢听有文化人的话。” “我听人说过夜大,就下意识关注这方面的事情。这简直就是为我们量身打造的嘛……” “那说好了,明儿个一早咱们就去上工。待会我去帮你问活。” 李晓芸心里吐槽,自己可是伤员,难道不该在床上修养两三天? 不过她还是面上带笑地点头。 若是按照以往她的脾性,早就将这丫的脸皮给揭下来。 如今呢,芸姐并不想让观众们瞧得太爽快,给自己高分,省得提升自己的排名,挤入前十名。 唔,她要延续小公主的人设,将作精进行到底。 这一世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不奋起发展事业线,就怎么讨人厌怎么来。 当然了,她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前提是自己舒坦…… 季佳恩谈妥了事情,脚步轻快地走出房门,在门口停顿下,她轻笑着离开了。 李晓芸看着手里那块馒头,往桌子上一扔,手捂着鼻子躺床上睡觉。 没多大会天色渐暗,劳作的人们陆陆续续地回来。 李父是蹬三轮车的,这车子是用废旧的自行车自己改造,又打了个木座位,俗称木的! 他一天来回奔波接送客人,能赚个十来块。 李母则是在小餐馆当服务员,一个月六十块。 原身则是带着弟弟妹妹捡废品,每天也能有块八钱的收入。 看着一家子一个月能够有四百块的收入,可是他们要攒钱买房子、给儿子办户口上学,哪样不花钱? 谁说贫民窟的人,不能奔着好日子而去? 他们自己都省吃俭用的,怎么可能将钱浪费到几个赔钱货身上? 老大和老二为家里做出不少贡献,如今嫁人后再也没回来过。 谁也不清楚她们嫁到哪里去了。 李晓芸猜测,原身俩苦命姐姐,肯定是被这对心里只有儿子的黑心夫妻俩给高价卖出了吧? 刚回到家,见到冷锅冷灶,而小四和小五可怜巴巴地蹲在屋檐底下,李家夫妻俩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三儿呢?” 小四口齿伶俐地说道:“我三姐带我们去捡废品被人打破脑袋,就,就在床上躺着说等黑白无常勾魂呢。” “三姐不给做饭,我饿得都要晕倒了!”小五含糊着愤恨道。 “好啊,三儿你个黑心肠的丫头,在家里等着吃喝享受,连弟妹都不管了?” 李母恨得咬牙,挺着肚子就拎起鸡毛掸子往床上招呼。 李父也阴沉着脸走进来。 李晓芸睁开眼看过去,幽幽地道:“妈,您悠着点,万一肚子里怀了我弟弟,被您这么一折腾掉了,咱李家只靠着小五这吃肉不长肉的小鬼,能撑起来?” 李母听了这话,高举的鸡毛掸子还真不敢落下来,没好气道:“你知道我肚子里是男是女?不过小五是咱家的独苗苗,你对他不好,就是对不起我们李家!” “还躺床山干嘛?老娘在外面累一天了,回来还要伺候你们一家子?” 李父也低吼道:“你特么给我滚过来做饭,老子又累又饿,回家还要听你们掰扯。不想在这个家里呆着,就抓紧给我卷铺盖走人!” “我倒是瞧瞧,没有老子替你撑腰,明儿个你一个小丫头,在哪里坐台呢!” 这是当父亲说得话吗? 贫民窟很混乱,有些人家为了钱,还真干出来偷偷摸**迫妻女接客的。 甚至男人彼此间为了省钱,就换房间睡…… 不是说其他民众瞧不起这里,而是没有文化、愚昧无知、又被各种繁杂欲望驱使的人,是很难谈及底线的。 他们的目标只有活着! 没有男人撑腰,女人就是无根浮萍。 李晓芸淡淡地说:“明天开始我跟着季佳恩出去打零工,一个月努力给家里交五十块。” “如果你们觉得五十块烧手,那尽管奴役我,明儿个我伤没养好、体力跟不上,赖在家里吃闲饭。” “你们不要后悔就行!” 五十块的诱惑还是蛮大的,李母一个月在餐馆累死累活才六十块。 夫妻俩迟疑地对视一眼,看向李晓芸,“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去做什么活,能赚这么多?” 李晓芸耸耸肩,“是季佳恩介绍的活,就一天不停歇地干呗,一个人当两个使唤,当然赚得多了。” “所以我必须养精蓄锐,有问题吗?” 李母摇摇头,然后扭头看向小四,“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三姐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将家里的活全部包揽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家里做家务看弟弟!” 小四气得紧,可是看着父母阴沉的脸,一句话不敢说,只能偷偷恨恨地瞪了李晓芸一眼,委屈地去做饭。 原主对弟弟妹妹太好了,什么家务活都大包大揽,还要抽空捡废品换钱。 如此她将小四养得跟小五似的,气性大、还不知道感恩。 李晓芸却不惯她! 李父这会儿吃不上饭,就坐在一旁,从腰里掏出一沓毛票来,动静很大地往手指肚上啐了口,开始一张张地数起来。 不算太厚的一沓钱,他足足翻来覆去数了两三遍,才满意地放回去,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一口: “大城市就是跟咱们小县城不一样,这里活多,有钱的大爷也多,出手还阔气,只要咱人机灵点会来事,就能往怀里搂钱!” 李母累了一天,这会儿也瘫坐在床边不想动弹,锤着酸疼的腿笑着点头,“对,饭馆里每天生意不错,我一刻都不得闲。” “这份活我能一直做到娃生出来,到时候让三儿道。 季佳恩轻笑着往人手里塞了一颗鸡蛋: “婶儿,我小姐妹第一次来,对路线不熟悉,而且她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您担待着点,我们保证不耽误事。” 说着,她就拉着李晓芸就去菜市场的杂物间拿出打扫工具来。 “晓芸,我们一人负责一边,得动作快点,现在商家刚开始上货,等会顾客就来了……” 急匆匆吩咐一声,季佳恩便拖着扫把去一侧挥舞起来。 李晓芸慢吞吞地也拖着扫把开始干活。 这里是一个大型农贸市场,售卖东西种类纷杂,以水产品居多。 市场是横三纵六的布局,她们俩负责第一横排以及相接的纵列。 季佳恩打扫左侧,而李晓芸打扫右侧。 若是其他人并不能看出什么不妥帖来,可是李晓芸算得上是几千年的老妖了,没有记忆但是生活阅历见长啊。 还没有太经过社会历练的小姑娘,心眼一瞧就能看到底。 左侧六纵列,都是卖干货、调味品、面点、熟食等东西,地面干燥且店铺不会产生太多垃圾。 可是右边则是一排水产品、蔬菜瓜果,湿漉漉的地面有些泥泞,烂菜叶、坏果子、动物内脏东一堆西一片的。 李晓芸也没说什么,只是去跟管理员要了铁锨,慢吞吞地将垃圾清扫干净,谁让她是病号呢? 谁让她如今跟隔壁小姐姐关系不错,毫无防备呢? 等季佳恩风风火火打扫完后,扭头一瞧往常干活也算麻利的李晓芸,还在第一列墨迹着呢。 她心里着急地跑过来,“晓芸,你怎么这么慢啊?” “市场已经开始上人了,人多起来不好打扫,而且商家投诉后,我们干的活全都不算了……” 这次她是真急得快要哭了,也没再继续说什么,拎着工具吭哧吭哧去打扫其他地方。 李晓芸脸上清浅得意的笑意一划而过,带上愧疚之色,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等她打扫完两列的时候,季佳恩才喘着粗气将其他四列的活马马虎虎做完。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八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3) “晓芸,”季佳恩露出快要哭的笑,“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明天可以不用过来的。” “每个人的活是一定的,我,我一个人做俩人的有些吃不消。” “我跟这里的婶子还能说上话,等你身体养好了,咱们再一起来。” 李晓芸抿唇笑笑,“对不起呀佳恩,我拖你后腿了。” “我没想到打扫卫生会这么慢,主要是地面又湿又脏。我这个人干活又不喜欢应付,所以速度有些慢……” 季佳恩被说得心虚。 自己能拉李晓芸干活,何尝不是看在她干活认真的劲呢? “是我想得不周到,刚刚我光顾着早点干完活,却没考虑到这种情况。” “那这样好了,明儿个咱们不按东西方向算了,南北各一半行吗?” 她愧疚又诚恳地问道。 按照以往李晓芸特别会照顾人的性格,保管会拒绝。 但是如今这位李晓芸笑着点点头,一脸感激道:“好啊,这样咱们俩工作量一样,一起完成任务,去做下一个工作!” 季佳恩心梗了下,扯着笑点点头。 “啊,对了,我帮你将钱领回来了,”李晓芸笑着将一把钱递过去。 季佳恩差点没有跳起来,硬着头皮观察着李晓芸的神情:“晓芸,你,你怎么领钱了?” 李晓芸挑眉,指指不远处的几个婶子,“她们也是扫地的,还了工具就去管理员那里领钱了。” “说是什么每个商铺每个月要上交三块钱的卫生管理费。” “咱们负责的这一横左右各六列,一列两排,一排有十个商户,一共有……” 她伸出手指头半天也没数出什么来,“反正就是很多铺子呀,说是按照工作量计算。我打扫了三列,能有一块五。” “佳恩你太能干了,能领到四块五呢!” 季佳恩紧紧捏住钱,从里面数出一块五递给李晓芸,“晓芸,你,你现在胆子比以前大多了,都敢主动与人交谈了?” “不过呢,这个活是一个婶子介绍给我的。我赚得钱得给她一半呢。” 李晓芸恍然地点点头,“我就说嘛,咱们住在贫民窟的小女孩儿,怎么可能寻到这么轻松又赚钱的活呀。” “佳恩,你运气可真好。” 所以季佳恩被人撸了一层毛,就来撸她了? 季佳恩笑笑:“我出来干活早,认识得人多,所以别人见我好说话、勤快做事,就有了零活便寻上我。” 李晓芸一脸艳羡:“佳恩真有本事……” 在星际暗戳戳等待芸姐开新剧,自认为对自家爱豆够了解的观众们,有些懵了。 “确定这是芸姐新剧?不会是哪个小萌新串屏了吧?” “我大芸姐的气场呢?为什么我嗅不到一分?” “听说三大公司的任务比拼赛开启了,我芸姐这次有望入围,难道她不该努力营业?” “骄傲了?激动过猛改变路线了?” “我们是喜欢年代文、也喜欢种田文和家长里短,但你任务者的优越在哪里?我们要爽文!” “哎呦喂,芸姐你的事业线被掐断了吗?为啥要跟在白莲后面……” “难道芸姐没看出这货白莲花属性?” 与大家伙期待不一样,有些耐心不足的观众,直接表示暂时弃剧,甚至还有觉得自己受到欺骗的人打了低分。 当然了在任务比拼赛海选的消息出来后,任务者们不光自己精心挑选任务场景和内容,还会暗自寻人运作,捧高自己、贬低积分靠近的同行,以增加自己入围的可能性。 而这些李晓芸都不知道,她就拿着刚赚来的钱,跟在季佳恩身后,转战到一个规模不小的酒店后厨中。 后厨的负责人见她们进来,蹙眉催促: “都干活利索点,别磨磨蹭蹭,给你们一块钱,你们得拿出两块钱的感激和用心来!” “现在人多、找工作不容易,你们要珍惜机会……” 季佳恩笑着一路跟人打招呼,拉着李晓芸走到最后。 那地方已经堆了满满地两盆碗碟。 季佳恩很熟练地从角落拿出俩马扎,自己一个,给李晓芸一个。 她率先洗了手,坐在一盆前,开始洗刷起来。 “晓芸,碗碟一共要洗五遍的,第一遍用水冲去食物残渣,第二遍和第三遍用洗洁精,第四遍、第五遍水洗,最后还要用干抹布擦拭干净……” 李晓芸表现得十分诧异,胆怯地小声问道: “佳恩,不,不就是洗碗和碟子吗?咋还这么多讲究?” 季佳恩微抬着下巴,“这里可是三星级别的酒店,可不是路边的小餐馆,客人对卫生要求很高的。” “再说普通的餐馆都招收长期工,就像是你妈那样的,全天靠在店里,活杂还累,哪里有在这里干活清闲些,给钱还……” 大方俩字她硬生生咽入肚子,笑着继续道:“反正我有什么好活,肯定带着你一起的!” “咱们一起攒钱去念夜校,再学习一样的技能,工作也可以安排到一起啦!” 李晓芸抿唇笑得十分感激,“佳恩,你对我可真好。” 季佳恩轻笑着说:“咱们快点洗吧,说不定表现好,后厨的师傅们给咱们俩饼子吃。” 李晓芸眼睛一亮,“我妈经常给我弟带好吃的,在这里,是不是咱们也时不时能吃点客人吃不完的饭菜?” 季佳恩眼里闪过抹鄙夷和嫌弃,可是她低着头说:“晓芸,你想吃的话我替你要。不过我觉得,咱们女孩子得有点自尊。” “别人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往家里带的好。” “不然人家会觉得我们爱贪图小便宜、手脚不干净,下次就不乐意要我们干活了。” “在这个地方,我们要少说话少看人多做事。” “我也是吃了不少亏才得到的结论,往后你跟着我就是了!” 李晓芸连忙应声,头恨不能惶恐地埋在胸前,“好好好,我不说的。” 接下来俩人没再说话,而是认真做事。 洗了约莫三五盆碗碟,李晓芸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前面吃饭的人才渐渐少了。 “好了,大家歇一歇,吃点东西待会就中午了……” 季佳恩笑着拿胳膊肘捣了李晓芸下,“看吧,我就说后厨里的叔叔婶婶们好。你等着,我给你拿吃的去。” 李晓芸拉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俩鸡蛋:“佳恩,再冲两碗鸡蛋茶,咱们一人一碗!” 季佳恩嗯嗯着,抓起鸡蛋挤到人群里了。 没多大会,她们每个人啃着一个红糖酥油饼,就着一根酱黄瓜,喝着滴了一滴香油的鸡蛋汤,美滋滋得很。 “晓芸,今天你快乐不?” 吃下最后一口饼,季佳恩轻笑着问道。 早就狼吞虎咽完的李晓芸连连点头,“嗯嗯,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佳恩你真好……” 季佳恩满意地说:“吃完饭后,我们继续干活,中午来饭店的客人只多不少,晚上也要忙到八点多呢。” “不过我哥会来接我们的。” “明儿个咱们还来,行不?” 李晓芸嗯嗯着。 一天的工作量不小,不过后厨包了三顿饭,早上红糖酥油饼,中午猪油渣白菜包子,晚上肉末面条! 伙食好、且量足,大家干活才卖力气。 季佳恩借着轮流上厕所的空,独自一个人领了工钱。 “喏,你的工钱,说好的一块钱,还包括了三顿饭呢。” 不过以防万一,季佳恩又补充了句:“其实后厨大叔给了我四块钱,但是我得给介绍这个活的婶子一半。” “所以咱们俩都是一块钱,你也别说小姐妹坑你呐。” 李晓芸捏着一块钱,翻来覆去地看,像是没见过钱似的,高兴地说:“怎么会呢,我三顿饭都吃得很饱。” “别说一块钱了,饭店就是只管吃饭不给工钱,我也会干的!” 她激动的音量不小,这在熙熙攘攘的后厨十分尖锐。 季佳恩浑身一僵,果然看到大家伙望过来的眼神。 她不清楚大家伙听到多少信息,只感觉到面皮被烧得火辣辣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季佳恩哪怕想当八面玲珑的主,也因为太过年轻,有时候顾及不上。 “哎呦喂,这是谁家可怜的孩子啊,拼死拼活干了一天,三顿饭和一块钱就给打发了?”一个长脸妇人嗤笑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酒店多苛待人似的。” “说出去咱们三星级酒店的脸往哪里搁?” 后厨负责人听了两句,就明白其中的道道了。 他也不赞同地蹙眉说:“季佳恩,在后厨洗碗碟的活不轻松,咱们工钱给得足足的。一天三块钱,你就给人家一块?” 李晓芸一愣,连忙将季佳恩扯到身后,怯生生地说:“叔,叔叔,佳恩的工作是别人介绍的,还要给啥回扣呢……” 众人一愣,有人口直心快道: “什么回扣啊?这不是娟子带着季佳恩来的?” “娟子结婚寻了个轻松的活,这丫头抢先拍着胸脯说找个能干的,继续包下来。” “我们一群大人哪里好意思跟她一个小姑娘抢?” “这小丫头平时瞧着挺不错的人,谁知道她咋待人这么狠?” “人家娟子没克扣你什么吧?到了你小姐妹,三块你扣两块?” “人家吭哧吭哧给你了一天,手都洗秃噜皮了……” 李晓芸扭头看向季佳恩,眨巴着眼睛,呆怔在原地,嘴巴却还是喃喃道:“不会的,佳恩不是这样的人……” 季佳恩也满脸不置信,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刚来的李晓芸成为大家伙护着的对象,而自己却成为群起而攻之的恶人? 她可是对人脉经营得很不错,太玄幻了吧? 平时季佳恩干活的时候,大家都各干个的,对于她们这种小零工连个眼神都没有。 为什么李晓芸以来就得到了大家伙的关注? “我,我……”她能怎么解释? 李晓芸抢先说:“是我跟佳恩要来的工作,我们俩说好了,我就吃饱饭再要一块钱的工钱。” “佳恩,佳恩不愿意我受委屈。” 季佳恩也连连点头,一脸正派道:“对,我跟晓芸说的,这活是她自己做的。我就动个嘴皮帮她揽了下活,回头请我吃个鸡蛋就是了,哪能克扣她?” “娟姐对我这么好,我,我肯定也得学着她呀!” 季佳恩心在滴血,自己好久的算盘落了空,咬着牙塞给李晓芸两块钱。 平时像是这种工钱的话题都很敏感,而李晓芸是个闷葫芦,只要自己圆滑些,肯定能一天拿到至少三四块钱的回扣! 可这一切都被李晓芸误打误撞给破坏了,竟然第一天就露馅了…… 众人撇撇嘴,都知道李晓芸给季佳恩打圆场呢。 从饭店出来,季佳恩走得飞快,哪怕她哥哥喊她,她都没停下来。 倒是李晓芸不慌不忙地跟着,揉揉酸疼的手臂和肩膀。 觉得自己为了营造一个铁憨憨的形象,也是够费尽心思的。 刚才在后厨那一遭,她可是酝酿一天的。 刷碗碟的活虽然累,可那也是赚钱养家糊口的营生,多少人盯着呢。 凭什么季佳恩一个小姑娘包揽到? 李晓芸猜测,这只不过是大家伙都想要,却又势均力敌,暂时忍耐季佳恩来安排空出来的零工活。 他们肚子里都憋着火气呢,自然寻到一点问题,就要狠狠抓住不放,然后痛快地发泄出来。 李晓芸畏畏缩缩、傻乎乎的模样,让众人寻到些优越感,更愿意以替她出头的名义,来为难下季佳恩! “妹子,你今天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二哥说,二哥替你教训她去!”季老二跟着季佳恩一路子,边回头边忍不住着急地问道。 自家妹子会赚钱,当然不是其他人家赔钱货能够比的。 更重要的是,妹子每天能给他一两块呢,为了这,季老二是时时刻刻都护着她。 护得时间长了,还真生出些真情意切来。 季佳恩抹着泪,“哼,你替我教训?我就怕你舍不得!” “咋,咋就舍不得了?我都没管晓芸,直接来追你了……”说到这里,季老二声音一顿:“不会是晓芸吧?你跟她关系不是一向不错吗?” 季佳恩恨恨道:“都怪你,上次你没忍住对她动手动脚,现在她不光见了你躲着走,还,还记恨上我了。” “我好心带着她赚钱,结果一整天被她狠狠摆了两三道!” 说完她便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 越说,季佳恩越是觉得李晓芸故意成分很大。 她是个心思重、多疑,又行事果断的人。 既然她不能够利用李晓芸,那只能尽快毁了! 一天受两次窝囊气了,她怕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跟河豚一样,气炸了。 当然她略去俩人具体赚钱的数量,只是说她想要克扣下来,给哥哥买酒买肉。 一听李晓芸欺负自家妹子,还不乐意供自己买肉买酒,单细胞生物季老二就炸了,“谁给她的脸?” “上次要不是地方不对,有人打断,我早就办了她,给你当嫂子了,还由得她欺负你?” 十六岁还不懂得如何完全隐藏自己的季佳恩撇撇嘴,“什么嫂子,咱妈可相不中她。” “按照咱妈的话来说,她就是个会勾男人的狐狸精,生孩子的本事没有,给自家男人带帽子的功夫一流……” 季老二讪讪地摸摸鼻尖,“我,我这不是没啥见识吗?” “她就一邻居小妹,长得还凑合,当然没有我家妹子白嫩好看。我跟她是闹着玩的。” “往后我肯定是要找个好媳妇的!” 季佳恩咬咬唇瓣,“二哥,这条路我熟着呢,我自己走就行。倒是晓芸,她可能头一次走夜路,要不你陪陪她?” 季老二兴奋地搓着手,直咽口水,“妹儿,你说真得?” 季佳恩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喏,今天的护送费我给你加倍了。” 说完她埋头小跑起来。 季老二将钱宝贝地藏好,蹭蹭跑到李晓芸跟前,一个熊扑过去:“晓芸,你可想死我了……” 李晓芸一个侧身俐落地躲开。 季老二嘿嘿笑着并不在意,“上次让你给躲开了,这次哥哥可得好好疼疼你!” “咱们这里一到晚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人会管你的。说不定你叫唤来的,也是个我这样想快活一番的?” “晓芸,你就从了我吧,只要你别惹我妹生气,咱们吃喝不愁……” 李晓芸不动声色地挑眉:“是你妹季佳恩让你来的?” 季老二点点头,“我妹是个傻的,天天给我钱,就让我来回接送她。这会儿她担心你的安全,让我来接你。” “啧啧,她可能不知道,兄妹接送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接送,是不一样的……” 呵,真不愧是兄妹,不仅互相当对方是傻子,也当她是个摆设了? 说着呢,季老二就眼睛冒着红光继续往李晓芸那扑过去。 李晓芸后退的速度并不快,却每次都能在季老二扑上来的时候,急速调转方向躲开。 偏偏李晓芸还带着笑,贼欠地说:“哎呀,季老二,你准头不行呀。” “我一个弱女子在你跟前,你只能看不能吃?” ------题外话------ 能跟这本文到这里的小可爱们,是铁粉了~ 谢谢你们一路来的支持和喜欢。 最近作品一波波推荐,引来了不少新的小可爱们。 不过有些读者因为陷阱那事,直接给了一星差评,说女主三观不正。 那一块就两个段落,作者君想着让女主跟男主产生一点缘分,后面也交代了,女主拿陷阱里猎物,也放回去东西作为回礼。 大山是大家的,确实没错啊。有些农村会有自留山的。 在那样的年代,物资匮乏,设置了陷阱,陷阱里的东西就被标记了吗? 其实这件事情从两个方面看都能解释通的。 作者君不可能做到每一句每一个观点是百分之百的正确。 希望小可爱们遇到了,能心平气和提出来。 一星评论,加上尖锐的话,哪怕没有骂人,我都感觉到暴雨梨花的威力了。 我写文是想大家伙看着开心,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有同行朋友们说,陷阱若是比作上课占座呢? 课桌都是大家的,我拿占座了,哪怕我在宿舍睡觉,那座位也是我的! 有说:你且问他,村口有个野鱼塘,你在鱼塘周围养了狗,我把狗赶走在那里钓鱼,就是偷了你的鱼吗? 还有个可爱的朋友说:我邻居家在我家门口种了菜,就真成邻居的了,还让我妈花五千块买来。 我想说的是,很多时候作者是无心的,大家不要太过较真呀。 看书要开心嘛!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九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4) “呵,季老二,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李晓芸啧啧摇头一脸嫌弃。 季老二本就急切得不行,脸上青筋都鼓起来了,听了这话,更是暴躁愤怒不已。 他是脑袋不太好用,可但凡是个男人,都不允许女人质疑,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自个儿惦记许久的。 可是季老二的蛮力在李晓芸跟前,压根发挥不了作用! 追逐了十来分钟,他累得气喘吁吁,咬着牙开始撂狠话了: “李晓芸,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儿个你让哥哥舒坦了,往后二哥罩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然,呵,往后你甭想一个人出门了。” “我一个人逮不着你,几个兄弟总能捆了你吧?” 李晓芸步子一顿,脑袋里一个念头极快地划过。 或许剧情中,原主跟季佳恩上完夜校返家的时候,遇上二流子,其实是人为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也很好解释了! 季老二却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了,笑着一步一挪小心地走近,“晓芸,你都是大姑娘了,这是早晚的事情,你别害羞。” “今儿个不是我,明儿个也是别人。” “住在贫民窟里的女孩儿,哪能留住清白?” “你跟了我,就是我季老二的女人,谁敢再打你的主意?” 李晓芸眸子微微转动,身体颤巍巍地往后躲闪。 “唉,后面就是水沟了,”季老二跟老鹰捉小鸡似的,圈着手臂,生怕李晓芸再从一旁给躲开。 这个时候,李晓芸正好踩空,整个身子往后面倒去。 季老二下意识地去扯她的手。 李晓芸就像是顺着打蛇棍而上的毒蛇,不知怎么做的,手灵活地躲开他的手,攀附到他胳膊上,微微用力。 轻微地咔嚓声后,遍是季老二凄惨拔高的嗓子: “嗷,疼死老子了……” 他也因为力道的原因,踉跄摔入臭水沟中。 李晓芸这会儿已经站在安全的地方,幽幽地说: “佳恩不喜欢你,虽然你是她亲哥哥,但是你们全家人都是趴在她身上的吸血虫。” “她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被你们牵绊住脚步呢?” “这次你胳膊脱臼只是个小教训,往后你不许再跟佳恩要钱。” “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还要压迫自己的妹子,丢不丢人?” “佳恩可是辛辛苦苦地扫大街、刷碗洗碟子,一天才赚了那么七八块钱……我也因为她能打零工赚钱补贴家用……她这么好的人,不该被你们这么欺负!” 季老二瞪大眼睛,疼得牙齿直打架,“李晓芸,你,你跟季佳恩是一伙儿的?” 李晓芸笑着露出洁白的牙,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森人的光亮: “对呀,佳恩知道的。” “我跟着我爸妈一路走过来,若没有点本事,早就皮骨不剩了,还能在这里便宜你?” 季老二脑袋有些转悠不过来,“我,我还怕你一个小丫头?” 李晓芸从地上拾起几块小石头,眯着眼在他身上乱瞄。 季老二连忙用好的那只手,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狠狠地瞪着她,显然他还不能将这瘦弱的小丫头放在眼里。 李晓芸唇角一勾,手里的石头已经唰唰跟长了眼睛似的,冲着季老二砸过去。 路边的石子带着锋利的棱角,砸到人手上能留下一个血窟窿! 季老二疼得嗷嚎又是一叫,手疼得缩回来,接着下一秒叫声戛然而止…… 他面色痛苦地僵直砸回泥垢里,疼得浑身直打哆嗦,冷汗如瀑布般流下来。 李晓芸蹲下抱着膝盖,轻笑:“佳恩见我用石子儿砸雀儿,一砸一个准,所以她不会担心你对我怎么样。” “唉,上次如果不是有人打断,这会儿你估计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哪里会上前凑,恨不得见了我就跑。” “怎么样,我的准头不错吧?” “我人比较心善,喜欢快准狠,给猎物一个痛快。” 季老二恨自己咋这么身强体壮,疼到极致都不能晕过去,耳边女人的轻声耳语,就像是催命符似的。 他心里已经将季佳恩剁成肉馅了! 就像是李晓芸说得,整个贫民窟,对她最了解的就是季佳恩了。打雀这么精准的事情,为什么季佳恩没有告诉他这个二哥呢? 除了这俩丫头联起手来谋害自己的性命,季老二想不出其他解释来。 没再理会他,李晓芸继续慢吞吞往回走。 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小四和小五巴巴坐在屋檐底下,见她空着手都失望极了,哼哼两声跑远没再理她。 李父抽着的烟,是自己用废纸卷得烟丝,倒三角眼睛闪着阴测测的光。 倒是李母特别直接地冲李晓芸伸手:“你打得是零工,每天一结,快点将今天的工钱老老实实交上来。” 李晓芸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掏出两块五递过去。 李母接过来,有些狐疑她怎么给的这么痛快。 自家这个三儿脾气倔强,不爱说话,平时带孩子做家务样样麻利不让人操心,闲暇的时候她还能领着弟弟妹妹捡废品换点钱。 只是这钱得她自个儿支配,别人动不得。 因着三儿的钱都花在俩小的身上,而且确实只是小钱,李父李母要了几次,见她反应过于激烈,就没再继续。 不过他们给家里的生活费少了,都由着三儿从自己私房钱里补贴。 李母的视线从李晓芸身上转了圈,直接上前要去摸她的口袋。 李晓芸紧抿着唇瓣躲开,率先自己将口袋给拽出来,冷声道:“说了两块五,我就不会藏匿一分钱。” 她说得都是实话,自己今天拿到的都是毛票,还真没有一分钱呢,如何藏? “一天两块五,一个月下来就是七十五块,可比您在餐馆赚得多。” “我又不是三头六臂的怪物,能赚多少钱?” 说着呢,李晓芸不客气地从李母手里抽出来五毛钱,“我出门在外干活,身上没有点钱备着,说不过去。” 李母哎了声,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气急败坏地说: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上班下班都跟季佳恩一起,干活的地方包三餐,哪里有需要花钱的地方?” “快将钱给我!” 李晓芸轻笑着躲开她的手,“我是人,不是你们揽钱的工具。凭什么我赚了钱,全给你们而自己享用不了呢?” “要想马儿跑就得喂它吃草,这么点浅的道理都不懂吗?” “您将这五毛钱收回去也可以,从明天开始我继续呆在家里好了!” 李父和李母都怒视着她。 小姑娘长大了,又不喜欢受气,属于那种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就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偏偏她要求的也不多,勉强在他们容忍的范围内。 比起每天少入账五毛,和少入账两块,他们自然宁愿选择前者。 “行了,拿着就拿着吧,”李母嘟囔句,“都几点了才回来,快点洗刷睡觉,明天还早起呢。” 面对第一天奔波在外的女儿,李母没有一句关心的话,语气里全是不耐烦。 李晓芸对这个家没有一点期待,所以她也无所谓失望,麻利地洗漱完躺床上睡觉。 “姐姐,我饿,”洗衣、做饭、带娃、捡废品,鬼知道小四今天经历了什么。 她有气无力、委屈巴巴地扯着李晓芸的衣服。 李晓芸挪挪身子,将衣服从她手里拽出来,淡淡地说: “小四,你如今十四岁了,不是四岁的孩子。” “你个头长得矮,是自己不争气,也不能抹去你年龄已经足够大的事实。” “你想要什么自己努力去,跟我说什么?” “我只是你姐姐,可不是你爸你妈。” 小四愣了下,“姐姐,你,你怎么这样了?” 李晓芸好笑地挑眉:“怎么样了?没有再傻傻地被你驱使当奴隶?还是觉得你一个装可怜卖惨,我就能对你掏心掏肺?” “也不瞧瞧你配不配!” “我被打破脑袋,挣扎回来摔倒在床上的时候,你可想过搭把手?你是替我喊人了,还是帮我端杯水?” “养一两年的小狗,还知道守着不能动弹的主人。而你心大地带着小五出去疯跑,饿了才知道回家?” 小四嘴巴嗫嚅着,“姐,你也知道小五有多难带。爸妈不让他脱离咱们的视线。” “他在屋子里坐不住,我当然得跟着他了。万一小五被人贩子拐走了,咱俩肯定要被爸妈打死。” “再说了,姐你现在不是没事嘛?要真那么严重,你今天还能出去干一天活?” “哼,我就知道,姐是嫌弃我了。连你都不要我,这家里还有谁会在乎我……” 李晓芸就静静地看她表演。 说着说着,小四也词穷了,通红着眼睛不甘心地看向李晓芸。 后者直接闭上眼,“别吵,如果明儿个我起不来,你觉得你爸妈会放过捣乱我睡觉的你吗?” 小四紧闭上嘴巴,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一脸的怨恨。 李晓芸五官灵敏,尤其是在不放心的环境中,睡眠格外清浅,一丁点小动静都有可能吵醒她。 半夜的时候,季老二被过路的人搀扶回来,哪里还有往日的蛮横劲,不过才多久没见,人佝偻着脊背,面色惨白、额头发着高热,嘴里只会喊着:“疼……我要杀了季佳恩……” 听了这话,本就心疼儿子的季家父母,直接气愤地将睡觉的季佳恩给从床上揪出来。 “三丫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平时不都是你二哥接送你?今天为什么你回来了,你哥却成这样了?” 季佳恩在家里也排行第三,不过她上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而紧接着她还有个弟弟,加上她本人长得不错、从小会来事,在家里不说多受宠,但比起李晓芸来说好太多了。 这是她在李晓芸面前,一直以来的优越感! 不过家里孩子多、负担重,而现在全家人都努力给季老二买房子、攒彩礼钱呢。 大姐为了给家里做贡献,二十三四了还被留在家里赚钱。 季佳恩不想跟大姐一样,成为兄弟的牺牲品,所以她想要上夜校学习知识,跳出愚昧的牢笼! 劳累一天,季佳恩睡得正熟,做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呢,被人薅起来有些发懵。 “问你话呢,你二哥怎么变成这样了?今天他没去接你?” 儿子大了,偶尔跟小伙伴玩疯了夜不归宿。 季老二生得高大健硕,是这片有名的混子,只有他祸害别人的份,可没有人欺负上他的。 季家父母从来没有担心过他的安危。 所以,晚上他们见到季佳恩单独回来,并没多问一句。 哪里想到就出事了! “噢,二哥看到晓芸跟我一起回家,就,就……”季佳恩回过神来,红着脸小声地说: “就让我先回家了,我也不知道后来他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母的火气更盛,直接撸起袖子来寻李家的事,丝毫不顾及女孩子的名声,在万籁寂静的四月之夜,开始扯着嗓子喊: “李晓芸你个小¥%¥%……%¥,你勾搭我儿子,怎么将人折腾成这样?” “你还有脸睡觉,快点给我开门……” 李家人被砰砰敲门的声音给惊醒。 “三儿,到底怎么回事?” 季家婆娘那可是嘴巴厉害、手劲更厉害的,在被人戏耍为贫民窟的区域,打遍女人无敌手,不然也不能生出那跟熊似的儿子来。 李母被吓得直哆嗦。 季家算是地头蛇了,而李家去年才迁过来的,根基很浅。 他们平时为人处世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人。 结果自家闺女惹得人打上门来了! 一向窝里横的李父听着门外的阵仗,也心里发毛,赶忙起来套上衣服,骂骂咧咧地冲李晓芸而来: “老子让你出去赚钱,不是让你勾搭男人的!” “才出去一天的功夫,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要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李晓芸睡觉也没脱衣服,直接坐起身来,清冷的眸子看向他。 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月色,在她眸子里折射出森凉的光点。 李父心里咯噔下,不知道为何,就想起来昨晚小四说得什么黑白无常勾魂的话来。 “快点起来,季家都找上门来了,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他装作气愤地嘟囔句,就示意李母去开门。 李母腿直哆嗦,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将门打开,然后远远地退到一边。 季母带人闯了进来,凶悍地巡视一圈,视线定在李晓芸身上。 她手一挥,“给我将这小狐狸精捆了!” “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让她偿命……” 三个壮硕的妇人应声,拎着绳子无视装鹌鹑的李家人,冲着李晓芸而去。 李晓芸唇角泛着抹冷笑,手里捏着一把豆子,跟丢瓜子皮似的,往那三个妇人腿上随便扔了几下。 她们的腿立马感觉到酸胀无力,直接跌坐下来。 众人呆怔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晓芸声音带着种飘渺,似是在众人耳侧响起: “我昨天被砸破脑袋,从鬼门关绕了一圈,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你们这阵仗?” “季大娘,你到底多厚的脸皮,在自家儿子动歪心思欺负人不成反而跌进泥沟里后,还上门讨说法的?” “难道你提醒着我,将人送到局子里被教育几天?” “啧啧,上门拜访也不拎着点东西,季家可真不讲究!” 季母不过呆怔一下,就气得快要炸裂了,亲自上前要去撕扯李晓芸的脸皮和衣服。 李晓芸无奈叹口气,轻巧躲过去,不过手却很轻地从人身上点了几下。 啧,不得不说这次她抽中的技能都特别好用,算得上锦鲤小命的一个爆发了! 点穴、魔术,以及她心心惦记的随身空间。 虽然吧这空间只有一个皮箱大,还是那种能拎上飞机的规格,可聊胜于无,也能盛装些出行必备品,至少她赚得辛苦钱有地方放了。 季母逮不住人,嘴巴就开始张开大骂,只是,众人就看到她嘴皮子利索地开开合合,却一点声响也发不出来。 李晓芸哎呦一声,“季大娘,您这是得了什么毛病,来我家做口部运动了?” 季母双手摸着嗓子,尝试了半分钟,都不能发声。 她伸手指着李晓芸,愤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是不是你个小狐狸精? 李晓芸活了几千年的人,还能看不懂季母的唇语? 虽然李晓芸瘦弱娇小,跟季母一比像是个半大的孩子般,可她会用巧劲,手轻轻捏着季母的手腕。 对方彪悍的力气就像是被按了个闸门,被她关闭了似的。 凑到季母耳侧,李晓芸轻声说:“哎呀,季大娘,您可真是明察秋毫呢。” “我狐狸精的真身都被你瞧出来了?” “不过呢,组织不允许我们成精,所以我就得收起尾巴当人。” “狐狸精嘛,吸人阳气呀、会点小法术啊、夺舍个人的,都很正常,您说是吧?” “嘘,这是咱们俩之间的秘密,你可不要说出去呦……”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5) 李晓芸特别擅长演戏,那妖媚、漫不经心又带着极致危险的声音,拿捏到了极致。 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季母心口般。 任由谁胆子大,在这个漆黑昏暗的屋子里,面对这么个会作怪的女子,自个儿确确实实地手不能动、口不能言,那股子惊悚害怕就一丝丝一缕缕冒出来。 季母眼睛里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盛满了从没有过的恐惧和哀求,嘴唇颤抖地张张合合: 狐大仙饶命啊,我们无意冒犯。 我儿子真不是东西,您惩罚得好,可是他还是个孩子,还要替我们季家传宗接代,您手下留情…… 李晓芸冰凉的指尖,就在季母脸上轻划着,继续轻笑着说: “回去告诉你家那对不老实的儿女,千万不要惹我。” “本大仙的耐心有限,惹恼了我,我让你们全家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噢对了,你要是不稀罕你家俩儿子和男人的话,尽管去请什么神婆。” “本大仙还没见过,有哪个凡间愚蠢的人类,能伤害我分毫的。” 季母连连点头保证,回家一定要好好约束自己的儿女,而且还要一日三餐供奉着大仙。 “供奉就不必要了,”李晓芸淡淡地说,“你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前怎么过日子,以后就怎么过日子。” “本大仙不过是来凡间体验生活,可没闲工夫理会你家鸡毛蒜皮的小事!” 季母连连点头,等李晓芸松开她的时候,赶忙跪倒在地,在众人惊诧中,特别恭敬地来了个三叩九拜。 李晓芸头疼地侧身避开,“行了,既然是误会,你们离开就是了。用不着行大礼道歉。” 那几个腿脚恢复、心有余悸的妇人赶忙上前,将季母给搀扶起来。 季母指指自己的嗓子,双手合在一起,满脸祈求。 “我瞧着季大娘是火气攻心,暂时哑了嗓子,睡一觉明儿个晌午就能养过来了。” 一群人浩荡地来,又安静悄无声息地离开。 除了李晓芸和季母,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等人一走,李母赶忙将门给关上,跟不认识似的上下打量着李晓芸。 “到底怎么回事?” 李父也阴沉着脸上前,“我告诉你,虽然季家在这片贫民窟里逞凶斗狠,看着很厉害。” “但是他们家绝对不会给咱一分钱彩礼,所以你想都不要想嫁到季家去!” “我跟你妈妈拉扯你们长大不容易,你弟弟上学、买房、娶媳妇样样花钱。你们当姐姐的,能啥也不管?” “咱们来了枚市,就要做人上人!你给我勒紧裤腰,哪个男人都不能让他扒下来……” 李晓芸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干什么,不就赚了两三块钱,长本事了?你那是什么眼神?”李父气得不行,在妻女面前,他就是老大,是可以耀武扬威、为所欲为的。 哪里还有刚才缩着脖子往角落里藏的怂样? 李晓芸啧啧两声:“难道你们不好奇,为什么季大娘怒气冲冲地来,又诚惶诚恐给我跪拜离开?” 李父李母对视一眼,都下意识地摇头。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李青强的闺女,难不成,你还要让我跪拜你?”李父嗤笑声,按压下内心那股说不上来的害怕。 李晓芸盘腿坐在床上,“我觉得你们真是可怜呐,出生的时候是眼睛没带还是脑子忘了按?” “三个壮实的婶子要捆绑我,她们到我跟前了吗?” “季大娘刚开始,那架势恨不能生撕了我,后来呢?” 李父和李母心里咯噔一下,“为,为什么?” 屋里的灯光昏黄,只隐隐约约照出人的轮廓来。 李晓芸身形瘦弱,可是换了个灵魂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就连被摇曳的灯光投射下的影子,染上些张牙舞爪的戾气,让人不由地胆寒。 李晓芸轻笑声,那发出的声音跟在季母耳侧的一样,微微尖细魅惑:“因为啊,我跟季大娘说,她眼光真好,识破了我狐狸精的真身呢。” 李家人,包括躺在床上装睡的小四和小五,都被唬住了。 “你,李晓芸,你可是我看着从你妈肚子里出来的,你是我妈李家的闺女,什么,什么狐狸精?” “别以为你变得怪腔怪调,就能糊弄我!” 李父双腿打颤,撑着桌子,大声说,可是他的语气却如何也撑不起来。 李晓芸挑眉笑,“随便你们怎么想吧,等我寻到去处之前,你们可别烦我。否则,我拿着你们宝贝疙瘩撒气!” 李父咬着牙,“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们,我们当父母的管不着了。随,随你的便……” 闹腾了好大一会儿,世界终于清净了。 李晓芸躺在带着难闻气息的被褥上,无声地叹口气。 哎呦她这小暴脾气,还是没能忍住。 她规划好要成为个不出挑的任务者,就完成活着最低档的任务指标。 可是呢,她对生活品质有要求,也不能眼睁睁瞧着人将自个儿当傻子吧? 谁想到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她戏份这么多……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补救的希望。 一夜无梦,李晓芸按照昨天的点起来洗漱完,听到隔壁的动静,就轻笑着走出来。 “佳恩,我今天不晚吧?” 季佳恩双颊浮肿,眼睛也快肿成缝隙了,可是里面的恨意一闪而过。 她低垂着头摇了摇,一言不发地率先走了。 李晓芸也不在意她的态度,悠哉地跟在她身后,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时不时做个伸展。 到了市场,她们俩按照昨天商议好的工作量,开始埋头干起来。 李晓芸觉得,观众们的耐心是有限的,自己只要不像是之前几个位面般,卯足力气赚钱,让人切实感受到发家致富的爽,那么她受欢迎度会降低不少。 如果她再跟小人物一样,每天打扫卫生,指望着一天几块钱生活,那是不是大家伙会觉得她这个任务者活得窝囊、没本事,从而弃剧、打低分,然后她与入围任务比拼大赛资格无缘? 这般想着,她挥舞着扫把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没多久,她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季佳恩因为心情不好,工作效率不高,还时不时被商家挑错。 领了三块钱,她们又继续转战酒店后厨。 李晓芸是一分都没留,用三块钱在市场买了一大兜子新鲜的樱桃,跟后厨的人分了。 季佳恩紧抿着唇瓣,一言不发地干活。 干完活后,又是晚上八九点钟了,她们俩一前一后地往家里走去。 快到地方的时候,季佳恩扭身看向李晓芸: “我知道你不可能是狐狸精。” “虽然我没有念过书,可是组织一直宣扬破除封建迷信。” “这世间压根没什么鬼神精怪的。” “你能骗得了我爸妈,但是你骗不到我跟有文化的人!” “我不清楚你到底用了什么装神弄鬼的手段。” “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你但凡要点脸皮,今天都不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跟着我打工赚钱。” 李晓芸轻笑着说:“我怎么不要脸皮了?” “批发市场和酒店后厨的零工,只要能吃苦耐劳、干活麻利的人都能干。” “是,你是介绍人,可是你介绍我工作的时候,打得什么主意,难道你以为我真不清楚?” “昨晚你二哥为什么返回接我?别说这里面没有你的事情。” 季佳恩紧握着拳头,瞪着李晓芸。 她一直对外给自己塑造得人设是,善良大方、吃苦耐劳、坚强勇敢,可是李晓芸却硬生生让她直视了内心的丑恶不堪。 “我,我后悔了不行吗?” “这两份工作,都是我牵的线,如今我要转给其他人,希望你能腾出地方,成不?” 李晓芸耸耸肩,“怎么不行,干了两天累活,你就是不说,我也是要换个的。” 季佳恩深吸口气,“好,那明天你就不用去了,我会联系其他人的。” 说完她扭身离开,似是生怕李晓芸反悔般,去了同一排筒子楼的张家。 住在这里的人家条件都挺艰难的。 大人们为了生计四处奔波,脏活累活只要给钱就干。 而孩子们则吃不好穿不暖,甚至没有合适的学校上,就四处疯玩,很容易被社会上的二流子给带坏。 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少有人能够排除一切艰难险阻,笔直向上地生活。 他们内心之中,多多少少都有不同程度的阴暗和扭曲! 所以季佳恩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要在这里找个人,代替李晓芸去打零工。 因为她很难从中获利,后续还十分有可能沾染上源源不断的麻烦。 可如今季佳恩为了不让李晓芸占便宜,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这张家的老爷子瘫倒在床、老婆子眼瞎行动不便,张父早年干重活伤了腰,只能给人看大门。而张母则给人卖菜。 他们家有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姑娘叫做张梅娟,一直在家里照顾老小,而俩男孩儿年龄相差不大,正是能吃的时候。 可想而知他们家的情况有多艰难了。 季佳恩寻得便是张梅娟。 李晓芸微微挑眉,原主的记忆中,张梅娟看着胆小、长相老实,干活比其他人卖力,可是她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什么爱占便宜、不讲卫生、势利眼等等。 与这样的人合作,李晓芸都佩服季佳恩的勇气了。 次日一早,李晓芸仍旧早起出门。 张梅娟换上自己最得体的衣服,十分亲热地夸着季佳恩的胳膊,跟没看见大活人似的,绕过李晓芸。 “佳恩,你真是太好心了,自己寻到好活,也拉扯姐妹一把。我们家负担重,有这两份工作,我能给弟弟每个月多买两次肉……” “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某白眼狼,不懂得知恩图报,还厚着脸皮继续占便宜……” 张梅娟和季佳恩都下意识认为,李晓芸后悔了,所以她才在工作被替换的第二天,仍旧这个点出门。 “我还当她做硬气呢,说出来的话想赖账吧?” 女人之间的友情建立起来十分迅速,热度也升得很快。 季佳恩小声地跟张梅娟咬耳朵。 张梅娟拍拍胸脯,“佳恩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她将工作抢了去……” 一抵达批发市场,俩人赶紧拿了打扫工具各就各位了。 李晓芸撇撇嘴,继续往前走,约莫二十来分钟,便抵达了灯火通明的码头。 天边的鱼肚白都还没有踪迹,装船卸货的工人们来来回回。 仓库边上支起的几个摊位上,卖得都是些茶水和便于入肚充饥的小吃。 “老板,一碗馄饨,一个茶叶蛋,”李晓芸可不会委屈自己,选了个角落坐下来。 这个点吃饭的人不多,老板都有些昏昏欲睡,听见清脆的女娃声,赶忙招呼上。 “小姑娘怎么这个点过来,你一个人吗?太不安全了。” 老板娘利索地将东西上来,借着醒神的空,忍不住八卦一下。 李晓芸轻笑着说:“阿姨,我是来瞧瞧有没有适合我的活。” 老板娘立马摇摇头:“没有的,这码头上都是男人或者老娘们。稍微年轻点的媳妇都不敢过来。” “你个小丫头胆子怪大的,难道你家大人不管吗?” “吃完饭抓紧回去吧,你个小身板总不能扛货去吧?” 李晓芸慢悠悠地剥着茶叶蛋,“阿姨,我跟高人学过几招制敌的法子,普通人轻易欺负不了我的。” “我就想来这里寻个清闲、工钱高的活。” 老板边包着馄饨,边插嘴说:“谁不想找这样的活?不过咱普通人没有门路,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 “就那扛货的活,也得看人脸色和人缘才能抢到……” “寻清闲、工资高的,喏,”老板娘冲李晓芸努努嘴,示意她往外看去。 三五个人懒懒散散地走过来,他们头上带着白色安全帽,身上是银色反光条。 虽然灯光昏暗看不清他们样貌,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纨绔,让人既羡慕又鄙夷还带着股本能的害怕。 “这些可都是安保科的,福利待遇可好了,一个个整天在咱们摊位上吃香的喝辣的,给不给钱看心情,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在安保科里,就刚才过去的那几个最厉害……” “他们的工钱很高,跟码头一个个小管事一样的标准。而且呀,平时很多人还悄悄塞给他们钱,让他们多看顾着些……” “安保科的同志们,就是腰里卡着棍子四处走,维持秩序的同时,也监工、负责摊位租赁费的收缴……” “这活咱想干也没门路,是吧小姑娘?” 老板娘话音里不掩羡慕。 李晓芸点点头,听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活。 唔,不知道如果安保科要不要女同志了。 吃过饭,李晓芸出了铁皮搭建的馄饨摊,冲着折射出几条白光的地方而去。 刚一辆大货轮抵达码头,所有歇着的人们激动地冲着3号码头跑去,生怕去完了抢不到活。 在这群健硕的汉子、偶尔夹杂着几个妇人中,瘦弱娇小的李晓芸就格外显眼。 哪怕她穿着宽大的衣服,将没有曲线的身体遮住,但是耐不住她那张灯光下妖媚的脸,有人都吹起了口哨。 李晓芸穿过人群,直接走到几个靠在麻袋堆上抽烟的人们。 “几位大哥好,我叫李晓芸,过来想问问大哥们,咱安保科还招人不?” 几个人动作一顿,嘴角带着轻蔑的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小姑娘,你这是给你兄弟找活,还是给你爸找?” “咱们安保科不是谁都能进的,你找错人也找错地方了。喏,看到那边拿本子的人了吧?” “去那里登记下,就等着扛货就行……” 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开口:“如果你是给自己找活的,啧啧,咱们特别缺女……” 他笑着说的时候,李晓芸两步迈了过去,手往他胸前戳了几下。 人便哑了声,那个人字如何都吐不出来了! 男人瞪大眼睛,一手摸着脖子,一手指着她。 李晓芸轻笑着拍拍手,“对不起呀这位大哥,我还没结婚,受不住你们的荤段子,就委屈你先静音会。” “等我谈完了正事,再让您开口说话。” 这会儿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脸色难看地看向她:“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对我兄弟做了什么?” 李晓芸抿唇轻笑,“我没什么意思呀,就是小时候跟高人学过几招点穴,所以想看看咱们码头有没有适合我的活。” 点穴?! 所有人都震惊了,互相看了眼,是他们理解的意思吗? 难道点穴不是武侠剧里编造出来的? 他们又齐刷刷扭头看向还在试图发声的男人身上:“吴老六,你不会是配合这小姑娘吧?” 后者连连摇头,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可惜他平日里见了女人拔不动腿,很难取信众人。 “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小孩儿?信你这玩意?” 李晓芸挑眉,上前手很快地对着说话的人又是一阵乱戳。 “喂,小姑娘我警告你,男女授受不亲……”这话刚说完,男人就跟喝醉似的瘫软在地上!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一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6) 大家伙更是笃定李晓芸是在演戏,而平时爱闹的伙计们在配合她的演出。 直到他们每个人相继尝试了什么叫做胳膊软成面条、身体不能动、双腿无力等等之后,彻底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点穴在现实生活中是存在的,而他们不过是孤陋寡闻! 等李晓芸将他们全部解除后,轻笑着再次问道:“怎么样几位大哥,我这本事能够在安保科工作吧?” 几个大老爷们对视一眼,都带着对高手的崇敬与不置信。 最后还是一个高个青年迟疑道: “小……小女侠,你的本事能在安保科工作,只是吧,这工作环境很杂,不是你会两手点穴就行的。” “虽然我们不是太正派的人,可是你入了我们安保科,就是咱们的妹子。” “说句掏心窝的话,别人以为我们工作清闲、待遇好,其实我们面对很多危险,说不定都活不过明天。” “危险的事情呢,就由我们男人做。小女侠要是缺钱,那兄弟们给你寻个其他的活。”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内心起了惜才的心。 “你看批发市场那边如何,都是咱们承办的生意,我们能说的上话。” “批发市场环境嘈杂脏乱不好,还是八井街吧,那里周围都是酒店、商店、会所的,多体面,特别适合咱们小女侠……” 李晓芸眨巴下眼睛,就听着一行人讨论好了她的去处。 “小女侠你觉得如何呀?”大家伙齐刷刷看向她。 “我,我有活干,有钱拿就行的,”李晓芸愣了下,笑着说。 她这辈子就摆烂了,给人打工混吃熬时间,当个安静单纯的高人,绝对绝对不动脑子发家致富。 相信观众们耐心有限,不会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投入过多的关注。 “行,那我就带你去跟人打个招呼,”最先开口的高个低头看看手表,便迈开大长腿往外走。 李晓芸小跑地跟上。 那高个笑着自我介绍说:“我叫马兴凡,在兄弟们之间排行第三,人称马三儿。” “我们祖上原来是码头上盘踞数百年的帮派,谁提起青龙十帮,不都要竖个大拇指?” “这十帮指的是当初开创帮派的十个家族,祖先们品尝到人多力量大的滋味,就规定啊,以后每个家族的嫡子都要从小一起学习成长,不能有勾心斗角。” “因为祖宗们的智慧,加上子孙们严格传承和努力,帮派发展很壮大。” “就是战乱那会儿,咱们枚市能快速被组织梳理好,没有被外敌侵扰,我们青龙十帮就出了很大的力气。” “不过现在不兴帮派了,我们家族就合伙承包了码头,又在附近建了大型批发市场和几条著名的商业街……” 马兴凡几乎对李晓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晓芸沉默地听完后,忍不住问道: “马,马三哥,您为什么都跟我说了?”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吧?” 马兴凡笑着道:“这些有什么不能说的?小女侠你在这里呆段时间,都能将我们曾经青龙十帮的事情倒背如流了。” “安保科平时没什么事情,大家聚一起就喜欢随便吹。尤其是面对你这种新人,他们更是很热情地科普。” “我跟你提前说了,也让你心里有点数。” “虽然小女侠很厉害,可是人心复杂,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凭借着武力解决的。往后你要是遇到事情,就来寻我们。” “更何况,你都将看家本领露出来了,我们大老爷们也不好藏着掖着了!” 李晓芸眉眼弯弯笑着谢过,“马三哥别喊我小女侠了,就喊我晓芸吧?” “往后你们有事情,也可以招呼我一声。” 马兴凡又向她科普了下。 因为组织的原因,现在不让成立帮派,可是他们仍旧沿袭着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经营着码头和硕大的商业区。 十姓氏里的嫡子只有一位,是要承载着码头商协的发展,所以他们需要学习掌握的东西很多,平时很少露面。 那些才是真正尖尖上的人。 像是马兴凡他是马家的嫡次子,不参与到决策中,却能当管事帮着兄长理事。 与他玩得不错的,也都是十姓氏中的次子们。 再往下的是旁支子弟,然后便是外姓管事…… 说话的空,马兴凡就将李晓芸领到了一家健身房的办公室里。 “宇飞,我给你带来个高手,”马兴凡不客气地将门给踹开。 躺在沙发上睡觉的人烦躁地转身,“什么高手不高手的,能抗住枪子儿不?” 马兴凡笑着侧身冲李晓芸示意下,“晓芸妹子,给我这没见识的哥们露一手?” 李晓芸点点头,唇角勾着笑地上前,往人身上戳了两下。 施宇飞就一下子蹦起来,跟身上长了虱子似的狂舞,控制不住仰天大笑,“哎呦喂,我这是……这是咋了……哈哈……哈哈,停不下……兄弟……我哈哈错了……” 马兴凡看得正在兴头上,直冲李晓芸竖大拇哥,“妹子厉害啊,真有笑穴吗?” 李晓芸笑着嗯嗯:“当然了,人的穴脉是很神奇的,就像是木偶里的弦一样,只要掌握密码,就能随便操控。” 不过才一分钟,施宇飞已经笑得涕泪横流了,身子也躬起来成虾状。 李晓芸上前帮他解除。 施宇飞直接跌坐在地上,怒视着幸灾乐祸的马兴凡,咬着牙道:“您可真是我亲兄弟!有这么坑人的吗?” 马兴凡嘿嘿笑着:“兄弟不是想让你精神下?” “喏,隆重介绍下,这位是李晓芸妹子,咱们刚结实的高手,会点穴呦。刚才你可是亲自实践过了,怎么样?” 施宇飞一愣,低头瞧瞧自己的身体,又傻傻地看向李晓芸。 “我八成还没有睡醒,点穴,别闹了好吧?” “我还会飞檐走壁呢!” 李晓芸轻笑着抬起手,缓缓地靠近。 施宇飞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好好好,我,我承认女侠您很厉害,只是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李晓芸耸耸肩收回手,“存在即合理啊。武侠剧里的事情,也不是全然编造,而是基于某些科学依据夸张而已。” “点穴涉及到医学,修练至极致便能实现。你不会、没见过,不代表这就是传说和谎言。” 施宇飞恍恍惚惚地点点头,又看向马兴凡: “兄弟,你这早来寻我啥事呀?” “难道是因为寻到高手,迫不及待跟我分享?” 马兴凡请李晓芸坐下来,说了正事: “给咱晓芸妹子安排个活。” “就安保科有没有位置了?妹子可能喜欢动手能力强的。” 施宇飞也从地上爬起来,洗了两把脸,彻底精神了。 他带着惊诧地上下打量着李晓芸,还跟做梦似的,哪怕刚才自己经历如此痛苦的事情,仍旧不能接受现实。 “凡儿,你知道的,人人都盯上了安保科。不过呢身为咱们这条街的管事,我对人选要求很严苛,没有点真本事,进去也是受欺负的。” 马兴凡笑着点头,“这点你不用担心,就咱妹子这一言不合就上手,谁敢欺负她?” 施宇飞还是狐疑地盯着李晓芸,却是跟马兴凡说:“你都这么讲了,这位女侠妹子当然能进。” “三个月实习期,工资一个月一百包吃包住,如果你回家吃饭睡觉,公司额外补贴给你二十块。” “转正后工资是一百五,公司提供单人宿舍,给缴纳保险。另外每个月还有交通补贴、出勤补贴、绩效补贴等等。总的算下来,工资能在二百冒头。” “干满三年,可以分得福利房。” 李晓芸对这些福利待遇十分满意,尤其是包吃住这一条。 她连连点头,“挺好的,我挺满意的,请问施……施同志,我现在能上岗不?” 马兴凡直接说: “什么施同志,妹子不嫌弃的话,就喊他施五哥就行!” “随时欢迎妹子上岗。” 施宇飞也点头,喊来了秘书帮着登记李晓芸的信息,办理入职手续。 李晓芸很大大方方地开口,“马三哥、施五哥,我爸妈还没给我办户口呢。我们是一年前从外地迁来的,就住在离码头不远的贫民窟。” 马兴凡恍然道:“世外高人嘛,懂,懂。” 他们立马安排人领着李晓芸去上户口。 走完流程后,李晓芸也是码头商协安保科一名员工,穿着藏蓝色裤子、白色挺阔衬衣、戴着白色卷檐帽,红色袖章上写着安保,腰带上挂着漆黑实木棍子,蹬着皮鞋,别提多飒爽了! 马兴凡将人喊道跟前来,仔细地叮嘱一番:“晓芸妹子,我跟几个兄弟都交代过了,谁都不会将你会点穴的事情说出去。” “你在安保科就凑个人数,有事情让别人往上冲,轻易不要露一手。” “如果让人知道你会点穴,麻烦会不断的。” 李晓芸点头笑着说:“我知道的,连我家人都不知晓我会点穴。要不是为了寻个工作,我也不在你们跟前显摆。” 马兴凡低笑声,“行,那晓芸妹子我去上班了,有事你找你施五哥。” 李晓芸由施宇飞的秘书领着,去安保科报道。 这安保科位于八井街头,单独一栋楼,里面除了前台和接线员是女同志外,其余的都是高大健硕的男同志们。 李晓芸站在他们中,就像是半大的孩子…… 听说她以后跟他们混,众人都禁不住笑出声来,不过呢码头商协的规矩严、对于调教人有一手。 哪怕他们对于这个新成员不甚满意,可他们也会服从上面的决定。 “先去吃饭,有什么事情下午上班再说,”负责人是个寸头留着羊角胡的中年男子,瞥了李晓芸一眼,直接宣布下班。 除了值班人员,众人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还是一个小姑娘笑着招呼她,“你好,我叫尹雨童,咱们安保科的接线员。刚才那个很凶的人,是我姐夫!” 李晓芸轻笑着说:“你好,我叫李晓芸,很高兴认识你。” 这青龙十帮里的家族:温昌景马尹,裴成包柳吴! 尹雨童的尹就是其中之一。 “嘿嘿我知道你,”小姑娘神秘地凑过去,“刚刚施五哥哥那边的姐姐跟我说了,你是马三哥带来的人。” “听说特别有本事,我还专门将马三哥拦下来好一阵威逼利诱呢,才挖掘出来这么劲爆的消息。” “晓芸妹子,你真会,刷刷这样点穴?” 生怕李晓芸误会了,她还连忙小声补充道: “晓芸妹子,我嘴巴很严的,就连我姐夫我都没跟他说呢。” 李晓芸笑着说,牵起尹雨童的手,按了几下,“你试试。” 尹雨童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不管她如何使劲,手掌就像是单纯长在自己身上有了思想般,冷而木。 她眨巴下眼睛,就见李晓芸又是轻按几下,自己的手再度回归。 “好神奇啊,”尹雨童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着,惊奇地嘴巴一直合不拢。 小姑娘长得莹润可爱,五官精致又带着股娇养的软绵,比起季佳恩的刻意来,她真得是浑然天成得讨人喜欢。 不知道想到什么,李晓芸轻笑着说,“你要是感兴趣,我教你啊。” 尹雨童一呆,结结巴巴激动地问道:“可,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这身功夫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跟人学习的,我学的时候也没什么传男不传女乱七八糟的古怪要求。” “这也算是江湖绝学了吧,老祖宗的东西自然得发扬光大,不过能不能学到、学得如何,也得看你的天赋和努力了。” 李晓芸挑眉说道。 尹雨童直接在屋子里跟兔子似的蹦跳起来,嗷嚎发泄一通,才涨红脸说:“晓芸妹……不对,晓芸师父,如果天赋差点,我刻苦努力能弥补不?” 李晓芸点点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尹雨童赶忙噗通跪下来,生怕李晓芸后悔,自个儿来了个正儿八经虔诚的三叩九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晓芸无奈笑着摇头,倒是也没有躲开,结结实实受了礼。 喝了尹雨童递上来的茶,李晓芸便让她去买一副人体穴脉图。 尹雨童笑着说:“下午我就去买,走师父,咱先去吃饭!” “等我将师父的本事学到了,也不在这里接电话受闲气了,直接跟着您一起在上班的空,大大方方地逛街……” 小姑娘十分活泼,特别热心地介绍着:“咱们安保科跟其他部门不一样,看着是保全人员负责治安、收缴摊位费的。” “其实这算得上是咱们青龙码头商协的核心部门了。” “毕竟这些楼群都是咱们商协买地建造的,有些铺子是商协的产业,有些是各个家族自主经营的,半数则是租赁出去……” “基本上家里受宠的嫡次子都在咱们部门了,各个都是刺头不好管教。” “不过师父您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您受欺负的。” 她直接将李晓芸拉到了一个五星级酒店。 “对了师父,咱们安保科是没有食堂的,咱们就是每个月整个街道的饭店轮流吃一遍。吃饭的花费,都在商铺租赁费里扣除了……” “这样的待遇去哪里都没有吧?所以咱们安保科是香饽饽,哪怕十大家族里的人都争抢着要进来呢……” “这家酒店在枚市都数一数二的,是裴家的产业,”小丫头是恨不能将自己给挖空,见什么都要跟李晓芸说下。 “虽然说在我们青龙码头商协组织里,十姓氏没有先后,但是呢,青龙经历了上百年,还有近几十年的战乱,家族之间已经拉开了很大的差距……” “像是裴家,已经将我们远远甩在身后了。不过九黎哥很有魄力、聪慧过人,要不是他一直以来的出谋划策,我们青龙真消失了!” 见李晓芸听得津津有味,尹雨童说得更带劲了,吃饭的功夫就将十大姓氏家族给念叨了一遍。 她们俩的胃口不大,点了两荤两素一汤一主食。 李晓芸来到这个世界两三天了,虽然她在饭店洗刷碗碟一日三餐能吃饱,可吃饱与吃好相差太大了! 她能感受到舌尖的愉悦,带动整个身心的满足。 吃过饭,俩姑娘手挽着手,关系更加亲昵地回到办公室。 尹雨童蹦蹦跳跳跑到大队长前,“姐夫,李晓芸是我师父和我姐们儿,您得帮我照顾着点。不然我喊我姐回娘家住几天!” 大队长紧蹙着眉头,看看天真无邪的小姨子,又瞧了瞧长得特别惹眼的李晓芸,粗声粗气道: “知道了。不过她既然是安保科的人,也不能搞特殊。” 说完,他巡视了一圈,所有人都避开他的目光,显然是不乐意带新人的。 “昌俊文、包丁伟,你们俩带李晓芸,”他直接下达命令。 俩人对视一眼无奈地点头。 其余的人则幸灾乐祸地挨个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慰道: “新人带新人,没啥毛病……” “现在治安好,你们三个新人还是可以的……”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7) “咱们青龙码头商协名号响亮,没人会故意寻衅滋事的,有事你们拿着对讲机招呼声,:“有些铺子是咱们自己的,有些虽然租赁出去,但是咱们三个人负责这么大片地方。” “每个商家意思下,就够咱们生活很滋润了。不成文的规定,晓芸妹子别在意。” “都是不值钱的玩意,人家略表心意,我们要是不收,他们才心里不安呢。” “更何况你还是咱们新上任的女同志,特别受欢迎……” 李晓芸便入乡随俗地,收获了一包鼓囊囊吃的玩的。 当然了,她还特别鬼灵精地,将一些东西偷渡入空间,否则一个挎包哪里能彰显商户们对她这个新人的热情? 绕了一圈,昌俊文和包丁伟对视一眼不大好意思道: “晓芸妹子,咱们转了这么久累了吧?” “走,去电玩城松快下……” 于是乎,第一天她就被老员工带着正大光明摸鱼。 李晓芸并没有丝毫不适应,每项娱乐活动上手得又快又溜,全部通关后收获了一众迷弟迷妹们,也彻底得到了昌俊文和包丁伟的认可。 他们晚饭就是在那家三星级饭店吃的。 虽然大厅里人满为患,因为他们之前打过招呼,所以靠窗视野好的位置被留了出来。 他们三个人的着装,仍旧是让人的目光不由地被吸引过来。 后厨负责人也很快就发现了李晓芸,迟疑了半天后,他亲自端菜上前。 “李,李晓芸同志?” 李晓芸轻笑着点头,“赵经理您好。” “哎哎,您好您好,”那赵经理没有多问话,而是笑着招呼服务员又上了两盘水果,和两盘点心。 “这算是我们酒店,恭贺李晓芸同志上班的一点表示。” “往后我们还需要您的关照。” 李晓芸连忙说不敢。 倒是昌俊文挑眉嗤笑: “我说老赵啊,你这人忒滑头了,欺负我们晓芸妹子没见过世面?” “用两盘水果和点心,就将我们妹子给打发了,瞧不起谁呢?” 赵经理一呆,赶忙摆手,“昌同志、包同志,不会的不会的。我这就回去吩咐,让后厨准备下,给李晓芸同志举办个迎新会!” 昌俊文挑眉,“迎新会就算了,你们就是整一大厅的宴席,能入我妹子肚子里的有多少?” 赵经理立马会意,笑着招来了服务员,如此耳语一顿。 那服务员转身去前台一阵交涉,等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沓用餐券。 “李晓芸同志,您的亲朋好友肯定为您入职而高兴。不过大家伙都有自己的事情,可能没法同一时间赶来庆贺。” “这些用餐券您拿去,回头挨个请人来吃饭,也算给我们酒店捧个人场了……” 李晓芸都没开口呢,包丁伟就笑着替她将用餐券全部接过来,塞入她包里,“这家酒店是温家开办的,明坤那小子承诺过,只要安保科进了新人,就给开办迎新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怕他醉酒的话,难道就不作数了?” “我们为了响应组织节俭的优良美德,就替他想了这么个法子,既维持了他的体面,又让咱们得了真实惠……” “咱们平时在这里吃饭是一回事,可回头带着亲朋好友来吃饭,又是一回事了。” 李晓芸瞧瞧笑得很真诚的赵经理,没继续退让,笑着收下来,“往后我会对咱们酒店多加关注的。” 这时候饭菜陆续上来了,赵经理离开后,想了想直接去了后厨。 今儿个是张梅娟跟着季佳恩第一天打零工,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尤其是她口袋里还揣着早上打扫卫生的两块钱。 等饭店的活完成后,她又能入账三块! 有钱吊着,她干起活来动力十足,刷碗蝶的速度很快。 她们是零时工,换人是经常操作,更何况昨天发生了那种事情。但凡季佳恩有一点想不开,都不会继续让李晓芸跟着了。 这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他们心里不舒服啊! 比起李晓芸工作干净利索、仔细认真,这张梅娟就显得十分应付了,而去那神情倨傲的模样,格外不讨人喜欢。 是以,时不时就有人嘟囔两声。 那一句句的话听得季佳恩,特别想将手里散发着异味的抹布,扔到人脸上! “啧啧,季佳恩,咱们厨房后台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大家伙懒得为一个临时工费心,但你也不能谁都招来……碗碟是要盛食物的,马虎不得……” “咱们规定要七遍流程,那就不允许你少一个步骤。如果你们嫌麻烦嫌累,就去小饭馆啊,只要看不到脏污,你就是不刷,也没事……” “同样是娟子,咋干起活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季佳恩,你不会又承诺给人一块的工钱了吧?这钱给不足,人干活不积极啊……” 张梅娟脸皮厚,就嘿嘿笑着,该背着人偷懒还是要偷懒的。 季佳恩只能咬着嘴唇,自己干活的同时,严苛监督张梅娟。 她要一遍遍跟张梅娟强调: “梅娟,咱们一天拿三块钱,一个月下来就九十了!” “你去哪里找这样轻松又赚钱的活?” “我是看着你们家负担重,所以才喊着你一起的。” “我也只是个打零工的,你若是干不好,别人指定不让你明天再来了……” 张梅娟嗯嗯着,手上动作却没多少改变,看得季佳恩额头青筋直跳。 赵经理寻到季佳恩,站在她面前好几分钟,才开口问道:“季佳恩,昨天你带来的李晓芸是什么来头?” 季佳恩一愣,随即她跟张梅娟对视一眼,唇角泛起极为浅淡的笑意。 李晓芸肯定是寻不到合适的零工、后悔了,所以来饭店闹事! 她很认真地说:“对不起赵经理,是我太大意了,因为一个零工的名额,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 “李晓芸,她,她行为不太……我怕她抹黑了咱们酒店,所以就换成了张梅娟同志。” “赵经理,是不是她在外面闹事呢?其实很容易解决,她这个人脸皮薄还胆子小,就是没上过学念过书,人愚昧容易认死理。” “您跟她说清楚,实在不行就以寻衅滋事吓唬下她。” “若是您不方便,我来也行……” 赵经理诧异地瞅着她疑似颠倒是非,还特别积极地为自己出谋划策,忍不住开口: “我说季佳恩,你对李晓芸到底有多少不满?” “人家现在是安保科里的员工,在咱们街道上横着走都有人鼓掌叫好。你还让我吓唬她?” “呵,季佳恩你如果不想赚钱,就离开,俩零工名额折腾出这么多事情,真是能耐!” “你当我是你啊,将工作当儿戏、拿捏人的手段。”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委屈干活了,结了今天的帐就离开,回头我们自己寻俩老实肯干的零工……” 季佳恩听得都愣了,随即她十分愤慨又伤心地说道: “赵经理,我没有觉得委屈。从我到这里打工,一直以来都是埋头默默认真地工作。” “您不能因为我寻错了人,惹了些麻烦,就将我一起撵了吧?” “难道我是零工,就得像抹布一样,随便由你们决定去留?” “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赵经理不耐烦地说:“是是是,我们不公平,那你更应该离开,去寻着公平的地方。” 季佳恩噎了下,咬着牙道:“赵经理,您看在我在这里打工一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干活熟练还快,一个,安保科里任何一名小职员,都是诸多人一辈子的奢求。 那是龙门呐! 怎么这么好的事情,就落到李晓芸身上了? 明明昨天的时候,她跟自己一样,为了生活不得不干着又累又脏的活。 “你入了安保科,第一步就是滥用职权将我辞退?” 季佳恩看着大厅里座无虚席,咬着牙压抑着愤怒,却声音响亮倔强地质问道。 “我之前看你可怜,特意带你出来打零工,结果呢,你现在攀上高枝入了安保科。我却因为经理怕得罪你而被辞退了!” 说着话呢,她余光就撇到大厅中央的电梯门打开。 后厨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可是那里信息却丝毫不滞后,甚至还能为一些信息提供可靠的依据。 她只需要在洗刷碗筷的时候,竖起耳朵,就能捕捉到不少重要消息,经过整合后,都能成为她的一笔财富。 比如现在…… 季佳恩将一个心善却被人反扎一刀的愤怒、无奈、不甘给演绎出来。 与李晓芸被生活苛待的、过分消瘦妖艳的脸相比,她的鹅蛋脸和秀气的五官,让整个人都有种异样的华彩,强凹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 至少电梯里走出来的人,确确实实被吸引到走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走在前面穿着一身粉色衬衫、白色休闲裤的男人,挑着眉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过在他看到昌俊文和包丁伟三人时,那目光却停留在李晓芸身上。 “安保科,女的?”他吃惊不已。 外人都以为安保科是可以随便进人,只要是背景够深厚,就能享受大爷般逛街吃拿、轻松赚钱的日子。 可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安保科对人员要求很高,首先遍是得拥有以一抵五的本事,还得拥有很敏锐的洞察力、判断力等。 安保科是青龙码头商协的坚硬外壳,不容任何人因为私欲而插手逞威风! 昌俊文笑着说,“稀奇吧?兴凡哥亲自推荐,由宇飞哥点头同意的。” 温明坤连连点头,能跟着巡街的安保科成员,都是清一色男同志。他瞪大眼睛,想要从李晓芸身上,瞧出一点不同来。 好像人除了格外瘦小、五官带着攻击性的精致漂亮,她哪里都没有超越同性的点。 季佳恩紧抿着唇瓣,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多了些故意的娇软,“李晓芸,我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现在是新社会,你们哪怕是青龙码头商协的人员,也不能够随便决定他人的去留。” “我不过是在后厨洗刷碗碟,赚点辛苦费,也碍着您的心情了?” 闻讯赶来的赵经理满头都是汗,不等他开口,李晓芸便歪着头轻笑说:“不是碍着我的心情,而是碍着大厨们的心情了。”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三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8) “后厨里,大厨们整天围着灶台、心里躁得紧,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会影响到调味品放入量的多少。” “那可是酒店的主要战场,容不得有丝毫马虎。” “别说零工了,就是帮厨如果不能合大厨们的心意,让他们有个舒适的工作环境,我想,酒店管理人员也不会继续任用他们的。” 李晓芸轻笑着道:“所以,我不认为自己在后厨干了两天活,就能影响到管事对你去留的决定。” “毕竟,我在前面吃饭,而你在后厨辛苦地洗刷碗碟,如此高低对比,我想我心情会更愉快吧?” 这话说得格外拉仇恨,偏偏她承认得大大方方。 众人忍不住将自个儿带入,莫名有些爽…… 季佳恩紧握着拳头,深吸口气争辩道:“可是赵经理明明就是说,因为你进入到安保科,为了不得罪你只能辞退我……” 赵经理不高兴地说:“你个小姑娘怎么能张嘴说瞎话呢?” “我在后厨说得很明白了,难道还要我当着大家伙的面,再说一遍吗?” “小姑娘脸皮薄,适可而止吧,省得最后你非但不能留下来,还影响到你再寻找零工。” 他只是不想让后厨弄得乌烟瘴气,有错吗? 季佳恩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她还得佯装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冤屈、被强权镇压又不愿意屈服的倔强。 “这位同志,能麻烦您给我们评评理吗?”她咬咬唇瓣,目光祈求地看向温明坤。 温明坤看了一圈众人,心情不错地点头,率先往大厅中央候餐的休闲区走去。 寻了个单人沙发舒服地坐下来,又点了一杯柠檬蜂蜜水,“说吧,容我这温青天给大家断一断!” 李晓芸啧了声,“季佳恩,这事是与否,能改变什么吗?” “你其实什么都不要,仅仅为了要一个清白,对不?” “不会是想踩着我,逼迫人家酒店,收回辞职的决定?” 季佳恩磨着牙,这木呐寡言少语的人,为什么句句都说在自己的心坎儿了? 不过她却点头,清冷着脸说:“难道人的清白不重要吗?” “我莫名其妙受你连累,失去一份虽然辛苦,但是回报可观的零工。我不过是要一个清白,好继续寻找下一份工作。” “这种心情,恐怕是你这个跳脱出贫民窟的女人,理解不了的。”不过,她内心的愤恨太重,没忍住多说了一句。 李晓芸淡淡地抬头,“你欺负我没上过学,听不出来你话里有话?” “你认为我是凭借不正当手段,才能够在一天之内,从一个零工进入到安保科?” 季佳恩摇摇头,“我没有这么认为。” “或许是你运气好,所以在同样没有人脉的情况下,能够从贫民窟跳脱出来。” “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身为一年多的老邻居,我希望你能够珍惜眼下所有。而不是滥用职权,心里痛快了,却可能再度失去眼前的一切。”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听不明白她的意思。 季佳恩一边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句句又引得众人往这方面想。 一个小姑娘在没有任何人脉的情况下,身份地位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动,除了利用了特殊手段外,大家伙是想不出有其他的可能性。 可偏偏季佳恩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与周围格格不入地挺直脊背,跟小白杨似的站在中间,紧抿着唇瓣,不甘心地看向温明坤。 季佳恩抬起手,轻轻将碎发拢入而后。 随着她的动作,那手腕上用红线系的小巧精致的金佛牌抓取到众人的目光。 温明坤眼睛一眯,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你……你上周天的晚上在哪里?”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除了李晓芸的视线带着趣味性地,在温明坤和季佳恩身上来回瞧着。 这季佳恩在剧情中是女主,而作为温家被过继为嫡次子的温明坤则是男主。 俩人很早就因为阴差阳错发生了负距离的缘分,女主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绝对会见光死,连一朵水花都可能没有。 所以她当晚并没有留下来,而是偷偷拿走了温明坤身上的金佛牌,慢慢图谋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要是按照她的计划,肯定是要在合适的时候爆出来的。 可是李晓芸的转变太刺激人了,季佳恩很难耐住性子,跟猎人似的,一点点将温明坤哄骗入陷阱,来个富家公子和灰姑娘刺激的恋爱。 等她肚子里揣了娃,那么她哪怕不能成为温明坤的妻子,也绝对能够一辈子衣食无忧,绝对不会再狼狈地为了一日三餐奔波。 这会儿她脑袋一热,就将一直捂着的金佛牌亮了出来。 季佳恩慌张地捶打着男人的胸膛,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你,你混蛋,你放开我!” 略微让人发麻的声音,却是俩人某个记忆的开关。 温明坤直接将人抗在肩膀上,冷冷地看向李晓芸,却是对昌俊文俩人说: “这是我的女人,希望你们明天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什么时候安保科成为某些人,耀武扬威的令牌了!” 说完,他就扛着人进入电梯,直奔八楼自己专属客房。 昌俊文和包丁伟脸色难看得紧。 “呵,什么时候安保科成为他讨好女人的工具了?” 昌俊文咬着牙小声道。 站在一旁的赵经理满头都是汗,都是因为他的自作主张、没有妥善处理事情,导致自己夹杂在小老板和安保科中间。 “对不起,李晓芸同志,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 他低估了季佳恩的手段。 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跟小老板勾搭上了! 李晓芸耸耸肩,“事情既然发生,说什么都晚了。” “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回到办公室,除了两个前台值班,还有四个男同志打牌消磨时间。 “呦,蚊子、苇子,是不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吃完饭也不抓紧回来,还在外面晃荡?” “上班上出瘾来了,这个点才回来?” 众人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瞧牌,却不耽搁调侃进门的三人。 听见动静的尹雨童跑出来,“师父回来了,走,我带你去宿舍!” 昌俊文冲李晓芸笑笑:“妹子,你跟咱们小童先去休息吧。” “温明坤和他女人的事情,我跟大家伙商量下,绝对不会委屈你的。” 李晓芸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跟尹雨童乘坐电梯去了楼上。 “怎么回事?那小妹刚上班第一天,就惹了事?” 副队长是个染了黄色头发的男子,右脸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加上他魁梧壮硕,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狠戾之气,格外吓人。 昌俊文微微叹口气,将事情说了一遍。 “那女人一瞧就是个有心机的,你们是没瞧她那矫揉造作的劲,也就是坤子眼睛瞎了,还当成宝带楼上宠幸去了。” 众人都嘿嘿笑笑,“他那三天两头换女人的节奏,谁都比不过,说不定明儿个他就忘了,不用当回事。” “这个不一样,”包丁伟补充说,“你们也知道温家很乱,他换女人不过是个演给本家的表象,你们见他对谁动过真得?” 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以及从小到大的玩伴,感情铁得紧。 虽然昌俊文和包丁伟是新人,经常被他们欺负,那也就是嘴上调侃下。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生疏,很多事情都不用遮掩。 温家因为唯一的嫡子身体弱、常年在国外养病,为了稳定家族内部和继续在青龙码头商协组织占据席位,他们不得不从旁支扶持一位优秀的后辈。 温明坤遍是被选中的那位幸运儿。 毕竟不是正统出身,他哪怕未来掌管整个温家产业,可是族里长老、股东们对他并不太尊重,俨然将他当成工具人,对他的方方面面都要插手。 这种压抑的氛围之下,温明坤以自己的方式来无声抗争,私生活方面刻意营造得混乱不堪,是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 而这种表象,十分得族里长老们的喜欢。 有欲望、致命缺点的人,更容易被人掌控。 这温明坤是个有手段的人,在与同辈相处中,又能打入嫡子们中,将自己的秘密全部爆出来。 偏偏大家伙还都吃这一套! “他这是真没将咱安保科放眼里,还是觉得别人跟他一样,为了个女人,就能不管不顾连脸面都不要了?” 有人意味深长地说:“或许咱们坤子聪明着呢,并没有真动感情,只是先下手为强,不让人左右他的婚姻?” 大家伙沉默下。 他们都没有弄明白这温明坤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如果他想要在温家站稳脚步,摆脱工具人的尴尬和无奈,只能寻个背景厉害的媳妇。 偏偏他真沾染上贫民窟的女孩儿。 “明天他寻来再说,既然李晓芸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不管她因为什么进来的,咱都不能任由人真被欺负了。” 最后副队长下了决定,结束了这个话题。 李晓芸下午巡街的时候,真给尹雨童训了一张画着人体穴脉的图纸,跟电影院张贴得海报般大小,上面人体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点,旁边标注的小字得凑近才能看清楚。 尹雨童刚瞅了一眼,就表示自己晕字…… “师,师父,真的要将这个全部背下来吗?”她硬着头皮问道,“我能只认得几个穴位,直接练习后,就能让人说不出话、浑身不能动吗?” 李晓芸挑眉,“你以为点穴是谁都会的?” “哪怕医学院那些,将这张图倒背如流,也不一定能学会。你还想偷懒?不学多舒坦,是吧?” “这可是江湖几近失传的绝学,有的学就不错了,你还想挑三拣四?” “你见谁眼前的鸿沟都跨不过去,还想飞纵到天边的山道:“家里穷、孩子多,加上我爸妈有点重男轻女,所以我并没有进过学校。” “我没什么雄心壮志,要考什么大学,起码不睁眼瞎吧?” “一些常识类的东西,别人知道,我不能当傻子一样被人看笑话吧?” 尹雨童皱巴着小脸颇为同情她,也同时庆幸自己是投胎小能手。 她拍着胸脯,颇为豪迈地说:“师父您放心,我学习成绩是出了名的好,肯定能将您辅导成优秀学生。” “到时候我再让我姐夫,给您整个漂亮的文凭。” “虽然吧,咱们安保科招人不看学历,可是时代发展嘛,有个好看的学历,出门腰杆都挺得直溜些!” 李晓芸点头,“这个可以有!” 尹雨童就翻腾出笔和纸来,开始从上面写着计划: “明儿个一早我就打电话给我姐,让我姐夫过来的时候,将我侄子的小学课本捎过来一套。” “小学的知识很简单的,都是死记硬背的基础内容。咱们以后早晚背诵……” “我看看师父你学习的能力和进度,咱再定下来具体的复习方案。” 办公楼上面是职工宿舍。 大部分人资历够了,在附近分到了福利房。 而这里的单身宿舍一般是值班人员上来休息下,或者懒得回家的时候,睡一晚上。 有专门的房管阿姨帮着打扫卫生、整理内务,而且房内设施齐全,住起来挺舒服方便的。 尹雨童住得是两室一厅的套间,如今正好与李晓芸一人一间卧室。 洗完澡换上刚买的居家服,李晓芸躺在干净整洁舒软的大床上,浑身满足地微微叹口气。 何时后她对生活品质的追求这么低了呢? 吃饱饭、有个落脚的地方,她浑身的细胞都洋溢着愉快和满足呢。 一夜无梦,阳台上用洗衣机洗过的衣服已经干了。 天边还没有白亮起来的迹象,李晓芸便睁开眼,不光自个儿起来,还将对面的小丫头一起喊着起来。 “师父,再让我多睡一会儿,我昨晚熬夜到两点多……”尹雨童是被拖着塞到厕所的。 洗漱完,尹雨童才彻底清醒过来,随即她就被扯着来到墙上挂着的人体穴位经脉图前。 李晓芸轻笑着说,“我们今天先整体了解下人体,然后我教给你几个口诀,你拿笔记下,争取一天时间给熟练背诵。” “待会咱们去跑步,强身健体是你点穴成功的基础……” 尹雨童听了无声哀嚎两声。 她可是体育白痴,从小到大都是仗着自己小舅是医生,拿着张先天心脏病的病例,躲过了无数体育课上的跑步、跳远、仰卧起坐等等可怕的项目! 如今她却要将缺席的体育课给补上,还是她主动上前要求的。 尹雨童只能含着眼泪泡,安慰自己,点穴可是失传的武功绝学,自己要想练成就得勤学苦练,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不劳而获的好事! 她想象着自己有一天能够一鸣惊人,是以,尹雨童咬着牙强迫自己跟上李晓芸的节奏。 李晓芸正好需要值班巡街,就扯着尹雨童去跑步。 她们边跑步,边背诵着各自需要掌握的内容。 路灯昏黄只能照到巴掌大的地方,像是一个个橘黄色的灯笼,散发着暖人心的亮光。 清晨四五点钟,正是许多人们睡意正浓时,很多经验老道的小偷,都喜欢在这个时候出动! 所以这个时间安保科会安排员工两两一组巡逻,而巡逻的面积比白天他们各自负责的要大一倍。 尹雨童算是被抓了壮丁,不过她会给自己申报出外勤,能够得到一笔奖金。 李晓芸口中念叨着:“a o e i u……” 而尹雨童则是:“人的身体是由……” 跑了不过才十来分钟,李晓芸突然扯着尹雨童停下来,眼睛看向对面某个商户的二楼。 那里有着广告牌洒下来的阴影,人若是藏匿其中,很难被人发现。 可是在这万籁寂静的清晨,哪怕耳边有尹雨童跑步粗重的呼吸和断断续续背诵的声音,李晓芸仍旧能够感受到那人的存在。 尹雨童虽然看不见,但是她本能感受到紧张气氛,忍不住害怕地回拽着李晓芸的衣角。 她的手已经摸向肩膀上的对讲机,想着一不对劲就要呼救安保科的哥哥们。 不知道他们骑着摩托车,能在她们俩被刀捅死前抵达不…… 尹雨童悲壮地在脑海中,已经来回演绎了好几个版本的大片。 李晓芸站在原地不动,就静静地凝视着那个方向。 那个黑影抱着管道艰难地维持着不动,眼睛正好也能看到路灯下面的俩个娇小的身影!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四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9) 黑影微微松口气压低声音催促着屋里的同伴: “铁头好了没?外面有俩小家伙发现我们了!” 他们提前就考察和规划好了,这是一家化妆品商店,老板喜欢将一星期的经营所得锁在抽屉里,然后在周四的早上拿着公文包,去银行存钱。 存上钱这老板才会联系进货商补货。 所以他们挑选好了时间,就卡在周四的清晨! 那铁头已经不紧不慢地把店铺转悠了一圈,将抽屉里的钱塞入腰间,又顺手装了不少名贵的化妆品,这才意犹未尽地探出头。 灯光下的李晓芸她们俩并没有离开,而是安静地望着这边。 这让两个小偷一时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发现。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得抓紧离开,不然天要亮了!” “可是,可是我们会被她们发现的,而且我没看错的话,她们是安保科的人!” 铁头轻嗤声:“不过是俩娘们,既然她们想多管闲事,咱们就把她们一起掳走。多大点事儿?” 现在治安不错,一呢大家伙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义务教育得到普及,人们的素质也跟随提升;二呢,组织对这类犯罪行为的打击力度加大。 没有多少人为了些身外之物,冒着赔上数年、十几年、几十年的自由、甚至是小命的风险。 所以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一旦被人发现,将会是他们不愿意承担的后果。 俩人低声商议后,直接从二楼跳下来,冲着李晓芸她们而去。 尹雨童吓得赶忙打开对讲机,哆哆嗦嗦地调试着。 可是他们之间距离太近,加上尹雨童过于紧张、灯光昏暗,在与安保科其他成员连接成功之前,俩歹徒已经奔到她们跟前了! 他们看清楚两个小姑娘的容貌,污浊的眼睛里满是恶心的贪婪! 其中一人直接凶神恶煞地去抢夺尹雨童手里的对讲机。 李晓芸将尹雨童往后一扯,另一只手顺势拍开那人手腕,只听清脆的咔嚓声,那人就抱着胳膊咬着牙疼得直跺脚。 另一个人见状也扑上来。 李晓芸眉头都没挑一下,身子一侧躲开,脚尖冲着他的腰用力一蹬。 那人直挺挺摔倒地上,跟乌龟背了只笨重得壳般,腰使不上劲,竟然爬不起来了…… 见到同伴如此不给力,手腕脱臼的人清楚李晓芸会些功夫,没敢恋战拔腿就要逃。 李晓芸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豆子,冲着其腿窝扔掷去。 已经跑出去五六米远的人突然踉跄下,一只腿酸麻使不上劲来,他硬着头皮继续挣扎不甘地蹦跳。 另一颗豆子紧跟而来,他噗通彻底跪在地上…… 这时候尹雨童才与其他值班人员联系上,声音还带着惊魂未定的害怕,和不敢置信的崇拜,“哥哥们,我师父逮了俩小偷……” 大家伙直接骑着摩托车嗡鸣冲这边而来。 谁也不敢小看了小偷,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这些不要命的家伙说不定要动刀子。 等他们焦急抵达的时候,就看到俩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灯光下,而那俩歹徒一个四肢乱扑腾,一个用一条完好的胳膊还在挣扎地匍匐前进! 见到大部队了,尹雨童哇地哭了出来。 她边哭还边手舞足蹈地详述了,刚才自个儿师父刷刷几下子,就将俩歹徒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大家伙都清楚尹雨童这丫头,一贯喜欢大惊小怪,事情经过她的口能从蚂蚁吹到大象! 什么嗖嗖几下子隔空点穴,人就摔在地上了。 这丫头看武侠剧看多了,还是睡觉睡懵了,怎么能说胡话呢? 不过,他们看到俩歹徒的状态也是很惊奇。 “晓芸啊,你怎么做到的?” 尹雨童这丫头不靠谱,他们就询问李晓芸。 后者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弹弓来,“喏,就这么啪啪几下子。可能钢珠打人疼,或者恰好打到他们的神经,所以就成这样了。” 如此解释还让他们能够接受下。 将俩歹徒扭送到局子,李晓芸和尹雨童跟着录了口供,便相携去吃早饭。 一杯浓稠的八宝粥,一碟子香酥油饼,再来一小碟辣椒咸菜,饥肠辘辘的胃得到了很好的安抚。 吃过早饭,她们晃悠地往单位走去。 “师父你今天早上真是太帅气了,”尹雨童亲眼看到师父就这么唰唰几下将人给点穴的,并没有看到弹弓。 即便师父捏着黄豆投掷出去,她想想黄豆的体积和重量。 如果没有经过刻苦训练,谁也不能将黄豆扔掷出弹弓的威力来! 尹雨童学习兴趣空前高涨。 有了这个本事,她有什么害怕的呢? 她就是那螃蟹,横行霸道也没人敢惹! 吃点苦受点累算什么呢?这都是暂时的,别人想学还没有这机缘呢。 刚进了单位,前台的俩小姐姐就不住地跟她们使眼色。 “咋了蓝姐、墨姐?”尹雨童见她们眼皮不停地眨巴,蹭蹭跑过去低声询问。 “温少来了,点名要见晓芸呢,”她们同情地看向李晓芸。 尹雨童鼓着腮帮,“师父,走,我倒是瞧瞧他为了个女人要闹哪样!” 说完她拉着李晓芸往大厅里走去。 果然一群人坐在沙发上,其中最显眼得是温明坤,他今天换了身鹅黄色的衬衣,上衣敞开俩扣子,懒洋洋地将胳膊搭在沙发背上。 而坐在他旁边的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季佳恩。 她清冷着小脸,脖子上系着碎花丝巾,哪怕如此还有两枚若隐若现的殷红,惹人遐想。 “呦,咱们的李晓芸同志回来了?” “您是哪里冒出来的大人物,一来到安保科,就能利用职权,逼迫别人被开除?” 温明坤声音带着散漫,眸子冷冽地看向李晓芸。 “温明坤,事情你全都了解了?” “据我所知,昨天自从李晓芸同志入职安保科后,只在吃饭的时候见过赵经理,”尹雨童的姐夫,也就是安保科的大队长成文彦淡淡地说道。 “她与这位赵经理的对话,相信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听到了。他们全程都没有提及你身边这位女士一个字。” “你们要怪,难道不该怪那位经理?” “或者,你旁边这位女士,如果没有一点错的话,人家为何要开除她?” “仅凭借一个人的几句话,你就要定罪,呵,你以为你是谁?” 一句话就将整个氛围变得更加凝固。 温明坤看向成文彦,“文彦哥,你这是要为了她,跟我划清界限吗?” 成文彦低声冷冷笑了下,“难道不是你为了一个女人,要寻我们安保科的难看?” 温明坤紧抿着唇瓣,看了一圈屋里的众人,郑重地说道:“我不过是需要一个妻子,一个没有任何背景,不会被人操控的人,帮我摆脱困境。” 成文彦没让李晓芸说话,直接又冷笑道: “你找你的女人,却要拿着安保科给她做脸?” “我安保科不管是咱们十姓氏的人,还是外姓人,亦或者是刚入职的女同志,都不该无缘无故被你责问!” 温明坤面无表情地看向李晓芸。 后者脸上带着笑,他如何看都是小人得意的模样。 男人嘛,尤其是在床上被伺候舒坦的男人,对于自己的女人十分大方和袒护,各种许诺就像是没有闸门的洪水般,流的格外欢畅。 他相信一个清纯漂亮、勤劳苦干,又在那种情况下不得已对自己交付身子的女孩儿。 凭什么善良的人要被辞退,而以怨报德的人,却能受到整个安保科的人护着呢? 他现在暂时代理温家各个家族产业,看似实权在握,但是他如果稍行不慎,就很有可能被人收回去。 据与他关系不错的景绪林掌握的消息,温家已经着手利用嫡子代孕的事情了。 但凡温家嫡孙出生,且身体健康的话,不出五年,他温明坤就会被彻底边缘化! 他的时间不多了,得需要自己一个眼见的短柄,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温明坤知道安保科众人的态度,深深地看了李晓芸好几秒钟,才笑着说:“恐怕这是一场误会。” “不过我希望李晓芸同志,往后别再将佳恩当成普通人对待。她将会是我的妻子、我孩子未来的妈。” 李晓芸忍不住笑出声: “季佳恩怎么就不是普通人了?她难道被组织选中委以重任?” “而且你是谁,你的妻子、你孩子的妈跟我有关系嘛?” 温明坤被气得猛地站起来。 自从被温家嫡支选中后,他就没有再受过这种无视和鄙夷了! 不过一直在旁边的众人也纷纷起身。 就像是他们所说的,不管李晓芸到底如何进入到安保科的。 他温明坤能来寻事,就是在踩在安保科的脸上,什么样的关系也不能如此折腾。 温明坤将季佳恩拽起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温家酒店大厅副经理,负责一切相关事宜。” 虽然男人没能给自己寻回场子,可她能够任职大厅副经理,却是将利益落到实处了! 季佳恩内心还有些不舒坦,但是她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足了,往后她不需要再继续为那么几个钱,灰扑扑地干着最脏最累的活。 她也能活得体面和受人尊敬了。 不过她还是诚惶诚恐地摇头:“温少,我,我不行的。我没做过这类的工作,酒店别因为我一个人,影响了生意。” 温明坤看着李晓芸,却笑得温和地跟季佳恩说道: “怎么会呢,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学什么都很快,而且我会派我的助手协助你几天,保管你能很轻松上手工作。” 这会儿昌俊文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哎呦喂,什么叫做很聪明的姑娘、学什么都很快。” “你们一共才相处认识多久呢,她又学什么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被昌俊文如此一打岔,立马破碎开来。 众人全都想歪了,都摇着头啧啧起哄。 李晓芸就跟尹雨童站在一起,装作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单蠢模样。 可是被起哄的温明坤和季佳恩知道啊,他们可是一起经历了从少年到青年的成长,昨晚又重新温习了几遍。 这种事情被人拿来笑话,他们的脸皮都快挂不住了。 偏偏这时候李晓芸还一本正经地说: “季佳恩从小就学东西很快的,大家伙都这么夸她。” “不过她跟我一样没有上过学、念过书,能当你们温家酒店的大厅副经理?” “啊,你们饭店招工条件这么低吗?” 文盲的事情被爆出来,季佳恩怒视着李晓芸:“李晓芸,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为什么你要抓住我不放呢?” 李晓芸耸耸肩,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一,我是挺感激你带着我打零工赚钱。不过你将我当成傻子、工具人,赚来的钱半数多入了你的口袋。我是不是要谢谢您的赏识,选中了我呢?” “但凡我对你有点不满,我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可谢谢您!” 看着季佳恩难看的脸色,她继续轻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头: “第二呢,如果我没有点功夫傍身,如今的我恐怕被你指使着季老二给……” 她还没说完,季佳恩就连忙鞠躬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李晓芸同志,我代替我哥哥让人误解的行为,向您道歉。” “我们都是邻里,平日相处挺不错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闹成这样。”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咱们谁也别纠缠对与错。能够从贫民窟跳出来,我们运气都还不错,更应该珍惜眼下的生活,您说呢?” 季佳恩将自己的姿态摆放得很低,让人瞧着她瘦弱坚强倔强的模样,都不忍心苛责了。 李晓芸也见好就收,淡淡地说:“我有自己的生活,可没闲工夫关注你们的。只要你们不招惹我,那我也不会主动攻击人。” 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温明坤和季佳恩离开的背影都带着股尴尬和灰溜溜的气息。 人还没彻底离开,尹雨童就豪放地哈哈笑起来,“哎呦喂,以为寻了个厉害的男人,就拐来咱们这里撒野找场子?” “难道就你有靠山,我们都是摆设吗?” “我们每天苦哈哈地维持着治安,结果真成为你们的保安,随便由你们欺负……” 她说着话还得踮着脚尖探头看。 众人无奈笑着摇头。 成文彦走到李晓芸跟前,淡笑着说: “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做的不错,以后再接再厉。” “我还是那句话,你是咱们安保科的一员,那么你代表的就是安保科的脸面,不是谁都能够欺负的。” “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跟大家商讨一下。我们尽量会替你解决难题。” 李晓芸点头谢过。 略微歇息,她又跟着昌俊文和包丁伟上街巡逻。 包丁伟小声地说:“晓芸妹子,这几天你最好别单独行动,哪怕你有不错的本事。” “温明坤看着是个可以结交的人,但是我瞧着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心里鬼得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且特别记仇。” “这些话我都没跟别人说过,你多注意下。今天温明坤吃了闷亏,肯定要在其他地方找补过来的。” 李晓芸笑着点点头,“谢谢苇子哥!” 瞧着小姑娘笑眯眯乖巧的模样,昌俊文和包丁伟对视一眼,内心都忍不住叹口气,往后他们多注意下就是了。 这会儿街道上还没有上人,店铺也刚刚开门,店主和店员们正在打扫卫生、整理货架上的商品。 昌俊文和包丁伟,一边带着李晓芸转悠,一边继续跟她科普着。 安保科每个月会从商家那代收摊位租赁费,以及管理费。 这管理费包括的内容不少,像是卫生管理、秩序维护、安全保障等等。 管理费不低,自然如果商户因为安保科的疏忽,发生了被盗窃、肆意打砸等损害,那么安保科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和损失的。 这些都将会同大家伙的工资和奖励相挂钩。 总而言之,他们外表可以瞧着吊儿郎当,但是他们对待工作的态度必须严肃认真! 他们刚从商场逛了一圈,就听见外面消防车的鸣笛声。 三个人对视一眼,赶忙向外奔去。 八井街很狭长,这一条街道上有八口古井共众人饮用,可想而知那长度了。 他们负责一半街道上,几十家大大小小的铺子。 在最高的五星级酒店顶层窗户,往外冒着滚滚浓烟…… 昌俊文赶忙拿起对讲机,向办公室汇报这边的情况,请求支援。 包丁伟则拉住旁边的工作人员询问具体情况。 李晓芸仰着脖子看去,酒店一共有二十七层,这浓烟就是在第二十五层的高度,而且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火势蔓延得很快。 反正这会儿大火已经吞噬了半层楼了! 楼层太高、电梯又不能使用,消防员们扛着家伙什就闷头闯了进去。 “同志,我们小老板还在楼上呢,求求你们一定要把他带下来……” 李晓芸听到旁边一个胖经理的话,微微眯起眼睛。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五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10) 文中提到过裴家最大的酒楼失火,其最年轻的家主因为头一晚上失眠服用了大量助眠药剂,而错过最佳逃生时机。 他被人救出来的时候,身体大面积烧伤,痛苦在病床上躺了一周,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 裴家唯一优秀的家主兼嫡子没了,旁支们就像是豺狼扑食般,开始瓜分裴家的财产和人脉。 无奈之下裴家嫡系便向其他姓氏家族求助,这温明坤的机会便来了。 他以与虎谋皮的理由,加上他摆出自己势单力薄、在温家举步艰难的现状,成功将裴家劝下来,没让其他姓氏家族插手。 而是由他全权负责此事,以巧计守护住嫡支的产业,并且给予旁支严重打击。 有了裴家做坚强后盾,温明坤在温家大刀阔斧地开始剔除异己,培养自己的势力,将实权彻底掌握在自己手里。 身为温家正儿八经的家主后,温明坤又慢慢在与裴家合作中,蚕食对方的财力,收敛其人脉为自己所用。 随着温明坤生意越做越大,往常他受到的欺辱都被放大,成为他出手吞并其他姓氏家族的理由。 不过十年的时间,在枚市码头霸占数百年的青龙十帮彻底被温氏集团所代替…… 可以说温明坤从温家一个旁支子弟,逐步成为枚市商界一霸主,裴家这把大刀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男主温明坤,确实如同包丁伟所说,是牙呲必报的主儿。 而女主看似良善,可是能够成为霸主身边唯一的女人,她的手段又怎么可能稀疏平常呢? 李晓芸从来到这世上,并没怎么活动开呢,似乎已经将男女主得罪得死死的。 她唇角微微勾起来,直接冲入了酒店! “哎,晓芸……”昌俊文余光看到一抹白影窜入酒店里,扭头看去,却发现是李晓芸,赶忙高声喊道。 “苇子,你在这里等人,我进去看看!” 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同志冒险。 包丁伟也急切道:“我跟你一起,”说完,他扭头跟旁边认识的商户交代几句。 俩人也开始逆着人流冲入酒店。 李晓芸拽了几张桌布系到身后,便开始爬楼。 她的身体虽然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孱弱,可她毕竟是任务者,在进入身体的那刻起,身体的改造就一直缓慢进行着,配合她有效的呼吸,身体素质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了! 二十五楼不低,一口气爬上来浑身几乎要酸软了,可人命关天,李晓芸咬着牙坚持着,不过五分钟便与消防员一同抵达。 这时候火势已经堵住了楼梯口。 “各个通道都被大火封锁了,我们只有灭了这片的火,才能继续上楼救援……” “不过楼道堆满了可燃物,等我们将火灭完,楼上的火势也控制不住了……” 除了消防员,还有两个酒店小管事。 他们很焦急地说道:“我们酒店一向很重视消防安全问题,楼道里从来不允许堆放杂物的!” “每周我们会有专人来回巡视两次,这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被褥、酒品……” 李晓芸紧抿着唇瓣,看来这场火灾是有人蓄谋已久了! 想想火灾后最终受益之人,李晓芸可不觉得躲在裴家旁支身后的温明坤是无辜者。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裴家小老板救出来。 楼道已经沦为火海,因为各种可燃物、助燃剂众多,消防员们只能硬着头皮尽人事。 李晓芸手脚麻利地,将一个消防员身上的绳索解下来,给自己捆绑上。 “我是安保科的同志,负责这条街的安全,曾经受过特训,有能力有责任去营救楼上的百姓。” 说着她就退到两个楼层中间,轻松一个助跑,便攀上两米高的窗户。 “同志你下来,有我们男同志在,没道理让你一个女同志冒险。” “同志您相信我们的同志们都是专业的……” 窗户下奔来三四个人,想要劝她下来。 可是李晓芸坐在窗户上观察了下火势的蔓延情况,瞄准路子后,系好绳子的一端,便顺着管道往上爬。 楼下的众人都捂着嘴惊呆了,心里又是害怕担心,又是佩服小姑娘的勇气。 哪怕距离这么远,他们都屏住呼吸,生怕影响到她。 李晓芸趁乱搜刮来、藏匿在空间的攀爬道具很齐全,有这些工具的辅助,她很容易就抵达了二十七层! 她选择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留下了绳索供人逃生。 这里浓烟弥漫,有的地方已经被火苗给攻占。 她掏出一只喇叭,录制好声音后,用被水打湿的被单包裹住自己和口鼻,开始快速地搜寻着。 听到喇叭里播放的话,幸存者们赶忙奔往逃生绳索。 李晓芸快步走到走廊尽头,不过在途中,她拖拽了俩壮劳力! 这是个办公休息一体的巨大房间,因为开着窗户,外面被火舔舐的广告布飘进来。 屋内的家具都是木制的,还有不少布衣和纸张书籍! 她踹门而入的时候,火已经开始尽情在屋子里撒野,浓重的黑烟遮挡住视野。 李晓芸深吸口气,在各种木材被灼烧噼里啪啦声中,艰难地辨别人的呼吸,锁定目标后再靠近。 男人之前是因为服用大量助眠药剂而沉睡,后来则是吸入大量浓烟而暂时昏迷。 李晓芸没敢耽搁,指挥着那俩壮劳力,将床上男人给快速拖拽出屋子。 这时候已经有消防员也紧跟着攀爬上来,接手了救援之事。 看着男子被众星拱月地送上救护车,李晓芸微微吐口浊气。 不知道裴家小老板没有如某些人的意,葬身火海,未来的剧情会偏到哪里去呢? 整整一上午时间,大火才被彻底扑灭,万幸没有任何人员死亡,只有一些百姓在逃生过程中有轻微灼伤。 而裴家的小老板经过抢救也清醒过来,因为救援及时,他身体并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听到这个消息,李晓芸才彻底放下心来。 吃过饭后,她跟尹雨童刚回到办公楼,就见成文彦陪伴着一位老者坐在大厅。 见到他们回来,成文彦笑着站起身介绍道:“裴爷爷,这位就是咱们的女英雄李晓芸同志。” “晓芸,这是裴老,裴家的上任家主,也就是今天你救得裴九黎的爷爷。” 李晓芸轻笑着上前鞠躬:“裴爷爷好!” “哎哎,你好你好,”老爷子赶忙站起来,笑着点头,“我家九黎能够命大地活下来,全托了你的福。” “你救了九黎,就是救了我们裴家呐!” 老爷子虽然从家主位置上退下来了,可是人还精明着、看问题很透。 清楚自家孙子是着了别人的道,要用几层楼的人为其陪葬! 裴家一向与人为善,却没想到有人如此心狠。 孙儿要是没了,裴家旁支能将他们一家老小给生吞活剥了。 李晓芸轻笑着说:“我是安保科的人员,守护八井街上百姓的安危,是我的责任。您要是真感谢我,不如送我一面锦旗好了。” 老爷子和在场的人都被逗笑了,哪里有人如此率真地直接问人要锦旗的? “给给给,不仅锦旗,我给你担保让你提前转正。” 老爷子笑着说:“小姑娘,你救了九黎的命,也救了不少酒店里的顾客和工作人员。” 这么大且凶猛的火,没带走一个人的性命,是幸事,也没让裴家名誉折损,这样的感谢哪能几句话、稀疏平常的物资能够表达的呢? “为了表示感谢,我们将员工福利楼里的一套赠送给你,还有一辆代步工具,以及十万块钱和一家商铺。” “除此之外,我们裴家尽可能满足你的三个条件!” 李晓芸微微蹙眉。 大家伙跟着一阵劝,什么裴家家大业大,给出的这些并不多,大头都在那三个条件上了。 什么裴九黎太值钱了,裴家给的这些,也不过是将她的生活安排的衣食无忧。 李晓芸压根没想过拒绝,只是她纠结场外观众们会如何看待此事。 面对如此安逸的生活条件,她只是思索了三秒钟,便笑着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晓芸只是想着自己尽量表现得稀疏平常,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控制的,比如说这次火灾。 不管是她有能力有责任救助众人,还是她为了阻止男女主步步高升,都是要奔赴火灾现场。 只要她救了裴九黎,那她就是青龙码头商协中,已经发展成为龙头老大裴家的救命恩人。 仗着这层身份,她即便要求裴家小老板对自己以身相许,都不算过分。 李晓芸不是委屈自个儿的主,肯定不能单纯为了积分和观众们的喜好,放弃能提高自己生活水平的机会。 才入世不到四天,她已经是有房有车一族了! 裴老又向李晓芸表达了裴家的谢意,才离开。 略微午休后,李晓芸刚跟尹雨童下楼,就有裴家的管家候在楼梯口,等着带她去看房子。 尹雨童笑着挽住李晓芸的胳膊,“师父,走,咱们去瞧瞧呗,要是条件不错,你就可以直接搬过去了。” “咱们单位的宿舍虽然不错,可是到底是宿舍,没有家里舒服呢。” “对了,师父你会开车吗?改天咱们一起学习吧?” 尹雨童跟小麻雀似的,走一路说一路。 裴家给李晓芸的那套房子,就在八井街裴家五星级酒店的后面,那是一片十层高的小洋楼。 在九十年代的当下,如此闹市中,这个小区里的绿化面积不小,基础设施齐全,什么音乐喷池广场、室内免费健身馆、游泳池、温泉等等! 而且小区的中央开圈进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假山、水榭、亭廊应有尽有,当真是一处闹市中难得的美景。 “这套房子是我家老爷子,专门为晓芸同志挑选的。”拿着钥匙管家直接打开了某栋楼一层。 一百六十平米的房子,三室两厅两卫,每个卧室还带着大小不一的衣帽间,阳台外直接是一个半亩地大的庭院! 李晓芸脸上神色都是掩饰不住的满意。 尹雨童更跟撒了欢的鸟雀般,忙碌地在屋子里乱转。 管家笑着道:“虽然说人人都改住高楼,讲究什么干净卫生、少虫蚁的,可是老爷子说人嘛,得接地气,而且小姑娘得有个漂亮的花园。” 园子是由专业人士打理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花房,里面是初夏百花齐齐绽放,庭院中当然少不了石榴树、葡萄藤、石桌石椅和秋千架…… 靠近墙的位置,还有一片菜圃和一片果园。 “咱们小区是裴家自个儿建造的,园子有另外开的门,每周都有专业的园丁登门打理。” “这菜圃和果园里,您想种什么都能提出来……” 小院子是用黑色两米多的铁栏杆围起来的,能清楚看到左邻右舍。 可能是统一建造的,也可能是出自同一批园丁的手,家家户户的园子布局都差不多。 管家又介绍道:“我们老爷子说了,现在家家户户住在楼房里,一栋楼一层两户,: “晓芸,没想到你们保安科的服务范围怪广的,大中午的,你们还要顶着烈阳四处巡逻。” “啧啧,现在的阳光别看没有七八月份的烈,但也特别容易将人晒黑。女孩子嘛,白白嫩嫩的才讨人喜欢。” “噢,对了,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看见前面那栋楼没,我住在最顶层,视野特别开阔。有时间我带你去参观下……” 明晃晃地炫耀呐! 而且她的口吻也是一副高高在上、别人都低人一等般。 尹雨童嗤笑:“我说这位同志,你以色侍人就罢了,咋还能脸皮厚地炫耀出来,非得让人知道你是某人的小蜜?” “没文化不可怕,怕的就是人心不正。我们明明就是安保科,你提保安科做什么?” “难道贬低别人,才能彰显自个儿的高贵?” 季佳恩被怼的直瞪眼。 李晓芸也轻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可能要阴魂不散了。我往后也要住在这里,巧了呢,咱们住在一栋楼。” “你住在顶层,我住在一楼。你能够仰头看满天星辰,我可以坐拥一片花海。” 季佳恩不敢置信地惊呼: “怎么可能?就你,你还住这么好的小洋楼?” 管家淡淡地说道:“晓芸同志救了我们家少爷,一套房子一辆车,不足以表达我们裴家的感激之情。” “亨利都市花园是我们裴家开发盖起来的,虽然目前为止,只面向自家员工和青龙码头商协内部家族开放售卖。” “我们售卖出房屋,并不代表可以任由某些人拉低整个小区用户的素质、入住体验和格调。我们有一百种方法,将房子收回。” “所以这位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冒犯了我们裴家的救命恩人。” 季佳恩气得浑身发抖,合着自己在小区里面,要么对李晓芸视而不见,要么就得笑脸相迎,半句不是的话都不能说? 有这么霸道的吗? 可在这里,青龙码头商协就是地头蛇、土皇帝,还是从组织合法取得的权益。 自己好不容易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允许自己再度被打回原形。 季佳恩恶狠狠地瞪了李晓芸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竟是唇角带着古怪地笑转身离开了。 尹雨童直呼爽快,“哈哈,管家叔叔,你真是太厉害了!” 对付季佳恩这种人,就得直截了当用实力碾压。 李晓芸目光从季佳恩的背影上划过,轻笑着勾着唇角,“确实大快人心。” 下午的时候,李晓芸就跟昌俊文俩人,寻了个茶馆,喝着茶吃着点心,在窗户里探头时不时瞅一眼街道。 靠到时间,他们吃完饭便回到办公楼。 李晓芸和尹雨童互相教授上课,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她才挥别大家独身往回走去。 她的能力不弱,身上携带着对讲机,附近还有单位里的同志巡逻,所以大家伙对她的安全并不担心。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六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11) 夜色凉如水,李晓芸步子悠闲地往家里走去。 家总是一个特别暖人心的词,许多人一辈子就为了一套房子和一家老小奋斗。 每次进入到任务位面的时候,李晓芸的记忆和情感被洗涤一遍,而她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摆正自己的位置,如此心态才能平稳。 从公司到小区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她刚转过弯来,就看到开阔的小区门口旁,蹲着一串人。 哪怕她与这一世的亲人相处了才两天,可她还是从身影中辨别出来。 不用说,肯定是季佳恩将她的消息给泄露出去。 李晓芸无声地笑笑,并没有逃避,而是直接迈不过去,跟瞧不见他们似的,往大门而去。 “晓芸,”李母蹙下眉头,走上前笑着说:“你这孩子摇身一变成为安保科里的员工,还救了裴家小老板,分了这么好的房子。” “知道你没空往家里捎消息,我们就自个儿过来了。” “听说房子很大还带着能种菜的小院?那可真是太适合咱们一家人入住的!” 李父也笑着点头,头一次脸上对着女儿堆出褶子来,“我闺女出息,先给家里挣了一套房子。” “等你弟弟长大,你也正好出嫁了。我们老两口能活几年呢?你以后能不能在婆家挺直腰杆,也得靠你弟弟帮衬。” “要不说家家户户不能少了男娃,这可是家里的不定其他业主也清楚李晓芸的为人。 不孝是大罪,连父母都不养的人,怎么放心让人深交呢? 可是门卫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不孝怎么了,住在小区里的人哪家没有点让人费解的事情? “这位大娘,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你们寻地方自个儿解决。不要打扰了户主们的清净。” 李晓芸就站在他们身后,冲几个人吐舌头做鬼脸,那得意的模样,气得李父直接绕过门卫举起手冲她扇来。 李晓芸利索地往旁边迈了几步,便入了小区。 而李父则被尽职尽责的门卫给拦了下来。 “你个@#¥@#%”李父是蹬木三轮的,接触的都是生活在底层,为了温饱挣扎的人。 他们多半怨天怨地,嘴里脏话连篇,似是这样能够排解心里的烦愁般。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李父哪里管这是不是自家闺女,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就是门卫们都心里起了火。 李晓芸眸子微眯起,手里的几个黄豆已经蹭蹭同时冲着李父而去。 他感觉似是被人推了下般,那股冲劲令他踉跄后退两步,嘴巴张合发不出一点声音…… 李父惊悚地摸着脖子,就看到李晓芸媚眼如丝带着冷冷的笑。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说过自己是狐狸精。 李父瞪大眼睛,就见李晓芸那双狐狸眸已经转向小五,那打量的目光,让人浑身发寒。 他赶忙上前将小五拉到身后,“你,你可别打你弟弟的主意。” 可是他嘴巴张合,就是说不出来。 额头的汗汩汩往外冒着,李父握紧拳头护着小五就要离开。 身后女人漫不经心的调调紧随其后,“回去好好生活,别惦记着我,哪怕你们查到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但是你们没有抚养我的证据,那我仍旧能以孤儿身份,拒绝承担赡养你们的义务。” “毕竟权力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 李母见李父离开了,不明所以也扯着小闺女跟上。 解决了李家人,李晓芸也没有顾及门卫们的想法,直接凭借着白天的记忆,寻到了自己的家。 原主从记忆起,就有干不完的活,做家务、带孩子,吃得少出力多,这么小的年纪身子骨已经熬得不行了。 哪怕没有流产失去当母亲的资格、又被卖入山沟中,作俩兄弟的玩物。她的寿命也不会太长。 好在李晓芸是任务者,只要以后好好调养,寿命跟普通人差不多。 要知道任务者是有福利的,入住的身体会得到强化,寿命会超过平均年龄十年不止。而这,也不能彻底抵消原主身子的亏损! 那样一家子人,原主早就当牛做马、用缩短寿命的愚笨方法,偿还了李父李母的生育之恩。 往后她只需要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洗漱完,李晓芸还没有一点睡意,就跑到院子里。 栏杆上都挂着携带太阳能蓄电池的感应灯,光线昏暗的时候,橙黄色的灯便倾洒下来,将整个庭院都氤氲了暖色。 她舒服地坐在秋千上,透过特质玻璃,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 突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隔壁传来,像是在给这温凉如水的夜晚,增添了抹神秘和浪漫。 她禁不住微扬着头,眯着眼聆听。 听到兴奋之处,她禁不住扯下一片叶子,也跟着凑趣。 对方略停顿后,继续弹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音乐都带着丝轻柔,像是吓跑这清脆胆肥的虫鸣般。 俩人就无聊地合奏了大半个小时。 最后是李晓芸身体困乏了,将叶子一扔,回屋睡觉去了。 可能隔壁听见动静,音乐也从欢快,转变成了舒缓。 有这么个识趣、又酷爱音乐的邻居不错! 一夜无梦,李晓芸洗漱完,见时间还早,就去院子里作伸展运动。 她侧头看见栏杆上挂着一个保温盒,上面贴着便签。 李晓芸愣了下,那字写得格外漂亮洒脱,只是她一个都不认识…… 她迟疑下,这个年代的人们对邻居,这么热情大方吗? 不过李晓芸眸子微微转动,倒是没有拒绝,拎着保温桶进屋了。 那桶里除了有冬瓜虾皮汤,上面还有一颗咸鸭蛋、一沓鸡蛋饼、一碟脆口咸菜。 饭菜温热、色泽诱人,她肚子这会儿已经开始抗议了。 邻居的手艺不错,李晓芸不住地点头,吃着吃着便将所有饭菜都消灭光了。 她将保温桶给洗刷干净,但是她想想空桶挂回去不大好。 李晓芸看到院子里的花草,便有了主意。 她在屋子里寻来了一个天青色的琉璃花瓶,拿着剪刀在花房里精心挑选了几种花草,修剪后插入花瓶,再浇上些园丁晒好的水。 李晓芸将花瓶放入篮子,与保温桶一起挂在栏杆上。 她的工作其实挺单一的,就每天按点上下班,上班的时候在街道里转悠,累了寻个地方坐下来歇息。 这个时候她就拿出小本子开始背诵学习、拿着字帖临摹。 饿了的时候,就跟同事去附近的餐馆吃饭。 每天早上她还会收到邻居送来的早餐,用字典查阅纸条上的问候和关怀。她则以几只花简单搭配、插入玻璃瓶的花束,附上一页形象生动的火柴棍连环画,作为回赠。 晚上李晓芸是伴随着音乐声入眠。 日子规律,却又不会枯燥,就像是一杯茶需要慢慢品味。 尹雨童别看性子大大咧咧的,不过她还算聪颖,又在李晓芸一遍遍的鸡汤下,和时不时露一手的刺激下,咬着牙勤奋刻苦,两个月中进步也很大。 她已经将图纸上的穴位经脉给背诵下来,而且就连李晓芸后来补充的,也都记忆得犹如刻入脑海般。 李晓芸寻来个仿真模型,就让尹雨童开始拿着针往穴位上扎。 那针很纤细,而模型仿真度很高,正确穴位的地方才有对应的针眼,其余地方是安插不进去的。 因着针眼太细,哪怕练习许多次,模型身上也不会出现明显的针眼。 至少在尹雨童没有熟能生巧、一眼就寻到准确穴位前,这具模型都不需要更换。 在这种非人折磨中,尹雨童的性格、思维方式等等方面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转变,至少人变得文静,多了一份气质,惹得几天没见的人惊奇不已。 这日中午吃过饭回来,李晓芸端着一杯茶品着。 就见几个同事八卦地围坐在一起,“哎呦,听说了嘛,温明坤最近在被族里的长老们,压着相亲呢……” 她眉头一挑,有兴趣地凑上前安静地听着。 “听说了,而且相亲的位置,就在他们家的酒店。那温明坤的小蜜不就在大厅当副经理?” “呵,这种事情传播得很快,圈子里的人都听过几句。其中一位相亲对象,就是咱们圈子里的,也被家人逼迫地来相亲。” “本就不情不愿地,一见是温明坤,又看到他跟小蜜眉来眼去,就将那小蜜指使得团团转,别提多解气了!” “啧啧,就是在古代,正室没入门之前,爷们屋里连妾室都不能立的。更何况现在了,也不知道温明坤怎么想的,一边看不上温家的做派,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婚姻,一边又为着手里的实权左右钻营。” 大家伙撇着嘴一脸的瞧不上。 不是他们对旁支子弟存在什么偏见,而是每个人所处的位置,决定了其眼界和心态。 就像是温明坤,真是又当又立! 李晓芸听了若有所思,在原剧情中,现在温明坤已经跟裴家达成了协议,并且还以一个大单子作为合作诚意。 有这一份大单子在,温明坤在温家颇具有话语权,不再是颤颤巍巍的傀儡了。 可是这一次有她的插手,裴家家主活得好好的,而裴家老爷子也没有因为失去至亲,伤痛欲绝跟随而去。 所以温明坤依旧是没有背景的小可怜,甚至可能因为精明的裴家老爷子掌舵,这次的纵火犯也被及时揪出来。 那是否温明坤三天两头的相亲,与这挂钩呢? 就在这时候尹雨童接了个电话,赶忙拉着李晓芸的胳膊,“走走走,温明坤又在相亲了,还是景家的老幺。咱们有戏看了!” 李晓芸还没出声呢,旁边三个人蹭地站起来,“刚才那家饭店厨房师傅做得饭菜分量少了,我还没吃饱,得再加点餐。” “我之前喝了太多汽水,打几个嗝肚子就空了,也要填补点吃得,否则撑不了一下午……” “带我一个……” 很快八卦小队集结完毕。 他们纷纷看向李晓芸。 后者摸摸鼻尖,“我还想来份饭后甜点?” 尹雨童嘿嘿笑着,拽着人就往外跑,还小声地介绍着这景家老幺是何方神圣。 “这温明坤也真够作死的,他要是顺从温家人的安排,与背景相当的女人结婚生子,等掌控实权再离婚,才是聪明人正确法子。” “偏偏他与众不同,答应相亲,却每次都要挑三拣四,让对方受不住。哪怕他皮囊好,可他是旁支子弟的身份,就是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别人还没嫌弃他呢,他倒是好对女人各种不客气,这个矮了影响后代身高、那个麻子脸带出去丢人,什么龅牙、眼角下垂、发际线太高……” “呵,真当他是古代皇帝选妃子呢?” “要是这些小姐姐们长得好,家世又好,能轮得着他捡便宜?” “圈子里适婚、身份相当的,就这么多,他淘汰了些,剩下的更让人难以接受。” “比如说这次的景家老幺,啧啧,那可是圈里出了名爱玩的主儿,但凡被她盯上的男人,没有从她手掌心逃掉的。” “按理说她绝对不会服从家族安排,与人相亲的。” “不过她的好友被温明坤挑拣过于富态,怕有个大病小灾的时候,自己小身板承受不住重量,耽搁了最佳时机。” “景家老幺不乐意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给好友寻回面子呢。而且她还跟人打赌,三天之内,必然要跟温明坤同床共枕!” 李晓芸得到的剧情就是个框架,很多细节是没有的。 不过这不耽搁她吃瓜啊。 刚出了大门,李晓芸就一个没刹好车,撞入一个男子的怀抱。 那男人胸膛过于坚毅,让她鼻子酸疼不已。 “同志,您没事吧?”男子略微紧张地关心到。 李晓芸抬起头,捂着鼻子摇摇,泛着泪花的眸子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男子高而挺拔,五官刚毅有型,眸子深邃而专注,清楚印出自己的身影。 她微微一愣,心里泛着浅浅的悸动。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七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12) 男子轻笑着,很自然地将她的胳膊拿开: “有点红了,还好没出血。” 李晓芸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上面还残留着男人手掌滚烫的温度。 她淡淡地点点头,先扯着尹雨童离开,内心有些莫名其妙,这人忒自来熟了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升起多少反感。 “唉,师父,”尹雨童被拽着略微踉跄,不过她忍不住回了两次头,“我怎么觉得他眼熟呢?” “如此样貌出色的人,我不该没有印象啊!” 是啊,刚才的男子就是样貌普遍出众的世家子弟中,都十分惹人眼,是那种在千百万人群里,也能一眼攥住人目光的。 李晓芸轻笑着说:“你问我,我去问谁?” 尹雨童嘿嘿笑笑,将这事抛掷脑后,继续兴奋地往温家的酒店奔去。 倒是落后他们几步的人,见到男子,都笑着上前打招呼,“九黎哥,难得啊,大忙人能抽空来咱们这视察。” “嘁,你说这话闷良心不?九黎哥何时到咱这里视察过?他肯定是为了见救命恩人的。” “不巧,晓芸妹子刚被雨童那丫头拉着出去瞧热闹。九黎哥要是不忙的话,咱们也去看看?” 裴九黎挑眉不解地问道:“什么热闹?” 那三个人笑着簇拥着他往外走,还向忙于家族事业、很少八卦的小萌新科普了温明坤的风流史。 “原来男人风流些没什么,平时一起吃饭玩闹,我们与他关系相处得还不错,反正又不涉及太多金钱利益的。” “可谁知道,这丫的管不住自己身上几两肉,自从有了女人后,人膨胀起来了,真当自己是温家正统。” “九黎哥是没见到,他带着女人来我们安保科,找晓芸妹子的难看!” “明明是他那女人品行不好,温家后厨的经理,怕这女人使坏或者影响大家的心情,将人辞退。” “毕竟一个可有可无的临时工,换个事情少、吃苦耐劳的不好吗?” “结果温明坤非得说是晓芸妹子上班第一天滥用职权、公报私仇……” “他是被糊了眼睛吧,基本的判断没有,不敢对温家那群老头发火使脾气,却冲一个小丫头发狠!” 提起这个,他们心里还有气呢。 裴九黎眸子里泛着冷意: “青龙十帮能够延续百年,还渡过了艰难转换期,靠得不仅仅是人脉和财力,还有诸多民众基础。” “他这种行为,不光是在败坏温家的形象,也在拉低我们其他家族的形象。” 其他人使劲地点头,“就最近,他同意温家安排的相亲,又迟迟定不下来联姻对象,已经成为圈子里的笑话了。” “偏偏他还以为自己多高明,将人耍得团团转。” 裴九黎目光从前面的女人身上划过,“听说温家已经联系好代孕的事情?” 几个人又是唏嘘地点头,“温家老大也是个可怜人,出生后就住在医院里,没有人真正关心他,现在又沦为生育工具。” “估计等孩子确认健康后,他也失去了价值。” 这时候他们都庆幸自己不是嫡长子,身上担起来的责任、风险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他们如今这样混日子也挺好的。 没多大会儿他们一行人就到了酒店。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点,大厅里几乎坐满了人,空着的位置也是被人预定了。 不过二楼还有半开式的包间,方便众人欣赏钢琴弹奏。 他们挑选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正好能将靠窗户一排收敛入目,据说这是温明坤相亲最爱。 “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咱们裴家的现任家主,也是晓芸妹子从大火中冒死救出来的小可怜。” 昌俊文笑着给双方互相介绍着。 “九黎哥,这是尹家那捣蛋丫头尹雨童。这位就是你惦记许久、一直没面对面道谢的李晓芸同志!” 姜九黎十分郑重地冲李晓芸鞠躬,“李晓芸同志,很抱歉我没能在出院的第二天,上门表达我对你救命之恩的感激。” 李晓芸笑着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裴爷爷已经感谢过了。” 尹雨童忍不住哈哈笑出来:“哎呀师父,九黎哥你们不要感谢来感谢去了,太官方了。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很长,感谢的话不如变成实际行动啊。” “比如,”她眸子在俩人身上来回转动,“比如九黎哥来个以身相许?” 其他几个男人都愣住了,也跟着她的话,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李晓芸刚来的时候,虽然五官漂亮精致,可她又瘦又小,实在让人很难将她摆放到女人的位置上去,,但是入座的时候,裴九黎确实跟她对着坐的,一不经意间抬头或者扭脸,俩人都能眼神对上。 男人眼睛深邃却带着灼人的温度,李晓芸轻易不敢与他对视。 她跟尹雨童就趴在玻璃上向下探头。 因着窗户上挂着百叶窗,她们能够通过缝隙看到下面的情景,可下面的人却不能窥探她们。 等了约莫十分钟,楼下一个可疑人影都没有,就连身为大堂副经理的季佳恩都不在。 包厢里的众人坐着喝茶吃点心,无端有些尴尬,他们看八卦看了个寂寞…… 尹雨童不停地跟李晓芸碎碎念,“吃饭的点都快过去了,咋一个人都还没来呢?” “我的情报不可能出错的……” 说着呢,突然包丁伟来了句:“景家老幺来了!” 大家伙纷纷往楼下看去,果然一个穿着白色t恤、黑色铆钉皮夹克马甲、喇叭裤子,梳着一头小辫的姑娘风风火火地赶来。 到了大厅,那姑娘巡视了一眼,招来个服务员,“你家老板呢?” 最近老板相亲都能排个日程表了,服务员当然明白眼前这位的身份,而且所有人也被温家的人敲打过,要全力促成每一场相亲。 是以,他笑着引人到空着靠窗的座位上,解释道: “您好女士,我们家老板马上到。” “刚才酒店出了点小状况,老板去解决了,特意吩咐我们先给您上点水果和点心。” “您如果饿了的话,也可以先点餐……” 服务员将菜单双手奉上。 景家老幺景宜书将菜单接过来,扔到桌子上,抱着胸嗤笑道:“行了,你也不用在我跟前演了。他没来是不是?” “你们温家就是这么对待景家的?” “或者说是你们温家将其他家族的人,都当成温家妃子的摇篮了?” “难怪上天看不惯温家,安排你们的嫡子是个病秧子,让一个旁支没眼力见的人上位。” “人呐要惜福,不喜欢听从温家的安排,就别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呆着。既然食人俸禄,替人办事不是应该的?” “他不满意这场相亲直说,非要将景家和其他家族的脸面各地上摩擦,来显摆他的清高?” “对了,他不在,他的小情人在吧?把她给我喊过来伺候着,身为酒店员工之一,这点要求对她来说不难吧?” 因着景宜书是对着服务员说的,李晓芸从她唇瓣的张合中,能将信息拼凑大半。 尹雨童却不能,急得抓耳挠腮,“我去上个厕所,”丢下这一句就跑了。 李晓芸挑眉轻笑,自己这个小徒弟还得磨练下。 景宜书都将景家和其他家族搬出来,还放到了温家的对立面,服务员不敢迟疑,连忙去喊来季佳恩。 季佳恩一听这事,头皮发麻,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饭碗,也为了自己男人的前程,往大厅走。 不过她经过办公室的时候,给温明坤去了个电话,语气略微着急,摆明自己为了他而委屈:“没想到温家是看人下菜碟啊,我们这种寒酸的人哪怕进入酒店,也是不配喝红酒的……” “我们只能喝块八毛的汽水……” 季佳恩浑身僵直,连忙摆手急切地向大家道歉:“对不起,我表达的意思可能有误。在我看来酒水其实没有贵贱之分。” “只有合不合自己的口感和喜爱,咱们国家生产的汽水,男女老少都喜欢,这才是真正符合人心意的实惠啊。” 众人却不买账,“是,我们是喜欢汽水,但是我们没有见识,好不容易有机会见识到红酒,却被你剥夺了。” “不愿意、嫌贵直说,别拿着我们的喜爱说事……” “小气吧啦的,还温家三星级酒店呢,要不是我们没有钱,早就去裴家的五星级酒店了……” 众人的发问让季佳恩招架不住。 不知道为何事情发展成这样,不等她掐着时间来一段属于自己的表演,温明坤就已经赶到了。 而服务员像是见到了救星般,连忙上前,将事情的原委给详细说了一遍。 温明坤额头上青筋直跳,这景家老幺的坏名声果然不一般,挑事的功夫她真是一流,轻飘飘几句话,就将温家架在火上烘烤,还是跟食客们放在了对立面。 不过,往常八面玲珑的季佳恩怎么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呢? 如果她没有反抗,而是每桌都上一瓶普通红酒,也没这么多事情了。 他赶忙上前笑着安抚道:“不好意思各位尊敬的顾客朋友们,我们这副经理刚上任,业务不太熟练,希望大家海涵。” “这样好了,作为赔礼,我们每张桌子都走七折的优惠,再上一瓶红酒给大家助助兴。” “说真的,温家酒店看着门面很大,但是咱们也都是做餐饮服务的,一分钱一毛钱地赚,没有大家伙想象得利润丰厚。” “红酒价格相差很大,有的一瓶可能两三位数,甚至四五位数。这样的咱们肯定请不起,但是普通、口感不错适合大家的红酒,还是能为了感谢大家对温家的支持,特殊赠礼。” “请大家慢用……” 人家都主动摆明了,大家伙也不好抓着不放,都纷纷笑着点头道谢。 景宜书挑眉看着温明坤,不得不说温家这个旁支长得真好,嘴巴还甜,玩弄人心的本事确实厉害,三两句就让众人平息了怒火。 她笑着站起来,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温明坤是吧,我是景家老幺景宜书!” “这次你相亲的对象。” 温明坤轻笑着与她的指尖微微碰触下,便请她重新坐下,悄悄给季佳恩打了个手势,让人抓紧离开。 季佳恩见景宜书的目光像是恶狼看到了野兔般,几乎饿得发红。 她紧抿下唇瓣,内心酸涩地缓缓挪步,争取不惊动景宜书。 可是景宜书这次相亲就是为了找茬、替好友找回场子,顺道尝尝这温家旁支的滋味。 单单从男色方面考虑,温明坤完全满足了她的所有喜好呢。 不过,她余光里也没忽略情敌,“呦,副经理,您这是要去哪里忙?” “难道我一个景家老幺的身份,不值当让你亲自招待吗?”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八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13) 面对景宜书动不动就拿着景家和其他家族来施压,温明坤面上除了温和的笑意,并没有其他神色,可是他内心却是恨极的。 他很清楚,不管自己多努力去融入圈子里,也不管他在温家表现多出色,将温家总资产在短短几年中翻了一倍。 可嫡系就是嫡系,旁支就是旁支,在他没有完全掌控温家之前,他永远都是这群高高在上人们眼里的小丑。 这份屈辱他记下来了,以后会加倍偿还! 温明坤淡笑着说:“既然景小姐点名让你服务,那你就留下来在一旁候着吧。” 景宜书满意地笑着说:“果然老板是不一样的,说话做事都让人心里舒畅。” “麻烦这位副经理小姐,帮我换一套餐具,我这个人呐,对组织格外忠诚,哪怕你们主打西餐,我也习惯用了筷子。” 季佳恩清楚景宜书今儿个就是跟自己对上了,所以她一声不吭,也没招呼别人代劳,转身去寻了两双筷子。 景宜书拿起菜单开始点餐,每一份菜品都有着诸多要求。 可这对于刚认读拼音识字的季佳恩来说,就显得十分吃力,偏偏景宜书语速很快。 等点完餐,景宜书把菜单往桌子上一放,笑着看向季佳恩:“来,我听听你记得有没有错。” “身为一名大厅副经理,我相信你能力应该有超于常人的地方。” “不过是最简单的点餐服务,应该是你们每一个大厅服务人员最基本的能力吧?” “我可不想温家偌大的产业,都败在你们一个个实力不行还占据要位的小人身上。” 季佳恩额头上冷汗直冒,感觉到整个大厅的人视线,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紧握着本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景宜书看到,立马冷笑出声: “念啊,我要求也算合理吧?虽然你们是三星级酒店,但是顾客有要求,应该也得尽量满足。” “我这就为难到你了?你在我这儿委屈上了?” “呵,能干就干,不能干您倒是早点说啊。” “果然三星级酒店的服务,让人不敢恭维。” 温明坤搁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拳。 他很清楚季佳恩的实力,私底下俩人的教学更多的是情趣。在她身上,他得到了被人需要、赞美、崇拜等等的满足。 当初让季佳恩当大厅副经理的时候,温明坤是跟李晓芸等人赌气呢。 他想着凡事都有大厅经理在前面抵着,一个副经理就干点杂活,压根不需要多少学历。 而且季佳恩学习态度端正,虽然记忆力和领悟力欠缺些,但是他相信,再来个一年半载她肯定能够进行简单的读写了。 这些原本是他获得优越感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他被人下面子、打脸的理由! 呵,他将其他家族女人贬得啥也不是,可他自己的女人却是个大字不识、美貌都不甚出众的贫民窟女孩儿。 在这一刻他看向小家子气冲自己投来求救目光的女人,内心也升腾起一股烦闷。 温明坤突然顿悟了,什么甜言蜜语的温柔乡,也不过是欲望驱使的一时舒坦。女人如衣服,人怎么可能一生只穿一套衣服呢? 他以后要成为温家真正的家主,自然要有一套足够昂贵、上档次的衣衫搭配。 而这套衣衫正摆在他面前! 对于季佳恩这种居家服,他养在外面新鲜一下就行了,还真没必要当成一辈子的宝。 “学了两个月的习,字不会写,拼音总该行吧?” 温明坤神色清冷,“大厅副经理虽然责任不如经理的重,却也是咱们温家酒店的门面。” “既然你胜任不了,那就先从服务员做起吧!” 说着他直接喊来经理,将自己的决定说了。 季佳恩小脸苍白,满是不置信地看向温明坤,早上俩人还亲亲我我的,这会儿他竟然冷漠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撤销她的职位? 哪怕她告诉自己,这是温明坤做戏给景宜书,可她还是伤心欲绝,忍不住捂着嘴哭着跑开了。 温明坤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看来在这个女人心里,一个大厅副经理的位置,比他温家一把手的面子更重要。 景宜书忍不住嗤笑: “温明坤,男人选女人的眼光,也是一种品味的体现。” “你以为谁都能够格当我们这种人家的外室?” “我这人比较开明,咱们结婚后,是家族的联姻,而不是把我们困住。咱只要保证孩子血统纯正,夫妻俩各玩各的,别留下烦人的私生子,一切都好说。” “不过呢,玩归玩,你也别将歪瓜裂枣当成宝养,不然你丢面子,也让我脸上无光。” 见温明坤若有所思的模样,景宜书又再接再厉道: “你也别觉得自己是旁支就自卑,认为别人都瞧不起你。而是你的行为处事不够大气,什么事情都看得很重要,其实没必要啊。” “人活着图个痛快,不然你每天努力奋斗,为了什么?为了你花不完的钱,还是为了不一定孝顺的后代?” 不得不说景宜书这种洒脱、为自己活的态度,给温明坤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饭菜上来后,俩人边吃边聊,一般是景宜书说的多。 她一个混迹男人场的女人,当然懂得怎么说话讨人喜欢,说的开心的时候俩人举杯一饮而尽。 一顿饭吃完,景宜书和温明坤都有些醉醺醺的了。 景宜书就扯着温明坤的领带直接步入电梯,电梯门还没完全关闭呢,俩人已经紧紧相拥在一起了。 有着尹雨童的实时转播,完整的瓜吃下来,一行人那叫一个满足。 “景家老幺号称男人杀手,但凡她出手的,还没有哪个男人逃脱掉呢。”昌俊文感叹道。 “咋地兄弟,你是失落于自己没有被景家老幺设定为目标任务?”包丁伟笑着拿着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怎么会,我对她可敬谢不敏,”昌俊文哼着,“我对自己定义很明确,要好好生活过日子,上班攒钱娶媳妇养娃,没必要拿着金钱和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男人们感慨一通。 尹雨童脸上也是兴奋得红晕,贴在李晓芸耳侧小声地问:“哎呦喂,他们俩不会是大白天就那啥吧?” 俨然她还想要去围观一下。 李晓芸笑着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今天的练习任务完成了?” 尹雨童立马噤声了。 “八卦要适量,是在不耽搁自己任务完成的前提下,”李晓芸弯着唇角,“如果你将我的本事都学去,想知道什么事情,还用问吗?不是你直接围观了?” 尹雨童呆楞住了,随即她浑身更加激动了,直接松开李晓芸的胳膊,嗷嚎着离开了:“师父,我回去练习了……” 她无奈笑着摇头,转身往后看去,何时后昌俊文几个也撤离了,只剩下她和裴九黎! “李晓芸同志你要回办公室吗?” 裴九黎轻笑着看向她问道。 男人的目光总是带着灼灼的温度,让人难以直视。 李晓芸摇摇头,直接转身说:“已经到上班的点了,我该四处走走巡查下了。” “裴先生工作繁忙,我就不招待您了。” 说着她笑着冲他挥挥手就要溜走。 裴九黎也转身迈着大长腿,跟上她,“正好咱们边走边说。” “我们裴家也有几份产业分布在这条街道上。” 李晓芸有些不自在地与他肩并肩。 倒是裴九黎很自然地说: “李晓芸同志上班两个月了,适应工作了吗?” “不知道你对于商家消防出现的各种问题,有什么看法吗?” “上次我们酒店出现的火灾,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而且我们还及时做了补救措施,将影响降至最低。” “但是不得不说,我们平时管理疏忽出了大漏子。” 李晓芸扯扯唇角,“裴先生,我觉得这种问题,您去请教消防部门或者我们队长啊、老员工更为合适。” “像是我这种刚入职的小萌新,看问题不全面,提出来的建议也不适用。” 裴九黎低笑声,“你入了安保科,就算是被十大家族子弟们承认了。我们一个李晓芸同志一个裴先生,是不是太生疏了?” “不如我也跟他们一起喊你晓芸妹子,而你喊我九黎哥?” “只有这样,咱们说话才能轻松些。” 李晓芸瞥了他一眼,并不能从他温和的笑容里窥探更多的信息。 她笑着点点头,从善如流地喊道:“九黎哥!” “晓芸妹子,”裴九黎也笑着喊,“其实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消防类正统知识我们也都学过,可就是因为都懂,所以很容易疏忽掉一些摆在眼前却看不见的问题。” “这时候,就需要你这类刚入行的员工,挑毛病了。” 李晓芸跟平时般,在街道和店铺里巡查。 她身上穿着显眼的衣服,容貌又处于极盛的状态,特别惹人眼,几乎走过能收获百分之两三百的回头率。 如今又有如此出色的男人相伴,他们直接成为街道上的一景,供人观赏了。 她无奈地说道:“九黎哥,我的消防知识也都是从同事那里学到的。” “你们酒店失火,应该是人为的。当时我听到你们酒店负责人说,楼道里不允许堆放杂物,而且一星期会检查多次。” “既然当时失火的时候楼道里堆满了易燃物,那肯定是有人卡住检查的时间,往楼道里搬运东西。” “唔,准确来说,你们酒店有内奸。” 裴九黎点点头,“我们排查了一遍,确实寻到了几个可疑之人。经过局子里的同志们审查,将事情原委拼接得差不多。” “可是线索在中间就断了,我们也只是猜测一二,却不能准确定位幕后指使人。” 李晓芸眸子微微转动,忍不住询问道:“温明坤这人向来架子端得高,一直抗拒族里安排他的婚事。” “最近他相亲频繁,是因为裴家插手了吗?” 裴九黎赞赏地点头,“晓芸妹子的洞察力果然厉害!” “裴家酒店是裴家的主要产业之一,能够对它出手的,那幕后之人肯定有所图谋。” “从这点出发,我们不妨假设那人是同行竞争,这样的话就能很大程度缩小了怀疑范围。” “结合最近温明坤被温家长老们逼迫得上窜下跳,我们就直接将他列为怀疑者之一,先制造些小麻烦罢了。” 李晓芸忍不住笑着说:“制造的这些小麻烦我喜欢。” “不过,九黎哥,你觉得他跟景家老幺能联姻的几率多大?” 文中的男主虽然是温家家主,后来彻底掌控温家,又将其他家族一起收复,但是他仍旧是对女主呵护有佳,是好丈夫好父亲的人设。 可这才刚开局,女主先跳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俩人偷偷摸摸在一起了,如今男主跟女配喝点小酒就要进一步发展。 李晓芸忍不住自我反思,自己这只小蝴蝶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男女主竟然这么快就背离剧情那么远。 如果真有原著的读者瞧着,会不会心脏承受不了他们的男主污了? 裴九黎看着小姑娘好奇又隐含期待的目光,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我觉得成功的几率很大。” “温明坤对面子看得很重,而景宜书对男人的心思把握得不错,就从俩人一同上楼就看出来,他们会往下一步发展。” “联姻这路子,有时候看着难,可只要迈出第一步,其余的事情又顺理成章了。” “温明坤和景宜书俩人,不得不说都算得上是彼此联姻最佳人选了。” 李晓芸忍不住想起被景宜书怼走的女主,不知道季佳恩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出手呢? 裴九黎跟着李晓芸转悠了一圈,直到再次遇上昌俊文俩人,才笑着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忙,冲李晓芸点点头离开。 面对昌俊文和包丁伟那不正常暧昧的笑,李晓芸翻了个白眼,“打住,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但是我有自知之明,一个没有文化教养的穷丫头,怎么可能成为裴家的媳妇儿呢?” “没影的事情,你们乱想,可是将我往火堆里推呀!” 昌俊文笑着耸肩,“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们也就当作啥也没看到,保证在你面前半字不提。” “那可是我九黎哥呀,裴家现在是他全权管理,这跟温明坤不一样,一个是真主,一个是傀儡。” “九黎哥能力很强,在他的带领下姜家资产翻倍地增加。他才不需要联姻来巩固姜家的地位。” 包丁伟也赞同地道:“我还从没见过九黎哥,对哪个异性如此耐心呢。啧,什么巡视自家产业,还不是找借口,跟咱们的晓芸妹子散步谈心?” 李晓芸瞪着他们,“哥哥们您们快点打住吧。九黎哥长得好、有本事、家世好,那魅力杠杠滴,任由谁都抵抗不住。” “你们别再馋我了,万一人家没这方面意向呢?” “而且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需要慎重考虑,我们之间的鸿沟很难跨越。” 她自从年代系列位面开启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颜狗,对异性抵抗力直线下降。 她挣扎过的,现在已经处于摆烂状态。 而且这个位面中她金手指开得不小,任务难度又低,完全就像是她来度假般。 想到这里,李晓芸眸子一转,对呀,越是没有难度的位面,观众们看起来越没有劲,那是不是她的分值就上涨得慢? 如此想来,她越发觉得每天巡街、没有一点变化的日子有滋有味地。 不过自从认识了裴九黎,这位主就隔三岔五地跟着她巡视自家产业,而且总能给她带来关于温明坤的最新消息,让她无力拒绝。 比如温明坤与景宜书已经到了见家长的环节,比如温明坤的小情人怀孕显怀了,还故意透漏给了景宜书。 季佳恩本来打算让温明坤撞到景宜书对自己的恶毒,却没想到景宜书跟温明坤同时出现。 温明坤现在被景宜书影响的,行事做派与以前很不同。 之前他对季佳恩宝贝得很,觉得寻到了真爱,对俩人的孩子也十分期待。 可现在他却没经过景宜书的口,直接让季佳恩给拿掉孩子。 季佳恩不傻,知道男人现在变心了,自己唯一与豪门的牵扯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孩子都没了,那么她很快就被景宜书给打发走。 见识到上流社会,季佳恩怎么甘心呢? “所以,季佳恩卷着家里的金银首饰逃跑了?”李晓芸吃惊地问道。 裴九黎点点头,似是表明什么观点:“是的,人是高级动物,一辈子有一个伴侣就行,多了打架、影响生活质量。” 李晓芸忍不住笑起来,转过身背手看向这个大男人。 这人吧长得十分不错,而且平时在别人面前一本正经的,谁能想象到他为了跟她一起巡街不被拒绝,却跟她分享八卦,忒有损他的形象了吧? 她能够感受到他在以迎合自己的方式,攻略自己,心里忍不住泛起丝疼意。 “裴九黎,你敢不敢跟我玩把豪赌?” 裴九黎微愣,看向小姑娘染笑和略微兴奋的目光,笑着点点头,“有何不可?”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九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14) 李晓芸微微抿下唇瓣,“你觉得,如果你和我结婚了,这辈子能够走多久?” 裴九黎目光温和而缱绻,声音都与往常清朗不同,染了些暗哑和让人察觉不到的激动,“自然是要相伴一生的。” “有些缘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可能注定了。” “芸芸,我很期待你这场压上一辈子的豪赌。你不妨对我多些信任,只要你允许我靠近,所有的困难和阻碍,就交给我来,好吗?” 虽然他们相处时间不长,前后认识也不过才两三个月,可是彼此之间相处很舒服,总是能不经意间牵动彼此的心神,连入梦都是甜腻的。 李晓芸数千年的阅历,哪能瞧不出来住在自己隔壁的是谁。 房子是裴老爷子给安排的,而裴九黎恢复后第一次见她,就没有一点生疏,除非是认识的人,否则根本做不到这样一举一动都透漏着熟悉、亲昵和自然。 这种能够在她毫无知觉中,培养起来的感觉,也只有这一个途径了。 李晓芸不是个纠结的人,也做不到人家将真心捧到自个儿面前,却故作不知、端着。 她挑眉轻笑着问道:“我可能并不如你看到的好。我没正儿八经地念过书,只是跟着雨童学了简单的字词。” “我家庭出身不好,以前就在最出名的贫民窟里混。” “这样的我,可能在某些场合会让你丢脸、没面子,你真不介意?” 裴九黎低笑声:“你自己都不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呢?” “家世好、学习好、长得好的人很多,但是像是你给我的感觉,恐怕只此一份了。” “面子是需要自个儿挣的,可没有说我需要未来媳妇帮我完成这个任务。” 看来他也不知道被自己哪方面该死的魅力吸引吧? 李晓芸轻轻点点头,微扬着下巴:“我不太喜欢繁琐的婚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儿个咱们一早就拿着户口本去登记结婚?” 裴九黎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以为每个女同志内心,都会有场梦幻的婚礼呢。” 李晓芸眉眼弯弯,“我认识的人有限,:“李晓芸,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说完,她神色阴鸷地沿着暗处一点点往外走去。 隔壁的音乐没多久便响起来,李晓芸微眯着眼睛,回想着季佳恩神色里犹如凝成实质的怨恨,心里微微警惕。 她状似十分高兴地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视线确实巡视着整个屋子。 警惕心是每位任务者最基本的素质了,哪怕是九十年代,她仍旧不敢放松,在许多地方都布置了查验外来人员的小陷阱。 比如不经意间的一抹灰尘,比如一根细如玄丝的头发,又比如某个轻薄纸张的摆放位置,但凡有人经过,都会留下痕迹。 房屋大了就是不好,会有许多地方都能提供较为隐蔽,不宜让人第一时间察觉的藏身处。 溜达了一圈,李晓芸并没有找到可疑之处。 她并不会觉得自己多想,许多极度危险的位面中,这种第六感拯救了她。 所以,她越是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内心的警惕感越发强烈! 或许有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方…… 李晓芸紧抿着唇瓣,既然自己没有危险,那么她上班的路上呢,她身边的亲朋好友呢? 想到这里,她蹭地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跑! 冲出自己的屋子,李晓芸刚也没费劲地出门、敲门,直接一个助跑利落地跃入隔壁,在她脚落地的那一刻,一声枪响闷闷传来…… 李晓芸心颤抖下,双手紧握拳头,冲着屋里奔去。 她被一个怀抱拥入,耳边是男人微微叹息的声音,“别看,我没事。” 极度紧绷身体的李晓芸,这才松口气,软倒在他怀中,连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了后怕和哭腔: “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就出现了枪声呢?” 裴九黎轻抚着她的后背说: “那人能够出手一次,让我葬身火海,那么他见到我活得好好的,目的没有达成,难保不会第二次出手。” “毕竟如果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后,那人会从群龙无首的裴家,获得让人意想不到的利益!” “所以我一直静候着呢。” 李晓芸不敢想象,但凡裴九黎出现个三长两短,不知道投入感情的自己,该如何渡过位面剩下漫长的岁月。 越是这般想着,她越发紧紧拥抱着他。 不知道多久,旁边的人已经将现场清理干净。 裴九黎将她打横抱起,笑着说:“今晚我怕是不能在这里住了,不知道晓芸同志收不收留我?” 李晓芸抱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啃了下他的下巴:“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任务者最好在做任务的时候,轻易不要动感情,因为他们只是任务者,比普通人多些本领,却不是圣人、神人,一旦投入感情,而面对的如果是爱人的早逝。 这种滋味对于他们这种孤行者来说,打击忒大了,甚至可能会出现消极怠工的情况。 他们不害怕接受老去,只害怕不能与爱人相伴到老。 或许内心各种情绪堆积,等俩人回到她的房间的时候,他们互相拥抱迫切地索取,似是用这种方法来将之前那沉闷的枪声给抹去。 一场疯狂过后,俩人疲惫相拥地沉沉睡去。 他们只觉得刚闭眼,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不知道谁家养得斗鸡开始扯着嗓子啼鸣。 裴九黎睁开眼,瞧着怀里女人乖巧恬静的睡颜,内心满足而酸胀。 他从小就聪明好学,没让家人操过心,二十多年的生命中,自己一向顺风顺水,做什么成什么,日子枯燥没有任何挑战性。 在大火焚烧起来的时候,其实他是有意识的,但凡他求生欲望足够强烈,随便往身上扎一刀,都能凭借着巨大的意志让自己拼命拖着无力的身体,一点一滴爬出危险区域。 可是他却放弃了挣扎,任由火舌越发贴近,甚至还产生解脱的快然,终于不用这般担负着所有人的希望,跟机器人似的不停歇地旋转。 他也不用面对亲朋好友,为了利益而抢夺得丑恶嘴脸。 或者更准确的说,掺了安眠药的酒是他发现后,也没有拒绝的! 就在他厌世做好抽身离开的准备,却看到火光中她冲了进来! 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能如此耀眼过,漂亮只是最为苍白的形容,那双眸子熠熠生辉盛着最烈的烟火,就像是银河里繁星点点,只一眼裴九黎便有了想要呆在她身边,守护着她的想法。 这世上只有他主动放弃生命的,却不存在被人取了小命! 鲜活亮眼的女人,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他漫长无趣的人生。为了这束光,他愿意当成其守护者。 裴九黎怜爱地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李晓芸睡得浅,加上昨晚发生的事情,在感受到他靠近的时候,她已经醒过来了。 她轻笑着往他怀里缩了缩,“突然想要怠工一天呢。” 裴九黎刚放纵一夜,如今又对女人渴望得紧。 他不舍得女人累,请轻拍了下: “别乱动,不知道清早的男人很危险?” 李晓芸立马乖乖不乱动了,不过她脸上和眸子里全盛着笑意。 从窗户里投射过来的晨曦,也被收入她眼睛中,细碎的光亮却灿若朝阳! “昨天你说今儿个领证的话,还算数吗?” 裴九黎忍不住问道。 李晓芸凶巴巴地道: “怎么你还想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离开?” 他赶忙摇头,“怎么可能,我们,我们如今都这样了,你哪怕不同意我也要扛着你进入民政局的!” 李晓芸这才满意地哼哼。 他们没有了睡意,便直接起身洗漱完,相携吃过早饭后,拿着证件掐着点去了民政局。 当俩红本本新鲜出炉后,李晓芸便正式成为裴太太。 请了假后,裴九黎带着李晓芸先去见了爷爷,在那吃了午饭,又到市里逛到晚上,住了一夜酒店才回来。 李晓芸拎着一兜子喜糖去班上,见人就发一把。 在得知她跟裴九黎结婚后,众人吃惊的同时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都由衷笑着祝福她。 自己有着稳定的工作,工资福利待遇都不错,而她老公又是裴家家主,生意越做越大,自然不需要跟其他位面一样,苦哈哈地白手起家。 原本裴家只是有了几个猜测对象,并且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没想到对方如此没有耐心,时隔两个来月再次出手。 因为这次裴家准备工作做得极为充分,是以在事故发生后,裴九黎便将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全部呈递上去。 没多久,温明坤被逮捕,而温家则面临各种审查。 蹲局子的温明坤强烈要求要见景宜书,想要让她帮忙活动下,看看能不能减轻年限或者直接被释放。 景宜书去倒是去了,但是她是挽着新欢去的,特别嚣张无情地表示,自己与温明坤不过是玩玩,自己一个嫡女如何堕落都轮不到他一个旁支娶回家的。 她与男人爱情的保鲜期最长不超过三个月,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过气的男友,浪费自己的人脉。 气得温明坤连形象都不顾了,直接破口大骂。 景宜书跟听不见似的,任由人骂完,才笑着说自己要跟新男友出国玩,回头她要是结婚了,绝对会来发喜糖的。 就连不知道躲藏到哪里的季佳恩听到消息,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探望,而是搜集温家的各种消息。 温明坤作为温家的一把手经营着家族企业,知晓自己势单力薄,所以他早在工作上手后,就开始着手架空温家、创办自己企业的计划,而且为了能够彻底击垮温家,他也不惜留下诸多致命的污点。 有着他挖的陷阱,温家的资产直接缩水大半,温家族人闹得不可开交互相指责。 季佳恩心气儿高,从来都不认为自己身为贫民窟的女孩儿,就甘愿一辈子活在最底层。 但凡她能抓住机会,就没想过要放手。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不管工作多忙,又或者生活中多么波折,她都刻苦学习提升自己。 季佳恩利用自己从温明坤那里卷来的金银首饰,全部投进去,通过专业侦探的调查,得到了不少消息。 她敏感地察觉到温家有一大笔钱,以极为不起眼的方式,在温明坤被临时委任温家集团负责人的时候,源源不断地往某些账号汇款,而且一些项目也存在问题。 得到消息,又费劲分析过后,她便一脸憔悴地去探监,表示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跑关系,但是她一没有人脉、二没有金钱、三又有着别人的阻碍,以至于她耽搁这么久,仍旧一无所成地来见他。 经历过人情冷暖、以为自己被所有人抛弃的温明坤,感动不已,又瞧着她出奇大的肚子和憔悴担忧的容颜,心房已经崩塌一角。 季佳恩不过是两个月去探了三四次监,随着她肚子的鼓胀和脚步蹒跚,终于温明坤松了口,把自己的产业透漏给了她,表示自己虽然失势,却仍就能养活她们母子俩。 季佳恩一脸震惊和感动,表示自己肯定要好好打理他的产业,让自家娃享受大家子弟的待遇。 自此后,她仍旧一个月去看温明坤两趟,如实汇报产业的情况。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章 九零豪门千金摔成贫民窟女孩儿(完) 不过呢,季佳恩表现得进步慢、又带着女人天然呆、慢半拍、文科生的思维,让温明坤着急、无奈,只能手把手格外透彻地教给她怎么经营公司、实现钱生钱的目标。 季佳恩贪婪地汲取着温明坤的经验,也学着他一般,慢慢将产业转移到自己名下。 等她把温明坤最后一点价值给榨干后,再去看他时,肚子已经是平坦一片了! 温明坤看得一愣,随即他脸上带着狂喜,“佳恩,你,你这是给我生了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其实男孩儿女孩儿都行,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你刚生了孩子身体弱,抓紧回去休息,随便喊个人给我个消息就行的。听说女人月子做不好,会落下一辈子的病!” 瞧着男人着急不似假的神情,季佳恩忍不住讽刺笑着说:“温明坤,你到底多大的脸,以为在你跟景宜书滚床单的时候,我还可怜巴巴等候着你的垂怜?” “女人要的爱情,要么是全部,要么就不要。” “如果你不是我唯一摆脱贫民窟女孩儿身份的天梯,你以为我会耐心跟你周旋这么久?” “很感谢你将你成功经验传授给了我,往后我会用你从温家扣来的钱财,一步步做大做强,说不定等你从这里出来后,我能给你个保安的工作养家糊口。” “噢对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在你被判后拿掉了。” “你以为我第一次来看你的憔悴怎么来的?” “我的孩子应该是被期待来到世上,是爱情的结晶,而不是他的父亲蹲局子,让他几十年都抬不起头,也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你的背叛和我的绝望!” 温明坤听了一时接受不了,“佳恩,你,你故意逗我玩的吧?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季佳恩冷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那么我这个从贫民窟走出来,并没有被社会打磨的女人,自然也能学个七八分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总得要为自己打算。” “我可不想等你出来后,再拿着我辛苦经营的一切,去迎合其他女人。” “与其靠着你这种负心汉,倒不如我自己立起来。” 温明坤气得脖子青筋鼓胀,咬着牙低吼: “季佳恩,你个臭娘们,你敢耍我?” 他在温家伏低做小辛辛苦苦攒了点家底,要不是他见季佳恩是个傻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为自己辛苦怀孩子,绝对不会将这些东西都告诉她! 没有了钱财,他之前二十多年就像是空白,根本没有生存的必要。而未来二十多年他又在高墙内度日如年,等他努力争取减刑出去后,也将一无所有,沦落成社会最底层…… 这让曾经高居温家临时负责人的他,怎么接受得了? 更何况这个狠毒女人能办到这一切,也全是他手把手教的! 没再理会温明坤的盛怒和懊恼,穿戴一新的季佳恩带上眼镜,潇洒地离开了。 只是季佳恩以为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自此后与贫困再也挂不了钩。 可裴家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吗? 季佳恩能够发现温明坤的秘密,那裴家自然也早早就发现了,先任由她蹦跶了一阵,才利索地收紧网。 到最后,季佳恩谋算来的一切,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晓芸跟裴九黎的日子平淡,又不乏小浪漫和幸福,不久他们迎来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小日子更是充实快乐。 等芸姐睁开眼的时候,心里十分有把握自己躺赢、不知道奋斗为何物的人生,应该满足不了大家的需求。 毕竟她已经很小心翼翼,即便拥有逆天的技能,也很少拿出来用。 她就是个普通相夫教子的女人! 洗完澡,芸姐吃着零食,信心满满地让经纪人明星汇报下自己的排名。 明星犹豫了下,小声地说:“芸姐,虽然吧我看得出来,这一位面您努力降低自己身为任务者的存在感。” “可是您的男人太优秀了,连您都被他攻略沦陷,那些颜控们什么都不管,每天就磕你们的cp。” “你们夫妻俩关系太好了,每天都撒狗粮,惹得观众们嗷嗷叫着给您打分,所以,所以您的排名非但没降,还上升至第十!” “您已经,已经被咱们紫云时空管理局选为参赛选手之一,代表公司参加星际诸多公司联合举办的任务者比拼大赛。” “高层领导们表示,特别看好您这匹黑马。” “他们吩咐让您休息几天,先将手头上的任务给放放,调整好状态,直接进入到比赛中……” 顾芸听了直接哀嚎地将自己摔到沙发上: “我,我能请病假不?” 明星静静地看向她。 “好吧,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参赛,”顾芸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任务者比拼赛是所有任务者都期待参加的,能参加到这场比赛的任务者,全是公司里业绩最突出的十位。” “有机会与他们切磋,我十分有幸!” 明星微微叹口气,“芸姐,其实任务比拼赛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糟糕,不然任务者也不会都以此为目标。” “在任务中,任务者自主选择度很高,您可以选择不完成,不定顾芸小姐碰上了其他特殊任务者,就不会记得主子了。” 慕爷一愣,阴沉着脸立马问道: “什么其他特殊任务者,怎么就不记得我了?” “我可是陪伴她好几个任务位面,哪怕她没有任务位面详细记忆和感情,也得隐约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人吧?” 管家诧异地解释着:“任务者比拼大赛是各公司任务者切磋的比赛,以观众们的人气票为排名依据,最终获胜者,拥有格外丰厚的奖励,而其身后的公司,也会得到些商议好的利益。” “其实在这一层面下,任务者比拼大赛也是许多星际高层疏导压力、创伤的体验。” “任务者们业务熟练,能够更好地替高层疏导各种精神创伤和工作上的压力。或许他们在任务位面合作愉快,延伸到现实中呢?” 慕爷但凡想到顾芸换了搭档,而且俩人在任务位面中结婚生子,内心的暴戾因子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演越烈般,整座宫殿都已经开始结冰。 管家看破不说破。 自家主子就是开窍晚、性子又傲娇,压根不敢面对自己一个老牛吃嫩草的现实。 人家顾芸小姐啥事没发生呢,这边只是一设想就醋上咯! 管家眉梢、睫毛都挂上了霜,浑身哆嗦、唇瓣发紫地问道:“主子,任务者比拼大赛负责方,向您发放了邀请函。” “我想着您一向不爱参加这样的活动,就替您……” 他话还没说完,生闷气的慕爷扭头瞪他,“谁说我不爱参加这样的活动?我觉得最近我暴躁不已,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急需要进入位面让任务者帮着……疏导一番!” 慕爷虽然是战神,从不参加这样的活动,但是星际许多信息都无法从他面前藏匿。 他很清楚这样的比拼大赛代表的是什么,心里对顾芸的参加那是又愤怒,又带着股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心疼。 谁都不可能一出生就是战神的,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他以前也是毫不起眼的人物,任由别人摆弄命运,在一步步妥协和抗争中,他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和天赋,才熬过来的。 慕爷面上带着滚烫,不自在地吩咐管家:“记得帮我报名,那个,再看看能不能暗箱操作,将我与顾芸分配一组。” “我,我就是怕别人受她误导。就上个位面,她干什么了?就做对一件事情,答应跟我结婚,那里有一丁点努力的迹象?” “身为搭档,我,我替她兜着点,省得她输得太难看哭鼻子!” 管家弯着腰一连串地称是,眸子里却是含着欣慰的笑。 主子终于要开启追妻之路了吗? 星际很大,这个时候的人们科技发达到恐怖的地步,已经无视各个星球恶劣的生存环境。 在任务者比拼大赛启动场所,员工们为了准备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一遍遍地确认各个年代文的平行空间、剧情、任务者和特殊任务者所进入的身份、人设等,不合理或者不利于任务的细节被做了轻微调整。 就连几个主要负责人,都是要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待在办公室,审核各种文件、策划案、任务者和特殊任务者的配对等等信息。 然而一条消息引起了他们剧烈的反应! “绝地战神也参加咱们这次的任务者比拼大赛?” 大家伙都呆怔住了,这位战神于大家来说,就是不定有机会竞争战神…… 顾芸还没舒坦地享受几天悠闲的日子,公司就将十名参赛选手集结起来,进行了简短地培训。 大家都是经验老道的任务者,不过公司还是给出了各种任务位面遇到同行的紧急应对措施。 培训结束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前往比赛发起者、星际第二世家达罗所经营的星子时空管理局总部。 星子时空管理局是三大管理局之一! 其总部建立得格外雄伟壮观,这次为了比赛,特意拨出一个小镇来供参赛选手居住,更是配备不少智能人,照顾大家的生活起居。 每位选手明确了规则后,拿着自己的剧本躺在各自的营养舱里,进入第一个比赛位面! 参赛选手不少,又都是集中在一个年代中完成任务,哪怕有平行时空的存在,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幸运地撞时空。 顾芸对于这次比赛,真正抱着相互切磋、长见识、提升自己能力来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并没有什么夺冠的雄心壮志。 作为任务者比拼大赛,任务的难度会有所提升。 “这卢海钧同志真是跟绿脱不了关系呐,前脚退伍后脚得了邮递员的活,如今,啧头上又戴一顶绿帽……” “哎,大姐您可别瞎说,没影的事情,万一谢筱芸同志是冤枉的,咱不就成侩子手,将人往火坑里推吗?” “咋啦,她都要跳河逼迫卢海钧同志离婚,难道不就是跟野男人双宿双飞?”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 嘈杂的声音虽然在人的耳边,对于意识不甚清楚的人听来,似是由远及近。 芸姐刚有点意识,就被人放到大腿上使劲地拍背,差点没将她再度拍晕过去,这还不算完,那人竟然给她做起来紧急救助! 哪怕她刚进入位面还不太清楚现状,却也知道在五十年代中,男女有别,即便在人生死关头的时候,也不容疏忽。 所以这个一会上手一会上嘴的家伙到底是谁! 芸姐气得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寸头男人冷清、刚毅有型的男模脸,绝对会让人微微闪神的那种。 而且他穿着白色衬衫,因为浸水清晰显露出身上的肌肉线条,尤其是人还紧紧抱着她,那炽热有力的怀抱,更让人脑袋不想清醒了! 不过,芸姐还是寻回理智地挣扎着,用尽力气去推开他。 可是她力气太小了,根本没有撼动他分毫,反而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错觉。 男子见她醒了,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放站起身来。 “哎呦,人醒来了就没事了,”一个婶子松口气说道,上前将芸姐给搀扶起来,“孩子啊,生命很脆弱的,每个人只有一次生命,不管遇到什么坎儿,咬咬牙就过去了,咱可不兴再拿跳河要挟人!” 芸姐紧抿着唇瓣,轻轻嗯了声。 另一个婶子也上前搀扶住她,“小谢呀,你刚才是没看到小卢那焦急的样子,小两口有问题就有商有量地解决,再不行就找咱们妇联!” “你不为自家男人着想,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不为孩子多想想吗?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真狠心地不管孩子的……” 其余的人听了都禁不住撇撇嘴,小声地嘟囔着:“嘁,这样的道理说给谢筱芸都是浪费。她一个时时刻刻不能缺男人、花钱如流水的女人,心里只有自己,什么男人、闺女的。” “可不是嘛,晴晴那小姑娘长得多漂亮乖巧,偏偏谢筱芸对待她跟不是亲生的般,打骂起来跟疯子似的。” “我觉得这次她跳河,存粹是自己玩脱了,本来想吓唬人的,结果脚滑真跌进去呛水了……” 群众的声音真切地都被芸姐给收入耳中。 她一边柔弱无力地借助俩婶子的力道,往家属楼而去,一边则快速吸收原主的记忆以及剧情和任务。 或许因为是比赛的原因,这次的剧情格外丰满。 原主叫做谢筱芸,现在是一名幼儿园老师,初中生文凭,正儿八经城里人。 她的父亲是商场会计,母亲是裁缝,都是端着铁饭碗的人。他们为人处世带着市侩,也让孩子们学了全。 谢筱芸原本是相中卢海钧在部队当个营级的官,每个月的补贴不少,所以她哪怕跟大家一样喜欢戴眼镜的斯文人,也勉强捂住人设与这个糙汉子相亲结婚,并且有了个闺女。 不过呢现在时局稳定,组织对于扛枪的同志需求不如以往多,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被迫复员。 按理说呢已经升为副团、年轻有能力的卢海钧,应该前途光明,可是在一次执行危险任务的时候,他一只耳朵受伤听力下降,不能继续呆在一线。 卢海钧觉悟比较高,不愿意自己一个伤残人士浪费资源,主动申请复员。 组织对他很照顾,以他的职位、能力和贡献,肯定能分配到不错的岗位。 但是他竟然将好岗位拱手相让,自己就换了个邮递员的工作! 谢筱芸一向以副团夫人自居,如今她男人给人送信送报纸的,工资和福利待遇直接折半,这让她面子还是花钱的欲望都无法接受? 而且幼儿园老师工作繁琐,她干得够够的,自家孩子都嫌弃到不行,还给别人看孩子? 她一直想让男人帮忙调换工作,最好是特别风光的售货员! 可男人就是死脑筋一根,不愿意动用人脉,麻烦人走后门办事。任由她在家里如何折腾,他就是不松口。 日子过得特别不如意,谢筱芸就将注意力挪到了外面。 她长得好看,又会打扮,整天走到哪里就是哪里最靓丽的街景。如此美人,自然会招惹不少人的注意力。 其中就包括煤矿副矿长的儿子乐叶舟,这人长得斯斯文文的,骨子里却风流成性,身边一群狐朋狗友,就喜欢勾搭已婚妇人,更何况谢筱芸外形条件格外出色。 煤矿行业那可是利润丰厚的,煤炭被称作是黑色的金子。 乐叶舟的爷爷原先是私人煤矿的管事,学了不少本领还传授给了乐父。凭借此,乐父慢慢爬上了副矿长的位置,家里自然是从来都不缺钱花的。 乐叶舟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不过是背诵些讨女人喜欢的诗词,再加上用钱充浪漫,油嘴滑舌的,很少有女人能够抵抗住他的攻势。 更何况谢筱芸本就爱慕虚荣,别人略微一撩,她就自动往陷阱里跳。 这次谢筱芸便是跳河要威胁卢海钧离婚,然后她与乐叶舟双宿双飞。 接下来呢,卢海钧迫于她态度坚定,便点头同意了。 离婚后卢海钧一边工作一边带娃,还要还谢筱芸背着他从左邻右舍借得钱,虽然不算多,可东家十块,西家二十,几乎院子里每家都被借到。 归拢起来也有四五百块了,而且还有不讲理的人家,欺负卢海钧一个大男人不爱计较,竟是给按高利贷算的! 两年的时间,卢海钧父女俩省吃俭用,才将这个窟窿给补上。而小姑娘因为债主时常上门闹,加上曾经被母亲家暴,自闭害怕与人接触。 可是卢海钧工作太忙,无法,便听从父母的建议,从乡下寻了个媳妇。不过他要求俩人得五年后才能要孩子,在这之前女人要细心照料小姑娘。 这媳妇不一般,竟是重生的,这可是一条小生命,而且女人一遍遍地保证自己会对闺女好,卢海钧无法便默许了。 孩子越生越多,女人投入到小姑娘的精力便越来越少。 卢牧晴本就早慧敏感,刚打开的心房,在不知不觉中又慢慢关闭了…… 再反观原主,离婚后她欢欢喜喜寻乐叶舟,被人稀罕了半年,过着想象中阔太太的生活,花钱如流水,哪里还受得了苦,直接将工作辞了。 为了抓住男人的心、稳固自己的地位,她甚至还揣了娃,憧憬着以后甜蜜的生活。 却不想乐叶舟的原配带人给寻上门来,一顿暴打后,她不光肚子没保住,门牙磕掉一颗,头皮秃了一块、脸上还留下一道褐色疤痕。 破了相的谢筱芸很快就被乐叶舟打发了。 娘家人之前还欢欢喜喜接受她的喂养,如今扭头不认人,义正言辞说没有这么丢人的闺女。 没有工作、手里那点钱也支撑不了她多久,加上全国正在闹饥荒,于是谢筱芸厚着脸皮说想女儿,又回忆起刚结婚时卢海钧对自己的好,便想夺回自己卢太太的位置。 只是这重生的女主哪里是好欺负的,直接联系老家里的人,将谢筱芸给拐卖到深山中给人生儿子去了。 看到这里,芸姐连着深吸两口气才平静下来,原主真得是应了那句话不作不死! 她再查看任务和心愿,看到的那一刻差点要重塑三观。 什么叫做要按照原主的轨迹,先与卢海钧离婚,斩获乐叶舟的真心,然后将人狠狠甩了。 她再将重生女斗败,继续当自己的卢太太,给孩子一份完整的母爱…… 呵呵哒,能耐死她可以左右逢源! 芸姐微眯着眼睛,思索了下决定还是先将任务给抛开,马上要闹饥荒了,难道囤粮不要紧吗? 五脏庙可比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是在的多。 唔,幼儿园的工作确实繁琐、耗费精神和耐心,她得想法子调换下。 她接手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得担起当母亲的责任,将孩子心里创伤治愈。 至于原主的丈夫,想想剧情中卢家一连串的孩子,呵,这种固执不知道变通、又容易被人拿捏的男人,不要也罢! 毕竟谢筱芸能够走上不归路,他也要付一定责任的。 被俩婶子一路搀扶回家,在京都人口密集区,邮局总部所配备的员工不少,是以家属院中颇有规模。 卢海钧是个普通邮递员,本该要住筒子楼的,但他虽然将好工作让了出去,本身的级别还保留着,是以分得了一个小院。 规整的正房三间,东厢房两间,西侧是一分空地,家家户户都种上了果蔬,养了鸡,可他们家却光秃秃的。 倒座三间,门一侧是厨房,另一侧是杂物间和洗澡房,每一排院子尽头都有旱厕。 谢筱芸搭眼瞧了下未来的生活环境,还算满意,总比穿越到乡下住在漏风的茅草屋强吧? 那俩婶子也没多呆,叮嘱她两句: “小谢啊,你抓紧换下身上的湿衣服。我让小卢给你熬煮些红糖姜水发发汗,不然你身体弱发热生病,可就遭罪咯!” 谢筱芸面色苍白,笑容都带着股脆弱。 她点点头,轻声说道:“谢谢婶子,回头我给妇联送锦旗去……” 本来还做好摆手架势的俩人,立马笑着点头: “成,那我们可就等着了。” 锦旗谁不爱呢? 这样的荣耀对她们来说,可比送点三瓜俩枣来得舒坦、实惠,送到她们心坎儿里去了! 等人离开后,谢筱芸内插上门,从衣柜中翻腾出一身衣服,可是她低头瞧瞧自己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似乎还带着股淡淡地腥臭味道和粘腻的感觉。 她放下衣服打开门走出去,就见到高大健硕的男人委屈巴巴地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火给她烧水呢。 “待会我先洗个澡,再喝红糖姜茶,记得红糖多放点。我受不住姜的辛辣味道。” 谢筱芸吩咐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男人瞥了她一眼,低沉地嗯了声。 好在现在是五月份,正午太阳暖洋洋地,她并不觉得凉。 因着刚穿越过来,晒着阳光她略显困顿和疲惫,就懒洋洋地抱胸倚靠在门口。 谢筱芸淡淡地打量着侧对着自己的男人。 这人身材和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哪怕他沉默认真做事的时候,一股迫人的威压仍旧无形地在空气中扩散。 如果她猜测不错的话,这卢海钧和乐叶舟恐怕都是任务者需要攻略、服务的高层人士! 唯一让她觉得略微舒坦的就是,这些高层人士是不带着现实中的记忆,而是作为本土人士沉浸式体验人生。 等他们回归的时候,记忆和感情仍旧会被洗涤尽,只剩下被排解、疏导后的畅然,就好似精神也做了一场spa,来自工作上的压力得到很好地宣泄。 男子感受到女人大胆的打量目光,眉头微蹙,忍了半天才扭头看过来。 虽然谢筱芸已经是三岁孩子的妈妈,可二十二岁的女人就像是初绽的牡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着迷的魅力,这是他从以往的妻子身上感受不到的。 是他对她平时确实多有疏忽,还是因为俩人关系僵直到要离婚,他才发现她的好? 对上他的视线,谢筱芸丝毫不怵,反而轻笑着挑眉问道: “怎么,不认得我了?” “还是我身上衣服湿了,你突然起了兽性?” 卢海钧听了她的话,视线先脑子一步,不受控制地巡视了遍自己的领地,可下一瞬他阴沉下脸来,扭过头去: “谢筱芸,你非得要这么作践自己吗?” “我承认现在的工资比以前少了一半,但是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我会努力赚钱养活你们娘俩的。” “如果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起的话,那,那就如你所愿,等你身体养好我们去办理离婚!” 谢筱芸点点头,应得很干脆:“行,就明天吧。” 卢海钧其实从小到大都是个特别认真负责的人,对人对事都是如此,生活按部就班,若不是他出色的样貌和能力,恐怕就是群众里最普通的一位了。 他捏着柴火,心里突然涌出来的火气和愤怒,让他手没控制住力道,咔擦一声,便把孩子手臂粗的木棍给掰折了! 谢筱芸感受到男人强悍的体力,禁不住吞咽下,微扬着下巴说: “你不会后悔吧?明明刚才是你提出来的,不干我的事啊。” 她清楚卢海钧应该是个传统的男人,妻子为自己生了孩子,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不到万不得已是轻易不会答应离婚的。 原主折腾这么久,甚至以死相逼,才让他松了口。 作为刚穿越过来,还没摸清形式的谢筱芸,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管自己以后路子怎么走,先做到孑然一身再说! 卢海钧咬咬牙,“你放心,我这个人再没出息,也没有打女人的坏习惯。” 是的,原主特别不满意卢海钧让自己的生活品质降低一大截,整天见了人就是抱怨和愤恨的怒骂,句句都戳人肺管子! 说他没出息的话,更是一日三次就着饭了。 谢筱芸挑眉,“既然我们夫妻协议离婚,那么就得先将家里的财产和孩子商议下归属。” 卢海钧眉眼里闪过抹厌恶和嘲讽,淡淡地说: “财产随你分,但孩子归我,不然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哎呦喂,这男人终于起了反抗的心思,知道拿捏她了? 谢筱芸眸子微微转动: “那这样好了,如果呢你没有再婚生子,那孩子就跟随着你过。但是,如果你结婚还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么我就将孩子带走。” “不然我也会闹得你鸡犬不宁,上班都上不得!” 卢海钧瞪着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怒极反笑:“放心,我这辈子遇上一个你这样的女人,也兴不起结婚生子的念头。” 谢筱芸满意地点点头,“这事咱得白纸黑字写出来,毕竟男人的话可信,母猪都上树了。” “谁知道男人一旦被女人拐上了床,会瞎许诺什么。我得预防着点。” “我闺女不能受别人的气!” 卢海钧磨着牙,发现这女人气人的本事见长啊。“好。” 谢筱芸这才开始讨论财产分割的问题,“我知道你现在也没多少钱,而我在外面借着你的名义,从左邻右舍那里借了约莫四五百块。” 卢海钧蹭地站起来,气息已经控制不住的粗重,“什么时候的事情,在谁家借了多少,花在哪里了?” 俩人结婚了四年,前三年他在部队里,每个月都有一百多块钱,这还不算他有时候出任务的奖金,而且她自己一个月也有二三十块的工资。 平均每个月小二百块,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攒下来!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2) 像是同级别复员的战友,都混上了摩托车,而他还得吭哧蹬着自行车挨家挨户送信送报纸。 这些事情他都可以忍受,而且每个月的工资也留出来饭钱和给父母每个月五块的养老费,其余都给了她。 结果他工资折半后,她竟然背着自己偷偷借钱,继续之前挥金如土的日子! 谢筱芸耸耸肩,“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就家家户户都有呗。有些人是我上门借的,有些人则是主动上门借给我的。” 原主是不记得,可是她这不是承接了原主的记忆,又有着剧情金手指,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有些债主是有一说一,也不会见人生活艰难逼迫还债,有些人呢仗着原主是个糊涂蛋,故意谎报钱数,让卢海钧当了冤大头。 更是有些人直接当放高利贷,翻倍地增加。 这一次有她在,绝对不会再发生被人随便叫价、拿捏的情况了。 卢海钧紧握着拳头,瞪了她半天,吭哧地说道:“好,这些债我替你还,还有什么要求吗?” 谢筱芸诧异地看向他,“我说让你还了吗?我不过是给你提个醒而已。” “我借的钱、我自己会还,用不着你这个前夫献殷勤。” 他献殷勤? 卢海钧嗤笑声,忍不住也咬着牙说:“你放心,现在你就是不穿衣服站在我跟前,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谢筱芸哇了一声,“怎么,看得目瞪口呆,忘了眨眼睛?” 卢海钧从没被人气得有种炸膛的感觉,“我的意思是,我对你毫不感兴趣。你应该清楚,当初晴晴是怎么来的!” 谢筱芸眨巴下眼睛,从原主的记忆中使劲地扒拉。 好像是俩人通过媒人介绍,原主长得好看,又惯会装,整体感觉挺不错的。而卢海钧到了该结婚的年龄,组织特意给他下达了命令。俩人先后见了几面,便领证结婚了。 不过在结婚当天,原主娘家人便狮子大开口,非得再要一份彩礼,说是啥好事成双,不给钱就不让新娘子出门。 无非是仗着卢海钧要面子,在这么多亲朋好友面前,除了妥协便是婚礼作罢两种选择。 那么多战友和领导等着呢,谢筱芸也扮作无辜地一边祈求娘家别为难人,一边跟卢海钧说父母养自己长大不容易,好歹掏出些钱,大家面子都好看。 卢海钧身上哪里带这么多钱,只能忍着怒火和屈辱,将跟着自己来结亲的战友借了钱,凑了299块,才将人接走。 虽然婚礼简单办了,可俩人一呢互相之间比较陌生,二呢卢海钧心里不太舒坦,三呢谢筱芸嫌弃他满身酒气,反正洞房花烛夜俩人只是单纯睡在一张床上。 接下来的日子,卢海钧每天训练任务繁重,要么几天不回家,要么回家后闷不吭声干活,却都没有碰她。 原主想要作妖,但是她还是黄花大闺女,理不直气不壮的。 于是为了能让俩人成为真夫妻,她伙同着娘家人,趁卢海钧回家吃饭的时候,给他在馒头里下了分量颇重的猛药。 卢海钧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加上身边是一个本本上的新婚妻子,人又穿得格外惹火,还故意绊倒摔入他怀中。 自然那事免不了,而且因为药力太猛,而他体力俱佳,硬生生折腾一晚上,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腿都发软的。 而且药力还有所残余,差点没影响到当天的体能选拔赛。 这事让卢海钧挺闹心的,之后他没主动过,而原主也被他的凶猛吓到了。 可以说俩人除了生了孩子,就没有第二次的经验了! 谢筱芸讪讪地摸摸鼻尖,“反正我会自己想办法还账的。不过我们是夫妻,离婚的话,所有共同财产是要均分的。” “这套房子已经写上了你的名字,从公家变成了私人的,所以我们均分一下。左右主卧每人一间,就各自谁睡哪里就归谁。” “厢房一人一间,小院各分一半,厨房、杂物间和洗澡间先公用着吧。” 卢海钧愣了下,随即他冷然地点点头,“随你。” 正好水烧开了,他兑好了洗澡水,给她拎到了洗澡间。 洗澡间里有泡澡的木桶,她指挥着男人将水倒进去,“虽然以后我们离婚了,但是鉴于我们同住在屋檐底下,还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所以平日里咱们得互帮互助。” 卢海钧如今连冷笑都不给她了,木然地拎着空桶离开了。 谢筱芸无声轻笑着将门给内插上,还别说逗男人挺好玩的。 看来以后他们暂时同居的日子,应该不难渡过。 泡了个热水澡、又喝了红糖姜茶,谢筱芸回屋里舒舒服服地睡觉养精神。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黑沉下来,偶尔听见有妇人扯着嗓子站在家门口,喊娃回家吃饭的声音,便是几声狗吠鸡鸣。 熟悉了现实世界里,热闹的音乐、各种飞船来往的鸣笛声,这样原始祥和的氛围,让人整个身心都带着股安然和平和。 她伸展下四肢,起身整理好床铺,开门走出去。 谢筱芸住的这间卧室门,正好通着堂厅,就见父女俩从食堂打了饭回来。 听见她的动静,卢海钧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规规矩矩吃饭、身形单薄的小姑娘浑身哆嗦了下。 谢筱芸见桌子上还有一份饭菜,便知道是男人给自己这个病号顺手打的。 她略微洗刷下,便打开多层饭盒。 原主花钱大手大脚,什么东西都要用好的,而且数量也多。比如饭盒,家家户户都用单位发的搪瓷缸,或者便宜的盆碗的。 但是原主就买了饭盒,不仅如此还是饭盒里的最贵的那种多层的,入手四个,自家俩,给娘家俩…… 最上层是米饭,然后两层菜,都是两种菜拼起来的,黄豆芽炒肉、冬瓜排骨、丝瓜炒蛋、拍黄瓜,汤则是山药粥。 再看父女俩的,冬瓜排骨和丝瓜炒蛋都放到小姑娘跟前,而卢海钧是等闺女吃完后,才做扫荡。 小姑娘啃得是白面馒头,而他是三和面馒头。 谢筱芸慢悠悠地吃着饭菜,等喝碗粥后,她放下筷子说道:“卢海钧,你去瞧瞧谁家有菜种要一点回来,咱们在院子里种上些。” “像是高产的土豆、地瓜、玉米,还有各种丝瓜、黄瓜、茄子、豆类的,对了西瓜、向日葵啥的也种点……” 卢海钧淡淡地看向她。 谢筱芸直接解释:“往后我自己养活自己,那么点工资,如果不精打细算,会饿死自己的!” “我看很多人家连门口都种上东西了,咱们也种点萝卜……” “如果有小鸡苗,也要三四只,这东西不好养活,我们得将折损的情况也算进去……” 卢海钧嗯了声,显然不愿意多跟她说一句。 吃过饭,他洗刷完勺筷和饭盒,便领着闺女去买种子去了。 谢筱芸吃饱睡足,精神气终于充沛了,将自己的餐具洗刷完,然后把之前换下来的衣服洗完晾晒上,又撸起袖子把自己的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亏得原主虽然懒,但是她个人卫生勉强及格。 等她歇下来喝水的时候,父女俩才拎着东西扛着工具回来。 谢筱芸也不凑上前,就淡淡地说:“晚上的饭菜有些咸了,我在灶台上放了凉白开水。” 对上卢海钧怀疑的目光,她补充道:“放心,你连离婚都答应了,关于孩子和财产分割,咱们也都分得很明确了。我至于在水里再动什么手脚吗?” “如果你防备我到这种地步,那往后你也不用出门上班了。这是法治社会,我还没必要赌上自己的未来。” 卢海钧嗯了声,冷淡地道了声谢谢,便带着孩子洗手喝水。 这会儿不过才七点钟,哪怕这个时代的人们没什么娱乐活动,也没说这么早就躺下来的。 卢海钧将堂屋外的灯给拉开,穿着军绿色工字背心,手里拿着锄头开始埋头翻地、清理杂草。 小姑娘虽然不说话,但是她也闲不住,跟在父亲身后,将卢海钧翻腾出来的杂草连根从土中薅出来,扔到一旁。 倒是谢筱芸抱胸倚靠在门框上,就大咧咧地瞧他们。 男人虽然已经退伍了,可是他十分自律,每天早上仍旧有一定的体能训练任务量,所以他身上的腱子肉仍旧纹理清晰,带着令人心惊的爆发力! 无疑卢海钧外型没得挑,那是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除了他太过顾及别人、委屈自己和妻女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诟病。 再看看小姑娘,自己的父母容貌出挑,她自然也是精致漂亮如同洋娃娃似的。不过,她害怕原主! 看了一会儿,谢筱芸便转身进屋了。 原主屋子里放了个五斗柜,家里的好吃的全都收纳在这里,什么饼干、奶糖、麦乳精、奶粉,甚至需要蒸煮的鸡蛋、面粉和大米,也被原主给把控住了。 她冲泡了一杯香浓的奶粉,放到堂屋饭桌上,又回了屋。 卢海钧早就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哪能不清楚她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谢筱芸自从河边回来,整个人都透漏着股别扭劲。 以前,但凡他在家里,只要她不睡觉,他们就没有说超过半小时能和平相处过。 对于谢筱芸那骂起来没完没了的嘴,偶尔骂不过瘾还动手的行为,父女俩是恨不得吃饭睡觉都不在家里。 不仅他觉察出来不对劲,就是小姑娘也时不时疑惑地悄悄看向屋子里亮着的灯光。 不过一分地,卢海钧还没觉得怎么出汗呢,已经给翻整一遍,而且他还将土坷垃给碾碎。 忙活完,他领着小姑娘洗了手,先去堂屋。 桌子上的奶温度正好,他端起来塞到小姑娘手里,“晴晴,喝了奶刷过牙再去睡觉。” 小姑娘不置信地低头看看手里的奶,贪婪地嗅着浓郁的奶香味道,又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小眼神里带着期待和不解。 卢海钧笑着揉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喝吧,这是,这是你妈给你冲的,希望咱们家的晴晴能够长肉肉长高高!” 小姑娘紧紧捧着搪瓷缸子,怯生生地看向紧闭的门,赶紧摇摇头。 孩子的心思并不难猜测,在这个家里只有谢筱芸有资格喝奶,哪怕卢牧晴多看一眼,都要遭到她的怒骂。 小丫头是担心自己喝了奶,回头爸爸不在家里的时候,这事会成为妈妈打人的理由。 别说小姑娘了,就是他说出刚才的话,都觉得有些好笑。 难道自己同意离婚,谢筱芸才寻回点良心吗? “乖,晴晴不要怕,有爸爸在,没人能欺负你!” “往后你跟爸爸一起送报纸和信件,可以吗?” 谢筱芸在幼儿园当老师,鉴于她今日的反常,卢海钧根本不放心再将孩子送到学校里去。 哪怕他托付给熟人,可学校里孩子很多,老师们顾不过来。 卢牧晴连连点头,这才放心地捧着搪瓷缸子,眯着眼满足又陶醉地小口喝着奶。 小姑娘很少开口说话,这会儿竟然为了一杯记忆中从没喝过的奶,忍不住雀跃地说: “爸爸,奶,好喝,特别香,您尝尝!” 说着她双手捧着搪瓷缸子踮着脚尖,往他嘴的方向送。 卢海钧被小姑娘那小心翼翼和满足的神情,眼眶瞬间红了。 他紧紧将小姑娘搂入怀里,声音带了些更咽:“对不起晴晴,是爸爸不好,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小姑娘一手牢牢抓住缸子,一手还小大人似的拍拍他的后背,“爸爸不哭……” 卢海钧心里突然涌出来对谢筱芸的恨意,这样听话懂事的孩子,她怎么舍得对其非打即骂呢? 屋子里的谢筱芸低垂着眼睑,将外屋的动静都收入耳中,无声地叹口气。 虽然她是一名任务者,但是她一直秉持着承接原主的身体,就尽量满足其心愿、减少遗憾,顺着其心意过完一生。 哪怕原主在所有眼中都极为不堪,却仍旧是发愿者。 她可以选择一条折中的法子,来渡过这一辈子。 谢筱芸感受了下原主之前的记忆和情感,其实无非是想要过上好日子,为此其不惜丢掉一切。 在当下太过高调地发家致富,不亚于自取灭亡,挺得过饥荒,绝对挺不过八、九年后的文姓运动。 不过呢,现在物资匮乏,是有钱也买不到多少好东西,基本上一家双职工就能很轻松养活两三个娃。 谢筱芸不想为难自己,便将目标定为:把辛苦一个月才赚二十七八块钱的幼儿园老师工作,换成高薪、轻松、油水足的活。 原主上学晚、学历不高,只念到初中毕业,就被父母给急着高价卖给卢海钧,偏偏她对父母感恩得不行。 这些年来,没少将卢海钧卖命得钱,给扒拉回娘家,帮着父母养兄弟。 如今是她接手,这笔帐自然好好清算一下,哪能继续当冤大头,借钱孝敬父母兄弟? 谢筱芸眸子微微一转,拿出笔和纸来,便捋着原主的记忆,从原主结婚额外多要的一份彩礼开始算,一直到前两天谢母看孙子崴脚的十块钱营养费。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原主与卢海钧结婚不过才四年,竟然往娘家扒拉了价值四千七百多的钱和物,几乎就是一个月按一百块的标准喂养的。 谁让她男人以前有本事,一个月有一百多块的工资和奖金呢? 原主以前在家里过得并不幸福,就是谢家的小女佣,从小伺候兄弟、帮着谢母做家务、接零工补贴家用。 她特别渴望家庭温暖和母爱,所以等她嫁人后,娘家给点好脸色,她就恨不得掏心掏肺。 谢母先是提高了一倍彩礼,再是卢海钧给原主寻了活后,这位谢母略微哭诉家里负担重,原主便傻乎乎地许诺自己的工资全部上交。 然后每个月谢母都有要钱的理由,原主给得相当痛快,尤其是给完钱后,父母、兄弟、嫂子和弟媳对她殷勤备至地招待,让她觉得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而且还容易上瘾! 娘家人的胃口被撑大,等卢海钧复原后,工资折半,原主还硬着头皮吹嘘自家男人是明降暗升,于是在她将自己的小金库掏空后,有了从左邻右舍借钱的事情。 早就有债主一天三次地蹲守原主,加上谢母哭诉得越发频繁,原主受得窝囊气自然往男人和闺女身上撒。 所以在乐叶舟递出橄榄枝的时候,原主就犹豫了下,拜倒在镶金的西服裤下。 看着满满十页纸的账单,谢筱芸啃啃笔头,将原主欠得钱也都给写了出来。 她又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那是她的彩礼钱,以及每个月五块钱、一直到谢父谢母七十岁的赡养费,凑个整数是一千六百块! 谢筱芸唇角微微勾起,继续在纸上写着:离婚、要钱、提升学历、换工作、养娃…… 单单从小姑娘因为一杯香浓的奶,说了这个月的第一句话,谢筱芸便能推断出,这位是个小吃货!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3) 次日一早,谢筱芸舒服地起来后,推开门就见桌子上放着饭盒,其下压着一张纸条。 男人的字特别遒劲有力,说不上潇洒,却能看出那坚韧不拔的性格来。 “我先带孩子去上班,九点准时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上面罗列了她需要准备的资料。 谢筱芸将纸条放到一侧,洗漱完后才打开饭盒,不见多少油光的葱油饼、几筷子萝卜咸菜、一颗白煮蛋,还有带着热乎气的甜豆浆! 这伙食真不错了,就是五六十年后的人们,早上也就这种配置。 不知道卢海钧几点起的,院子里的地又被翻了一遍,四周的杂草也被清理干净。 谢筱芸看了下腕表,拿好东西,便骑着自行车往民政局而去。 等她到的时候,卢海钧已经带着卢牧晴等着了。 父女俩都穿着橄榄绿的衣服,带着红星帽,头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小姑娘惬意地坐在横梁上,小腿晃啊晃的,跟她如出一辙的狐狸眸子不知道听到什么喜欢的话,弯起来笑得漂亮。 见到她来,他们俩神色都是一肃,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般。 这个年代离婚还是特别稀奇的事情,毕竟夫妻俩是搭伙过日子,又有了孩子作为牵绊,但凡有一点可能,人们都不会走这一步。 工作人员一再询问、给他们挨个做思想工作,甚至还从孩子的角度打感情牌,不过谢筱芸和卢海钧相互间神情沉静又冷漠,完全看不到一点点留恋不舍,这是打定主意离婚了,态度十分坚决肯定。 无法,工作人员瞧着这对外形如此出色的年轻人,遗憾无奈地为他们办理程序。 从民政局出来的那刻,俩人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了,彼此多了份客气,少了些尖锐和理直气壮。 “我继续上班了,”说完这句,卢海钧带着闺女又去派送信件和报纸。 而谢筱芸则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娘家走去,中间还绕道市第一高的后墙,在这里常年聚集着一群社会青年。 他们是一些不爱学习的留级生,家里条件不错,一上课便逃出来到这里打台球、溜冰消磨时间。 校园之外是非多,所以他们也算是身经百战、圈地为王了。 谢筱芸便是要借着他们的势。 她穿着黑色裤子、白色衬衣,虽然跟许多职业女性一样的装扮,但是她扎着高马尾,又变成了灯笼样式,整个人时尚范十足,却又气场强大。 至少这群社会青年见了她,眼前一亮,倒是没敢跟往日般吹口哨。 谢筱芸走上前,微微扬着下巴,淡淡地问道: “有没有年满十八岁、想接点外快的弟弟们?” 青年们左右瞧瞧,推嚷间有五个青年走上前。 谢筱芸打量了下他们,都是些没见过真社会的小伙子们,哪里扛得住姐姐的目光,一个个涨红着脸低头。 个头可以、身子板还算结实、穿戴流里流气…… “行吧,跟姐姐我办个事,”说着谢筱芸就招呼他们跟自己一起往第三化工厂家属区。 谢筱芸穿着黑色皮凉鞋,走起路来咔哒地响,正好配上她的飒爽。 身后是五个高大青年,一个个经过谢筱芸简单半小时的培训,气场全开,插着口袋走着模特步。 他们是走一路,引一路人的目光。 更是有喜欢八卦、又闲着无事的人,悄摸地远远跟着。 谢父是化工厂普通老员工,而谢母也在化工厂,干了一辈子、因为一点不可替代的真本事都没有,仍旧是临时工,单位不需要给她缴纳保险。 谢筱芸有个大自己五岁的哥哥,以及小三岁的弟弟,他们都是化工厂的学徒。 哪怕嫂子和弟媳,也都是某单位的临时工。 可以说谢家几口人,只有谢父一个正式工,可是他们端得架子却不低,谁让他们有个特别出息的女婿,日子过得比一家四个职工的还要滋润。 而谢家人特别好面子,也爱显摆,人缘不好格外招邻里羡慕嫉妒恨呐。 这会儿快到中午下班的点了,邻里见到谢筱芸,都笑意勉强地打招呼: “哎呀,筱芸又回娘家了,这是你这个月第几次回来?” “咦,筱芸你回家有啥急事嘛,怎么没有大包小包地拎东西呢?你嫂子又怀上了,难道通知得急,所以你没来得及买……” 其实不是这样的,原主脑袋不转圈,看不透谢家人的做派,但是谢筱芸能啊。 谢家人并不是时时刻刻上门哭诉、报喜的,而是卡着卢海钧和原主发工资后的几天。 其余时间谢母知晓自家傻闺女没有钱,便当成陌生人处着,毕竟薅羊毛也是有所讲究的。报喜,可以留着下个月月初嘛! 这时候原主荷包鼓囊,更容易拽出钱来。 谢筱芸眉头带着愁色说,“我跟我家海钧怎么过都过不一起,早上扯了离婚证。他正在跟我清算啥夫妻公共财产。” “我妈一直教给我,钱要捏在女人手里,不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后来我妈怕我年纪小,花钱大手大脚的,就帮我存起来了。” “现在他要分走一半,不得两三千块?” “海钧说,这钱没法赖账,他有工资单,而且家里花项也都天天记着呢。” “人能精确到几十块钱,说我们谢家要是不拿出钱来,就等着吃官司吧!” 一听这个数,众人忍不住齐齐倒抽口气,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这谢家的闺女是不是出生的时候,没带脑子啊? 就谢母那精明劲,钱到她手里还有吐出来的可能吗? 不是,这谢筱芸长得这么漂亮,还被人离婚要钱? 这个瓜有些太大了,他们一时消化不了…… 不过谢筱芸丢下劲爆的消息,便带着人回家了。 她手里有家里的钥匙,这会儿正好家里没人,便打开门,冲着他们指挥,“这缝纫机是我结婚的时候,孩子她爸给的聘礼。” “婚后财产能分半,但是聘礼得还给人家,不然人家会说谢家卖闺女。” 她声音不小,让围观群众都能听到。 这会儿租来的三辆脚力车也都到了,俩小伙子直接将缝纫机给抬起来放到车上。 “录音机、还有这筐子磁带,是孩子她爸托人从魔都带来的;这五斗柜、盆架、俩暖壶……” 等她说完,东西也都被搬上车了。 车夫早就知道送货地址,车满就卖力蹬着蹭蹭离开。 而谢筱芸也很快寻摸到谢母的老巢,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其藏得格外严实的三处私房钱,都给搜刮出来,随手塞到搬运的家具中。 是以,等谢家人闻讯飞奔而来的时候,家里空了一半! 谢父气得冲她哆哆嗦嗦伸手指,谢母踉跄装着要晕,而谢大嫂和弟妹直接抹泪哭上了。 “哎呦喂,这还让不让人过了,哪里有嫁出去的姑娘回来扒拉娘家的……” “我的缝纫机……” “公公最爱听的录音机……” 谢筱芸皱巴着脸说,“爸妈,我跟卢海钧离婚了,上午刚办得手续,这会儿他跟我清帐呢。” “这男人一旦撇开关系,真是冷酷无情,一根针一根线都要跟我掰扯清楚。” “我不跟你们说了,先将这些大件堵上他的嘴,回头咱再算算钱怎么给。” 说完,她轻巧地躲过谢家大哥扯她的手,招呼着那几个小伙子坐上最后一辆脚力车就离开了。 围观群众很多,他们可都是听说谢家闺女离婚了,忒稀奇了,纷纷赶来瞧热闹,如今他们正好给谢筱芸一行人打掩护了。 等谢家人摆脱众人的扒扯,哪里还有谢筱芸的身影? 倒是好事的邻居,看似担忧实则幸灾乐祸地跟谢家人汇报,刚才谢筱芸带着人到底搬走了什么东西。 那真得是但凡谢筱芸买的,不论是结婚时男方给的聘礼,还是后来她拿着男人的钱买的,不管被谁用了、糟没糟蹋,一律全部搬走…… 他们每说一个物件,谢家人的心口就像是被刀给挖了一下般,真得是血淋淋地疼呐! 突然谢母眼睛一蹬,使劲拍着大腿,尖叫道:“完了,我的钱……” 嗷嚎着她就跌跌撞撞,扒拉着人群往家里而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四处翻腾了一圈,本来谢母打算让大家伙当见证人,好告这吃里扒外发神经的闺女一状,说她偷了自己的钱。 可是呢,她从自己三个秘密基地都翻腾出东西了,而且还是鼓囊囊的一包,瞧着那包裹严实的模样与缝隙契合度高,不像是被偷了。 可是谢母心凉颤巍巍地打开,里面大团结全部被换成了毛票! 想她辛辛苦苦攒了三千多块钱,竟然去整只剩下一堆分毛的票、偶尔夹杂一张大团结,给硬生生嘲讽了…… 这些汇总起来约莫能有二三百块,结合着谢家人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做法,是特别正常的存款数,而且存款所涉及的钱票张数、多少,跟其他家庭差不多。 “哎,谢嫂子,您倒是真会藏钱,别说你家大闺女找了,就是那偷儿趁你们家没人逛一圈,都不一定能寻摸到……” “是的呢,地方不好找,但是从今儿个开始,你得换个地方藏了,别真被人给盯上了。不过谢嫂子很会攒钱,你们全家就谢大哥一个正式工,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有剩,啧啧,不是咱双职工拖着一家老小能比的……” 旁人瞧着是羡慕嫉妒恨呐,虽然他们家里的存款比这多、翻倍、两倍、三倍等,可看到别人的钱,又是一大把,心里也难免酸溜溜的。 谢家人没啥反应,因为一直以来与谢筱芸接洽的都是谢母,谁也不清楚这老太太到底往家里扒拉了多少。 哪怕谢父都不清楚,毕竟谢母想要端婆婆范,就得拿捏着家里的财政大权。 她手里有大钱,以没有分家为理由,将儿子的工资给把持住,就是媳妇儿的都得拿捏一半,不然就分家,看哪种合算。 小辈们无法,主要是家里条件确实不错,他们赚得那三瓜两枣出去租房、吃饭、买衣服,绝对能月月光。 可只有隔三岔五趁着家人没回来的空,要美滋滋数钱数到手抽筋的谢母清楚,那糟心玩意到底趁乱撸走自己多少钱。 但是呢,这玩意变聪明了,竟然会耍心眼,当下谢母是心疼到窒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啊? 说闺女将她从闺女那可个劲薅得羊毛给偷走了? 如果闺女再说是寄存在她这里的,而家里人又不知道具体数额是多少,那她如何证明这是孝敬钱? 谁家孝敬丈母娘每个月上百? 而且要是让俩糟心媳妇知道家里这么多钱,得要翻天! 错过这次开口机会,那三千块就没影了…… 想到这里,谢母眼睛一闭直挺挺地砸在地上,不过哪怕如此,她还是紧紧抱着自己的钱。 谢家一片混乱,而谢筱芸则指挥着大家伙将东西一一搬入自己的家里。 原本空落落的家,因为多了不少物件,显得温馨、踏实许多。 忙活完后,谢筱芸笑着从好说话的邻居那里花钱买了面粉、鸡蛋、猪油和些自家种得菜,回家烙了不少鸡蛋饼,答谢这几个当苦力还给她壮势的小伙儿们。 鸡蛋饼裹了薄薄一层猪油,香软又滑嫩,再配上一刷子豆瓣辣酱,好吃得他们嗷嗷直叫,表示让他们吃个尽兴,连工钱啥的都不要了。 几瓢子面下去了,他们吃得饱饱地。 谢筱芸还是给了每个人一张大团结。 小伙子们一向霸道惯了,结果这会儿各个腼腆不好意思,哪怕大团结的诱惑力很大,但是他们都摆摆手噔噔跑远了,还扯着嗓子喊:“姐,以后有这好事再来跟弟弟们招呼声……” 谢筱芸无奈笑着摇头,将钱收起来,看了下手表,来回折腾一趟,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她打了水将家具挨个擦拭几遍,对于一些谢家人用过的喜庆被褥等,则被她搁置一边。 快到下班的点了,谢筱芸又烙了一沓葱花鸡蛋饼,放到桌子上倒扣小盆保温,麻溜地炒了个西红柿鸡蛋,调制了个莴笋,又熬煮锅玉米粥。 这次比赛之前,每一位任务者都能挑选三种自己在其他位面习得的技能,而且之后所有位面,都不得做更改。 别人选了什么她是不清楚,但是自己首先就选择了厨艺。 虽然只要有钱就能够请保姆、下馆子、吃食堂,哪怕以后经济发达了还有外卖,而且他们的家人不一定就是厨房白痴,原主说不定本身做饭不错。 再不济,他们去位面里再学就行,又不是靠这个发家致富。 是以厨艺与其他技能比起来,并没有太多优势,什么抓住男人的心,就是抓住他的胃,这种说法哄哄小萌新就行,攻略男人的法子多了,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变成黄脸婆呢? 可谢筱芸却觉得,做饭是一种享受,看着食材变成美食,而且喂给喜欢从人,也是一种特别的满足。 这次呢,她要用厨艺征服小丫头! 谢筱芸是掐着时间做得饭,等汤盛出来的时候,父女俩蔫巴巴地回家了。 在外奔波一天,不仅仅是身体的疲惫,对精神的考验也不小。 她轻笑着招呼道:“中午的时候,我请人帮我从娘家搬东西,答谢的时候烙了葱花鸡蛋饼,面糊调多了一起吃吧?” 卢海钧戒备地看向她,这女人没事就爱回娘家,问题是只要她从娘家回来,就会生出各种幺蛾子。 她一个结了婚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起来的主,怎么可能在离婚后,好心地做饭给他们爷俩吃? 谢筱芸瞪他,“干啥?你可别自作多情,我不过是瞧着你替我打饭,捎带着你而已。我给我闺女做不行?” 被点名的小丫头哆嗦了下,长而弯的睫毛颤抖着,不过她的余光满是疑惑、胆怯又透漏着丝期待。 小孩子记性不长,哪怕自己被母亲又打又骂过,可是瞧着漂亮温柔还带笑的妈妈,她的孺慕之情控制不住地冒出来。 小姑娘不爱说话,就背过去小手,特别轻微地扯了下爸爸的衣角。 卢海钧怔了下,低头看着小姑娘乖巧的脑袋瓜,到底什么都没说,将娃抱下来,先洗了脸和手。 谢筱芸适时地端来两碗白开水。 小姑娘的是巴掌大的小瓷碗,上面画着漂亮的花草,精致可爱! 卢牧晴眼睛晶亮,抱着碗就慢慢地喝着,哪怕她很渴,也不舍得大口。 卢海钧也发现自己不过才出去一天,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像是客厅,多了一个五斗柜,上面摆放着八成新的录音机,旁边竹篮里整齐摆满了磁带。 柜子是磨砂玻璃的推拉门,一共三层,隐约瞧着里面摆放了不少东西,下面则是双开门的柜子。 旁边俩掉了点漆仍旧喜庆的暖壶。 家里几乎没做过饭,都是从食堂打来的饭,所以他们搬家后只买了些碗碟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如今这些碗碟要么被摔碎,要么缺口子了。 所以桌子上漂亮成套的新碗筷,应该也是新买的。 不是家里还欠债吗? 她,她因为离婚高兴,所以花钱庆祝下?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4) 不过,卢海钧一向是寡言少语,心里有疑惑却不会说出来,反正俩人离婚了,除了居住在一个屋檐底下,同是孩子的父母,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有钱没钱,都与他没关系! 而且之前她还有骨气地表示,自己欠的债,自己还。 喝了温热的水,爷俩都舒坦地忍不住叹口气,像是一天的疲惫都减轻许多。 桌子上的饭菜哪怕做出来有一会儿了,但是那模样和味道并不比饭店里差! 卢海钧给孩子夹了块鸡蛋饼放碗里,又加了些菜包进去,让她自己拿筷子吃。 三岁的孩子筷子用得十分标准且灵活。 她尝试地夹了块莴苣,小心翼翼地放入嘴里咀嚼,经常被自私的母亲和工作繁忙的父亲忽略,小姑娘是饥一顿饱一顿,根本没有挑食的可能。 莴苣温热、裹着一层浓郁醇香的芝麻酱,又有酱油、蒜末等调味,再浇上一层热油…… 普普通通的莴苣脆口好吃,她眸子都是特别直白地一瞬间就亮了! 番茄炒蛋也比食堂得更出味,西红柿的酸、鸡蛋的香软,如果配米饭绝对能让人将碗给吞下去。 小姑娘不敢提要求,又咬了下鸡蛋饼,香软劲道…… 她埋头苦吃,旁边的汉子也不遑多让。 当过兵的人,那都是吃过苦的,而且部队里的条件算不得多好,卢海钧从来没有注重过口腹之欲,这会舌头上的愉悦,让人都有种白过这么多年的想法。 一家三口将分量不少的饭菜都给吃得一点都不剩! 不用谢筱芸吩咐,卢海钧就自觉地收拾碗筷去洗刷了。 小姑娘瞧了她一眼,见妈妈冲她笑,赶忙捣腾着小短腿腼腆、紧张又有点害怕地跑走了。 谢筱芸摆弄着收音机,这大铁壳子能够收信号播放各个电台频道信息,也能含住磁带听音乐或者故事。 她刚摆弄清楚,调到少年儿童节目,里面传出来主持人感情充沛讲故事的声音,门口就有个小脑袋露了出来。 谢筱芸抿着唇笑,装作没看见她的样子,就进屋里了。 卢牧晴的衣服不多,都是卢海钧帮着张罗的,因为家里的钱大部分都被卡在原主手里。 是以卢海钧没法买成品衣,就拿着自己以前的军装给孩子花钱找邻居改了两套。现在的孩子也特别时兴穿这个。 不过他们夫妻俩个子都不矮,基因在这里摆着呢,哪怕孩子饮食不规律,但耐不住基因好,小家伙个子蹭蹭往上涨。 初春改的衣服还没穿坏,已经小了一节…… 谢筱芸从谢家搜罗了不少布料,挑出些要么素净纯色的,要么鲜亮的来,准备给娃做几身夏装。 是的,她选择的第二个技能便是缝纫。 在年代文中,大家伙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哪里会花钱去店里买成衣呢? 哪怕有裁缝铺、邻居街坊都会踩缝纫机,可谢筱芸还是想自己做。 当然了,在从谢家搜罗东西的时候,谢筱芸是把控着分寸,既能将属于原主和卢海钧的东西讨要回来,又不会让谢家人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就属于原主吃不了多少亏,讨要不齐的东西算作是原主孝敬给谢父和谢母的,而谢家也绝对到不了真豁出去撕破脸皮的地步。 毕竟人但凡有点生路,也不会抛开名声、面子、工作等等一系列因素。 谢筱芸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将钱存了两千,想着明天把账给还了,其余的钱就当备用金。 琢磨好这些,她就拿着本子开始勾勒起来。 谢筱芸第三个技能可不是绘画、唱歌或者跳舞,而是漂亮以一抵十的散打。 身为一名漂亮到让人走着忘了看路的美女,她深刻了解到自己潜在危险很多,绝对的武力有时候就像是万能的金钱一样有用。 最起码自己不会在武力方面占优势、或者数量上占优势的恶人前吃亏。 对她来说衣食行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呢,会做饭和制作衣服的人,本身就属于心灵手巧的,像是绘图可是裁缝的基础课呢。 来去谢家的路上,谢筱芸没忘了观察时下众人的穿衣打扮,都比较规规矩矩的,而且一眼望去都是黑灰蓝白四色,稍微出挑鲜亮的格子衫都不是一般人敢穿出门的,: “我今儿个回娘家,将属于咱们俩的东西给搬回来了。” “这事儿我就给你说,而且就说一遍,你听听就行,过后忘了谁也不准说!” 见她严肃的模样,想想从昨天她落水到现在确实没作妖,卢海钧沉寂着眸子,冷淡地嗯了声。 谢筱芸继续道: “东西我都归整好了,除了我屋子里的东西,其余的你都可以用。” “还有呢,”她上前两步,见到小姑娘已经藏到卢海钧身后,就露出一双狐狸眸子警惕地看向自己。 谢筱芸忍不住莞尔一笑,无奈摇摇头,又走近一步,连卢海钧都浑身汗毛要竖起来了,才停住。 没办法他们左邻右舍都有人,房屋隔音效果不好,说不定邻居正靠墙上偷听呢。 她压低声音道:“我也索要回来三千块钱,按照夫妻离婚财产对半分的原则,我拿一千五,你拿一千五。” “不过呢,男人很难耐得住寂寞,时间久了会渴望有女人的陪伴。我也不阻碍你寻找第二春,只是,到时候孩子得归我。” “你的一千五先放我这里。如果我从小院里搬走,那我将钱归还给你。如果你结婚我被迫搬走,一千五和孩子都是我的,怎么样?” 卢海钧没想到她长能耐了,一向都是谢母从她这里扒拉东西,如今她却能从铁公鸡谢母身上扒拉回东西。 他对身外之物一向不在意,更何况离婚后,他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养活他们爷俩足够了。 他点点头,又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随你。” 谢筱芸对他不甚在意,指指椅子上的衣服,微抬着下巴懒散地道: “我从娘家翻腾出些瑕疵布料,挑练了下,颜色不适合我的,就给你和孩子缝制了两身。” “你拿去洗洗晾晒在院子里,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能穿了。” “记得啊,背心五块钱一个,孩子的衣服十块钱一身,从你一千五里扣除!” 本来蹙眉不想在离婚后跟她又太多牵扯、而要拒绝的卢海钧,听到她一贯施舍般的口吻,和扣钱的说法,也没再客气。 新衣服没什么好洗的,他打来水用肥皂搓一遍,又用清水冲两三遍拧干挂上。 男人动作很快又流畅,尤其是他臂膀上的肌肉随之而动,让五月微凉的晚上,都充斥着荷尔蒙的躁动…… 谢筱芸赶忙挪开视线,内心哀嚎一声,肯定是自己之前在年代文中,过惯了没羞没臊的日子,所以这会儿她刚略微适应,就控制不住瞎想! 谁让这男人身材真没得说。 不过在她转身的时候,看到男人的大手正拿着她的睡衣往晾衣绳上挂。 这时候穿小内内都是很讲究的人,原主就买了,而且还不止俩,有些穿的松垮了被堆积到一边。 虽然谢筱芸有些小洁癖,可她都用了原主的身子,那原主的衣服也没得挑拣,洗洗穿就是了。 是以她挑选了两个小内内,给缝制到睡衣中。 刚才她将衣服一股脑地塞给卢海钧,忘了里面还有自己的睡衣。 如今这衣服竟然被她刚离婚的前夫给洗了…… 她脸上有点热,斥责的话又说不出来,能与原主离婚,不仅是原主所愿,恐怕对于卢海钧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不知道刚才卢海钧发现自己洗的衣服中,还被顺手塞了前妻的内衣,这得多雷啊? 可让她解释下,是不是太过刻意? 郁闷的谢筱芸扭身回屋睡觉,等她关上门后,就听见小姑娘小声地问卢海钧:“爸爸,绳子上的漂亮小衣服是,是妈妈给我做的?” 今天是孩子第二次开口了,卢海钧也很高兴,蹲下来笑着将小家伙给抱起来,指着衣服说:“对,你之前在堂屋听爸爸讲故事的时候,不就听见你妈妈一直咔哒咔哒地踩缝纫机?” “这是你的小裙子、小球衣还有小海军装。” 小姑娘兴奋激动地小脸通红,虽然她三岁多,到了九月份才过四岁生日,但是她生活条件略微复杂、比同龄小孩早慧许多。 她怎么会不喜欢又新又漂亮的衣服呢? 而且自己的妈妈每天都穿得漂漂亮亮、打扮得美美滴出门,小家伙不敢靠近,却总是躲起来艳羡地瞧着,有时候她还挺骄傲自己有个漂亮妈妈,就是脾气不大好。 忍不住,小姑娘又扯着爸爸的衣领,“爸爸,爸爸,明天衣服会干嘛?” 卢海钧笑着点头,“肯定能干,就是潮湿得话,爸爸给你用炉子烤干,保管咱们的小晴晴明天穿上新衣服!” 卢牧晴使劲地点头,小手指着自己的衣服,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实在是个个都喜欢,让她难以抉择明天穿什么了。 最终她还是选择连衣裙,和同色拼接斜挎包包,“爸爸,明天我穿这个花裙子,背着这个包包!” “好好好,晴晴说穿什么咱就穿什么!” 小姑娘顿时又愁上了,趴到爸爸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殊不知她的妈妈已经换了芯,而这位的五官灵敏,小孩子所谓的悄悄话,清清楚楚传入谢筱芸耳中。 “爸爸我明天还是穿你给我做的吧。妈妈给我做得衣服太漂亮了,我怕穿坏了,以后没有了……” 小姑娘认真奶声奶气的话,让俩大人的心都揪痛了下。 而她还继续说: “小胖说,爸爸跟妈妈肯定会离婚,就是你们不在一个院子里住了。” “往后爸爸会娶新妈妈,妈妈也会给我找个新爸爸,你们再跟新妈妈和新爸爸有了新宝贝。” “我就成为拖油瓶了。” “爸爸,你有了新宝贝,还会待我好吗?” “我为什么会是拖油瓶呢?” 卢海钧紧紧抱着孩子单薄瘦弱的小身体,声音略微更咽:“好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宝贝,不会有的!” “晴晴,我不知道你妈妈会不会给你找新爸爸,但是爸爸不会给你找新妈妈的。” 孩子小,不爱说话,但是她心里什么都有。 “大宝贝,你明天想吃什么饭?” 卢海钧转移话题问道。 这会儿卢牧晴又闭上了小嘴,趴在爸爸的肩膀上,也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她从来没有像是今天一样开心快乐,能吃到妈妈做得好吃的,能在自己家里听大铁盒子里的故事,妈妈还给她做了好多漂亮的衣服…… 越是如此,她越发觉得自己不是好宝宝,希望爸爸妈妈为了自己,永远不要找新的妈妈和爸爸。 这样,她是不是还能享受跟今天一样的快乐呢? 孩子年纪小,情绪波动大,加上跟着爸爸奔波一天,没多大会就睡过去,开始打起了小呼噜。 将孩子送回房间,没多大会卢海钧迟疑下,敲响了谢筱芸的门。 谢筱芸已经换上了宽松的衣衫,解开了束缚,头发也披散下来,听见敲门声也没多想,拉开了门。 卢海钧一个低头,就看到她隐约的事业线,加上昏黄的灯光下,女人卸下张牙舞爪、乖巧柔顺漂亮的模样。 不清楚是自己被她的假象骗到了,还是俩人离了婚身份不一样,感觉也不同了,反正这一刻他心跳快了许多。 他赶忙侧过脸,淡淡地问道:“谢筱芸同志,我不明白咱们都离婚了,你今天做这么多事情是为了什么?” “你为了那人跟我离婚,不更应该将时间放在他身上?” “我是大人,很清楚你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但是孩子小,什么都不懂,你,你能不能不要做些迷惑人的举动?” 谢筱芸一愣,轻嗤声:“我做什么了,不就是做饭和缝制衣服了?” “卢牧晴也是我的孩子,我住在院子里,怎么就不能对她好点?” “而且今天还只是开胃菜,往后我会让你瞧瞧,我会是个合格的母亲。” “到时候你寻找自己的幸福,也不怕有我妈母女俩绊脚了!” 卢海钧生气地瞪她,女人微微仰着头,露出颀长白皙的脖子,还有精致漂亮的锁骨,一切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真是一种巨大的考验。 他也不明白,为何从谢筱芸被救回来后,所有事情都不对了,连带着他的情绪波动也很大。 可能,他真得缺女人了? 不过他还是咬着牙说:“你放心,我有了晴晴,不会再找外人给她气受的。所以,你可以大胆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谢筱芸忍不住呵呵两声,果然男人的话能信,野猪都可以上树。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5) 谢筱芸可是看过剧情的,不然还真能被原主记忆中的卢.假.柳下惠.海钧骗到。 什么不会再有女人,什么不会再有孩子。 他未来媳妇可是女主,光环满满,能将男人迷得七荤八素, 人家略微一哭诉,什么孩子也是一条命,他就早不记得啥婚前约定了,一个孩子接一个孩子地往外蹦,甚至还有卢家俩老胖盼望许久的大胖孙子! 难道他就不动脑子想想,孩子如何来的? 而且违约一事,真得是有一就有二! 她忍不住抱着胸倚靠在门框上,冷笑道: “卢海钧同志,你不用在我面前信誓旦旦什么不会再找人的话。我怕呀,以后您脸疼!” 卢海钧瞪着她,火气有是有,但更多的,他,竟是不舍得将目光从女人身上挪开。 这种事情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 “我虽然现在退伍了,但也是: “晴晴能吃多少呢?妈妈先给你夹一筷子,浇上菜,放上鸡蛋,等你吃完继续夹,行吗?” 卢牧晴低着头点了点,生怕惹妈妈不开心,又鼓起勇气抬起头,腼腆地笑着重重地点头,小声说了句好,又很快补充了句谢谢妈妈。 谢筱芸微愣,笑得更灿烂了,很自然地伸出手,学着卢海钧的样子,揉揉孩子柔软的小黄毛。 孩子身子紧绷,以为妈妈又要打骂自己呢。 没想到自己的脑袋,竟然被香喷喷的妈妈轻轻抚摸。 她眼里闪烁着委屈的泪花,一动不动唇角却带着上扬的弧度。 谢筱芸没再说什么,收回手后麻溜地给她拌了一小碗推过去。 小姑娘紧张地怯生生看她一眼,捧着碗往嘴里送面条。 手擀面劲道带着麦子的清香,各种配菜配料,拌到一起都让舌头忙的不停,已经分辨不出哪个是什么味道,反正好吃得小姑娘眉眼弯弯,不停地啊呜啊埋头苦吃。 卢海钧也不遑多让,自己一个人直接干了一盆面条! 好在谢筱芸知晓这个年代年轻男人们胃口的可怕,特意做了不少。 吃完饭她跟闺女都瘫坐在椅子上,仍旧是卢海钧一言不发地收拾碗筷,但是他眉眼带着少见的舒坦和淡淡欢愉。 收拾妥当,卢海钧带着闺女出门上班了。 谢筱芸想想原主的工作。 原主本就不是有耐心、脾气好的人,又因为后来才参加工作,需要经历职场小萌新进化,所以她接的班是小班,那真得是吃喝拉撒全管。 想她连自家孩子都不伺候,哪里想为了二三十块钱伺候一群孩子。 是以她就当个甩手掌柜,什么活都压在另一个小班老师身上。 而她呢就负责体面的唱歌跳舞,不管孩子们是不是在下面打闹说话,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跑掉、四肢僵硬。 后来她认识了乐叶舟,胆子更大了,索性就谎称自己怀孕身体不舒服,直接办理了停薪留职。 正好谢筱芸也不愿意面对一群天使恶魔来回转变的小奶娃们。 她换了身碎花裙,编了个蜈蚣辫,穿上白色塑料凉鞋,拿着包便锁上门出来了。 有送孩子、丈夫出门的女人们见了,都忍不住撇着嘴,凑到一起嘀咕:“听说她跟小卢离婚了,昨儿个早上那赵三家的娘们正好看到他们俩进了民政局!” “哎呦,离婚了她还死皮赖脸地住在这里,丢不丢人?” “昨天闹腾那么大动静,我还以为她搬走了呢,咋还往回搬东西,不会将情夫也给喊回来吧?” “啧啧,瞧她打扮得这么妖里妖气,不会真是去喊情郎吧?为了人闹得你死我活,难为她现在才出门……” 各种尖酸刻薄的话,都清晰地传入到谢筱芸耳中。 她扭过头,神色淡淡地直接走到一个人跟前: “婶子您也是有闺女的人,麻烦您积点口德。” “我这一身穿着打扮怎么就妖里妖气了?” “我记得您闺女裙子比我短俩巴掌,头发带着发带,描眉抹粉的,那才是该有的妖里妖气吧?” 这话说得那婶子脸皮火辣辣的,忍不住扯着嗓子用气势压过对方: “你,你这个女同志怎么说话呢,我们家小芳可是正经姑娘,那天是因为她要去相亲,当然得稍微打扮一下了。” “怎么,就兴你漂漂亮亮去见情人,还不允许我家小芳正大光明去见供销社里当副主任的相亲对象?” 所有人一听,都禁不住恭喜那婶子闺女有福气,男人在供销社当副主任,那她不是掉入福窝窝里? 人们恭维那婶子几声,说以后买什么压仓货,一定招呼大家一下。 那婶子笑得很欢畅,连连点头应下,还挑眉看向谢筱芸。 “我们家的闺女可跟你不同,最起码她不会让自己沦落到,丢男人的脸,还不要名声地跳河威逼离婚!” “真不知道你这女同志怎么想的,也不清楚哪个男人还会要你这没皮没脸的……” 谢筱芸冷笑,上前一步,凑到她耳边用俩人才听到的声音说: “你信不信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也是如此。” “你家小芳长相就那样,如果还算不得你未来女婿的供销社副主任,知道我离婚了,还会将就你闺女吗?” “你既然敢指责我作风不良,那就该时刻防备着我,省得我勾勾手指头,你也被离婚!” 那婶子瞪大眼睛,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都当奶奶外婆的人了,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辈威胁! “你,你不要脸……” 谢筱芸轻笑着,那双漂亮的狐狸眸子讽刺地从大家伙身上划过: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真清楚吗?” “别听风就是雨,既然认定我不好,那我如你们所愿的话,保管你们家各个鸡犬不宁,信不信?”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这些媳妇、婶子的哪个不是结过婚,平日里凑一起偶尔打趣人的,听不出她在开车? 想想家里的汉子们,各个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可若是自己真将人逼急了,这小娘们略微使点手段,那她们真有可能要遭罪! 一个个八卦别人取悦自己的媳妇、大娘、婶子们全都闭了嘴,跟刚才那婶子一样,对她敢怒不敢言。 “对嘛,我对你们家里歪瓜裂枣不感兴趣。既然我碍不着你们的事情,那你们也别拿我取乐,真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还有啊,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得负点责任。很有可能你们嘴里无凭无据坏的人,就被波及,而你们就是杀人犯帮凶!” 大家伙眼睛大睁,自己就背着人说几句话怎么了。 人行得端坐得正,不怕被人说,也不会被人拿到把柄造谣生事,大家伙都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随便编排人的! 谢筱芸继续说: “你们以为我跳河寻死是为了跟卢海钧离婚,然后同情人双宿双飞?” 众人不说话,但是那眼神里却都嚷嚷着,难道不是吗? 谢筱芸淡淡地说,“我脸皮薄,刚跟男人转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被人欺负穿小鞋。” “我工作上本就不顺利了,还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你们对我的恶言恶语。我就不明白了,长得漂亮怎么就成为你们嘴里水性杨花、品性败坏的人?” “我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对你们做过什么恶事?” “我一个小媳妇子,平时又没人听我说话,男人整天在外面忙,一时想不开就要跳河明志,而你们就是始作俑者!” 倒打一耙啊,她们真冤枉…… 谢筱芸又说:“我与男人离婚,也是跟他赌气。自己的媳妇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他什么都不管,每天就是工作,哪怕不属于自己的,也被人欺负老实,找各种理由塞给他……” 她们,她们有些心虚,因为她们男人偶尔早下班得意洋洋地说卢海钧就是一傻子。 “我可不是他,什么气都能受。我宁愿死也不想被你们戳脊梁骨、随便欺负、取乐!” 大家伙恨不能打自己的嘴巴,就像是刚才她们口嗨,说谢筱芸的事情,无凭无据却能给人一种信号,让人不由地将谢筱芸摆在不正经女人的位置上。 如今谢筱芸又将自己跳河的事情,转手扣在她们头上。 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谢筱芸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说:“人言可畏,希望以后大家慎言,别真逼死了人,自己一辈子都活在悔恨负罪中。” 她们哼哼两声,扭身回家了。 谢筱芸这才转身按照脑子里的记忆,寻到还算实诚的一人家敲了门。 里面的女人笑着打开,一见是她,脸色微微一变,可她还是很有礼貌地问道:“谢同志,您来是?” 谢筱芸笑着说: “之前我男人还没发工资,家里有事急用钱,从嫂子们这里借了钱。” “最近我们的钱周转开了,就赶忙过来还,您还记得多少不?” 都是左邻右舍,而且卢海钧夫妻俩搬来一年多,互相借钱只要不是太多的,都没有留下借条凭证,全靠着人的记忆。 那女人微微一怔,笑容更加热情真切了,连忙请谢筱芸进院子。 谢筱芸笑着摇头:“嫂子,我待会还要去还其他嫂子、婶子钱呢,就不进去坐了。改天再来串门。” 那女人笑着说:“也不多,就二十块。” 与记忆中的数字对上号,谢筱芸点点头,从钱包里抽出两张大团结递过去,又给了一小把奶糖。 “借了嫂子两三个月了,我给您算利息,您不见的乐意,也显得我们关系生疏。这些糖果您拿去,给孩子们甜甜嘴。” 女人笑着倒是没有推脱,接过来,“家家户户都不容易,男人们又都是拿的死工资,难免有不凑手的时候。大家伙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这次我就收下了,下次连糖也不许客气!” 还完一家,谢筱芸又去了其他三四户老实的人家。 她们各个都如实地报了钱数,而谢筱芸除了还钱,也给了些东西作为谢礼,都是孩子们喜欢的糖果、点心、一块布料什么的。 她在家属院里转悠了一圈,但凡没有上班的家属,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尤其是借给谢筱芸钱的人家,上午就没敢迈出门一步,生怕错过了人上门。 可她们等到了饭点,也只有谢筱芸早就回家的消息! 她们就有些坐不住了,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三五十不是钱啊? 她们将钱借出去,就仗着卢海钧是单位正式员工,又是很好欺负的老实人。 她们从谢筱芸这里要不来钱,往卢海钧跟前一说,保管过不了多久,钱就能回来,还带着丰厚的利息。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6) 哪怕是卢海钧和谢筱芸离婚了,就卢海钧那老实憨厚不知道变通的人,肯定会认栽替前妻还钱的。 可是她们也都清楚卢海钧的负担不算轻。 他的工资不高,一个月撑死也就能还一两户人家。 但是她们相信,不管她们要多少利息,卢海钧都会认栽的,毕竟借钱的人有话语权,谁让他那败家娘们借钱的时候,没有写凭证,而谢筱芸本人又没有一点可信度。 她们这些人联合起来,任谁都会相信谢筱芸为了尽快借到钱,不惜许下高利率! 坐不住的她们禁不住偷偷接头商议: “虽然我们家不缺钱,而且咱们借出去的时间越长,利息越多。可,可人家的钱都还了,她故意不还我们,是几个意思?” “我也纳闷,难道她知道我们的主意了?” “知道又如何,她借钱的时候,我们谈到要利息,她眼睛一眨不眨就同意了。咋现在成为咱们的不是了?” 商议半天,她们便决定继续等着,谁家要是缺钱了,可以替大家伙探探路。 回到家里,谢筱芸先蒸上米饭,一起溜了些棒子和腊肉,便去给自己做衣服。 原主花钱很溜,可是她的眼光并不咋地,反正就是什么贵就买什么,哪怕号码大也没事。 她就像是拼命将以前没有享受过的,发狠地双倍、三倍地给补偿过来。 谢筱芸将自己看不上的东西,里里外外搜罗了不少,连带着昨天从娘家搬来的用不着、被用过的东西,也全部堆在了仓库中。 衣橱空出大半,她将能穿的衣服稍微添加些时尚元素,或者做点变动,让平常无奇的衣服都像是被施了魔法,有了亮眼和新奇。 掐着点忙活了会儿,谢筱芸便简单吃了点饭,继续开始踩缝纫机。 中午是家属院最安静的时候了,她刚感觉些困顿,就有人轻轻敲着院门。 谢筱芸唇角微勾,看来有人要坐不住了。 她换上自己刚改的一身裙子,那是很普通的藏蓝色长裙,因为面料好柔软透气,所以价格偏高,但是因为颜色太过于暗沉、版型又规整,让人穿起来显得老气。 如今她做了个鸡心翻领,简单收腰设计,将长裙裁短一些,多出来的布料,做了俩泡泡有松紧的袖子。 换上衣服,虽然仍旧通体藏蓝色,而且没有一丁点能被人跳出毛病的地方,但是穿在她身上就格外漂亮时尚。 她曼妙的身材和颀长白皙的脖颈,反而成为沉闷蓝色的亮点。 不施粉黛的她,给人一种出水芙蓉的美,就是门外的女人瞧了都禁不住微微愣神,赞叹这谢筱芸长得可真是漂亮,让人都生不出一丝嫉妒之心。 “那个,那个小谢呀,你自己在家呢?咋还穿这么好看?” 女人不大好意思地搓搓手,可她却微微踮着脚尖,想通过缝隙看看院子和屋里有没有人。 谢筱芸淡笑着:“是章婶子啊,我在家里改衣服,试试合不合适,没想到您来了。” “家里就我自己,您寻我有事?” 章婶子笑笑,“我听说今天上午你挨家挨户还钱去了?” “婶子在家里等了你一上午,却没有一点动静,就来问问什么情况。” “你叔在老家的娘上周干活扭了腿,去镇上拍片子要静养半年,还要吃什么促进骨头发育的药,老贵了。” “婶子家里钱有些不凑手,就问问你能不能将之前借的钱给还上?” 谢筱芸挑眉,“章婶子,您还记得我借了多少不?” 章婶子一愣,“咋,咋小谢你借钱还没记下来?” 谢筱芸耸耸肩,“这不是债主太多,我可能会记混了。不过章婶子,我相信您是个老实人,肯定不会虚报吧?” “万一回头我想起来,账目对不上去,伤了两家和气,您说是吧?” 章婶子讪讪一笑,将刚冒出来的念头给掐下去,“一共是三十五,不过当时你说要给利息的。” “你借走俩月了,之前我兄弟想要拿着做生意,说啥能一个赚俩。当时我见小谢你是真急着用钱,就一狠心没投给我兄弟,而是挪给你了。” “当时你也说给我算利息呢,章婶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可是呢你叔家里真需要钱,就给你算五十,你看行不?” “毕竟俩月呢,我要是将钱拿给我兄弟,他保底也能还我百八十吧?” 谢筱芸挑眉,“咦,章婶子您要是有这么好的赚钱门路,干嘛如此好心借给我呢?” “我是许诺给你利息,但也没提多少。银行利息才多少,个人借贷又多少呢。我若是晚还俩月,岂不是翻倍了?” “您觉得合适嘛?” 章婶子心里咯噔一下,“咋,咋不合适呢,我见你急才好心借出去。如今我急着用钱,再要回来算点利息怎么了?” 谢筱芸轻笑着,在心里快速算了下说,“我还给您三十五,然后再给您价值五块钱的物件,怎么样?” 章婶子一听就怒了,“小谢,我是看你家小卢是老实人,才敢借钱给你们的。说好了有利息的,咋就五块钱的货抵了?” “一个月才两块五,够干啥的,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现在家家户户都没电话,喊人基本是靠吼的,所以呢章婶子激动起来音量控制不住,而且她也不想控制,就是让大家伙瞧瞧这个谢筱芸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 借钱的时候说要还利息的,结果一个月才给她两块五,与她想得差距忒远了吧。 大家伙虽然正在困顿,但是不上班的家属大有人在,听见有人嚷嚷,都好奇地一骨碌爬起来。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已经有人打开门探出头瞧着了。 谢筱芸也不惯她,债主又如何呢,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吧? 她轻笑着说,“章婶子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初中生数学不好,不会算账啊?” “我是特别有诚心地还账的,为此还特意跑了趟银行询问了下利息,说是三厘三呢,可能这个比较不好理解。也就是说您存一百块钱,一个月才得三块九毛六。” “咱按照四块钱算吧,三十五块钱一个月的利息不过才一块四。不过咱们是私人借款,也不讲究什么同时情谊,我一个月给您算两块五的利息,已经不算低了吧?” “要是按照您说的,两个月十五块,这样的高价恐怕也就是吃人血的高利贷才能达到。” 章婶子一愣,“小谢,你别小嘴吧嗒吧嗒给出一串数据就有理了。三十五块钱都抵你男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谁家能一口气借给你这么多。” “两块五的利息,你也好意思跟我算!” 谢筱芸挑眉,“章婶子,如果我知道您是这么不讲理、狮子大开口的人,那我说什么也不会借到您这里的。” “反正我还钱的诚意很足,三十五块钱加五块钱的东西,行,咱现场就结算,不行呢,咱就拖着,反正我接受的价格就是一个月两块五的利息。” “您看不在眼里,咱就耗着呗,闹到局子那或者领导那,您觉得谁有理?” 看着谢筱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章婶子恨得咬牙,可她也知道自己要得确实狠了。 好不容易谢筱芸有钱还账了,章婶子还是觉得将钱要回来踏实,不然指望卢海钧一个月四五十块的工资,轮到自己得猴年马月了。 不过她也不想为了这些钱闹大,丢了男人的面子,她肯定回家要挨削的! “那,那两块五太少了,咱们各让一步吧,一个月五块怎么样?”章婶子纠结了下,决定自己吃点亏少要点。 谢筱芸脸上依旧笑眯眯地,“章婶子,孩子她爸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您看不上两块钱,却不知道这两块能让我家娃一个月解一次馋呢。” “这还是我们俩大人省吃俭用给抠出来的。” “家家户户都不容易,您也甭为难我。我说过算利息,没跟您按照同事情谊走银行的利息就不错了。” “别为了那两块钱撕破脸皮,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互相给点体面,行不?” “孩子她爸实诚人,也不该任由人欺负。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您们男人时常托他加班的时候,有没有算加班费呢?” “同一个单位的人,别让人把话给说明白了,省得丢人的是心怀鬼胎、占便宜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章婶子气得大口喘气,“你,你一个借钱的,敢说我们是白眼狼?” 谢筱芸歪下脑袋继续轻笑,“我说那些找孩子他爸加班,又不给加班费的,您接什么话,又怎么还对号入座了?” “孩子她爸一个月工资差不多四十五,一天就是一块五,一天八小时上班,其余时间加班是要按照两倍的工钱算。” “需要我等孩子她爸回来,问问你们家老章,一年来让他帮忙替了多少个班不?” “章婶子,这薅羊毛啊,可不能逮着一只羊可个劲地作践呐。您们夫妻俩,是不是觉得我跟孩子她爸特别好骗?” 章婶子被谢筱芸的话给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同事之前还真没这么清晰算过账的。 她磨磨牙,“三块,不能再少了!” “小谢,你得想好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大家伙可都瞧着呢,我们是看你急用钱,好心借出去。” “这么一大笔钱给出去了,很多时候我们也是艰难的,都咬牙挺过来,没说天天上你家来要吧?” 谢筱芸适时打断她,“您是没有天天来要,但是一个星期来一次是很准时的,而且您们还排了班吧,反正到了我这里,是天天都有人催债上门。” 章婶子一梗,这丫头啥时候这么精明了,一猜一个准! “反正两块五太少了!” 谢筱芸耸耸肩,“那就麻烦婶子您多等等了,我先将其他人的帐还了再说。” “上午我走的几家,都是诚实的邻居,一分利息没要。我不好意思塞了点东西,说不上谁吃亏,但是朋友与朋友之间,也不好算得太清楚。” “章婶子,对于不是朋友的人,我向来就是有一说一,咱不占人便宜,也绝对不让人占便宜。” “而且,可能有句话您没听说过,借钱的人才是大爷呢。” 章婶子被说得心里的气就堵住了,“合着我借给你钱还是错的,自己找气受不说,还要将你给供起来?” 谢筱芸继续好脾气笑着说:“哪里呢,我跟您说了呀。我特别诚意地还给您钱,也算上比银行多一块多的利息,您不要的。” “看来您是不缺钱,那我先还给别人咯。” 章婶子想想上午谢筱芸跑了好几家,哪都得一二百块了吧,如果自己再不松口,说不定自己的钱真要被拖没影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反正我是看清楚你是什么人了,往后你也别往我家借钱了!” 她气急败坏地说道。 谢筱芸淡淡地说:“同样的话,我也送给您。” “往后咱们还是当陌生人相处,别涉及金钱来往,对了,虽然我跟卢同志离婚了。但是他是我闺女的爸爸,我闺女年纪小需要爸爸的陪伴,希望你们家男人别再找他加班。” “对了,以前让他帮忙加班的人家,我会挨个上门理论的,是兑换钱呢,还是补班回来。” “人和人不能太客气了,小孩子都知道得寸进尺,更何况被社会熏染的大人了。” 众人心里那个恨呐,这个章婶子到底干得什么事啊,不知道谢筱芸是个难缠的货,还非得当人是软绵团子可个劲地揉搓。 现在好了,钱看着是带了利息要回来,瞧着吧,等人家谢筱芸将加班的事一清算,章家还得倒欠人呢。 谢筱芸将三十五块还过去,领着章婶子去杂货间里挑选东西。 因为算是她处理的货,所以她也没有介意章婶子拿了价值六块钱的东西。 将人送出门,谢筱芸见不少人还意犹未尽地瞧着,便笑着说道: “最近我存在我娘家的钱要回来了些,之前我借了大家伙的钱,谁用钱急的,可以上门寻我还。”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还钱的诚意在这摆着呢。大家伙可别将我当成冤大头,向我摆出借高利贷的范儿啊。” “好说话的呢,咱抓紧将帐清了。如果不满意的,咱去局子或者领导那里评评理,又或者拖着呗。” 她话都这么说了,而且大家也见证到战斗力强悍的章婶子,都在她面前成了渣渣被迫妥协。 众人也不愿意自家的钱打了水漂,一去不复返,于是纷纷开始排队清账了。 虽然谢筱芸摆明忘了自己借款具体数目,由着她们说,可是一旦她们说得数目不对,就被谢筱芸以各种理由质疑。 真得是句句戳人心肺,当着大家伙的面下不来台,是以越是后面的人越发老实,不敢虚报,而且利息也都是按照谢筱芸开的价,从仓库里挑选等价的东西。 毕竟她们也知道,谢筱芸给按照的利息已经算是高的了。 谁家亲朋好友借钱,还算利息的? 一下午,谢筱芸就将原主所有的帐全清了。 原本杂货间里的东西应该剩下不少,可她无意间透漏这些是自己整理出来用不着的东西,堆在这里没用,可以折价处理。 这个年代的人们,哪怕是城里人在物资上也不是太过讲究。 什么别人用过的东西,只要东西能用、便宜、物有所值,那她们就跟捡了大便宜似的,对于刚到手的钱,又唰唰给花了出去。 其他人家听了消息,也都纷纷带了钱票淘换东西。 是以等卢海钧带着娃回家的时候,杂货间里连一张糖纸皮都不剩了。 谢筱芸入账不少,心情不错地用中午蒸得米饭做了拌饭。 虽然她下午忙着清账卖货,不过她手里多了许多各种各样的票,自然也没有忘记找个小子给自己买点新鲜肉,点名要的就是五花肉。 她做成红烧肉,还特意留了些浓稠汤汁浇饭,炖了肉末黄豆芽粉皮,还有清炒葱花豆皮。 父女俩推门进来,就闻到院子里飘着的肉味。 小姑娘眼睛发亮还没说话,小肚子已经没出息地咕噜咕噜叫唤起来。 尤其是他们洗漱完捧着碗吃饭的时候,心里满足地只想叹气。 回家有饭吃,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谢筱芸吃饭的时候,不经意地问道:“卢同志,你今儿个回来的挺早啊。” 自从复员来到这里工作,卢海钧几乎没有什么休班,而且天天下班比别人晚一两个小时,尤其是天气不好的时候,他更是能在别人躺床上后,才疲惫地回家。 卢海钧一愣,“是啊,今天单位不算太忙,我就带孩子先回来了。” 谢筱芸明白,是自己中午的话起了作用,家属们全将她的意思给准确无误地传递给了自家男人。 大家伙都知道谢筱芸是个疯女人和狠人,一个能为了别人逼迫自家男人离婚而不惜跳河的。 他们恨不能敬而远之,哪里愿意被她给扒拉上? 不仅如此,他们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人上门特别热情不容拒绝地往卢海钧怀里塞东西。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7) 男人们笑呵呵地表示,这一年来亏得卢海钧替他们班,让他们能够顾及家里的特殊情况。 他们表示自己以后也将之前他多上的班,给替回来。 其实这不过是他们的客气话,大家伙都知道卢海钧是什么样的人。 大不了他们随便应付地替他几个班,往后也不欺负他让他替班。 难道谢筱芸还真能将每个人欠的班,给精准算出来? 这便是主动出击的好处! 卢海钧按捺下心里的疑惑,笑着客气下,要将人让到家里说话。 但是他们哪里敢啊,生怕被谢筱芸给逮住,询问他们被替了多少班,放下东西赶忙就溜了。 有一家这么做,其他家也有样学样。 等消停下来的时候,谢筱芸已经将碗收到厨房等着他洗刷,而她则在小姑娘眼巴巴的目光中,打开收音机继续播放少年儿童频道,继续听故事。 谢筱芸洗了一盘子颜色通红的草莓,去掉梗、切半摆盘。 小姑娘的眼睛自从她进屋,就禁不住跟上来。 “你王阿姨家给的草莓,来吃点,可甜了,”将盘子放下,谢筱芸笑着说了句就进屋了。 等她关好了门,小姑娘才慢悠悠地挪到桌子边,用勺子舀了块草莓往嘴里放。 草莓汁多又酸甜可口,卢牧晴禁不住眯起小眼睛,慢悠悠地品着,连着吃了三四个,才舀了一块草莓小心翼翼地给在厨房忙活的爸爸送去。 卢海钧稀罕地亲了口闺女,小家伙温软还带着清冽的草莓香气,而且她的笑容也散发着甜意。 菜园经过两个白天的暴晒已经差不多了,卢海钧又翻腾了一遍地,开始种植。 他是农村来的小子,知道哪些种子可以直接播种,哪些需要育种,而小家伙则跟在他身旁帮忙,还时不时开口询问。 小孩子的记忆很浅,这两天吃饱喝足、家庭氛围融洽轻松欢快,而且她还有新衣服穿,妈妈总是挂着笑意。 所以她如今哪里还是之前十天半个月都不开口说话的孩子? 小姑娘有太多的话要说、要问,满满地倾述欲,让卢海钧心情复杂又欣喜,看来孩子是真需要妈妈的陪伴呐。 一觉醒来,父女俩已经起来继续侍弄菜园了。 卢牧晴不敢跟妈妈说话,又想要炫耀下自己和爸爸的劳动成果,以及对菜园的规划,就甜甜笑着跟卢海钧边大点声音说话,边比划着: “爸爸,您说这里种四颗大大的向日葵对不,等向日葵熟了后炒炒存着过年吃……墙上搭木架子,种豆子、各种瓜……” 谢筱芸就很给面子地,站在堂屋口轻笑着当她的观众。 等小姑娘将自己一晚上加一早上反复确认、收集的信息给完整汇报出来,便偷偷地看向妈妈,见她脸上温和的笑与撇过来专注的眼神,小脸上也灿若朝阳。 谢筱芸知道,孩子被原主苛待得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得慢慢疏导,不能太过急切。 她没有直接询问卢牧晴,而是淡淡地问卢海钧,“早上吃菜饼行吗?昨天邻居送了一筐子野菜,掺点鸡蛋和白面,过油煎一下,每个人再喝一杯麦乳精。” “大人工作辛苦,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都需要补充营养。” 卢海钧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 他沉默寡言,喜欢埋头干实事,也很少计较得失。 冷不丁被谢筱芸如此询问,他倒是有些不自在,嗯了声,又怕没礼貌,便说道:“你决定就好。家,家里若是缺什么,你跟我说,我下班路上稍带回来。” 谢筱芸没再理会他,便洗漱完后,开始做饭吃。 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清早微微的凉意,让人心情舒畅,有种大干一场的豪情壮志。 风总爱卷起一抹香气,然后恣意地飘荡,塞到左邻右舍院子里,尤其是带了些荤油的香气,能让睡了一晚上肚子空空的孩子们,馋得嗷嗷直叫唤。 吃过饭后,父女俩舒坦地挺着肚子出门干活。 谢筱芸没有提出让孩子上幼儿园的事情,这个年代的幼儿园基本上就是托管班,老师帮着看孩子,至于看得如何就看个人运气了。 反正渴了、没吃饱、尿裤子、被小朋友欺负的事情天天都在上演。 孩子们就是大人的镜子,现在家属院里人人都知道她跟卢海钧离婚了,所以如果这时候将小姑娘送过去,那她会遭受第二次伤害,被人围着编刺耳的顺口溜。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卢海钧带着孩子出去涨涨见识呢。 至少等她与孩子变得亲昵,教会她坦然面对父母的关系,以及能够对坏孩子挥舞小拳头,不再是受气包后,才适合在幼儿园里生存。 谢筱芸将昨晚自己改的衣服给洗了一遍,晾晒在院子里,正琢磨今天做什么的时候,院门被使劲地咚咚敲响了。 那动静和气势,立马让左邻右舍好事的人们焦点汇聚过来。 “哎呦喂,我可怜的闺女呦,妈的心肝肉啊……” “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一声不吭不给爸妈说呢?” “你是不是担心你兄弟和嫂子、弟妹接受不了离婚的你?所以你跟姓卢的离婚后,还被人指指点点呆在这里?” “我的傻闺女呦,离婚已经成为事实,爸妈还能真撵你出家门不成……” 谢筱芸门还没开呢,那谢母已经咿咿呀呀千啼万转地给嚎上了! 她索性没立即开门,而是站在门口听着谢母想要整什么幺蛾子。 “芸芸呐,咱做女人的得有骨气。离婚就离婚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是你们夫妻俩过不下去了……” “爸爸妈妈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兄弟、嫂子和弟妹,一起帮你搬家……” “哪有女人离婚了,还跟男人住在一起的?走,咱回家去!” 谢筱芸轻笑着挑眉,所以谢家人准备将自己强掳回家,这样她之前所有从谢家弄来的战利品,也会被悉数归还? 他们真是太相当然了。 她将门打开,顺手就给带上,利索地上锁,等抬起头看见谢家愣住的众人,诧异地笑着问道: “娘、哥哥、嫂子、小弟、弟妹,你们临时工不用上班的吗?” 哎呦喂一句话,就戳了人心肺,将谢家人的脸皮给踩了一脚。 临时工是他们的心伤呢,不管他们如何折腾,就是弄不来一个正式工的名额。 谁让谢家人根基太浅了,与其将钱填了人贪婪的黑洞,倒不如存下来慢慢花。 所以在谢家给谢大哥砸钱转正的事情,折腾半年也没有准信后,就彻底老实了。 他们已经无奈接受,家里只有一个正式工的现实。 如今他们寻上门,要打感情牌,说什么也要连哄带骗将谢筱芸带回家里去。 人在家里了,那么钱票和财物,不会跟着她一起入驻谢家? “所以二妹是嫌弃我们是临时工吗?”这谢大嫂眼红地问道,“我们没有前妹婿的本事,可是我们却能护着你,不让你受欺负。” “你与卢海钧离婚了,这在其他人家看来多丢脸的事情,恨不能撇开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就我们谢家念着亲情,没有嫌弃你,想将你接回家里去。结果,你就这么对我们吗?” 谢筱芸轻笑着问道:“嫂子,离婚是基于组织倡导男女双方,在婚姻中平等,哪里有什么丢脸不丢脸一说?” “这又不是旧社会,女人要被男人一封休书请下堂,就没有活路了吗?我与卢海钧过不下去,好聚好散,哪里不对了?” “再说了,虽然我们俩离婚了,但是这房子和院子却是有我的一半。这里仍旧是我的家,我不住在这里,去哪里?” “难道还要去你们一家九口住得二十来平米的筒子楼?” 谢家其实按照谢父的工龄、职位,也就分得一间十平米的房间,是他们趁隔壁急用钱的时候,花了大几百块扩了一间。 哪怕如此,九口人住,仍旧挤挤巴巴的! 一听说房子和院子有谢筱芸的一半,所有谢家人的眼睛都蹭地亮起来。看向谢筱芸身后的房子,都带了一种狂热。 “芸芸,你还是年轻。你既然与卢海钧离婚了,哪能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 “这说出去你的名声不好听,而且万一他喝醉酒耍横的时候,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办?吃了亏怎么理论?” 谢母不大的倒三角眼睛咕噜转悠几下,在心里早就将卢海钧分的房子格局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即便房子被分割成一半,那不是还有正房一间半,厢房一间,倒座一间半吗? “我看这样好了,让你俩兄弟在这里,替你把守着。你跟妈妈回家里住,你自己住一间,爸妈带着你侄子侄女住外间,保管不委屈你!” 如果是原主,听到自己在谢家能够拥有一间房子的待遇,估计会感动得涕泪横流,完全不顾自己这么好的庭院房屋被兄弟霸占。 只要谢家人进驻到庭院中,就没有搬走的打算,而且他们还会慢慢地以孩子多、长大了为理由,让她妥协与侄女们挤在一间屋子里。 更甚至,他们会暗地里张罗将她嫁出去,光明正大地霸占她所有的产业,还额外多一份彩礼钱! 谢筱芸却摇摇头:“我现在住不惯筒子楼了,面积小、楼道狭窄又昏暗潮湿,整天左右上下吵吵得人脑袋都要炸掉。” “还是住院子清净自在。卢海钧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向来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可没有他欺负我的。” “再退一万步来讲,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大不了复婚,这不是更加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妈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俩兄弟性格冲动、做事情从来不经过脑子,嫂子和弟妹又是个爱贪便宜的。” “让他们住进我家里,那不就是放老鼠入粮仓,您觉得精明如您的闺女是个傻子吗?” 谢筱芸的话,让谢家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他们看来,谢筱芸就是个二傻子,只要他们假模假样地哄骗下,真得是要什么有什么。 她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句句都让谢家人的脸往地上撞! 他们气得浑身打哆嗦,想想他们一向真将谢筱芸当傻子哄的,如今被傻子反过来说他们,那种心理落差让人接受不了。 “你,谢筱芸,有你这么说你娘家兄弟的吗?”谢母伸着手指头,咬着牙问道,刚才的慈母模样早就被撕破口子。 谢筱芸耸耸肩,“妈妈,我不是眼瞎,也有点心眼,咋就不清楚自己一手拉拔长大的兄弟是什么德行?” “一个个只顾着自己的肚子,眼里可没有旁人的份。以前我若是不将煮好的饭提前藏起来,咱们家人人都要空着肚子,这又不是没发生过!” 别看谢母这么精明,拿捏得闺女勤快地不停往娘家倒腾东西,但是她生的俩儿子,真得是憨吃迷糊睡,结婚之前眼睛里就没旁人。 哪怕他们清楚锅里是一家人的饭菜,他们逮到也会敞开肚子全给吃了! 谢大嫂抹着泪说:“筱芸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为啥你对娘家人态度突然变了呢?” 谢家弟妹眸子一转也抹着泪说:“他姑啊,女人不管结婚还是离婚,都得需要娘家兄弟撑腰。” “虽然你俩兄弟脑袋不算多灵光,可是他们一个个身形高大,撸起袖子往人跟前一站,谁也甭想欺负你!” “而且你还有侄子们呢。如果不是我们,他姑你能在卢家过得这么舒坦吗?” 谢母也苦口婆妈地想要拉着谢筱芸的手说话,却被后者淡淡地直接躲过去了。 谢母从前天窝在心口的怒火,就快要压抑不住了,皮笑肉不笑地说:“芸芸,你弟妹说得很在理。” “女人没有娘家兄弟和侄子,能被人欺负死,哪能由着你胡闹?” “更何况你长得这么好,不知道多少心里龌龊得人盯着呢……” 谢筱芸咦了声,“妈妈,您还别说,为什么咱们家里你们长相普通,我却长得这么好?”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她还特别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说: “比如吧,全家的肤色都是小麦的,而且还不是晒得那种能养回来的黑,就是小奶娃通身都是这个颜色,可是我呢,皮肤白皙赛雪怎么都晒不黑……” “你们都是单眼皮,怎么会生出双眼皮的我,还有个子……” 不等她继续数落下去,谢母尖声斥责道: “谢筱芸,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真跟其他人说的一样,为了一个男人连脸皮子都不要了。” “你跟孩子的爸爸闹离婚,还敢丢人地跳河,这些我们也没跟你计较!” “现在你连娘家也不打算认了,竟然怀疑你是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呵,家家户户日子都很艰难,你要不是我亲闺女,我能养你长大,还把你嫁给孩子她爸这么好的人?” 谢母伤心地抹着泪呜呜地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当初我生你差点丢了半条命,被你爸一路背到医院,挣扎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的你。” “虽然我跟你爸有点重男轻女,但是你确确实实是我的亲闺女!” “你竟然质疑我,这不是要我的命啊……” 谢筱芸却不怕她的虚张声势,声音也比对方大,语速快又清晰地说:“妈妈,我小时候过得是什么日子,化工厂家属区里的大家伙可都瞧见了。” “您算盘打得好,将我拉拔两三年,就能有个伺候兄弟的小佣人,等我长大还能得份厚重的彩礼,结婚后也能往娘家扒拉东西。” “这样大的便宜,您怎么不会算账?” “我念及您对我两三年的抚育,也没跟您算这些年我伺候兄弟的保姆费,还在婚后四年,先后给了家里一两千块。” “如果您们还想跟我当亲戚走,那就收起各种占我便宜的心思,否则,咱们好好算算帐,也理理关系。” “听说医院能通过血型,进行判断亲子关系呢。而且,就是因为我是在医院出生的,所以更有可能会被弄错父母!” 谢母心慌得很。 她十分确信肯定是有人跟谢筱芸说了什么,不然这憨货不可能往这方面想,不过,那件事情她做得很隐蔽,就是谢父都是被蒙在鼓里呢! 看到左邻右舍瞧热闹的样子,谢母只能硬着头皮说: “你这丫头,妈妈知道你离婚后心里不舒服,反正我们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进去。” “那我跟你嫂子和弟妹改天再来看你。” 三个人闹闹腾腾、斗志昂扬地来,如今却灰溜溜心慌慌地离开。 周围的人目光里兴奋呐,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这谢筱芸不是谢家的闺女? 不过想想也是,谢家人长相太普通了,怎么就能养出如此样貌身材一绝的闺女来? 这个料可真够劲! 谢筱芸没有理会别人,直接拎着包离开去坐公交车。 转了两辆车,她抵达了昭阳煤矿。 刚从公交车上下来,穿着白底碎花裙、戴着草帽的谢筱芸就成为一道迷人的风景。 ------题外话------ 祖国万岁!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8) 谢筱芸轻笑下,踩着带跟凉鞋,直接便冲着家属区而去。 昭阳煤矿很大,面积几乎可以抵上一个小镇,里面不仅有着各个后勤办公部门、东南西北四个家属区,还有诸多配套设施。 因为单位效益好、员工多、福利丰厚,所以矿里出来人都有一种财大气粗的睥睨之姿。 这会儿是下班的点,家属院来来往往不少人,谢筱芸没有避讳谁,寻上了乐叶舟家里。 这乐叶舟虽然是副矿长的儿子,可他的媳妇是矿里财务科长的侄女。也算是一种联姻关系,乐叶舟如果还想要啃老,过舒坦日子,就必须接受这位悍妻。 矿上的人可能远离人群、自成社会,为人处事带着些匪气。 这乐夫人从小不缺吃的,喜欢跟男孩子玩,甚至还与人时不时约架,是以她成年后体格彪悍,还喜欢用拳头说话。 乐叶舟就没少被家暴,是以他经常是不着家的,由着悍妇带着人四处捉人回家生娃…… 想起这一对,谢筱芸嘴角忍不住抽抽,若是乐叶舟真是高层,那他混得未免也太惨了吧。 打开门,见外面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乐夫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她的体型和长相不尽人意,但是不耽搁她对漂亮女孩儿的羡慕嫉妒恨呐。 尤其是自家男人喜好美色,她对于长得好看,又会穿衣打扮的女人,深恶痛绝! “这位同志,你是谁?”乐夫人硬邦邦地询问道。 谢筱芸轻笑着说,“您就是乐夫人吧,我常听叶舟提起过您。” 一听这话,好了,眼前女人无疑就是男人养在外面的娘们! 乐夫人的火气蹭地就窜起来了,这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敢寻到家里来,对她耀武扬威? 她虽然穿着短袖,但是下意识已经做出了撸袖子的动作。 谢筱芸又轻笑着问道:“乐夫人您不请我进屋里坐坐?” “家丑不可外扬,对不对?” 乐夫人也正想怎么将这个小狐狸精哄骗到家里关起门来,狠狠教训一番,让她知难而退。 她深吸口气,皮笑肉不笑地侧身将人给让进来,最后耐心地带上门,转身举手就使尽全力要往谢筱芸娇嫩漂亮的小脸蛋上招呼。 可谢筱芸慢悠悠地在蒲扇般的巴掌抵达前一秒,往旁边挪了下。 失去了用力目标,乐夫人壮硕的身子都禁不住踉跄两步! 没有打中人,乐夫人那火气更大了,尤其是对上谢筱芸张扬挑衅的笑意,眼睛通红地拿起桌子上的花瓶冲人狠狠砸去。 可谢筱芸依旧不慌不忙地让开,露出了后面的电视机。 那花瓶就像是瞄准似的,在乐夫人瞪大眼睛不置信中,直奔电视剧屏幕而去,清脆的撞击声,屏幕和花瓶都碎成一地…… 这时候的电视机可是稀罕货,有票都不一定能够抢到,而且她家的是市面上尺寸最大的,拖了不少人情、几经周转才买到的。 乐夫人还记得电视机刚买回来时,在家属院引起的轰动。 这才多久啊,电视屏幕全碎了! 她将全部责任都归结到谢筱芸身上,气得浑身发抖、身上的肉乱颤,又是随手拎来木凳,上前狠狠地砸向谢筱芸。 这次她学精了,并没有松手,而是以颇有重量的实木凳子当成工具,招呼到情敌身上,丝毫不管这一下子下去会对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就像是原主记忆中,乐夫人可是带了一群人去殴打她,出手最狠的就是这位正主。 谢筱芸身子灵活,总能躲避乐夫人的凳子,还伴随着摇头撇嘴的鄙夷,将人火气撩得越来越高。 等人累得气喘吁吁、家里一片狼藉后,谢筱芸极快地转到乐夫人身后,微眯下眼睛,拽住人的衣服止住对方的冲劲,又接着松开。 乐夫人庞大的身躯禁不住踉跄着噗通摔下,脸正好对着凳子而去。 凳子腿上的棱是一点不含糊的,别看是木制的,但人冲劲下来,从额头到下巴一条明显开绽的血痕,而她的牙齿也正好磕在小棱上,连疼都没经历,就木木地滚落在地! 乐夫人整个人都懵了,从她懂事起就没吃过这种亏,向来都是她欺负别人的份,还没有人能欺负她出血而自个儿完好无缺的。 她只觉得脸上木木地,而血汩汩往外流,呆坐好几秒钟都不知道该如何了。 谢筱芸啧啧道:“乐夫人欢迎人的方式可真特别,您脸上的伤口不需要处理一下嘛?” “这么大人了,将家里打砸成这样,还把自个儿绊倒摔伤,您也是个人才。所以,现在您能心平气和与我坐下来说话了吗?” 乐夫人赶忙冲向厕所,看着镜子里满脸是血、缺了俩牙的人,尖叫声就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她想出去喊人,让人瞧瞧那小狐狸精谋害人性命,可是她看看自己虎背熊腰的身材,再想想那女人妖娆、弱不经风的身段,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说出去她自己都不信。 而且让人瞧了笑话,她以后如何在矿上立足? 难道继她没本事把住男人的心,让自家男人天天在外面厮混后,又多了个体虚被个小丫头打成猪头的话题? 乐夫人丢不起这个脸,用凉水洗了好几分钟的伤口,才堪堪止住血。 她本来就勉强入眼的容貌,因为一道伤疤横霸整张脸,而有了丑陋模样! 更何况她的俩门牙还缺失了,她尝试着张嘴说话,都漏风缺少往日的气势。 明白客厅里的女人不是善茬,乐夫人深吸口气咬着牙走出去,“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谢筱芸依旧笑意盈盈,“我呢,是你男人乐叶舟最近穷追不舍的人。而且啊,就在昨天我跟我男人离婚了,如今是自由身。” 乐夫人是有火气又发不出来,胸口大起大落: “所以,所以你现在是要逼迫我给你让位置吗?” 谢筱芸微微蹙眉,轻叹口气: “其实呢,乐夫人您也看到我的模样了,真真是我若称京都第二,那没有人能够坐上京都第一美人的宝座了。” “追求我的男人各种各样,而且绝对能排着队将昭阳煤矿围一圈。这一点我相信您也不会质疑的。” “我的选择很多,就看乐夫人的表示了。” 乐夫人一愣,什么表示不表示的? 不过随即她明白过来,自己好歹也跟着叔叔在财务科上班,怎么不清楚这女人的意思。 往常她打发男人看上的贱人,一般都是两种方法,能用蝇头小利解决,让男人看到女人势利的一面最好,若是对方图谋甚大,普通的钱票打发不了,她只能亲自上阵用拳头说话了。 显然面前的女人是个特例,武力在这小狐狸精面前不管用,而人都上门来了,一般的蝇头小利也打发不走吧? “你既然来寻我,应该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不如爽快点直接说出来。”乐夫人从地上捡了个马扎坐上,有点认命地语气说道。 谢筱芸淡淡地道: “我现在是邮局附属幼儿园的老师,像是我这样的性格,连自家孩子都不耐烦,实在不适合伺候别人家的孩子。” “我听说可以换岗,如果操作得当,一个临时工都能换成肥差。乐夫人见多识广,应该更了解这事吧?” 乐夫人有气无力地说:“听说过,可我只是一个矿上财务科的小干事,没那么大的本事,给您换个舒坦的活。” 谢筱芸抱胸挑眉:“乐夫人太过自谦了吧。我好像听说,您号称没有摆不平的事情和人,是这昭阳煤矿一霸王。” “我这么点小事儿,不够您施展的吧?” 乐夫人也不傻,不松口地说: “我瞧着同志您本事挺大的,看不上我家那口子。等我将人寻来,好好看住,绝对不让他打扰您的生活。” 她的意思是,反正谢筱芸看不上乐叶舟,就不是她的情敌,如此她为什么要费钱费力呢? 谢筱芸忍不住低笑出声: “是,我是不大喜欢男人太花心。” “但如果乐夫人没有让我满意,我不介意跟叶舟发展一下。你说我要是开口,让他跟你离婚,你们俩还能当两口子不?” 乐夫人怒视着她,上一个威胁自己的人,如今打扫厕所、浑身是常年散不去的恶臭味。 谢筱芸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淡淡地说: “有些事情虽然被遏制发展,但不代表伤害不存在。” “像是我,能抵抗住乐夫人的暴力击打,却受到乐叶舟的影响跟我家先生离婚了,现在名声、生活、工作各方面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我一个正经人家的媳妇儿,却被贴了不正经的标签。” “这笔帐可不仅仅是简单地换个油水丰厚的肥差能抵的。” 这中间可是差了原主肚子里的一条小生命! “我心平气和上门跟您商讨,希望您也能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别以为我学历低,就好糊弄和打发!” 乐夫人一愣,想想也心虚,这事很像是自家那不争气的狗玩意做得。 乐叶舟长得人模狗样,要是他去招惹大姑娘,只要出手阔绰,一招惹一个准。 可偏偏他口味独特,就喜欢人家小媳妇儿,为了让人从了自己,真得是各方面施压啊。 毁坏人名声和婚姻是常有的事情,自个儿都不知道替他暴力解决了几次。 “那,我尽量寻人问问吧,”乐夫人准备先拖一拖,找工作很容易,但是找个油水丰厚的肥差就难了,这都是留给自家人的。 她对于拖字诀也用得很溜,拖得时间越长,能迫使对方将标准无限降低,甚至她还可以不作为,一步步试探人的心理底线。 谢筱芸噢了声,直接站起身,“我坐了一上午的车又累又饿还又渴。你去做饭或者买饭,我寻个地方眯一会。” 说着她简直就将这当成了自己的家,挨个屋子逛了起来,一本正经地看中主卧,还让乐夫人给换床单被罩! 乐夫人如今脸上的伤口没了木木的感觉,开始尖锐地疼起来。那种疼让她禁不住表情狰狞,牵扯到皮肉又是新的循环…… “同志,您这是打算赖在我家里了?” 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谢筱芸点点头,“对呀,反正回去了,也要面对大家伙的指指点点。我还不如呆在你家吃香的喝辣的。” “不用上班、不用做家务,只等着人伺候,啧啧,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说不定还有人喜欢听我讲故事呢,尤其是某些副矿长……” 乐夫人心里一沉,正值昭阳煤矿班子更换之际,同级之间竞争很大,有自己的叔叔支持,公公很有可能被提名一把手。 是以在这样关键的时期,绝对不能有任何对乐家不利的信息传出去。 “好好好,我肯定尽力帮你调个好工作,”乐夫人如今已经没啥脾气了,只求这个小祖宗抓紧在自己面前消失。 “期限呢?”谢筱芸这才满意地往客厅走去。 “这周末之前,就给您办好入职手续!” 谢筱芸点点头,“我不接受糊弄,所以还得劳烦乐夫人好好替我把把关。不然我不如意了,肯定来折腾下您的。” “这次您不过是脸上留一条疤痕、掉了两颗门牙,养上个把星期就能好。下一次您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不缺胳膊断腿,我跟您姓。” 说着呢,她从桌子上夹起一张纸牌,轻轻地扔掷出去,那薄薄的纸牌像是被镀了金属还开了刃般,竟是牢牢嵌入到墙体里! 乐夫人庞大的身躯都禁不住抖了抖,赶忙说: “我肯定会给您调换成好的工作的。” 谢筱芸嗯了声,又伸出手来,“自从我男人复员到地方邮局,乐叶舟就开始纠缠我,一年来让我的身体和精神饱受折磨,工作状态也不佳,名誉更是一落千丈。” “所以两千块赔偿,不多吧?” 一个月一百六七十块,这叫不多? 乐夫人心里愤怒、憋屈,可他们家的把柄已经被人捏住,两千块跟公公的前程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 在她内心挣扎的时候,谢筱芸轻笑着说: “不给两千块也行,把帽儿胡同的那个院子转到我名下。据我所知,这院子是你们当初花了千八块拿下来的。” “算起来,还是你们占了便宜。” 听到这里,乐夫人是真得害怕了,“你到底是谁?” 这套房子是她亲自经手的,听闻那家人急着出国低价出售祖宅,乐夫人就动了心思,以特殊手段连哄带骗地,几乎以白菜价拿下了那套三进的宅院,又火速地将手续给办齐全了。 这事她谁也没说,准备等公公竞争上位后,将宅子当成贺礼奉上。 所以这邪门的女人从哪里得知的? 谢筱芸挑眉,“我就是个普通的、被你家男人祸害的可怜女人啊。” 其实那套房子是乐夫人后来送给乐老爷子升迁的贺礼,又被乐叶舟给哄骗到手,略微一收拾,其中一个小院子便成为他金屋藏娇之所,用来安置样貌格外出色的原主! 乐叶舟特别享受土皇帝的待遇,将其余的小院置换成其他地方,亦是藏着不同风格韵味的美人。 这是原主被乐叶舟赶出院子后,不甘心跟踪了个把月才发现的事情。 乐夫人并不满意谢筱芸的回答,“在这方面,我想你没必要隐瞒,只要你跟我说你怎么知晓的这件事情。” “今儿个下午,我就带你去过户房子!” 谢筱芸站起身,“既然这样,那我寻人问问,你这么买房子到底合不合理。回头我也照葫芦画瓢地捡个大便宜。” 乐夫人赶忙站起身,将大门给堵住,对着谢筱芸冷然的目光,她第一次感到头皮发麻。 “我,我就是想知道,我公公的竞争对手知道这件事吗?” 她换了一种问法,显然这乐夫人将谢筱芸当成了什么都知晓的高人了! 谢筱芸轻笑着说:“他们暂时不知道,但是等我出了这个门,就难说咯。” 乐夫人颓然地点头,“好,我答应你,用房子补偿我家那狗男人,对你造成的各种损失。” “不过,若是房子和工作的事情了结后……” 谢筱芸淡淡地说: “只要你管住你男人别往我跟前凑,那我就当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 “否则,我也不清楚自个儿,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她承接了原主的身体,便要完成其身上所有纠葛的因果。 乐夫人连连点头,“我肯定会好好约束他的。” 她隔着门指挥隔壁的小孩儿,帮忙从国营饭店买了些饭菜。 吃过饭后,乐夫人将自己的脑袋给包裹严实,带齐证件先将房屋过户给谢筱芸,然后俩人约定好后天一早在邮局家属院门口见面。 好不容易送走了谢筱芸,乐夫人就疯一般地喊着人,满城去逮乐叶舟! 大家伙知晓乐夫人是善妒之人,时不时就要上演一出浩浩荡荡缉拿亲夫的大戏。 而她手头向来松快,所以有不少人甘愿当她的眼线,时刻锁定乐叶舟的行踪。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9) 乐夫人刚摆出要寻着乐叶舟的架势来,就有人爆出了乐叶舟的行踪。 原来之前乐叶舟半夜醉酒骑车摔倒沟里,被人送到医院,结识了一位甜美单纯的小护士。 俩人正打得火热,甚至乐叶舟都将自己鼓动原主用自杀获得自由身的事情,给抛到脑后了。 见到捂着只剩下一对小眼睛的乐夫人,乐叶舟这两天的好心情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忍不住嗤笑声:“呦,我说璐姐啊,您这是哪国的装扮?还是说怕太阳晒黑皮肤,也学人家小姑娘出门捂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就您的体格,真有些东施效颦了……” 乐夫人恨恨地瞧着这眼里只有女人的男人,心里早就没有了一丁点感情,只求他能给家里人一点体面:“你大难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乐叶舟仍旧吊儿郎当地模样,把玩着火柴盒,“怎么,老头贪钱的事情被人捏到把柄了?” 在他看来,只要老头不倒,那他的小日子照样快活自在。 乐夫人赶忙紧张地左右瞧瞧,见四周较为开阔,没有其他的人经过,才气得上前踹了人两脚。 她虽然面对谢筱芸的时候,浑身蛮力没有发挥的余地,但对于这个整日沉迷于酒色的男人,还是能轻而易举震慑下。 乐叶舟果然没能躲开,脸色阴沉地道: “够了,许芝璐,你他妈找我就是显摆你一个女人多孔武有力?” “你们整天要求我这,要求我那,呵,你知道吗,自从我娶了你,这一辈子都活在恶心中!还有什么奋斗的劲?” 乐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我想?你除了会投胎、长了把,还有哪点让人瞧得上?” “我都没嫌弃你个男人,靠着老子吃饭。你还嫌弃上我了?” “要不是谢筱芸寻上了门,将我打成这样、把家里砸个稀巴烂,还卷走一套院子,我管你在外面是死是活!” 乐叶舟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你说谁?” 乐夫人咬着牙扯下脸上的面巾,露出那狰狞外翻仍旧冒着血丝的伤口,以及少了两颗门牙的牙。 乐叶舟吓得倒抽口气连连退后两步,随即他就拍着墙幸灾乐祸笑得欢快,“哈哈,许芝璐,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做人不能太嚣张,世上能人多着呢,你早晚会碰上硬茬!” “瞧瞧,你的报应来了吧?” “我觉得我今天能多吃三碗饭……” 乐夫人被他这态度气得差点没拿板砖送走他,“我是替你遭了罪。你是不是招惹了个叫谢筱芸的女同志,长得特别好看!” 乐叶舟欣赏着她的模样,撇撇嘴:“你就是编瞎话也要编的像点。就她那弱不经风的样子,能把你打成这样?” 乐夫人沉默了下,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别人就是将证据摆到自个儿眼前,她也是不相信地。 是以她已经放弃说服乐叶舟,只是恶狠狠地警告道:“乐叶舟,话我只跟你说一遍,你听清楚了。” “我不管你在外面如何胡闹,还是那几个规矩,不能搞出人命;不能为了哄女人头脑发热,随便许诺工作和钱票;更不可以仗着你爸作恶。” “今儿个我再加一条,不要再去招惹谢筱芸,若是你爸因为你丢了登天梯,你可以想象下自己未来过什么样的日子!” 乐叶舟微眯着眼睛,心里十分好奇几天不见,谢筱芸到底做了什么,让母老虎都畏惧成这样? 他面上毫无异常地应下,等人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往邮局赶去。 谢筱芸捏着新鲜出炉的房产证,直奔那处三进宅子。 这四合院距离京都总邮局不算远,四周全是机关单位,配套设施齐全,这片的房子一向有市无价,更何况如此大、招惹人羡慕嫉妒恨的宅院。 一般房屋主人急着处理,又不想要被狠压价,都会将宅院给拆开来卖。 可以说乐夫人花费的八百块,也只能买下宅院的三四间倒座而已,如此便能想象到乐家人的手段和势力了! 如果不是谢筱芸以绝对武力值震慑、又是趁着昭阳煤矿特殊时期,替原主讨公道,也捡不着这个便宜。 她在里面溜达了一圈,尤其是走到原主呆了半年的屋子,微怔地站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地叹口气。 宅院说是三进,其实是一个个小院连接而成,每个小院都是特别规整的一进四合院。 谢筱芸可是任务者,想得更多得是如何在那场运动中,保住这座宅院! 这宅子最大的问题便是面积太大、房屋众多,很容易被人当作攻击对象,而从中获利。 她微微眯下眼睛,或许自个儿可以借鉴下乐叶舟化整为零的法子。 谢筱芸关上大门,见时间不早了,便往回赶。 还没到家属院,她便看到穿着红色格子衬衣的年轻男子,: “宝贝晴晴,饿了没?” “想吃什么饭呢,待会你给妈妈帮忙,好不好?” “等吃完饭,你再请小朋友一起吃糖,这样不耽误长个个……” 小家伙直接被她吓到了,呆愣愣地摸着小脸看她。 谢筱芸禁不住又在她另一个腮帮亲了口。 卢牧晴赶忙搂着她脖子藏起来,葡萄般黑而亮的眸子里,全是欣喜、满足和小羞涩。 “喜欢妈妈!” 她小声扭捏地说。 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情绪表达也相当直白。 谢筱芸的心紧缩了下,抱着这个娇小柔软的小家伙,也是满满地喜悦与满足,母爱空前泛滥。 “妈妈也喜欢晴晴!” 小家伙高兴地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胆子也大了很多,小声地说想吃那天又香又软的鸡蛋饼。 谢筱芸干脆地应声,没管那俩男人,直接抱着娃回家做饭去了。 乐叶舟瞧着谢筱芸、卢海钧和卢牧晴一家三口的互动,有些迟疑,母老虎得到的消息准不准确啊? 他怎么瞧着谢筱芸都不像是离婚的样子,倒像是换了一个人般! 见到他没有那种甜到发腻的笑和迎合,跟不认识他似的。 如果这是女人欲迎还拒的招式,无疑谢筱芸已经成功了,他现在脑子和身子想得都是她,哪里还有这两天打得火热的小护士的身影? “自我介绍一下,乐叶舟,昭阳煤矿的乐副矿长是我爸。唔,”他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卢海钧。 卢海钧每天都很忙,俩人并没有正式面对面见过。 乐叶舟对卢海钧的了解,都是从原主那得到的,一个任由人占便宜的傻子! 可不是傻子呢,一点脾气都没有,如今他媳妇已经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乐叶舟特别想瞧瞧老实人,会不会有爆发的时候,便嚣张地说: “我呢,也是谢筱芸同志的男朋友。” “你是她前夫吧?我听她提到过你很多次了。” 说着他还斜着身子伸出手来。 卢海钧握着车把没有动,淡淡地问道:“噢?她跟你说过我什么?” 乐叶舟禁不住诧异地看向他,哎呦,这不像是老实人问出的问题呢。 他无所谓地收回手,漫不经心笑着说: “都是她说的,我就转述一下哈。” “她说啊你这个人别瞧着高大壮实,其实就是个窝囊废,不是男人,随便一个人都能将你耍得团团转。” “她是眼瞎了才嫁给你,跟着过窝囊日子,净受闲气,还背负了不少债务。” “兄弟不是我说你,芸芸这么盘条靓顺的姑娘,全京都都很难找到一个。你能娶上绝对是莫大的福气,咋还不知道哄着伺候着?” “现在好了吧,到嘴的鸭子飞了!” “不过你放心,你给得了她的,我能给,你给不了的,舟爷我也能给,给得还多呢……” 卢海钧握着把的手背上青筋都鼓起来了,可是他面无表情淡淡地说:“说完了吧?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谢筱芸同志哪怕与我离了婚,也不可能寻你这种没有担当、靠着父母过日子的男人。” 说完他推着车子就要走。 乐叶舟在矿上受老爷子和母老虎的压迫够够得了,在外面都是被人捧着、敬着的主,也算是片区小霸王的存在,向来都是他欺负别人的份,还没有别人如此不给他面子的! 他忍不住低笑声,自己这是被憨傻的老实人给嫌弃了? “卢海钧,我劝你对我的态度好一点,不然你信不信我让你从正式工变成临时工,甚至犯大错丢了工作。” “没有房子住,没有钱养家糊口,呵,到时候你会卑微地跪在地上求我!” 卢海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声说: “你一个不过仗着亲爹势的可怜虫,有什么资格威胁我?” “我平时与人相处不爱计较,并不代表我能任由人欺负!”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矿上正值关键时期,你确定你如此嚣张,你父亲能够顺利当选?” “只要你父亲在矿上有职位,你最好夹起尾巴做人,否则,丢了工作流离失所的只能是你们乐家!” 乐叶舟听了禁不住仰头大笑,似是听到多好笑的话。 一个别人欺负得全年无休、屁都不敢放的窝囊废,敢冲他撂狠话,这真是太可笑了! “好啊,有本事你让我们乐家在矿上的势力连根拔起,不然,”他冷笑着上前,小声说: “你这个送信的小邮差,就瞧着我怎么将你前妻玩腻歪,再跟丢垃圾一样甩掉。” “虽然说你们离婚了,可是,她也代表着你的脸。人家会说,哎呦,小谢同志就是喜欢一个花心萝卜,也不跟你好好过日子……” 不等他说完,卢海钧一个拳头直接往乐叶舟面门上打过去。 乐叶舟嗤笑声,自己整天被母老虎打,那是因为母老虎从小就在矿上打遍上下大小孩子无敌手,数百场实践中练就得真功夫。 自己躲不过母老虎,还躲不过其他人? 毕竟他乐叶舟在道上也被人尊称为一声舟爷,身上的腱子肉也不是白练的。可是他侧头躲避得快,却快不过卢海钧。 乐叶舟只感觉嘴巴一木、牙齿一酸,满口的铁锈味泛滥,而他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跟皮球似的,硬生生倒地翻滚两下。 足够可以瞧出来卢海钧的力道了! 乐叶舟浑身都是土,甚至还沾染了不知道谁吐得痰,恶心得他不行。 往地上狠狠啐了口血水,结果还带出两颗牙齿?!! 他也顾不上手上满是泥土,张开嘴就去检查自己的牙,摸索了一遍,竟然跟他家母老虎一样,上面的门牙给掉了…… “卢海钧!” 他气得脸上肌肉抖动,本想做出凶狠的表情,却牵扯到刚才被打的肌肉,疼得他浑身冒冷汗。 乐叶舟咬着牙道:“打人不打脸,你特么有病是吧?” “自己窝囊废媳妇跟人跑了,你打我干嘛?有本事你将你媳妇儿给收拾到床上去……” 看着卢海钧又抬起胳膊来,乐叶舟赶忙止住这个话题。 世人多数都是欺软怕硬,尤其是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他们会不由地心生胆怯。 “你,你给我等着,”乐叶舟来往的众人冲自己指指点点,撂下狠话就跑远了。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0) 哪个家属院里都是十分热闹的,不缺乏一些耳朵灵、对八卦感知力强悍的婆娘们,等这不良社会青年离开后,她们纷纷从家里出来,将卢海钧给围了起来。 虽然卢海钧转业到地方一年了,但实际上不论是他还是原主,与邻里并不怎么走动。 大家对原主的印象是,对自家男人呼来喝去、对孩子非打即骂、对工作不负责任、时常会跟陌生男人出入。 最主要是原主长得太漂亮了,而且是那一种特别招惹男人喜欢的款,给人就是一种不安于室的错觉。 同样的,大家对卢海钧的印象就是,人长得高大壮实,但是沉默寡言、只知道埋头苦干,谁寻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好欺负的老实人! 所以这些娘们根本不怕他,也不去顾及他的感受,很直白地询问些私人问题,来满足自个儿的八卦心,扩大谈资: “小卢啊,刚才那位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是谁啊,不会是小谢跟你闹离婚的那谁吧?” “我看着像,前几天的时候,他天天到幼儿园找小谢呢。啧啧,小谢身为老师,影响太不好了……” “小卢,你跟小谢都离婚了,他找你说话干嘛?你咋还动手打上了呢?” 提起这个,大家伙还心有余悸呢。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们才记得卢海钧是老兵转业的,这身体素质可不是家里普通男人能够比的。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当过兵的人了。 瞧瞧他那大手,又看看他阴沉不语的脸,众人略微收敛一下,急转了话题: “哎呦喂,小卢同志啊,你早上不是带你们家丫头去上班?你们走了没多久,那小谢的亲娘带着嫂子和弟妹来了……” 大家伙都很积极地向他绘声绘色地讲着: “……我现在还记得呢,小谢说,你们是孩子的爸爸妈妈,住在同一屋檐底下,万一发生了什么,大不了复婚……” 卢海钧这时候神色才有了些缓和,又听了会,没见有什么重要内容,淡淡地说: “各位婶子、嫂子你们做好饭了?” “我家晴晴这会儿估计要找我了,你们聊……” 说着他推着自行车往胡同里走。 大家伙不由地给他闪出一条道来,并且目送着他走远进院子,才又聚在一起聊起来。 谢筱芸给娃洗了些樱桃,叮嘱她一定要小心吃,里面有核。 小姑娘乖巧地应着,捧着小竹筐向她表演吃了好几颗樱桃。 谢筱芸才放心地去做饭。 卢海钧不过是耽搁了一会儿功夫,饭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他洗了手,帮着端碗筷,期间还被闺女投喂了好几颗樱桃。 小姑娘将刚才妈妈叮嘱自己小心的话,完完全全用到了爸爸身上,小大人般瞪着对葡萄般又大又黑的眼睛,监督着他吐核。 卢海钧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却也感受到小姑娘一天比一天爱笑,性格开朗喜欢说话了。 不过呢,很快他也发现,自己的小尾巴易主了! 他一个人坐在桌子一侧,对面是亲亲热热吃饭的娘俩,你喂我一颗樱桃,我喂你一口蛋饼…… 最后还发展成,小姑娘洗完澡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睡觉,惹得他都快失去耐心,似真似假地拍了下她的小屁股。 结果呢,小姑娘撇着嘴瞪了他一眼,气性大地抱着小被子滑下床,蹬蹬跑到门口打开。 等他无奈地追上去,就见小姑娘站在谢筱芸门口挠门,小声嘤嘤着:“妈妈,爸爸不爱我了,刚才他打我屁屁。” “我,我能不能跟你睡……” 谢筱芸打开门,将小姑娘连人带被子抱起来,轻声哄了两句,“当然可以了,妈妈胆子小,晚上不敢一个人睡,晴晴陪着妈妈好不好?” 小姑娘连连点头,拍着小胸脯说:“妈妈,晴晴可勇敢了,也很有力气。我每天都跟着爸爸早起锻炼身体,能打跑坏人保护妈妈!” 谢筱芸笑着说好,淡淡地看向卢海钧,点点头便关上门了。 隔着门,卢海钧仍旧能听见娘俩腻歪的声音,内心酸胀得紧。 这世上男人和女人就是磁性的南与北极,本身就具有互相吸引的能力,更何况他们之间有着孩子作为牵绊。 他从没想过卸掉一切浮躁、虚荣的谢筱芸,竟是这般牵动人的心魄,在昏黄灯光下,她更是处处长在了他的心坎儿。 以前的他满脑子都是组织、工作,后来又多了一个小家伙,妻子于他不过是个麻烦的同义词。 可如今…… 果然同一个屋檐底下,一男一女相处时间久了要出问题的! 回到屋子里,没有小家伙相伴,卢海钧心里空落落的,脑子里不由地去回想自己与谢筱芸唯一的一次亲昵。 时隔四年,他竟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可是没多久,之前哪个婶子关于意外和复婚的话,在他脑海中不停回放,渐渐地他迷糊间做了个梦…… 清晨听到院子里哗啦啦洗衣服的动静,谢筱芸也睡不着了,看着身边小姑娘跟小猪似的依偎着自己,打着小呼噜,内心柔软到不行。 轻轻在小家伙额头印了个吻,她才蹑手蹑脚起起来,刚出了堂屋门就见卢海钧在晾晒内裤,忍不住心里嘀咕。 这男人别看其他方面不咋地,但是挺注意卫生爱干净的,早晚都洗澡,晾衣绳上内裤都飘俩条了。 “早上我想吃包子喝豆腐脑,你去食堂买点吧?” 卢海钧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嗯了声,“还想吃什么?” “再买三个茶叶蛋,咱们三个人一人一个。辛辛苦苦赚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这里钱多着呢,你放开肚子吃,将身体养得壮实点,好给我闺女赚钱……” 谢筱芸说着,进屋拿了钱和票递给他。 卢海钧顺着她的话,忍不住低头瞧瞧自己的身材。 他锻炼身体,存粹是在部队的时候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而且他喜欢大汗淋漓的感觉,以及浑身处于最佳状态的滋味。 如今他竟然庆幸自己每日的健身炼体,这高大健硕的样子,应该是女人喜欢的模样吧? 至少家属院的女人总爱盯着他瞧,卢海钧不傻,知道那是什么眼神。 他不为所动,甚至是厌恶的,可是若这女人是谢筱芸呢? 卢海钧紧绷着下颌,觉得最近自己也是魔怔了,怎么满脑子都是这女人呢? “不用,我身上有钱。” 谢筱芸不由分说地将钱和票塞到他手里,“给你、你就拿着,怎么那么多事呢?” 可下一秒俩人都浑身呆怔住了,原来卢海钧下意识握住手,竟是将还没来得及抽出的谢筱芸给抓住,还摩擦了两下。 男人的手宽大有力,带着薄茧,滑过她娇嫩白皙的肌肤,留下浅浅的红痕,以及轻微刺痛。 俩人离得很近,谢筱芸清晰看到男人裸漏在外的肌肤上,有着深浅不一的疤痕,横纵交织、触目惊心,联想到他以前的工作,心里竟是泛了些许揪疼。 她再使劲抽出手的时候,男人倒是没再用力。 “我这里钱票不少,你不用省着用。别仗着年轻苛待自己,省得晴晴长大后,需要你的时候,你反而成为拖后腿的存在!” 卢海钧低沉地嗯了声,眸子却灼灼地落在她垂在两侧的手上,背在身后的指甲微微搓了两下,有些意犹未尽。 “那个,”谢筱芸指指他身上的伤疤,“你以前当兵很危险吗?这伤疤也太多了吧?” 卢海钧淡淡地说:“曾经有次任务,我被俘获遭受严刑逼供,好在我提前逃脱,且顺利完成了任务。” “这些伤疤看着严重,其实并没有伤及要害。” 他迟疑了下,补充了句: “你,你要是害怕,我在家里穿上长袖。” 谢筱芸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感,连连摆手,“不用的,我就是好奇,向最伟大可爱的军人致敬!” 说着她目光带着钦佩、感恩地,给他敬礼。 卢海钧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了礼,拿着钱和票、拎着保温桶离开了。 谢筱芸不是啥也不懂的小姑娘,怎么会感受不到男人对她的态度转变。可她却当作什么信息都没有接收到,继续坦然处之。 五十年代很少有人会买卖房屋,谢筱芸虽然托人打听着,以买房当作一种长期投资,但是这不代表自己想要搬出去。 一呢,这里算是她的重生地,房屋干净舒适,恰好都是她较为满意的环境,心里自然起了依赖和归属感。 二呢,她的闺女住在这里呢,她可不想让这小家伙活在被妈妈不喜的阴影中。 她得时时刻刻影响着小姑娘,让其有个快乐、充满爱的童年。 幸运的人用童年去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谢筱芸的到来,就是卢牧晴幸运的开始! 更何况她还想要瞧瞧卢海钧未来媳妇长什么样,不知道这次有她智商在线,提前分走一半的房屋和小院,他们那一串的孩子要往哪里安置呢? 啧啧,想想她们娘俩每个人一间屋子,每天吃香喝辣,而卢海钧和新媳妇拖着一串娃们,省吃俭用过着一地鸡毛的日子。 谢筱芸能多吃俩包子呢! 吃过饭后,卢海钧仍旧带着不情不愿嘟着嘴的小姑娘上班。 谢筱芸则拿着钱和票,将家里缺少的东西给置办齐全。 如今是五八年,还有一年的时间全国大部分地区都要陷入粮食紧缺的艰难境地,且会持续漫长的三年! 她现在就得有计划地筹备起来。 说是三年,但是期间城里的供应不会间断,只是会一点点缩减,让人游离在生死边缘。 她只要囤够一年的粮食,装作跟大家伙一样饥饿状态,再时不时接受单位、组织调过来的救济粮,就能轻松挺过灾年。 谢筱芸是任务者,深刻明白历史转轮的残酷和既定性,不会也不允许某些人来打断或打乱。 她不会将自己当成伟人,寻人说自己做梦、遇到高人、观测天相等等借口,把三年之灾害苦口婆心地跟其他人说。 甚至于有时候,她还得将自己得到来,对历史的蝴蝶效应降至最低,虽然往往她都将官配给拆了,但是她也是往这方面努力。 谢筱芸眸子微微一转,从自己一众票据中,将自家不需要的给单独挑出来,全部装入包里,又拿了些钱和票,推着车子出门了。 她锁上门直接骑车子离开,并没有给左邻右舍八卦的机会。 有着原主短暂一生的记忆,谢筱芸很快就寻到,当初乐叶舟与别人置换小院的一个私人房屋买卖、租赁机构。 虽然说现在大方向被组织把握着,可局面还不算明朗,一些势力在暗地里慢慢盘踞。 这家私人房屋中介所,挂着得是理发店的招牌,很有年代的店铺,面积不大、东西陈旧、光线昏暗,只有一味老师傅头顶架着镜框,抱胸坐在躺椅上打瞌睡。 “白老伯,您今儿个没有泡茶?” 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一些生意也是,人家不需要明目张胆地打广告,就有源源不断的客人经人介绍上门。 当然房屋生意也确实有些不太景气,属于有市无价的那种。 老爷子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小姑娘,老头子这里茶喝没了后,还没买呢。” “你这是来剪头发,还说找老头子唠嗑?” 谢筱芸笑笑,“当然是剪头发了,顺便与您唠唠嗑。” 说着她很自然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原主的头发乌黑油亮,一条麻花辫及腰,是其最真爱、自以为豪的。没有好的生活条件,人们很难养出如此黑发。 可是谢筱芸爱干净,恨不能天天洗一遍澡,这洗澡的时候不洗头发的话,她会觉得头皮瘙痒。 如此长发,不亚于头顶一床被单,洗起来忒麻烦了,而且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她才不想要一身的营养都供给头发。 “麻烦您给我剪短到肩膀这里,能散着也能扎起来。” “唔,这里再来个斜分刘海……” 老师傅应声,走过来拿起她的头发,也觉得颇为可惜。 不过谢筱芸态度坚决,是以老师傅也一咬牙,一剪刀下去,顿时她感觉到脑袋轻松许多,有些类似于褪去厚重冬衣的感觉,浑身透漏着舒畅。 店里没有旁人,谢筱芸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的三进院子太大了,而且还有些花园、假石、池塘占空间,十分不符合她务实、简朴的生活作风,是以想要留下一两个小院,将其他的隔开后与其他人兑换。 老爷子给她理完发,将关键信息和要求给写下来,“同志,您放心,我们从事中人这行几十年了,人脉很广、也不缺乏靠山,肯定能给您很快办好。” “而且咱们家保密性特别厉害,在京都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保管让您提起我们来,直竖大拇哥,不仅自个儿当回头客,还会给有需要的亲朋好友给介绍。” 谢筱芸轻笑着说,“我就是信任您们,所以才特意来的。” “我也很期待您们的服务。” 理完发,谢筱芸自个儿编了俩蜈蚣辫,整个人艳丽都收敛了锋利,有了温润、岁月静好的甜美。 她将自己用不上的票当作定金,又委托中介寻工人,将那三进院子给自然地隔开,方便后面挨个与人置换。 忙完这些,她才骑着车子去逛街。 虽然原主往家里买了不少东西,可是她的审美不在线,有些东西也不是谢筱芸喜欢的,是以家里但凡不符合自己需求的,谢筱芸全部收入杂货间,在那天还账的时候,全部折价销出去了。 是以,家里许多东西都需要重新置办。 谢筱芸喜欢做事情一步到位,一天时间她来回两趟,才勉强将东西买齐,并且规整好。 虽然是五月中旬,但是天气已经热起来,父女俩都爱出汗,每天都跟从水里爬出来似的,可怜兮兮地。 谢筱芸熬煮了一大锅绿豆汤,自己做了些凉皮和凉面,配上些黄瓜、清炒土豆丝、豆腐皮、花生碎、面筋、鸡丝、肉冻等,放上调料,十分清凉爽口还喷香。 父女俩刚到家,小丫头就挣扎地下车,满院子里找妈妈。 谢筱芸轻笑着上前,牵着小丫头的手,用温水直接给她冲了个澡,换上舒适的居家服。 男人则对付着在院子里洗了个冷水澡,那结实的臂膀、发达的肌肉,让人都羞于直视。 他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观察着谢筱芸的神色。 结果她就满心满眼都是闺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男人禁不住低头审视自己,自己的身材应该是整个家属院里数一数二的,听人说,但凡女人对那事识趣的,都喜欢他这种。 难道是他那一次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又或者,他平日里不争不抢,又不太拒绝的态度,确实太过,让她对自己不抱有丝毫希望了? 卢海钧紧抿着唇瓣,换了衣服吃完饭,又刷了碗筷,屋子里的母女俩在背着古诗词。 他抱胸瞧了会,禁不住说道:“晴晴,你去院子里玩会,爸爸跟妈妈有话要说。”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1) 卢牧晴鬼精灵地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捂着嘴笑得欢实,捣腾着小腿往外跑,还嘟囔着:“爸爸妈妈要跟我生小弟弟了咯!” 谢筱芸听了差点没被口水呛到,没好气地瞪着男人,结果后者还真进屋将门给关上了。 “怎么,您还真跟晴晴说得般,要给他造个弟弟?” 卢海钧眸子深邃而灼热,连声音都带着股暗哑的低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完全可以配合!” 谢筱芸一愣,忍不住盯着他上下打量着,男人不由地挺直脊背、紧绷着下颌。 “你今天受什么刺激?” 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力,谢筱芸很清楚面前的男人不是一般人,对于貌美如花的妻子,他并没有心动,反而因为收到算计而耿耿于怀。 卢海钧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俩人只有两拳的距离,“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男人跟个大火炉似的,谢筱芸受不住热,侧身往旁边走了几步,结果他还跟了上来。 “我有什么打算关你什么事?” “你靠我这么近干嘛,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卢海钧低声说,“之前我是主动申请复员的,没有仗可以打就没有多少功可以立,平日里的训练也不如以往的纯粹,夹杂了太多利益纷争。” “我喜欢军营,正因为喜欢,所以不喜欢看到那变成陌生的样子,就主动申请转业了。” “我战友家里负担重,又曾经救我一命,所以我将好工作让给了他。自己吧。” 卢海钧紧紧盯着她,“我们不能重新开始认识下?” 谢筱芸挑眉上前,手轻抚上他的脸,不意外地男人浑身紧绷、血液的温度似是都高了几个度,就连他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别样的凶狠。 “卢海钧,是不是最近你觉得我有贤妻良母的气质,也没有随便对哪个男人眉来眼去,所以突然发现我的好?” “可是怎么办呢,我只是对我闺女好,你是捎带着来的。” “这里也是我家,咱们财产均分的,可不代表我生了与你复合的心思。” 她踮着脚尖微微靠近,俩人呼吸几乎交融在一起,男人呼吸紧促却身体诚实地一步不愿意后退。 “我还要在这里瞧着你寻个什么样的媳妇呢,又会不会造出娃来。到时候我带着闺女住在这里,吃香喝辣看热闹。” 说完她猛地退后,淡淡地说: “我们已经离婚了,虽然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别人可能会八卦说些不好听的。” “但是我觉得咱们行得端坐得正,随他们怎么说。” “可是,我们俩确实没有关系了,往后我的屋子,您还说不要进来的好。” 卢海钧握紧拳头,紧抿着唇瓣,内心涌出说不上来的委屈和不甘。 他面上也着着实实带着尴尬,低声道了句抱歉,便开门离开了。 望着男人的背因为不开心而微微弓着,谢筱芸眸子里闪过抹笑意。 晚上小家伙仍旧是跟着妈妈睡的,早就将爸爸丢在脑后,不管多热,她仍旧喜滋滋地紧贴着妈妈的怀抱,小爪子和小脚丫都往妈妈身上打,恨不能将自己变成章鱼。 “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是跟爸爸妈妈一起睡的,为什么我的爸爸却被妈妈关在门外呢?” “你们不睡在一张床上,怎么给我生小弟弟妹妹玩呀?” 谢筱芸给娃做着背部按摩,增加孩子的抵抗力,笑着问道:“你三岁的小娃娃,怎么操这么多的心呢?” “为什么一定要有弟弟妹妹呢?” “家里爸爸妈妈只疼你不好吗?” 小家伙哼哼着:“妈妈欺负我没上学,不会数学吧?” “多一个弟弟妹妹,就多一个人疼我啊,我喜欢妈妈,难道就不喜欢爸爸了?” 被娃给鄙视了,谢筱芸又笑着问道: “那妈妈给你再找个新爸爸好不好?” 小家伙被卢海钧教育得不错,最近因为总是听爸爸念报纸,词儿是一个接一个,跟小大人似的: “不要,妈妈,我这个爸爸挺好的,特别听话,还喜欢给你干活。你不要他了,那他多孤单啊。” “妈妈,你不觉得爸爸是所有人的爸爸中,长得最高最帅最有劲的吗?” 还别说,小家伙这一点戳中谢筱芸的内心了。 每一个年代文位面中,总会有一个优质男出现,让人不出手都对不起与其的相遇相识。 即便这个位面有些特殊,可卢海钧除了不爱计较、被人当成冤大头外,似乎并没有多少让人诟病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以后还娶媳妇生一个篮球队,那她说不定会考虑对他下手的。 毕竟他那身材真真太给人安全感了! “小孩子呢,就要开开心心地,不用为大人操心,小心不长个子。” “快点睡吧,明儿个还得早起呢。” 小姑娘颇有些沮丧,窝在妈妈怀里,背部被轻轻地抚摸着,没多大会就沉睡过去了。 次日起来,谢筱芸直接点名让卢海钧去食堂买点油饼、咸菜和豆浆,继续捎带三个茶叶蛋。 卢海钧一言不发,接过钱和票,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谢筱芸心里一梗,为啥有种自己是负心汉的既视感? 吃完饭送走爷俩,谢筱芸掐着点到了与乐夫人约定的地方。 再次看到谢筱芸,乐夫人心情颇为复杂,这对离婚的夫妻俩怎么都有让人掉门牙的坏习惯呢? 镶金牙太过显眼和张扬,不适合家公竞选一把手的关键期,是以她跟乐叶舟只能勉强镶上裹着银边的牙。 “喏,这是我这两天到处奔波,花大价钱托人给寻到的几个、可以操作、比较符合您的工作。” “您看看喜欢哪个,咱现在就去跑流程,保管午饭后您就能直接入职了!” 谢筱芸接过来,都是附近单位的工作,而且各个是人们口中油水丰厚轻松的活,什么供销社的售货员、国营饭店的服务员、跟车的售票员、医院挂号登记员等等。 乐夫人确实耗费了些功夫。 谢筱芸思索了下,若不是年代限制,她压根不需要往身上扛个朝九晚五的班,自己创业不香吗? 不过现在才五八年,距离那股强劲的春风,还得二十年,那时候她都要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在此之前她得尽量收敛光华,被人们遗忘了最好,这样才不会经历动荡的漫长岁月。 她还有八年的时间,将人们对自个儿的印象强力扭转。 考虑到明年即将到来的饥荒,谢筱芸果断地选择了服务员。 乐夫人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带着她去附近最大的国营饭店办理了入职手续,而且还是那种跨越临时工,转正的! “谢同志,我已经履行了咱们之间的约定,您看……” 乐夫人紧紧盯着谢筱芸。 “我是说话算话的人,只要你们不主动来招惹我,那么我绝对不会去寻你们的麻烦。” “不过呢,如果你的公公当选,你也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人在做天在看,相信乐夫人是个聪明人,一定不愿意为了我一个麻烦,失去眼下这么美好的生活吧?” 乐夫人连忙点头。 自己彪悍惯了,被家人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而且她很聪明,小时候用拳头讲话,大了开始动脑子了。 但凡她想要对付谁,就能有一万种法子,让人悔不当初。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碰上了硬茬,人家连手都没出,就已经震慑到她了。 乐夫人还特别会审时度势、识时务,是以她并没说要秋后算账,是真真切切应下来,不愿意跟这个摸不清深浅的女人有过多交集! 谢筱芸办理完手续,直接就呆在饭店里了。 卢海钧所在的邮局是京都的总部,是以家属区颇有规模,在总局里哪怕当干事,去了其他分局也都是人敬着捧着的。 因为处于市中,所以周围也都是特别有分量、规模的单位。 国营饭店处处都有,规模也是有大有小,谢筱芸所在的饭店,算得上是整个京都最大的一家了,足足有上下三层! 第一层是很普通的大锅菜,不接受点餐,大厨做什么就卖什么,好处是赶着吃饭的顾客能立马打饭吃,不需要等待。 第二层则是每个窗口都固定地卖一两种吃食,顾客想吃什么就去哪个窗口购买,每个大厨都做得是拿手好菜,口味正宗,现做现卖。 第三层一共有三个大窗口,是允许顾客点餐的,当然价格也略高。 这国营饭店的层数,经过几年的沉淀,在员工心里已经有了个清晰的认知,代表着员工的福利待遇节节高! 这家国营饭店里的大厨各个都有着极为厉害的背景,或是祖上出过御厨,或是厨子世家,手里掌握着几个秘方,会些厉害的本事。 就连饭店里的服务员,各个背景都不简单。 他们是行业之最,可在这一家国营饭店,第三层是大家仰望的存在,最直白地体现到福利待遇上! 而谢筱芸一上班就被安排到了第三层,可见乐家势力有多大,当然了乐夫人为了打发她,也确实尽心尽力了。 第三层一共有三个大厨,每个大厨配有两个副厨、两个服务员和两个洗刷碗碟的临时工。 谢筱芸跟着的是一位姓齐的大厨,一个胖乎乎乐呵呵高大的中年男子,见了她来,直接叮嘱两句: “小同志,我没有什么要求,就是你干活机灵点,别以为来到了咱们国营饭店,尤其是这最大的饭店中,就能眼睛长在头话,所以同事之间相处愉快,除却略微的攀比心,并没有特别让人厌恶和防备的勾心斗角。 谢筱芸长得特别漂亮,可是她头发一丝不苟地包裹在帽子里,眉眼弯弯荡着盈盈笑意,加上白皙脸上的婴儿肥,完全没了之前艳丽四射的模样,而是一位长得甜美可人精致的小妹妹。 大家伙对她都比较照顾,并没有说她是新人,就欺负她,将最脏最累的活安排给她。 谢筱芸好歹是累计活了几千年的任务者,演技和触动人们心弦是基本生存技能,是以用了半个上午和一下午的时间,她算得融入到群体中,得到大家认证。 下午的时候,她抽空回了家,并且在桌子上留了纸条,说了自己入职国营饭店、下班晚的事情,让父女俩先吃不用管她。 饭点的时候,三楼很忙,谢筱芸几乎脚不离地。 “妈妈,我们可以点餐吗?” 不知道何时,晴晴已经回家洗漱完,带着微微潮气,穿着一身碎花小裙子,梳着俩各自任性有想法的小辫,眼睛晶亮地问着。 谢筱芸看向神色淡然的男子,“你们还没吃饭?” 卢海钧点点头,领着孩子寻了个刚吃完饭、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桌前坐下:“晴晴非得要我带着她来,跟你一起吃,再不济看着你吃也行。” 想想邮局家属院里的食堂,除了早饭勉强凑合,平时的饭菜对于追求蓓蕾愉悦的谢筱芸来说,就有些不大满意了。 被她投喂、嘴巴养叼的父女俩,当然不想要继续苛待自个儿,加上他们想看到谢筱芸,便一拍即合来了这里。 谢筱芸点点头,“如果你们饿的话,可以先点餐。如果能等,等过了饭点大家伙吃完饭后,大厨会特意给我们做饭,家属也能够跟着一起吃。” 是的,员工们都有两名家属拥有蹭吃名额。 话这么说着,负责同一个窗口的另一个服务员笑着走过来,手里端着俩包子:“筱芸,这是你男人和闺女吧?” “果然是长得不好看也不进一家门,咱大人能撑着,孩子不禁饿,先吃点包子垫垫肚子,待会咱吃好的!” 谢筱芸没有详细解释,就笑着道了谢。 这边卢海钧已经帮着收拾桌子上的碗筷了。 “哎,”谢筱芸上前拦住,“我们……” 她虽然不准备将家庭问题告诉刚认识的同事们,但是不代表她任由卢海钧做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卢海钧淡淡地不容分说道:“你歇一下,看孩子吃包子,我替你十分钟,待会你再来。” 谢筱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在原主记忆中,从来都是他被吩咐指挥的份,可没有这种大男子的霸道呢。 她轻笑着,“行,你愿意做就做。” 卢海钧眸子里闪过抹得逞的笑意,利索地收拾桌子,偶尔还兼顾送菜。 另一个服务员只需要负责点餐、送几盘菜,轻松许多,禁不住见人就夸新来的同事有福气,找了这么个会疼媳妇的男人。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2) 忙了一天,等谢筱芸吃饭的时候,外面天已经漆黑一片,大家伙都不愿意动,哪怕肚子饿,可他们却没多少胃口。 最后每个人吃了碗排骨面,就着一荤一素俩菜。 虽然饭店距离家属院不算远,走路十来分钟,慢悠悠骑自行车也不过五分钟。她这会儿也没心劲计较跟卢海钧的距离,就摊在后座上,头也懒洋洋地抵在他背上。 “不如我给你换个轻松的活吧?” 卢海钧有些心疼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谢筱芸缓缓地摇摇头,“不要,在这里福利待遇高,而且一日三餐我们直接去蹭吃,压根花不着钱啊。” 最重要的是劳动人民最得人心,如果只是辛勤劳作,便能获得安稳的话,她也挺享受这种小百姓忙碌带些无奈、枯燥的日子。 而且她还指望着在这里度过饥荒呢。 “筱芸,钱不是万能的,我正准备着手调岗,到时候工资不说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但是起码比现在翻倍,足够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你要是闲不住,那我给你找个轻松的活,每个月也有点入账当零花。” “饭店里的服务员,瞧着油水大,可是没有过来、真正在岗的人,压根不清楚这一行的辛苦。我,我不舍得你累着。” 谢筱芸唇角禁不住勾起来,“舍不得?养我们娘俩?你以什么身份?” 卢海钧一愣,想起昨晚自个儿被无情地拒绝,实在不愿意在第二天继续遭受打击,赶忙转移话题: “筱芸,你觉得我从事哪行比较好?” “就是那种福利待遇不错,又有发展前景的。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委屈自己家人过不上好日子。” 谢筱芸呵呵:“卢海钧同志,我们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曾经共同孕育过一个孩子,除此之外我们连朋友还没达到的关系,您觉得喊我筱芸,合适吗?” “您的人生大事,我可没兴趣参与。” 男人觉得内心一阵无力,有些痛恨自己以前的不作为。 所有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好像一切的不对劲,都是从谢筱芸被他从湖里捞出来开始的。他当时为什么就脑抽同意离婚了呢? 不然现在他也能理直气壮地说,他是她男人,而她必须参与到自己的人生大事抉择中。 卢海钧被自己气得不轻,使劲地蹬着车子,蹭蹭没多久便到家了。他闷不吭声地脱了衣服,就穿着个大裤衩,在院子里浇冷水。 谢筱芸无声笑笑,这对于未来人,这才哪到哪呢? 看来初夏也是个让人躁动的季节…… 时间不早了,孩子已经困得在小鸡啄米,谢筱芸赶忙领着孩子喝了奶后洗刷。 晴晴这次真是沾到枕头就打起了小呼噜。 虽然自己来到这世界没几天,却看着小奶娃一点点长肉,满心欢喜。 拿着被子挡住床沿,谢筱芸拿着衣服出了卧室。 卢海钧又烧了一壶热水,给她兑好拎到洗澡间。 谢筱芸习惯将脱下来的脏衣服先打了肥皂泡到盆子里,这样洗完澡揉搓几下冲洗两三遍,就能拧干晾晒出去。 可是等她洗完澡才发现,自个儿忘了拿棉衫了,就自己缝制的马裤…… 谢筱芸将门打开一个口子,另一只手用毛巾遮盖住重要位置,探出个头来。 庭院里的灯开着,男人这会儿又发泄着过剩的体力,正在练着军体拳,可是他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旁边哗啦啦的水声上,浑身的热血都在往头上涌来! 以往他特别喜欢的拳法、享受的大汗淋漓的感觉,都无法抵挡脑海里昨晚梦中模糊、玲珑的身影。 可就在这时候洗完间的门吱呀打开一条缝隙,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异样的挑动人的心弦! 而朦胧着月光里女人湿漉漉的脑袋冒出来,像是夜色里的精灵,带着清纯的妖娆。 她脖颈白皙又颀长,娇软的声音随之响起来,“卢海钧,我,我洗澡忘拿上衣了,你……” 刚说完这些,谢晓芸就耳朵灵敏地捕捉到男人蓦然粗重的呼吸,而她对上一双深邃隐忍得眸子。 她微微一愣,无辜又水汪汪的眸子弯起来,声音更是软的似是裹了糖:“你去屋里的衣橱中给我拿来。” 谢晓芸怕他寻不到地方,又详细说了句。 卢海钧嗯了声,进屋给她寻衣服。 衣橱都是被谢筱芸整理过的,居家贴身穿的放在一起,是以卢海钧拿的时候,就见识到了谢筱芸缝制得一打小衣服,还被分门别类地摆放着。 虽然只是看了一眼,卢海钧的血液就沸腾得不行,脑海里控制不住一张张生动形象的画面轮番播放。 他狼狈地拿过衣服,赶紧关上衣橱的门,走到洗澡间递过去。 谢筱芸白皙莹润的手臂伸出来,将衣服拽走。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后,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出来。 庭院里的灯光昏暗,男子伟岸的身躯像是一座山峰,带着种莫名的危险。 谢筱芸每每见到他都是一阵惋惜,惋惜他如此优质却是游戏高层,惋惜他有着自己的官配。 在这样寂静、清凉如水的夜晚,人的心总会不由地染上一丝疯狂。 虽然她喜欢徒手拆官配,可是对于一位食言的男人、居心叵测的保姆,谢筱芸更愿意他们捆绑在一起,艰难面对生活里一地的鸡毛蒜皮,而自个儿带着闺女吃香喝辣。 想想如今她与卢海钧是你未婚我未嫁,而且俩人还有个孩子,似乎也能略微发生些什么? 尤其是看着男人渴望自己可怜巴巴,又隐忍到快要爆炸的程度,她很想拿着针去戳戳。 如此想着,谢筱芸轻笑着一步步冲他走去。 卢海钧瞳孔鄹缩,紧紧盯着她,心跳和呼吸都有了自个儿的想法,成为鼓动他的乱分子。 走到男人跟前,谢筱芸用手戳他,“卢海钧,刚刚你给我拿衣服的时候,有没有乱看?” 卢海钧微敛着眸子,“没有。” 谢筱芸轻笑着踮着脚尖,凑到他跟前: “没有吗?你以前可是被誉为夏华北区兵王,眼力肯定非同一般,难道扫过去一眼,脑子里没有扎根?” “你看了,就没有什么想法?” 卢海钧低吼一声,一手将她揽入怀里,转个圈就把人抵到墙壁上,真得是又凶又野,还不忘了用手护住她的脑袋。 不给女人反应的机会,他冲着她气人的红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男女之间总是有着天然磁场,在碰触的一刹那,他们都有种迫切得到满足的酸胀,可随即那股迫切又再度升级! 男人对于这事由着内心的兽出笼,而无师自通,使尽全身力气取悦着女人,也缓解着自个儿入骨的思念。 迷迷糊糊中,谢筱芸就被男人给叼入屋子里,摔到床上再度狠狠压上来。 就在谢筱芸准备听从身心,彻底放弃挣扎而享受激情时,小家伙惊慌呼喊妈妈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卢海钧硬生生顿住,亲闺女,你爹已经箭在弦上了! 他浑身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咬着牙侧身看着女人遮掩住自己起身。 他忍不住又将人拥入怀里,暗哑道:“我等你……” 谢筱芸拿胳膊捣了他一下,快步去伺候娃到洗澡间放水。 然后娘俩回屋相拥而眠,男人在屋子里一边回味一边激动地满屋子乱转了大半个小时,都迟迟不见女人回来。 他想起什么走出屋子,到了另一间卧室窗户下,轻叩两声: “筱芸,孩子睡了吗?” 谢筱芸望着窗户上男人的身影,将月光遮掩得结结实实,似是身上还残留着男人的霸道气息。 她并没有回答,呼吸也一直保持着平缓。 以为屋子里的女人睡着了,卢海钧懊恼地挠着头发离开了。 因着谢筱芸在国营饭店上班,是以她跟父女俩一起起来的。 洗漱完,母女俩梳了同款蜈蚣辫。 卢海钧晃荡了一早上,又是扫地、又是给菜地浇水、又是进入厨房烧水给他们各自水壶灌满,每次都要从女人跟前走过,还刻意放缓脚步。 可是呢,谢筱芸就将他当成空气,别说给他个眼神了,就连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过。 趁着小家伙拿包的空,卢海钧直接打横将谢筱芸抱起来入了旁边的门,女人身体柔软还带着让人舒服喜欢的清香。 想了一晚上的话,这会儿他一个字都不想说,先俯身来向女人用实际行动来诉说自个儿的委屈、突然爱意深浓得不可控。 可是谢筱芸这会儿脑袋清醒,不惯着他,直接拿手挡住,眉眼带着疏离和浅浅的淡漠: “卢海钧同志,昨晚不过是个意外,我希望咱们都能忘记。” “反正我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错误。” 卢海钧一晚上翻来覆去,即便他明白自己可能从来就不了解谢筱芸,准备跟她从头开始认认真真过日子,也想过她会为难下自己,甚至也会拒绝。 但是女人的模样,真真切切刺痛了他。 卢海钧直接愣在原地,“筱芸,昨晚怎么可能是意外呢?” “你,你是对我有感觉的!” 谢筱芸挑眉,“我是女人,还是空旷许久的女人,但凡有男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都会动点心思,更何况你外表条件确实不错。” “人都有迷糊的时候,如今我清醒着呢,不想将错误继续进行下去。” “所以,如果昨晚我给了你错误的信息,也请你忽略。” “我呢不是个好女人,从始至终都不是你喜欢的款儿。只能说最近这段时间,你对我印象改观,也很有可能是距离产生美。” “我们身份的变换,让你对我宽容许多。不过呢,我还是爱玩、对物质生活要求很高,对你也多有不满。” “不管是从这个层面来说,还是我这个人也有点小执着,不喜欢吃回头草,咱们俩注定难以破镜重圆!” 听到晴晴喊爸爸妈妈的声音,谢筱芸轻轻一推,男人纹丝不动。 “我得上班呢,不能第一天就迟到吧?” 卢海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眶却泛着微微红意。 谢筱芸瞧得都有些心虚,一个大男人被欺负成这样,自己做得说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待会你带着孩子来饭店吃早饭吧?我们单位早餐特别丰盛呢,所谓早上吃好、中午吃饱、晚上吃好。” “我是饭店里的一员,每天工作辛苦,拖家带口蹭饭应该没问题!” 卢海钧忍不住冷笑,“拖家带口?” “谢筱芸,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能不能别这么玩我?”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让开身子。 谢筱芸勾起唇角,“知道我在玩,那你以后可得警惕些,千万不要陷入温柔乡里。” 她开门要离开的时候,眸子微微一转,扭身扯着他的衣领,压根没怎么用力,男人便下意识迁就地弯下腰。 谢筱芸吧嗒亲了他一口,没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哈哈笑得欢快地离开了。 卢海钧摸着唇角,心还残留着被人插刀得酸痛,一股酥麻又爬上来扯着。他当真对她气不起来呐! 自此后谢筱芸日子过得十分规律,早出晚归,在饭店里一泡就是一天。 男人带着孩子也是准时准点地出现,除了蹭饭外,总会将自己整个休息时间贡献出来,替她干活。 可到了家里,谢筱芸去哪里都带着条小尾巴,从没有落单的时候,在男人面前晃来晃去,着实可恶! 忙碌的工作、加上哄娃逗男人中,时间一晃便是个把月了。 六月份天气热起来,整个食堂都像是蒸笼般,大部分人们都不愿意在这里吃饭,基本上是买饭回家,又或者都集中在晚上、将桌子摆到后院中,吹着大风扇。 三楼生意突然迈入惨淡期,若是放到几十年后,老板和服务员都得心急不已,生怕入不敷出而关门大吉。 可这是公家单位,一切盈利和损失几乎不与员工挂钩,哪怕奖金发少点,也不会让人失业、喝西北风的风险。 大家伙乐得清闲,甚至卖完早饭后,他们围在一起打牌消磨时间。 这个时候谢筱芸便拿出,自己从邻居家借来的课本开始学习。 谢筱芸没有多大的野心和上进心,可她深知时代发展迅猛,要不想被时代无情抛弃,自个儿就要一步一个脚印地努力。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哪一天,会因为缺乏消遣而选择学习提升自己的,太匪夷所思! 原主只有初中学历,而且因为上学的时候,她有做不完的家务活和零工,基本上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不容易混个初中文凭,也是谢父谢母想着初中学历要的彩礼高。 可以说,原主的初中学历是掺了很大的水分。 谢筱芸得从头开始学习。 好在能在京都最大的国营饭店工作,大家伙除了背景硬,学历也是相当漂亮的,比如会计科白净的小哥哥就是学霸,京都财经大学刚刚毕业的。 他听说谢筱芸想要提升自己的学历,便笑着主动上前表示: “谢筱芸同志,我有着辅导别人学习的丰富经验,与其你埋头苦学、偶尔遇到难题询问周围的人,不如跟着我的节奏。” “我保证你一年之内将小学全部掌握,两年之内初中知识也夯得结结实实的!” “再来两年,你可以直接去参加高考,不说考个名牌大学,但是普通学校会任由你挑选……” 谢筱芸挑眉轻笑:“秦同志,虽然我知道咱们组织里的同志们都很热心,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辅导我学习?” “没有目的的帮助,我会胡思乱想反而耽搁学习进度。” 那秦同志略微窘迫地笑笑,也开门见山道: “谢筱芸同志是个聪明人,看问题真是一阵见血,我帮助你确实是怀揣着目的的。” “我是自个儿凭借着优秀的毕业成绩,获得入职咱们国营饭店财务部。我家里负担重,哪怕我工资不低,但是一群弟弟妹妹指望着我呢。” “所以,我,”他面色涨红,“我是有偿帮你补课的。” “当然我要价不高的,就,一天两顿,不,一顿饭就行!” 谢筱芸托着下巴,听着秦同志的坦白,眸子微微一转笑着说: “可以啊,就一天两顿饭吧。” “我记忆力不错,可能不需要花费你四年的时间,一年足以。” 她这具身体还很年轻,而当下形势还算处于稳定的状态,不如她趁着那十年到来之前,先混个大学生的文凭? 等度过饥荒后,她再凭借着学历,寻个舒服又安全的工作窝着,看看卢海钧的热闹,一直等候春风的吹拂…… 秦同志高兴地连连鞠躬表示感谢。 他们俩随即就制定了学习任务、进程和学习时间等等的安排。 谢筱芸的记忆力好、脑袋又聪慧,学起习来与旁人相比,何止事半功倍! 不过半个月时间,谢筱芸挑灯夜读,已经将小学的知识全部啃了一遍,彻底消化掉。 不过呢,这秦同志颀长白净,学历又是稀罕的大学生,在他进入单位那刻起,就被好几个没有对象的服务员给盯上了。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3) 那几个服务员暗地里没少较劲,结果秦同志却对新来得、长得格外漂亮的有夫之妇谢筱芸,另眼相待,还眼巴巴上前给人辅导功课。 仅仅三楼就有两位秦同志的爱慕者,她们忍了又忍,可见俩人丝毫不收敛,更是在客人不多的上午、下午,占据一张桌子挨得很近地学习。 啧,谢筱芸一个毕业很多年的初中生,学得只是肯定都忘给老师了。 她都结婚生子了,一大把年纪又不去考试,整天借着好好学习对秦同志歪缠! 她们也都笑着拿着自己的课本凑过来,故意坐在谢筱芸和秦同志中间,将俩人隔得远远地。 “秦同志,我们也喜欢学习。虽然我们平时的工作用不着课本里的知识,但是我们仍旧没放弃。” “对对,我们大家想要好好学习,都是高中生,在校期间成绩还不错,所以我们对于没能考上大学,一直心存遗憾。” “以前我们也想要麻烦秦同志,给我们指导一番。但是咱们都是有工作的人,忙得很,哪里有闲暇时间。所以学习的事情一拖再拖。” “要不是小谢同志,我们还不敢上前麻烦您呢。” 秦同志略微尴尬,但是他是个大男人,面对对学习热情空前高涨的大家,也不好拒绝。 谢筱芸就静静地瞧着她们的表演,忍不住轻笑着说: “虽然吧,同志们之间互帮互助是很正常的,不过呢,这帮忙只能是一时的,咱们哪能一直麻烦秦同志?” “反正我是支付每天两顿饭钱,作为补习的费用,不知道大家希望秦同志帮你们补习多久、补课到什么程度呢?” 听她的话,两个服务员愣了下,没想到俩人竟然还私底下做了交易。 不过她们对视一眼,觉得谢筱芸是在掩耳盗铃,难道支付了补课费,俩人就能大大方方地腻歪在一起了? 啧啧,在她们看来,一男一女并肩坐着,就是很出格的事情了! 她们虽然没有对象,但是家里条件不错,自个儿赚得钱自个儿花,所以她们也是不差钱的主。 能够支付两顿饭与男神近距离接触,这对她们来说很值得。更何况谢筱芸拖家带口的都可以,她们是不会服输的! 是以学习的队伍一天比一天壮大,秦同志得到的报酬也格外丰厚,每天赚得饭票几乎都赶得上自个儿四分之一的工资,家里的兄弟姐妹终于能放开肚子吃饱饭了。 他也越发尽职尽责,神情亲切又热情。 因着谢筱芸聪慧好学,是真真正正要提升自己的学历,又属于补习班的发起者,所以秦同志对她是真感激,平时忍不住对她开小灶。 这就让时刻盯着他的女同志们不满了。 是以这天卢海钧领着娃来吃饭,俩女同志故意走到人身边,装作不经意地说话: “哎,小王,你说这新来的小谢怎么想的啊?都有男人和孩子了,整天跟咱们财务科的秦同志眉来眼去的?” “我哪里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其实可能他们没有咱们想得那么有问题吧?就很正常的辅导学习……” “嘁,你家辅导学习都快头抵头、手把手了?同样是交学费,人家可是秦同志最偏爱的学生……” 俩人是一唱一和地将内心所有不满和猜测,全部给说出来了。 “你说谢筱芸的男人多可怜,每次来帮着干活还得不到好脸色,头一两句话,而卢海钧出差回来,也不需要面对生活琐碎,只埋头工作便行。 等她渐渐融入到父女俩的生活中,被认可后,直接果断瞒着男人要了孩子。 等怀上三个月后,她才露出些蛛丝马迹,让卢海钧看到纠结、痛苦、慌乱无措、想要闷不吭声打掉孩子、又满是不舍的脆弱模样。 到底是一条小生命,卢海钧无奈地认了。 生孩子这事,也是有一就有二,有二便与篮球队不远了。 不知道为何,眼前的卢海钧与原有认知也有出入。 可能是高层投放时间与她的相同,不一样的是,任务者是带着记忆直接进入,很清晰地分辨出自己与原主的。 高层们则是拥有着原主的所有记忆,完全将自己当成原主! “好啊,反正咱们离婚了,你想要决定什么都可以。” “我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我的卧室不允许那人进入,而我买的东西,也不允许她碰触。” “若是她敢对我闺女一点不好,我也不会顾及你的脸面。” 谢筱芸不客气地提着条件。 卢海钧点点头,“这是应该的,”迟疑一下,他有些无奈地说:“咱们家属院有个婶子,跟我是老乡,还与我妈是拐了不知道多少弯的表姐妹。” “所以家里知道我们离婚了,一波农忙刚过去,老两口想要来城里松快两天。” 谢筱芸勾着唇角,“这是你家,谁来谁不来,你决定,用不着跟我报备。” 卢海钧对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心里一阵烦闷,“这也是你家,你有权利发表自己的意见。” “您是孝顺儿子,父母来看儿子,我说句不,您这个大孝子,能阻挡父母来城里享福?”谢筱芸冷笑声。 卢海钧被她噎了一下,“我爸妈不会常驻的,家里有地有家禽家畜,离不开人。他们就是来看看,很快就回去的。” “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他们住在招待所。”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4) 家里明明有房子,父母却住在招待所,明显是他们不欢迎、不孝顺的铁证。 卢海钧真要这么做,以前经营的好名声会一落千丈,甚至还会影响到他的未来发展。 孝字不论在哪个年代,都有着大于天的姿态和威力! 谢筱芸呵呵两声:“我说过,你的房子自个儿安排,但是他们来了后不许影响到我的生活。” “这点要求不难吧?” 卢海钧低笑声,“你是在为我考虑,怕我背负上不孝的名声?” 谢筱芸继续呵呵,翻了个白眼,“您是不是自我感觉忒良好了,我不过是想跟你表明,咱俩没有关系了。” “你父母如何,于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 卢海钧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半蹲着,特别自来熟地握上她的手,“筱芸,我们再努力试一试行吗?” “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可能的,你对我哪里不满足,那我就改好不好?” 谢筱芸淡淡地看着被抓住的手,“如果我还跟以前一样,你能受得了?” 卢海钧看着她,竟是说:“筱芸,你跟她不一样。” 谢筱芸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冷汗,可她面上仍旧淡然,“什么我跟她不一样,哪个她?” 卢海钧手上微微用了力道,生怕她挣脱掉,也没再遮遮掩掩直接说:“筱芸,你是对我这个曾经副团的兵王有什么误解吗?” “人与人有着很大的差别,哪怕皮囊一样、你平日也刻意与她的生活习惯贴合。但是不是一个人,很多生活态度、为人处事是勉强不来的。” “虽然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在上演。存在即合理,真正的谢筱芸已经消失,而你,被束缚在这具皮囊之下,对不对?” 谢筱芸从一开始也没有太隐瞒自己,就像是卢海钧说得般,人与人是不同的,哪能方方面面都与原主如出一辙? 这般得话,还要任务者做什么? 不过普通人很难往借尸还魂上想,所以这人脑袋怎么长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我们现在离婚了,我与你是同一个屋檐底下的陌生人。” 卢海钧笑着说:“所以你不可能再变回去,只要你是你,那我便想方设法将你攻下!” 谢筱芸眸子一转,“好啊,我给你机会,不过要在一年之后。在这之前,不管我们发生什么,你都不许提在一起、结婚之类的话。” “同意呢,我们维持现状,一年后以相亲对象的关系试婚。不同意呢,我们就是陌生人,往后我不希望你借着孩子爸爸的身份,频繁出入我的生活。” 卢海钧不明白这一年的意义在哪里,不过想想他调岗后,需要更多精力投放到工作里,但凡他出差在外,就没办法对她们娘俩全方位地照顾。 想想女人这容貌,又想想她每天晚上回家这么晚,卢海钧突然不想调岗了。 “我去出差,你一个人上下班可以吗?” 他没有回答谢筱芸的话,反而紧蹙着眉问道。 谢筱芸呵呵两声,反正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人设可言了,果然高层不是普通人,不过乐叶舟又是谁,为何得到任务君格外青睐呢? 她直接一个反手,利索出其不意地摆脱他的束缚,不过在指尖抽离之前,又被男人给钳住。 俩人就闷不吭声在堂屋里比划上了。 谢筱芸选择的是特别实用的散打,不过因为她技能点亮了,却没有完全融合、缺乏对技能的精准把控。 在曾经兵王的卢海钧跟前,就像是大人看着小孩儿舞枪弄棒般. 他便显得格外嚣张和气人。 而且卢海钧还趁机揩油! 他被自己带得学坏了,已经不是当初的老实人…… 又或者说高层人觉醒,撩妹功能上线了。 谢筱芸气急败坏地搂住他脖子啃下去,男人不光不疼,还似是痛苦又疑为舒服地闷哼声。 安抚地拍拍炸毛的女人,卢海钧长松口气,“功夫挺漂亮,不过力道和技巧还需要磨练下。” “正好这几天我给你指导一番,你抹黑上下班也不会让人太过担心。” 谢筱芸哼哼:“不需要,我只是与这具身体缺乏足够的磨合而已。” 卢海钧仍旧维持半抱着她的姿态,微眯着眼睛,“以后不许气我,不然爷真有可能头脑发懵,将你给办了!” 说着,他还怕女人不将自己的话当回事,直接欺身上去,先索取点福利再说。 直到将女人给震慑温顺了,他才怜爱地不时吻吻她眉宇、脸颊,而女人面色绯红、眸子水汪汪瞅着自己乖巧的模样,让他真想现在就将人给办了。 谁说只有男人馋女人呢? 谢筱芸表示自己自从步入年代文,真真是踏上一条不归路了。 唯一让她心里得到慰藉的是,每一个位面她也只哈一名优质男。 这次怎么着她也要在女主之前,将男人给用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女主抢男人呢,莫名兴奋是怎么回事? 将问题说开了,俩人之间的氛围都不一样了,卢海钧每次都喜欢支开闺女,跟只大狗狗似的,对着她各种稀罕。 这种偷偷摸摸、男人强壮有力还霸道,真真是让人拒绝不了呢。 还有两个晚上,他们差点进行负距离交流,每每都要被闺女叫停。 以至于他在晚上不敢给娃喝太多水,而且娃睡觉之前,一定要先去厕所。 如此充分的准备,他仍旧没能将肉给吃进肚里! 殊不知,他这边严苛把控,那边谢筱芸就背地里哄着娃多喝水…… 很快卢海钧的调岗申请通过了,而卢父卢母也带着精挑细选的保姆抵达京都! 为了看热闹,谢筱芸还特意调休两天在家,不知道有自己这个蝴蝶在,剧情被影响到什么程度。 不用上班,谢筱芸搂着娃一觉睡到了八点,简单洗漱换上衣服后,她们吃着男人从食堂打的早点,油条配豆浆,这是昨晚她点的。 刚吃完饭撂下筷子,院门就被打开了,卢母的高嗓门传来,“哎呦喂,钧子,这城里跟乡下就是不一样,一路走过来我脚底都没沾泥呢。” “你这院子收拾得不错,就是太小了,也就一分地吧,跟咱家差远了。不过这菜园子不行,得让你爹给你好好整……” 老太太是边走边评论,还有一两句附和声响起。 卢牧晴现在有着爸爸妈妈的疼宠,胆子大了很多,从前两天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爷爷奶奶要来。 听见动静直接哒哒跑了出去,站在屋檐底下好奇地瞧着。 “哎呦,这就是我的乖乖吧,你们怎么喂的孩子,瞧这瘦吧的样子!”老太太心疼地走上前,要揽孩子入怀。 不过卢牧晴一溜烟跑到爸爸身后,在爸爸的鼓励下,冲人喊道:“爷爷奶奶好,阿姨好,叔叔好……” 这时候谢筱芸也走出来了,她以为只有卢父卢母和女主来呢。 没想到院子里站满了人! 今儿个的谢筱芸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简约连衣裙,腰侧的带子被系成蝴蝶结,脚穿着白色凉鞋,俩松散略显俏皮的蜈蚣辫,真得是漂亮又洋气。 谁能想象到如此娇嫩的女人,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她一出现,热闹的院子一下子陷入死寂中。 狐狸精?! 卢母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词来,脸蓦然拉长,“钧子,这女同志是谁,咋还住在家里啊?” 谢筱芸淡淡瞥了男人一眼,依靠着门框轻笑着自我介绍道:“阿姨您好,我叫谢筱芸,您儿子的前妻、孙女的亲妈。” “这套房子属于夫妻公共财产,我们离婚了,自然房屋和院子被分割成两半。” “我住在我自个儿的房子里,有什么问题吗?” 卢家人一听,直接傻眼了,卢母磕磕巴巴向卢海钧求证。 “不是,钧子,娘是不是听错了,咋你休了这个女人,还将房子分给她一半?” 卢海钧无奈地解释道:“娘,这话您在家里念叨两句也就行了,可在外面是要被人抓走教育的。” “现在是新社会,没有休妻一说,只有夫妻和平协商离婚。男女平等,在婚姻中的一切财产都要均分,小谢同志,当然要获得一半。” 卢母一听,好家伙这个坏女人不光将家里的钱祸祸个干净,离婚了还分走一半的房屋。 她一个农村婆子都知道,城里的房子太稀罕了,很多人一家十几口子才挤在巴掌大的房子里。 她儿子倒好,被人分去一半的院子和房屋,这得多少钱啊? 这会儿心疼得不行! “你这孩子,”面对漂亮洋气又理直气壮的前儿媳谢筱芸,卢母是有些胆怯的,没办法冲人发火,就扯着卢海钧的衣服,气不过地冲着他的背拍了好几下。 “咋越活越糊涂了呢?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适合娶回家过日子,长得越好看越是搅家精!” “你这是要气死我啊,被人扒干净皮不说,还得将房子和院子分一半去。你当你是老财主,家财万贯……” 谢筱芸猛地将食指放到嘴边,“嘘,老太太,你儿子说的没错,这里是城里,你儿子刚搬到这里一年多,左邻右舍正眼红等着抓他的小辫子呢。” “您一口一个休妻、老财主、家财万贯,是嫌弃你儿子日子过得太顺当,特意给人递上把柄?” 卢母一肚子的话突然就憋住了,气得侧头瞪向卢海钧。 后者无奈地点点头,“娘,家属院里是非多,您说话真要注意着点,不然会被人匿名举报。” 这时候站在一旁穿着白色碎花衬衣、黑色直筒裤,穿着黑色绣果子的布鞋,梳着俩短马尾的清秀女子轻笑着说: “钧子哥您别这么吓婶子,我们从乡下来,不是太了解城里人生活习惯和人际交往,但是我们能慢慢学习。” “婶子一直牵挂着您,这一路奔波很累了,先让婶子和叔,还有孩子休息下,等睡饱吃好后,再慢慢教,行不?” 话是没错,但是谢筱芸听到了浓浓的茶里茶气。 俩个女人的视线不由地对视在一起,那种这个年代普通女人不可能拥有的气质,让她们从彼此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任务者?! 这时候,卢父也点点头,“小顾说得对,钧子你娘就是个乡下老娘们,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呢。有啥事,你耐心点教,别给吓傻了!” 他们身后的一对中年夫妻也都各自牵了个孩子,点头附和。 谢筱芸轻笑着挑眉,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个小顾就是文里女主了吧? 只是不知道这女主是被任务者夺舍了,还是说任务者本就是原来的女主呢? 但是有一点她是确定的,卢家人怕是没少被这小顾洗脑袋。 人们在认识人的时候,总是会不受控制地先入为主。 原主的名声不好,而家属院里有卢家人的眼线,这源源不断败家、欺负男人和闺女、私生活不简单等等话,在时间中慢慢发酵。 别说他们了,自己听多了这样的话,也难免会对人带上偏见。 “叔婶,这真不是我吓唬您,祸从口出。” “在京都,大家伙脑袋里的弦时刻绷着,人家可不管您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您们说得话,好像还在怀念夏华之前的时代呢。” 卢海钧跟着说了句,“爹娘、三弟、三弟妹,家属院里真有几个在家里闲着没事的家属,喜欢听人墙角,一旦听到对组织不好的话,就跳出来扯着人就走。” “不到相关部门扒层皮,很难被放出来。我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咱们平时说话做事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再说了,”他微微叹口气道:“我跟小谢同志目前是离婚了,人家住在自己家里确实没错。” “娘您们处得来就多聊几句,若是处不了,当作没看见就是了,一个是孩子的奶奶,一个是孩子的妈妈。有什么事情不能心平气和?” 老太太被说得有些狐疑,自己不经脑的几句话,还能被人抓起来?不过她相信儿子,只能闭上嘴巴,不敢轻易开口。 大家伙听了卢海钧的话,想想也是,房子和院子已经分割过了户,他们再不愿意也都成了既定的事实。 “那我们就当她是空气好了,”卢三媳妇哼着,“在村里,因为你娶了这样的媳妇,爹和娘的脊梁骨都快被人戳弯了。” “这次要不是为了大哥您的人生大事,我们才不巴巴跑来,被人逮着挑理!” 老太太气哼哼地先走到堂屋,看着桌子上没有收起来的饭盒,“小谢同志,这堂屋又不是你一个人用,这个点才吃早饭就算了,咋还把饭盒随便一扔,等着人伺候呢?” 谢筱芸轻笑着挑眉,“伺候?” “虽然吧,卢海钧让您们帮忙从老家寻个保姆,但他跟保姆之间是很正常的雇佣关系,一个出钱,一个提供服务,可不存在旧社会的伺候人的说法。” 卢母羞恼地看向自家儿子,后者又是无奈地点头闭眼,表示谢筱芸说得很对。 她一下子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表达自己对这狐狸精的不满和愤怒了。 “麻烦请小谢同志收拾好桌子,行不?老人家看不了家里太邋遢,这桌子又不是你一个人在用吧?” 老太太磨磨牙,一字一句地说,这句话里总没有敏感词了。 谢筱芸手将东西往自己屋的方向一划拉,笑眯眯地点头:“您说的对,桌子一人一半。” 卢海钧扶着额头。 他看出来了,这俩女人就对上了! 坐了两天的火车,大家略微疲惫,需要休息洗漱下。 “娘,来到这里您就别操这么多心了。我去烧水,您们都洗个澡换身舒服的衣服,先睡一会,中午咱们去食堂吃饭!” “今儿个食堂中午炖排骨……” 说着卢海钧给他们安排房间,老两口住在他的屋里,三弟、三弟妹和他们的俩孩子则住在东厢房,至于“保姆”小顾,只能委屈下,暂时住在收拾出来的杂物间了。 小顾脸上带着丝委屈,咬着唇瓣红着眼眶点点头,“钧子哥,那您住在哪里啊?” 卢海钧淡淡地说,“现在天气热,我在堂屋睡就行。” 心疼儿子的卢母不愿意了,“那怎么行啊?东厢房不是两间屋子吗?另一间住人了?我们暂时住住怎么了?” “实在不行我们给钱!” “而且门口那小屋子又低又矮,怎么住人?人家小顾也是娇滴滴的姑娘,由得你这么招待?” 卢海钧耐心地解释:“娘,本来那间房子也是我跟小谢同志共同的。人家能让出来就不错了。” “东厢房那间屋子里摆了不少小谢同志的东西,没法住人。只能暂时委屈小顾同志了。” “等娘你们回家后,小顾同志再住到东厢房。” 卢母瞥了眼谢筱芸,故意拉着卢海钧走到一边,压低声音却能清晰地让屋子里所有人都听见,“钧子,上次你任性由着领导安排你结婚。看看这日子过程什么样了,这一次你说什么都得听娘的!”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5) 卢海钧无奈地说:“娘,这事我心里有数,您不用管。” 卢母冲着他背就不客气地一巴掌,“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让我们费过心,可这一次娘说什么都得管。” “什么心里有数,你看看你给你闺女找的什么娘,妖里妖气的,离婚了还不搬出去,赖在这里干什么?” “我看她八成还想吊着你,让你傻乎乎地赚钱给她花……” 卢海钧很想说,如今是她儿子自个儿求着人在这里住呢。 “娘,我现在调岗到运输队了,前两年要跟车天南海北地跑,不准备考虑个人问题。” 卢母笑着说,“娘知道啊,就因为你不着家,而这个女人也不会看孩子,所以娘给你在老家寻了个贴心人。” 听到她这么说,卢海钧立马扭头,看得不是小顾,而是谢筱芸,果然后者冲他冷笑。 卢海钧头皮发麻,自己连女人还没哄好呢,又给她竖个情敌,这不是没事找事啊? 这可真是自己的亲娘! “娘,我只缺个保姆,并不缺贴心人。您可别随便张罗这事,不然人您怎么带来的,怎么带回去。” “我自己在家属院里找个嫂子或者婶子帮忙。” 卢母气得紧,踮着脚尖拿着手指头戳他脑袋: “你这娃子怎么这么气人啊?” “你不看村里,就看看家属院里左邻右舍,像你这么大的人,哪家孩子不是成群结队,大胖小子一个接一个地来?” “可是你呢,就一个瘦吧的丫头片子。我还就跟你明说了,这次我、你爸还有你弟弟、弟媳妇来,可不是来你这里享福的。” “而是帮着你解决人生大事!” “人家小顾是十里八乡的好姑娘,模样好、品行好、学习也特别厉害。” “她点头同意跟我们来,不嫌弃你离婚还有个孩子,你就偷着乐吧!” “这次你说什么也要跟她领证,把房给圆了。我跟你爹一直盼着你给咱们卢家生长孙呢……” 卢海钧一个头两个大,梗着脖子冷声说:“娘,我还是那句话,我找的是保姆,而不是媳妇。” 卢母哼着:“行了,这都不是戏台子,可别给我整什么情啊伤啊的。男人不就想要个会过日子、会疼自己的媳妇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小顾绝对是个好媳妇,也能给你生一串的大胖小子……” 这时候谢筱芸是捂住孩子的耳朵的,可是小孩子耳朵尖,尤其是卢牧晴特别敏感,听到卢母的话,就窝到谢筱芸的怀里,泪眼汪汪地问道: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给我找个后妈再生一堆的弟弟?” 屋子里的大人略微尴尬,不过卢母立马笑着说:“晴晴啊,有弟弟不好吗?等你弟弟们长大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小家伙瘪着嘴巴,“才不是呢,有了弟弟后,不能吃好吃的,没有新衣服穿,还要帮着带孩子、洗尿布……” 卢母没有那么多耐心,尤其是对一个在她看来的赔钱货。 “钧子,你看看,她妈妈都教给她什么?” “这么点就这么霸独,合着家里只能有她一个孩子?” “家家户户宠孩子也没这样宠的!” 谢筱芸淡淡地说,“阿姨您还真误会我了,晴晴是看着别人家发生的事情,感叹而已。” “就咱们斜对过,小姑娘的妈妈难产前脚刚没了,她奶奶后脚就给她找了个后妈,没多久这后妈怀孕了。” “自此后小姑娘的日子,就跟泡在苦水里一样。” “晴晴是怕自己变成那小姑娘,害怕而已。” 卢海钧赶忙坚决表态,“娘,让小顾住在杂货间确实不妥,那我待会去招待上开一间房子。” “这几天我带着你们到处玩玩,等我出车的时候,再送你们回去。” 说完,他扭头跟谢筱芸说,“筱芸,你之前说后排的袁嫂子想找个能顾家的活?不如这两天你问问她,能帮咱带孩子不?” 卢母都插不上话,就眼睁睁瞧着大儿子不容拒绝地安排了事情。 她忍不住拍着大腿开始嗷嚎: “我算是看明白了,卢海钧,你是彻底被这个女人给迷糊涂了。都离婚了,你还看她什么眼色?” “我们才刚来,就因为多说你几句话,你就盼着我们离开?” “没想到家里省吃省喝供你上学,你现在是城里人,端着铁饭碗,有出息了,就瞧不上泥腿子爹娘。” “我们是说你一句都不行,替你操心都不能……” “行,既然你嫌弃我们多管闲事,那我们走!” “就算我当年遭罪没生下你,省得将自己气死……” 说着她拎着东西,就招呼着老伴和儿子儿媳往外迈步,这是她一向逼迫大儿子就范的手段,每次都不会失手。 卢母就不信了,儿子离婚带娃,还不需要一个女人帮忙照顾家里。 现在他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等他点头同意,再次尝到女人的滋味,就明白,不管女人长得怎么样,到了床上,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更何况小顾会疼人,这样的温柔乡,有哪个男人能够抗拒的了? 可这一次卢海钧纹丝不动,一点都不受她的胁迫,跟换了个人似的。 果然啊,自己的大儿子中毒太深,连亲娘都不顾了。 没有人配合,卢母硬着头皮一步三挪地往外走。 还是小顾带着哭腔开口,“钧子哥,我,我没想着当您媳妇,就是家里见一个打死老婆的酒鬼给得彩礼高,想将我卖出去。” “是婶子见我可怜,才带我来了京都。只要您给我一个住的地方,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会安安分分给您带孩子的,只求您别撵我走。不然我真没有活路了,还不如直接撞墙来个痛快……” 卢母赶忙拉住她,“小顾,你这傻孩子,婶子绝对不会让你回去嫁人的。” 说完卢母瞪向卢海钧,只能退一步先将人留下来,再慢慢谋事,“你看到了吗?这丫头是真得走投无路了,你不娶她当媳妇,包吃包住当保姆总可以了吧?” 卢海钧紧蹙着眉头,看着那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心里一阵烦躁。 这女人留下来绝对是个大麻烦! “筱芸能留在这里,是因为她是孩子的母亲,这里有她一半的资产。” “可是小顾同志你年纪不大,没有结婚,留下来给我们父女俩当保姆,并不妥当,很容易被人说三道四。” “不过,我能在纺织厂、造纸厂和化工厂托人,安排你进去当临时工,如果你表现好,有机会转正。” “单位里有集体宿舍和食堂……”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小顾暗恼这男人太不解风情,也太过于固执,亦或者说竞争对手长得好,又占据先机,让她出师不利。 “谢谢钧子哥,只要有我容身的地方就行,我不挑的。” 她感激地看向卢海钧,抿唇轻笑。 不管如何,自己能留在京都,就算是距离胜利又进了一步! 事情得到初步解决,卢母气呼呼地洗漱完进屋躺着去了。 家里的贵重物品和零食,都被谢筱芸提前给收入屋子里。 这些都是自己给丫头买的,她可不想便宜了旁人。 大人在商讨事情的时候,那俩小子挣脱了大人的手,跟巡视自己的领地般,到处翻腾查看。 可是他们啥也没翻出来,大大失望过后,直接伸手冲卢海钧要糖果点心吃。 卢三弟妹也不制止,还撇撇嘴说:“大哥,你们城里人就这么招待客人的吗?家里一点吃食都不备上?” “孩子念叨一路了,还以为大伯家都是好东西,结果老鼠都不愿意在你家打洞。”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不欢迎我们一家四口呢。” 卢海钧可不惯着她,直接不客气道: “三弟妹,我忘了备上糖果点心是我的不对。但是这俩孩子年纪不小了,连去人家家做客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 “整齐的屋子,跟糟了贼一样,我还要违心夸赞他们好,再好吃好喝哄着?” “你们真当我是冤大头了?” 卢三弟妹不乐意了,“卢海钧,我看你就是觉得自己是城里人,这次对我们乡下来的亲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我家娃小没见过世面,来大伯家放肆点怎么了,你咋还给人扣上小偷的帽子?”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生怕我们三房多占你一点便宜吧?明着点我们呢!” 卢海钧没有否认,还点点头,“三弟妹心里有数就行。” “我虽然捧着铁饭碗,却也不是坐在家里等大风刮来钱和票。我也有孩子要养,没办法跟以前一样,往家里捎钱,养着你们两房人。” “而且这俩孩子七八岁了,不能再以年纪小,纵容他们。” 这次不光卢三媳妇心慌,就是躺在屋里竖着耳朵听的卢母都惊了,忍不住蹬蹬跑出来。 “钧子,你到底咋啦,别吓唬娘啊。” “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卢海钧神色淡淡,“我应该怎样?” “由着你们将我当成钱袋子?把我好好的家庭给拆散了?” 这话听的谢筱芸一头雾水,他们卢家怎么还内杠起来了? “咋,咋你们离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卢母挺着胸掐腰说道: “不是这娘们勾搭汉子,嫌弃你没本事赚不来钱,要死要活跳河跟你离婚?” “我们隔那么远,还能逼着你们离婚吗?” 卢海钧仍旧用他们陌生又疏离的神色: “以前是我愚孝,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可以委屈自己,但是我有了自己的家庭后,也要担负起丈夫和父亲的角色。” “我养着您和我爹没问题,可为什么我还要养着两个兄弟呢?” “您也别说什么为了我上学,家里砸锅卖铁。” “我上学从来没耽搁给家里做事,寒暑假我就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将学费给赚出来了。” 卢海钧轻笑着扫了一圈卢家人,身上往日收敛的气场全开,那冷酷压迫感,让本就不大的堂屋,显得更加逼仄,似是令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卢海钧继续说: “而我为什么这么晚才要孩子,又只要了一个?” “还不是家里弟弟妹妹多,都向我伸手要钱,而身为我亲爹亲娘,您们搁我这劫富济贫,将他们一个个风光嫁娶,然后一个孩子接一个孩子地供养。” “我却因为手头上没有钱,一直没法拿出入眼的彩礼钱,就拖成了大龄青年。” “结果你们想要插手我的婚事,恨不能将我的工资都把持住,为此还闹到领导那里。” “我也不可能连相亲对象是什么样的品行都来不及了解,就匆忙结婚。” 更不可能因为形势所迫,丈母娘突然提价,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就让对方得逞,奠定了往后相处的基调。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可是他仍旧冷冷地道: “在部队的时候,你们隔三岔五地来打秋风,如果不是你们伸手太频繁,孩子的妈又怎么会护食,也对钱财看得紧,把持住不放?” “要知道你们讨要到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有她的一半。” “所以她对我不满是应该的,由此气愤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也能够理解。” “再者,我现在转业到地方工作,却是领两份钱,一份是我上班的工资,一份是每个月五六十块的职称补贴。” “补贴你们攥着呢,现在跑到我跟前,还有脸说我怕你们多占便宜?” “我现在是离婚了,但是我明确跟你们说,我有坚定复婚的计划。” “从这个月开始,补贴由我拿着,每个月我拿出十块钱作为赡养费,而这笔钱也从我一众好弟弟好妹妹往日婚嫁、养孩子的费用里扣除。” “你们随便闹腾,说我不孝顺,往年汇钱的单据我可是留着呢。到时候没脸的是谁,相信我不说你们也清楚吧?” 卢家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刚来京都的第一天,什么事都还没商讨好、着手实施呢,就被卢海钧直接揭了脸皮,还断了每个月一大笔入账! 谢筱芸眸子一转,气愤地指着卢海钧道: “好啊,卢海钧,你可真是能耐啊,是不是你算好了我会离婚,故意转移夫妻财产?” “你拿钱养你父母是你的事情,从你那一部分里扣除就是,为什么要动用我那一部分?” “这事你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拿钱买个消停。我却不能咽下被你们当傻子耍弄的气!” “你那一半不想要回来,权当作赡养费,可以,但是你得将我那部分全部讨要回来。不然我要去单位调取,从结婚后你领的所有工资、补贴的单子,咱们一分一毛地计算……” 卢家人直接傻眼了,他们是想要塞给卢海钧一个听话向着他们的媳妇,把持住卢海钧一半的工资。 钱没到手,他们怎么还背负上巨额债务? “什么你的,明明都是大哥赚来的钱,那是我们卢家的!”卢三媳妇急了,哪里有吃进嘴里的肉再吐出来的道理? 谢筱芸“气极反笑”道: “我话放在这里了,卢海钧转业一年零三个月,每个月补贴按照六十块计算,那么你们手里有三百九十块是我的钱,算上利息,你们给我凑个整。” “不给可以,我就告孩子他爸的工资被歹人冒领,这是薅组织羊毛的恶劣行为,也让辛苦为组织的同志及其家属心寒。” 卢父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得,手指直哆嗦: “钧子,你怎么说?” “我们可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你,你竟然由着一个女人,骑到我们头上作妖?” “她平时祸害的钱不少了,现在还管着你孝敬父母?” 卢海钧平静地看过去: “爹,哪怕城里孝敬父母都没这么狠的。兄弟姐妹均摊年迈、丧失劳动力父母的各种生活、医疗费用,更何况农村的标准更低。” “我不信自从我参军到现在,这么多年来,家里没有一点积蓄。” “人要知足,如果你们想继续从我这里拿到每个月的赡养费,那就让你们的好儿子、好闺女,将花费我的钱还了,等帐清了,一切都好说!” 卢父卢母咬着牙愤恨地看着他跟谢筱芸,可是这俩人都像是变了个人般,不会再是自己耍无赖、拿捏着长辈的身份,就能得偿所愿。 “我累了,去睡觉!” 卢母气得哼了声,扯着老伴进屋了,准备来个从长计议。 卢三跟卢三媳妇也无奈拽着孩子回屋。 顿时堂屋中就剩下卢海钧、谢筱芸和晴晴三口,以及被动的小顾。 “钧子哥,我很感谢您替我找工作,让我有个落脚地,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受人摆布。” “我不知道如何回报您,就叔和婶在家的这几天,我替您看看孩子。家里人多,这总不会让人乱说道吧?” 大人还没说什么呢,卢牧晴就跟小凶兽似的,气呼呼道: “不要,我有爸爸有妈妈,才不要你看!” “我不是一二岁的小孩,我知道你是我奶给我找的后妈!”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6) 卢海钧也淡淡地拒绝: “用不着,我待会就找人给你安排,你可以直接去上班,吃住也有保障。” “但凡你对我有点感激,希望你能好好工作,不要向人提及我的名字,也不要打扰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 “毕竟,我只是不爱计较,不代表我没长眼睛,看不透你的小心思!” 小顾放在身后的拳头紧紧握住,脸上却仍旧挂着委屈、不知所措。 “钧子哥,您真的误会了……” 卢海钧却没再听她的话,扭头抱起娃,圈着谢筱芸进屋了。 将门给带上,谢筱芸瞪着他,压低声音道: “我说过这是我的房间,不允许你进入!” 卢海钧挑眉,“我以为上次你让我替你拿衣服的时候,这条规定就已经作废了呢。” 小家伙心情低落,蔫蔫地歪在爸爸的怀里,瘪着小嘴,“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我不想当小拖油瓶,也不要当没人要没人疼的小麦穗!” 小麦穗就是斜对面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谢筱芸赶忙道:“晴晴,爸爸妈妈闹着玩呢,没有吵架啊。” 卢海钧更是一把将女人圈入怀里,冲着人狠狠啜了口。 谢筱芸气得伸手掐他腰间的嫩肉,还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手都因为使劲酸疼了,可男人竟是皮厚地眉头不动一下! 小家伙惊讶地张大嘴巴,随即她痴痴笑着捂上眼睛,特别鬼精灵地哼着:“我才不信呢,大人最爱骗小孩子,不然,不然你们给我生个弟弟吧?” “这样奶奶不会想着给爸爸找个后妈,后妈也不会给我生弟弟。一个妈生的弟弟好!” 卢海钧一手抱闺女,一手搂女人,笑着说: “你爸是挺乐意的,你得磨你妈同意啊。” “你妈妈最听你的话了,我觉得吧一个弟弟哪里够呢,再生俩弟弟一个妹妹,家里热热闹闹的多好?” 偏偏小家伙认真思考下,还点点头赞同。 谢筱芸没好气地说:“你们俩这是将我当成母猪了,说生就能生?” 卢海钧贴到她耳边,“怎么会呢,肯定离不开我的辛勤耕耘……” “卢海钧!”谢筱芸被他崩人设没皮没脸给气道了,不过随即她垫着脚尖扯着他耳朵往椅子上带。 把人按在床沿上,谢筱芸打发闺女坐床上看小人书。 她害怕门外的小顾是任务者,五官灵敏能听到俩人的对话,是以她寻来纸和笔,挨着他坐着,开始刷刷写起字来。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我只记得我跟你家人关系不好。” 原主小时候没过好日子,成年后却是将母亲那一套城里人的姿态端得很高,瞧不上男人的乡下亲戚们。 每次人上门来,她都要作妖一番。 虽然现在谢筱芸因为参加了任务者比拼大赛,知晓剧情也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可这些也只是笼统的关键信息,又或许原主的注意力并没有如此细微。 卢海钧接过笔,刷刷地也低头写着,“我也不是太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我觉得自己不该是这种任由人欺负、毫无原则的老实人。” “包括被家人的压榨、对战友及其亲属的示弱无限包容和照顾、对以前作妖你的容忍、任由新同事一个接一个让我帮着加班。” “机器人都比我有脾气!” “所以有没有可能,我也是个外来客,遇到你而觉醒了?” 谢筱芸一怔,看看纸上的内容,又瞧瞧男人的模样。 不愧是高层之人,哪怕没有记忆,他也能从违和中抽丝剥茧,寻找出答案来。 许多文中的男主都是完美人设,起码是各方面都照顾到,带着些许愚笨、老好人和大男子主义,让女主既恨又心疼。 但真落到实际上,那绝对能将她给逼疯! 好在卢海钧还能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及时遏制住。 谢筱芸冲他冷笑,抽过纸写道: “你以为给自己编个理由,就能逃避以前对我的伤害嘛?” “不作为就是你的原罪,呵呵,还坚定复婚计划,呸!” 卢海钧笑着搂住她肩膀,不耐烦干巴巴地写字,凑到她耳边说:“媳妇儿,这世上我敢保证,你再也遇不上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了。” 媳妇儿都喊上了?! 谢筱芸拿着胳膊肘捣他,“谁是你媳妇,脸呢?” “你抓紧出去,待会被你爹娘看到,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呢。” 卢海钧能够感受到女人对自己的态度,不排斥却也不甘于靠近。 他没有继续逗她,快速亲吻下她的唇角,“我先出去办点事,中午带他们去食堂吃饭,你们娘俩不用等我。” 等男人一走,谢筱芸开始收拾自己的包。 她的钱都存入银行了,屋子里的证件被她特别隐蔽地收入床板夹层,而各种吃食搁置在五斗柜里,全部上锁。 娘俩换上亲子装,锁好门,推着车子便往外走。 小顾听见动静走了出来,堵在院门口。 她神色清冷,漫不经心地抱胸打量着谢筱芸: “任务者吧?哪个公司的,叫什么,报上名来!” “呵,有胆敢跟清姐我抢官配,就没胆子表明身份吗?” “反正这一位面结束,回到现实世界里,我也能查清楚你是谁!” 谢筱芸抿唇轻笑,“星空联盟排名第三的穆菲清?” 小顾点点头,笑得恣意和张扬,倒是与清秀宁静的容貌极为不相称,“没错,就是我!” “能从我手里抢走男人的可不多,做任务至今尚未遇到过,哪怕是每届的任务者比拼大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一匹黑马吧?” “你难道不知道官配是如何都拆不掉的,更何况其中一位是任务者。与其费力气抢夺我男人,不如你将时间花费到寻找下一位目标。” 谢筱芸仍旧轻笑,“既然我如何努力都没用,那您就看热闹呗,瞧瞧我这匹黑马,能做到什么程度。” “不过呢,在此之前,我很开心看着您去厂子里打工。” “大食堂的味道可不怎么样呢,而且夏天住在集体宿舍,那感觉应该挺酸爽的!” 小顾脸上的笑收敛殆尽,面色阴鸷,淡淡地道: “所以同为任务者,你这是要跟我杠上了?” “要知道这可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你能过我庞大粉丝团这关吗?” “还是说,你觉得在任务位面可以任由你玩闹?” “小心你抢了不属于自己的气运,惹恼了天地规则,精神失常难以回归现实!” 能够成为任务者的,精神力必须强大,否则在来去位面的时候,一个不留神便会迷失自己。 而这便是任务者之间残忍的决斗! 这一部分镜头通常会被公司给剪辑去掉,他们不会干涉任务者之间的恩怨,毕竟这一行也是适者生存。 任务者很少会碰到一起,但是呢他们相互间因为利益关系发生摩擦、甚至战斗升级,都会是缔造一位更优秀任务者必经之路。 高层人士反而更鼓励这一行为。 谢筱芸并没有惧色,“您搁在我这里放狠话,意图让我知难而退,倒不如您将注意力放在卢海钧身上。” “您但凡攻克下他,我再费力气也百搭了。” “您是老前辈、是公司里的大姐大,更应该明白,做事情要抓住主要矛盾!您说是吧?” 这是讽刺她不会追男人? 小顾气得瞪她,“好,我就让你瞧瞧我这个前辈,怎么将男人给攻下的!” 谢筱芸眼神示意下,后者让开大门。 似是不甘,小顾又忍不住说了句:“你这次运气好,抢占了先机,否则有你什么事啊……” 谢筱芸不理会她,带着闺女离开了。 因为他们讨论的是任务者的话题,所以作为这个世界的npc,小家伙是听不到她们在说话。 就像是世界一下子静止,俩人被拉入平行世界般。 谢筱芸之前托中介所将三进院子,合理分割成一个个小院子,然后再从京都其他地方置换成差不多面积、条件的小院子。 这一个来月,她已经陆陆续续办理了不少房屋的过户,上周更是完成所有兑换任务! 三进院子中涵盖了人工池塘、假山、亭廊水榭,所以面积很大,几经周转,她手里有二十四个小本本,每一个都是很规整的一进四合院,而且相互间都是有些距离的。 白老板在行内的口碑不错,由他办事,事情保密性极佳。 可以说除了他和谢筱芸,在这个数据还没有入网的时代中,没有人知道她竟然拥有这么多房产! 她又借着白老板,留下两套自个儿用外,其余的院落全部以每间正房或者厢房为单位给出租出去,一间月租五块,倒座则是院子里租户共同的灶间、洗澡洗衣房、车棚。 可以说她以这种法子,将一个格外惹人羡慕嫉妒恨到扭曲的三进宅院,由整化成零,巧妙地化解了危机。 每个月光是房租入账,她就有七百多块钱,由白老板帮着一起兑换成金条存储起来。 省得她每个月去邮局存钱,反而被人给盯上。 想当初乐夫人可是只用了八百买下的三进四合院呢,由此可见乐家仗着势力多欺负人。 如今倒是便宜了她。 带着娃去了附近的一套房子,那规格跟自家的差不多,规规整整的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各两间,还有一排倒座。 不过这个院子面积要略微大些,足足有两分地,院中有口水质甘甜、被彻底清理过无杂物、又打深了几米的古井,而倒座也多出两间来,正屋后更是还有一分地。 问题是这套院子建造得古色古香,单独的门,进出几乎碰不到邻居。谢筱芸特别喜欢,没舍得兑换出去。 她琢磨着等那十年过去了,再搬过来,省的被人眼红寻个帽子扣上。 小姑娘一到地方就喜欢的不行,撒了欢地到处瞧,得知这是自己的家,就伸着手开始规划了。 分明就是当初谢筱芸指挥卢海钧开拓菜园时的模样,这里种菜、那里水果、鸡笼放哪里…… 谢筱芸笑着一一应下来,“等回去就让你爸帮你将菜地和果园开出来!” 今年的天气就有些反常,雨水不多,秋天肯定欠收。 所收粮食不够支撑到下一季,而天公又不作美,饥荒很快席卷大半个国度! 所以她留下来附近的两套院子,都得征用卢海钧开荒,种上粮食、蔬菜、水果和一些常用的草药。 等作物收货后,她再晾晒保存起来,哪怕以后几年,天气反常,有着古井里的水,这两三年地里也是能出产些东西的。 加上她在饭店里上班,比别人占有优势,他们家肯定能较为惬意地度过饥荒。 至于旁人,她话,谢筱芸就淡淡地拍拍手,对那俩熊孩子道: “这里是我闺女的家,你们在她家里,当着她爸爸妈妈的面抢吃的,可真能耐呐?” “谁给你们的胆子,又是谁纵容你们的霸道?” “而且你们对着一个三岁孩子,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我是没法对你们俩孩子动手,所以我只能教训你们娘。” “现在扯平了,请你们一家人离开这里,省得在我跟孩子爸爸看顾不周的时候,娃受了你们的欺负!” 卢海钧也冷冷地看着卢家人,嗤笑声说: “是不是你们爷爷、奶奶、娘和爹说,你大伯家就一个丫头,往后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兄弟的?” “我孩子不配吃好得对不对?” 刚要发飙的卢家人,硬生生心虚地止住要躁动起来的手脚。 偏偏俩熊孩子被家里宠得不成样了,被俩人一吓唬,直接就点头替他们承认了。 “我奶说,大伯你没有儿子,往后养老摔盆都得我们兄弟来,还能指望卢牧晴一个赔钱货?” “你要是敢对我们不好,等你老了,有你好看的……” “闭嘴,”卢老三赶忙一手捂一个孩子的嘴,欲哭无泪地冲面无表情的大哥解释道: “大哥,您别听这俩屁事不懂的孩子瞎说。” “他们不知道听咱村里哪家人说得,给记下来了。绝对不是我们教的,大哥还年轻着呢,孩子肯定一个接一个地生……” 卢母也赶紧打圆场,“是啊,钧子,孩子的话哪能信啊?” “我当时在家里说,得替你操心婚姻大事,别等你以后上了年纪,还只守着一个闺女过日子。” “那时候啊,人家晴晴也有自己的家庭了,哪能时时刻刻顾得上你?” “就是为了给你宝贝闺女撑腰,你也得多要俩儿子……”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七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7) 卢母见卢海钧神色有些松动,不惜先抹黑俩宝贝孙子,再接再厉道: “你也看到了,榔头、锤头这俩孩子,当着你们的面都对晴晴这样。等他们长大以后,你两腿一蹬,晴晴还有谁能护着?” “你的工作岗位、你一辈子的积蓄,可不就是这俩熊孩子的了?晴晴能捞着几分?” 不得不说卢母作为卢海钧的母亲,对儿子的心拿捏得死死地。 她先是给儿子找个年轻适龄女子当保姆,带到京都后,再用名声不好听、孩子需要妈妈陪伴、孝顺父母为卢家生长孙等等理由,多方面迫使卢海钧答应这场婚姻。 再不济,就以他自己奋斗一生的工作和财产不旁落、卢牧晴需要兄弟撑腰、他养老这种长远现实的问题逼迫。 这对于一个刚离婚、对生活充满负能量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被刺激地自暴自弃应下来。 卢海钧唇角微勾:“娘,我从来没说这一辈子只有晴晴一个孩子。但是孩子的母亲,只能是筱芸。” “我们夫妻俩虽然离婚了,也仅仅是各自后退一步,并非没有继续在一起的可能。” “至于其他人,呵,我瞧不上。” 他还很直白地看了小顾一眼。 小顾身为星空联盟的摇钱树之一,不知道出色地完成过多少场任务,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如此点名鄙视! 她气得浑身微微发抖,眯着眼瞧着男人,唇角勾起抹极淡的冷笑,内心里已经想了许多。 呵,她一定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做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今天的事情,她都记下来了,回头将人追到手,可得好好磋磨下,不然她清姐的面子往哪里放? 说完,卢海钧也坚持让卢家三房四口人住在招待上,而且他并不会当冤大头帮忙付钱。 面对着他举起来的拳头、臂膀上鼓动的肌肉,以及冷得能冻人的目光,卢三怂得不行,脑海里都是小时候被大哥拳头支配的恐惧。 他不得不拽着妻儿,匆忙收拾行李去招待所。 一下子少了好几个外援,卢母底气都不足了,见小顾偷偷使过来的眼色,硬着头皮说: “钧子,你,你不是说给小顾找到工作了?” “既然你这两天不上班,就带着我们去小顾以后工作的地方逛逛。到底是老乡,咱们将人带来,不能真撒手不管了吧?” “看看她缺什么,咱先垫钱给她办齐全……” 卢海钧瞥了他们一眼点点头,揽着闺女,开始吃起来油纸包里的丸子。 丸子还带着些热乎气,外焦里嫩、面粉与粉条胶着在一起,嚼劲十足,若是隔顿放锅上蒸一下,他能吃一盆! 炸排骨咸香酥脆,也是师傅拿手的好菜,三楼必点的菜式。 这哪里是工作餐,分明是女人带着闺女打牙祭,还不忘心疼自己,特意拿回来的! 卢海钧眸子深邃幽暗地看向母女俩,刚刚冷硬的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他站起身,将谢筱芸有些湿濡的碎发往而后捋了下,轻声叮嘱道: “筱芸,你带孩子先去睡会午觉。” “我待会回来陪你们吃晚饭。” “要不要吃烤鸭?我记得化工厂旁边的国营饭店里,烤鸭口味挺正宗的,尤其是他们家配备的小料,甜辣可口。” 烤鸭好吃啊,光是听到这名字,谢筱芸脑海里已经将那味道过了好几遍,口水都有了泛滥的迹象。 没用她开口,卢牧晴就一手抓着妈妈的衣服,一手抓着爸爸的,小脑袋硬生生挤到他们中间,扬起脸蛋笑着说: “要吃的,要吃的,烤鸭可香了,隔壁小胖就吃来着!” “爸爸,给我买个大鸭腿,我要坐在门口吃,谁都不给……” 不用说,小家伙就深刻经历被人狠狠馋过。 卢海钧笑着说,“行,爸爸给你买俩,你吃一个,跟小朋友分享一个。你喜欢谁就给谁咬一口,不喜欢得就让他只能眼巴巴站着瞧,怎么样?” 卢牧晴眼睛晶亮连连点头。 谢筱芸跟着抿唇笑,却不忘瞪他一眼,小声道: “哪有你这么教孩子的?” 小顾就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打情骂俏的,觉得这是谢筱芸故意跟自己显摆呢,内心那个火气一拱一拱的。 再加上卢海钧是个榆木疙瘩,软硬不吃,让她多次难堪。 小顾被锻炼出的什么隐忍,全都丢到一边了,微敛着眸子,一家三口想吃烤鸭,呵,那也得他晚上能回得来! 没多大会家里只剩下谢筱芸母女俩,她们舒服地躺在藤席上,听着被抱进屋里的收音机中的节目,惬意地培养着睡意。 小家伙上午在四合院里自个儿跑疯了,没多大会就沉睡过去。 谢筱芸观赏收音机也跟着睡了会,便爬起来继续看书学习。 她已经完成小学的内容,如今开始学习初中知识。 虽然初中的科目比小学多了好几门,但是谢筱芸的记忆力好、领悟力高,但凡入了门,配合着一两套习题,她都不需要人领着,自个儿就能很快地学完。 谢筱芸学习太专注了,没注意时间,等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时,天色有些昏沉,而床上的娃揉揉眼睛也清醒过来。 这小家伙果真是累着了,竟然一口气睡了三个小时。 “筱芸,让袁嫂子带晴晴一会儿,我跟你说个事,”男人声音略微暗哑,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谢筱芸心口一紧,赶忙给小家伙换了身衣服,收拾出一小兜零食。 刚打开门,卢牧晴就被卢海钧抱过去塞给了袁嫂子。 “晴晴乖,等吃完饭,爸爸妈妈再去接你,”说着卢海钧往她手里塞了俩玩具以及答应给小家伙的烤鸭腿。 袁嫂子笑着拍拍小家伙肉嘟嘟的小屁股,“你子阳哥哥和子燕姐姐刚放学回家,等着跟咱们的小晴晴玩呢。” 说完,她又对微低着头背对着夕阳、神色看不太清的男人说,“你们放心吧,晴晴一向很乖的,她跟我家俩孩子玩得不错。” 等人一走,卢海钧隐忍地插上门,上前打横抱起谢筱芸,直接进入她屋里,俩人一起交叠地摔到床上。 不过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紧紧抱着她,艰难地一字一句道:“筱芸,对不起,我,我喝了瓶加料的饮料。” “现在浑身难受,你别动,就让我抱抱行吗?” 谢筱芸一愣,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给挤错位了,自然能深切感受到男人浑身紧绷到极致的痛苦。 “是那位小顾同志?” 想起来那女人离开时,留给自己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谢筱芸就知道,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并没有提醒卢海钧,因为有任务者的存在,这样的事情有一就有二,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替他警醒。 卢海钧咬着牙点头,努力跟她说中午发生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娘他们趁着我打饭得空,就四处跟人说,小顾同志是我老乡。” “什么我们俩是校友,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如果不是组织的安排,我跟她才是一对……” “还说我对小顾看护有加,不忍人回乡下受罪,也不舍得她在你眼皮子底下受委屈,特意安排到厂里工作,回头肯定会多有照顾……” “还什么照顾来、照顾去肯定会发生故事!” “呵,反正他们是怎么让人误解,怎么说,而那个小顾更是一脸娇羞,默认了这事!” “亏得我中途回来听到了,跟大家伙特别严肃认真地澄清了,我跟小顾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没想到家里这么不靠谱,请个保姆还说未婚年轻女性。” “我也表示,给她找工作,存粹是不想她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同乡情谊也仅尽于此,往后她有天大的困难找单位、找组织,我是一概不会过问的!” “所以,筱芸,”他身上的汗水跟淋了雨似的,抱着她都成了弓腰虾米,好像到了临界点般。 谢筱芸微微叹口气,将男人的脸给掰过来。 望着他隐忍微微发颤、不敢看自己紧闭双眼的模样,她淡淡地问道:“卢海钧,我问你,你真不知道那瓶饮料不对劲吗?” “你可是兵王,难道这点小把戏,你识不破?” 卢海钧抱着她的身子一僵,又将头埋入她颈窝,闷闷地带点委屈,“筱芸同志,您就不能稍微迷糊下,忽略这个问题吗?” 谢筱芸扭着他耳朵,“所以,你明知道那饮料有问题,却故意喝下去,然后跑我这里来卖惨?” “你是吃准我不会见你这么痛苦?” 卢海钧人高马大的汉子,被她说得差点没挖个缝钻进去。 “筱芸,我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 “主要是那四瓶饮料应该都有问题,这事哪能只有我一个人承担,所以,我督促着他们都喝下去,而且还怕某人会中途催吐,硬生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拉着他们逛了半个小时的街。” “让每个人都彻底将饮料中的药物完全吸收,然后我就在化工厂附属招待所开了两间房后,溜了出来。” 谢筱芸一愣,禁不住咬着唇瓣有些幸灾乐祸,“你,你的意思是,你爹娘和那个小顾,都把加了料的饮料全喝了?” 卢海钧点点头,“可不咋地,一个个面红耳赤扒拉衣领,要不是我及时开了招待所,他们肯定要被抓走教育的。” “你怎么连你爹娘都没放过,他们这把年纪还经得起折腾不,别再给你生个比闺女还小的弟弟妹妹。”谢筱芸脑海里禁不住上演了一部高龄动作片。 啧,有些忒辣眼睛了! 她推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热死人了,你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还搁我这里炫呢?” “去,要么自己洗个冷水澡,要么用你的手指姑娘,别在我这里卖惨。” 卢海钧委屈巴巴地说:“你可真舍得你男人遭罪?” 谢筱芸呵呵,“那您舍得我遭罪咯?” 男人本就身体强壮有力,又正值最好的年纪,不用药都能折腾人半条命呢。 她可不想遭罪! 卢海钧掐着她的腰,狠狠地啜了她一口,“那是他们夫妻俩的事情,跟我可没关系,别往我身上套!” “还有啊,我就是没有用药,一样能将你办得舒舒坦坦……” 谢筱芸挑眉,“所以您经验很丰富咯,这么自信?” 卢海钧连忙摇头,“没有经验,我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事是个男人都会,爷们就是这么自信。” 他也不敢继续腻歪下去,就到院子里一遍遍地冲凉。 谢筱芸则到了厨房熬煮了些下火的饭菜,像是清炒苦瓜、丝瓜炒蛋、回锅冬瓜腊肉,蒸米饭以及一大锅绿豆汤,当然了再摆上一盘男人买回来的烤鸭肉。 足足洗了半个小时,卢海钧才勉强压制住快要爆炸般的燥意,不过他却不敢看谢筱芸,尤其是现在天气凉快,女人就穿着一略微显身材的睡裙、露着白皙修长的胳膊和腿,晃来晃去,格外招人眼。 吃过饭后,他自觉地洗刷碗筷,然后还想在院子里做些运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谢筱芸却找来农具、有翻腾出自己上午买的各种种子,又灌了两暖壶的绿豆汤,带上杯子,招呼他推车子出门。 将人带到其中一套四合院里,谢筱芸把东西塞到男人怀里,“喏,我瞧着你精力忒旺盛了,正好用来耕地……” 卢海钧瞪着她,这女人忒可恶了。 此耕地非彼耕地! 他瞧着她才真是吃准了,自己不经她的同意,不敢对她怎么样! 没办法自己看上的女人,除了宠着还能怎么样呢? 卢海钧直接将衣服一扒,光着膀子露出那一身纹理清晰、蓄满能量的肌肉,挥舞着锄头开始松地。 谢筱芸欣赏了下糙汉耕地图,便也加入进去,将挖掘出来的杂草和石头清理到一边。 院子里的土地不算多,而且种地是个慢活,虽然不难却需要足够的耐心,一点点循序渐进地伺候着,急不得。 整个院子里里外外的土地,都被卢海钧翻腾了一遍,还把土给碾得极细。 他身上就像是刚洗过澡似的,带过来的绿豆汤都被他干了一壶,总算有点舒畅得感觉了。 他们又继续赶往下一套院子。 夫妻俩忙到了九点多,才匆忙接了带着泪痕熟睡的娃回家。 洗了澡后,谢筱芸隔着一个堂屋,也能听到男人略微粗重、压抑地喘息声,倒是比下午的时候好多了。 其实在这个处处需要介绍信的年代,一个从偏僻山沟里出来的女人,是没有获取这种药的途径,尤其是是药效相当不错的类型。 一大锅绿豆汤下肚,又不停歇活动了四五个小时,男人体内的药效还有所残余。 谢筱芸更倾向于任务者小顾是懂得这方面知识,上山自己配的猛药。 毕竟文中卢海钧与原主能够圆房,全靠着在酒里加了料。 所以这小顾想要配合着天赋来个旧计重施,不惜自个儿也中招,还拉上卢父和卢母,来降低男人的警惕心。 谢筱芸虽然不屑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但是她很清楚,任务者出手,就不会出现猎物上钩却逮不住的情况。 那料确实下得猛且足,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听从本能在疏解中,药效慢慢褪去。 所以冲凉、运动等方法,只会治标不治本的,若是不通过有效的疏解,那药的后遗症恐怕能损及身体根本! 谢筱芸到底是不舍得放任男人留下不可逆的后遗症,便先将娃喊起来放水。 等孩子睡熟后,她换上一袭大红色v领收腰及膝裙,披散着头发,蹑手蹑脚地出屋,往隔壁走去。 轻微哒哒的声响,就像是敲击在自己心头般,在床上忍耐不住做仰卧起坐的男人,激动地一跃就到了门口,拉开门后,便看见摇曳生姿、活色生香的女人。 那真是黑夜中最耀眼的烈火,瞬间将他隐忍许久、克制的理智给灼烧得分毫不剩! 俩人几乎不需要说话,仅仅对视一眼,便紧紧相拥在一起,剩下的事情水到渠成,像是山洪奔涌而下,又像是狂风暴雨袭击海面,那战况激烈又醉心…… 一夜过后,谢筱芸真真切切体会到,中轻描淡写被车辗压过的酸爽滋味,真得是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她任由男人抱着自己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瘫在床上可个劲瞪他。 明明劳累一晚上的是他,偏偏他跟没事人似的,甚至还像是打了兴奋剂,浑身散发着欢愉,相信要是在他身后插根尾巴,他都能硬生生摇断了! 可不是嘛,在跟前晃荡了一个来月的肉,终于被他生吞入肚,那种满足和愉悦,是他所有记忆中没有过的。 卢海钧从食堂打了早饭,伺候着一大一小吃饭。 吃过饭后,一家三口没事做,谢筱芸继续自律地埋头学习。 男人则亲了亲她的脸颊,带着娃去两套院子继续收拾。 家里的菜还没到能吃的时候,他们又不好意思常常麻烦邻里,是以卢海钧中午带着娃从饭店将饭菜打包回来。 等娃午睡后,男人进屋将女人叼走,倒是也没做什么,就是稀罕地抱着,生怕她炸毛,特意分享了下昨天化工厂那边招待所两间屋子的战况!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8) 卢海钧说是在招待所开了两间房,可他考虑到药效发挥,所以特意选择了招待所最:“卢海钧同志,你昨天将人带出去,是不是也要将人给接回来啊?” “休息这么久,他们也该渴了、饿了。” 卢海钧点点她的额头,“走,我带你们娘俩出去透透风。” 谢筱芸跟闺女穿着亲子装,一前一后地坐在自行车上。 卢海钧心里那叫一个满足和酸胀呦。 邻里看到他们一家三口,都有些闹不清情况。 从卢海钧转业到地方,他们家就没消停过,但凡听到谢筱芸尖锐刻薄的声音,邻里们就知道这卢海钧下班回家了。 也不能赖小卢同志老实、憨傻,任由人欺负着替班,主要是这样糟心的家,谁愿意回来? 有个正大光明的借口,晚点回家,换做他们也愿意装憨卖傻。 俩人闹着、闹着、离了,大家伙虽然惊讶,却并没有多少难过,反而为卢海钧感到高兴、松口气。 离开这闹腾、不正经的娘们,小卢同志的小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这才多久,他们一家三口反而关系一天比一天亲密,所以小卢和小谢俩人离了个寂寞吗? 大家伙看不懂了,也迟疑着要不要打招呼,毕竟之前卢海钧打乐叶舟的场景,众人记得清清楚楚呢,再经过舆论发酵,真不是一般得狠。 而且谢筱芸的战斗力非同一般,谁都不想惹麻烦。 可卢海钧却急于将自己的开心快乐散发出去,也想炫耀下这么漂亮乖巧的妻女,逢人就乐呵呵笑着打招呼。 众人晕乎乎地回应着。 等人一走,他们便凑在一起: “他们这是要领证复婚?” “不能够吧,谁家领证不一大早去,赶着傍晚下班的点?” “这小谢模样可真俊,折腾出那么多事了,小卢还说有复婚的念头呢……” “昨天卢家婶子还说,给小卢在乡下定了媳妇。” “那个小顾长得是不错,可跟小谢比起来,就是园子里的牡丹花和路边的小野花,是你,你选谁?” 家属们讨论得格外激烈,一方认为卢海钧和谢筱芸是不能在一起了,闹一年了好不容易离婚,那是真离婚了,没有婚姻牵扯,俩年轻人当朋友关系自然是不错的? 一方则认为,俩人离婚后才发现再没有人比彼此更适合自己的,便想吃回头草,也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最后她们还升级了,直接表示来一场赌注,以半年为限,输得一方则拿出两斤秋菜来,均分给赢得一方。 东西不算多,却成为她们枯燥烦闷生活里的一点趣味。 别说卢海钧喜欢一家出门的感觉,车子蹬得飞起,就是坐在大梁上的小家伙也兴奋地手舞足蹈,叽叽喳喳隔着爸爸,跟妈妈说话。 讲得都是她跟着爸爸一起送信和包裹的事情。 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她观察细微,每一件小事在她看来都特别有趣,能在脑海里生出一部大戏。 如今再由她的小嘴,吧嗒吧嗒分享给父母。 谢筱芸能够感受到小姑娘的这种心情,可也从这里明白孩子到了入学拥有自己的小伙伴的年纪了。 抵达客运站,他们乘坐巴士前往郊区的化工厂。 巴士有些破旧,车里闷热还有着各种难闻的气味。 谢筱芸和卢牧晴都是埋头在他臂膀和胸膛,嗅着他衣服上的皂香,隔绝混杂的浊气。 卢海钧却像是绝缘体,眉头不皱一下,反而脸上的笑一直没有停过,一手媳妇一手闺女,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晃悠了一个小时,他们抵达站台,搬下自行车后,又是骑了半个小时,热气已经快消下去了,才到了招待所…… 路上他们买了些麻花和饮料,拎着东西上了着她又咬着牙颤巍巍地去了隔壁的隔壁,咚咚咚敲着:“小顾,快起来吃饭。我家钧子买了麻花和饮料……” 屋里的俩人也是迷糊着呢,到现在他们体内还有些为药力残留。 听到饮料,小顾一激灵坐起来,迷茫地打量着四周,好半天才在卢母不停歇的叫门中,清醒过来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顾咬着牙侧头看向旁边,昨天她被药力控制得视线模糊,压根不知道自己将饮料塞给了谁,又将谁给拉来谈心。 待她看清楚男人的身材和样貌,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这男子长得白晰清俊,虽然不如卢海钧那万里挑一的冷峻惑人,却也是难得的美男了,十分符合时下女人的择偶标准。 小顾不急着开门,而是俯下身又跟人腻歪了会儿,才不急不慌地穿上昨天因为激动,而撕破口子的衣服。 “婶子,您有什么事吗?” 她声音沙哑而慵懒。 卢母笑着说:“小顾快点开门,去吃点东西。我家钧子特意买来的……” 小顾磨磨牙,“昨天钧子哥去哪里了?” 卢母想都不想地回着,“能去哪里,肯定巴巴惦记着那狐狸精回家了呗……” 小顾气得不行,合着自己这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那么烈的药性,卢海钧竟然能憋到家里,不愧是男主、天选之子呐。 她明白自己大势已去,跟卢海钧是彻底不能了,便将目光投向床上的男子。 以她这么多位面总结下来的经验,在位面中容貌极盛的男女运势也不错,所以这位可能是天道送给她的另一个可能? “我不吃,婶子您跟叔回去吧。我昨天已经报道,日常用品也采买才不多,明天就去上班。” “您放心,我会时不时去看望钧子哥……” 说了点卢母爱听的话,将人打发走,小顾立马被人抱入怀中,又奔赴另一场欢愉,到底是年轻人,有挥洒的资本! 不过呢,他们可能对房子的隔音有什么误解,哪怕相隔一间屋子,谢筱芸他们也能隐隐约约听到什么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卢母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蹬蹬跑出屋,走到小顾的门前,那声音更大了…… 浑浑噩噩地回来,卢母都不敢看自家大儿子的脸了,匆忙收拾了东西,一家人再度乘车晃悠悠地离开。 以前卢海钧就在郊区当兵,卢家人来过许多次,京都逛遍了,是以,面对着卢海钧冷得能结冰的脸、谢筱芸天天伸手催帐。 卢家人没敢多待,第二天就直接买票回家,连理由都没找! 家里又恢复以往的清净,只剩下他们三口。 谢筱芸没急着去上班,而是瞧着小丫头在院子里拿着小铲子和小水桶玩,微微蹙眉。 洗刷完碗筷,卢海钧直接上前霸道地揽着人,“媳妇想啥呢?” 谢筱芸淡淡地瞥他一眼,“谁是你媳妇?” 卢海钧低笑,“谁应谁就是,来,说说你遇到什么困难了,让你男人帮着解决!” 谢筱芸拿头撞他的胸膛,“晴晴快四岁了,还在家里呢。” “城里但凡有条件的人家,都会将孩子送到幼儿园。她却因为我们……” 卢海钧捏着女人的下巴,趁着闺女背对着俩人,赶紧亲了两口,笑着说:“这好办呀,我们恢复合法夫妻关系,然后把孩子送到运输队附属的幼儿园。” “我前几天一天三次往运输队跑,除了熟悉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还考察了下那边的家属院条件、风气如何、生活便利程度,以及幼儿园的条件。” “别看咱这里是京都总邮局的家属院,但是运输队油水丰厚,各方面都比咱们这里好!” “这套房子算是我转业组织给予得补贴之一,房本上是我的名字,不属于单位福利房了。” “等我到了运输队,还有资格再分得一套房子,不过在这之前,咱们能申请个小居室。” 卢海钧低声跟谢筱芸说着自己的计划。 他们这套院子留着,什么时候想来就住几天,平时住在运输队,那里距离谢筱芸的单位更近,几乎就隔了一趟街,步行才几分钟。 而且小居室在筒子楼上,左邻右舍都是人,密度大,这样他出差在外,也不用太担心母女俩的安全问题。 再者,运输队有不少他的战友,随便交代一句,母女俩需要人手的时候喊一嗓子,兄弟以及他们的家属,都能搭把手。 谢筱芸想得却是,住在运输队的话,就更大程度与邮局家属们拉开距离。 最重要的是,他们又多了一个窝,等饥荒来了,四处都开火吃点好的补身体,也不会太惹眼。 孩子能换个风气不错的环境,也有利于她的成长。 至于俩人复婚,谢筱芸也没怎么计较,在她主动给他当解药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事了。 既然俩人都有意,她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欲迎还拒上呢? 谢筱芸轻笑着挑眉,“成吧,就当是为了孩子,以及我们娘俩能跟你在同一个屋檐下名正言顺,我暂时占据你媳妇的位置。” 什么叫做暂时? 卢海钧瞪着她,“我媳妇的位置哪能说随便坐、随便换人的?你坐上了,就是永远的事情!” “这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惦记着离婚,是多不将你男人放在心上?” 谢筱芸淡淡地看着孩子说,“卢海钧,人得活得明白,我们现在看似你侬我侬的,可谁知道时间久了,彼此之间的情谊又能剩下多少呢?” “我从来都不相信诺言,也不相信什么爱情天长地久,有的不过是成年人之间暂时的吸引。” “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是,如果哪一天你厌倦了我,想要寻着爱情、刺激,有了第三者的出现,那么请看在如今你稀罕过我的份上,给予我应有的尊重和体面。” “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顶多会有些不甘罢了。” “若是真有那个时候,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卢海钧紧盯着女人的脸,看不得她随时抽身的姿态,将人紧紧箍入怀里,“好,我答应你。但是只要我喘一口气,你就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男人的怀抱确实让人觉得安稳许多,谢筱芸忍不住无声笑笑。刚才那句话她的确发至肺腑,可能是感受到来自同类的威胁,让她这个过客,也产生了不安全感。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如果注定不能到白头,她宁愿没有开始。 他们略微商量后,也没耽搁,趁着上午直接走完程序,低调地复婚了! 虽然他们是复婚,也不打算举办婚礼,但是呢,怎么也得让左邻右舍知晓这事,毕竟催促他们复婚的首要理由,便是让孩子有个良好的生活、教育环境。 这个年代大家伙对于单亲家庭,比较排斥和鄙夷的,毕竟没有发生日子过不下去的大事,夫妻俩绝对不会离婚。 离婚几乎等同于德行有亏了! 这样家庭里的孩子,能有几个好的? 他们才不愿意自家孩子跟着学坏。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9) 是以等他们从民政局里出来,秦聿珂就指挥着卢海钧带着娘俩来了供销社,称了不少的散装硬糖,还买了点红布,做成花系到车把上。 回到家属院,他们是逢人就发放喜糖,笑着说俩人太年轻不懂事了,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最后还闹到离婚。 不过呢,他们是因为彼此欣赏相爱,所以才结婚的,折腾这么久,更是坚定了这份情谊,不想要浪费青春,也不愿意自家娃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所以啊他们又复婚了! 这话说得家属们是既羡慕又有些羞愧的。 啧啧,一大早就被撒了狗粮,齁甜齁甜的,让他们这些已经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给搓摩成大叔、大婶的人,羡慕嫉妒恨呐。 同时呢,两口子话里也特别明确地点出,大家伙对自家孩子的放任和不正确引导,使得小牧晴受了不少委屈和心理创伤。 众人脸皮都快挂不住了,纷纷表示回家揍娃! 很快谢筱芸和卢海钧复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院,同时卢海钧调岗到运输队的消息也随之传了出去。 谁不知道运输队有多体面、油水丰厚呐,他们一个个又酸得不行,这卢海钧是位除了模样出色,平日里只会闷头干活,不怎么会拒绝同事不合理要求的老实人。 他咋就运气这么好,能跳到运输队? 大家伙那叫一个心理不平衡呦,明明之前卢家是大家伙的乐子,一天三顿地瞧,不论谁家都能从卢海钧身上,寻到优越感。 如今这老实人一越成为方向盘一族…… 这种落差,谁能受得了,没得红眼病都是好的! 不等他们上门打听,老实人从哪里得的天上掉馅饼的机会,甚至还有人听说过卢海钧转业的时候,傻傻地将局子里的好工作,让给了腿残、家庭负担重的战友,便生出心思,看看能不能卖惨,自家把工作给换过来! 下午卢海钧就带着妻女去了新申请下来的小居室转悠,拿着尺子测量,商讨如何布置。 次日,卢海钧直接就从单位借了小货车,将家里挑选出来的家具,往运输队里的小居室运送,都没能给邻居打听的机会! 来帮忙的都是他在运输队里之前的战友们,一个个身强体壮、性格豪爽,但是面相带着股掩饰不住的凶狠。 总邮局里的男人们,都带着些许斯文气息,平时素爱勾心斗角,但真遇上事情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如今瞧着一群土匪样貌的人,在卢海钧家里进进出出,他们是有一肚子算计的话,都没敢上前说。 运输队才新建了二十来年,家属院清一色的五层小楼,不过还有不少筒子楼,供没有分到房子的职工拖家带口地候着。 运输队规模很大,利润丰厚,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职工,处处彰显财大气粗! 人家单位筒子楼只有两层,都是拖家带口、颇有资历的职工才能暂时入住候房。至于单身职工,或者资历浅的,只能住在职工宿舍,好几个人一间的那种。 可运输队则是五层筒子楼,甭管单身职工还是拖家带口的,都能有不错的生活环境。 虽然卢海钧刚调到单位,按照资历只能分得一间十平米的房子。可他是副团退伍,在部队里什么器械都玩得贼溜。 他刚递交申请,运输队就给批准了,而且还是直接委任他为小队长,并且承诺以后什么中队长、大队长有空缺就会首先让他只要将娃哄得独立睡觉后,才允许他进屋。 如果是小院中,这么小的孩子哪怕自个儿睡一间屋子,他们也不放心的,不过现在的屋子算是楼房,门挨着门而且在一个大屋里,一点小动静他们都能注意到的。 “媳妇儿,我会好好努力,咱们争取早点住楼房,而且规格还得够大,这样,”他自己就乐得不行,“这样咱生一堆的娃,多热闹啊!” 谢筱芸白了他一眼,“我最多再要俩。您要是不满意,找别人伺候去。” 卢海钧连忙说,“别说俩,媳妇要是不想生,咱们守着晴晴一个孩子过,我都没二话的。” 这个年代在子嗣方面,不管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大家都信奉多子多孙,尤其是对生男娃颇为执着。 可就在这样还没实行对人口计划的大环境下,男人能这么开明,怕是对她真是稀罕到骨子里了。 谢筱芸也忍不住笑着回身圈着他劲瘦的腰,抬头小声说: “不急的,在孩子们没有婚嫁之前,咱们都住在这里也挺好的。” “主要是吧,现在大环境怎么样咱们谁都说不清楚,我们在总邮局家属院有一套房子了,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筒子楼搬上楼房,很招惹人眼睛。” “再说了,你刚入职运输队,就得天南海北地跑,我们娘俩住在筒子楼,反而更加安全些。” 卢海钧见女人眉宇舒展,没有一丝勉强,便知道这不是她安慰自己的话,是真真切切如此想的。 确实,如今形势还不算稳定,大家伙都小心翼翼地观望,在这个时候最忌讳得不过是出头、惹人眼。 低调点总是没错的,他稀罕地趁着娃乱跑的时候,亲了她一口,鼻尖相抵,满足地叹息: “媳妇儿,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呐。你说咱们是不是上辈子就是夫妻,又来这里团聚了呐?” 这话谢筱芸可不敢随便接,谁知道这位大佬是哪位呐? 在位面中,她能将他当成自己的男人,随便折腾来、逗弄去,可到了现实中,他们就是毫无交集的两条平行线。 身份的差异,那可是一道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她笑着询问他第一次出差是什么时候。 卢海钧的注意力被拉开,脸微微垮下来: “下周一,还能陪你们娘俩两天了。” “这次我们去魔都,装卸货物,加上来回的时间,个把星期打不住。” “你有什么想要买的吗?” 谢筱芸想了想说,“除了吃得,和我的学习辅导资料外,其余的都不许买,还是那句话要低调,你记着啊,我们家里的钱全部被你家和我家掏空了。” “而且吃得也不用买太多,毕竟咱们一日三餐都在饭店里吃,偶尔在家里开火。” “咱得装作没钱,只能勉强维持生活的样子!” 卢海钧无奈笑着摇头,“行,都听媳妇儿的。” 谢筱芸没有以往任务中的记忆,但是对于饥荒和那十年的运动,却通过经纪人递给她的资料,有着特别深刻的认知。 那真得是不能容忍一丝疏忽的存在,他们不是孤行者,而是有着娃的牵绊,为了孩子,他们得足够重视起来。 谢筱芸回屋子里学习,留爷俩在外屋玩。 她小学内容学完,又开了初中课程,因为有了基础,现在几乎不需要外人的帮忙,而且进度还很快! 哪怕是外语,她也在每日坚持背诵练习中,丝毫不怵。 只要辅导资料跟得上,那她对明年的高考又有了更大的把握。 等男人进屋的时候,谢筱芸才发现已经九点多了。 她看着外屋漆黑的模样,又没看到孩子,禁不住有些好奇这男人为了能早日与自己同床共枕,如何将娃给哄住。 要知道晴晴才跟她一起睡了没几天,正是特别粘她的时候,而且小家伙有很强烈的领地意识,压根不允许亲爸分享床铺的。 谢筱芸一呢考虑到孩子以前可怜的遭遇,想要多疼惜下她,二呢也是怕这男人没轻没重,折腾起来没完没了,让孩子看去,他们还怎么当父母? 是以,她坚决表示,除非孩子自己乐意分床,否则在娃五岁之前,娘俩是要相拥而眠的。 而他只能等着被临幸! 感受到女人疑惑的目光,卢海钧悄悄地关上门,一下子将人给打横抱起来往床上扔,随即自己也俯身过去,先狠狠亲了会儿解解馋,才低声说了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原来他将自己的迷彩给改小了,还制作了小背包、木枪、淘来了小水壶等一系列装备,然后还在娃的床上布置上帐篷! 这样的情景扮演,哪个孩子能够抗拒呢? 甚至于,他还用废弃的零件,给整了俩对讲机,父女俩一人一个,有问题就呼叫声。 等娃彻底睡着了,就是他这个卢三岁闹腾的时间了! 他们的卧室的四周要么是外面的墙、要么是厨房、客厅和隔出来的小房间,隔音效果比单间好多了。 而且卢海钧挑得是个特别结实的木床,不会出现动一下就咯吱响的尴尬情况。 是以俩人克制中,闹腾了大半宿,卢海钧餍足地搂着媳妇,明白这温柔乡真能溺死个人! 谢筱芸早早就起来冲澡,因为他们一家三口大部分时间在食堂吃饭,是以厨房暂时被当作浴室,下面铺了好几层防水的雨布,且磨出了倾斜度,由一个细网孔,将水引到管子里,再经由管子流淌到下一层公共水房中。 娃还趴在帐篷里,搂着自己的小木枪睡得呼呼地。 谢筱芸瞧着她可爱软萌的模样,心里泛滥着爱意,轻轻吻了她一下,才蹑手蹑脚出来,叮嘱男人待会带着孩子去吃饭。 卢海钧就眼巴巴瞧着人要开门出去,赶忙挡住,“媳妇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谢筱芸挑眉,低头检查下,衣服妥当、手里的包中装了纸、钱、和钥匙,没有少的啊。 卢海钧微微叹口气,直接一个转身将人霸道地抵到门上,吻了上去,“路上小心。”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让开。 谢筱芸禁不住抿唇笑,踮起脚尖亲了傲娇男人的唇角一口。 好几天没有来上班,谢筱芸还真有点不适应服务员的忙碌,也可能突然有了男人依靠,自个儿变得娇气了。 好在没多久,男人就来替她干活。 “小谢同志,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从今早到现在,你脸上的笑就没断过,”等他们喘口气吃饭的时候都九点钟了。 同事们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不会是晴晴要有弟弟妹妹了吧?” 谢筱芸只是笑着说,自家男人工作变动,从总邮局到了运输队。立马惹来大家伙羡慕的目光,确实是件喜事呢。 男人这两天将菜地给料理好,叮嘱谢筱芸记得浇水、除草,把孩子送入幼儿园,检查家里的水电良好,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谢筱芸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原来她并不觉得男人有多重要的,可等人一离开,哪怕有娃陪伴着,她的心空落落的,就连不大的房子,也空荡了许多! 她明白自己还是闲得,于是除了工作和陪娃,她投入到学习的时间和精力更多了。 周末清晨的时候,她带着娃去侍弄菜园子,突然听到隔壁熟悉的说话声! 谢筱芸赶忙给闺女无声比了个嘘的姿势,俩人弓着腰发现在枝叶繁茂的枣树干后面有个食指粗的窟窿,通着对面的花园,正好在花草缝隙中,将其整个院子的全貌收敛入目。 原来这座院子是乐叶舟金屋藏娇的地方,而这娇美人正是那位小顾。 乐叶舟应该刚来,俩人关上大门就已经抱在一起啃上了。 以前的达官贵人盖的院墙都很高,所以俩人压根不用顾及被人给瞧到,:“不知道我与谢筱芸比如何呢?” “她长得好看,追随者很多,不知道在这一方面,我们俩能分个高下不?” 提起这个乐叶舟就心里堵着气,到嘴的鸭子飞了不说,他还被打掉一颗门牙。 男人越是得不到的,越发惦记。 想想小顾样貌如此普通的女人都这般滋味,不知道谢筱芸那肤如凝脂的大美人,又该让人怎样满足!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20) 小顾见到男人一脸神往,面上闪过鄙夷和嘲讽,内心却对谢筱芸那身皮囊格外地羡慕嫉妒恨。 她很少对一个同性,生出如此情绪了。 毕竟任务者比位面里普通女人,有着别样的气质和惑人的本事,向来都是她将男人玩于股掌之间,可没有被人如此摆一道的! 其实任务者并非是随便进入到位面里的某一位身上,而是讲究契合度,换句话说,任务者在现实中的容貌,也会影响到他们接手皮囊的颜值高低。 小顾长相算得上中等之姿,走的是个人魅力的路子。 可是在谢筱芸极盛的容颜下,她被衬得跟丑小鸭般! “舟爷,我听说谢筱芸的男人卢海钧调到运输队了,前两天带队出差,家里只剩下她们娘俩了。” 小顾忽略男人眼里闪烁的兴奋,轻笑着说: “我呢,虽然被那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卢海钧算计逃过一劫,与舟爷成了好事,不能奢望成为您户口本上光明正大的妻子。” “可是舟爷疼我啊,让我感受到这十九年来没有过的温暖和疼爱。相较之下,我觉得我比谢筱芸幸福多了。” “她恐怕压根不知道,自己守着的男人多么恶心和虚伪,如今男人离家四处奔波,不知道又给她招了多少情敌呢。” 谢筱芸听得目瞪口呆,这女主反咬一口的本事有些厉害呀。 乐叶舟点点头,“卢海钧确实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邮递员不做,去开大车,真放心家里这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小顾嗯嗯着,“可不是嘛,有几次我给学生批改卷子加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谢筱芸领着小姑娘回家。” “啧啧,黑灯瞎火的,我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亏得附近治安好,不然……” 乐叶舟这会儿更加激动了,不知道脑海里想什么呢,拉着身边的女人给按到石桌上。 谢筱芸收回目光,将那个洞用树叶给堵住,无声地冷笑下。 自己的运气一向是不错的,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巧事,让她避险。 谁都想不到,她的院子跟乐叶舟赠与小顾的院子毗邻,又没有人能想到周末,两家人都恰好在。 看来这几天晚上,她回家的路上不会太安全了。 等到那俩人相携出门吃饭,谢筱芸才收拾东西,带着娃买了些食材回家。 虽然国营饭店里大师傅的手艺不错,可是天天吃也容易腻歪,是以周末谢筱芸但凡休息,都会要自己下厨做饭的。 早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发了面,回去正好蒸各式各样的馒头和花卷。 原本她跟卢海钧承诺,请大家伙来家里吃饭的。 可是卢海钧报道后要带队出差,不舍得刚与媳妇重修于好,就被迫分离,哪里愿意把时间分给旁人,是以这事得往后拖拖。 不过邻里太热情了,主要是卢海钧人缘好,他的战友们都念及往日的情分,吩咐各自的家属,平时对她们娘俩多照顾点。 每天但凡她们娘俩在家,就有人端着东西上门。 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这家蒸了红枣卷子、那家熬了八宝粥、这家煮了肉粽子等等,都要送几个给娘俩尝尝。 她们都是勤劳能干的家庭主妇,在做饭上总有一两个拿出手的吃食,是以这些吃食都挺正宗好吃的。 这时候谢筱芸可没有用什么奶糖、糕点回过去,而是大大方方接过来,等周末的时候再还回去。 谢筱芸说是蒸馒头,但是馒头都用各种颜色的水果、蔬菜给染了颜色,红色的是西红柿汁、绿色的是黄瓜皮汁、紫色的桑葚浆、黄色的香瓜穰、黑色的芝麻粉。 彩色面团则在她手里变成一个个可爱呆萌的小动物,什么大黄鸭、小企鹅、小兔子、乌龟、刺猬、猪头等等。 不仅如此,馒头还是夹心的,有红豆沙、绿豆沙、花生和黑芝麻四种夹心呢。 卢牧晴就守在她旁边,见证小萌物的产生,惊喜欢呼声不断。 花卷是三和面的,一个个拳头大,这是给大人吃的。 另外她还切了一斤五花,慢慢炖成了红烧肉,自家留一半,另一半分成了两份,分别拿着碗扣住。 谢筱芸便开始领着娃,挨家挨户地回赠馒头。 对于如此漂亮诱人的馒头,而且谢筱芸指名是娃要求赠送给小伙伴的,大家伙便不好拒绝了,再说邻里之间做了好东西来回送,是一种礼尚往来。 其中有两家的男人跟卢海钧是过命的交情,其家属品行不错,值得深交。 谢筱芸特意给她们多了份红烧肉,量不多,却能将重视度提上去。 在对方要推拒的时候,她便说最近单位接受检查,工作量增加,没法按点接送孩子,是以想让她们帮忙照看晴晴几天。 她们家里孩子不少,其中还有跟卢牧晴差不多大的,而且小姑娘很乖巧听话,人人都喜欢,自然不会拒绝。 回到家里,谢筱芸以做游戏的方式,教给孩子遇到各种紧急情况如何自救。 在未来的幼儿园里,各种安全教育知识会被老师融入到平时教学中,让孩子能够系统全面地接受理论知识,并且灵活机智地应用到实践中。 可在这个年代,幼儿园的老师存粹是帮忙看孩子的,,太过便宜了! 不过谢筱芸可没有小顾的本事,能够制造药剂,而且据她所知,世上没有什么药物能够对那物立即生效,有得也都是可逆转的效果,药物一停,乐叶舟继续蹦跶。 她眸子微微一转,直接又给他用麻绳狠狠地困了一圈,有时候血液不流畅也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比如血流不通,超过二十分钟,就会发生肢体不可逆性坏死! 对与社会危害的部件,留着做什么? 至于乐叶舟有八成以上可能是高层,而高层入位面历劫缓解压力,却被她给手刃祸根一事,不知道会不会让她失业呢? 谢筱芸挑眉,反正自个儿现在情绪太强烈,已经顾不上太多。 离开时,她还往人胸前拍了一张纸。 回去的路上,谢筱芸把一切痕迹清除,小推车和剪刀也复位,利用灵敏的五官躲过起夜的邻居,平安到家! 洗漱完,忙碌一天的谢筱芸很快沉睡过去。 又是平常的一天开始了,早饭忙到一半的时候,就有采购部的张婶子,一脸激动和兴奋地来回窜着,给大家伙分享今早在菜市口发生的事情! 她在一楼拿个茶叶蛋,去二楼要碗豆浆,到了三楼的时候叫了份油条。 张婶子的嗓门很大,别说饭店里的员工了,就是来吃饭的客人都能听清楚她说得什么。 “哎呦喂,你们知道今早我们去市场采买的时候,遇到什么了吗?” 大家伙笑笑,“俩老太太吵架?有老头偷偷拿了菜?还是谁强买强卖?” 张婶子哈哈笑着摆手,“都不是,都不是,你们绝对猜不到,就是我们过去围观了,哎呦喂,都是啥前所未闻、前所未见呐。” 这张婶子可是国营饭店里,被大家伙暗地里称为张喇叭,一呢她那独特高昂的嗓门,二呢,她特别好事,各种八卦新闻是第一批掌握的。 她见识过、听到的确实比大家伙多,连她都惊奇地在国营饭店下中上三层楼上连播,可见事情确实很罕见。 有些人是跟着张婶子上来继续瞧热闹的,脸上还带着股意犹未尽、诧异、不置信,以及更多的兴奋。 但是三层楼的大家伙却多半不清楚,纷纷催促着人不要卖官司了,甚至有人还往张婶子那送了一份糖糕。 谢筱芸也跟着同事好奇地围上来,听个转播。 张婶子美滋滋地吃着糖糕,手舞足蹈地跟大家讲起来: “今儿个我们买菜也是不到五点钟,菜市场里的店家都开门了,大家来来往往很忙碌。” “可是呢,早上大家伙都堵在门口,不知道议论什么呢。我就左扛右撞地挤到最里面,结果,你们知道我看见啥了不?” 提到这个,她声音更是高昂到刺人耳朵。 吃饭的顾客们都禁不住放下碗筷,催促她快说,大家伙赶着上班呢。 张婶子嘿嘿笑着,接着说:“就一个男人白花花地被人用铁链子绑在电线杆上,羞得大姑娘小媳妇们没脸看,不仅如此,他身上还贴了条子。” “那条子是人从报纸上给剪下来的,听别人念,说是这人晚上常常在咱们附近游荡,已经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受到骚扰。” “昨晚他又冲一个姑娘下手,正好遇到接那姑娘下班的哥哥。所以那气愤的汉子,就将这流氓给捆绑在这里,让大家伙认清楚他的模样……” “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品行太败坏……他这里还有黑色带毛的胎记……”张嫂子往自己身上一指,逗得气愤过后又觉得爽快的众人哈哈大笑。 “对了,更巧得是,围着的人多啊,大家伙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那歹徒的样子,便跟旁边的人炫耀说自己认识……”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21) “那歹徒竟然是昭阳矿上刚转正的乐矿长儿子,而且不仅一个人认出来了……” “这事闹得太大了,惊动了局子里的同志们,啥也不说先带回去关几天!” “而且啊,”张婶子头一次压低声音,格外神秘和激动地说,“捆绑的人对这乐家公子是真有仇,除了铁链外,还用麻绳缠绕!” 大家伙一头雾水,“张婶子,铁链锁住的话,不是专业人士开不了锁,那个歹徒势必要在柱子上多展览些时间,这点我们都能想到。” “麻绳又是什么说法?” 张婶子嘿嘿两声,“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歹徒逞凶得有工具啊,只要将这工具给废了,往后他凶不起来,就跟螳螂失去大刀上的俩刺,没有危险性了。” “你说要是拿刀咔擦了,多血腥,而且人失血过多出了人命,这事性质就变了!” 听众们连连点头,迫切地等待着后续。 张婶子继续压低声音,“所以说捆绑得人厉害啊,人家就用一根麻绳,对着那使劲一系,啧啧,等人发现的时候,作案工具变成了乌鸦,想想吧,那还能用不?” “就问你们,狠不狠?” “所以啊,人在做天在看,常在河边走哪里有不湿鞋的道理?你们对自家媳妇好点,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众人听了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们也是从这一刻才对麻绳,有了一个新的认真。 不过想想,那歹徒也是罪有应得,若是他不动了歪念头,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大家伙听完还觉得像是说书的,没亲眼见过,他们实在不能想象现场的劲爆程度。 别说他们了,就连张喇叭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只能通过不停地说,来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事真真正正发生了。 谢筱芸听了微微挑眉,真是太巧了。 如果没有人当场就认出来乐叶舟,那么等他被关起来后,他老子肯定想方设法给瞒住这事。 谁让乐叶舟为人处事太高调,到哪里都有认识他的人。 不过,谢筱芸并不敢放松警惕,其他人不知道她参与这件事情中,但是清醒过来的乐叶舟肯定知道啊。 断人香火,不亚于灭族之仇了。 以乐家盘踞几十年的势力,要想对付自己,简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这么轻松! 谢筱芸微敛眸子,想了许多,仍旧开始将孩子带在自己的身边,让她提前过暑假,时刻不离自己的视线。 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这是谢筱芸一直以来的信条。 不过,谢筱芸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她很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除了庞大关系网的乐家,还有对制药天赋颇高的小顾,而且自己也才发现小顾的一个技能,另外两个技能,就像是一颗悬而未落的大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来个致命一击! 谢筱芸不敢托大,趁着过了饭点不忙的空,她当即将孩子从幼儿园接回来,又到了运输队里寻找到卢海钧的战友,询问男人到了那里,能不能联系上。 他已经离开了一个多星期,期间就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 “嫂子您放心,我钧哥能耐着呢,有他带队,领导们都放二百个心。他完成任务向来是又快又好,这会儿约莫已经快回来了。” 那同志嘿嘿笑着说:“钧哥第一次带队,嫂子担心也很正常的。不过钧哥跑一趟魔都,回家能休整半个月。” “在运输队,兄弟们靠得就是熬资历,前期不管是谁都要有一段辛苦的时候。” “熬过来就行了,往后不是家里用钱紧张,一年跑两三趟长途,平时在咱们京都附近转悠,一两天就能返回。” “我们男人在外面能安心的工作,全靠着嫂子你们在家里坐镇。有你们的理解和支持,爷们才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谢筱芸觉得卢海钧这位战友话里有话,不过她木有证据。 她笑着点头道谢,带着娃离开了,转过身她面色有一瞬间的肃穆。 乐叶舟对原主那般追捧,如今换了芯的自己拒绝了他,更惹的人欲罢不能,还做起了夜里抢人的勾当来。 而且谢筱芸之前去过矿上,问乐夫人讨了赔礼,相信对方将自己给查个彻底吧? 原主家里人不足为惧,为了给她添堵,相信用不了半天功夫,谢家人集体下岗。 唯一让乐家人忌惮得是卢海钧! 他们不会等到卢海钧从魔都回来,再熬过他半个月的休整期,才来个秋后算账。 乐家人对子嗣的注重到了疯狂的地步,不然也不会因为乐夫人还没生下儿子,对乐叶舟沾花惹草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初原主被乐夫人寻上门打掉孩子,也是因为原主想要母凭子归,所以提前去找人把脉断男女。 结果她去了好几个地方,所有的大夫都说她怀得是姑娘,这事传到了乐家人和乐叶舟耳中,这才有了乐夫人嚣张上门打人的事。 没怀上男娃就是原罪,更何况谢筱芸这一次,直接断了乐叶舟生孩子的能力…… 所以,乐家人绝对会趁着卢海钧返京之前,对着她们母女俩出手。 谢筱芸无声地轻笑下,如果他们觉得她好欺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果然等她带着娃转了一圈,踏着饭点回到工作岗位忙碌的时候,被谢家人堵住。 “好你个谢筱芸,我们养你养出仇来来是吧?” “你长这么大,有大房子住、有好工作干,不拉拔下娘家就算了,怎么一有什么事,还连累到我们?” “现在好了,你到底招惹了什么大人物,我们全家人都被人给撸下来,赖以生存的工作没了,房子也被收回去流落街头!” 谢母气得咬牙切齿,刚看到谢筱芸就咆哮着飞奔而来。 谢筱芸侧身躲过,耸耸肩,“可能是当初咱们母慈女孝的场面,被别人看在眼里,觉得拿捏住你们、让你们不好过,就是报复我咯。” “你们受我连累,我很抱歉,但是我也不能为力,不是?” 谢父也气得上前挥举起手,就要冲谢筱芸的脸打去。 可谢筱芸又是轻飘飘地躲开,神色一变伤心愤怒道: “爸妈您们放心,有人仗着手里的权势欺负咱们小老百姓,在京都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打组织的脸吗?” 说完,谢筱芸抱着娃,不容谢母拒绝,就让谢母替自己的班帮忙去,其余的人不花钱吃饭就不要进饭店添麻烦。 而她则为他们讨回公道去。 谢家人现在没办法只能听从,除了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别无他法。 谢筱芸直接一路哭哭啼啼就目标明确地,往不远处的京都日报奔去。 今天菜市口爆炸新闻,还没等大家伙整理好材料、编写成篇章,就被乐家狠狠地压了下来。 还撂下狠话,如果谁将这事透漏出去,且事态扩大,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退出本行,举家离开京都,否则后果自负。 这个年代从事报社记者这一行的人,骨子里都充斥着正义,绝非仅仅为了混口饭吃。 他们本该替人伸张正义,宣扬美德、痛斥恶行,如今自个儿却成为某些人的工具,只能往那些人希望的路子发展。 这对于他们的职业来说,就是一种侮辱,是他们对自己信仰的背叛! 本来一早上大家伙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谢筱芸抱着孩子梨花带雨地哭诉,自家莫名其妙被针对。 一个城里普通家庭,没有到退休的年龄,每个成员丢了工作、没有了住所,那不亚于逼迫人跳河了! 众人怒了,浑身哆嗦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同志,您先别哭,咱们将事情给说清楚,我们替你讨回公道,让你的家人重获工作和房子,这才是最主要的。” “是啊,同志您别吓坏了孩子……” 路上谢筱芸跟娃说好了,有人欺负外公外婆,自己得装哭让大家伙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样他们才会帮忙。 卢牧晴点点头,没想到等谢筱芸哭的时候,这小家伙也嗷嚎地哭起来。 报社里的众人将母女俩迎进单位,给到了茶水拿了糖果糕点和水果招待,让她们情绪平复下来,从头开始讲。 谢筱芸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本来,本来早上我上班的时候,听一个婶子说菜市口发生了事情,好像是关于乐叶舟同志的。” “我当时没太当一回事,哪里想到中午我家人就被厂里给撵出来了,非得说她们手脚不干净。” “我知道我家人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可是他们是窝里横的,在外面胆子小,而且他们很珍惜自己的工作,绝对不可能做这种杀鸡取卵的傻事!” “更何况他们怎么可能同一天被人给撵走呢?” “结合着早晨的事情,我觉得肯定是乐家迁怒我们!” “人家是矿上的厉害人物,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太子爷受了罪,他们寻不到元凶,就拿我们开刀……” 谢筱芸还特别生动形象、悲愤地跟他们描述了,自己因为容貌过盛,被这舟爷看中,不分场合地凑上来,导致自己的婚姻破裂。 还好男人对她信任,所以俩人历经磨难重新在一起了。 可是男人出差在外,她每天下班走夜路,总觉得被人追踪,哪里想到今早发生了这件事情。 她很怀疑,这乐叶舟是冲自己来的,不过他寻错了对象、踢到了铁板,、自食恶果…… 谢筱芸说得有理有据,让人听了直点头。 大家伙全部埋头苦记着,脑海里已经愤愤地有了各种成稿。 “我相信你们是合格的新闻人,咱们京都日报可是京都有名的大报社,如果您们都不能替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伸张正义,那么我们还能指望谁呢?” 这一句话,戳得众人面红耳赤。 他们,他们没有那么伟大,刚刚还被遏制说话当个哑巴来着。 “小谢同志说得很对,咱们不能屈服,得为了正义而战,哪怕脱下这身皮,都不能辜负身上的责任……” “我们都不敢说话、不能说真话,那社会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入行的初衷又在哪里呢?”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拿钱解决,也不是所有的事情有人就能抹平的……” 很快大家伙便行动起来,有人护送谢筱芸母女俩回去,且怕她们得到打击报复,特别派了单位的两个身手不错的保安,二十四小时护着。 而报社里面众人忙碌地写稿子,务必写出犀利、透彻的稿子,让世人都看到。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小事情,从这能够看出许多深刻的问题来。 稿子修改、层层审核、定稿、印制,所有人都达成了默契,瞒着某些人暗地里进行。 谢筱芸去的时候是抱着娃去的,回来的时候多了俩保镖。 而且她路上还有意无意地传授给他们一些技巧,让只是身手不错的保安,有了些专业的气势,极具有迷惑性。 回到饭店,别人问起来,谢筱芸怯生生似是而非地说: “是怕有人冲着我们娘俩打击报复,所以派了几个同志对我们二十四小时全程保护,再顺道瞧瞧有谁那么胆大敢不定,人家为了逼迫我,直接拿着您儿子的胳膊腿作威胁。您也清楚,我跳了一次河、看淡了生死,对以前的事情特别在意,最不喜欢我俩兄弟了。” “能看着他们付出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也算是我伺候他们十多年的酬劳了……” 谢母听了瞪大眼睛,不置信道:“你,你甭唬我,当老娘是被吓大的?反正,反正我们没有地方去,就上你家呆着!” 秦聿珂挑眉,“好吧,既然你们在这么危险的当口,还执意与我亲密来往,那晚上我兄弟走夜路被人套麻袋,也废了子孙根,就不赖我了。” “毕竟啊,”她冷笑着凑过去,压低声音,带着残忍的语调说:“我也不怕告诉您,那乐叶舟的就是被我废掉的,乐家人肯定要十倍百倍地报复回来!” 谢母听了浑身打哆嗦,自家这是养的女儿吗? 分明是仇人吧? 她嗷嚎跳起来,“你,你是为了跟我们断绝关系,什么话也敢说,就,就你这种,是干那事的人吗?” 谢筱芸漫不经心地勾着唇角,“呵,您尽管试试呗,反正我有俩时时刻刻跟着的保镖,不害怕被人打击报复。” “乐家人动不了我,就会看在我对娘家人上心的份上,将目光和手段动到你们头上。” “该害怕担心的是你们,我不过是给你们提个醒,如何做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谢母听了越琢磨,越觉得谢筱芸说得有理。 不然为什么现在谢筱芸好好地,而他们谢家人全部丢了工作,撵出单位,谢家几十年的老脸全部给扔到地上,让邻里狠狠看了笑话! 跟面子相比,小命更加重要啊。 谢母不敢耽搁,撂下筷子,嘴巴一抹,就迈着腿飞快地找男人和儿子去了。 自家人,当然清楚对方在哪里。 谢家人见她嘴巴油汪汪地过来,眼巴巴地瞧着她。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22) “奶奶,烧鸡腿的味道,你是不是给我带鸡腿了?” 一个小胖墩冲着谢母撞去,小肉手开始在人身上随便摸索,七八岁的年纪了,一丁点男女有别都没有。 谢母连连道:“奶奶的大孙子,食堂的人看得紧,只让吃不让拿。等咱们家这坎儿过去了,一定给咱孙子买好几个烧鸡腿,让你吃个够……” 拿男孩儿要是听劝,就不是谢家大孙子了,人头一仰起来、眼睛一闭嚎上了,“我不管,我肚子饿就想吃烧鸡腿。奶奶你一个老太婆,半只脚入棺材的人了,还吃那么多好东西干嘛?” “你不如将吃得用得省下来给我,让我有力气给你抬棺材送终……” 老人虽然惦记着自己身后事,希望儿孙们能大办,也为了这隐隐讨好着子孙,可他们自个儿想是一回事,被人念叨出来是另一回事了。 谢母听了脑袋发晕,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疼爱的大孙子,竟然这么说自己。 疼宠一个人成了习惯,她自然不会认为错得是自家宝贝孙子,而是儿媳妇教坏了! 她怒视着谢家大嫂。 谢母跟小孩儿距离大家有点远,以至于大房的人都来不及制止,那小男孩就一口气将话给秃噜出来了。 如今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让谢母怒斥。 “好啊,我辛辛苦苦将你们拉拔大,如今又把孙子们伺候起来。合着就不能吃一口好的?”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们媳妇除了给你们暖被窝,还会什么,会教唆你们给你们老娘离心,成为不孝子……” 越说她越伤心,不过谢家人反而麻木地,甚至不耐烦翻白眼。 谢父都禁不住黑着脸打断她,“行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为了个鸡腿哭闹什么?” “全家人就你吃饱喝足有力气骂人,孩子不经饿,为了点吃的急眼很正常。” “你就真没拿点吃得?就是食堂管得严,你不会偷偷地拿?” 谢母被谢父一唬,立马噤声,面上带着讪讪的笑,“那个,谢筱芸就坐在我旁边,盯着我呢,生怕我拿东西让她丢了工作。” 谢家大房不乐意了,开始抓着这点回击起来。 他们闹腾了好大一会儿,谢母才将谢筱芸的话给说了出来。 谢家人都吓傻了,没办法啊,他们工作确实受到谢筱芸的牵连,就连谢父奋斗大半辈子的房子都没了。 那肯定是乐家人拿谢筱芸没法,就用他们作威胁的。 如今谢筱芸有了保镖,而且还是局子里同志们给配备的,乐家人又没法正大光明动她,可不将怒火给发泄到他们谢家人身上? 断胳膊断腿还真能有! “嗷,妈,我不要当残疾人……” “妈,我家孩子的爸爸啥也没做啊,都是你对待谢筱芸不好,拿着亲闺女当儿媳妇磋磨……” 谢家人纷纷为自己辩解,认为他们太冤枉了,不该受到谢筱芸的牵连,哪怕被牵连也应该是谢母谢父啊! 谢家俩老人脸黑下来,情谊真得是危急时刻才能辨别真假啊,这些子孙一个个都京都日报,大家伙根本等不及明天,反正每天全国各地邮寄的稿件很多,他们不愁没有素材。 再一个,就在刚刚,又一个极为火爆、关于乐家的匿名信被门卫大爷亲自送来,上面可是详细罗列了乐家在矿上得势后,一系列的罪行! 而且信里还附带一个纸条,说明早会邮寄同样的一份到局子里,所以这个机会希望报社里能够把握。 有了这厚厚的信封,大家伙也没再藏着掖着,直接拿给了一把手瞧。 得嘞,这次乐家倒定了,其一切人脉都像是过期的车票。 所以报社可以狠狠地出手,维护社会正义了! “发,也别等明天了,就今天下午出一期,必须要赶在所有人前头爆出这事来,而且声势要浩大……” “这也是咱们京都日报的一次机会……” 所有人都兴奋了,赶忙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因着他们已经悄悄在做工作了,是以在下班之前,所有单位又接收到一份报纸,而且报社里很多员工都被抓壮丁,领了任务,到各个邮局帮着吆喝销售。 乐家的事情就像是夏日乌云在一点点汇集,然后突然倾盆大雨而下,就在乐老爷子气愤在家里坐镇打电话布局的时候,外面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很快老爷子就被请去喝茶,失去主心骨的乐家其他人就像是无头苍蝇般,怨恨乐叶舟平时不知道收敛,好好的一个家都被他给扯到泥潭里去了。 乐家自顾不暇,自然没有精力再冲着谢筱芸出手。 谢家人回归了自己的岗位,可是他们不满足呀,觉得自己平白无故被撵走,如今又回来了,肯定是厂里的不对。 谢母理直气壮去理论,但是人事部主任直接一句,“房子还给你们了,工资照发,甚至还给你们一个正式工的名额,并且在公告栏和广播里,向你们致歉了。” “如果连这你们都不满意的话,那很抱歉,咱们厂要不起,您请自便!” 谢母顿时萎了,灰溜溜地离开。 晚饭高峰期刚过去,大家伙累瘫在原地,好在大厨们有经验,早早就将饭菜给做出来。 谢筱芸领着孩子拿好饭盒,就看到男人风尘仆仆地归来! 她愣在原地,眼眶不由地泛红,视野都模糊一片了。 卢海钧一步步走到娘俩跟前,将闺女拎入怀里,,高中文凭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他们般,继续端盘子端碗伺候人? 国营饭店就那么几个岗位,办公室的哪位不是有背景的? 去其他单位坐办公室吧,可没这里油水丰足…… 谢筱芸不在意同事的想法,国营饭店不过是她暂时落脚的地方,个人追求不同、价值观不一样,她没必要费口舌解释什么。 所以她在卢海钧的陪伴下,悄悄地报名,悄悄地高考,悄悄地填写支援,又平静地等候着! “今年粮食欠收,恐怕农民自己的口粮都没种出来,咱们城里人如何吃饭啊?” 饭店是消息灵通的地方,大家伙愁眉苦脸,哪怕他们端得是铁饭碗,可组织也得需要农民同胞们缴纳公粮啊。 他们很心慌地见证了饭店这半年来,一个接一个措施的实行,听说下周只供应早饭和午饭。 “真希望老天爷快点下雨,好歹让第二茬粮食给种好啊……” 若是这一茬都没指望,那么不需要等到明年,饭店就会暂时关门了,那时候他们只能领到基本工资,还要自个儿解决一日三餐…… “还是小谢家里负担轻,俩大人一个孩子,你们夫妻俩工作又好,”以往大家伙都以家里孩子多而炫耀不已。 如今他们真是恨不能把一个个整天饿得嗷嗷哭的孩子,给塞回肚子里。 谢筱芸能怎么回答,只是抿着唇笑笑,“我们得相信国家相信组织啊,再大的困难,都能扛过去的!” 好了,话题聊死…… 现在的日子是数着一天两顿饭地度过,大家伙都开始有意识地少吃点,将晚饭省出来,甚至他们会将饭菜烘干储存起来,先消耗最早储存的,期许能多抗一天是一天。 可是卢海钧却已经带队,悄悄收割了几窝野猪、若干野兔、野狍子、野鸡等野味,处理成各种肉干,还用野味跟农家换取了些干货。 卢海钧每次带队的时候,选择不同的队员,争取做到每家每户的情况都能得到改善,而自家地窖则塞得满满地! 在八月份的一天,被打过招呼的邮递员,直接将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了谢筱芸手中。 听到邮递员大声喊着,“谢筱芸同志,有你京都大学的信件……” 整个饭店都给震惊到了,这个时间点接到京都大学的信件,无疑是录取通知书了! 虽然他们都是京都人,可是京都大学也只有重点高校出类拔萃的孩子,才有资格竞争的。 别说京都大学了,就是能考上大学,都算是光宗耀祖了! “什么,小谢同志,你,你考上大学了?” 大家伙有些接受无能。 明明之前他们是一个起跑线,而如今谢筱芸突然站在了终点上,这种落差太大了。 谢筱芸笑着拆开信件,里面是京都大学发放的录取通知书,以及报到注意事项的告知。 “我就是全力以赴地学习,然后抱着试试的心态考试,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考上了!” 这话说的,就像是考上京都大学,跟做了一盘新菜似的。 不过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从谢筱芸来到饭店,几乎除了干活就是在看书,很少参与到众人的聊天中。 甚至她干活的时候,口袋里都放着小本子,随时随处背诵记忆,嘴巴张张合合,就没有停止过。 人家是真全力以赴的努力了,偏偏他们当人是在做样子,还背地里无数次地讨论,笑话人家……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23) 如今看来是他们肤浅了,被谢筱芸过于漂亮的外表所欺骗,以为这样的小姑娘,只注重打扮、冲男人撒娇,压根不可能将心思放在学习上。 如果她真那么认学,怎么可能只是初中生水平呢? 还是一所特别普通的初中! 可是现在呢,整理过心情后,大家伙又觉得谢筱芸如此刻苦、积极向上的同志,若是没能考上大学,那真是没天理了。 是以这会儿,他们纷纷围绕着谢筱芸取经,看看能不能督促着自家孩子努力,复制她的成功。 谢筱芸也不吝啬地分享自己的学习方法,学习是没有捷径的,要将课本上的知识全部牢牢记入脑袋中,还得懂得灵活运用。 脑袋不好用没事啊,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十遍一百遍,甚至变成一种肌肉记忆! 题目不理解,不懂得融会贯通,那就来题海战术,不论什么事情一旦经历十遍、二十遍、一百遍以上,都会有奇迹的发生…… 这样的方法简单粗暴,但是对于夏华普遍学生来说,又绝对会是效果最好的。 “只要吃得苦中苦,方能成为人上人,”谢筱芸总结道。 “孩子们小,不懂得学习的重要性,这就需要咱们大人有效的督促,不过要注意劳逸结合,太松和太紧都不适合……” 大家伙纷纷点头赞同,嘴里跟着念着加深记忆。 甚至旁边的京都日报记者也听到消息,采访谢筱芸成功的秘诀。 谢筱芸将这些话又说了一遍。 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付出多少努力就得到多少的回报。成绩更是最直观的证明…… 这记者也会写文,为了突出谢筱芸的勤奋,就用了欲扬先抑的手法。 比如她是个特别普通的小姑娘,除了长得好,成绩只位于中游,甚至因为繁重的家务活,成绩一点点下滑,最终初中勉强毕业,等待着嫁人的命运。 可是小姑娘不服输,嫁人生子有工作后,还利用一切闲暇时间学习。 不过她脑袋不是特别聪明,就大众化,因为生过孩子记忆力衰退、离校太长时间、知识掌握不扎实等等,付出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努力,花费一年时间硬生生考上了京都大学。 甚至还用了夸张手法来刻画她的勤奋和努力,什么平时写字的书桌,被她刷题太多写得坑坑洼洼;什么演算草纸、题本摞满一屋子,用三轮车拉着去卖;笔头能够学校学生人手一根…… 反正呢,谢筱芸上头版了,配图是她那带着浓厚书卷气息、朦胧的湖边背影。 她成为励志姐,各大媒体争先报道,教育孩子们勤奋能够创造奇迹…… 好在谢筱芸接受采访,但是要求记者不要刊登自己的名字和个人信息。 所以大家伙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不清楚具体是谁。 整个京都都兴起一股勤奋创造奇迹的热潮来,甚至将严峻的旱情带给大家伙的焦虑冲淡一些。 谢筱芸一直在饭店工作到了八月末,才去学校报到。 她在那里也有宅院,不过被租出去了,正好上个月腾出一个套房来。 他们一家三口便以租客的身份住进去。 这是正屋东侧带着个小隔间的,小隔间可以作为会客厅或者餐厅,宽敞的里屋用于起居室,搁置着他们平时用到的东西。 南面墙砌了整面的炕,上面摆放着两排木箱储物,炕中间摆放着与炕齐宽的炕桌,将起分割成两个空间。 明亮的大窗户采光性不错,被谢筱芸挂上了碎花帘子。 规规矩矩的四合院中,一共入住了六家,正房两家,东西厢房也各两家。 他们平分了院子里的菜地,虽然每户只有十来平米的位置,可庭院里有古井,还能在如此旱情日益严峻中,能够为菜地提供足够的水,种植些粮食和蔬菜,大家已经十分满足了。 不仅菜地,就是菜地四周的空地、窗台、屋前、屋侧等等,几乎是除了下脚的地方,他们全部疯狂地种上东西。 卢海钧和谢筱芸也入乡随俗地,摆了半天的阵杖,甚至屋檐下还用硬铁丝在保证光线充足的情况下,密密麻麻跟串糖葫芦、又如珠帘般。 为了方便打理,卢海钧还寻人焊了个便于攀爬、收纳方便的梯子。 邻居们见状,直呼高手呐,真正将空间利用到了极致,也纷纷效仿起来,尽自己可能应对更加严峻的旱情。 倒座则是共用的厨房、车棚、杂物间和浴室。 这里距离运输队远了点,不过卢海钧在单位表现不错,加上有人脉关系、手里小有积蓄,是以他购置了部队淘汰下来带斗的摩托车。 虽说是淘汰下来,却并非是用到不能使用的,而是更新换代闲置的,约莫六七成新。 卢海钧检查过后,将磨损的零件更换一遍,跟新的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呢,对于外面,他只是打磨下,涂抹了迷彩漆色,真得是随便涂抹,后视镜和挡风换了下,再买了一套灰扑扑的两大一小的头盔。 这摩托车升级为他们家新的代步工具。 卢海钧对于车子的发动机也相当费功夫,将那震耳的突突声给降至最低,甚至因为他做了个小机关,在启动车子热车的时候,给人一种老人一口痰卡在嗓子里快要喘不过气的错觉。 在这个年代拥有一辆摩托车,比未来谁家有宝马要稀罕的多。 人人都要羡慕嫉妒恨的。 可是对于这快要“报废”的车辆,邻里看热闹居多,需要花费十来分钟发动,费这劲的功夫他们蹬车子也抵达目的地了! 谢筱芸他们一家提前一周,将新家给整理好,报道前一天正式搬进来住的。 这天他们穿戴整齐,去学校给谢筱芸报道,顺便去旁边机关幼儿园打听下,能把孩子塞进去不,待会再回家里拿点东西。 是以等摩托车喀拉喀拉发动了七八分钟热车后,他们慢悠悠地离开。 邻居们终于探出头来,“新来的这家你们认识不?我前几天加班,住在单位……” “有点了解,小媳妇刚考上了京都大学,男的复员后在运输队上班,结婚四五年就一个三岁的丫头。” “上周他们来收拾房子的时候,挨个屋子里发糖和点心介绍自己,啧,就很普通的水果硬糖,不知道放了多久,糖都黏糊到纸上了。点心有点潮……” “可不嘛,虽然男的是运输队上,但是这年头钱和票大部分都买了粮食,哪有什么闲钱讲究?你没瞧见他们衣服上这一块补丁那一块的,不过,别说这补丁打在外面、颜色还跟衣服底色不一样,怪好看的……” “看见那摩托车了吧,是部队淘汰下来,他拖了关系花费半年时间,用废铁的价格买下来,自己倒腾的,全部花费还不如一辆全新的自行车。每次车发动,我都怕坏了,让小两口的钱打水漂,不得哭死?” “对对对,人家摩托车就蹭地一下子窜出去了,你看看他们的,慢悠悠地就比自己骑车子快一点、省劲一点,不知道得多耗油……” “随便一个半大的小子,可个劲蹬车子,都比他们的快。也不知道他们淘换这样的摩托车,图啥?” 拉风?呵呵他们get不到,只会觉得心脏受不住。 原谅他们看不上那涂抹不匀、颜色乱搭、灰扑扑的外观…… 换句话说,他们并没有丝毫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用这摩托车都不能换走他们骑了五六年的自行车! 谢筱芸今天穿的是白色v领t恤,胸前缝补着裙子同色的蓝口袋,俩短袖是姜黄色的,而下身则是用姜黄色与深蓝拼接的百褶裙。 这样的撞色在未来都很时尚好看,可拿到现在来,好看是好看,就是略微怪异,而且大家伙会下意识将这种拼接,在脑袋里换算成为补丁、布料不够。 她梳着很普通的俩小啾啾,齐刘海,这么一打扮,仍旧漂亮精致青春貌美,只是她站在人高马大硬汉气息、皮肤微黑的卢海钧跟前,俩人成功被人认作是父女…… 被多人喊做“这位家长”、“谢筱芸同学的爸爸”,卢海钧浑身气息冷冽,不停咬着牙一遍遍解释,“对不起同学,我是谢筱芸同学的丈夫,这位才是我闺女……” 谢筱芸则是抱着闺女,脑袋埋入闺女的怀里,笑得浑身发颤,眼泪都笑出来了,还哄骗闺女喊自己姐姐! 小姑娘不明所以,傻兮兮地真叫上了。 卢海钧没好气地瞪着这俩“姐妹”,磨磨牙,“回去再跟你算总账!” 谢筱芸却不害怕他,知道自家男人就是纸老虎,甭看他外表多凶悍,只要自己脸上泛起委屈的神情,人的气势立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跟随着“学长”们的指示,谢筱芸顺利报道完,跟着男人去给娃寻学校。 不过他们一离开,后面的学生炸开了,尤其是男同学一阵哀嚎啊。这么美丽大方有气质的女同学,为啥想不开,早早结婚生子了呢? 她跟丈夫的组合,完全就是美女跟野兽…… 大学附近有个机关家属院,院子里的幼儿园条件不错,不过要入读的小朋友必须是家属院里的孩子。 卢海钧有认识的人,帮着说了话,给娃交上伙食费和各种杂费,这事也定下来了。 卢海钧自从经历去年乐家的事情,虽然他及时将乐家的罪行递交上去,可是他仍旧后怕不已。 万一媳妇没有功夫,万一她没有听到乐叶舟跟小顾的计划,那么等待他们一家的会是什么! 为此,他发狠了出差,硬生生走通了好几个野路子,将那些凶狠贪婪残暴的拦路匪给清理一遍,又采取了不少措施,消除拦路匪再聚的可能。 而趁机他们小两口,列出长长地详单,神不知鬼不觉地采购齐全,塞入第二个院子里的地窖中。 因为他贡献很大,一年中他连跳两级,从小队长升为大队长,加上他表现出来比修车师傅还要厉害的技术,连周遭一两天的短途都不需要跑,直接坐镇单位,过起了早九晚五的小日子。 谢筱芸闭着眼选了文学专业,这玩意不需要太动脑子,只用充分发挥她强大的记忆力。 至于就业,她也想好了,可以当个轻松自在的办公室文员,反正家里男人工作能力突出,而自己又不跟刚入位面时候般囊中羞涩,有着那么多产业,每个月入账七八百块,真没必要找个压力大、任务重的活,为难自己。 这个年代的大学管理很严,课程安排也很满,谢筱芸每天忙着上课、参加各种活动,日子过得充实而快。 小两口商量好,等她大学毕业工作稳定,再要俩孩子热闹下,那时候晴晴也长大了,不太需要人时时刻刻盯着。 平时他们三口一日三餐都在各自食堂里吃饭,不过呢背着人的时候,早上门窗紧闭每人一杯香浓的牛奶,一个白煮蛋、两片肉干,保证营养,晚上则是各种从地里采摘的水果蔬菜! 食堂里已经不见白面馒头,最好的也是三和面,而且还定量供应,抢不到的人只能吃黑面窝窝。 原来的菜品多样,如今两个菜就不错了,而且还是菜汤的形式。 大家都饿得紧,可他们去哪里都是这种规格,除了硬着头皮尽量填饱肚子,如何计较? 都吃不饱,更不要谈营养均衡,大家伙的面色都难看许多。 谢筱芸时刻注意家里人的伪装,男人倒无所谓,他消化快、人脸黑,只要不是给足饭菜,基本上不会招人怀疑。 不过她跟闺女白白净净,身上肉匀称有弹性,尤其是闺女还被他们夫妻俩喂出了婴儿肥! 于是乎,男人早上跑步,要拽娘俩一起避开众人视线,谎称去菜市场抢烂菜叶子去,实则跑步打拳锻炼身体,将肉给夯实,穿衣显瘦。 而谢筱芸则是弄些菜汁,将俩人里里外外涂抹一遍,既能护肤,还让肌肤显得暗沉,融入到一脸菜色的大众背景板中。 夫妻俩为了能低调,真得是绞尽脑汁了。 又是一年艰难地过去了,年初只滴了两场小雨,地皮都没浸湿。 城里的水也开始限量供应起来,很多附近的居民,知道他们院落里有古井,便想排队来打水。 院子里租客持两种不同的意见,有得认为古井算是院子里租客共有,不能外借;有得则圣母心发作,非觉得古井是地下水,属于公共财产。 谢筱芸和卢海钧一个忙于工作一个忙于学业,在家里的时间还得带娃,并不参与进去。 最终在圣母租客引了外人打水,发生拥挤踩踏坏菜地、有租客丢失贵重物品后,大家伙统一意见,坚决紧闭门户,不再管旁人。 谢筱芸已经成为大二学姐,也是文学院学生会副主席,负责新生报道接待工作。 还没正式开学,娃处于暑假时期,是以谢筱芸带着晴晴一起躲在树荫里指挥着大家有条不紊地摆放桌椅,安排干事们的工作。 在综合办公楼前,所有学院都摆放上桌椅,拉扯好横幅,学生们穿上校服,举着旗子、纸张来欢迎新生。 谢筱芸从食堂借来了好几个铁通,熬煮了些冰糖绿豆汤用来大家伙的消暑。这玩意她备得不少,还有一年旱情过去,正好悄无声息地清一波库存。 怕自己忙起来顾不上孩子,是以她特意让卢海钧,给娘俩做了类似手铐似的,带锁的软弹簧链子。 小姑娘很乖巧,也拿着话筒,替妈妈开始吆喝:“文学院的大哥哥大姐姐们,请拿出你们的证件,来这里报道……” “先报道后去宿舍……行李有专车帮忙运送……” 谢筱芸喜欢做事情条理,且事半功倍,考虑到方方面面。 学生们来报道基本上都是大包小包的,是以她又借了几辆拉货的脚力三轮车,一辆车派一个干事看着。 学生们把行李放车上,等报道完轮流蹬着,骑行十来分钟,几乎浏览大半个校园,才抵达宿舍区。 其他学院报道的学生,除了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有什么法子呢? 就因为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情累积,谢筱芸在文学院的人缘很好、威望也高,几乎等下学期,大三的学长忙于毕业和实习的时候,她直升为文学院学生会会长…… 跟新生说话的谢筱芸,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视线。 她立马捕捉回去,哪怕对方收回目光、脚步匆忙去躲避。 谢筱芸仍旧从其用行李遮盖的行李中,辨认出来,那是小顾! 原本的小顾可是清高孤傲地谁也瞧不上,以为凭借着自己位面者的优势,能将普通人玩得团团转。 可自从乐叶舟这座靠山倒下,小顾早就转到自己名下的院落,以及她友谊店销售员的工作,也都被组织给收回去。 在这个没有介绍信、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说话做事严谨刻板的年代中,小顾纵使有万般本事,都施展不开。 几经碰壁后,她只能灰溜溜地继续回化工厂,做包装车间的临时工。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24) 小顾怎么甘于自己一个任务者,一个被粉丝们追捧到星空联盟的一姐,沦落成车间里的包装临时女工! 她一直坚信,女人是弱势群体,再有能耐也越不过男人。 男人能征服天下,而她只需要征服男人就行。 再说了,小顾很清楚自己备受人追捧的原因。 她的粉丝有男有女,全冲着肉味而来。 她模样清秀可人,但是骨子里却格外开放,不论怎样的男主、反派,但凡沾染上她,那都跟罂粟般,欲罢不能。 什么题材的剧,都能演变成为偶像剧,不停花式撒糖…… 可是她被拴在车间里,周围的人都是市井小民、模样普通、能力一般,没有合适的搭档,她如何演给观众们看呢? 观众们看不爽快,怎么给她打赏,而这打赏则会以一定的比率兑换成属性值,叠加到她身上,增加魅力从而更让男人对她念念不忘,继续赚取打赏维持魅力的同时,再度优化! 这是一种良性循环,也是她的技能之一。 小顾亦是凭借着这招技能,在每个位面中,无往不利! 但是,循环源头都没建立起来,她还是这种清秀到路人的模样! 捷径走不通,小顾只能按捺下心神,学着谢筱芸备战高考。 相信等她拿到学历,人站得高,所看到的精英男也多…… 谢筱芸看到小顾也来到京都大学,浑身不由地紧绷起来。 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之。 乐家对小顾的打击也不算小,之前的事情勉强扯平。 而且宇宙里时空是被一条条横纵线条分割成无数的大小千世界,甚至还会有不少互为平行时空的位面。 能够在任务位面里,碰到同类的几率小到可以忽略。 谢筱芸又不是嗜杀、残暴、睚眦必报的性格,所以她一直警惕着,却从没对小顾出过手。 刚才来自小顾的眼神,俩人怕是还要有纠缠! 谢筱芸别的不怕,就怕小顾对自己的闺女出手。 虽然她在现实中,对同行了解不多,可是大家伙都是任务者,能够对彼此的想法猜测一二。 她越怕什么,那么小顾越会算计什么…… 等回到家里,谢筱芸忍不住扯着卢海钧,将自己看到小顾的事情说了。 谁知卢海钧拍拍她的肩膀,勾着唇角笑: “媳妇,你不是自诩很聪明嘛?” “难道没想过,我时不时将她的消息说给你听,为得是什么?” “仅仅是用她的悲惨来讨好你?” “要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关注太久了,不是过于厌恶警惕,那就是喜欢上了。” 谢筱芸笑着瞪他,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一直对小顾警惕着,所以将人放到自己视线底下。 更甚至,谢筱芸猛地抓着他的衣服,压低声音问道: “卢海钧,你是说,她能去化工厂包装车间,其实是你多方面施压逼迫下,她唯一的求生之路?” 卢海钧笑着将人搂入怀里,稀罕地揉揉她的头发,在她抗议之下,先霸道地吻了会儿,才说道:“不容易啊,这都过去快两年了,你才发现?” “不过说起来,也不是我多方面压迫,而是她心术不正,我顺手推舟而已。她自己走进死胡同。” 这时候他才将一些事情,告诉谢筱芸。 “这个小顾有点点邪门,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总感觉她离开男人活不了似的,而且瞄准得都是外表不错、世家尚可、有点能力的男人。” “不过这样的男人,大多有家室。我不想看到一个家庭因为第三者插足而破裂,就将消息递给正主呗。” “没有男人借势,小顾只能去车间干活。在车间里她能接触的人有限,所以安稳了一段时间。” “可能后来她从你的身上得到启发,也开始备战高考。” “可惜呢,第一年的时候,她算计同样高考的同事,却自己又傻傻地中招,第二年嘛……” 卢海钧微微勾着唇角,“她自己学习不努力,只考了个专科,就使了手段与人换了学校!” 谢筱芸微微睁大眼睛,没想到在她过小日的时候,小顾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 卢海钧继续道,“所以,这几天我正好在家里休年假。你安心去学校,怎么高调怎么来,刺激下她。而我全程护送闺女。” “憋屈这么久,她终于是名牌大学生、扬眉吐气,周遭的男同学又都是尖子中的尖子,可不就是她嚣张得时刻?” “若是你仍旧抢了她的风头,那以她三秒钟的忍耐性,保管回头就对咱闺女下手。” “她但凡不安分地怀揣着歹毒心思敢出手,我就抖搂出她换学校的事情。” “届时,她的档案里会留下底子、人被遣返原籍、近几年内不允许参加高考!” 谢筱芸眨巴下眼睛,几年内不参加高考呐,往后可就实行推荐入学了,等高考恢复,就是十几年后了。 她掰着男人的脸看,有许多话想要问,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自己矫情,以及没有意义。 如果俩人不是夫妻,而是按照原来的轨迹行进,那他会不会也费尽心思对自己下手呢? 可世上没有如果,而她也不会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人和物。 卢海钧轻笑着亲了下她的唇角,得意洋洋道: “是不是觉得你男人特别帅气、有智慧?” 谢筱芸也吧唧回亲了他一口,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是啊,我觉得自己总是很幸运,” 能够在每个位面碰到对的那人。 新生开学略微适应下,就到了各个学生会招新,以及各种秋季活动泛滥的时期。 谢筱芸身为校花、又切身为学生们谋福利,也是校学生会外联部的新任部长! 部长上任后,没说先跟其他学生会部门般招纳新人,而是领着几个副部长和干事,去好几个效益不错的厂子跑了圈,美名曰组团参观学习。 他们是京都大学的学生,又是学生会里的精英,自然去哪里单位都是欢迎的。 在其他普通学校,学生只有等着被单位挑选、服从分配,可是他们却是从诸多可去的单位中,选择最心仪的。 而这些单位,特别想被他们选中。 人才输入,将会成为拉动单位效益的不竭动力!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很高,学得东西是扎扎实实的,而且还比后世更注重理论和实际结合。 京都大学为此,也与多个单位合作,又或者自己开拓厂子,由学生边学习边落实到实践中去。 如今谢筱芸带领成员们参观与各自专业对口的单位,能够精准地从专业角度出发,一眼就瞧出来,那单位经营管理和生产上的不妥帖。 毕竟能够进入到学生会的学生,自然是学习与能力并重的! 谢筱芸就以外联部里的成员们给出较为完善、可施行性的优化方案,作为交换条件,换取单位的各种活动赞助。 且如果单位给的赞助特别可观,那么他们还会出一套销售方案,有针对性地提升单位的销售额! 而这,才是各个单位最终追求的目标。 每一个方案都有谢筱芸参与,甚至是她一步步引导着大家伙的思路,从而细化具体到方案中。 是以对于她的这个决定和提议,外联部的成员们都是赞同的。他们喜欢用自己的努力,为学生们争取更多的福利,更喜欢自己所学真能给社会创收! 被参观、给出各种方案的单位们,当然更加乐意了。 谢筱芸只是提出了笼统的合作方案,并没有具体到数据上。 单位能为学生们做出怎样的赞助,就全看他们对方案的满意程度。 毕竟谢筱芸表示了,学校学生一般大三下学习就要进行选单位实习,但是在这之前,学生们的理论仍旧需要用实践夯实,只依靠着学校下属或合作、经营管理模式较为单一性的单位,并不能满足大家伙对理论的探索。 是以其他单位也能作为一个长期的合作对象。 京都大学一届各个专业的毕业生学生并不多,每个单位能够分几人呢? 再者工作也是双向选择的事情,涉及很多因素。 单位开出的条件,不一定能打动京都大学的毕业生来工作,但是他们却能以这种合作方式,达到一种低水平的共赢。 这种低水平的累积,也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让单位在诸多同行中始终保持优势! 但凡有点远见的领导们,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谢筱芸利用闲暇时间带领着外联部的成员们去参观学习,有时候则是成员们自个儿结合组队,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地毯式地将一切财大气粗的单位都给转悠了一遍。 是以等外联部或者各个学院再举办各种活动的时候,校外诸多单位给出的赞助格外丰厚,吸引学生们踊跃参与进来。 为此,谢筱芸也开始筹备举办了不少全校性的活动。 像是什么诗歌朗诵比赛、演讲大赛、辩论赛、歌唱比赛、各种知识竞赛、篮球赛等等,甚至等学校的比赛完,再来各个学校联谊赛! 因着活动很多,学生会人手不够,这时候外联部才开始招新。 要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会有纷争,哪怕在大学里也是这样的。 学生会里面部门很多,但是最得校领导们欢心且部门一直实力强悍的,有两个。 一个是外联部,组织学校之间的联谊、与社会各单位的交涉,为学校活动拉赞助等,几乎代表着学校的门面。 一个呢是秘书部,协助主席团管理各种事务,权限比较大而且与校领导交涉颇多,是各个部门的中枢机构。 虽然说学生会各项工作离不开每个部门的配合,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外联部跟秘书部就暗地里较劲,后来直接演变成为两个部长以及其副部长和下属们,之间的矛盾。 他们彼此之间看不惯,又得在活动中忍耐着合作,在保证活动进行的同时彼此为难对方。 而小顾就以绝佳的口才、“优异的成绩”、端庄大方的姿态,竞争进入到秘书部,成为一名小干事。 不过才一个来星期,她就与其中一位能力突出、长相清俊、担任副部长的学长走得近。 对于关系敌对的秘书部,很多外联部的成员们都像是雷达般,不会错过对方一丁点的动静! 谢筱芸刚上完第一大节课,去了外联部办公室,准备再琢磨下晚上纳新和紧接着的几次活动事宜。 “部长,”外联部小喇叭一号,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神秘兮兮地拉着谢筱芸分享自己侦察的消息。 “大新闻,大新闻呐,”小喇叭一号微微夸张地惊呼说: “部长您猜猜昨晚我跟我舍友看见什么了?” 谢筱芸瞪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看着文件。 外联部将策划了很多活动,都递交给秘书部审核,活动策划很完备,是按照往常的格式进行的,不过活动的奖品比较丰厚。 十来个活动,直接就被秘书部的人砍掉六七成,原因是大学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而学生会不过是管理学生的日常,偶尔举办下全校性的大活动,比如联欢会、运动会、联谊会等。 很多活动可以让下面的社团去举办,不能让学生被学生会各种活动误导,做了本末倒置的事情。 再说了,学校是很纯粹的地方,举办竞赛类的活动不过是为了督促学生们夯实知识、激发他们的学习积极性,用丰厚的奖品会让竞赛性质发生改变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 最终被通过的,基本上是没法推掉的了,像是大学之间的篮球比赛、英语演讲赛、国庆和中秋晚会、秋季运动会! 谢筱芸微垂着眸子,大学课程是紧凑,而且还要兼顾着结合实践夯实基础,可是他们也需要精神方面的放松。 每个活动针对兴趣爱好不一样的群体,并非人人参与。 而且大学跟其他年龄段的学生生涯不一样,除了掌握实用性的知识、提高实践能力,这人际交往能力、兴趣爱好培养和各种其他能力、情操的培养、拔高,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所以她势必要将这些她与外联部成员们,经过一个来月努力考察、筛选、精修的节目,一个个全部举办,且要获得圆满! 对于耳边的小蜜蜂,她颇为无奈地应着:“你家部长又没有长透视眼、千里眼,更不会什么读心术,怎么就知道你们看到什么了?” 小喇叭一号哈哈笑着,然后贴到谢筱芸耳侧说:“我们看见秘书部的夏明昊同学,跟一个刚招进部里的小学妹,钻小树林了!” 虽然这个年代比较保守,对于男女作风问题抓得很严。 可是大学生是个特殊群体,他们的年龄在这里摆着呢,处于荷尔蒙最为激荡的时期,彼此间谈个恋爱、毕业后共同参加工作、结婚生子,不光是他们心中所想,也是家长们的意思。 是以学校教导处对于这方面抓得很严,但是学生之间却会互相打掩护,谁还没有个春心萌动的时候? 与人方便,就是与未来的自己方便,再说了还有得学生是已婚身份了,谢筱芸就是让众人捶胸顿足的代表之一! 所以呢,宿舍楼前的小树林,成为情侣之间促进感觉的要地。 谢筱芸就拉着自己的男人,试过小树林的刺激。 “夏明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主要负责与咱们外联部接洽的副部长。”谢筱芸摆弄着笔,冷笑声。 “以前秘书部跟咱们外联部矛盾不少,可是我们提交的十个活动里,至少能通过半数。如今到了我这里,只有三成的活动才过审。” “知道的,会明白他们在公报私仇,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外联部太能折腾,而我这个新上任的部长,三把火都烧不起来,被秘书部狠狠打压!” 小喇叭一号使劲地点头,“对啊部长,咱们虽然今年推出的活动多,可是各个都是咱们辛苦向同学们发放调查问卷,又考察其他学校相关活动,做了太多准备,才指定的活动方案。” “他们有没有深入了解啊,就直接把我们否定了?” 谢筱芸眸子微转,笑着跟小喇叭一号低声说: “我觉得这事有一就有二,这才开学多久啊,他们已经打得火热钻了小树林。” “虽然说学生之间看到后,是不会举报出去的,否则就是背叛大家。可是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夏明昊是有女朋友的。” “难道他们分手了?” 小喇叭一号撇撇嘴,“分什么手啊,都见家长了,说是毕业后就结婚的。夏家还提前给了一辆自行车当彩礼。” “花费这么大手笔,如果夏明昊分手了,他家里人得打断他的腿。据小道消息说,俩人睡过一张床,夏家怕事,就承诺这文艺部的刘芷珊是夏家的媳妇……” “大家都劝过刘芷珊,夏明昊虽然家庭条件不错,人长的好、脾气也温和,但是他花心啊,见哪个女同学都笑得荡漾,弄得大家伙都以为他对自己有心思。”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25) “光是跟他牵过手的女同学就不下一百,而跟他亲过小嘴得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了!” “可是刘芷珊不听,甚至还傻傻地觉得,跟人躺一张床上睡了,就能拿捏住他。殊不知有些人呐,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小姑娘对渣男的怨愤很大,主要是她刚入学的时候,也以为夏学长是个可以发展的对象来着,结果她撞见他抱着个女同学,在教学楼后门啃。 那种毁灭,足足打击了她大半个月,自此后她毅然决然地加入到了外联部,并且成为探测力最强的雷达之一! 谢筱芸轻勾着唇角,“所以说,对于这种将女同学当成宠物随便逗弄得人,咱们可不能轻饶了他。” “不然他会有恃无恐,祸害更多的女同学,甚至胆子更大闹出人命来。” 这人命非彼人命。 小喇叭一号理解的是,跟夏明昊纠缠的女同学们互相发现彼此的存在,然后她们激烈厮打在一起…… 不管如何,制止渣男行动势在必行! “部长,您说怎么做吧,”小喇叭一号神色肃穆地问。 谢筱芸微微沉思下,“你们先通过别的女同学,装作是被夏明昊欺骗,又及时发现了他的不负责任,于是给那位小学妹个提醒。” “若是小学妹能信,并且远离夏明昊,这事也算是过去了。往后但凡夏明昊欺骗谁,咱们就偷偷提醒下。” “可若是那小学妹觉得自己特殊,能够转正成为夏家未来的媳妇,那咱们不得跟刘芷珊同学提一句,让他们自个儿解决,省得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 小喇叭一号连连点头,“对,夏明昊敢卡咱们的活动,咱们就替他爸妈看着,不能让这玩意犯错误。” 她急慌慌丢下两句,便出去安排了。 谢筱芸则拿着策划案,直接去了主席团办公室。 “谢部长,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不是说晚上要纳新,需不需要我去给你们外联部挣个面子?” 办公室里只有副主席俞安在,不过他负责的是学生会各项活动,而外联部恰好是他管辖。 “俞学长,”谢筱芸微微叹口气,将那厚厚一沓活动策划案递过去,“您看看吧。” “虽然说学生会各个部门职责明确,不允许越级汇报、超出自己负责的范围,可是我这是没有法子了。” “您也清楚,最近我们部,为了咱们新学期的活动和赞助金耗费了很多心血,也做了太多准备,将方案修改无数次,才提交上去。” “您看方案都被打回来了,就留下往年必须开办的活动,而且奖品金额也做了调整,仍旧是跟往常一样,可是,”谢筱芸声音清冷,没有一点怨愤,但是一句句话却清晰表达了大家伙的意思。 “文件上批复,让我们外联部将拉到的所有赞助,全部上缴,等待着秘书部重新安排。” “这是合情合理的,可是,您觉得一个对活动如此不重视,又可以削减活动奖品的部门,真能够合理安排这批我们辛苦跑来的赞助金吗?” “金额太过巨大,我们希望秘书部能够出具详单,看看他们会将庞大的一笔钱,用在了哪里,又怎么用得。” “让学生们来评判秘书部上下成员办事能力,没有监督没有进步,您说呢。” 俞安紧抿着唇,挨个看着策划案,一个个都格外出彩,而且上面也明确表示出,会提升学生什么样的能力。 大学可不是只学习知识的,老师们一直强调能力,没有转化成能力的知识,就是封存起来的,哪怕再厚重,也不过当成废品卖个几分钱。 这样的方案被驳回,别说忙里忙外真心为同学们服务的外联部成员,就是他看了都觉得可惜。 更何况赞助费不仅是活动开展的保障,激发学生的兴趣、感受到追逐的激烈,更是一些品学兼优的人改善生活的方式。 心术不正的人,才会用污浊的心,将赞助费当成一种污染! “谢部长,你先回去,我下午就给你准确答复!” 说着俞安就拿着文件,先去寻了主席王林原,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俩人一起去了校长办公室。 谢筱芸递交的活动策划案,虽然说是按照格式规规矩矩的,可是她还另外给了俞安一套,上面极为详细,将活动目的、意义、影响等等都写了进去。 甚至还有一份新学期活动策划构想书,上面是他们这段时间为了活动而付出的努力。 谢筱芸从来不喜欢当无名英雄,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就要让人知道和感恩。 校长看后连连点头称赞。 他足足反复浏览了一个多小时,才使劲地拍下桌子,“林原呐,你这个学生会主席当得不合格啊,这么漂亮的策划案、影响深远的活动,却被打回来?” “以前你们总是念叨着外联部努力不够,没法给大家争取到足够的活动经费,只能简之又简地举办活动,而活动奖品不过是一本硬皮本子一支钢笔一个搪瓷缸子,再奢侈点就是手电筒。” “现在人家外联部给咱们学校拉来了这么多的经费,咋还继续抠搜?你们想将这笔钱花多少年啊?” “人家外联部的谢部长提得很对,这笔款项太大了,为了防止有人动了歪心思,账目必须透明,而且哪里有问题都要被指出来,给出合理的解释。” “如果解释不到位,不能获得大家伙的赞同,那他们怎么吞进去的钱,怎么给我原原本本地吐出来!” 校长也是气得紧,这些学生会的孩子们,还没有踏入社会呢,就已经开始明争暗斗、耍弄心机,甚至已经瞄上了人家辛苦拉来的赞助费。 想了想,校长又说,“这样好了,赞助费让秘书部拿着,但是每一笔的申请,都要经过外联部,就让小谢亲自批准后,才允许使用。” “还有,这些活动全部通过,往后小谢但凡策划的活动,除了递交秘书部一份,也给我一份。” “秘书部如果连甄别活动好孬都不专业,那要么撤了要么换人……” 俩人连连应是,回去的路上俩人商议了下。 “自从开学后,咱们各个部门都在纳新,他们部门的全员会议开办了。我觉得咱们也寻个大教室,将每个部门的成员都召集起来,开个会议,重点说下这个。” “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批评秘书部的人,他们只会嘴上说的好,回头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王林原肃着脸说道。 俞安笑着点点头,“正好今晚外联部纳新,不如就明后天开会吧?” 王林原嗯了声,“晚上我没事,咱们一起去看看?” “我也这么想的,”俞安沉思下说,“待会我就跟广播站的负责人说,让他们替外联部宣传下,也透漏出咱们对外联部的重视。” “咱们不能寒了功将的心。” 俩人对视一笑,谁都不是傻子,外联部如今有个好的带头人,为学生们谋求福利。 身为学生部主席团成员,手下有大将在前冲锋陷阵,他们也获益良多。而他们只需要做的是,给大将底气,让她能够恣意前行! 下课铃声一响,大家伙赶紧拿着书冲出教室,往食堂冲去。 去得早的同学,还能跟打饭菜的婶子、叔地卖卖惨,多得些肉末、菜和馒头,而去得晚的,怕是只能用窝窝头蘸菜汤了…… 校园广播这时候在各个喇叭中响起来。 甜美的播音员的声音传出,“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中午好,现在先插播一条讯息,今晚在综合教学楼一楼的102室,进行校学生会外联部招纳新成员。” “今晚在综合楼……” 播音员接连响亮又清晰地宣读了两遍,继续说:“届时会有我们校学生会的主席王林原同学、副主席俞安同学,见证新成员的产生……” 播音员又重点介绍了下外联部对学校的贡献,特别是这一次,由外联部新上任的部长谢筱芸的带领下,他们已经超额完成这个学期各项活动金的筹备。 另外,播音员又说了外联部筹备的各项活动,还提了句每个活动的奖品丰厚到超乎大家伙的想象! 所有学生,包括高年级的,都被外联部招新动作给震了一下。 喇叭做宣传,还请来了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啧,贴满公告栏的秘书部纳新动作,都没这简单粗暴。 不过听着各种丰富多彩的活动,大家伙也是满怀着期待和好奇,对新学期的校园生活,生出无限憧憬…… 别说他们了,除了谢筱芸,外联部的其他成员也都懵了。 大家伙直叹,自家部长别看是个漂亮的妹子,但是工作能力杠杠滴! 因为宣传阵杖很大,晚上吃过饭,不少人都奔着这间大教室而来,屋里屋外全挤满了学生。 大家伙都冲着试试的态度,递交上申请表。 外联部的成员,全部上阵,现场从十公分厚的申请表中,筛选许多遍,最终留下一百位优秀的候选者,分成两个教室一起进行竞选。 外联部的成员们原来也挺普普通通的,可是经过暑假前后的两个月跟随谢筱芸四处奔波,他们成长很快,甚至一样年轻、稚气未全消的脸庞上,已经有了些成熟和担当。 谢筱芸没有参与到其中,而是两个教室来回地走动。 学生们对这位漂亮又自带强大气场的谢部长,真得是仰慕不已啊。不知道何时候关于谢部长的传说,突然兴盛起来。 因为来凑热闹参加竞选的学生有很多,甚至有一些对学生会抵触的、兴趣不大、呆板亦或者内向的学生,都被中午的广播蛊惑,不少人一咬牙迈出了勇敢的一步。 是以,这次外联部招收成员的品质极高! 其他部的部长、副部长们,看得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尤其是秘书部的人们。 小顾在人群里,看着谢筱芸走到哪里,都有人害羞又崇拜地对着她鞠躬问好。 小顾是任务者,还是公司一姐,要想坐稳这个位置,除了自身努力、技术过关,还得要做到对对手足够了解,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的经纪人和助理,会从其他优异的任务者拍摄的影视剧中,汲取成功经验,来灌溉在她身上。 被灌溉多了,小顾也能从一些特征中,辨别谁是谁。 任务者经历的位面再多,一些已经形成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都很难轻易改变,甚至还会被再度加深。 从她的记忆中,可没有见过哪位任务者像是谢筱芸这般,总部规规矩矩过小日子,却又处处透漏着与众不同。 那种个人魅力,连她都能感受一二,却无法在众多竞争对手中找寻出来。 这批黑马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被追捧这么久,突然遭人猛压住,让她都没有喘息可言。 小顾到现在都还没有完成美丽蜕变,那种焦躁快将自个儿灼烧了! 每次她寻到目标,还没等实施呢,那目标就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次数一多,小顾不免想着,是不是自己没有跟男主成双,运气也受到了影响? 她眸子里的黑色一点点积攒,不除去谢筱芸,自己恐怕很容易在大赛中被淘汰! 成绩落后的人,如何能吸引住高层目光呢? 小顾咬紧唇瓣,一个念头闪现在脑中,或许比除掉谢筱芸更好的法子,是让卢海钧跟谢筱芸两个恩爱夫妻反目为仇! 想到这个,她浑身都泛着股激动。 她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从人群里挤出去,开始将想法严谨周密地落实下来。 谢筱芸从小顾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对方存在了。 不过她一直都不动声色,等人离开后,才露出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等纳新会结束后,学生们都散去,谢筱芸给部里众人开个简单的短会,布置下接下来的任务,便宣布散会。 刚走出教学楼,谢筱芸就看到外面踏着月色而来高大壮硕的身影,一晚上有些慌乱的心,稳稳地落了地。 “你怎么来了?”谢筱芸笑着问卢海钧,很自然地抱起冲自己张开手臂的小家伙,亲香了两口,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卢海钧眸子微暗,自己也想要享受这种待遇怎么办? 可是他却连胳膊搭在她肩膀上都不能,只是郁闷地握着车把,说:“都九点多了,我怎么舍得让媳妇走夜路?” 谢筱芸瞪了他一样,弯着唇角:“油嘴滑舌!” 卢海钧没法抱媳妇,只能将娃从她怀里拎出来,又放回车的大梁上,“晴晴,你妈妈累了一天了,咱让她歇歇。” 小家伙也懂事,连忙点头,“妈妈歇歇!” 他跨上车子,一只脚撑地,侧头冲谢筱芸示意上车。 谢筱芸跳上去,手虚虚地拽着他的衣服。 学校里晚上虽然有路灯,可更多的是茂盛得树木,若是一个人行走,很容易能有一种天底下只剩下自个儿的错觉来。 谢筱芸眉头微微蹙着,小声地问卢海钧: “钧哥,你说如果一个女同学这个点在这里走着,会不会出事?” 卢海钧听了,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担心。 自家媳妇的战斗力他还是了解的,乐叶舟就是最好的例子。 “会,”他很现实地回答,“社会在进步,可是有些人却自甘堕落,想要走捷径。” “像是你们学生,正是最好的年纪,青春萌动、荷尔蒙泛滥,一个把控不住就容易出事情。” “男生被欲望驱使,女生被爱情迷惑,有些是不顾后果、可笑的情不自禁、偷尝禁果,有些呢则就像是你想的,触犯法律的行为在暗地里上演。” 谢筱芸点头,微微叹口气,“学校学生很多,谁也不能保证因为事情耽搁还能按时按点回来。” “若是有女生落单,真容易遭受不测。可是大家伙要面子、要名声,女生遭了罪还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除了只会死死地瞒住,让歹徒继续逍遥法外,并不愿意利用法律作为武器,替自己讨回公道。” 别说这个年代了,就是经济迅猛发展后,女性仍旧是弱势群体,不能独身走夜路、不能随便独身在家点外卖、不能半夜一人乘坐网约车…… 报案的人有,更多的是大家伙默默地隐瞒下来。 谢筱芸想了不少,脑子里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轻笑着道: “我会尽量给我们学校的女生多点保障!” “我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占绝大多数,坏人不过是汤锅里那几颗老鼠屎而已……” 随后,谢筱芸又跟卢海钧说了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夫妻俩一个忙于工作,一个忙于学校,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基本上就是一早和一晚了。 他们很珍惜彼此之间的感情,不想要让生活的琐碎,将那浓情蜜意给挤到犄角旮旯中,最后再也寻不到踪迹。 是以他们总会分享各自工作学习中的趣事,不让另一半缺席太多,反而因为彼此留下了些空间,更能发现内心难以割舍的情谊。 却说小顾看不过谢筱芸的风光,提早离开了教学楼,慢悠悠地往宿舍走,脑海中的想法一点点清晰连成线!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26) 小顾越想内心越加激动,可是她走到半路的时候,碰到一个频频看向自己的女生。 “同学你有事?”小顾淡淡地问道。 “请问你是顾开凤同学吗?”那女生怯生生地问道。 “是我,怎么了?”小顾微眯着眼打量着那女生,内心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些古怪。 自己的魅力值是在缓慢增加,可是因为她入学校时间不长,是以属性值在发生量的积累,还没有产生让人注意到的质的变化。 所以现在的她只能算得上清秀的气质美女,这在大学女生中一抓一大把,并不算突出,能够认出她来,不见的就是好事! 果然那女生神经兮兮地左右瞧了一圈,上前要抓她的胳膊,贴耳说话。 小顾后退一步,“有话你就说,我不喜欢跟人靠这么近。” 女生无奈地道:“小顾同学是不是在跟秘书部的夏学长走得近?” “没有的事情,不知道这位同学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是秘书部的新成员,偶尔碰上夏学长,打个招呼不为过吧?” 小顾内心一紧,自己是任务者,五官灵敏,每次她跟夏部长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避开了众人。 应该不会被人看到吧? 她不过是为了增加自己的魅力值,以后走得近的男同学多了,可不想为此节外生枝,断了自己登天梯的路! 那女生淡笑一声:“小顾同学你不用太急着否认。我来寻你,不过是提醒你一下,那夏学长并不是你看到的这般。” “他喜好美色,花言巧语骗了不少女生,甚至还,还差点当了爸爸。” “我比较幸运,及时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失,所以我不希望更多的女生,像我一般走弯路……” 眼前的女生皮肤白皙,五官小巧而精致,身段匀称,应该也是哪个院花、系花类的美人。 小顾忍不住低笑,“啊,原来是这个啊,若是其他方面的事情,我还能听你一两句。” “可涉及到男女之事,我却是不需要你来教的。” 她相中的目标,除了气运之子,其余的不过是她提升魅力值的棋子,用过就抛弃,只要她措施做得好,不见的是谁在耍弄谁呢。 那女生满脸失望和恨铁不成钢,“小顾同学,反正话我带给你了。若是你还执迷不悟,就等着自食其果吧!” 说完她气呼呼转身离去,学校里怎么有这么自甘下贱、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同学呢? 长得不怎么样,哪里来的自信,能把控住男人,不让自己吃亏? 小顾反倒是觉得她更像是吃醋、冲自己使计谋的小孩子。 顾开凤已经对付谢筱芸和卢海钧的事情捋顺了,这两年憋屈的日子她是过得够够地,也就上了大学后,她才开始又在诸多男同学追捧下,寻回些以前的风光和恣意。 她现在似是看到谢筱芸跟卢海钧闹掰了,而自己又重新荣登女主角的位置,享受男主那非常人般体力的伺候,浑身美得忍不住发酥。 小顾心里有些痒,直接返回去寻到羡慕嫉妒恨得夏明昊,俩人眼睛一对,直接去了个人少隐蔽的小树林。 他们是觉得彼此足够默契,互相对视一眼,就能表述出想法来,旁人是无法从简单的眼神中窥探什么。 毕竟看热闹的人很多,谁会注意到他们,又怎么知道人群中是他们俩对视呢? 可是小喇叭一号对八卦的敏感度超乎常人,更何况夏明昊一出现,她就已经悄眯眯地盯上了,顺着男人的视线,自然也就寻到那不要脸皮的小顾! 刚才她就得到消息,小顾并不听劝阻,这也就罢了,俩人乌漆嘛黑钻什么树林呢? 小喇叭一号眸子一转,对着舍友压低声音说,“开始进行b计划第二阶段!时间太紧了,谁知道咱们的夏部长招了那么多女同学,办事速度是不是也变快了呢?” 虽然大家伙都很清纯,但是呢在宿舍里她们凑到一起,也禁不住说些私密话,对男女之事朦朦胧胧。 舍友赶忙点头,“刚刚我还看到‘夏夫人’在旁边逛荡呢,应该没走远,我这就去召唤!” 小喇叭一号叮嘱道:“注意隐蔽,不要被人认出来……” 对方也压低声音严肃地回答,“请组织放心,我带伪装的东西了,保管我老娘在跟前都认不出我来!” 说着那舍友跟泥鳅似的,从拥挤的人群里,给挣出来,消失在秋夜浓重的漆色中。 没多久,一直注意人群外动静的小喇叭一号,发现有一小波人怒气冲冲地往小树林走去! 很快就有同学们被吸引到,好奇地跟上去,而这时候小喇叭一号跟舍友汇合,她们也拉扯着同学、其他舍友,装作啥也不知道地跟上去看热闹。 学校里的小树林有很多,这次学生会外联部成员纳新,因为考虑到参加竞选的人数多,是以谢筱芸特意申请了最大的教室。 而这栋教学楼几乎处于学校边缘,有些年份了,是以这边的小树林并非四通八达,而是两面是带着碎玻璃渣、带刺铁丝围绕的高墙,一边则是教学楼。 很多学生凑热闹,哪怕硕大的两个教室都容纳不下,他们就堵在走廊和前后玻璃窗那里。 所以说教学楼一侧的小树林外有学生们来回走动,只剩下另一侧适合小情侣进出幽会。 小喇叭一号跟舍友们故意弄出些动静,从教学楼一侧往小树林走,还用周围人听见、却不会惊动里面人的声音说: “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了,刚才有一波女同学气势汹汹地走进去……” “哈哈,还能是什么啊,黑灯瞎火地来小树林,难道是背书学习的吗?” 她们不用多说,就有不少人听到涉及到男女的事情,纷纷也没心思看竞选了,加入到吃瓜大群中。 小顾和夏明昊正是年轻气盛的年龄,一激动起来哪里管其他的事情? 等他们听到动静的时候,已经被围观了…… 哪怕经历那么多位面的小顾,都呆傻在原地,从没想过自己有被人抓女干的一天。 也不等她反应过来,那被大家伙暗地里戏称为‘夏夫人’的刘芷珊,直接骑到她身上,使劲地扇掴起来,那响亮的劈里啪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夏明昊脸色也特别难看,刚要穿衣服,就有同学在人群里尖叫道:“这样的斯文败类不配在我们学校里念书,快把他绑起来!” 这夏明昊在学校里也特别有名,人长得好、有能力十分受女孩子的追捧,自然也让单身的男同学们羡慕嫉妒恨呐。 在他们看来,这夏明昊就是个虚伪的家伙,油嘴滑舌讨女孩子的欢心、享受被人追捧,实际上他一点责任都不负,让人恨得牙痒痒。 终于有出手教训人的机会,众人也蜂拥而上,反正小树林里昏暗,谁也看不清谁,逮着人可个劲揍…… 等老师们闻讯赶到的时候,小顾和夏明昊已经奄奄一息了,裸露的肌肤上全是被拳打脚踢留下来的青紫,尤其是脸上居多! 众人揍得格外舒坦,见老师来,他们哄地笑闹散去了。 却说谢筱芸跟卢海钧回到家里,小家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撑不住困意,喝完奶洗漱完,爬上床就呼呼睡起来了。 卢海钧直接霸道地揽住媳妇,将人压在炕桌另一边,俩人心跳得很快,似是都能听到回响。 “媳妇儿,你们学校的小男孩儿们长得都挺清俊、带着书卷气?” 时下大家伙都喜欢穿着白衬衫、挂着眼镜、白净斯文、带着浓浓书卷气的青年,可卢海钧跟这个形象一点都不搭。 原本他不在意这些的,小白脸有啥好看的,瘦瘦弱弱的能扛起什么事情?男人嘛,就该跟他一样,浑身腱子肉,又不会太过突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而且他也特别享受自己在自家院子里冲凉时,媳妇总是控制不住看向自己的娇羞模样。 不过自从他们搬到这里,与众人合住在一个院子里,媳妇儿就失去这个福利了。 可是,今天他去接人的时候,看着满眼的小白脸,卢海钧突然不自信了,万一媳妇看自己看久了,想要换个口味呢? 谢筱芸瞧着男人眸子深处那一丝,以前从来没出现过的不自信,禁不住微垂下眸子,“是的啊,我们学校男同学有些品质还挺高的,前段时间还选什么系草、院草、校草来着。” “还别说,这一个个又高又帅的,尤其是打球的时候,啧啧,那叫一个……” 男人听不下去了,直接堵住她的唇,“我不高,我不帅?我打球的时候不招你喜欢?” “过日子还是要挑个经济型的男人,你说是吧,媳妇?” “虽然我比较经济,可你也得细心呵护,小心闹脾气离家出走就不好了……” 谢筱芸被他逗得笑场了,抱着他哈哈笑起来,看着男人黑沉的脸,忍不住亲了他一口,认真地说: “在我眼里,不管外面的男人长得多好看,那都是别人啊,不属于我,就像是一路走来的风景,我会看,却从来不会驻足。” “你是我的归属,是我千挑细选的男人,要携手相伴一生的。你觉得我会随便找个人,就当我的丈夫嘛?” “而且啊,在我心目里,谁都比不上你好……” 突然被稀罕的媳妇表白了,卢海钧呆怔下,激动得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将所有的热情完完全全展现给她看! 末了,卢海钧抵着她的鼻尖,低声说:“媳妇,我永远都不会走远,就在你回头视线所及的位置。” 早上一家三口喝了奶吃了鸡蛋,又吃了周天的时候,他们在自家小院子里烘烤的面包,打开后窗散散味道,才相携离开。 “对了,”谢筱芸突然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小声地拉扯着卢海钧的衣服说道:“我觉得小顾可能快要行动了。” “昨晚我身为外联部的部长,部里招纳新人,有学生会主席团里的主席和副主席坐镇,还有那么多学生来报名,特别招人眼呢。” 卢海钧点点头,“我知道了,会时刻守护着咱家闺女,你也小心点,去哪里都要有人陪着。” “中午我带娃找你吃饭……” 谢筱芸嗯嗯着,等她上午忙完去办公室的时候,才知道昨晚小树林里那一阵被压制住的闹腾是什么。 “那个小顾同学也是个狠人,直接咬定是被夏学……啊呸,是被夏明昊那狗东西给强了。” “明明是他们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一对狗男女,结果她嘴巴一张,成为受害者、无辜的一方了。” “没办法,人家哭得凄凄惨惨,身上的伤也不清楚是谁打的,什么话还不是由着她说。” “至于夏明昊那狗东西,人家就说他花心,同时勾搭很多女同学,因为学生会秘书处副部长的身份,他没少压迫人,而她就是其中可怜的女孩子之一。” “就连之前我们劝她的那个女同学,都被她拿来当证据。说正常女同学,听到这种警告的话,怎么可能不多想下?” “而她就是去质问夏明昊的,结果夏明昊被揭穿后恼羞成怒,对她拳打脚踢,还施暴……” 小喇叭一号边说着,脸上还带着惊奇和不置信:“反正最后是一清早她就被放了回来,哪怕名声坏了,可她并没有得到处罚。” “大家伙对她指指点点,她就哭啊,说我们没有良心,好人坏人不分。她一个受害者,承受两次巨大的伤害,而推动这些的就是我们这群人。” “大家伙被她说得不敢有所表示,连多看她一眼多说一句都不行,不然她会直接揪出你来。” 谢筱芸紧抿着唇瓣点点头,“我收到通知,今晚上校学生会要开全体会议,你们准备一下,估计到时候会让咱们做新学期的工作计划……” 说起工作来,她们都严肃起来。 忙碌一天,仍旧是卢海钧带着娃来接她。 谢筱芸将清早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我觉得她这两天会耐不住出手的。” 本来她这俩月没有收敛,直接是怎么高调怎么来,给学校拉得赞助将校领导都给惊动了,那是以前外联部这么多年来的总和都比不上的。 所以她格外受人称赞和追捧,刺激得小顾不行。 加上昨晚的事情,小顾怕是要爆发一下。 卢海钧也勾着唇角,“确实到了她跳墙的时候。” “媳妇儿,这事就交给我,你在学校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我保证咱们闺女毫发无伤!” 谢筱芸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啊,夏华北区曾经的兵王嘛,虽然你退伍几年了,可是你的锻炼从来没有放松过,而且各种书籍也都看着。” 卢海钧轻笑下,“确实,不过我一个人很难完成任务,得寻几个伙计帮忙了。” 谢筱芸负责明面上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这相当于吸引仇恨值、引怪,而卢海钧则暗地里集结队友,保护孩子。 话是这么说,可谢筱芸还是惦记着孩子的安危,不过她对卢海钧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好像什么样的事情到了他这里,都能得到特别圆满地解决! 学生会全体会议过后,秘书部举行了新一届的选举,不过他们也因为外联部谢筱芸能力强,内心里憋屈却寻不到能反击的方式。 外联部提议的活动开始陆陆续续在学校内外宣传起来,因为每个活动面向群体大,周期不短,是以几乎将学生会所有成员都调动起来。 学生会不再是一个摆设,而真正转动起来,服务大家。 同时卢海钧他们像是耐心等待猎物的豹子,每天都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他们从来都不敢轻视一位敌人,哪怕对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 这天中午,谢筱芸刚下课,就看到在教学楼前等候着的父女俩。她心口一紧,赶忙上前抱住娃翻来覆去地查看一番。 “妈妈我没有事的……” 卢海钧也赶忙解释道,“媳妇儿,我们排查了一切可能,甚至还安排了几个伪装‘儿童’,连老师都是我们这边提前就安排进去,经验丰富的特兵。” “那顾开凤是直接从火车站寻了人贩子,然后自己去机关大院为给‘老师’喝了一瓶水,留下句话让老师领着孩子从机关大院出去,乘坐公车直接抵达车站附近的一个花园。” “而她也在那辆公交车上,随着人流去了花园。” “花园里的人贩子都候着了,一整个班级的学生,都被顾开凤卖了换成钱!” “她所作所为都在我们的监控下,所以哪怕她利用自制的药水,让老师听她的话,但她仍旧被捕……” “那些孩子哪有一个是普通人家的,不需要咱们出手,她这辈子怕是都难以出来了……” “比起啪地一声,一辈子被圈起来无休止高强度工作,更让人心里舒坦些。” 谢筱芸听了,高拎起来的心,才缓缓落地。 原主就是被小顾卖到乡下去了,没想到这一次她竟然冲那么多无辜的孩子出手。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27) 如果不是谢筱芸和卢海钧足够警惕,考虑到方方面面,真被顾开凤得逞得话,他们夫妻俩何止会闹翻,还会遭到机关大院里那么多家长的打击报复! 这法子真得是一箭多雕,而且十分恶毒。 小顾被彻底禁锢起来,没多久卢海钧便得到准确消息,她这一辈子都没可能踏出高墙,而且每天还会得到诸多同伴的特殊照顾,以及做不完的活。 谢筱芸为外联部成员们开拓了拉赞助的双赢方式,有着充足资金的投入,他们开展活动就不会再束手束脚,而且丰厚的奖励更加刺激学生们的积极参与,在竞争中,各种能力得到磨练和提升。 原来的活动奖励不过是手电筒、搪瓷缸、脸盆、毛巾、本子或者钢笔等,也确实有那么点吸引力。 可如今呢,厂商赞助的手表、自行车、成套书籍、丰厚的奖金等等,那吸引力足足地,更何况但凡参与的学生,即便最后没能获奖,也会得到什么手电筒、暖壶之类,特别不错的优秀奖! 学校有自己的奖学金,种类不少,有组织拨款,有爱心人士捐赠,渠道广泛且稳定,可是金额有限,能够获得的学生依旧是少数。 谢筱芸便将赞助的一部分,作为启动资金,创办了一个报社,全部是由符合条件品学兼优、家庭条件困难或者一般的学生们参与。 学生们各个肚子里都有笔墨,谢筱芸只需要对他们进行简单有针对性地培训,而他们面向全体学生有偿征集稿件,什么诗歌散文、短中篇的、科普妙招、爆笑日常、趣味传记等等。 现在人们的精神生活匮乏,能够用作消遣的方式不多,读书看报听广播便是最为普通的三种渠道了。 学生们是文学生产的主力军,他们拥有扎实的基础,还拥有着活跃的思想,见闻也在日益递增。 从几百封稿件中,筛选出十几份刊登在报纸上,自然能够保证质量,对于其他品质不错却不够出彩的稿子,他们则会刊登成为杂志合集,以较低的价格售出,冲入各个单位的阅览室、图书馆。 是以只要你稿件有品质、态度端正,那就能获得稿费。 学生们品尝到了甜头,并不会介意稿费的多少,而是坚定地将此作为最牢靠赚取零花钱的方式,满是热情地投入进来。 他们稿子一封接着一封地写,平时也去研究其他人怎么写的,上的文章如何做的,自己的写作水平和内容都在缓缓进步着,亦报社质量、口碑提升的关键! 学生日报慢慢便经营起来,谢筱芸又从报纸上开辟位置,打上招商广告,再度让报社成为一个良性循环,给学生们提供更多的帮助。 资金的充足、学生们的热忱、口碑商家的受益才是报社能够一直办下去的动力。 得到学生们一致同意,在新粮食下来的时候,谢筱芸便用学生会和报社账目上富裕的资金,委托运输队,多次从南方富庶之地购买粮食,六成赠予组织,其余的则委托给学校食堂,定量给每位学生提供粥品。 其他单位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全国的粮食流动起来,甚至还有一些从其他粮食盛产国度的粮食,也悄悄加入其中! 不过呢,谢筱芸和卢海钧都知道,灾害和疫情是双生子,他们对于粮食安全问题把控得也相当严苛。 而且谢筱芸在小顾的事情之后,特别注重校园中女同学安全,特此开展了女子防身术的培训班,但凡来参加的女同学不仅不要钱,平时有加餐,结业后还有小奖品。 大家伙知道她为自己好,是以女同学们只要有时间,都要凑空学习的。 除此之外,她还组办了保安团,专门从报社盈利中拨出一部分款项,作为津贴发放给轮流巡查的学生们…… 在大家伙齐心协力之下,艰难的三年终于熬了过来,谢筱芸因为优异的成绩,提前从学校毕业。 她想起几年后的事情,笑着谢绝学校聘请她留校工作,而是考入机关当一名普通的干事,继续跟男人低调地生活,没多久又迎来了一对龙凤胎。 一家五口平淡又幸福的日子,在谢筱芸和卢海钧提前规划之下,低调又安然地渡过那艰难漫长的岁月,最终迎来春暖花开时节。 而那时候谢筱芸靠着房租得来的金条,则全部兑换成现金,与男人进军快递行业。 一个概念新颖的行业兴起,势必要带动一大批相关产业链跟随着发展,也提供给许多人工作岗位。 快递依附于运输,而快递的需求也会刺激运输行业、道路建设、服务站、通讯方式和设备等等配套设施的提升。 虽然这个年代发展快递艰难险阻,但是谢筱芸和卢海钧相信,这是个能以一带百的神奇行业,可以从侧面拉动整个国家经济的发展,就像是给夏华的经济打通了便捷的隧道…… 再度回归现实,顾芸在营养舱平静了好一会儿。 以前她做任务,里面的人全都是过客,自己睁开眼便是新的开始。只要她在位面中认真地生活,基本上不会有多少憾事。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是在参加比赛,而与她共度一生的人,有九成的可能是高层人士,睁开眼俩人还位于同一个世界,那种感觉稀奇又怪异。 毕竟他们在位面里全身心地爱过、携手共度一生,哪怕闭上眼的刹那,他们内心都是停留在最深情和眷恋中。 谢筱芸唯一能够得到欣慰的是,就在刚刚,她得到任务完成的提示,上面还附带了几句话。 那就是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以及顺利进行,所有进入比赛既定任务位面者和嘉宾们,都是以匿名的形式投放荧屏中。 如此不会产生任务者在位面碰见,再将里面的恩怨牵扯到现实中来。 再者,也防止高层人士会被任务者花言巧语骗到,从而实现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情。 观众们也将以任务者呈现出来作品的角色,按照各自的喜好、鉴赏能力来进行投票。 不过呢,比赛结束后,这一切的作品则会显示出各个任务者的名字,那时候便是任务者们之间清算总账的时候了! 知晓这个规则,谢筱芸既忐忑又长长松口气。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任务,然后等积分攒够后,舒坦地养老、幸灾乐祸地服务继续奔波的任务者们。 从营养舱里出来,顾芸洗漱完,随意披上浴袍,先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地疏解神经。 经纪人明星在外面看到经济舱打开的提示,卡着点进来,见顾芸面上没有异常,拍着心口道句万幸。 “看来芸姐对于这次的比赛适应良好?” 顾芸耸耸肩,“还可以吧,不过我好像第一场比赛就惹了星空联盟的慕菲清。” “唯一能欣慰的是,她并不知晓我的身份。” 她倒也不怕那女人,只是嫌弃麻烦,再说了紫云时空管理局格外护短,也不会任由自己公司下的任务者,受人欺负。 明星点点头,开始跟她回报自己收集来的消息,包括战神也加入到比赛,而且还要求与她安排到一个位面中! 如今虽然任务者匿名参赛,可是顾芸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顾芸刚喝了一口红酒,就被呛得直咳嗽,“不是,”她泪眼汪汪地问道:“这不是欺负人啊?” “什么战神啊,我就是一个给紫云时空管理局的小透明,拥有一定基础的粉丝,公司里我这样级别的一抓一大把。” “谁这么缺德啊,将我推到风口浪尖,转移大家伙儿的视线,他们俩却自在逍遥地在位面中双宿双飞?” 明星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咱家芸姐哪里差了,说不定战神时刻关注着您呢?” 顾芸气呼呼地道:“不稀罕,我就一个养老的宏远目标,可没打算将自己嫁出去!” “他一个老年人,还想啃嫩草,他啃得动吗?” “一瞧这兴师动众的架势,就知道他经验足、手段老套,肯定是个花心老萝卜……” 哪里有追求人如此大张旗鼓的,他有经过她的同意吗? 顾芸只想过简单的生活,不愿意卷入各种是非中,咋就这么难? 明星额头都是汗,“芸姐,您,您别说了,除了浴室区域,其他地方都位于监控内。” “合同中有写,我也跟您说过……” 顾芸说得正嗨,突然话被噎在嗓子眼,干巴巴地道: “宝儿,你当时跟我絮絮叨叨好多,我,我哪里注意你每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现在有人看着咱呢?” “这段会不会播出,我,我要被骂死吧?” “战神是很厉害,他是天是地,是我们的信仰,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我对他的崇拜如同滔滔江水……我不敢亵渎他的,这是我内心真真切切的想法……可是,年纪大,这不算是人生攻击吧?” “他这么优秀的人,身边肯定不缺乏女人,经验足、手段老套也是事实吧?” “我这是夸他呢,咱们星际的女人都多高傲啊,一般的男人她们还看不上呢……” 明星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坐在监控前的慕爷呵呵,侧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管家,以及瑟瑟发抖的工作人员们。 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谁,只知道他背景雄厚,是某高层人士之一。拥有最高权限,他是能够大大方方查看监控的。 “我很老?” 慕爷紧紧盯着屏幕里那皮肤白皙模样精致的年轻女子,虽然她只是穿着白色浴袍,可是隔着屏幕,他依旧感受到她的鲜活和青春恣意。 就连她气急败坏骂人的模样,都漂亮得跟火焰般。 于她来说,自己这不知道在宇宙中飘荡多久的人,是该作古成为化石被展览了。 管家声音无恙道:“主子,您青春永驻,与天地和浩瀚宇宙同寿,以宇宙发展阶段定义,您不过正值青壮年。” 慕爷听了禁不住点头赞同,“是,我一点都不老。” 女人是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才会产生那么深的误解。 他琢磨着比赛结束,他们再度经历了五个位面,时机也成熟了,自己表明身份后,是不是能与她进一步发展一下? 好像有情侣在位面发展到现实,并且修成正果的。 虽然他进入位面里纾解负面影响,可是他但凡回归现实,记忆和情感大部分被剥夺,只剩下很浅淡的痕迹。 而这点痕迹也让他很容易寻到自己跟顾芸的作品。 瞧着里面的自己总是克制不住,但凡寻到机会,就将女人缠到床上,可见是很喜欢这项运动的。 他就不由地代入进去,好奇、期待、羞涩、别扭等等情绪纷杂…… 想到这里,屋子里空气的温度一点点地,随着他耳朵变红而升高。 他,他会跟她证明,自己只有她一个女人…… 管家脸上露出浅淡欣慰的笑容,看来自家主子终于要出嫁了! 外面突然传来吵嚷的声音。 “苏先生,监控室里还有贵客,您现在不能进去……” 工作人员焦急地劝说着。 可那人脾气暴躁,一边怒吼,一边不惜动用精神力将工作人员箍在原地,大步继续往监控室而来。 “什么贵客我不能见?” “他看他的,我找我的,有什么妨碍?” “我倒是瞧瞧是哪个贱人,胆子这么肥,在位面里把我给……” 后面的话他丢脸地说不出口,心里的火气却越发大了,体外都有凌乱的战意在刺啦肆虐。 呵,他去位面是为了纾解情绪的,结果不知道被哪个贱人给断了关键工具,以至于他享受没有,还体验了一把穷困潦倒、众叛亲离的悲惨! 那股子的负面情绪可比战场和高强度训练,带给他的影响更大,甚至可能会成为他的心理阴影…… 但凡遇到什么设备,他都能将战意外放凝为铁锤,给砸成齑粉。 可就在他抵达监控室大门,再度想要将其摧毁时,不论他如何迈步都被无形的墙阻隔,哪怕他将战意无限压缩成锥子,都不能将其破坏一分。 苏先生是世家子,其本身天赋高,被族人悉心栽培,如今能够与他匹敌的整个宇宙都不出百人,而且很多都是有些年岁的人。 他能力是出众,可是他并不善于疏导自己体内的负面影响,最喜欢寄希望于位面,由任务者帮忙。 他省心省力还享受到了。 是以三大时空局牵头举办了这次任务者比拼大赛,他头一个就报名,也因为在一众俊杰中,自个儿条件不错,成为嘉宾配合任务者的演出。 没想到他第一局就受到了暴击! 如今在现实世界里,他不就是看个监控,竟然也遇上强者…… “前辈,我就是查看下监控和录像,不会耽搁您的,还请您行个方便……” 慕爷呵呵,盯着监控外面的苏先生,挑眉:“前辈?” 管家弓腰,“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长得老相,只能在嘴上装个年轻……” “跟主子您从内到外的年轻俊俏,相差太远!” 主子的脾性一天三变,尤其是他目前处于暗恋状态,格外注重自己的外在美,很正常。 外面的苏先生耐性不足,忍不住自报家门。 宇宙很大,随着人类科技的发达,不仅体质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几乎能超脱自然规律的生老病死,在精神方面也得到加强。 人们的活动范围宽广,不过为了生存和信息科技的交流,彼此之间联系密切。 宇宙势力繁多,世家不过是其中分类之一,在这个分类中,苏家排行第五十三位。 里面的人终于懒洋洋地开口,“殷琼星的苏家,没听过……” 打不过、家世也亚不过,苏先生在外面气急败坏,却只能与心心想念的监控室,相隔一个墙壁! 慕爷却能轻易穿透墙壁,看了眼苏先生,微微勾起唇角,“乐叶舟?” 即便任务者和高层匿名进入位面里,但是每个人都有灵魂印记的,别人看不透需要特殊仪器辅助,可身为战神的慕爷却不用。 管家诧异下,脸上也禁不住浮现幸灾乐祸的笑意,“我想刚才顾小姐骂得花心萝卜的老男人,应该是外面那位。” “顾小姐是真性情之人呐。” 慕爷淡淡地道:“那是,难得在那么多位面中,她还能守住自己的原则,没有迷失。” 可语气中无不是得意。 “主子,外面的人怎么处理?”管家询问道。 慕爷冷哼一声:“当初我也是签过合同的,自然也要遵守,一切私人恩怨等比赛后再说。” “相信这样的人,哪怕进入任务位面,也不会有什么建树。” 却说慕菲清从营养舱里出来,浑身直冒黑气,想她穿梭那么多位面,有着逆天的技能,怎么就在这么关键性的比赛中狠狠栽了个跟头? 偏偏她还不知道对方是谁,而对方却能轻而易举地说出来她的名字!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因为浴室里没有监控,所以经纪人和小助理颤颤巍巍地候在一旁。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 “到底哪个是战神?是不是剧情里的男主卢海钧?” 慕菲清磨着牙问道。 不是说男主是老实憨厚孝顺的一款吗? 为什么她所见到的卢海钧,就是个眼里只有谢筱芸的肤浅男,对其他女人不屑一顾,可是他又异常地聪明和厉害,而且报复起来手段真让人招架不住! 每每她以为自己的计策得逞,结果却被反噬得怀疑人生…… 俩人摇摇头,“清姐,这里不是咱们公司,任务者和嘉宾的信息在比赛前是不公开的……” “不公开,我们私底下知道也不行?” 慕菲清气急败坏道:“我都花费这么多,跟战神一个位面,结果什么没捞着,还在局子里受尽磋磨、打了一辈子的工?” “清姐,听说战神脾气不好,而且睚眦必报。”小助理忍不住小声地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分享出来。 “或许是您在位面中得罪了他,所以比赛要求突然严苛许多,第一次提出不允许反派角色出现,要以积极向上的形象呈现给观众们,净化影视行业……” 小助理的意思是,很多事情不能够强求,说不定反而会成为祸患。 可慕菲清听不进去,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轻易放弃?“继续给我砸,下一个位面我还要跟战神一起!” “我就不信拿不下他。” 战神呢,那可是宇宙中千千万万女人的梦中情人,若是能与他结为伴侣,她往后就是躺赢人生,睥睨天下之王后了! 经纪人为难道:“恐怕以前的价格难以拿下,很多人都在争抢呢……” 慕菲清想想以后璀璨人生,哪怕倾其所有也值得,“砸,我辛苦做了这么多任务,钱资丰厚着呢,在所有参赛选手中,身价排名绝对靠前。” “她们都敢凑热闹,我为什么束手束脚?” “不过,倒是便宜顾芸那小蹄子了。她到底……” 慕菲清刚想说顾芸哪里就吸引战神的喜欢,可以两手空空就能与战神共处一个位面。 她突然想到,会不会位面中的谢筱芸就是顾芸呢? 不过随即她就将这个可笑的念头给甩开了,战神是谁啊,那可是众人仰望的对象。 他的目光肯定很高,普通的任务者很难进入他的视线。 所以她的竞争对手,应该是每个公司前三的女任务者…… 谁能抵抗住糖衣炮弹的侵蚀,哪怕是在这样科技发达到不能想象的地步。但是人的欲望也随之膨胀,永远没有尽头的时候! “主管,我们,我们真要将这些任务者投放进来吗?” “相应地嘉宾数量也会增加……”一个小助理有些担忧地问道。 “投放,为什么不投放,大家汇聚在一起厮杀才好玩!”查看着自己电子账户里的东西,那主管头也不抬,笑得格外尖锐。 小助理唇角微微弯着应声,却听从耳机另一侧人的指挥。 他将一切贿赂的任务者集中在一个位面中,配备上等额的嘉宾,当然包括了那慕菲清和苏先生。 可是呢,慕爷和顾芸两个人,却被投放入另外一个位面…… 芸姐还没睁眼,耳边就是拖拉机突突刺耳的声响,而她的身子则跟着上下振动着。 天气很冷,她蜷缩着脖子,几乎将自个儿埋入棉大衣中。 耳边是大家伙窃窃私语声,或许她们以为有拖拉机的噪音在,贴着耳朵的话,旁人压根听不到,是以说得很是起劲。 可芸姐五官灵敏得很,而且能做到摒除掉拖拉机的声音,专门锁定她们的! “这方芸妮也是够狠毒的,哪里有将自己父母给举报的?” “听说是为了讨好心上人,不让自己的父亲与未来公公争夺院长的位置。她就把家人贡献出去了……” “她可真是愚笨,不知道自己的靠山其实就是父母?没有了家人,她还不是任由人欺负?” “可不是嘛,人家不知道又哄骗她什么,就傻乎乎地放着城里日子不过,不上是坏是善,只能说良心未泯,没做过大恶。 别人都说她举报了自己的父母,恐怕在她送父母被发配走时,那对中年人眼中的失望和痛苦,也在认定这个事实。 可是小姑娘并没有,而是眼睁睁看着妹妹为了讨好罗盛淮,将兢兢业业大半辈子,最有可能成为下一届院长的父亲给举报了,说是与海外人士通信、内容反动,并递交上证据。 甚至方宝妮怕举报不成功,也说自己的母亲利用职务之便,如何薅羊毛的! 小姑娘本来想要阻止,或者及时告诉父母避开这事。 可是她这段日子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反而觉得,或许父母就此借机离开京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为此她偷偷将马上被查封的财物,抢在妹妹之前要么藏起来,要么用来疏通关系。 原主假借罗盛淮等人的名号,悄悄将父母从最艰苦的地区,安排到民风淳朴良善、土地肥沃、较远的南方乡村。 并且在父母离开前,她偷偷将些钱票给缝制到父母贴身衣物中,因为钱票都被她给柔软,而她也是一张张地平铺进去,加上衣服浆洗时间长有些硬挺,是以并不会被人察觉不对。 原主不上傻,恰恰相反,她在给自己树立漂亮愚笨的人设迷惑大家,从而融入众人里,生活得如鱼得水。 送走父母的时候,她直接塞给母亲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自己是被冤枉的,是他们的宝贝小闺女为了讨好男人,不遗余力地将他们按入泥潭,又将自己用心良苦、连日奔波都写进去,自然也包括衣服里缝钱票的事情。 她才不要做无名英雄呢! 可是因为她频繁地奔波,加上方宝妮的引导,方芸妮反而成为举报父母的不孝之人。 原主也没有辩解,甚至还有着默认的意思在。 又过了半个来月,罗盛淮的妹子因为要下乡,在家里疯狂哭闹,哪怕罗父费劲寻人给她安排进入农场,也恨恨地说父母偏心哥哥,自己是被人牺牲的小可怜,打砸东西闹得罗家鸡犬不宁。 没法,罗家人便想寻人: “方芸妮,你放心,如今我成了你,肯定要替你好好讨回公道,让罗家人身败名裂!” “你的家人我替你守护,你但凡不喜的人,我也绝对不会吃亏。好好活着,平安顺遂,安乐渡过一辈子……” 随着她的话,心口几乎让人窒息的郁气在一点点消散而去。 其实这个时候,芸姐更愿意自己接手的身子,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如此一个灵魂的消散,也不会让人有着诸多心疼和惋惜。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这是很难改变的。 她深吸口气,复杂的情绪慢慢沉淀消散,这才放出剧情君。 这是六九年新年过后没两天,天寒地坼,一场雪接一场地下。 可罗家怕小姑娘会改变主意,直接在新年第一批知青下乡的时候,将她塞了进来,连正月都没出呢。 不过她是个配角,在文中刚出场就没了。 女主是方宝妮。 她在姐姐走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父母安排工作,而姐姐狠心地顶替人下乡之前,就将工作转手卖人了,等待她的也将是下乡的残酷现实!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2) 方宝妮反应也很快,在接收到姐姐病逝的消息,立马先寻到罗家开始哭嚎着讨回公道。 什么姐姐身体强壮,从小就没有得过一个小感冒,怎么去农场的路上就没了呢? 姐姐不过是明一切了。 青年眉头微蹙,左右瞧瞧,见大家伙都离开了,只剩下拖拉机手等着将车子开入车库保养呢。 他有些不耐烦地上前,胳膊往上一递。 方芸妮手搭着他的胳膊,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靠上去,不过她还抿着唇偷乐,此情此景跟古代老佛爷被伺候一样。 这般想着,她也禁不住问道:“同志谢谢您,我叫方芸妮来自京都北城京都大学家属院。您姓什么呀?” 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下来,像是被一层青纱给笼罩住,入目的一切都看得很模糊。 等人走到跟前,扬起藏在大衣和红色围巾里精致白皙的小脸,露出那带着婴儿肥的下巴,软软糯糯地说话。 男人明显一愣,实在是农场的条件太过艰苦,冬天寒冷、春秋风大、夏天炎热,但凡下地干活的知青,原本来的时候多水嫩白净,不出俩月准脸上跟带了厚厚一层面具似的,皴黑黝红! 哪怕是他,都比之前糙且壮了许多。 眼前的小丫头比所有知青们容貌更胜,就连他看了都禁不住微微闪神,冷冽的气质都无处安放般。 就好似初春遍是荒凉中,颤巍巍生出一颗漂亮的小花朵,让人不由地想要呵护。 可青年面色不变,淡淡地说:“厉清泽!” 噢,是小厉子呐。 不过她觉得以他的气质和模样,更适合锦衣卫总管的位置。 “厉同志您好,”方芸妮笑着点点头,就厚着脸皮让他拖行一路。 男人到底是在农场锻炼过,别看着高瘦,但是力气不小,一手托着女人的胳膊,一手将那么多行李轻松地拎着。 农场很大,经过十多年的改造,一批批知青的涌入,规模越来越大,一排排茅草土坯房整齐排布着,只有两排红砖瓦房格外漂亮醒目地矗立在中央。 方芸妮深知消息的重要性,原主的坏名声,不知道被谁宣扬得连同一批去农场插队的知青都知道了。 相信用不了明天,就眼下分分钟钟的时间,她将会闻名整个昭阳农场! 比如她这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女竟然将父母举报,比如她不要脸皮追着男人跑,还为了未来的小姑子自愿说笑笑整理东西,还分食着从家里带的零食。 方芸妮面色不变地将贵重物品收放入木箱,挂上铁将军后,又跟在众人身后去后勤部登记领自己的物品。 农场的待遇还算不错,不需要自带床铺,一切生活用品都是统一发放的,不过这些物资将会以工分的形式,从以后她们的劳作中慢慢扣出来。 方芸妮就像是大家的小尾巴般,又跟着她们大包小包将东西拎回宿舍,铺好床铺后,打水打饭! 闹得众人也没有脾气了,就像是刚才她们所说的,既然组织没有对方芸妮记过惩罚之类的,说明人家没有过线、把握分寸了。 那她们又如何凌驾于组织之上,对她一棍子打死? 大家伙已经做好充分地准备,面对未来艰苦的环境,比如说冰天雪地修建河道、堤坝,比如住宿条件恶劣,又比如一天两顿饭,还是难以下咽的粗粮。 这些都是他们从邻里街坊口里探知的真实消息,可是呢,铺上被褥、烧了炕的屋子,有了点家的暖和与温馨; 大厨师傅知道他们今天到,特意切了熏野猪肉,下了肉丝面,每个人甚至还有一个荷包蛋! 他们也就在家里过生日的时候,才有的待遇。 望着新人们一次次震惊、喜悦到满足、激动的神情,前辈们都禁不住哈哈笑着: “你们以为咱们昭阳农场是那么好进的?” “咱们各个都是家里没法必须下乡的,托了多少层关系,又投入多少好东西,才被安排进来。” “为什么啊?仅仅是农场有工资可拿、资历好看,等返城后被优先安排工作?” “不不,这只是一般的农场,咱们昭阳农场虽然地处偏僻,这里人烟稀少、自然环境是恶劣一些,可是咱们土地肥沃啊,只要肯卖力气,好日子在后头呢……” “这不,昭阳农场才建立起多少年,已经是前人栽树你们后人乘凉了……” 新人们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肯定会卖力气的! 吃完饭后,精神亢奋一路的众人这才感觉到疲惫,困意凶猛而来。 不过,他们听说农场还建立了澡堂,可以赊工分,且价格很便宜,一个个再度兴匆匆地拿着换洗衣服,踏着月色结伴过去。 他们奔波了两天多才抵达农场,衣服上沾染了各种味道和灰尘,浑身油腻汗臭,更重要的是捂了两天的脚丫需要好好泡洗一下。 不然晚上那一屋子的飘香,自个儿都能醉晕了,更何况别人?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 方芸妮想想自己身上捆绑的钱票,漂亮的小脸蛋上闪过一抹忧伤呐。 原主时间太赶了,而且她的行动被人时刻盯着,压根没有时间和机会,将诸多钱票存到邮局中。 而如今,在没有私人空间的陌生地方,周遭又没有邮局,方芸妮身揣巨款,都不知道要藏匿在哪里了。 哪怕她们各自有着能上锁的木箱,可是方芸妮仍旧不放心。 她学着大家拿了换洗衣服,放到搪瓷盆中,再放一块肥皂、毛巾,便继续缀在众人身后,浩浩荡荡往澡堂赶去。 农场的建设从未停止过脚步,在资金充裕的前提下,先将各种基础设施建起来,像是办公室、食堂、锅炉房、澡堂、娱乐室等等,而且还都是红砖瓦房、水泥地! 因着农场位于夏华偏北的地区,是以冬天极为寒冷,澡堂还特意建了个火墙,众人刚掀开厚重的帘子进去,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气,舒坦得僵硬的肩膀脖子都暖洋洋地伸展开。 “难怪我爸妈非得将我塞到这里来,虽然昭阳农场靠北,但是这澡堂比我们家那里的还要暖和……” 大家伙纷纷感觉到来自父母的爱意,同样是下乡插队,但是地点特别有讲究。 方芸妮此时此刻也能体会到原主的苦心了。 澡堂很大,男左女右,中间的小隔间有一个办公桌,后面墙上一半整整齐齐摆了木制带数字的钥匙,一半则是各种洗漱用品。 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同志,寡淡着脸撇了众人一眼,从桌洞里拿出笔和本子,往桌子上一拍说道: “男女同志各排一队,按照上面的格式自己填写,咱们是按照时间来扣工分的。” 大家伙赶忙排好队,填写表格领钥匙。 方芸妮乖巧地排在最后一位,抱着盆子继续细细搜刮着原主的记忆。 其实原主来之前,对于昭阳农场也做了详细调查和了解。 不过这份调查和了解是由罗家人提供的,他们都没打算让原主活着走到这里来。 所以,那份资料要么全是假的,罗家人随便糊弄她玩;要么全是真的,他们做戏做全套。 方芸妮将厉清泽的回答,跟这份资料比对,幸运得是两者是吻合在一起的! 农场就在今年刚引进一台拖拉机,并且配备了几套犁地、播种工具,在天气允许农闲的时候专门负责开荒如此繁重的任务。 虽然只有一台拖拉机,在农忙的时候不停歇地犁地、播种、浇灌、施肥等等,也能大大减轻众人的工作量。 哪怕如此,众人也是闲不下来的,各种活一个接一个,即便大雪覆盖大地,他们依旧得编制柳筐、搓麻绳、纺线织布等,尽可能地多赚取工分。 这样的劳作累且枯燥,除非寻到清闲、油水丰足的活。 不过,轻松的工作基本上都属于背景强悍的同志,眼前负责登记的同志肯定是其中一位。 以罗家人财大气粗和疼爱女儿的架势,若是罗盛湘真来到了这里,他们还能使劲为其谋个好工作。 方芸妮觉得为农场做贡献的方式很多,不需要别人提供帮助,就她文有厨艺和缝纫技术,武能打翻十个壮汉的本领,怎么样也能寻到适合自己的活! 正思索着呢,便轮到她登记了。 原主虽然成绩不咋地,可她在某些方面对自个儿还是有要求的,因着有句话叫做字如其人,自个儿长得美,便不允许蚯蚓字的存在。 是以她可是下苦功夫练习书法的,仍旧是特别让人舒服的簪花小楷,一笔一划跟印制般,衬得其他人的字成了扭曲的蚯蚓。 这一瞬间,她也体会到来自原主的恶趣味和欢快了。 就连抱着书啃、时不时瞥他们一眼的那位女同志,都禁不住惊奇地赞叹声: “小方同志,你这字可真漂亮,果然是字如其人呐!” 方芸妮抿着唇轻笑着,大大方方道谢,还嘴甜地夸赞那位同志真爱学习,自个儿要向她学习,时时刻刻求进步。 被这么个漂亮小姑娘嘴甜地夸赞,谁心情不好啊? 不用方芸妮主动提起,那女同志就给她一把钥匙,压低说道:“靠近走廊一排的,你在里屋洗澡也能瞧到。” “咱们的锁不大,有的钥匙能开好几把锁,小方同志可得紧盯着点。” “虽然只是普通衣物,但是有些不开眼的人,就能惦记上。而且小方同志长得好,难免有人眼红使坏!” “咱们农场大,建了十多年了,一批批知青从全国各地涌过来,什么品行的人都有……” 方芸妮十分感激,连同志都不喊了,直接道:“谢谢姐姐的提醒,改天我请您吃好吃的!” 那女同志哈哈笑着,“就冲你这声姐姐,也该是我请你。” “我叫岳红会,方妹子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 方芸妮就顺势喊了岳姐姐。 在她放下笔的时候,门外又涌进来一批笑笑闹闹的同志们,打头得赫然就是那位厉清泽。 不过他们一进来,看到娇小白嫩漂亮的方芸妮,齐齐止了声,尤其是被她那眼角自带粉晕的狐狸眸子看一眼,整个人都有一种过电的酥麻。 方芸妮本来想要礼貌地笑笑,但是想着原主名声不好,而这个年代对男女之事也格外苛刻,收起刚才的轻笑,便紧绷着小脸,接过钥匙道了声谢离开了。 “清泽,快快掐掐我,刚才我不会是被热晕了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同志……” “还是说咱们在农场呆的太久了,见多了被恶劣环境摧残不成样的女同志们,眉清目秀的同志,也貌美如花?” 这份美丽太具有杀伤力了,到现在众青年的心脏都还在猛烈扑通扑通地跳。 他们始终忘不掉刚刚进屋的时候,淡淡雾气中,灯光昏暗摇曳,女人浅笑侧头的模样,清绝又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将人的心牢牢给捕捉住! 接着拔高一嗓子,逗得众人脑海中粉色泡泡啪地破裂,回归现实。 “清泽,我让你掐,没让你掐这么狠啊,哎呦喂,可疼死我了……” 厉清泽淡淡地说:“抱歉,在农场干活久了,手劲大没控制住。” “是啊,世航,你让人家清泽掐的。掐得轻了,你能醒过来吗?” 众人纷纷乐呵地打趣着,也很快挨个登记去了左侧的屋子。 又一个厚重的帘子,里面雾气蒙蒙地,厚重得湿气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衣橱一排排对着门摆放,对面的屋子里则更加雾气缭绕隐约看见人影走动,哗啦啦的水声、嘈杂的说话声,让方芸妮看得略微一愣。 没办法,她是任务者,但除了携带本体记忆外,其他任务位面的记忆和情感几乎归零。 所以每一次任务,于她来说都是一次新得体验,更何况如此具有年代感的场景,让她这个未来人瞧得一愣一愣地。 方芸妮赶忙按照牌子上的数字,寻到自己的衣柜。 她没有一点扭捏,背对着众人利索地脱掉自己的衣服,而捆绑在身上的钱,也被她特别自然地卷在衣服中,一起塞进衣柜。 锁上门后,方芸妮端着盆子进了里屋。 冬天天冷,哪怕农场里洗澡设施不错,洗一次澡也不贵,半小时对应零点二个工分,可大家伙也并非天天洗澡,至少要三五天才来洗一次。 是以这个点洗澡的,除了三五位前辈们,遍是她们这批新知青了。 花洒挺多的,方芸妮便寻了个视线不错的,一边洗澡一边盯着柜子。 她洗澡很快,胳膊长、关节软,自个儿俩胳膊配合着都能将整个背部搓一遍,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忙。 冲洗完后,方芸妮又跟别人学着将衣服给搓洗遍。 结果她反而是第一个洗完的,正好方芸妮又将钱给捆到身上,再慢悠悠地将其他衣服穿上,跑去跟岳红会聊天,顺便等着大家。 掀开帘子,她诧异地又碰上了厉清泽。 因着没有第四个人,她反而轻笑着友好大方地打招呼: “厉同志好!” 男人冲她淡淡地颔首,继续同岳红会低声说: “嫂子您帮我哥烙饼的时候,替我准备一份,还有两罐辣椒酱!” “我保管冬猎的时候,给您好好看着我哥的。” 岳红会笑着点头:“不用你说,你哥都嘱咐我多少次了。” “我说兄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咱也不知道在农场呆多久,真不考虑下个人情况?” “咱农场优秀的女同志多着呢,以后你什么事情都有人操持着,哪里用得着我搭把手?” 说着岳红会就冲方芸妮招手,亲热地抓着她的胳膊: “妹子,你刚来就认识我兄弟了?” “我这兄弟啊,真是哪哪都好,就是见了女同志冷着脸吭都不吭。难得他还能跟你这样,”说着岳红会绷着脸学起厉清泽刚才的模样。 方芸妮被逗笑了,眉眼弯弯地说: “岳姐,厉同志哪里有您说得那么夸张?” “我一路上晕车严重,没怎么吃饭,又坐着拖拉机两三个小时,腿脚吃不上劲。” “只有厉同志在旁边,所以是他一路拖拽着我,又替我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宿舍。他明明是面冷心热的好同志啊!” 厉清泽禁不住低咳一声,耳朵感觉到丝烫意: “应该的。” 岳红会瞧着俩人客气,禁不住乐呵: “唉,我是老咯,不像是你们年轻人。” “我记得我跟你哥,就是第一次看对眼了,再瞧旁人,就怎么样都入不了眼……” 厉清泽望着刚洗完澡出来的女人,她的小脸红扑扑、眸子里含了一汪泉水,那潋滟的水色如何都不敢将他照射进去。 他眸子微微深邃,喉结禁不住上下滚动。 不等他开口,方芸妮低垂着眼睑,轻笑着说: “岳姐您可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是有对象的。我这次来农场插队,就是,舍得未婚妻替妹子下乡的男人,能要吗? 可是俩人毕竟刚认识,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她掏心窝子地劝人并不见得人乐意。 她便笑着转移话题: “妹子我兄弟人确实不错,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难事,你便寻他。” “若是他都解决不了的,那别人也肯定没办法帮你咯!” 厉清泽刚才还有些腼腆的模样,这会儿一身清冷,让热气腾腾的屋子里都带了丝凉意般。 他淡淡嗯了声。 方芸妮轻笑着说:“那我就先谢过岳姐姐和厉同志了。” 这会儿知青们都结伴陆陆续续地走出来,到外间透透气、晾下头发,顺带着等候同伴。 人到齐了,他们便开始说说笑笑往回走。 方芸妮依旧沉默远远地缀在众人身后,在月色照耀下的雪地中,更显得她娇小柔弱,让人充满了浓浓的保护欲! 走出去好远的厉清泽,扭头看了她一眼,拳头紧握起来。 有些缘分很奇妙,他二十五年了,对于男女情事从来不上心,甚至是排斥的,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觉得不是结婚生子的时机。 说白了,他没有遇到牵动自己心神的女人,没有那种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可以交代的那位。 他以为这样的人很难出现,只会存在于、电影中。 毕竟都是活生生的人,但凡深入接触,各种缺点和丑态都会暴漏出来。 但凡如此一想,他是没有丁点容忍度,是以他一点结婚的念头都没有。 就在方芸妮出现后,厉清泽感受到自己的心荡漾了…… 可人家有谈婚论嫁的未婚夫,还能为了对方,不惜下乡吃苦,到底多深厚的情谊,能做到这样? 他承认,自己对那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人,有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从宿舍到澡堂不过七八分钟的时间,大家伙身上已经没了一丁点暖和气。 她们赶忙进屋打开灯,炕上还有些余温,不过却不能撑过漫长的夜晚。 是以她们继续将炕烧起来。 虽然她们又累又困,可是到了新地方、睡在新而舒软的床铺上,大家伙精神亢奋,反而睡不着了。 她们说说笑笑继续收拾东西,要么跟方芸妮似的,往脸、脖子、手上涂抹东西。 不过方芸妮更加豪横,连腿脚也都涂抹滋润一遍。 “嗷,我的手表不见了,还有我带的钱票……” 一个女同志突然拔尖一嗓子喊出来。 大家伙被吓了一跳,接着纷纷开始翻腾起自己的箱子。 方芸妮眸子微微缩起来,也装模做样打开自己的木箱,若说做戏就得做一套,她在木箱中也放了些钱票供平时使用的。 铁将军仍旧挂在上面,锁眼处没有明显划痕,等她将箱子打开,能清晰看到里面的衣物有被翻动的痕迹,而她包裹严实,放在衣服夹层里的钱票已经不翼而飞! “我,我的也没了……”女知青们陆陆续续带着哭腔地说道。 都说穷家富路,家里人生怕她们受了委屈,是以给她们带了不少的钱票,可如今一分钱都没了! 方芸妮也装成深受打击的模样,“报警吧,能趁咱们离开洗澡的时候偷东西,要么是我们其中的一位,要么就是其他宿舍的人。” “只要人做了,肯定是有痕迹的,咱们越早报警,越能寻回财物!”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她们所有的贵重财物都被窃取了,可真要报警又各自迟疑了。 毕竟她们对于大盖帽有着一种害怕,而且东西都丢了,寻回来的希望不大。可每个人都丢了不少东西,如此叠加起来金额绝对惊人! 屋子里的老同志起身说,“镇上才有大盖帽同志,不过咱们农场有负责巡逻守护公共财物和负责大家伙安全的保全科。” “你们谁跟我一起,去跟保全科的同志们说一声。” “偷窃事情太严重了,你们刚来就被偷走所有贵重物品和钱票,这几乎不给人生路。谁知道那贼人明天会不会惦记场里的东西!”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一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4) “再说,他们负责巡逻,却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偷窃事件,也是要负责任的!” 老同志们都有些愤怒了,这不光是欺负新来的同志们,也是对她们老同志的蔑视。 “娟子姐,你们丢什么了没?”有人小声地问道。 老同志们气就气在这里,新人老人区别对待,明显是在分裂她们一屋子同志们的关系。 “没有,不过我们放在箱子里的钱票不多。” “咱们农场可比去公社插队强太多了,所有花费全是以工分形式来划扣,所以我们但凡领了津贴,就托会计科的同志们,给我们存到折子上。” “可以说,我们每个人留在手里的钱票很少,别说大团结了,就是成块的都不常见,就是怕自己的辛苦钱被人给翻去。” “对不起,我们,我们没想到贼人这么猖狂,竟然在你们刚来洗澡的工夫就……” “咱们应该留人守着的,可是我们在农场待得时间太久,箱子里就没敢放什么贵重物品,放松警惕,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新来的知青们心里又气又心疼,可也真怪不到老同志们头上。 这事搁在哪里都不稀奇,哪怕在家里藏的钱,等人上班上学去之后,也可能被贼人光顾而遗失。 一把门锁一把箱子上的锁,又怎么能挡住坏人的脚步呢? 随即俩女同志站起来,要求与老同志寻保全科的人们来帮忙调查。 大家伙彻底没有睡意了,之前对未来生活工作的环境多满足,此时此刻她们内心的害怕、彷徨和憎恶就有多深。 她们沉默地穿好罩衣,就坐在床沿上不说话。 没多久门外便有人喊道:“同志们,保全科的同志来了,你们收拾好了吗?” 方芸妮侧头看了下众人,见她们纷纷点头,便走到外间将门栓给拿走打开门。 厉清泽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因着男人裹着军绿色棉衣,也给人一种胸膛和脊背格外雄壮宽厚的感觉。 在这样的深夜中,带给人足足的安全感! 除了他,还有两个同样个子不矮、高大的身影。 方芸妮只撇了他们一眼,就赶紧侧身让出空来。 路上三个女同志已经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厉清泽三人便询问大家伙有没有谁中途离开过,谁曾经从这间屋子里搬出去,又或者谁将门上的钥匙经过别人的手。 后两个问题就是询问老同志的了。 昭阳农场规模越来越大,每年都会有两三批知青前来报道,宿舍自然是扩建再扩建。 同宿舍的人容易闹矛盾,尤其是女同志们之间,是以她们的流动性很大。 几个老同志费劲地思考着,将自己知道的人全部说了一遍。 厉清泽他们又握着手电筒,四处查看了一遍,还统计大家伙丢失了什么、具体数额是多少。 等到了方芸妮的时候,厉清泽拿着笔和本子站在她旁边,声音清冷肃穆,“同志请问您的姓名、进入农场的时间、丢失了什么、数额多少,今晚上可全程都有证人?” 方芸妮配合得很认真,将问题一一回答上。 厉清泽嗯了声,刷刷地记下来,看着小姑娘本就苍白的小脸,现在更是没有一点血色,禁不住安慰句: “小方同志,您请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可能追回大家伙被偷窃的财物。” “往后我们也会更加尽职尽责巡逻,不给坏分子丝毫可乘之机!” 方芸妮轻笑着点点头,禁不住好奇地问道,“厉同志是在保全科工作吗?” 他淡淡地点点头,“不过是些有点身手、胆大的同志们组成的队伍,负责场区生活和生产安全,平时也会参加劳作的。” 这时候一位男同志见所有女同志都被询问道了,便高声说: “同志们,我们会认真调查这件事情,也会在天亮上班后,如实汇报给领导。” “我们肯定不会任由歹徒破坏农场的风气,让大家伙对咱们农场的治安而丧失信心。” “若是这事没有一丁点进展,农场也会对你们做出相应的补偿……” “同志们,你们先休息,不过你们要记住一点,轻易不要换宿舍,也不要将自己的钥匙外借。” “咱们门上挂着的锁可不是市面上售卖的普通锁,里面机关更多,普通小偷是开不了的,除非配备上钥匙。” “明天记得去后勤再申请一把……” 有保全科同志们的话,众人忐忑慌乱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困意这才凶猛袭来。 一夜无梦,方芸妮再睁开眼的时候,窗里窗外都还漆黑一片,耳侧是众人有规律的呼吸声。 不过有人在箱子上点了煤油,捧着书安静地瞧着。 煤油只有巴掌大的光亮,而且还摇曳带着黑烟,屋子里弥散着淡淡的味道。 方芸妮不愿意起床,就睁着眼瞪着天花板,想起岳红会和厉清泽的话,农场还组织人上山冬猎吗? 不知道还要几天,有什么标准,但是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冬猎队伍中不见得有女同志! 而且她向来喜欢低调、扮猪吃虎,娇小柔弱的外表是她最佳的伪装,给人错觉和情敌的同时,能让她出奇制胜。 还有,她这一身的钱票得尽快处理掉…… 方芸妮琢磨着事情,时间过得很快,大家伙纷纷醒来,而食堂开饭的哨声也响起。 她没继续赖床,换上衣服,收拾好床铺,跟着大家洗漱,拿着饭缸打饭。 她们是轮流半夜起来往炕洞里塞一把柴火,是以这时候炕上还有些暖和气,屋里也暖洋洋的。 不过一墙之隔,在外间她们就已经冻得哆嗦,更何况打开门,寒风卷着雪花往里面填。 关系好的女同志们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商量好,轮流去打饭,少受一份罪。 昨儿个又下了雪,地面上的积雪已经摸过膝盖了,众人看着白茫茫的天地,硬着头皮一步一拽趟着雪,往食堂赶去。 好在有不少男同志拿着铁锨清理道路,她们走了两分钟,便踏上露出被雪打湿黑褐色、略显泥泞的土地。 瞧着别人时不时打滑的模样,众人小心翼翼缓慢地挪动着步子。 方芸妮穿着打扮不算鲜艳,不过脖子上大红色的围巾却像是雪地里移动的小太阳,很远就能被注意到。 她将自己捂得很严,只露出双漂亮漆黑的狐狸眸子。 厉清泽巡逻一晚上,清俊的脸上带了些微的疲惫,也卡着点拎着饭盒去打饭,准备吃完回去补觉。 刚走到食堂前的空地上,他便看见小女人,在天地苍茫之中,哪怕周围遍是端着饭盒奔来的同志,可他依旧只看见那抹红色,以及感受到自己视线,她回以眉眼弯弯的浅笑。 厉清泽像是没看见般,神色越发清冷地跟随着人流前往食堂。 进了食堂,里面热气很足,大家伙能伸展开手脚,整个人也显得活泛起来,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方芸妮也将围巾给摘下来,塞到自己的挎包中,不过同样军绿色、藏蓝色的衣服中,她白嫩的脸仍旧是格外引人瞩目。 她打了一个白菜粉条包子、一颗白煮蛋,还有一碗米粥。 可是没有人与她搭伴,方芸妮端着饭都寻不到能坐的地方。 “妹子坐这,”突然岳红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着拉她到自己的桌子上。 “给你介绍下,我男人任方刚,运输队的小队长。旁边的厉清泽,你们昨天就见过了,保全科的小队长。” “孩子他爹,这就是昨天刚来的小方同志。” 三个人笑着客气地打了招呼。 岳红会邀请方芸妮尝尝自己腌制的酱黄瓜: “听说昨晚你们宿舍新来的同志,都被偷了?” “妹子有没有被吓到?” 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基本上大家伙全靠着咸菜度日。 就是咸菜,他们都不敢放开肚皮随便吃。 酱黄瓜咸香脆口,方芸妮尝了两块,笑着夸赞两句,才轻笑着摇头回答: “没来农场前,大院里也经常有人家被小偷光顾。” “只是,我们都没想过……” 厉清泽淡淡地接话:“没想过那些人这么猖狂,第一晚上就对你们出手,是吧?” 方芸妮一愣,“那些人?是团伙作案吗?” 厉清泽点头,“能将我们保全科巡逻时间和路线摸清,卡着你们洗澡那一个小时,就可以将所有木箱都搜罗一遍。” “这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而是几个人分工合作!” 方芸妮没有继续问下去,好奇地提起冬猎来。 “咱们农场往东走两里地,就是绵延不绝的山脉,这几天下雪,天地一个颜色,你们昨天来的不早了,没能看到也很正常。” 岳红会很热情地介绍着,“咱们开垦的土地,也有到了山脚下的。这大雪封山,很多小动物都藏匿起来,像是豺狼虎豹野猪啥的,冬天又不睡觉。” “它们寻不到吃的,可不就下山糟蹋田地、嗅着味来咱们农场捣乱?” “而且呀,它们很少有天敌,尤其是野猪,若不是咱们农场一年组织两次狩猎,恐怕早就泛滥成灾了!” “以前经常发生野猪下山拱人、拱地的事情……” “所以说,你们这批新人来得可真是时候,等山上的雪稍微融化下,场里就会组办冬猎,男女同志都能报名参加!” 岳红会骄傲地拍拍胸脯,“你姐我啊,就是负责冬猎后勤的负责人之一。” 方芸妮一愣,“岳姐,女同志也能报名?” “冬猎不危险吗?万一遇上狼群怎么办?” 岳红会随即又压低声音,笑着说:“女同志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后勤工作,五十个人的队伍里,一共五位女同志啊。” “我们人数众多,还配备趁手的工具,加上经验丰富,哪怕遇上狼群也不用害怕。” “过几天雪融化下去,就会进行选拔比赛,被选上的同志呢,便加入到冬猎队伍中,先被奖励一百个工分,相当于十天满工了!” “就冲这个奖励,你可以想象到几天后冬猎选拔赛的盛况。” “而且啊,只要我们大家伙完成农场交给的任务,再打得猎物,上交一半给农场,剩下的再分成两份,一份给冬猎队其他成员均分,另一份则由狩猎人所得!” “等狩猎队回来,食堂半个月都飘着肉味呢……” 这样的事情别说经历过的人了,就是方芸妮这种第一次听说的,浑身都禁不住激动。 “等报名的时候,我也要积极参与一下!” 方芸妮握着拳头,认真地说道。 其他三个人禁不住笑笑,并不当回事。 往年冬猎选拔赛竞争很激烈,上千人的农场里筛选出五十名的小队伍,不亚于一场市级的运动会了。 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在体能上脱颖而出? 毕竟竞争对手,都是平日里参加劳作,体能和耐力不是刚下乡的新人们能够比拟的! 吃过饭回到宿舍,大家伙便接到以宿舍为单位清扫积雪的任务。 方芸妮给自己武装一番,也挥舞着扫把。 新人们缺乏锻炼,刚开始还说说笑笑,可是农场面积大,还涉及到进出农场的要道,每个宿舍被分派需要清理的土地面积不小。 而且她们还得边清理、边将雪趁着没融化之前,给拉到农场外面的沟渠中。 从早上忙碌到天擦黑,众人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吃饭的时候,她们捏着筷子都疼得呲牙咧嘴。 老同志们呵呵笑着,见怪不怪了,“这才哪到哪啊?等开春后四五月份农忙的时候,能将人累脱一层皮。” “大家习惯就好了,咱们干活有工分和钱票拿,可比去公社下乡插队的同志们好太多了。” “很多地方的同志啊,干活不少,可一年到头忙碌下来,勉强果腹,连身新衣服都不舍得买……” 新人们扯扯唇角笑笑,内心哀嚎不已! 有些人已经开始抹着眼泪拿出纸和笔,开始给家里人写信了。 方芸妮给自己浑身上下按摩着,忍着肌肉的酸疼,一遍又一遍地推拿。等做完一遍,她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 这时候有人敲门,喊了一大串名字,其中就包括了方芸妮的! 那人然后才说: “快点去通讯科,有你们家里人打来的电话!” 众人一骨碌都爬起来了,被念到名字的都喜滋滋地穿上厚重的大衣,带上帽子和围巾,而没被念到名字的,不停地寻人确认。 农场是建立在远离乡镇的地方,可是其基础设施在一点点完善,因着电话线被扯进来,是以场区不吝啬多置办了几台电话。 她们刚到那,就有个女同志扯着嗓子喊:“方芸妮同志来了吗,你妹妹方宝妮的电话……” 方芸妮应声进了屋,深吸口气将话筒拿起来,“喂,你好我是方芸妮……” “姐……”对面的小姑娘先撇着嘴带着哭腔喊道,“你真为了盛淮哥,将工作卖了顶替他妹子去农场插队,不管我跟小辉了吗?” 通讯科里有十台电话,都是军方淘汰下来的,确实能用但是信号断断续续,而且话筒漏音很严重。 这个年代的人们说话基本靠吼,压根没有控制音量的概念。 他们打电话也是气沉丹田,生怕对面的人耳朵不聋似的。 更何况电话另一端的人又心怀叵测,自然哭喊的声音大且尖锐,别说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就是其他电话另一端都能隐约听到! 方芸妮也不客气,眼泪说来就来,跟不要钱似的,刷刷往下流淌,悲痛欲绝地回道: “方宝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十八岁了,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我不是你爸妈,可管不着你平日的吃喝拉撒!” “咱爸妈为什么被下放,我又为什么被人愿望是不孝女,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吧?” “我念在往日同一个爸妈的份上,没有找你算账,想着咱们能保全一个是一个,可是你呢?” “你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对我倒打一耙、变本加厉!” “我一步步退让,现在都到农场插队吃苦了,你还打电话来不放过我?” 比谁喊得声音大而尖细,方芸妮可不输于旁人。 她包含的感情更加深厚,那种父母被下放的孤苦无依、发现妹子所作所为的悲愤无奈、自己面对农场艰苦环境的压抑,似是统统都在这一刻爆发。 就连电话另两头的方宝妮和罗盛淮都呆愣住了。 前者没想过一向清高孤傲不愿多做解释的姐姐,竟然什么都不顾,全给说出来了。 她打这一通电话本来是让方芸妮的名声从京都,传到农场,也顺道在罗盛淮跟前抹黑一下。 要是以往,方芸妮顶多冷笑声,对这些话过耳不过心,问她有事不,没事就挂电话。 姐妹十多年,方宝妮对此深信不疑,所以才在得知自己如今高中毕业,没有父母帮着寻工作,而姐姐又一走了之,留他们姐弟俩在京都喝西北风,那股怒火怎么都控制不住。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二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5) 这通电话是罗盛淮在最终确认方芸妮有没有活着。 他本来是十分确定方芸妮,已经在离乡的火车上消香玉损,而且还是他亲手送走的。 不过,罗家人对方芸妮身上的一千二百块钱打了水漂,心疼得不行。 再算上罗家前后为罗盛湘去农场的各种打点,都够在京都置办一套小四合院了! 这口郁气横距在他的心口,是以罗盛淮便怂恿着方宝妮打个电话,跟她姐姐问候下,欣赏下小姑娘脸上因为得知姐姐噩耗的痛苦。 谁知道电话拨通了,电话接线员便去通知人,而方芸妮还真的接起电话! 罗盛淮脸色青白交加,一是害怕方芸妮发现自己在水杯中动了手脚,中了剧毒,从而挣脱他们的掌控,来个玉石俱焚;二是方芸妮活着,就相当于有一颗随时引爆将罗家推入深渊的炸弹,明晃晃地存在于电话另一端…… “姐姐,我没有,我知道你受不住大家伙的指责,所以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我头上。” “如果你觉得这样心里舒坦的话,那,那我认了就是。” “你怨恨我,没关系,可是小辉也是你的亲弟弟啊,难道你连他也不管了?” 方芸妮轻笑声,不由地感叹夏华国语言的艺术。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人家真得是信手拈来呢。 “方宝妮,你说这些话之前,就不摸下良心痛不痛?” “你心里真有我,难道开口第一句话不该是询问我这个姐姐,第一次背井离乡,从京都乘坐两天火车,又周转半天的客车,再在拖拉机上颠簸数个小时,累不累,害不害怕,想不想家,对农场艰苦条件适不适应?” “可是你呢,从来都是将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面,却又不足够聪明。如今是不是体会到什么叫做杀鸡取卵?” “没有父母撑天、自己又没有赚钱的门路,连唯一肯养着你们的姐姐都离开自顾不暇了。你是不是坐吃山空,担心快要喝西北风?” 方宝妮被方芸妮将脸皮子都给揭下来了,脸色涨红,不承认地辩解道: “姐姐,我就是因为关心你,所以才卡着时间点给你打的电话。” 方芸妮冷声说:“是房租到期了吧?” “京都寻个长期租住的地方不多,还得考虑安全、干净和方便,就是现在的房子,都是靠我一个月跑断腿才托人寻到的。” “你短期内不会搬走,可房租到期了,重新续约的话,要缴纳三个月的押金、六个月的房租,是不是压力很大呢?” 方宝妮磨着牙,手使劲地掐着电话线,若是方芸妮在她跟前,她保管要抓花那张看透一切鄙夷清高的脸! 不过她从小容貌普通,又不想要被大院子弟们孤立,是以她一直以来都是姐姐的小尾巴,能屈能伸惯了。 她深吸口气,继续用哭腔道: “姐姐,你拿一两千块钱能来到昭阳农场,人人家里都使了劲,可是相比较而言,他们是家里推出来的牺牲品。 他们觉得很能体会到方芸妮的痛苦,纷纷劝着。 方芸妮克制再克制,才抬起哭得可怜兮兮的小脸蛋。 水洗过带着委屈的眸子越发戳到人心最软的地方,那狐狸眸子周遭的粉晕更加明显,鼻尖也是可怜兮兮的粉色。 若是她带上俩耳朵又生出一条尾巴,那么大家伙真以为是在雪地里遇上了一只狐狸精呢! 她轻笑着对大家道谢,然后走了出去。 厉清泽带着队正在巡逻,正巧走到这边,看着人多就停顿下来抽根烟解解乏。 方芸妮打电话的声音就顺着风,飘入他的耳中。 女人哪怕扯着嗓子力图压过对面人的气势,也刻意掐尖嗓音增加传播力度,可是他仍旧听出了她那丝自带的软濡和奶凶。 他禁不住勾起唇角,小奶猫也有伸爪子的时候! 听到大家伙安慰她的声音,厉清泽神色蓦然一冷,将没抽两口的烟扔掷到雪地中,大步迈过去,便对上女人可怜兮兮、失魂落魄地飘出来。 方芸妮是任务者,来往这么多的位面,演技早就磨炼出来深刻入骨子中。每一分每一寸她掌握得恰到好处,少了没法深触大家的心引起共鸣,多了又太过做作和刻意了。 演得太过投入,以至于站起身她都是飘忽忽地,身上的情绪一时半会消散不掉,竟是忘了外面冰天雪地,而台阶上沾染了众人脚上的泥水结冰。 她不免地踩上,整个人往后仰去! 众人瞧见忍不住低呼小心。 而厉清泽直接冲上前,将人揽入怀中,四目相对…… 昏黄的灯光下,小姑娘像极了雨水打过的桃花,孱弱却美得惊艳了岁月,和他寡淡二十多年的生命! 厉清泽禁不住手上微微用力,似是要将人陷入骨子里。 “疼,”小奶音委屈地响起来。 厉清泽紧抿着唇瓣,将人扶正,后退半步。 “要回去吗?我正好要去宿舍那边巡查。”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他转身对着人群道: “有跟亲朋好友打完电话的同志们,都排队一起回宿舍。” 天寒地坼的,打完电话的大家伙都不愿意继续等下去,纷纷跟屋子里的人喊一嗓子,或者跟旁边还在等电话的小伙伴说一声,抄着袖子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小跑地往回赶。 方芸妮裹好自己,仍旧慢吞吞地缀在大家伙后面。 不过这一次,因为她的“真情流露”,不少女同志心软地跟她单方面和解,一左一右搀扶着她,笑闹着走着。 厉清泽却在队伍的最后,借着夜色从那么多身影中,一眼就能识别出她的来。 他禁不住无声地自嘲。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一名俗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如此荒唐又疯狂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呵,厉清泽脸上带了丝苦涩,终于能体会下兄弟们口中,夭折的暗恋是什么滋味了。 不过,他也明白,见识过如此佳人,往后还有什么样的女子能入他的眼? 有些人一出现便成为唯一,其余的人不过是将就,而他从来不是个会让自己将就的人! 回到宿舍,方芸妮感受到大家伙对自己小心翼翼的照顾。 她轻笑着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没事的,自从我爸妈出事后,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个家庭是一个小集体,没有说我爸妈被下放,而我们兄妹几人能够继续过好日子的。” “能来到这里,认识大家,一起建设农场为国家做贡献,我很开心,也很满足了。日子再苦,只要有盼头,一切都值得!” 大家伙品评着她的话,纷纷笑着点头。 感谢方宝妮的电话,方芸妮算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让不好的流言在疯狂传出去之前,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睡了一觉再醒来,方芸妮的眼睛肿了、嗓子有些干疼,不过身上却没有一点不舒服。 倒是一起新来的知青们,单单是穿衣服就不停地哀嚎了,有些更加痛苦,昨天扫雪受凉不停地咳嗽,这咳嗽一声浑身肌肉乱颤,酸疼感让人精神地只想原地跳! 早上是三合面馒头配咸菜以及玉米糊糊,那馒头很大,方芸妮好奇地比划了下,都能将自己的脸给挡住了。 大家伙被她逗得哈哈笑,说那馒头放在她脸上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肉嘟嘟又细滑。 今儿个天气不错,太阳开始散发着温热,积雪有了融化的迹象。 新人们被集合在一间大的活动室中。 后勤部的主任跟大家伙讲了几句话后离开,由小干事教授和分派给大家活计。 大雪覆盖着土地,而各种河道也都在年前疏通过了,农场里众人并没有外出的活计,可是大家伙也不能虚度时光。 毕竟农场不是慈善机构,众人在炕上躺着也能领工资和福利。 是以农场牵线,从外面接了不少计件的零活,供大家伙继续赚钱。 小干事邀请了老同志们,挨个向大家伙展示每项活计的具体操作流程,然后让新人们自己挑选适合自己的活。 方芸妮擅长厨艺和缝纫,不过人工缝制的衣物相比较缝纫机的活虽然精细,可是效率太慢,所以基本没有这方面的零活。 其余的搓麻绳、纺线、织布、糊药袋、火柴盒等,她又没有足够的耐心。 可她现在的人设是缺钱,要立志用辛苦劳作赚钱养活弟妹啊。 哪能别人都干活呢,而她却无所事事,挑三拣四? 是以在别人都挑选完后,她忐忑地寻到那小干事问道: “同志,我,我能先不做选择,而是利用这几天时间锻炼身体,准备参加冬猎选拔大赛吗?” 正在练习技能的众人纷纷呆愣住,这小同志未免太拼了吧? 为了养活弟妹,竟然想要挤入冬猎的队伍? 那小干事也是一愣,上下看了下方芸妮,如何瞧都看不出来她有获胜的把握。 “这些零活选不选、选哪个,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冬猎选拔大赛,原则上但凡是农场里的同志们,都可以参加的。” “不过只有通过比赛、拿到不错成绩的同志,才会最终被选入冬猎队中。” 所以,与其希望渺小地拼搏那五十个名额,不如踏踏实实地一点点做零活。 方芸妮笑着点点头,又询问了下比赛项目。 那小干事也十分热心和耐心,“以往冬猎队选拔大赛,都是根据上山狩猎时,需要的一些技巧和能力,针对性地设计比赛项目。” “像是跑步类的,分为短跑和长跑。短跑考察同志们遇到危机时逃跑的速度,而长跑则考察同志们的体力和耐力,毕竟冬猎不是一两天的事情,需要不错的身体素质来支撑。” “还有攀爬类的项目,山上的土地不平整,而且逃跑的时候会爬树也能保命……” “要有一种保命技能,像是女同志也不能例外,毕竟靠人不如靠己,万一你们跟队伍走散了,也得保证自己能活到大家伙寻过来……” “女同志们一般都是后勤服务人员,你得有一项技能特别出众,或者别人替代不了……” 方芸妮点着头,一一用心记下来,笑着谢过便离开了。 她的身体如今已经完成了一次全面更新,身上各种不适应症状都消失了,可是身体配置高,也得需要将潜力给慢慢锻炼挖掘出来。 就像是一辆新车问世,开车的人得慢慢摸索,通过锻炼而达到人车契合。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她将身体给训练出来。 方芸妮懂得如何针对性地训练,做了充分的热身运动,开始进行跑步。 农场里也有大型操场,什么露天的乒乓球台、篮球场、足球场、跑道、看台等等。 平时这里是大家伙锻炼、打比赛的地方,农忙的时候会充当一部分的晒场。 这会儿不少人也抱着参加冬猎大赛的想法,在进行跑圈、攀爬等针对性的训练。 厉清泽一眼就看到了方芸妮,跟同伴说了声,小跑过去。 方芸妮见有人靠近,赶忙装作运动小白的样子,呼哧呼哧地跑。 “跑步是有技巧的,对于长跑和短跑,我们要区别对待……”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三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6) 厉清泽与她比肩跑着,声音低沉地指导着她如何控制呼吸、怎么在长跑中均匀用力、在短跑中如何冲刺等等。 方芸妮内心隐隐有所觉察,不过她面上却装作认真地听着,并乖巧地真拿他当做老师,跟着训练。 一上午下来,方芸妮浑身都虚脱了般,身上的大衣褪去,甚至慢慢地连毛衣也脱去,只剩下单薄的秋衣和衬衣了。 小姑娘的曲线隐约可见,刚开始还认真教授的厉清泽,这会儿也有些心猿意马、烦躁得不行。 “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头一次训练,强度不能太大,要慢慢加量适应。刚训练完不能立马停下来,要慢慢走路适应下,”说着厉清泽就将要往地上坐的方芸妮给拉扯起来。 男人的手大而炽热,隔着薄薄两层布料,几乎能将人灼伤! 方芸妮刚进入位面,就得知自己这具身体被毒杀一次,加上父母被下放、身怀巨款、被大家伙排斥等等原因,她并没有太多心思放在个人问题上。 是以如此清俊有型的男子,这两天在她跟前晃了多少次,方芸妮都只是入眼没入心。 要不是这次来操场训练,他舍弃诸多队友,来她跟前一本正经地教导。 她才察觉出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方芸妮喜欢玩闹,可是她也很清楚这个年代的限制。 她没法用常规手段,获得返城的名额,就准备再次利用罗家一次。 她不是委屈自个儿的人,在农场待个两三年还行,要是熬上七八年,那她肯定受不了。 既然她注定要返城,是以在生活和工作情况稳定之前,并不想要情感作为绊脚石! 所以,小厉子的情感注定得不到回应。 俩人并肩走着。 厉清泽不是个多话的人,在她面前却耐不住先开口说: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逼迫自己,亲朋好友之间的付出和回报是相互的,不平衡的付出和回报,注定不值得。” 方芸妮轻笑着点头,声音还带着微喘,“我明白,在我妹寻到工作和生活来源之前,我只提供给她和我弟基本的生活费。” “我这个当姐姐的能力有限,养活自己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还加上他们。” “量力而行,别人不心疼我,我就自个儿心疼呗。” 厉清泽点点头,不经意地说道: “因为要进行冬猎,农场肯定要采购些物资。很多物资是咱们附近镇上没有的,所以我们得借车前往市里,不知道小方同志,有什么需要捎带吗?” 方芸妮眸子不由地亮起来,想到身上捆绑的四百多张大团结,和一对的票据,迟疑下问道:“厉同志,我,我能跟车去吗?” 农场本就地处荒凉,去镇上坐拖拉机都要一两个小时,因为农场各种基本生活物资齐备,是以不到万不得已,大家伙很少出去。 更何况镇上距离市里还有两个来小时呢! 若是她能跟到市里,将钱票给存上,应该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继续自己之前穷得身无分文的谎言吧? 她爱惜地摩擦着手腕上的表,低垂着眼睑,“我想给我爸妈再邮寄些东西。” 这表是原主跟罗家要的“彩礼”之一,她其实在圆谎,毕竟自己“仅剩”的两张大团结被人抹去了,如今她身无分文,要想买东西只能处理掉这块表咯。 厉清泽沉吟下,“可以,那你等我通知。” “不过货车上能够乘坐的人员有限,所以这事还得请小方同志保密下。” “临出发前,你就,你就随便扯个谎,请两天假开出证明信。” “采购东西多而杂,加上冬天夜长天短,我们可能要在市里招待所住一晚。” 方芸妮认真听着,一一记在心里,笑着道谢。 两个人又是并肩走了半圈,厉清泽淡淡地说: “其实冬猎大赛的结果并不重要,拥有一个好的体魄,才能在农场艰难的生活和劳作中坚持下来。” “你们刚来农场,不用太急于求成,得能准确寻到自己的定位……” 男人的话恳切又真诚,若是对于普通柔弱女子来说,确实挺有用的。 可方芸妮身怀不错的武艺,锻炼身体不过是将武艺激活,提前熟练感知一下。 “厉同志,谢谢您,”走了一圈,方芸妮站定,轻笑着说,“对不起,厉同志,请原谅我的不诚实。” “我经历了很多事情,对人的信任度不高。所以,刚才我故意表现出不会跑步的样子。您别介意。” “您别看我个子不高、身上肉不多,可是我在学校里,每年的运动会都不错过,而且次次在短跑、长跑中,获得不错的名次。” “而且为了增加比赛的趣味性,我们军训的时候也会设置障碍跑,里面包含的项目很多,跨栏、攀爬、过电网、泥潭、射击等等。” “我们京都一高很有名的,军训是跟城郊第一军区合作,所以障碍跑的项目特别全,而且考核的标准严格。” “我是女子全能冠军,如此,能在冬猎比赛中获得不错的名次吗?” 方芸妮会三项技能,却并非凭空就会的,在她进入到这具身体的时候,自动会有相关解释。 像是原主,因为父母很忙,哥哥姐姐各顾各的。 她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所以特意学习了厨艺和缝纫,至于身手不错,那都是她面对同龄人欺负的时候,用实战磨炼出来的。 原主不爱费心思在学习上,又喜欢出风头,而且她肢体灵活,所以她确实次次都参加运动会,为了取得得不错的成绩,也是下苦功夫练的。 厉清泽意外地挑眉,笑着说: “小方同志不说的话,我还真不能想象到。” “那我就不多嘴了,希望小方同志能在最后的冬猎大赛中,取得优异的成绩,一起去身上狩猎!” 方芸妮笑着轻轻点头,“肯定会的。” 食堂开饭的哨声响了,她冲他挥手: “厉同志我先去吃饭了,回见!” 厉清泽手插在口袋中,瞧着她步伐轻快地离开,眸色淡淡。 这时候保全科训练的同志们,都嘻嘻哈哈围过来,甚至有些胆大的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老大,可以啊,我就说你这么多年咋一直不解决人生大事。没想到你眼光这么叼!” “小方同志这样的姿色,在整个京都都很难寻到第二个,老大,你可得好好把握住,别在咱们看不见的地方,被人给拐跑了……” 厉清泽扫视了众人一脸,“我看你们太闲了,难怪引体向上做不了几个,力气全供到嘴皮子上了。” “每个人做一百个再去吃饭,正好错过用餐高峰。” 大家伙哀嚎,“队长,咱们也是替您的人生大事着急啊。” “多两句话,您都要计较……” “您要是真对小方同志没意思,那兄弟们可就上……” 这个了字还没说呢,开口的人胳膊就被厉清泽给扭到身后,疼得嘶哈作响。 “反应力太弱,不管是什么时候,面对得是谁,你们都不该放松警惕性。”厉清泽不满地评价道。 “我不反对你们解决个人问题,但前提是你们能够过我这关。” “要知道保全科看似安逸,但是危机重重,你们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住农场里的同志们和财产安全以及自身安全。” “我可不想让我的队员,因为儿女情长将小命给搭上,丢不起这个脸。” “否则,你们就调岗再谈情说爱!” 虽然清楚队长一心对他们好,可是这条件未免太苛刻了。 队长就不是人,从他那过关,难于登天。 “回头我会出来一个考核标准,只要有五项达标,你们提交恋爱报告,只要审核通过,我就会签字。” 厉清泽能力很强,从来到农场没多久,便组建了保全科,且得到厂里领导们的认可,归纳入后勤保障部门中,成为正儿八经的岗位,给予大家伙特别不错的待遇。 可是厉清泽却制定了不少苛刻的条件,只有签字同意并且考核过关的同志,才能加入进来,其中就包括不能谈情说爱! 同志们也想的很明白,这保全科也是吃青春饭的,他们先加入进来,等真要结婚生子的时候,再进行调岗。 只是那样的岗位,基本上都是跟大家伙一起下地干活了,毕竟后勤岗位稀缺,一个萝卜一个坑,哪能等着他们呢? 不过,鱼和熊掌他们都想要,是以他们一直特别关注老大的人生大事。 刚才他们虽然没能达到目的,却已经迈出一大步! 老大制定的合格线再高,也得是他们卯足力气能达到得吧? 为了能早日跟姑娘们谈恋爱,他们锻炼的热情特别高。 厉清泽又淡淡地说:“跟女同志谈恋爱之前,一定要调查清楚对方的情况,别什么都不知道呢,就上前。” “小方同志是有未婚夫的,所以,你们不许打她的主意!”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了解,笑着继续锻炼。 等老大走后,他们小声说: “我觉得这次老大肯定动了心,只可惜他看中的姑娘有了未婚夫,碍于道德,他只能看不能吃……” “啧啧,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说得就是咱们老大……” “有未婚夫怎么了,不是没结婚呢?就是结婚还能离婚呢,喜欢就上,真不知道老大苦着自己干嘛?” “说不准,小方同志来农场插队,不知道啥时候返城的,两地分居的俩人时间久了感情肯定淡了。男方不见得能等她……” “我也觉得咱们老大有机会,如果你稀罕个姑娘,都要谈婚论嫁了,不得护犊子?妹子是亲人,也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道就可以。 “小方同志,你真要参加冬猎大赛啊?” 几个女同志端着碗过来,边吃边好奇地问道。 “其实做零工来钱慢了点,但这活靠时间和熟练度,并不会太辛苦,也没有任何的危险性。” “咱们主要还是靠下地干活赚取工分呢,等回到宿舍,仍旧做零工,双管齐下,小日子过得绝对滋润,还有富余救济家里呢……” “是啊,零活不难的,就比如说是纺线,只要拿捏住力道和巧劲,活上了手,就闭着眼睛纺呗,补觉养神休息都不错。” “对对对,织布也是啊,我特别喜欢干这个,挺好玩的,看着线在自己手里慢慢变成布。等以后咱也不买布了,直接买线自个儿织……” 大家伙叽叽喳喳劝着方芸妮,觉得她如今让自己辛苦还白做工,浪费了好几天赚零花的时间。 方芸妮轻笑着,又拿着原主在运动会上漂亮的成绩告诉她们。 “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来第一年,如果不趁着身体素质最好的时候竞争一下,以后肯定会后悔。” “就像是你们喜欢纺线织布一样,我也喜欢运动。我就尝试这一次,看看自己与大家伙的差距,若是能通过考核那我给你们多捉几只野兔解馋。” “如果没能通过考核,我也死了这份心,踏踏实实跟大家劳作。” 见方芸妮是有计划的,大家伙也没再劝,笑闹着说等着她拿野兔投喂呢。 吃过饭后,方芸妮跟大家伙溜达到宿舍,略微消化食,便午睡了会。 等别人去上工的时候,她继续到操场锻炼。 而这个时候厉清泽总会出现,虽然在跑步方面不需要指导,但是他却能提供不少参赛的精准资料,比如比赛项目、考核标准等等。 如此贴心的私人教练,方芸妮压根拒绝不了。 “等我通过了冬猎大赛,可得请厉同志和岳家一家尝尝我的手艺。” 厉清泽瞥了她一眼,嗯了声,“我只是觉得,既然没法劝说你放弃参加冬猎大赛,而且瞧着你对此势在必得。” “所以我只能给你提供针对性的训练,个人身体素质和逃生保命技巧提高了,才能不拖大家后腿平安归来。” 方芸妮禁不住微微勾着唇角,若不是她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在人的各种表达中精准捕捉到其真实情感。 她还真信了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呢。 正在方芸妮发愁,给大家一个什么理由,让自己不遭人嫉妒地跟车去市里,还能没有任何闲言碎语攻击地,在市里留宿一晚上。 结果厉清泽就让方芸妮配合他们的收网行动。 经过几天的调查,他已经锁定了嫌疑犯,不过有一些细节没法解释,而且那些人反侦察、清除痕迹的能力不错。 直接抓捕的话,再寻找证据不容易,倒不如让他们再来一单,抓个现行! “所以,”方芸妮衣袖下的手紧紧握紧,面上确是好奇、忐忑和些微激动,“我要顺着我妹的话,装作自己身上有四千块?” 她身上确确实实有四千多块钱呢! 厉清泽笑道:“嗯,事关农场和同志们的财产安全,不知道小方同志有没有兴趣加入到咱们临时组建的侦查小组?” “如果成功破案,会有奖励的。” 方芸妮笑着连连点头,“到底怎么操作?会不会我放出消息后,吸引来的却不是那一群?”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7) 厉清泽勾着唇角笑着:“不会,这渔翁捕鱼,只要操作好网眼大小和鱼饵,再寻好下网的水质、地势,就能有很大概率捕捉到想要的鱼。” “:“肯定的,了解我的人都清楚,我吃什么都不吃亏。” 方芸妮嗯嗯,拿着网兜一倒腾,让里面的东西清晰可见。 今天的训练任务超额完成,她慢悠悠地绕道从女生宿舍另一边走。 “小方同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整个农场别看人数众多,大家手里没有手机,可是他们传递消息的速度极快。 人人都知道这一批知青中,来了一个长得极其俊俏的小姑娘,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那皮肤赛雪,五官精致漂亮得比海报上得美人还要盛五分呢。 所以方芸妮一出现,大家伙就给对上号了。 他们一个个的眼睛跟雷达似的,将人上下仔细巡视一遍。 那模样、那身段,真是绝了,不过她手上拎着的是…… 大家伙都认字,又是城里来的,只看外包装,就能猜出来。 不过小方同志不是没钱了吗? 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啊。 方芸妮似是被惊吓到,赶忙抱着东西,咬着唇瓣说: “我最近训练力度大,需要补充营养,就,就赊了账托人买了点东西。” 这明晃晃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呐! “这补充营养吃得比病人还好,小方同志真舍得……” “对啊,吃俩鸡蛋够锻炼一整天的……” “啧啧,这冰天雪地里,菜都吃不上,小方同志馋水果可以买苹果啊,罐头老贵了……” 方芸妮就笑笑,抱着东西小跑走了。 大家伙对视一眼,总觉得里面有啥猫腻,这会儿没啥事,便有人开始去杂货铺打听情况。 “什么,没有赊账,直接给的钱?” “好像是掏钱的时候不注意,带出来一沓大团结……” “她不是说家里拉饥荒,欠了不少债吗?” “啧啧,谁家没钱打脸充胖子拉这么多饥荒?” “对对,这了。 大家伙这才发现自己误会了方芸妮,不由地反省,人家有没有钱关自个儿什么事情啊? 换做是她们,身揣这么多钱,可不也得瞒得死死地? 说到底她们孤立人家小方同志,也是羡慕嫉妒恨作祟。 她们愧疚地纷纷冲方芸妮道歉。 方芸妮笑着摆手,“我知道大家对我很重视,所以才对被我欺骗一事愤恨不已。” “托这次当诱饵的福,我会得到组织的奖励,那兜子营养品就是。” “这叫什么啊,机遇与危险并存。” “对了,我有机会去市里,姐妹们有什么需要捎带的吗?” “快点写到纸上,拿了钱和票报名,我先去洗漱……” 大家伙纷纷笑着点头,凑一起去写东西了,而旁边隔壁宿舍的女同志们也听到了,询问方芸妮能帮自己捎带不。 “很抱歉,”方芸妮轻笑着说: “我也想帮你们买东西的,可是我是搭乘物资车,能捎带的东西有限,而且时间也不允许。” “我总不能钱票收了,再好心办坏事买错东西吧?” 本来隔壁众人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听到她拒绝的话,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同宿舍的女同志们,感觉到自己被区别对待,心里甜滋滋的,为之前对方芸妮的误会,愧疚的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 这么漂亮善良勇敢热心的妹子,怎么就被自己恨成那样呢? 厉清泽已经帮方芸妮给请了假,并且开具了介绍信。 方芸妮简单洗漱,穿戴好衣服,收拾出自己的挎包,虽然她仍旧将钱携带身上,却方便好取,又拎了两个大袋子,向大家伙表示自己只能买这么多东西。 看着她穿成球,白皙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地比划,大家伙都觉得好玩,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们不舍得将咱们的小方同志压垮,都是让你捎带急用的小东西。” “钱和票都在这里,谁掏了多少钱票、要买什么东西,也都记好了,你检查一下。”宿舍长将钱票和单子递过来。 方芸妮也笑着没扭捏,认真地算账和数着钱和票。 大家伙微微诧异,若是其他人直接客气地表示不用,将东西收起来。也就小方同志长得好看,做事情却一板一眼,又不会让人心里不舒坦。 当面数清楚也好,这样回头钱掉了或者算错账了,大家也不会承担责任。 最怕的就是糊涂账! 收拾妥当,方芸妮便随着厉清泽去坐车。 车后斗里全是这次抓捕的人,有一群保全科的同志们跟随。 厉清泽亲自开车,而方芸妮坐在副驾驶座上。 “其实昨晚我们就已经将人给拿住,审讯了几个小时,把事情全部捋顺了,我才掐着点喊得你。” 方芸妮笑着点头,“辛苦你们了。” 厉清泽淡淡地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既然领了工资和福利,就要将本职的工作给做好。” “他们偷走的东西,因为我们巡逻太密集,并没有机会运输出来,而且还不能正大光明用,反而成为最有利的证据。” “所以你们的钱票和各种衣物零食,差不多都在,已经交给后勤部处理了。” “去市里要三个来小时呢,你先睡会。” 方芸妮笑着点点头,当真窝在座位上闭上眼。 年轻人嘛,觉多,更何况她最近训练力度日渐加强,身体在充足的睡眠中才能得到很好的恢复。 厉清泽不由地将车子开得略微慢些,空气中飘着小姑娘淡淡温热的桔梗香气,就是那浅淡的呼吸,都让人异常地心安。 方芸妮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停靠在路边。 “醒了,要不要下来走动下活动腿脚,顺便吃个包子?” 厉清泽时刻关注着她,见她睁开眼,就迈步过来敲敲窗户问道。 方芸妮笑着点头。 男人就将门给打开,递上去胳膊。 卡车的驾驶室比较高,不方便女同志攀爬。 方芸妮很自然地将手给搭上,借着他的力道给跳下来。 长时间不活动,她的两条腿突然同时麻,像是爬满了蚂蚁逮着她啃,压根就使不上力道,下意识双手攀附着男人。 厉清泽被美人扑了个满怀,鼻息下少女的馨香更加清晰,哪怕隔着厚重的冬衣,女子的温软,刺激得他鼻子有些痒意。 他跟石雕般僵直在原地。 好在车子足够大,又开着车门,众人在另一侧歇脚喝水吃饭,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方芸妮脸上闪过懊恼,话音里也带了出来:“对不起厉同志,我,我腿麻了……” 厉清泽嗯了声,直接双手将人架起来,又放回副驾驶座上。 他仰着头交代:“你坐着缓缓,我去给你拿马扎,再端来包子和粥。” 说着他急匆匆离开。 方芸妮这才龇牙咧嘴感受两条腿的难受,也在后视镜中看见男人一直仰着脖子。 她微微一怔,禁不住抿唇笑起来。 冬天确实干燥呢,更何况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等她缓过来的时候,厉清泽已经搬来了马扎,又用椅子当桌子,摆上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和两碗粥。 “那群小子太能吃了,我都还没捞着,正好刚出笼的,小方同志快点吃,”他坐下来招呼,将寒风给彻底挡住。 方芸妮嗯了声,用手帕沾上水,擦拭下手,拿起包子啃起来。 竟然是肉包! 还是那种肥瘦相间,配上香菇、茄干、粉条,用辣豆酱调制,小麦面皮劲道醇香,馅料咸香可口,一个大包子下肚,她肚子里的饿意还没有得到缓解。 方芸妮连吃了三个,将自个儿都震惊了! 对她关注颇多的厉清泽,怎么不清楚她饭量增加了一倍多,忍不住低笑声,“总是在一个食堂吃饭,容易腻歪,而且很久才能吃一次肉。” “等咱们冬猎结束,食堂肉类丰足,也会有包子吃的。” “不过这家国营饭店里的包子确实不错,过往司机都会停下来买几个吃,甚至还会带回家给亲人尝尝。” 方芸妮捧着碗慢慢地喝着粥,面对男人很自然地关心,内心有酸还有丝甜意。 她目标很明确,可刚来农场,却惹了一朵漂亮的桃花。 厉清泽言行举止总是恰到好处。 方芸妮想着,等冬猎结束后,如果厉清泽还对她有心思的话,她直接挑明断了他的念头。 她也告诫自己,一定一定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要被他的美色所迷惑。 原主是要将罗家从高台拽入泥潭的,还得等候父母回来,顺便揭穿妹子伪莲花属性。 这些都需要她在京都,而且方芸妮比较务实。 就像是一些未来相亲的妹子,在没有深入接触对方、谈及感情之前,先将房子车这种现实条件落实下来。 谁都想婚后过轻松点的日子,这并不过分。 她也是如此,现返城,再谈及其他! 吃饱喝足,天色也大亮了,方芸妮兴趣盎然地看着路两旁大面积的田地,以及零散的村落。 空气清新,天高气爽,冰雪也在渐渐融化,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下来,人暖洋洋惬意得紧。 方芸妮禁不住心情愉悦地哼唱起歌来。 她声音本就软糯带娇,又是那种抒情曲子,也将那份心情,传递给驾驶室里的另一位。 厉清泽在农场的时候已经给方芸妮绘制了市区布局图。 所以抵达市里后,他便将她放到街口,约好再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便离开了。 说是市区,其实这里也不算多大和繁华,一共就横纵两条街,商店、饭店、邮局、影院、理发店、粮局等等单位紧凑排布着。 方芸妮先漫无目的溜达一圈,然后感知没有人跟随,便拐入个隐蔽的地方进行换装,再出来时,她就是个普通村姑的形象。 衣服略微臃肿带着些浮沉,头上带着围巾,脸上是冬风吹的皴红,皮肤也暗沉一个度,加上眉毛粗重、唇瓣干裂,鼻子扁他,与街上的人们没有任何的差异。 这便是现代爱美勤快女人必备的、堪称换头的神奇化妆术! 方芸妮先去邮局将钱给存上,四千块在这个年代是巨款,不过她将当初卖工作和顶替人插队的资料递上去,以及自己上班两年等事情一说,基本上钱来路没问题。 工作人员便给她将钱存上。 能在邮局工作,且经手大笔钱财的同志,都有着很高的职业操守,是以哪怕他们心惊这么年轻的姑娘,能拥有如此大笔的钱,可他们也都憋在心里。 哪怕存折也被方芸妮花钱寄存在邮局,只有她本人拿着证件、介绍信,以及对上暗号才能取。 如此杜绝一切暴露她有四千块的可能。 从邮局出来,方芸妮就在自己身上留了五张大团结,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呐。 她没有换装束,去国营饭店吃了一碗面,又按照单子,给宿舍里的同志们买齐东西。 这时候厉清泽办完事情,正站在供销社门口。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8) “厉同志,”方芸妮吃力地拎着俩袋子。 哪怕舍友们表示只是买的急需小件,可是一个人几样,汇总起来就不少了。毕竟他们是通铺,一个屋子里东西两排,一排七八个人! 看到厉清泽,她不由地松口气。 男人快走两步,轻松地将东西拎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厉清泽笑着说,“每一位随车来市里的同志,尤其是女同志,都会在供销社耗去大半的时间。” 方芸妮揉揉酸疼的肩膀,不由地羡慕他力气大。 到了招待所,方芸妮将自己的资料递上去,等开好房间后,她拿了钥匙往楼上走。 经过镜子的时候,方芸妮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今年刚调过来的退伍老兵,对于野外作战十分擅长。 他的声音也跟洪钟般,哈哈两声林子间的鸟雀便四处飞散。 “厉老弟,大家都说你有本事,我老何不服气啊。” 那人笑着拍拍厉清泽的肩膀,看向方芸妮二十来人,脸上闪过轻视和不赞同,笑道: “想我老何和兄弟们,在以前单位里都是这个,谁要是对上我们,尤其是在林子里,那都是直接举手投降的。” “要我说农场警戒巡逻,还是我们专业。” “我们虽然复员了,可是组织将我们转到这里来,那肯定是想让我们发挥余热,将保护农场和大家伙安全的重任给揽过来。” “即便保全科是老弟你创办起来的,而且管理得不错,但那不是以前你们没有趁手的人吗?” “万一遇上什么重大情况,你们绝对兜不住!” 厉清泽淡淡地看向他,“何发云同志,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何发云脸上的笑容也淡下来: “看着你们对冬猎很重视,大张旗鼓选拔冬猎队,还不惜重金置办装备。以前没少被山上的畜生们祸害,甚至在冬猎的时候有严重伤亡吧?” “不是农场基数大,通过简单的运动会就能选拔出好苗子来。锻炼是日复一日的苦功夫,哪能临时抱佛脚,这不是闹着玩呢?” “不知道你们狩猎一次,得来的猎物够不够农场给你们苦心配置东西的花费呢?” 太气人了有没有,一些青年听不过去就要上前,被厉清泽给拦下来: “何同志,我们不是听你臆想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如果你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各自分开狩猎。” 农场是有条件改善冬猎队,而且也是他努力争取的,能有完善的装备,他们为什么还要苦了自己呢? 冬猎不是蛮力活,往年由厉清泽带领,每次他们收获颇丰,已经成为农场众人期盼的大事了。 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得来的错误信息,以为农场冬猎是不得已为之,每次牺牲巨大还收获身为! 何发云冷沉着脸:“明摆着的事情还需要证据吗?” “厉同志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厉清泽挑眉,“说来听听。” 何发云冷冷扫了遍方芸妮一行人,一个个身子骨单薄,被风一吹就倒的年轻人,压根不清楚冬猎的危险,以为是过家家吧? 花拳绣脚是好看,但是却抵不过残忍的现实! “就赌你保全科队长的身份,五天为期,等我们狩猎结束后,看看哪个队的猎物多,那谁便是保全科队长,另一个人无条件服从。” “而且队员也会随之大换血如何,毕竟我兄弟们个个都是悍将!” 厉清泽低笑一声: “不公平啊,我不应你的赌约,队长还是我,我的队员仍旧不动。而你们不过是胸口憋气,不痛快罢了。” “可我答应下赌约,将会面临输出队长的位置,还让队员们被踢出保全科。你们却能得偿所愿。” “既然是打赌,你们不拿出相应的彩头,合适吗?” 何发云一愣,扭头看向身后的队员们。 农场的规模一天比一天大,这边地广人稀,已经初见效应。 土地产出喜人,能够满足农场里众人对粮食的需要,还能往外输出大半,解决不少城镇居民的粮食需求。 是以农场为了追求更高效的生产,开始陆陆续续引进机械,而对人力的需求仍旧不减。 除了每年两批次的知青,还有不少退伍兵也被分配过来。 知青还好说,都是刚出校门的学生,略微让他们认清现实,加上老同志们的带领,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这些退伍兵各个都是莽汉,不大服从管教,他们适合在战场上厮杀,也能下地干活,但是管束他们的人,必须能在武力上压制他们! 每次接受莽汉们,领导们都能头疼好久,不过自从保全科建立后,吸纳了一部分人,以及厉清泽方法得当,这种现象很少见到了。 不过,何发云在部队身手不错、身体素质很强悍,不说是兵王,却也是风云人物了。 但是有些人恃才傲物,本事大不代表就能当领头的人。 因为他纪律方面欠缺,没法继续晋级,便被转业到了这里。 同来的是多年的好友们,一个个跟他差不多徒手能打熊的。 农场里的人都规规矩矩的,他们身上炸出来的刺,都没有受着得对象。 好不容易有冬猎这个项目,可以让他们撒欢,自然他们加入进来。 而何发云也以强劲的战斗力,获得小队长的名额。 他点了自己的小伙伴们,还将体魄瞧着强壮的人也都笼络进来。 是以厉清泽身后的人,就显得格外单薄瘦弱。 这哪里是去狩猎,分明就是成为猛兽冬日的口粮! “老何,应下来,就赌上咱们自个儿所得的猎物。” 何发云身后的兄弟们,一个个叫嚣着道。 “对,咱们不过是到山上溜达下,活动身体,随便打几个猎物都能赢。还用害怕他们?就拿猎物当赌注……” “赢了,老何你带领咱们好好将农场的安全给把持住,输了不就是白干五天活嘛,还有十天满工呢……” “再说他们不可能赢!” 一个个嚣张嚷嚷得声音很大,就好似他们这会儿已经赢了。 本来一个队伍配上两三个女同志当后勤,有些活计女同志来比较合适。 但是何发云并不想要累赘,而且他们野外生存经验丰富,哪一步不能自己动手,需要手无寸铁之力的女人来占便宜? 再者,他们男人血气旺盛,平时说话也没个忌讳,万一兴头上来犯了错怎么办? 女人就是麻烦! 所以五个女同志,全部都在厉清泽一队里。 五个女同志和五个壮汉相比,这得相差多少战斗力和猎物呢? 输赢很明显了好不? 岳红会气得不行,扬声道:“你们当现在是原始社会,只用武力就能狩猎?需要动脑子的好不!” 方芸妮也跟着大声道:“对啊,我们自己就会狩猎,稀罕你们那点猎物,说得跟多伟大般。” “拿了别人的工作,却吝啬付出,当别人都是傻子?你们还知道自个儿输了猎物还有十天满工啊?” 对面的汉子们被娘们给说了,哪里愿意,便梗着脖子犟道: “什么一点猎物?我们即便打猎再轻松,也要付出很大的体力和脑力的。五天下来,猎物很可观了,还了钱买工作都够了!” “对,不就是十天工分啊,你们要是能赢,给了就是……” “我们有的是力气,还稀罕这十天工分?” 厉清泽点头,“那好,我们就说定,以猎物的重量来判定输赢。” 何发云这才脸上带了笑,“厉同志,比赛结果不重要,你们要好好保护女同志,自个儿也别逞强。” “虽然我们往两个方向走,但是你们遇到事情鸣枪示意,我们肯定会以尽快的速度赶过来。” “前提是你们能够撑到我们的到来。” “兄弟们,保重啊!” 说完他又拍了拍厉清泽的肩膀,说了下如何鸣枪求救,贴着他耳朵冷笑说: “小兄弟啊,这追女人呢就得强硬点,管她有没有男人,上就是了。这次冬猎好好把握啊,希望你们能平安下山举办婚礼。” “俗话说得好,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嘛,到时候老哥可得给你抱个大红包……” 厉清泽冷肃着脸,“何同志,你们也要严肃对待冬猎,山上的凶禽猛兽饥饿了一冬,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何发云哈哈笑着,“这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 说着他招呼人气势彪悍地往东走去,随手一枪就已经猎杀一只野兔! 留在原地的众人气得直跺脚,“太嚣张了……” “嗷嗷嗷,我要是不端几窝野猪,难以泄这口恶气……” 厉清泽没说话,径直往西走,让大家伙跟上。 大家伙赶忙收起怒火,按照上山之前的培训列队。 几个青年在队伍周围戒备。 如今他们体力很旺盛,而且四周的猎物并没有被惊扰到,厉清泽他们便先观察动物们的活动踪迹,开始布设陷阱。 女同志就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比如捡树枝、抱树叶等。 现在天气还很寒冷,溪水上面结着一层薄冰,下面水汩汩流淌着。 方芸妮手里拿着自制的弹弓和泥丸,询问厉清泽自己能联系下不。 “当然可以,我们布置陷阱动静不小,附近的猎物现在是不敢靠近的。等我们走后,它们放松警惕才能四处溜达,从而掉入陷阱中。” “不过你一个人不要走远,注意四周环境,小心有冬眠的蛇。” 方芸妮连连点头应下来,稍微远离众人后,便看到树枝上零散的鸟雀。她举起弹弓装上泥丸比划着。 这功夫好的人,可不仅仅拳脚好,能以一敌十,而是整体素质提升五官灵敏,四肢灵活,准头也极佳,真真体现了触类旁通! 再者不管是厨艺还是缝纫,都对肢体有着较高的要求。 方芸妮微微屏息凝神,瞄准一只鸟雀,将弹弓拉满后手一松。 泥丸嗖地一声直冲那鸟雀的头而去,闷闷地撞击声后,那鸟栽倒在地面上厚厚的树叶上…… ------题外话------ 亲们,爱护动物人人有责呦~ 每一种动物的存在,都是生态链中很重要的一环~ 剧情需要,那时候麻雀确实多,也没有捕捉限制。 大家伙看看就行,不要被带歪呦~ 还有现在的田鼠使用安全性不能保证,大家不要轻易尝试~ 谢谢一直追读的亲们,爱你们呦~!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9) 山上北风呼啸得凶猛,零落的树叶还在簌簌作响,更是有些山洞带着类似猛兽的呜咽。 是以在这样的交响乐中,这点小动静,并没能惊动其他鸟雀。它们依旧欢快地跳跃、鸣唱。 人是肉食动物,自然不能一边心生怜悯,一边又大口吃肉吧。在这个时候鸟雀是四害之一! 鸟雀泛滥,到了粮食丰收的时候,会被糟蹋不少。 所以它们也是众人此行的任务,可是鸟雀不好捕捉,用枪的话浪费还容易惊动一群。一般就被忽略不计了。 方芸妮在验证了自己的精准度后,开始不停地射击收割树上的鸟雀,就像是摘苹果一样,一棵树完再来一棵树。 她这几天搓了不少的泥丸,用条形布袋装着,沉甸甸地系满了一腰。 等那边陷阱布置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始跑到树下拾鸟雀,顺道还拾回半数的泥丸。 林间的鸟雀多,而且它们还喜欢扎堆,有的树上一两只,有些则能汇集几十只! 她在二十分钟内,解决了五棵“硕果累累”的树,竟是拾了一百七十多只。 哪怕麻雀个头不大,又经历过食物稀少的漫长冬天消瘦了些,但是一只也得有六七十克重,一百七十多只就是一万两千克,相当于二十四斤,一颗大西瓜的重量! 等她拎着半袋子麻雀回来,厉清泽很自然地接过,下意识往里面瞥了一眼,被那密密麻麻的鸟雀给震得呆怔下。 “厉同志,是不是交任务的时候按重量来啊?” 转移了重量,方芸妮轻笑着问道。 厉清泽点头,“是的,不分种类,只按重量计算。” 方芸妮嗯嗯着,笑道:“那我可就专注于打鸟雀了,回头制作成肉干,给我爸妈邮寄些补补身体。” 只要制作和储存方法得当,肉类也能存放大半年呢,正好能撑到秋猎! 有了天天吃肉的诱惑,方芸妮干起活来格外带劲。 其他女同志是辅助,男同志们合作制造陷阱,或者寻觅野猪群的踪迹,而她则是举着弹弓打野。 布置一个陷阱的空,她扫荡几颗鸟雀密集的树木,二三十斤的猎物到手…… 从最开始大家伙震惊,到后来麻木,甚至岳红会说道: “当时咱跟姓何的打赌,就不该以重量计算,得是按照数量来啊。” 众人附和地纷纷点头,可不是嘛,就小方同志这收割速度,稳赢! 中午他们就放开肚子吃的烤麻雀,一只只麻雀拔掉毛取出内脏,肚子里塞点蒜瓣和泡开的干香菇,外面刷一层蜂蜜,串到木签上架到火上烤。 虽然麻雀身上没多少肉,但是肉鲜嫩有嚼劲,哪怕调味品不多,众人吃起来极为凶狠,跟一年没吃过肉似的,脸上表情都是要升天般。 饭后,他们休息的空,有几个青年去了上午布下陷阱的地方,还真收获了五只野***只野兔。 他们将陷阱恢复原状,拎着东西喜气洋洋地回来。 这还算是山林的外围,有些猎户或者药农,会深入这里,是以还没有大型野兽的踪迹。 到了下午。他们仍旧是一边走一边设置下陷阱。 不过这一次,厉清泽让大家伙将陷阱具体位置给记录在本子上,小型陷阱周围并不会放置给人警示的标志,反而在其他地方留下似是而非的石头阵、木炭符号等。 方芸妮心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会一路走到深山中,中间肉做成肉干能吃大半年,但是到底不是特别新鲜。你总不能将这么多肉都做成肉干当饭吃吧?” “你可以先拿出一部分做肉干,平时自己加餐,或者邮寄给亲朋好友,再托咱们后勤做一些肉酱。” “咱们农场也入库不少的猎物,肯定会隔三差五犒劳下场里的同志们。但是呢,按照往常,农场会拿出一多半的肉,委托罐头加工厂,给做成各种口味的肉罐头,分给大家伙做福利。” “一点点肉味就能做一瓶,这才是真实惠呢。” “咱们的同志全程盯着,绝对不会让别人克扣……” “而且你也能卖给供销社换成肉票和钱,野味兑换的肉票还贵点呢……” “或者你与场里的同志们兑换些营养品、日需品……” 岳红会给出的建议各个都不错。 方芸妮听了笑着连连点头,“那回头我多留点鲜肉,咱们聚聚吃烧烤!” 岳红会连连摆手,“可别,你是新人又没有结婚,这种头可不能出,省得被人当成冤大头了。” “咱们狩猎小队里的人,这几天光吃烤肉都吃腻歪了,哪里用得着你再掏出肉来呢?” “听姐的,手紧点,除非必要,谁要肉都不给,要么出钱要么给出等价的东西换。” 方芸妮低笑着没再说什么。 她只留下一兜子麻雀和田鼠、半头羊、两个狍子腿、一扇猪排骨、一只猪腿以及一块鹿肉,其余的全部卖给了早就候着的供销社人员,竟然得了一千五百斤的肉票! 在场所有人都疯了,供销社工作人员一共才带了三千斤肉票的额度呢。 想想大家伙一年到头才多少肉票,每个月吃一两回肉解解馋,就跟过大节似的。 小方同志一个人包揽了一千五百斤肉票,太让人上头了。 人家是没有四千块钱,但是人家有一千五百斤肉票啊,还是那种不需要花钱直接那票购买的,现在猪肉八毛钱一斤…… 方芸妮有些欲哭无泪,自己想改善生活,可是她刚将身上的四千块给存到邮局,成为跟大家一样、甚至更加拮据的好同志。 如今她又入手这么多肉票,能力太好也是一种苦恼呢! 岳红会看到她双眉微蹙,便清楚她想得是什么,小声拉着人说: “你可以将自己的肉票寄存到食堂账目上,需要吃肉的时候领一下,等你返城的时候再兑换出来。” 方芸妮含着泪连连点头,不过她有肉的事情,整个农场都知道了。 将肉票存到食堂,她挑出来的肉也暂时放在食堂,等自个儿洗完澡后再来处理。 方芸妮拎着一兜子的田鼠和麻雀,跟凑热闹的舍友一起回了宿舍。 “大家伙分一分,晚上我去食堂熬羊肉汤,大家伙都来啊……” 说着她拿着自己换洗的衣物去洗澡了。 她这几天故意不修边幅,虽然她没有胡子来显示自个儿的沧桑和疲惫,但是那跟鸡窝般凌乱的头发、满身浓重的血腥味、灰扑扑撕破无数口子露出棉絮的衣服,以及带着泥印的小脸,无不彰显这些日子的辛苦。 再加上她刻意的疲倦,勉强降低了些大家伙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尤其是舍友们,她们都是见过她漂亮干净的模样。 宿舍长也是机灵的人,立马给大家伙提醒道: “我知道大家听说小方同志这次收获一千五百斤肉票,羡慕得紧、也生出些嫉妒来。我也不例外,可是咱们得调整好心态。” “人家小方同志付出了多少,在山上不知道经历多少危险,才拿命挣来的。她愿意分给我们,是看在同一个宿舍的份上,要说情谊,能值几个钱?” “我们得懂得知足和感恩……” 其他女同志深吸口气,也渐渐从嫉妒要发狂的边缘挣脱回来。 “对,没有小方同志他们,我们平时的生产生活安全都得不到保证。如果我们能参加冬猎,恐怕谁也不想冒着丢小命的风险,哪怕给咱一万斤肉票!” ------题外话------ 爱护动物人人有责呀~情节需要,那时候允许打猎呢,现在应该不可以私人狩猎呦。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0) “而且他们狩猎所得的猎物,也会有一半被咱们享用……” “人家其实够吃亏的了,便宜都被我们占,却还落个被眼红嫉妒和孤立……” “咱们最近得好好做做其他人的工作,别只盯着看别人比自己多什么,也不瞧瞧别人付出了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再大的诱惑都成了空。 小方同志他们辛苦五天,一句感谢的话没听着呢,这说明大家伙全被肉给迷住了眼,忘了做人的基本品德。 方芸妮站在门口听到这些,轻笑着无声离开了。 痛快地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方芸妮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原主有不少衣物,全部被打包过来,应该差不多到了,而她只穿了一身、带了一身,加上农场发的一身,是以方芸妮将狩猎穿的衣服给放到农场废品箱中。 去宿舍放好东西,她跟舍友们一起去了食堂,先吃了饭,去诊所抓了些中药,便开始整治各种肉。 熬上羊肉汤,方芸妮将自己留下来的肉制成了便于存放的肉干、肉脯、肉松、肉酱、熏肉、肉肠…… 厨房大师傅们刚忙完,就看到她们整出这么多花样,品尝了下味道特别不错。 “小方同志,这些全是你自个儿做的?” 郑师傅惊讶地问道。 这样的口感、成品,就是放到车站作为土特产,也绝对不掉价,而且回头客很多! 方芸妮笑着点头,“我爸妈忙于工作,我不想天天吃食堂,也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饭菜,就跟着左邻右舍的阿姨婶子们学了做饭。” “慢慢地我没事的时候,就到处寻摸小吃,这些法子都是民间很普遍的。” “小方同志,你是不是还没分岗?” 另一个牛师傅冷不丁问道。 这些吃食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的,除非家里有祖传的手艺,而且本人也对各种调味品的种类、量和火候等都有精准的把握。 方芸妮微低着眼睑浅笑着摇头,“现在地里还没有活,所以我们新人先适应下农场的环境,等开春后再分岗。” “那小方同志要不要来我们食堂试一试?”郑师傅很快明白同事的意思,也赶忙询问道。 “咱们农场效益好,时不时就会有外面的领导、同志们来参观学习。而且咱们农场的同志们多,探亲的家属来的时候,都会点小炒。” “我们几个老伙计做大锅饭还凑合,但是小炒总是缺点味道,模样也不好看,忒拿不出手了。” “如果小方同志愿意的话,咱们就给你在食堂单独开辟个窗口,只卖小炒如何?” “当然了您的福利待遇肯定会比我们大厨还要高点。” 这食堂里也有很多讲究,其中便包括等级分明,从打扫、洗碗、端菜的小工到帮厨、大厨,而大厨也是分等级的。 就方芸妮露得这几手,他们压根不需要再考察,就知道这是个行家,而且还是比他们厉害的那类高人。 能够替农场留住她,相当于为农场竖起了个排面! 方芸妮微微沉思下,自己训练的这段日子,也将农场转悠了遍。基本上清闲的活都是背景硬的同志占着,她是抢不过人家的。 她除非特别出色,在某些岗位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而这也只能是厨房这一亩三分地了! 不然等开春后,她就要吹着风: “再说了,你哪里是什么女同志,是我亲姐姐,我抱抱你拽拽你衣服怎么了?” 方芸妮嗤笑声:“你看看你脏兮兮的样子,也就你亲妈能咬着牙忍受,不然你去拽拽你四姐。” “再说了,男女有别,亲弟弟怎么了,十岁也不小了,还能光着屁股满大街乱串?你该懂事了。” 熊孩子脸涨红地嘟囔着:“不碰就不碰,谁稀罕啊!” “姐,我饿了,要吃肉……” 一个肉字,方芸妮眸子一撇。 站岗得同志立马说道,“小方同志,不是我们说出去的。是刚才去山上拾柴火的同志说的。” 熊孩子还得意洋洋道:“我姐可真厉害,这才来多久啊,就弄了一千五百斤肉票,我要吃个够!” 方芸妮呵呵,“吃你个头,我已经拿着肉票给自己换了个长期饭票,在食堂工作。” 昨晚她可是用那扇猪排骨,打通关系窜口供,说自己是用这么多肉票买来了油水丰厚的工作。 她厨艺好,又是吃人嘴短,场里人乐意给她提供保护,是以就连她舍友都当了真。 一千五百斤肉票啊,做什么不好? 方宝妮差点要表演捶胸顿足,自己为什么晚了一步呢! “姐,我现在就在农场十里外的小河村插队当知青。” “那里条件太艰苦了,全是茅草屋,晚上睡觉都漏风。” “姐姐你都进入食堂干活了,肯定有人脉,能不能将我调过来啊,哪怕下地干活也行!” “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 熊孩子也跟着嗷嚎,“姐啊,晚上快冻死我了,被褥底下是稻草,睡觉一翻身就咯吱响,特别臭,还有老鼠……” 方芸妮不为所动,“谁下乡条件好?” “即便是农场也区别很大,方宝妮,你更该知道罗家为了帮罗盛湘调到这里,花费多大的力气,又活动了多少人脉。” “他们都这么难办到的事情,我区区一个新人,怎么能帮你调过来?” “下乡就是吃苦的,在哪里不是下地干活?” “有老鼠,说明你们待得地方不穷嘛。” “你还有二三百的零花钱,够你平时打牙祭的。” “姐身上还有饥荒呢,不然你将你零花钱拿来我用,回头我给你算利息?” 方宝妮一愣,忍不住问道:“姐,家里到底欠了多少,为什么那么多钱都投进去了还不够?”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妹子,故意扯得借口吧?” 方芸妮轻笑声: “没多少了,还差三百块,不过你既然提了这话。” “那我也明说好了,我们毕竟只是姐妹,没有父母维系着,还是各自过各的吧。” “你也别将我当成傻子,看着我过得还凑合就扒上来。” “爸妈到底是谁举报的,你我心里清楚。” “我是真不想跟你有半点牵扯,所以,往后你也别来找我。” 方宝妮像是受到极大的打击,摇着头: “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方芸妮不愿意听她颠倒黑白,“因为你成年了,现在又下乡当知青,完全能自己养活自己。” “我只是你姐姐,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谁也不能戳着我的脊梁骨,让我非要把你扛在肩膀上,养个巨婴!” 方宝妮紧咬着唇瓣,确实啊,她已经十八岁了,又下乡当知青,没有父母护着,罗家又不将她当根葱,不就成为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了? “那小辉呢?他没有满十八岁,你总该管吧?” “现在学校停了,大哥大姐连门都不让我们进,不然我也不可能带着他下乡吃苦。” 方芸妮挑眉: “看来有人比我还狠呢,见都不见你一面?” “所以,你也别攀着我。” “小辉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吧,能不能吃上饭,得看你的表现了。” 说着她转身示意熊孩子跟上,不过走了两步,她扭头说,“方宝妮,做人呢还是要点良心吧。省得你出门心里算计着人,忘了四周环境,冒出个真狼假狼得,一辈子可就不好过了。” 方宝妮脸色难看地瞪着她,为什么事情偏离了方向呢? 她紧紧握着拳头,站在门口好久,那股恨意和不甘心灼烧着自己每一寸肌肤。 凭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罗家看不到? 而方芸妮就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她就能享受一切优待吗? 方宝妮想起来最近罗盛淮每次寻她,都是为了三姐的事情,甚至这次她下乡插队,也都是顺势答应帮着罗盛淮监视着三姐而来的。 她内心的羡慕嫉妒恨,更加旺盛起来! 呵,三姐还想指望罗家接她返城,那就等着吧…… 方芸妮带着方宝辉先去了通讯科,填写了申请单子,又扣除了工分后,才开始在一次次转接中,拨通了大哥方保刚所在单位的电话。 “老三,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我工作很忙走不开,抓紧说,”许久没联系,这方保刚语气颇为不耐烦,压低声音小声道。 如果不是门外有人,他真想立马将电话给挂上! 方芸妮轻笑着,直接问道: “大哥,我现在到了北边的昭阳农场当知青,而老四和老五也傻乎乎的来了,这些你都知道吧?” 方保刚嗯了声,“知道,老四离开之前,还跟我要钱。“ “谁不知道家里属她最精,手里的零花钱比我跟你嫂子攒得还多呢。我又不是她爹娘,凭什么给她钱?” 方芸妮继续说:“方宝妮已经十八岁,我们管不着,但是老五才十岁,咱爸妈被发配离开,赡养父母和照顾幼弟的责任就平摊到咱们兄妹几个人身上了。” “反正我们没钱,”方保刚立马说,“你们随便给他点吃得,饿不死就行。再说他十岁壮得跟头牛似的,在地里扒拉两下,也能赚点工分养活自己!” 方芸妮唔了声: “可是大哥,你跟大姐的活,可是咱爸妈跑前跑后给安排的。虽然你们冷血无情,当机立断跟我们断开了关系。” “那不妨断个彻底,将爸妈养你们的钱、替你们嫁娶的钱还有工作都还回来。不然我就跟你单位举报你们!” 方保刚忍不住低笑几声,“都说老四自私、满肚子小心眼,老三你也不差啊。你们姐妹俩威胁人的话是一样的。” “老四都没在我这里掏出一分钱,你可以?” “举报啊,大不了咱们一起受罪,老三都不舍得玉石俱焚,你在农场过得舒坦,更不愿意吧?” “而且我同样的话,也跟你说一遍,不管是谁举报的我,到时候我攀咬的人中,肯定也有你!” 面对无赖,再多的算计都得落空,比如方宝妮。 可是这对方芸妮来说,根本不算事。 “那就试试好了,”方芸妮冷笑声,“是你亲自将电话交给你的领导,还是我待会再打过去?” 方保刚咬咬牙,“方芸妮,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你当真要拼着自己的好日子,跟我犟这口气吗?” “我好歹也工作这么多年,而你嫂子娘家也不是摆设,你一个小姑娘别没算计了我,反而自个儿搭进去!” 无赖过后又是蛮横耍狠。 方芸妮淡淡地道:“呵,方保刚,我不过是替父母要点养老费,咱们兄妹几个平摊下老五的费用。” “你确定要拿着一家人的幸福,跟我在这里腻歪?” “你说如果嫂子知道你为了攀附权贵,将前女友一家给一封匿名信送到乡下,怎么想?” “而且当初我那未过门的嫂子肚子里还揣了娃吧?” 方保刚紧握着电话,“你,你怎么知道的?” 方芸妮淡淡地说: “很简单啊,在咱家被搜查的时候,我先自个儿翻腾了一遍,正好看到了你藏在床板下面的日记本。” “唉,当时我还念着咱们兄妹之情,将日记本给收起来,没被人给看到。不然,这会儿侍奉在咱爸妈身边的,可就是大哥你了。” “我都为你解除了一个隐患,你非但没估计兄妹情谊,还跟我耍起无赖?那正好,我还将你日记本带着呢,复印几份到处发发……” 方保刚赶忙低声说:“好妹妹,刚才是大哥的不对。” “咱爸妈去乡下受累,而老五还小,我确实要担起老大的责任,不过这是新社会,老二、你和老四都得一起平摊。” “在乡下花费少,基本自己赚工分换粮食,所以我一个月出两块钱!” “多了你嫂子跟我急的……” 方芸妮挑眉,“我跟老四就近照顾老五,而且还给爸妈邮寄特产,可是你跟大姐有工作,出不了力气和东西,就直接给钱吧。” “一人十块钱,一分钱都不能少,否则你的日记本中的秘密可能会保不住了。” 方保刚很清楚,别说他们兄妹之间了,就是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感情都不深厚。 人人都说是老三举报的爸妈,他也相信这狠心的玩意真能干出这事来。所以他给出的十块钱,最终会到了她的口袋中。 偏偏他有把柄在她手里! “你要拿捏着我的日记本到什么时候?”方保刚深吸口气,询问道:“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人了,你将我逼急了,什么都捞不着。” “而且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方芸妮轻笑着道,很简单啊:“你一口气给八百块,相当于你将工作卖了,作为父母的赡养费和抚养小五的费用。”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1) 方保刚下意识低吼道:“不可能!” “方芸妮你真当我是冤大头啊,逮住我可个劲地宰?” 方芸妮笑得更欢畅了,“可不嘛,这个把柄真是太好用了,哎呦,你还提醒我了。” “身为你的妹子,我有义务提醒并且督促你,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每个月你拿出二十块好了,十块钱我替你邮寄给我那没名没分的嫂子。” “毕竟人家真给咱们方家生了个大胖小子。” 方保刚气得浑身哆嗦,“谁,谁知道那是谁的种!” “还没结婚就被人骗了身子,我还觉得她水性杨花呢,让我当冤大头……” 方芸妮冷声打断他道:“我对你跟我流着一样的血感觉恶心,一个男人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劲啊?” “什么媳妇管得严,都是你自私自利的借口,拿着媳妇当挡箭牌,谁还不知道谁啊。” “二十块,你要是不乐意,二十五块也行,不然我给你安排个母子俩上门认亲的大戏?” 方保刚那叫一个气啊,如果人在跟前,他保管双手掐过去一点不带犹豫的。 “就十五块!”他知道老三的道行比老四的深,自己根本对付不了。而他才是那个怕玉石俱焚的人! 方芸妮呵呵两声,“二十五块,爸妈的赡养费十块,老五的伙食补贴五块,还有你前女友母子俩十块。” “嫂子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一直关注大哥的妹子,特别清楚,你除了本职工作,私下里还接活……” “给,”方保刚捂着话筒,赶忙说:“二十五块钱,我下午就给你汇过去!” 方芸妮嗯了声,将自己的地址说了下。 “记得每个月都准时点,”她淡淡地说,可那压迫感却通过弯弯绕绕的电话线,准确传递给另一头。 方保刚憋屈地应声。 他是有单位的人,是不允许接私活的,而且家里的钱基本上都是他媳妇把持着,所以他只能铤而走险。 他接私活一个月偷偷摸摸才赚个三四十块,却要分出去二十五…… 照着这个法子,方芸妮又给大姐方雪妮打了电话,咔咔摆出一串自己手里握着的把柄,得到对方咬牙切齿保证的十五块钱。 出了门,那来到陌生地恨不能将自己缩成团的熊孩子,欢快跑过来: “姐,咱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我都看着有人端着饭缸子去那边了,那是食堂方向不?” “往后姐你努力干活,跑腿的事交给弟弟来!” 方芸妮瞧着方宝辉那埋汰样,“你就空着手来的?” 方宝辉点点头,“四姐说,三姐这里啥都有,我个子长得快,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不如来到这里现买。” 家里五个兄妹,就这个熊孩子跟她长得最像,如果除去这埋汰样和那憨吃迷糊睡的傻气,也能有点清俊漂亮的模样。 十岁不大不小,不知道她能不能将他性子中歪的部分给掰正。 人生漫长,她已经跟其他三兄妹撕破脸,也不打算深入来往。 至于尚未谋面的父母,她所报的希望也不大。 毕竟从他们给孩子们的起名就能看出来,老大方保刚是保字辈,家里的长子,是老两口以后的依靠,自然事事优先考虑他; 老二方雪妮,雪天出生的女孩儿,名字随意,赶上招工的好时候,也颇得重视; 老三方芸妮,又是一个丫头,因为长得白便取一个云字,可报备的时候,被登记成芸; 老四方宝妮出生的时候,方父刚升职,高兴地紧,觉得这是个福气娃娃,便中间加了个宝。 老五方宝辉是夫妻俩盼了多久的老儿子,那是宝贝疙瘩、家里的光辉呐! 方芸妮所做的,不过是替原主尽子女的孝道,再多便没有了。 至于他们领不领情,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了。 所以,也就眼前的熊孩子能稍微抢救一下。 “跟上,”方芸妮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往旁边走去。 这通讯科不仅能接打电话,旁边还能收发信件和包裹,相当于邮局的分局了。 金额小的钱也能从这里进行汇出或者接收。 方芸妮报了自己的姓名,果然收到了原主邮寄的两个硕大包裹。 她丝毫不客气地指挥就比自己矮半头的弟弟,将东西分两趟运到宿舍中。 “小方同志,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匆忙回来放饭盒的舍友诧异地问道:“狩猎小队已经在操场集合了!” “听说你们两个小队之间还有赌约呢?” 方芸妮将包裹放好,也没顾得上翻腾出自己的衣服改改,就带着埋汰、肚子瘪下去的熊孩子往操场赶。 “姐,咱什么时候能吃饭啊?待会早饭就过点了吧?” 方宝辉揉着肚子,可怜兮兮嘟囔着: “我都五顿没吃了……” 方芸妮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诧异地询问:“五顿?” 这孩子可不跟方宝妮似的,那可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演戏的女人。熊孩子是直肠子,张开嘴都能望到底。 他苦着脸点头: “四姐说没钱了,让我忍忍,等找到你就好了。” 方芸妮无语,“你就忍着了?” 方宝辉软趴趴地说:“不然呢,我没钱,她也舍得陪我饿肚子。” 这话倒是让方芸妮笑了,对这个便宜弟弟有了新的认知,“你知道她有钱不愿意拿出来?” 方宝辉瞪着方芸妮: “姐,你们不要都将我当傻子好不好?” “我是小、不爱动脑子了点,但是我不笨不傻,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要是没钱,能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罗家那小白脸?” “上车的时候我都看见了,那小白脸给她塞了好多张大团结呢。哼,骗我没钱,行啊,那就一起啃窝窝,然后一起饿肚子。” “如果她能忍受住火车厕所里的味道,吃独食,那我也没法。” 方芸妮瞪了他一眼,方家人各个都不缺心眼,这方宝辉自然不可能真单纯傻气。 不过,如此看来方宝妮下乡插队,也跟罗盛淮有关,只是不知道这是笔什么交易了。 “继续饿着吧,也不差这一顿,”她扭身继续走着。 “别以为搬了两趟包裹,就赚够饭钱了。” “待会儿干完活,攒着中午吃顿饱的!” 方宝辉眨巴下眼睛,“姐,你,你是说我干活才有吃的?” 方芸妮点头,“对啊,在农场做什么都要有工分,这工分不就是每个人劳作所得?” “我吃饭要给食堂工分,为什么你吃我东西,就理所当然?” “我只是你姐姐,而咱们父母还健在,上面又有一对哥哥姐姐,还真轮不到我管你。” “想要在这里留下,你就要干活赚工分吃饭穿衣,有问题吗?” 方宝辉呆呆地摇摇头,眸子一转忍不住问道: “姐,是不是说,我赚的工分多了,吃饱穿暖后,剩下的钱票,也是我自个儿的?” “当然,我有手有脚,犯不着贪了你那点东西,”方芸妮嗯着。 方宝辉得到了保证,肚子也不饿了,浑身上下似是有使不完的劲,撸着袖子说道:“姐,有什么活您尽管吩咐,小的绝对给您办得妥妥地!” 姐弟俩来到操场上,狩猎小队的成员也到得差不多了,他们各自分开站立,彼此间无形中带着敌意。 何发云脸颊上还带着浅浅的血道,抱着膀子嗤笑声: “怎么你们小队出现了伤亡,到现在拖拖拉拉还没到齐?” 厉清泽淡淡地说,“我们昨天就已经回来了,并没有跟队员说集合的事情。” “我跟几个伙计,不过是做收尾的工作,正巧与你们碰上,一起下山。” 何发云也不在意,直接让后勤部的工作人员来查验两组的猎物,进行统计。 其实后勤部的工作人员,只需要将两队后来带下来的猎物,登记到单子上就行。 他们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一个个猎物的记录,每一个步骤都有人负责,流水线操作速度很快。 “好了,”写下最后一笔,并且进行了验算后,工作人员交给了冬猎负责人,物资科和保全科的两位主任。 他们俩人看过后,为今年增加了近两倍重量的猎物感到吃惊,并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然后他们对视一眼,分别交给了厉清泽和何发云对方的统计单子,“你们自个儿瞧瞧吧。” 何发云嗤笑声,并不在意地接过来,搭眼一看忍不住低呼声:“不可能!” 他身后的同志们也围上来看,只一眼也都纷纷叫嚷着对方作弊。 “你们是不是觉得狩猎比不过我们,就拿着老鼠和麻雀凑数啊?就是凑数,也太不合理了!” “呵,一只麻雀才多重,你们五天时间打下来六七百斤?” “更过分的是田鼠由着你们抓捕吗?还三千多斤,哈哈,笑死人了,作弊也不是这么做的……” “玩不起当初就别应下啊,应下来又对结果弄虚作假,有意思吗?” 他们越说越觉得气愤,声音吵吵得很大。 围观群众,也从他们的话语中,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起始。 他们倒是没被带节奏,主要是厉清泽在农场的口碑极好。 是以众人看向厉清泽,后者依旧在查看着那单子,快速游览一遍道:“很抱歉你们输了。” “论挑野猪群的数量,你们确实多,野猪是杂食动物,又没有天敌、繁殖力强盛,寻到一群并且捕获,确实能增加比赛的胜率。” “可是追寻野猪群也相当耗费时间,不过,我们在沿路顺手设置不少陷阱,隔一段时间就会巡回一次。” “所以哪怕不算麻雀和田鼠,我们的猎物总重量也比你们多五百公斤!” 何发云一愣,赶忙低头翻看其他猎物的数量和重量,确实每一个数据都比他们这一队得多些,完全能够补足野猪的重量差,甚至还超过了些! “不可能,你们只是普通人,哪怕进入保全科偶尔进行训练,也绝对不是我们这些专业人士的对手。” 其他人亦是不服气地说: “你们麻雀和田鼠都能作假,其他猎物也可以的。” “你们肯定是在声东击西,用麻雀和田鼠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从而让我们对你们真实捕猎情况,做出错误判断……” 厉清泽低笑声,“那就将我们各自的猎物摆放出来,用事实说话!” “正好猎物也需要分炼和分发。” 何发云他们也赞同地点头,一起进入仓库开始将猎物按照明细给摆放出来。 那一袋袋的麻雀和田鼠,直接将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 哪怕是作假,能够捕猎这么多小东西,也特别不容易!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何发云有些恍惚地问道。 在看到这些麻袋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明白,自己这一队输了,输于太过自负、狂妄和轻敌。 他们在以前单位里驰骋训练场那么多年,便以为自己多厉害,却忘了夏华有句话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今他们不就碰到硬茬了? 岳红会笑着说,“这个又不难,只要弹弓玩的好,树上的麻雀随便搞!” “我家小方同志别看是女孩子,她弹弓打得好,瞄准后一松手,那泥丸就嗖地一下将麻雀给打到地上。”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她将速度、力道把握得可好了,一只麻雀被打了,这棵树上其他麻雀还没有察觉到……” 岳红会手舞足蹈地向大家伙诉说了方芸妮如何收割麻雀,又怎么带领大家制作捕鼠神器,每天收获诸多田鼠的。 大家伙每个字都能听到,也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为了让大家伙相信,还有的同志拎来了一个捕鼠神器,他们将其安置到地里,然后众人远远退去观察。 田鼠喜欢夜间活动,但是白天也是能见到的。 这次他们下的饵料油腥格外大,没多久,众人就看到有两个小身影由着鼻子指挥,蹭蹭冲着竹桶而去。 那竹桶外面缠绕了些枯藤,是以田鼠很容易攀爬上去,小爪子在桶沿来回摸索试探着,终于寻到一块能通往中间油饼的小道,便匆匆踏上去。 结果那块木板类似跷跷板,它们踩踏上去走两步,便直接落入竹桶中。桶壁光滑且深,它们只能焦急乱转悠,却逃不出去。 这边刚掉下去,又有新的访客抵达…… 大家伙眼睁睁看着平日里警惕性强的田鼠们,一个个跟着了魔便扑通扑通往桶里掉! 方芸妮也当着大家伙的面,拿出弹弓漫不经心往树上一射,一只麻雀应声砸向地面的枯草从中。 她接着射出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果然在不惊动其他麻雀的前提下,她便将一树的麻雀都给打落! 连一个小丫头都如此厉害…… 在何云发他们细细查看了其他的猎物,以其新鲜程度、伤口的情况来看,也不可能是作弊。 这次他们输得心服口服,也愿意按照约定,将自己的猎物和工分,全部让出来。 打赌嘛,既然开始了,那赢了的一方取走彩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厉清泽他们再客气一番,或者说圣母地表示大度不要彩头了,其实这才是对对手的不尊敬,以及对这场赌约的不重视。 这次人家会一边感激你,一边内心不得劲,觉得自己受到侮辱,或者认为你性子软和,下次会变本加厉! 之前立下赌约的时候,何发云他们是何等地猖狂? 若是不压压他们的气势,往后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何发云他们气势汹汹而来,垂头丧气、懊恼地离开。 真白白做工五天,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猎物,双手拱让出去,他们心疼得不行呐。 厉清泽召集队友商议后,采用抓阄的形式,决定每个人接手何发云小队中哪位成员的猎物。 方芸妮手气一向不错,竟是抓到了何发云的名字,这可是那只小队伍中猎物捕杀的主力! 众人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不过他们对方芸妮认知加深,知道这是一位特别有原则,十分努力上进的好姑娘,平时事情也很少,基本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让外人都插不进去手。 再加上这一份猎物,确实是意外的来的,大家伙心态放得很正。 方芸妮是半喜半忧呐,自己昨天刚得了一千五百斤的肉票,如今来自队友平摊的猎物、另一队队友平摊的猎物以及何发云分得的猎物,竟是也有一千多斤,加上野味价格略贵,是以能兑换一千六百斤的肉票…… 她神色淡然,从猎物中又挑了百十来斤的肉,毕竟自己又多了张嘴要养活,其余的就让方宝辉一趟趟往杂货铺跑。 供销社人员就在那里等候着了,好在昨天他们跟单位通了电话,今儿个又申请了不少的肉票额度。 捏着厚厚一沓全是十斤规格的肉票,方芸妮在方宝辉星星眼中,走入食堂的采购科,将肉票给寄存上。 再度跟人小声串了口供,说是拿着六百斤肉票给换方宝辉换了个临时工。 其实方芸妮被任为大厨,是有资格点自己的洗菜工、助厨等由谁担任。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九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2) 本来呢方宝辉是孩子,农场不会给他安排活计,可是方芸妮身为大厨,而且还是手艺相当不错的那种。 不论在哪里,她这样的厨子,都可以自带小工和徒弟的。 小工和徒弟的活计并不轻松,但是所得甚少,几乎包吃外,一个月余不了几个钱,是以农场又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从办公室出来后,方芸妮便跟方宝辉说了自己替他在食堂,用六百斤肉票换了个小工的工作。 她特别严肃地拍拍熊孩子的肩膀,“小辉,咱们爸妈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们了,如今他们也是在乡下受苦,每天下地劳作,晚上睡着漏风的茅草屋。” “可能他们还需要咱们的救济呢!” “你虽然小,有一群哥哥姐姐,可是每个人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能顾得上你呢?” “所以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 “以后跟着三姐好好干,咱不说过多富裕的日子,起码只要你勤劳肯干,能吃饱喝足,甚至还能学一门吃饭的手艺。” “等你长大了,有厨子这份工作兜底,你怕什么?” 小孩子嘛,最喜欢的就是被当成大人对待。 不用学习直接参加工作,这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 方宝辉已经琢磨着领了钱买什么东西了! 他想都不想地点头,“三姐,我听你的,不过我现在能吃饭了不?” 方芸妮挑眉很残忍拒绝道,“不能!” 熊孩子脸都要皱成苦瓜了,“为啥呢?” 方芸妮领着人先去宿舍,给人拿了几块饼干,又冲泡了一杯浓郁的麦乳精,“你先吃点喝点垫垫肚子,等你洗澡出来后,正好食堂开饭,姐再带你去吃面条!” 方宝辉连连点头,克制住饥饿,听从三姐指挥,先洗手洗脸,然后他就着麦乳精狼吞虎咽地吃着饼干。 想当初,他才是家里能一天三顿麦乳精的人,零食也是他随便要。 哪怕大哥都没这待遇,就是福宝四姐,也了会话,简单扼要地将家里的事情说了,往后可能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了。 “小孩子嘛,没有定性的,就是咱们成年人也有大彻大悟转性的一天。你只要狠得下心来,就能将小树苗从趴着的状态,给掰正!” 岳红会笑着说,“不过,妹子,你真打算一直让他在厨房帮工?他才十岁,三年级学习的知识,不够一辈子用的啊。” 他们夫妻俩是高中生,当时脑子热血,毕业后就跟随着同学们来到这里,一晃都十年了。 哪怕他们现在被困在农场,可他们也坚信知识的重要性。 方芸妮抿唇笑笑,“现在他也没心思学习,这半年就先磨磨他的性子,等他自个儿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再继续上学也不晚。” 知道她有打算,岳红会没再说什么。 男孩子洗澡很快,而且男澡堂也有浴池,在里面泡上十来分钟,再出来搓澡就容易了。 不过方芸妮让他在里面将衣服洗干净后再出来,否则没有午饭吃! 生怕这熊孩子被家里惯得狠,不知道怎么洗衣服,她还又念叨一遍。 哪知道这娃红着眼眶点点头,耐心听完她的话,才进去洗澡。等他端着盆子出来的时候还真到了午饭的点。 姐弟俩一前一后地快步走着,食堂里的知青很多,吃饭的时候人挤人。 方芸妮要么早去要么晚去,绝对不会在高峰期的时候,与人贴饼子。 回宿舍放下东西,方芸妮拿着盒饭往食堂赶去。 方宝辉一声不吭地跟着。 不过这一次,方芸妮作为食堂工作人员,是能直接去后厨自个儿盛饭菜的,而且不会再耗费工分兑换饭票了。 果然狩猎后食堂的饭菜里有了油腥,能见肉粒了,虽然一个个跟花椒粒大小,那也值得大家伙眉开眼笑。 白菜粉条肉沫、土豆块茄干烧肉丁,吃得是三合面馒头,以及几乎清澈见底的米汤。 不过方芸妮想着这娃太久没吃饭了,胃不一定能受得住荤腥,是以亲自给他做了个阳春面,放了一个荷包蛋。 方宝辉之前吃了点东西,洗个澡消化干净了,经过半天相处,他也能琢磨出三姐对自己的态度。 眼巴巴瞧着方芸妮碗里菜品丰富,自己确实清汤挂面,不过他也没计较太多,这会儿埋头在饭碗里,啊呜啊呜吃得欢实。 也不知道是他太久没吃饭,还是因为这是他人生十年里第一次凭借双手挣来的,这碗鸡汤阳春面太好吃了! 他连扒了两海碗,要不是方芸妮叫停,他还能继续干三碗呢…… 果然一个人吃饭,和有血脉关系的亲人吃饭感觉不一样。 方芸妮敛着眼睑浅笑,明白人是群居动物,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脱离不开社会,需要情感的滋养。 她是任务者,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匆匆过客,可漫长的旅途中,她仍旧会寂寞,得需要跟跑的小伙伴们。 吃完饭,她就指挥着便宜弟弟将碗筷洗干净,而且亲自监督教导他怎么洗。 吃饱饭的小家伙,浑身更是没有一丁点逆毛,脸上也挂着满足的笑,刷起碗筷来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方芸妮带着方宝辉去人事部说明了情况后,便将人安排在自己的休息室中,从后勤拿来了煤球炉,又让便宜弟弟自己搬了几趟煤球。 她手把手教给他怎么烧火,晚上取暖的时候,一定将窗户开点缝隙,小心一氧化碳中毒。 俩人跑了两趟宿舍,将铺盖、衣服和日常用品搬来。 冷清的休息室,立马有了家的模样,尤其是下午有些阴天,拉开头得般,不管年龄大小,自己都要立起来,不能依靠旁人! 农场自己有淘来的发电机,自然一切吃电的寻常和不寻常的设备都努力跟上外面的节奏。在这里生活的众人,只要习惯了这里的节奏,其实除了累些,小日子过得也挺舒服惬意的。 在农场中央广场上,有一座大型机械钟,每天都有轮值的同志们来给其定时定点上弦。 在两三里外劳作的人们,扭头都能看到表上的时间。 而且这钟表逢整点报时,倒是让许多人省去买腕表的心思了。 方芸妮跟厨房的负责人说,自己下午就能来上班后,便回去休息。 睡了会,舍友们都去做零工,方芸妮开始扒拉自己昨天做得各种肉制品,挑选些准备给方父方母邮寄些,正好看看老大和老二汇钱了没。 等她打开门,就见方宝辉抄着袖子蹲坐在门口。 “等多大会儿了?”瞧着他眉梢都挂着一层霜,方芸妮微微叹口气,招呼人进来暖和下。 她给他倒了一杯姜糖水去去寒。 方宝辉咕嘟咕嘟全喝下去,咧着嘴笑,“这几天我吃的不多,又害怕饿意,就闭着眼睡觉。睡得太多,中午觉眯不着,就转悠到这里来了。” 方芸妮淡淡地说:“这边是女同志住的地方,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你还是少过来。” “毕竟你是大小伙子了,被人看到不大好。” 方宝辉点点头,“姐,我记住了。” 方芸妮将东西塞到他怀里,“这是给咱爸妈做得各种肉脯、肉酱、肉肠,让他们补补身体,也不知道他们那边什么情况,能吃进嘴里多少,就没敢多给。” 方宝辉紧紧抱着东西,继续咧嘴笑:“三姐人美心善!” 家里三姐长得最好看,却是被人忽视的那位,他有时候都觉得三姐可怜,时不时拿些糖果点心偷偷塞给她。 不过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富裕,孩子多,他的零食也有限,自己还不够吃呢,是以给出去的也没多点。 他算是跟着三姐长大的,相比来说,俩人关系比其他人都好。 后来四姐抢了他的位置,整天跟着三姐进进出出,就为了罗家那小白脸! 现在小白脸在京都,四姐在十里外的小河村插队,如今三姐是他一个人的,想到这里方宝辉内心一阵激动。 三姐长得漂亮又柔弱,自己得担起责任来,保护着她不受人欺负! 俩人又去了通讯科,先拿到了来自京都的四十块钱的汇款。方芸妮给方父方母邮寄了十块钱并一个包裹。 她又填写了个汇款单,将十块钱邮寄到某公社下属的村子,收款人为吕秀静。 想了想,方芸妮又没吝啬地,附上了一份电报…… 才三月份,南方已经有了温热潮湿的迹象,山林遍地中,藏匿了各种蛇蚁虫蝎、凶猛野兽,让北方来的知青们苦不堪言。 他们就是晚上去茅厕都得喊着小伙伴一起。 山林中的劳作,没有任何器械的帮忙,哪怕是耕牛都稀少。 一个个知青脸上带着丝麻木和无望,现实和理想的巨大落差,让他们无法调试,等接受现实后,也只有脑袋空空不停地劳作。 没有目标的日子,太过难熬! 男同志如此,女同志们更是艰辛。 吕秀静原本也是干净秀丽的城里姑娘,却遭到恋人的背叛,举家被分配到这里。 唯一庆幸的是山林里民风淳朴,他们一家人跟普通村民一样劳作,并没有受到刁难。 只是她刚到这里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能够活着,她咬着牙跟了村里带俩拖油瓶三十来岁的鳏夫。 也是她命苦,那鳏夫身体不好,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如今她一个柔弱女子拉拔三个孩子。 家里都快吃不上饭了,娘家人怨恨她的连累,已经跟她断绝关系。 营养不良、繁重劳作、思虑过重,让吕秀静身子晃了晃,终于摔倒在地上。 村民们慌手慌脚将她送到诊所。 医生看了后,直接让人给吕秀静喂了一碗糖水,人才缓缓地醒过来。 “没什么大事,吃饱饭就行。” 简单的吃饱饭三个字,对他们一家人来说,都是奢望! 吕秀静瞧着三个小萝卜头哭花的脸,心里苦得冒水,觉得不如自己撞死算了,说不定村民看在孩子们年岁小的份上,挨家挨户给口饭吃。 这时候村支书大步走来,说道:“吕同志,邮局的同志来送信,有你的信件!我顺道给你拿来了。” 吕秀静一愣,不知道谁会在这时候给她写信。 等拿到信封拆开,她才发现里面是十元汇款和一封电报! 可她看到电报上的内容,心情是有苦有甜。 苦的是钱来自让她全家遭罪的男人,甜的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十元看着不多,却足够买粗粮养活他们娘四个了,加上她下地干活赚工分,孩子们听话懂事每天也能收获一两个工分。 他们的日子能够熬过去,甚至在她精打细算下还会有些富余! 只要能活下去,她又能计较些什么呢? 从邮局出来,方芸妮也不瞒着方宝辉,将自己从大哥和大姐那里每个月抠出四十块钱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给爸妈十块钱,但是每次我都会邮寄东西,这些也花钱吧?这些钱里有你的十块,姐给你攒着,等你长大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还有,你不许学大哥那渣男,没有一点担当。这是人能干的事情吗?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方宝辉缩着脖子,自家三姐一向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哪怕学渣也要装出学霸的架势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她口吐芬芳,可见她对大哥的所作所为太气愤了。 他赶忙辩解,“姐,我肯定不学大哥。只有自家媳妇,才值得我掏心掏肺的好,再说了毛同志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不过姐,这事情都是相互的,男方有错,女方也多多少少有错误的。你可不要学我那个无缘的嫂子,得坚定立场,不能跟人生娃娃!” 方芸妮一愣,明明是她敲打这娃的,顺带发泄自己内心对渣男的痛恨。 可话出来,她才发现自己跟个小屁孩这么说好吗? 结果这小少年还真懵懂,能接上话,并且一个转弯反而劝说起她来! 方芸妮肃着脸说:“你姐聪明着呢,哪能这么容易被骗?” 其实她明白,女人面对喜欢的男人,总会丧失些原则性。 男人又惯会得寸进尺、花言巧语,多重攻击下,半数女同志是守不住的。 悲剧已经造成,方芸妮能做得不多,让吕秀静母子俩生活压力小点,顺便让这个便宜大哥月月一痛,这才对得起他们身上的血缘关系。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3) 俩人去了厨房,这时候大家已经给方芸妮收拾出一个窗口来,专门做小炒。 农场面积很大,其中有一片是温泉区。 他们便将泉水引流,在附近种上了不少草药和果蔬,是以冬天的时候食堂里也能见一些稀罕的绿色蔬菜! 而这也是农场一经营项目,反季果蔬,有市无价呐。 开通了方芸妮这个窗口,农场决定每天往她这里定量供应一些温泉水供养的蔬菜,自然这价格定得也颇高。 方芸妮看着自己这一侧,架子上摆放的食材,略微沉思很快就拟定了菜单。 如今她还没有其他帮手,便指挥便宜弟弟做些洗菜的工作。等洗完后,她又让方宝辉用带棱的筷子刮土豆皮。 虽然方芸妮负责小炒,但是她还是跟其他窗口似的,先炒出了四样菜来,再等着人点菜。 四样菜也是色香味俱全,跟单独小炒没有丝毫的差别,而且价格比普通菜式高点,又低于单独点菜。 不少人嗅着味忍不住买上一份尝尝,厉清泽自然也拎着饭盒,没有犹豫地排上队。 不知道为何,看着窗口笑意盈盈戴着口罩舀饭的人,他神情有些恍惚。 厉清泽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好似梦回牵绕到了,内心不由地为她酸胀。 他紧握着饭盒,余光贪婪地锁定在她身上。 有她在的地方,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前面的同志离开,他便与方芸妮只相隔一个窗口。 他能够清晰看到她眼中细碎的笑意,看到那弯而卷曲浓密的睫毛,握着勺子的手纤细白皙,一切都是他最喜爱的模样。 又或者说她的一切,都让他欢喜。 “小方同志,”偏偏日渐浓烈的情绪被他硬生生压制住,神色清冷甚至称得上严肃了,“帮我每样打一一份,谢谢。” 方芸妮轻笑着点头,麻利地给他舀好菜。 接过饭盒,厉清泽又深深瞥了她一眼,挺直脊背地离开了。 方芸妮微微叹口气,男人炽热的目光,她又如何感受不到呢? 俩人现在几乎只有这点交集,而待会她也会将这份舀菜的活,让便宜弟弟来做。 没有相处,而人家又没有超乎同事之间的举动,她总不能傻乎乎跑到人跟前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有未婚夫…… 好傻! 方芸妮觉得,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俩个人相处机会减少,不过才几日朦胧的感情,应该很快就淡去吧? 因着她手艺不错,打过菜的人们赞不绝口,很快她准备的四大铁盘子的菜全部卖完,已经有人安耐不住吃货的属性,开始点餐了。 等忙活完的时候,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方芸妮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看吧,她就知道厨师也不是轻松的活。 方芸妮不客气地指挥着弟弟给自己揉胳膊,若是她放任不管,明天她的胳膊保管废掉。 不过呢,她从今天的工作中,突然想到一个售卖模式。 在她接受的食谱中,东山省济市名吃甏肉干饭应该会受到大家的欢迎吧? 她只需要炒几大铁盘菜,保证一直有得卖,再配上各种卤味、杂粮饭,就能捧着茶缸喝茶,悠哉地看着便宜弟弟忙碌了! 谁说小炒不能批量产呢,只要保证味道好,大家喜欢,有特色就行。毕竟大家伙能吃现成的,除非特别想吃的,基本上不会浪费时间额外点菜。 再说这样的价位比单点合适多了。 是以晚上她就拉着方宝辉,寻到采购部,将自己需要卤煮的调味品和食材说了下,希望他们采购的时候能多进一些。 早上方芸妮从仓库里翻腾出鏊子来,自个儿调制好面糊,又配好菜,就教方宝辉如何烙煎饼果子! 方宝辉觉得好玩,而且改良适配版的煎饼果子也特别好吃,能学会也算是一门手艺了。 是以他学习得很认真,不过一小时的练手,他已经能够熟练上锅自己做了! 两张饼皮,一颗鸡蛋,刷上酱、撒上葱花芝麻,再卷入两根油条,四条细如丝的野猪肉,放上些生白菜叶,就着淋了肉酱细嫩爽滑的豆腐脑,真的是一种享受。 美好的一天,就被美食给唤醒了。 想到这个年代人们的饭量,方芸妮特意在窗口挂上牌子,表明价格和配料,还很显眼地提醒:“煎饼果子酥脆好吃但不管饱,介意者甚买!” 这个牌子劝退了半数的人,不过呢,农场中身强体壮的单身汉们,没啥大的需求,就贪点口腹之欲,工分多也不在乎这点。 是以方宝辉还是不停地在鏊子前,硬生生站了三个小时,脸都被热气寻得通红。 方芸妮笑着说:“不错嘛,咱家小辉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能麻溜地干完。 方芸妮心情好,便会格外大方,时不时取点肉票来给俩人开小灶,而且给他开的工资已经到了八工分了! 天天好吃的进肚子,方宝辉的活动量又足,那个子蹭蹭长得极快,才两三个月已经跟方芸妮一样齐了…… 开春地里的活开始多起来,舍友们天不亮就要爬起来穿戴好去集合领工具干活,忙碌一两个小时才能去吃饭。 一个个累得嘴皮子都动弹不得似的,回到屋子里麻木地洗漱,然后扑到床上能一觉睡到第二天。 还不到半个月,她们脸上的肉眼见得速度消瘦下去。 方芸妮看着也不是滋味,可是物资不够丰盛,仓库里除了粮食、菜干外,其余的东西都需要隔三差五采购。 像是鸡鱼蛋肉,农场得分配额度并不多,却有一两千张嘴等着呢。 早上高峰期过后,方芸妮忍不住询问道: “郑师傅,咱们农场粮食种得不错,不过果蔬少,而且放着大好的山林,却没有发展畜牧?” 郑师傅拿着毛巾摸摸头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接过小徒弟递上来的茶水,先咕嘟咕嘟喝了一气,才回答: “咱们农场看着人多,但是每年都有开荒任务,光是这个就足够咱们忙活的了。” 忙活差不多的牛师傅也凑过来,点头说: “地越开越多,养地、耕种,咱们同志们能保证粮食作物正常收割,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能还有精力侍弄更多的菜园子呢?” “对对,再说畜牧说得轻巧,养羊、牛的话,这买崽子钱多,还需要懂行的人来,而且特别费时间……饲养鸡鸭更是,弄不好一死一大片,全年功夫都白费了……” “咱们农场稳着来就行……” 方芸妮却觉得磨刀不误砍柴工。 不过她脑海中关于畜牧类的信息,都比较笼统和偏向理论,只能说可以在这个基础上摸索研究。 “我觉得小方同志的想法不错,如果农场畜牧发展成一定的规格,能让农场的收益翻上好几番。” 不知道何时厉清泽出现在旁边,轻笑着说道: “咱们有场地,人手其实也不用愁,毕竟昭阳农场牌子响亮,随便一招呼,很多知青都愿意调过来。” “唯一需要解决的便是技术,若是在平时,这聘请专家是个难题。有本事的专家,肯定全国各地跑,帮着诸多单位解决实际问题。” “咱们要想跟他们取得联系,得有人脉,还得预约。等人来了,解决眼下的问题,人立马又赶往其他地方去了。” “可是咱们这里会出现新的问题,禽类、牲畜类,不见得能等专家再次到访。” 方芸妮眸子微微一转,“厉同志这么说,代表着您有解决方案了?” 厉清泽点头,神情温和地看向她,“许多这方面的老专家也都在劳作,同样是劳作,为什么我们不将他们调过来呢?” “三个臭皮匠还能了,皮球被踢回来。 她拒绝,那么农场经营模式照旧,眼睁睁瞧着舍友们从鲜活的模样,一点点失去活力且日益消瘦。 她若是接受,农场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人的幸福和前程都被她担起来,可是她却要承了他的情! 方芸妮看向男人,对方却眼观鼻一脸寡淡。 她有些头疼,只能说:“我再想想吧。” 厉清泽勾着唇角,“那小方同志可得快点,毕竟联系和调动人力需要时间的。咱们这边冬天漫长,少不了农忙结束后,继续建造各种养殖场,争取在第二波农忙前完工,所以哪样都是与时间赛跑!” 方芸妮忍不住瞪向他,这个人好烦呐,真是什么都被他给拿捏住了。 可她心里又不会觉得真烦。 “明天,明天我再给你答复,”她蔫蔫地说道。 方宝辉没听太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好似姐姐有更好的活要去干,如今却被拴在厨房中。 这个大哥哥又提了他一句。 等人一走,方宝辉拍着胸脯说,“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厨房这里有我呢。” “现在我自个儿也能单独炒菜,不用你帮着放调味品。像是卤味,有老汤在,各种食材处理方法我也会,您完全不用担心的。” 方芸妮瞥了他一眼嗯了声,坐在椅子上思量了许久。 她觉得自己有些故步自封了,既然能发展起养殖和畜牧业,那她对罗家的计策可以改变下,不需要再违心迎合捞个返城名额。 等她凭借着自己努力返城,便是罗家品尝苦果的时候! 两个月的时间里,她也想了很多,这两年并不是返城最好的时机。 外面风云涌动,她不如在这里蓄力,反正她现在是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了,返城的心没那么迫切了。 就像是原主替其父母打算一样,远离京都,日子才素净! 那么对于厉清泽,她可以顺其自然。 只是不知道,俩人这么短暂的接触,他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4) 方芸妮不排斥在任务位面结婚生子,尤其像是厉清泽如此优秀冷峻之人。 她对他也颇为欣赏,好感亦是随着不由自主地关注和了解,日益增加。 可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知道他给不给得起! 方芸妮既然有了规划,那她便拿出笔和纸,开始细细琢磨如何将这养殖畜牧场给办起来。 她尽可能地将方方面面都给写下来,有自己解决不了的技术性问题可以先列出来,等专家来了再一一解决。 方芸妮不仅将养殖畜牧场的范围给圈出来,还提出生产和消耗良性循环,以及畜牧与环境休养生息的概念,尽可能在不破坏环境的前提下,满足大家伙的需求。 若是这个方法能够切实可行,那么他们扩大规模的话,农场的效益和贡献绝对惊人。 届时来农场参观学习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毕竟养殖和畜牧涵盖许多类型和种类,总有大家伙能够结合区域而抄作业的。 第二天厉清泽吃完饭,又来寻她。 方芸妮笑着将自己一下午的成果递过去: “方案还不是太完善,有不少细节我还没有考虑道。” “不过咱们拿着这份方案给领导看,提出初步构想,应该是足够了。” 厉清泽低头看去,女人的字娟秀又不失风骨,洒脱、精致,却真是她能够杂糅在一起的品质。 他看得很快,一遍下来,脑海中就像是被拓印了份似的,每一行字全部记住,还能提出针对性的意见。 不过这些意见,可以拿到后面养殖畜牧场开办起来,具体实施的时候再一一跟她商讨。 “确实不错,走吧,咱们一起过去,”他将本子合上,淡淡地示意方芸妮跟上。 俩人许久没有这般并肩走了,厉清泽按照方芸妮的节奏,慢慢地走着,倒是让那条大长腿显得有些伸展不开。 “看你在食堂一直忙,我就没机会问你,来到农场感觉如何,新工作岗位还习惯不?”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问题我已经有了答案。” 方芸妮禁不住抿唇,这算不算尬聊呢? 她微敛着眸子,就轻笑着没接话。 厉清泽紧握着拳头,一向冷峻硬朗的脸上,闪过抹懊恼,自己这说得什么话? 难道他在明晃晃告诉她,自己惦记着跟她说话很久了? “你方案中的养殖和畜牧,曾经也有不少人提出来,甚至还有人自个儿申请了地方和资金,不过全都以失败告终。” “有着他们失败的案例在,已经有两年没有人再提起。” “不过你的方案比较成熟和完整,外行人看来可以称得上是专业了。我想只要咱们将这个项目申请下来,有专家们看着,问题不会太大。”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相信咱们大家一起努力,肯定能为农场的发展寻求个新的方向!” 方芸妮点点头,“如果养殖和畜牧真能被我们办出规模来,咱们农场还能开办食品加工厂,让肉类和相关副产品,能够抗住各种运输环境,在全国各地供销社架子上展示……” 厉清泽笑着说,“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其实规模没起来之前,咱们也能半个小型的加工厂。” “许多厂子都有淘汰掉的机器,咱们拉来重新拆卸冲洗组装,一样能用。” “到时候各种鱼肉蛋奶的,也能存放些时日。” 方芸妮眼睛微亮,笑着冲他举起大拇哥,“看吧,厉同志,很多问题我想不到的,但是您对农场了解,而且懂得多,可以轻而易举给出捷径来。” 厉清泽笑道:“那等小方同志以后遇上难题,不管是什么方面,都可以跟我说。” “说不定我给出的建议,能让你少走几个弯路。” 方芸妮嗯嗯着,“那我就先谢谢您了。” 俩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便抵达了农场的办公室。 厉清泽轻车熟路地领着她,直接去了场长办公室,很大方笑着给俩人做了介绍,直奔主题地把那本写了方案的本子递过去。 场长笑着低头看去,一看到题目就无奈地说,“小方同志,我知道你为农场好,可是咱们城里人哪怕在农场劳作这么久,还是轻易不敢碰养殖。” “个人养还行,毕竟数量少,照顾精细些,能补贴家用。可是大面积的养殖,就怕瘟疫呐,几年心血白费!” 厉清泽这时候跟个摆设似的,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递给方芸妮一个鼓励的眼神。 要想争取到这个项目,她必须得先过这一关,说服场长签字批条! 方芸妮笑着说道:“我知道场长您认为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对养殖一窍不通,就敢傻大胆提出这个方案。” “而且咱们农场也有不少失败的案例,不过您先将方案看一遍,万一我给出新的思路呢?” “发展嘛,就得要集思广益,您说呢。” “耽误您五分钟的时间,换取一个发展的可能或者思路,稳赚不赔嘛,哪怕您当这是一份消遣的报纸呢?” 大家伙没有过多接受外界信息的渠道,基本上就是报纸和电台。 他们都过着很普通的生活,作息规律,说是井底之蛙也不为过。 很少有同志,尤其是新来的女同志,面对他这个场区一把手,能如此大方自然且自信的。 而且场长还真得听说过方芸妮,并且他也是这丫头忠实的食客。 人家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场长笑着无奈地低头认真地品读起来。 刚开始他还带着不以为然,可是这份策划书太漂亮了,不仅字好看,就是其条理、直观,将养殖场开办的意义、过程、发展等等方面全部写进去了。 有如此详细、完善的计划,以及在项目开展过程中,会遇到的问题,都一一列出来的解决方案。 而这些问题中,几乎包含了农场其他人尝试养殖失败的原因! 在这一刻,场长知道,这位小方同志并不是在闹着玩。 他也感受到身体里的热血在一点点复苏! 场长深吸口气,看看当柱子的厉清泽,又瞧瞧漂亮精致跟娃娃似的方芸妮,顿时明白什么。 他肃着脸问道:“你们对这次养殖场的开办,信心有多大?” 听他这个问题,方芸妮和厉清泽禁不住对视一眼,知道项目拿下来了。 “百分之八十,”方芸妮笑着说道:“养殖跟种地一样,并非技术和人力到位就一定能成,咱们也得看天吃饭。” 场长沉默下,咬着牙说:“那我就再信任你们最后一次,若是你们失败了,往后农场里谁也不要提再开办养殖场了!” 俩人应下来,就看着场长签上名、卡了章,又开出一系列的条子。 方芸妮将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夹入到那本子中。 “事不宜迟,我这两天就打听下养殖专家们在哪里,然后亲自开车去接人。”出了门,厉清泽直接说道。 事关重大,也只有厉清泽亲自跑一趟,她才放心。 “厉同志,帮手选择的时候,您多费点心。” “咱们要的是肯下力气干农、心态端正的好同志。” 方芸妮特意强调了下。 厉清泽点头,“小方同志,你尽管放心,我肯定会替你好好点兵选将的。” 方芸妮也抿着唇笑:“我相信你啊,厉同志!” 厉清泽一愣,看着面前女人笑颜如花,内心跟这天气一般,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他禁不住跟着笑起来,那冷峻硬挺的容颜也灿若朝阳! 难怪古代帝王为了博得美人笑,会来个烽火戏诸侯。 “厉同志离开之前跟我说声,我给你准备些吃得,”方芸妮眉眼弯弯地说。 “好,”厉清泽点点头,“走,我先打几个电话,咱们去后山逛逛,看看哪些地方适合养殖?” “哪怕我出去接人,你们也能提前将场地给圈起来。” “虽然现在农忙人手不够,但是我会多接点人,回头再去地里帮忙,地里和养殖都不耽搁……” 瞧人家理由都寻好了,方芸妮觉得自己拒绝都是对工作不够认真和负责。 “好啊,恐怕农场这么多人中,厉同志对于周遭环境最了解了,”自从她对未来的计划发生了改变之后,紧箍起来的心,突然挣脱束缚。 方芸妮倒是觉得厉清泽想要追求自己,又在强力克制的模样怪好玩的。不由地,她脑海中浮现了不少场面。 她抿唇轻笑,“对了,我听人说,厉同志对工作特别负责任,就是晚上都居住在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中?” 厉清泽一愣,没想到她还将别人的话记在心里,笑着点头: “我作息不规律,随时可能要去查岗,又或者上夜班,一来一回就容易打扰到大家伙的休息。” “不光是我,就是其他保全科的同志们,也都住在那边。” “因为房子是后来盖的,所以每一间房子不大,最多睡二到四人。一个宿舍的同志们作息一样,不再存在谁打扰谁的情况。” “我,我确实是一个人住。” 其实农场中主任及其以上的领导们,都享受小四合院的待遇,屋子虽然不算大,但是样式规整,三间正房两间厢房,再加个小院和两间倒座,用以当灶房和杂物房。 厉清泽级别到了,自然能够分一套,加上他也希望有个私人空间,所以就没有推脱。 不过,小院入口的门跟大家宿舍是一样的,进入后却别有洞天,很容易被人误会。 方芸妮笑着又说: “那在厉同志离开之前,咱们喊上岳姐他们给你践行吧?” “说起来,自从我来到农场,你们对我帮助很多。” “我总是说要请你们吃饭,可是却一直没空,就趁这个机会,我做几个拿手菜犒劳下大家,也为厉同志践行,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厉清泽握紧拳头,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淡淡笑着点头: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如等我完成任务,将人带回来后再说?” 方芸妮蹙眉想想后笑了,“那哪里成呢?” “践行是践行,到时候等你们回来,再聚一次就是了。” “在农场娱乐少,总得有理由放松下啊。” 厉清泽一愣,看着小姑娘娇俏的模样,才想起来她之前是住在城里,生活自然丰富多彩,哪里像是农场如此清贫呢? 难为她能硬生生熬过来了。 他低笑声,“好,听你的。” “对了,你有什么需要让我捎带的吗?” 方芸妮立马连连摇头,“我现在没什么需要的啊,农场杂货铺里卖的东西都能满足我们日常所需呀。” 最主要是,在农场大家伙日子都勉强过得去,她不想太招惹人注意呐! 厉清泽勾着唇角,想起她跟随自己去市里的事情,瞬间也能理解。 他们去了通讯科,厉清泽进去打了几个电话,又叮嘱完接线员,便带着秦聿珂往后山走去。 这会儿地里都是弯腰劳作的同志们,他们彼此一前一后走着,见了人也很大方地打招呼,简单说几句。 等他们抵达后山的时候,几乎三成的人都知道农场要有大动作了! 比起下地干活,养殖和放牧的味道不好闻,可是活不累还清闲,油水肯定也丰厚,他们内心禁不住开始活跃起来。 农场很大,十来年的开垦,已经与远处的群山相接。 因着大家伙时不时去山上寻宝,外围的凶禽猛兽早就躲入深山中,留出大片低矮茂盛的山林,特别适合养殖。 而且山下还有水势平缓的河水,以及地貌原因形成的一片片池塘,若是不将水产养殖搞起来,真是对不起这天时地利了! 转悠了一圈,方芸妮有了更多的想法,向厉清泽又提出需要哪个方面的专家。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食堂正好开饭,方宝辉已经做好了饭菜,有模有样地给大家伙打着。 他身体壮实,个子也抽条上来,如果他不说,谁也不知道这位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小伙儿,还不过是个小少年的! 甚至还有不明就里的婶子,见他工作好油水丰厚,还特意跑过去询问他有对象没…… 当得知方宝辉才十岁,那婶子哈哈笑着没事,不就七八年的事也该谈对象了,先预备个小媳妇…… 方芸妮尴尬地站在厉清泽身边,围观了整个过程。 “婶子,我弟弟还小,您这么早就给祖国的花朵灌输这种想法好吗?” “再说了,咱们不兴童养媳的!” 童养媳可是封建社会的糟粕思想,那婶子再想要占便宜,也不得不打住,遗憾不过三秒,转头兴匆匆地要拉方芸妮。 后者一个侧身将躲开。 拉不着人,那婶子也不觉得什么,用那大嗓门哈哈笑着: “小方同志,你弟弟不到年纪,你不是正好该谈婚论嫁了?” “来咱们农场的人,一年有几个人能返城的?” “不如一开始就踏踏实实地寻个差不多的人,结婚生子。” “我有个侄子……” 厉清泽冷着脸挡在那婶子跟前,刚要开口。 那婶子又是一阵欢喜的笑,“对对对,忘了咱们厉大队长也是单着呢,放心吧,婶子最会拉媒保线了,保管能替你寻个漂亮贤惠能生儿子的媳妇儿!” 方芸妮禁不住低笑起来。 厉清泽脸黑地咬牙:“谢谢婶子的好意,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小方同志是有对象的,请您不要乱点鸳鸯!” 那婶子嘟囔着,“什么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厉大队长身强力壮、血气方刚的汉子,除非你不中用,否则这个年纪不得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跟你说啊,男人一旦开了荤,你就知道这结婚有媳妇抱的滋味了,啧啧,绝对让你时时刻刻惦记上……” “这小方同志有啥对象,是城里谈的?” “我也听了几句,好像是你顶替人家妹子来农场的。” “呵,别犯傻了小姑娘,从城里出来容易,再回去可难咯!” “那男人稀罕你,舍得你来这大东北受罪吗?” “婶子闭着眼也能断定,不出一年半载,那边肯定结婚了……” 这婶子嘴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让人都没有插嘴的机会。 没多大会儿众人围上来,嘻嘻哈哈笑得不行。 “康三婶子,我看您也别惦记着小方姐弟俩和咱们的厉大队长了。” “是啊,哪怕小方同志跟她对象闹掰了,首先考虑的对象不该是咱们厉大队长吗?” “小方同志长得好看,厨艺又好,与咱们英勇神武、无所不能的厉大队长最般配了……” 厉清泽听得眉眼都忍不住带着笑意的弧度,偏偏他怕自己带给方芸妮压力,赶忙喝止住: “大家伙都散了,人家小方同志的事情,不是咱们外人能说道的。” 大家伙哈哈笑着,“瞧瞧,咱说啥了,可将咱们厉大队长心疼的。” “八字还没一撇,厉队长就护上了……” 等大家伙都散去,厉清泽低头看向方芸妮。 小姑娘笑意盈盈,反而先开口,“让厉同志见笑了,我这弟弟可能是基因变异,才十岁就长得五大三粗,被人误以为多了十岁。” “但凡不知道他年龄的,都想着跟他说媒,这次还将您给拉进来了。” 厉清泽淡笑着摇头,“没事,我刚来的时候也时常遇到这种情况。”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5) 厉清泽刚来的时候皮肤也白皙,个子高挑匀称,惹得几乎整个农场的女同志们都出动了。 可是他神色清冷,那种透彻骨子的冷意,硬生生将大家伙的热情给冰冻住,加上后来他实力强悍,不拘言笑、工作起来六亲不认,遇到女同志更是退避三舍。 再厚脸皮的女同志,都耐不住冰块的冷硬,只能远观而不再有丝毫非分之想。 如今他都快成为父母吓唬孩子啼哭的手段了…… 吃过饭后,厉清泽就要回去忙了,内心升腾出不舍来,心仪的女子近在咫尺,他却连一个牵手和拥抱都不能。 冷冷地道别后,他利索转身离开。 方芸妮抿唇轻笑,给方宝辉布置了点任务,便去寻岳红会,将给厉清泽践行的事情给说了。 她还强调了下,这不过是一个大家聚会的借口。 岳红会笑着点头,“那行,就在兄弟的小院子里吃。他那里锅碗瓢盆都有,咱们就带些菜过去。” 厉清泽的速度很快,下午的时候,对面的人纷纷回了消息,将那些专家所在的乡村地址给说了,还附带着每个专家擅长什么。 事不宜迟,他决定稍微休整下后天就出发。 方芸妮想着开车的人不能喝酒,哪怕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也不能睡得太沉。 便直接将聚会挪到今晚,她从食堂买了些肉菜,交代弟弟句,请了假后便跟正好换班的岳红会去厉清泽家里做饭。 厉清泽因为要出差,所以他将事情也都交代出去,现在亲自带着俩人打开了门。 方芸妮以为这是一间特别狭窄的单身宿舍,没想到是一个门厅,紧接着是个被清理得一根杂草没有的庭院。 正对着的是三间正房,靠近外面过道的是两间厢房,与隔壁相接不通透的是俩小屋。 “家里没收拾,可能比较简陋,”厉清泽低声道。 岳红会笑着,“你整天忙着工作,这里就是你睡觉的地方,火都没开过两次,能保证干净整齐,就已经很不错了。” “换成其他男同志,不得糟蹋成猪窝啊?” 方芸妮也赞同地点头,据说男同志宿舍里,基本上都是汗的酸臭和脚丫子的咸香…… 俩女人都是厨房好手,等大家伙都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整治出一桌子的好菜。 这次来的是与厉清泽关系近,以及一起出差的几位同志。 方芸妮在冬猎的时候与他们见过面,倒也不算是陌生人。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个方芸妮宿舍的女同志,都是性子爽朗的。 这都相当于一场联谊会了。 昭阳农场位于夏华的东北部,天气寒冷,在天寒地坼的时候,为了取暖女人们也会小酌几口酒。 是以岳红会跟男人似的,端着酒盅,一杯接着一杯喝得爽快,还不停地劝方芸妮。 “你刚来可能不大习惯烈酒,随意跟着大家抿两口。” 方芸妮笑着应声,这酒是知青们自己酿制储存的,倒是清冽醇香,虽然有些辣却带着绵柔的劲道。 她几个舍友也都小口地喝着,看似已经习惯了。 方芸妮吃着饭菜,随着大家举杯,没多久便有了些醉意。 她本来就是狐狸眼,自带着粉色眼晕,格外招人喜欢,如今那抹绯色更加深了,鼻尖和双颊都带上了惹人怜爱的红晕。 方芸妮捧着杯子,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水色,笑意浅浅又染着魅惑。 厉清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余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他是千杯不醉,可有美人在侧,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因着明天大家伙还有工作,是以吃完饭后,他们略微说了会话便各自散去了。 几个女同志将东西收拾下,这才看向端坐在桌前的方芸妮。 “这丫头真是一杯倒啊,”岳红会好笑地摇头,上前轻声说道:“妹子,咱该回家了。” 方芸妮睁大眼睛看看她,又瞅瞅跟树般杵在院子里的厉清泽,笑着站起来,跟着大家伙要出门。 厉清泽禁不住喊道:“小方同志,明天我要准备出差的东西,可能比较忙,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一听这话,岳红会笑着拉着几个女同志往外走,“咱们先走着,他们随后跟上。” 她还是觉得方芸妮是被骗了,离京下乡在男方心里,肯定是默认分开了。不管小姑娘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和身份来到这里的,罗家人日子照常过。 兄弟做了这么多,马上出差一两个月见不着人,不得好好跟人道个别? 这几分钟的时间,她还是能为他争取到的。 女同志们也都笑着跟上,亦是觉得方芸妮和厉清泽俩人虽然喝了酒,但人还清晰着。 农场这会儿虽然到处漆黑一片,可醒着的众人多着呢,他们俩能发生什么事情? 再者,她们的思维还停留下,方芸妮有着深爱着的对象,如果不够深爱,这么全能漂亮的小姑娘,可能什么?” 厉清泽贪婪地盯着她,“我,我……” 谁说男人才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呢? 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呢,方芸妮这具身子耐受性不高,这会儿她脑袋发热,望着清俊男子想讨好她又无从下手、名不当言不顺可怜巴巴的模样。 她轻笑声,拉扯着男人到跟前,“其实你可以更勇敢一些。” 说着她纤细的脖子环住他的,亲吻上去。 男人浑身紧绷,眼睛大睁,那种轻软香甜的美好,直击人的灵魂。 他知道女人醉了,也清楚她可能将自己当成了替身,内心酸痛不已,很想将她摇醒告诉她,自己不是那个人! 可是他更清楚,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一次,能如此亲近她,舍不得推开她喊醒她。 他通红着眼睛,放出心里的凶兽,掐着女人的腰,反客为主狠狠地欺上去,真得是恨不能将人拆骨入腹! 男子的霸道吞噬了方芸妮最后的清醒,跟着他沉沦。 等睁开眼的时候,方芸妮痛苦地抱着头哼唧。 “小方同志,你酒量可真差,一觉睡到了中午,”一位舍友无奈笑着递上水,“往后呐,你喝酒得关起门来自己喝,省得我们连拖带拉,将你带回来。” 方芸妮歉意地笑笑: “我没想到自家酿造的酒后劲这么大。” “往后还真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喝,省得出丑。” 她口渴的厉害,喝水的时候才感觉到唇瓣肿胀和微疼。 “你喝醉摔到门框上了,”舍友无语地解释一番。 方芸妮赶忙拿出镜子查看,唇瓣果真破了个小口。 她敛着眉眼轻轻抚摸,是真摔得,还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亦或者厉清泽的放纵,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境? 不管如何,她洗漱完涂抹上碘伏,外面又加了个口罩。 一直到厉清泽离开,她都没再见到人第二面。 虽然厉清泽出去接人,可是方芸妮也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带领着一批同志将她与厉清泽看中的山林用荆棘、竹竿、木材、铁丝、麻绳等物,将外围给围起来。 搭建简单的屋舍,置办物品等等,前期准备工作多而繁杂,经常是她带领大家伙干着活,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情。 方芸妮时刻带着笔和本子,随时写写画画一番。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有人拿着介绍信来农场报到,有干活的知青,有善于养殖和畜牧业的专家! 购买鸡苗、鸭苗、鹅苗、鹌鹑苗、鱼虾蟹等,还有牛、羊崽子等,每个人几乎睁开眼就要工作,一直到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才相携举着手电筒回去。 哪怕饭菜都是专人送过来的。 经过两个月的忙碌,所有的动物们都已经适应了新家,而大家伙的工作也有了明确的分工,养殖场算是正式步入了轨道! “凭什么我们都轮流着清理鸡舍,而你却霸占着管控排风、喂食?” 方芸妮终于能喘口气,开始总体把控养殖场,带着几个同志四处巡查,看看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她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可能是我姐姐比较心疼我吧,她为农场做出这么大的贡献,难道她的妹子,还不能享受些微待遇?”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干活,只是没有参与到你们轮值中。这通风和喂食也很有讲究的……” 方芸妮微眯起眼睛,“小张,这方宝妮怎么在这里?”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在十里外的小河村插队当知青。” “她并不符合我们录入养殖场的条件吧?” 养殖场的开办是特别严肃的事情,容不得马虎,需要的是干实事的同志们。 是以方芸妮除了要求知青们是高中学历外,还对他们赚取的年平均工分值、下乡年限做出了明确规定。 小张几个人对视一眼,小声说道:“是小方……是方宝妮同志听说咱们农场开办养殖场,就自荐报名参加。” “人事部的主任觉得小方同志和小辉大厨都是能人,方宝妮同志也肯定很优秀,就没让跟你报备,直接录取了。” “她已经来这里半个月了,您,您不知道?” 方芸妮冷笑声,“当然不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话,肯定让她哪里来回哪里去!” 不过既然人撞到她手里了,那她也不客气了。 方芸妮直接上前淡淡地说道: “很抱歉几位同志,让你们受委屈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不论是谁,都必须按照规矩一板一眼地来。” “就像是孵化室要始终保持多少温度一样,高或者低,都不可能让蛋孵化。” “方宝妮同志从血缘关系上来说,确实是我的妹妹。” “但这不是她跳出你们轮值的理由,希望你们排班的时候,不要将她特殊化。” “如果她不服从规定,那你们可以直接去人事部举报,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说完,她侧头看向恨不能将自己藏起来的方宝妮,淡淡地说:“方宝妮同志,这是农场,可不是我们方家的私产,由着你胡闹!” “你逃过多少次鸡舍的清理,就按照三倍的次数处罚。” “你既然靠着小聪明来到这里,那就要珍惜这份工作,脚踏实地地工作。” “毕竟,现在我知道你来了这里,肯定会严格督促你,绝对不会让你因为我的原因搞特殊化!甚至,一切脏活累活,你还得抢先做。” 一听说自己不光要清理又臭又脏的鸡舍,而且还将以前欠的三倍的次数补回来,方宝妮就受不住了。 “姐……” 方芸妮不爱拖泥带水,压根不去听方宝妮的话,扭身冷声道: “请喊我方主任谢谢!” “方宝妮同志,我们已经撕破脸皮了,需要我让人在喇叭里再声明一次吗?” 方宝妮怔在原地,如果她们关系破裂的事情,真在喇叭里播放出来,那么之前她借了方芸妮多少势,就要承担多少人的愤怒和怨恨。 逃避清理鸡舍不过是其中之一…… 看到那几个女知青脸上的幸灾乐祸,方宝妮知道往后自己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内心一阵后悔。 她若是能再忍耐些,跟大家伙一个步调,不出众也不落后,那么即便方芸妮想要拿捏她,都寻不到把柄! 可,她算是走后门进来的,报名的时候资料内容已经被传开了,压根不可能与大家伙一样…… “我知道了,”方宝妮咬着唇瓣说道。 她微敛着眸子,想起罗盛淮的心思,唇角勾起抹浅纹。 等方芸妮离开后,女知青们都抱着膀子走上前,“方宝妮同志,麻烦您将鸡舍从里到外好好打扫一遍呐。” “养殖场的活太多了,但是咱们人手不够充裕,所以还是辛苦您一个人抓紧点时间……” “对啊,您可得认认真真高效地完成,不然我们会问问人事部的同志们,像是你这种拖大家后退的同志,到底是怎么招进来的……” “很多农场下地干活的同志们想进来都进不来,方宝妮同志,你可得珍惜自己的工作机会呐……” 别人打扫鸡舍都是好几个人划片负责,可到了她这里,确是一个人负责这么多! 可人家拿着她走后门的把柄,只要她反抗或者完不成任务,就以遣返她回去做威胁。 方宝妮一声不吭去拿工具,忍受着直冲脑灵盖的臭味,咬着牙一点点打扫着。 她模样不如姐姐出众,但是她对穿衣打扮特别讲究。 这满屋子的鸡屎味,不仅臭气熏天让人精神得不能再精神了,还会紧紧把住衣服、肌肤、头发,很难清洗干净。 更何况她还要一个人连续负责许多天! 她真的是从早忙到晚,颤颤巍巍怀疑人生地走出来。 没想到那几个女知青又围上来,捂着鼻子嫌弃地说: “哎呦喂,这味道可真大啊……” “方宝妮同志,你清理鸡舍不过是补上之前的活,今儿个你还没干活呢……” “对啊,什么通风、喂食,你还好意思当正儿八经的工作消磨时间?不过是顺手的事情,就是一个工分都算不上呢……” “方宝妮同志,您是不是将之前混来的工分,也都得补回来?” “我们为方芸妮同志着想,将清理牛粪、羊屎蛋的活,也给你揽下来了……” “方宝妮同志不是看不上脏活累活吗?可是咱们养殖场就是这么个环境,嫌弃还得忍耐着……” “咱们这也叫做以毒攻毒了……” 众人哈哈大笑着,将工具远远地搁下,临走时提醒道: “粪便清理工作要每天都按时按点完成,方芸妮同志可不要以一己之力拖了大家伙的进度。” 方宝妮气得浑身发抖,自己没有任何人补贴,压根承担不起坐吃山空,必须要跟上大家伙的步调参加各种繁重的劳作。 清理粪便工作又臭又脏,但除却耗费时间,其实并不算太累,比下地干活强太多了。 她还真没法用仅存的骨气说不! 无法,她只能硬着头皮,忍受着饥饿继续干活…… 方芸妮从山上下来去吃饭,特意跟方宝辉说了这件事。 小少年因为这两个来月学习厨艺到能独当一面,已经可以每天领十个工分了,而他整个人也像是褪了一层皮般,肩膀开始担起责任,沉稳了许多。 他冷笑一声:“我这个四姐,总觉得天底下就她最聪明,牺牲别人的名声、前途,只为了自己那蝇头小利。” “姐,你放心,虽然我不会小肚鸡肠到为了被饿了五顿饭,而找她秋后算账,但是她也甭想从我这里再讨到一丁点的便宜!”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6) 方芸妮笑着挑眉,“是吗?她打感情牌呢?” “你这个四姐从小就特别擅长打感情牌。” 尤其是特别会利用自个儿的优势,比如她在获知自己被父亲当成福宝的身份,就做了不少事情,来巩固这个设定。 也正因为此,方宝妮在方父和方母心里,地位仅次于老大和老五。 不过,方父和方母也不曾想过,自己捧手心里的小姑娘这么狠毒,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亲手将他们推入炼狱。 方宝辉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姐,咱爸妈都被她举报离京了,她的感情牌太廉价了!” 方芸妮轻笑着问道:“小辉,你相信我说的?” “可是大家伙都说,我才是那个狼心狗肺的不孝女。” 方宝辉笑着道:“姐啊,你干嘛要妄自菲薄呢,要说咱们家里谁还有点亲情味,也就只有你了。” “从小父母对我的照顾都没你的多,就是你的性子吧太别扭了,每次都做了好事不留名,也不爱解释。” “很多时候你做的好事,被我那个四姐不定你还能早点完成高中可能呢。” 方宝辉高兴地连连点头,拍着胸膛保证道: “姐,你放心好啦,我肯定会好好学习的。” “咱家还没出个会读书的人呢,我要是学习好,你也能凭弟姐贵了!” 方芸妮瞪着他,“我呐,可不盼着什么凭弟姐贵,只希望你别在什么时候捅我一刀就行。” “反正我对你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方宝辉就笑着没继续说话,内心暗暗发誓,自己肯定不要做狼心狗肺、以怨报德之人。 哪怕往后他娶媳妇了,也得让媳妇对姐喜欢和尊敬! 农场头一次大体规模举办养殖业,不仅方芸妮和专家们上心,就是场区里的领导们,也每天三次地往养殖场转悠。 而还有不少知青和专家,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来农场报道。 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特别仔细地伺候着这些家禽家畜等。 而且池塘里也都种上了莲藕,又给农场多了一个收益项目。 这天方芸妮刚下山去食堂吃饭,远远地就有人激动地跟她挥手: “小方同志,你对象来找你啦!” 农场的日子枯燥乏味,有干不完的活,每次新知青的涌入,就像是给这潭无波的水中注入了活力。 本来大家对于新同志就颇为关注,而方芸妮又长得格外出众,有着同一批的知青们宣传,大家伙早就知道她的傻气。 随着她将养殖场开办起来,两个月了山上的鸡鸭鹅都健康漫山遍野欢快地觅食,猪牛羊更是悠哉地养膘,看在大家眼中,这都是会跑的肉、钱和票呢! 是以大家伙对于方芸妮的关注只增未减,甚至还有婶子劝她抓紧跟城里的对象分手,在整个场区选个优秀的小伙子。 可是方芸妮每次都是笑着说,要以自己的工作为重。 现在传说中哄骗人的小白脸来了! 不过呢,“小方同志,你对象可真是俊呢,又白又高,还挂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对人也特别客气,见人就发糖……” “对啊,小方同志你对象比当初厉队长来的时候,还要好看,难怪你为了他妹子下乡,换做是我,也抵抗不住……” “一白遮三丑,厉队长模样也不差的,就是黑了点,可男人那么白做什么……” 这会儿几个女同志还激动得不行,实在是经历过这里的天气和劳作后,男人们糙得不能看了。 冷不丁来个小白脸,女同志们的心能不荡漾吗? “啊,说起厉队长来,好像他开着车出差回来了。” “嗯嗯嗯,你对象就是搭着厉队长的顺风车……” 方芸妮心里咯噔一下,紧绷着脸往农场赶。 见她脸上没有一点喜悦,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有些不大理解,但是这不耽搁他们兴匆匆跟上去瞧热闹啊! 进了场区后,方芸妮都不需要寻人问,便顺着人流的方向,看到一辆风尘仆仆的车,以及围成圈的人群。 “小方同志来了,大家让让……” 不知道谁这么热心地一嗷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而且围成圈的人们纷纷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罗盛淮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男人确实白,可是这边的春风威力颇猛还带着寒意,不过站了半个小时的功夫,他的脸颊已经泛红,给人一种没洗干净脸的腻歪。 他个子也高,但是方芸妮知道他特别时髦地穿着内增高! 这个年代人们的个子普遍不高,他一米七二算是大众化。 可是男人个子高,气质方面就会多拿捏些,是以他自从不长个之后,便穿带跟的鞋子,鞋子里垫好几层鞋垫,下面还会有对从废轮胎上割下来、精剪自制的增高垫! 原主就有幸见过,也从那时起,她对罗盛淮的好感,直接幻灭,从八十降至四十…… 哪怕他如此努力了,可在净身高一米八多的厉清泽面前,完全没有一点气势而言。 “小方,”没想到两个多月没见,方芸妮仍旧白皙靓丽,让人见了浑身都泛着股欢喜的颤抖。 如此漂亮的美人,又对自己爱慕非常,宁愿冒着受骗的几率,也要:“罗同志,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招待所办理入住手续,有什么话我们回头再说。” 罗盛淮笑着点头,“知道你心疼我,走吧,你给我带路,我瞧瞧你工作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说着他转身去拿自己的行礼,又温和笑着跟大家伙道别,感谢他们一直以来对自己女朋友的照顾。 俩人一前一后往招待所方向走去。 “小方,你离开的这俩月,我,我很想你……” 罗盛淮贪婪地盯着方芸妮的侧颜,低声带着浓重思念地说道。 “可是我还要工作走不开,不然,我绝对不会拖这么久才过来看你。” 方芸妮轻笑着道:“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见她脸上没有一丝异常,罗盛淮高提的心缓缓落下,笑容也越发真切: “其实你来这里也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在这里你会累些、清苦些,但是不用担惊受怕的。” “我在单位,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做错事情,每天紧绷着神经……” “湘湘整天还念叨着你呢,这次听说我来,她和我妈没少往我包里塞东西……” 一路上罗盛淮的话出奇的多,直到招待所前,他才侧头看向方芸妮,神色略微受伤地问道: “小方,你好像不欢迎我来?” “能跟我说原因吗?我自从你来后就一直想着你,难道你不是吗?”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笑,好像是应付我的?” 方芸妮神色淡然,“我以为我来到这里,你们已经将我放弃了。其实这样挺好的,我拿钱替盛湘来农场。” “你没必要继续摆着一副深情的样子,我知道,你现在相亲呢是吧,寻到合适的对象了吗?” 罗盛淮心里一咯噔,连忙说: “小方,你说什么呢,我们家都给你彩礼了,又怎么会言而无信?” “你听谁说我相亲呢?” “是我奶奶身体不大好,希望能早点看着重孙子到来,所以我们家想要哄着老人家玩,并,并没有真相亲。” 方芸妮笑笑:“最后弄假成真了,是吧,我能理解。” “毕竟我刚到这里,而你爸爸位置还没坐稳,被大家伙盯着呢,应该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所以三五年内我不会被调回去,对吧?” 罗盛淮很想摇头,可是他这次学精了,知道给自己留个后路,既然女人自己寻到了理由,他只能轻叹口气。 “小方,我不想瞒着你,情况跟你说得差不多,这是谁都不能控制的。只能,只能先委屈你了。” “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然家里不可能花费这么多的彩礼啊。” 方芸妮挑眉笑道:“我来到农场看开了很多事情,或许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倒不如就此散了。” “你们也不要强调什么彩礼了,我跟我妹说过,我手里没有钱,全部都还了外债。” “再说了,你们原来的价格,是没有人愿意替罗盛湘来农场受罪,所以翻了倍的话,也相当于我卖了自己的青春。” “这笔帐咱们就算清了。” 罗盛淮一愣,合着自己是钱和人都得不到了? 他立马不同意道: “那可不行,咱们说好的事情,怎么能轻易更改?” 说着他脸色不好看地办理了入住手续,见方芸妮站在门口,便无奈走过去小声带着些祈求道: “我会在这里呆两天,咱们有问题慢慢商量,大白天的,敞着窗户和门,我还能将你怎么样?” 呵,他可是敢给原主下毒的人,当着一车厢的人就敢有所动作,这是多明目张胆! 如今他是想要旧技重施再给她下毒,还是另有打算? 方芸妮倒是没多说什么,真跟在他后面,想要瞧瞧他要做什么。 农场上经常会有考察团来,是以招待所不仅是红砖房,还是场区里唯一的三层小楼。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拿着钥匙打开门,里面只有简易的床、桌子和橱子,以及盆和暖壶杯子等必需品。 虽然这里足够洁净了,可是罗盛淮还是略微蹙眉,微微叹口气转身就要抱方芸妮,怜惜道:“真是委屈你了……” 方芸妮却轻松躲了过去,笑着说: “这里已经不错了,我们那可是大通铺,你是不清楚,刚来的时候我身上就两张大团结,放到箱子里锁起来,都被人给摸去了。” 罗盛淮一怔,收回自己的胳膊,“不过这两个来月,你已经习惯这里了?我瞧着你心情还不错,模样跟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呢。” 方芸妮耸耸肩,“不然呢,人活着得往前看啊,我抱怨又不会带给我实际的好处,只会让我日子更难熬。” 罗盛淮轻笑着又是上前,想要从背后拥抱她。 可方芸妮就像是脑袋长了眼睛似的,又适时躲开,很自然地介绍着:“你要是喝水得自己去打,锅炉房在澡堂那边……” 罗盛淮不死心再度上前,可这次方芸妮手里拿着竹制的苍蝇拍,转身往他跟前递,“乡下蚊虫多,甚至还有马蜂误入进来,你晚上可要关好门窗……” 结果她手柄方向微低,正好戳到他的弱点,那种尖锐的感觉直接让他弓腰僵直在原地,两手也捂在受伤的地方。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四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7) 方芸妮一愣,故作不解地问道:“罗盛淮你怎么了?” “你是肚子疼吗?这么厉害,都直不起腰来了?” 罗盛淮额头青筋都鼓起来了,偏偏他还腾出一只手摆摆,咬着牙说:“没事,我挺好的,那个,你还没吃饭吧?” 方芸妮笑着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那行,我先去吃饭,回头给你送一份。” 罗盛淮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方芸妮说着不客气,便出了门,刚走了两步就被人给拉进屋里,抵到门板上,而她的胳膊腿也被紧紧牵制住! 她愤怒地抬起头,心里却十分吃惊,到底谁功夫如此厉害,连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却看到厉清泽同样眼眶泛红,满是盛怒的眸子。 “厉同志?” 她声音微微压低,疑惑地问道。 厉清泽也知道自己的举动不对,男女授受不亲,可他控制不住。 “他,他就是你的对象?” 方芸妮一愣,瞬间明白他竟然醋劲这么大,俩人一点苗头还没有呢,他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算是吧,”官方的,还没有彻底摘掉帽子的。 毕竟她现在说不是,没有一个人会当真。 罗盛淮是原主曾经爱慕的对象,她既然接手了这具身体,就得直视其过去,积极解决遗留问题。 厉清泽低声问,“他哪里好,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方芸妮微微叹口气,“大约当时认识的人中,就他能拿得出手吧。” “拿出手?那你对他的感情呢?如果不是感情深厚,谁舍得放弃城里舒服的环境,来到农场吃苦?” 别人和厉清泽自己都认为,他应该是个特别能忍耐和沉稳的人,可是遇上她,他却不想再克制,哪怕有一点机会,他都想去争取! 方芸妮瞧着男人神色冷肃,微微歪头好奇地问: “厉同志,你为什么对我和我,那个对象感兴趣?” 厉清泽心里酸涩,从镇上开往这里的路口起,罗盛淮便搭乘上车表明了身份。他就一直在想,如果自己能大大方方以方芸妮对象、男人的身份示人,那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如果出发前一晚,他跟方芸妮俩人什么都没发生,或许他还能强迫自己远离她。 可是品尝过女人的甜美,感受到心里一刻酸胀的满足,他心里的贪念越盛。 人的一辈子太短暂了,他二十四年清苦得紧,所以对着一份美好越发执着,就像是一直在黑暗中的人,对光明的渴盼。 人一生能遇到几个,可以让他豁出命,想要疼入心坎儿的女人呢? 他艰难地开口说: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你,你先别急着拒绝我。” “至少听我说说话,等听完后你再拒绝我,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可若是,若是我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尽自己所能守护你。” 方芸妮抿着唇,“厉同志,你说的不在我面前出现是?” 厉清泽心骤然一缩,“得看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跟以前般不打扰你,还是连看都不愿意看到我。” 方芸妮淡淡地道:“没这么严重,之前厉同志不是还说,我遇上任何问题,都能寻你解决吗?” “为了我一个拒绝,你能舍弃生活几年的农场,去其他地方,再重新来过?” 厉清泽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方芸妮同志,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有些人可能是一辈子的事,往后很难有人能够占据这里。”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不是我极端,而是,你只要不将话说绝,除非你现在返城,不然我只能调走。” “我怕自己往后会无数次,想要从你这里得到肯定答案。” “就像现在一样!” 方芸妮看着他,微微愣了下: “真这么喜欢我吗?” “爱情跟婚姻不一样,一辈子很漫长,不是简简单单异性相吸就能携手渡过的。” “我希望的是能够白头偕老的感情,不要求多轰轰烈烈,起码能够同甘共苦。” 厉清泽浑身的冷意一点点散去,手上的力道也松下来,试探地拿着额头抵上她的,“方芸妮同志,我对待感情也是如此,认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谁也无法替代你!” “虽然我一直信奉多做少说,很少向谁许诺,可是我就是想给你一切我能给的。”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声音里倾注了所有的情绪和渴盼,带着丝不易觉察的卑微。 方芸妮鼻息下全是他霸道的热气,蒸腾得她脸都滚烫,心也是噗通跳的很快。 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水汪汪的狐狸眸子看向他,“那晚,发生了什么?” 厉清泽喉咙一紧,身体也紧绷着,脑海却不由地浮现出,逼迫他一层层防线被破的那晚。 “如果我说,你亲了我,还说我,我可以更勇敢点,你相信吗?” 方芸妮突然俩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拉,而自己也踮起脚尖凑上去,“像是这样?” 再一次温软贴上,厉清泽眸子里似是蕴藏了暴风雨,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迟疑,紧紧拥着她狠狠抵欺上去。 等俩人气喘吁吁地结束,厉清泽暗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芸妮同志,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芸妮轻笑着看他,“如果你做好了一辈子被我拴住的准备,从今往后我们携手共进这一生,那么咱们就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啊!” 厉清泽一愣,呆呆地看向她,就好似刚才听到的话,不过是他渴盼至极而产生的幻听。 “傻瓜,我对罗盛淮早就没有感情了,最开始是他是我认识人中,较为适合我结婚发展的对象。” “可是我们两家的父亲在工作上关系敌对,互相竞争,更甚至我爸妈还因此被陷害离开京都,去乡下吃苦。” “我对他更是没有一丁点念头了,之前营造得一切,不过是想着等我返城后,好好回敬他们一家。” “不过呢,这段日子我也想明白了,人不能一味地考虑别人,也要为自己生活,比如为自己寻个对象啊。” 厉清泽紧紧握住她的手,竟是连喜悦都不能,生怕这一切不是真得,只会不错眼珠子狠狠地盯着她。 近三个月,他的心就在油锅上翻来覆去烘烤煎炸! “以后,还请方芸妮同志监督,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也请你别客气地指出来。” 听着男人神情难掩紧张,一板一眼的话,方芸妮忍不住轻笑着,倚靠在他怀中,“也请厉清泽同志多多关照了。” 厉清泽另一只手试探地放到她背上,微微用力,这种怀抱被填满的感觉,真是太微妙了,就好似自己的灵魂一只在荒漠里独行许久,迈步前进已经成为本能和习惯。 可是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绿洲,那种浑身喜悦和满足,难以言表! 他们不敢多呆,腻歪了一会儿,哪怕有诸多不舍,也不得不开门先后出去。 到了楼下他们才并肩而行。 “厉同志,你怎么在隔壁?”方芸妮侧头看着高大的男人,自己一米六七不算矮,可是在他面前却异常娇小了。 “我替几位老同志办理入住,顺便放进去行李。” 厉清泽如实地说着,不过招待所里房间不少,是他特意要求在隔壁的。 俩人刚开始氛围还略微尴尬,不知道如何相处,渐渐地厉清泽跟她说着一路的见闻。 这些老专家们大部分生活环境比较差,一部分人受不住这样的苦,所以听他说了这边的事,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可是也有一些特别厉害的专家心灰意冷,哪里都不想去,生怕自己承受更大的打击,还是他不懈的努力,才将人说服的。 另外他也寻觅了些颇有本事的知青们,一起建设农场。 毕竟农场的发展和进步,不仅仅限制于养殖场,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项目,就像是方芸妮般,只要能提出可行性方案,那就值得一试! 两个人说着便到了食堂。 方宝辉是掌勺的,又招了个打下手的小工,平日里他就练习各种刀法,尝试各种菜的烹饪,当然了最近他打算加入文化课的学习。 每天他都会将姐姐这份饭菜留下来,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吃。 是以方芸妮从来都不用排队,这次也是拉着厉清泽直接去了后厨。 家里有关系被优待,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姐你来了,我听人说罗家小白脸来了,真的吗?” 方宝辉见了方芸妮,迎上来急切地问道。 刚说完,他才注意到方芸妮身后的厉清泽! “厉队长好,”他眼睛一亮,站得笔直地问好,“您出差回来了?” 厉清泽颔首,撇着他手里的书,“你这是要自己学习?” 方宝辉连连点头,“是啊,我跟我姐都认为,我虽然做饭有模有样了,可是文化课也不能放弃,毕竟我才三年级,往后要接触更大的世界,没有这块敲门砖,一辈子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不过,”他挠挠头,“我想要自学然后参加农场学校的考试,可是,我发现有些难……” 厉清泽低笑声,“那以后你给你姐留饭的时候,也替我留一份,就当作我辅导你的答谢,如何?” 方宝辉惊喜地直接跳起来,“好啊,厉队长最厉害了,我听说你上学的时候连跳级,高中毕业后直接被京大录取,二十岁就已经完成所有学业了。” “不像是我三姐,高中擦着线……” 方芸妮赶忙往他嘴里塞了个肉丸子,“说啥呢,说你学习扯我干啥?” 方宝辉嘿嘿笑着,大口嚼着丸子,说道: “当然是咱家没有读书的细胞啊。” “厉队长,我其实挺聪明的,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你每天教我一个小时,我消化一天……” 他到底是长大了,说话做事都喜欢条理着来,连自己的学习计划都给列出来了。 厉清泽点点头,“可以,那我尽可能将重难点讲出来,简单的就你自己来。” “你学习前先预习,将自己不会的地方标记出来,我到时候给你梳理下新内容,事后你再复习,基本上就能掌握七八……” 方宝辉认真地听着,甚至还拿出笔和本子列下来,表示自己每天都要做计划,完成后就划去,如此直观的表格,他若是弄虚作假就是在自欺欺人。 方芸妮笑着看着俩人边吃饭边讨论学习的事情,吃过饭后,她便撵着男人快点去休息。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俩人之间相隔了半米,厉清泽无奈地问: “那你呢?” 方芸妮明白他的意思,轻笑道:“养殖场有很多工作要做,我累了一天了,吃饱喝足自然是要去休息,哪能有闲情招待客人。” “不过我想,某些人会代替我接待的。” 有了她这句话,厉清泽才放心下来,“等会我先去洗澡,然后寻领导汇报问题,明早休息好我寻你吃早饭,然后咱们再一起就去养殖场。” 方芸妮点点头,“这段时间我们还真遇到很多问题,就等着你们回来解决的,我给整理到本子上,明天拿给你看。” 厉清泽紧抿着唇,看了她好一会儿颔首,“好。” 今天能得到她的回应,他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怎么可能再得寸进尺呢? 等碍眼得人走后,他得抓紧将人叼入窝里才行! 罗盛淮来探亲的事情,就像一阵春风,没多久便传遍了整个农场。 方宝妮刚打扫完鸡舍,头顶鸡毛、脸上也有抹污痕,一身狼狈地出来狠狠呼吸下空气,那股闷热渐渐地散去。 她洗了手,拿起自己的水壶咕嘟咕嘟喝水的时候,就听到屋后面几个女知青叽叽喳喳说话。 “咱们方主任长得好看吧,这找的男人也英俊帅气,个子比咱们农场男知青们还猛一头……” “对对对,春天的太阳最容易黑人了,可是他好白啊,俗话说的好一白遮九丑,哪怕咱们厉队长模样俊,也被这个罗同志晃了眼……” “刚刚方主任跟罗同志去招待所了,听说特别般配呢……” 方宝妮紧紧握着水壶,飞奔下山直接去了招待所。 可看到前台皱鼻子的模样,她才想起自己如今的狼狈,忍着憋屈陪笑脸地询问了前台几句话。 她才克制地看了二楼一眼,以最快的速度先去请假,然后回宿舍拿换洗衣服,去澡堂洗干净,又将换下的衣服也都洗完。 为了害怕自己身上还附着顽固的鸡屎味,她还特意让人闻了闻。 不过大家伙跟她不是太熟,尤其是刚开始她还以方芸妮妹子自居,谋求了不少轻松差事。 大家伙直接将她当成空气,表面维持个点头的情谊。 偏偏方宝妮还感觉好像自己跟谁关系都不错似的。 等她离开,大家伙都忍不住耸着肩膀笑。 “平时她得干到天抹黑吧,这刚开饭呢她就回来了,还这么折腾,也不想想她整天在鸡棚里打扫,身上的味都浸染到皮肤里了,怎么搓洗都很难除掉……” “哈哈,刚才我们看你一本正经地点头,还以为真没味了呢……” “怎么可能,咱们说她有味,人家脸色能好看?” “对对,既然她要个没味的答案,咱给就是了……” 说着大家伙又忍不住笑起来,纷纷猜测,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她去见自家姐夫。 她们忙碌一天,这会儿正是放松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尤其是几位特别好事的,直接悄摸地跟上去。 方宝妮是精心打扮了番,用了香皂,脸上也是摸了雪花膏。 她先去食堂打了饭,然后才去了招待所。 也不知道三姐到底怎么了,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什么都不管不问,哪怕罗大哥,也应付似的,这个点还不给送饭! 不过打饭的功夫,天色已经黑沉下来,农场的路灯亮起来。只有寥寥几盏,也只是照亮地上巴掌大的地方,顶多能帮助大家伙辨认方向。 她抱着饭盒,一步步往招待所而去,在黑夜的笼罩下,内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一种念头像是杂草似的疯涨,或许她有机会返城了! 而且还能保证她返城后日子无忧…… 如此想着她步子迈得更快,不过她微低着头似是很怕被人看到。 到了招待所外,她先探头瞧了瞧,趁着前台弯腰翻找东西的时候,赶紧小跑着进去拐弯上楼。 跟随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她鬼鬼祟祟做什么?” “这么晚给未来姐夫送饭,啧啧,我咋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呢?” “呵呵,咱们就看看他们这顿饭吃多久吧!” “对了,我觉得这样的热闹只有咱们几个人不好吧?” “我看行,方主任为咱们农场办起了养殖场,听着到目前为止还不错,但凡养殖场有出产后,咱们生活水准直接拔高一大截。” “她为咱们做这么多,那咱们替她盯着她对象,没错吧?” 几个人一商量,就留了两人继续盯着,其他三人则去寻负责农场风气的王主任。 方宝妮溜上楼后,直奔罗盛淮的房间,轻轻敲了下。 罗盛淮如今疼痛已经缓过来,神色阴郁地琢磨,如何将女人给拿下,却能够全身而退,然后再以此为攻击她的点,让罗家不再受人威胁。 7017k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五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8) 听到敲门声,罗盛淮略微停顿会,足足有半分钟才装作困顿地应声来了,起身开门。 当他看到门外是方宝妮的时候略微意外,脸上却没有一点惊喜的神情,转身痞痞地坐在床上,懒洋洋地问道:“怎么是你,你姐呢?” 方宝妮紧紧抱着手里的饭盒,将门给带上,小声地说: “我姐忙了一天很累,让我给你来送饭菜。” 罗盛淮嗯了声,洗完手便打开饭盒大口吃起来,“你来这里还习惯不?你姐最近忙什么呢?” 他在方芸妮跟前的时候,总是端着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可面对方芸妮的小跟班方宝妮,他却态度随意,甚至有些恶劣,但是他越是如此,方宝妮对他的迷恋越深。 真就印证了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她心里酸涩地想,好歹他问候姐姐的时候,稍带了自己一句。 “我挺好的,就是,就是姐姐好像对我不满意,什么脏活累活都让我做。” “她在场里当主任了,也不知道她才来两三个月,怎么就能混上小领导了呢?” 罗盛淮扒饭的筷子一顿,一个漂亮的女人到了陌生的地方,肯定备受关注,在吸引诸多男人的同时,也遭到女同志们的记恨。 她能过得如此滋润,肯定有人替她保驾护航! 至于为什么,这个理由显而易见,他又不是没出校园的书呆子,怎么不清楚社会的黑暗呢? 罗盛淮低垂的脸上满是怒火,自己还没品尝的美味,被别人抢了先,那种感觉几乎能灼烧掉他所有的理智! 吃完饭他喝着水,就冷眼瞧着女人将饭盒洗干净。 “罗大哥,你,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我们食堂早饭种类很丰盛……” 她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寡淡的五官被阴影笼罩住,属于女子的纤细柔美被摇曳的灯给印照在墙上。 若是说刚才罗盛淮还没感受到方芸妮的冷淡和排斥,那么等了一个小时,他都没吃上饭,便清楚这个女人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聪明。 甚至于她知道自己在火车上的动作,又或者早就在方家两口离京时,她已经对他生出戒备或者恨意。 那么现在已经不是方芸妮能不能返城的事情,而是她压根不能继续活下去! 她本身领了证办了婚礼……” 不过她们说了两句,就催促着王主任过去。 王主任瞪瞪她们,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知道这群都是小姑娘,不可能跟着自己一起上楼拿人。 她当主任管理着农场的风气,自然经验丰富,首先自己这边要有气势和充分的人证,不给人一点狡辩的机会。 她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往旁边的家属院快步走去,敲了几户人家的门,跟人嘀咕一声,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五六个气势汹汹身体彪悍的婆子们。 “你们都是小姑娘,别站在这凑这种热闹,抓紧回宿舍去,”王主任肃着脸,看着几个姑娘三步两回头地离开,才打着手势,一群人收敛起一切声响,跟服务员打声招呼,拿着钥匙就往楼上而去。 农场别看偏僻,但是处处紧跟着外面的形式,这招待所的门也是那种镶嵌式用钥匙开的。 基本上大家伙随手带上门,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所以有些对安全性不太注重的人,又或者不是晚上睡觉时候,基本上不会将小按钮给拧上,或者上保险条。 王主任就像是做保密工作者,蹑手蹑脚寻到屋子,先扶着门耳朵往里面听,果然有让人遐想的声音,便给大家伙比划几下。 她们之间都相识十多年了,彼此之间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 皆准备好姿势,等着门开后一起涌进去,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王主任将钥匙插上去,深吸口气,猛地拧开后直接推开门。 后面的娘子军们直奔床的位置,而她花费半秒的时间摸到绳子,吧嗒一声拉开电灯…… 屋子里一阵混乱,等男女主角穿上衣服,王主任冷着脸问道: “你们当我们农场招待所是什么?” “男未婚女未嫁的,就滚到一起,要不要脸皮子?” “据我所知,罗盛淮你的未婚妻是小方主任吧?” “而这位小同志,是小方主任的妹子?” 罗盛淮脸上羞愤不已,自己一辈子都没如此狼狈过。 他父亲是教授,如今又竞争到院长,而母亲也是纺织厂财务科的主任,从小他长得好成绩好,是大家伙追捧的对象。 他在人们面前都是光鲜、阳光向上的形象,以为躲开父母,就能随意行事,没想到他第一次偷腥竟然被抓个正着! 罗盛淮也后悔不已,忘了方芸妮长得好,不管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的,都会对她格外关注,自己这个传说中的对象,也肯定是被人紧盯着的。 他气自己太经不起诱惑,也怪方宝妮见了男人拔不动腿。 他不想自己的前途被毁,更不想毫无尊严地光溜溜挂着牌子游街! 反倒是方宝妮微垂着头,温顺乖巧的样子,一点让人瞧不出刚才她到底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 她眸子里闪过抹得意,其实在她离开宿舍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有人按捺不住好奇跟随上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全在她的算计之内,虽然她跟罗盛淮会丢脸,受到批评教育,但是她却能从无望中紧紧攀附上罗家,返城继续过上优渥的日子。 她是方芸妮的小跟班,从来没有入过罗盛淮的眼里,可那又如何呢? 她的便宜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占的! “王主任,其实,其实是我跟罗大哥有婚约,”方宝妮来到农场才两个月,但是她对场区里的情况打探得差不多了。 知晓农场注重生产,也特别重视风气和精神方面的建设。 体谅大家伙生活生产不易,场区里遏制一切坏风气,也不允许某些人逞威风,影响到生产。 农场中的知青很多,从建立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这类型的事情也是发生过的。基本上男女双方只要结婚领证,被敲打教育一番,这事就过去了,并不会扩大影响。 方宝妮就是准备接着这个东风,完成自己返城工作的目标! “这次罗大哥来,是要与我商量结婚和返城的事情,”方宝妮说得笃定,“我们,我们刚才情不自禁,行为越矩了些,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还请组织给予批评教育!” 她认错态度极好,带着害怕、惶恐、自责,又表现的怯弱胆小,竟是让人不忍苛责。 罗盛淮愤怒地看向她,这女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啊,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难不成为了逃脱惩罚,他就要一辈子与她绑定吗? 方宝妮扯扯他的衣服,带着哭腔说: “罗大哥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你不远万里请假来这里看我,我却让你陷入这种困境中。” “看着农场的养殖场创办起来,一天比一天好,我打心眼里高兴,也彻底爱上了这片挥洒青春的土地。” “我也不想离开啊,可是罗大哥的爷爷等不了,他希望看到长孙结婚。我们俩争执间,两个月的思念也控制不住,就犯了错……” 那心力憔悴、在情义两边为难的模样,被方宝妮给演绎得入骨三分。 听了的众人都有些唏嘘不已,多少知青因为来到这里,不管与以前的对象感情多深厚,都敌不过两地分居,最终不得不宣告结束。 农场里的知青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每年也有返城名额,只是名额稀少,可这也是大家伙的希望。 是以知青们哪怕受不住寂寞,想要结婚生子,也多数是跟老乡结合,如此等他们返城后,也能继续在一起。 知青们的婚姻问题,农场领导们操碎了心! 只有这方面的需求得到了解决,大家伙才能真正将心思投入到农场的发展和建设中来。 就因为有着这方面的顾虑,王主任她们但凡寻到走得近的小年轻们,只要他们抱着结婚的目的,并且真提交了结婚申请书,基本上就口头上教育一番,并不会真深究。 “你们呐,也不瞧瞧这是哪里,咋一点都不知道顾忌呢?” 王主任虽然继续痛斥他们,但是语气明显缓和许多,带着很轻微的无奈。 方宝妮内心一喜,继续拉扯下罗盛淮: “罗大哥,你快点跟王主任说啊,等咱们的结婚申请书提交到各自单位上,就领证结婚。” 王主任也是觉得这方宝妮是小方主任的妹子,不管姐妹俩闹了什么矛盾,总归是同一个爸妈,会相互盼着好。 所以她也虎着脸,给方宝妮撑腰,自己农场的姑娘可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小罗同志,请你将自己的证件压到我这里,等什么时候结婚申请书邮寄过来,我们再返还给方宝妮同志。” 罗盛淮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众人。 一瞧他的表情,一屋子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怎么,这从京都来的同志就这么点素质,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以为她在农场,就合该被欺负?” “你就没想过她一个小姑娘,被你坏了身子,往后还有幸福可言吗?再被人当成话题聊,这不是硬生生逼迫她跳河?” “你要真是这么打算的,咱也不用顾忌你的脸面,直接绑起来让人送到京都,好好跟你父母和邻里说道下,你到底犯了什么恶心的事!” 王主任冷笑一声,气着咬牙道。 罗盛淮不傻,知道自己今晚不给定她们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这件事将会影响到罗家。 他到时候岂止要下乡,连农场都入不了! 他忘不了自己一路走来所看到的人和事,那种冲击,让他更加珍惜眼下的生活。 怪只能怪他,脱离了父母管控,竟然连方宝妮这样姿色和家境的人也能要,哪怕刚才他忍耐着她身上的腥臭味。 他只当她是个玩意,哪里想这玩意带着毒针! 罗盛淮深吸口气,颓然道:“事情确实如同方宝妮同志所说,我们俩已经谈婚论嫁,这次我就是跟她商议这件事的。” “我们两个人,太久没见面了,行事有些过于不妥,还希望您不要深究。等我回到京都一定向单位提交结婚申请。” 王主任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这才对嘛,小两口能有多大的矛盾?既然你们都这样了,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也做不来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 “小罗同志,那你就抓紧回去办这事,证件在我们这里,相当于留了个底,省得你回头再不认账。” “而且我们也知道你在京都哪里,一个电话过去,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赤裸裸的威胁! 罗盛淮面上带着愧疚和歉意,眼里淬了冰,今日他收到的侮辱一定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呵,谁规定当了罗家妇,就能平安享乐呢? 也得看她有没有这条命! 罗盛淮没有丝毫犹豫,将证件交上去,又做了一系列保证才将一屋子的人打发走。 方宝妮低垂着头,不住地道歉: “对不起罗大哥,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是给你送饭,想着询问下你需要什么,可你……” 罗盛淮冷笑一声,“方宝妮,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得无辜,咱俩半斤八两,是我看走了眼。” “你就这么想当我罗盛淮的媳妇,还是想要当罗家的儿媳?” 方宝妮最近在农场受到了太多委屈,一直都是被人拿捏的,如今好不容易翻了身,背靠着农场,跟罗盛淮不仅有了肌肤之亲还将婚事给落实下来。 但凡她成为罗盛淮的妻子,再拿着这事作威胁,她返京和工作都不愁。 是以她还真没再跟以前般伏低做小,而是挺直腰杆轻笑声: “罗大哥,现在你发现也不算晚啊,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互相认识。” “我以为你知道,这世上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能听从你的意见下乡监督我姐,还不是因为你含糊许诺我罗家儿媳的位置?” “我不过是拿回自己的报酬,有错吗?” 罗盛淮瞪大眼睛,不仅是被她前后转变巨大而惊诧,更是气愤于她说罗家儿媳妇。 合着他才是工具人? 方宝妮一步步上前,解开口子,“罗大哥,王主任走了,今晚没有人会打扰我们。我知道你生气,不如全部发泄出来……” 罗盛淮心里确实有一股邪火,恨不能将眼前的女人给掐死,可是他不能,也低声怒吼谩骂一声,将女人狠狠推倒在床上…… 方芸妮一觉醒来,浑身都舒畅,刚睁开眼,就见两位略微面生的知青在门口探头探脑。 见她醒了,那俩女知青赶忙快步走过来,低声说: “小方主任,昨晚出大事了!” 方芸妮的记性好,一双眸子就像是录像机似的,但凡过眼的人和物,都能事后精准地搜索出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六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9) 方芸妮记得这两位应该是自己便宜妹妹的舍友,看来昨晚确实发生了某些劲爆的事情。 她轻笑着招招手,“是小齐同志和小柳同志吧,吃早饭没?” 说着她从箱子里翻腾出一条饼干递过去: “你们最近辛苦了,我听着很多同志说,不到晌午肚子里的饭就消化差不多了。” “回头我要向领导申请下,给工作量大、上班时间长的同事们,安排加餐,除了保证大家吃饱,还得注重营养。” “毕竟还有一两个月,咱们养殖场就该有出产了,总不能让同志们先把身子累垮吧?” 两位女知青笑着大大方方接下来,内心对小方主任的感激更甚。 方芸妮还给她们倒了红糖水,然后自己一边洗漱一边听她们爆料昨晚的事情。 昨晚天空中有乌云,时不时就能将月亮拽入进去,让漆色蔓延伸手不见五指。 王主任是瞧着她们离开的,可是她们后来又及时返回。 她们有与服务员关系不错的同志,要了隔壁房间的钥匙,自然不仅听到了王主任她们的对话,也再次听了个现场版。 到现在她们想起这件事情,脸蛋就红得不像样。 方芸妮脸上适时地呈现惊诧、呆滞、伤心、愤怒以及无奈和忍耐,将一个被对象和亲妹子背叛的可怜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颤抖着声音,“谢谢两位同志的提醒,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两个女知青对视一眼,连连点头离开。 她们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小方主任可真可怜……” “我倒是认为小方主任是幸运的,如果她跟那样守不住下身的男人结婚了,再发现这么恶心的事情,那才叫可怜悲哀呢!” “对,抓紧让方宝妮走吧,跟着这男人返城,省得整天在咱们跟前阴阳怪气地晃荡。” “真聪明的人,就该在农场好好搞建设,档案漂亮了,等城里环境稳定再回去。这会回去,他们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等着吧,往后不定怎样……” 这俩人站在门口声音不大不小,应该是故意说给方芸妮说的,为的是让她放宽心,不值当为那样的男人和妹子伤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方芸妮等人走后,唇角泛起抹笑容,其实对付恶人的方法,往往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她略微揉了下眼睛,憋出点泪意,照着往常般先去食堂觅食。 农场里的消息传得很快,尤其是一个宿舍十几个人,相当于消息被加速了十多倍。 不过一晚上的发酵,谁都知道昨晚招待所的事情了。 而且经过这么多人的口,都发展出许多版本来,一个比一个劲爆。 就连方宝辉都听到了,见到方芸妮来了,赶忙将勺子递给帮工,自己小跑上前,“姐,早上你想吃点什么?” “刚才清泽哥晨练完,过来吃饭,顺便给了我一兜子橙子,你每天拿两个吃……” 方芸妮瞪他,“人家给,你就接着?” 方宝辉连忙说,“是清泽哥非要塞给我啊,说他免去排队的时间,能做很多事情,若是我不收着,他以后就排队,我也没时间跟他学习了……” 方芸妮忍不住弯着唇角,真是无赖! 正说着呢,厉清泽走了过来,冲着方芸妮颔首,一本正经地跟方宝辉道:“我刚安排了下事情,正好有半小时的空,给你辅导一下。” 说着,他侧首询问方芸妮,“小方主任你不赶时间吧?” “待会咱们一起去后山?” 方芸妮笑着点点头,“不忙,你先教。” 说着她端了自己的饭,美名曰不打扰他们教学,去了面前吃饭。 厉清泽巴巴望着她的背影,低咳一声,跟方宝辉去了休息室上课。 小学课程不难,都是特别基础的东西,却需要有人领着入门才行。 厉清泽是学霸,有着自己一套学习方法,不吝啬地一一传授给他。 其实学习成绩如何,跟个人掌握知识面和学习效率有关,一个正确适合自己的方法,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方芸妮不过是吃个早饭,就被大家伙以各种同情、怜悯、幸灾乐祸亦或者殷殷期待、蓄势待发的目光洗礼着。 甚至还有男同志端着饭盒上前,“同志,请问你这里没人吧?” 若是普通女同志,哪怕不想要与人同桌,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白表述出来,明她现在是单身状态。 更何况自己是主任,负责农场里的养殖场! 换句话说她就是个行走的香饽饽,别说男同志了,就是女同志也想与她攀扯上关系。 如果她没有想到一劳永逸的法子,那么眼前的场景会时时刻刻上演。 她眸子一转,轻笑着也跟这康三婶子似的,微微提高声音: “谢谢您的好意了,不过呢,可能大家伙误会了。” “罗同志是我的同学,却是我妹的对象。我们在一个家属院子里成长,所以关系略微熟稔。” “若我真是他对象,那么昨晚送饭的人,又怎么会是我我妹呢?” 她略微歉意道:“其实我也有错,刚开始来就让流言盛起,从来没想着解释过。主要是我的容貌太容易招惹是非,所以有个挡箭牌倒是能免去不少麻烦。” “后来,哪怕我真有了对象,也没想着要广而告之,继续让大家伙误会,这是我的不对了。” 大家伙一愣,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小方主任到底有没有对象啊? 这里的动静很快被人传给了方宝辉,不过厉清泽先起身大步穿过后厨,直接走到了方芸妮身边,轻笑着低头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我就这么拿不出手,让你到现在还捂着掩着呢?” 方芸妮瞪了他一眼,昨儿个傍晚俩人刚捅破窗户纸,他已经迫不及待昭告天下了? “我以为谈恋爱是我们俩的事情,没想到大家伙都这么关心。” 说着她轻笑着当着众人的面,虚虚挽上厉清泽的胳膊,对大家伙说道:“既然大家伙这么好奇我的私人生活,那么我今儿个就正式向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厉清泽同志,是我的对象,希望以后各位婶子、嫂子、大姐们,千万不要再给他介绍什么小姑娘了。” “我怕他啊,被人拐跑了,我都没地哭……” 大家都忍不住笑出来,“小方主任你太谦虚了,就你这模样和能力,只有被厉队长稀罕的份,谁能将他抢走?” “对啊,我看是厉队长怕你被人抢走,所以才巴巴跑过来要名分呢……” “厉队长要是那么容易被抢走的,哪里还能等到小方主任的到来?” 原本大家伙看方芸妮的目光泛着红了,扒拉周围有没有适龄的男青年。 可如今瞧着方芸妮和厉清泽站在一起,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娇俏清绝,当真是特别般配的一对。 他们谁都没法违心辩驳一句。 “好啊,我就说你为什么对我的态度跟以前差别那么大,原来是有了新欢,”不知道何时罗盛淮紧握着饭盒,从人群中挤出来,恨恨地盯着俩人相贴的胳膊,咬牙切齿道。 “事实是什么,你们方家人很清楚,绝对不是你们随便颠倒黑白的,”他看向厉清泽。 男人个子很高,比他叠加了七八公分的橡胶垫还要高。 而且男子浑身的男子汉气息,和那种霸道冷冽,就是他都禁不住心肝发颤,不敢轻易招惹。 “是,我们家从来没有承认过方芸妮是我对象,不过她从小就追着我跑,你们但凡去家属院里问问,都知道她们方家的姑娘多不要脸皮子……” 罗盛淮这一晚上和一早上受到了太多打击,情绪波动剧烈,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可对上厉清泽冰冷的眸子,更加让人难堪的话,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反正,厉同志是好同志,你,你不该只看人的皮相!” 厉清泽勾着唇角说:“我这个人看人挺准的,像是你,应该自己是个花架子,一切靠着父母,性格软弱又贪婪虚荣。” “离开你的父母,哪怕你学习成绩不错,也一样很难成大事。” “这样的人,小方同志为什么要在你身上蹉跎青春呢?” “她能够离开京都,来到农场参加建设,就代表她智慧过人,从你们的算计中逃脱。” 厉清泽虽然不过才二十四岁,可是他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情并不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的话准确戳到了罗盛淮的痛处,是啊,他是优秀,但是会读书并不代表适合在这个社会生存。 学问好的人很多,可是他不懂得变通,也没有真本事,没有父母的人脉和钱票疏通,甚至连工作都找不到。 就像是方宝妮这样的恶妇,也是奔着他身后的父母! 罗盛淮紧握着拳头,看向方芸妮,“你是不是也认为,我除了父母,其实也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你是不是跟他说的一样,来农场不过是为了逃避罗家?” 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方芸妮对他戒备心很重,所以在火车上喝了加料的水,仍旧能活蹦乱跳。 方芸妮轻笑着:“罗先生,我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当初我来农场,咱们是有约定的。” “我收钱,替你妹妹离京到农场做贡献,除此之外,再没有旁的瓜葛。” “噢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跟我妹也撕破了脸皮。毕竟她为了迎合你们罗家,将自己的……” “对于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不知道我爸妈如何想,反正我是维持不了基本的姐妹情分。” “你能将她带回城里,那我可得感谢您了。” 罗盛淮望着她容颜清绝无双,心里的火气越来越盛。 曾经方家姐妹都追在他身后,如今一个陷害他将他当成工具人,一个则投奔别人的怀抱中。 这种心理落差,像是钝刀子在磨他的肉。 “我就说你一个刚毕业没两年的新人,怎么刚来农场就能办起来养殖场这么大的项目。呵呵,来之前恐怕你连猪、羊、牛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 “我真不理解为什么大家伙能听从你的指挥呢?” “现在我明白了,有人撑腰嘛……” 他凄惨一笑,看看方芸妮又看看厉清泽: “我倒是瞧瞧你们能折腾出什么动静来,不能返城寻到好工作,一切都是白做工!” 哪怕他们依仗着做出的贡献,获得返城名额,呵,罗家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松的…… 方芸妮没再理他,坐下来吃饭。 一向都是别人追捧者他,罗盛淮哪里守得住这样的冷待,握紧拳头也不吃饭了,转身离开去寻方宝妮。 方宝妮自从昨晚成事后,也不去山上遭罪,就在宿舍里躺着。 年轻人刚开始尝到成长的滋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闹腾了些,这会儿她还浑身酸痛不舒服呢。 她心里甜丝丝地,果然俩人进一步发展后,他巴巴上来寻她了。 “罗大哥,你吃早饭了吗?” 俩人已经确认了未婚夫妻的身份,所以他们在屋子外说话,也不需要忌讳什么。 现在朝阳已经升起来,从屋檐上倾洒下,正好方宝妮一半在阴影中,一半沐浴在阳光下。 穿堂风呼呼地吹着,正好将方宝妮身上已经侵染入肤的腥臭味卷过来。 昨晚他太急了,哪怕对她多有厌恶,也顾不得什么。 这会儿瞧着她平淡无奇的样子,个子比方芸妮矮半头,哪怕不胖仍旧没有一点少女的纤弱、柔美。 至少他刚狠狠瞧过方芸妮,是以中上姿色,如今也只能被比到泥潭中了。 更何况那股味道,都追随他到梦里,硬生生折磨了他一个晚上。 “方宝妮,你想让我娶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罗盛淮双手插着口袋,神色淡然地说。 “我想上赶着的人,哪怕到了罗家也不受到尊敬,伸手要钱的感觉可不好。” “如果你应下这事,那么我回去就让我爸妈给你活动下,不光调你回京,还给你找个满意的工作!” 方宝妮眼睛一亮,略微沉思下,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便点头:“罗大哥,你说。” 罗盛淮凑到她耳边,忍着恶心亲了下,“解决了方芸妮,就没有人能挡住你的光辉,一切罪恶都能堆到她的头上。” “毕竟,知道你举报了父母的,只有她一个人见不得你好。” “更何况,你知道的,她那个皮囊谁不爱呢?” “你总不想让我人在你这里,心还惦记着她吧?” “我知道,你行事特别杀伐果断,适合当我们罗家的媳妇儿!” 方宝妮像是被他蛊惑了般,以往被方芸妮压一头的事情全部浮现在心头,恨意一点一滴积攒,是啊,这世上为什么要有方芸妮呢? 自己是宝,而她该是与自己有着云泥之别的人! 就因为生得一副好模样,所以方芸妮就能一路有人保驾护航? 可是,她神色却冷淡下来: “我倒是不知道,你对姐姐竟然可以爱极生恨。” “让我顶着杀人犯的名头,然后你们罗家作为大义灭亲之人,将我推出去是吗?” “我可不傻,现在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返城,而且你们罗家为了名声,也必须对我捧着供着。” “罗盛淮,别以为我喊你一句罗大哥,就能被你那捏住。” “你不也是长着一副好模样,才得了诸多便宜?” “没有罗家,你又有什么好傲气的?” 罗盛淮气得大口喘气,方家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七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20) 方宝妮又轻笑着道:“罗盛淮,你们罗家做了多少恶,我是不太清楚,可是呢,我敢说你们对我三姐动过手,对不对?” “你们罗家做事心狠手辣,而且为了杜绝后患,总喜欢赶尽杀绝。” “为什么那么多人还没有满足你们罗家的条件,替罗盛湘来这里?” “还不是你们给我姐做得局,故意将条件说得苛刻?” “你有那么好心,送我姐几站路?别是想要谋人性命,却被我姐躲过去了,所以你又来了第二次?” 罗盛淮额头冒着细汗,自己行事够严谨了,为什么方家姐妹都能猜出大概呢? “你别胡说,你当我们是你啊,为了能够攀上我们罗家,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 “呵,你也不想想,古代但凡当了叛徒的,有几个下场好的?” “你若是除掉你姐,我们罗家念你好,不然,你觉得你一个弱女子,能抗拒得了我们整个罗家?” 方宝妮轻笑着,“可是我却知道,如果我真听了你的话,那才是将把柄送到你们手上。” “这是法治社会,我但凡宣扬下你们罗家做事手段,或者跟人说,哪天我出事是你们罗家算计的。” “你说你们罗家能够落得好?” “反倒是咱们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才能大家都好,罗盛淮,你说呢?” 罗盛淮真恨自己一时的放纵,招惹了这么个麻烦人物。 他气得转身就要走。 不过方宝妮喊住他,“罗盛淮,你是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方芸妮天天都要上山的,经过一片林子。” “现在是农忙时候,林子里除了过路人,几乎没有人在那里逗留。你可想好了,在农场你还能使点手段,让人永远说不了话。” “但是等她有机会返京,你觉得罗家敢明目张胆对她出手吗?” 离家的知青有很多是回不来的,并非在插队的地方结婚生子扎了根,而是发生了各种意外。 方宝妮上前两步,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 后者震惊地看向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真能下得了狠心! 方宝妮冷笑讽刺道: “怎么,你作恶的时候,没想过自己到底多恶劣和狠毒吗?” “我不过是将你内心的想法,按照农场的情况,给你规划下付诸于实践,到底行不行动,还不是看你?” 罗盛淮紧握着拳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几乎所有的专家和知青们都已经分批次底抵达农场,并且分派了其所负责的岗位。 趁着天气日益暖和,大家开始将原来简陋的鸡舍、鸭舍、猪棚、牛棚和羊圈都给重新烧砖,按照科学的规格建设。 这都是专家绘制的建筑图,将什么通风、喂食、清理、温控、防疫等等情况全部考虑在内了。 光是这专业程度,加上两个月来各种家禽家畜水产品饲养得健康喜人,大家伙干劲十足,就盼着早一天能有所出产,让整个农场里的同志们受益。 害怕有坏分子捣乱,厉清泽也是组织保全科的人员加紧山上的巡逻,绝对不让大家的辛苦被人给破坏了,尤其是外来人员,以及其接待者! 罗盛淮听了方宝妮的话,其实挺心动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忍不住到处乱转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片林子,这里的树木粗壮高大、枝繁叶茂的,不论是树干还是树叶都能完全将人的身影给藏匿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里位于养殖场和农场中间的位置,巡逻人员压根巡不过来。 他废了好大的劲才爬上一棵树,仔细地将自己给隐藏起来,放缓呼吸从叶子缝隙里往外瞧。 这会儿大家伙都在山上劳作,林子里安静得紧,果真是一个人都没有。他就阴沉着脸坐在树上一动不动。 没多久,天色暗沉下来,而工作人员们陆陆续续地结伴下山。罗盛淮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怀揣着什么目的,也没想过如果方芸妮与别人走在一起,又怎样做。 他就是凭借着一股怒火等候着,因为方宝妮说,方芸妮对养殖场特别上心,又对场里的保全科特别信任,所以她总会靠到大家都下山后,才踏着最后一抹余晖离开。 而且如今厉清泽出差回来,需要安排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一直陪着她。 所以他的机会不多! 果然在几乎看不到光线的时候,他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慢慢往这移动。 到底是青梅竹马长大,他哪怕没看清人的模样,也能百分之九十九地确认她就是方芸妮。 罗盛淮悄悄地从树上溜下来。 他特意挑选的是下风向,是以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将里面的的液体全部倒入手帕中,紧紧握在手里,躲藏在树干后,紧紧盯着走近的身影。 有些液体气味很大,哪怕没有风吹过,但是其扩散到空气中,也不可能没有一丁点的异样。 更何况方芸妮五官灵敏,不仅嗅到了味,还听到了轻微的枯草被折断的声音。 如此一结合,她便能将对方的身份猜个七八了。 她稳着步子走,快到那颗树的时候停住了,就面对着树干,脚无聊地在地上划圈。 罗盛淮都将手帕摊开准备好了,结果人不走了! 他有些迟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发现了。 林子外面时不时有灯光扫过,那是保全科人员在巡逻。 但凡女人发出一点声响,他都可能立即被人给捉拿住。 上次他跟方宝妮被人捉个正着,如今他可寻不到旁的借口了,是以这次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罗盛淮又将手帕给攥紧,浑身也一动不敢动,等待着时机。 可是不过才五分钟,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就出现了,大步往这边走来。 等人走到跟前,方芸妮轻笑着拽住男人的衣服,将人往树上一推,勾着人脖子亲了一口。 厉清泽警惕心很高,自然还没有抵达就已经察觉到不对。 林子里繁茂的枝叶将本就不多的余晖给遮挡住,朦朦胧胧几近陷入漆中,可他能准确捕捉到女人脸上趣味浓厚,倒也宠溺地配合,将人搂入怀中。 俩人都没有当着别人面表演亲昵的打算,是以没有其他的动作。 方芸妮小声嘟囔着,“厉队长,你知道嘛,我来京都之前,在别人眼中,我跟罗盛淮是一对的,将要谈婚论嫁的那种。” “就是来到农场,大家伙也这么认为。结果呢,他跟我妹睡到一起,真是让人膈应。” “你应该知道,他确确实实是奔着我来的吧?” “我虽然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但也不能无辜躺枪,被他坏了名声!” 厉清泽声音阴冷,却带着浓浓地酸味和火气,“这种朝三暮四的人,就不该活着,”说着呢,他手摸向腰间。 身为农场保全科的大队长,又是这样的年代,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是被允许携带木仓的。 那木仓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我觉得随便在哪里砰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厉清泽毕竟是见过血的人,那股凶狠残忍的模样演绎得十分到位,连方芸妮都愣了下,更别说树干背后的罗盛淮了。 她也冷冷笑着说,“不过一下的工夫,他就归西了。这不是太便宜他了?” 厉清泽挑眉,顺着她的话问道: “哦?芸芸,你有更好的主意?说来听听。” 方芸妮继续冷笑,双手握拳捏得骨头咔吧响,“先割去他作乱的第三条腿,你说让罗家人断了香火,如何?” 罗盛淮是真真正正被吓到了,浑身僵直,就是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恨不能自己原地消失! 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他连男人都不是了,活着得多痛苦? 罗盛淮太明白自己如今享受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父母,与他本人的能力和模样没有直接关系。 就连方宝妮这恶婆娘,都是奔着他爸妈! 所以如果他不能给罗家生孙子,那他在家里连罗盛湘的地位都不如,甚至会被罗家人当成耻辱…… 厉清泽沉吟下,“就这啊?未免太轻了,那话没了,人不是还能照样生活、恶心人?” 方芸妮歪着头蹙眉,“不然学着吕后,将他做成人彘,只留他一口气享受痛苦?” 罗盛淮气得差点没蹦出来。 难怪方芸妮这么聪明,原来她心机深沉,自己在她面前不就是透明人? 不管他多愤怒和害怕,仍旧要比树站得还要僵直无声,忍着额头的汗成股流下,甚至他肚子鼓胀有些内急。 厉清泽赞同地点头:“这法子好,山上大着呢,随便把他丢在哪个山洞,外面设下陷阱,还能当诱饵,捕捉些猎物。” 方芸妮脸上带着笑,跟着说:“对啊,他没有了舌头,没法喊救命,只能听着山上野兽的咆哮,嗷呜……” “哈哈,说不定有一些蛇蚁蝎鼠的,嗅着他身上的血迹,当成长期储备粮食,每顿啃上一口。” “啧啧,这样的手段,才能略微缓解下我心里的恨意。” 厉清泽轻抚着她的脸颊,“芸芸,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他一个小鸡仔似的身子骨,都不够我一只手拎的。” “昨天他都能被一个女人摸进了屋,我也能在今晚将他带到山上去……” 方芸妮冷冷一笑,“若是我能有古代侩子手的本事,给他来个三千多刀的凌迟!”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罗家败坏女儿家的名声,跟逼迫人去死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败类死不足惜……” “罗家仗势欺人的事情太多了,说不定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位而已!” 厉清泽揉揉她的头: “不气哈,为了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气的,发泄出来就好了。哪怕他跑到京都,我照样能将他揪出来。” 俩人又配合了几句,这才摩擦拳掌商议着吃完饭如何行动。 等他们离开后,罗盛淮才突然跌坐在地上,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裤子湿濡一片,后背也遍是冷汗。 他以为罗家行事就够让人惧怕的了,是光明下罕见的黑暗,却不曾想到方芸妮这样漂亮清绝的女人,能有如此心狠手辣! 那个厉队长也是个不遵守规则之人。 他们刚才说得话,绝对不是儿戏,更何况那上膛冰冷清脆的声音,就像是烙印般,一直霸占在他脑海中,驱散不掉! 走,他必须要连夜离开! 罗盛淮踉踉跄跄爬起来,飞快往招待所奔去,哪里还顾得上吃饭,火速收拾了东西,就埋头往农场外走。 门卫已经得了厉清泽的信,明里刁难暗里放行,扬着声音喊道:“同志,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你包裹里是什么?” 罗盛淮哪里会听这个。 他也清楚这些都是厉清泽的人,故意吓唬他不让他离开,好来个瓮中捉鳖,是以他埋头就往外跑。 门卫同志们继续喊着:“唉,同志,从这里去镇上好远呢,你不如明早跟着物资车离开……” “小心遇上狼群……” 罗盛淮脚步更快了,从镇上到农场就一条大路,虽然远,可是现在没有雨雪,他连夜不停歇地赶路也能走个差不多。 至于遇上狼群,他带了手电筒、火柴和防身的器具,应该没那么不幸吧? 毕竟农场建设了快二十年了,来往这条路多少次,沿路基本上是农田,就是树林中也都没有大型猛兽。 门卫们早就被他当成是厉清泽的帮凶,他哪里肯听他们说得话呢? 厉清泽和方芸妮已经公开了恋爱消息,只差往组织提交恋爱报告,是以他们坐在一起吃饭,周围的人羡慕嫉妒恨,却一句闲话都说不出来。 从冬猎过后已经两个来月了,肉类消耗的差不多,菜品里也就见到油花、零星肉末,这还是因为大家伙农忙辛苦而特意做的。 方芸妮在采购部存了不少的肉,偶尔会跟便宜弟弟开小灶,可是烹饪肉食的味道太浓郁,对于肚子里缺少油水的人来说,诱惑太大了。 做了一两次后,她跟方宝辉就了。 “放心啦,中午蒸饭的时候焖一根肉肠,也特别好吃呢。” “明儿个我早起会儿,给你包饺子吃,刚刚我交代小辉,让他跟采购部说一声,给咱们留两斤肉。” 包饺子的话,肉味就不容易飘散出来了! 厉清泽看着近在咫尺清绝容颜,喉咙上下滚动下,眸子不由地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 “其实,你可以痛快吃肉的,我有一个法子,你要不要听听?” 方芸妮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都觉得是一个坑,可是她不是给耐得住好奇的人,“什么法子呢?” 厉清泽笑着说:“你上次也去我那个院子了,厨房的门和窗户都是向着院子的,而咱们的院子周遭的房子高,只要紧闭门窗,基本上肉味是往上飘的。” “你若想吃肉,可以到我那里做饭。” “不如明儿个咱们就提交恋爱报告吧,按照程序走,若是,你成为了那院子的女主人,岂不是有更多的规划?” “比如今天吃排骨,明天吃红烧肉,后儿个换成辣子鸡丁?” 方芸妮口水泛滥呐,别说她是任务者什么吃食没见过呢, 就是这具身体在京都饭桌上隔三岔五会有肉的。 更何况前段时间冬猎结束后,大家放开肚子吃了段时间的肉,冷不丁恢复到这种程度,他们都受不住,不要提还没适应的方芸妮了。 “我……过段时间养殖场就有出产了,”方芸妮咬咬牙,抵制诱惑道。 厉清泽低笑声,“芸芸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将你吃了吗?” 方芸妮瞪他,“是,我觉得我们虽然相识两个多月,可是你出差就两个来月了。” “别人都说你好,而我也自认为自己没有缺点,可是俩优秀的人不见的就能过到一起啊。” “咱们还是彼此熟悉了解下,再看看要不要进一步交往。” 厉清泽捏筷子的手微微用力,竟是没法反驳。 他甚至都不能问她,是不是信不过他! “好,”他扯扯唇角,“我相信好事多磨,让时间告诉你咱们到底合不合适。” 方芸妮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低头扒饭,眸子里含着笑容。 其实在感情方面她更相信自己的感觉,女人嘛,是感性动物,爱不爱一个人与时间无关的! 。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八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21) 方芸妮历经过那么多位面,都是随性而为,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是喜欢眼前的男人的,而且每多相处一刻,那份荡漾在心尖的感觉就越盛一分,也一点都不排斥他的亲昵。 可是她觉得俩人刚确定关系立马走流程,是不是太快了些? 从她决定接受他,到现在也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吧? 有时候呢,感情也要缓着步子来,就像是吃人参果,囫囵吞下去,哪怕再补,它也没有让人得到极尽地满足。 吃过饭后,厉清泽提议俩人去操场上散步消化食。 方芸妮想起来自己刚来那会儿,都是他主动当陪练的。 如今俩人身份转换了,遛弯又是不一样的感觉了。 她笑着点头,看着男人主动去洗刷碗筷,两人并肩往操场悠闲地走过去,旁边偶尔有熟人经过,笑着打招呼说上两句。 厉清泽与方芸妮挨得很近,全然不是之前哪怕喜欢也得克制站在半米开外的距离。 天色好像一下子便黑沉下来,人影朦胧看不甚清。 厉清泽霸道地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微微用力,似是俩人在相拥般,如何亲昵都不为过。 可是他面上却不显,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只有在路灯下,她才能看到他通红的耳朵: “昨天我去汇报工作的时候,场区人事部主任跟我说,有人看到你将养殖场给办起来,眼瞅着就要出成绩了,想要截胡你的功劳。” 方芸妮一愣,轻笑着耸肩: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啊,在外人看来,我只是跟所有尝试失败的同志一样,提出了开办养殖场的方案。” “但是因为有你的支持,且亲自去将专家接来,所以我成功了,白捡了便宜。” “既然我这个刚来农场的新人可以,那他们也自我感觉良好,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而我的初衷,只是想自己大大方方地吃肉喝奶,有份轻松的工作,对于其他并不看重。” 厉清泽倒是有些意外,笑道:“很少有人能做到你这样。” 方芸妮眉眼弯弯,“得看个人追求吧?” “我就想平淡又幸福的过日子,或许经历的事情多,反而没有多少功利心,不至于为了一个农场养殖场的主任位置,给人闹得你死我活。” “但是我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厉清泽捏捏她的手背,“放心有我在,不会有谁能捡个现成的。” 方芸妮歪头看向他,突然问道: “厉清泽同志,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别人都说他很优秀,二十岁就从帝大毕业,可是他并没有立即参加工作,而是投身于农场,一干就是四年。 “还有啊,身为你的女朋友,我对你只停留在厉队长这一个身份上,其余的全是从别人口中拼凑的信息。” “可是我的信息,恐怕全被我那个妹子和一批来的知青,给抖搂个干净了吧?” 厉清泽愣了下,笑着说:“是我的不对。” “确实,农场里除了老厂长知道我的一些基本信息外,其余的人对我一无所知,哪怕谣传得也不知道是谁编撰的。” 他轻咳一声,“我跟你一样来自京都,不过你家是北城的,我家是东城。” 方芸妮立马跟上一句:“东城贵西城富,北城穷南城贱?” 厉清泽笑着说: “现在年代不同,不能严格以这个划分,可是呢,一些家族底蕴、家风等等因素影响,在咱们现代,仍旧还是存有些影子。” “我的祖上是青代有名的开国将军,每一代的家主都是文武齐备,文能够为上排忧解难,武能安国护邦。” “后来青代灭亡,我们厉家仍能低调又受人敬仰地坚挺过来,哪怕后来战乱,厉家男儿全部入伍头厉家家主才有的一见钟情、命中注定的爱情,我也曾经期待过,可是却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滋味,也不能够想象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我生出非卿不可的念头来。” “一辈子太短了,一晃眼的工夫我都二十四了,我……” 真想尽可能时时刻刻与她在一起。 可他又怕这会给她带来压力,只能咽下后面的话,轻笑着说:“今天挺晚了,快回去吧,明天早上食堂见。” 方芸妮看着男人可怜巴巴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也觉得自己以时间衡量俩人的感情,未免太刻板。 说起来哪怕她是任务者,其实面对感情的时候,也会害怕和彷徨。 她的心很大,能够每个位面都寻个共度一生的男人。 可她的心又格外地小,在位面中只能盛得下一人,爱极必殇的那种。 如今她已经付出了情感,根本收不回来,又何必在意早几天晚几天呢? 约莫着,她品尝过许多情的滋味,哪怕没有具体的记忆,可是在这方面的胆子不由地小了,所以纠结颇多。 “好啊,”她抬头望向他,轻笑着点点头,“是我太小心了,其实很多同志相了亲看对眼,也都照着流程结婚生子了。” “我们,我们就顺其自然好了。” 这个顺其自然,俩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厉清泽眸子深邃地看向她,紧握着拳头,声音略微暗哑:“芸芸,你想好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会尽自己所能爱你、敬你、怜你和守护着你。” “但是你与我结婚后,我是不给你机会反悔的。” 方芸妮挑眉问道,“那你会做出让我反悔的事情吗?” 厉清泽坚定地摇头,“不会的,我会事事以你为先,对你忠诚、毫无隐瞒!” 方芸妮点点头,“我相信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就像是你相信自己的眼光一样,我也坚信自己的选择没错。” “那就交给时间,鉴证我们的感情到底能抵达何处。” 厉清泽内心激动得紧,与方芸妮刚答应他一般,恨不能仰天长啸告诉所有人,他们在一起了。 顾不上其他,他将人快速地紧紧拥抱一下,“那,我回去就写恋爱报告了?” 方芸妮嗯嗯着,“写吧,我回去也写一份,明天一上班就交上去,总可以吧?”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淘气,方芸妮同志,我是很严肃认真地跟你讨论这件事情。” 方芸妮也肃着脸: “厉清泽同志,我也很认真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终身大事嘛,能不认真?” 看着她这副模样,厉清泽低笑声: “那我很期待,与你同床共枕的一天。” 方芸妮瞪他,“到底谁不正经了?不理你了,我真要回去了。” 俩人对视一眼,几步路都有种十八里相送的感觉。 次日一早,方芸妮刚到食堂,就看到人群中挺拔清冷的身影。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22) 厉清泽早在方芸妮踏入食堂门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穿过人群大步走过来。 “早啊,小辉说早上你喜欢喝豆浆吃油饼,我刚打完饭,还有酱黄瓜咸菜和白煮蛋。” 他声音轻柔得,让周围的人都惊诧不已。 他们所见的厉队长,可都是冷峻着脸,让人都忽略了他本身英俊的容貌,恨不能见了他绕道走。 参考着学生见了教导主任,百姓见了大盖帽的心理。 果然硬汉也抵不过绕指柔啊,更何况方芸妮模样是真俊,超乎他们对美丽的理解了。 方芸妮轻笑着跟他走到桌子前,看着摆了半桌子的饭菜微愣,“这也太多了吧?” 厉清泽将她按到凳子上,“想吃什么就吃,吃不了的还有我和小辉呢。” 一个是正长个子的半大小子,一个是体力消耗巨大的青年,油水不丰的年代,他们的肚子都跟无底洞似的,倒是能将这些解决掉。 方芸妮吃了一个鸡蛋,四根油条,喝了一碗豆浆,基本上就饱了,擦拭完嘴巴,就看着一大一小埋头苦吃。 虽然食堂的早饭种类还算是丰盛,毕竟农场很大,这食堂建设在办公楼旁边,位于场中央,服务于数千口人。 不可能每样东西一次性全做出来,那便换些花样和种类。 量产的饭菜味道肯定不如小锅出来的好,只能说不难吃。 她难免也想起厉清泽的话来,自己有个家,不再同人住在一间屋子中,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方芸妮内心微暖,再来两三个孩子热闹下,这才叫做生活。 吃完饭,厉清泽快速地洗完碗筷,就跟方芸妮候在人事部主任办公室门口了。 俩人都是厂区里的风云人物,他们的动态被大家伙看在眼中,更是有眼力见的人小跑地喊人事部主任上班。 是以没多久,人事部的胡主任一路小跑过来,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条,见了他们边开门边笑着含糊道: “年轻人都会经过这一遭,只是我不能想象,咱们的厉队长也急慌地跟对象开恋爱证明。” “这恋爱证明开出来后,一个月就能开结婚证明,是不是我也得替你们备上?” 厉清泽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就低笑声,“麻烦您了。” 方芸妮弯着唇角浅笑。 俩人都写了申请,又填了表格,盖上印章。 他们就算是被组织承认的情侣关系,能够大大方方地比肩压马路,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亲昵行为,都是被允许的。 一个月是给热恋小两口一个冷静期,在这段时间中,他们相处磨合,更深入了解彼此,若是有特别不能接受的,也好及时分开,避免一辈子的悲剧。 只是呢,对面伴侣是人是鬼,不在同一个屋檐下,又如何能看清呢? 这个期限不过是能筛选出一小部分不合适的情侣罢了,热恋嘛,情人眼中出西施,热度都没降下去呢,又如何能在意对方的缺点? 俩人从人事部再出来的时候,身份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转变。 厉清泽的目光一直没舍得从方芸妮身上挪开: “待会去哪里?” 方芸妮瞪了他一眼,“当然去山上了,虽然养殖场开办了两个月,大家伙瞧着工作上手了,可我还得严格把控一番。” “毕竟伺候家禽、牲畜得勤快些、精心些,否则哪里一个疏忽、顾及不到,就可能全军覆没了。” “多一道检验,多一份保险嘛。” 厉清泽笑着说:“别人都以为只要有专家在,傻子也能成为养殖场的主任,不知道多少人对你的岗位虎视眈眈。” “但是他们没有在这个岗位上,压根不清楚每一个环节都应该如何把控和检验,而且这一个主任的头衔,担了多少责任!” “不说我出去来回开车的油费、专家们和知青们的车票,就是各种家禽苗、家畜崽子的钱,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承担起的。” 方芸妮点点头,“因为风险和利益是成正比的,风险越大获益越多啊,这个职位越发诱人。” “其实吧,厉清泽同志,我觉得这事你不用管。” “谁瞧上了主任这个位置,有本事就来我这里抢啊。” “咱们现在专家和人力都足够了,连今后扩大后的人数都考虑进去了,所以在前期就能将规模给扩大开来,当然了,如果抢夺的人有本事能开起来的话。” “你替我挡着那些人固然好,但是你绝对会三天两头被人喊去谈话。为了杜绝后患,咱就让想分一碗羹的人挤进来。” “养殖场是农场的,是咱们整个农场里同志们的,可是呢,对于干活的同志来说,却看不到这个长远的利害关系,会想着偷懒下。” “没有人督促到位,将会产生很大的经济损失。” 方芸妮只是微微提了下,厉清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确实,很多事情光是靠着他一张嘴,是根本无法阻挡的。 纵然他将事情的利害掰扯得无比清楚,大家伙也只当是他护着对象,不愿意旁人分得好处。 那就让他们在可控的范围内撞个头破血流好了。 若是有人能够挺过来了,也能替方芸妮分担一下。 “行,那我就不插手这件事情了,不过呢,你得答应我,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一定不要客气!” 厉清泽很干脆地应声,又忍不住叮嘱下。 方芸妮轻笑着晃晃手里的小本本,“喏,我现在是你的恋爱对象,当然不需要对你客气啊。” “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当然得是替我遮风挡雨的!” 厉清泽低咳嗽声,“那女朋友,什么时候替我接风洗尘呢?” 方芸妮一愣,虽然他回来两天多了,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她都将这事给忘了。 “就周天吧,大家轮休的时候,还是在你院子里吃烧烤?” “我提前一天跟食堂采购部说一声,让他们替咱们捎一份肉来。” 厉清泽笑道,“划我的肉票,这几天我跟兄弟们去山上寻摸下,除了猪肉,应该再添加些其他的野味。” “我们人数不算多,随便打几只野鸡野兔,再来个狍子就差不多了。” 方芸妮轻笑着补充道:“再来一桶田鼠,这个烤起来很香。” 厉清泽点点头,“放心,我会尽可能将大家伙喜欢的肉凑齐,看看山上还有什么用于烧烤的。” 如今已经五月份了,山上有很多嫩嫩好吃的野菜。 “那我就跟岳姐她们去山上采摘些野菜,做些饺子、蒸菜吃。”方芸妮掰着手指头说道:“对了,看看采购部能匀出些鸡蛋不,咱们再蒸点鸡蛋酱……” 有太多想吃的了,可惜一天的时间也很紧凑。 人的心理很怪,越是缺少什么,越发想吃什么。 厉清泽看着她都快数不过来了,赶忙握住她的手,“芸芸,这么多好吃的,往后你一一做给我吃,可以吗?” 方芸妮笑着说,“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厉清泽送方芸妮上山后,才离开忙活自己的事情。 方芸妮有条不紊地巡查着,有她的监督,大家伙很少敢偷懒的。别人不清楚,他们太知道方芸妮这个小主任,懂得东西不亚于专家! 他们若是谁偷懒了,哪里做不到位置,她都能精准地指出来。所以只要她在,大家伙都紧绷着弦。 毕竟大部分的他们,都是从外地赶过来的知青,本身对农场就不太了解,而他们又是被厉清泽给带过来的。 这里的生活条件和工作强度,比他们原来下乡插队的地方强太多了。他们对厉清泽感激,自然对于他喜爱的女人,也有爱屋及乌的想法。 而农场原来在养殖场帮忙的同志们,只有为人老实勤奋的人,被方芸妮点名留下来,其余的人继续回到自己的岗位上,面朝土地背朝天地劳作。 这样的人员配置比较好管理,方芸妮转悠一圈,然后来到了鸡舍。 还没走近她就听到了吵闹声。 “方宝妮我们也不跟你争辩了,就让咱们的小方主任评评理好了!” 大家伙看到她,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将事情说了。 原来是方宝妮自从罗盛淮来了后,这两天都在宿舍里歇着,特别应付地说自己不舒服请假。 可是大家伙都知道,她哪里是不舒服,分明就是觉得寻到了兜底的人家,不想继续在鸡舍里清理粪便。 是以清早就有人举报方宝妮态度不端正,贪图安乐不思进取,既然她生病了就去卫生所开证明啊。 “小方主任,我们一个宿舍的同志们,都特别勤奋上进。可她天天躺在床上,偷偷吃零食,白天不起晚上不睡,十分影响我们的休息……” “对,咱们当初农场人员也是按照工作种类和工作强度配置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说不干就不干了,那空出来一个人的活,得平摊到我们头上……” “当初也是她哭着求着进来的,这才干了多久,就撂挑子了……” “如今她还在农场呢,就不怕档案上被批个不合格,拿不到返城资格?” 刚开始方宝妮还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任由你们随便说,反正我有婆家了,不需要干活直接等着返城工作。 结果她一听到有人卡她的档案,急着说:“宋思蕾,你心思怎么这么毒啊,自己返不了城,就给别人使坏?” “养殖场这么多人,还差我一个吗?” “我这几天确实身体不便……” 立马就有女知青冷笑揭短道:“被人坏了身子,当然不舒服了,呵,我们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这样的理由还拿出来,当成炫耀似的。” “无媒无聘连证都没领,人家男同志将你当成不要钱的玩意,哪怕你们被王主任给拿个正着,结婚了还能离婚呢……” “真是恶心人,我们不想跟她一个宿舍……” 方宝妮面色苍白,瞪向方芸妮道: “姐姐,我知道罗大哥选择了我背弃了你,让你很伤心,可是你也不能联合着她们欺辱我啊!” “你每天背着手满山遍野地溜达,动动嘴巴指挥人干活,还不是仗着厉队长喜欢你。” “明明是你先背弃了罗大哥,现在为什么还要当成受害者……” 方芸妮气笑了: “方宝妮,你的嘴巴还是这么会颠倒黑白。” “罗盛淮只有你当成宝,可在我这里确是仇人、敌对关系!”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算账,结果他被吓得跑了,连天色晚了都不顾。不知道他有没有喂了狼肚子呢?” 方宝妮听了一愣,想起来罗盛淮确实是不辞而别,但是她并不知道他准确离开的事情。 她以为他是得逞或者败露了,所以才慌忙离开的。 不过此时听起来,她浑身发冷,“姐,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好歹咱们跟罗大哥青梅竹马长大,能有多大的仇恨,让你逼迫他喂狼?” 她虽然离京来到这里的时间短,可是她劳作休息的空,没少听到八卦,其中就有很多知青因为受不住环境的艰苦,拿着行李逃跑的,结果因为人生地不熟,独自赶夜路而被狼群分食! 去年还发生过这样的惨事,所以她心高高拎起来,如果罗盛淮真得不能顺利归京,那她这一辈子恐怕真要耗在农场,清理鸡舍了…… 她刚峰回路转,却又似乎归于原点。 “那可是一条生命啊,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难怪罗家宁愿给你钱,让你来农场,也不愿意要你当儿媳妇。原来人家早就看清楚了你的本质!” “你先举报了父母,又要谗害……” 方芸妮冷着脸,上前抓住方宝妮指向自己的手指,噼里啪啦狠狠扇了十多个耳光。 “方宝妮,事实如何可不是凭借着你一张嘴就能定论的。” “难道真要我去将你匿名举报的信件拿出来,跟你的笔迹对一下?” 方芸妮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得意,便明白过来,直白地戳到: “不对,以你的小心思,应该不会蠢笨到自己手写信后,再投递过去,让我猜猜,莫不是你搜集了家里的报纸,挨个字剪下来贴上吧?” 方宝妮神色不由地紧张,也在验证了这个事实。 可死鸭子嘴硬向来是她的手段,哪怕证据摆到跟前,方宝妮坚信只要自己不承认,那别人就拿她没有法子。 “姐,你自己写得举报信,自然知晓什么模样。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往我身上按上如此不孝的名声呢?” “你既然做了,觉得自己做得对,那你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 方芸妮冷笑,“这话该我对你说,不知道你当初剪报纸的时候,带不没带手套呢?” “听说只要人摸过的东西,都会留下手印,这是办案子的证据,不知道方宝妮将痕迹都处理妥当了吗?” 方宝妮浑身又禁不住哆嗦下。 现在才六九年,大家伙才过了多久的和平小日子,哪怕城里人对这些事情的了解也不多。 听着方芸妮自信又有理有据的话,方宝妮清楚手印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刚才她说话倒是痛快,什么敢作敢当,实际上呢,一个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她再清楚不过了,否则哪里会可个劲往亲姐身上泼脏水呢? 她很怕方芸妮返京后,将匿名信给拿到手…… 方宝妮从小就有着许多小心思,也为了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和朋友,不惜使手段。 可是她这么多年从没有失手过,主要是她之前谋求的小,如今被人给揭出来真相,顿时有了害怕的感觉。 方宝妮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很不容易。她不想让姐姐破坏掉自己马上到手的幸福,在她神色阴郁、慌张时,看到由远及近的一群人。 她眼睛一亮,微弓起来的腰挺直了! “呦,咱们的小方主任好威风呐,”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子,穿着一身绿装,身后被四五个新面孔簇拥而来。 “我听说过你是个不讲情分的人,连父母都被举报,啧啧,确实很适合把持着养殖场逞一下威风。” “不过呢,咱们的养殖场可不是你们方家,任由你作威作福。” 她后面远远缀着人事部的胡主任,就连厉清泽都问询赶过来。 方芸妮微微挑眉,神色清冷地问道:“请问同志您是?” 那女同志扬起下巴,得意地说:“我叫王可琪。” 方芸妮勾着唇角,“同志我没问你的名字,因为即便你报上自己的名号,我也不认识。” “我呢就是好奇你的背景,到底是你爹还是娘给你的底气,让你来接管养殖场主任的位置,夺了我的功劳?” 王可琪气得鼓着腮帮:“方芸妮,你怎么说话呢?” “你当我是你呢,靠着个男人没脸没皮地揽下这么大的功劳,你咋不上天呢?” “我可是京大生物学院动物系毕业的大学生,接管养殖场难道不应该吗?” “你一个三流高中毕业的城里人,能懂什么?” “非得将你恋爱对象拉下马,才舍得撒手?” 方芸妮淡笑声,瞥向幸灾乐祸的方宝妮,“又是你喊来的?” 。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23) 方宝妮刚想摆手否认,因为她习惯了做事甩锅、否认的条件反射了。 但是她想想这王可琪来头挺大的,在京都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确实不错,而且这人脾气耿直、仗义,最痛恨受欺骗了。 是以她抚摸着火辣辣通红的脸颊,笑着一手挽住王可琪的胳膊,点头说道: “是啊,琪琪确实是我喊过来了。” “身为姐姐的妹妹,我不能看到你仗着与厉队长关系好,就能不懂装懂,直接将开办养殖场的功劳给揽了。” “能者居上嘛,人家琪琪可是正儿八经的帝大高材生,难道比不上姐姐一个三流高中毕业生?” “来农场之前,姐姐可能连猪、牛、羊这类的牲畜都没见过吧,有什么资格担任主任?” “别人害怕你,我却不能容忍姐姐继续以公谋私,所以我便喊琪琪过来,支援咱们农场的建设。” “相信由她这个专业人士的带领,咱们农场的养殖场能红红火火开办起来,省得姐姐将大家伙的努力打了水漂!” 有着方芸妮的意思,厉清泽拍拍胡主任的肩膀,示意他先不要掺和进来。 那王可琪微微抬着下巴,“是的,方芸妮同志,你得好好学学你妹妹,一切以大局出发,不要将自己的利益摆放到首要位置上,这只会损害大家的利益。” “我来呢,是及时避免你的错误扩大,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方芸妮挑眉看向方宝妮,“我这个妹子一向喜欢大义灭亲,而且生怕自己思想不积极,亲人没错,也得扣一明一切了。” “对的,养殖专业性知识有,也得看会不会管理和整体上的把控,哪里有你们说的简单?” “有些人生来就有天赋,有些人把课本背得滚瓜烂熟一样是纸上谈兵,根本经不起实战的考验……” “养殖场是那么容易开起来的吗?也没见你们刚开始来抢着负责当主任,这会儿见养殖场快要盈利了,就跑过来想捡现成的?” “说得冠冕堂皇,你们心里什么打算,当我们不知道?” “家里没有点关系背景,就你一个帝大毕业生,就能跑过来要当主任,说笑呢?” 大家伙攻势猛烈,让方宝妮和王可琪几乎招架不住,而她们身后的几个女同志也都面色难看。 这时候胡主任上前打圆场,“小方主任,您们忙着。” “这是刚来农场的几个同志,还没有给安排工作呢,可能之后还得麻烦您。” 方芸妮笑着说: “养殖场里的人手都够了,每个岗位都有培训过的同志在,而且还考虑到工作量的多少,也对人员数量做了调整。” “所以暂时没有缺口,”她看向方宝妮,“哦,对了,方宝妮同志,你想好自己要做什么工作了吗?” “是要跟王可琪同志等着下地干活,还是要继续打扫鸡舍、猪圈?” “农场是不养闲人的,如果方宝妮同志不能拿出诊所开具的身体有恙证明,又不想回来工作,恐怕只能按照外来人员的待遇,入住招待所了。” 农场里的招待所对待家属是半价,但是外来人员入住就得全价了。 方宝妮如今还不清楚罗盛淮在哪里,能否安全到家,到家后又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她必须给自己留条退路。 “琪琪,你能来农场我很高兴,不过我要先工作了,回头如果你也开办起来养殖场,我保管去支持你!” 王可琪刚才情绪激动,面对方芸妮的时候,如临大敌并没有注意到方宝妮身上传来的味道。 这会儿她差点没有干呕出来,再想想方宝妮的工作,神色不由地僵硬。 她拂下方宝妮的胳膊,转而握住手,俩人的距离略微拉开些。 “行,你先去工作,等我将农场情况摸准后,再做打算。” “我来农场是要干实事的,肯定要大干一场!” 确实是她有些鲁莽了,对于农场还不了解,凭借着方宝妮信件上的三言两语,就想要接管养殖场。 养殖场开办已经两个月了,她看着方芸妮也不像是没有头脑的人,加上还有个啥厉队长帮衬着,在农场都横着走。 说白了方芸妮是地头蛇,而她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很多事情得从长计议。 一群人离开后,大家伙拍着胸脯吓得不行。 她们很清楚方宝妮是那种小心眼儿,且一朝得势便能将不喜的人往死里整。 就因为大家伙知晓她的脾性,所以一直不敢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没想到她人脉挺广泛的,之前巴拉个对象来,如今又请了一尊佛,想要接管养殖场! 如果让王可琪夺得主任的位置,以方宝妮那小人的脾性,估计整个养殖场都要被大换血了。 大家都不傻纷纷表示道: “小方主任,我们都看着您辛苦操劳咱们养殖场,我们会一直坚定地支持您,跟随在您身后的。” “对,刚才我们说得都是掏心窝的话,别人以为您靠得是厉队长,以及诸多专家。可是我们清楚您的付出……” “没有您,就没有咱们养殖场……” 方芸妮看着众人忐忑的神情,轻笑着说: “我觉得谁当这个养殖场主任,都无所谓。” “只有那人凭借着真本事,能带领咱们的养殖场发展更好,我让出去正好落得一身轻。” “可是呢,像是刚才王可琪同志,初出茅庐凭借着一张嘴,尚没有建树就想要夺去,那我肯定是不会给的。” “农场的风气不错,大家团结一致搞建设,不能将个人恩怨带进来,对待同志们要一视同仁,如此才能当掌舵之人。” 方宝妮握着扫把和簸箕,忍不住道,“姐姐,什么不将个人恩怨带入进来,我如今打扫鸡舍算什么?” 方芸妮挑眉,“方宝妮,需要我将事情重新给你捋一遍?” 没等她多说,其余女同志们便愤恨地替她顺了一遍。 明明是方宝妮狐假虎威谋求来一份工作,不知道珍惜罢了,还将养殖场折腾得乌烟瘴气,自己逃避轮值清理鸡舍、猪圈、羊圈等。 如今她不过是将之前欠的活,加倍补罚回来。 恰好一个专家提出养殖场定岗定责的管理方法,这方宝妮就如此不幸被定在这个岗位了。 “方宝妮同志,你要是不乐意干这活儿,多得人抢着做呢。” “不就是脏点臭点吗?工作量不算大,又不累,待遇好,离开养殖场,你去哪里找……” 方宝妮心里认定是方芸妮故意给自己设的陷阱,什么定岗定责,咋不早制定、晚不制定,偏偏等她接受惩罚后呢? 方芸妮瞥了她一眼,哪里不知道她神色不甘、怨恨什么。 轻笑着走过去,方芸妮贴到方宝妮耳边,用只有俩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方宝妮,你想的没错,这定岗定责确实是我先提出来的,你奈我何?” “我想着每个人干活顺手了,没必要再轮值了,贪多嚼不烂,不是吗?瞧,你清理起鸡舍、猪圈、羊圈、牛棚多熟练?” 方宝妮气得浑身发抖,看着眼前漂亮靓丽的方芸妮,伸手要将刚才的耳光还回去。 结果方芸妮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继续轻笑道: “你污我名声,就像是人置身于污秽中,我不过是让你切身体会下。过分吗?” “从小到大我替你背得锅还少吗?我秋后算总账,不过是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出来混的,早晚要还回来的。” “我劝你呐,往后心善点,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兜售……” 留下呆怔的方宝妮,安抚众人两句,方芸妮跟厉清泽继续巡查,等转完一遍才下山。 “明儿个一早我值完班,就跟伙计上山寻摸下,看看能捉点活物不,等周天当天在好好收拾一番。” 方芸妮笑着点头,“今天周三了,时间很宽裕,若是不好捕捉,到时候让食堂帮忙多捎带些肉来。” “咱们才多少人,能吃多少呢?” 毕竟不是冬猎,他们没法步入深山,林子的外围活物不算多,而且各个都很机警。 厉清泽揉揉她的头,“你男人如果连一顿烧烤所需要的野味都凑不齐,不要也罢!” 方芸妮忍不住笑出声,“有你这么说自个儿的吗?” “凡事都没有绝对,万一你真凑不齐怎么办?” 厉清泽挑眉,“在这个问题上不会有意外的,我宁愿推迟洗尘宴,也不能让你男人给你丢脸。” “芸芸,你是我求来的,我绝对不会在这方面含糊。” “刚刚算是半开玩笑的话,若是我与人打赌,哪怕有必胜的把握,也绝对不会将你当做筹码。” “我输不起!” 方芸妮挑眉,“打赌?” “我还没问厉队长平时有什么不良嗜好没?” 厉清泽头皮不由地发麻,“我洁身自好二十四年,除了你没有跟任何异性有密切接触行为。” “不过平时我巡逻累了乏了,会抽根烟,没事的时候与朋友喝点小酒,这些,这些你如果介意,我可以改的!” 他虽然二十四岁了,周围同龄人已经结婚生子,娃都可以打酱油了,但是他听了不少人抱怨生活和婚姻中的琐碎。 什么婚姻这玩意,没进来的人挤破头也想进来,进来的人呢又想要挣脱出去。 多漂亮的小姑娘,被婚姻一磋磨,都变成嘴碎的黄脸婆,再也没有让人心动的特质了。 一地鸡毛被他们叙述得格外具体。 其中也包括女人会为了钱,管控男人出去应酬,抽烟喝酒都能引发家庭大战。 厉清泽不想让方芸妮,为这样的琐碎迷失自个儿。 婚姻需要相互包容和理解,只有一个人操心整个家里,自然容易变得嘴碎、沧桑。 方芸妮微蹙着眉头,看着高大壮硕的男人带着些怯弱,内心不由觉得好笑,可是她还紧绷着小脸,哼道: “虽然我相信厉队长是个自制力强的人,但是呢像是烟和酒,对人身体有害,而且容易上瘾。” “现在你是一天抽三五颗烟,浅酌两杯,等翻过去十年再看,恐怕一天一包烟打不住,酒半瓶地灌了!” “我可不希望厉队长如此英俊神武的人,被烟和酒侵害成油腻中年挺肚地中海大叔。” “那时候我还干净美好如初,厉队长却……” 厉清泽听着不由地在脑海中,将自个儿带入进去,自己都嫌弃得紧,再瞧瞧未来媳妇如此清丽漂亮,赶忙说: “芸芸我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会坚持锻炼身体,杜绝一切损害身体的不良习惯。” “忌烟忌酒,不能咱们走出去,别人以为咱们是父女!” 方芸妮满意地点头,“清泽哥,我是为你身体着想,解困乏的方式有很多啊,不是只有抽烟一种。” “与人聚会,并非只有酒才能让人尽兴。” “一直劝你酒、激将的朋友,那就是间接给你递刀子,不交也罢。喝酒得讲究你情我愿不是吗?” 厉清泽笑着点头,可不嘛,酒桌上的朋友靠谱的不多。 如果连你喝不喝酒都计较,这样的朋友还真不能深交。 “行,芸芸,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二话!” 方芸妮咬咬唇瓣,“其实冬天的时候,天气寒冷,你一小杯酒暖暖身体驱寒还是可以的。但多了就不行了!” “跟朋友聚会的时候,顶多二两白酒助个兴,多一口,下次可不许喝……” 厉清泽低笑声,忍不住接着林子中树木的遮挡,将人揽入怀中,“芸芸,只有你有资格管我。不用顾忌什么,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吩咐。” “抽烟确实不好,烟龄长的人身上的肌肤和衣服都带着浓浓的烟味,牙齿变黑、手指泛黄,怎么瞧都邋遢。” “喝酒多了伤身体,也容易麻醉神经,对大脑产生很大影响。” “我会克制自己,遵守咱家芸芸同志的指挥。” 方芸妮眉眼弯弯地点头,“对嘛,我们健康长寿,比什么都好。” 厉清泽轻笑着低头啄了她一口: “往后我接受芸芸同志时刻检查。” 明明正儿八经的话,可配上他的动作,总让人浮想联翩! 方芸妮瞪他一眼,真不敢想象,自己第一次见他时,觉得这青年高大挺拔,外冷内热、又格外负责任。 哪里想过他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让人招架不住。 王可琪她们刚抵达农场,女生宿舍中的空床铺都是零星的,并没有挨在一起的,而且都是条件不好,还被大家伙堆满了行礼。 这些从京都而来的娇小姐们,哪里看得上? 是以她们直接住在招待所,两人一间,哪怕每天花钱也不愿意委屈自个儿。 “方芸妮还真是个硬骨头,我以为她是靠着男人坐稳主任的位置,但是今天看来,她将养殖场员工都给收服了。” “我们再想打入进去很难。” 王可琪微微皱眉叹气,来时候的豪情壮志,还没等安顿好,就已经泄了一半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一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24) 跟着王可琪来的几位女同志家里条件也不错,否则她们离京去的地方就是下面的公社,而非福利待遇相较不错的农场了。 更准确来说,她们是陪着公主下来玩的。 有一位女同志想了想说道: “琪琪,我觉得吧,那个小方主任有句话说得不错,农场外围的山地很多, 为什么她能够不用农场里的知青,就能将养殖场给置办起来呢?” “咱们的优势比她的更多啊,只要用优渥的条件招揽到专家和干活的人手,既能够让大家伙感谢琪琪救人于水火中,还能卖力干活报恩。” “咱跟那个小方主任打擂台!” 其余的女同志也纷纷点头附和道: “是啊琪琪,雪梅说得不错,现在养殖场里的人都听宝妮姐姐的,咱们就是接手过来,也得费功夫地大换血,而且出了成绩,别人也会说是捡现成的。” “所以啊,咱们自己开办个养殖场,现在天气不冷不热,正适合干活……” “那个小方主任太贪心了,鸡鸭鹅都没养明白,又弄了猪牛羊,还有啥水产品。咱们就集中做两样就行,养鸡和养猪……” 渐渐地大家伙的想法越来越多,自己将自个儿给说激动了。 王可琪也被她们鼓动地,觉得那三流学校毕业的高中生都能办起来的养殖场,自己人脉广泛怎么就不能办得刚好呢? “好,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去,让他帮我联系善于养鸡和养猪的专家, 再从全国各地召集知青们来干活。” “只要我爸点头了,咱们就能先寻人圈地了……” 跟班们不停地点头:“琪琪, 咱们要是做成了养殖场,再扩大经营,能将肉、蛋类做成产品。” “让那小方主任供应农场里的同志们吃肉,咱们外销。” “对对,这样上面的人只会看到咱们成绩漂亮,往后呐,我们不用家里人也能凭借着这样的功劳返城,给自个儿谋求不错的工作呢……” 王可琪直接往外走去打电话了。 “您好,请帮我转接京都第二林业的王洪林,对我是他女儿。” 电话几经周转,听到里面孙秘书熟悉的声音:“您好,这里是京都第二林业总办,我是孙传斌,请问您是谁。” “孙哥,我找我爸!” 孙传斌愣了下,高兴地笑着说:“是可琪呐,刚刚王总工还念叨着你呢。你等着,我去喊王总工,他刚出去。” 不过才半分钟,王洪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闺女,你到农场了?怎么样, 还适应吗?” “我跟农场的常副厂长是拜把子兄弟, 你有事就找他。他要是替你解决不了的,就给爸爸打电话……” 王可琪听着父亲的声音,嘴忍不住瘪起来,刚才从方芸妮那受到的委屈在泛滥。 可她不想服输,硬是憋住,“爸,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王洪林赶忙询问。 王可琪便将方芸妮如何组办养殖场的事情给说了: “爸,那个方芸妮都能投机取巧让那么多人,给自己积累功劳,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我也看了,她其实挺害怕失败的,养殖场里的家禽家畜种类很多,估摸想着哪一个失败了,还有其他种类:“常副场长,你应该清楚咱们农场虽然家大业大,但全是同志们辛苦堆积起来的。” “我们身为场长,每一个决策都事关整个农场的发展。” “以前是有人提出办养殖场,但是他们是自个儿先尝试,并没有说扩大规模,损失完全能在我们承受的范围内。” “但是养殖场投资巨大,不说各种采购鸡苗鸭苗鹅苗猪牛羊崽子等等的花费,就是知青和专家的车费、在养殖场出产前的大家伙的福利,这些难道你没计算过吗?” 就是因为计算过,常副场长才觉得王可琪这事更有所图啊。 拿着场里的资本,转化成为自己的荣耀多划算! 他蹙眉道:“就是因为投入巨大,所以我们不能将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万一小方主任失败了,可琪这边也能支撑着,偶尔拿些出产给大家伙改善下伙食。” “当然了,要是两边都成功了,咱们农场的发展又更进一步。” “更何况小方主任这边的养殖场情况基本上稳定了,那为什么田场长如今又畏首畏尾的?” “难道你是故意为难我,不想让我做出成绩来?” 这常副场长仗着身后有人,总爱跟田场长对着干,争功抢劳就没人比得上他! 田场长轻笑下,转身去资料柜前,拿着钥匙将其打开,从里面翻出一份档案袋,将里面的合同拿出来,在常副场长跟前一晃。 “对,养殖场如果能够办起来,受益的是农场和所有员工,而倡导者也能一身荣耀加身,备受大家伙的喜爱和推崇。” “但是他们只是凭借着简简单单的主意,嘴巴上下一张做出来的保证,我就相信拿着农场的资金投注?” “不可能的,这是厉清泽和方芸妮跟场里签的合同,常副厂长不管生产发展的事情,所以我们开小会商议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养殖场启动资金是他们与场里各平摊一半,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那么等本金赚回来后,返还给他们一倍利益,其余的全部归农场。” “如果失败了,他们和农场共同担责任,这也防止某些人想要空手套白狼,损害农场利益!” 常副场长脸色不大好看,就好像田场长说得是自己。 田场长继续道,“养殖场规模有大有小,你们出多少钱和资金,那么农场就补贴同样的钱。” 常副场长微微咬牙,“据我所知小方主任没多少钱吧?厉队长又能资助多少?” 田场长挑眉,“这就是农场的秘密了,不该是常副场长负责的,当然我不能透漏。” “人家有资产,也有自己的本事和手段,真将养殖场办成了。” “这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批地,而是你们没有在钱资方面拿出个章程来,指望着农场垫资,肯定是不行的。” “我看你还是回去跟那个新来的小王知青好好商量下……” 常副场长面色铁青,本来是他到这里炫耀一番的,结果被田场长给明里暗里怼回来了。 他深吸口气,笑着说:“天无绝人之路,小方主任和厉队长都能将养殖场开办起来,那我们也能开起来。” 田场长笑着点头,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常副场长一向目的明确,想达成什么目的肯定会想方设法达成,所以我相信,你们肯定能将养殖场开办起来。” “咱们农场目前来说资金还算充裕,正等待着各种项目的开展,为农场创收呢。” 从场长办公室出来,常副场长阴冷着脸,先去招待所将王可琪喊出来,“可琪,我觉得咱们养殖场很难办起来。” 王可琪一愣,“常伯伯,怎么回事啊?” “养殖场明显就是赚钱的项目,多开展一家不好吗?” “咱们有人有技术的,不比方芸妮他们折腾的差!” 常副场长长叹口气,“但是钱怎么来?” 王可琪理所当然地道:“不是农场出吗?我们为农场的发展做出探索,去哪个单位,都有这笔为了创收项目而预备的资金吧?” 常副场长将刚才获得的消息说了一遍,“也不知道方芸妮和厉清泽怎么做到的,能在农场支援一半的情况下,折腾这么大的规模来。” 王可琪呆愣在原地。 她没想过养殖场要自己投资一半,可人家说得也很有道理。 “常伯伯,我,我刚才可是将话都说出去了,咱们养殖场不办了?” 常副场长摇摇头,“你想想专家和那么多知青的路费,加上各种禽类的苗儿、家畜的崽子,花费可不小啊。” “更何况在养殖场出产之前,专家和知青们的福利,也是一笔庞大的数目!” 王可琪急切地问道:“但是常伯伯,为什么方芸妮和那个厉队长就能办起来呢,他们能有多少钱?” 常副场长蹙着眉说:“你没来农场,对我们这里的事情不太了解。这厉队长来这里四年了,一年组织两次狩猎。” “刚开始山上的野猪群泛滥,是他带人给端了大半。其中有一多半是他贡献的,所以他存在农场采购部的肉票数不胜数。” “如果他用这个来抵押,确实能让养殖场撑到出产的时候!” 王可琪对着还是没有概念,“狩猎了四年、八次,他们就能将养殖场办起来?不可能吧?” 常副场长补充句,“农场还补贴一半。” 王可琪着急得不行,自己来农场就是为了大干一场的,不能被钱财给阻挡了步伐。 是以她匆匆丢下一句话,就给父亲打电话去了。 常副场长站在原地冷笑下,田场长是没见过真正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人,这王洪林就是这种人中之最! 天色开始暗沉的时候,方芸妮转悠完刚下山,就碰上了来接自己的厉清泽。 “清泽哥每天都这么闲吗?天天接送我,不知道如果我们进一步发展,你能坚持多久呢?” 方芸妮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她不喜欢什么事情憋在心里,由着旁人猜测。 厉清泽笑道:“虽然我的女朋友身手不错,可是我还是担心。反正保全科的工作是按部就班的活,大家都很熟悉了。” “我是队长又不是铁人,哪能一天到晚都上班?” “保全科人员配置一定,我尽量安排了,可还是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你上下班时间,与其他人不一样,没法与人结伴而行,只能我辛苦些了。” “放心,以后我们哪怕结了婚,只要我在农场里,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做,肯定要多陪伴你的。” 方芸妮轻笑道: “说得挺不错,接下来我就看你做得如何了。” “其实呢,我原本对于恋爱和婚姻没有任何计划的,也没有抱有太多的憧憬。” “人家都说啊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男人婚前婚后两个样。” “可是我觉得,婚姻是两个人共同经营的事情,一个人活明白了,才知道如何对待伴侣。” “我相信清泽哥与旁人不一样。” 厉清泽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小女人漂亮的模样。 最近这些日子她一天两三趟的往山上跑,而且每一次都要将整个养殖场转悠一遍,脸上本就不多的肉,日渐消减。 不过才两个月没见,她更惹人心疼了。 “傻瓜,我知道你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对人信任度很低。” 方芸妮脸上有些茫然,一只手抚摸着胸口,或许她真受到了原主情绪的感染,对待感情有些踟蹰不前。 厉清泽将她抵到树干上,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碰巧了,正好就是那天他们吓唬罗盛淮的那棵粗壮的树。 “芸芸,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相濡以沫的感情也不少。” “夫妻俩生活在一起,吵吵闹闹是常态,你没听人家还说过,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想爱?” “因为在乎,所以我们的心不大,计较颇多,更容易在情感中迷失自己。” “我的姑娘,你也可以勇敢一些,听听,它在为你乱了节奏。” 厉清泽将她的手覆盖上自己的胸膛,感受那强劲有力、比往常快了许多的心脏,紧紧拥着她,俯首亲吻上去。 男人一如既往地霸道中掺杂着怜惜,让方芸妮不由地沉溺其中,也渐渐地愿意向他将半敞的心门彻底打开。 俩人相抵着头,哪怕什么都不做,内心都泛着无尽地甜蜜和欢喜。 “清泽哥,因为是你,所以我会勇敢的!” 女人娇娇软软的声音中,满含依恋和信任。 厉清泽紧紧将她搂入怀中,“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25) 方芸妮跟厉清泽在林子里腻歪了会儿,俩人慢悠悠地比肩往农场里走。 厉清泽低笑着将从田场长那得知的消息,跟她说了: “刚来的王可琪也想效仿你的法子,圈山头,从外面调入专家和知青们,开办规模更大的养殖场。” “不过呢,田场长拿出咱们跟场里签订的合同, 给常副场长看了,当场人脸都变绿了,还真以为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呢。” 提起这个,方芸妮看向他,忍不住笑着问道: “清泽哥对钱票真不看重吗?当初你毫不犹豫地拿出那么多的肉票和积蓄,万一我养殖场没开起来,岂不是都打了水漂?” 这个年代创业可没有银行贷款一说,农场给一半的补贴, 而她身上的四千块加上三千六百斤的肉票,距离养殖场开办起来还有一段距离。 厉清泽拿出他往年狩猎的肉票来,不多不少,价值跟她的一样。 方芸妮并没有扭捏,直接给他写了个私人协议。 农场的经营模式很民主,像是个人创办的大型产业,虽然刚开始需要个人平摊一半的钱,来承担风险,也算是提高了创业门槛儿。 但是产业一旦开办起来并且有了盈利,那么个人投入的钱被双倍返还,而且往后也将享受十年百分之一的盈利提成,作为嘉奖! 方芸妮给厉清泽两个选择,一个是他作为债主,贷款给她,按时间算利息;第二个则是俩人共同承担风险, 到时候盈利也均分。 厉清泽衡量了许多情况, 知道这个养殖场绝对能办起来,所以选择了第一种。 让方芸妮自个儿享受胜利的果实。 厉清泽笑着道: “自古以来盈利和风险并存,我赚取的肉票和钱都没处花,拿来投资给你,还能继续获利,傻子才拒绝呢。” 方芸妮抿着唇笑,反正以后俩人是一家人,谁赚钱不一样? 正好吃十年养殖场的盈利,他们就该返城了。 “你说王可琪他们能开办起来吗?” 她虽然如此问,但是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有些人活得是一张脸皮,哪怕付出很大的代价、明知会撞到南墙,也会尝试一番的。 厉清泽点点头,“会,而且他们注定不会成功。” 方芸妮挑眉,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啊?清泽哥未免太笃定了吧?” 厉清泽笑着说: “不论是王可琪还是常副场长,他们都是说出去的话,哪怕打肿脸充胖子,想方设法也得达成。” “所以,我说他们肯定要开养殖场!” “不过呢,我前两个月全国各地寻找专家, 和干活实诚、品性不错的知青, 费了不少功夫, 当然对剩下的人有个大体了解。” “只能说专家中的尖子被咱们掐来了,剩下的都是半瓶子醋乱晃荡的。” “这样的人最要命,说不懂吧,他们还真懂,可说懂吧,他们还懂得不够彻底,脾气却很大。” “养殖业容不得含糊,再者剩下一部分瞧着干活不错的知青,可不是安分的主。” “若他们真要办起来,往后咱们农场要热闹了,等养殖场失败后,这些人的安置问题,又能让人头疼。” 方芸妮轻笑着说:“到时候这些人受到了打击,也认识到现实和理想的差距,经历过困境后,我们养殖场扩大规模的时候,再将他们接手过来,对不对?” 厉清泽忍不住揽她入怀,吻了下她的额头,“我家对象咋这么聪明呢,一点就通,难怪是养殖场赫赫有名的小方主任了。” “确实如此,这批人也不算差,就是不够踏实、不能对自己有个准确定位,所以不好管理。” “而这种情况呢,咱还不能指出来,即便指出来他们也不会入心,只有经历了事情,才能大彻大悟。” “这样,咱们还能省了一笔庞大的车票支出,到时候咱们得好好感谢下王可琪和常副场长了。” 俩人说说笑笑到了食堂,这时候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食堂里零零散散几个人,就连食堂里的员工都在用餐了。 “姐、厉队长,”方晓辉见他们进来,赶忙从锅里将饭菜盛出来,摆上碗筷,“我掐着点做得手擀面,还有荠菜鸡蛋浇汤,你们尝尝怎么样。” 最近方晓辉一边学习小学课程,一边开始学习面点功夫了。 方芸妮每天吃饭的时候,就会跟他念叨如何做饭菜。 因着她时间太紧,没办法手把手教他,是以她让方晓辉拿着一两个菜谱,给食堂大师傅,然后让他们教授些他点东西。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嘛! 方晓辉来到农场后,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小霸王的气息收敛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懂事会心疼人了。 吃过饭后,厉清泽检查了下他的功课,又辅导了个把小时。 方芸妮则在一旁思量着往后养殖场如何发展。 还有两三个月就能看到出产了,这肉蛋奶鱼和藕,该如何分配。 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想让养殖场为农场带来多少收益。 只是在养殖场情况稳定下,给更多人提供轻松、较之下地能实现自己价值的工作岗位,以及改善下农场员工们的伙食。 方芸妮在纸上写着,到时候食堂的伙食分成两种规格,一种跟现在的一样,一种呢则用到养殖场的肉蛋奶,都是用大家伙辛苦赚来的工分兑换,不过后者价格略高,又略微低于市价,且限量供应。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她不大气,而是她深知人性的恶劣,斗米恩升米仇嘛。 毕竟养殖跟地里出产一样,都不是平白得到的,等价交换能避免许多麻烦。 第一批养殖的家禽、牲畜和水产,都是大家摸索经验,步步稳打稳扎,等见效后才会扩大规模。 刚开始他们可以将富裕的产品,出售给肉联厂加工,贴上昭阳农场的标签。 他们完全能借着知青和农场的噱头,先将品牌给打出去。 等手里的资金足够了,开办自己的农产品加工厂,销往全国各地。 之前她跟厉清泽谈话的时候,也有这方面的打算,如今却能做较为详细的规划了。 刚刚厉清泽还说,沿途寻人的时候,也参观了下各个地方的养殖场和农产品加工厂,与老工人和技术员取经,也原原本本分享给了她。 渐渐的许多事情有了较为清晰的脉络,连接成线,以养殖场的盈利开办农产品加工厂,加工厂盈利再购入大型农机解放劳动力,富余的劳动力投入到规模扩大的养殖和加工厂中…… “出去走走?”教完课,厉清泽看着低头认真写写画画的女人,声音轻柔地问道。 方芸妮笑着合上自己的本子,收入包中,跟方晓辉交代几句,便跟着他去遛弯。 她将自己刚才的想法给说了。 厉清泽诧异地看向她,“芸芸这是要以一己之力,发展咱们的农场呐,按照你的规划,恐怕不用三年,咱们农田就能解放不少的劳动力呐。” 用机械种地省时省力,十多个壮丁忙一天的活,只需要一个人在地里来回开上几趟,就能完成! 刚开始他们资金不足,可以先购买其他地方淘换下来的器械修理一番,又或者租赁农机,提高经济效益。 方芸妮笑着说:“也是厉队长带头好,没有你的帮助,我就是个喊口号的,想做什么都无从下手。” 厉清泽揉揉她的头,“可是在农场里,我们缺少的就是你这种喊口号的。我在农场四年了,可没你四个月的贡献大。” 俩人互相恭维了会儿,都忍不住笑起来。 已经五月中旬了,傍晚大家伙还得穿着长裤长袖。 天气微凉,空气清新带着淡淡植物的清香,操场上有跑步的、做操拉伸的,亦是有散步的,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 时不时就有保安科的同志路过,齐声大喊道: “队长好,嫂子好!” 方芸妮从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来大大方方笑着挥手问好。 厉清泽笑着说:“周天去家里吃烧烤,自带粮食!” 大家伙都知道方芸妮手艺不错,纷纷应声,甚至都讨论起来各自带什么猎物了。 方芸妮拿胳膊捣捣身边的男人,“有你这么请客的吗?” “还让人自备粮食?” 厉清泽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们有手有脚,随便去山上溜一圈都能捕捉到东西。” “这是锻炼他们的机会,再说他们胃口大得很,我得寻摸多少天的猎物啊?” “一人带上够自己吃的,省时省力还不用咱们算计准备多少。” “到时候我光准备咱几个人吃的就可以了……” 方芸妮无奈笑着摇头,“歪理!” 王可琪几个人一直住在招待所,没事就跑到养殖场寻方宝妮说话。 不过大家伙对她们戒备心很重,生怕她们使坏,每一次都有许多眼睛每时每刻盯着,也不让她们四处乱窜。 事关养殖场的开办,王可琪必须多打探些情况,而且她也想借此工夫取取经,是以没了之前的嚣张,极力忍耐着。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她们也防着我呢,不让我去其他地方,说每个人都要守着自己的岗位,不许离岗串岗……” 方宝妮无奈地地说。 “那有没有你认识的人,随便塞点钱票的,问问话?又不是多重要的机密,哪个养殖员都知道的事情,应该能往外说吧?” 王可琪她们早就在招待所商量好了策略,将一沓东西偷偷塞过去,“你帮我们问问话,别不舍得掏钱和票,事成之后,我们开办的养殖场,就给你个管事当!” 方宝妮惦记着回城,但是在返程之前,她是尽可能让自己过得舒坦些。 能够不清理家禽家畜的粪便,还当指挥人干活的管事,方宝妮想都不想就揽下活来: “琪琪,说服人的事我拿手啊,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这养殖场看着固若金汤、大家团结一致,其实咱们各个突破很简单。谁放着好处不要?” 当晚她回到宿舍先洗完澡,就寻到平日里喜欢占小便宜、又爱到处说是非的舍友。俩人跑到旁边的小树林里,一阵嘀咕。 方宝妮许诺给这位舍友一条有用的消息一毛钱,事后自己投奔王可琪开办的农场时,也会将舍友带过去享福。 那舍友高兴得紧,讨价还价一番,以一条消息三毛的价格成交。 她都不需要打探,先秃噜了不少消息。 方宝妮微眯着眼睛一一记下来,当真按照条数凑整给舍友结算了五块钱,还叮嘱对方这几天继续打探。 舍友嗯嗯着,宝贝地将钱收好,先一步回了宿舍。 而方宝妮则借着夜色去了招待所。 那舍友进了屋,脸色立马变了,得意地扬扬手里的钱,“姐妹们明儿个让食堂给咱们加餐,五块钱够买六七斤肉呢!” 大家伙围上来七嘴八舌询问她。 那舍友原原本本给说了,“还是咱们小方主任英明神武啊,竟然能猜到她们从咱们这里套消息,让咱们钱和东西可劲地要,消息随便笼统说几句。” “在方宝妮眼中,我是很好哄骗的人吗?” “呵,保护色懂不懂?” 大家伙也点头,“咱们能知道些什么啊,要是那养殖场真能办起来,还用得着收买咱们打探消息?” “反正咱们坚定跟随小方主任的步伐,干好本职工作,就瞧她们的热闹呗……” 却说王可琪听了一堆杂七杂八的消息,头都大了,“就让鸡、鸭、鹅,漫山遍野地跑?呵,她这是当自家养鸡呢?” “而且家禽牲畜活动量大,怎么长肉啊……” 其他几个人也是各种批判。 “琪琪,看来这方芸妮确实啥都不懂,干啥都漫不经心似的。” “其实养殖就怕瘟疫,咱们这里山清水秀的,平时很少有外来人员,瘟疫肯定到不到咱们这里。” 她们商讨一番,还是觉得养殖场大有利可图,属于一本万利的项目。 王可琪觉得自己已经各方面考察清楚了,便给王洪林打电话,闹着不管如何都要将养殖场给开办起来。 “爸,我也跟常伯伯打听清楚了。” “农场让咱们出一半的钱,就是怕有些人说得天花乱坠、纸上谈兵,随便申请赔钱的项目。” “等养殖场盈利后,咱们投入多少,就能翻倍拿回来,往后还能吃十年百分之一的利润呢……” 王洪林听了都心动不已,这年头油水不丰,他哪里有伸手的地方?如果能正大光明赚钱,他肯定要支持的。 “琪琪,爸爸知道这项目赚钱,可是咱家没这么多钱呐……” 王可琪急切地说:“爸,养殖场回本很快的,我让常伯伯跟场长说说,等赚了钱,咱们先收回本来。” “你多找人借半年的钱,许给点利息。那方芸妮他们都能凑齐,咱家咋就不行?” “再说了,家里不是有那么多老东西……” 听她说这话,王洪林赶忙答应下来,生怕这孩子又说什么话,被监听的工作人员给抓住!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筹钱。” 正好他也将家里的东西由暗转明,往后不需要偷偷摸摸花钱了! 有了父亲的回答,王可琪浑身都泛着喜悦,已经开始畅想自己是养殖场的主任,日进斗金,将方芸妮的养殖场都吞并了。 次日方芸妮去养殖场的路上,就被王可琪一行人给拦住了。 因为是上班、上工的点,大家伙脚步匆匆,哪怕好奇也不敢停住。 方芸妮微微挑眉,“有事?” 王可琪抬着下巴抱着臂膀,轻笑着说:“我已经决定开办养殖场了,只等着资金到位,就要圈地招人!”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26) 方芸妮并不意外,轻笑着说:“挺好的,咱们农场周围林地很多,如果不用来养殖就太可惜了。” “一个养殖场压根不能将土地完全利用起来,而且出产也不见得能够场里同志们的需求。” “我十分欢迎你的加入。” 王可琪古怪地看向她,“方芸妮,我, 将要开办养殖场,跟你竞争呢,而且你刚开始办理养殖场的宗旨就是,提高农场里大家伙的生活水平。” “所以呢我是主要外销,利润丰富,希望到时候你不要眼红呦!” 方芸妮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 “养殖场的开办不是简单的事情, 我希望王可琪同志能够重视起来,尤其要多注意抓细节。” “但凡有一点疏忽, 说不定整个养殖场损失惨重。” 王可琪哈哈笑起来,“听见没,咱们的小方主任果然也是俗人呢。” “咱们还没开办养殖场呢,她就开始盼着咱们赔钱。” 方芸妮挑眉,猛地上前两步。 吓得王可琪连连后退,“你干嘛,恼羞成怒吗?” “你长得也柔柔软软的女同志,怎么动不动就打人?” 她当初可是亲眼看到方芸妮噼里啪啦扇方宝妮,那架势真是震住了所有人。 反正在王可琪的记忆中,还没碰到这般嚣张的事情呢。 方芸妮轻笑着,“怎么, 我什么都没做呢, 就害怕了?” 王可琪挺着胸膛硬着头皮说:“怕?我为什么怕啊?” “我行的端做的正, 你, 你没理由欺负我!” 方芸妮继续往前, 这一次王可琪稳着身子没动, 可是她身边的人却依旧下意识后退开来。 方芸妮几乎贴到王可琪耳侧, 小声说道: “王可琪同志, 我真的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忠言逆耳利于行。” “若不是你开办养殖场,也需要咱们农场出资一半,涉及到大家伙的利益,我才不费这个口舌呢。” “你的脾气很容易得罪人,就怕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会使坏。” “反正我们的养殖场时时刻刻都有人巡逻,而且大家伙定岗定责,但凡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能寻到准确的人。” “这两点是我对你的忠告,希望你能听进去。” 说完她后退一步,笑着说:“我很期待咱们两家养殖场,能够在平等竞争的基础上,实现整体良性发展。” “好了,我得去山上忙了,欢迎你们有问题来咨询我。” “不过呢,我这个人没有施舍的习惯,最爱等价交换了。” 看着方芸妮远去的身影, 王可琪众人恨得咬牙。 “我怎么觉得被她反过来炫耀一番?”有个人气呼呼地说。 不是她一个人觉得,明明她们想向方芸妮说, 王可琪也会开办一家养殖场, 而且这养殖场的规模很大,利润极其可观。 但是人家脸上却没有一丁点嫉妒,反而她很大大方方地提点两句。 甚至她气场很足,衬得她们像是被寻事的人般…… “我肯定要将养殖场开办的红红火火,压过她们的,到时候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王可琪哼道。 虽然现在养殖场基本上步入正轨了,可是方芸妮每天也有许多事情要做。人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 周六下午她特意早点从山上下来,寻了刚做完饭的方晓辉。 别看厉清泽平时在外人面前冷峻着脸,但是他外冷内热,在农场里人缘特别好,甚至有些人还被他救过命,把他当成恩人敬着呢。 晚上他们图省事,也是为了解解馋,所以弄了烧烤。 厉清泽分到的小院面积不小,完全能摆上三四桌,而且门外也能摆放。 他一声吆喝,几乎所有保全科不用值班的同志都响应了,就连场长都说拎着酒过来凑热闹。 而且他们很多人都拖家带口的,反正是烧烤,家里带够自己家人吃得,就能凑桌! 像是竹签、铁架子,食堂仓库里有不少,都是过年的时候大家聚一起举办篝火晚会,吃烧烤时置办的。 人来的多,虽然厉清泽明明白白让人家自带口粮,可是好歹他们是东道主,哪能什么都不准备呢? 方芸妮指挥着方晓辉拿着猪油渣饼,做了不少捕鼠神器,分别放到田地中,等着明早收起来。 等厉清泽下班后,他们还去河里捕捉了些鱼虾蟹、泥鳅、黄鳝等,养在水缸中吐泥沙。 次日一早,厉清泽与朋友们去山上收陷阱里的东西,方晓辉则将昨晚捕捉到诸多的老鼠给一只只处理干净。 而方芸妮早早就拿着弹弓去山上外围的林子里,寻找鸟雀。 这里不常来人,所以鸟雀数量不算少,而它们又喜欢扎堆,一棵树上能有二三十只呢。 厉清泽大体说了来吃烧烤的人数,也可着人数准备了马扎、烧烤架等,妨得就是有些厚着脸皮蹭吃得。 是以,方芸妮按照一个人两三只雀的量打的。 麻雀小又轻,她拎着去了厨房,交给方晓辉他们处理。 这时候厉清泽他们也回来了,收获还不算小,都是比较常见的野味,甚至还弄来了一头半大的野猪! 厨房的师父们早早做完饭后,都跑过来帮忙。 中午来吃饭的人家亦是拎着食材过来,切洗、腌制、穿串,忙得不亦乐乎。 等准备好后,他们分批次给搬到小院中。 院子和院外都有大树,枝繁叶茂地,将阳光遮挡住。 这边偏北,六月的天也不冷不热,树荫里还带着丝舒爽的凉意,吃烧烤正合适。 将桌子和马扎都摆上,厉清泽笑着凑到方芸妮跟前,对岳红会道:“嫂子,待会就由您看着点,可别给那些占便宜的人钻空子了。” 岳红会拍着胸脯说:“嫂子这些年工作,练得眼睛特别好,保管给你们小两口把好关。” “咱请客也得图个心情好,有的时候大方,是对方值得。可咱们农场里不乏脸皮厚爱占便宜的,对于这些人,可不能好声好气。” “他们得了好,却不会念着咱们半点,反而洋洋得意占了便宜,咱们成为了冤大头呢!” 方芸妮也笑着点头: “我这个人呐,什么都爱吃就是不爱吃亏。” 厉清泽悄悄地捏了下她的手,“芸芸,辛苦你了。” 方芸妮摇摇头,抿唇笑着小声说: “身为你的对象,我得习惯呀。” 厉清泽听得心里一阵火热,低咳一声: “其实平时大家就逢年过节轮流吃饭,也都各自在食堂打了饭,再熬煮几锅菜,热闹地聚一下。” “可能一年能轮个一两次,不管是准备的时候,还是吃完后洗漱,大家伙都来帮忙,不会太麻烦的。” 他耐心地解释着,似是生怕她被这样的阵仗吓跑了一样。 方芸妮又摇了摇头,“没事的,我挺喜欢热闹。” 岳红岩在旁边噗嗤笑出来,“兄弟,嫂子认识你这几年,可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个话痨啊。” “可见你真实太稀罕自个儿的对象了。” 打趣完厉清泽,她又拉着方芸妮说: “这厉兄弟来的时候,跟锯嘴的葫芦似的,对待男同志还行,但凡女的,直接一声不吭,冷冷地看你。” “就像是能从眼睛里射出冰锥,不过这法子还怪管用的,没用个把月,女同志们对他就是喜欢,也不敢上跟前了。” “谁能想象到,大家伙心目中英勇神武的厉队长,竟然也会有想要成家的人。也就妹子这样标志又聪慧贤淑的人,才配得上。” 旁边的嫂子们也都纷纷夸赞着,让厉清泽和方芸妮脸上都羞得染了红晕。 有方芸妮配置的烧烤料,处理手段特殊,加上大家伙又许久没痛快吃肉了,一个个吃得特别尽兴。 自从大家伙知晓了如何捕捉田鼠,每天晚上都有人去寻找田鼠频繁出没的地方,搁置捕鼠神器。 农田建立起来,耕地有了一定规模后,人类的入侵,使得田鼠因为天敌锐减而数量泛滥几乎成灾! 有了这捕鼠神器后,孩子们有口福了,完全能一天吃一只田鼠,其余的则被大人收拾好晾晒成干,自己吃又或者邮寄回家,顺便将捕捉老鼠的方法传出去。 他们亲戚得到方法后,当然要瞒着,偷偷趁着夜色在田地里放下捕鼠神器。 田鼠生活在野外,胆子小、嗅觉好,听觉灵敏,特别不好捕捉,如今有着捕鼠神器的加持,孩子们顿时觉得幸福感爆棚。 如今他们又吃上了雀肉,还有各种野味,一个个乐得见牙不见眼,直夸新婶婶好。 厉清泽听得心里高兴,笑着说: “以后你们想吃肉,就找叔叔!” 期间果然有人趁着厉清泽这边的客人多,想要浑水摸鱼吃霸王餐,但是有岳红会几个嫂子在,人刚一靠近就被她们阴阳怪气地给怼回去了。 “大张嫂子,你们这个点咋还不去打饭呢,看着我们吃饭就能看饱了?我们大家伙就辛苦点凑了个聚会,要不你们也搬一条狍子腿来?” “小李婶子,你们去食堂咋还绕这么远呢?不会是又打素菜,就着我们的肉味吧……” “钱三嫂子,你可别往男人堆里扎啊,小心回去钱三哥拿笤帚疙瘩追着你满院子跑……” 她们都是结婚生娃的,平时说话也大大咧咧的,哪怕守着男人,照说不误。 一句句戳人脸皮的话,让占便宜的人脚都迈不过来。 她们是回去了,但是嗅着空气中飘荡浓郁的肉味,谁能控制住哈喇流下呢? 面对着嗷嗷吵闹着吃肉的孩子,她们直接撵出去,“想吃就去要,你厉叔叔不给,就找新婶婶要。” “新婶婶面皮薄,肯定给,要是她不愿意,你们拿出平日在地上打滚撒泼的架势来……” 于是乎娘子军回去了,又来了娃娃兵,一个个脏兮兮流着鼻涕哈喇埋汰得样,见了肉跟狼崽子似的眼里冒光。 他们连人都不喊,直接往桌子上扑,用小黑爪子去抓肉。 农场不比其他地方,在这里城里的娇小姐贵公子们,都品尝到了日子的辛苦,也见识到暗地里弱肉强食。 是以脸皮算得了什么呢,他们对于这些熊孩子,没有一点怜悯,都骂骂咧咧将人往地上推。 “饿肚子回家找你爹娘,别这么点的年纪跟强盗似的,直接上桌子抢东西!” “这里是农场,但也不能野蛮行事,咋来这里后你们爹娘那么不讲究?” 甚至有人直接扯着嗓子点名喊人。 女人们可以耍赖,但是男人们却不能装作不知道了。 很快熊孩子也被清理出战场。 吃过饭后,大家伙帮忙收拾东西后纷纷离开。 不过才两点钟,正是午睡的时候,厉清泽微醺地扯住方芸妮的衣服,声音微哑:“芸芸,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方芸妮瞪了他一眼,瞧着他比往常多了丝痞气,内心的悸动有多了分。 她轻笑着拂开他的手,小跑出去,跟方晓辉说了两句话,才又悄无声息地地返回。 院门还是她离开时半敞开的模样,她蹑手蹑脚地跻身进去,听着厉清泽略微粗重的声音寻到屋子,慢慢地推开门。 尽管她已经足够小心了,可是木门吱呀的声音,仍旧惊动了屋里的男人。 “谁?”这时候男人声音里蕴藏着危险和浓重的警惕,哪里还有醉酒的模样? 人说着话呢,身形如同鬼魅,已经来到方芸妮跟前! 他将人扯入屋抵在门板上,炽热带着淡淡酒气的吻,铺天盖地冲着女人而来。 喝了点酒,厉清泽比往常还要霸道热情,但是他还是在关键时候克制住,怜爱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我以为你走了呢。” 方芸妮扯着他的脸,“我记得清清楚楚,你问是谁,人都没看清楚扯进来就亲!” “你怎么知道是我,又怎么知道一定是女人呢?” 厉清泽瞪她,“你是我对象,我未来的媳妇,要是我认不出来你,那才不对劲呢。” “我不是瞧着你逗我玩,配合着你呢,还别说,”他轻笑着啄了她一口,“别有一番趣味,爷喜欢……” 方芸妮气得磨牙,笑骂道:“厉清泽,你可要点脸吧!”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四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27) 厉清泽抱着她不撒手,得意地说: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要是真跟你以为似的规规矩矩,那你才得怀疑下自己是否对我没有魅力。” 方芸妮忍不住拿着他的手背啃了口,“歪理!” 但是她也觉得如此,男女之间若是真心喜欢,对于更为亲昵的行为格外渴盼, 好似这种情感可以实质化。 厉清泽满足地紧紧箍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浑身都洋溢着喜悦,“我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好芸芸,等一个月期限过去, 我们就领证结婚好不好?” “我想除了上班时间, 都跟你待在一起,即便,即便你不想进展太快,我们住在一个屋檐底下,有组织承认的证在,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方芸妮其实早就等他开口。 在她看来,俩人感情日渐浓厚,他舍不得她,而她又何尝舍得离开他呢? 在这个异世界中,她是外侵者,哪怕有着原主的记忆,也对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没有太多归属感。 就像是无根的浮萍,总有一种随时离开的错觉。 再者,原主二十年的人生中, 因着家庭的关系,与人相处也多为冷血淡薄, 用这种方式保护着脆弱的内心。 而他和方晓辉,就像是风筝上拴着的棉线,拽着她,让她与这个世界彻底有了牵扯。 其实许多任务者穿梭的位面多了,哪怕记忆和情感被剥离,也因为这种莫名而起来厌世的情绪包裹,产生消极的心理。 而这样的情绪还会堆积,是很难清除的,或者说每一位任务者都有这样的情况,有些人隐藏得较深,但是总会有爆发的一天。 方芸妮见过许多这样的任务者,一个个全进入到特定的精神疗养机构,基本上进去的人,就出不来了。 毕竟一个人像是容器,情感从细缝中往里面吹鼓,直至炸裂产生不可逆的伤害。人的情感和精神很脆弱的! 所以她努力工作赚取积分,从任务者中脱离,哪怕以后她到公司里当个保洁员,也不会有丝毫怨愤,至少她能够平安长寿无喜无悲。 是以,她对待感情格外虔诚,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任务者而有优越感,甚至她还会感谢他们的存在。 每个位面那个对她所有感情倾付的男子, 就像是这个世界拉扯她的锚点,让她迷失不了方向! 不过呢,听到厉清泽那似是在哄骗自己的话,她微垂着眸子闪过抹狡黠,咬着唇瓣试探地问道: “清泽哥,还能这样操作吗?” 厉清泽一见她有些意动,赶忙趁热打铁地诱惑道: “当然了,芸芸,京都那位同志不是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我们现在感情好,各种客观方面也都没什么问题。我能在农场呆四年,得到大家的敬爱,说明我这个人还值得托付吧?” “既然我们注定要结婚,不如早点,你要是不习惯咱们暂时分房。” “你不用跟人住在一起,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而且平时想吃什么能指挥着我在院子里种点,哪怕咱们关起门来天天一日三餐吃肉,别人还能说什么?” “毕竟你男人这么能干,他们眼红自个儿去山上打猎啊。” 光是一个私人空间,就足够将方芸妮给说服了。 是啊,俩人既然会走到一起,那她可以提前享受一下嘛。 方芸妮表现得极为挣扎。 厉清泽再接再厉: “在宿舍里,你但凡吃点好东西,别人都会眼红、说三道四的,都两个多月了,你一箱子的营养品怕是还没消耗完吧?” “你来了咱们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一天三顿奶粉,喝完爷们再给你续上!” “我知道宿舍里的床位特别小,而且一个人就一个箱子当储物的,哪里够你折腾?” “咱家房子很多,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想睡床,咱们有实木的大床,在上面跑跳都不带晃动的。” “想睡土炕,能让你在上面打滚撒欢……” 再让他说下去,不定什么惊人的话呢! 方芸妮赶忙点头,“好好好,我答应就是了,但是你也记住自己说的,就,我们分房……” 厉清泽幽幽地道:“芸芸,其实俩个人在一起睡,也有很多好处的……” 方芸妮捂住他的嘴巴,瞪他,“厉清泽同志,不许得寸进尺,省得适得其反呦。” 厉清泽遗憾地微微叹口气,行吧,他很怕自己化身成狼,将人给吓跑了。 反正证到手后,人也搬了进来,他距离真正吃肉不远了! 厉清泽欢喜地蹭着她,内心琢磨着如何能早一天开荤。 “不过呢,芸芸你得答应我,在外面要做出咱们关系好,同住一屋的假象来。毕竟你男人要面子,谁家结婚了,小两口洞房花烛夜都免了,就分房的?” 方芸妮无奈地点头,“平时咱们进了家,就将院门给带上,有客人进来我就把我屋子给锁上。” “平时上班的时候,也将我屋子上锁,而你的床上摆放俩枕头和床被,放两件我的衣服,不就可以了?” 厉清泽可怜巴巴地应下来,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什么时候能领证,还有二十多天,度日如年呐! 不过,他现在就兴匆匆地拉着方芸妮满屋子和院子里转悠,跟她嘀咕如何布置,需要购置什么东西。 方芸妮被他带的,兴致也来了,跟他一起讨论,甚至俩人还给写到纸上,等下周天跟随采购车去镇上买些。 争取等她嫁进来后,东西给全部办好。 “那,明儿个我就托任嫂子当媒人,给你提亲。虽然咱们满一个月后才能领证,但是该有的流程不能少。” “在外人看来,是我们厉家对你足够重视,是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方芸妮笑着点头,“也不用太过夸张了。” 他们到底要在农场带上十年左右,所以家伙什就不能够凑活了。只是厉清泽为了帮她完成养殖场的项目,投入了诸多钱票和肉票,不知道还有没有富余,反正她是口袋空空了。 “不然咱们先领证,跟其他人一样简单地办上两桌酒席,大家伙热闹下。” “等养殖场盈利后,咱们开始回本再好好置办家伙什,行不?” 厉清泽搂着她笑着,稀罕地吧唧亲了好几口,“傻妮子,我要不是怕你拒绝,都想将所有身家贡献出去。” “只是克制地贡献一部分,与你等同,如今你倒是怕我没钱了?” “放心,爷们绝对风风光光娶你回家!” 方芸妮哼着:“我是怕咱们太高调,被人一封匿名信举报了,说咱们缺乏勤俭节约的好品质。” 厉清泽挑眉:“这你就不了解了吧?” “那些风是吹不进来农场的,咱们农场的嫁娶有简单的,也有比照着城里的规格的。” “怎么举报?举报一个,其他的也都逃不掉,再说了,咱们也不算太出格啊,奋斗好几年,好不容易娶个媳妇,不得拿出所有积蓄?” “这事儿芸芸不用管,就等着当新娘子吧。” 方芸妮抿唇笑着,乖巧地点头说好。 女人软萌萌地,一双漆黑的狐狸眸中,盛满了他,格外惹人疼惜。 厉清泽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拿着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暗哑:“傻姑娘,不要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男人。” “我会忍不住对你做坏事的。” 方芸妮眨巴下眼睛,那长长的睫毛轻扫过他的手掌,根根分明,像是小刷子般,偏偏她还用疑惑懵懂地语气逗他: “做坏事?你会对我做什么坏事?” 厉清泽低吼一声,扛着女人就往屋子里走,咬着牙道:“我让你见识下,到底是什么坏事!” 方芸妮心跳得格外快,这才有些怕了,挣扎着锤着他的背,小声地求饶道:“清泽哥,你放我下来,我知道错了……” 可男人正上头呢,哪能轻易松开? “好哥哥……清泽哥哥……” 她胡乱叫着,句句都在让厉清泽的理智崩溃。 将女人扔到床上,他覆盖上去,看着她面若桃花的娇羞,危险地冷笑声: “小姑娘,现在知道我要做什么坏事了吧?” 他眸子里像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沉静,又如同夜里看到猎物的狼般,泛着幽光。 方芸妮轻轻点点头,弱弱地说:“知道了,清泽哥,我不闹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厉清泽轻笑下,“这次我先放过你,但是呢,等我们领证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你若是再这般撩拨我,那我可就当成你释放同意的信号。” “那时候,你可逃不掉了!” 方芸妮瞪着他,自己岂不是缺少了太多乐趣? 厉清泽捏着她滑嫩的脸颊,“芸芸,男人可经不起撩拨,尤其是对你存了心思的,我能克制住一次、两次,再多了将身体憋坏了,最后损失的可是你。” 老司机! 方芸妮哼着扭过头,“我要走了,再不走,别人可就瞎传话了。” 厉清泽没再闹腾,利索地起身,深吸两口气将女人拉起来,仔细地将她衣服上的褶子给抚平,又整理一番,看不出任何异样后,自己也稍微整理一番。 “走吧,我去送你。” 他们再并肩而走的时候,那氛围又不同了,侧头互视的时候,空气都在飘荡着清甜。 次日一早,大家伙刚吃完饭回宿舍放饭盒,岳红会就一脸喜庆地走进来,对着方芸妮笑着说: “恭喜妹子,咱们保全科的厉队长托我向你提亲啦!” 这一句话,将全宿舍以及隔壁宿舍的女同志们全部吸引过来。 一个个羡慕嫉妒恨地围住,“任嫂子,厉队长真得托你向小方主任提亲?” “这么快吗?他们俩认识才俩月,我们刚听说他们谈对象,这就要议亲了?” 岳红梅笑着点头,“可不是嘛?也不算快啊,咱们很多同志不都是经过媒人介绍认识相亲,看对眼后,恋爱和结婚的事不就提上日程了?” “他们俩打过恋爱报告了,你们不是知道,不结婚岂不是耍流氓了?” 大家伙内心弱小的期盼之火,噗嗤灭了,厉队长要娶媳妇了,她们是一点可能都没了! 岳红会没再理会她们,将聘礼单子递上去: “厉队长说了,等恋爱报告满一个月,就去打结婚证,那天日子也好,宜嫁娶。” “厉队长来农场四年了,一年两趟上山狩猎,平时还会出差,积攒了不少钱票。而他一个大男人没啥花项,所以愿意以咱们农场最高规格来娶你。”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附近的女生宿舍里的同志们全都知道了,跟赶集似的往这边涌来。 岳红会余光瞥到门口挤满了人,笑着高声道: “咱们农场按照高规格嫁娶的人其实不在少数的,毕竟咱农场福利待遇不错,只要咱们勤奋努力干活赚取工分,再省吃俭用一番,都能攒下些钱票,风风光光嫁娶。” “厉队长出玖佰玖拾玖的礼金,寓意夫妻俩长长久久白首不相离!彩礼还有一辆自行车,一台收音机,一台缝纫机,还有新打的家具。” 接下来,岳红会又将什么衣服、糖果点心等等条目给念出来,不知道她是不是私下里练过,那么长单子,硬生生中间没喘一口气! 女同志们一个个羡慕得眼泪盈眶呐,想她们比小方主任早来那么久,都没将这个冰块拿下来,让后来的小方主任捡了个便宜。 主要是厉队长太英俊神武,都让人忽略了他钱资丰富的事实!但凡她们多想点,就是拼上脸皮子不要,也得将人拿下来啊。 如今她们想什么都晚了…… 岳红会略微得意地扫了眼大家伙的神色,笑着拉着方芸妮的手:“妹子,你觉得还有什么添加的吗?” 方芸妮摇摇头,轻笑着说:“这些就足够了。” 岳红会直接将用红色手帕包裹鼓囊囊的钱票,塞给方芸妮:“这些你收着,待会上班的时候,去邮局给存到折子上。” “要不,我这会儿陪你过去?” 方芸妮笑着应声,将彩礼单子给小心翼翼收好,锁到箱子里。 略微收拾一番,她背上包跟岳红会往邮局赶去。 “妹子,清泽兄弟让我问问你,需不需要给家里人说一声?” 方芸妮神色淡然,“我下班后给我爸妈写一封信就行。” “他们离得远,又行动受限制不能来,电话里说得不如信里清楚。” “顺带我再给他们邮寄点东西。” 岳红会笑着说:“那行,你拿主意就行。不过,清泽兄弟跟家里人打电话说了。” “他家里跟你的不同,是主动下乡,所以活动自由度高点。” “他们听说清泽兄弟结婚,就要拖家带口过来。” “清泽兄弟想着,男方父母前来,能表示对你足够的重视。只是呢,他父母兄弟姐妹不太让人省心,又怕惹你生气。” “他自个儿不好问你,也怕你多想,就托我问问。” “妹子,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过日子嘛,图个舒坦,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咱们农场很少有长辈观礼的。” “清泽兄弟说,在他们离京前,别说小家了,就是整个家族都分割得清清楚楚。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顶多在他父母老了动弹不得的时候,他再尽当儿子的赡养义务。” “他是真心疼妹子你呐,生怕你受一点委屈。” 方芸妮笑着说,“咱们农场位置偏僻,他家里人来回一趟肯定不容易,等以后方便了,我们再团聚。” 岳红会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小两口结婚后,也有很多方面需要磨合的。”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28) “等你们磨合好后,再面对双方家里人,同样的矛盾,你们夫妻俩起码能同心同力不是?” 岳红会深有体会地说道。 “而且啊,我们家跟清泽兄弟走得近,这些年也多多少少了解点,他那个父母呐, 就当他是个摇钱树,整天想方设法讨要钱票。” “要不是清泽兄弟坚持,他们估计想迁到咱们这里来。” “现在这样的家庭其实挺多的,反正在咱们农场有不少,媳妇儿日子好不好过,全看男人的态度。” “有得男人愚孝, 恨不能将家里的东西全部贡献给爹娘,哪怕家里媳妇和娃被饿得嗷嗷叫唤,也眼睛不带眨一下的……” 一路上岳红会说了不少,尤其是家属院里的事情。 往常俩人也说话,但是都事关农场,如今方芸妮的身份发生了转变,往后也要入住家属院,是以岳红会便恨不能将心窝子掏出来,给这个懵懂的妹子科普下。 生怕她在面对公婆、妯娌和大小姑子,以及家属们时,吃了亏! 方芸妮其实挺喜欢听这些事情的,眸子晶亮地听着,还默默记下来,想着回头能将人给对上号。 到了邮局,她将钱存到自己的存折上。 农场里还有另一种服务,可以将票据也一并存起来, 根据存根再取出, 省得大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票,因为存储不当而有所损失。 与岳红会告别后,她继续上山工作。 身为她的妹子哪怕被众人隔绝, 但是呢方宝妮天生喜欢打探消息, 得知厉清泽托媒人给方芸妮下聘,而且聘礼聘金不少,内心嫉妒得不行。 罗盛淮已经回到家里了,也与方宝妮通过电话,他运气确实不好遇到了孤狼,在奋斗中被啃了一口。 如今他已经请假在家里疗伤,不过他将恋爱报告打下来了,已经邮寄在路上。 罗家正在努力替她寻找工作,安抚她耐心些,毕竟身为罗家媳妇,哪能进入普通工厂上班? 可是体面的活哪里这么好找,得靠着运气碰,但是他们许诺半年内肯定能落实下来。 方宝妮也清楚这一点,就等着恋爱报告来了,在农场盖章,俩人也算是定亲了。 只是罗家却没有提一句聘礼聘金的事情! 她更加清楚,这一场婚姻是自己算计来的, 没有领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她都不能安心。 只要她能够返城, 工作得到了落实,再给罗家生了娃,那么这些聘礼聘金又算得了什么? 毕竟罗家只有罗盛淮一个男人,往后罗家的钱票、房子不全是她儿子的? 她会返城继续过干净轻松体面的日子,哪里是方芸妮两口子能比的? 如此一想,她深吸几口气,倒是也能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给压下来。 方芸妮眸子微微转动,趁着中午吃饭的点,她寻到了王可琪,小声地说: “琪琪,你听说厉队长跟方芸妮订婚的事了吗?” 王可琪鼓鼓腮帮,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看到厉清泽第一眼就沦陷了,可惜她晚了一步,否则哪里有方芸妮的事情? 但是让她当小三,抢别人准结婚对象,王可琪还没这么厚的脸皮。 “知道,”她使劲地戳着碗里的饭,愤恨地说。 招待所不能长期居住,因为她跟常副场长合作,是以常副场长允许她们掏钱低价租了一套家属院。 平日里她们能够拿着钱票,从食堂购买食材,自己做着吃。 方宝妮眼里闪过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厉清泽是男人中的格外拔尖的一类,哪个女人见了不心动呢? 更何况王可琪飞扬跋扈惯了,见到喜欢的东西,都会争夺过来。可惜这一次王可琪来得时机不对,已经没法正大光明将俩人拆散了。 “琪琪,我听说了件事情,”她压低声音凑到王可琪耳边,“厉队长父母不在农场这里,而是在中部的一个种植经济作物、条件不错的公社里。” “他与我姐结婚的时候,不准备请家里人来,这说什么?” 王可琪摇摇头,“这么远的距离,大家伙来回一趟不容易,很多农场里的知青,都是领证跟大家发几颗糖。” “没有几户人家,将父母请来举办酒席吧?” 来回路费都不便宜,大家伙都心疼钱呢。 方宝妮笑着说:“琪琪,难道你不觉得,是厉家人并不满意我姐吗?” “其实老一辈的人,很少见到我姐这样漂亮、跟他们抢儿子的女人,会喜欢吧?” “当然身为儿媳妇,容貌是最不重要的,得听话孝顺眼里有活,再像琪琪这般要家世有家世,上得了台面的女人。” 王可琪微微扬着下巴,“我爸妈就说,谁要是能娶到我,绝对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的,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 “反正是他的福气!” 方宝妮笑着点头,“可不是嘛,琪琪,你瞧厉队长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据说也是大学生呢,与你真般配。” “不像是我姐,高中学历都是买的……” 王可琪阴沉着脸,“你姐可真不要脸,自己什么条件不知道,就模样好点,哪里能配得上厉队长?” “为什么她能厚着脸皮赖上人家!” 方宝妮继续打铁道: “所以啊,琪琪,为了厉队长的幸福,也为了让厉家人能看清楚我姐的为人,咱们不能任由我姐祸害他啊!” 王可琪这会儿也明白过来,“宝妮,你有什么主意?” 方宝妮轻笑着说:“我打听过,厉家亲戚早就想着要迁到农场来,一家子团聚,是厉队长怕别人说他以公谋私,所以没答应,还交代人事部把好关。” “但是这次咱们不是要办养殖场,需要招人吗?” 她递给王可琪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王可琪顿时来了精神,忍不住跳起来,来回走动着,小脸激动得涨红。 她太喜欢厉清泽了! 他简直就是可着她的喜欢长的,甚至比她喜欢的标准,还要高上一大截。 如果错过他,她一辈子都会留下遗憾的。 所以,得知方宝妮的主意,她只要将厉家人接过来,不需要她出手,他们就能将厉清泽和方芸妮拆散了。 到时候她再趁虚而入,想想厉清泽高大健硕的身体,那清冷迷人的气质,被这样的人搂入怀中、压在床上…… 王可琪浑身都颤抖! “宝妮,你知道他家人的地址吗?” 方宝妮笑着说: “琪琪,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知青,能知道的事情有限,不过我想常副场长肯定可以帮忙,而且他也乐于帮忙!” 王可琪坐不住了,能早一天将厉家人接过来,厉清泽和方芸妮就能被早一天拆散。 俗话说的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相信厉家老两口咬死不同意,这厉清泽还能违背父母的意愿,将方芸妮娶回家? 而且,她瞧着方芸妮也不是委屈自个儿、愿意被磋磨的主儿。 王可琪饭都不吃了,急慌慌去寻着常副场长,办公室没有,她就到人家里去。 “可琪来了,吃饭了没?老杨,给这丫头盛碗饭!” 常副场长见她风风火火进来,眼巴巴看着自己,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并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热情地招待着。 王可琪这才摆摆手,“不用了大娘,我寻常伯伯说点事。” 常副场长家里孩子不少,其中小儿子常立强还没结婚。 身为副场长的儿子,不亚于是太子爷了,他长得普通、学历也是花钱买的,没有突出才能,却能舒服地在邮局上班当小干事。 他目光却高,专门盯着刚入农场的女知青们,偶尔还闹出些事情,让亲爹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都二十几的人了,还没寻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如今王可琪刚一出现,这常立强就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睛。 常副场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王可琪。 到底是京都被王洪林碰到手掌心,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脸蛋白皙滑嫩,身子也高挑丰腴,确实比其他女知青好看标致得多。 在他看来,还是她的家世吸引人呐! 再加上这次养殖场的开办,那丰厚的利润以及漂亮的业绩。 如果他能成为王洪林的亲家公,啧,那他们家调回京都指日可待…… 常副场长笑得更加和蔼可亲: “强子,还不快点给你妹子搬凳子做?” “琪琪,这是你强子哥,在邮局上班。平时你如果寻不到我,也能找他帮忙。” 王可琪冲人笑笑,都没瞧清楚人长什么样,就立马催促常副场长快点吃饭。 常副场长无奈笑着扒拉完饭菜,便招呼人往外走,边说边走。 走出家属院很远,王可琪才克制着内心的焦急,笑着说: “常伯伯,我爸那边凑够钱汇款过来,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 “而且专家和人手也会很快到位,我找您来,是想跟您商量,能不能趁机将厉队长的家人给迁过来呢?” 常副场长正抽着烟,听到这话一愣,随即他拍着手道: “妙啊!” 他是农场的老人,知道些厉清泽的事情。 厉清泽在农场里呆了四年,期间厉家人来过好几次,反正每次都闹得特别不愉快,而且都要大包小包带点东西的。 或许是厉清泽不耐烦招待他们,也不差那么点钱,就让人得逞了。 毕竟探亲的介绍信开不长,厉家人每次都在来回的路上耗费不少时间,是以他们来去匆匆。 以前他身为旁观者只瞧个热闹。 可是随着养殖场的开办,厉清泽算是彻底站队了田场长。 常副场长心里着急,很怕自己被边缘化,等他到了退休年纪,子嗣还不成气候。 如今,他是寻不到田场长和厉清泽的错处,却能与他们打擂台,而且给人添点堵。 厉家人来了,那热闹可有得瞧咯! “这事你不用管了,等你爸介绍的人手报道的时候,我将厉家人的资料塞进去。” “只要将户口给落下来,厉清泽也不能将他家人撵走了。” “厉家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有他们小两口发愁的!” 王可琪笑着点头,“那您得快点,最好这两天就办下来。” 常副场长应下来,回到家,就让常立强将厉家人的通讯地址弄一份出来。 照着地址,他将电话达到了公社里。 厉清泽从小就被当成族长培养,与厉家两口互相间都没什么亲情可言,淡薄得不亚于陌生人。 只是厉家老两口,会将他当成摇钱树,伸着手讨要好处。 厉清泽对他们也并非予取予求。 在将家族遣散到各地的时候,他可没少费心思,花费钱和动用人脉,将族人们都分配到略微富饶的公社中。 这算是他身为族长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厉家人却丝毫不领情,就想跟在他身边,将他当老牛驱使。 可惜厉清泽不是他们能够掌握的,他们只从他身上讨要点东西,与他们的预期差得远呢! 接到昭阳农场的电话,正吃饭的厉家人全都放下筷子,往公社一路飞奔。 常副场长在办公室给他们打电话,没有直接询问他们是不是厉清泽的家人,而是问道: “请问你们是从京都下乡的同志们吗?” 厉父点头,“是的,同志您是?” 常副场长也不报上自己的名字,直接说: “我是昭阳农场的同志,是这样的,咱们农场准备再开办一家大型养殖场,特别缺人手。” “我们寻到当初安排大家伙离京的单位,要了一份名单,因为咱们养殖场的主任是京都来的小同志,所以她想要先照顾从京都出来的同志们。” “尤其是干活卖劲的……” 厉家人都屏住呼吸将耳朵往话筒那凑。 不管什么原因,在得知他们能够举家迁到昭阳农场,直接将户口落下,他们想都没想直接应下来。 有王可琪的催促,王洪林将钱汇过来了,帮忙的人手在赶来的路上,就是厉家人坐上了车! 常副场长特意安排,常立强跟随着拖拉机去接人。 因为全国各地都有赶来的同志,就有与厉家人同一天抵达的十多户人家。 将人接到农场,常副场长生怕夜长梦多,直接让常立强带着他们去办理落户手续,而厉家人也害怕厉清泽发现了,将他们拒之门外,是以格外配合。 等所有手续办妥当,他们本该被分成男女两拨,与其他人住在仓库临时改成的大通铺中。 可是厉家人直接拎着行李,准备寻厉清泽,要入住他的小院! 当时给他们精准指路的,就是刻意等待乔装一番的方宝妮。 是以等他们寻到厉清泽的时候,是在食堂里。 厉清泽正在跟方芸妮和方晓辉吃饭。 他们直接大咧咧地坐下来! 而孩子们更是伸着小脏手去够饭吃。 三个人不约而同,将饭菜端起来避开。 “厉清泽,你爸妈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心里急得不行,就怕你太年轻,被狐狸精给迷住了眼睛。” “急匆匆赶过来,给你把关,咋,我们坐了两三天的车,又饿又累地,连饭都不招待吗?” 厉家人看都不看方家姐弟一眼,愤恨地看向厉清泽。 厉清泽冷峻着脸,看着他们大包小包的样子,又看到食堂里有了些陌生的面孔,不需要调查,就已经将事情猜个七八! “我如果没有猜错,你们是即将开办的可期养殖场招募来的员工吧?” “虽然我们是亲戚关系,但是你们不该先安顿好,再来吃饭?” “听说可期养殖场的待遇不错,在养殖场有出产之前,你们预支工分吃饭,而且还有专门的供餐渠道。” “既然来了昭阳农场,我认为,咱们要公事公办,不能公私混淆对吧?” “身为我的亲戚,你们更加要支持我的工作,按秩序生活和工作,不要增加我们保全科同志们的工作量。” 厉清泽冷着声音,一字一句地道。 正好这是在食堂,当着大家伙的面,将规矩立下来,省得这一大家子刚来,就要侵占他的私人领地! “可期养殖场不会这么没有规矩,任由员工随便安置吧?” “呵,养殖场还没办起来,就要如此感情用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可期养殖场的主任和负责的常副场长,特意将你们请来,好瞧着我以公谋私呢。” 这一个大帽子扣下来,缩在人群里瞧热闹的王可琪面子挂不住了。 她咬咬牙站出来,“厉队长,您这句话让我感到冤枉啊。” “我是从京都外派的人员中,筛选出来的员工,并没想到他们是你的家人。” “既然厉队长如此不近人情,还反手给我们可期养殖场一个大帽子,那我们也只能秉公办事了。” “叔叔、阿姨,你们还是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到我们职工宿舍中。回头你们私下里商议,反正只要你们努力工作,为我们可期养殖场做贡献,在生活方面,我们还是挺民主的。” 厉家人清楚厉清泽坚持的事情,他们基本上是无法达成的。 而且他们更加清楚厉清泽的手段,在没惹恼他之前,只能任命地先安顿下来,从长计议。 “老大,你们将行李搬到宿舍里去。” “老二去打饭……” 老两口阴沉着脸吩咐着。 厉清泽看向方芸妮,笑着说:“芸芸,这是五叔,这是五姨。” “厉清泽!”听他这么喊,厉父气得拍着桌子站起来。 厉母也抹着泪道自己命苦。 厉清泽身为厉家族长,怎么看不透他们想图谋什么,不客气地冷笑说:“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可是从我出生开始,并没有享受到你们一丁点的疼爱,也没由你们养育。” “当初也是经过你们的同意,把我过继给大房。” “我的户口挂在我爸爸的名下,哪怕他已经去世,你们也只是我的五叔和五婶。” “不然我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对我的教养之恩呢?” “本来我不想算得这么清楚,可是我马上要娶媳妇了,她是我们厉家的长媳,得弄清楚自己正儿八经的公婆是谁,省得闹了笑话。” “我想五叔和五婶,有自己的子女侍奉着,不会再冲我这隔房侄子伸手吧?” 大家伙没想到厉队长竟然这么命苦,亲生父母不说疼爱他,将他过继出去,还想着占便宜。 他们现在年纪不算大,有手有脚的,自己赚得都够花了,竟然这么早就打儿孙的主意。 面对众人指责不赞同的目光,好面子的厉家人僵直在原地。 厉清泽叙述的是事实,可他也在敲打着他们。 但凡选为厉家家主的,都是地位超群的,连父母都没法压制他。是以他确实被过继给上一任家主名下。 厉家人颓然,是他们太想当然了,以为自己是他血亲,又远离家族和族人,他能够念着这点情分,让他们逞逞为人父母的威风…… 方芸妮紧抿着唇瓣,看向这个神色清冷的男人,内心泛着隐隐的疼。 人人都想要攀高,可是高处不胜寒,谁能忍受住孤寂呢? 厉清泽冲她微微摇头,“既然这里被五叔、五婶子占了,那咱们去小辉屋子里吃饭吧。” 说着他虚扶着方芸妮的肩膀,带着她去后厨,由那里出去。 老人有句话叫做“是以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 不论从这句话,还是大家伙对待过继如此敏感的事情,厉清泽确实不需要担起对厉父厉母的赡养责任。 王可琪和常副场长都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本来还窃窃自喜的他们全愣在原地! 就连赶过来瞧热闹的方宝妮都不敢置信,事情竟然来了个大反转。 所以他们这几天忙了个寂寞吗? 王可琪之前希望多大,如今失望便多大,如此落差之下,她对方芸妮生出无限的怨恨来。 这世界上,有她一个优秀的女人还不够吗? 为什么还要有方芸妮在,让厉清泽先一步有了选择! 不对,她眸子微微眯起来。 厉清泽和方芸妮还没结婚呢,哪怕结婚后还能离婚,所以她还有机会。 至于之前她不想拆散人情侣的事情,难道有自己的幸福重要吗?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六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29) 王可琪面上无恙,但是她盯着方芸妮的眼睛,阴冷带着算计。 别人都以为她被王洪林保护得很好,可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身为王洪林的女儿,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别人不知道, 她为了维持单纯的人设,也是耗费了一番心思。 王可琪性子霸道惯了,喜欢什么就必须弄到手,而且阻难越大,她越加不服输。 原本她对于厉清泽的喜欢还能按压住,可是她耐不住方宝妮的撩拨, 那股邪火蹭地冒上来, 再到实施, 将厉家人给安排下。 王可琪已然不准备收手! 不管他父亲是林业的总工,不能留存一丝污点,还是她今后负责可期养殖场,王可琪都得要保持不错的形象,至少她不能犯错。 既然她千辛万苦将厉家给迁过来,那他们就得发挥应有的作用! 王可琪装模做样地吃完饭,看着厉家人离开,她悄悄地跟上去。 等离开众人的视线后,她在一个小胡同口含住厉父厉母。 “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下面的员工工作没有做到位。” “我们不知道你们是厉队长的亲生父母,让你们如今在农场里,处于这样尴尬的位置上。” 厉父厉母对视一眼,在食堂的时候他们知道她是养殖场的负责人,连连摆手苦笑着说没事。 “我这个儿子吧, 其实怨恨着我们将他过继出去。不过哪个孩子不喜欢自己亲生父母?” “又有哪个父母, 不心疼亲生儿子的?” “他养父的条件不错,名下没有儿子,我们也是处于多方面考虑, 才做了这个决定。” “可惜,清泽性子极端,暗地里对我们关心得紧,就是面子上怕落人话柄……” 王可琪听了心里的把握越发大了,可不是嘛,孩子天生对父母有着孺慕之情。 多少与父母失散的孩子,哪怕不记得亲生父母的样子,也没有享受过一天亲情,但凡有机会和线索,他们都不放弃寻找。 “是啊,我虽然对厉队长不太了解,但是他在我们农场的风评特别好,人人都说他能力强,为人正直、公私分明,也格外有责任心。” “这样的人重感情,哪能真不认你们呢?” “只是吧?”她迟疑一下。 厉家父母将家里其他小辈给撵走,老两口独自留下来与她说话。 王可琪利用他们,而他们又何尝没有顺势利用她的意思? “王主任, 只是什么?”厉母赶忙追问道。 “我们跟清泽分开了四年多了,虽然我们来过两三次,可是我们对他在农场的事情了解太少了。” “这孩子啊沉默寡言,有什么苦都往自个儿肚子里咽。我们就是心疼他,也不知道如何做起……” 王可琪微微叹口气,“只是现在他有了恋爱对象,为了能得到方芸妮同志的喜欢,厉队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神经兮兮地四处查看一番,压低声音,几乎用气音道: “大家说方芸妮同志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得都不像是人了。咱们农场现在是发展起来了,可还是位于深山老林中……” “厉队长多不拘言笑的人,对着她咧着嘴笑,若不是他模样和个子没变,谁能想象到,他变化如此大呢?” 厉父和厉母都倒抽口气。 现在不让谈这些鬼灵精怪的事情,说得破除迷信,但是厉父和厉母是老一辈的人,又出身于大世家中,听过不少灵异的事情。 他们想想吃饭的时候,厉清泽身边的女人,确实好看得不像话,哪怕他们刻意忽略她,但是她的模样已经深深印刻在他们脑海中,而且他们的余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想他们也算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了,在京都什么样的人、事、物没看过? 像是方芸妮如此倾国倾城的女人,却是头一次见到! 哪怕他们知道王可琪说谎瞎编的成分大,但是他们心里也慌,而且越发相信这个说法。 厉母使劲拍了下大腿,着急地小声说: “是了,清泽这是被狐狸精给迷住眼睛了!” 厉父也又气又急,带着丝害怕,以及让人察觉不到的异样兴奋:“这可怎么是好,咱们普通人怎么斗得过那玩意?” “清泽不会已经被她给……” 王可琪冷笑声:“我的朋友就是方芸妮的亲妹子,她都说自己姐姐自从来到农场后,也像是换了个人。” “所以我才有了刚才的猜测,不过叔、婶儿你们不用担心。” “咱们农场规矩比较严格,处处都有巡逻的人,只要厉队长和她没有结婚,应该收到的伤害不大。” “不过方芸妮有些急切了,她元月份来的农场,现在就跟厉队长确立了恋爱关系,还有半个来月就要领证结婚了。” “若是叔和婶儿,不能阻止他们结婚,那么,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谁也不知道。” 厉父和厉母也不乐意厉清泽娶媳妇,尤其是他们不能掌控的人。 当然了,他们亦是明白过来,这王可琪拉着他们胡扯一通,为的是什么! “王主任,我们太谢谢您了,”厉母得到厉父的示意,感激地说道,“我们没在清泽身边,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像是您这么好、不计较他无理的好同志,是越来越少了。” “我跟孩子他爸,就是普通职工,念过几年的书,也都还给老师了。而且我们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说着她就要跪下来,被王可琪一把拉扯住: “婶子,您这是做什么?” “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你们也算是我召集来的员工,有什么困难,但凡我能够解决的,绝对不含糊!” 厉母抹着泪说:“王主任,你也看到了,清泽对我跟他爸特别排斥,肯定是那小妖精指挥的。” “我们怎么才能不让清泽,继续被小妖精掌控?” 王可琪眸子微微一转,“我虽然也是刚来农场,但是我要开办一家养殖场,所以对农场的情况作了一番调查。” “每年在农场春天农忙结束后,也就是未来个把星期中,大家伙喜欢举办一次篝火晚会,放松精神、补补身体。” “也是知青们有名的联谊会,在这里许多男女的婚事被促成了。” “我想着吧,咱们趁这个时候,将俩人分开,就……就各自配姻缘,相信那方芸妮有了新的对象,就不会再缠着厉队长了。” 可不是嘛,厉清泽和方芸妮不过是打了恋爱报告,又不是结婚报告,跟没有领证结婚生子。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是牢不可破,如果这期间他们与其他人有了更为亲密的接触,那么这层关系也就被迫中止了。 厉父和厉母瞧瞧对视一眼,这丫头心思可真歹毒,为了能扒上他们的儿子,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出这种,坏人名声、逼迫人跳河的主意! 厉母连连点头,恨恨道: “对,狐狸精最花心了,对男人来者不拒。” “只要她不来祸害我们家的清泽,随便她去闹腾好了!” “可是,王主任,我们刚来农场,谁也不认识,怎么……” 王可琪紧握着拳头。 她十分怀疑这对愚笨的夫妻俩,怎么就生出厉清泽如此优秀俊朗的男子! 念在他们可能是自己半个公公和婆婆,王可琪深吸口气,耐着性子说:“叔叔、婶婶,这样好了,你们就委屈一下,向厉队长服个软,表示特别中意方芸妮这个儿媳妇。”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你们又是长辈。” “谁结婚不愿意得到父母的祝福?厉队长对方芸妮看重,只要你们表现得对方芸妮好,他肯定不会再对你们冷言相向。” “到时候你们再劝他们喝加了料的酒,等人都晕倒后……”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完,但是相信再愚笨的人,也知道如何作了! 厉父厉母直夸她安排得周全,保证会忍着屈辱,也要将任务给完成。 等王可琪离开后,弓背哈腰的厉父厉母直起身子,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啊,将咱俩当傻子使唤,还得对她感恩戴德?” “不要脸的小蹄子,要不是看在她是养殖场主任的份上,咱们用得着装得辛苦嘛?” “孩子他爸,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做?” 厉母小声骂骂咧咧一阵,询问厉父。 厉父冷笑着,“自然是将计就计啊。” “那个方芸妮听着怪邪乎的,咱们能不碰就不碰她,到时候随便将人往角落里一扔,这黑灯瞎火的,但凡有男同志经过,还能错过这场福气?” “不过,咱们得给清泽安排个听话的媳妇儿。” 厉母连连点头,“对对对,要是清泽的媳妇听咱的话,那清泽在外面辛苦赚钱,回头便宜的还是咱们。” “要是他媳妇连孩子都不会生,从老大或者老二那里抱一个,这样子最好!” “反正不能便宜刚才那小蹄子,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咱们如果真配合她,让她跟清泽成了事,呵,她保管扭头就将咱们踢出昭阳农场。” 厉父也赞同,微眯着眼睛,“你看老二媳妇如何?” 厉母震惊地倒抽口气,“老头子你……” 厉父阴狠地说:“老二媳妇生孩子伤了身体,绝对不可能再生一个。如果这个人选是她,那她还能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就你平时对她呼来喝去的劲,还怕拿捏不住她?” 厉母也禁不住按照这个思路想,“对,反正老二对她的新鲜劲过去了,农场里这么多漂亮年轻的女知青,老二巴不得换个媳妇儿。” 厉父又是一阵冷笑,“那王主任不是想当咱们的儿媳妇嘛?” 厉母使劲拍了下手,“老头子,你这脑袋咋长的?” “那小蹄子当清泽的媳妇,肯定不会管咱们的。可是她要成为老二的媳妇儿,哈哈,咱们就是她正儿八经的公婆咯!” 俩人想着吃饭的时候,大家伙对可期养殖场的王主任各种称赞,内心那叫一个激动啊。 不知道消息怎么传出来的,反正大家伙儿知道,养殖场办得规模大小,是与个人投资以及背景有关系的。 王可琪不过是小姑娘,她能当负责人,肯定来头不小,而这样的小姑娘却要成为他们的儿媳妇,任由着他们拿捏…… 他们一路上嘀咕,怎么能让将计就计变成阴差阳错。 厉清泽吃饭的时候,都带着小心翼翼,吃完饭比平时更积极地收拾桌子、洗刷碗筷。 “芸芸,我们,我们出去走走?” 方芸妮轻笑着点头。 俩人并肩如同往常般去遛弯,只是今天谁都没说话。 厉清泽紧抿着唇瓣,侧头视线虚虚地落在远处: “芸芸,我,对不起,如果你想反悔……” 方芸妮气笑了,什么她就想反悔了? 她从决定跟他在一起,就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险阻的心理准备。只要他对她的心不变,俩人就能携手并肩,共度一生。 可如今,他们才面对第一道坎儿。 她都没觉得这有什么的,而他就先退缩,给他们俩的关系叫停了! 厉清泽刚说出口就已经后悔了。 他其实想说自己是族长,往后要将族里给解散,可是厉家太复杂了,势必要经过许多动荡。 厉父厉母的到来不过是个开始。 他是心疼她,不想让她参与进来。 她更适合简单快乐的日子。 可是想想他要与方芸妮从亲昵的关系,退到朋友甚至陌生人的距离,厉清泽内心都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还不等他想着如何负荆请罪,将自己刚才冲动的话给吞下去。 方芸妮心里气得生疼,决定给他一个教训,也让他深切感知下,俩人的感情对于他算什么! 她淡淡地点头,“好啊,我们就这么散了吧。” 厉清泽猛地看向她,浑身泛着冷:“芸芸……” 方芸妮微垂着眸子,“原本我来农场,就没想发展一段感情。你对我来说,可能是在错的时间和地点遇上了对得人。” “能让你轻言放弃的感情,或许真不值得我们坚持。”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七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0) 厉清泽那股念头不过是一瞬间,接着就被他自个儿坚决地否定了! 他紧握住方芸妮的手腕,一言不发冷沉着脸,沿着家属院外围昏暗的地方直奔小树林。 农场在夏华偏北的地方,哪怕如今已经快六月份了,但是天依旧不算长,刚吃过饭已经完全暗沉下来。 人若是不走在灯下, 很容易与天地融为一色。 方芸妮挣扎不开,只能小跑跟着,拿着腿踢他。 可是他的小腿肚子跟身上的肌肉一样,硬得紧,她穿着的是布鞋,稍微用点劲,就像是跟踢石头般。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倒是她脚尖酸疼! 踢不得,她就开始上手挠他腰间的痒痒, 往常的他早就跳起来了,可是如今不管她如何挠,人就是沉着脸一语不发,当真是隔绝了一切感觉…… 进了小树林,他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选择一颗大树轻松地窜了上去。 “芸芸,是我错了,”厉清泽盘着腿坐下,将人揽在怀中,认真地看着她,先低声认错。 “你压根不清楚厉家的水有多深,我能从出生活到现在,可以说是运气逆天了。” “厉家家主的位置有三十多人争抢,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方芸妮微抿着唇瓣。 她能够感受到, 厉清泽一提起厉家, 浑身就有一股不可控制的戾气,或许他自己根本不愿意想起来。 可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对他多些了解, 男人还是一字一句缓缓地说起厉家家主残酷竞争机制。 “或许对于任何一个竞选,选上的人荣耀无限,而失败的人还有来过的机会,哪怕错失了良机,也不至于丢失掉性命。” 方芸妮猛地扭头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成为厉家家主吗?” 厉清泽淡笑着点头: “对,厉家能够兴盛这么久,无非是从众多小辈中培养出一个王者,由这个心狠手辣、犹如机器般无情无爱的人,带领着族人在朝代更迭、经济起伏中,排除一切情感和个人因素,继续发展昌盛!” “甚至有得厉家家主,为了保住家族,曾经牺牲数百族人,而另择族地发展,美名曰断尾求生,置之死地而后生,以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而这个王者的诞生,是几十名优秀的族人厮杀出来的。” “这样作为厉家管理机器存在的我,怎么配得上你呢?” “虽然与我竞争厉家家族的人已经离去,可是谁能保证我和你就没有处于危险之中呢?” 方芸妮倒吸口气, 这个年代中还有如此家族的存在。 厉清泽抚摸着她的脸颊,目光里全是对她的缱绻: “我一直不想将自己阴暗的一面展露出来。” “因为我怕你会害怕我、逃离我,而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太自私,对你也不公平,可我,不愿意错过你!” 而你,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救赎…… 方芸妮瞪着他,“我还是相信咱们组织的,而且我身手不错,能让我吃亏的人不多。” 厉清泽不顾她挣扎地将人紧紧箍在怀中,笑着说: “对,我既然能活到现在,就能护你周全!” “再说了,咱们芸芸也不是普通小姑娘。” 到底是没经过世间黑暗的小姑娘,她不清楚与自己在一起,会面临什么。 不过她说得也没错,厉家在近百年的发展中,已经元气大伤,与兴盛时期的家族完全不能比拟。 再加上从他掌权开始,就着手的遣散族人的计划,厉家族人中几乎没有成气候的。 方芸妮掐着他腰间的肉,“是你说,如果我反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耍赖的男人给堵住了! 虽然俩人只闹了几分钟的矛盾,可是他们情绪也经历了大起大落,男人这一次差点没克制住。 还是又有人悄摸进入小树林,脚踩在枯树枝上的声音,惊动了沉迷的俩人。 这会儿厉清泽抱着方芸妮好大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而两个人也听清楚了下面人的说话声。 “可琪妹子,都走这么远了,周围已经没人了,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吧。”一个略微熟悉的男声响起来。 王可琪扭过身,笑着看向半米远模糊的身影: “我知道你跟常伯伯打得什么主意。” “想与我们王家当结亲的不少,甚至也有用下作手段的!不过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的。” “我既然敢独自一人来农场,又黑灯瞎火约你出来,自然是不怕被算计。” “你们是想要身败名裂、一朝回到解放前,还是想要日子过得更舒坦,全看你的选择了。” 常立强贪婪地看着她,嘿嘿笑着说: “可琪妹子,你是小姑娘,我但反对你做些什么,不管成与不成,你说别人看到我们俩钻树林子,会怎么想?” 王可琪挑眉冷笑声: “当然是要将你当成流氓,拉去挨枪子儿了!” “我名声坏了又如何,时间长了,谁又能记得?” “可是啊,你却成为你爸升职加薪路上的牺牲品。” “等你死了,他们不光不会念着你对家里的贡献,反而巴不得与你断绝关系。” 常立强的笑容僵直在脸上。 他能感觉到王可琪的胸有成竹,明知道他可能对她做出多么恶劣的事情,可是她依旧不慌不忙,甚至主动带着他往林子里钻。 所以,他但凡做了什么,这丫头真敢毫不留情送他进局子! 他更明白家里人的选择。 常立强咬着牙道:“那你喊我来,是需要我做什么?” 王可琪轻笑声,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策反了他,小声说道: “我呢,也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 “可期养殖场的开办,离不开常伯伯的支持,而且咱们王家和常家也算是世交了。” “虽然我与你不可能结为夫妻,可是强哥,我却能送给你个媳妇儿,就看你敢不敢要了!” 常立强忍不住嗤笑声:“我除了在你这里踢到了铁板,整个农场里的女知青,还不是任由我挑选,需要你送?” “再说了,农场里的女知青也就那样,没啥意思,一时逗弄下还行,却不值得我娶回家当媳妇。” 王可琪抿着唇笑,“那方芸妮呢,她长得这么漂亮,在工作上也颇有能力,你就没对她动过心思?” 原本厉清泽和方芸妮还在被迫听八卦,结果话题却涉及到自个儿!两个人对视一眼,神情淡然带着丝冷意。 常立强浑身一颤,其实他胡闹的时候,厉清泽还没有来农场,场里的秩序特别乱。 后来保全科组办起来后,农场才渐渐有了如今安稳的模样。 就连他都收敛很多,小心谨慎地还没被厉清泽给捏住。 “王可琪,我还以为你是多正义大气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知道自个儿打擂台,赢不了小方主任,所以你让我毁了她?” “她是厉队长的对象,我不要命了,去招惹她?” 常立强呵了声,拔腿就要走,不愿意跟她废话。 王可琪微微拔高声音:“因为我要厉清泽!” “下周三晚上不是有篝火晚会,到时候农场全体知青都会参加。厉家老两口会想方设法,将厉清泽和方芸妮给灌醉。” “到时候我会与厉清泽成事,你若是不想当方芸妮的男人,那她可就便宜旁人了……” 常立强想想方芸妮的模样和身段,浑身的热血都在翻滚。 他怎么就不稀罕方芸妮呢,主要是她刚来农场,就与厉清泽走得近,俩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他对着那样天仙般的女人,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 如今他有机会一亲芳泽,常立强恨不能现在就…… 王可琪这时候上前走两步,手在常立强胸前轻轻划着: “其实你也不用对她做什么,就装作被她吸引,却克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又恰好被人给看到。” “在她伤心我与厉清泽成事时,你趁虚而入,再秉持着为她名声负责,应该很容易抱得美人归吧?” “那时候厉清泽是我男人了,还会管方芸妮跟谁吗?” 常立强听了不停地点头,“高,实在是高!” “果然女人最懂女人心呐。” 王可琪暗暗松口气,得意的笑着道: “所以,你愿意与我合作了?” 常立强握住她的手,“当然,我要是能娶到方芸妮这么漂亮能干的媳妇儿,你功不可没,往后你但凡需要我,只管开口!” 王可琪压低声音,跟他叮嘱一番。 常立强凑到她耳边道: “可琪,你没有过男人吧?” “如果你想将厉清泽拿下来,没有点本事,怎么能让他破防呢?” “不如哥哥教你几招?放心,我不会……” 这常立强不是普通人,哄骗小姑娘的手段很多,不然哪怕常副场长替他收拾烂摊子,也绝对保不住他。 他最喜欢的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 而且他只要不是跟厉清泽比,外在条件不算太差,也特别注重身材管理,是以,如此夜晚中,男人浓烈的荷尔蒙释放,加上他一贯熟知女人心。 尚未经历过人事的王可琪,哪里扛得住…… 厉清泽神色清冷地将方芸妮搂入怀中,遮住她眼睛,也堵上她的耳朵。 月色悄然爬上了树梢,下面的俩人才粗喘着气先后离开。 方芸妮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 厉清泽揉揉她的头,“世界很大,无奇不有,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对于别人,瞧个热闹就好。” 方芸妮扒拉下他的手,“他们刚才密谋,将咱俩分开?” 厉清泽勾着唇角,声音淬着冰说: “他们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啧,我那对亲生父母刚来第一天,就已经与王可琪达成合作关系了。” “看来周三晚上可热闹了。” 被自己的父母如此算计,是个人心里都不舒服吧。 方芸妮乖巧地窝在他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等,等我们结婚以后,多要几个孩子,热热闹闹的,将以往我们缺失的亲情,加倍地补回来!” 厉清泽其实早就习惯了,浴血奋战过的厉家人,对亲情从来不报有丝毫希冀。 他想跟她说,自己内心足够强大,压根没有一点难过。 不过他很享受女人心疼自己、哄自己的模样。 厉清泽微垂着眸子,身上的难过在蔓延中,只是略微哽咽地说:“芸芸,谢谢你……” 方芸妮轻抚着他的脊背,笑着说: “我呢相信命运是公平的,老天爷不可能让你一直吃苦,瞧,他这不是将我送到你跟前来了?” “你爸妈不心疼你,这不是有我吗?” 厉清泽紧紧回拥着她: “是啊,你就是上天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俩人腻歪了好大一会儿,厉清泽见时间不早了,才送方芸妮回宿舍。 方芸妮瞧着月色下满身笼罩着沉痛、忧伤的男子,内心是心疼和好笑的。 厉清泽再厉害,在自己这个任务者跟前,也不过是班门弄斧。 她怎么就不清楚他的小心思呢,只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 他对父母的算计不在乎,何尝不是历经无数次的绝望,而对人与物的大彻大悟呢? 方芸妮都不舍得逗弄他了。 见女人进了屋子,厉清泽多站了三分钟,才扭身步子轻快地离开,恨不能吹口哨。 感谢那俩人倾情演出,让他将自己那句犯憨的话给含糊过去。 雨过天晴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 唔,他琢磨着自己怎么扮演,被父母伤透心的小可怜,最好能撑到领证的时候。 不知道芸芸会不会松口,让他在洞房花烛夜中,忘却身世的凄苦呢? 结果他美滋滋地刚迈了几步,就感受到身后的动静。 他僵直着身子扭过来,看到女人又出来冲他挥手!? 厉清泽赶忙继续捂紧缺爱大儿童的人设,恹恹地挥手。 方芸妮咬紧唇瓣。 她从来没发现自己男人,还有如此戏精的一面,难道戏精不该是她吗? 回到宿舍,方芸妮简单洗漱完躺下,脑海中还不停地想着之前在树林里的一幕。 不得不说,她运气一向不错,又碰到了直播现场!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八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1) 第二百六十八章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1) 农场生活区附近的小树林一共有两个,而他们所去的林子,狭长密集地蔓延至后山附近,哪怕农场用荆棘、木材和铁丝阻挡,也不能做到万无一失,而且这里经常会有小型动物迷失溜进来,更是不乏些带毒的蛇蚁虫蝎。 有着操场旁边的小树林在,这边基本上是没人的,毕竟曾经有人在这里被毒蛇咬伤身亡,又或者被孤狼撕咬…… 当时厉清泽拉扯着她,凭借着内心的那股闷气,在林子里走了好大一会儿,即便如此,他们也碰到了王可琪与常立强俩人密谋和厮混! 方芸妮便清楚自己在某一个任务界面时,触发的随机幸运异能起了作用。 方芸妮一直很清楚,一旦可期养殖场开办起来,两个部门之间的竞争激烈,部门之下的员工们也会冲突不断。 可是她没想过,王可琪这么早就要出手。 心里想着事情,她翻来覆去大半夜才睡着。 方芸妮皮肤白皙,哪怕春风皴人、夏阳晒人,她脸上也没受到多少影响。只是今儿个她漂亮的狐狸眸子下,带着淡淡地青色,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早上吃饭的时候,厉清泽心疼得不行,又起身打了俩白煮蛋,盯着她吃下去。 方芸妮哭笑不得,“我就是睡眠不足,中午补回来就好了。” “我哪里有这么娇贵?” 厉清泽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小声地说: “芸芸,厉家、常家和王可琪的事情交给我,你照常工作和生活。” “我不会让咱俩吃亏,也不会任由他们算计。” “只要他们敢出手,那我会让他们体验下自食其果的滋味。” 方芸妮对此丝毫不怀疑,毕竟厉清泽是厉家家主,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厉清泽笑着补充说:“是你陪我看场大戏!” 这几天方芸妮和厉清泽,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王可琪等人为周三的到来忙活。 昭阳农场是由知青们完完全全靠着双手,一点点建造发展起来的,这里距离城镇不近,若是没有场外那条十多年走出来的小道,恐怕人迷失在荒野中,也寻不到城镇的路。 这里日子乏味枯燥,又格外艰苦辛劳,日复一日永远看不到尽头。 尤其是大家伙刚结束了一波繁重紧张的农忙,急需要一场狂欢来释放解压,而且平日里男知青和女知青劳作、生活都是分开的,很少有机会接触了解,这次的篝火联欢被大家伙期待着。 甚至男女知青们还传起了纸条,大约就是能不能在篝火联欢的时候挨着坐,又或者得了什么好东西分享一下。 就连厉清泽头一天晚上,都别别扭扭地塞给她一封信以及一个包裹! “你回去再看,明天不用工作,你多睡会,不然晚上可熬不了那么久。” “我清早会跟随着采购车去一趟市里,买些东西,给你带肉包子回来……” 方芸妮捏着信,将包裹接过来,笑着点头。 厉清泽最稀罕她这种看向自己,乖巧浅笑的模样,每每都忍不住欺负她。 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让自己掏心掏肺的小女人呢? 回到宿舍,方芸妮就见到好几个舍友,偷偷摸摸拿了手电筒钻到被窝里。 然后其他舍友会冷不丁将被子掀开,小姑娘们笑闹成一团,抢着看情书,甚至还要念出来。 方芸妮默默地将自己的信和包裹,锁入箱子里。 虽然她是别人口中的小方主任,但是大家伙都比较精,在工作的时候喊她小方主任,生活中却与她没大没小,跟普通舍友般相处。 也不清楚她们是以这种方式,拉近她与她们的感情,还是说她们想在生活中,寻找个平衡。 反正方芸妮并不太喜欢这种没有分寸的打闹。 因为她太清楚女孩子之间的友情,有多么的脆弱,而且她们的嫉妒心也格外可怕。 方芸妮神色淡然地洗漱完,钻到被窝里睡觉。 篝火晚会是农场办的,各种食材从外面运输进来,肉类虽然不多,却也能让每个人解个馋。 明天不用上班,宿舍的姑娘们闹到很晚,第二天食堂开饭的哨音都吹了好几次了,她们才挣扎起来洗漱,换上好几天前就准备的衣服,仔细梳妆打扮! 方芸妮洗漱完,装作找衣服,这才打开信瞧。 男人的字大气带着洒脱,让她不由地想起他写信时候的模样。 他肯定坐得笔直,一本正经地伏案写信,时不时念起她的好,傻笑陶醉一番,再绷着脸继续写。 “方芸妮同志:展信佳,我很感激命运的安排,让我们能同生于京都,却在如此偏远却泛着温暖的农场相见……” “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今年的春天突然降临了,而你便是那最娇艳独特的迎春使者……” “原以为俩人每日见面,写情书太过正式和矫情,相比较纸短情长,我更喜欢直接地拥抱你,让你感受我为你乱了节奏的心……” “可是,我听同事说,小姑娘喜欢生活有仪式感,喜欢浪漫与情怀。” “我觉得这样也不错,生活漫长,不能总是充斥着工作与一成不变的生活琐碎,得要时常有惊喜与变化……别的女同志有的,你也得有……” “……絮叨这么多,希望芸芸不要烦闷,在爱情面前,我也是个凡夫……” 瞧着男人的信,方芸妮脸上的笑容比往常又暖了三分。 她十分清楚,一个男人真用了心,就会事事上心! 什么直男不懂女儿心,那不过是男人懒得动脑筋、疼爱女人的借口罢了。 都是一样的心和脑袋,只看你愿不愿意动了。 这算是她收到的第一封情书,方芸妮轻笑着拿出笔和纸,来了个回信! 同样展信佳的开头,“清泽哥,收到你所谓的情书,我真的是万份惊喜。” “情书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仪式感,而是来自你对我的珍重,简单的文字因为有你情感的倾注,被赋予了厚度,也拴住了岁月……” “我想,等咱们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掩埋,忘了彼此曾经的心动与欢喜,不妨拿出来瞧瞧,重温一番……” “感情应该像是埋入树底下的酒,并不会因为激情而消退,反而因为时间的加持,让浮于表面的情谊,渐渐深入骨髓,被定格被拉长被永恒……” “爱有许多衡量和表达,我希望我们之间是经得起艰难困苦,也能够携手共度繁华富贵的……” 方芸妮写完最后的署名,全文恰好是一千三百一十四个字,与厉清泽的等同! 将信装入信封粘好,她还帖上了一张邮票,琢磨着等以后出了极具收藏价值的邮票,她得囤上几板当传家宝,万一往后子孙不争气,也能凭借着邮票挺过些艰难岁月。 想到这里方芸妮都禁不住笑出声了,若她的后代当真如此贫困潦倒,那肯定是他们不努力奋劲,几板邮票价值再高,也拯救不了坐吃山空的他们! 将信件放到一旁,方芸妮这才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一身改良版的碎花旗袍,虽然略微宽松,却仍旧可以将她漂亮玲珑的身段,展露三分。 方芸妮抿着唇轻笑,换上衣服,还有黑色方口编制凉鞋。 她利用手头上的工具,给自己略微烫了空气刘海,高束起来的马尾也卷上了弧度,扎上大红色蝴蝶结,漂亮又洋气,就像是灰扑扑的农场,被射入了一道鲜亮的色彩! 舍友一瞧都喜欢得不行,纷纷让她帮着她们将头发也略微烫一下。 方芸妮笑着直接将工具递过去,说了下怎么用,“就像是烫衣服似的,头发微微潮湿的时候隔着布烫,不会伤头发……” “不过这样的弧度维持不太久,基本上一两天就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大家伙都不在意,笑着谢过后,互相帮忙烫头发臭美一番。 这个法子就像是长了翅膀般,烫头发打开了女同志们臭美新天地。 不过大家伙的审美有待加强,反正等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男同志们脸上表情怪异。 原本精神利索的姑娘们,一个个跟炸毛的猫儿,或者卷毛的哈巴狗似的! 甚至有的男同志喝着汤直接喷出来了! 方芸妮都没眼看了。 跟着采购车回来的厉清泽,看着比往日更加精致漂亮的女人,眼睛都不舍得挪开,目光炽热恨不能将人给融化掉。 “同样是烫头发,我姐姐的好看,”方晓辉都小声地说。 厉清泽点头,“你姐姐审美好,不过你姐姐长得俊,就是顶着个爆炸头,也是场里一枝花!” 方芸妮抿着唇笑,瞪着他们小声地说:“我觉得,要是让男同志们知道,是我将他们心仪的小姑娘,变成这个模样,会不会寻你的事啊?” 厉清泽笑着给她剥鸡蛋,“他们不敢,喜欢一个人,就得接受她的所有,不仅外貌、学历、家世背景,还有喜好、谈吐、为人处世等等。” “但凡有一点不能容忍的,不是他们不够喜欢,就是喜欢得浮于表面!” 方芸妮也是如此想的,不过食堂里早上没有往常的匆忙烦闷,大家伙笑闹着,就如同他们来农场前,不需要为饥饱奔波忧愁。 纯粹的快乐,恐怕也就只有农忙结束后,眼见到大丰收时,以及逢年过节的时候了。 虽然是篝火晚会,但是食堂中午已经开始准备起来。 方晓辉吃过饭,就急匆匆去后厨帮忙了。 厉清泽见方芸妮笑容里还带着些许的担忧,便拉着她装作散步般往后山而去。“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方芸妮好奇地跟着,在上山前,厉清泽还招呼了两个人。 那俩人身形有些奇怪,若是平时她不会注意到,主要是厉清泽单独将他们给拎出来,又是在篝火晚会前夕,是以她很容易联想。 都是男人,一个从背后看,除了头发和走路的姿势与气质不同,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将他认作是厉清泽! 另一个男人应该是早产儿,个子不算高、身子瘦弱、皮肤白皙,五官清秀。 同样的,若是他留起长发、走路略微收敛下,胸前再揣俩馒头,不看模样的话,别人也容易将他和方芸妮给弄混…… “清泽哥,你是想……” 方芸妮心里已经有了种猜测,忍不住轻笑着压低声音问: “你是不是想晚上的时候让他们代替我们?” “你有没有化妆的工具?我能将他们画个差不多,尤其是晚上光线不好,他们言行举止略微注意,就可以扮咱们七八分像了!” 厉清泽挑眉,诧异地看向她:“你会易容术?” 这次轮到方芸妮愣了,兴奋地问道:“所以,清泽哥你会易容术?” “我不过是会化妆,利用光线和化妆品,能将人的模样复刻个七八。” 厉清泽笑着说: “那我们说得可能不是一样的事情,我这易容术是厉家家主必修课程之一,利用特殊的调制塑性胶水,将人当成个泥胚,捏制成想要模仿的人。” “等胶水干了后, 是能将那层胶水跟脸皮似的撕扯下来,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 “我这次去市里,就是为了采买易容的东西,既然芸芸也有能复刻人模样的本事,不如咱们比试一下?” 方芸妮颇有兴趣地点点头。 像是化妆,在后代是精致女孩儿人手必备的生存技能,算不得金手指。 她本身在现实中,也有着不错的技巧。 “清泽哥,你说怎么比吧?” 厉清泽指指她,“你复刻我,而我复刻你,看看谁的作品与本人更像!” 这个好玩儿,方芸妮摩擦拳掌有些迫不及待了,“那有没有彩头啊?” 厉清泽凑近她耳边,低声说:“彩头嘛,就我们彼此向对方提个要求。” “比如,”他几乎用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比如我如果赢了,等结婚领证后,咱俩不许分房睡!” 厉清泽还说觉得装作忧郁、脆弱,惹得女人心疼、心软,不是他的风格。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2) 厉清泽还是喜欢自己想要达成什么,直接说、努力争取。 对着心上人使心机,刚开始可能是趣味,往后说不定真成了习惯,反而让俩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生疏。这是他不能够容忍的。 他的心机可以用在所有人身上,唯独不能是她! 方芸妮没想到男人一直惦记着这事。 她咬着牙娇嗔道:“没脸没皮,大白天的你想什么呢?” 厉清泽哈哈笑着,“白天又怎么了,我想什么了?难道不是你多想了?” 他们走得快,而后面俩人比较识趣,四个人已经拉开些距离。 “我不过是说咱们不分房睡,怎么就没脸没皮?” “哪家新婚夫妻还要分房的?这不是很正常的话?” “当然啦,如果芸芸需要我特殊服务,那我乐意至极……” 方芸妮哼着:“当初分房是你提出来的,如今抗议的也是你自己。” “你心里怎么想的,自个儿清楚,不要甩锅给我!” 厉清泽也不否认,“所以芸芸,你就说敢不敢应战吧。” 方芸妮还就是个不服输的性格,明知道他是用激将法,但是她仍旧点头,“应啊,我为什么不敢应战呢?”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不过,我的条件是……” 厉清泽哪怕清楚自己易容术技术高超,没有输的可能,但是心仍旧高拎起来。但凡她说维持分房的事,那他是不是得顾忌她的想法,故意输掉呢? 毕竟他不舍得为难她,只能借着输掉比赛略微挽尊。 结果方芸妮笑着说: “我刚才想了,清泽哥说得不错,哪里有新婚夫妻分房睡的呢?” 厉清泽眸子一亮,内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要开荤了,那种激动是无法抑制的。 毕竟他最近天天与方芸妮遛弯,血气方刚的年龄,真的是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只要不分房,那他就距离吃肉啃骨又近了一步。 方芸妮继续说道:“最近养殖场正是关键期,我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所以,虽然我们不分房睡了,可也要楚河汉界分明,不能逾越。” “怎么样?” 厉清泽微眯着眼,只要俩人在一间屋子里,还躺在一张床上,哪里有什么楚河汉界呐?万一小媳妇儿睡得沉,又或者睡姿豪放,那岂不是他的福利? 所以不管他是赢,是输,俩人都能在一间屋子里。 不过,他笑着声音低沉:“芸芸,你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吗?” “如果你赢了,自然我会如你所愿,只要你不点头,我一根手指头都不碰你。” “可是你要是输了,这楚河汉界就被摒除,我,可是要向你讨要完整的洞房花烛夜!” 方芸妮轻笑着,丝毫不慌道:“清泽哥,我还是那句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说不定是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也学着他的模样,凑上前低声说:“毕竟我觉得有时候吧,只能看不能吃,还不如眼不见心为净呢,清泽哥,你说呢?” “也希望清泽哥到时候愿赌服输,别做些反悔赖账的事情。” “那时候,我想你应该更像自己一间屋子吧?” 厉清泽瞧着女人勾人的模样,浑身气血上涌,咬着牙说: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绝对不会放水了。” “芸芸你可以现在就开始做心理准备……” 方芸妮哼着,“咱们走着瞧!” 有着如此大的赌注,俩人很快就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撩开如瀑布般轻垂下来厚重的藤枝,厉清泽拿着手电筒先弯着腰走进去,另一只手霸道紧握着方芸妮的。 洞里干燥带着淡淡地腥味,里面像是迷宫般竟四通八达,不过厉清泽走得很快,绕了约莫四五分钟,视野突然开阔起来。 他们来到一处峡谷中,四处悬崖峭壁似是直通云霄,只有巴掌大的天洞,投射下一束束的阳光,在繁茂的林子间跳跃。 这里有碧绿清澈的湖泊,有奇花异草,有亭廊水榭,以及一座五进的大宅子! 方芸妮被如此景色吸引住,也震惊在这样的年代,能看到如此古色古香且保存完好的建筑。 厉清泽笑着说: “这是我们厉家避乱场所之一,而这样的场所在全国各地有不少。” “我将族人遣送离京的地方,都有片类似的宅院。” “每个宅子外面分布着机关,普通人哪怕跟着我进来,还留下标记,等回去后仍旧寻不到。” “我记得咱们课本上有过桃花源记,大约就是这样的情景。” “厉家明面上、招惹人眼的东西,全部被捐赠出去了。” “可是一些郊外的宝藏,以及这般的避世之所,比比皆是,不过呢,所有的信息都只掌握在家主手中,而长老们也只是每人掌握一处。” “毕竟,”他眸子闪过冷色,“毕竟这些宅院不论建造还是修葺,等竣工后,没有人能够走出周围的杀阵!” 他低声忍不住又跟她念叨了下厉家的事情。 “而这些藏匿起来的东西,像是避祸的产业和奇珍异宝,我打算等返京后,捐赠出去一部分,其余的则分给每个族人。” “满意呢,他们拿着走人,不满意的话,一分没有,哪怕他们阳奉阴违,得了东西反过来冲我叫嚣,我也有得是法子,让他们手里的东西变得一文不值、一文不剩!” “树大分枝,厉家以前的法子,在新时代不适应了……” 方芸妮赞同地点头,时代的变化,其实是人心在变,明明有着更加轻松的生活方式,谁愿意为了个累人的族长,拼个你死我活? 如今人们的安全得到保障,以前大家伙需要抱团求生的需求没了,这家族的庇佑作用被日渐消弱,等春风一吹,谁还乐意被套个圈? 最重要的是,厉家一天不组织族人分割族产,他们的孩子就得时刻准备参加下一批族长的竞争! 厉清泽继续说道:“族里的规矩很多,而且等级分明,我若是不上位将厉家拆了,而是当初故意在第一次分流时,就认个输。” “看似我能当个平庸的族人,实际上是个家奴,但凡我有哪里惹到族长的地方,往后的日子生不如死……” 可不是嘛,族长从那么多人中拼杀出来,自认为很厉害,也就更不允许族人比自己出色的,哪怕样貌,哪怕记忆力、体力等等方面。 除了丑陋的嫉妒之心,族长更怕这样优秀的族人会造反,只能将一切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他们很快便到了亭子中。 厉清泽从石桌下拿出今早买的东西,摊了一桌子,挑眉看向方芸妮: “芸芸,你确定跟我打赌?” “输了可不许赖账的!” 方芸妮看着那一堆东西,自己所需要的工具和化妆品也都包含在内了,笑着拿起说:“我虽然是女子,说出来的话也是有分量的。” “比试就比试,哪来这么多废话?” 厉清泽笑着哎呦声,这话说得好像他不敢似的。 俩人没再说话,分别招呼那两位同志给做好,拿着工具便瞅着对方十来分钟,在脑海中将自己喜欢之人,一点点临摹出骨相来。 第一步特别关键,就像是绘画时勾出大体轮廓般,如果连这个步骤都没有框定好,那么再细画的时候,会出现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情况! 不得不说,好看的人,尤其是耐看型的,这骨相都格外漂亮,大自然赋予的线条流畅,是人们自个儿用手都无法想象绘制出来的完美。 等将对方彻彻底底印入心里后,他们便开始忙碌起来。 上午的阳光正好,经过水汽的光芒都收敛了威力,染上轻柔。 方芸妮沉静心神,下笔很稳,虽然手头上的工具,不如后世的齐备和顺手,但是厉清泽搜罗的东西不少,她略微改造下,也能用。 约莫两三个小时,方芸妮和厉清泽像是约好得般,同时放下了工具! 经过改装后的俩人,单单从背影来说,已经跟厉清泽和方芸妮无限接近了。 “清泽哥,我觉得吧,咱俩比赛没有个评委,容易带着主观想法。谁也不服气谁,如何评判输赢呢?” 厉清泽挑眉,守着外人,他不好说得太清楚,“我也这么认为,事关以后我们俩婚后的相处方式,所以比赛结果马虎不得。” “不如将评判的权利,交给参加篝火晚会的大家。” 方芸妮点点头,笑着道:“好啊,巧了,我同样觉得咱们既然是为了在篝火晚会上以假乱真,瞧瞧王可琪、常家和你家的阴谋诡计,才寻得替身。” “自然是要用实践来测试一番,谁的模特先被人发现是替身,那谁便输了,怎么样?” 这不仅是对他们化妆、易容技巧的考察,也掺杂着运气成分了。 厉清泽低笑声,自己喜欢的小姑娘真像是一本读不完的书,每时每刻带给他惊喜,也让他与她多相处一分钟,爱意便能更加深沉一分。 厉清泽准备得齐全,主要是他刚开始没指望方芸妮帮忙易容,以为自己一个人忙活俩人的替身,得从上午熬到傍晚呢。 如今他们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加上还有事关他幸福的比赛,效率奇高! 他去庭院中,从古井里拎出来肉,在厨房中翻出各种调味品以及鸳鸯锅,又到他平时借着巡逻的时间,在周围种的菜地里,摘了些青菜。 “我平时不在这里开火,所以条件比较简陋,大家先凑合下,晚上咱们吃好的。” 那两位同志连忙说这已经很不错了,晚上篝火晚会虽然有肉,但是人均下来没多少的。 方芸妮算起来是在异世第一次吃火锅,虽然火锅烹饪方法简单,就是肉、菜在汤里涮一下,可是搭配上各种蘸料,味道鲜美又好吃。 不过那俩人不敢带着妆如此吃,都是等厉清泽涮完后,盛给他们。 这个峡谷中,有着岁月静好的魅力,哪怕没什么娱乐消遣的,可是大家伙仍旧在这里不愿意离开,就好像与农场是两个世界般。 很快天色昏暗下来,方芸妮和厉清泽四人收拾妥当后,从山洞中离开,不过等走到山外缘的时候,他们停下脚步,让那俩跟他们化得犹如双胞胎的替身下去。 经过一下午的培训,那两位同志不论说话的语气、身型、姿态,都跟他们很像了。 主要是厉清泽平时在外人面前一板一眼,而方芸妮也都是端庄大气,并没有呈现出太多的变化。 此时的厉清泽和方芸妮,也都变换了一种模样和穿着打扮,与普通的人没太大变化,是那种一眼望去不会被注意的。 农场里的人很多,而且每个月都还有新人涌入,加上两个养殖场的开办,又有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和知青们携家带口地奔来。 突然多出来俩生面孔,谁也不会好奇。 厉清泽和方芸妮平时走到哪里都被注视着,如今他们并肩走着,没有一个人上前打招呼,甚至没人会多看他们一眼。 这种感觉他们俩都觉得新鲜。 他们寻到那俩替身的对面坐下来,与周围的同志融入在一起,余光却锁定着替身。 夜色彻底驱赶最后一抹余晖,一堆堆的篝火被点燃,欢乐笑闹声,随着腾腾烟火与热意笼罩住整个农场。 方芸妮扮演的是腼腆不爱说话的小姑娘,是以她旁边的女同志,询问了她姓名和工作后,便没多大兴趣,与另一边的人说起话来。 而厉清泽身为男士,倒是时不时与人搭两句,更多的时候是照顾着她吃东西。 那俩替身顶着他们的模样,之前在山上还正常,到了这里,却真入了状态,俩人腻腻歪歪得,让方芸妮看了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回想一下,似乎,她跟厉清泽在山上吃火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明明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动作,甚至是神态,都没差别多大,可想想那俩是男同志,方芸妮就忍不住要爆笑出来。 她忍耐得痛苦,肩膀都带着轻微地颤抖。 厉清泽压低声音道:“芸芸,比赛刚刚开始,你可不要提前暴露出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3) 方芸妮忍着笑,实在忍不住,就掐男人的腿。 厉清泽浑身一颤,男人的腿是那么好掐的吗? 女人的劲道能有多大,他无奈笑着将她作乱的手给捏住。 这次的篝火晚会,因为方芸妮的加入,有着很大的变化, 肉类提前腌制好,菜也是品种繁多,还有面食等等,加上些野味,格外丰富且味道还好。 大家伙吃得很带劲,基本上没人说话喝酒,先填饱肚子再说。 在物资匮乏的时代, 人得先满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才能讲究体面。 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这才有人端着酒杯来回走着联络感情,而厉家老两口也走过来,硬是挤到“厉清泽”和“方芸妮”中间。 厉父笑着端着酒杯给“厉清泽”倒酒: “今儿个咱们什么事儿都不提,就爷俩喝酒说说话!” “咱们离京这么久了,都四年了吧,每次见面都被生活所累……如今咱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我跟你妈还有你兄弟们来农场,那小王主任给我们安排了活,不算累,却有工资和福利拿……” “我们但凡能吃饱穿暖,有点法子,都不愿意拖你的后腿。” “爸爸知道你怨恨家里逼迫你当族长,可是你兄弟不是这块料啊……” 厉父絮絮叨叨的,开始给“厉清泽”打感情牌, 以退为进,想先修复父子的关系,其他的等以后慢慢图谋。 毕竟自家儿子是族长, 全族的产业都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中, 但凡他能从手指缝里肯流出些给家里人,他们的日子绝对赛神仙了! 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掉的,尤其是这孩子从小没有感受到父母的疼爱,也没有体会到兄弟之间扶持的情谊,更容易被亲情给打动。 以前是他们太激进了,反而将这孩子越推越远,谁让在族里的时候,他们见他一面太难了。 如今大家伙都在一个农场中,他们有大把的时间,给“厉清泽”家的温暖! 而厉母则堆着热情的笑,拉扯着“方芸妮”的手,慈爱地说: “哎呦,小方同志,你也不容易呐。” “小小年纪,手这么粗糙,肯定是没有大人看护着,吃过不少苦……” “往后你来咱们家里,婶子将你当闺女疼。之前我们只是听清泽说谈对象要结婚了, 并不清楚是谁,怕认错了, 所以那天我们没跟你打招呼。” “果然是我儿子选中的姑娘,瞧这小模样长得真俊!” 说着呢,厉母就要伸手去捏“方芸妮”的脸,被后者娇羞地躲过去。 “孩子,婶子是真盼着你嫁入厉家,给清泽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清泽这孩子呐,吃过太多苦,特别招人疼,婶子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可是呢,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总不能心软,让他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吧?” “瞧,他果然像是我跟他爸想得那样,成为了我们家族里最优秀的孩子。” “可是,他却不懂我们的心,还怨恨着呢。好孩子,你帮帮婶婶好不?” “他肯定也渴盼着父母的疼爱……我们还能有多少年活头,下乡的四年,我们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就想闭眼前,看着你们的娃喊我们爷爷奶奶……” 说着厉母还自我感动地抹着泪。 “方芸妮”微抿着唇一语不发。 “小方啊,你想想你负责一个养殖场,清泽还是咱们农场保全科的大队长,每个人的活很多,责任也很重。等你生了孩子后,不还得需要我们老两口帮忙照看?” “我们所求不多,就想听他喊个爸妈,平时接我们老两口去家里吃口饭,说说话……” 厉母并不指望能说动“方芸妮”,只是想在“厉清泽”跟前演一场戏,让这俩小年轻放松警惕心,喝下加了料的酒水。 这老两口目的明确,嘴上打着亲情牌,一副无奈、悔改的模样。 他们太清楚自己这个年纪,但凡叫句苦,抹两把眼泪,就能戳中人心,所以他们俩演得格外努力。 “厉清泽”和“方芸妮”似是意动,最主要是老两口都开始一酒盅一酒盅地闷了,俩人便没再坚持,陪着喝起来。 厉父厉母互相递了个得意的神色,看吧,父母在子女面前有着天然的优势,只要他们肯弯下腰认个错、服个软,基本上就能打破僵局。 约莫五六杯后,厉父趁着上厕所的空,将整包药粉倒入所剩无几的酒壶中,等回来后给“厉清泽”倒上,再将酒壶递到厉母手中,给“方芸妮”满上! 他们这些小动作和话,都被坐在下风向五官灵敏的厉清泽和方芸妮收入眼中、耳里。 看到厉父厉母出手,厉清泽及时给了俩替身信号。 那俩替身心底一直都对厉父厉母警惕着呢,也时刻关注着厉清泽。 其实族里所有人,包括长老们,都不清楚厉家的族长真正筛选机制,他们以为只诞生了一个族长,实则还伴随着暗卫的出现。 这俩替身便是一直跟随着厉清泽的暗卫,他们容貌普通,在易容的时候可塑性很强,而且他们也学习了缩骨术,能够通过改变骨骼,达到逃出生天,又或者模仿别人的目的。 都是失传且伤体的法子,基本上学会缩骨术的人,都活不太长。 厉家为了能维系繁荣昌盛,私底下用了太多恶毒残忍的手段。 酒量大是暗卫训练项目之一,偷天换日的手法亦是他们的基本功,在厉父厉母眼皮子底下,他们俩就将加料的杯子给换了。 而且还是给厉父厉母换上,那手段快得跟变魔法般,并没有引得对方的注意。 厉父和厉母也没有立马就走,而是继续跟他们俩说着话,无非是在这样的年代中,一家人整整齐齐聚在一起不容易。 他们当老人的,就希望小辈能够团结互助。都是打断胳膊连着筋的亲兄弟,这世上再也没人跟他们般,关系如此亲近。 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这两口却是拿着亲儿子当成谋取权贵的工具,当真一点心疼都没有,谁说这世上有天然父母子女关系的? 血亲也是在一日日成长陪伴中,后天培养起来的! 絮絮叨叨中,他们就看到“厉清泽”和“方芸妮”开始犯糊涂,便激动地小声说:“你们到底是年轻,咋喝了两杯就醉了呢?” 他们试探地将人搀扶起来,见“厉清泽”和“方芸妮”都没有挣扎,高兴得脑袋都发晕了。 看来刚才他们自个儿喝得也不少,趁着酒劲还没彻底上来,赶紧将人给带走。 为了降低“厉清泽”的警惕心,厉父是将他带回家属院的,从“厉清泽”腰间摸索出钥匙打开门,把人送到厢房里。 厉父故意将所有灯的拉绳给剪了,黑漆漆一片,谁也看不清是谁! 他压低声音说:“清泽,你这孩子也是傻,虽然你跟小方同志订婚了,可是女人得吃到肚子里才安心。” “那小方同志长得这么好看,你不怕她被人惦记上?” “你不可能天天盯着她吧?农场这么乱,你一个疏忽,可能未来媳妇儿就便宜了别人……亏得你爸来了……正好趁着小方同志也喝醉了,你们就将夫妻名分给坐实了……” “待会我让你妈将你媳妇给送来……” 念叨完,听着“厉清泽”酒气浓重地说了俩谢谢,厉父本想退出屋子,可是他浑身发软、头重脚轻地砸到床上。 早就候在门外的厉家老二赶紧进正屋躺着,等美人自个儿入怀。 而老二媳妇儿这几天得知公婆的打算,眼睛都快哭瞎了,可是她只是个女人,无力抵抗命运,加上“厉清泽”确实是人中龙凤,以他疼媳妇儿的劲,说不定她的日子能好过许多。 已经做好心里准备的女人,在院外徘徊了会儿,一咬牙进了厢房里…… 厉母拖拽着“方芸妮”去了小树林里,将人往那一扔,骂骂咧咧地说:“呸,不要脸勾搭男人的小蹄子,想当我厉家的主母,下辈子吧!” “不知道今晚便宜了谁……” 说着她还觉得不过瘾,要去扯“方芸妮”的衣服。 好歹天上还有洁白的月色,能朦胧看到人影,这“方芸妮”肌肤雪白,反着月光怪显眼的。 如此地方,女人衣衫凌乱,更容易发生事情! 然而等她伸手的时候,酒劲猛地涌上来,头重脚轻地栽倒在地…… 很快,俩替身恢复原来的容貌回来,低声在厉清泽耳侧说了几句话。 “走,我们去洗把脸,换身衣服过来,篝火晚会上,大家伙尽情欢闹,但是我还有职责在身。” 厉清泽低笑着,跟方芸妮含糊地说了句。 方芸妮立马意会到,去食堂转悠一圈,回来时变回了早上那副模样。 而厉清泽也换装完毕,招来保全科的人去巡逻一圈。 因着今天特殊,怕人手不够,除了保全科的人,还有其他志愿者的加入。 “虽然说篝火晚会上,场长他们允许男女同志说说话、互相了解,往对象上发展,但是咱们都是年轻人,喝点小酒容易冲动。” “所以啊,大家伙都打起精神来,将农场仔细巡逻一遍,但凡能藏人、发出怪音的,不管在哪里,都要查看一番。” “记住啊,不许闹出太大的动静来,惊跑了其他犯事的人……” 厉清泽一本正经地,给大家安排巡逻路线,又叮嘱了几句。 大家伙都小声地应下,摩擦拳掌地组队离开,这种活他们最爱干了。 不过呢,同志们都有分寸,各个打心眼儿里是冲着谈对象、结婚去的,想耍流氓占人家小姑娘便宜的,还是少数。 加上保全科巡逻不断,很少有人胆肥地在今天做坏事。 可凡事没有绝对,很快家属院和林子那,分别传来惊恐的女人尖叫声! 哪怕篝火晚会上,大家伙吵闹声很大,仍旧不能遮盖住这种直冲云霄的声音。 众人早就吃饱喝足、吼哑了嗓子、跳舞疲软了,这会儿都忍不住撒丫子去瞧热闹。 方芸妮和厉清泽早就听到那俩暗卫的汇报,提前知晓了情况,可他们还是混在大家伙中,往事发地而去。 这一晚上特别的热闹,或许夏天人们内心太燥,前段时间工作压力大,加上喝酒助兴,今儿个没能压抑住,齐齐爆发出来。 当然了,往年巡逻队没这么认真仔细搜查过,这突击检查,可不就容易查到点什么? “啊,什么?常副厂长在邮局上班的小儿子在林子里……” “厉老爹一把年纪了,咋就冲着自己的……” “小王主任瞧着挺心高气啊的人,怎么这么糊涂,跟厉家老二……” “想咱们厉大队长多好的人,难怪要跟厉家划清界限了,一群不知道廉耻的东西……” 真的是一个消息比一个消息劲爆,听得方宝妮浑身打颤,明明受害者应该是厉清泽和方芸妮,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了? 她特别想正义地喊一句,那些人都是被人陷害的,而害他们的人是厉清泽和方芸妮这对伪善夫妻! 可是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搭上罗家的婚事,真不适合再惹上事情。 方宝妮一遍遍告诫自己,就当没有方芸妮这个人,不管这个三姐多么优秀、多么幸福,她都要装作看不见,千万不能再对人起一点歪念头。 这么多事实在,她还没蠢笨到跟自己的未来过不去。 调整好状态,方宝妮也跟大家伙一样瞧热闹。 不得不说,每个人都动了歪心思,清醒的人怕被发现、闭着嘴不吭声,昏睡的人则稀里糊涂。 而厉清泽和方芸妮都不需要动手,只是全身而退,那些人就乱作一团自食其果了! 场长们气得不轻,将大家伙遣散后,留下当事人、家属,以及保全科的人们。 “你们真是太胡闹了,农场是你们撒欢的地方吗?” “真当我不敢将你们送入局子?” 厉家、常家和王可琪全蒙了,就像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如何都醒不过来般。 “是方芸妮,她是狐狸精!”头脑昏沉的厉母,被泼了冷水后,清醒过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一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4) 厉母也呆怔地从大家伙口中得到了关键信息,当她听到厉家父子俩所在的地方,是常副场长家,并不是厉清泽所在的院子,惊得不行,再看看厉家父子俩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在漆黑浓稠的夜色中,院子里两个火把都驱散不掉她内心的惧色, 她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浮现出王可琪的话,惊恐地喊出来。 “这女人忒漂亮了,她太邪乎了!” “她要采我儿子的阳气,被我们发现了,于是她捉弄了我们……” “明明是在厉清泽的院子啊, 怎么会被发现在这里……” 本来田场长就气得不轻,再听到她扯到精怪身上, 又拉出来厉清泽,更是直接拍着桌子站起来,咬着牙说: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想清楚再说,然后再跟我说说怎么解决,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否则,我可不管咱们农场名声如何,也得将你们给送出去!” 地上瘫软、衣衫凌乱的一行人,自个儿也没闹明白呢,事情就是按照他们设计的来的,怎么到了结局来了个大反转? 明明他们只是设计厉清泽和方芸妮,为什么几乎他们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遭了殃? 可以说除了厉家三口还暗戳戳回味外,其余的人恶心到不行! 不过方芸妮想到,今天上午她跟着厉清泽去的那个山洞, 恐怕就是利用了机关和阵法吧? 尤其是晚上,农场的路灯作用很小,人们视距变短,略微加点干扰, 都能影响个人主观的判断,所以厉清泽只要略微布置,就能让人给引到常家。 看来厉家人,并不知道厉清泽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 田场长深吸口气,只能挨个点名问。 他好歹是几千人农场的一把手,怎么不清楚大家伙的心里,是以他又加了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最好主动交代错误。” 这些人看着算计人的时候,心狠手辣、未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面对着严厉得惩罚,他们也不敢多有隐瞒。 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多了就开始相互攀咬起来,约莫撕扯了大半个小时,田场长他们才将事情给捋顺。 所以这群人其实各有自己的打算,结果自己互相入了套…… “很好,很好!”田场长气笑了,“你们可真是一群愚笨而不自知, 活该自食其果的东西,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突然厉家老二的媳妇发疯似的站起来, 冲到常家的厨房, 在大家伙没反应过来之前,拿着砍刀冲着厉父砍去! 那厉父瞪大眼睛,条件反射似的抬起胳膊,可是看着在火把下散发着寒光的利刃,突然又被吓得下意识地收起手侧身。 那刚被常副场长媳妇磨得锋利的刀,就特别干脆地落下,直接狠狠地落到厉父的肩膀上。 可是厉家二媳妇并没有收手,继续胡乱地砍着。 夏天人穿的衣服单薄,稍微被刀刃划到就汩汩流着血,而厉家二媳妇在家里算得上是被压迫的主,平时累活脏活都是她在做。 而厉家其他人跟养尊处优的老爷太太般,继续过着滋润的日子。 若不是她一个人没法养活大家,厉家哪能胆肥地一次次骚扰厉清泽,这次更是为了一劳永逸,还想将她作为掌控厉清泽的工具! 也不瞧瞧人家厉清泽是什么样的人,是她一个黄脸婆能够拴住的吗? 什么苦难她都忍了,可是如今她却被…… 呵,什么喝醉了,什么吃药了,如果男人没有这个心思,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事情?她与婆婆难道区别不大,他分辨不清楚? 多少年来的恨意、委屈全部都倾注在,她胡乱的一刀刀中! 约莫五六下,厉父身上有四五个血口,大家伙才反应过来去拉她。 而这时候,厉母被吓得哆嗦着:“杀……杀人了……” 听到这声音,那厉家儿媳妇似是爆发了所有的力气,竟是从三个壮汉手中挣脱,扭身冲着厉母挥去! 厉母就瘫软在地上,浑身不能动弹,只堪堪侧了下头,耳朵一痛。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耳朵在地上翻滚两下,血如注喷出! 空气中飘荡出一股臊臭味,厉母裤子湿哒哒的,而她本人也眼睛一翻吓晕过去…… 等大家伙再次回过神去拉厉家儿媳妇的时候,这人直奔着厉家老二而去! 厉家老二一个嗷嚎,扭身就要往外跑。 愤恨不已、紧攥着衣领的王可琪,适时地伸出脚将人绊倒。 接着厉家二媳妇扑上男人的背,撒疯了这么一会儿,她也清醒过来,看着刀上和自己身上鲜红的颜色,就连她睫毛上都黏糊糊的,视野一片血色。 厉家二媳妇浑身冰冷,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完了,没有了名声,还背负上砍伤人的罪名。 明明受害者是她,可是她却成为了罪人,想想回头男人会将她往死里揍。 厉家二媳妇一咬牙,装作继续愤怒的样子,直接冲着男人的手砍去! 院子里一阵混乱,厉清泽就淡淡地瞧着,没有丝毫插手的样子。 终于厉家儿媳妇被人给捆绑住,似是受了惊吓呆坐在原地,摇头念叨着:“不是我要砍人的,是,是有人在我脑子里,让我砍的……” “平时我很敬重公婆,也听男人的话,我,我自个儿做不来这件事……” “肯定是方芸妮那个狐狸精在作怪……” 厉清泽上前一脚将人给踹翻,冷笑声:“一人做事一人当,推卸责任还迷信,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不要以为自己多无辜,谁也没拿着生死逼迫你,若是你没有动歪心思,也到不了这个地步。” “呵,自己在家里被欺负得跟面团似的,现在耍横诬赖我的女人?” 厉家二媳妇缩成一团,紧紧抿着唇瓣,眸子里悔恨不已。 是啊,如果当初厉父厉母跟她说这事的时候,她要是咬着牙不同意,他们还真能将她捆了送到人床上? 说到底,厉家老二嫌弃她,而她又何尝不想摆脱那恶劣的男人? 厉清泽是她一辈子都不敢奢想的存在。 她当时就想过,哪怕厉清泽事后不要她,可只要拥有他一晚上,那么她一辈子也值了,可惜她不能生育了,不然再给他怀个一男半女…… 如今她被厉清泽看透了肮脏的心思,还是用哪种厌恶冷冰冰的眼神看着。 厉家二媳妇就觉得自己是一团污垢,不配活在这世上! 她哪怕被捆住了手,可她还是猛地站起来,冲着院子中的大树撞去。 “厉队长!”田场长都禁不住出声喊了句。 那颗树正好就在厉清泽旁边的位置,但是他就冷眼瞧着,没有丝毫上前阻止的意思。 头撞击树干闷闷的声音后,厉家二媳妇身子软地滑落在地上,额头血肉模糊汩汩流着血。 王可琪这会儿还不能接受,自己被厉家老二给糟蹋的事实。 但是这不妨碍,她对厉清泽的怨恨! 厉清泽肯定知道他们的计划,所以他将计就计,眼睁睁看着她被毁了清白? “厉清泽,你就这么狠的心,任由她撞死在你面前?” “你这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她是听到你的话,才被逼得撞树的,我会向局子里的同志作证,绝对不会让你逃脱惩罚的!” 王可琪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厉清泽挑眉,“这人不想活着的法子有很多,我这次阻碍了,还能阻碍她下一次?” “再说了,小王主任这么聪明,难道想不明白,她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撞树,其实想要以死逃避罪责,顺道指望着我们救她呢。” “真想死,就背着人,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若是平时,厉清泽绝对不浪费一句口舌。 因为他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不事关他切身利益,世人愚笨被舆论给误导,那是他们脑子不灵光,他干嘛要提醒? 只是现在他有了牵挂,不想让方芸妮误会他是个冷情冷肺的人,也不想让大家伙这么认为,给她施加舆论上的压力。 俩人满打满算认识了三个多月,不管此时此刻俩人感情多好,但他们始于一见钟情,被彼此的魅力所吸引、折服,就因为他太珍惜这份感情了,所以不愿意这份感情受到一点磨难。 什么经过考验的感情,才能共度白头,难道不该好好呵护吗? 能避开磨炼,他为什么要考验? 多少人能共苦难,却不能同富贵呢? 难道那些人没有挺过磨炼? 可是挺过后,他们还是散了。 那么如此无意义的考验,他为什么要让心爱的女人经历? 厉清泽希望,自己给她的全是温暖、安全、能依靠,以及炽热的爱意! 是以,他又冷笑着说: “而且,我眼睛又不瞎,怎么看不到她跑步的时候顿了下,就那股冲劲,:“事情发生的时候,你是清醒且自愿的吧,只不过与你共度良宵的不是你心目的人而已。” “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不要将自己说得那么无辜!” 这话一出,捧着掉落的大拇哥、疼得直抽抽的厉家老二连连点头:“对,我跟王可琪是自愿的,可不是我强迫她的。” “我本来在床上睡得正好,是她扑上来扒我的衣服……我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哪里抵挡住她,加上喝了点小酒……” 王可琪听得脑袋直犯晕。 她是以为他是厉清泽呢,哪怕他身上有着难闻浓厚的烟酒气息,可是没经历过事的她,以为男人都一样,所以硬着头皮先将俩人的关系给确定下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5) 如果王可琪知道,是厉家老二这么个恶心玩意,她都想将他的手连着手腕,一切给剁下来! 被厉清泽一点点将脸皮给接下来,王可琪嘴唇哆嗦着,到底没再喊着自己无辜。 可是她看向田场长,咬着牙说: “田场长, 可期养殖场的资金已经到位,我们王家跟农场签订了合同,而且我们家还出力,从全国各地将专家和知青们调过来。” “现在你不能因为我……我一时喝酒犯了糊涂,就将我的功劳抹去!” 田场长也刚想起来王可琪还是可期养殖场的负责人。 他下意识看向厉清泽和方芸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他坚持惩罚王可琪, 让她去垦荒, 那农场确实有种卸磨杀驴的感觉。 可是,要让他放任这个小姑娘继续负责可期养殖场, 很难服众,也让大家伙有种错误的认知,做了错事相互攀比之下,农场岂不是乱了套! 方芸妮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她作为养殖场负责人,也是带着农场生产副主任的头衔,是能够参与平常农场的生产、发展、决策中来。 人家都欺负到她头上了,那她也不需要太客气。 厉清泽是保安科队长,这时候倒是不方便发言,但是方芸妮是可以的。 她淡淡笑着道: “田场长,王家已经同农场签订了合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我与农场签订的那份吧?上面列举了不少的条条框框,就是为了保障我们双方的权益。” 提起这个,田场长点点头,立马明白过来。 因为养殖场是农场第一个尝试承包出去的项目, 不管是合作方式、员工工资福利, 还是收益分配、产品安排等等问题, 也是第一次碰到。 当初他们之间为了让合同完善,也预防各种合作时候,出现的问题,一条条项目敲定,虽然大部分是方芸妮和厉清泽提出,但句句都在农场大家伙想不到,却觉得异常重要的点上。 就因为合同足够全面,是以,在王可琪跟农场合作的时候,田场长就是略微改动了下合同具体细节。 他十分清楚,其中就有如果合作的时候,负责人因为个人品行等问题,而无法继续负责养殖场的日常工作和后续的生产,则由农场和王家商量指派人选,而在权益方面也会相应发生变动。 可以说如果可期养殖场盈利了,那么王家要将自己盈利的那份拿出一半,分给新得负责人,若是可期养殖场赔了, 王家和农场各承担一半责任。 他淡定地将这事给说了。 王可琪听得发愣,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 她看着上面文字密密麻麻的,每一条的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是合起来就难以理解。 不过她问过,是不是跟方芸妮签订的是一份合同,得到肯定答案后,她想都不想就签上自己的名字了。 如今她才明白,因为自己的无知和盲目攀比,竟是自个儿挖坑将自个儿埋了! 合着自己跟着里里外外地忙活,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大家伙由着她呆怔地消化信息。 田场长看了常副场长一眼,“常副场长,你怎么看?” 常副场长面色铁青,觉得自己一辈子费劲挣来的面子,全被这个不孝愚笨的玩意儿给败坏光了! 要不是王可琪这个不安分的丫头捣鼓,他儿子再胡闹也有个分寸。 不过是常立强自己一个人记大过、去垦荒吃苦,他自然没异议地点头,沉痛地说道:“都怪我太挂记场里的事情,对家里过于疏忽,让这玩意越长越歪。” “我是没有意见的,场里怎么处罚他就怎么处罚,也是时候让他好好反省,悔过自新了!” 说着他还不解气,亲自上脚狠狠踢了常立强几下。 明着他是大公无私,其实际他的话是将自己的前程,与儿子给彻底分割开了。 田场长是个特别负责任的场长,也时时刻刻将农场的生产与发展,放在心上。就因为他是实干主义者,所以才能稳稳坐在场长的位置上。 他与常副场长也算是斗了大半辈子,经常是常副场长小动作不断,田场长不耐烦了回一招。 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田场长也不给常副厂长面子,冷笑着说: “养不教父之过,常副场长一句挂心农场,就能逃避教养不好的责任?” “以前你这个小儿子惹了多少麻烦?看在你给处理好了,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毕竟常家人最爱干你情我愿的事情,人家当事人都不说什么了,他们也不好过多插手。 “眼下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你觉得身为父亲,真得没有一点错?” “城里如何处罚人的,常副场长比我清楚。” 说完这个,田场长跟其他副厂长和主任们小声商讨一番,直接说: “从今天开始,常副场长被降至为风纪主任,配合王姐一起抓场里的风气。” 抓风纪的王主任是正的,那么这常副场长也只能是副主任! “常立强同志私生活混乱,造成影响很大……邮局的工作直接作废……跟着垦荒一年……” 慢悠悠被耳朵得疼痛给拉扯醒来的厉母,听着这常副场长变成了常副主任,这说明常家在农场还是有点能耐的,没有被一撸到底。 她眸子一转悠,直接扑到常副主任跟前,喊道: “公爹,我知道你是场里的领导,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一句公爹,将全场人都震得心肝儿颤了两下。 耷拉着脑袋的常立强,一阵反胃! 刚才他以为林子里的人是方芸妮,内心激动地喝了不少酒,摸到人后,虫子上脑都丧失了基本判断。 他竟然啃了好久的老树皮…… 然而这厉母使劲地扯着常副主任的裤子,要不是常副主任死死地拽着裤子,这会儿怕是要不得体了。 “我都一大把年纪、儿孙成群了,却糟了这种罪……” “我家老头子肯定不会要我了,强强没有媳妇儿,必须娶我,不然我要告他……” 方芸妮听得真上头,一句强强差点没让她笑喷。 她默默挪到厉清泽身后,拽着人衣角,忍耐得泪花都要砸落下来。 “反正我活到现在,也不要啥脸皮子了,你们要是不娶了我,那我闹得你们天翻地覆……” 这时候厉家老二也顾不上手指头疼,连忙喊着常副主任爷爷,让他帮自己主持公道娶了王可琪…… 新得一轮热闹又开启了。 众人哭笑不得地瞧着常家和厉家人折腾,甚至有人扒着墙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吆喝: “常副主任,你不是整天念叨常立强不结婚,自己抱不上老幺儿家的孙子?” “现在常立强只要娶了厉婶子,您别说孙子了,就是重孙子都成群了……” “厉婶子没啥不好啊,除了年纪大点、长得糙点、生过孩子、心肠歹毒点,没啥毛病……” “对啊,人家也算是半老徐娘,不然常立强抱着人一晚上,咋硬是没发现呢……” 这会儿厉母还真羞答答地看向常立强,“强强,姐会对你好的,姐可会疼人的,刚才你不是知道……” 这句话,引得大家伙极度生理不适,又是一阵爆笑声,还有人笑得直接从墙头上摔落下来。 常立强脸难看到了极点,“我不要!” 想他以前多傲慢,谁都看不在眼里,满农场女知青任由他挑选,结果让他娶这么个老东西,还不如让他当和尚去呢。 “爸,我才不要这个又老又丑又恶心吧啦的女人呢!” 常副主任深吸口气,想起来,厉家还是自己亲自运作给招来的。 早知道他们是这么赖皮难缠,粘住就摘不掉,说什么他也不该为了瞧厉清泽和方芸妮的热闹,将厉家人给落户到农场。 田场长无奈地摇头,拍拍常副主任的肩膀: “老常啊,你还是将家事处理好后,再来上班吧。” “你也是老同志了,经历这么多的事情,知道孰轻孰重。” 每个人都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两句,但是听在常副主任的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看热闹、幸灾乐祸! 偏偏如今自己成为一个小小的副主任,见了谁都得点头哈腰,咬着牙扯着唇角送人离开。 等出去好远,大家伙都忍不住了,哈哈笑起来。 今晚发生太多事情了,原本那么让人气愤恶心的事情,竟然不停地反转。 “这叫做什么,一物降一物,老常可遇到他的克星了……” 方芸妮也边笑边摇头,“很多时候,对于算计咱们、怨恨咱们的人,就算不将计就计,只要我们不入套,将自个儿的小日子过得好。” “就已经是对他们最严厉的惩罚了。” 厉清泽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接着夜色如墨,将人紧紧搂入怀中: “芸芸,你不会觉得我做得太过?” “这个年代中,除了将人送入局子彻底失去自由,最恶毒的报复,便是毁坏人名声了。” “都是俗人,情情爱爱的事情在所难免,所以他们以我们名声为要挟,还贪婪想要一辈子的婚事。” “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未来自己的残忍。我不希望这些人能再度打扰我们的生活。” “只能一次性给与他们毁灭性的打击,当然,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一下。” “他们心中没有点恶念,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不是嘛,就如同厉家二媳妇一样,看似所有人中只有她最无辜,可她又何尝不是想要分得一杯羹的人? 方芸妮轻笑着说:“傻瓜,我又不是什么事情不懂的小姑娘。” “对敌人的仁慈,那不叫仁慈,而是愚笨、无知。” “就像是人家要捅你,结果被你抓个现行,完全可以送到局子的。结果你再傻傻笑着还回去,让人家下次注意?” “注意小心再捅你,一捅即中?” 厉清泽稀罕地亲了下她额头,“认识你之前,我特别痛恨自己是厉家人的身份,尤其是为了生存当了厉家家主。” “可是认识你之后,我时常觉得庆幸,因为我学了不少本领,能够护得住你。” 方芸妮模样太盛了,普通男人压根就要不起,也不敢要。 哪怕她很优秀,不需要他的守护,但是狮子还有酣睡的时候呢,他如果在她疏忽、虚弱的时候,也不能护住她,那这份感情又能走多远呢? 这便是没有人能够忽视的现实呐! 俩人都很感激命运,让他们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一切都是那么得刚刚好! 次日一早,休息一天的大家伙重新回归到忙碌的工作中,本来就容易不在状态,如今又有昨晚那一连串的事情,早上食堂都比往常要吵闹得多。 方芸妮一边吃饭,一边竖着耳朵听后续。 因为事情发生得超乎大家伙的想象,所以他们互相传着的版本竟然相差不大,重点内容都能对上。 在田场长他们离开后,常家墙头上还有人扒着瞧热闹。 厉家人也惯会利用舆论,说什么也不进屋子里说话,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将事情都给敲定下来。 一番争夺拉扯之后,常家和王可琪都要给厉家一大笔钱,作为什么精神损失费! “哎呦喂,我可是没见到他们这么厚脸皮的人,说啥不给钱,他们就得要跟常立强和王可琪结婚……” “厉家是豁出去了,常家和王可琪还是要护着最后一层面子,除了答应下来,还能怎么办?” 方芸妮听到这里,并不觉得意外,一边是能花钱解决的事情,一边是一辈子的痛苦,任由谁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过也正因为这事,常副主任是一点容忍度都没有了,动用人脉,将厉家又给送了回去。 厉家是小人、无赖、爱占便宜,可他们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尤其是他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瞧着是他们耍赖占了上风,可是等事后,不定人家有什么小鞋给他们穿呢! 是以,看着厉家人走得这么干脆利落、不带一点犹豫和不舍的,常副主任和王可琪又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办了傻事?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三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6) 一场大戏落幕后,农场又恢复到往日平淡的生活。 王洪林从电话中知道王可琪的事情后,气得险些没能背过气去,听着女儿抽抽搭搭哭得委屈,他没有往常的心疼,只觉得烦躁: “够了,王可琪, 你说你要去干一番大事业,不听我跟你妈的劝阻,自个儿偷偷报名去了农场。” “你又不安分、不死心地开办了可期养殖场,家里还是一句话不说,全支持你,结果呢,你为了个男人差点将咱们王家的前程给搭上!” “要不是农场对风气把控严格,又不让外面的人进去管控, 这会儿你老爸的面子全被你摔到地上成了八瓣,你还有什么脸哭?”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你也大了,爸妈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你身后替你收拾烂摊子。家里也只帮你这一次,赔人的钱给你了,往后你就在农场好好磨练,可期养殖场的事情,我会寻人接手的。” “至于你,就等什么时候表现好,由农场送回来……往后再有什么事情,就写信吧,我办公室的电话可不是拿来听你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说完,王洪林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特别不想承认王可琪是自己的闺女,被人占了便宜,还得拿钱堵人家的嘴!这脸他可丢不起。 王可琪捏着话筒哭了半天,心底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 可是被父亲如此凉薄对待, 她还是受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很快可期养殖场被王家的一个近亲给接手了,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王家不可能由着别人分得一杯羹! 方芸妮和厉清泽除了每天繁忙的工作外,也开始准备起婚事。 虽然他们不打算大办,可是结婚是俩人的事情,往后他们同住在一起,有不少东西得一一置办过来。 厉清泽的院子越来越有生气了,女主人还没来,各种女儿家的东西,已经陆陆续续抵达,每天回来看着家里的变化,他内心的暖意甚浓。 难怪别人常说,男人最渴盼的日子不过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人有了家、有了牵挂,日子才有滋有味有盼头。 方芸妮这日因为点事情耽搁,巡查路线发生了改变,从池塘那边回来的。 那地方正好是与可期养殖场搭界,她认真赶路,琢磨着现在养殖场开办了三个月了,已经步入正轨,也可以适当地扩大规模, 比如再购入一波鸡苗、鸭苗、鹅苗和鹌鹑苗等。 省得到时候消耗太快,养殖场跟不上供应,更何况现在山上的天气适宜,是家禽家畜长肉最好的时候,特别适合扩大经营。 其实他们还能养兔子、鸽子,虽然目前昭阳养殖场规模不大,但是她签合同的时候,却将后期的土地圈进来了。 正好大家伙工作做得熟练,能腾出人手继续圈块地方…… 突然细碎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拉扯回来。 如今白天变长了,哪怕她比养殖场员工晚下班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可是天边落日的余晖仍旧挥洒着暖意。 人的影子被拉长,鸟雀归巢,人们也都奔往食堂吃饭,在晚风吹拂中,万籁寂静也不为过了。 这时候那种声音,就显得格外刺耳。 而且方芸妮凭借着超强的听力,辨别出女人是她那个便宜妹子! 方芸妮立马放缓脚步,循着声音悄悄摸过去,在附近的一颗大树背部,轻松地攀爬上,将自己悄无声息地隐藏在繁茂的树冠中。 站得高看得远,果然她看到在一片呈包合状半人高的灌木丛中,一对男女陶醉地抱在一起。 方芸妮都没眼看,只匆匆一瞥,倒是发现那男子,竟然是王家新派来的可期农场负责人。 她有些看不懂了,这方宝妮得了罗家的亲事,怎么还冒着风险与另一人走得近呢? 难道之前在招待所的教训还不够? 可是她略微沉思,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莫不是方宝妮见罗家子嗣困难,都三代单传了,再想想罗盛淮虽然长得不错、学习成绩也挺好的,就是身子骨有些单薄,或许中看不中用? 于是方宝妮想借种,以怀孕再度给这门婚事上道保险,顺便多为罗家开枝散叶? 方芸妮耸耸肩,没继续看下去,又悄悄滑下树,换了个路下山了。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厉清泽和方芸妮恋爱期满的日子。 头一天晚上厉清泽就叮嘱方芸妮第二天要做的事情,絮絮叨叨得她听了耳朵都痒得不行。 见女人躲着自己笑,清绝的容颜犹如山上的雪莲花,又像是那一现的昙花,总是让人惊艳、看不够,越瞧越感叹造物主的伟大。 那双狐狸眸子盛着细碎的灯光,像是繁星点点,也如同万家暖人心的灯火,灼烫了他冷寂的心。 厉清泽忍不住逮着人啃起来,只巴巴浅浅解馋一下,紧搂着人叹息道:“我真是一晚上都等不及了!” 方芸妮憋着笑,哼道:“清泽哥,咱们之前的赌约怎么算?” 最近俩人感情升温得很快,跟许多热恋、谈婚论嫁的情侣一样,目光相视时都带着缠绵悱恻的深情,加上俩人晚上压马路的亲昵。 厉清泽都将这事给忘了,还当自己是个普通新郎官,明晚就能痛快开荤了。 一盆冷水浇下来,他咬咬牙说:“芸芸的化妆技术确实不错,但是我厉家祖传的易容术也不遑多让,他们俩人都没有被人发现。” “所以,我们算是平局!” 方芸妮哦了声:“平局的话,就是谁都讨不了好,维持原来的协议呗。” “所以啊,清泽哥,我们还是得分房咯。” 厉清泽可怜巴巴地瞅她,“芸芸,咱们是做夫妻的,哪里用这么规规矩矩?” “规矩是人定的啊,要根据实际情况改变,这段时间我也感受到,你,你其实对我不排斥吧?” “那,那咱们有个完成的程序,领证、请客吃饭、闹洞房、洞房花烛夜,这样往后咱们才没有遗憾啊。” 方芸妮抿着唇,小脸肃然:“清泽哥,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当初你哄我结婚的时候,就说过咱俩分房的。” “我是被你能拥有自个儿的房间吸引,才点头同意。” “后来打赌也是你提出来的,结果我们平局,你又开始耍赖了……” 厉清泽心都在揪着疼,为啥偏偏分房睡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呢? 不分房睡,小媳妇儿不也可以享受宽敞、干净、舒适的屋子? 他丧丧地点头:“我都听你的。” 方芸妮抿着唇偷笑,准备明晚给他个惊喜! 再分开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就能共度一生,命运紧紧拴在一起。 可俩人还是上演了个十八里相送…… 次日,方芸妮本就打算早起的,可是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只公鸡,天还没亮就开始嗷嗷叫唤。 平日里这个点,是大家伙上早工的,是以众人习惯地爬起来洗漱。 方芸妮都是要睡到他们下工回来吃早饭的,结果这会儿也睡不着了,只能跟着她们一起起身。 得知她今天要跟厉清泽领证结婚,大家伙都纷纷羡慕嫉妒恨地笑着冲她说着吉祥话。 方芸妮也喜气洋洋地给她们发了喜糖,并没有客气地说请她们吃饭。 她跟厉清泽虽然在农场身上担着很重的责任,可是深交的朋友没有几个,至少跟她一个宿舍的人里,都是些点头之交。 他们俩准备就摆两个桌子,走个过场,尽可能地简单。 结婚是他们两人的事情,甚至都不用顾及他们各自的家庭,为什么要将自己累着呢? 等大家伙离开后,她才开始慢悠悠地洗漱,换上一身大红色及踝长群,略微收腰的鸡心领设计,将她傲人的身材给勾勒出三分来。 她将头发烫过之后高高盘起来,带上自制的红色发卡,画了个淡妆,望着镜子里漂亮喜庆的新娘,方芸妮看到自己眼中溢出来的喜悦。 她跟厉清泽都在期待着这场婚姻,没有丝毫抵抗与勉强,是爱与责任自然而然的结合。 等她出门时,就见到同样穿戴一新、浑身洋溢着激动、喜色的厉清泽。 俩人对视一眼,笑意中都带着让人泪目的满足和感动。 双向奔赴的感情来之不易,他们都很珍惜、知足。 厉清泽伸出手来,笑着说:“方芸妮同志,你愿意将自己交付给眼前的厉清泽同志,往后余生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吗?” 方芸妮抿着唇左右瞧瞧,这里格外寂静,天色还昏沉,只模糊能看到远处大树和房屋的轮廓,没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入目只有她一袭火红,和他胸前灿烂的红花。 她笑着点头,将手搭入他掌心: “我愿意,那厉清泽同志,你愿意娶你面前的女士为妻,要爱她护她,不会在她容颜老去、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消磨之下,离她而去?” 厉清泽微微用力,将女人扯入怀中: “我愿意,傻瓜,虽然我对你一见钟情,却并非是对你的容貌。” “或许你不相信,有些人哪怕皮囊普通,只一眼,便可能是一辈子的执着和追随。” “这辈子,除非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方芸妮也笑着回抱着他,紧紧相拥,似是用这种方式来诉说自己对他同样的认定。 厉清泽早就跟农场上负责开具介绍信的人事部主任、办结婚证的干事们提前打了招呼,送了喜糖,是以这会儿他饭都没吃,大手紧握着她的,先去走程序! 能来这里的知青,一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们都是农场的同志们,资料齐备,又是两心相悦、自愿结合,很快就领出来跟奖状似的结婚证。 俩人稀罕地看了会儿,就被厉清泽给收起来了。 食堂里的师傅们,帮着方晓辉给他们俩蒸了寓意好的花糕、枣糕等待客。 “早上姐夫给送来的公鸡,我给炖到锅里了,还留了鸡架,就给姐和姐夫下面条吃,还特意挑了双黄蛋……” 听到这里,方芸妮看向厉清泽: “公鸡?我就说一清早儿哪里来的公鸡啊!” 厉清泽讪讪地摸摸鼻尖,笑着小声说:“结婚要赶早啊,媳妇儿你要是困得话,中午多睡会儿补回来。” 刚领了证,他连媳妇儿都喊上了,不知道私底下练习了多久,喊得那叫一个顺口亲昵。 方芸妮哭笑不得地瞪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谁能想象到厉清泽这样的人,竟然会如此幼稚呢? 吃过饭后,俩人就往自己家里而去,一路上收获无数地恭喜。 刚进了院门,厉清泽就将女人给怼到门板上,男人的强势、霸道,以及他身上散发浓烈的荷尔蒙,早就让方芸妮被吻得云里雾里,忘记了反抗。 这时候,院门被敲响了,是附近的婶子们听说俩人结婚了,过来凑热闹、帮忙的。 厉清泽浑身紧绷,浓浓得不悦之气,恨不能凝为实质,冲破门板! 偏偏方芸妮抿唇笑着亲吻了下他的下巴,只是浅浅的一吻,没有含着任何杂念的吻,就像是戳破气球的针,一下子让他炸裂开来。 哪里管其他,直接将洞房花烛夜给提前了! 眼角挂着抹浅浅的血痕,厉清泽餍足地去厨房烧水,殷勤地伺候着,恨不能她是巨婴。 方芸妮咬牙切齿将人推出去,洗完澡后,她继续穿着那身衣服,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 她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女人眉眼带着笑,眸子含着潋滟秋水,肌肤白皙嫩滑,似是不同,又好像没什么异样。 方芸妮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那种蜕变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到往常的模样。 她抿唇轻笑,自己可人的一面,自然留给男人欣赏。她可不想沦为外人口里的笑话。 将家里简单收拾一遍,暖壶里装满水后,方芸妮要将门打开。 厉清泽抱着她腻歪,“不用这么早开门,大家伙都去上工了,说好中午吃饭,这会儿你开门迎进来的也都是凑热闹、占便宜的。” “咱们与她们没什么话说,总不能扯着脸皮赔笑吧?” “饭前半小时开门,将咱们买的东西分完……”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四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7) 院门刚打开,没几分钟邻居们就上门来了。 方芸妮笑着端出瓜子花生和水果糖招待着,这些婶子大娘不客气一人抓一大把,她们说是上门帮忙、添人气,其实都冲着一两把吃得来的。 农场虽然说福利比其他地方好,可是同志们的劳作强度不低,除了吃饱肚子外, 倒是能攒下点钱票。 就因为钱票来之不易,又不算太多,大家伙依旧精打细算。 岳红会早就跟方芸妮和厉清泽说过,家里不需要准备多好的东西,随便称点瓜子花生和硬糖就行,分完了, 别人也没得惦记了。 没多大会儿, 岳红会和几个嫂子过来, 笑着几句话将院子给清场了。 厨房那边送来两桌喜宴,方晓辉还小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不停地灌厉清泽,“姐夫,我姐姐心思细腻,什么事情都爱藏在心里,有委屈也不说,您可得多关心她。” “我们家虽然条件不错,可是我姐也没享受过啥父母的疼爱,跟小刺猬似的,很少有人能够走进她的心里。” “她是真得很满意你,才答应跟你结婚,往后你可不许辜负她,不然我的拳头饶不过你!” 听着小少年奶凶的示威,方芸妮内心酸涩不已, 轻笑着将人搂入怀中, “傻瓜弟弟, 你姐是随便被人欺负的吗?” “你好好操心自己的学习和厨艺吧,对了, 我跟你姐夫商量过了,在厢房中收拾一间屋子给你住。” “仓库里条件太简陋了,夏天闷热、冬天冻死个人,而且还狭小放了不少东西。” 方晓辉脸羞得通红,:“姐姐,你是成年人了,如今又嫁人组成小家庭,凡事都要上点心,不能总挂念着娘家人。” “还有啊,”他凑到方芸妮耳侧, 小声地说:“我是大孩子了, 你哪能说抱就抱?古人都说了,七岁不同席。” 方芸妮被这个傻弟弟逗得乐得不行,想说人小鬼大,可是十岁的娃长得比她还高出一点了,这话她还真说不出口。 她捏捏他的肉脸,“听姐的,主要是你姐跟姐夫太忙了,家里缺个伙夫。” 听到这里方晓辉撇撇嘴,内心的羞怯和憋屈散去大半,没好气地说: “唉,果然我这个弟弟是你捡来的。” 方芸妮哈哈笑着,“你才知道啊,你以为你姐的便宜这么好占?” “从你来到农场,可真正花过我的钱?” 方晓辉不是没有经历事、被父母保护得很好的普通孩子,这一两年来,他迅速成长,明白很多事情不能用眼睛看、耳朵听,得用心去感受。 虽然姐姐说他们亲姐弟明算账,没人能占她的便宜,他住进来也是打工来抵房租。 可是方晓辉更明白,自己住进来有什么好处。 农场的房子很紧张,不花大价钱是压根租不到的,再说了他在家里住,平日里做饭还能得到姐姐的指点。 这里条件好,他住的舒坦,学习也有姐夫及时辅导呢! 而且一日三餐肯定拔高一个档次,房屋冬暖夏凉…… 方晓辉埋头扒拉着饭,庆幸自己来农场的时候,看清楚方芸妮的本质,转而向三姐投诚。他眼眶泛红,都说长姐如母,三姐对他来说,也算是半个母亲了。 往后三姐和三姐家里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 所以为了能让自己成为三姐和未来外甥女可以依靠的汉子,他得努力学习和工作,势必要紧跟姐夫的步伐…… 吃过饭后,大家伙帮忙收拾,很快院子清净下来。 方晓辉拉着方芸妮到一边,小声说:“姐,咱们这边偏北,六月份还不算太热,我住在仓库里还挺舒服的,等下个月蚊虫多了就搬进来。” “您跟姐夫好好培养感情,最好早点给我生一群外甥外甥女。” “男的像是姐夫般的很对。” 方芸妮好笑地挑眉,“什么话就说得很对了?” 小少年哼着:“刚结婚的女人恨不能全天下人都知道自个儿幸福,最喜欢给人当红娘,看着周围的人也都幸福才行。” “姐,你是连你弟弟都不放过!” 方芸妮被他愤恨的样子逗笑了。 姐弟俩说好了,七月份方晓辉再搬进来,而这半个月则留给小夫妻增进感情。 厉清泽地都扫得下去两公分了,终于盼到小舅子离开,等院子里只剩下方芸妮和厉清泽的时候,空气的温度都在慢慢攀升。 将扫把扔到一边,他洗了手,直接将女人给扛起来。 方芸妮拍着他的肩膀,“厉清泽同志,你要思想积极健康,白天不能……” 厉清泽将人给扔到床上,覆身上来,呵呵道:“媳妇儿,跟你在一起,我没法思想积极。不然你试试跟我吹下耳旁风?” 方芸妮还真搂着人吹了口。 男人经不住撩拨,低吼一声,将人立马给办了! 这次没有旁人打扰了,小两口腻歪了许久。 如果说以前的厉清泽是泡在苦水中长大的,那么现在他每天都是撒了把糖,甜进心里。 结了婚后,这日子就像是被松了缰绳的野马,过得很快。 昭阳养殖场开始出产各种肉、蛋类的时候,可期养殖场突然发生了瘟疫,禽类一片一片地死亡,就像是之前其他人尝试开办养殖般。 只不过可期养殖场的规模更大,那漫山遍野的病鸡,看得人头皮发怵、心里滴血。 其实可期养殖场的禽类瘟疫发生之前,方芸妮就已经有了些预料。 因为她发现可期养殖场人员配置是不错,可是其负责人行事却含含糊糊,对着专家捧得高,生怕得罪人,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也不可能像是方芸妮般专业且负责,能够舍得牺牲大量时间,时时刻刻、处处都上心地监督、指导到位。 基本上那人每天在山上溜达着玩,偶尔跳点毛病,其余的事情都依赖专家。 就像鸡舍、猪圈的清理,他们做得并不彻底,随着天气变热,那股味道沾染到人身上都清洗不净。 方芸妮的鼻子很尖,嗅到这种味道后,吃过饭都没耽搁,就召集昭阳养殖场所有的员工,开了一次会议,特别强调了对家禽家畜多上点心,注意个人卫生问题,加强警戒。 她当初想着养兔子,也是为了预防禽类瘟疫的,而且用兔类粪便、蒜瓣等添加入饲料,能够提高禽类的免疫力。 方芸妮喜欢做什么事情,都将可能发生的情况考虑到。 她还让托采购部捎带了来苏水,兑上水后进行消毒喷杀。 好在他们选择养殖场的时候,就考虑到鸡瘟的蔓延,风都是从山完他扭头就走了,越走越气愤,谁不清楚养这些臭烘烘的鸡和猪,最怕的就是瘟疫。他们也时时刻刻预防着呢。 不过等到了养殖场,王怀涛还是忍不住跟专家团们嘀咕几句,让他们最近多观察下鸡和猪的情况,杜绝瘟疫的发生! 大家伙都答应得好好地,不过他们扭头该怎么做事,还是怎么做事。 主要是预防瘟疫的事情,不是一两天的,从刚开始养殖,他们就紧绷心神注意着,后来慢慢地瞧着昭阳养殖场不也无惊无险地办起来了? 所以大家伙都放松警惕,觉得自个儿有些杞人忧天。 果然没多久,原本被圈在木栏杆中的鸡群们,渐渐变得食欲不振、蔫蔫地、时不时伸脖子张嘴呼吸,就是拉得粪便也比往日腥臭许多,空气似乎都污浊起来! 等大家伙发现有鸡开始陆陆续续发生死亡的时候,基本上半数的鸡已经被感染了…… 王怀涛心慌了,自己被王洪林派来当管事,就没指望他懂什么,只是当个代表看着养殖场。他其实就是个小喽啰,老虎不在猴子称代王呢! 他赶忙召集专家出主意。 “小王主任,鸡瘟发生的原因有很多,我们现在时间紧迫没法细查。不过我建议,咱们先将有病的鸡都挑出来,直接用火烧死,杜绝继续传染……” “对,小王主任,我们必须当断即断,不能犹豫,不然会有更多的鸡被传染……” 大家伙纷纷如此建议道:“这次的鸡瘟发病时间段且快,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性,您犹豫一秒钟,就可能有两三只鸡被感染……” 这个催那个劝的,王怀涛本就不是坚定有主见的人,直接烦躁地一拍桌子,“烧,将生病的鸡都给烧了!” 得了消息,大家伙立马回到鸡舍,吩咐人将耷拉着脑袋的鸡全部抓走处理掉,尽快将粪便清理干净、消消毒。 王怀涛瞧着一麻袋一麻袋的鸡被装走,心里那叫一个疼,“白师傅,咱们防护措施做得很好啊,怎么还是得了鸡瘟,那边的昭阳养殖场怎么就没事呢?” 白专家摆摆手,小声地说:“这玩意也跟运气有关系。说不定哪个生病的鸟儿,进来跟鸡挣食吃,结果就传染上了。” “不过小王主任你不要担心,咱们处理的及时,不会让鸡瘟扩大的。”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五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8) “现在损失一些鸡,总比全死了好吧?” “再说了,现在天气还不错,咱们再买些鸡苗来养,就费点时间和饲料的事,晚了个把月赚钱……” 白专家的话,就像是给了王怀涛打了一针镇定剂。 他立马从颓丧中原地复活, 确实如此,像是禽类的瘟疫感染不了猪,相当于养殖场一半的成本被保住了。 而鸡的生长速度快,等瘟疫过去,他们多买些鸡苗,在饲料上大方点,怎么着也能将鸡早点追肥…… 他笑着连连感谢:“亏得我叔将白老您们给请来, 不然晚辈还得犹豫着,不舍得将病鸡给处理了……” 白专家笑着摆摆手, 神情带着些孤傲:“我们一个个肚子里墨水不少,就是没有用的地方。是我们得谢谢王洪林同志,还能惦记着我们这些老家伙。” 俩人恭维来夸赞去的。 那些病鸡先被带到偏远的山头,准备堆到一起,挖出个防风带给烧了。 方芸妮瞅着有七成的鸡还喘着气,有些不忍心。 她养殖试水的时候,是买了鸡苗五千只,后来摸索出点经验来,大家伙工作也都上手了,这才又陆陆续续买了些,如今差不多能达到三万的规模了,采用轮流散养的养殖方式。 这样半散养出来的鸡好吃,而且鸡蛋也比一味地用饲料堆起来的黄颜色深。 而可期农场一上来就是大手笔,王家父女俩太急功近利, 想要一步到位。 直接就置办到了三万的规模,而且每个月随着鸡舍的建立,继续采购。 所以病鸡堆积起来,犹如小山般, 格外壮观。 别说其他人见肉走不动路,就是方芸妮都觉得心疼。 略微想了想,她先寻厉清泽说了自己的打算,想尝试下,能不能将这些得了瘟疫的鸡给救回来。 不过她也不是无偿的,但凡救回来的,就全部归于自个儿的养殖场了。 厉清泽低头思索了下,“你请教咱们农场的专家了吗?” “看看有没有救治法子,多管齐下,哪个法子最有效。” “厉家留下来的东西很多,我看得书很杂,倒是也有两个方子。” 方芸妮点点头,用心记下来。 俩人先去寻找自己养殖场的专家,探讨了一番,又多了三个方子,加上方芸妮的一个,一共有六种方法。 他们没有耽搁, 寻到田场长, 说想要尝试救治下病鸡。 田场长只问了一句:“你们救治病鸡, 会将你们养殖场的鸡给传染上瘟疫吗?” 方芸妮笑着摇头, “不会的,我会将养殖场的事情给安排妥当,然后带着些人手专门救治染了瘟疫的鸡。” “如果真能将染病的鸡救回来,我们也会进行消毒,将它们安排其他地方,不会与我们养殖场原来的鸡混合在一起。” 知道方芸妮已经有了主意,田场长点头,“这事儿我直接跟王怀涛说,你们现在就去准备吧。” 方芸妮和厉清泽点头,他们马不停蹄乘坐着采购车去市里买东西,返回后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带着人手开始就地救治染病的鸡。 已经病死的鸡,仍旧由可期养殖场的人进行焚烧。 而还活着的鸡,则由着他们用各种法子救治,分开看看哪些效果最佳。 方芸妮一行人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尽力抢救农场资产。 专家们也正好趁机研究做实验,有如此大的实验活体在,特别利于他们研究鸡瘟…… 厉清泽博学而方芸妮也不遑多让,俩人有时候的点子,给人启发很大。 农场里所有人对此都很紧张,但凡不下地干活,宿舍里没有在养殖场上班的同志们,都过来帮忙打下手。 毕竟感染瘟疫的鸡数量庞大,光是靠着方芸妮十来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在前后奋战了一周后,终于有得鸡顽强地扛过瘟疫活下来,并且生命特征稳定能吃能跑,还开始产蛋了! 大家伙看到了希望,更是埋头继续努力。 而从可期养殖场送来的鸡仍旧源源不断,大家伙动作熟练有序,对于染病程度不一样的鸡,采用不同的法子。 人多力量大,经过一个月的奋战,方芸妮他们竟然是救活了七成染病的鸡,约莫有三万两千只,而这些鸡全部被昭阳农场接手了。 为了表示感谢,方芸妮经过田场长的同意,宣布这些鸡产的蛋会直接供给食堂一个月,场里每一位同志平均一天都能分到八九颗呢! 就是这,昭阳养殖场新纳入的鸡们,也能凭借着产蛋,将自个儿的饲料给赚过来。 大家伙听到这个消息都快乐疯了,没想到自己当初单纯地心疼这些鸡染病死去,而不遗余力地帮忙,并没想着能得到什么好处。 一天八颗蛋,一个月下来二百四十颗,哎呦喂,他们能拿到食堂兑换成鸡蛋票,哪怕每天吃一颗,也能连续享受二百四十多天的加餐…… 更何况这时候,昭阳养殖场的各种蛋类和羊奶也开始出产。 王怀涛瞧得眼红,虽然这些病鸡是他们主动不要的,可是鸡被救活了,成为昭阳养殖场的生蛋主力军,而且这不是小数目,三万多只啊,绝大多数都是母鸡…… 可他又不能厚着脸皮去讨要,毕竟当初他是想着鸡染上瘟疫,从发现症状到死亡时间很短,专家都说就不回来了,所以他压根没想过病鸡能够真被救治好。 王怀涛还指望着方芸妮多管闲事,让昭阳农场的禽类也都染上病,大家一起血亏。 如今他羡慕嫉妒恨,还没调整好心态呢,田场长寻他开会,说可期养殖场的比例要做一下调整了。 王怀涛呆怔住:“不是啊,田场长,当初不是说好的,王家跟农场占比个半,盈亏共同分担吗?” “这盈利比例怎么改了?” 田场长将合同拿出来,将一些条目给圈出来:“你看看这合同上是不是写着,养殖场因为技术和管理不当,而引起的损失,则有你们王家承担?” 王怀涛点点头,“这是琪琪那丫头跟你们签订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次的鸡瘟,是无端起来的,可能是哪里飞下来病鸟,让鸡群染了病。” “这是偶发性的,是啥不可抗力,跟我们的管理和技术没有关系!” 田场长冷笑一声,又拿出一沓文件扔到他跟前:“可期养殖场太急功近利了,你们还没有成功大量养殖经验,就一味地购置鸡苗。” “鸡苗密度太大、通风不好、清理和消毒不到位,就容易滋生有害病菌,这是相关部门出具的环境监测报告。” “是鸡舍建设不合理,环境太差,造成了这次鸡瘟,难道不算是你们技术和管理上的做得不够?” 王怀涛拿着文件瞅了半天,在结论一栏,看到这个田场长提到得话。 而且他注意到监测报告确实是省监测部门出具的,这说服力确实强,几乎将这次瘟疫的原因给确定了。 “那,您想怎么重新划分?这事得同我叔商量。” 田场长冷笑着说:“就按照所有被你们扔出养殖场的鸡、市面价值的一半计算,从你们王家投资成本里扣除。” 昭阳养殖场得了三万两千多只鸡,这沾了当时喘气病鸡的七成,而喘气的病鸡又是所有被扔出可期养殖场的七成,所以王家要赔付三万两千多只鸡。 三万多只鸡苗才多少钱,可是下蛋的鸡价格能翻上二十倍不止,而这还没有包括鸡长成的时候消耗的各种饲料、人工费呢。 赔付这些钱倒也没什么,可是田场长确实在投资比例上做改动,这往后可期养殖场的盈利,得让王家因为这三万两千多只鸡,损失掉多少! 原始股票是根本,动了这里的份额,往后的利润直接缩水…… 王怀涛仍旧是那句话,得跟王洪林打电话报备后。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就是王洪林的眼睛和耳朵,不需要动脑子思考。 田场长挑眉淡淡地说:“那你可得跟你那叔叔说清楚,这场鸡瘟是因为你跟专家的不作为。” 王怀涛浑身一哆嗦,这话不就明晃晃地跟王洪林说,因为他个人监督不到位,才导致如此大的损失吗? 田场长将准备好的合同推到他跟前:“之前王家授权你当负责人,你签了这份合同,我们也不会管你怎么向你叔叔报备的。” 王怀涛无法,只能一咬牙,没敢让脑袋转悠下,闭着眼就将合同给签了,再按上手印。 等人一离开,田场长捏着合同忍不住赞叹一番,要说能理直气壮掣肘住别人的,还要属方芸妮。 他怎么琢磨,都觉得方芸妮当初写得这份合同,像是特意针对王家般,哪怕当时王可琪还没来农场呢。 昭阳养殖场每天的出产喜人,才两个月,就已经开始低价购买食品加工厂淘汰掉的机器。 厉清泽带着人捣鼓了个把星期,又购入了瓶瓶罐罐,昭阳养殖场所属的小作坊便成立了。 因着养殖场上手而富裕出来的劳动力,有了去处。 方芸妮脑子里有不少菜谱,就挑了几种,由小作坊将鸡肉、鸭肉、鹅肉制作成熏肉、烤肉、手撕肉、麻辣肉丁等,装入罐头里密封。 像是蛋类,有部分他们直供给农场食堂,一部分则卖给供销社,还有一部分则制作成为咸鸭蛋、松花蛋、卤蛋等。 从养殖场开办起来后,方芸妮和厉清泽就已经开始为产品寻找买家。 虽然他们要是偷懒,不计较盈利多少的话,有着供销社的存在,压根不需要愁销路的。可是他们的养殖场不是慈善单位,是以半自给自足半盈利为目的。 所以,方芸妮和厉清泽直接联系了一些生产效益好的大单位,将这些产品作为员工的福利售出,价格能比供销社的收购价高出三成不止! 而养殖场出产的奶,因为存放时间不长,基本上供应农场同志们之外,被烘干制成各种奶产品,也是销往各地。 万事开头难,养殖场举办成功,后面的事情皆顺理成章。 这时候方宝妮成功怀上孩子,理直气壮地给磨蹭三个月,除了邮寄张恋爱报告,讨回罗盛淮证件后、还没准消息的罗家打了电话,说自己有了罗家的孙子,已经三个月坐稳胎,随时能够返城了。 罗盛淮自从返城后,就一直在家里养伤,说什么都不出去上班。 罗家人一片惨淡,接到这个消息,就像是死水潭中被扔下巨石,罗父罗母惊喜的紧,自家儿子已经毁了,可是他们马上有孙子了,还能指望孙子辈替家里光宗耀祖! 结果一个星期后,罗家就来电话说安排妥当,让方宝妮赶快返京,并叮嘱她路上小心。 方宝妮将返城的手续办下来,忍不住撑着腰,装作大肚婆似的,走路笨重地晃悠到不愿做饭,偶尔来食堂吃饭的方芸妮和厉清泽夫妻俩跟前。 “哎呦,三姐、三姐夫、小弟,你们吃着呢?” “我来跟你们说个好消息,我呢,已经办下来返城手续,明天一早就跟随着食堂采购车去市里坐车了。” “哎呦,想想咱们姐弟三个刚团圆没半年又要分开,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再见面,我这个心呐,就揪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咱们姐弟情太深,还是我现在怀孕了,情绪不稳定,很容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对了,三姐,你跟姐夫结婚也好几个月了,怎么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要我说啊,这女人呐,事业心不要那么强,还是贤惠点,相夫教子的好……” 方芸妮挑眉,“你明天走啊?恭喜了,不过我没听清泽哥说,罗家来人接你啊?” “你瞧你身体这么笨重了,到时候还得挤火车,被人推一下,啧啧,多危险……” 方宝妮脸都绿了! 她也生气啊,这罗家人特别看中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们还是端着,没有一个人提出来接她。 不过她却不能让方芸妮看到自己的狼狈,笑着道:“三姐,你难道不清楚罗家人都上班呢,请一次假太不容易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六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39) “我未来的公婆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其实想要尽快腾出假期来接我的,毕竟我肚子里是他们千呼万唤的孙子。” “不过呢,我现在坐稳胎了,倒是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所以我公公特意找关系,给我买了卧铺票,不用去硬座人挤人了。” “姐姐你也知道卧铺票有多难买,不是关系硬的,也没法在这个时候抢到。卧铺很舒坦,环境不错,睡两觉就到家了,所以,我谢谢姐姐的担心……” 方宝妮笑着抚摸着肚子,神情中便是炫耀和得意: “唉,想想前几年,整个院子中,就姐姐跟我家盛淮关系好,那时候我还是个黄毛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地跟在你们身后。” “不过我记得很清楚,人人都说你们是男才女貌的一对,还以为你们到了结婚的年纪能够组成一对呢。” “没想到,确是我跟盛淮哥结婚了,还有了爱情的结晶……” 方芸妮挑眉轻笑着说: “方宝妮,你觉得罗家真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松了口吗?” “他们答应得未免太利索了吧?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倒不是她吓唬方宝妮,而是以她对罗家人的了解,罗家儿媳妇的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尤其是方宝妮这父母在乡下劳作的,哪怕她仗着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 方宝妮忍不住半遮掩唇瓣笑着说: “姐姐,到底你还是对没能成为罗家儿媳妇,感到遗憾啊?” “是不是觉得我成为了罗家儿媳妇,心里不平衡呐?” “姐姐我记得你说过,这世上讲究一个平衡,拿走你的东西,也会以另一种方式赠送回来。” “我虽然没有姐姐的容貌,可是我却温柔善良会哄人,是男人最喜欢的模样。毕竟结婚可不是往家里搬一盆花,得会过日子。” “往后你就会明白,我们姐妹俩从今天开始,将会有多大的差距!” “姐姐和姐夫在农场如此辛劳为组织卖力,才领多少工资,而且你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返城呢。” “这里天气干燥,冬天寒冷且漫长,人待久了都能变傻、变丑,啧啧,想想我就替你们愁得慌……” 不知道这女人憋屈了多久,如今小人得志的姿态格外明显,连旁边两桌上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城里人又怎么样,说不定同志去了那边,生下孩子又被撵回来……” “都说门当户对,是有讲究的,你没有娘家撑腰,能不能成为罗家媳妇还不一定呢……” “人家小方主任现在生活过得多滋润,你到了城里住在多大的房子?不会跟公婆挤在一起吧,啧啧,以你温柔善良会哄人的样子,肯定能得到罗家人的欢心,哪怕是你提前将人家儿子给勾搭走……” 方宝妮被群众们这一句句戳心窝子的话,给扎得双眼泛红。 对,她没有跟罗盛淮领证,那就时刻都有可能被罗家当成破布丢弃。 可是她深吸口气,笑着说:“大家伙随便怎么说,反正呢,你们住在大通铺里,那房间宽敞又热闹,每天下地干活挥洒汗水,实现自个儿的价值。” “而我呢,只能返城住在不大的房子中,拥有十来平米的单间,却胜在清净整洁,哦,可能我还成为坐板凳的售货员,动动嘴皮子,运动量不够养着幸福膘,一个月就能拿个几十块的工资……” 这凡尔赛得,让大家伙羡慕嫉妒恨得紧。 他们来到农场看到一望无际的庄稼和荒山野岭,再沸腾炽热的心都跟着凉了大半,加上一年四季的劳作,生活枯燥、一层不变,好端端的人都能憋出点病来。 她还用这些刺激他们…… “方宝妮,做人不要太过,小心走路平摔!” 有得女同志气不过磨着牙说。 方宝妮笑着抚摸了下头发:“嫉妒了吧,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了。” “没办法,我只是陈述下事实而已……” 方芸妮由着她得意半天,然后站起身贴到她耳朵上,一字一句地问道: “方宝妮,你确定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姓罗?” 只这一句话,就让方宝妮脸上血色全无,嘴巴就像是被缝住了般,紧紧闭着。 方芸妮淡淡笑着道:“方宝妮,离开这里,你去祸祸罗家,自此后我们毫无瓜葛,也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 “若是让我知道你又抹黑我,或者算计我,那么我不介意将孩子姓王的事情说出来。毕竟科技越来越发达,谁知道往后会不会有验证亲子关系的仪器呢?” “你也别想着将娃给打掉,孩子是无辜的,你真流了这个孩子,往后呐,你就是欲盖弥彰,给罗家添绿的事实,如何都抹不掉了。” “毕竟它有三成的可能姓罗,对吧?” “而且谁能保证,错过这个孩子,你还有第二个呢?” “再送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坏人终究会得到报应……” 方宝妮心里的所有想法,都被方芸妮给猜中了。 她太明白这个年代女人名声的重要性,只能咬着唇瓣瞪着方芸妮,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好,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保守住秘密!” 方芸妮耸耸肩,“我嘴巴一向很紧,但是我就不清楚,还有没有其他人知晓这件事情了。” 方宝妮被噎了一下,心里也慌,没敢继续呆着,扭头就离开了。 那就矫健的步伐,哪里有刚才孕妇蹒跚的模样? 众人唏嘘不已,根本没想象到方宝妮是这样的人。 方宝妮的离开,并没有给农场带来多大的波动,人们的生活和劳作继续着。 不过昭阳养殖场却变化很大,真的是一天一个样! 农场虽然偏北,却也只是相对来说,其土地肥沃,有诸多平坦的地方。 养殖场利用所得盈利,在夏日农忙的时候,租借到了不少农机,大大解放了劳动力。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切的喜悦,他们对方芸妮和厉清泽感激得紧。 若不是他们,同志们还得汗流浃背、没日没夜抢收,一个个能累得迅速消瘦变形,而且原本半个月的忙碌,不过三五天就全部完成! 庄稼伺候好,农机转战荒地,在这边种植饲养家禽家畜的饲料。 养殖场截止到目前算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已经完成生产、加工、销售、再投产的良性循环。 是以昭阳养殖场在秋天直接在原来的规模基础上,再圈地扩大五倍! 由老员工带着农场富余劳动力加入的新手们,一起管理饲养,哪怕摊子铺得更大,方芸妮倒是比以前还轻松了。 在农场大家伙干劲十足,农场发展大迈步的日子中,她跟厉清泽也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却说方宝妮带着激动登上返城的路,刚到站就看到人群中的罗盛淮。 一路赴京,太多人风尘仆仆,冷不丁见到仍旧垫高鞋垫,个子高人一头的男子,方宝妮内心欢喜得紧。 哪怕他带着白色口罩,可她还是觉得人无比地俊秀帅气,一如她往年那个意气风发被诸多目光追随的少年! 克制住激动、思念,方宝妮摸着肚子,小声说: “孩子,你爸爸来接咱们了。” 这一刻她也对自己为了怀上孩子,做得疯狂的事,更加坚定没有一点悔意。 罗盛淮神色清冷,却也绅士地将她的东西拎起来,体贴地隔开人群,带着她往外走,偶尔咳嗽一下,压低声音像是略微隐忍喉咙不适般道: “抱歉,我最近身体免疫力差点,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你,就戴上口罩了。” 方宝妮笑着摇头,羞怯地说:“我身体很强壮,不怕的。” “不过盛淮哥,你得保护好身体,别只顾的工作……” 听着她的话,罗盛淮眼睛里闪过抹嘲讽、冷漠和一种他都不明白的幸灾乐祸。 到了罗家,方宝妮头一次感受到罗家人的热情,受宠若惊却也理所当然地笑着回应。 吃着饭的时候,罗母不停地给方宝妮夹菜,说这个对孩子皮肤好,那个补充营养的,虽然句句不离孩子,但是方宝妮并不计较,反正东西吃进自己的肚子。 “盛淮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而宝妮又怀了咱们罗家的宝贝孙子,你看是不是尽快跟她领证啊?” “昨天你爸就将介绍信开出来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明儿个一早你们俩就去将证给领了,省得宝妮肚子大了,咱们被人笑话……” “正好宝妮不算胖,马上就过冬了,棉衣一穿,谁能猜测几个月?” “宝妮的爸妈不在京都,咱们就简单摆两桌,等亲家公亲家婆回来,再大办,正好相应组织的从简节约……” 方宝妮微微捏着筷子,不知道为何脑海里浮现出农场知青们的话来。 她没有娘家人撑腰,真的是处处受委屈,连婚礼都不准备办了吗? 可是她从打算当罗家儿媳妇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这会儿她依旧埋头吃饭。 罗盛淮含糊应声,看似不太上心的样子。 他越是这种姿态,方宝妮越觉得在罗父罗母稀罕孙子、对她还不错的开始,就趁热打铁领证,所以她没有一丁点矫情。 吃完饭,准夫妻俩进了屋。 天色黑沉,男人进来就将她反身按到门板上,灯也不开,紧紧抱住。 方宝妮已经不是单纯的姑娘,尤其是在农场她为了怀上孩子,还荒唐过一段时间。这会儿她也有些意动,小声说:“听,听说,女人坏了三个月,坐稳了胎,小心点,我们还是能……” 不用她说完,男人就嗯了声,不客气地享用了。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醒来,方宝妮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没想到睡着,他还怕传染给她,戴着口罩睡呢。 方宝妮心情愉悦得紧,想想大家伙都追捧的男人,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这种虚荣和满足感,让她想要将男人的口罩摘下来,自个儿欣赏陶醉一番。 可她刚伸过去手,就被男人给抓住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又是早上精力旺盛的时候,被男人拥入怀中,方宝妮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情了。 殊不知她身后的男人表情阴鸷,对她毫不怜惜。 起床洗漱完吃饭,俩人一起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因为罗父提前打好招呼,俩人就签个字点点头,奖状便领到手了。 罗盛淮就低咳气喘地说自个儿有事,出了民政局的门,人就先走了,都没一句关心她的话。 方宝妮气得心肝肺疼,昨晚和今早的人是谁,怎么刚领了证,他就对自己没有一点耐心了? 不过她回家后,结婚证被罗母给要走,说是给她安排工作走个流程。 有些单位要求严格,确实要将个人信息全方位掌握,方宝妮没多想地交给她。 次日方宝妮便去附近的供销社上班了。 也不知道这罗盛淮是对她身体满意,还是需求多,俩人每天晚上总要深谈一两次。 可是天亮后,像是一切魔法都消失了,男人继续恢复冰冷,甚至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和不耐烦。 方宝妮内心酸涩,如果换成自己的姐姐,他是不是就是另一种模样了呢? 可这是她费心费力谋求来的婚姻,只是建立在利益至上,从来都与爱情没有关系的! 而方宝妮也没有时间烦恼这事,每天上班赚钱,下班后还得给罗家人做饭、打扫卫生,俨然在婚后沦为罗家的保姆! 不过她也不是实心眼儿,时不时捂着肚子叫疼,自此后拉开了婆媳大战,还有不省心的罗盛湘的加入…… 都两个月了,罗盛淮嘴巴上还挂着口罩,而且平时也不同大家伙吃饭,不是在外面吃了,就是不饿。 哪怕方宝妮再忙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再想想邻居暗地里被她听到的话,罗盛淮从农场回来后,就请假一直没去上班。 她心里一咯噔,不知道罗盛淮是情伤后颓废,还是……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三个月的时间是足够伤口愈合,俩人关灯之后,她并没有触碰到他哪里有伤疤,除了脖子以上的位置!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七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完) 方宝妮在农场呆了近半年,听过不少关于狼伤害人的事情。 这狼都很聪明,对待猎物经常会选择弱点,比如脖子! 若是人在攻击过程中躲闪,狼没有咬到脖子,而是下巴、嘴巴呢? 狼都带着狠意,会不会, 将罗盛淮下巴的肉直接给撕扯下来? 想到这里,方宝妮连上班的心思都没了,请了假之后,转悠了一圈,在某职业学院后面寻了俩街溜子,塞给他们点钱,如此叮嘱一番。 傍晚的时候, 罗盛淮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经过一个暗巷,正是大家伙吃完饭的点,孩子们都被家长喊走了,四处静悄悄地。 不知道为何今天,罗盛淮觉得格外安静。 他忍不住加快步子,可是刚拐过弯,就被俩带着头套的青年给捉住。 一个人使劲地将他的俩胳膊背到身后箍住,另一个人则眼疾手快地将他的口罩给拽下来。 当口罩离开罗盛淮脸的那一刻,那青年和不远处躲藏起来,从墙洞里往外瞧的方宝妮都惊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呵! 上半部分清俊有型,花眼眼里的慌乱都带着股迷离,头发凌乱也增添了男人三分痞帅,鼻梁高挺,可是再往下一直到下巴那…… 应该是当时他躲闪不及,被狼给啃了嘴巴,不仅被撕扯掉一块肉, 而且狼牙里的毒素快速侵染周围的肌肤, 使得难以愈合, 牙床感染发炎水肿, 洁白整齐的牙凌乱外翻。 这样的牙不好清洁,很快就布了一层黄渍,还塞满了恶心的饭渣。 而鼻子也受到影响上翻,露出俩大鼻孔…… 丑陋又惊悚的模样,让看到的人胃里一阵翻涌! 尤其是方宝妮想到自个儿这两个月,就是睡在这么个玩意旁边,而且还跟他夜夜交流,本就孕期反应大的她,嘴巴一张就吐了出来。 箍着罗盛淮胳膊的男人也看到他的容貌,吓得一跳三米远,“我滴乖乖,你这是干了啥缺德事?” “能将自个儿折腾成这样,你也不简单……” 不过他们俩瞅了罗盛淮两眼,摘口罩的目的达到,他们没再停留,抚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溜了。 罗盛淮阴沉着脸,将落了灰尘的口罩捡起来, 拍打两下重新戴上。 他眼睛瞥向墙壁的方向, 刚才就是这里发出让他异常熟悉的呕吐声! 不难猜测里面那位是谁,罗盛淮装作什么都知的样子,继续慢吞吞往家里赶去。 方宝妮浑身哆嗦着,看着天快黑沉了,才磨磨蹭蹭回到家里。 这会儿她也没什么胃口,就是不想回房间睡,几乎是数着米粒地吃。 可是男人却不给她这个时间,到点直接将人给拎回房间。 这次他将门锁上,拉开灯,一手死死地箍着她的双手举过头,一手当着人的面冷笑着摘下口罩,“方宝妮,你不就是好奇我为什么戴口罩吗?” “既然好奇,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啊,难道身为你的丈夫,我还能对你有所隐瞒?” “这样也好,戴上口罩不利于呼吸,夫妻之间不该有这么多隐瞒,要坦诚相待,对吧?” 说着他俯身上前。 方宝妮如此近的距离,将他怪异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吓得尖叫还没冲出喉咙,就被男人给狠狠地给堵住! 她瞪大眼睛使劲地挣扎,却被男人给紧紧箍入怀里。 “我都这样了,没什么活着的意义,更不在乎你肚子里孩子是生是死。” “你要是听话,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互相愉悦。” “若是你反抗,肚子不舒服,可别怪我粗暴……” 方宝妮浑身犯冷,可是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很大,而且男人心理病态后,力气也带着股怪力,让她根本没法脱身,眼睁睁瞧着自个儿被…… 她流了一晚上的泪,是啊,罗家那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松口让她进门? 罗家从来不缺为他们生孩子的人,只是罗盛淮被毁了容,已然成为废棋,而罗家需要罗太太当门面,捂住他们可笑的体面。 可她是没有娘家撑腰的人,又有着格外强的虚荣心。 几乎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是她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拿捏住了罗家,殊不知人家不过是将计就计! 让她一辈子跟这样不仅容貌被毁、心理也扭曲到极致、对她丝毫没有怜爱之情的男人同床共枕,还要共度一生,方宝妮宁愿去死。 可是,贪慕虚荣的人,又哪里有勇气赴死呢? 方芸妮和厉清泽在农场呆了八年半,因为养殖场越做越大,他们还被保送成为京大的学生,用两年完成了学业,也积攒了不少财富,更是孕育了四个孩子! 在高考恢复的时候,他们便申请了返城,将所有工作都移交出去。 厉家的族人也陆陆续续返城,而厉清泽宣布顺应时代的发展,给大家分家,并且拿出来丰厚的资产。 大家伙从族里出去了十多年,早就被世人同化,亦是不愿意被家族那么多的规矩束缚,纷纷拿着自己的那份资产离开。 厉清泽开办了一家私塾,将厉家所搜罗来的各种国粹,都毫无保留、不收取一分钱,传授给愿意踏入私塾的众人。 他还带着几个族人开办了武馆,亦是想要将夏华功夫发扬光大,因为厉家教授的功夫不是花拳绣腿,尤其是开办的女子防身术,让不少女同志免受人骚扰。 武馆名气越来越大。 方芸妮则是在京都率先开起了麻辣烫、火锅、烤肉的连锁店,因为她对卫生要求严格,有调配的料汁味美,又在郊外包了很大片地用来种菜、养殖,以至于自家店里的东西,全是农场所产,成本低,价格也实惠。 生意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火爆! 方宝妮瞧了羡慕嫉妒恨呐,可是瞧瞧自家儿子越来越像姓王的,便只能灰溜溜地忍着。 当然了,她也不是任由其人欺负的人,反过来拿着罗盛淮被毁容的事情,威胁罗家和罗盛淮,勉强能过点舒坦日子,起码不会再由着那恶人逞凶了。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芸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等记忆和情绪清理完毕后,她深吸三口气,起身去洗漱。 这是第二场比赛,芸姐并不在意自己的分数,和观众们的支持度多高,而是任务已经完成,她肯定每一次都拼尽全力,不给自己留下遗憾,这就够了。 都是不知道经历过几百几千场任务的选手,他们可不需要小白般的培训。 芸姐也不觉得在这样的比赛中,交流能促进自己的提升,还不如她回头查看选手们的作品来得直接。 “继续,”想想她为了能够养老,不停歇的接任务,提高自己的积分,可那也是十分漫长的过程,就像是普通位面中,刚上岗没几年的青年,盼望着六十岁退休般,有点遥遥无期的感觉。 可是这次的比赛却能加速进度,芸姐有些迫不及待,只是略微休息,吃饱喝足后,做了个舒服的瑜伽,便要继续进入任务中。 小助理明星有些心疼她。 别看自家小主长得极为明艳,可是她心是单纯,目标就是为了摆脱任务者的身份,过上平淡无忧的日子。 其实她想要达成目标,还有另外的捷径,尤其是她外貌条件如此之好,是机器都无法临摹的美好。 就像是枝头那颤巍巍沾染着露珠的牡丹,总能惊艳了过客。 可是小助理更没法开口劝她注意休息,别神经错乱,最终没能达成养老计划,反而将自己送入精神疗养机构…… 不过,任由谁知道自己唯一的结局,会放弃逃脱的机会吗? 对于慕爷来说,一次位面旅行,就是一次全身心疗养过程,尤其是随着他跟顾芸契合度的提高,那种浑身徜徉的舒坦,让人醉心。 哪怕不记得细节,他仍旧觉得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那小丫头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命运的齿轮,让他们在异时空一次又一次地相识相知相恋相守呢? 管家尽责地提供资料道:“听说是弃婴,被紫云时空管理局下的孤儿院里抚养长大,没有任何选择地被挑走,当成摇钱树培养。” “不过顾芸小姐洁身自好,在任务中一直都是单身,直到遇见了主子您,才品尝到情爱的滋味……” 慕爷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揪疼。 “等比赛结束后,你就问问她的意愿,若是满意如今的生活,那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如果……” 管家十分上道地说:“如果顾芸小姐想要摆脱被人操纵的生活,下属将她接来,随便安排个轻松的活?” “就在主子您目光所及之处,怎么样?” 慕爷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他微眯着眼看了管家一眼:“我看你是安逸日子过得太久,敢调侃起我来了?” “不如你也进入位面体验一番?” 管家脸色一变,赶忙鞠躬讨饶: “主子,我只是觉得有人情味的您,才有了为自己活着的感觉。” 慕爷怔了一下,淡淡地说:“我进入比赛的消息被人散出去了?” 管家神色肃穆:“是的,不过他们也仅仅知道慕爷您,却并不清楚您就是战神,虚虚假假才容易混淆视听。” 战神哪里轻易掺和大家的事情? 没有几个人相信战神这个消息,但是他们都知道有大人物下场,为了巴结奉承,不少选手用尽手段和财力,只求与大人物安排到一个位面中。 慕爷勾着唇角,望着管家清秀却呆板老成的模样,倒是能拿出去唬唬人。 “不如你陪我跟他们玩玩?” 管家浑身紧绷,神色惨淡:“主子……” 慕爷笑道: “都说这墨家小子聪慧运气好,从诸多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我身边的人。可是呢,这聪慧和运气,都得需要磨炼和提升的,进入位面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管家眸子泛着丝趣味,也笑着点头:“那下属就斗胆,接着您的名号,去位面闹一闹了,只希望不要汇集太多的选手。” 本来慕爷还想去看看顾芸是不是又在背地里骂自己,却得知小姑娘一顿饭的功夫,又奔赴下一个位面了。 他微微叹口气,也认命地躺回营养舱中,再一次开启了时光机。 “她还没醒?”有女声极轻地询问道。 “没呢,从昨晚到现在,她的烧终于退下去了,整夜都含着泪,要哭不哭,瞧着人心怪疼的……”另一位叹口气摇摇头,也压低声音回着。 先前的女孩儿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这都叫什么事啊,咱们这一批熬了多久,又超越多少人,才考上大学,还特别幸运地进入咱们夏华第一学府。” “咱们能汇聚在一起,哪个不是地方中学习尖子?” “我恨不能饭不吃、觉不睡,全部投入到学习中,生怕被别人给落下。” “可是有些人呐,就是不惜福,脑袋得多糊涂,才觉得男人可靠?” 另一位女孩儿赶忙小声道:“小蕾,感情这事儿谁也说不清楚,我奶说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们不能拿着自己的标准评论人。” 鲁新蕾愤愤地说:“我就是瞧不惯贝芸溪不珍惜上学的机会,难道毕业证真的能比结婚证重要?” “男人没了还能找,错过最好的学习机会,她去哪里哭?” 俩人争辩的时候,熟不知睡在上铺的小姑娘已经换了芯儿。 年轻人的爱情,总是来得轰轰烈烈,就像一场生命浩劫般,能够在心里留下深深的印痕。 反正芸姐刚与身体契合时,那股揪心的情殇,让她微微蹙眉,还能感觉到眼角的泪痕。别人不清楚,可是承接了原主记忆,又经历着洗髓伐脉般的痛苦,她怎么会不知道,小姑娘一时转了牛角尖,竟是喝了药! 小姑娘害怕疼,喝了一口就觉得肚子疼,这满是针扎般的疼,让她受不住,先给自己灌了一大缸子的肥皂水,哪怕如此,她的嗓子也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肠胃也是如此。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1) 贝芸溪接到系统的消息,因为她的身体损伤过重,哪怕她如今很快就能恢复七八,但是嗓子要一个月后才能发音,而肠胃亦是要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中,好好调理一番才行。 了解了身体没有大碍,她开始查看原主的记忆。 贝芸溪来自京都普通双职工家庭, 父母工资微薄,家里五口人挤在十平米的筒子楼中,关系跟其他家庭一般总体和睦,私底下略有小摩擦。 小姑娘也争气,在高考恢复这一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取帝大,成为文学系的学生。 在别人埋头学习的时候, 她因为模样出色, 被大院子弟的谷浩南给盯上。 那谷浩南长得高大阳光帅气, 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篮球场上总会有他的身影。 哪个女孩儿能抵抗住这样的男同学,风雨无阻、热情胆大的追求呢? 更何况他还闹得人尽皆知,在一次联谊会上,众人起哄下,原主半推半就答应下来。 俩人在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热恋了三年,眼瞅着马上实习奔赴社会、修成正果时,谷浩南却被家里人拉着去相亲! 等贝芸溪知道的时候,谷浩南已经听从父母安排火速与门当户对的张和美定亲。小姑娘一时想不开,脑热地做了傻事。 “芸溪,你醒了?”纪晴瑶站起身探头,看着女孩儿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惊喜地问道。 那鲁新蕾也别扭地递过温度正好的水:“放了蜂蜜,对嗓子好。” 贝芸溪侧头冲她们微微扯着唇角, 张口要说谢谢,却似是刚发现般, 嗓子疼得她捂着脖子蹙起眉头。 “芸溪, 你,你先别说话了,医生说你之前喝得那药腐蚀性很强,就是略微吐出来些,可对嗓子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提到这个俩女孩儿都沉默了,眼睛里忍不住泛着同情和疼惜。 贝芸溪的模样太出众了,尤其是她喜爱读书,去哪里都要抱上一本书,穿戴上也跟上个年代的人似的,浑身上下泛着股浓浓清雅的书生气。 人人见了她就会在心里产生股很强烈的距离感,好像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挂在墙上独自静美,才不会被尘世亵渎。 她们也听过她的声音,娇软慢吞,自带着撒娇的尾音,对谁都带着浅笑。 当真是令人恨不能对其掏心掏肺的好,可就是这么不识人间烟火的小姑娘,却品尝到情人的背叛,钻了牛角尖, 好好的嗓子被毁了! 贝芸溪眸子仍旧带着些迷茫,睫毛微颤着,像是无法接受现实接二连三的打击。 鲁新蕾气得撸起袖子,“不行,我们必须找谷浩南要个说法。” “凭什么他说恋爱,就闹得全校都知道,逼迫芸溪跟他在一起。” “如今他扭头跟人家门当户对的人订婚,给芸溪一句交代都没有!” “他当我们芸溪没有人护着,由着他欺负?” 贝芸溪连忙拉住她,轻轻地摇摇头,笑着张嘴无声地说: “我没事,别担心。” 可越是她这样不闹腾,俩人越是揪心,替她不值。 纪晴瑶笑着说:“我们芸溪这么好的姑娘,错过你绝对能让他后悔终生。” “亏得你们现在分了,若是结婚后再看清一个人,那才叫没有退路呢!” 鲁新蕾连连点头,跟着劝道:“芸溪,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不能再犯傻了。人哪能在一个坑里栽两个跟头呢?” “其实除了个别人士,咱们大部分同学人品还不错,芸溪到时候咱们找个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 贝芸溪轻笑着重重点头,捧着缸子喝水,蜂蜜是甜,可是被舍友狠心多加了些,甜得齁人,余味还泛着丝苦意。 温润的水顺着嗓子滑到肠胃中,带来轻微的不适,这还是系统给她将痛感给降低八成后的。 “饿了没,我给你买小米粥,再捣碎俩白煮蛋鸡蛋放进去,要不要点红?” 鲁新蕾是个急性子,说着话人就要往外走。 贝芸溪再一次扯住她的衣服,水润的眸子无声地瞅着人。 在剧情中,鲁新蕾气不过寻到谷浩南讨要说法,当时是在护城河旁,推嚷间跌落入河。 谷浩南一行人没有一个人上前搭救,眼睁睁瞧着二流子将人拉扯上来、占尽便宜,甚至那二流子一度自诩是鲁新蕾的未婚夫,到学校里大闹时,这些人适时出现,替其作证。 反正鲁新蕾被以作风问题退学,遣返回东山省! 鲁新蕾为了高考恨不能头悬梁锥刺骨,哪怕考入大学,也从没有松懈一天。 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凭借着漂亮的成绩,能够留在京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一辈子平安顺遂。 可她就因为替原主出头,大好的前程被毁于一旦。 据说她因为接受不了现实疯了,走丢后,再也没有人见过! 这一笔账,换了芯的贝芸溪会一并讨回。 她接受到剧情,说明这一切是发生过的,哪怕她的介入,使得所有人的轨迹改变了,也不代表那些恶事就能随风吹散,道。 “书上有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贝芸溪就是看重物质的人,难怪她找得男朋友,也因为这将她给甩了!” 纪晴瑶平时不爱纷争的,也被气得不行,指着她愤恨道: “贾小梵,你不安慰人就罢了,怎么能说这种话?” 抚摸着卷曲的头发,浓妆艳抹的女人冷笑:“这种话是哪种话?” “她贝芸溪有脸做,却不让人说?” “外面的人说的比我难听多得是,你找他们嚷嚷去啊!” “人家只差指着我们的脸,说咱们宿舍都是卖的,我没撵她出去,够意思了。” “你充好人,可不代表我们大家都能容忍。” 后面俩位女同学也都点头,“我们是来学习的,好好的宿舍氛围,全被贝芸溪给搅乱了。这么冷的天,我们在宿舍里抱着炉子看书不行,非要躲出去……” “学生的任务是学习,可不是来找对象的……” 原主会想不开,除了难以忍受的背叛、情伤,还有被人操控一边倒的舆论。 谩骂憎恶的语言,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刀子,扎得小姑娘浑身都疼,满满地恶意足够让人失去理智,走上不归之路! 贝芸溪直接将手里的水泼出去,那站成一堆的三人身上被甜腻的蜂蜜水淋个正着。 她余光好笑地见到鲁新蕾眼里痛快过后的心疼,不过贝芸溪面上清冷鄙夷地看向那三只落汤鸡。 “贝芸溪,你别以为你被人甩了,又没脸没皮闹自杀,我们就怕你!” “呸,是你欠我们的,你还有理,不让人说了?” “你现在就给我们滚出去,否则我要到校领导那,举报你私生活混乱、作风不良……” 这一次贝芸溪直接从床上走下来,在鲁新蕾和纪晴瑶担忧中,将宿舍大门给关上,唇角噙着抹淡笑,活动下手腕后,干脆利索地分别抓着三个人用尽全力噼里啪啦十下子,打得人懵然,都来不及反抗。 谁也想象不到这么漂亮乖顺几乎没什么脾气的女人,竟然敢打人!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贾小梵尖叫一声,喊着同伴就要上前打回来。 鲁新蕾和纪晴瑶见状想赶紧加入进来,不能让贝芸溪吃亏。 可是贝芸溪冲她们摇摇头,自个儿堵住宿舍门口,这里不宽敞,只能一个人上前。 谁来,她就打谁,打得人毫无反抗之力,嗷嗷叫得要发狂。 可她仍旧低头淡定地在本子上快速书写,等那三个女人终于明白她柔弱的身躯下,是强悍的战斗力,没敢再上前,只是愤恨地盯着她,连咒骂都不敢了。 贝芸溪将本子往前一怼,上面清晰写着: “出了这个门,你们尽管去跟人说我的不好,看看到时候是谁被驱逐出去。” “我行的端做得正,哪怕与人谈恋爱,也仅仅是约着上自习,一路上全是人,没有半点越矩之处。” “凡事都讲个证据,如果学校不辨是非,那我也绝对不会由人欺负。” “至于关于我的各种不实言论,到底从哪里传出去,我想也很好查证吧?” “届时,被惩戒的会是谁?” 三个人脸上的心虚之色,根本遮掩不住。 “贝芸溪,你,你不能因为我们住在一个宿舍,就,就觉得是我们散播的……” “对啊,我们也是听外面人说得……” 贝芸溪刷刷又是几行字:“反正先查你们,除非你们给我作证。” 她在纸上再次写了几个人名,都是左右隔壁宿舍的,“我不傻,由着你们编排,死过一次后,我发现这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所以,我来向你们讨债了!” 她眸子漆黑无波,一言不发的模样,配上她苍白的小脸、凌乱的头发,以及纤瘦撑不起衣服的身形,再有着傍晚的寒风透过窗户缝往屋子里鼓吹着。 三个人湿淋淋的,感觉到一股莫名寒意,内心虚得不行。 别人不知道,她们心里却清楚。 每天看着贝芸溪跟谷浩南同来同往,她们内心的嫉妒像是杂草般疯涨。 当别人好奇贝芸溪的事情,询问道身为舍友的她们时,她们如何回答的? “哦,我也不清楚她每天几点回来的,我回宿舍洗刷完就睡觉了……” “清早也没看到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未归……” “俩人关系那么好,别说牵手了,就是钻小树林都很正常吧?” “能看上谷同学什么?比他好看、体贴的人多得是,可是人家谷同学家里条件好啊,送点东西都是小意思……没见家长,肯定是她的本质被看透了,人家谷同学对她不过是玩玩……” 空穴来风,传言也是有根据的,而这些有半数是她们的功劳! “你,你不要吓唬人,现在可是新社会,没什么鬼怪的!”贾小梵牙齿有些打颤,结巴地说。 贝芸溪淡笑下,微微歪头,阴森之感却无形继续笼罩着三人。 “好了,我,我们以后不说就是了。”林春燕先闭着眼认怂了。 贝芸溪在那作证下面划了横线,继续写:“你们给我的名声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必须补救,不然我也要走程序。” “相信跳出来作证你们胡编乱造的人很多!” 那三个人当初就图个嘴快、心里舒坦,压根没想过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更没有想到谷浩南因为这还跟人分手,并且这贝芸溪心理承受力太差了,竟然还闹自杀。 可是瞧着小姑娘坚定的模样,她们想起来她是死过一次的人。 都说人没死成,性格会发生天差地别的变化! 她们编排别人可以,却不想自己成为舆论中心,丢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学习机会。 “好,我答应你,”贾小梵无奈地点头。 其他两位也连忙跟着表态。 贝芸溪低头又写道:“到时候你们态度要诚恳,实事求是,不许含糊其辞,再惹人误会。” “不然,我先跟你们死磕,再寻其他人算账!” “如果你们不怕被人冠上搬弄是非、长舌妇的帽子,也不怕面临被退学的风险,尽管耍弄心机!” 她的字几乎力透纸背,那股子的恨意,如实地传递给身前的三人。 她们欲哭无泪地应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贝芸溪唇角微微勾起,“现在就去,食堂、操场、图书馆、教学楼以及公园,全部要解释一遍。” “我会跟你们一起去,要不,晚上你们在外面睡?” 她活动下手腕,笑容纯真如瓷娃娃,牙齿森然恐怖!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2) 贾小梵三人平时喜欢嚼舌根,却从没想过对自己的话负责任,只由着内心的羡慕嫉妒恨,通过这种方式给发泄出来。 哪怕偶尔她们的话被当事人听到,话时,被人偷听到歪解、以讹传讹的。” “贝芸溪同学自从入校后,就一直生活学习很规律,哪怕,哪怕后来她抵不住谷同学的热情,答应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 “她仍旧是每天按点起床洗漱去食堂吃饭,然后在公园晨读后再去上课。平日闲暇时间,她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图书馆,偶尔去操场上。” “反正,我从没见过她有一点不检点的行为,晚上也是与同学搭伴回来,没说跟谷同学独自一起过……” 她深呼吸,将自己传出去的话,如实地说一通后,将话筒塞到旁边舍友手里。 有她的带头,另外两位也没挣扎,跟着说道: “其实我们,我们也好奇她跟谷同学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曾经就,就一起跟踪过他们。” “贝芸溪同学洁身自好,身为舍友的我们,都抓不到她一点不妥帖的地方。” “我们也不清楚为什么你们大家伙,将这么漂亮清纯的女同学,形容得如此不堪……” “这样恶毒的话,任由谁听了舒坦,难怪贝芸溪同学一时想不开喝药……” “我们是有不妥帖的地方,不该将宿舍里的事情往外说,可你们也不能没有调查清楚流言的真假,就乱传啊……你也是刽子手之一……” 众人看着瘦弱单薄,似是一阵风都能将人吹跑的贝芸溪。 难怪从刚才开始,她满脸怒色与悲伤,却一句话不说,全程写字来表述。 多么漂亮优秀的人,就因为谈了一场背叛的恋爱,又被大家伙儿说道,差点就要香消玉损了。 即便她捡回一条小命,偶尔广播中温柔软糯带着娇的声音,却再也听不到了! 那股惋惜、悔恨之情,让众人脸上都是懊恼、羞愧,毕竟在八卦传播上,他们确实也出了力。 贝芸溪抿唇淡笑着,将本子递给纪晴瑶。 后者拿着本子,微微叹口气,拿着话筒代替她发言道: “同学们,我与谷同学的恋爱不过是口头上的朋友关系,允许他一个异性朋友,能够常常出现在我跟前。” “因为他说过,他的加入并不会对我的生活和学习,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不过是想要早点参与到我的人生中,这样顺其自然地毕业后结婚。” “可是到底是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过的话跟排毒气一样,压根没有一点束缚力。” “我不怨恨什么,但是也不允许任何人将莫须有的事情,往我身上扣。” “我想要傻气地以死明志,可是发现,这在你们眼中,会成为以死谢罪的实锤吧?” “既然我捡回一条命,自然也要为自个儿讨回公道。我想要平静地生活和学习,不被任何人打扰,这样的条件很难吗?” “你们要是对我的事情人就不信,那我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对峙!” “希望大家伙记住,这里是学校,是文明传承之地,而不是菜市场,由着人图一时痛快,当成流言的帮凶……” 说完后,他们便去了食堂,进行第二场的澄清。 很快新的一波舆论悄然掀起。 大家谈论起来都是压低声音,“听说了没,文学系的贝芸溪被谷浩南逼迫的自杀了,只能以死明志,后来没死成,倒是成了哑巴……” “谷浩南身为男同学,竟然放任大家伙往贝芸溪身上泼脏水,会不会他是始作俑者,为了转移大家伙的注意力,忘了他是负心汉……” 等贝芸溪第二天背着书包,跟舍友去食堂时,那种来自路人的嘲笑、鄙夷、指桑骂槐全都不变了,取而代之的是怜惜和同情。 “呼,做人果然不能太软弱,芸溪终于想开硬气一回,瞧,现在咱们耳根子都清净了。”鲁新蕾长松口气,笑着说道。 纪晴瑶也点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芸溪,往后咱们不能再闷不吭声,将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咽了。” “有问题就解决,逃避和隐忍都是纵容坏人!” 贝芸溪抿着唇瓣笑着点头。 大学生是有补贴的,尤其是帝大的学生,学费、伙食费全免,每个月还有二十五块钱的补助,基本上大家伙省着点花,还可以往家里邮寄呢。 原主是个小书呆子,平时都在学校待着,很少有花钱的机会,而贝父贝母也不需要她往家里交钱,是以她三年的钱都积攒着,存了整就去邮局跑一趟,如今存折上有六百块了。 她手头上也有八十多,倒是暂时不需要为生计发愁。 因为她嗓子不舒服,而身体也处于恢复状态,只吃了加了糖和鸡蛋沫的稀饭,便急匆匆去上课。 原主喜欢诗词歌赋,一句好诗句都能念叨半天,是真真正正喜爱文学的妹子。所以她性格也多愁善感,亦是容易被感情控制钻牛角尖。 贝芸溪认真地上课,好在原主选择的是文学系,基本上都是记忆和理解类的知识。她倒是上手很快,丝毫没感觉到费劲。 大三的课程不多,下了课,众人便急急离开。 鲁新蕾和纪晴瑶也催促贝芸溪动作快点,“今天学校文艺长廊那,有不少单位来招实习生。去晚了好单位都被人挑走了……” 虽然说从踏入学校校门开始,只要大家伙思想品行上没有问题,这一辈子都无忧了。他们大学有补贴、学费食宿免费,就连看病都是公费的,而且毕业后就能端上铁饭碗。 不过铁饭碗的大小形状,还能挑一挑的。 实习成绩好、能力表现出色的人,具有优先挑选权,为此,大家伙最近都忙着找实习单位的事情。 贝芸溪收拾好东西,跟随俩人埋头往艺术长廊赶去。 等她们抵达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学生们围得水泄不通,三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往里面挤着。 可大家谁也不让谁,半天了她们仍旧在外围跳着脚,往里面瞧。 “我们三个同时挤进去有些困难,就先各凭本事吧,到时候与单位招聘负责人说话的时候,咱们互相拉扯着点。”鲁新蕾无奈地提议道。 贝芸溪和纪晴瑶都点头赞同。 “芸溪,你……”想起她不能说话,俩人想多叮嘱两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贝芸溪轻笑着拍拍自己的包,表示里面有本子和笔,简单与人交流没有问题。 她目前不能发声,可不代表之后不可以。 不过呢,才经过一晚上,贝芸溪觉得不开口说话也挺好的,并没有丝毫不适应感觉。 而且这个把月是实习单位招人的黄金期,错过这一波,不论实习环境、工作类型和工作量,都差别很大。 所以她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便顺势找个不需要交流、也不嫌弃她是哑巴的单位。 捋顺了思路,贝芸溪便寻了个人略微少点的地方往里面挤着。 她是真正地埋头挤,头钻着、手扒拉着、肩膀顶着。 实习单位事关个人前程,招聘会上无关男女,什么绅士风度,统统不存在的! 原来的肉墙反而因为她试图挤入,变得越发坚固牢不可破! 无奈她只能寻找其他的突破口,小跑跳跃着,还得躲避外围与自己一般徘徊的人们。 只是她刚躲过这个,却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贝芸溪觉得自个儿的鼻子像是撞到了铁门上,鼻梁泛着尖锐得疼,眼睛都忍不住冒出生理盐水。 那人后退一步低沉地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她捂着鼻子抬起头,便撞入入一道深邃淡漠的眸子中,就像是寒潭,泛着丝凉意又带着股醉人的姿态。 男人也高大挺拔,五官刚毅有型,是那种让人瞧到便很难忘记的英俊帅气。 贝芸溪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摇摇头,绕过他继续要走。 可在男人看来,被捂住半张脸的小姑娘,那双狐狸眸子里遍是纯然和被撞得可怜兮兮,加上她头发毛糙、衣衫凌乱,当真是处处带着钩子。 “同学等等,你是不是来参加招聘会的?” 贝芸溪脚步一顿。 “你,你先整理下自己的仪表,待会跟在我身后进去吧。” 贝芸溪下意思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结果白色衬衣最上面的扣子被蹭开,掖到裙子里的衣角也凌乱着。 她赶忙将衣服整理好。 男人又指指她散开一半的头发。 贝芸溪是按照原主的喜好,随大流地编了俩麻花辫,如今就剩下一根皮筋了,是以她直接将两个麻花辫都给打散,用手指当梳子,扎了个马尾。 拆开的麻花辫像是烫过的大波浪般,平添三分洋气! 男子低笑一声,没多说一句话,转身凭借着人高马大,轻易地挤开人群,为她开道。 贝芸溪也不矫情,紧跟在他身后,很快便到了桌子前。 而这时候男人已经站在人群外,冲她笑着挥手,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贝芸溪还捂着鼻子呢,眉眼弯弯笑着点头传达谢意。 来招聘实习生的单位很多,说一句各行各业也不为过了。 虽然说组织给大学毕业证包分配,可是单位和实习生也有互相选择的权利。 学生们觉得刚来校的实习单位福利待遇都不错,可这些单位又何尝不想多招些优秀毕业生,有进一步的发展? 是以单位开出来的条件很高,相当于他们要将学校里的尖子生给掐走。 但凡上面写着口齿伶俐、表达能力强的招聘标准,都被贝芸溪给pass掉!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 如此下来,贝芸溪的选择就少了很多,毕竟一个人的交际表达能力,在大部分轻松的岗位上都多多少少有些要求的。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她就跳跃着将里面的单位和招聘岗位给看了一遍,都是些办公文员、工程师、储备主管,又或者某些专业很强的工作。 挑选了一遍, 她如今挤入进去的正好是一家报社。 “姓名、专业、特长、在校期间取得过什么成就、担任过什么学生干部职位、组织过什么活动……想要应聘什么岗位……”留着齐耳发的女人,低头在纸上记录着上一位应聘者的评价,嘴巴快速地询问道。 没想到在这个年代,大学生们已经这么卷了。 贝芸溪默默地递过去一张纸,上面工整地写着:“同志您好,我叫贝芸溪,是中文专业的,喜爱文学书籍典藏,曾经跟着导师为不少书籍绘制过插画。” “插话刊登在专业的古典文学期刊上, 还会接一些人物传记的画像、漫画等等零活,也是绘画社的社员,班里的学生委员。” 最后一排则说明了,她因为药物原因嗓子受损不能说话。 那胸牌上写着高主任的女人有些诧异地,拿起那张纸认真地看了一遍。 贝芸溪的简介算得上是中规中矩,却也比普通学生好太多,而且她的字特别漂亮,像是绘画出来得般,线条流畅又有着笔锋,让人看起来格外舒服! 都说字如其人,耐心看完简介,高主任抬起头看向她。 这一看就有些呆住了,小姑娘皮肤白皙细腻,被柔和冬日的灯光照耀下,还能看出那纤细柔软的绒毛。 她的五官精致, 却不会过于张扬绚丽, 就恍如悬崖边的雪莲花,清丽绝美、沁人心脾!而且她身子纤细高挑,姿态端庄优雅。 可以说她就是上天的宠儿,处处都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 不能说话,又将这份至美滴上了墨点,遗憾、惋惜之情不由地升腾。 “贝同学是吧,麻烦你,”高主任往旁边巡视了下,笑着指指身边的同事说,“你给他画一张漫画头像吧。” “我们报社有时候也会承接些插话绘制的工作,如果你功底不错,确实能够到单位来磨炼,能否开口说话,并没有什么影响。” 贝芸溪笑着连连点头,身子往旁边让了下,方便后面的学生继续面试。 而她则仔细观察着那人的容貌和神态。 被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错眼珠子地看,那人哭笑不得地看向高主任:“您可真会拉壮丁。” 高主任笑着挑眉:“若是在街上,一副头像画起码三五块钱吧?” “所以还是你赚了的,回头裱上挂在单位墙上。” 周围等候的学生们,也都好奇踮着脚尖瞧着。 这时候贝芸溪已经拿出专业的白纸和炭笔, 低头绘制起来,时不时抬头再瞅人一眼。 不过寥寥几笔, 男人的脸型、眉眼、鼻子、嘴巴、头发,跃然在纸上,还有独特咧嘴笑的神情,带着些微夸张和喜人感,却能让人一眼就知道画的是谁! 甚至有的同学低头看了下手表,小声惊呼道:“还不到五分钟呢……” 画完后,贝芸溪习惯地在一侧写上祝福词句: “生活明朗,万物可爱,人间值得,未来可期!” 她笑着将画递过去。 那男同志硬着头皮接过来,为了不让小姑娘自信心受损,他心里做足自己在纸张上丑得惨不忍睹,还得违心夸赞个尚可的准备。 然而等他悲壮地看过去,一下子愣了,就像是自己咧嘴笑的时候被哈哈镜定格般!何止不丑,还喜庆得可爱、感染力强,让人见了心情飞扬。 缀在旁边的祝福词句,也犹如绘画者般,带着股温润美好。 “不错不错,”高主任连连点头夸赞,直接翻腾出贝芸溪的资料,上面盖了通过的印章。 她又从一沓报到证上,写了贝芸溪的名字,报到时间、地址、应聘的岗位等内容。“好了同学,希望年后我们在单位相见,很期待你能为大家伙带来不错的作品。” 贝芸溪眸子晶亮,盛着细碎喜悦的光芒,笑着结果报到证后鞠躬道谢。 她瞧到报社招聘的其他职位,并不太适合鲁新蕾和纪晴瑶,便没有停留,再度从人群里往外挤。 从外面挤进来难,可是从里面往外出却容易很多,更何况这时候大家伙也瞧清楚她的模样,更是知道刚才她现场五分钟替人绘制了漫画头像,获得了招聘单位负责人的称赞,直接被拍板定下,连笔试的环节都省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就坐在大榕树下面的花坛沿上,拿出一本书看,其实她不过是借此低头愣神想问题。 昨晚她穿过来太过疲惫,加上身体的不适折磨着,早早睡过去。 上课、应聘,一件事接着一件,她到现在还没细细地将原主的事情给完整地捋一遍呢。 贝父是鞋帽厂的一位匠人,已经在单位上工作二十来年,因为他为人老实只会埋头干活,所以只是普通的三级工,每月拿四十五块钱。 贝母在街道办上班,平时负责社区卫生的,天还没亮就得出门扫地,平时也得注意地面卫生维护,每个月是二十五块的辛苦钱。 家里有五个孩子,贝芸溪排行第二,上面有个在汽水厂当学徒的哥哥,已经上班三年了,还没有转正,据说没有千把块钱,根本拿不到名额。 毕竟现在的岗位特别紧张,而贝黎明没有出色之处,想要插队不容易。 再者,他现在谈了个对象,是高中同学、栅栏大院里的姑娘,不论家世、容貌、学历和工作,俩人都差不多。 这几年两边家里都在商量着他们的婚事,女方除了要求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外,贝黎明还得转正,且小两口不拘大小都得有自个儿的婚房! 这样的彩礼对于普通双职工家庭来说,称得上是天价了,没有两千三四百块,是满足不了未来亲家要求的。 偏偏小两口看对眼了,甚至有一次俩人衣衫不整地被女方给发现,这门婚事如何都推不掉了。 当时女方给贝家两个选择,要么举办婚礼,要么捆绑游行。 贝家老两口哪里能丢这个脸,除了认下勒紧裤腰带攒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是以贝芸溪小时候生活条件还算不错,上了十年的文化宫,跳舞绘画钢琴样样都懂点。 只是等她上了大学开始,家里一下子有了压力,开始为好大儿攒钱娶媳妇。 哪怕家里情况如此艰难,贝父贝母也没要她贴补。 老三贝如心十五岁了,从小最崇拜自己的姐姐,长得好、学习好、多才多艺,尤其是经历大哥的事情后,她更加坚定好好学习,像姐姐般考出去,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赚钱。 俩小的,十二岁的贝觅夏和六岁的贝寻阳都在乡下跟着爷爷奶奶住,每个月贝父和贝母需要邮寄十块钱当抚养费,书杂费、衣服和营养品等另算。 总的来说呢,除去原主外,贝家六口人,虽然三个人上班拿钱,日子却极为拮据。不过才两三年的时间,老两口硬生生愁得生了不少白发,脸上的纹路都多了不少! 原主呢,其实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跟着着急,所以她一直苛待自己不舍得花钱,一分一毛都攒下来,希望在哥哥结婚的时候,能帮衬到家里。 她与哥哥的关系并不太亲,俩人相差三岁,贝父贝母偏疼她,是以身为兄长的贝黎明事事都要较真一下。 父母给她在文化宫报名学习,这贝黎明也要闹腾着去,学武术、乒乓球、乐器之类的,不过他每次都坚持不了个把月,自个儿就放弃了。 被爷爷奶奶洗脑成功的贝黎明,不乐意赔钱货妹子花家里的钱,就继续闹腾,说父母给贝芸溪多少钱报班,就得给他多少零花钱。 懂事的贝芸溪提出自己不去了,可是贝父贝母不舍得这么好的小姑娘,错过学习发展的时机,只能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这不仅没能安抚住贝黎明,却让他发现新大陆般,开始各种理由要钱。 贝父贝母平时工作忙,孩子们都是自由生长,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贝黎明已经长歪了,自私自利、仇视弟妹,认为自己是长子,起码拥有家里三分之二的分配额度。 哪怕在自己婚事上,贝黎明也是向着未来丈母娘家,谁知道他被人发现占女方便宜的事,有没有他的小动作! 又或者是他故意借着岳家,逼迫贝父贝母掏空家里,省得便宜弟妹。 原主不过心疼父母,不想让他们一辈子都栽在贝黎明这个白眼狼身上。 而且她也担心被爷奶留在乡下的俩兄弟,会不会又是第二个和第三个贝黎明呢? 是以原主凭借着自己绘画功底,巧妙设计下,认识一位颇有名气的导师,跟着其为些报刊期刊绘制插画。 从一开始,她就跟导师约定好了,在校期间,她不收取一分钱的报酬,只希望能跟着导师多磨炼下画技,增加些经验。 而这何尝不是她给自己兼职打基础,插画师的报酬不低,而且那位导师人品不错,相信等她毕业离校后,会分得一两条人脉。 只一两条,就足够她受用的了! 小姑娘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得不错,可是在感情上,她哪怕时刻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不能迷失,可对于单纯的小姑娘,哪里抵得过情场高手的套路呢? 表面保持冷静的她,早就控制不住越陷越深,自制的人大多固执,一旦钻了牛角尖,若是自己想不开,很难出来。 再说家里的贝如心,她是女孩儿,家里的爷爷奶奶不乐意看,几乎是原主帮着贝母给照顾大的。 可以说贝如心对父母的感情,都没有对她这个当姐姐的感情深呢,尤其是大哥欺负姐姐的时候,她像是小凶兽般,龇牙咧嘴讨回来。 原主对于这个妹子也是倾注了很多精力和情感,妹子没有自己的好命,不能进入文化宫学习,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所以原主每次都凑着假期,给妹子偷偷补课,让其也能勉强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至于在乡下的那对小兄弟,原主也就在过年跟随父母回老家的时候,相处几天。原主是尽可能与他们打好关系,但是时间太短,倒是瞧不出好坏来。 原主的爷爷奶奶典型的重男轻女,当年差点没将原主给溺死,还是贝父贝母答应每个月往家里邮寄十块钱当赡养费,又把原主带在身边教养着,这事才过去。 而且贝家爷爷奶奶也偏心家里的三个儿子,恨不能将城里这个儿子的钱,都给扒拉平分出去。谁让贝父能够在城里谋得工作,还娶了个城里媳妇,是家里早年四处拉饥荒凑了十块钱,为其找的师父,送他当学徒。 就因为这个恩情在,贝父在老家面对父母和三个兄弟,始终直不起身来。 几乎每个月他工资的一半,都贡献给老家了! 贝母这边只有两个兄长,嫂子也都是和善人,哪怕老人先后离世,兄妹之间感情深厚,平日里帮衬很多。 将家里人际关系捋了一遍,贝芸溪微微蹙眉长长叹口气。 其实每个位面里,她刚进入的时候,就像是面对被淘气的猫儿扯乱一屋子的毛线似的,要一点点捋顺,挨个问题解决。 等打结的地方拆解掉,她后面的日子便轻松舒坦了。 “芸溪,”不知道过了多久,鲁新蕾和纪晴瑶脸上带着喜色地捏着报到证小跑过来,“你坐在这里等多久了,工作找得怎么样?” 她们其实更想说,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忙,又怕伤到她的自尊心。 贝芸溪轻笑着从书包中,将自己的报到证拿出来,在她们跟前晃了晃。 鲁新蕾和纪晴瑶高兴地将报到证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瞧着,见上面写着插画师,都为她高兴得紧,比自己被录取了还要盛三分! “太好了,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芸溪你努力三年,终究盼来了收获……”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一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4) 贝芸溪微微抿唇点头,攥起拳头弯弯大拇哥,然后低头写到: 「这个手势代表着谢谢!」 「谢谢这三年来,蕾蕾和瑶瑶对我的维护和信任,希望我们能在实习单位好好表现,争取都留在京都,继续守望相助!」 鲁新蕾和纪晴瑶都使劲点头,「会的,我们都会在京都寻到不错的工作。」 「到时候我们每个月凑出一天时间聚会,吃饭和逛街呀……」 提到这个,三个小姑娘想着实习工作的事情落实了,下午又没有课,便凑份子去附近新开的春饼店犒劳下自己。 「他们家菜品可丰盛了,还有烤鸭呢,比起烤鸭店整只或半只鸭子的卖,这里能按片卖。去吃的同学很多,我一直想去,只是没时间。」 「待会我要奢侈一把多加几片肉,听说还有什么猪头肉、京酱肉……」 鲁新蕾和纪晴瑶开心地说着,而贝芸溪只有点头附和的份。 如今那股春风已经吹拂大地,各种商铺也陆陆续续开办起来,光是大学外面三五天就会有新店铺开张。 帝大的面积不小,她们从文化长廊走了十多分钟,才到北门口。 这里熙熙攘攘着,都是出来打牙祭的学生们,甚至还有商业头脑、又不端着大学生架子的同学,在路的两旁摆摊,卖什么的都有。 「唉,要不是学习任务重,加上咱又去实习,我也想摆摊多赚点零花钱,」鲁新蕾瞧得眼红,但凡有一种能赚钱生存的手段,她都能在京都呆着。 三个人中就她是外地来的学子,每年都要回家一趟,来回的路费是笔不小的开销,再加上她每个月要邮寄一半的钱补贴家用,所以她平时对自己也挺苛刻的。 不过她特别理智,知道在校期间,但凡有一点可能,她都不会将时间浪费在勤工俭学上,而是努力学习,用知识和能力武装自己,这样才能选择更好的工作单位。 纪晴瑶笑着说: 「我们工作单位离这边不算太远,下班后也能来这里摆摊啊。」 「现在组织鼓励发展经济,我们凭借着劳动和头脑赚钱,不丢人。」 「趁着还没有家庭负担,咱们多攒点贴几钱……」 提起这个鲁新蕾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压低声音说:「对,你们别看他们摆摊卖的东西便宜,但是他们批发的价格更低,而且光顾的顾客不少。」 「我曾经粗略算过,光是这卖头花的每天起码得有块八钱的利润,一个月下来跟咱们的补贴差不多相齐了!」 纪晴瑶内心也火热,扭头问贝芸溪,「芸溪,东方报社就跟咱们学校隔了两条街,你要不要也加入到我们中?」 贝芸溪抿着唇轻笑着用力点头。 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存折上的六百块,在这个年代的人们看来是不少,却没让她有多少的安全感,得需要更多数据的累加,最好能够自己买一套房子,有自个儿的私密空间。 她眸子微微一转,低头在纸上写着:「我会做头花的,咱们凑钱买皮筋、碎花布,一些漂亮的蕾丝花边、珠子、细铁丝等装饰,自个儿做出来摆摊,利润更多。」 鲁新蕾忍不住拍着巴掌,「这个主意不错,我瞧着那些头花其实也不算太难,就是大家伙图省事,又见头花样式挺流行的,所以买的同学还不少呢。」 「我们要是能自己做,这批发东西来回的路费、压在手里的成本都相应减少,利润空间反而大大提升,人家能赚三分的利润,咱能赚至少五分、八分……」 大家都是心灵手巧的姑娘,只要有样板,什么样的头花做不出来? 说着呢,她们穿过一趟街,到了春卷铺子,不算太大的店铺中摆放着六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坐了人。 不过学生们在食堂吃饭习惯了,对于拼桌没有丝毫抵抗,鲁新蕾先抢占一张,询问那桌上的女同学旁边有没有人。 得到没人的回复,她便冲贝芸溪和纪晴瑶招手。 贝芸溪刚坐下,才发现对面有人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 她下意识看过去,竟然是谷浩南! 谷浩南冲她挑挑眉,抬手招来店小二,也不刻意压低声音,直接说: 「服务员,刚才进店的三个女同学的账,算到我这桌就行。」 「先给她们上一整只烤鸭……」 坐在他对面的张和美不乐意了,「浩南哥,你不是说跟贝芸溪分手了吗?」 「为什么你还要请她吃饭?」 「我不计较你以前交往多少女朋友,也不在乎你如今心里有没有旁人,现在跟你订婚要领证结婚的是我。」 「至少在我跟前,你不许跟其他女人有半点牵扯!」 谷浩南无所谓地笑笑: 「小美,这婚事是你求来的,我能答应下来已经不错了。」 「放心我既然要与你结婚,也不会招惹旁人,可小溪不是中毒身体弱?」 「哪怕作为朋友,我也该多照顾着她些,只简单请她一顿饭,不过分吧?」 「本来我们之间没什么,你如此小心眼地闹腾,说不定我生了反骨,还真要闹腾出什么事呢?」 他是大院子弟,从小就是孩子王,为人处世带着股优越感和随意感,这种痞气让女孩子们很难抗拒。 张和美张张嘴巴,很怕他撂挑子不结婚了,只能瘪瘪嘴扭头冲贝芸溪道: 「贝芸溪,你与浩南哥都分手了,能不能不要拿着要死要活威胁人,这样多没有意思?」 「你瞧你从喝药到现在,浩南哥有去看你一眼吗?」 「自取其辱一次就够了,你现在又来个跟踪后的巧遇?」 「你长得不错,干嘛要在我家浩南哥这棵大树上吊死?」 「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也不过如此嘛,我如果是你压根都没脸踏进这家店……」 鲁新蕾气得要站起来理论,被贝芸溪给拉住。 贝芸溪在纸上不紧不慢地写着: 「他们是陌生人,说过的话我们就当没听到。」 「咱们姐妹三个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不要因为他们影响了心情。」 「我们自己掏钱吃饭,吃得理直气壮!」 「没道理往后他们出现的地方,咱们就要躲着。」 她现在不能说话,不代表以后不能,而且贝芸溪心里有个小账本,该讨要的债,绝对分毫不少。 但她不希望鲁新蕾与他们对上,谁知道因为她的插手,鲁新蕾的命运被重写,如今会不会重归原来的悲惨呢? 鲁新蕾心里憋着火,身子没动,嘴巴却说: 「芸溪,有些人太自以为是了,学校外面能吃饭的地方就这么些。」 「凭什么咱们碰上他们,就是跟踪制造巧合?」 「说话也不过过脑子,我们下课就去艺术长廊了,谁有闲情打听他们这些靠着爹妈、每天无所事事四处闲逛的人!」 「还是说这新开的春饼店是你们开的?但凡进来的人,都是跟踪你们,对你们有意思的?」 张和美脸色不大好看: 「跟不跟踪,你们心里自己清楚,不要心虚地攀扯别人!」 正说着呢,店里的服务员已经将一只烤鸭端上来。 纪晴瑶冷着脸说:「服务员,我们没有要,请你端走。」 服务员有些为难,「对不起同学,咱们店里的烤鸭都是烤至七八分熟,谁点再继续烤制。刚出炉的烤鸭味道最好,我们已经烤制出来,是不允许顾客退单的。」 一只烤鸭不算便宜,虽然只是普通的春饼店,也要到了八块钱的价格。 三个人平摊的话是两块七毛了。 她们能花一块钱到校外打牙祭,就已经够奢侈了,再多拿出一块七,就为了赌一口气? 这气未免太贵了吧! 贝芸溪直接将鸭子放到了隔壁一桌,笑着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过去又指了指谷浩南。「那位男同学请你们的。」 这一桌的同学惊喜得紧,直接感激地冲谷浩南道谢,赶忙上手,生怕那盘喷香泛着油汪的烤鸭再被端走。 笑话,有白送到跟前的吃食,傻子才拒绝呢! 其他桌子的同学眼红得不行,有人起哄道:「这位同学,你得每桌都送一遍,这样佳人才没有理由拒绝呐。」 贝芸溪挑眉,笑着唰唰写着,然后举着本子给他们看。 「一只烤鸭八块钱呢,每张桌子都送一只,那就是四十块,谁送得起?」 她笑起来狐狸眼睛微微眯着,洋洋得意,就好像自己反击成功般,笃定谷浩南不会做这样的冤大头。 谷浩南难得见到贝芸溪如此一面,喉咙有些发紧,低笑声,「不就四十块嘛,小爷还缺这点钱?」 大院子弟不仅代表着他们背靠大树好乘凉,也代表着他们不会缺钱花。 他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钱,从里面数出四张大团结,拍在桌子上,「服务员,麻烦给那四张桌子,也都上一只烤鸭。」 店里的同学们都要乐疯了,谁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明明是情人之间别劲,让他们吃瓜群众受益颇多呐! 店小二高兴地应下来,店里生意火爆、销售额多,那他得到的奖金也多。 他笑着收起钱,直接冲后厨吆喝:「再来四只烤鸭……」 鲁新蕾和纪晴瑶气得不行,有钱了不起啊? 她们开始心疼那多出来一块七毛钱的气了。 贝芸溪低头唰唰写完,推到两人跟前:「我们不要跟烤鸭过不去,店里的食客都有的,我们为什么要当冤大头自己掏钱?」 「就当店铺新开福利,我们吃得理直气壮,如果一只不够,看看金主还能再散一波不?」 俩人立马明白她的意思,瞬间就笑着点头。 鲁新蕾微微叹口气:「大家伙都知道谷同学有钱,不过才四十块,说得多豪气似的,有本事您就管大家饱啊。」 「抠抠搜搜一桌子人才吃一只烤鸭,每人才能夹几筷子啊?」 纪晴瑶也点头附和道:「每人咬咬牙多出一两块的事,还得念着你的好?」 「谷同学的算盘打得可真响。」 「我反倒是觉得,谷同学为了向女同学示好,故意装豪气,而我们为了不造成食物的浪费,替你解决,应该是你感谢我们才对。」 谷浩南不在意笑着说:「只要能吃到小溪肚子里,我出多少钱都不心疼。」 张和美气得都快将筷子给掰断了。 偏偏对面的谷浩南看她的眼神,带着凉薄和警告。 然而等菜上齐后,贝芸溪因为嗓子不舒服,只是喝着店里熬得浓稠的八宝粥,竟是一口烤鸭肉都没碰! 瞧着小姑娘乖巧软萌,谷浩南眸子深邃,脸上不见一丝笑。 他一直清楚贝芸溪长得到底多好看,不然他也不可能头一次追小姑娘,更不可能哄着人三年,硬生生由着这小古板连个小手都没牵上! 或许就是因为他没有彻底拥有她,心里的不舍和渴望,在再次见到她后,越演越烈。 他舍不得家里的资源,婚姻势必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可是他的爱情却完完整整奉献给了她。 看着小姑娘小脸更消瘦,身子骨更为柔弱,内心揪疼又软,还带着股得意。 或许晾着她的这段时间,能将她一身傲骨给磨去七八,毕竟死过一次的人,能看开许多事情。 那他再提出俩人发展地下恋情,应该很容易让她点头吧? 感受到谷浩南黏在她身上贪婪的恶念,贝芸溪微垂着眸子,内心属于原主的恨意在升腾。 剧情中原主也被人救回来了,嗓子沙哑难听,胃受不得一点刺激。 在学校为实习生举办的欢送会上,谷浩南喝多了,扯着原主去了小树林,装作深爱着她,却没法不顾忌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母亲,只能背叛爱情。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谷浩南那悲伤忧郁的气质和高超的哄骗手段,再次让小姑娘破防,半推半就、稀里糊涂犯了错。 男人但凡开了荤,哪里能刹住,直接将原主当成地下情人养起来。 可是利欲熏心的人,能有多长情呢? 尤其是原主嗓音难听,每天吃得少,再美的人瘦脱了相,也像是枯萎的花,再也激不起男人心里往日一丝怜爱。 为您提供大神n度茶弥的《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八十一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4)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二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5) 这一次有她在,不光不会被谷浩南得逞,还得好好回敬他一下,先收取个利息! 贝芸溪唇角弯起抹浅笑,溢出最惹人怜爱的小梨涡,更衬得人清丽绝伦。 谷浩南看得浑身的血都在沸腾着,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 谷家和张家势必要联姻,因为只有小辈的结合,两家的合作才会更为密切和牢固。 他为了抵抗联姻,做了太多的努力,只可惜都失败了,不过这一切他并没有跟女人提过。 后来是家里人松口,表示只要他能结婚,两家签了合同后,随便他在外面怎么养情人。他们不会再干涉,而谷浩南正好顺着台阶答应下来。 家里没有什么阻碍,在他看来张和美更不足为惧,稍微给她一个好脸色,人就能喜得找不到南北。 唯一不好对付的就是眼前这个小顽固! 「浩南哥,周天的时候,学生会举办大型的篝火晚会,提前欢送实习生们离校。」 「到时候我去你班上,跟你们一起热闹行不?」 张和美微微往旁边坐了下,想要遮挡住男人的视线,略微卑微地小声问。 谷浩南眼皮子都不抬地,直截了当拒绝: 「马上离校了,我们跟同学们还能聚几次?」 「张和美,我们刚订婚,你就连我一点交友权利都要剥夺了?」 「还是你觉得,这么多同学看着,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听到他冷嘲热讽的话,张和美觉得有些难堪,知道他不喜欢女人太过粘人。 她连忙说:「好好好,浩南哥你别生气,我不去就是了。」 「你说得对,其实我也挺舍不得我同学的。大家实习后,都很忙,恐怕只有领毕业证的时候,才能再见面,然后又是各奔东西……」 谷浩南深知打一巴掌给一颗枣的道理,淡淡地说:「这样才对,我们是订婚了,以后也会成为夫妻,可我们也是独立的个体,彼此留些交友空间。」 「周天我去你家里接你,记得穿漂亮点。」 张和美连连点头,与旁边的女生商量明天去逛街买衣服。 听到周天的篝火晚会的事,贝芸溪眸子微微颤动了下。 等吃过饭后,三个人相携离开。 「这家的春卷真不错,尤其是卷上烤鸭、再抹上辣椒酱、花生碎,配上土豆丝、胡萝卜丝和煎蛋,真是人间美味!」 「芸溪,等你嗓子好了,咱们再来吃。到时候我们手头宽裕些,自个儿点一只烤鸭……」 「是啊,瞧瞧那家春饼店生意多红火,六张桌子没有空闲的时候,还有不少同学直接买走吃……」 学校的课程基本上已经结束,她们只需要去实习单位工作一年,拿到盖章,就能领大学毕业证等分配工作了。 不需要再没日没夜地学习,大家伙放松许多,考虑的自然是怎么赚钱、提高生活水平和质量了。 尤其是鲁新蕾,她特别希望能留在京都,万能解决法子就是钱! 她能够分配到京都的工作,那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能,她有钱在郊区买一套房子,把户口落下,也是可以留下来的。 所以现在的她都有些魔怔了。 贝芸溪和纪晴瑶特别了解她的情况,而且他们俩人的家庭较为普通,也想多赚点钱减轻家里的压力。 「我看心动不如行动,」贝芸溪低下头唰唰地写着:「反正我们的课程结束了,只需要写一篇论文,下周才去单位报到。」 「不如我们下午就去批发市场,买些材料做头花,如果动作快的话,晚上咱们就能摆摊了!」 这么快? 鲁新蕾和纪晴瑶都愣了下,纷纷点头,「我看行,咱们上午查资料,下午制作头花,做头花的时候也可以在脑海里构思论文。」 「晚上就轮流俩人摆摊好了!」 「对对,我们先试试水,要是卖得不错,就一直摆下去。如果生意不好,等材料用完,咱们换一个生意……」 三个小姑娘讨论得热火朝天,连学校都没进,直接就乘坐公交车去郊区大型批发市场。 她们都习惯将钱存起来,留着零花的那部分,自然时刻带在身上。 贝芸溪刚才去春饼店的时候,路过夜市,将摊位上各种头花的款式和花色瞧了一遍,还特意看了下女大学生们的发型和发饰,内心基本上有了概念。 都说大学就像是一个大炼炉,尤其是对女大学生的改造特别明显,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识爹和娘! 掐头去尾,贝芸溪可以理解为,高年级的女大学生,代表着这个年代的潮流。她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将发饰分为头花、发卡、发带、发箍。 每一种也分为简约经典款、格调款和奢华款。 瞧着她画得密密麻麻,鲁新蕾和纪晴瑶都有些不大好意思。 她们空有赚钱的心,却没有点思路和技术,这明晃晃就是占贝芸溪的便宜! 俩人心里都准备到时候,自己就拿个辛苦费,大头都给贝芸溪。 车晃荡了一个多小时,因着天气冷,寒风呼呼地吹,是以车窗紧闭,空气中混杂各种气味,让人艰难地屏住呼吸。 等车一到站,她们三个迫不及待奔出来,大口贪婪地吸着新鲜空气。 三个小姑娘对视哈哈笑起来,「竟然有人在车上吃韭菜盒子……」 「我旁边不知道谁脱了鞋,那味道忒让人精神了……」 贝芸溪也气呼呼地写着:「还有人喝了酒、抽烟的,丝毫不顾及旁人!」 赚钱还没开始,她们就已经有了点狼狈的姿态。 不过她们并不觉得什么,手挽着手,打听了下消息,直奔卖手工品的地方。 在大棚前,三个人对在一起,小声地说了自己带多少钱和票。 不说其他,单单贝芸溪自己带的八十块,就足够置办所有材料了。 「我们各自出二十块,当做第一笔启动资金,利润也均等分成三份,」贝芸溪轻笑着,在纸上写着:「卖头花只是第一步,这玩意简单,咱们能卖两三个星期就不错了,肯定会有不少人看到我们生意好,纷纷效仿。」 「价格恶意竞争之下,我们的利润空间被压缩,不过,那时候咱们赚得第一桶金,可以再换一个赚钱门路。」 鲁新蕾和纪晴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事事都听贝芸溪的。 而且她们也觉得贝芸溪,在赚钱这方面有天赋,瞧,她都将以后的事情考虑到了。 「芸溪,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她们是咬着牙拿出二十块钱,「不过芸溪,出主意的是你,设计头花的也是你,我们就当个跑腿的,肯定不能厚着脸皮跟你平分。」 「对,等回本后,你随便给我们点辛苦费……」 贝芸溪笑着摇头,写道:「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生意,每个人在其中都会扮演着比较重要的角色。」 「我设计、做样品;瑶瑶手巧,而且你家里还有缝纫机,是制作的主力;蕾蕾胆子大,卖货得靠你。」 「而且也是因为有了你们,我才会下定决心赚钱的。」 鲁新蕾和纪晴瑶对视一眼,略微比划下手势,达成意见道: 「让我们参与利润的分配也可以,二二六,我们每个人两份,你六份!」 「我们还等着卖完头花,跟你想继续赚钱呢……」 「无规矩不成方圆,往后说不定咱们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们可不想因为利润的事情,跟你掰扯,最后将好好的姐妹情,给折腾散了。毕竟我信不过未来的自己……」 俩人说什么都坚守这个比例,还学着人家单位般,手写了个简单的合同。 贝芸溪无奈又觉得心暖地笑着写上自己的名字。 约定好后,她们才挨个摊子地逛。 贝芸溪是见什么买什么,反正超出了鲁新蕾和纪晴瑶的认知,什么纽扣、毛线、棉花、细铁丝、珠子、胶水、各种布料的布等等。 等她们从批发市场出来的时候,每个人手上都挎着俩包裹,由此可见这个年代六十块钱的购买力有多么的惊人! 她们回到宿舍已经快五点了,天色已经昏沉下来。 看来今天她们是没法摆摊了,便开始将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收纳好。 拉开灯,贝芸溪带领着俩人开始制作头饰样本。 五六种款式的蝴蝶结、动物耳朵夹子、各种形状的布艺夹子、毛毡布夹子等等,每一种制作出来漂亮可爱,让女孩子难以拒绝。 她们真的是一边制作,一边往自己头上带。 约莫做了十五六种,贝芸溪才停下来,「每一种还能变换配色。」 「我们最好能多做些,刚开始摆放五六种样式,颜色变化多点,以后每天推出两款新得。这样的话,哪怕别人模仿咱们,也赶不上咱们推新的速度!」 纪晴瑶捏着发卡,突然说道: 「芸溪,我妈和我奶手都挺巧的,我就是跟她们学的。」 「她们俩没有工作,因为家里有台二手的缝纫机,所以她们能接些成衣厂外派的零活。」 「这些零活也不是天天有的,而且厂家压价很严重。我想着,让她们帮咱们多做些,一部分我们拿着卖,一部分让她们拿到菜市口去卖。」 「我们只需要按件付给她们加工费和代卖的提成,剩下的利润,我一分都不要,全给你和小蕾,行不?」 鲁新蕾连连摆手,「我可不要,跟我没关系的!」 贝芸溪知道俩舍友的品性,没有推脱地点点头: 「可以,不过我还是只要六成的利润,其中一成是瑶瑶你的中介费。」 「没道理让阿姨和奶奶忙活半天,只得个辛苦钱,这跟从厂家接零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能多有一份收入,还得感谢她们呢!」 纪晴瑶感激地不停地说谢谢。 贝芸溪笑着写道:「现在说谢还太早,等赚了钱再说也不迟。」 款式定了,她们渐渐上手后,做起来速度不慢,而且做手工还容易上头。 她们一直靠到宿舍九点熄灯,第二天早早起来洗漱吃饭去图书馆查资料、写论文,吃过饭后继续缝制着。 贝芸溪建议三个人形成简易的流水线模式,每个人负责一个环节,能够大大提高效率。 等到晚上的时候,预定@精华书阁首发的六个款式,每个款式都有三十个了。 她们三个没吃饭呢就去夜市上交了摊位费,选了个相对不错的位置,打开略微改造过的黑伞,放到地上,开始往上面摆放发饰。 鲁新蕾继续借来了喇叭,上面循环放着:「新到的同款魔都头饰,蝴蝶结、发卡、头绳,大的八分、小的五分,买三个送一个……」 在夜市上用喇叭叫卖得不多,尤其是女同学脸皮薄,再者大家伙都被后面的买三送一给吸引住,人流一下子就上来了! 头花的价格与其他摊位的相差不大,可是贝芸溪拿出来的款式和颜色搭配,让人瞧了就喜欢。 手头松快、臭美的女同学立马就下手了,四个头饰从伞棱上拿下来,瞬间少了半趟,瞧得大家伙有些心慌,纷纷掏钱买,生怕抢不到。 鲁新蕾嘴巴里背得都是贝芸溪写的套路,什么买油条不如买头花,油条吃到肚子里,蹦跳两下就消化了,可是头花只要稍微爱惜下,就能带许久呢! 又比如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整个京都只此一家,带上就是街道上最靓的姑娘…… 或者换个发饰换个心情、一切从头开始、人的气质要从头拿捏…… 反正营销套路随便拎出来一些,都让手里有钱的大学生们,控制不住掏钱的手。 没有半个小时,二百个头花竟然被销售一空! 除了贝芸溪,俩舍友以及旁边的摊主们,满脸不敢置信。 他们知道摆摊赚钱容易,可从没想到如此容易法。 回去的路上,鲁新蕾还没回过神来呢: 「是不是咱们标价太便宜了?一样的价格,咱们买三个还送一个呢。」 「都是大学生,谁都不傻,这个账肯定能算的明白!」 「要不是咱们提前算了成本,还真以为亏大发了呢,唉,芸溪给我卖东西的稿子,我还没背一半呢,东西就卖完了……」 为您提供大神n度茶弥的《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5)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三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6) 被鲁新蕾一说,纪晴瑶也心慌了:“芸溪,我们好像在卖东西前,没有合计下这买三送一利润有多少,会不会真赔本啊?” “一晚的摆摊费就两毛了……” “这卖得忒快了,速度快得让人心里不踏实!” “二百个头花呢,我们每个都可着别人差不多的价位来的,但是咱们是自个儿批发材料,自个儿动手做的,不至于赔本的,对吧?” 贝芸溪轻笑着,低头在纸上刷刷写着:“咱们今天一共卖了二百个头饰,为了看看哪一种受欢迎,所以特意制成了五十个大的和五十个小的,一共售卖三块两毛五,对吧?” 鲁新蕾和纪晴瑶点点头,“是这样的,虽然说大的八分钱,小的五分钱,可咱们是买三送一,所以大的每个能折合六分钱,小的则是不到四分钱。” “比人家摊位的低了起码一分钱……” 她们说完,就见贝芸溪又写了一段话: “扣除两毛钱的摊位费,我们今天的毛利还有三块五分钱。” “二百个发卡看着多,好像成本也不算太低,咱们不细算,就看看我们六十块买来了六大兜子的材料中,用去了多少。” “每一兜子平均是十块钱,可是我们今晚的二百个发饰能消耗一兜子的十分之一吗?没有吧!” “就按照十分之一算,也就是一块钱,那我们的盈利也有两块钱了吧?我一块二,你们每人四毛。” “今天还仅仅是试试水,我们熟练度也不够,而且还都是基本款比较便宜的一些类型,换句话说,我们的利润空间还能提高不少!” 看完这些,鲁新蕾和纪晴瑶都呆怔住了,接着她们便去扒拉昨天买的材料。 “好像是消耗得不多,”后知后觉她们不仅没有赔本,还赚了四毛,相当于两顿早饭了! 俩人便开始兴致勃勃地细细掰扯着,今天是哪些款式,用了多少材料。 原材料并不贵,而且她们是到郊区批发市场大批量购买的,价格更加低,一个头饰消耗的原材料很少,加上是自己缝制粘贴的,人工费、设计费可以忽略不计。 别人几乎是在进货价的基础上翻倍卖,而她们的价格整体上比别人便宜点,但是利润反而更多! 越是计算,她们越被这几分钱利润堆积出来、以月为单位的兼职报酬,而感到激动、兴奋和不敢置信。 “不行,我,我明天一早就回家,让我妈和我奶制作起来!” “我觉得咱们京都的市场挺大的,光是夜市就数不胜数,如果每个夜市都铺上咱们的货,薄利多销,那利润的总和绝对更加可观吧?” 纪晴瑶看向贝芸溪,似是只要她点头,自己就能以发饰发家致富,成为万元户般。 贝芸溪轻笑着点点头,“确实可以,到时候阿姨和奶奶,完全可以发动起周围的邻居们,一起加工赚钱。” “只要每个环节我们把控得好,就能多吃一段时间的利润。” 不过一个晚上的试水,三个人从中看到了诸多可能性! 贝芸溪又缝制了十几种样品,交给纪晴瑶: “等我们将这一批原料消耗尽后,所得的钱再度全部投入。” “如此两三次,市场上跟风的人家越来越多,这行的利润被压缩,而我脑子里的设计也耗空,我们便能抽身去做其他的生意了。” “所以,如果我们想要尽可能吃一波利润,就得加快速度……” 纪晴瑶连连点头,直接将贝芸溪写得那张纸给撕下来,贴身携带着。 次日一早,纪晴瑶连早饭都没吃,带了两包原料回家了。 而贝芸溪和鲁新蕾仍旧上午忙活论文,下午开始制作头饰,这一次她们在经典款式上又做了些微的变动。 等傍晚的时候,纪晴瑶略微神秘又激动地带来了一兜头饰:“我、我妈还有我奶,三个人缝制了一天,饭都没吃几口,一共赶制了六百二十个头饰,我拿来了一半。” 鲁新蕾将下午自己与贝芸溪的成果也都拿过来,“一百八十个!” 贝芸溪给每一款做了标价,基础款的价格不变,添加了变动的则相应往上浮动几分钱,与昨天不论大小买三送一不同,今天只送小的头饰。 等收拾妥当后,三个人还是提前交了摊位费,拿了两把伞来摆放装饰品。 她们摊位还没摆好,就有不少同学围上来要买。 今儿个有人带上颜色鲜亮、款式新颖的头花,惹得其他女同学羡慕嫉妒恨,也顾不上矜持,直接上前询问在哪里买的。 是以都不需要鲁新蕾吆喝,她们的摊位就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对,今天不管什么头花,买三个送一个小的……老板清仓价,买到就是赚到,买送活动只有三天……” 众人哪里还来得及对“只送小”的抱怨,关注力瞬间被“三天”给攥住,赶紧掏钱买啊,省得回头她们犹豫后决定再买,就涨价了! 头花又不是一次性的物件,囤着放不坏,而用坏了、旧了就需要再买,但是一起入便宜啊。头花简易,她们有材料未必不会做,可是让她们买材料、自个儿动手制作几个,还不如花几分钱买呢。 更何况被允许她们卖得头花漂亮好看,其他地方没见卖的! 她们买来不仅自己用,就是送朋友家人,也不错,礼轻情意重嘛。 是以今天贝芸溪她们三人准备的头花不少,足足有四百九十个,却也没有撑到一个小时,便全部售空,毕竟学校外的夜市客流量很大。 惹得旁边的摊位主们眼睛通红。 等顾客散去后,有人便上前询问道: “同学,你们从哪里进来这么好看的发饰,价格还便宜?” “我们大家一起赚钱啊,只要你们跟我说了,我去其他地方卖,绝对不抢你们的生意。而且还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三个女孩儿对视一眼,生意上门了! 鲁新蕾笑着说:“我们是从一个熟识的婶子那里拿的,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帮你跟她说下?” “本来我们要实习了,闲着没事,就帮她代卖点东西,也算是为初入社会积攒下经验。没想到头花这么好卖。” 这摆摊的同学不过是碰下运气,毕竟赚钱的学生脑袋瓜灵活,这心眼儿多、也小气,谁会傻乎乎地分享货源呢? 可是,这三个傻妞竟然一点城府都没有,直接说了出来,这让那同学都有些懵。 他没开口呢,另一边的摊主赶忙笑着,递上自己卖的三个关于青春奋斗的文字t恤衫,“同学你们先拿去穿着玩,大家都爱穿这个!” “你们别看这样式普通,可是穿在身上格外舒服洋气、有朝气,配什么衣服都好看。每天来我这里买这短袖的同学很多的。” “咱们互相交换下货源呗?然后商量着轮流在附近摆摊,错开碰面的机会,这头花和短袖是可以放在一起卖的……” 先前的摊主哪里愿意,明明是自己先开口的,咋让这位一起占便宜呢? 他赶忙也将自个儿卖的丝巾、小包等物件往贝芸溪三个人怀里塞,好像她们不要就是跟他结仇似的。 作为三个人的代言,鲁新蕾无奈地开口:“我说了,我们是帮一个婶子卖货的,她肯定希望越多的人,从她那里拿货。” “只要咱们商量好,不恶意竞价就行,反正京都的夜市有很多,你们天天在这里卖货,面对着大学生,瞧着客流量大,但是你们卖得东西的市场确是在趋于饱和。” “我觉得你们换个地方,再添加上头饰,生意绝对比现在火爆多了!” “你们也看到我们头花卖得多好,压根不需要托来吸引客人,昨儿个买的人,今天大半都带来了朋友……” 俩人不停地点头,附近其他的摊主也都过来。 这些他们都明白,也都看在眼里,不然哪能厚着脸皮犯了行里的忌讳,上前询问货源呢? 鲁新蕾这会儿是在背诵贝芸溪写得套话,被人探听货源的事情,在她们摆摊前就被贝芸溪给预料到。 与其被人仿制恶意竞价,倒不如她们从一开始就装傻,把加工制造这道程序抓在自己的手里,只要摊主们能够拿到货,且数量足够,那么谁还会费心费力操心仿制的事情呢? 卖了会儿关子,贝芸溪拿出纸和笔来。 纪晴瑶便笑着说道:“大家伙都别急,我婶子她们也是刚开始从魔都寻到样式,想试试咱们京都的市场。” “可以说咱们京都,除了我们这一家,绝对没有其他的货源。” “你们算是第一批代理商,咱们又都是校友,肯定给你们最实惠的价格。” “大家都排队报名,说出自己拿货数量,并且签订和谐代理协议,保证同行之间协商售卖地和价格,提前就规避竞争市场的情况。” 别说这三位女同学傻气了点,但是思路却很清晰,有着她们的规定,大家伙售卖起来确实省了许多麻烦! 他们纷纷点头应下,开始有序排队报名。 众位摊主是见识过头花受欢迎的程度,而且他们手里也不缺几十块的进货钱,所以他们一个个要的数量都不少,以千计数! 他们对款式也不挑,就让贝芸溪她们看着合理搭配下,每个款式都要。 很快,几乎半个街的摊位主都过来排队了。 他们可以辛苦点去其他夜市摆摊,而本地的也能与亲朋好友合作,拿了货让对方去卖…… 等回到宿舍后,三个女孩儿脸上的兴奋之色,如何都遮掩不住。 她们直接先去洗漱换了舒服的衣服,爬到上铺开始算今天赚了多少钱。 “扣除摊位费,今天的毛利一共有二十五块三毛!” 鲁新蕾深吸口气,将她们算的结果说了出来。 纪晴瑶立即接话道:“我拎回家了两大兜材料,特意称量过,六百多个发饰,不过才用掉一兜中的一成半……” 三个人将数据捋了一下,今天盈利竟然有二十三块! 贝芸溪分得十三块八,鲁新蕾是两块五毛三,而纪晴瑶则是两块三。 “今天是咱们头饰刚起步的一天,往后还能再翻倍!” “虽然我们将头花批发出去,让其他摊位主也一起销售,不过新款是咱们这里先售卖两天……” 贝芸溪轻笑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 鲁新蕾和纪晴瑶不停笑着点头,一个月能够拿六七十块钱,比她们的补贴还多两三倍,已经跟养家糊口的工人工资差不多了! 难怪这么多人,明知道现在春风刚起来,个体户的名声不大好,很容易被人看低,可是这个群体却越来越壮大,甚至有些人还不惜咬牙推掉铁饭碗。 “明儿个一早,咱们将材料包都送到阿姨那里,只留下一包,供我设计新款式,咱们有空的时候也做几个。” “这次代理商要货很多,估计这些材料也就够一批的量……货款一到,我们再去进货,这次借个三轮车……” 贝芸溪安排着后面的事情,鲁新蕾和纪晴瑶都点头应声,恨不能百分之二百的配合度。 贝芸溪又低头写道:“这个生意是我们一起办起来的,我还是那句话,缺了咱们任何一个都不行。” “试水过后,规模会扩大,所以利润我们要重新分配一下。” “我掌管设计,拿四成的利润就行,阿姨她们制作头饰比较辛苦,拿三成,而你们俩呢,负责进货和寻找销售渠道,每人一成半,怎么样?” 鲁新蕾和纪晴瑶眸子亮晶晶地,使劲点头,其实按照她们的想法,头花的设计和制作与她们没关系,那她们肯定不能厚着脸皮再要利润了。 如今捞着进货和销售的活,她们可以继续挺直腰杆赚零花,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连着三四天,她们一边忙着论文,一边将头饰的事情给理顺,等第一批订单出去进了货后,终于松了口气,也开始准备去单位实习了。 贝芸溪一共入账了一百零二块,鲁新蕾和纪晴瑶也分别有小三十块,这还仅仅是四天的收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四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7) 纪晴瑶的妈妈赶完这一批货后,又招募了五六个干活麻利、心灵手巧的小嫂子和婶子们。 不少代理商在售卖第一天,再次见到头花受欢迎的程度,手里的货还没出一半,就在第二天立马下单,生怕下单晚了要排队。 不仅如此,还有人脑袋灵活地批货到其他城市售卖。 是以订单如雪花般,源源不断地下,谁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头花,竟然能带来如此丰厚的利润。 却说贝芸溪三个人忙得晕头转向的,周六晚上刚摆摊回来,贾小梵便迟疑下说:“纪晴瑶,你们还记得明天是周末,大家一起参加篝火晚会吧?” 三个人一愣,她们确实忘了。 贾小梵赶忙笑着说:“正好咱们下周要去实习,明儿个上午一起去市里逛逛街,买几身衣服,顺便买点零食?” 鲁新蕾冷哼一声:“我们虽然通住在一个宿舍,但是不熟吧?” “马上要离校了,你与我们拉关系,为得是什么?” 纪晴瑶也点头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维持原来的关系比较好,这样大家都自在。” “明儿个我们自己逛就行,没必要在一起。” 贝芸溪则直接转悠起手腕来了。 贾小梵被吓得立马闭上了嘴巴。 贝芸溪却微微低垂下眼睑,这贾小梵肯定是收到了谷浩南的好处。 毕竟在原来的轨迹中,原主和贾小梵并没有太多交集,属于互相看不惯的状态,可是自从篝火晚会前的一天,贾小梵却突然示好,拉着原主逛街买东西,话里话外羡慕原主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什么只要拥有过,失去后也能抱住记忆;人生要活得痛快,听从自己的内心,爱情得靠自己挣;话里话外是,换做是她,哪怕不要名分,也得为爱情献身…… 一系列或明或暗的洗脑下,加上篝火晚会上,原主又被贾小梵带着同学们一起劝了两杯酒,多管齐下,她最终让谷浩南得逞了! 不知道这一次,贾小梵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一星期的辛苦,却能看着大把钱入账,三个小姑娘身上的压力锐减。 想到周一要去新单位报到,她们忐忑不已,确实需要买两三身正儿八经的衣服。 是以次日一早,她们醒来洗漱擦脸梳头发。 卖头饰,不仅头饰得好看,她们还得会梳头、会搭配,让人瞧到效果。 这几天她们跟着贝芸溪,学了好多种发型。 既然要出去逛街,当然要打扮一番。 贝芸溪穿着白衬衣、咖色的毛衣,将衬衣领子外翻出来,外罩黑色风衣,下身是蓝色直筒裤,踩着黑色皮鞋。 头发高高束起,扎着一朵布艺太阳花,她又把大红色围巾带上,遮住半张脸,只剩下一对水汪汪的狐狸眸子。 她们没有在食堂吃饭,而是赶着第一趟去市里的公交车。 与她们一样想法的学生不少,是以三个人硬生生站了一个小时! “不行了,车上太挤了,我硬是连抬腿歇脚的空都没有,”鲁新蕾揉着酸疼的腿苦着脸说,“唉,咱们学校那么多人,组织咋不多开通几辆公交车呢?” 纪晴瑶也在踢腿,缓解不适,笑道:“好在我们熬出来了,咱们工作单位的位置还算不错,至少去哪里没有这么一群数量庞大的同伴。” 贝芸溪抿着唇笑,自个儿的身体素质被加强不少,而且她还正处于系统恢复状态,所以肌肉还没酸疼,这种不适就已经被活跃的新陈代谢给清除了。 想想明天就要实习,相当于学生身份的终结,她们将会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一下子长成大人,所以她们得最后疯狂一把! 吃了牛肉烧饼、炸糕,还有喷香的面茶,体力补充好,她们去了百货大楼,买衣服和零食,中午便去吃大家伙力荐的羊肉火锅。 这个火锅店是老字号了,中间关停了十多年,在食客们一致要求下,又重新开的,不过才开了两三年,铺子就一扩再扩。 两层的铺子,第一层是大厅,第二层是包间,顾客很多,几乎座无虚席。 到处都飘散着羊肉浓郁的香味,勾得三人肚子直打鼓。 好不容易排队半个小时,她们靠着窗户坐下,放下东西轮流上厕所。 贝芸溪从厕所中出来,洗着手的时候,便被人虚揽着转身。 她冷俏着小脸,拳头已经不遗余力地挥舞出去,却很轻松被人给捏住。 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宠溺笑着说: “唉,苗雨竹,你也瞧见了,我小对象知道我被我爸妈拉着来相亲,追上来要我命呢!” “我与她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谁都离不开谁,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跟我爸妈介绍,结果他们就给我来了个鸿门宴。” “你要是不想待会被我当众拒绝下面子,最好你先开口。” 穿着卡其色套装的女子,眼里含着泪和伤心,“修齐哥,我不信,你肯定是为了拒绝我,所以故意随便拉来一个女同志!” 谷修齐笑着拍拍贝芸溪的脑袋: “小丫头,明天就要去实习报道了,今天不好好休息?” “还跟我生气呢?我可是一直等你邀请我参加你们帝大的篝火晚会呢。” 现在经济的发展,也促进众人思想的进步和开放,至少谈恋爱的小年轻不再避讳着人。 可是多数的人们,还是内敛保守,像是在大学几年中,学生们将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有喜欢的人,也不轻易表白。 马上步入社会、各奔东西,这一场狂欢慢慢演变成为表白晚会。 毕竟不管对方接受还是拒绝,都是对自己青春的一个告别。 接受最好,俩人能够继续为生活奋斗,若是被拒绝,往后他们也不会太多见面的机会,少了尴尬。 帝大的篝火晚会,在青年中格外有名,哪怕校外的人士,也愿意凑这个热闹。 贝芸溪的肩膀和手都被他死死地控制住,只能瞪着他无声地控诉: “我们压根就不认识!” “你们小两口的事情,自个儿解决,将我牵扯进来做什么?” 可是在苗雨竹眼中,俩人就是熟稔地打情骂俏,毕竟贝芸溪没有反驳,那只能是默认了。 “好,我知道了,”苗雨竹不甘心,却也不想当众出丑,咬咬牙说。 “不过,修齐哥,你要知道门当户对的婚姻才长久。” “只是靠着感觉的喜欢,能够支撑几年?” “不一样的家庭出来的人,各种理念和习惯差异很大,不是一句磨合就行的!” “现在修齐哥被身体支配,脑袋不能理性思考,没关系,我会说让两家父母多给我们些时间,顺其自然……” 说完,苗雨竹就红着眼眶冲进了厕所。 贝芸溪用另一个胳膊去捣谷修齐的胸膛。 男人低笑着后退半步,刚才握住她拳头的手背到身后,微微摩擦下,瞧着女人薄怒的半张小脸,内心悸动了下。 “扯平了,刚才谢谢你没有拆穿我。” “不过,好像她还没放弃,”男人有些不大好意思自己的得寸进尺,摸摸鼻尖,“不知道待会,我能不能跟着同学蹭顿饭啊?” “放心,你请客我掏钱!我们再次扯平,怎么样?” 贝芸溪冷笑声,不怎么样,可是她的小脸还埋在围巾里,漆黑的眸子继续控诉地瞪他。 “哥、芸溪,你们怎么在这里?” 从男厕出来的人,抬头一瞧俩门神,惊诧地问道。 贝芸溪也看到了谷浩南,微垂眼睑,眸子转动下,直接跨到谷修齐的胳膊上,仰着头看男人,无声狡黠地笑着:“这样才叫做扯平,一人利用一次!” 小姑娘的眸子里像是盛满了星辰,璀璨美丽,让人挪不开眼。 谷修齐怔了下,耳朵不由地红起来,背在身后的手握得紧紧地。 “你们,你们怎么可能?”谷浩南脸色难看得紧,狠狠地瞪向贝芸溪,“贝芸溪,你,你以死要挟我不成,现在又勾搭上我哥报复我?” 贝芸溪也是一愣,看看俩人。 自己随便拉个壮丁,人家还是亲戚? 她刚要抽回手,却被男人按住。 谷修齐微眯着眼,淡淡地说:“怎么就不可能?” “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走在一起谈个恋爱,没什么吧?” “谁说她跟你谈过对象,就不能与我谈?” 谷浩南气得大口喘息,咬着牙说:“哥,她不是真的喜欢你!” “你觉得她爱得我死去活来,都闹到周一喝药自杀的地步,现在扭头就能跟你谈对象吗?” “她不过是为了利用你来气我的。” 说到这里,他是有高兴有气得慌,高兴于贝芸溪不惜利用计策挽回自己,生气于他见不得她与其他男人走得近,即便是他的堂兄。 谷修齐嗤笑声: “谷浩南,如果是旁人,你这么说就算了。” “在我跟前,你觉得哪个女人眼瞎了,会舍弃我选择你?更别说用我来气你了。” “而我是这么好利用的?” 贝芸溪鼓着腮帮点点头,就是,这渣男自我感觉忒好了。 她扯着谷修齐就往自己桌子那走。 谷浩南被谷修齐狠狠地撞了一下,踉跄地闪开,不甘地盯着俩人离开的背影。 鲁新蕾和纪晴瑶已经点完东西了,见好友迟迟未归,这会儿竟然还扯来个俊逸挺拔的青年,都瞪大眼睛满是不置信。 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她捡了个男朋友? 偏偏贝芸溪伸出食指轻轻压着唇瓣,向她们比划了个噤声、克制住好奇心的手势。 俩人笑着点点头。 有些人瞧起来就不靠谱,比如谷浩南,太过年轻没有担当,整日被情爱充斥着,能干什么大事呢? 可有些人却让人一眼就信服,比如眼前的青年,长的就是稳妥、可以依靠的样子,没有一点轻浮。 贝芸溪不给双方介绍,三个人就笑着点点头。 “小丫头,我先上去给我爸妈打声招呼,待会下来吃饭。” “你们随便点,吃不了的我清盘。” 交代完,谷修齐便拍拍她的脑袋,上楼了。 贝芸溪轻笑着目送他离开,等人上了楼,赶忙招呼鲁新蕾和纪晴瑶拿着东西离开,反正这边客人很多,她们刚点上菜,基本上后厨还没准备呢。 俩人啥话也没问,就跟服务员说了声,蹭蹭溜了出来。 她们换了个地方吃饭,为了表示歉意,贝芸溪掏钱请客,去吃的烤肉。 不过鲁新蕾和纪晴瑶各自买了些糕点,都分给了她一份。 回到宿舍后,她们累得睡了会,这才被同学们喊起来一起去参加篝火晚会。 他们这一届的同学有一千多人,来自五湖四海,此时相聚在一起,可能余生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刚入校时候的场景,还像是昨天般。 众人感慨万千,往日的矛盾在这分别的时刻,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每个人都带着自己买的吃食,相互分享着,男同学这时候比较大方,有买肉来烤的,有买酒和饮料的。 贝芸溪三个人盘腿围着篝火坐着,任由旁边的人,如何都插不进话来。 “贝芸溪,”贾小梵心里有些着急,笑着端着酒杯过来,“我敬你一杯,往日咱们总是针锋相对,还没好好说过一句话。” “这一分别,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喝了这杯酒,我们也学着前辈们般,一酒泯恩仇,如何?” 贝芸溪挑眉,指指自己的嗓子,耸耸肩继续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有时候是写给鲁新蕾俩人看的,有时候她是将众人当成模特,给画到本子中,作为一个素材。 被晾到一边,贾小梵面上尴尬得紧,可是她不敢太招惹贝芸溪,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无奈,她就去寻班长,说自己不想大学留有遗憾,愿意主动跟贝芸溪和解。可是贝芸溪好像心里还堵着气呢。 班长是热情的人,一听这事,连忙说自己当和事老。 还有好几个同学跟着上前凑热闹,大学三年,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紧张、繁重的课业上,不敢有丝毫松懈,而且贝芸溪有男朋友,所以大家都没有机会。 如今她已经与谷浩南结束了,众人也想着表白一番,为自己的大学生涯画个圆满的句号。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8) 贾小梵刚离开没多大会儿,贝芸溪跟前的光亮就被一群人给遮挡住了。 她疑惑地抬起小脸,见是同班同学,轻笑着点点头,继续低头摆弄着笔。 “贝芸溪同学,我们大学同学三年,一起举杯喝个酒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作为学生最后的狂欢,也别太拘谨了……” 班长笑着递过酒杯,其他同学们也纷纷响应。 鲁新蕾赶忙上前挡了下,笑着说: “我们家芸溪身体不大舒服,不能喝酒,我们就以茶代酒好了。” 纪晴瑶也笑道:“我们明天有不少同学去新单位报到, 晚上喝酒容易误事,总不能第一天就迟到、酒气熏天的吧?”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 如果我们想要聚会,也并非难事,没必要弄得像是生死离别、一辈子断了联系般。” 贝芸溪笑着点点头,端起身边的水杯,高举着示意。 贾小梵挣扎下,还是说道:“芸溪,班长的意思是,大家喝点酒助兴,又没说一定喝醉,咱们稍微抿点就意思下也行啊。” “主要是诚意在里面呢,喝茶水也太矜持了吧,不给人面子……” 贝芸溪冷冷地看过去,从班长手里接过酒杯,伸手递给贾小梵。 都是凭借着真本事考入帝大的,没有谁是傻子, 鲁新蕾也瞧出来了,冷笑声:“贾小梵, 你一个劲地劝芸溪喝酒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喜欢喝, 你倒是喝啊, 如果酒被你碰洒了,可就是你故意寻事了。” 众人纷纷疑惑地看过去,就是班长都蹙下眉头,“贾小梵同学,你不会拿我当枪使吧?你跟贝芸溪同学关系不好,众所周知,人家不愿意和解,你也不用强求。” “谁大学时候就没有个遗憾?你别是因为这,给人家贝芸溪同学离校之前,再添一次堵!” 盯着大家伙有些不悦和不赞同的目光,贾小梵面色有些难堪,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说:“贝芸溪、鲁新蕾,你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我有毛病啊,在这样的日子,还寻你们的事。” “我都说了, 咱们是同一个宿舍的,又住了这么久, 给彼此最后留下个好印象不行吗?” 说着她从贝芸溪手里夺过那杯酒,似是在印证自己所说得般,手还带着颤抖,直接一饮而下! 这里面确实是掺了东西的,是谷浩南亲自给她的,让她放到杯子里给贝芸溪喝下去。如果她能办成这件事,就能保证她去不错的实习单位,而且还能顺利在实习前满转正! 她不清楚这是什么,反正她就是心一狠将那一包粉末全部倒入这一杯中,保证贝芸溪沾到一点也能受到药效影响。 贾小梵有些崩溃地将杯子扔到地上: “看到了没,我都给喝了,能有什么事情?” “你们为什么要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呢?” 而这时候贝芸溪将写得纸,怼到她跟前。 哪怕贾小梵只是匆忙扫一眼,可是上面的字就像是印刻到她脑海似的。 “富贵险中求,将计就计,你的好运来了!” 这句话若是旁人,肯定是看不懂的,可是贾小梵却不一样啊。 她这个人最贪慕虚荣,因为贝芸溪与谷浩南谈对象,所以她嫉妒得不行,恨不能天天寻贝芸溪的不快。 如今她很轻易地答应谷浩南,为的也是对方许给的巨大利益。 自然也有她不愿意贝芸溪纯洁得小小白花似的,能往其身上泼污水,即便没有好处,贾小梵可能都会去做。 如今,贝芸溪不过是像贾小梵给原主洗脑一样,给她指了一条阳光道,能不能踏上,就看她自个儿的决定了。 贾小梵说完那句话,又瞥完那张纸,扭头跑远了。 贝芸溪虽然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可原主不擅长交际,只与俩舍友关系不错,是以她看着面前一群欲言又止的青年们,赶忙扯着舍友离开了。 篝火晚会上学生们很多,来来往往的,谁也注意不到多了谁、又少了谁。 虽然三人睡了午觉,可是她们仍旧疲乏得很,明天要去单位,所以她们回来洗漱完赶紧睡觉了。 等到了下半夜,贝芸溪听到宿舍门被轻轻用钥匙从外面打开。 天空中的月色透过薄薄的纱帘撒了一地银辉,借着这点亮光,她看到贾小梵走路怪异地进来。 贾小梵爬上床的时候,因为迈腿而牵扯到不适之处,嘶哈声尤其明显。 她慌张地四处瞧着,就看到贝芸溪不知道何时坐起来,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望着自己。 她立马僵直在原地,屏住呼吸,心快要跳出来了。 结果贝芸溪闭上眼又啪地躺倒继续睡。 贾小梵无声地拍拍胸口,钻到被窝中,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她抿着唇咧着嘴无声地笑,清白能值几个钱呢,现在离婚的人很多,二婚寻到幸福的也不少。 或许这两天她一直琢磨着坑害贝芸溪,连带着之前的羡慕嫉妒恨,都化成一种执念,那就是她一定要过得比贝芸溪好。 所以计划被人打断后,她脑海中不停浮现着贝芸溪写得那句话。 是啊,因为毒药腐蚀性过强,贝芸溪的嗓子沙哑这辈子都不能说话吧? 这黑灯瞎火的树林中,谷浩南怎么知道来的人是谁呢? 她与贝芸溪的体型相差不太大,又是冬天,大家伙穿得很臃肿,更是不好分辨! 那股代替贝芸溪沾上谷浩南,从而讨要好处的想法,让她挥之不去,最终付诸于实践。 贾小梵为了前程和安逸富足的生活,什么都可以牺牲,即便是女人特别注重的清白。 她不会奢望成为谷浩南的妻子,只是作为他的情人,还是为他出谋划策抱得美人归的知心人。 谷浩南倒是没有拒绝,默许了她的存在。 贾小梵但凡想起今晚的疯狂,浑身都激动地颤抖不已,原来那事真得能让人痴迷和蚀骨呢,尤其是谷浩南长得好、身材也好,很会讨女孩子喜欢。 她张着嘴无声地道:“贝芸溪,我倒是很乐意与你成为一家人……” 贾小梵很期待贝芸溪接受谷浩南,又发现她存在时的表情,一定特别有趣! 次日天还没亮,贝芸溪她们就起来洗漱穿衣打扮了。 夏华报社是京都排名前三的报社,没有点实力的人,哪怕背景深厚,也是进不来的。毕竟夏华报社的大老板,本就是个厉害人物,要得是报社的成绩和口碑,对于人才方面的把控,到了严苛的程度。 报社距离帝大不算远,却也得步行二十分钟。 贝芸溪今天穿着蓝色短款呢子风衣,黑色直筒裤,仍旧围着大红色的围巾,头发用蓝色大蝴蝶结半束起来,既有着青春朝气,又透着些庄重和利落。 她抵达人事部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学生候着了,一个比一个穿得郑重,脸也肃穆着。她默默地排队等着人事部开门,递交资料报到。 等八点钟,员工们陆陆续续到岗,前来报到的学生足足有二十四五位呢! 人事部的主任慢悠悠地指挥着小干事打扫卫生、拎热水,等泡了茶后,才冲门外喊道:“门外的实习生,按照我喊到名字的顺序进来办手续,分派岗位。” 说着他喊了一个名字,人群中立马有人响亮答道,一脸喜色小跑进了办公室。 没多大会儿人就拿着条子走出来,众人纷纷小声询问道:“同学,你被分派到什么岗位啊?” 那位同志略微得意地扬扬手里的条子,面上却谦虚道:“就编辑部普通的小助理呗。” 一听编辑部,众人眼睛都红了,他们是来报社实习的,自然是来之前作了一番调查和了解的。 这报社里的岗位有很多,最核心、重要以及出成绩的部门就是编辑部和记者部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采编部、校对室、排版、美工、采电部等,以及其他单位都有的后勤、人事部等常规部门。 他们这些实习生的目标都盯着编辑部和记者部了,再不济就坐办公室没什么压力的后勤人事也行啊,至于中间的部门,虽然在报纸印刷中起到不可缺少的作用,却是报社中的弱势群体,数量少、也没什么话语权的。 “同学可真行呐,肯定是校学生会的吧?记者部还好进点,这编辑部很难的……” “对啊,老同志们都不见得能挤进去,你竟然被分配进去了,虽然是实习生助理,但是你要是得到哪个主编的赏识,实习期过后被留下来,那你的前程可就不用担心了。” 那位同志笑着说:“我是校学生会新闻部的副主席,可能平时负责的工作,与编辑部的差不多。你们也不差啊,能被录取到夏华报社,都不是简单的人。” 众人笑笑,对自己的岗位也忐忑不已。 那位同志倒是没走开,就站在一旁,“我还有点紧张,看看还有没有一起去编辑部报到的同学。” 说着,他目光免不了被人群中那抹火红所吸引,小姑娘皮肤白皙、眸子水润,乖巧漂亮又异常精致,就像是行走中的一副油彩画,汇集了所有美人的优点,涂抹出最极致的容颜。 一眼便能让人惊艳一生! 偏偏别人安耐不住时不时冲他投以羡慕嫉妒恨的神情,就这小姑娘认真地瞧着门口,偶尔眨巴下眼睛,恬静美好。 他略微有些失望,却仍旧站在窗户旁神色淡淡地候着。 一位位实习生进去,出来时神情各不一样,但他们多多少少都是欢喜的,到底实习的工作被彻底定下来,不用再担心了。 轮到贝芸溪时,那人事部主任看得一愣,低头看看手里的资料,忍不住笑道:“小姑娘不愧是搞艺术的,这容貌和气质,果然与旁人不一样。” 贝芸溪轻笑着点点头,拿出本子在上面写了谢谢二字。 知道这是个哑女,人事部主任略微惋惜地叹口气,倒是没为难她,将她安排在了美工部。 拿着报到条,贝芸溪笑着微微鞠躬道谢,转身走了出去。 “同学,你被分配到哪里了?” 大家伙早就对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关注颇多,之前他们不好意思上前搭话,如今顺着对待其他人的好奇心,纷纷上来询问道。 “对啊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什么专业啊……” 不过他们对贝芸溪的好奇心更强,恨不能将她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 贝芸溪微微弯着唇瓣,似是早有准备,拿出自己日常写字的本,打开第一页: “大家伙,我叫贝芸溪,帝大文学系大三学生。” “我被分配到美工部,谢谢大家伙的关心,以后我们是同事,要互帮互助啊!” 众人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写出来呢? 贝芸溪又翻开第二页,抿唇笑:“我嗓子受了伤不能说话,不周到的地方,还需要大家伙的谅解。” 看到这里,众人都重重地倒抽口气,再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怜悯。 这么漂亮完美学习又好的小姑娘,原来也有如此缺陷,不能说话,就是聋哑人,啧,很多人眸子深处已经在荡漾着幸灾乐祸和鄙夷了。 贝芸溪对人的情绪特别敏感,不过她早就预料到了,人是复杂的动物,喜欢从别人身上寻找平衡感。 所以她浅笑着将本子合上,冲他们点点头,利索点头离开。 她还没走远,众人就忍不住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多漂亮的同学,竟然不能说话,唉,看来上天对大家都是平等的,哪能真有完美无缺的人呢?” 有些男同学甚至撇撇嘴:“我妈肯定不让我娶个不会说话的媳妇……” “难怪去了美工部门,只需要用笔而不是嘴巴,可惜呐,她若是能说话,以她的能力,应该会成为特别不错的记者……” 这时候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过来,一下子就堵住了贝芸溪的去路。 “小对象,你对我管得可真严,我不就是被父母给诈去了鸿门宴,你实习就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 贝芸溪看看谷修齐,又瞧瞧他身后的女子,无声地瞪着他!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六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9) 他寻人演戏应付家里,为什么偏偏选择她,是欺负她不能说话吗? 谷修齐看到她是带着淡淡意料之中的惊喜,尤其是看到她手里的报到单,挑眉凑上前在她耳侧低笑声: “小丫头,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们又见面了,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也利用了我?看来我们彼此需要,不如合作下?” 贝芸溪耳朵微痒,侧身躲开瞪着他,合作什么? 男同志倒是没什么,她是女同志,往后还能正儿八经谈恋爱结婚吗? 她是任务者,但是到了这个世界, 她并没有打算要孤独终老,如果她碰到合适的人,也会跟普通人一般,结婚生子平淡度过一生的。 人一旦品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就像是甜品般,会上瘾、很难抗拒,很难再回到原来孤寂一生的状态。 贝芸溪已经处于摆烂状态,只要她心动,觉得那人能够托付一生,为什么要与自己过不去呢? 毕竟此时此刻的她,身心都没有旁人的,也有这一辈子的时间,进行一场顺其自然的爱情和婚姻,有何不可? 谷修齐笑着从她手中抽出报到单,虚揽着她的肩膀,“苗雨竹同志, 既然你来夏华报社实习, 又是进入的编辑部,肯定要锻炼一下。” “我不陪你闲逛了,得带着小对象去报到了,记得回家跟你爸妈说,我小对象是个小醋坛子,见不得别人将我的身份搞混。” 贝芸溪气得不行,却也没有下他的面子。 毕竟他们确实相互利用,谁也怨不得谁,她拿着他当挡箭牌的时候,看着谷浩南被气得脸都歪了,那刻心情极好,恐怕跟他此刻一般吧? 将苗雨竹甩开,贝芸溪将他的胳膊拿开,低头唰唰在纸上写着: “这里是单位,我得实习一年的时间!” “我刚报到,你就认我当你的对象,难道你没想过我的名声吗?” “你剥夺了我一年甚至三五年中,谈恋爱的资格!” 谷修齐脸上的笑淡了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紧抿着唇瓣: “你嗓子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写给我看?不能开口说话吗?” 贝芸溪眸子微微暗淡,低头继续写着:“就是谷浩南说的, 为了一个渣渣想不开喝药自杀,结果我幸运地没死成,嗓子便是代价。” 看到这里,谷修齐胸腔里顿时感觉到一股滔天怒火,眸光幽深平静,一步步逼近她。 男人的气势威压很足,让贝芸溪不由地一步步后退,刚才理直气壮的样子,这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心虚。 这里是通往美工部的走廊,正是刚上班的时候,众人忙得很,是以并没有什么人经过,而且还有一颗室内绿植遮挡,俩人身形被掩去大半。 谷修齐将她逼到墙上,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问道: “他有什么好?难道全天下只有一个男人了,你离了他不可?” “我看你不光是哑巴了,眼睛也瞎了吧?” “还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 他生气,却也知道自己在嫉妒,嫉妒谷浩南何德何能,能得到她全身心的喜欢,甚至要赌上自己的性命! 看着小姑娘无辜的表情,他有种无力感,表情凶狠可是动作却轻地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叹口气说:“以后不许再办傻事了,人的一辈子很长,会拥有很多东西,比如爱情、友情和亲情,别说爱情和友情了,有时候亲情都能割舍。” “你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别将自己闷在家里或者埋头苦学,要多抬头看看这个世界,心胸开阔了,遇到问题才不会钻牛角尖。” “还有啊,我是谷浩南的堂哥,以后再遇到他,我允许你拿着我当挡箭牌。” “我从小优秀到大,是他妈在他面前时常提起的榜样,我想这世上他最讨厌谁,绝对非我莫属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凑近,俩人鼻息交融,连空气中都充斥着彼此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小姑娘,我还是那个建议,咱们现在都烂桃花缠身,彼此利用下挺好的。” “而且,我不排斥咱们假戏真做,毕竟在遇到你之前,我身心都干净着,”他点点自己的胸口,笑道:“这里从未住过人,如今它愿意向你敞开大门。” 贝芸溪微垂着眸子,心跳也快得很,轻轻摇头,拿起本子隔开俩人的距离: “我觉得遇到问题,应该直面迎击,而不是退缩。” “我们彼此利用,治标不治本,除非像你说得般,我们假戏真做,否则最后的小丑是我们自己而已!” 谷修齐看着小姑娘明明脸色绯红,对自己有感觉,却还一本正经地拒绝。 他有些好笑,神色却认真道: “所以我才说的,不如我们就以结婚为目的试试?” “我很清楚地感觉到,你对我是不同的。” “我询问你这句话,没有开半点玩笑,真的!” 贝芸溪头也不抬,生怕自己被他蛊惑。 她也清楚他说的话,这世上男人多得是,让她心动的也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 如今她刚来到这个位面,什么情况还没捋顺,稀里糊涂谈恋爱,不见得能长久。毕竟原主的家里还有一摊子的事情呢。 “谷同志,我们是成年人了,考虑问题不能凭借着一时脑热,而且还得考虑周全。” “我们彼此不了解,但是我却知道我们之间差距很大,不见得能走下去。” “如此,我宁愿没有开始,再者,我刚从一个感情中出来,身心疲惫,现在只想好好工作赚钱,请您尊重我的选择。” 谷修齐神色淡淡地退后一步,内心酸酸的,难道从一个感情中走出来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快速一段感情吗? 不过俩人都在一个单位了,来日方长,他会让她好好了解自己的! 谷修齐一直确信自己是个正常的男子,也渴盼与一名美好的女子,展开浪漫的恋爱,然后携手走入婚礼的殿堂,共同孕育儿女,共度白头! 可是同龄人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还不愿意将就,别说谈恋爱了,就是多看哪个女同志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一辈子很长,他根本不知道,如果没有爱支撑,自己如何能容忍另一位陌生人闯入自己的世界,更别说生儿育女了! 这谷浩南也是够无聊的,对他不喜欢不仅仅表现在平时的言谈举止里,还敢背着他,跟家里人说,他喜欢男的…… 谷修齐没再勉强她,在前面带路将她领到了美工部,笑着说:“我的亲学妹,她嗓子有些不大舒服,大家伙帮忙照顾下。” “回头我请大家伙吃饭!” 美工部的众人纷纷笑着应下,拍着胸脯说,以后贝芸溪就是他们的亲妹子。 贝芸溪无奈地看他。 谷修齐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妹子,好好干,争取第一批转正!” “希望我们能一直做同事。” 贝芸溪呵呵了,因为他,她也不要在这里转正。 因着有谷修齐的带领,贝芸溪又长得漂亮乖巧,加上嗓子不舒服,众人很乐意待她。 “小贝同志,咱们美工部也叫美编室,主要负责报纸的排版和美化,工作量不大,而且每天的任务基本没什么变化。” “不过,咱们也会接些外来的活,比如给书绘制插图、给书设计封面,有些单位没有像样的美工,也会请咱们的同志去绘制黑板报。” “所以咱们平时没大事,全是琐碎的小活,等以后你就清楚了。” 说着,便有人将明天报纸的花边交给她来做,还拿了些往日的报纸,让她参考。 确实像他们说的,每天任务没啥变化,花边的款式都很单一,基本上三五期就能重复一次。 虽然说夏华报社偏重实事报道,每一句话都需要整个编辑部审核敲定,不允许一个错别字,自然也不允许用词不恰当。 这样严谨肃穆的文字,自然配的边框也都是很经典的,毕竟大家伙买夏华日报不是为了报纸漂亮好看,而是为了内容。 内容自然是编辑部和记者部的事情,与美术部无关,是以,大家伙整体工作氛围轻松自在,哪个单位来要人,他们也是相互商量着来。 贝芸溪没有想着多出彩,就依照着他们原来的习惯和方式,设计边框,有些地方甚至简约到省略,不过整体排版出来,却格外地舒服大气。 靳主任瞧了挑眉,称赞道:“不错,都说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这边框看似简单,但是越简单的任务越是让人无法入手。” “边框的利用特别讲究,尤其是咱们实事类型的,在分割内容的同时,也给人一种氛围、格调感。” “小贝同志,你对这方面的把握很到位,不输于咱们部里七八年的老同志。” “往后边框这块就先由你负责,偶尔帮前辈绘制个插图,等你对咱们部有了深刻的认识,再接外派任务。” 外派任务油水丰富,也是积攒人脉的好机会,部里人员看似表面和谐,遇到外派任务互相谦让,其实大家伙是轮流来的,最终由主任来定,而且还有些单位会指派哪一位美工。 贝芸溪笑着点头。 靳主任递给她一张条子,“这是实习生的福利,你今天任务完成了,可以去后勤部领了东西下班,明天就要正常坐班了。” 主任又压低声音加了一句:“不是所有实习生都有,每个部门就一两个优秀实习生才能领到。不过咱们部门今年就你一位实习生。” 贝芸溪连连点头,肃着小脸拍拍胸脯,保证自己不会炫耀张扬的。 拿了条子,贝芸溪轻笑着跟大家伙挥挥手,拎着包去了后勤部。 夏华报社原来已经入不敷出、濒临倒闭,是有大老板花了极少的钱收购了报社,连带着所有员工们。 不过才几年时间,夏华报社办得红火,已经与其他两个大报社,并为行业三大龙头。员工的福利们也拔高一截,让其他单位的员工羡慕不已。 贝芸溪到了后勤部,轻笑着地上条子和本子,询问实习生福利如何领。 门口的小姑娘看看条子,又瞧瞧她的模样,笑着问道:“你就是贝芸溪同志啊?” 贝芸溪微微挑眉,抿唇笑着点头,以为是实习生报到的时候,将她的事情给传了出来。 那小姑娘也没多话,低头在条子上抄写了好几行字,约莫是贝芸溪能领什么东西,然后她在后面签上名字,盖了一串的印章。 “小贝同志,你在这里签名,待会领了东西后再按上手印。” 说着小姑娘就拎着一串钥匙,招呼贝芸溪跟上,去仓库领东西。 夏华报社单位的面积很大,仓库直接是一排小平房。 小姑娘挨个屋子开锁,给贝芸溪东西,还特别耐心地说着: “咱们报社福利待遇是行业第一呢,不然为什么竞争如此大,也就是你们帝大、华大的学生,才有机会……” “而且我听说呀,”她压低声音道: “咱们报社很有可能会在其他城区开分社,如果我们表现得好,去了分社成了元老,很容易混上主任呐。” 贝芸溪笑着点头,面上带着感激,其实她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 先不说她不愿意过一成不变的生活,从实习期就将自己的事业框定住,就单单那个谷浩南的堂哥在,她也会避开的。 贝芸溪微微蹙下眉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明明她也有点心动。 俩人挨个屋子地拿东西,很快贝芸溪左手拎着被褥、搪瓷盆、肥皂盒、香皂、面霜,右手是暖壶、手电筒、公文包,连身后都是装着各种办公用品的双肩包。 “哎呀,小贝同志,不如咱们将东西送到宿舍,再来拿一趟吧?” 贝芸溪一愣,自己身上挂满了东西,嘴巴不能说、手也不能写,一脸疑惑跟着人拿了钥匙去宿舍。 难道她记错了,早上她在人事部外,听那群同样报到的实习生们说过,实习期间单位是不提供住宿的!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七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10) 贝芸溪带着满肚子疑惑,跟随着小姑娘到了宿舍。 “小贝同志来的时间刚好呢,咱们报社一年比一年办得好,主要是大老板带领好。” “报纸的口碑打出去,广告源源不断地来,哪怕咱们严格把控、要价高,仍旧有不少财力雄厚、品质不错的广告商与咱们合作。” “大老板是个关心员工的好同志, 不仅提高了咱们的工资,福利也比其他地方起码丰厚三成,而且小贝同志,你看!” 后勤部的小姑娘颇为得意地介绍着,“这是咱们今年刚落成的职工宿舍,七层高, 叫啥公寓式的职工宿舍,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四人一间、双人间和单人间都有呢, 每间宿舍中配有厕所、阳台和小厨房,特别方便,可以说全市这么好的条件,没有第二家!” “但凡咱们单位未婚的职工,都能申请入住。” “喏,这就是你的宿舍了,”小姑娘特别神秘地小声说:“大老板为了激励员工,还设置了啥抽号,凭借运气来分配员工宿舍类型。” “这个规定是今天刚设置的,你正好是6号,运气真是太好了,少有的单人间呦!” “要么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贝芸溪眸子微微一闪,自己运气确实一直都挺不错的,是以她心里的疑惑消散了,笑着点头,将东西放下来,又继续领东西, 几乎是从生活用品到办公用品,应有尽有。 还有四套工作服,分为两套在办公室穿的正装,和两套外出采拍的工装服。 不过单位肯定对衣服也费了不少心思,毕竟是门面的东西,同样是正装和工装服,却款式新颖时尚,哪怕贝芸溪的眼光高,却挑剔不出什么来。 铁灰色的正装,带着休闲元素,不会太过严肃呆板,穿起来也不束身、拘谨,反而带着种自信精神的气场。 黑色和红色撞色工装服,特别显眼,又中规中矩,满足了众人对美观、实用、耐穿和耐脏等方面的要求。 贝芸溪倒是对这个大老板好奇起来,在这样的年代,大老板的管理思想超前,舍得对员工投入, 而收获无形丰厚的利润, 哪怕拿到二十一世纪,一样可以成为优秀的管理者。 要不是她想着等自己拿到毕业证,又完成了前期资金的积累,便去自主创业,赚的钱不停地投入房产,成为人人艳羡的地主。 那她肯定要将这份工作,进行到天荒地老! 能够这么快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对贝芸溪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 冬天天短,基本上她下班后,天色昏沉,冒着寒风赶回学校真得是太遭罪了。而早早从被窝里爬起来,抹黑上班,同样也是一种苦楚! 再说她现在并不用自个儿摆摊,只需要隔三差五做出些头饰的新款来,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源源不断的利润分成。 今天下班早,她将从后勤领来的东西给有条理的安排好,回宿舍跟厨房里的人借了三轮车,给鲁新蕾和纪晴瑶留了纸条后,一趟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从大学宿舍,搬到了职工宿舍。 等她收拾妥当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推开门就发现对面邻居也正好出来。 “咦,小学妹,你不是实习生吗?怎么也可以入住职工宿舍?” 谷修齐诧异地挑眉,随即他了然地点头: “我明白了,是不是小学妹知道我住在这里,特意许了别人很多好处,攻克实习生不能入住的困难,还调换了宿舍?” 贝芸溪瞪着他,这人咋这么自恋呢? 谷修齐眼里笑意一闪而过,仗着小姑娘不能开口说话,特别小声地继续道: “哎呀,小学妹不如直接向我表达,想要当邻居的意愿,我还能拒绝不成?” “何必花冤枉钱呢?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万一你心里有我,而我心里恰好也有你,岂不是能欢快谈对象,手牵着手去民政局领证结婚?” 贝芸溪哼,哼着,扭头就走。 谷修齐抄着口袋,迈着大长腿不紧不慢地跟着。 “小学妹,你对新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还习惯不?” “哪里需要帮助,你就直接说,毕竟咱们是校友,还互帮互助过,关系不一般。” 贝芸溪无奈地顿住,掏出笔和本子唰唰地写着: “职工宿舍没有男女分开吗?” 谷修齐点点头,“对啊,都说了是公寓式的,就像是在外面租房一样,并不分男女的。” “这里是社会可不是学校里,我们都是成年人,难道还不能规范好自己的行为吗?” “而且每层楼都有两个管理员,房间里外都配备着报警铃,能保证基本的安全性。” “再说了都是一个单位的同志们,知根知底,相处的来,就当好邻居,相处不来就去管理员那里调换宿舍呗。” “男女职工同楼不同房,更有利于空房间的利用,怎么,小学妹觉得这样的安排并不合理?” 贝芸溪听了他的解释,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确实如此,他们已经离开了学校,很多规矩都不同。 报社的食堂晚饭是三菜一汤一饭,虽然丰盛且营养搭配不错,可是那味道却平淡无奇,是很普通的大锅饭,所有单位统一配置得般。 贝芸溪饭量不大,口味略微挑剔,加上饭菜种类不能由着自个儿选,就每样要了一点。 谷修齐很自来熟地坐在她对面。 比起她那与餐盘刚刚齐平的饭菜,谷修齐的饭菜则冒尖了! “你没有要主食?”瞧着小姑娘小猫似的饭量,谷修齐沉默下,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悦地问道。 “难道你也学其他女同志般要减肥?你一点都不胖的。” 八十年代人们的生活好多了,尤其是在京都市里,温饱问题早就得到了解决,人们对生活的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冷不丁放开肚子,众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饭量,一不小心身上的脂肪含量超标了。 女孩子爱美,也对电视里明星们的身材艳羡不已,减肥一词已经渐渐成为她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可是他却觉得小姑娘肉嘟嘟的挺好,眼前的小丫头还得再胖点。 贝芸溪瞥了他一眼,这在报社工作久了的人,也容易被同化成为追根究底、认真肃穆、酷爱推理和验证的性格。 她无奈地满足他的好奇心,“我饭量不大,食堂里的馒头太实诚了,我吃不了一个,又不想下一顿吃剩的,索性多吃菜喝粥了。” “而且晚饭不需要吃太饱……” 北方的馒头大、劲道还实诚,男人盘子里却放了三个! 看着小姑娘秀气又洒脱的字,谷修齐直接用未入口的筷子夹了一个放到她面前,“你能吃多少自个儿掰点。” “不吃主食,身体怎么有力气?” “瞧你瘦得风吹一下,就能被刮跑,”生怕小姑娘爱美,谷修齐低声说道:“你没听过唐代的时候,大家都喜欢丰腴的美人,为什么啊?” 贝芸溪挑眉,装作疑惑的样子配合他。 反正她是看明白了,这男人是瞧着人模狗样的,在外人面前不拘言笑,反而喜欢逗弄她这个小哑巴。 估摸着她就是个工具人、情感的发泄口、树洞,由着他欢快地释放本我。 谷修齐笑着说:“因为唐代富裕啊,人人都能吃饱饭、穿暖衣,自然大家身上有肉、脸色好看。” “难道唐代就没有瘦子了?肯定是有,可是大家伙追求微胖,说明这时候女人的容貌和身材才是最舒服的比例。” “后来各种天灾人祸,人们一直挣扎在温饱线上,当然他们身上没肉,没得挑,就在瘦子中看脸了……” 贝芸溪倒是被他给逗笑了,还有这么解释的?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食堂的饭菜是不太合她的胃口,可是馒头确实蒸得有劲。 不管何时,夏华的人们都崇尚节俭、杜绝浪费。 所以她在学校还能与同学分着吃,到了单位,她都准备以肉菜或者米饭度日了,看着馒头解解馋,这是南方的同志们无法体会到的心情。 从馒头上掰了三分之一,贝芸溪便将剩下的递回来。 谷修齐没再劝,拿起来就张嘴咬了一大口,那块馒头瞬间又下去此时的三分之一。 贝芸溪的目光瞥见,男人腮帮鼓囊着咀嚼,并没觉得丝毫反感,直觉得这样的男人性格应该豪爽、大气有担当,还格外有男子气概。 吃过饭后,她刚放下筷子,就被男人自然地接过来一起收拾送到了门口。 男人插着口袋明显是等着她呢。 报社食堂不算小,就在办公楼的后面,二层小楼设计,来往的员工、员工家属不少,但凡走过的人们,都被这一对男女出色的外表所吸引。 他们都认得谷修齐,这是编辑部的一大主力,纷纷笑着冲他问好,“谷主编好,这是你对象吗?长得可真俊呐!” 谷修齐心情颇好地笑着点头,若是在平时,这是礼貌的回礼,可如今却成为默认的意思。 贝芸溪气鼓鼓地,这人就仗着她不能说话欺负她! 她恨恨地在纸上用力地写着,我不是谷主编的对象! 写完她就一手举着纸,走得飞快,头上的蝴蝶结都一颤一颤的。 结果这一次,众人则打趣笑着说:“啊呀,谷主编怎么惹你家小对象生气了,还特意拿牌子强调一下?” 众人瞧着他们郎才女貌,而一向清俊着脸的谷修齐这次眉眼舒展,看向小姑娘的眸子都染着宠溺的温度。 这不是明晃晃地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贝芸溪懊恼地收回纸张,自己真是被气糊涂了,怎么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好了,俩人从食堂溜了一圈,明早她是谷修齐对象的流言,肯定是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她就是想要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眼看小姑娘一句话不说就开锁进门,谷修齐连忙喊住她,“小学妹,真生气了?” 见贝芸溪开锁的动作一顿,他小声地解释道: “小丫头,我也是为了你好,社会可不跟学校一样,很多情况和现象是杜绝不了的。” “你模样太招惹人眼了,若是被别人知道你单身,可能会有不少麻烦源源不断地涌现,有些可能真得只是麻烦,有些却会毁掉你一生。” “我将自个儿的名声都搭上,就是想要护着你。” “你相信缘分吗?等你缘分到了,不管你周围有怎样的艰难险阻,你的白马王子都不会放弃,仍旧可以披荆斩棘奔向你。” 贝芸溪扭身瞪他,自己好像只有瞪人才能表达不满。 他是什么事情都能找出理由,而且是别人想不到的那种,却又会让人莫名其妙觉得他说得确实不错。 贝芸溪比任何人都相信命运和缘分的。 她来报社是为了实习,而非招惹诸多麻烦。 她低头唰唰写字:“谷主编,你确认我跟你假装处对象,不是惹更多的麻烦?” 谷修齐低笑声:“小学妹吃醋了?” “我一向洁身自好,大家伙有自知之明,基本上是知难而退。” “偶尔有几只漏网的小鱼小虾,可以给小学妹锻炼一下。” “这实习可不仅仅是对工作内容和形式的适应,更多是为人处世方面,如果社交和谐,那么工作也不会成为难事。” 又来,合着他给她招惹了麻烦,她还得重谢一番? 贝芸溪咬着唇瓣,内心也开始拉锯起来。 谷修齐又再接再厉道:“我瞧着你挺喜欢吃面食的,咱们食堂除了做菜有些马虎,但是熬的汤粥还不错,最拿手的就是各种馒头、花卷、包子、面条和糕点了。” “你饭量少,但是食堂的面食一份可不轻,如果跟我拼桌,保管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多得我帮你解决……” “咱们也算是各取所需,我暂时处于工作的上升期,不想在情感和婚姻上浪费时间和精力,可是家里不理解,所以我只能找你当搭档。” “而你也需要我挡住那些歪瓜裂枣,难道你不觉得跟我谈对象,能气得谷浩南哇哇直叫唤?”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八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11) 贝芸溪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谷主编不愧是报社里的元老级人物,嘴巴比律师还能说!” “好吧,你成功说服了我,那咱们就不以结婚为目的,而是建立在合作的基础上,假装谈恋爱吧。” 谷修齐微蹙着眉头,明明是自己刚才奋力地争取的事情, 可一旦达成他心里反倒是不舒服。 不喜欢她为了现实而妥协,也不喜欢她答应自己的理由中,掺杂着谷浩南! 可是瞧着小姑娘依旧气鼓鼓的,他笑着忍不住抬起胳膊,揉了揉她的脑袋,“行, 麻烦小贝同志回去拟定一份合同,我们签上字,就相当于生效了?” 谷浩南给她的理由全是真的,这么娇软漂亮的小姑娘,没有他罩着,不定遇上什么龌龊恶心的事情。 他不忍心看着那璀璨明亮的眸子,也成为遗憾! 贝芸溪点点头,回到宿舍后,她洗漱完换上舒服的居家服,还真的坐在桌前拿出信纸,开始认真地写起来。 职工宿舍条件不错,尤其是单人间,虽然只有十平米,但是有阳台、厨房和厕所,她今天下午领的东西中,就有衣架、厨房用品和清洁用品等。 地上铺了米白色的瓷砖,墙壁被刷得洁白,实木一米五的床,还有三组衣橱, 一个五斗柜、一个小巧的书架, 以及一套衣橱。 灯光明亮, 房间被整齐洁净的生活用品充斥着,倒是显得温馨舒适。 贝芸溪全身也是格外放松慵懒,狐狸眸惬意地眯起来。 将合同写完,她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两遍,看看才七点多,便深吸口气敲了对面的门。 男人低沉的声音应着,过了约莫半分钟,他才开门。 房间里暖气很足,男人的火力旺。 他应该刚洗过澡,换上黑色长裤、白色工字背心,露出文理分明、线条流畅的肌肉,浑身带着湿气擦拭着头发。 男人慵懒还染着丝痞气,任由贝芸溪内心强大,也不免被闪了下。 她微垂着眼睑,将合同递过去。 谷修齐将毛巾挂在脖子上,低头一目十行地翻看着。 小姑娘心很细,将俩人的权利、义务、起止时间, 以及遇到突发状况等等内容都考虑到了, 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 真是难为她了。 谷修齐笑着没有丝毫犹豫, 回屋拿了笔刷刷写上了名字! “小对象,合作愉快,”他笑着伸过手来。 贝芸溪也不掩饰自个儿的脾气,非但没有伸手配合,而是翻了个白眼继续表达不满。 谷修齐忍不住哈哈笑着,可他还知道控制音量,“小对象还是很聪明的,已经从瞪眼模式,摸索升级到翻白眼了?” “不过,不管你做什么表情,在我眼里都可爱的要命。” 油嘴滑舌、花言巧语,俩舍友怎么会觉得他靠谱呢? 她拿着手划着脸颊,表示说他不害羞。 谷修齐丝毫不在意,扬扬手里的合同:“明儿个我去办公室复印一份,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你。” 说着呢,他又进屋将自己的饭票递过来,“这是我一半的饭票,我是人物传记栏目的主编平时工作忙,还希望小对象吃饭的时候,替我打一份。” “你不用等我,先吃着。如果我外出的话,会提前告诉你的。” 贝芸溪瞪他,若不是合同是她写得,她真怀疑自己与他签订的是卖身契,为啥他能理直气壮让她打饭呢? 不过想到自己能蹭面食,她还是一言不发地将饭票给拽过来,扭身进屋,关门声都比平时大。 谷修齐抱胸依靠着门框站了半分钟,低笑声自个儿也进屋子了。 贝芸溪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不过三五天,就已经对本职工作有了大概了解,很有眼力见地,在完成自个儿的工作后,帮着老员工完成任务。 虽然她有一个很厉害的主编对象,可是她却不会“恃宠而骄”,反而端正态度、认真而踏实、保质保量又高效地工作。 大家伙对她颇为照顾,也很喜欢这种相处起来单纯、干实事的实习生。 才几天功夫,若是他们不下意识想,都能将她归结为老员工了,业务能力与他们旗鼓相当。当然了这还是贝芸溪有所收敛后的效果。 虽然谷修齐将饭票给了贝芸溪,俩人每天也就在一起吃一两顿饭。 原本谷修齐是打算不一起吃的时候,提前告诉她,只坚持一天,就变成要一起吃,他工作的时候顺路拐到美工部,特意通知她一下。 贝芸溪的身体融合得差不多了,除了嗓子还是不能说话,胃部需要注意饮食,基本上没大碍了。 周末她准备回家里瞧瞧,按照原主的习惯,也是一个月回去一趟的。 不过周六下午,鲁新蕾和纪晴瑶特意早下班半个小时,买了吃食来找贝芸溪。 贝芸溪也去门口的国营饭店买了俩菜,三个人回宿舍吃饭。 看到贝芸溪住在单间,室内暖气很足,她们就是穿着毛衣都觉得热,便纷纷只穿着衬衣,好奇地到处瞧着。 得知贝芸溪连洗澡都不用出去,更是羡慕嫉妒恨呐。 “所以啊,我们好好工作、兼职,争取早点赚钱买房子,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设计装修。只要钱到位,有什么不可能?” 贝芸溪觉得自己肯定是在现实中,对年代类的和电视剧,刷得太多,以至于她骨子里也带着夏华人对土地别样的执着和热爱。 地越多,她内心越加踏实。 鲁新蕾和纪晴瑶,若是在一个月,不,半个月前,有人这么跟她们说,那她们肯定会觉得对方在嘲讽自个儿。 普通上班族,一个月几十块钱,得攒多少才能在京都市里买一套房子呢? 而且房源紧张,房子价格是一天比一天高,像是普通小巧的四合院,卖到一万块,这是老工人不吃不喝十来年才达到的价格。 可是房子涨价速度惊人,人们的工资涨幅缓慢,等十年后,这差距得有多少? 可是现在她们却有了底气,毕竟头饰生意不错。 现在房价眼见上涨,不过呢,她们又不奔着四合院而去,一间筒子楼五六百就能拿下! 哪怕是楼房两千块,她们此时此刻底气也足。 贝芸溪能够安心上班,利用闲暇时间绘制几张新颖的款式图,但是鲁新蕾和纪晴瑶则需要负责销售和进货,每天忙得很,但是收获也很多! 纪家阿姨和奶奶还先后两次招帮工,如今直接开办起来小作坊,有二三十名自带缝纫机的员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加工头饰。 这些饰品不仅销往全市,还有不少省外的商人,也相中了这些头饰新颖漂亮的样式,纷纷大批量地采购。 可以说这一周头饰的销量惊人,上一周贝芸溪一共收入了不到一百二十块,但是这一次,纪晴瑶直接带来了一沓大团结,还有一个记账本,激动兴奋地拍到桌子上:“芸溪,你看看,这是你这周的分成。” 贝芸溪轻笑着接过来,没有数钱,而是看向记账本。 说是利润,自然要先扣除各种成本的,尤其是作坊开启后,她们面对工人的工资,分成了两种支付方式,一是基本底薪加绩效,一种是按件计算的。 贝芸溪主动提出这些都归纳为成本,等所有人工、运输和材料费扣除后,剩下的利润再进行分成。 如此的话,大家伙也不会想着为了自己能够多赚点钱,而在各个地方克扣,做些杀鸡取卵的傻事。 风险大家一起承担,这样反而能促进和谐合作。 账本上都是这一周来,小作坊具体情况,多少工人、每个完成的任务量,接了多少单子,又完成了哪些,都特别详细地列了出来。 就冲着这认真的态度,以及可观的销量,贝芸溪心里没有一点猜疑。她也大大方方地数着手里的钱。 六天的时间,她一共分得两千一百三十块六毛,相当于一天就三百五十多块钱了! 所以说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行业,几分钱的利润,只要数量足够多,绝对能堆积出让人恐怖的数字。 她能分这么多,而鲁新蕾和纪晴瑶也各自分了快要八百块了,这对于一只脚迈入社会的她们来说,不亚于被馅饼狠狠砸中,现在脑袋还兴奋地懵懵的。 “我奶和婶子说了,明天再招收一批工人来。咱们时常出新款,制作速度还快,批发价也不是特别高。” “很多工人都是自己上班赚一波钱,然后拿一部分货,让家人去摆摊,再赚一波。” “她们是能够自个儿仿造、赚得利润更多,可是麻烦事也多啊,进货、跟款、遇到同行竞争、销售手段等等,反正目前为止,咱们的小作坊还占据优势。” “主要是,我们商谈了不少外地的商家,也不在意大家伙私底下的小动作了。” “谁能在款式更新、品质把关、出货速度、价格优惠方面都平衡好呢?” “而且芸溪,你说的咱们申请商标、整上标签,销量大的同时,也在积累着咱们的口碑……” 提起这些事情,俩小伙伴真得是滔滔不绝,以此来抒发内心的激动。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三个人对视一眼,贝芸溪赶忙将钱给收拾好,这才去开门。 刚开了门,她就被男人偷袭敲了一下额头。 贝芸溪微微郁闷,自己有武力,为啥偏偏躲不开他呢? “小贝同志,你知道外面敲门的是谁,就开门了?” “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危险却不会随之消失,长点心!” 说着他将一兜子东西塞到她怀中,“我听说你同学来看你了,就送点东西,你们一起吃。” “就当这几天你给我打饭的跑腿费,如果你想要从其他方面还过来,我不介意你给我织一条围巾。” 贝芸溪瞪他,不过兜子里都是冬天不多见的水果,什么橙子、苹果、冻梨还有甘蔗,品相不错还新鲜。 那甘蔗更是刚砍成大小均匀的小段,上面冒着甜水呢,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清香。 除此之外,还有一兜子是汽水和牛奶。 俩人在一起吃饭一周了,倒是没有最开始般的拘束,贝芸溪不客气地接过来,自己真不差这点钱,可是让她拿着钱,未必能买到这样品质的水果。 她回头是要以另一种方式还回去的。 贝芸溪轻笑着冲他比划了谢谢。 那乖巧可爱又纯真的小模样,瞧得谷修齐内心一阵火热,特别想将人按到门板上…… 他眸子泛着幽暗,声音都暗哑许多,“进去吧,外面凉。” 说完他回屋了。 贝芸溪拎着东西进来,挨个人手里塞了根甘蔗,自个儿也惬意地吃着。 带着凉气的甘蔗格外脆甜,三个人啃得咔嚓响。 鲁新蕾和纪晴瑶照例按耐住好奇心,没有多问一句。 如果好友愿意说,肯定不需要她们发问的。 吃过饭,她们早早相携带了点水果离开了。 贝芸溪则略微收拾下,准备明天回家。 谷修齐送了不少水果,是以她将剩下的水果分成了两份,自己留一份平常吃,剩下的准备带回家里。 不过她还从那一份中,每样拿出一个放到包中,还塞了一瓶奶和一瓶饮料,这是她专门给妹子准备的。 一夜无梦,天还黑趁着,贝芸溪就起来洗漱,拎着东西去食堂吃饭。 几乎她开门的一瞬间,对面跟往常一般,同时给拉开。 贝芸溪都怀疑他是不是将床搬到门口,专门二十四小时听着对面的动静? “要回家?远不远?不然我骑摩托车送你?” 谷修齐很自然地将她拎着的东西给接过去,话是这么问,但是人已经回去拿钥匙了。 贝芸溪抿着唇,从这边到家里,确实不大方便。 基本上原主每次回去,都要天还黑沉着就起来,连饭都不吃赶第一趟车,然后中途倒两次车,等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她吃过饭,与家人说不了几句话,又要马不停蹄往回赶,也是踩着星辉抵达。 原主家是不近,可是公交车线路固定,她几乎要多走一半的冤枉路,花费双倍的时间。 “我家里不近的,”她抿着唇瓣在纸上写着。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九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12) 谷修齐笑道:“我昨儿个还愁周末去哪里消遣呢,正好送你后,在周围逛逛,下午再带你回来。” 贝芸溪瞧着他将活很自然地揽过去,抿着唇笑着低头写: “请问一下谷学长,您说的摩托车是私人的还是单位的啊?” 谷修齐挑眉,有些享受她这谷学长三个字,不知道若是她能说话,软软糯糯喊出来,得多让人欢喜,心里划过浅淡的遗憾:“当然是我个人的,想怎么骑就怎么骑,所以小学妹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咱没有占单位一点便宜。” 贝芸溪头也没抬,继续写到: “那谷学长,我能借着您的摩托车骑一下吗?” 谷修齐诧异地上下打量了下她,小姑娘虽然长得很漂亮,确是那种很乖巧淑女的类型,不像是爱玩到处疯跑的,怎么会骑摩托车呢? 毕竟这个年代,摩托车还没普及,只有家里特别有钱或者有点背景的人家,才能摸到。 他直接问道:“你学过?” 贝芸溪仍旧低着头,拿着那漆黑的脑袋瓜对着他,露出跟主人一样乖巧的小漩来。“对啊,我大舅是车辆修理工,各种车都会开,小时候爸妈工作忙,我没少跟着我俩舅和妗子呢。” “别说摩托车,就是其他车辆,像是小汽车、公交车、卡车、吊车,我都会呢。” 提起这个,贝芸溪能感受到身体微微的轻颤,手也顺着这股兴奋继续写着:“其实车辆很好驾驶啊,只要开车原理懂了,会掌握方向,多练习下就可以。” “这次我先借学长的摩托车,回头我让我舅给我整一台二手的。” 她手里的钱充裕,可以先给舅舅钱,让他帮忙寻摸着。 买小轿车还不现实,而且价格还特别贵,但是二手的摩托车代步,是十分有必要的。 她可不想去哪里都要十一路车和公交车,曲曲弯弯地绕。 谷修齐有些挫败,没好气地敲了她脑袋一下: “小对象什么都会,怎么提现男人的本事?” “我正好要去城南一趟,顺路捎带你,有意见?” “还有啊,你以为小姑娘骑摩托车就安全了?先不说车速快容易出事,就是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很容易招人注意的。” 摩托车动静很大,一发动就能引起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 贝芸溪的好看不仅仅是小脸蛋,她的身材和气质,都格外出众,哪怕带上头盔,也特别招人眼。 哪个年代哪个地方没有混混? 摩托车围堵人的事情,并不罕见,他不舍得小姑娘冒一点风险。 贝芸溪紧抿着唇瓣。 谷修齐低笑声: “你是害怕与我走得太近,喜欢上我,还是怕甩不开我?” 都有! 越是相处,她越能明白男人的魅力多大,很难让人不心动。 “小丫头,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难道你不知道,计较的开始是因为过于在意?” “在报社中,我们是对象,而在我爸妈那里,你也榜上有名了,那为什么我就拿不出手?” “你若是不想要我在你父母跟前出现,那我可以送你到附近的站台,又或者远远将你放下?” “不过我觉得你这样是自欺欺人,反而让看到的熟人,更容易浮想联翩。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毕竟现在大家伙思想开放,谈恋爱奔着结婚自然最好,俩人合不来早早分开,各自追求自个儿的幸福。这很普遍了……” 贝芸溪最怕他开口,那理由都让人拒绝不了! 索性她无奈地点点头,自个儿再拒绝,未免过于矫情,扭身先去食堂了。 谷修齐大步跟上去。 吃过饭后,谷修齐先去办公室一趟,下来的时候双手拎着东西,“别人送的太多,我的休息室都被占去很大的空,中秋的礼还没消化多少,马上又要过年了。” “喏,都是快过期的,还希望小对象帮忙消化下。” “这真不是我故意拿出来的,吃了不心疼,扔了心疼呐!” 说着他将日期往她跟前一怼,确实还有一两个月过期。 贝芸溪明白,这时代的人们物资不丰,礼品哪里舍得吃,都是送来送去,很多时候东西都过期了还不知道呢。 在未来,商场对于快要过期的东西,是要打折促销的。 她接过来瞧,是些麦乳精、奶粉、罐头、糖果、糕点,真的是送礼流行套! 贝芸溪冲他摆了个苦脸,低头写着: “你给我这些,我拿回去也是便宜我那无良哥哥未来的岳家,入不了我爸妈的肚子里,我妹更是啥也捞不着。” 谷修齐配合着叹口气:“那怎么办啊,我办公室东西很多,送人都送不完,日期新鲜的回头拿给你消耗。” “这些快要过期的,拿来走人情呗。” 贝芸溪跟着抿唇笑,眸子微微转动下,写道: “我妹妹现在初三,正是用脑子的时候,我偷渡给她!” 现在学生的压力很大,家家户户孩子多,一张漂亮的学历决定一辈子的幸福。 尤其是初中升高中,若是成绩不好,相当于阳光大道被关了一扇门。 她知道妹子学习很认真,凭借着一股不服输、想要出人头地,是以这小丫头是白天黑夜地学习,就是吃饭走路都要背诵英语单词呢。 不过家里为了省钱,伙食不好,原主回家一趟,小丫头就瘦上一点。 能量不足,学习的时候精神肯定欠缺。 谷修齐笑着点头: “行,让咱妹子多吃点,下次姐夫再给她拿新的。” 贝芸溪瞪他,“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还不清呐?” 亏得她刚入手了两千多块钱,否则,还没接受的底气呢。 谷修齐一点不遮掩地点头,“是啊,等你还不清的时候,将自个儿赔给我当媳妇。” 说着话的时候,他神色格外认真,还又加了一句:“小对象,我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咱们能够正儿八经谈恋爱呢。” 贝芸溪哼哼两声,也不接他的话,利索地戴上头盔坐到车斗里,脚下摆放了一堆东西。 谷修齐的摩托车是军绿色带斗的,前面还有一层透明挡风。 在外观瞧着普通无奇,可是等他开起来后,贝芸溪竖着耳朵便能听出来不同。 所有机动车最核心的部件便是发动机了,懂这个的人光是听声音、观察车辆启动情况,就能判断个七八。 这车子绝对改装过,比普通国产摩托车性能稳定、耗油少、变速灵敏等等,综合性指标能与外国牌子货媲美了! 知道小对象懂点车子,谷修齐也见她微微歪着头做出倾听的姿态,笑着大声跟她说: “小对象,你听出来了对吧?” “这车子除了壳子是原装打磨上漆打蜡的,里面的部件都是我自个儿淘来的好东西改装的。” “这几年咱们国家经济发展很快,相信摩托车会越来越多,那时候我也给你整一辆性能更加稳妥的……” 贝芸溪有些好笑,那得好几年后了,他就这么笃定俩人能坚持这么久? 估摸着,他们不是分了,就是假戏真做了! 摩托车不仅速度比公车快,还不用逢站必停、绕路,是以不过才四十多分钟,他们就抵达了鞋帽厂家属院。 摩托车刚入院,这突突声就已经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鞋帽厂效益不错,可是成本低、利润有限,居住在这里的主任、厂长工资和福利待遇,甚至都没法跟夏华报社普通老员工相比。 贝芸溪不难想象到,那股下岗浪潮来临时,将会在这里掀起怎样的风雨。 众人窃窃私语讨论着这是谁家的亲戚,就见摩托车在贝芸溪的指挥下,停在了一栋筒子楼下面。 贝芸溪将头盔一摘,柔软蓬松的头发随着寒风甩出优美的弧度,那精致漂亮的眉眼也露出来。 “是贝家的大闺女回来了,这是你对象?” 谷修齐身形高大健硕,眉眼冷峻,气质矜贵,一瞧就有着不错的家世背景。 众人瞧了那叫一个酸呐,果然闺女长得漂亮,能够钓金龟婿,难怪贝家两口顶着老家父母的压力,也没将贝芸溪送人。 人家可不蠢,而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偏偏他们这些旁观者没能看透,还笑话贝家对一个赔钱货掏心掏肺的好,哪怕工资不算多高,少年宫的课仍旧坚持着。 贝芸溪将众人的神情收敛入目,淡淡笑着冲他们点点头。 谷修齐伸手往车斗里一摸索,便拉出一个板子,正好与垫子下的铁鼻卡住,挂上铁将军,把斗洞里的东西彻底遮盖住。 贝芸溪手里拎了一兜子水果,另一只手拎着两个罐头、两条饼干和一罐麦乳精。 谷修齐很自然地将东西接过去,配合着她步子在后面恭顺地跟随着,把好对象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芸溪,这是谁呀?” “我瞧着不像是你上次挎着的男同志,换对象了?” 今天周末,很多人都歇在家里呢,说话的是丁红秀,她跟贝芸溪是同一届的高中生,不过她学习没有原主好,只走了个专科。 丁红秀交友广泛,经常借着找同学的理由,频繁出入各大名牌学校。 按照她的想法,自己姿色普通、学习成绩一般,但是她是京都本地人呐,没法钓金龟婿,却能找个从外地考来、学习和能力都很突出的男同学中,寻找个顺眼、品性不错的谈对象。 是以丁红秀对于帝大中的邻居贝芸溪的事情,不说了若指掌,却也能知道个七八,甚至还特意跑去看过谷浩南长什么样。 当她知道谷浩南是京都商界新起之秀谷家的孙子,气得一天没吃下饭! 如今虽然贝芸溪身边的男人,比那谷浩南瞧着还有气场,但是丁红秀很清楚,京都的男同志,尤其是高高在上的大院子弟们,是特别傲气的。 若是他知晓旁边的女人,是别人不要的破鞋,那他还能将贝芸溪娶回家吗? 丁红秀说完,眼里就闪过幸灾乐祸,还特别做作地捂着嘴巴:“哎呀,对不起芸溪,你也知道我嘴巴快,是不是你新对象还不知道谷浩南的存在啊?” “瞧我学习不好,这脑子也简单,有什么就说什么,一点弯都不会拐。” 贝芸溪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谷修齐也冷笑声,那冰凉的眼神犹如刀子似的,能一下子将人心给扎透,起码丁红秀的话就卡在嗓子眼,一句都不出来。 不过大家伙都好奇地将丁红秀给围起来: “红秀啊,这贝家的丫头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她换了对象?” “对啊,她是换了对象,还是被人给甩了……” 以前丁红秀不与大家伙说贝芸溪的事情,主要是谷浩南将人捧在手心里疼宠着,自个儿说了,岂不是给贝芸溪做脸了? 如今不一样啊,贝芸溪换了对象,这行情自然大打折扣。 可是刚刚男人冷冽的眼神,让丁红秀心有余悸,只能可惜地放弃眼下与人八卦的机会:“我妈喊我上楼了,回头聊!” 众人得不到完整的八卦,可是他们却能从丁红秀几句话中,提取关键词,脑袋自动对其进行填补,比如贝芸溪利用自己好模样,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比如贝芸溪受不住金钱的诱惑,稀里糊涂跟了人,失宠后又换了金主? 他们脑补一个比一个刺激! 听着楼下众人窃窃私语声,谷修齐微微蹙眉,自己明明是想要保护她,却没想到给她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自己所在的圈子里,大家伙对这方面看得开,合适就谈、不合适就分开,只要克制住底线就行。 而且他接触的也都是这层次的人们,就下意识想当然。 他忘了,普通人家还延续着老思想,面子永远是第一位的,而且普通民众对于谈恋爱的理解,等同于订婚。 比如贝芸溪跟谷浩南分手,哪怕俩人手都没牵过,可是她已经被贴上二手的标签,往后再找好对象就难了。 贝家生活在这里,关于贝芸溪的八卦,会对这个小家庭造成不小的伤害。 。 章节目录 第三百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13) 谷修齐低垂下眼睑,自己是很乐意负责任的,就是不清楚小对象到底对他有多少排斥,又是否对谷浩南念念不忘呢? 提起这个他就有点淡淡的忧伤,为啥自己不能先一步碰上小对象呢? 他也曾经是帝大的学生,时常回母校办事,怎么就没见过她? 但凡让他早点遇上,绝对没谷浩南什么事,而小对象的嗓子也会好好的! 可是时光不能倒流,他除了对她更好些,抚平她内心的伤,别无他法。 贝家住在二楼,因为原主是个特别有规律的小姑娘,是严格一个月回来一趟,而且时间都是卡得差不多。 是以她都不需要提前说,贝家人也能琢磨着她什么时候会到家。 筒子楼很狭长,分别在中间和左右各有一个楼梯。 谷修齐将车停靠在最左边,这边是下风向,而谷家又靠近中间,是以刚才的热闹传到楼上已经模糊,并不能分辨清楚。 走到门口,贝芸溪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的贝父和贝母的说话声。 她微眯着眼睛,拉着谷修齐站在橱子旁边。 筒子楼里的房子小,只有一间,却要住全家人,家家户户都在走廊里做饭,而且各种杂物、自行车、柜子,也都往走廊里堆放。 这里的筒子楼还是两边都有人家的,因为没有充足的采光口,长长的走廊昏暗,哪怕有灯泡,也就照着巴掌大的地方。 贝家这就放着个橱子,冬天俩人穿的衣服颜色重,外面天虽然已经大亮,可只要他们呼吸浅淡,仍旧能够完美隐藏在暗色走廊一侧,而不被人察觉! 贝芸溪的五官灵敏,即便屋里的人刻意压低声音,她已经能清晰捕捉到内容。 “你真是糊涂啊,咱们家再困难,你都不该跟意意联系,万一被人发现她不是……你让她怎么在苗家立足啊!”贝父恨铁不成钢地道。 “我,我这不是刚知道她跟着她养父母来京都,以后会常驻,我,我没想着找她要钱,就是想瞧瞧咱们当初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贝母小声怯弱地说。 贝父微微叹口气,耐心地说:“什么对不对,在我们做出选择的时候,就没有回头路了,对如何不对又如何?” “当初咱们大人都吃不饱饭,哪能再养一个嫩生生的小奶娃?她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咱们还奢望什么?” “反倒是芸溪这孩子,当初被咱们换过来的时候,跟小猫儿似的,饿得哭都哼哼唧唧没有力气。” “咱们整天就用米汤喂着,没想到她不仅活过来,还出落得这么好。” “指望意意,不如指望芸溪给咱们找个金龟婿……还有啊不要整天意意养父养母的,万一被有心人听到,咱们都捞不着好……” 贝母突然呆愣了下,“老贝,芸溪不能呆在京都了!” “那家人到京都了,芸溪跟苗夫人长得太像,万一他们在京都碰到怎么办?” “咱们能将这孩子养大,这些年不仅没缺她吃没缺她穿,还让她琴棋书画样样都学了,恐怕她亲爸亲妈都做不到这样。” “意意与她是调换了人生,可是咱们做得努力也不少,算是将恩情给还上了。” “不然,不然让她去老家呆段时间?” “就说替你尽尽孝,咱们在城镇上给她物色个对象……” 贝父烦躁地狠狠抽着烟,闷不吭声。 贝母又继续说: “这丫头向来听话懂事,咱家如心就被她带的不错。” “她现在大学只剩下一年实习期,不说尽孝,就近帮着照顾她俩弟弟也行啊。”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咱们对她好,即便她发现了真相,又如何?” “我们随便抹两把泪,扯两句话,她还能真不要我们?” 贝父叹口气:“除了咱们没有生芸溪,对她哪一点比如心差?” “咱们附近几个厂区家属院,有几个能考上帝大的?” “如今亲家逼迫得紧,我们恐怕很难短期内攒够。” “不过芸溪这样貌和学历,去下面的小城镇里找对象就太浪费了。京都这么大,咱们可以将她嫁到近郊的厂子里,不见得就能与苗家夫人碰上……” “天下这么大,人口很多,长得相像又如何,难道都有血缘关系?” 贝母听了连连点头,笑着说:“还是老贝你会算计,芸溪这丫头吃软不吃硬,咱们哪里看得上她攒了三年的五六百块?” “她能嫁个好人家,不仅是高额彩礼,还能让黎明转正、排队分房,一次性什么矛盾都给解决了,还能让她觉得咱们对她好,将恩情记得牢牢地……”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那丫头多聪明,可是咱们以工作忙,时常在外避开与她相处,所以她哪能猜到咱们怎么打算的……” “尤其是她去少年宫学习,呵,要不是老师说她天赋高,免费教导她,加上她去上课,咱们能在家里偷偷吃好的,这样的好事得让如心来啊……” “说起来啊,咱们家就如心最像你,这丫头年纪小,可鬼的不行,将她这个便宜姐姐耍得团团转,对她掏心掏肺的好……” “有芸溪在,说不定咱们家能出个真正帝大的学生……” 贝父冷笑一声: “别做白日梦了,也不瞧瞧芸溪亲生父母都是什么人。”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如心能考上大学就不错了,你别给她太大的压力。” “快点收拾下家里做饭,待会芸溪就来了,对了,前两天买来冻在外面的排骨炖上一根,吃饭的时候记得多唉声叹气下……” “让人给黎明捎话,让他带着媳妇上门,咱们哭哭穷……” 听到这里,贝芸溪浑身泛着冷,这是来自原主残留的情绪和执念。 她突然有些明白,小姑娘这么聪明,能够在五百多万考生中,踏过独木桥,以格外优异的成绩入读帝大,哪能真的什么察觉不到呢? 即便她没有深想,可要是家庭和睦、家人相亲相爱,给她足够的眷恋,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因为一段感情的挫败,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小姑娘不是对谷浩南多深爱,而是对待感情认真执拗。 她为抿着唇瓣,扯扯正处于暴怒边缘的谷修齐,拉着他走到楼头,又刻意制造脚步声地往家里赶。 谷修齐深吸口气,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说遇到哪件事能如此牵动自己的情绪。 毕竟遇事他都是能迎难而上,从不会左右他的情绪。 可是面对她,他的情绪就跟颜料盘似的,丰富多变…… 钳制住贝芸溪的胳膊,他微微弯腰压低声音,几乎贴近她脸颊说道:“小对象,中年一辈容颜气质出众、资质又好的,而恰好有你这么大闺女的返城苗家,范围并不大,我能查出来。” “贝家偷换了你的人生,把自个儿闺女送上荣华富贵的位置,还要将你当成棋子,成为他们儿子的踏脚石,并且你还得对他们感恩戴德?” “你真的甘心吗?” 贝芸溪眉眼淡然,轻笑着摇摇头,刚巧他们站在灯下。 她掏出纸和笔,“我没事,本来我以为家庭负担重,可如此想来,其实我并不欠他们什么了。” “他们养着我,而我亲生父母养他们的闺女,再者我从懂事起就一直分担着家务,洗衣做饭带孩子,请保姆的钱都够还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我的婚事和工作,绝对不容许他们插手!” “不要用心疼和怜悯的目光看我,我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幸福。我长大了,一直努力学习提升自个儿的努力。” “现在我过了需要父爱母爱的年龄,我能自己爱自己,何必再欠人情谊呢?欠钱还钱,但凡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 “可是感情,却很难还清。” 谷修齐笑着捏捏她的脸颊,虚虚地拥抱着她,“丫头,如果辛苦、累了,想要休息,就借我的肩膀靠一靠。” “只要我没有领证结婚,这儿都是你的!” 说着他拍拍自己的肩膀。 贝芸溪却轻轻推开他,淡笑着摇摇头,抿着唇瓣在纸上写着:“谷主编,你也看到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你们对于谈恋爱找对象,当成家常便饭,可是在这里,俩人确定关系几乎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一辈子三个字说起来简单,可是能够携手走下来的感情有多少?” “我不想做没有意义的投资,浪费时间精力和感情。” “所以,之前我们签的协议,就此作罢吧!” 谷修齐挑眉:“我哪里给你的错觉,认为我对待感情不够郑重和认真?” “我是真得很喜欢你,想跟你进一步发展,也是抱着要结婚的目的。” “我二十六年中,你是第一个让我生出这种想法的人,而且往后肯定不会再遇上了。我不想放弃你!” 他神色肃穆,眼里压抑的情感再也没了克制,灼热地看向她。 贝芸溪微微一怔,低头唰唰地写到: “可是,我不能说话,这样的哑巴妻子,不会给你和你的家人丢脸吗?” 谷修齐轻笑着说: “没办法,月老肯定将我的姻缘线系到你手腕上了。”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喜欢。” 贝芸溪不知道为何突然心理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自己身为任务者,成千上百个位面中,她都是孤身一人呢? 其实进入任务的时候,她并没特别抵制情感,一直抱着只要自己喜欢得紧,而对方又是不错的对象,为什么就不能正儿八经跟普通人般,平安喜乐过一生呢? 可惜她并没有遇到这样的人,至少没有遇到让自己心动,有结婚这个念头的。 但是从她误入年代位面,又接了系列任务,以及参加任务者比拼赛,每个位面她竟然都能寻到共度一生的人。 芸姐不是愚笨的人,否则也不会完成这么多位面里的任务。 所以,她是在不知情的时候,被哪位大佬给圈养了? 贝芸溪低垂下眼睑,神色晦暗不明,心里多少有点波动,却不知道这是她的机遇,还是一种堕落。 被命运遏制住的感觉,让她生出一股自厌的情绪来。 就因为她是生活在底层兢兢业业的任务者,所以合该被人当做玩意逗弄吗? 好似不管她多努力多勤奋,终点永远都不会到来,那种突然袭来的绝望、无助,几乎要将她给淹没…… 贝芸溪痛苦地捂着脑袋,蹲下身子,眸子里留着一丝清明。 她明白,自厌情绪的产生,是在给她预警,自个儿距离精神疗养机构不远了! 她这个任务者,终究要报废了。 自己最害怕的一天,已经蹒跚而来。 贝芸溪脸上苦涩、无奈,以及浓浓的不甘心。 谷修齐赶忙跟着蹲下来,“芸溪,溪溪,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可是女人眼神空洞地看向他,嘴巴长着无声地质问道: “为什么是我,换个人不行吗?” “我就想要过个平静的日子,努力工作,然后退休养老,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扰,就这么难?” “我只想清明的寿终正寝呐……” 谷修齐懂唇语,就是因为懂,所以他的心被揪得生疼,眼眶都跟着泛红而酸涩。 不等他说什么,女人像是累积虚脱般,往地上栽倒。 他胳膊一伸,将人搂入怀中打横抱起来,神色冷峻淡漠地大步往下走去。 楼下的众人怯生生地瞧着男人的脸,欲言又止地再看看面色惨白昏迷的贝芸溪,迟疑的空,摩托车已经骑远了。 “怎么回事,刚才俩人不是好好地上楼,这估计还没进门吧,咋就晕过去了?” “贝家丫头别看瘦弱,从小练舞,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年到头没见她生过病,体格好着呢……” “对啊,现在她是大学生,福利待遇可好了,能吃饱穿暖,更不应该晕啊,除非……” 这俩字虽然没说出来,可是众人却意会到了。 除非她怀孕了,孩子长得快,母体的营养跟不上,才会出现小脸煞白、眩晕! 众人激动了,开始各处分享自个儿掌握的一手八卦。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一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14) 贝家人在家里左等右等,也没将人等回来,贝母不放心下楼去瞧,结果就被人给拉住询问。 “贝嫂子,你家芸溪是不是又谈了个对象啊,我瞧着那小脸比之前还圆润白净呢……” “你们家丫头可真俊,难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围着她屁股后面转悠……” “真是要当太太的命,见了我们就笑着点点头,连个人都不会叫了……” “对了,刚才他们俩进门了吗,是不是半道就出现状况了,我瞧着那个小伙子,是抱着你家芸溪开摩托车走了……” “贝嫂子,你们家攀附权贵也得顾及着咱们大家伙的面子啊,虽然冬天衣服穿得厚,可是老婆子也能瞧出来,你家丫头肯定被人给破了……” “对对,之前面色红润一点不像有病的人,突然就脸色煞白被人抱走,不是怀了是什么……” 一个接一个劲爆的消息砸来,贝母有些懵。 什么芸溪谈对象了、骑着摩托车拎着礼、又当众搂抱、胡乱搞男女关系,还有了身孕? “你们,你们听谁说的!” “我家芸溪很乖巧的一个孩子,你们,我不许你们这么败坏她的名声!” 贝母回过神来,当即就否认道。 她说的也是事实,自己养的闺女自己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们每个月都要演一场大戏。 贝芸溪如今应该想着怎么减轻家里的负担,哪里有心思谈情说爱呢? 更何况最近这丫头忙着找实习单位, 没有看上眼的,往常风轻云淡的人儿也不免有些发愁。 这丫头是个有分寸的人,就像是拿着标尺量着, 绝不可能做出格的事情! 大家伙呵呵了: “什么乖巧啊,在文化宫学艺术的女孩子,有几个不心高气傲的?” “平时在眼跟前还可以,一旦大人看不住,小孩子胡闹出事的还少?” “我们不仅看到的,人家红秀也早就知道了,不过人家嘴巴严实,一句话都没多透露出来。” “要不是今儿个他们遇上,谁知道你家云溪表面正经听话的小姑娘,原来离不了男人呐……” 贝母脸色难看得紧,再一想到刚才她与贝父在屋子里谈得话,不会被这丫头给听去了吧? 她心里慌乱不已。 “反正你们不了解情况,不许瞎说,若是这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我闹得你们也不素净!” 这些话贝母听着都污耳朵,若是传开, 那贝家还要不要面子了? 原来脾气多老实温顺的贝母,如今咬着牙狠狠地警告大家。 “我求求大姐大姨了, 我家芸溪谈没谈对象我是不太清楚, 小年轻兴自由恋爱。咱们别用老旧思想瞎揣摩人。” “我家芸溪比较保守,不订婚绝对不会做出丢人的事情来。” “她还年轻,这么漂亮听话学习好的小姑娘,咱能不能信任她一些?你们嘴巴痛快了,可是回头不是将人往绝路上逼?” 贝母又带着老母亲的哀求,一个挨一个地鞠躬,甚至要跪下来。 众人讪讪地摸摸鼻子,想想贝芸溪从小就容貌出众,可是她却一点事情都不招惹,乖巧懂事给家里分担不少家务活,特别招人心疼。 原本他们想着,这小姑娘容貌和成绩再好又如何,有这样的家庭拖累着,还不是小姐的样貌、丫鬟的命? 说不定还因为她如此出众的模样,给贝家招惹大麻烦。 可是如今,贝芸溪与家世不错的公子哥勾搭上,眼瞧着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众人的优越感被打破,嘴巴自然有些碎了。 年代是变了,可是名声对女人的束缚力依旧不小。 众人也心虚地表示,一定不会再说一句对贝芸溪不利的话。 回到家里,贝母拉着贝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给说了,“老贝,你说,刚才咱们在屋里的话,会不会被她给听去了?” “这孩子打小就要强,还特别重视感情,要知道咱们都是费心费力演给她看得,你说她能接受得了?” 贝父也紧蹙着眉头,又点上烟了,狠狠地吞吐一口,自个儿都被呛得咳嗽一阵:“应该不会,咱们这里隔音效果不好,咱俩说话声音特别小,他们不会听见的。” “再说,要听见也得是咱们先听到他们走路的声音。” “他们说不定走到半路上,芸溪就晕倒了,被不知道哪来的臭小子给抱走了。” “现在咱们也找不到他们,明天你请一天假,去芸溪的学校找她问问,总比咱们在家里胡乱猜测强!” “这近二十年的感情,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抹掉的。” “她能长大成人成才,就得记得咱们的养育之恩,这一辈子,她生是贝家的人,死是贝家的鬼!” 贝母听到这里,不免有些惋惜,“唉,你说咱当初咋不说芸溪是远房亲戚的孩子呢,这样等她长大了,也能跟咱家黎明成亲。” “这少了一份彩礼不说,芸溪漂亮听话懂事,往后有不错的工作。哪怕苗家发现身份不对,芸溪也给咱们贝家生了一串孙子,还能拿咱们怎样?” 贝父瞪她一眼,“别说这些不可能的话。” “尤其是别让黎明知道,我瞅着他这么讨厌芸溪,也是年岁小情窦初开,自个儿不知。” “你要是将他点醒了,等着吧,咱们贝家真没有安生日子过!” 贝母连连点头,“不说,肯定不说……” 谷修齐刚将车子驶出家属区,贝芸溪就已经醒了,扭头望向窗外一言不发,呆怔得像是个布偶娃娃,那鲜活有趣的灵魂被抽走了般! 男人紧抿着唇瓣,埋头骑车,不知道多久,四周变得荒凉起来。 他突然将车停到一个背风处点了根烟,淡淡地说: “还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年纪轻轻更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不要为了别人,消耗自个儿的健康,不管是亲生父母还是养父母。” 贝芸溪就盯着一片枯黄中,唯一的一颗绿芽,继续愣神拒绝一切交流。 谷修齐咬着烟头,自嘲笑笑:“如果刚才是因为我的话对你造成了困扰,那你就当我的话是空气,风一吹就没了。” “你如果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向你靠近一步。” “我们依旧维持之前假对象的关系,你,你要是觉得这样也不妥帖,就普通同事也行。” 他一退再退,内心却被这四处乱窜的寒风,给吹得凉透了! 可是他不忍心看她痛苦,如果自己的靠近,让她排斥,谷修齐宁愿自己孤寂终生,也远远守护着她,不再有所动作。 贝芸溪微低着眸子,里面没了往日的淡然,而是藏匿了疯狂。 她有一种念头,那就是,在现实中她不能摆布自己的命运,由着大佬将她给圈养起来。 可是在位面中,大佬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还没有带着记忆。 那她是不是可以将内心的愤慨,全转移到位面中大佬的身上呢? 只是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主要是她不想让自己真得被那股负面情绪所掌控。 贝芸溪能在任务者一行中,坚持得比旁人长久,靠得就是她时刻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又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抵达。 理智和情感的拉锯中,她努力让理智保持上风。 人一旦情绪化,那么名为理智的缰绳被挣断,才是她开始步入毁灭之日! 贝芸溪轻轻眨巴了下眼睛,深吸口气,那就让自己先尝试不受大佬吸引,回归原来一个人的人生? 一边是与大佬相识相知相恋再到相守,过完幸福短暂的一生;一边是谢绝大佬,继续孤寂。 贝芸溪下意识先选择了后者,希望自己在位面中,未能让大佬满意,而让其更换圈养对象! 是以,她压抑住被牵引的心动,淡淡地点点头。 谷修齐只吸了两口烟,然后压灭烟头,面无表情道: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明儿个还得上班。” 说着,他又是骑了许久,约莫中午了,才抵达单位。 目送女人离开,谷修齐上车掉头直接回家了。 谷家是个大家族,老爷子、老太太还健在呢,手里有不少资产,是以一到周末,老宅里格外热闹,所有的小辈会排除各种约会、杂事,前来哄俩老人开心。 等他抵达的时候,那长长的饭桌上已经坐满了人。 “小齐,你不是说今儿个有事吗?”谷母看到他回来,高兴地上前招呼着,“正巧苗家来看你爷爷,中午在这里留饭。” 她压低声音说:“苗家曾经对你爷爷有恩,如今苗家人能陆陆续续返城,也都是你爷爷使了力气。” “你爷爷特别注重感情,是那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 “你也别嫌妈妈现实,谷家的东西有你的一份,没道理都被人给拿走啊。” “小齐,妈妈知道你有能力自个儿赚钱,刚出社会就与人合伙办了不少企业,可是那些与你爷爷手里的东西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你不给自个儿争口气,也要给妈妈争口气啊,哪怕你将你爷爷手里的东西都争取过来,转手捐了、送人了,妈妈绝对不二话!” “若是你爷爷的东西给了其他几房,那你大娘婶子们,不得整天在我跟前显摆?” “你妈妈要是被气炸了,受累的还是你们父子几人呐……” 谷修齐挑眉,不甚感兴趣地嗯了声。 谷母似是看不见般,继续拉着他寻位置坐下来,等谷修齐懒洋洋地跟大家伙打了招呼后。 她又说:“我知道你不乐意妈妈插手你的婚事,但是你现在不是单身,没有对象的吗?” “我瞧着苗家好几个姑娘都不错,被教养得大方懂事,你们平时喊着出来玩玩相互了解下呗,合适就继续谈,不合适妈妈也不逼迫你们。” “你一点都不尝试,万一错过喜欢的怎么办?” 说着谷母就挨个给谷修齐指,这个是谁,那个是谁。 “那是苗家老爷子最小儿子的闺女,苗卓静!” “苗家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老幺了,你可能不大记得,你这个苗叔和苗婶真的是郎才女貌呐,整个圈子里有名的夫妻,长得好脑袋瓜聪明。” “有这样的父母,他们的孩子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谷修齐眸子突然一冷,顺着谷母说得看去。 果然在一众人中,有个穿着鹅黄色高领毛衣的年轻女人,因为乡下条件恶劣,哪怕她回城一两个月了,但是肌肤仍旧粗糙泛红,带着一股土气,坐在那里与旁边的人们格格不入。 谷修齐看看她,又看了下她旁边的那对中年男女。 果然,他眸子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小对象,不,是贝芸溪的眉眼真与他们有七八分相像。 谷母以为谷修齐上心了,笑着说:“虽然说苗卓静这小丫头样貌没能继承父母,但是人长得也算端正、性子娴静有礼。” “这过日子啊,可不是有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就行,得各个方面契合,彼此互相帮助,日子才能轻松自在地过下去……” 谷修齐心不在焉地听着。 这时候门口陆陆续续来人,都是贪玩的小辈们,其中就有领着张和美而来的谷浩南! 谷修齐突然站起来,冲着他走过去,阴冷着脸直接扯着人的领子往外走。 “哥,你,你这是干嘛?” 谷浩南心里咯噔一下,倒是也顾及自个儿的面子,没大声嚷嚷,就吩咐张和美进屋等自己会,他们兄弟俩说说话。 到了门外,避开众人的视线,谷修齐一声不发,冲着人就挥舞着拳头。 谷家是大家族,因为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资产吊着,小辈们都被督促着好好学习,哪怕成绩差点,也会被父母送到重点学校里,至少出来有个不错的学历。 谷浩南在学校中是风云人物,除了学习,他什么都擅长。 他尤喜爱卖弄,是以对打篮球、引体向上等等练出漂亮肌肉的运动很热衷。 平时他跟小伙伴们也没少,为了个活动场地,与人发生冲突,是以,他身手还算不错的。 可是他这花拳绣脚,在实战中磨炼出来的谷修齐面前,就不够看了,只有单方面被虐的份。 偏偏谷修齐打人有一套,专挑他疼痛,却不会留下痕迹的地方下手!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二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15) 谷浩南被打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要是喜欢贝芸溪,直接去追啊……” “她就是个小执拗、小古板,但是只要你追人肯花钱、耐心, 再花样多点、装得非她不可的深情,她肯定跟……” 他越是开口说话,谷修齐下手越发阴狠。 最后疼得谷浩南满地打滚,只会有气无力地说错了。 见人知道疼了、怕了,谷修齐才站直身子,揉揉略微酸疼的手腕, 淡淡地说:“谷浩南, 人先自重才能让别人尊重你。” “女同志是用来疼惜尊重的,可不是小猫小狗,随便你逗弄。没有长相厮守的打算,你就别动心思!” 谷浩南摸着唇角的血,装作冷静的样子,可是他眸子深处却带着浓厚的忌惮,“哥,身为谷家人,我们有选择婚姻自由的权利吗?” “贝芸溪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同志,谁不稀罕,我,我都没舍得动她。” “现在我连喜欢的资格都没有了,有时候我很羡慕你,自己创业赚钱,丝毫不被父母钳制住,拥有绝对的婚姻自由。” “我却不行,只能狠心地将心爱的女人往外推。” “你根本不知道将骨头和肉撕离的那种痛苦……你从来就是想要就能要, 不要一点留恋都没有……” “我觉得这样的话我应该跟你说,好好珍惜她, 她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 “如果她能成为我的小嫂子也不错……我会好好瞧着,如果你欺负了她,我拼上命,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谷修齐气得又是将人一脚踹翻在地。 谷浩南狼狈地趴在地上,因为咬破腮帮,他的牙上沾染了血,笑容有些癫狂道: “哈,谷修齐,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 “贝芸溪这样的女人天底下只有一个,还因为我要死要活成了小哑巴。” “你除非杀了我,或者放弃贝芸溪,否则啊,你都是捡我不要的女人用……” 谷修齐冷笑声:“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有很多,我为什么要选择低级的?” “不要将你廉价、随时可以为了自身利益抛弃的爱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如果真喜欢,连命都能给, 还有什么能阻止俩人在一起的?” 听到这话, 谷浩南浑身打了个寒颤。 谷家最有出息的小辈, 非谷修齐莫属了, 别人还在等着父母投喂,而他已经与人合伙开办企业,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连父辈都给压下去了! 不管他们多么争,心里都清楚,谷家下一任族长,拥有继承最大遗产权利的,也是谷修齐。 能够取得成绩的人,怎么可能简单呢,没有点杀伐果断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办成大事。 所以被谷修齐盯上,道一句生不如死,谷浩南现在就想去死…… 而且谷修齐说得对,他的爱情太廉价了,不过是自我感动、为自己舍不得权贵找理由罢了。 贝芸溪回到宿舍,饭也没吃,就昏天暗地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洗了澡,她总算觉得活过来了,镜子里的小姑娘眉眼弯弯,笑得依旧灿烂,只是眸地更加坚定和沉着。 不管外界条件如何,她都要继续自己的目标,哪怕完不成,那她也要时刻努力着,万一命运之神降临了呢? 周一比较忙碌,开会制定奋斗目标、宣扬一下组织精神,打扫卫生、以及日常工作等,贝芸溪压根没时间想自个儿的事情。 快到过年了,各个地方已经开始筹备起来,这黑板报是一周一换,几乎办公室的员工们都被派遣出去。 “芸溪,”主管匆匆进了屋,招呼她跟着自个儿进办公室。 贝芸溪哎了声,拿着笔和本子跟上。 主管一口气都没歇,一边翻找着资料,一边说道: “芸溪,虽然你是实习生,才来单位一周多的时间,但是你业务熟练,工作能力强,不输于咱们办公室的老员工。” “临近春节,所有单位都忙起来了,咱们部门也不例外。报纸排版,就按照上个月的来,全部套用格式,不另外新出了……” “城西区文化宫的宣传工作,被咱们报社给谈下来了,工作量很大,你下午也跟着过去……” “对了,这个给你,”说着呢,主任将一张条子递过来,笑着说:“要么说赶早不如赶巧,咱们单位的福利一直不错,可是也是在逐步提高中。” “喏,现在不少单位开始与医院联系,为员工免费查体,发现问题及早排查,没有忧虑后,员工们才能在工作上全力以赴……” “虽然你是实习生,可是你的工作与咱们部门的老员工没差别,所以我特意给你申请了一份福利。” “谁说小年轻的不需要检查,记得周天早上不要吃饭喝水……” 贝芸溪轻笑着接过来,感激地道谢。 主任摆摆手,“我身为你们的管事,当然要为你们争取更多的权利了,这是分内之事。” “我也不希望在用人之际,你们一个个倒下吧?” “当然了,这也得看你们值不值得了!” 吃过午饭,贝芸溪就跟着外派到西城的三人小组,前往文化宫。 西城都是住着有身份的人,这个文化宫除了给不同年级的孩子们开办兴趣班,还会时不时举办各种活动,更是老年干部们退休消遣之所。 可以说文化宫是xc区的门面,得要让来往的人们感受到春节的气息,文化的氛围,还有身为京都古城的底蕴! 是以这次装扮的主题就是夏华风,彰显夏华独特之处,不过他们叫做传统风,在传统的基础上再添加上新元素,达到一种古今和谐的平衡。 老员工们已经忙碌好几天了,先将需要做的黑板报、公告栏、海报等地方统计一遍,还进行了大体的设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谁也说服不了谁,索性就给了主题,每人负责一部分了。 陶副主任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直接对贝芸溪吩咐道: “这次咱们接的活与往常不同,除了文字方面的内容,还有文化宫整个过节氛围感的营造。” “小贝同志,你是年轻人,对这种装扮更有不错的把控。” “你先四处瞧瞧,将大体的设计定下来后,再同我汇报,再实施。到时候,让文化宫里的员工帮忙。”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过,咱们争取小年之前能布置个差不多,所以时间很紧张……” 贝芸溪刚才一入院子,就已经将文化宫前面的景象看了遍,哪怕她没有转到后面,也能想象到大体的模样。 她只写了一句: “主任,您就跟我说,咱们装潢的预算是多少吧。” 提到这里陶副主任左右瞧瞧,用手掩住嘴,小声地说: “其实咱们这次的任务相当于公益、慈善,大老板直接一句不花一分钱,就能将文化宫给装扮好。” “所以文化宫今年都没对外招标,活直接就落到咱们头上。” “外面的人觉得咱们傻,钱多了没地花,为了讨上面的欢心,所以自掏腰包往身上揽活。” “还说这种活不好讨巧,面子工程不得可个劲砸钱,不然彰显小气,弄巧成拙?” “可是咱们大老板却跟大家伙反着来,谁说咱们替人打广告、做媒体的,就不需要宣传,提升品牌效应?” “来文化宫的人不是有身份就是有钱的,所以这面子工程是无价的。人家会觉得,连文化宫都与咱们合作了,而且办得还不错。” “他们也会陆陆续续寻上咱们……” 贝芸溪了然地点头,这大老板确实挺厉害的,反正从她进入单位起哪天没有听到大家伙的夸赞? 而她也确实受到了不少的实惠,比如凭借着她不错的运气,获得了单人间,比如她可以免费体检,以及平时的福利待遇等。 陶副主任说:“你尽管看着办,需要多少预算跟我说,只要能申请下来就行。” “其实吧,在我看来,钱都不是事儿,最主要的是,咱们得给大老板争面子,将这活办得漂亮体面!” 听他这么说,贝芸溪心里也有底了。 她拿着笔和本子,边绕着文化宫边低头记录着。 贝芸溪的容貌太盛,而她又不能说话,是以她总是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那双漂亮的狐狸眸子就被帽檐给遮住。 她慢悠悠地将文化宫里外给转悠了一遍,其实她不需要太动脑子,在现代就有不少套经典的装扮模式。 夏华人过年喜欢喜庆和热闹,红色元素不可缺少。 她边走,边将脑海中的想法给写下来。 其实文化宫也是有自己的文工团的,不过他们的任务,大都是被聘去各个单位慰问表演,这就有些类似于报社美工部了。 贝芸溪走到文化宫外面,这里是很经典红砖墙壁,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标语。 她眸子微微转动,各种想法已经渐渐形成条理了。 将本子一合,她脚步轻快地寻找陶副主任。 陶副主任正踩在木架子上,拿着粉笔写画呢,见她来了,继续忙活着,笑道:“是不是没有一点头绪啊?” “别看你的活好干,挂个拉花、彩灯或者标语,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又得考虑许多问题。” “慢慢来,年轻人需要磨炼下心性……” 贝芸溪抿着唇笑着,举起自己的本子。 陶副主任接过来,看了两眼,愣在原地,“在墙上,让老爷子老太太们,还有孩子们自个儿作画?” “文化宫自己的文工团,排演主题外景节目?” “还有什么举办猜灯谜?” 贝芸溪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后翻,后面有针对这几项目略微简洁的说明。 光是听着这些项目,陶副主任已经感觉到热血在慢慢沸腾着,再瞧瞧详细的解释,比他想象中的还好形象且具体呢! “不错不错,小贝同志,你自己详细核算下需要多少经费,顺便写个策划书,我往上提交。” 陶副主任语速略微急切地说:“这会你先忙这事儿,争取明天早上拿出具体数据……” 贝芸溪点点头,没有独自回去,而是就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来,拿出包里一直都备着的信纸,用膝盖支撑,开始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等陶副主任写得差不多的时候,他退到远处抽根烟欣赏着自己半天的杰作,时不时点头自我赞赏下。 贝芸溪走过来,递上信纸。 “哎呦,吓我一跳,小贝同志你没回去啊?” 陶副主任嘴里的烟都被吓得掉在地上了。 不过他低头一瞧,便看到那写得工整且密密麻麻的那沓信纸。 “你上午没回去,就写完了?” 贝芸溪轻笑着点头,发现自己不会说话,能够省去很多麻烦,基本上点头摇头便能表示的话,不会琢磨着怎么说才显得有礼貌。 陶副主任将策划案接过来仔细地瞧着,上面把文化宫整体氛围感烘托的想法,分割成三个大块,少年宫内部、外部以及人文! 每个措施都写得较为详细,而且这段日子贝芸溪帮着大家伙整理资料,就将相关的物价给记住了,所以她在结尾给出了经费的估算。 陶副主任看得直点头,“可实施性很高,但是计划跟落实相差很大,尤其是在墙面上作画。” “大家伙作画水平和擅长的内容不一样,怎么才能给人一种整体和谐感觉呢?” “不过,这是种不错的尝试方向,咱们做两手打算……” 陶副主任每个点子都给了很中肯的意见,等捋了一遍后,他笑着说:“行了,我这边也完成差不多了,就辛苦下中午回去一趟,尽早将经费申请下来。” “我看按照你给的经费总数多两成的量来申请,留有些余地,省得策划失败后,再试行另一种简便法子……” 贝芸溪知道这个法子应该能通过,便先留下来跟文化宫里的人员,提前沟通一下。 等陶副主任离开,她便往文化宫办公室而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贝芸溪便见到一个老爷子举起拐杖打人,那小年轻躲闪得快,蹭蹭跑没影了,可是老爷子却闪到腰,僵直在原地,跟雕像似的。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三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16) 老爷子的腰部的筋给抻到了,略微动一下都很痛苦,人就保持着举着拐杖的怪异姿态,甚至他张下嘴巴,都能牵扯到。 贝芸溪赶忙上前,张了张嘴,一时忘了自个儿不能发声了。 是以她掏出自己的本子, 在上面急速地写了一行字,“老爷子,您腰是不是扭了?是的话,眨巴下眼睛。” 老爷子连着眨了三次眼,神情不由地带着丝沮丧,马上就要过节了,自己扭了筋, 起码得卧床躺半个月。 万一养不好, 又被哪个混蛋小子气着,他还能再反复疼痛一两个月呢。 贝芸溪不是医生,但是身为任务者,大脑中有一些急救救助的知识包,能够面对突发状况,进行紧急救治。 其实人动作太快很容易扭到筋骨,最常见的就是睡觉的时候腿抽筋、转筋,那筋鼓成一个肿包,若是有经验的人伸直腿,然后往心脏的方向使劲掰脚丫。 基本上闯错地方的筋便归了位,可若是那人没有紧急操作,由着筋脉停滞,就会造成损伤,即便后期去按摩推拉,也要两周左右的时间,才能好。 更何况老年人的修复能力差,个把月好也是很正常的。 腰部也是如此, 但是能准确摸索到筋脉走向推拉不容易。 贝芸溪继续低头写着, “老爷子,我帮我家里的老人推拿过筋脉,给您紧急推拉一下,若是不舒服您就发个声音……” 与老爷子沟通好,她直接隔着那厚厚的棉衣,在他背部摸索按动。 不过一下,她便确认了筋脉鼓包的位置,按照其周围肌肉纹理走向,变换着手法和力道。 在路人还没发现的时候,贝芸溪几下子便将经脉捋直,那鼓包像其出现得般,消失的没了踪影。 老爷子一脸不置信地活动下身子,除了刚才鼓包的地方有细微的酸痛不适,基本上不影响行动。 他连连感谢道:“小同志好本事,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啊,老头子我这个年都过不好咯!” 贝芸溪轻笑着摇摇头,没有多停留, 就冲他挥挥手,噔噔跑远了。 不过她到了门卫那, 唰唰写了两行字,又与人指了下老爷子,这才继续往办公室而去。 门卫一听老爷子腰扭了,哪里敢耽搁,跑到老爷子跟前: “谷老您没事吧,我送您去医院瞧瞧?” 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连扶都不让人扶: “没事,就扭了下筋,现在一点事没有。” “对了,刚才那个小丫头是谁啊,你们这里新来的医护人员?” “咱们京都可真是藏龙卧虎,随便一个小丫头,那手法老练准确,没有几年功夫,是达不到的。” 门卫笑道:“那是报社里美工部的人员,来帮着咱们文化宫装扮的。” 老爷子哦了声,“哪个报社的?” 小伙子老老实实地说:“登记得是京都日报,听说往后文化宫十年内逢年过节,都是由这家报社承办各种黑板报、公告栏……” 听到京都日报,老爷子眼睛一亮,笑着点头: “京都日报好啊,在里面上班的同志各个有真本事。” 文化宫里其实也有宣传部,但是规模不算大,部门里一共就两三个人,负责简单的宣传工作,略微有创意的、规模大的活动,就得寻找外援了。 而这个时候宣传部则作为联络单位,负责帮忙协调外援单位的工作了。 贝芸溪抿着轻笑地敲了下门。 “小贝同志,请进,”伏案看文件的女同志小赵赶忙笑着将她让进来,边倒水边询问道:“您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直接说出来,咱们能解决的就解决,不能的就找领导。” 贝芸溪将自己写好的东西递过去。 把茶水推到贝芸溪跟前,小赵擦拭了下手,接过来坐一旁看。 “征集老人和孩子的优秀画作,然后由他们绘制到文化宫的墙壁上?” 贝芸溪笑着点头。 小赵略微迟疑,“这能行吗?墙可不比纸张上作画,而且文化宫面积不小,四周的墙壁很多呢。” “哪怕是优秀作品,但是彼此间水平、风格等等不同,组合在一起,不见得能好看。” 贝芸溪示意她继续往下看。 立面夹杂着一张贝芸溪写的征集函,一共有八个主题,什么关于传统节日、传统美德、文明公益、终身学习、热爱祖国等等。 除了图画作品外,还有文字作品、触动人心标语征集,将这些元素搭在一起,未必不能呈现一种和谐,又格外有意义的宣传美化墙面。 谁说只有广告需要宣传呢,关于文明、美德、情操等等方面,也要呼吁大家伙的保持与靠拢。 小赵不过是个小干事,可不妨碍她看得也有种热血在翻滚的感觉。“小贝同志的主意真不错,咱们文化宫建筑古朴,除了正大门挂着牌子外,并没有其他标识了。” “熟悉的人能够摸到地方,可是不知道的人,要在周围绕来绕去。” “文化宫嘛,就得与众不同些……” 贝芸溪已经将需要文化宫协助的工作,明确写下来了。 小赵表示一定会尽快提交给领导,立马落实下来。 贝芸溪觉得事情得一点点的安排落实,这样才能保质保量地完成。 等她从办公室出来,就碰到了老爷子。 贝芸溪轻笑着微微歪头,表示疑惑。 老爷子立马想起来贝芸溪之前是写字,与自己交流的。 他有些可惜地瞥了她脖子一眼,生怕冒犯了小姑娘,笑道: “我听门卫说,你是报社美工部的员工?” “这文化宫我熟悉啊,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老头子说!” “办公室能替你办的事情,老头子我也能替你办,他们不能的,我还是能……” 贝芸溪抿唇轻笑,知道老爷子是忒无聊了,见到她是个“热心肠”的人,便有些缠上来找事做。 她眸子微微一转,低头在纸上写了几句话,递过去。 “我当形象大使,当领舞的?” 老爷子一瞧,赶忙瞪大眼睛连连摆手。 贝芸溪笑着继续写: “老爷子,我觉得吧,文化宫的装饰方面毕竟是固定的,要想体现咱们京都的不同,得从大家的行动力着手。” “您先别急着拒绝啊,这广场舞是饭后半小时,伸胳膊腿锻炼身体的,特别上头,是男女老少都难以拒绝的。” “这种舞蹈简单,又能将全身关节给活动起来,不需要任何舞蹈基础,受众广泛。” 老爷子倒是好奇了,“真有这么神奇?” “那成,反正就是你来组织,我招呼人呗?” 贝芸溪点点头。 老爷子应下来,又问她接下来做什么。 贝芸溪无奈地写着:“吃饭,下午去灯具厂看看,我想将文化宫的灯光也做出不错的效果来。” 老爷子嘿嘿笑道:“我这个人吧,以前在单位就闲不住,退休后整天没啥事干,浑身快要长毛了。” “最主要吧,人没事干就容易找事,我现在心情烦躁,看谁都不顺眼。就之前,我家那小子没如我的意入伍,想要报考啥播音专业,就被我敲杆子。” “人老了不中用了,这杆子没挥出去,人却闪了腰……” “红星文化宫呐,是我们这一片男女老少都爱玩的地方,场地大、娱乐设施多、还经常举办活动和演出。” “要过年了,我也想出一份力。” 贝芸溪无奈笑着点头,写道: “如果您不怕累,我倒是很想有个人帮忙参考一下。” 老爷子嘿嘿笑着,“我这个人吧,别的不行,这在挑毛病、评价方面,没人能比得过我!” 这会儿是中午了,贝芸溪带着老爷子去吃饭,“我们外派人员的工作餐是给报销的,您作为临时应征人员,也享受这份待遇。” 老爷子笑眯眯地,非但没有拒绝,还吃了不少呢。 贝芸溪还跟着蹭了半块馒头吃。 吃过饭后,陶副主任从单位急匆匆地赶回来,骑着车子转悠半圈看到贝芸溪和老爷子。 他眼睛微微睁大,刚要打招呼。 老爷子抢先说:“哎呀,小贝同志,这是你的领导吧?” “你快点跟他说说,我成为了你的助手,得给你发双份的补助,可不能贪了我的……” 他站在贝芸溪的后面,一个劲地冲陶副主任使眼色摇头。 陶副主任赶忙笑着说: “小贝同志,您在哪里寻到的老同志?” “文化宫里的老同志可各个都是能人,有他的帮忙,咱们的工作肯定事半功倍!” 他扭头冲老爷子道:“老爷子,您帮忙是可以,但是得悠着身体点,千万不要逞能呐。” 谷老握着拐杖戳地,“怎么滴同志,你这是歧视老年人。” “不要以为我拿着个拐杖,就腿脚不便!” “这不是同龄的人,都拿着拐杖装模作样,我要是健步如飞,那些老东西就不带我玩了,这叫做随大流……” 贝芸溪就抿着唇笑,难怪有句话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老人嘛,也被人称作老小孩儿,确实有些任性,爱耍脾气,和性格多变了些。 陶副主任能说啥,只能点头哈腰地应着,“小贝同志,给,这是大老板给的批条,同意了你的申请。” “而且大老板说了,为了提高咱们的工作效率,还特意调过来一辆摩托车。” “我们三个就整天面对墙报,用不大着,不过小贝同志,你能找到会开摩托车的人不?” “你出去购买东西、联系厂家,还是坐摩托车便捷,说走就走了,不用再浪费时间等车、倒车……” 老爷子美滋滋地瞧着那批条上的字,琢磨着京都日报的大老板,是对员工挺大方的,可是这大方是有度、且目的明确的。 什么时候贴心到给单个员工配车了? 别以为他老眼昏花,就不清楚,四个人的小组就够格用单位的车? 然后他琢磨着要不要助力一把呢,免费提供会骑摩托车的人选? 贝芸溪眸子微微一亮,迟疑下,觉得这事有些巧。 不过她又想到,大老板对于文化宫关于过年时氛围的装扮和宣传,挺重视的,毕竟舍得花钱的项目,是力求极大的回报吧? 她低敛着眉眼,刷刷在纸上写着: “主任,我会骑摩托车。我舅舅是修理工,所以各种车辆,我都摸过。” 陶副主任惊讶下,笑着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了不得呐,我们年轻那会,车子都不常见,更别说摸了。” “那行,正好不用另外麻烦人,那小贝同志骑车的时候注意安全……” 他叮嘱了好大一会儿,主要是他看到老爷子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心都揪起来了! 贝芸溪笑着点头,拿到了车钥匙,她反而不急了。 “老爷子,咱们明天再去各个厂家。” “走,我教你跳舞,晚上您得挑大梁,带着大家伙锻炼身体呢!” 老爷子可怜巴巴地跟着,“小贝同志,我认识不少会跳舞的老太太,让她们来领舞呗?” “虽然老头子我现在也能赤手空拳撂倒俩壮汉,可是跳舞白搭,我肢体不协调……” 贝芸溪就笑着又往宣传部赶,没理会他。 到了地方,她借了录音机,又挑选了一些磁带,就带着老爷子去了空旷地方。 “您跟着我跳,争取学会一首,晚上教大伙儿。” “每晚咱从七点跳到八点。” “今天咱们凑合着跳,回头我寻人重新录制些磁带,上面带上指示语,更方便大家伙锻炼了。” 老爷子瞧着小姑娘眉眼精致带笑的模样,有些懊恼自己蠢蠢地自投罗网,可为了家里的混小子,他也得卖艺呐! 这里是个很小的花园,草木枯黄,中间的水池也干涸得只剩下一层泥底,周围是办公楼。 贝芸溪打开录音机,将磁带放进去。 磁带里收录的歌曲类型都差不多,她特意挑选的是节奏感略强,又不乏舒缓悠扬的。 原主琴棋书画各个都略通,对于市面上大家伙喜爱的歌曲,也都能哼唱,是以她早就在脑海中,已经将一些锻炼人身体的动作,融入其中。 这会儿就由她带领着老爷子,绕着小水池开始跳广场舞!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四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17) 贝芸溪考虑到大家伙在上班,所以音乐声音调得不算大。 这时候的人们,尤其是小学生们,是做操的,可平时做的操,大家伙带着应付的心理,伸胳膊踢腿懒洋洋地。 而且整套操练下来,也就十来分钟,大家伙的身子不过刚刚热起来。 贝芸溪带着老爷子先做了很基础的热身运动,转转脑袋、活动下手脚,给身体一个要开始运动的信号,省得又出现问题。 老爷子之前扭了筋,但是贝芸溪处理及时,如今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正认真跟随着热身。 往常他就是继续往常几十年的晨跑、打拳,开始前也做热身,却没有这么全面、有序性和充分性,有时候他也会因为没有活动好,偶尔崴到脚、伤到关节…… 还别说,他真得感觉到浑身舒服多了,似是全都活动开了般,真真每一个动作都是种享受。 一首曲罢,贝芸溪便低头写道: “老爷子,这是热身曲,很简单吧?” 谷老连连点头,竖起大拇哥来:“确实很舒服的,比我自个儿练得舒服多了,小同志,你果然是专业的!” 他联想到贝芸溪给人推拿筋骨,便以为这套操也是类似于五禽戏般,针对性强的养生操。 贝芸溪没有纠正,而是又写道:“我们今天要学习的是jms快乐舞步,也可以称之为战栗舞。” 这可是风靡全夏华,乃至全球的僵尸舞,以其独特的舞步、姿势、模糊性别的动作,格外受人喜欢。 不过,贝芸溪考虑到,夏华人比较迷信,哪怕现在新社会宣扬破除迷信,可是临近春节,她可不想破坏大家伙喜庆欢快的心情。 是以她用了僵尸舞的其他名称,而且还有出处。 老爷子脸色肃穆,呵呵道:“名字还怪洋气的。” 随着音乐的进行,贝芸溪带着老爷子跳僵尸舞,那怪异又好玩的模样,吸引得上班摸鱼偷窥的众人,忍不住跟着比划。 广场舞,尤其是僵尸舞的魅力,那是夏华人难以抗拒的! 一曲下来,老爷子完全没有了抵抗力,觉得自己能再跳五首。 贝芸溪在纸上将每个动作要领、卡点地方写了下来,又领着老爷子跳了两遍。 “往后每三天,咱们学习一首新曲子……” “人在锻炼的时候,会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我相信有不少老同志,跟您一样,退休后闲得无聊,兴趣多也不见得就能心情舒畅。” “可是每天大家伙聚在一起跳个舞,锻炼身体的同时,还能有所交流……不至于您们为了子孙忙碌,忘了娱乐自己……” 小姑娘写得字跟人似的,漂亮得犹如印刷体,怕老爷子看得费劲,她还特意写得大字,更是将美感放大了! 谷老瞧得欢喜,琢磨着这孙媳妇可真是哪哪都好啊,难怪那臭小子将人安排到这里。 要不是他正好碰上,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准孙媳妇。 为了更加体现广场舞的好处,贝芸溪还特意写了不少话,“老爷子,待会我给您整个话筒,晚上您就边带着大家伙跳舞,边给他们讲解下这跳广场舞的好处……” 老爷子看着那些文字,一个劲地点头: “不错不错,谁说只有咱们老头老太才需要锻炼?” “现在城里的小年轻们,不是在车间流水上,就是坐办公室,哪里像是我们那会儿,一个个扛着枪推着炮,腿脚一刻不停……” “行,这些话我多看两遍就能记到脑子里,再用自个儿的话说出来……” “保管完成小贝同志交代的任务!” 贝芸溪抿唇轻笑,冲他比划了个加油的动作。 她有功夫在身,所以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所以她想着将广场舞给组建起来。 教完老爷子,她又去了文化宫里的文工团,寻到了负责人,笑着递上自己的工作证。 虽然同样是文工团,可是宣传部负责联系接洽工作,对于京都日报的工作人员比较友好。 文工团里的人自认为是文化宫的体面,与其他部门不一样,一向比较傲慢。 若是以往这负责联络的刘副团长,肯定对京都日报的小员工爱答不理的,什么时候他们文化宫的文工团,由着一个小同志指手画脚地安排节目? 可是今儿个不一样啊,刘副团长看到贝芸溪身后的谷老。 她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特别热情地将俩人让进屋子里,拿出最好的茶叶招待。 “小贝同志,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配合吗?” 贝芸溪笑着将自己提前写好的纸递过去: “刘副团长您好,我们京都日报负责文化宫春节的装扮和宣传,我们准备除了墙面涂绘和灯火的装饰,再加上人文的形式。” “比如,咱可以来个五十六个民族文艺汇演,向大家伙展示下咱们夏华民族的服装、舞蹈的特色,感受到祖国地大物博、繁荣富强!” “也能以音乐剧的模式,来演绎下人类的进化、朝代更替,令大家伙明白咱们当今幸福生活的不容易……” 刘副团长心里是不以为意的,可是她表面上却是诚恳道: “小贝同志,您是报社美工部的员工,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这排练舞蹈不容易啊,从选曲子、卡节拍、编舞蹈动作、连贯起来,再到训练舞者、演出服的定制等等,根本不是一个月就能完成的。” “而且我听说,你们得在小年就开始向外展示效果了吧?” “您的想法挺不错的,可惜时间太紧张,不然咱们明年再尝试一番?” 贝芸溪瞧着是个刚入社会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阅历,很容易哄骗的样子。 可是她的皮囊之下,确是历经数千年捶打的灵魂,哪里不清楚这刘副团长对自己的应付呢? 贝芸溪低头写着:“刘副团长,我是来询问一下的,若是团里人手不够,那我去寻些群演吧。” “我们单位经费充足,应该是能寻到差不多的演员,一样呈现出让人耳目一新的大型表演秀。” 刘副团长微蹙着眉头,尽量耐心地劝道:“小贝同志,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既然你们领导信任你,将任务委托给你。” “你要么什么都不做,要么就将事情做好。这民族舞的呈现,当然得专业人士啊,随便拉来的人,哪里能够完美呈现出来你想要的效果?” “与其让人败坏我们文化宫的名声,倒不如这个项目明年再好好准备。” “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很清楚你想要有所建树,让大家伙高看你一眼,这个想法是没错。” “若是你鲁莽行事、损害单位的利益,那不如好好沉淀下自己……” 刘副团长委婉地拒绝着贝芸溪,也不想让人继续折腾,要不是看在谷老的面子上,她直接冷嘲热讽将人给撵出去了,哪里还费眼神瞧那密密麻麻的字! 贝芸溪脸上笑容依旧,并没有丝毫的难堪和沮丧。 “刘副团长,我的策划书已经得到了我们单位领导的批准。” “您若是能拨给我点人手是最好的,若是咱们文工团人手不足,那我自个儿请外援,总之呢,今年是京都日报第一次为文化宫承办春节装扮和活动。” “我们肯定要全力以赴的,只要拿出势不可挡的气势和决心来,您说的那些问题都是不存在的。” 刘副团长咬咬牙,隐忍着问道: “小贝同志,势必要抢我们文工团的活吗?” “你如果不怕丢脸,那么咱们不如各自准备各自的节目。” 文工团逢年过节的时候最忙,会去各个单位、乡镇巡演,每年要推出新的节目,是以大家伙训练任务不轻。 不过呢,节目翻来覆去就那些,有得是经典的节目,年年都要演的,有些是新排的。可新排的节目也不过是对同样的元素进行了排列组合,换汤不换药,并没什么新意。 大家伙训练任务重,却没什么难度。 刘副团长纯粹是看不惯贝芸溪,想要在节目比对时,将对方给比下去。 其实这样她也是通过贝芸溪,给宣传部一个深刻的教训,往后文工团不听从一切外来人员的指挥! 贝芸溪微微上扬着唇瓣点点头。 刘副团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小姑娘到底多大的自信,觉得她能够跟身经百战的文工团里的舞者们对抗? “好啊,我觉得啊,身为合格的舞者是不允许别人随便玷污艺术的,既然小贝同志这么坚持,咱们各自排各自的节目。” “这样各自的排练任务会轻松些,不过春节汇演是个很重要的活动,不允许有人拿着这开玩笑,当成自己攀升的踏脚石。” “所以,我们得来个约定,如何,你怕不怕?” 刘副团长瞧着贝芸溪漂亮精致的容貌,也从其不停地写字中约莫猜测出,这个小姑娘是个哑巴。 既然不能说话,贝芸溪更该安分守己在后勤上呆着,到处乱跑,刘副团长只想到一个词,那就是招蜂引蝶! 如此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能有多少本事呢? 她赢定了。 贝芸溪又是毫不迟疑地点头。 刘副团长微微蹙眉,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小哑女有着制胜法宝? 不管如何,刘副团长既然提出来协议,当然不会临阵退缩,直接从办公桌上翻腾出纸和笔,在谷老子的见证下,写了协议书与贝芸溪签字。 上面的内容不算复杂,就是说俩人各负责一个节目,以小年为期限,以围观群众的数量为判断依据,赢的一方获得春节汇演的资格,而输的一方则离开文化宫。 贝芸溪微微抿唇,这副团长难道不知道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 她竟然敢拿着自个儿的前程赌,这是多瞧不起人! 不过贝芸溪还是例行公事地劝了说: “刘副团长,这不过是技艺切磋的比赛。我输了离开倒无所谓,毕竟有您的带领,相信文化宫春节仍旧精彩无限。” “可若是您输了怎么办,这岂不是要自打自脸?” “这可是您一辈子为之付出的工作,没必要约定这么大。” 刘副团长以为贝芸溪害怕了,轻笑声:“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 “你就跟我说,敢不敢应战吧!” 贝芸溪使劲地点点头,敢,怎么不敢呢? 没有谈妥,还背负了个约定,贝芸溪从办公室里出来。 老爷子都替她着急,“丫头,我回头也帮你吆喝下人。” “我们大院里的年轻人都爱好广泛,不就跳舞嘛?我嗓子一吆喝,保管一串的娃子们要排队集合了。” “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别急哈!” 贝芸溪抿唇笑着摆摆手,写道:“老爷子,我没有着急啊。” “虽然说文艺汇演需要演员们有些舞蹈基础,可是舞者也得有足够的时间排练啊。” “我瞅着您应该是位退休老干部,您所居住的家属院中的小辈们,肯定大部分都有工作的,哪能特意抽出时间跟着我排演?” “再说了,人家来,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您可千万别因为我的这点小事,就欠了人情……” 谷老替她发愁:“你不需要我喊人,那你怎么跟这个副主任打擂台?” 贝芸溪笑着低头写:”老爷子,山人自有妙计!” 老爷子无法,眼瞅着快吃晚饭了,他急匆匆回大院呼朋唤友,与人说好待会去文化宫操场跳舞。 他退休了几年,可是他的威信还在呢,能够挨个登门喊人,肯定是对这件事足够重视。 大家伙都给他面子,纷纷吃完饭就全家人往文化宫而去。 是以等贝芸溪寻人重新录制了一盘磁带,拎着录音机抵达文工团广场,被那乌压压的男女老少给震住了! 她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运动装的老爷子,以及人群中某位英俊挺拔的人。 贝芸溪微微抿下唇,当做没看见谷修齐的样子,将录音机放到广场中央,把喇叭递给老爷子,还有一张字条: “让大家伙排成松散的三列,跟上咱们的节奏啊……”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五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18) 老爷子连连点头,拿着喇叭就喊上了,指挥着大家伙以家庭为单位,分列三排。 他们所在的文化宫广场很大,即便如此队伍排列起来也占据了外围的半圈,可见老爷子的号召力有多大了。 接收到贝芸溪的信号,音乐一起来, 老爷子就开始带队做起了热身运动,一遍进行简单动作的讲解,一边宣传锻炼身体的好处。 众人觉得很新奇,还没尝试过行进绕圈、男女老少齐参与、全家人出动的舞蹈。 这会儿吃过饭后,他们都闲的没事,最近也没什么新电视剧可追。 是以大家伙身心都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趣味浓厚地跟上, 别说每个动作都让人身体相应部位有些微地酸疼,却格外舒服。 一套热身动作下来,众人对身体已经舒展开来。 老爷子继续开始重申锻炼身体的重要性,每个年龄段都面临不同的身体问题,孩子长高和发育、青年人缺乏锻炼或不充分而留下职业病、老年人腿脚越发不便等等,都急需要锻炼来调节。 有着贝芸溪提供的演讲稿,每个重点都格外触动人心,加上老爷子阅历丰富,讲出来的话就极具信服力。 大家伙结合自己的具体情况,不由地点头赞同。 随着第一首音乐的响起,老爷子和贝芸溪分别站在队伍的内侧,给大家伙做示范。 贝芸溪做得比较标准,就与第一排高大挺拔的谷修齐并列。 谷修齐是那种清冷霸总的范,矜贵又禁欲,刚才的热身运动,还能当做训练前的热身,可接下来的广场舞, 绝对能将他身上一切高大上的氛围、气场破坏的彻底! 贝芸溪抿着唇忍不住笑,开始随着音乐做起来。 她的余光捕捉到男人身体僵直了下,可是他站在第一排,得做出好的榜样来,配合女人组织起来的活动。 是以谷修齐神色冷肃地跟上她的动作。 男人模样和身材都格外出色,哪怕跳广场舞,那种帅气仍旧在线,至少其身后一串的女同志们,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落下来过。 众人惊奇于这么怪异、好玩又锻炼身体的舞蹈,真的是男女老少都能练,而且很多人们在一旁瞧热闹,这会儿也忍不住跟着比划,甚至一点点加入到队伍中来。 贝芸溪在下午的时候琢磨了三个曲子,刚刚已经寻人重新录制了,只要大家伙知道提示里名字对应的动作,多跳两天,不需要她带领,大家伙也都会了! 到时候可以让文化宫里值班人员,通过喇叭进行播放。 三首曲子跳完,大家伙额头上也都是汗了。 而他们的队伍是越发壮大,很少离开的。 可见不论什么时候,这广场舞的魅力, 依旧锐不可当呐。 其实舞蹈有很多种, 只是现在大家伙学舞蹈目的性很强,要么为了考学,要么就是演出,是被舞蹈驱使,很少说主动感受舞蹈的趣味性,发自内心地喜欢。 是以舞蹈的种类又略微单一了,基本上都是国际上有名的几个舞种,外加一个民族舞。 街舞在国内还没有成体系呢。 三首曲子跳了两遍,加上中间的休息,差不多四十来分钟。 队伍首尾快要咬合在一起了,越多人加入,大家伙越是对这个舞蹈上头。 等老爷子得到贝芸溪的是以喊解散的时候,众人还意犹未尽呢,舞蹈队形还保持着。 贝芸溪这次没有倒带,由着音乐继续进行,这次的音乐节奏感更强烈了些,而她则脱掉外套,穿着宽松的毛衣、黑色直筒裤,踩着运动鞋,脚步轻盈地跳起来。 青春靓丽的小姑娘,高梳着马尾辫,眉目如画,身段纤细有型,哪怕带着口罩,那帅气、动感、新颖、偶尔还炫技的舞步,瞬间惹得众人汇集起来,不停地鼓掌叫好。 曳步舞在夏华广受年轻人们的喜欢,那脚步轻盈且顺滑,给人一种特别的运动美感。 也有些酷爱舞蹈、不服输的年轻人,控制不住心痒上前跟着学起来。 可是看似简单的步子,他们如何做都显得有些笨拙不连贯,就像是笨鸭子跟着不停变换姿态的燕子般。 观众们都发出善意的笑,惹得更多年轻人不信邪地加入进去。 老爷子瞧得也是眼前一亮,这准孙媳妇真是多才多艺啊,再瞅瞅其周围的年轻人,觉得站在一旁跟门神似的臭小子,心里急得不行。 他呲溜一声。 音乐声、众人叫好笑闹声中,这声呲溜显得格外不起眼。 男人仍旧肃穆地当第一排围观群众,时不时冷瞪这个一眼,或者警告地撇那个一眼。 都是附近的人,而贝芸溪旁边的是大院里的子弟们。 普通年轻人不敢靠得太紧,只能在外围跟着。 可这些子弟们又怵某人,原本想同小老师搭讪的青年,一个都不敢开口了,老老实实地自个儿摸索。 跳了两首曲子,贝芸溪停下来微微喘息,原地转了一圈看到不少年轻人眼中对舞蹈的喜爱。 她眉眼弯弯,没有辜负大家伙的期盼,开始从最简单的舞步教起来。 有着小老师的带领,有舞蹈基础、领悟能力不错的青年,在大半个小时中学会了两个动作,一次又一次反复地练习。 老爷子就帮着吆喝,继续自个儿的台词道: “同志们,这个舞蹈有趣、对身体锻炼强度大,男女老少都你能够跟着学习,小伙子跳了帅气招小姑娘的喜欢,小姑娘跳了身材更好……咱们老年人坚持下来,腿脚灵便、老毛病祛除大半……” “你们想想啊,今儿个是第一天跳舞,这么多人加入进来,说明咱们的广场舞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作为每天坚持锻炼的项目……” “咱们文化宫流量大,来参观的贵客不少,咱们要将这广场舞发扬光大,想想别人不会,咱们跳得贼溜,多自信呐……” “这舞蹈好看又锻炼身体……” 说着他为了支持准儿媳妇的工作,硬着头皮加入进去,还不停地给谷修齐使眼色。 可能是文化宫的大灯不够明亮,让他没能准确传递出信息? 反正臭小子仍旧笔直站在原地。 老爷子气得不行,就眼睛一瞪发现了死敌,开始叫嚣地下战书:“老牛,你不是说不来嘛?” “咋不听你的评书了,跑这里瞧年轻人跳舞?” “光瞧有啥意思啊,咱得跟着跳啊,你服老不,反正我不服!” 说着他将拐杖直接扔给谷修齐,这时候臭小子倒是利索地一伸胳膊将拐杖捞入手里了。 老爷子背着手气哼哼地走到贝芸溪旁边,开始动作僵直跟着学。 那老牛的脾气跟他的姓氏一般格外牛气,事事不服输,最爱跟谷老较真。 俩人是从年轻那会儿,一个是连长一个是指导员,在工作上他们能够配合的默契,但是在训练、生活、学习上,他们特别喜欢比拼。 谷老比较精,特别能拿捏住牛老的心,次次都能主动挑起战争。 果然牛老哼着: “小年轻跳的舞,你老胳膊老腿能蹦跶得起来?” “你敢跳,我就敢跳……” 说着他也不顾小辈的阻拦,将手里同样装模作样的拐杖一扔,褪去棉袄,带着浓浓的战意加入队伍中。 谷老是动作僵直不到位,可牛老直接同手同脚。 大家伙想笑又不敢,都憋得辛苦。 但是谷老没这个担忧,不客气哈哈笑着: “老牛啊,你功夫和枪法确实不错,但是我没想到你跳舞竟然这么笨拙,哎呦喂,跟新兵蛋子似的,竟然同手同脚……” 牛老气得不行,可这跳舞需要天赋的,他的天赋都点在功夫和枪法上,真不懂踩点的花架子。 可是他不服气啊,“说得跟你跳多好似的,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就不信多练习,还比不过你……” 俩老人打擂台,吸引更多人加入进来,渐渐地,刚才跳广场舞的众人中起码三成都跟着学习呢。 一直到八点半,贝芸溪关上收音机,笑着通过谷老,与大家伙相约明天晚上七点。 大家伙这才慢慢地散去。 “丫头,你住在哪里啊?一个人骑摩托车回去多不安全?” 老爷子这会儿仍旧装作,与谷修齐不熟的样子,对贝芸溪关心地问道。 实则是替自家孙儿问的。 贝芸溪笑着写:“老爷子,您不用担心,我不光会跳舞,还学过防身术,只要不是练家子,我基本上是不怕的。” 谷修齐却插着口袋走过来两步,眉眼冷淡地道: “我正好待会要回单位宿舍,不知道小贝同志能不能让我搭个顺风车?” 贝芸溪点点头,自己虽然拒绝与他有进一步的发展,但是普通同事和朋友确是可以做的。 她与老爷子告别后,还了收音机,这才跟谷修齐去骑车。 俩人一路无话,甚至到了宿舍楼,也只是很冷淡地挥了挥手告别。 等贝芸溪关上门后,谷修齐握紧拳头,内心隐忍了一晚的暴戾在眼底深处涌出来。 这才一天时间,他就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他不阻碍她跳舞与社交,可是谷修齐但凡一想到,往后贝芸溪与别人相恋、结婚,再到共同孕育孩子,那股火气几乎能将他的理智给灼烧殆尽。 他能够守着她一辈子,唯独看不了她的爱和温柔旁落! 电视里,什么男配喜爱女主,会选择守护着她,看着她幸福。 在他看来,这都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不过是男配没有寻到比女主更适合自己的人,被迫孤独一生罢了。 真爱一个人,哪能压抑住自己,只甘心做她人生中的过客呢? 他眸子死死盯着对面,浑身泛着无力感,可是她不要他的爱啊,还是浑身抗拒的那种! 贝芸溪心里其实也不大好受的。 她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忙碌地洗澡、洗衣服、擦拭头发,然后她上床闭眼睡觉。 贝芸溪将大脑放空,可是她能欺骗自己的脑子,却不能欺骗自己的心,越是压抑越容易遭到猛烈反弹。 以至于她做了个梦,那个梦格外真实,身边突然多了个男人,她迷糊中就将人给用了,可她始终没有看清男人的模样。 一觉醒来,贝芸溪拥着被子满脸郁色,其实她不用看清,也知道那个男人是以谷修齐为原型的! 她洗漱收拾好打开门,这一次对面始终没有动静。 贝芸溪微微一停顿,轻轻带上门往食堂而去。 吃饭的时候,男人懒洋洋地走过来,将盘子放到她跟前,“小贝同志,大老板派遣我做这一期文化宫春节氛围的主题跟踪报道。” “所以,我还得麻烦你每天带着我来回城西了。” 贝芸溪抿下唇瓣,自己已经拒绝过他了,以谷修齐这么骄傲的人,应该不会再对她抱有任何想法。 而且京都报社既然拿下文化宫春节装扮宣传的项目,自然是还得通过报纸,进一步地将效果扩大化。 她轻轻点点头。 “那,还是我骑摩托车吧,我不习惯当乘客。” 谷修齐理所当然地说道。 贝芸溪当然没有异议,以同事的关系来讲,他是主编,而她不过是个实习生,当然只有听从的份。 抵达文化宫后,谷修齐停下车子,就见到老爷子穿戴整齐地候着了。 “爷爷,您要是闲得慌,就跟着老干部去到处慰问,发挥下余热,继续为组织做贡献。” 谷老瞪他,这臭小子过河拆桥! 昨儿个他可是让准儿媳妇借势狐假虎威来着,他帮了这臭小子这么大的忙,结果现在他成了灯泡,碍人眼了? 贝芸溪眸子里略显诧异,瞅瞅这爷孙俩。 谷修齐没想瞒着俩人的关系,与其以后被戳穿,倒不如一开始就承认,省得让他与贝芸溪本就岌岌可危的同事情也走到劲头。 老爷子哼道:“齐齐你可别自作多情了,我是小贝同志的助手,这次活动的志愿者,同样是发挥余热,为组织做贡献,你有意见啊?” “小贝同志用着我的地方多着呢,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给单位干活也一样。” “小年轻想得不全面,还得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兜底……”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六章 八零哑女的春天(19) 老爷子那叫一个气啊,自己可个劲地装作啥也不知、啥也不晓,帮着准孙媳妇完成工作,结果这臭小子不领情,直接揭了他的老底。 就孙子在感情上榆木疙瘩的样子,迟早准媳妇跑了! 他扭头看向贝芸溪,可怜巴巴地道: “小贝同志, 你看到了吧,人老了不中用了,他们一个个开始嫌弃我碍事。” “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的程度呢,咋就不能帮忙,继续为组织做贡献?” “小贝同志,你答应我的事情, 不会反悔吧?” 谷修齐瞪着自家爷爷,他怎么着他了,咋就成了嫌弃? 这老头忒不讲理了! 贝芸溪微垂着眸子,轻轻摇头,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谷修齐瞧着她疏离的笑,插口袋的手紧紧握住,眼眶都泛着丝红意。 老爷子无声地叹口气。 他是看出来了,在任何事上无往不利的孙子,如今在感情上有苦头吃咯。 小姑娘看着脾气好有耐心,同样的她性子也会执拗,但凡认准的事情轻易不会发生改变。 比如,她将谷修齐从发展对象上,划出去了! 今儿个贝芸溪需要去采购各种材料,谷修齐当司机,老爷子要坐车斗,那她只能坐在男人的身后了。 不过摩托车后座有铁架子,她的双手背到身后紧紧抓住铁架,与谷修齐的身子恨不能离开一个人的距离。 谷修齐忍不住露出抹苦笑, 想当初他年少玩摩托车那会儿,女孩子们都眼巴巴想要坐在他身后兜风。 但是他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怎么可能让她们坐自己的车? 如今他有了想带的人, 可是人家恨不能不坐。 似是要发泄内心的不快,他车子发动起来,突突冲了出去。 贝芸溪抓得紧紧地,可是老爷子踉跄了下,气得拿着拐杖戳了他一下,话里有话道: “臭小子,好好骑车,带着俩人呢,不能平稳地开?” “凡事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一点耐心都没有能成什么事?” 谷修齐神色冷情,一言不发,可是他开车倒是恢复原来平稳的状态。 贝芸溪订购了不少东西,各种颜料、画笔、铅笔、橡皮、尺子和水桶等在墙上绘画的工具,让店员联系师傅给送货上门。 他们又去了制衣厂看了些表演服装的款式和布料,不过因为她还没有找到演员,所以并没有定制,只是心里有个初步了解。 吃过饭后,他们便去了灯具厂。 这家灯具厂是京都市最大的, 产品很多,不仅生产家家户户用的灯具、商家的霓虹灯牌和各种特殊场合用的灯具等, 还有老师傅应邀制作花灯。 贝芸溪挂着报社的牌子,将灯具厂转悠了一圈,低头开始刷刷写着,足足半个小时后,她才将密密麻麻的两页纸递给谷修齐。 她在进行文化宫春节氛围布置之前,对其往年做了简单的调查,就是各种黑板报、公告栏宣传,树上简单挂上红灯笼,横幅更新一下。 略微有点创意,也不过是灯笼样式变换下,黑板报多费点心思,很难在形式上有所突破。 正因为如此,贝芸溪有太多的地方可以操作。 谷修齐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过纸张低头认真地看着。 他对于小姑娘的能力是没有丝毫怀疑,普通家庭里的孩子,哪怕是京都本地人氏,能够考上帝大,都不是简单的人。 他神色肃穆,看完一遍后,略微沉思轻笑着点头由衷地称赞道: “小贝同志,你不愧是帝大的才女,这样的法子都能够想到!” “我觉得这张纸上的内容,实际操作性很高,可以尝试一下。” 贝芸溪抿着唇,眉宇放松许多,眸子里似是坠入了天河中,盛满了星辉。 “那我们可以通过多个渠道,对彩灯赞助商进行招募了?” 谷修齐看着她,“可以,待会我就借用办公室的电话,帮你联络一番。” “这是咱们整个报社的事情,我也需要尽一分责任。” “咱们报社、电台、电视台,都会在每天早中晚三个人们收视率最高的时间段,进行播放。” “咱们京都大厂子很多,对文化宫彩灯的征集,几乎算是公益类的了,肯定大家伙都乐意赞助。” 贝芸溪连连点头,继续在纸上写道:“刚才我问过了,京都的灯具厂不算多,规模还都不算大,能够接受花灯定制的,也只有这一家。” “如果那些厂子应招后,肯定会来这里定制花灯的,所以我先去跟师傅聊聊。” 谷修齐自然是支持的。 他们去了花灯制作车间,这里一共有十二个厂房,各个都是又大又空旷,平时淡季的时候,会关掉大半,如今马上要过春节了,来灯具厂定制花灯的单位有很多。 大家伙都加班加点地赶单子,少有地将十二个厂房全部都开了,还从其他车间调来不少的员工帮忙。 刚才贝芸溪参观过这里,对于这个时代老师傅的花灯水平有个大概的了解。 老师傅们各个都有着至少二三十年扎花灯的经验,属于基本功扎实,只是花样翻来覆去就那些,突破性不够。 贝芸溪也对制作花灯的流程有一定的了解,这会儿就坐在一旁,手捏着彩铅在随身携带的画本上涂抹。 一个又一个漂亮、款式新颖而精致的花灯跃然纸上。 小姑娘长得好看,如今乖巧地在一旁画画,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有老师傅走上前,只瞥了一眼那画本,就神情有些激动。 制作彩灯也是要有灵感的,如今他们摄取灵感的地方不多,只有让人震撼的自然景观,和古代雄伟的建筑,而这些并不是特别容易落实到花灯上。 所以他们多数都是将老祖宗传下来的花灯元素,进行一次又一次地组装。再好的东西,也耐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咀嚼。 他们早就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 这些花样似是在悄然打开他们的大门,沉寂在骨子里的血,一点点激荡沸腾,脑海中早就将这花,有了生动形象的表达! “小同志,您,您这是在绘制花灯吗?需要我们帮您制作出来?” 贝芸溪轻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在老师傅们惋惜、不解的神情中,将纸张撕下来递过去,继续埋头作画。 谷修齐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给老师傅们递烟,小声地说明了来意,“师傅你们好,我们是京都日报的,最近负责城西文化宫春节氛围的装扮。” “肯定需要定制不少花灯,不过我们只定制一部分,还会有其他单位也来你们这里为文化宫定制花灯。” “所以我们愿意为你们提供些花样图,希望到时候文化宫的单子能够享受优先制作。” 这时候车间主任小跑过来,得知这种情况,想都没想点头应下,“不过小同志,其他公司来定制花灯的时候,我们能将这些花样拿出来,供他们选择吗?” “当然了,我们会按照市场价,付给小同志丰厚的设计费的!” 谷修齐没有问贝芸溪,就替她答应下来。 小女人有心想要办好文化宫的项目,估计做好无偿奉献设计的打算了,但是有些好处,哪怕他们不给,他都要替她争一下的。 他们去了办公室,对设计和花灯扎制的价格进行了商讨。 花灯制作工艺复杂,不过他们已经形成了流水线制作,所以效率很高,出活大,每年春节和元宵节,订单不断。 花样新式的彩灯,需要老师傅琢磨着如何将其,落实下来,且细节方面也得顾及到,加上制作彩灯的员工们,从生疏到熟悉,这一系列的过程耗费众人不少的精力和时间,定价肯定要高。 不过京都日报作为提供花样的公司,车间主任很大气地将彩灯费用全免了,当做样品和广告赞助。 其实一款新花灯刚开始扎制需要耗费不少人力资本,可是等大家伙上手后,就能批量产了,于他们来说,材料便宜的花灯,又可以等同于无本买卖了。 他们既还了人情,又顺道替自家公司打了广告! 谷修齐笑着道谢,直接按照自己心理价格,定了一大批的彩灯,不仅文化宫就连面积同样不小的京都日报也一起装扮上了。 至于设计费,一共有两种支付方式,一呢是一次性买断,二呢是能享受每一单一成的利润十年。 前者比较省事,能免去不少麻烦,也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一锤子买卖,就利润总额的角度来看,肯定没有后者多。 但是后者呢,会存在被欺骗的嫌疑,也会伴随着各种想象不到的麻烦事。 谷修齐低声询问了贝芸溪,俩人都觉得还是前者比较合适。 钱少点没关系,至少不需要挂心。 谷修齐便让车间主任按照每年各种花灯出单的情况,以灯的大小、数量为变量,估算出十年的利润。 这个数据的一成,也是十分庞大和惊人的! 谷修齐淡淡地说:“一般设计费是在百分之五到十,主任是行内人,更应该清楚,一款不错的花灯,除了师傅精湛的手艺,更重要的是创新吧?” “我们小贝同志设计的款式,各个新颖独特,但凡制作出来,不说成为爆款,但也绝非滞销货。” “咱们就按照普通款式的销量、半成的利润十倍支付。” “你们也不需要觉得这笔钱多,跟第二个支付法子比起来,还是你们沾光了。” “毕竟咱们国家经济发展很快,钱越来越不经花,十年后说不定一年的利润,就赶得上往常九年!” “再者,你们在京都独大,也能外其他省市进行授权,光是这一部分每年的收入,都比要支付给小贝同志的设计费要高了。” 车间主任都没来得及讨价还价,什么话都被谷修齐给说完了。 他无奈地笑道:“那各位在这里等一下,喝会儿茶,我去给领导汇报一下。” 贝芸溪低头写了两行字递上去:“我可以每年都向贵厂,提供新颖的设计图纸。” 一个每年,十足戳中了主任的心。 灯具行业竞争也大,别看如今他们单位一家独大,而且还是唯一拥有花灯制作车间的。 可是夏华人才济济,他已经得到消息,就今年会有两个同行,也会增加花灯制作车间,亦是有着几十年花灯扎制经验的老师傅撑场。 但凡称作师傅的,那都是有着自个儿绝活的,不容小觑。 这个时候,他们厂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得寻求创新和突破! 主任脚步不敢停歇,一路小跑寻到厂长,将这事给说了。 厂长亲自过来,寻贝芸溪和谷修齐三人说事。 最终厂子决定,但凡贝芸溪设计出来,而他们看上的图纸,采取一次性买断的法子。并且他们要求贝芸溪是独家供稿。 贝芸溪想了下,便点头答应了。 她又不打算真进军花灯设计行业,不过是将这当成兼职,给一家供稿就可以,而且报酬丰厚。 贝芸溪刚才绘制的稿子,全被要了去。 她平时能利用闲暇时间继续绘制,是以厂子会派人每天早饭的点,去京都日报食堂口,取她的稿子。 毕竟最近是花灯旺季,每一份设计图,都很有可能会产生不小的利润。 等元宵过后,她每个月只需要缴纳至少五张设计图。 谈好所有的事情,离开灯具厂的时候,天已经黑沉,贝芸溪又绘制了不少的设计图,光是文化宫需要悬挂的灯笼就一二十种,各种大型花灯也有十来种。 风格上差异也大,有传统风格的,有时尚元素的,亦是有心思巧妙的! 反正贝芸溪的背包中鼓囊囊的,盛得全是实实在在的大团结。 谷修齐先将老爷子给送回家,这才慢悠悠骑着车回单位宿舍。 俩人仍旧各自沉默,但是比昨天少了一份尴尬和疏离。 贝芸溪关门的时候,突然转过身子,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轻笑着张嘴比划了个谢谢。 等门关上,男人依靠着门框上,低笑声:“你该明白的,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那句谢谢啊!” 贝芸溪洗漱完,没有一点睡意,眸子里闪过抹甜蜜的苦恼。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七章 八零哑女的春天(20) 贝芸溪怎么会感觉不到谷修齐时时刻刻炽热的眼神呢? 被这样的男人深爱着,确实是一种幸福。 她也明白,这一辈子,若是她错过他,那么仍旧跟以往每一个位面一样,事业有成却没有血亲相伴,孤独终老、心里无所期盼! 就像是她自己被封印在红尘之外, 看着过客匆匆。 这种感觉,在以前她犹能咬着牙忍受,因为没有品尝过情感的甜蜜,自然不会觉得苦水有多难捱。 可是,她入了年代文后,就被大佬盯住了! 大佬自个儿本身就是优秀的人,哪怕他在位面中没有记忆,可是同类之间会比其他人更具有吸引力,他但凡发起攻击, 她哪里受得住? 就像是她之前所有位面似的,因为不清楚有大佬的存在,她还为自己能寻到良人而沾沾自喜。 殊不知,高深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或许,她眸子微微转动下,自己等毕业证拿到后,离开京都去魔都或者深市发展? 远离这里,她的心不再受他的干扰,所以在这之前,她只要守住自己的身心就行…… 防止自个儿胡思乱想,贝芸溪拿着画本在上面继续涂抹,设计各种彩灯,不仅如此,她还将对文化宫彩灯主题的设想,一起绘制出来。 她的笔落得随意, 可是画却一点点展现出来, 像是被定格的民俗照片。 灯亮了大半夜,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 她才躺下睡了一会儿。 次日一早,明明住在对面的人,却总是能在食堂相遇。 谷修齐这次没说话,就是默默地将贝芸溪喜欢,但是分量大的吃得,拨给她些,然后便开始埋头扒拉起来。 贝芸溪筷子一顿,虽然已经步入八十年代,可是夏华人崇尚节俭,而她确实喜欢吃这些,也没再矫情,默默地吃着。 谷修齐余光瞧到她动了盘子里的东西,心里略微松口气,阴郁暗淡的眸子都明亮不少,这起码是一个好现象。 只要她不是将他拒之千里之外,那他还有可乘之机,不是吗? 吃过饭后,他们去了文化宫, 宣传部已经在人来人往的大门, 贴上鲜红的召集令, 征集广大美术爱好者的优秀作品,但凡入选的便能绘制到文化宫外墙上,作为公益广告底图! 并且还能获得五十块的奖励。 平时宣传栏、公告栏巴掌大的地方,谁的作品能够贴上去,一分钱不拿,他们脸上也格外有光彩。 可是现在能在墙上作画,而且一个人的篇幅还不算小,最主要的是大家伙还没怎么用颜料在墙面上绘制呢。 这种感觉太新奇了,也是一种特别难得的机会,再加上五十块钱巨大的诱惑力,是以召集令刚发出来,就有不少人拿着作品前来报名了。 贝芸溪安排好工人将文化宫内外墙面全部刷白,然后用正红色四角凹进来的简单边框,将墙面分割成一块块作画区域。 文化宫大门外还有一小片广场,冬日的阳光正好, 贝芸溪便搬来一张桌子坐下来,直接进行现场作品的筛选。 老爷子和谷修齐也效仿她搬来桌椅,挨着她坐着。 “嘿嘿,小贝同志,老爷子我虽然不会画画,但是我平时跟老伙计们在一起,基本的品鉴能力还是有的。” “你跟我说评判标准,咱们三个人一起来,不是更快点?” 贝芸溪点点头,将要求给写下来。 作品要有较为深厚的绘画功底,立意深刻,表达内容积极向上,最重要的是具有普通人都能捕捉到的美感。 先从这几个大的方向进行初步筛选,淘汰掉不专业的作品。 这是对艺术最基本的尊重。 有了标准,三个人筛选起作品来速度很快。 一个作品在三个人手中过一下。 他们都签字的作品直接晋级,两个评委签字的待定,一个签字或者没有的,则被淘汰了。 不过但凡来提交作品的人们,都能得到一份小礼品。 这是谷修齐特意申请的,一本京都日报的工作日志本、两只绘画专用铅笔,一块橡皮,以及印着京都日报的束口绒布笔袋! 当然了也有人滥竽充数,想要混一份礼品的,这时候贝芸溪他们不会直接点破,只给两块大白兔奶糖。 有人表示不服气,同样是拿着作品报名,为什么自个儿却不能获得礼品。 谷修齐眉头一挑,直接来一句:“不然我将同志您的作品,往大门口宣传栏一贴,让大家伙欣赏下?” “看看是哪个单位的同志,如此有才气?” 作品被贴出来,不见得都是脸上有光的事情。 那人恶狠狠地抢过两块大白兔奶糖,灰溜溜地离开了。 来报名的人络绎不绝,有为自己报名的,有为家人报名的,甚至有人听到消息,中午下班后匆匆赶过来的,亦是不乏其他城区的同志,听到消息坐两三小时的车前来报名。 可见五十块钱和在文化宫墙壁上作画的诱惑力极大! 很快贝芸溪他们留下来的作品越来越多,连带着他们的标准也不由地一再提高。 连着三天,贝芸溪三人就在门口收稿子,每天在人们上下班的时间,来报名的人队伍排得很长。 等截稿后,贝芸溪他们又进行了三次筛选,将作品总数量控制到了五百个后,分别通知选手们再以他们给出的主题作画。 晚上呢,贝芸溪就带着大家伙跳广场舞,基本上从七点一直跳到八点半,靠着年轻人对曳步舞的喜爱和推崇,越来越多的青年骑车子赶来学习。 贝芸溪就用笔与他们挨个交流询问,将自己想要组办个表演团的事情给说了,让他们帮忙宣传一下。 除了办事或者不上班的,大家伙基本上只有晚上和周末的时间,才能来这边放松娱乐一番。 是以贝芸溪只需要组织大家伙晚上跟着排练下,然后从小年开始,每个工作日晚上一场,休息日则是上午、下午和晚上各有一场表演。 贝芸溪将详细信息和要求给写下来,并且复印了不少份,让大家伙互相传阅下。 在单页上就明确标明着,每天来训练打卡的舞者能够获得两块钱的补贴,等学成开始演出,一场五块钱! 从小年一直到元宵,约莫二十三天的时间。 众人忍不住在心里算着,从现在报名开始训练,到元宵那天的演出,能够赚得小二百呢,相当于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问题是一点都不耽搁他们上班赚钱。 太疯狂了,别说普通青年,就是大院子弟们都心动不已,纷纷当场就要报名。 贝芸溪又递过来一张纸:“同志们,我很高兴你们踊跃报名,但是你们有没有看到后面的字?” 在补贴之后也写着,一旦报名就得对这个项目负责任,毕竟他们将会以一个整体的形式进行演出,缺少一人都很有可能影响观感。 所以如果他们缺席的话,不仅当天的补贴没了,往后的奖金也只能拿到总数的九成,以此类推缺席十场表演,那么他们就是在做公益事业了。 大家伙纷纷点头,“我们能有什么事情啊,不就二十来天嘛?” “而且每场演出也就一两个小时,我们随便挤挤,时间就够用了……” “对啊,穿着各种漂亮的服饰巡街演出,谁不想加入?” 几乎跟随她跳曳步舞的众人都报名了,就是老爷子也恨不能举着双手。 “小贝同志,他们小年轻平时还上班,累了一天,晚上训练精神头欠缺,还不如我们这些退休后闲的长毛的老头老太呢。” “你这表演我们也能报名不?” “这曳步舞蹦跶了几天,你瞧我是不是也跳得有模有样?” 老头老太们也都纷纷点头,可不是嘛,这才几天啊,他们对广场舞格外热衷! 贝芸溪轻笑着低头写着: “我本来就打算,让您们的广场舞当成文化宫一景啊。” “在表演中其实也有一些适合你们的角色,若是你们不嫌累,能保证每天参加,且保质保量完成训练和表演任务,那么我也十分欢迎你们的加入。” 累算什么,平时他们吃完饭遛弯也得个把小时,如今还能顺便给孙子们赚点压岁钱,必须要报名啊。 贝芸溪也不是谁报名都要的,需要经过严格的筛选,看看人对于这份任务的态度、悟性和耐性等等方面。 约莫一周忙碌时间,贝芸溪、谷修齐以及谷老三人评委小组,彻底将在墙上作画和表演的人手确定下来。 白天呢贝芸溪也在文化宫外墙上作画,用作主题衔接版面,晚上她则带着众人排练。 每天她把自己忙成了陀螺,早出晚归,回到宿舍还得设计头花和花灯款式,脑袋哪里有空想些情情爱爱呢? 而谷修齐像是什么工作都没有,跟老爷子一起,成为她的跟班,以自己的方式一点一滴渗入到她的工作和生活中。 临近小年的时候,文化宫外墙上的画已经彻底被绘制完,以四季、各行各业、对未来的展望、大好河山、文明漫画等等主题,为组织送上新春献礼。 夏华红鲜亮喜庆,框定一幅幅对生活热爱、憧憬的画卷,紧紧吸引着过客的目光。 但凡闲暇不需要赶路和办事的,都忍不住背着手围着文化宫转悠一圈,慢慢地欣赏着每一幅画。 这画都配备着的公益广告词,是京都日报面向全国征集而来,再由书法家们一笔一划誊抄上去,句句都带着不一样触动人心的力道和角度。 真真是一场贴合实际的艺术展,普通老百姓们也能从中感受到的艺术独特魅力。 而且外墙还都安装了屋檐,下面安装了红色夏华结的小灯笼。 白墙青瓦红灯笼,那种古韵似是在年味浓重中,扑面而来! 很快到了小年,在夏华,入了小年便是年了,这个年从这一天会一直延续到元宵后。 文化宫的大动作,周围的人都知晓,更何况京都日报的宣传到位,不仅自家报纸上天天预告,就是各个电台、电视台频道,也都有流动信息。 是以这天晚上,大家伙吃过饺子后,纷纷来到文化宫。 文化宫所有的灯光都开了,从那通红喜庆的福字和新春贺喜对联装扮的大门进去,几乎步步都是花灯,许多单位都赞助了花灯,且在墙画和表演的费用上也做了平摊。 红灯笼长廊、一对硕大的红鼓、过年倒计时牌、彩灯会、灯谜小市场、小吃街、喜剧场、套圈投壶打枪娱乐场、巡演等等,热闹喜庆年味浓郁,极大地丰富了大家伙的生活。 一晚上,他们竟然硬生生没能逛完,而且基本上出来的人们,就没有空着手的。 孩子们更是左手气球、右手糖葫芦,头戴面具,身后背着灯笼…… 无疑这次京都日报承办的文化宫春节装扮,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不过才个把星期,灯具厂的订单犹如雪花! 从文化宫回来,贝芸溪哪怕精神强大,连日转、高强度的工作,也让她小脸泛白、带着浓浓的疲惫。 下了摩托车,谷修齐忍不住拉出她的胳膊,见人停下来后,他收回手,低声道:“小贝同志,所有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每个项目都有相应的负责人,另外还有我和老爷子替你盯着。”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下,报社里任务也繁重,人手不足,你去帮忙。” “至少不需要每天来回奔波了。” 贝芸溪没有拒绝,乖巧地点点头。 谷修齐紧紧盯着她,又道:“明儿个你好好休息一天,别累坏了。” 虽然他看过她的检查报告,身体健康得很,除了不能说话。 可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贝芸溪又是点点头。 俩人并肩往宿舍楼走去,刚走近些,就看到宿舍楼下面有个妇人冻得抱着肩膀来回哆嗦。 “溪溪……”见到俩人,妇人微微一愣,哽咽地小跑上去就要抱住贝芸溪。 不过谷修齐揽着贝芸溪的肩膀,直接躲了过去。 “芸溪,我是妈妈啊,”妇人赶忙扒拉下厚厚的围巾,露出模样,含着泪再度要上前。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八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21) 贝芸溪冷淡地点点头。 贝母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说她跟这个闺女感情算不得太深厚,但是贝芸溪对她一向孝顺得紧,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溪溪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累着了?” “我来你们单位好几趟了,可是总是碰不到你人,让门卫帮着带话, 人家说你最近忙得很,也见不着你的人影。” “今天是小年夜,往常你都回家了,妈妈盼了半天也没等到你一点消息,就抱着熬煮的鸡汤和你最爱吃的土豆烧排骨,来这里等你了。” 说着贝母从包里掏出保温桶, 哆哆嗦嗦送上前, 慈爱笑着说: “也不知道放了一下午和一晚上,凉没凉。” “待会你回到宿舍,用炉子给热一下。” “妈没啥事,”她吸溜下鼻子,声音也带着颤音:“妈就是担心你,从小到大你都没让妈跟你爸操过心。” “溪溪长大了,工作了,往后回家的机会更少了。” “你来回家里太辛苦,也别逞强,跟爸妈说,也不一定非得你回家。我们得空了也拎着东西看你……” 好一个为闺女操碎心、爱在心口难开的慈母形象,毕竟是在原主面前演了整整十九年戏份的人,这点道行还是有的。 如果对于一个没怎么体会过母爱、却十分渴望的原主,即便原主知道了真相,也很容易被人利用了这份心里而钻了空子。 贝芸溪是任务者,在感情方面本就慢热, 且敏感, 不容易被人打动,即便她努力融入这个位面, 也不能做到像是原主般无缝契合。 再者她有些爱憎分明,原主的离世,贝家人也占据重要因素,甚至是主要因素。 原主是活得挺通透的一个小姑娘,对生活有着无限向往和眷恋,唯独没有能将她拴在这个世界的人。 以至于她一旦用了感情、钻了牛角尖,就很容易走上极端。 贝芸溪微垂下眸子,并没有说话,而她也没法开口。 贝母小心翼翼试探地说: “妈妈没啥事,就是惦记着你,看到你好好的,妈妈就放心了。” “你宿舍如果不方便留宿外人的话,我可以随便在哪里窝一晚上,明儿个赶早就得回去上班……” 听着贝母继续哭穷,贝芸溪觉得一阵腻歪,这天黑漆漆的,又冷得能将人给冻透,与生病相比,脑袋但凡清醒的人,都知道选择入住招待所。 随便窝一晚上,是不包括入住招待所, 只可能是在候车厅或者哪个大厅里,又或者就在宿舍楼门口! 贝母不就是想惹得她怜悯、心软,一起住宿舍,顺道哭穷,继续稳住时刻节俭、精打细算的人设? 更何况有男同志在,谁不想捂着当孝女的名声? 然而贝芸溪还没掏包拿出笔来,谷修齐就替她开口说: “阿姨,你好,我是小贝同志的同事。” “我们宿舍是不允许外人留宿的,请你体谅一下。” “小贝同志累了一天、水都没顾得上喝,还是我带阿姨你去招待所吧?” 贝母这个时候才侧头看向谷修齐,青年个子很高,身形消瘦却依旧挺拔如同路旁的白杨树,他的容貌清俊有型,连她这个老阿姨瞧了,内心都禁不住漏跳一拍。 不过贝母还记得自己连续扑空两趟来寻贝芸溪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那天贝芸溪是与谁一起回家的,听没听到他们夫妻俩的对话。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两口不停地琢磨,觉得贝芸溪听到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俩人为了怕隔壁听见,都特别小声。 若不是凑近,屋里的人都不一定能听见,更何况是门外了。 不过她是先去学校寻的贝芸溪,得知了这丫头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后来从老师那里打听到了这儿。 所以,贝母更倾向于,贝芸溪是承受不住失恋的打击,以至于各种行为与往常不一样。 贝母要去拉贝芸溪的手。 谷修齐上前一挡,“阿姨,天色不早了,马上就到宿舍关门的时间了,咱们还是抓紧去招待所吧?” 贝芸溪就微低着头不吭声。 贝母心里有些慌,隔着这个碍眼的青年,只能无奈道: “溪溪,爸妈忽略你了,之前我去学校找你,听说了点你的事情。这世上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男人没了再找。” “你得庆幸没有结婚,不然他给你的难堪更严重。” “好孩子,爸妈虽然开明不阻挡你自由恋爱,可是你也尝试过了,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感情,它存在着很多问题,也不长久的。” “你先认认真真地上班,等拿了毕业证后,爸妈替你张罗个好的!” “我们是你的亲人,自然希望你日子过得快乐,这么多年来,哪怕你兄弟和妹妹,都没有越过你去。” 说完这些,贝母也没有执意现场就要贝芸溪的答案,给了闺女追求者机会,跟随着谷修齐去招待所。 自己养大的孩子,哪怕没有太用心,但是基本的品性也能摸得透彻。贝芸溪心思细腻、容易多想,自己话说到了,剩下的就靠她自个儿琢磨了! 谷修齐扭头跟贝芸溪道: “累了这么多天了,别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带阿姨去招待所,放心。” 贝芸溪这才微微点点头,跟行尸走肉般往宿舍楼走去。 “阿姨,小贝同志性格内向,很多事情喜欢闷在心里不说。” 贝母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就只因为这,所以我跟她爸很担心。” “对了,小同志你怎么称呼啊,是芸溪的同学吗?” 谷修齐点点头,没有多说,“对。” 贝母平时在街道里干活,周遭接触的人都是普通民众,却也没见过穿得这么体面的年轻人。 她试探地问道: “之前我家芸溪回家了一趟,是小同志你送过去的吗?” “怎么走到半道,我家芸溪昏过去了?” 谷修齐哦了声:“这我就不清楚了。” 没有打听到想要的答案,贝母略微失望,又继续想要探听谷修齐个人的信息: “我瞧着小同志人稳妥、工作不错,对我家芸溪很照顾,有对象了没?” “我跟她爸不反对她谈对象,但是得像是毛同志说得,要认真对待感情,以结婚为目的谈,对吧?” 谷修齐低垂的眼里闪过抹冷笑,唔了声,一副不愿意深谈的模样。 贝母也没再开口自讨没趣。 她清楚,家世好的孩子性情清高傲慢,能与自己说话就不错了。 她琢磨着,如果这青年家世足够好,配芸溪也不是不可以。 谷修齐将人送到招待所,私底下对着服务员交代两句,便回来了。 在楼下他仰着头,看往贝芸溪宿舍的方向,里面漆黑一片,看来是洗漱完睡觉了。 他揉揉眉心,无奈地上楼回自个儿的房间。 贝芸溪藏在窗帘后,看着男人在楼下跟傻子似的,盯着自己的窗户得七八分钟。 她头倚靠着墙壁,眸子里平静无波,拳头紧握着,那微长的指甲陷入掌心,几乎将其戳破。 这世上最可怕的陷阱,是让人放弃挣扎,甘愿跳入温柔的流沙中! 这同温水煮青蛙没什么差别吧。 明天不用上班,贝芸溪难得睡个懒觉,睁开眼已经九点钟了。 她慵懒地起身洗漱,经过门口的时候,发现塞进来的纸条。 男人洒脱随性地写着:“以后闲杂人等不会被允许进入宿舍楼,甚至连家属区也得等人来领。” “早饭挂在你门把手上了,我去文化宫了。” “如果中午她还没走,会有人给你送饭的。” 贝芸溪扫过去一眼,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入纸篓中。 她打开门将早点给取下来。 是色泽深黄、焦香酥脆的焦圈和豆汁,这是京都早点一绝,口味正宗的不过那几家,反正食堂是没有的。 贝芸溪微微叹口气,如果他不是大佬多好,谁不愿意被人这般郑重对待、捧到掌心疼宠着? 早饭还温热,她边翻看着杂志边吃,很难得的惬意。 等她吃完饭,站在窗口前掀开一点窗帘,就看到家属院外,坚守着的贝母! 贝芸溪冷笑声,走到桌前唰唰开始写字,足足有一页纸。 她这才略微收拾下自己,换上衣服,拿着钥匙带上门走下去。 见到贝芸溪出来,贝母哆嗦着高兴地道: “溪溪,我就知道你没有出去。” “我天没亮就蹲守在这里了,孩子,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闷坏自己。” 来往都是单位里的人,贝母心慌就忍不住想将动静闹大一点,嗓门比往常要高,说的话也都是似是而非的。 “昨天送我去招待所的那位同志,瞧着不是能处的,人太傲气,咱们普通小户人家攀不上。” “你是不知道啊,离开你视线后,他就将我往招待所一丢,啥也不管了。” “得亏我不是农村的老太太,不然啥也不懂,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贝芸溪就静静地听着她说话,也全然不管来往的人们。 “溪溪,这一次你一定要听爸妈的话,一门心思工作,拿到证再谈对象吧。正好这一年,爸妈给你寻摸个不错的对象。” 说了半天,贝母又绕到这个话题。 贝芸溪这才将纸条递过去。 虽然原主不在这具身体了,可是贝芸溪仍旧能够通过身体和思想的惯性,感知到其对各种人、事、物的看法和态度。 她怨恨养父母自私地将她跟他们的女儿调换了人生,却吝啬真诚相待。她不过是他们手里的棋子,如果不是她长得足够出众,或许压根活不到这么大。 她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所以,原主希望贝家人能够自食其果。 情感从来都不是逃脱罪责的保护伞! 贝母疑惑地接过来,越往下看面色越加难看,“你,你知道了?” 贝芸溪连头都没点,就静静地看向她。 贝母浑身冒着冷汗,神色哀求道: “溪溪,你不能回苗家啊,静静没有错,错的是我们。” “你惩罚我们就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妈妈求求你不要打扰静静的生活。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是最无辜的。” “而且我们将你培养成才,帝大的学生出来什么工作,还不是随便你挑选?” “可是静静努力这么久,也只是上了京都师范,需要家里人的扶持。” “我们对你的付出,绝对大于她养父母对她的付出。” 说着贝母就要往下跪。 贝芸溪一动不动,脸上遍是讥讽的神色。 贝母是用下跪逼迫她,等得就是她上前去搀扶,逼她就范。 其实贝母没有一点真要跪下去的意思。 这会儿没有等到养女搀扶,贝母的膝盖都没弯曲一半,再也使不上劲了。 “溪溪,你真要妈妈跪下来求你吗?” 这会儿贝母已经确定贝芸溪不能说话,咬咬牙伤心地大声问道。 “那真是一个误会,我们已经尽力在弥补了,咱能不能往前看?你现在工作不错,还有好多追求者,哪里还需要父母的援助?” “咱安安分分过小日子不行吗?” 贝芸溪又掏出一张纸来:“再闹,我们局子里见!” “你们当初起了这个念头,又贪婪地想要让我一辈子都服务与你们贝家,那就得做好承受我报复的准备吧。” 见贝母看完,贝芸溪将两张纸条都给收回来,拿了一张更大的递给看守家属院的老大爷。 “大爷您好,这位同志是人贩子,我不认得她,如果她再赖着不走,或者下次带人来,还麻烦您替我报警。” 那门卫一瞧,立马紧张起来。 这年头贩卖小孩的多,可是对妇女下手的也不小,尤其像是小贝同志这么漂亮的姑娘,更容易被人盯上。 现在人贩子的手段多着呢,在街上拉着人就走,还理直气壮地说是自个儿媳妇闹脾气呢,谁还会上前帮忙? 他赶忙点头表示: “小贝同志您放心,往后这样的人,我绝对不放进来。” “我这就打电话!” 贝母跟到这里,看到贝芸溪纸上的字,再听到老大爷的话,赶忙摆手解释: “大叔,我不是人贩子,我是贝芸溪的妈妈!”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九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22) 听了她的话,那老大爷直接吧唧将门给关上,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呵,不是男人,年龄又大,人贩子可不就会谎称是人家小姑娘的妈妈、婶子、大娘? 如果真是母女俩,能闹到这种程度? 贝母心虚啊, 自己这妈当得名不正言不顺,生怕弄巧成拙,只能跺跺脚一路小跑离开了。 老大爷一瞧,嘿,果然是人贩子,一听说报警就跑了。 他开开门撸着袖子就要喊着追上去。 贝芸溪拉住他摇摇头, 低头写道: “大爷谢谢您了,咱们无凭无据的, 人家肯定不承认。” 老大爷见状想想也是,局子里的同志们都是看证据的,哪能随便抓人? 无奈,他只能对着贝母的背影喊道:“你来一次我打电话一次,看看你还敢不敢来……” 贝芸溪轻笑着冲他竖了个大拇哥。 她往宿舍楼走的时候,被一个小干事喊住: “小贝同志,财务科主任喊您过去一趟。” 贝芸溪笑着冲人比划了谢谢的手势,往办公楼而去。 “小贝同志来了,请坐,”财务部的何主任赶忙起身亲自给她倒茶水,“是这样的,咱们文化宫春节氛围装扮的项目,完成得相当出色。” “今儿个一早就得到了上面的领导,打电话点名表扬呢,可以说, 咱们报社接手这个项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全都是小贝同志您的功劳。” “最重要的是, 大老板一开始就想做好这个项目,已经准备好重金, 在灯光这方面使劲砸呢。” “结果小贝同志直接招商,花费大的灯光项目上,咱单位没掏一笔钱,连带着墙报、表演人员的补贴,也都相当于被分摊出去。” “我们大老板再厉害,也没有小贝同志这空手套白狼的漂亮手段。” “所以啊,大老板为了表示感谢您,就将当初准备好的第一批项目金,作为奖金发给您。” 说着呢何主任就拿出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双肩包,递给贝芸溪。 贝芸溪诧异不已。 她听过老板剥削员工的,还没见过主动掏钱的老板,而且她忍不住打开包,立面都是一沓沓崭新的大团结。 如果说一沓是一百张,那么她目测的二十沓,岂不是两万块? 想想这个年代大团结的购买力度,贝芸溪都倒抽口气,连连摇头往外推。 何主任笑着说:“小贝同志, 既然是大老板给的, 那您就拿着吧。这是您应得的。” “按照大老板的想法,文化宫春节氛围装扮项目,前后不得投入五六万?” “咱大老板不是小气的人,舍得奖金,也是为了能够让小贝同志,继续为报社卖力。” “你值得的!” 贝芸溪这才轻笑着接过来。 何主任像是完成了一项大任务似的,微微松口气,“这事儿啊,就你知我知和大老板知道,不需要声张的。” “省得有人眼红使坏。” “对了,小贝同志,最近大老板除了负责报社外,又在培养一批建筑行业的人才,承接各个单位家属院的建造。” “有些单位拿不出足够的钱来,就会拿着现房抵。” “如果您有意向的话,可以来寻我,在附近挑选几套房子。自家单位的房子,能给您便宜点。” “钱存到银行里涨得慢,了。 生怕小年轻守不住钱,给出诚恳的建议。 贝芸溪笑着点头,这些道理她都懂,而且还灌输给俩好友。 原本她也是打算买房子的,可是自从她猜测大佬绑定了自个儿后,便想着何时来个金蝉脱壳,那么再囤房子,就有些被绊住手脚了。 不过呢,大佬智商惊人,自己若是守着这么大笔钱而不花,肯定会被他察觉出什么来。 加上这段时间头饰的销路被彻底打开,已经被纪母、纪晴瑶和鲁新蕾她们经营成为规模,每天她都能有大几百块的分成。 她约摸着这笔生意的火爆至少能持续到年后了,有这么一大笔分成在,不过千八百块买一套小居室,并不会给她带来多少损失。 再说了,她刚刚又入手了两万块呢。 正好她买套房子搬出宿舍,减少与大佬的接触! 其实,只要能与大佬划清关系,哪怕让所有钱打了水漂,她着呢,老爷子就看到经过的贝芸溪,诧异又惊喜地招呼道:“小贝同志,你也住在这栋楼上啊?” 贝芸溪勾勾唇角,演,爷孙俩没去当演员真是浪费。 不过她瞧着屋里的模样,不像是刚搬来的,虽然她只是瞥了一眼,却觉得就是谷修齐喜欢的风格,简洁有格调。 那只能说,谷修齐将人心揣摩得特别精准,预判了她的选择! “哎呀,小贝同志你做人不厚道啊,老头我跟着你忙前忙后这么多天,是图你们单位给的补贴吗?” “我不过是瞧着小姑娘做事认真有趣,乐意帮忙。结果呢,你功成名就全身而退,我还被拴着天天跳广场舞……” 说起来都是辛酸泪呐! 老爷子可怜巴巴地说: “咱也不图你啥,请个饭吃点肉,总可以不?” 贝芸溪瞥了眼他身后的谷修齐,男人侧对着她,神色冷淡,可是她能从他脸颊上的肌肉瞧出来,他在紧张和期待。 她微微抿着唇瓣,眸子里闪过抹笑意。 大佬这么卖力下鱼饵,等着她这条小锦鲤上钩,那她不得晃晃他以示回敬? 是以贝芸溪点点头,冲老爷子招招手。 老爷子眼睛一亮,蹬蹬跑了两步,扭身没好气地冲着还杵在原地当柱子的孙子,挥了一拐杖,“傻愣着干嘛,小贝同志请吃饭呢,总不能让老头子白沾人家姑娘便宜吧?” “你跟着去吃,回头替我给请回来!” 他多聪明和机灵啊,一来一回,小年轻不就熟悉、亲近了? 唉,瞧他年纪这么大了,还得为儿孙的婚事操心。 谷修齐没动,却是抬起头看向贝芸溪,脸上询问的神色也染着些许可怜兮兮。 贝芸溪隐藏住复杂的情绪,眉眼弯弯地点点头,瞧着男人略微激动的神色,唇角的笑勾得更深了。 京都日报的地理位置不错,虽然不是市中心,却也处于繁华地带,隔壁就是商业界,各种商品和吃食应有尽有。 贝芸溪来到这里,一直忙着呢,除了那次跟好友出来打牙祭,也就早上的焦圈配豆汁,让她的口腹之欲得到极大的满足。 所以这次她索性去吃了正宗的京都烤鸭,古色古香的店面,服务员的穿着都是改良的中山装。 然而刚进铺子,老爷子都不需要自己找借口提前溜,就被熟人给邀请离开了。 谷修齐笑着道:“这家店铺的烤鸭挺正宗的,还好今天不是周末,咱来的早,不然排着队也不见得能吃上。” 贝芸溪点点头,烤鸭的香味已经将她的馋虫给勾出来了,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 俩人去了二楼,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谷修齐都不需要看菜单,就点了一只烤鸭和两个招牌菜,“多上一份春饼,鸭架熬成汤,谢谢……” 贝芸溪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情竟是出奇的平静。她因为是任务者,反而对活着有着极大的执着,不想自己精神错乱,最终闹得连自己都不记得。 能够早点摆脱任务者的身份,她有什么好坚持的呢? 再者,她也一向是随遇而安,从没有对爱情有着特别坚决的抵制。 可是她就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命运不能掌握在自个儿手里? 一想到这,她就会生出一股自己都不喜欢的怨气。 连带着她看向谷修齐,都是微鼓着腮帮,带些不开心的。 谷修齐微微一愣,反而笑着问道:“怎么了?” 她能够在他面前释放情绪,是不是代表着他在她心里已经有了浅浅的痕迹? 贝芸溪哼着一声,继续托着腮帮往外看。 “修齐哥,好巧啊,最近在大院里我都没怎么见到你。” “卓静回来了,咱们小伙伴们还没聚全过一次。周六晚上,修齐哥怎么也得腾出空来呗,咱们去刘家庄子吃涮羊肉吧?” “刘四儿不知道怎么,从蒙内弄来了一整只羊,可肥了。” “咱到时候再弄个铁架子烤羊肉串。” 虽然已经迈入八十年代,可是夏华的物资仍旧不丰,像是羊肉和牛肉都是稀罕物,价格也偏贵。 本来谷修齐想要拒绝,听到这话,他挑眉看向贝芸溪,“芸芸,你想吃羊肉火锅和羊肉串吗?” 这时候大家伙才将注意力放在贝芸溪身上。 当贝芸溪扭过头来的时候,那一行人忍不住倒抽口气。 实在是她容貌太盛,更重要的是她长得像极了苗家老幺! 苗卓静脸色煞白,紧握着拳头,内心似有所感带着从没有过的慌乱。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刚才盛情相邀的青年,呆怔地忍不住询问道。 贝芸溪不能说话,就是歪着头,漆黑明亮的狐狸眸子,静静地看向苗卓静!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23) 千人千面,就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孩子,模样相差也很大。 只是基因的作用之下,一家人还是有不少相似之处,就像是苗卓静,她与贝母不说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也有七八分相似。 细长的单眼皮、略微内勾的鼻子, 唇形更是略显丰满,还有那对招风耳。 苗卓静生活环境优越,养了一身白皙滑嫩的皮子,都说一白遮三丑,她模样也算是清秀,很典型的东方平原人的模样。 只是苗家人,尤其是苗父和苗母的容貌十分出色,家里的小辈哪个不是漂亮俊秀的,唯独她像是一只生在白天鹅中的丑小鸭。 小的时候, 大家伙还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很多人十来岁了那双眼皮才撑出来呢。 只是人都十九岁了,苗卓静的模样依旧寡淡得紧,也就那身清淡的气质,还能与苗家沾点边。 苗卓静扯着青年,笑着说: “亦然堂哥,好像那边空出一个桌子,咱们抓紧过去吧?” 说完,她又抿着唇露出抹羞涩的笑,看向谷修齐说: “修齐哥哥,周六晚上刘家庄子见啊。” “他们非得要给我举办个洗尘宴,我推不过,那就当作大家伙聚在一起的理由吧。” “大家都来,总不能少了修齐哥哥, 您说呢?” “谷爷爷之前还说,我, 我哪里需要人帮忙, 就找你呢,所以啊,我就借花献佛,先谢谢修齐哥哥,这样回头,我也能正大光明麻烦你……” 谷修齐神色淡淡,唇角勾起抹冷笑。 从那天他听着贝母的话,便清楚,这苗卓静是知晓自个儿身份的,甚至也知道溪溪的模样吧? 所以她鸠占鹊巢,还仗着大家伙不知道实情,当着正主的面,约他? 没等他开口,贝芸溪突然就低头翻腾起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个大红色的钱包,这是纪晴瑶去批发饰品的时候,特意给她捎带的。 除了钱包, 还有不少好玩又精致的小饰品,比如手链、耳钉、丝巾和小包等。 这真皮钱包的款式也新颖大气,取代了原主自己缝制的布包。 自然布包里的东西,也都被贝芸溪原原本本给转移到了皮包中,其中就包括一张贝家的全家福。 这还是贝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带着孩子们来城里过年,一家人将贝芸溪打发出去上兴趣班,而他们去拍全家福。 结果老师生病,原主回家正好撞见。 无奈之下,才有了这一张照片,还被原主当宝贝似的放到钱包中,这一放就是许多年! 照片一点折痕都没有,甚至边角都没有起毛絮,足以说明原主对其的爱护程度了。 然而如今这张照片,此时此刻却成为一种极大的讽刺。 贝芸溪轻笑着将照片放到桌子上,往前一推,点了点贝母,又指了指苗卓静。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年轻些的贝母跟如今的苗卓静相似度更高! 而照片中,那略大点的女孩儿,五官精致漂亮,就像是被p上的背景般,与贝家人格格不入,任由谁都不能违心地说,她贝芸溪是贝家父母能够生出来的娃。 毕竟,高中学历的人上过生物课,知道单眼皮的父母,是不可能生出来双眼皮的孩子! 贝芸溪不方便说话,也懒得写字。 可是谷修齐可以当她的嘴巴,直接不客气地说: “苗卓静,你跟这照片上的妇人更有母女相。” “据我所知,芸溪跟你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都是在京都第一附属医院出生的。” “我觉得苗家有必要检查下,子孙中有没有鸠占鹊巢的情况。” “还有,我爷爷是承了你们苗家的情谊,但是却不足以你们时时刻刻拿着子孙辈的姻缘,当做报酬。” 苗卓静浑身冰冷,看看冷酷着脸的谷修齐,又瞧瞧笑意盈盈的贝芸溪,眸子里闪过浓浓的不甘和嫉恨。 她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直接扭身下楼,飞奔出去。 “唉,小静……” 不管苗卓静是不是苗家的孩子,她确确实实是在苗家长大的,与他们有着十多年的情谊,哪能一下子割舍? 是以一行人急切地去追人,在人群后面的一位女孩儿直接恶狠狠地瞪着贝芸溪: “你是狐狸精,不可能是我们苗家的孩子。” “你勾搭了谷浩南还不算,又要跟我姐抢男人!”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周旋在男人之间,呸,水性杨花的人,谷爷爷才瞧不上呢……” 贝芸溪轻笑下,拿起手里的水杯泼上去,比划了刷牙的姿势。 “你……”那女孩儿懵了下,左右瞧瞧,见大家伙都在看自己的热闹,羞愤地跺着脚:“反正,反正我姐就是苗卓静,她在家里最受宠爱了,哪怕你是真得苗家孩子,也绝对不可能与她争宠!” 说完她也跑下楼。 而这时候楼下传来汽车刺耳的刹车声,便有人扯着嗓子喊道: “快叫救护车,有人出车祸了……” 贝芸溪扭头看去,就见穿着一身桃红呢子的卓静文紧闭着双眼、额头带着血迹、脸色苍白地被苗亦然抱在怀中! 她忍不住笑了下,侧头去看谷修齐。 后者淡淡地耸肩,“故意的,估计苗卓静觉得自己的身份快要暴露了,所以先下手为强,毕竟以她为人处世小心翼翼的方式,做不出来情绪失控、冲动地连车都不看就过马路。” “苦肉计罢了,是她自个儿对着车冲过去,不过,”说到这里,谷修齐略微担忧地看向贝芸溪。 “苗家情况挺复杂的,溪……小贝同志,你是想好要认祖归宗吗?” “其实回不回去都差不多,苗家人除了老爷子外,其他人的为人处世有些糊涂。说不定你回到苗家,反而没现在轻松自在。” 贝芸溪低头刷刷写着:“不知道你我之前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看到这句话,谷修齐眸子骤缩下,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她是要认祖归宗与苗卓静死磕到底,为了能增加自个儿的筹码,所以需要他的配合。 明知道自己被她利用,可是谷修齐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 他喉咙微紧,装作不经意地点头: “我们的约定当然算数,不是一直都没结束吗?” “只是暂时中止,如今继续进行呗。” “不过,这一次是中止还是结束,得由我来喊,可以吗?” 贝芸溪低垂下眼睑,点点头。 这会儿功夫,苗卓静已经被苗亦然抱着坐上刚才撞她的汽车,直奔医院而去。 刚才那小姑娘又跑上来,离着老远伸手指着贝芸溪: “都怪你,如果我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吧!” “果然我奶说得很对,苗家有凰妨人,这么多年家里遇事有惊无险,人人都平安无事,就你来了,刚碰面我姐都出了车祸……” 贝芸溪轻笑着从盘里捏出块肉,冲人瞄准下微微用力,正好就甩到那小姑娘不停张合、躲闪不及的嘴巴里。 鸭肉很香,尤其是裹了一层油皮,小姑娘差点没忍住要嚼了吃。 不过,她还是很有义气的,堂姐被欺负,她哪里能接受糖衣炮弹? 而且这分明就是贝芸溪在欺负人! 是以小姑娘愤恨地将鸭肉给拿出来,放跟前一瞧,差点没将鼻子给气歪,这是鸭屁股! 她从小到大也是家里娇滴滴的小公主,哪里吃过这玩意,甚至看到一眼都觉得受到了侮辱,更何况那鸭屁股被她含到嘴里…… 小姑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她脏了! 尖叫地将肉给丢得远远地,她眼睛泛红愤恨地瞪了贝芸溪一眼,捂着嘴干呕地再次飞奔下楼了。 谷修齐忍不住低笑声:“我还没发现小对象这么淘气呢。” 他又开始喊上小对象了,厚脸皮! 贝芸溪瞪了他一眼,也跟着抿唇笑起来。 小姑娘的心思很好猜测,至少在她面前,是藏不住分毫的。 贝芸溪知道自己是苗家的孩子,哪怕她刚开始没想着要认祖归宗,可是她也对苗家作了一番调查,省得到时候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小姑娘是大房的老四苗佳萌,算得上是小辈里容貌最出色的,而她也以此为豪。 她与苗卓静关系好,何尝没有绿叶衬红花的打算。 同样的,她对贝芸溪坚决的抵制和反感,亦是害怕在容貌上被碾压! 在世家中,哪里有什么单纯的孩子? 贝芸溪吃烤鸭都没有动手的机会,全是谷修齐一个个地卷好放到她跟前,伺候得那叫一个周到。 原主别看容貌极盛,可是她短暂的生命中,并没有享受到多少爱意,所以她被谷浩南肤浅低端的追求所俘获。 内心的苦楚,并没有随着她的消失而消失。 所以贝芸溪内心不由地泛着暖意和甜蜜。 吃过饭,谷修齐建议道:“街头开了个特别大的图书馆,里面书籍不论种类还是数量都很多。” “还提供办卡借阅服务,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选几本书?” 外面的华灯初上,昏黄朦胧,可是行人不减,这条街上的夜市格外热闹,能够从六点多持续到九点呢。 尤其是临近年根,忙碌一年的人们,荷包口都松了不少,会带着孩子们过来逛逛,像是赶集似的,比往常人数增加五六倍不止呢。 在生意火爆的摊位旁,人挤人也不为过。 贝芸溪年前没什么事情,一周只需要过去教大家伙一首新舞蹈,而且也有退休的舞蹈老师自个儿编舞。 她绘制了不少灯饰和头饰的花样,每次只拿出去几张,如今她手里的底稿都一指厚了。 贝芸溪确实需要点消遣,便轻轻点点头。 谷修齐直接坚定地握上她的手,大步往外走去,还一本正经地道: “夜市上人多,咱们走散了可不好再找到。” 男人的手宽大温暖有力,紧紧抓着她,挤入人群中。 在人多的时候,他会虚虚张开手臂,护着她走过。 贝芸溪瞧着男人坚毅的下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气,既然她在现实生活中,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像是陀螺般不停地进入到任务位面。 那她为什么在不受时空管理局掌控的位面中,还要委屈自己呢? 在这里,大佬并没有任何记忆,不定是他潜她,还是她潜他呢! 漫长而短暂的人生中,她也需要人陪伴着、宠爱着,时刻被人照顾呵护。 贝芸溪拧巴了两天的心,终于顺了,她眸子微微转动,在有人撞上自个儿的时候,便装作站不稳给撞到他怀中。 谷修齐浑身僵直了下,不等他有所反应,女人已经很快离开。 他鼻息下还残留着女人身上淡淡温热的馨香,浑身的血液在躁动。 他们从烤鸭店到书店,要横穿过夜市,人来人往中,贝芸溪就一次又一次被撞入男人怀中。 谷修齐受不住了,直接霸道地将人揽入怀中,硬邦邦地说: “我这不是占你便宜,是怕你被人给撞伤。” “再说天冷,你衣服穿得多,我,算不得我碰到你。”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提议对不对,这种甜蜜的折磨,太让人疯狂了。 贝芸溪抿着唇,微微挣扎下,也静静地任由他而去了。 等他们抵达灯火辉煌的书店时,谷修齐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 他暗暗地松口气,也随着女人离开,心里空落落的。 啥时候他才能正大光明,将人狠狠搂入怀中欺负呢? 那种渴盼,几乎成为他的一种执念,看着女人背影的眸子都泛着红光。 贝芸溪自从上班后,特别忙,没怎么有时间逛街,并不知道这里开办了一家新书店。 而且别看这里位于街头,但是转个弯,像是将车水马龙彻底隔绝开,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肃静而庄重。 书店果然大,不是国内普通那种规规矩矩的书架。 一共有五层楼,但是高度相当于十层了,每一层特别高,半层用于采光,半层则整面墙上都收录着书籍。 其余的地方都是各种具有艺术感的桌椅,中间是茶吧,提供咖啡、牛奶、果汁,以及免费的白开水。 四处都有绿植和警句名言,虽然夜幕笼罩,可是这里却灯光明亮,很少能寻到暗处。 贝芸溪眸子里遍是细碎欢喜的光芒。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24) 谷修齐笑着小声说:“我一猜你就会喜欢这里。” “走,咱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你再慢慢地逛,等挑好书,办了借阅卡,咱们喝点果汁。” “回去的时候,正好逛个夜市, 看看有没有想吃的小吃和有趣的小玩意。” 其实他更想邀请人去看电影的,在黑暗中看着文艺抒情的片子,更容易让感情升温。 只是他之前不清楚她的态度,贸然邀请,说不定俩人的距离又被拉开些。 他不敢逼迫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邀她来书店消磨。 贝芸溪轻笑着点头, 漂亮的眸子认真地巡视一遍,挑选了一处略微隐蔽的地方,便去投入书的海洋中。 挑了近一个小时,她抱着两本厚厚的侦探书,才意犹未尽地回来,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谷修齐已经点了鲜榨橙汁,香甜微凉带着淡淡的酸,格外爽口。而他也趁空替她办理了借阅卡。 俩人在夜市上又吃了点东西,才慢慢地往单位走去。 不过贝芸溪抱着书微低着头与谷修齐并肩走着,心里想着事情,一分神倒是来了个平地摔。 这里正巧是个小胡同,里面黑漆漆的,他们不想要绕远了,便图省事抄小路。 九点钟了,许多人家已经洗漱上床睡觉了,至少附近的平房中,很少有亮灯的。 谷修齐立马将人捞入怀中, 没有把控住力道,俩人撞到墙上,倒是来了个壁咚的姿势。 男人很快调整好姿态, 一个胳膊撑着墙壁,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身子微微弯着,俩人几乎鼻尖相抵。 冰凉的夜晚中,胡同中呼啸的北风,都吹不散俩人之间的那股暧昧。谷修齐视力极好,气息凌乱地盯着她的唇瓣。 他觉得自己往常二十多年的意志力,在这一刻一点点崩塌。 在他处于崩溃边缘的时候,贝芸溪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微微用力推着。 谷修齐不退反而将人彻底紧紧搂入怀中,俯身狠狠地亲吻上她。 自己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浓烈而出,全部以极致的火热向她倾诉。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完完全全笼罩住。 贝芸溪哪里有抵抗的能力,稀里糊涂地就由着他撒欢。 好在谷修齐听到有人同样想抄小路,脚步声往这边渐近。 他才刹住车,没当场将女人给办了。 他打横抱起贝芸溪,快步离开,等走出黑暗的地方,他气息已经平稳, 所有的理智终于回笼。 谷修齐暗哑着嗓子: “小对象,对不起,刚才我对你犯错误了。” “我是情难自禁,希望你能体谅我被你吸引又抗拒不得的心。” “我想对你负责……” 他的手轻轻摩擦着她的唇瓣,认真地说: “我想对你今后一辈子负责!” “我知道你在贝家受到了太多的委屈,也明白你内心的不甘。嫁给我,咱们组成夫妻,让贝家人仰望、恼怒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让苗家人也追捧你,后悔自个儿的选择。” “我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感觉的,能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吗?” 贝芸溪拽下他的手,反而被男人握个正着,轻轻摩擦把玩着。 她抬起头看向男人,那深邃漆黑的眸子中,盛着一个小小的自己,再也印不出其他的东西。 贝芸溪忍不住踮起脚尖,伸出手遮盖住它们。 谷修齐这一次直接把她再度搂入怀中,贪婪地拱着她的脖子,耍赖道: “反正我不管,我这一辈子就赖上你了!” “他们不喜欢你、利用你,那就让我来爱你,呵护你、保护着你,对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是不会放弃的。” 贝芸溪眼眶湿润,侧头啊呜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微微用力,似是将内心所有的情绪,也统统发泄出来般。 谷修齐忍不住低笑,小女人就像是小奶狗似的,看着张牙舞爪凶狠的要命,张着嘴咬人,但是她又精准地控制力道,不舍得真下力气。 微微刺疼的感觉,倒是让他心里越发滚烫欢喜! “唔,盖章了,那我就算你答应了!” 说着谷修齐狠狠地啄了她一口,抱着人就在原地转圈,“小对象,我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恨不能明儿个就跟你领证结婚。” 尤其是刚才他浅浅尝了她的甜,那心更加躁动不安,分分钟想将人给娶回家,好好享用! 贝芸溪就瞪他,自己不能说话,他就曲解她的意思? 虽然她没想着彻底拒绝人,但是她也没打算这么轻易就点头啊。 谷修齐笑着说:“瞧我这记性,既然咱们要正儿八经处对象,之前签订的协议就不奏效了。“ “走,咱回家重新签订一份,你想怎么要求我都可以……” 为了具有诱惑力,他还特别好心地建议到: “都说世上男人有钱就变坏,所以你得抓住我的命脉,往后我在外面赚钱,你在家里收钱,争取不让我身上携带多与一张大团结!” 贝芸溪挑眉,拿出本子开始写道: “不知道谷同志对一张大团结的购买力,有什么误解吗?” 迈入八零年代,春风已经吹起来,渐渐地人们的生活水平发生两级变化。 下海成功的人,已经腰里荷包鼓鼓。 可是继续守着自个儿铁饭碗的人,工资仍旧与之前没有多少变化,普通人一个月三五十块钱,却要养活一家人。 所以这一张大团结,很有可能是一口人一个月的开销。 谷修齐一愣,笑着说:“那我的零花钱多少,就由着小对象制定,我绝对服从!” 贝芸溪瞪他,继续低头写:“老实交代,你到底有多少产业,京都日报其实是你与别人开伙的?” “送房子也是你故意的?” 谷修齐摸摸鼻尖,讪讪笑道: “小对象可真厉害,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不愧是帝大的高材生,一猜就猜到了。” 他也没什么隐瞒的,从一开始也没打算隐瞒,“我,我家里在京都还算有点势力。我爷爷想让我披上绿衣,可是我觉得现在组织一切稳定,科技也发展得很快,往后需要的是高科技人才。”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反而觉得在经济方面,我可能做得贡献、服务的人群更多。” “所以我选择了与家里人端铁饭碗不同的自主创业。” “京都日报是我与朋友合伙的产业,他在暗地里,我在明面上。” “除了这,我将利润投入到建筑行业,召集不少退伍老兵跑工程,给他们提供不错的工资待遇,也能让他们拿得心安理得。” “还有,”他小心翼翼觑了贝芸溪一眼,“刚刚开业的图书馆,也是我独资开办的。” “还有现在街道上私家车辆不多,但是我敢确定往后,这车跟电视机一样,渐渐进入千家万户。所以我也召集了人,去国外学***技术,等他们回国,就是我开办车辆制造厂的时候……” “目前就这么多,主要是我手头资金不算太宽裕,而且还没发现什么可以投资作为长久发展的项目。” 贝芸溪挑眉呵呵笑,笔戳着纸:“所以谷修齐同志,如果没有发生的这一切,你是将那作为继宿舍外,第二处捕猎点?” 谷修齐连连摇头,“小对象,我对你的心是真诚的,奔着一辈子去的,绝对没有一点水分和虚假,更不存在玩闹戏弄你的成分!” 他声音急切、面色肃穆认真,恨不能将自己的心肝肺掏出来,给她瞧瞧。 “小对象,我是真得太稀罕你了,不知道如何能在你允许的范围内,慢慢靠近你。” “我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但凡你出现的地方,我都在你目光所及之处。希望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能立马出现,不让你受委屈。” “小对象,我们试试呗?” 他问的小心翼翼。 贝芸溪微垂着眸子,沉思的每一秒,都让他的心被攥紧一分,连小时候等待成绩,都没如此紧张害怕过。 女人唇角微微翘起,特别轻地点点头。 谷修齐呆怔一下,好像这个信号所含的意义重大、内容之丰厚,需要他许久才能消化掉。 可是下一瞬他高兴的直接窜起来,高喊一声,这还不过瘾,他打横抱起女人在原地转圈。 像是他这种平时喜怒哀乐从来不往脸上表露的人,能有如此反应,可见真是欢喜到了极致。 连带着贝芸溪也不掩饰,抱着他的脖子,笑得眉眼弯弯。 谷修齐可怜巴巴将人送上楼,连门都没入,一步三回头地下楼。 他忍不住后悔自己咋没将图书馆给建得远点呢。 不过他清楚,如果这会儿自个儿跟着女人进屋,肯定会控制不住发生点什么的。 虽然他肯定会负责,但是小女人会觉得自己不尊重她。 而且他也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她。 次日贝芸溪洗漱完,刚打开门,就见抱胸依靠在栏杆的男人。 谷修齐偶尔会抽根烟,要是平时等别人,他铁定要咬一根消磨时间的。 不过女人都不喜欢自家男人抽烟喝酒,所以他想用一点一滴的行动,表示自己对她的珍惜。 “走,溪溪,我们去后街吃早点,”男人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笑着说:“也别挑什么口味了,后街一趟全是早点铺子,咱就从第一家,每天不重样的挨个吃。” 贝芸溪抿唇笑着点点头,眸子里细碎的光芒,也泛出丝丝缕缕的欢喜。 俩人在一个单位里上班,谷修齐虽然是单位的大老板,可是身为老板的工作并不多,是以他明面上给自己的身份是主编。 只有经理、财务主任和总编三人才知晓他真实身份。 年前所有的单位都像是被按了加速键,任务量也多起来,每个人恨不能连轴转。 哪怕如此,谷修齐还是时不时就来美工部逛,一会儿给小对象冲一杯麦乳精,一会又拎来袋饼干让人垫垫肚子,又或者送个水果罐头。 惹得同事不停羡慕嫉妒恨笑着摇头打趣。 一天时间,他恨不能来八趟,好似全单位就他最闲。 这不人不知道从哪里翻腾出一袋坚果,又巴巴地送过来,“我要去财物,正好路过,最近小贝同志用脑过度,得吃点坚果补补脑子。” 说完,人也不逗留,狠狠瞅了女人一眼略微解馋,抬腿就要走。 贝芸溪无奈地拽住人的衣角,站起身将人按到自己的座位上,亲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他面前。 她低头轻笑着写了纸条: “请问谷主编,您一天往返八趟,锻炼身体呢?” “恐怕整个报社都知道,您跟我处对象了吧?” 谷修齐就撑着脑袋,目光缱绻地看着她,“正好,这样单位中就没有人敢再对你生出心思来。” 全单位知道又算什么,他还想着全世界人都知道呢! 贝芸溪瞪他一眼,“可是我没法安心工作啊,也会打扰到其他同事。” 谷修齐笑着摇头:“不会的,我家溪溪这么聪明,能力又强,哪里会被我打扰到呢?” “其他人受到影响,那是他们意志力不行,更是需要磨炼!” 他可真是什么都有理由。 贝芸溪微微叹口气,继续低头写道: “谷主编,刚开始您一天八趟地跑,等以后我们感情趋于平淡,可能您八天一趟的跑。” “您不觉得这样前后差别太大吗?” 谷修齐摇摇头,“不会啊,除非我不在单位,不然我恨不得将这里当成我的办公室。” “对了,不然我也调过来吧?” 贝芸溪瞪他,过分了。 谷修齐趁着大家伙都忙着工作的时候,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笑道:“好了,我不逗你了。” “我就是还不能反应过来,我现在是你正牌男友,可以谈婚论嫁的那种。” “溪溪,今早我爷爷还打电话问呢,啥时候带你回家见家长?” 见家长那就是要谈婚论嫁走流程了。 贝芸溪想了想,刷刷写了不少字,将纸条推到他跟前: “你之前说我可以提任何条件?” “我不喜欢太繁琐冗长的礼节,如果,如果见你们家长,就爷爷奶奶和父母,行吗?” 亲们,这个月作者君目前请了一天的假期。 不过手里的稿子告罄,更新不稳定,嗷,在努力调整中。 因为口罩原因,娃在家里,总是来求抱抱,甜蜜的负担呢…… 爱你们呦,能够一直跟读到这里,(`)比心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二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25) 谷修齐点头,“我也不耐烦应付那些叔伯婶娘的,到底是隔房,他们可不希望我们家过得好。” “我都不舍得说你一句重话,他们阴阳怪气一顿,将我媳妇气跑了,我去哪里哭?” “我只想给你最好的, 生怕哪里招待你不周。” “溪溪,咱有什么话都写出来,别闷在心里……” “这世上,除了父母,与你最亲密的人,只有伴侣了。” “别什么事自个儿扛, 现在你有了我, 往后啊, 我替你遮风挡雨……” 男人平时寡言少语,可是小对象不能说话,他若是再不吭声,那不就成了演哑剧了? 而且在她面前,他有说不完的话。 贝芸溪抿着唇重重地点头,心里的暖意,让她眸子都染上水色。 瞧得谷修齐那叫一个悔呐,原来小对象吃软不吃硬,若是这句话他在没人的地方说,是不是能够讨点福利? 这时候一阵杀气汹汹的高跟鞋声音,急促地在走廊中响起,且越来越近。 “谁是贝芸溪!” 一个长得明艳的妇人满脸怒色地叉着腰,站在门口。 紧接着还有个鼻梁上挂着银框眼镜的中年俊美男子,脸上同样带着戾气地站在她身后。 美工部的众人一愣,齐刷刷看向贝芸溪。 美工部相较于其他办公室略微凌乱,各种绘画工具、参考书籍、杂志堆满, 硬生生像是个堡垒, 遮盖住了谷修齐。 贝芸溪拿着笔和纸,紧抿着唇瓣站起来,走过去。 望着这对夫妻,她已经猜测出他们的身份了,这是原主的父母吧? 瞧着陌生又熟悉的容颜,她的心口泛着微微的酸楚和苦涩。 这应该是原主身体带来的情感残留,又或者说是一种惯性。 贝芸溪能够感受到,在她听到自己这具身体不是贝家孩子的时候,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她没法奢求亲情,可同样的原主也生出一种期盼,自己如此漂亮优秀,会不会得到亲生父母的喜欢? 可是瞧到苗父和苗母,那颗本就不热的心,更是尝到凉透的滋味! “你,”妇人还没啥感觉,但是男子怔忪在原地。 “你就是贝芸溪小狐狸精?”妇人直接恶狠狠地开火,“你勾搭我家静静的未婚夫就罢了,怎么还张牙舞爪地刺激她?” “我家静静这么脾气温和不爱生气的人, 被你刺激的哭着跑出去,直接被车撞晕,得了脑震荡, 昨天晚上被接连下了两次病危,现在还躺在病房中没醒过来呢。” “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嫁入谷家……谷家少夫人只能是我家静静。” 贝芸溪抿着唇笑笑,低头刷刷写得飞快: “我如何刺激她了?” 妇人气愤道:“你跟谷家小子吃饭,还一点羞耻心没有,如果你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我家静静这么乖巧的小姑娘,能这么惨地还躺在床上吗?” 贝芸溪又写到: “因为我知道她的身世,她的亲生母亲故意将她与我抱错。” “这样劲爆的消息,她早就知道了,却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演了一场苦肉计。” “我想以她谨慎心细的程度,估计这会儿也是装的。你们可以请医生……” 她还没写完,就被妇人给夺过去狠狠地撕碎了。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静静是我花了半条命生下来的,怎么可能被人换了?”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麻雀变凤凰。” “静静长相再普通也是我心头肉、掌中宝,我看你想过富贵日子魔怔了吧?” “退一万步说,即便你说得是真得。她因为你出了车祸,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还嘻哈地跟没事似的来上班?” “呸,我们苗家可生不出你这种冷情冷肺的小狐狸精。” “医生明明白白写得诊断书,这有假的?” “静静也是个小姑娘,没有你的刺激,根本做不出来如此冲动的事情。谁敢拿着小命去赌?” “那么多人看着她被汽车撞到,要不是司机及时踩刹车,那她现在都要躺在棺木中等着你磕头了!” “地上留了那么一滩血,你竟然还敢心思歹毒地说她故意的……” 贝芸溪静静地瞧着她咆哮,神色清冷又怜悯。 他们被贝家人耍得团团转,非但没有一点觉察,还甘愿被驱使。 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什么! 苗父这会儿也顺着苗母的话,脸上的疑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憎恶和嫌弃。 苗家是京都大家,在印刷行业独占鳌头,不少公交牌上都写着苗氏企业,名声很大,而且最近也有进军电子行业的打算。 往后苗氏企业会越来越红火,所以不少阿猫阿狗的都凑上来。 否则以她一个普通姑娘,又如何能寻上静静? 苗母一阵咆哮后,伸着手指着贝芸溪: “你就等着当被告吧!” “我家静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欺负的。” “既然你敢做,那就承受苗家的报复,呵,我倒是瞧瞧谷家小子能护你多久……” 突然苗母像是卡壳一样,手还保持着指着贝芸溪的姿势,瞪大眼睛看向站起身走过来的谷修齐。 “修齐,你,你怎么在这里?” 还是苗父脸色难看地问道。 谷修齐轻笑声,“苗叔叔,这话您确定不是明知故问?” “第一,这里是京都日报,是我的地盘,遇上我不是很正常吗?” “第二,我的小对象在这里,我来献殷勤,您们要是没碰到我,才叫奇怪呢。” “啧,刚才叔叔和阿姨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这苗家的修养真的是让人不敢恭维。” “难怪会养出的女儿,一不如意就往车上撞,自个儿不长眼睛、受了伤就赖别人?” “就连撞到她的司机,都很冤枉,真的是小心翼翼开车避让,祸还能横生,成为别人算计中的无辜牺牲品。” 苗母气得紧,可是碍于谷修齐的面,只能咬着牙再捂上优雅:“修齐啊,你脑袋瓜最灵活了,怎么也被这小狐……小姑娘给迷惑住,非得冤枉我家静静呢?” “这男人喜欢新鲜,可是漂亮的小姑娘,能处朋友却不能当妻子。你是谷家人,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父母想想啊。” “你们谷家儿郎,谁能娶了我们苗家的姑娘,谁便更有资格继承家里的产业……” 她说这话的时候,下巴微微抬起,那种贵妇人的傲气不由地带出来。 苗家是家大业大,可是跟盘踞在京都的老大哥谷家相比,就不够看了。谷家产业是不算多,单单一个做到全国规模的运输行业,就足以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不过谷家做生意不过是玩票性质,人家的心思不在这,老爷子也是鼓励孩子们端上铁饭碗。 只是家里的产业到底需要人继承,没有人能抗拒这个诱惑。 所以每一房的孩子,有听从老爷子安排,乖乖端稳饭碗,为族人保驾护航。 可每一房也会留一两个头脑灵泛的孩子,没有如老爷子的意,毅然决然下海经商,为的就是有资格继承家产。 在这些人中,谷修齐是其中的佼佼者。 苗家势必要将一位姑娘嫁给谷修齐的! 苗父也点点头,苦口婆心地劝道:“修齐,你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没有野心怎么可能到这样的私人企业拼搏?” “听叔一句劝,有才能的人,不见得适合从商。你们家老爷子把控着产业,往后肯定要分给你们。” “苗家对你爷爷有恩情,只要你与我家静静订婚,我们保证让家里的老爷子当说客,不能说你继承所有财产,但是大半还是可以的……” “我家静静在医院里躺着呢,如果是小感冒、肚子疼、脑袋疼的,还可以装装样子。这出车祸哪里能当苦肉计演的?” “修齐啊,叔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这枕头风听听就行,可别当真……” 这句话可是将贝芸溪放到玩意的位置上,还隐晦地表示这俩人已经偷摸在一起。 之前的话他都是压低声音说的,到了后面声音越来越大,别说整个美工部了,就是隔壁的两个办公室里的人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贝芸溪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不客气地泼上去。 茶水刚倒出来有一会儿,烫得人生疼却还没有达到起包的程度。 连轴转了几天,大家伙已经疲惫不堪,尤其是下午困顿不已,茶水浓稠,几乎一半都是泡得胀起来的茶叶。 如今全部一滴不剩、一叶不留地被贝芸溪泼到夫妻俩头上、脸上和身上! “嗷!”苗母拔尖嗓子就是一阵喊叫,“你个小蹄子、小狐狸精,欺负了我闺女还不算完,竟然不尊重长辈,对我们出手!” 这里又不是圈子里,办公室中全是普通小职工,在未来女婿面前,被如此对待,苗母直接炸了,也不管什么体面、形象的,张牙舞爪就往贝芸溪这里冲。 谷修齐想要上前挡住,却被贝芸溪给轻推到了一侧。 而贝芸溪也在人扑到跟前的时候,猛地一个漂亮转身躲过。 苗母刹车不及,被凳子绊倒,头噗通一声磕到桌子上,疼得她嗷嗷叫唤。 苗父不好插手,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贝芸溪,你家里人怎么教的你,尊老爱幼都不懂吗?” “也不知道品性如此恶劣的人,怎么就能在京都日报上班。我一定跟你们大老板说一声,将勾三搭四的你给开除掉,省的影响单位风气……” 苗母哎呦喂站着起身,额头一片红肿。 她瞧着贝芸溪年轻漂亮的模样,内心的火气更足,又继续不接受教训地往贝芸溪脸上招呼。 苗母的指甲保养得不错,染着漂亮淡粉色花汁,看的不是特别明显,就像是本身健康的粉色。 指甲修剪得整齐,微长带着弧度,不适合干家务,却绝对在打架的时候占优势,比如往那娇嫩白皙的小脸上扣下块肉,或者抓两道子! 贝芸溪这次没躲,而是在其手掌便凶狠鹰爪挠的瞬间,钳制住她的胳膊,一个角度扭转…… 苗母不过是个普通妇人,哪里有那么快的反应,在被人钳制住的时候,还下意识用了力道。 结果她冲贝芸溪的所有恶毒心思,都被返回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直接在脸上炸开,血成股往下流淌! 所有人都有些呆了,俩人的角度,正好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小姑娘不过是下意识挡了下,结果苗母的手上力道反噬到自个儿脸上…… 虽然苗母挺惨不忍睹的,但是众人在心里却默默叫了句好! “报警,必须报警,”苗父气得直接高呼道。 谷修齐挑眉,“您去报警啊,怎么说,明明阿姨的脸是她指甲太长自己挠破的。” 有人小声撇嘴说:“自己打架没占到便宜,自食其果反过来要报警,好没有道理。” “俩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句句难听,咱们的小贝同志才是文静的小姑娘,心地善良又热心……” 苗父苗母靠着动静招来的人,非但没给贝芸溪脸色看,反而瞧了自个儿的笑话。 打,打不过,骂,又不解气,俩人只能恶狠狠地表示,会让局子里的人插手,便气呼呼地离开了。 谷修齐握住贝芸溪的手,小声说:“小对象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贝芸溪抿唇轻笑,用另一只手写道:“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 谷修齐惊奇地看着她:“小对象,你可真是无时无刻不给人惊喜啊。” “你左手写字也这么好看漂亮?” 贝芸溪没有对苗父苗母抱有希望,刚才小小地惩罚下,心情不错,便轻笑着左右拿笔,一手画画一手写字。 办公室里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不停地赞叹叫好。 “小贝同志,你到底怎么练成的?这得费多少工夫啊?”有人忍不住问道。 贝芸溪抿唇写着:“小时候放学早,我基本上是在文化宫里过来的。上完课,就在书法班里靠着,直到我养父下班接我回去。” “我闲着无聊,字写得足够好了,就自个儿跟自个儿玩,一只手代表一个人,尝试着同时进行不一样的任务……”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26) 别人不清楚她的情况,但是谷修齐知道啊,想想照片上那白皙漂亮的小姑娘,可怜巴巴坐在教室练字画画等人的情景。 他的心都疼得揪在一起,只恨自己怎么认识她如此晚! 吃过饭后,谷修齐拉着贝芸溪去散步,手霸道地十指交握: “小对象, 这周末去我家做客吧?” “我不想等了,想让你有个家,能够为你遮风挡雨、给予依靠的家。” 贝芸溪抿着唇,拿出笔来,这是谷修齐特意给她制作的。 那笔的一侧安装小灯泡,哪怕在黑夜中, 一样能够让她写字交流。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过去, 以及我不能说话吗?” “我想要的感情,可不是一时被荷尔蒙掌控的激情,而是细水长流的一辈子!” 谷修齐笑着将人轻轻搂入怀中,“傻丫头,我二十六岁了,而不是十六岁,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如果我单纯靠着荷尔蒙掌控,会一身清白等候到你出现吗?” “小对象,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根本不清楚自个儿有多优秀。我生怕少看你一眼,你就被别人给叼走……” “人的一辈子能有多长呢,按照八九十岁算,我已经度过了人生三分之一的岁月,难道这不足够明白未来的三分之二,想要什么样的日子和伴侣吗?” “嫁给我,贝芸溪,他们不能给你的疼爱, 我给!” “他们让你受到的委屈,我来替你讨要,如果你想自己来,那我就站在你身后,绝对不会让你再被欺辱到……” 贝芸溪紧紧抱住他,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踏实。 如果,如果这是在现实中,她被人表白多好。 既然在现实里,她孤苦伶仃独自奋战,那她就在位面中,加倍享受被人疼宠的感觉吧! 她嗯嗯着,拿着头蹭了蹭他的脖子。 那温软又乖巧的模样,稀罕得谷修齐不行,恨不能将人揉入骨子里。 等将贝芸溪送回家后,谷修齐在院子里点了一支烟,静静看着她的窗户,等三楼的灯熄灭后,他才拎着钥匙出门。 谷修齐二十多年了,才遇到一个想要用生命守护的人,哪里舍得被人欺辱? 他先去了医院, 直接打听到苗卓静的主治医生, 一句话都没问, 直接拎着去了苗家,顺道还将自家老爷子接上。 谷老一听说准儿媳妇受委屈了,差点连自己暗封的权杖都忘了带。 “这苗老头真是越活越糊涂了,我得拿着棍子将他敲醒。” “他如果不舍得教训儿孙,那就让我来!” 那医生啥事也不知道,瑟瑟发抖地被按在车后座上。 他也想挣扎、也想逃跑,可是他两条腿跑不过三个轱辘,而且谷修齐身手好,跟拎小鸡似的,丝毫不将他的反抗看在眼里。 摩托车在夜晚飞驰,突突声让还没睡觉的人心里也跟着突突的。 苗家入手了一套四进的大宅子,宅子里又套着小院,光是花匠、保洁员都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谷修齐骑着摩托车,绕着苗家突突了一圈,才在大门口停下来。 老爷子冲门房嚷嚷: “我姓谷,给你家老爷子说一声!” “他老大哥来了……” 门房探头瞧了下,能在这里守门的,都是机灵、记性好,又做事妥帖周到的。 他笑着赶忙招呼大家伙进来,让另一位值班人员给老爷子打电话。 这排场全京都都挑不出几家来。 得到见客的回信,谷修齐直接让人将侧门打开,骑着车突突进去了。 谷修齐的记忆力不错,来过一次就能记得大概。 这突突声,惹得众人哪里有一点睡意,纷纷换上衣服,骑着车子就往老爷子这里赶。 苗老爷子披着袄已经在大厅里候着了,见到三个人来了,笑着上前欢迎:“谷老哥,您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谷老呵呵:“没事,我大半夜上你家串门子,蹭床睡?” “我家虽然不大,但是房间也不少。” 苗老爷子有些疑惑谷老脾气暴躁,笑道: “是不是家里哪个小辈惹您不开心了?” “你说出来,我肯定会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谷老点点头,看了圈陆陆续续赶来的小辈们,“你们家老幺呢?” 苗老爷子这边刚吩咐管家派人去喊,那边人已经赶过来了。 苗父和苗母已经换了身装扮,最显眼的是苗母脸上带着口罩,浑身遍是阴郁! 谷老直接发难问道: “五苗啊,虽然我说不干涉小辈谈恋爱找对象,可没点头应下,我孙媳妇必须有一个是苗家的娃吧?” “更没说,你家的丫头,就一定是我的孙媳妇!” “咋我听说,你们夫妻俩兴师动众,去我家修齐对象那里闹腾去了?” “那个小姑娘挺好的,咱们大院里的人都知道。” “我孙子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让小姑娘点头答应处对象。” “如果他们俩的事情,被你们搅合黄了,看老头子我的拐杖敲不敲你们!” 苗母很想说话,可是她的伤在脸颊,光是扯个唇角,都能疼的人脑袋发蒙。她只能瞪眼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苗父作为代表发言,“谷大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掰扯谁是谁的对象。” “我家静静因为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躺在医院里呢,昨晚上可凶险了,医生给我们家属下了两次病危通知。” “她但凡求生意志弱点,现在早就冰凉地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到这里,夫妻俩齐齐地抹了把眼泪: “那女人是没推静静,也没让静静往车上撞。” “可没有她的刺激,静静现在肯定好好的。 “所以那个小狐狸精就是凶手,明知道刺激别人会有各种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就故意将人往狠了刺激……” 苗母现在就负责悲伤心疼地哭泣、抹眼泪。 苗父一脸愤恨地说着,可个劲地将苗卓静渲染得格外可怜与无辜。 “静静都这么惨了,那个小狐狸精还笑嘻嘻地说静静是装得……大家伙都瞧着呢,地上的血迹到现在还有……医院给的病危通知、诊断书,难道还是假的?” 谷修齐突然将那恨不能缩成一团的医生,给揪到身前,“来,你跟大家说苗卓静真实情况如何!” 那医生从进入苗家大院开始,就已经明白这个男人抓自己来的目的了。 不是为了看病,而是因为苗卓静病重的事情。 他斟酌着如何开口,才能两边都不得罪。 就听谷修齐冷声说:“你最好如实地说,不然我明天就将你做的事情都公之于众,看看弄虚作假的医生,还配穿上白大褂不?” 那医生仍旧咬着牙不开口,实在是苗家的势力太大了,他一个小小普通的医生,哪里得罪得起? 谷老瞪着苗老爷子,“老苗,给个话吧,没有你的话,人家都不敢说真话,生怕被你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子孙们,给弄得家破人亡!” 这一句话下来,直接将苗老爷子打了个激灵,赶忙说: “谷老哥,您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我们苗家人向来安分守己,从不做仗势欺人的事情。” 说完,他就看向那位医生,努力装作和善道: “医生,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有我看着,没人能将你如何的。” 虽然说苗老爷子的话,不见得有多大的效力,可是医生还是硬着头皮道:“是苗卓静小姐胁迫我的。” “说你们苗家在医院有人,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就让我要么离开京都,要么离开这个行业。” “我,我就一个普通人,哪里能对抗住你们苗家,就,就只能配合她,将皮肉伤,说成了脑子震荡、器官受损……” 苗父愤怒地厉声道:“你不要胡言乱语,是不是谷家小子给你塞钱了,故意让你这么说的?” “我家静静被司机给撞伤了,又不是自行车,地上那么一滩血,怎么可能只有点皮肉伤?” “病危通知和诊断书都能造假?” 那医生小声地说:“是不好造假,但是我给你们也不是正式的啊,你们没注意罢了,”见苗父苗母要冲自己本来,他赶忙躲到谷修齐身后,继续说:“这都是你们闺女的主意,我只拿钱办事,没费一点心思!” “你们,你们也别凶,反正钱我没花,上面有你们闺女的血手印,真较真起来,我也不怕。” “大不了鱼死网破,怪只能怪我自个儿贪心,哪怕赌上自己的前程,我也得让你们苗家知道,权势不代表一切……” 谷修齐适时出声:“没事,但凡苗家做出一点不妥帖的地方,你就去京都日报寻我。” “我倒是瞧瞧苗家上报纸,让大街小巷都知晓自个儿的名号,是多了不起的事情。” 苗老爷子拉下脸来,“谷老哥,这就是你们谷家对待我们苗家的态度?” “什么时候一个孙子辈的人,敢对我们苗家指手画脚?” 谷老也不惯着,冷笑: “苗壮丰,难道不是你们苗家,一直抓着对我有救命之恩,得寸进尺,将谷家成为你们狐假虎威的依仗?” 几十年的事情了,苗老爷子早就忘了刚开始的忐忑。 加上这么多年苗家顺风顺水,诸多人对他都是捧着敬着,人上了年纪就会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了基本判断,也就是老糊涂的成因之一。 他神色淡淡,“谷西芹,当年在战场上,如果不是我替你挡了一枪,避开重要部位,现在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盛气凌人地指责我们苗家的不是?” “你疼宠爱小辈没事,但也不能是非不分、忘恩负义吧?” 谷家老爷子已经退休了,哪怕他人脉宽广,那也是人走茶凉,能翻腾出什么样的水花? 谷家在运输行业是龙头老大,可是影响力也一定,而且老爷子想不开,打压子孙们经商的念头,固执地希望他们端上铁饭碗。 所以如今苗家和谷家就商业方面来看,算是并驾齐驱的,而且往后苗家也绝对会超过谷家。 他完全不需要再顾忌谷老的面子。 更何况这里是他的地盘,不需要对谷老再阿谀奉承、伏低做小了! 谷老气得差点仰倒,扶着胸口被谷修齐扶助。 “你啊你,苗壮丰,当初事情是什么样子,你真忘了,还是谎话说多了,你都忘了真相?” “当年你不过是想要搏个前程,明明我能躲开,你非要上前多此一举!” “或许你不知道,但是周围的同志们看得清清楚楚,你受伤了,但是我却闪开一米远的距离。” “可能你更没有想到,在档案中,这件事是被记录下来的,为的就是你老糊涂后,上演今天这出。”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永远真不了!” 苗老爷子睁大眼睛,粗喘着气:“不可能,你,你好歹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能为了逃避恩情,故意造假?” “你们既然知道,为何又任由我向你索要救命之恩?” 谷老呵呵冷笑:“我不过是念着之前的兄弟情义,哪怕你为了前程,可上前挡这一下,也是需要勇气的。” “我平时顺手帮衬你一把,没想到被你误解这么深。” “再者,我一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苗家做下多少事情,总有要赎罪还债的一天!” “今天来,我是给我孙媳妇讨个公道,也是与你们苗家划清界限,省得回头你们再做什么糊涂事,攀扯上我。” 苗家为人处世太不讲究了,才迈入八十年代,春风不过吹拂三四年,他们就高调如斯,确实不宜深交。 谷修齐淡淡地说:“明儿个一早,我会找权威专家,给苗卓静同志做个全面检查,看看车祸到底多严重。” “也好让司机对你们做出相应补偿。” 说完,三个人离开了。 等人走后,苗老爷子脸色阴沉地看着众人,直接将身边的古董花瓶,冲着苗父苗母脚边砸去! “我看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白手起家,创造了咱们苗氏企业,往后发展前景广阔,但前提是咱们得有雄厚的人脉支撑。”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四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27) “在京都,没有谷家人,或者说他们放出一点与我们闹掰了的风声,那么我们苗氏企业压根没法发展壮大,只能是昙花一现的笑话!” “你们怎么就如此心大,到处折腾?” “如今还折腾到了谷西芹的心头好上?” “我看你们是舒坦日子过得太好,浑身痒得想找事吧?” 苗老爷子越说越气得慌,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这么多麻烦事来,惹谁也不能惹谷家啊! 虽然他在家里都是和和气气,很少给人脸色看,但是苗老爷子到底是一家之长,该有的威严丁点不少。 众人不敢吭声, 任由他训斥。 末了,才有人小声地争辩: “老爷子, 都怪小五跟他媳妇, 要不是他们心大想要将谷修齐变成自家女婿,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对,静静瞧着文静懂事,但是谁心眼都没她多,也不知道这孩子帮谁,小五跟他媳妇的心眼都长在她身上了……” “找对象谈恋爱都是孩子们的事情,他们打打闹闹没什么,咱们当家长的万不能参与……” 一个人开口,其余的人也纷纷将责任推脱到苗父和苗母身上。 苗母不能说话,急得眼眶泛红。 苗父摆着手赶忙解释: “怎么能怪我们呢,难道你们就没这个心思?” “你们是嫉妒静静比你们家闺女,更惹谷家小子注意!” 大家伙呵呵着,“但是我们也没脸大地,讨不来女婿, 就去人家小对象那里耀武扬威, 把谷家彻底惹急了啊?” 苗老爷子是比较偏疼五房, 谁不喜欢漂亮、嘴甜的孩子,但这个宠爱是有前提的。 如今五房将苗家的前程给毁了大半, 老爷子哪里还有往日的慈爱,怒气道: “你们抓紧去医院,将那丢人的玩意给领回来。” “回家后,你们要么在家里面壁思过三个月,要么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等谷老消气后,他再带着儿孙上门郑重道歉。苗家和谷家这么多年的情谊,不可能说断就断。 小辈们不懂事,他也话赶话说得不好听,但是只要他肯舍下老脸亲自去谷家赔礼道歉,这事应该能翻篇了! 苗父和苗母哪里敢说什么,点点头,觉都不睡了,就骑着摩托车直奔医院。 果然等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苗卓静正盘腿偷吃饼干呢,哪里像是有事的人? 一天时间,苗父和苗母感受到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觉, 里子面子所剩无几,在家里前途渺茫, 内心的火气蹭就窜上来了。 苗卓静愣了下, 刚要瘪嘴委屈呢,苗父的一个耳光啪叽上来,直接将她扇倒在床上! 苗父几乎是咬牙切齿低吼道: “苗卓静,你为了个男人,跟我们耍心机?” “你不知道家里因为你,闹翻天了?” “还想进谷家的门,啊呸,谷家老爷子直接上门,要跟咱们苗家人断了关系……” 苗卓静都来不及为自己从小到大挨得第一个耳光计较,就听到涵盖诸多信息量的话,呆呆地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一句话,问得苗父和苗母有些心虚,好像是他们为闺女打抱不平,直接找上了贝芸溪,还想着大打出手,结果,结果就控制不住事态的恶性发展了。 一瞧俩人的神态,苗卓静心里暗道不好,着急地一手拉一个:“爸妈,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气,可是你们刚刚对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总得让我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咱们也好及时补救,别让事情继续恶化啊?” 自家闺女从小就聪明,几乎她十岁开始,就拿到了家里的话语权,很多事情,苗父和苗母要跟她商量的。 听到她这么说,夫妻俩心里略微舒坦、平静,别别扭扭没有丝毫隐瞒地,将事情给说了。 不过他们肯定会按照利于自己的话说。 一听俩人寻到贝芸溪面前,非但一点便宜没沾到,反而惹怒谷修齐,带上老爷子和医生,揭穿了她的骗局,与苗家断了关系。 苗卓静便真想晕过去,恨不能昨天就将自个儿给撞死! 果然苦肉计不是谁谁都能用的,怪她对自己狠不下心来,只剐蹭下皮,原本她只想着惹苗家人心疼,哪里料到这对蠢货不按剧本走,还自以为是地超常发挥。 呵,苗家就靠着老爷子支撑,花钱砸出来小辈的名声,苗父苗母与传闻中的才貌双绝差得十万八千里。 学习好不代表通人情世故、情商在线。 也不知道他们,咋真能生出来才貌双绝的贝芸溪!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深吸口气说: “爸妈,我们听爷爷的,先回家闭门思过,让大家伙将这个事给淡忘了。” “咱们啊,还跟以前一样,特别听爷爷的话。而且,”苗卓静咬咬牙说:“你们跟爷爷递话,就说我接受家族联姻!” 自家闺女多心高气傲,他们很清楚,自小她努力学习、交接好所有人,就是为了能在婚姻上获得自主权! 而她的付出,确实得到了些回报,老爷子发话了,她可以先在圈子里寻自己喜欢的,拥有一定的自主权。 没想到如今因为这点事情,就让她主动做出妥协。 闺女的听话和懂事,让苗父和苗母又忍不住心疼,爱意泛滥了。 “静静,你,你想通了?” 苗卓静苦笑声:“什么想通不想通的,我接受家族供养,就要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我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 “原本我以为自己能有更好的选择,谁知道,他看不上我。” “也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不如听爷爷的安排,起码,爸妈在家里也好过些。” 一听闺女做出让步,是为了他们,苗父苗母感动又愧疚。 一家三口忍不住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苗卓静眸子里冷然,不是她妥协,而是没有时间了。 如果她不尽快将自己的婚事敲定下来,那等她的身世爆出来,那她会被打出原型,褪去华丽的衣衫,成为灰头土脸的市井小民! 所以她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相信苗老爷子会好好利用她这个棋子,助力下苗家的未来。 正因为这个作用,哪怕之后她的身世被爆出来,苗家也会主动替她捂住,并不会影响她的生活品质。 那个时候,她才算真正完成了麻雀飞上枝头的华丽转身! 至于贝家那群人,如果他们识相的话,她能暗地里改善下他们的生活,可若是他们贪得无厌、得寸进尺,那她不介意让他们离开京都,甚至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怕疼,对自己狠不下心来,但是对别人,她却不用各种顾忌。 亲生父母又如何,从他们将她与贝芸溪对调后,就默认了自己不再是他们的闺女。 自己不过是他们攀附权贵的棋子、捷径,他们永远不知道,在世家中生活有多辛苦,她从懂事起就已经步步为营了! 所以,他们最好能够认清楚现实…… 一夜无梦,贝芸溪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起床后,她照例喝了杯自己配置的润养喉咙的中药茶。 她已经重生一个多月了,其实前两天她就能开口说话了,声音与原主没有太多差别,小姑娘娇软的声音,哪怕生气起来也像是一种撒娇。 唔,与她的性子略微有些不相符,加上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来天就能养成,她竟然,竟然懒得开口,宁愿用精练的话或者简单手势来表达。 再者,贝芸溪长得漂亮,工作能力强,还有个如此出色的男朋友,哪哪都能让人羡慕嫉妒恨到疯狂,可是越是好的人,有着致命的缺点,反倒让众人心理平衡,甚至还愿意怜悯、同情她,嫉妒之火也会瞬间熄灭。 比如“人家不过是个小哑巴,连话都不会说,我能跟她计较?” “如果她的一切需要我用嗓子去换,那我还是选择平庸吧……” “果然上天是公平的,给人一部分,同样也会收回一部分的……” 所以,贝芸溪连挣扎都没有,继续摆烂当个小哑巴,换取自己生活的清净。 自从贝母来寻贝芸溪,得到这丫头知晓身世的事实后,怕惹怒了她,只能憋屈地在家里直转悠。 贝父也是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抽,“都怪你,什么时候提这个话不好,非得在她回家的这天!” 贝母也委屈啊:“平时这丫头都是卡着点回来,从没早过也没晚过,我也没想到她耳朵这么尖。” 贝父气哼哼着:“那是以前,现在她开始实习了,又认识了大院子弟,时间肯定不同了啊。” “这丫头也太没良心了,咱们好歹养她长大,知晓身世又如何,难道咱们就不会她爸妈了?” “呵,你也真是的,她一吓唬你,你就跑了。” “咱没卖她,就不算人贩子。我们就咬住当时护士给抱错了,其他的一概不认,看看她能怎么办?谁也不能给咱定罪!” “再说了,我就不信她不怕咱去她单位闹腾,念了帝大又如何,端不上铁饭碗,一样白搭。” 贝母忍不住小心地问: “那她也豁出去到咱们单位来了呢?” “我们丢了工作,可就是连房子都没了!” 这筒子楼在职工退休前,还不彻底属于个人。 如果他们的工作和房子丢了,还能谋算什么呢? 贝父冷笑一声: “不孝这个名声,运用得好,就是单向剑。” “咱们能将她从工作中挑下来,她却不能将我们如何。” “毕竟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难道不知道,咱们自己的孩子都不去文化宫,却送她去?谁是这样的傻子?” 至于文化宫老师惜才,主动减免贝芸溪学费的事情,他们谁都没有声张。看在别人眼中,可不就是他们舍得给大女儿花钱? “只要我们将她拉拔长大,就是她的父母,单位凭什么要辞退我们?” 贝母一听也对,父母具有天然优势的! 虽然他们对她有着各种打算,但是他们还没有付诸于实践,那他们就没错。 “孩子他爸,如果她去苗家要认祖归宗呢?” “我们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贝父轻嗤一声:“苗家是她随便进出的吗?” “她说自己是苗家人,这天底下长得一样的人多得是,也没有啥血缘关系。” “世上蹊跷的事情多了呢,就是俩孩子同在一个医院出生,可档案中又没精确到时间。咱咬定不知道!” “静静被苗家精心养大,那家人对她是真疼,即便猜疑她不是自己的孩子,十九年的感情,哪里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贝父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格外阴狠: “贝芸溪自己不珍惜名声,在大学里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如今身边又火速换了一个。” “那水性杨花的她,为了攀附权贵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贝母也连连笑着小声拍掌。“那我就吃完饭出去跟人含糊提两句?” 贝父点头,“别说太多,就捡事实讲,由大家伙随便想、任意传。” “苗家要知道她品性如此恶劣,不见得会认呢……” 很快鞋帽厂和附近的厂子里,突然盛起关于贝芸溪的谣言,各个都信誓旦旦自己掌握的是一手资料,句句属实。 “你们听说了嘛?就全真鞋帽厂那个最漂亮、琴棋书画都会的小姑娘贝芸溪,考上帝大的那个,进了学校后被人带坏了,男人换了好几个,肚子里还揣上了娃……” “贝芸溪听说过没,就以前一高特别好看的、学习好的那个小姑娘,上了大学就堕落了,给人当小三,结果被毒哑了……” “……真是水性杨花,眼见要实习,又攀上了人直接去京都日报上班去了……” 这话像是季节交替时候的风,忽左忽右的,揉成了不同的版本,倒是让有些怀才不遇的人记心里了。 京都日报是个特别不错的单位,那工资福利待遇是出了名的好,但是其挑选员工的要求也极高。 不少在学校里的佼佼者,都碰壁不得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五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28) 这种竞争对于世家子来说没什么,他们压根不需要自己投简历,直接就被内招了,可是普通人家,是将大学当成了龙门。 鱼跃龙门后,指望的就是能寻个不错的工作,往后余生体面又富足。 这种机会很难, 又像是个小龙门般,需要他们全力往里面跳跃。 可是他们现在知道了,还有些人竟然凭借着样貌和身体,将机会的困难程度又给他们拔高一截,能不气愤和不平吗? 是以有些人直接写了满满三四页的内容,投到了京都日报的死对头京娱都报那。 同行的竞争很激烈,在发展的时候难免会有区域交叉、妨碍, 甚至会为了一个项目, 达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这私人创办的报社中, 一共有两家最为显眼,京都日报和京娱都报。 前者不过分追求热度,而是在认真做媒体人,力求信息真、意义深远、眼光独特,以报纸新闻独特的魅力,攥住大家伙的喜欢。 加上大老板背景深厚,又是承接的老牌企业,京都日报不到一年的时间,直接从低谷跃到了巅峰,口碑极佳,也颇受上面人的喜欢。 而这京娱都报就纯粹追求热度,什么新闻抓人眼球,便播报什么,胆子格外大,对外号称没有不敢报道的事情。 可是,京娱都报多少有些不顾道德层面, 只一味地追求噱头, 在真实上夸大、歪曲, 每周一首版的内容,总要在京都乃至全国,掀起波震惊的,所以他们家报社的销量格外惊人。 两家报社的办社、发展的理念截然不同,从一开始就互相看不惯,明里暗里来往许多次了。 是以在诸多信件中,这封漆黑信封中,披露京都日报招聘内幕丑闻的来稿,迅速被传递到了总编手中! “哈,真是有意思,”那总编将信翻来覆去看了三四遍,笑着摸着下巴眯着眼,拿着手指弹了下信纸,“这京都日报好歹是咱们的同行,不能闹得太过,就把第三版一半的位置腾出来。” “也不用写稿子,直接将这份稿件复印一份贴上去,就说咱们好心, 特意拨出来版面给那无处申冤的匿名者一个诉说地, 也算是当了一次传声筒, 希望京都日报能好好约束下管理层……” “这办报人的心思不正,传递出来的东西肯定也是肤浅的、表面的东西,我最瞧不上他们报社想赚钱,又端着的虚伪!” “也别等周一了,我看呐就明天周天安排上,给大家伙周末个乐呵瞧瞧……” “记住啊,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别咱们的报纸还没印刷出来,就被那边得到消息给截胡了。咱们不光耽搁了明天报纸的上架销售,还惹了一身骚……” “啊对了,记得在平时印刷量的基础上,给我多一两倍!” “不过是浪费些纸张和油墨,万一京都日报想要给咱们增加销售额呢?” 总编耐心地将方方面面都交代好,才让人把稿子给拿走。 虽然这总编姓许,却是苗家的女婿! 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苗家可出了不少力,所以到了他回馈苗家的时候了。 前几天苗家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原原本本地传到了他耳中,甚至还包括了贝芸溪和苗卓静疑似被抱错的事情。 身为媒体人,他早就派人将这事给打探得清清楚楚,正准备交给下面的人好好真真假假编排一通呢,没想到就有稿件送到他手中。 他们自己写还得斟酌下,把控一个度,否则会承担京都日报疯狂的报复。可现在他们原原本本将稿件贴上去,都不需要他们润色,里面的愤慨、痛斥就够劲了。 哈,要么说这江山和美人是不能同时拥有的。 这一次京都日报的名声肯定要折损一波了,能看到他们的笑话,许总编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他也坐不住了,去拿了一份稿件的复印件装入公文包里,骑着自行车就往苗家宅子而去,要先跟老爷子分享下好消息。 京都日报的成功可不是简简单单办好报纸,包含了许多看不到琐碎又系统的工作。 三栋办公楼里,大家伙没有一个清闲的,每人工作繁重。 其中有个部门,就是每天查阅京都乃至全国报社的报刊、杂志,学习人家办报理念、各种报道内容与形式等,将自家报社需要学习的地方,都给摘抄下来汇总,再在每周一、周三下午,全体员工学习交流会议上,复印成资料发放下去。 所以京都日报几乎不会错过任何重大消息,这个部门相当于是单位的眼睛了! 是以京娱都报的报纸刚出来没半个小时,就已经被转手交到了谷修齐的手中。 他神色冷然地将缩印的图片看完,直接站起身拿给了贝芸溪。小对象不需要他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的保护,涉及她的事情,得让她及时知晓。 贝芸溪大体浏览了下,唇角勾起抹淡淡的笑意,把玩着笔沉思下,写道:“虽然投稿的人故意改变了自己的字,可是一个人一二十年的书写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我知道是谁,高中的一位竞争者,原本俩人成绩差不多,年纪第一第二轮流做,不过后来,我被帝大录取了,而他抗压能力弱,踩线考入了京都师范。” “每次寒暑假的时候,我们会在单位的图书馆见到面。” “就我跟你去鞋帽厂的前一个月,我回去时,他还特意跑到我跟前,耀武扬威地说,要被京都日报给录取了。” “唔,我那时其实没将他的话往心里记的,谁想到他没能进来,我却被特招了。” “加上贝家人肯定回去说我的坏话,他可不就嫉恨在心,以这种方式报复我,坏我名声,让我在京都日报待不下去……” 贝芸溪慢悠悠地写了两页纸,简单描述下自己的猜测。 她的嘴巴像是被胶水给黏住般,懒得动弹,宁愿手费劲巴拉地书写。 不过人的字好看了,她写字的时候是带着种享受的心态。 谷修齐见她脸上没有一点怒气,便知道,小对象的心态不错,并不太看重舆论。 他低声说:“溪溪,京娱都报的影响力不算小,每天的销售量很大,几乎每个单位都有订购。” “上面没有你的照片,但是你的名字却频繁出现,还有你的容貌特征和学历……” 很容易让知晓她的人,将这事与她对应上。 尤其是帝大学生们进入的都是好单位,每天看报纸是基本日常,所以今日这份报纸肯定有她大半校友浏览了。 贝芸溪轻笑着,低头写着:“我从小到大因为容貌原因,名声一直不大好,就是到了大学,依然如此。”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我要将那个人和京娱都报一起告了。” 谷修齐挑眉笑着说:“那我会给你提供一切助力,咱们是行的端做得正,那他们就站不住脚,不要以为随便写一封信和将这封信报道出来,就不承担责任。” “我们不是不反击,而是需要一击必中!” “再说了,报纸是很严肃的地方,哪怕京娱都报的理念是致力于民众的精神生活丰富,那也不能随便侵犯人的隐私,成为谣言传播地。” “京娱都报最近太过猖狂,而且针对我们报社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我们京都日报会跟你一起坐上原告席……” 贝芸溪轻笑着看他。 谷修齐忍不住坐得笔直,“干,干啥,是不是觉得你男人今天格外帅气,有魅力?” 她瞪了他一眼,手指在脸颊上刮了下,不害羞! 谷修齐低笑声:“这不叫不害羞,我在陈述事实啊,虽然我不太注重外在,可是我的审美很在线,每天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帅到。” 贝芸溪诧异地瞧着他,果然人是视觉性动物,很容易被自己的眼睛给欺骗到。 谁能想象到如此冷峻、一本正经的男人,私底下竟然自恋到这种地步! 谷修齐很享受女人盯着自己的样子。 虽然小对象不能说话,可是她的神色就显得格外生动有趣,那盛满自己的漆黑湿漉漉的眸子,能让人心给软化了。 他不是个多话的人,可在她跟前却能自言自语许久,尤其是逗得她瞪眼鼓腮的时候,他心情愉悦至极! “让我猜猜,小对象不会想着,我是不是看自己看就久了,审美提高,眼光挑剔,普通姿色难以入我的眼睛,所以我才对你情有独钟?” 贝芸溪呵呵,并不,她是纠结这种事情的人吗? 喜欢就是喜欢,容貌是一个人的加分项,她完全能做到让人被自己的容貌吸引,再被内在拴住! 男人捏捏女人的下巴,滑嫩娇软,跟嫩豆腐似的。 他怀疑豆腐西施或许并不真得是卖豆腐的,而是这肌肤似豆腐,让人忍不住吞下肚。 “其实也不尽然,”谷修齐丝毫不掩自己眼中的情愫,“我对你确实一见钟情,这种不是简单容貌上的吸引,而是一种来自灵魂冥冥之中命定情人的感觉。” “果然我与你相处越久,那种情绪发酵膨胀,恨不能让我将自个儿献祭给你,唔,就像是螳螂家族一样,心甘情愿!” 贝芸溪抿着唇笑。 可不嘛,自己是他契约任务者。 位面的来客像是她这种的任务者,又或者需要任务位面来排遣各种负面情绪的大佬,对于伴侣的挑选要求很高。 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即便记忆残缺或者暂时清除,可是骨子里的有些东西是如影相随的。 他们不会随便在位面中寻找伴侣,至少他们的眼光不允许。 但更多的任务者和大佬们,将这当成游戏,走肾不走心,那就没那么高的要求了。 大佬能从诸多任务者中,挑选出她来,肯定是她各方面都让他满意。自然到了位面中,俩人的吸引力格外致命。 什么三生三世,他们都多少个位面纠缠了? 谷修齐还继续美滋滋地说: “你肯定是上天送给我的媳妇。” “被我赖上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甭想着逃离了……” 腻歪会儿,谷修齐询问她要不要将市面上的京娱都报给买断,缩小下影响,而且还要向印刷厂施压。 同时他们尽快走流程,把京娱都报和那个人告上法庭,争取将对她的影响降至最低。 贝芸溪摇摇头,写道:“谷主编,你问我不如问自个儿,这种法子只会让京娱都报越发猖狂啊,觉得我们怕了。” “再说,我觉得他们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晓,报纸发放量肯定比往日多得多。我们压根杜绝不了……” “不过呢,今日报纸的影响越大,反而越对我有利!” 他是害怕她受到伤害,不过这会儿看来,小对象心理强大,压根不将这份报纸放在心里。 俩人略微商讨一下,谷修齐便拿着报纸离开了。 苗家人清早吃饭的时候,人手一份报纸,在第三板块上就有关于贝芸溪的荒唐人生,以及京都日报招募的不公。 “呵,我就说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咱们啥都没做,就已经有人看不过去了……” “这次谷家脸丢大了……” “不行,待会我得跟人说说,这贝芸溪啊,可是谷修齐正在处着的对象……生活不检点、尖酸刻薄,哪里有咱们苗家的姑娘好……” 苗家人都幸灾乐祸地说着,纷纷表示要好好替谷家广而告之,警示大院子弟们找对象,一定要睁大眼睛,可千万别被人的容貌欺骗,品性才是第一位的! 老祖宗们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话,可不是虚的,全是经过多少人凄惨的教训才得到的真理。 像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结婚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更是两家人各种习惯、认知的碰撞! 在城南鞋帽厂,这份报纸也很快攥取到众人的目光。 京娱都报可是大报社,只有厂办公室里才有的报纸,而且据说每个单位都有,虽然是私人创办的,可是其影响力丝毫不输于组织内部的。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29) 能登上报纸,对于市井小民来说,那绝对是祖坟冒青烟的大事。 别说他们自己了,就是熟悉的人能上报纸,还是销量如此大的报纸,也足够众人当成谈资议论好几天的。 “哎呦,贝芸溪不就是咱厂贝师傅的闺女嘛?考上帝大那个, 咋追男人追到报纸上了?” “哪里,我瞧瞧……果然是,我就说小姑娘长得漂亮,心思就活泛,考上大学不正儿八经学习,非要往男人身上使劲……” “真是丢人,咱们鞋帽厂都跟着有名了……” 大家伙是气愤难当又带着股隐隐八卦的兴奋。 有些好事者,直接拿着报纸将贝家人给堵住,“贝师傅啊,你们怎么教育的娃,离了男人不能活吗?” “学习好、品德败坏,还不如我家孩子呢,起码人老实,没那么多坏心眼……” “我就说那孩子长得好看,你们别太惯着她,全厂区有几个人舍得从小送孩子去文化宫……” 贝家人蒙了,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抹着脸哭,这次他们没有一点辟谣的意思,反而以亲身说法坐实了报纸上的言论。 “哎呦喂, 你们这是在戳我的心肝肺呐, ”贝母伤心欲绝地捶着胸口,干嚎着:“我们家早就不认她的!” “人都说这大学不能上,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果然我们辛苦将她拉扯长大,结果她不知道怎么魔怔了,看到一个跟她长得像的妇人,非说我们将她抱错了, 她其实是小姐命……” “可没将我给伤心死了,就一个赔钱丫头,我们让贝家人看开些,“你们将她拉拔长大,尽了当父母的责任。她在外面如何作,也不是你们能够管的。” “大家上班很忙,哪能看出这孩子长歪了……” 贝家人抹着泪满是伤心地应着, 实际上他们心里早乐开了花,不管如何, 这贝芸溪的名声坏了,他们心里那口恶气也狠狠地出来了。 坏名声在全京都都传遍了,苗家人还会要她吗? 而苗卓静是苗家精心养大的,耗费了数不尽的心血和财力,苗家人肯定不乐意割舍。 等将众人送走后,贝父高兴地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一口说: “咱们家静静往后真正踏上了富贵路,不用害怕贝芸溪去跟她抢夺咯……” 贝母嗯嗯着,“对对对,不知道哪个好心人,竟然写出这样详尽的稿子来,也不用咱们特意再去找人哭诉。” “呵,小贱丫头翅膀硬了,竟然不听我们的管教,别以为考上帝大就能飞入凤凰窝里。” “啊呸,那是她配得到的吗?我就瞧瞧有这份报纸在,她怎么嫁给大院子弟!”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长得漂亮,没有咱们娘家人护着,男人对她不过是玩玩,吃苦头的日子在后面呢。” “早晚呐,她就明白咱们的好了……” 贝父点点头:“是这么个理,咱们多关注下她,等她吃亏了,再让丫头上前送点温暖。” “没了名声和清白,她能落得什么好亲事,到时候还不是咱们给她张罗?” 夫妻俩越聊越兴奋,似是已经看到清傲的贝芸溪,头发凌乱、眼眶通红,可怜兮兮敲门,要他们帮着做主的悲惨模样。 甚至他们都开始挑选女婿人选,养女名声和清白没了,自然不用顾忌太多,直接往钱和权看齐,只要对方不嫌弃就行…… 而在鞋帽厂隔壁的汽水厂家属院里,一个青年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满脸兴奋地瞧着报纸,上面的字与他桌子上稿纸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附近的厂子不少,形成了颇有规模的工业小镇,这里的高中教学水平一般,在整个京都高中学校里,排名只能说中等以上。 还好老师认真负责,他们学校也偶尔出几个好的学习苗子。 每个厂子不算小,几乎都有各自的小学和初中,以前他是学校里的尖子生,常年稳坐第一,可自从上了高中,汇集了各个厂区优秀的高中生,他一下子感受到了压力,更是时不时被贝芸溪赶超。 这种心理落差,让他没日没夜学习,脸上爆满痘了。 而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手又忍不住爬上脸,在他无意识中,一个个痘被挤破落疤成坑,光荣地被人戏称王二麻子、王烧饼! 哪怕如此他成绩非但没升,还略微降低。 可是贝芸溪整天脸上带着笑,学习跟玩似的,不管考好考差,她都没露出过一点不开心来。 那精致漂亮的小脸,比白煮蛋里的蛋清还要白嫩,让人忍不住想要留下点什么痕迹。 追逐三年,她成功被帝大录取,而他勉强考入一所大学,真真应了那句:小时聪明、大时了了。 亲朋好友见了他,都会幸灾乐祸地一句: “晓军,你初中的时候不是厂里年级第一?我们都以为咱们家得出个状元郎,再不济这帝大、国大的,不是任由你挑选?” “结果你脸被糟蹋成这样,才考了个师范吗?小时候多清秀的孩子……” “人见了我问我侄子考哪了,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约莫他初中的时候,母亲太过高调,这会儿全部反弹回来了。 王晓军从没放弃过努力,好不容易有机会被京都日报录取,百分之三十的录取率,他是笃定能进的。 这个单位是许多名牌大学学生都紧盯的,他没等到通知,在路上碰到贝芸溪后,忍不住得意炫耀下。 谁曾想到,他被刷下来,而贝芸溪却凭借着容貌走后门被录取了! 呵,他心里压抑了六七年的妒火,和一种莫名的情绪,一下子就随着流言爆发出来,不惜写了稿子投递到京娱都报。 果然一切都犹如他想象的般,这京娱都报与京都日报是死对头,还是那种你死我活的,自己的稿子经过足够的润色,将愤慨表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任何悬念地被选中,且上了半张报纸! 还要拜贝芸溪所赐,鞋帽厂和汽水厂是紧邻的单位,平时周末去文化宫的时候,他也常常看到她。 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色裙子,头发用红色发带高高束起,永远都背着一个红色的书包,整个人像是一年四季开盛、以假乱真的塑料花,走哪都能吸引住大家伙的注意力。 少年慕艾,他好几次都主动跟她打招呼,可是小姑娘就笑着点点头,脚步不停地来去。 他并不灰心,将这份喜欢埋入心里,化成动力努力学习,毕竟学生的成绩好就能扫除一切障碍。 对小姑娘十分关注的他,自然知道她左手和右手都能写字和绘画。 他也忍不住私底下偷偷练起来,好似俩人相同点越多,在一起的可能性就越大。 多年来的练习,倒是让他左手右手都能写字,而且因为这左手是藏着对小姑娘的喜爱,字反而比右手写得还要漂亮。 “贝芸溪,你别怪我,谁让我喜欢你呢。” “你不可以有污点,既然你人脏了,那我就只能以这种方式毁了你……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是不会介意的……” 他的手轻轻抚着墙壁上的证件照,这是他偷偷从公告栏上扣下来的,少女清丽明媚,漆黑水润的眸子,似是专注地看着他。 “很快我们就会在一起的……” 突然他的大门被踢开了,俩大盖帽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单子往他跟前一伸:“请问你是田健成同志吗?” 田健成一愣,随即他点点头,定睛一瞧。 上面竟然是法院给他的传票,原告是贝芸溪和京都日报! 不可能,他脸色刷地就白了,连连摇头否认: “同志,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虽然是田健成,也认识贝芸溪,但是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根本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 报纸清晨刚售卖,传到他们这里的时候也不过晌午,他不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被暴露了! 这田家条件也十分普通,就是一间十平米的房间,中间一个大衣柜分开两张床铺,靠窗的地方有张桌子,上面凌乱着各种书籍和纸张,地方小而拥挤,能够一眼望到底。 这大盖帽的视线绝佳,正巧就看到左侧桌子上的纸上,上面有刚放下的报纸,以及来不及遮盖的草稿! 田健成赶忙侧身挡住。 其中一位同志又出示了一张单子,“按规矩搜查,谢谢田健成同志您的配合。” 说完人不客气地进屋,抢先将稿子和报纸给收起来了。 田健成满脸颓色,还挣扎道:“这,这不是我写的……” 俩同志神色如常,淡淡地说:“哦?那田健成同志,到底是谁写的,你肯定知道,如果不说出来就是包庇嫌疑犯了。” “你别说从外面随便捡的,怎么别人捡不到就你可以?” 他们继续翻腾着书桌,果然再次翻到不少相同字迹的稿子和日记! 田健成个子中等瘦弱,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俩同志调查取证。 “如果,如果被证实,我,我会有什么样的处罚?” 他咬着牙握紧拳头,恨自己做事不小心,以为在家里就能随便暴露出内心想法,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大咧咧摆放在明处。 如果他的档案上留下记录,往后他还有前途可言吗? “哦,这个得看原告有什么想法了。其实我们鼓励你们私底下先由法院调解,调解不成再走正规程序。” “这诽谤、造谣的罪名可大可小,得看原告受到的影响。这精神创伤、名声受损,对于女同志来说,可不小。” “最好在准日子之前,你们就商讨完毕,去撤销案子,不然一切如常进行……” 等他们离开后,田健成瘫坐在椅子上,完了,只要上了法庭,他这辈子都可能完了! 想到这里,他赶忙起身,带着钱票就奔往车站,准备当面与贝芸溪商谈。 同样的京娱都报也接到了传票,还有一波人员直奔财物查账! 总编接到消息的时候,得意洋洋的脸还泛着红,瞬间就刷白带青了,“京都日报反应这么快,他们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查税?” 往常两个报社小打小闹,今儿个这家得了些便宜,明儿个那家争夺到一个项目。 这次的稿子不就涉及一位主编和一位实习生,京都日报名誉受损些,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坏了行里的规矩吗? 就像是小孩之间打闹,却将家长给扯进来。 私人创办的单位,最害怕的就是查账了,还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行动。 不过他也后知后觉,那位主编是谷家人,之前谷修齐的小对象受了委屈,其怒发冲冠带着谷老连夜就去苗家断了联系。 这铺天盖地的报纸上,有半个版面都是对贝芸溪不利的言论!哪个人能受得住这种架势? 谷修齐气急将京娱都报架到火上烘烤,也不足为奇了! 总编悔得肠子都青了,谷家和苗家的事,他们自己解决,他跟着凑什么热闹呢? 现在好了,这事一出,不管京娱都报的账目经不经得起查,他这个总编也坐到头了,甚至他都不能在这一行里混下去。 没有前程的人,在苗家就是颗废棋…… 贝芸溪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感受到大家伙对她格外关注。 不过呢,平日里她表现不错,有着谷修齐刻意吩咐,整个单位都知道这从帝大刚分配来的漂亮实习生,身残志坚、才华横溢、点子极多。 她才入职多久,便以一己之力漂亮承办了文化宫春节氛围装点项目,为单位省了大几万块。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七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0) 如果说是其他人,有如此成就,大家伙肯定会羡慕嫉妒恨,可是贝芸溪是个小哑巴啊,她长得漂亮,但是不能说话。 她能力出众,却只能用手势或者文字交流。 不管她多优秀, 有如此大的缺陷,总能拉平大家伙因为嫉妒而翘起来想要行动的心。 更何况大老板说了,贝芸溪为单位省下来的钱,都将以奖金的形式发放给大家。 换句话说,人家贝芸溪有能力有才华,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进入的单位, 所以报纸上什么关于京都日报招聘内幕, 纯属胡扯! “小贝同志,您别将京娱都报的事情放心上, 我们很清楚你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才被人事部的同志们招进来的。” “对啊,您跟谷主编都是优秀的人,彼此吸引很正常,正因为你是与谷主编谈对象,所以报纸上什么走后门,全是胡编乱造……” “小贝同志加入我们这个大集体,兢兢业业办公,成绩斐然,我们又不是瞎子,这肯定是京娱都报在嫉妒我们呢……” “如果我们信了京娱都报的话,把你挤兑出去,那才是称了他们的心,说不定他们早就等在门口,想招你过去……” 谷主编是多俊秀的人,对于另一半的要求不仅仅是容貌出众, 肯定还得有足够的才华,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单身, 便足以说明他的要求多高了。 如今他好不容易谈了个小对象,还糟心地被京娱都报给针对! 众人越说越愤慨,觉得这就是京娱都报的阴谋。 谁优秀,他们就针对谁,明着是指责贝芸溪的不是,暗地里也将谷修齐给扯下水。 “小贝同志你放心,如果大老板怪罪你跟谷主编,我肯定要在请愿书上,给你写上名字的……” “对对对,小贝同志,咱们大老板最民主了,只要有足够员工签名的请愿书,他绝对不会将你开除……” 贝芸溪轻笑着冲他们比划谢谢。 自以为安慰到了她,也表达了自个儿的正义和明理,大家伙这才心满意足地纷纷退去。 谷修齐早就给她打好了饭菜,笑着说: “没想到咱们的小贝同志人缘这么好,一听说你有事, 都上来宽慰你,还想替你出头呢。” 贝芸溪瞪他,这还不是他的功劳, 明知故问,当她傻? 俩人相处的时间久了,谷修齐便知道自家小对象到底有多懒,逼不得已都不愿意动笔与他交流。 不过那一颦一笑中,他也能琢磨出她的心思来,哪怕明白,他还是喜欢说反话逗她。 “这周是最忙的,等下周后,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工作了,”谷修齐低头替女人剥虾皮,小声地说道:“我准备着吧,大家伙辛苦一年了,该发一些福利犒劳下他们,再办一个年会。” “不知道小贝同志有什么想法没?” 贝芸溪脑海中就蹦出来一个词,尾牙宴! 她眸子微微转动,这才从包里掏出纸,“有什么要求,资金预算是多少?” 谷修齐慢条斯理地说着: “没啥要求,就是让员工们乐呵呗。往年公司也是有福利的,不过单位的效益一年比一年好,当然了工作强度也是一年比一年高。” “我享受创业的过程,也喜欢瞧着大家伙跟着我一起发家致富的欢乐和幸福。” “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再说了,钱是赚出来的,而不是省出来的。对员工大方,何尝不是一种人力方面的隐形投资?” 贝芸溪连连点头,笑着冲他竖起大拇哥。 她就喜欢大方的老板! 谷修齐低笑声,往她耳边凑了下:“那么,未来的老板娘,还有一星期,这员工福利的采购也由你来负责呗?” 贝芸溪瞪他,马上过年了,他身为老板竟然将这么大的事情,拖到现在? 若是没有规划,这时候他们就是有钱都买不到东西了。 谷修齐点了下她的鼻尖:“逗你的,往常福利的准备,我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办。” “今年有了你,所以我亲自选定了福利品,已经陆陆续续抵达了,到时候还得麻烦小贝同志帮忙派送咯。” 贝芸溪哼哼着,这人可幼稚。 吃过饭,谷修齐就带着她去了办公室。 每次都是他拎着东西去找贝芸溪,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呢。 京都日报一共有十六个版面,每个主编负责两面,还有两个主编是安排广告的。 这主办公楼很大,以楼梯为分割,一个编辑带着自己的班子占据半个楼层,走廊一侧是一眼望到底的敞亮办公室,另一侧则是会议室、资料室、主编办公室、茶饮间、休息室等等。 装修也与时下办公室不同,走得是简约轻奢风,以白色、浅灰为主,搭配着黑色、红色线条,暖黄色的灯光,大气舒适又不乏严肃。 办公桌也是白色的,四个、六个拼接在一起,桌子上下都有不少收纳抽屉,椅子也是带转轮、讲究些人体工学的布艺椅子。 这时候大家伙要么在吃饭,要么回宿舍、回家休息,办公室里没多少人。 谷修齐笑着跟她解释自己装修设计的理念: “办公室是我们的战场,这装修设计风格,会在日常工作中,一点点影响着员工。” “如果办公环境昏暗、拥挤,会给人一种烦躁、压抑的暗示,他们工作的时候,就会毛躁、不谨慎、脾气不好……” “这是我参照了不少国外的办公室设计,才定下来的方案……” 贝芸溪不停地点头,尤其是对公司会提供衣帽间、茶饮间和休息室感到惊奇。 毕竟八十年代,员工的福利都十分简单粗暴,比如发放米面油,很少说是改善工作环境,让员工们各方面需求满足,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甚至会将工作当成一种享受。 她还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真是处处惊奇,惊奇于在这个年代看到如此先进管理理念的实践。 可在老员工眼中,她就是没啥见识的职场小白。 他们会略微傲慢自豪地,向她讲解一番。 像是茶饮间,除了各种茶叶、咖啡、饮品提供,还有些零食糖果,作为员工们补充能量之所。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浪费,以及有些人自觉性差,每个员工轮流值班监督。 对员工如此用心的企业,格局大、思路清晰、目标明确,发展又怎么不会越来越好呢? 将人带到自己办公室,谷修齐给她到了杯牛奶,又拿了些零食,便将这次福利单子递过去。 “往常员工都是跟其他单位差不多的福利,米面油带鱼外加两箱子橙子和苹果。” 其他单位也有福利,却没有他们单位这么齐全过。 “我准备从今年开始,咱们单位员工实行积分制,但凡够标准的就能领这一套,不够标准的会少一两样。自然,超过标准、或者对单位做出巨大贡献的员工,比如小贝同志,还会有额外的福利。” “我特意与人联系了羊肉、牛肉、坚果、果脯、奶粉、糖果等等,就是水果、海产品也不少。” “到时候都由你来安排发放,毕竟这是由你为公司节省的一部分资金购买的。第一年就暂且雨露均沾,让大家伙都能感受到咱们小贝同志的创收多惊人!” “往后啊,就严格按照积分制度来,多劳多得……” 贝芸溪瞧着单子上面比他说得详细多了,心里暖暖的,何尝不清楚他这是替她收买人心呢。 她眸子带笑,温软地冲他比划谢谢。 谷修齐最受不住她如此乖巧安静的模样,这里是他的办公室,自己单位烧的暖气热力格外足,小女人褪去外套,穿着宽松的大红色毛衣,虽然她个子在女人中不矮,可在他看来依旧娇小。 那白皙的肌肤泛着粉,女人眉目如画,身段纤瘦又不乏玲珑。 他喉咙微紧,霸道地将人捞入怀中,暗哑着嗓子: “一句谢谢哪里够?” “你亲亲我?” 他其实有些耍赖,哪里想女人还真的侧头吻了他一下。 温软的触感,像是羽毛在心尖划过,他浑身都颤栗了下。 低吼一声,谷修齐将人抵到墙上,凶狠地吻起来…… “溪溪,我们,我们加快进度,见父母订婚领证好不好,除夕的时候我与你一起……” 多么漂亮乖巧懂事又聪颖的女孩儿,谷修齐恨不能将人疼入心坎儿。 他特别不能理解,为什么她的养父母和谷浩南,就看不到她的好,不知道珍惜她呢? 虽然他阴暗地感谢他们的冷酷和自私自利,才让自己有机会,在二十六岁这年,遇上最需要温暖的她。 可是谷修齐更愿意,小姑娘的一生都是平安喜乐,没有一丝阴霾的。 “我想今后每一个年,都陪着你度过……” 谷修齐从没觉得自己的词句如此匮乏过,不知道如何表达浓烈的爱意和思念,唯有将她扛在肩头,能正大光明对她负责任! 贝芸溪也紧紧搂着他的腰,眷恋他宽厚温热的胸膛,那种跨越时空的安全感,着实让她沉迷。 俩人彼此契合,贝芸溪亦是不想浪费时间,喜欢就是喜欢啊。 她轻笑着嗯嗯着,手在他背上画了个好。 谷修齐激动地拥抱着她又用了几分力气,“溪溪,我哪怕负了天下,也绝对不负你!” 贝芸溪有一阵恍惚,可接着她将这份快要超出位面,往现实延申的情感压了压。她在位面中尽情享受和回应他。 等到了现实中,她还是一名普通的任务者,再无其他! 快上班了,走廊里已经有员工陆陆续续去办公室。 谷修齐恋恋不舍松开她,与她商讨尾牙宴的事情。 这尾牙宴应该由单位里的后勤、宣传部和美工部等相关部门承办,而贝芸溪有着文化宫春节氛围装扮的巨大成功经验,所以谷修齐直接将她任命为这次尾牙宴的总策划。 虽然这是八十年代初,可是海港、魔都那边吹过来的时尚风,却遍地开花,爱美永远都是不可或缺的主题之一。 京都日报以前也办过宴席,地点设在食堂,顶多扯上横幅、拉花、粘贴气球,喜气洋洋却也土里土气。 届时领导讲话,表彰对公司有巨大贡献的员工,额外发放奖金,对全体员工鼓励一番便开席。 然后便是单位组织篮球赛、乒乓球赛、羽毛球赛、围棋和象棋等等比赛,以及猜灯谜。 这一次呢,谷修齐特意将今年刚盖起来,作为大型各种交流会的会馆腾出来给未来媳妇儿折腾。 会馆的场地很大,仍旧是通透没有任何阻隔的一大间。 贝芸溪也没有太出格,就是将未来大公司的尾牙宴模式给搬来,在场地布置上尽可能简约又不乏美和喜庆。 反正谷修齐是大老板,贝芸溪一点都不用顾忌,这宴会的装扮出彩的遍是灯光和装饰。 灯光发出暖黄色的光,套上磨砂异性玻璃灯罩,直接将氛围感拉满,有一种金碧辉煌的错觉,再佐以鲜红的线条,喜庆感也瞬间上来了。 墙面她是以线条、色块、字体来装扮的,几乎相当于她将场地重新装修一番。 再配以干花、气球和彩带点缀,场地内的桌椅都套上红色布罩,靠着两侧墙壁呈弧度拜访,舞台上是巨幅海报,配上柔和灯光。 贝芸溪画出来草图,略微修改后,便带领人忙碌起来。 不过在这期间,她还琢磨着如何利用奖金、奖品,将年过得热闹难忘,还令员工们能体会到单位的关怀和用心。 换句话说,她是要将公司额外发放给员工的钱资,发挥最大的作用。 忙了一天,谷修齐就想带着小对象去外面吃饭。 刚走出大门,一个人影窜了出来:“贝芸溪!” 有着上次贝母的事,京都日报对来访客人的身份,查得很严格,还会做特别详尽地登记。 田健成进不去单位,甚至还得不到保全科人员的通传,又不甘心自己坐了两三个小时的车,一无所获地往回走。 是以他窝在背风的角落,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京都日报的大门,期盼着贝芸溪能有事出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八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1) 好在他坚持了一下午,三四个小时呐,浑身都快被冻成冰棍了,看到人出来,哆哆嗦嗦上前喊道。 谷修齐下意识就将贝芸溪给挡住,神色冷淡地看向来人。 京都的冬天干冷,虽然背风处没有直吹的冷风,可是地面和墙面已经冻透了,那寒气是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的。 田健成这会儿就是忍不住缩着脖子、两手抄袖口,浑身蹦跳着,泪涕不由地泛滥。 他努力伸展身子,想要拿出气势来,可是身体已经僵直。 对面的男人不光长得高大威猛,人俊逸非凡,矜贵淡漠,是普通人在他跟前,都不由地生出自卑心。 更何况田健成一直在意脸上的坑洼,他那种妒火几乎将理智烧没了,“贝芸溪,这就是你傍上的大院子弟?” “你好歹也是咱们城南高中的尖子生,也考入帝大,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明明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过上好日子,干嘛要一个接一个男人地谈?” “离了男人,你不能活是吧?” “呵,在初中高中的时候,你倒是假清高,原来我们这些学习好但是家境一般的学生,压根入不了你眼啊。”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话,就继续嚷嚷着,“贝芸溪你别心虚地躲在男人身后啊,敢作敢当……” “谁也没规定普通人家的孩子,不能跟大院子弟谈对象,可是人家会娶你回家吗?不过是看你长得好看玩玩……” “我也是心疼你,门当户对是有根据的……” “你也别想着怀上孩子,母凭子贵……” 谷修齐握紧拳头刚要上前,却被贝芸溪给扯住衣服。 贝芸溪侧身走出来,今天她穿着一身正红色中长款的呢子大衣,白色高领毛衣,配上米色灯芯绒裤子,松散的丸子头。 干净漂亮又格外时尚,遍是青春靓丽的气息,而她本就长得出色,每迈一步都像是踩在田健成的心尖儿。 他直愣愣地瞧着她,多少年的爱恋已经扭曲得面目全非。 在梦里,他无数次幻想她能够像今天般,带着笑走上前…… 贝芸溪确实站到他跟前,冲他勾下唇角,然后在他伸出手要触碰她的时候,格外利索地拉着他的手臂,来了个帅气的过肩摔! 田健成重重地摔在地上,并不疼,只是脑子空白地有些呆傻。 贝芸溪又是踢了他一脚,在人翻过身后,扭转他的胳膊,冲谷修齐看了眼。 后者立马会意,对围观群众郑重且诚恳道: “大家伙看到了,这个田健成爱恋我对象不成,便想诽谤她抹黑她,在报纸上发表捏造的稿件,还不解气地跑到我们跟前来。” “若不是我对象练过功夫,他的咸猪蹄就得逞了……” “我与我对象是真心相爱,在相处过程中都是克己守礼,从没过界。而且我们马上要谈婚论嫁了,他在这时候跑出来,就是想要坏我们的姻缘……” “大家伙可都瞧得一清二楚,有哪位好心人替我们报警?” 大家伙都看傻了,没想到贝芸溪如此娇小柔弱漂亮的女孩子,爆发力这么强,两下子就将叫嚣激动的人给制服了! 先不说田健成说的话可信度如何,就刚才他明显伸手要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大家伙心里也起了愤怒。 一个大男人跟疯狗似的,逮着人瞎叫唤,不是脑子有病又是什么? 这样口吐芬芳的男人,投稿到京娱都报,还被成功录用了,大家伙心里有些膈应。 他们看热闹是看热闹,但是报纸是很神圣的地方,他们希望上面所报道的事情是真实的,没有掺杂水分的。 世间言语可信度最高的净土,应该是报纸! 随随便便的言论,就被京娱都报放到第三页,占据那么大的篇幅,让整个京都人都知道,这位小姑娘有多么的不堪? 很快两个大盖帽同志疾步上前,从谷修齐和围观群众口中了解到事情经过,直接将田健成押走。 “你们都是一伙的……” “明明是你勾搭我……你个水性杨花……” 田健成恼羞成怒、愤怒地口不择言道,刚没骂两句,就被群众里的一个青年看不过去,往嘴里塞了袜子。 他的手被大盖帽同志扭到背后,根本动弹不得。 青年的活力足,冬天活动下脚就会出汗,基本上干了湿、湿了干,如此发酵一天,味道迷人,一整团结结实实塞到田健成嘴里,压根不是舌头的力道能一门之隔,里面汇集了京都精英中的精英! 而如今他却有机会进去工作,只因为他往人嘴里塞了个袜子,说了两句公道话? 他还站在原地晕乎乎着,就有人拍了下他肩膀。 “同志,赶紧报自个儿的姓名啊……” “对啊,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好人有好报……” “这总不算是走后门吧,要是我是领导,也喜欢这种见义勇为、明辨是非的员工……” 青年赶忙说:“我叫卓庆元。” 谷修齐冲他笑着点头,“明天记得打扮的精神点,单位给发工作服。” 说完他便扭头跟门卫同志吩咐了声,这才虚揽着贝芸溪往外走。 贝芸溪抿唇笑着不停地瞅他。 谷修齐目不斜视地走路,淡淡地道: “丫头,你要是在看我,小心待会儿我将你正地就法!” “女孩子要矜持,虽然我知道自个儿长得不错,但是你要是再看我,踩到下水道井盖漏下去,我可不救你……” 话是这么说,可等人迈步的时候,他还是一把揽着贝芸溪,躲过那虚虚盖上的井盖。 瞧着男人轻蹙眉,用脚将井盖整理好、不留一丝缝隙,还上去踩踏两遍确认稳妥,贝芸溪眉眼弯弯笑得更甜了。 吃过饭后,俩人踏着月色回家,头一次是贝芸溪舍不得他,拽着人的衣角,可怜巴巴地瞅他。 谷修齐深吸口气,将人紧紧搂入怀中: “别闹,你知道我对你毫无抵抗力的。” “如果我踏入门里,我怕自己化身为狼,将嘴边的肉给囫囵吞下去。” “你要是忍得辛苦,那我们明天去领证?” 本来谷修齐是逗她,明明是他忍得辛苦,硬是赖到她的身上。 哪里想一向不大好说话的小姑娘,在他没报任何希望的时候,竟然轻轻点头。 “啊,你认真的?” 谷修齐赶忙将人从怀里捞出来,按住她的肩膀,与她平时急切又认真地确认。 贝芸溪点点头。 这会儿谷修齐忍不住纠结了,“贝芸溪同志,你不会是因为刚才我在门口的表现,感动之下才冲动答应的?” 贝芸溪微微疑惑地侧头,为什么不可以呢? 女人是多变的,有时候格外现实,有时候又极其感性。 被人如此霸道宠爱,她干嘛要犹豫? 谷修齐恨铁不成钢道: “小对象你得对我提高要求啊,男人对女人护着是天经地义的,哪能因为一点小感动,就许下终身?” “难怪古代有什么英雄救美、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得以身相许……” “结婚是很深刻的一件事情,需要慎重思量……” “我希望你是因为爱我,才与我共度一生的……” 贝芸溪眸子里闪过抹笑意,小脸严肃地听着他的教导,点点头掏出笔和纸: “好吧,那咱们就循序渐进,好像从处对象到订婚再到结婚,起码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看到这里,谷修齐浑身凉了,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 刚才他是觉得小对象太傻气了,却下意识忽略她感动的对象是他。 谷修齐欲哭无泪,“溪溪,我能倒带一下吗?” “倒得时间不多,就两圈,把我的话给剪去,停留在你点头那里?” 贝芸溪瞪他,刮着脸笑话他说话不算话。 谷修齐仗着耳朵灵,能提前察觉有没有人,抱着她耍赖:“反正小对象不答应明天跟我领证,我就不走!” “明明你答应了,你不能反悔的……” 贝芸溪好气又好笑,戳着纸:“你还不快点回家,明儿个还得早起去开介绍信去民政局,人家说去的越早小日子过的越好。” 谷修齐高兴地松开她,低呼着握拳跳起来。 然而他忘了自个儿个子高,弹跳力好,而楼道楼层高度有限,直接乐极生悲撞到头了。 听得贝芸溪都跟着缩下脖子。 谷修齐龇牙咧嘴地揉揉头,“没事没事,溪溪你早点睡,我明天拿介绍信来,咱们直奔民政局,保证是第一对领证的!” 贝芸溪笑着点头,又伸出手求抱抱。 谷修齐那心软成面糊糊了,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小对象,又是多爱你的一天,晚安……” 目送着女人进门,谷修齐想起刚才自己的话,都忍不住肉麻地哆嗦下。 何时他这么会说情话了呢? 没办法,感情上来了,他控制不住急切表达的嘴巴! 冬天的阳光总是爬得很慢,懒洋洋地漫步,贝芸溪还在睡梦中呢,就被单位的喇叭给吵醒。 往常都是六点半七点开饭的时候,喇叭才会响,可是今天外面还黑沉着不见一丝光亮,她下意识侧头看下表。 朦胧中表上显示才五点半…… 她闭上眼蒙着被子侧头继续睡,可是今天的喇叭格外执着和吵闹,她哪里还有睡意,只能烦气地揉着头起来洗漱。 等她精神的时候,窗外哪里还有喇叭的声音? 贝芸溪突然想起来,昨天自己答应了谷修齐什么。 她抿着唇轻笑着,继续穿着大红色呢子大衣,化了淡妆。 果然她打开门,男人已经候着了,手里还有包裹成束漂亮的干花。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九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2) 贝芸溪拿出笔和纸,故作疑问: “今天的喇叭怎么响的这么早?” 谷修齐神色正常地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设备突然异常了吧,又或者播音员看错了表早上班了?” “不过这些不重要,喏,昨晚我就寻人事部主任,将咱们俩的介绍信给开好了。” “赶在民政局开门之前过去,咱们肯定是第一对领证结婚的!” 听到这里,贝芸溪忍不住扒着他肩膀笑得不行。 男人可真不经逗,她昨天的意思不过是想让他早点回去,最近身为大老板的他,为了每天能出现在她面前,拼命地压榨着自个儿。 她心疼啊,就想让他好好睡个安稳觉。 哪里成想到,他折腾出这么多事情! 可贝芸溪也颇为感动,无声地抱着他,微微叹口气,位面中的大佬还有些傻的可爱。 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不过也真的就是一瞬间,贝芸溪又特别理智地收回这个可笑的好奇心,拥抱男人的力道又大了两分。 俩人抵达民政局的时候,距离上班的点还差一个多小时呢! 谷修齐笑着牵着贝芸溪的手,走了进去,竟然还真有工作人员候着。 领证的流程很快,俩人就递交上介绍信,表达结婚意愿,再填写完资料宣读誓言,那红彤彤两张奖状便到手了。 不过贝芸溪注意到男人不停地看表,而且在工作人员盖章的时候,他特意阻拦了下。 “这么迷信吗?”出了门,贝芸溪抿着唇写字问道。 谷修齐看着她的目光灼热,嗯了声: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得不谨慎。” 贝芸溪又写了一行字:“六点三十九?” 谷修齐摸摸鼻子,看着已经探出点头的太阳,解释: “就,咱们一路携手共进、生生世世相随、长长久久相伴呗。” 快速说完,他就揽着贝芸溪的肩膀,马上转移话题: “媳妇儿,走,咱们吃饭去,今儿个得要面条加荷包蛋,从第一个纪念日过起……” “昨晚我就给你请假了,咱们逛逛街、吃吃饭,轻松一天,明儿个再说工作……” 得嘞,大老板给她安排好行程了,贝芸溪抿唇笑着点头。 既然结婚了,他们肯定要住在一起,贝芸溪一直没有时间逛街往家里添置物件,正好这次一站式购齐。 俩人结婚没想着大办,可有些形式还得坚持,比如大红色的四件套、毛巾、搪瓷盆、暖壶、肥皂盒、窗花等等。 谷修齐呢,平时工作忙,懒得回家,才在公司里休息。 那套房子对他来说,不过是暂时歇脚的地方,就连当初装修都是他委托给自己建筑队,一句话的事,连风格都没要求。 不过他挑选的班子,不论市场考察、审美设计还是做工细致方面,他们的工作都格外到位,没有让人挑剔的地方。 如今他就添置电视机、冰箱、洗衣机、缝纫机、收音机,再来一辆大红色二六自行车,以及一块进口女式腕表。 贝芸溪明白,他是以行动不让她在这场婚姻中受到委屈,别人有的三转一响,她不仅有,连还没实行、普及的结婚三大间彩电、冰箱和洗衣机都给备齐了! 他们买的东西很多,便委托百货大楼下午三点多配送。 “累坏了吧,咱们去老莫坐会儿?” 谷修齐笑着提出来,小年轻都爱往那里钻,他年少的时候也去过几次。 不论环境和氛围,都与外面不同,就像是一扇门,衔接了两个世界般,莫名令人有一种暂时摒弃自我的放松。 贝芸溪也好奇着呢,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老莫原本是基于一种关系维系而建,后来渐渐变成某些人彰显身份的形式之一。 能到这里消费的顾客,绝非普通人。 其装潢和摆件都带着浓重的异域风情,不过这样的餐厅,对于贝芸溪来说倒是不稀奇,只瞥了两眼,便拿着菜单点了几样。 谷修齐今天话不算多,只是不错眼珠地瞧她,怎么看都不够。都过去一上午了,他的脑子还想不明白,自己好像才认识她一个来月,咋就将人拐着领了证呢? 小媳妇儿漂亮温软,一双漆黑湿漉漉的狐狸眸子,盛着世间所有的美好和纯净。 他忍不住紧挨着她坐着,桌子下的手,更是霸道地与她十指相扣,嗅着各种香气之下女人的馨香,身心已经微微颤抖等候着夜幕降临了! 往常被他嗤之以鼻的男女之事,已经让他惦记个把月了,大约是从见她第一面开始…… 虽然是午餐的点,可大家伙都在上班,就连百货超市里的顾客都稀稀拉拉的,这老莫餐厅中,更是没有多少客人。 饭菜上得很快,这里的西餐味道正宗,贝芸溪吃得正欢,门口的铃铛响了下,一群青年说笑着推门而入。 谷修齐和贝芸溪俩人选择角落靠窗的位置,天气寒冷,玻璃窗上都是水汽,里外的人都互相看不清。 而他们身旁还有大颗绿植遮挡,很容易被人忽略。 也是巧合,那些青年都落座在他们隔壁,熟练地点了饭菜就开始聊天。 贝芸溪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慢悠悠品尝着饭后甜点,隔壁的话清晰传入耳中。 “昨天的报纸看了吗,就京娱都报……” 不知道谁突然起了个头,大家伙纷纷往这个话题聚拢。 “看了,可惜上面没有照片,不然我肯定要瞧瞧咱们南哥的前女友,到底长得是什么神仙模样……” “我看过,我看过,就上次与南哥他们学校联谊赛的时候,那小姑娘可白净漂亮了,我敢说她是京都第一美人……所有赞美女人漂亮的词,放到她身上都不为过,什么巧笑倩兮、肤如凝脂、眉如远黛……” 其中一位女青年不服气地撇撇嘴,“都说情人眼中出西施,可能她正好长在你们审美上,不见得真那么好看啊。” “报纸上可是说了,她手段高超游离在男人之间,亏得南哥早与她分了,不然头上不知道多绿……唉,真不清楚修齐哥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男人们嗤笑声,“咱们这样身份的人,哪里有婚姻自由呢?” “不过是跟外面的人谈个恋爱消遣下,谁会当真?” “修齐哥大咱们几届,人家早就被社会打磨得更加圆滑精明,懂得游戏规则,打着结婚的幌子,哄骗小姑娘玩很正常的。” “不过,他跟自家兄弟玩同一个女人,有些太不讲究了吧……” 谷浩南眸子里盛满了阴鸷,嘴上却淡淡道: “你们特么还让人吃个素净饭吗?” “我跟芸溪已经是过去式了,男未婚女未嫁,人家为什么不能谈恋爱?” 他的插入,让众人越发兴奋了,都是顽主们,有时候闹起玩笑来没轻没重。 一个略微冷淡的女声,极为大胆地问道: “浩南,你跟你前女友做过没?” 她话音刚落,一桌子上的人都安静了三秒钟。 “南哥,你跟你前女友都分了,没必要藏着掖着,跟我们说说呗……哪个男人没个前任,如果你让前任清白身离开,尤其是那么漂亮、市侩的娘们,岂不是太亏了……” “对啊,这种送上门的虚荣娘们,不办了她,我们可瞧不起你……” “咱们光是知道的她的男朋友,就有你们兄弟俩了,谁知道人家私底下还跟谁玩过没……” “南哥跟兄弟们说说,这极品美人啥滋味……” 大家伙压低声音兴奋地探讨着,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谷浩南,只等他一个答案,然后展开更为让人热血沸腾的话题。 谷浩南微垂着眸子,一口闷了手里的红酒,勾着唇角道:“当然,我是那种到嘴的肉忍着不吃的人吗?” “只要是娘们,不管漂不漂亮,拉上灯能有什么区别?” 这话刚落,不等大家伙笑闹,一块奶油蛋糕直接从隔壁桌,越过低矮的藤编绿植墙,被一只纤细漂亮的手给扣到谷浩南的头上,还使劲地搓了一圈,几乎让奶油、糕点碎,全都与头发密实地纠缠到一起! 而那手也甚是灵巧,在谷浩南愤怒起身之前,及时抽回去。 “谁特么……”谷浩南转身就要骂。 他在谷家虽然不显山露水,可他也是家里的男丁,在物资丰厚中长大,不识人间疾苦,甚至他还没开始为家族创收。 谷浩南性子倒是娇贵,从小对外在格外看重,还没有人拿着破坏他外在形象开玩笑呢。 头可断、血可流,这发型却不能乱! 加上刚才沉淀的诸多火气,他全部冲着隔壁释放。 可对上冒出来的毛茸茸的脑袋,他呆怔在原地,狠狠贪婪地盯着那满脸不悦的女人,满腔思念蜂拥而至。 “溪溪……” 他声音嘶哑、晦涩。 不等他多说,谷修齐高大修长的身影也紧跟着出现。 刚才还嚣张的青年们,这会儿都缩着脑袋成了鹌鹑。 实在是谷修齐虽然比他们大几岁,可是与他们这些仗着家世狐假虎威的顽主不同,他是自主创业,丝毫不受家里的钳制,拥有着绝对自由! 更重要的,谷修齐是个狠人,但凡他瞧不惯的人,拳头直接挥上去,让人疼的怀疑人生,偏偏没人能成功向大人告状成功。 可以说在座的所有人,除了脸皮薄没惹到他跟前的女同志们,都有着被他拳头支配的恐惧。 果然,谷修齐直接一拳头上去,将谷浩南给打趴在桌子上,好好的饭菜全被推倒在地上。 众人一声不吭,也没人敢上前拦着。 谷浩南现在除了头发上,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 贝芸溪轻笑着摇摇头,拉着他回来,端起盘子瘪瘪嘴,意思是自己喜欢吃的糕点,却空盘了。 谷修齐的气一下子就散了,心疼地将人搂入怀中,眼眶都带着酸涩的红晕,“对不起媳妇儿,我出现的太晚了,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贝芸溪抿着唇无声笑着,不啊,他出现的刚刚好。 他若是早认识她,那他所喜欢的人就不是她了! 她轻轻推开他,认真地写着: “修齐哥,我们是夫妻,要风雨同舟的,我不喜欢从你嘴里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啊,都是人为不可控因素,我喜欢你开心的笑!” 小姑娘越是如此,谷修齐心里越发酸胀,重重地点头:“好,媳妇儿,我答应你。” 吃过饭俩人便回家了,这时候百货大楼的配送员正好开着卡车抵达。 家属院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探头瞧着,从楼上往下看,货车箱里的东西,一眼就看清楚了。 嚯,这是哪里来的大户,人家攒上一两年才舍得置办一件,这家人一口气全揽入怀,羡慕嫉妒怀他们了,有木有! 好在谷修齐住在一楼,东西很快就按照贝芸溪的指挥摆放好。等师傅们离开后,没用她动手,谷修齐就拿着麻布和拖把,将卫生给打扫好。 贝芸溪则将扯的田园风小碎花布,按照家电的尺寸,踩着缝纫机给锁边、缝纫上棉布制蕾丝边。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3) 桌子上再放上漂亮花瓶,里面插着干花,喷点香水,冬日午后的阳光夹着暖色倾洒下来,原本有些空旷的家里,一下子便有了生活气息! 谷修齐的心也似是有了安放之处。 他忍不住从女人身后紧紧抱着她,“媳妇儿, 我今天很开心……” 贝芸溪抿唇笑着,跟他比划自己也是。 谷修齐那心更加荡漾了,还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能够回应自己,更让人幸福满足的? 他将人扳过身来,亲昵地与她抵着鼻尖,“媳妇儿, 不如做些让我们觉得真实的事情?” 不需要女人回答, 他直接亲吻上她,将人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然而,怕痒的贝芸溪却没控制住发出了轻软的笑声,软糯甜美的强调,让她的那份美好更加真实。 谷修齐淡淡地挑眉,俯身盯着她: “呵,贝芸溪同志,如果不是你笑出声,你在我面前装哑到什么时候?” 贝芸溪拥着被子,心虚地左右瞧着。 男人却捏着她的下巴,与她视线胶着在一起,不允许她逃避。 她可怜巴巴地扯扯他的衣袖,“我嗓子伤到后,就一直没与人开口说话,如果我说我也是刚知道的,你信吗?” 谷修齐拂开她的手,给她倒了杯胖大海, 还放了点蜂蜜。 “继续编,”他嗤笑声。 贝芸溪叹口气,“好吧, 我是懒得说话,觉得不用说话反而省去许多麻烦,再说个把月的时间,我习惯了这种动手的交流方式。” 谷修齐心口一疼,哪里有人明明可以说话的,非得要费劲动手表达呢? 唯一的解释是,她被伤到了,借着失语将自己慢慢给封闭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她封闭时间短,还是她自个儿也控制不住的情况、在他面前暴露了,恐怕往后她就真得成了小哑巴! 就像是紧锁的大门,最后锈迹斑斑打不开了。 他将人连着被褥一起拥入怀中,亲自喂她喝水,“媳妇儿,人生短暂,却要面对一个又一个的坎坷,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咱们得直面迎击啊,你这么优秀, 真诚待人,却没收获同样的对待,那是他们不值得。” “世间美好有许多,咱们要放眼去看,不要只盯着脚下。” 贝芸溪轻笑着点点头。 谷修齐瞥她,“说话!” 小女人不情不愿地开口,小声嗡嗡:“知道啦,管家翁……” 谷修齐气笑了,没想到娇软的媳妇儿只是表面,人家内里是个小淘气。 害得他白跟着操心了。 他点点她的额头,“你啊,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在家里跟我说话,在外面就用你觉得舒服的方式。” 贝芸溪连连点头。 她还真怕男人较真,让她挨个人解释自个儿会说话。 咋结婚一天的功夫,她就能说话了? 各种猜测肯定又控制不住! 谷修齐抱着人亲了会儿,小女人软倒在怀。 他轻笑着暗哑嗓子道:“媳妇儿,你在家里如果不说话,我会以为这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贝芸溪瞪他,无耻之徒…… 结果他又低头覆盖上来,教训一番道:“媳妇儿你瞪我干啥?你不说话,我以为你还想……” 贝芸溪磨着牙:“你故意的!” 谷修齐笑着点头:“对,我是故意的,允许你欺负回来。” 俩人笑闹一番,才赶紧起来穿戴好衣服,火速往家里赶去。 摩托车的声音很大,刚进院子,就被谷家人听到了,齐齐出门来迎接。 下车的时候,谷修齐凑到她耳边低语: “媳妇儿,你暂时还是装作不会说话,以后寻机会再慢慢恢复。” 如此也能避免她刚到家里,面对这么多陌生又不得不相处的亲戚,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尴尬。 贝芸溪抿唇轻笑,也小声几乎唇瓣不动道:“老公,你真好……” 听到温软的俩字,谷修齐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调转摩托车头回家,再好好伺候下她。 知道俩人要来,谷家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桌上只有老爷子、谷父谷母和他的一群兄弟姐妹。 贝芸溪的漂亮犹如人们看到的绝美自然景色,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令人没有抵抗力,更无法违心说不。 更何况她是凭借着自个儿的努力,被帝大录取的,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作为不需要儿媳妇增光添彩的谷家,她无可挑剔! 老爷子热情、谷父谷母慈爱,兄弟姐妹们客气,这顿饭吃得比贝芸溪想象中还要和谐。 谷家在郊外有宅子,可是家里人都在市里上班,是以他们平时都住在大院中,还特意调换房子与老爷子挨着。 谷修齐摩托车的声音,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尤其是中午在老莫发生的事,那些青年回来后,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生怕家里人也会参与到舆论中,便叮嘱一番。 惹谁都不能惹这对小祖宗呐! 可是谷浩南却一句叮嘱的话都没有说,殊不知他的妈妈听到了风声,自然也知道了谷修齐现在谈的小对象,原来是谷浩南的女朋友。 加上她将昨天的京都日报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脑海中早就将整个故事填充完整。 这二房事事都压他们四房一头,就连孩子的对象都抢,真是太不像话了! 谷四婶气得不行,最近两天她但凡听到相关的信息,都觉得别人是在嘲讽她。 让她觉得更过分的是,这谷修齐将女人抢了,还把她儿子给揍了。 是以,她听到摩托车声音,赶忙探头一瞧,见看到俩人相携进了二房的院子后,立马摘掉围裙四处奔波,拉上一众妯娌、圈子里相熟的老姐妹,浩浩荡荡往老爷子家而去。 她们正巧将谷修齐和贝芸溪给堵在家门口。 都说灯下看美人,那美人精致的眉目、窈窕的身段,都似是被放大了般,让她们都看得一愣。 越是如此,谷四婶越是怒火中烧,踮着脚尖,探着脖子扯着嗓子就往屋里喊: “二嫂,我听说修齐带小对象上门了?还是我家浩南之前不要的?” 谷母听了,直接拎着饭勺快步走过来: “老四家的,你可积点口德吧!” “我儿媳妇好着呢,是你们家无福消受。但凡你们要点脸面,都不该眼红地上前败坏人名声。” “是不是也想让我家修齐,跟你家浩南一样,错过这么优秀漂亮有才华的对象?” “你也不会去问问,浩南肠子悔青了不。” “这人呐,可不能贪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们家选择攀附王家的亲事,就不要再想着别的。” “如果你们不想与王家结亲,你就继续嗷嚎破坏吧!” 谷四婶那火还没上来呢,就被谷母给硬生生按下去了。 是啊,自己要是破坏了二房的好事,回头自家有喜事的时候,这二房绝对敢鱼死网破。 不过谷四婶眸子一转,笑道: “哎呀,二嫂,我这不是很高兴你们家修齐找了个不错的对象?” “这小姑娘长得好,又是帝大出来的高材生。我家浩南能看上的人,肯定没错。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啥时候办喜事,到时候给这小姑娘个大红包!” 贝芸溪就伸手去翻谷修齐的包。 谷修齐明白她的意思,淡笑着拿出结婚证往谷四婶跟前一亮。 “四婶儿,能让大家伙瞧瞧您的大红包有多厚不?” 谷四婶看得一愣,瞧瞧鲜艳喜庆的结婚证,又看看二房一家,觉得他们是疯了。 他们虽然不说是世家子,那也是有身份的人,哪能跟普通人结婚呢,这不是自降身份、自甘堕落、奔赴灭亡? 人家动物择偶、单位招聘员工、小孩儿挑选玩伴,哪一个不是选择最好的那一类?古人还说门当户对呢,都是一代代惨痛教训猜得出来的结论! 不过呢,二房过得不好,她才开心。 “不错不错,浩南之前一直心里过意不去,一边想要孝顺我,跟王家小姑娘结婚,先成家后立业;一边又舍不得这小秦同志。” “如果他知道小秦同志有如此好的归宿,也放下心来,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她的话还没说话,这谷母的木饭勺没扔出来,老爷子的拐杖先到了! 颇有些重量的实木拐杖,带着冲劲扔掷到谷四婶的胳膊上弹开。 谷四婶的胳膊立马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不会说话就滚,我倒是问问你们老牛家怎么教闺女的,对嫂子一点尊敬都没有。” “还有,浩南也被你惯成了什么混账玩意!” “他到底是多高的身份,家里有几座金矿,竟然敢将女同志当成玩意儿,说追就追,说甩就甩?” “自个儿人品欠缺,还偏偏觉得人家不好,我呸,谷家还没出过这么个怂蛋子……” 这谷四婶扯着嗓子,想让左邻右舍瞧二房的笑话。 老爷子声音比她还响亮,既然她没想过家丑不可外扬,那么他干嘛要给人留面子? “小秦是经过我同意的谷家媳妇,已经娶进门来了,容不得你们欺负。欺负她,就是打老头子我的脸……” 老爷子都发飙了,大家伙没一个敢出声的。 谷四婶面色涨红,小声道: “我,我也是为二嫂他们着急啊。” “这当妈妈的出身和教养能影响三代人,以前咱们那时候没得讲究,可是子孙辈有挑选的余地,干嘛要……” 她对上谷修齐凉薄的目光,话就卡在嗓子眼,像是看到什么惊悚的场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谷母没好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自个儿的生活得自个儿挣,靠媳妇做什么,那都是没本事的人才做的!” “四弟妹你要是觉得自己选择好,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是修齐两口将小日子过得红火,还是你家浩南的小家有出息。” 听到这里,谷四婶内心已经有了答案,美色误人,这谷修齐瞧着挺聪明的孩子,咋就选择美人而不是江山呢? 她似是已经看到自家儿子,接手了谷家的运输公司,自己穿金戴银的画面。 她哼道:“走着瞧,我家浩南年初就结婚……老爷子,浩南是你亲孙子,你得准备好大红包,不能厚此薄彼啊……” 谷修齐挥挥手里的结婚证,“四婶,您的红包还没给呢。” “回头让浩南送来吧,他不希望我亲自上门要吧?” 他的眸子瞥到前面院子里,躲藏在树后的身影,声音略扬。 说完他扶着贝芸溪上车,没再管众人骑着摩托车就走了。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透,谷修齐跟贝芸溪详细说了下家里的情况: “老爷子人脉宽广,春风刚吹的那会儿,他利用一批部队里退役的车,检修后雇佣退伍兵跑运输。”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赚钱,而是以自己的方式继续参与到组织的发展中,尤其是后勤服务方面。” “老爷子位置很重要,许多事情离不开他,所以别人早早就退休享受悠闲的日子,而他还处于办退休状态。” “那时候他发现,不少退伍兵都回家务农,有些身体不适领了单位一次性补贴,可家里负担重,亲朋好友上来哭穷,但凡手松点的就啥也不剩。” “而且这些同志们的身体因为常年训练、演戏、打仗等等情况,多多少少有些身体不适,可能并不适应繁重的农田工作,最主要的啊,他们各有各的长处,真不该被埋没。” “所以才有了老爷子开办的运输公司!” “运输公司越做越大,媳妇儿你光是想想货车司机的工资待遇,就能明白这个行业的暴利。” “可实际上,我爷爷将所有盈利的钱兑换成一辆辆的货车,规模扩大,但是你能想象到,我爷爷没有拿过公司一分钱吗?” “家里人包括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以为谷家家财万贯,而伯叔娘婶们为了挣夺这份所谓的家产家业,没少勾心斗角。” 娄文彦尽可能给她说了家里公司的情况。 虽然他能给小对象丰厚的物资生活,甚至比大家伙想象中继承谷家公司后的日子还要富裕悠闲,但他觉得小对象知晓事情,会在与家里亲朋好友撕扯中,心态更加端正。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一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4) “老爷子准备等所有车辆换新、规模满足民众对运输所需后,全部移交给组织,唔,如果子孙不服气,也是可以在运输公司谋个美差。” 听到这里,贝芸溪忍不住笑出声来。 主要是吧,谷浩南追原主的时候, 一直以自己家里有矿而自豪、高人一等,随便塞给原主份吃得,都带着种施舍的态度。 原主不过是贪恋他爱得炽热,被头一次品尝的爱恋与“全然”的关怀给烧昏了头脑,压根没有注意这些旁枝末节,主动将自己摆放到卑微的位置上。 结果家里有矿不是他的,唔,蛮好笑的, 也确实够解气! 毕竟他可是为了家里的矿, 摒弃了爱情,牺牲了婚姻…… 贝芸溪有些期待,当四房知晓谷家公司最终捐赠给组织,那表情该多生动有趣呢? 谷修齐笑着捏捏她的鼻尖:“媳妇儿,说点话,唔,就说你刚才为什么笑?” 小媳妇儿嗓子没问题,可是她比他之前还要寡言少语,一个、两个、三个字地蹦出来,简洁得很,有偷工减料的嫌疑! 贝芸溪搂着他的腰轻笑:“我对谷浩南没有一点想法,甚至连恨都没有,只是对他的未来有些幸灾乐祸。” 谷修齐有些不满,“咱不提他,就说说咱俩呗,”说着他摸摸她平坦的肚子, “说不定这里已经有咱们爱情的结晶了。” “为了保险点, 我得再努力下……” 让她说话,结果他还不是以行动结束? 说是休息一天,可是贝芸溪丝毫没觉得轻松,浑身泛着懒意地上班。 距离春节没几天了,谷修齐给她拨了不少人手。 谷修齐有自己的建筑装修团队,而贝芸溪的设计稿清晰明了,都不需要她解释,那边已经着手干活了。 贝芸溪不放心地过去瞧,刚进门,就被人塞了一了。 “我觉得自己开办工作室,挺有意思的,一个项目接着一个项目地完成。而且我背靠着修齐哥,迈入设计装修行列,更有优势。” 谷修齐有自己的建筑团队,主要接的都是盖房的大活,在装修方面几乎是空白,唯一的成品便是他的家了。 他挑眉抓着人的手往外走,赞同地说: “想法不错,我们这也算是夫唱妇随了。” “我们在前面建房,而你在后面负责设计和装修。” “现在商品房是个新兴事物,南面沿海城市已经开始发展,而咱们这里也刚冒个头,并没有大的动作。” “就连我们建筑队承接的项目,也还都是各个单位福利房的建设。” 贝芸溪点点头:“福利房一般会包含基本的装修,家家户户如此,大家伙没有攀比之心,自然对于装修的需求不多。” “所以呢,我想着等你们盖完房,先装几个样板房,人们看到实物,感受到那种心情舒畅、温馨的氛围感,多少会有些想法的。” “我再添加时尚元素,收纳方面创新,房屋布局紧凑,能满足大家伙所想,还有些便捷、人体工程化的设计,我相信只要大家伙手头宽裕些,都会喜欢的。” 毕竟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一个个腰包鼓鼓却没有花钱的地方,这种住在家里比住在星级宾馆还要舒服享受的设计,肯定很受人欢迎。 小两口工作繁忙,家里还没开过火呢,要么吃食堂,要么便是去后面的美食街觅食,就是热水都是从锅炉房打的。 匆匆吃完饭,俩人又各自忙去了。 贝芸溪带着人将东西置办齐全,有些是需要购买的,有些则需要他们动手制作。 时间太紧张了,他们连周末都没过,一直忙碌到大年三十的下午。 看着焕然一新、喜气洋洋的会馆,众人都忍不住长长松口气。 今儿个大家伙早下班一个小时,回到家里他们纷纷换上新工装,携带上家属往会馆而去。 冬日天短,这会儿夜幕已经悄然降临,挂着红灯笼、以金色软灯管围绕的会馆格外气派漂亮,门外半露天的地方,原来用塑料布盖着的几个鼓包,这会儿全部被揭开,灯火辉煌之下竟然是旋转木马、充气城堡、闯关类的蹦蹦床以及碰碰车! 为了给众人一个惊喜,而贝芸溪他们准备的时间也紧张,是以这些设备都是在晚上才进行搬运和安装的。 如今配上彩灯,以及挡风设备,主持人拿着话筒笑着说: “现在呢,所有小朋友们都可以止步,在我们的游乐场尽情玩耍了,而职工和家属们到大厅中过节……” “我们会有专门的同志看孩子,这里也有各种小吃,保管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 家长们瞧了那心暖得不行。 虽然说京都日报的工资福利待遇不错,可是人人身后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处处都需要花钱,而且他们的消费观念尚没有扭转过来,仍旧节俭得要命。 孩子们一年到头去不了几次游乐场,而且每次也只能玩一两样,从没有尽兴过。 如今他们不仅能随便玩,还有各种棉花糖、棒棒糖、汽水、烤串吃,孩子们一个个兴奋地尖叫,哪里还听大人的叮嘱,直接奔着游乐场而去。 大人们无奈笑着摇头,越发觉得自己的单位好,内心隐隐下定决心要在来年更加努力工作。 不需要照顾孩子,大人们似是从冗杂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挣脱出来,浑身都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轻松和舒畅。 会场里灯火辉煌、音乐悠扬,让人有一种踏入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他们都是普通小市民,哪里参加过如此高规格的宴会呢? 与普通宴会不一样,这里并没有硕大的桌子,而是靠墙的两排摆满了各种吃食,采用的是自助的形式,还有单位聘请来的大厨现场烹饪。 中间是用半人高的大理石砌成、硕大的莲花舞池,桌子上摆放着各种漂亮的干花、假花和绿植,一圈木质高脚凳供大家伙儿歇脚。 众人是瞧什么都稀奇,眼睛都快不够用了,还得端着架子,表现得不那么急切。 可正值饭点的时候,大家伙先取了餐盘,看着各种水果和饭菜,真的是什么都想吃。听着音乐、瞧着墙壁上投放的小短剧,大家伙吃得那叫一个满足和享受。 这才叫过日子,他们努力奋斗,不就是想让家人和自己过得舒坦吗? 家长和老人们也能尽情地品尝甜点、水果和饮品,不需要为了一点吃得推来让去。 有些老人吃着香甜的饭菜,眼里都含着泪,不停说现在的生活真好,是以前无法想象的。 吃过饭后,公司的晚会这才拉开帷幕。 他们聘请了有名的剧团来表演,几乎每十分钟歇场的时候,会有一位领导进行简短精炼的讲话,宣扬办社理念和精神,然后颁布各种奖项和奖金! 什么最佳编辑奖、最佳记者奖、最佳美工奖、优秀员工、进步之星等等,每个奖项的金额则由领奖的员工转动转盘而定! 一边是精彩的表演,一边是羡慕嫉妒恨的颁奖典礼,还配着如此紧张刺激的操作,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 而且奖项不少,几乎一半的员工都有机会上台,没能上台的那真的是在往年工作中,表现平平甚至可以说躲懒、不上心的人。 这个环节结束后,大家伙还兴奋得不行,男女老少脸上飞着红霞。 孩子们也玩闹差不多了,进来吃完饭,吃食都被撤下去,变成了各种游乐项目。 主持人笑着说: “感谢京都日报的员工兢兢业业地为单位创收,我们单位的每一点进步,都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包括站在员工身后的家属们!” “之前颁奖,那是单位对优秀员工们的嘉奖,接下来的娱乐项目以及最后的压轴戏,全是沾了贝芸溪同志的光。” “大家也知晓咱们单位接了文化宫春节氛围展装饰的项目,单位已经准备好一大笔资金投入进去,结果贝芸溪同志以自己的方式,没花单位一分钱,给完美解决。” “所以啊,单位就拿着这一笔钱,给大家添个乐子……” 这时候一束强光投射到贝芸溪的身上,一起的还有大家伙感激的目光。 娱乐项目有很多,什么套圈、猜谜语、打枪、跳远等等二十个不同类型。每个家庭都有五次机会,玩得尽兴还能有不错的奖品拿。 宴会结束的时候,大家伙除了领今年的常规福利,还被允许孩子们被吊着到一个大池子里搂钱。 说是单位给孩子们的压岁钱,太疯狂了有没有,太大手笔了有木有? 虽然都是一两分松散成团的票子,而且限定是不超过十岁的小孩子才被允许参与。 如果孩子会搂钱的话,分票加起来数量也足够可观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二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5) 所有人都疯了,有适龄孩子的,就拉着一个劲地叮嘱比划,怎样的姿势能够搂得更多,而没孩子的只能眼巴巴瞧着。 不过主持人说了,以后这样的活动年年都举办,所以没孩子的就努力造人呗…… 谷修齐揽着贝芸溪的腰, 小声道:“咱争取两三年,也让娃自己搂压岁钱!” 贝芸溪轻笑着,手也悄悄抱住他的,扬起漂亮的小脸,“好啊,我觉得咱们不用要太多孩子, 两个正好, 不会太孤单,又不会过多分散咱们的疼爱。” 这话说到了谷修齐的心坎儿里,孩子多了,总会有过于懂事不会哭喊的孩子分不到糖,他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甚至刚开始他取得成就,谷父和谷母还能高兴地庆祝一番,可是随着他不停地冲击各种竞赛、大考,家里人对于他的优秀已经麻木。 若是他哪一次没考好,反倒成为罪大恶极般。 “好,如果有了孩子,我们给他们营造轻松的成长学习氛围,不用给他们太高期待。” 贝芸溪嗯嗯着:“只要他们有能力养活自己就行,咱们负责养,能提供的尽量给到。他们也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孩子小并不是借口,从小就要认识到责任的重要性。 夫妻俩在育子方面上,出奇地一致,本身他们就是优秀的,没有依仗父母一点,是自个儿摸索着成长。 贝芸溪却琢磨着, 自己可以先备孕了, 叶酸吃起来,多吃点碱性食物和中药调理,俩人配合到位,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多胎的几率。 再加上她一向运气不错,那么一比八十九的几率,她很有可能成为那一个幸运妈妈! 回到家里,俩人忍不住相拥在一起,伴随着喇叭中倒计时的声音,单位广场上拔地而起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出绚丽的姿态。 所有人都跑到阳台或者小院中,仰头看去,脸上的笑意格外欢喜。 他们都坚信,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好! 年前大家忙得紧,日子像是被拉扯着缓步迈动,可一旦过了除夕,时间又像是上了发条, 蹭蹭大跨步。 贝芸溪是个行动派, 有着男人的帮忙, 还有诸多实力强悍校友们的加盟, 很快就在市中心买了相邻的两套商铺,将公司开办起来。 两套商铺都是一百二十平米,且上下三层,中间被打通,又精心装修一番,显得格外宽敞气派。 一楼作为接待、样品模型以及成品照片展示,还有各种材料的样品收纳间,二层是办公室、会议室、资料室、联络室以及招待客户。 三层则是单身公寓模式。 她公司的每一位员工,都是真才实学,且经过她各种心理测验筛选的大将!当然了她的两个舍友鲁新蕾和纪晴瑶也被她招进来了。 贝芸溪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筛选标准,而且她也坚信,只要给予员工与其付出和努力等同的报酬,又提供了职业前景,那她就将人留在这里。 若是有人当冤大头,花费巨资将人挖走,那她继续再招人呗。 市场那么大、人才诸多,她不愁没有员工。 贝芸溪虽然没有其他世界的记忆和经验,但是她的能力在增加,思维也是一点点磨练出来,公司自然在她的经营下办得格外红火。 还没半个月,光是室内装修的单子,已经排到了半年之后了! 他们这种装修公司,简直就是人力市场的永动机,一批批吃苦耐劳的青年被消化掉,且慢慢在天长日久的工作中,有了更为精细的分工。 谷浩南和张和美是大年初六结婚的,办得格外盛大,,而这谷四叔和谷四婶为了给儿子娶到张家的女儿,则一咬牙将大半积蓄拿出来。 并且还在市里给小两口买了一套小四合院。 因为这两件事,谷四婶没少在妯娌间炫耀,这倒没什么,可问题是她每次都要踩着谷修齐和贝芸溪! 十五这天晚上谷家人齐聚在老爷子这,谷修齐和贝芸溪进门的时候,正好听见谷四婶说: “哎呀,我们也不是特意给孩子们结婚整这么大的排场,只是我儿媳妇是张家的姑娘。张家来观礼的亲朋好友不少,人多了随礼多,咱们不好弄得寒酸,让人说咱们谷家小气寒酸吧?” “我这是给咱们谷家撑面子,不像是修齐家的小秦,结婚多久了,亲家的面还没露,瞧着二嫂也不准备给孩子们办席……结婚跟偷偷摸摸的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离……” “孩子们在市里上班,我们就浩南一个男孩儿,手里的钱早晚都给他。而且啊,等小两口有了孩子,我们就退休过去帮忙带……” “修齐是挺优秀的,可是二嫂家孩子多,哪里顾得来,还需要自个儿出去上班打拼……现在小两口都住在职工宿舍……” 谷母气得不行,可是谷四婶说的话吧,你反驳又小题大做,人家说得含含糊糊,却又句句与现实差不多。不反驳啊,人听得心肝肺疼! 谷四婶见谷母脸都红了,说得更加起劲了。 “小两口感情好着呢,天没黑就进屋,哎呦喂,早上睡到日上三竿,咱当公婆的可不是没眼力见的人……” “说不定这会儿,我孙子已经在儿媳妇肚子里了……” 屋子里小辈不少,老爷子见她越说越下道,拿着拐杖敲了敲地,“行了,我看人到得差不多,正好趁今天大家齐聚,宣布一件事情!” 大家伙一听,赶忙都围上来。 其实他们心里隐约能够感觉出来,家里的公司发展越来越大,运输线路几乎铺遍整个国度,当之无愧的行业第一! 不少家里找不到工作的小辈,就到公司里上班。 可是老爷子比较固执,进去上班可以,但是他们要跟其他考试招进去的员工一样,从实习生做起,而且不许暴露谷家人的身份,更不能拿出高人一等的脾性来。 京都里姓氏混杂,所以突然冒出些姓谷的职员来,并没什么,毕竟哪个谷家重要亲戚,会跟他们一样,从实习生开始做起呢? 谷家人一直在等,等老爷子退休,将手里的公司交付出来。 最近老爷子都不怎么去公司了,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种老爷子真正退休的信号! 所有人的心里紧张兴奋,谷家运输公司开办还没四年,就发展这么大,生意火爆到能同时拥有上百辆大卡车。 哪怕他们不能成为继承人,可是每家平摊几辆车,又或者分点股份,都够他们一辈子吃香喝辣了! 最主要是老爷子对他们都瞧不上,平时没少打击,能从他手里得到些东西十分不容易。 长久以往,众人的奢求越来越低,有得分就不错了,他们不挑! 再说了,谷家家大业大,都是老爷子的直系血亲,他一向自诩公正,还能真亏待他们? 谷老瞧着那一双双晶亮、恨不能将自个儿吃下去的贪婪眸子,心塞不已,他一直教导他们,不要指望别人,自个儿努力赚钱,生活有规划不好吗? 现在社会各方面发展快速,他们只要手里有点启动资金,去夜市上摆摊都是捡钱。可他们偏不,想要拿着他的心血当体面,一个个口袋空空也要装出世家子的阔绰来。 谷老也觉得心虚,摸摸鼻尖,毕竟没有几个向他一样创办家业,又全捐赠的人吧?论坑小辈,他称第二,没人称第一。 本来他不想这么早,就将如此残忍的信息告诉他们,毕竟他的规划还得在几年之后,可是能干的孙子修齐,直接投资运输公司,提前完成的目标。 老爷子瞧着子孙们吵吵闹闹,心里烦气,始终认定钱是万恶之源,没有钱就没这么多事了。 他索性退休,让这些子孙们早点面对现实! 谷老低咳声,“那个,我要跟你们说的是,从今往后啊,我不管运输公司的事情了,全部交给了组织。” “你们要是谁找不到工作,我可以帮你们走走后门,咱跟以前一样进去低调点,从实习生做起来……如果你们能力强,做到小组长、队长、科长,甚至经理都行……” 大家伙听得有些懵,是他们没有睡醒,还是老爷子得了痴呆? 他说得话他们都听懂了,就是不能理解! 什么他不管公司的事情,交给组织? “爸,”谷四婶心肝颤抖地问:“您说的啥啊?” “运输公司不是咱们谷家的吗?您的子孙小辈这么多,一个比一个能耐,肯定能替您将公司发展得更好,咋就给组织了?” 老爷子话都说了,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没好气道: “你们当我有多能耐呐?” “当初公司创办的时候,那些退役车辆不花钱?” “哪怕我能抢来这一大笔钱,敢跟组织这么明目张胆购买车辆?” “我是跟组织签订了协议,创办公司免费用这些退役车辆,顺道接收一些符合条件、家庭困难的复员老兵。” “现在运输公司已经走上正轨,而我也到了退休年龄,自然是要将位置让给小年轻们了。” “我想过了,给组织办事得要有能力和大脑,咱们全家就修齐勉强能顶上,其余的都是软蛋子,将自个儿管好就行,哪里还有着脑子管公司?” 众人都要哭了,原本他们以为家里有矿,结果是墙上挂着的假画? 他们就因为清楚老爷子不屑于撒谎,所以他们对于谷老的话,不存在任何质疑,而且这么坑崽子的事,确实像是老爷子做得! 不是他们想不明白,而是春风已经吹起来了,到处都是暴富之人,那他们谷家为什么不可以? 最主要是,他们一直认为老爷子在战场上,没少捡东西,各个价值连城,用这些换取退役车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知道谁气愤地急速喊道: “没有公司继承,您就给我们分家吧……” 胆大的人便跟着点头,“对啊老爷子,您都退休了,往后开始要我们照顾了,先分家,我们好安排怎么给您养老……” “对对,老爷子您不能厚此薄彼,喜欢的子孙就可个劲掏钱,不喜欢的就横挑鼻子竖挑眼……” 老爷子想象到子孙的不满,却没想到他们一刻都等不及。 他还身体强健呢,就要分他的钱!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谷老,这会儿也有些伤心了,可是他一辈子要强不愿意示弱,直接冷硬地哼道: “没有,我为了表示对组织的忠诚,什么都捐赠出去了,而且我连这栋房子都没要,换了个单间,往后在大院门口看门!” “我要是真动弹不了,也不指望你们,组织会拨给我位勤务兵……” 一听他这话,所有人都气个仰倒,就是贝芸溪和谷修齐都诧异地对视一眼。 “爸,您这是干嘛呀?” “要钱您没有,退休后您好好地领着退休金过悠闲日子不行,非得给我们丢脸,去当门卫?” “还有啊,谁不给您养老了,您这么做,不是让人戳我们的脊梁骨?” 连谷大伯都铁青着脸,“您要是觉得自己还能干活,可以继续在运输公司,既然退休了,又何必再找个活?” 老爷子哼哼着说:“这几天过年,我跟着忙活一阵,但是一闲下来浑身都难受。我现在身体好着呢,为什么就不可以继续为组织做贡献?” “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们,干的活少还嫌弃钱不多……” 众人呵呵,又有几个人像老爷子一样,准备一辈子都奉献出去? 老爷子继续拿着拐杖戳地: “一个个都不关心我,只盯着我的钱包,还想管这管那?” “你们不想给我养老,我还怕你们趁我不能动弹虐待我呢……” “行了,你们要是不乐意就回家,今儿个我不想看到一群黑脸翁、青脸婆……” 啧,老爷子可真够难伺候的! 贝芸溪没有错过谷浩南一家难以置信的神情,内心泛着淡淡痛快的欢愉,这是原主残留的情绪,也是一种任务小圆满的标记。 谷修齐凑到她耳边轻笑:“回头我就在四婶给谷浩南买的四合院隔壁,买一套,怎么样?”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三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6) 贝芸溪一愣,忍不住抿唇轻笑,用手略微遮住嘴巴,极小声地问: “你不介意吗?” “隔壁是媳妇的前男友!” 谷修齐挑眉,“不啊,之前媳妇不是没有碰到我吗?” “我不论模样、能力、对你的疼爱和用心,都远胜过他, 以媳妇这清傲的心,不可能吃回头草的!” “再说,他那样的品行有哪里值得你惦记的?” “而且我觉得,住在隔壁,让四婶清楚看到两家人的真实差距,便明白他们到底错过多么优秀的媳妇。” “也算是浅浅替你报仇了。” 贝芸溪怔了下, “你, 你知道?” 虽然这是法治社会, 她没法粗暴替原主报仇,却能用另外一种方式,让谷浩南他们不好过。 以磨人心换磨人心,很公平。 只不过她刚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来月,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还没迈入正轨,所以贝芸溪尚且没有针对谷浩南做什么。 再者,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是任务者,哪怕承接了原主的身体,也是个独立的个体。 贝芸溪会顺着原主的心意完成任务,却不会将这当成主要或者迫切的事情,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原身残留的情绪掌控,从而迷失自己! 谷修齐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媳妇,你心思重,所以才会承受不住舆论和失恋双重压力,有了极端的表现。” “虽然你现在努力积极向上,可是这么多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往你身上压, 得需要宣泄渠道。” “我觉得咱们在他们四房面前炫富,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看他们变脸、后悔,蛮好玩的,是吧?” “以前他们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这会儿就被双倍反噬得多厉害。” 贝芸溪抿唇笑着点头,“也对!” 谷修齐的话可不仅仅是说一说,那是雷厉风行去执行,第二天就联系人买了附近的四合院,又以略微高于市场的价格,与人换到谷浩南家隔壁的那套。 四合院处于市中心,距离他们单位不算远,每天上下班骑自行车还能锻炼身体。 最主要是贝芸溪现在不在报社上班,而是有了自己的公司,这四合院恰巧就在报社和芸溪设计公司中间。 是以等谷四婶张罗着给谷浩南和张和美搬家的时候,在门口碰到骑车子上班的小两口。 “四婶早上好,呦,搬家呢?”谷修齐上前打招呼。 谷四婶愣了下,看看宽敞整洁的胡同,再瞧瞧俩人,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修齐啊,你,你们住在附近?” 谷修齐点点头, 手指往旁边一指,“喏,六号,很吉利的数字吧?” “我跟我媳妇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平平顺顺的……” “哎对了,四婶,不会是浩南也住在这一片吧?” “哪家啊?我昨儿个听说好像这一排胡同,就四号变更了房主,也是这个数字不吉利,所以滞销大半年了,也不知道哪个大冤种买下来……啊,不会……不会大冤种是你们……不对,四婶你们买的这一套?” 贝芸溪差点没笑出声来,啥时候自家男人自学了茶艺呢? 谷四婶刚才喜气洋洋搬新居的脸都绿了: “谷修齐,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我们搬新家呢,你来个四号不吉利?” 谷修齐耸耸肩,“我就是转述别人的话,这玩意吧,信则有不信则无,四婶你不也是在妯娌中排第四吗?” 四号房子的事情还没解决,又开始攀扯她排行! 谷四婶握着拳,差点没扑上来挠他: “修齐,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会说话?” “你这是宣扬封建迷信!” “往后你要是再说,我,我跟你妈念叨去……” 谷修齐嗤笑声:“随你咯,四婶!” 以前不觉得如何,这会儿谷四婶一听他的话,总觉得浑身难受,就好像在诅咒自个儿一样。 她不耐烦地挥手: “不是去上班吗?杵在这里不帮忙,抓紧离开,省得耽误事……” 谷修齐笑着扭头看向贝芸溪:“媳妇儿,走,咱们去吃早点。” “羊汤泡馍怎么样?再来个牛肉饼、驴肉火烧。” 谷四婶他们为了搬家都饿着肚子呢,这些菜式哪个不是普通家庭咬咬牙才奢侈吃一次的? “吃吃吃,大清早吃肉,不定少活……” 谷四婶撇着嘴嚷嚷着,结果对上谷修齐那冷冷的神情,跟那天一样,似是她就是个死人般,让人从心底泛着森冷。 她撇撇嘴,“吃就吃呗,跟我们吃不上似的!” 虽然说一个四号一个六号,但是这边房子排序是按照一排奇数一排偶数编号的,所以两家是真正共用一面墙。 而且四号是个一进的小院,但是六号却是特别舒服的二进院子。 现在城里买菜很方便,他们家属区旁边就挨着个特别大的菜市场,里面什么水果蔬菜和肉类都有,这时候已经出现大棚养殖的蔬菜了,不过价格昂贵。 所以贝芸溪他们特意请了花匠,将菜园再度改成花园,种了些多年生且功能不一的花草,比如能防蚊虫蛇蚁、可以止血化瘀、消炎解毒、祛斑美容等等。 院子里也栽种了品种不错的桃树、梅树、石榴树、葡萄藤等。 加上一些定制家具,不过几天功夫,小四合院格外温馨舒适又优雅颇有格调。 贝芸溪和谷修齐都是老板,他们工作起来很认真努力,却都不乐意加班,时间一到,谁也不能阻止他们回家的步伐! 而且他们现在是严格紧跟组织步伐,按照朝九晚五的时间安排,所有工作都在这个时间段完成,不能的就自个儿挤时间加班。 是以为了不加班,员工们工作时氛围紧张、注意力集中,一旦下班浑身放松惬意得紧,那是铁饭碗的上班时间、私人企业的工作强度以及地摊主的高额回报。 基本上每次谷修齐都是早下班一会儿,骑车子接贝芸溪,俩人去菜市场买东西回家。 “媳妇儿,咱们待会买些好吃的,就做出饭菜味道飘香很远的那种。”谷修齐笑着说。 贝芸溪挑眉,“今天他们搬家,咱们做好吃的不得送过去一份?” 谷修齐撇撇嘴,“原本因为老爷子的大饼,几房人勾心斗角、关系只是表面上的和谐,背地里互相坑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如今知道家里没矿,又正式分家后,大家是连面子都不乐意维持了。” “你没见人家搬家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跟家里通气吗?他们连老爷子都没告知,只请了张家人!” “咱妈也说过,路上碰到,四婶都是抬着下巴走,看到人也不搭理。” 说到这里,谷修齐低笑声:“或许,四婶不觉得房子是咱们的,她更愿意相信咱们是打肿脸充胖子,花费高额租金赁的房子!” 贝芸溪也跟着抿唇笑,摇头晃脑,用谷四婶的口气道: “对,估计这会儿谷四婶自我安慰:六号房子顺又如何,不是咱们自己的房;二房的修齐再有出息又怎样,娶个媳妇没娘家支持,只有一辈子给人打工的命。” 谷修齐闷笑着点头:“所以,我们的饭菜得够香,馋不死他们!” 末了他补充一句:“不知道四婶儿媳妇厨艺如何,他们家没一个会做饭的,要么食堂要么下馆子。” 贝芸溪眸子微转:“味道霸道的饭菜,要么是炝炒爆香,要么煎炸,或者卤煮,还能烘培烧烤!” 自从搬来后,俩人工作生活步入正规,家里厨房已经用起来了。 谷修齐再一次惊奇发现,自家小女人手艺不错,做得家常菜比外面饭馆里的还要色香味俱全,就像她人般,精致得自然。 “一听你这话,我脑海中浮现了不少吃食,肚子这会儿已经打鼓了!” 这贝芸溪他们家的厨房就设在与谷四婶家公用的墙这里。 上面的烟囱虽然没超过墙,但是开口却冲着对面的…… 贝芸溪第一次见的时候,扒着他笑得颤抖半天,这男人比她还小心眼儿呢。 其实他是吃醋的,却又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太过,所以贝芸溪怀疑,他故意跟她一起找隔壁的不痛快。 是以谷四婶一家,原本高高兴兴搬来新居,房屋敞亮、院子大,地理位置绝佳,就是张家人都满意地点头,信了他们那句谷家底子厚的谎话,乐意投资浩南,让他们四房在谷家财产争夺时,处于优势地位! 晚上温锅的时候,他们特意去饭店定了两桌子饭菜,摆在小院中,四周放上火盆,热热闹闹地吃饭。 然而隔壁也传来欢声笑语,还伴随着阵阵霸道的香气,让他们面前常见菜色都显得寡然无味! 谷四婶气得不轻,又忍不住好奇,趴到墙上一个小洞里,就看到二房一家在靠墙的凉亭里吃烧烤,而谷修齐拿着扇子就冲着他们家这个方向扇…… 可这也只是刚开始,每天晚上隔壁都准时传来饭菜的香气。 谷四婶还是格外八卦的那种,自己看了还要说出去。 什么今儿个烤肉、明儿个涮羊肉火锅、后儿个糖醋里脊。 就是主食,人家个把星期都不带重样的,包子、水饺、油饼、面条、馅饼等等,甚至有不少是谷四婶没见过的。 而他们饭桌上是食堂里吃啥都一个味的菜,主食更是馒头米饭和面条! 人最怕攀比,明面上一两次,谷四婶他们还能打肿脸充胖子,可是两家是邻居,天天生活上存在巨大落差,谁受的住? 而这种压制不仅是饭菜上,他们就像是见证者,看着对面那小日子赛神仙,贝芸溪又买新衣服了;谷修齐给女人买了玉镯子;春暖花开,小两口在院子里看电影…… 就连孩子上,人家也先怀上了! 谷四婶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心理扭曲到了极致,听说哪里混乱,便乔装打扮一番,与人凑堆八卦,说哪哪胡同的六号宅子富得流油。 她向来就会夸大,加上贝芸溪两口的生活水平超乎普通人想象,听得人眼睛发直,自然就有人记在心里。 谷四婶还去了好几个地方,说得口干舌燥、嘴巴起皮才意犹未尽地回家。 见到小两口又是大包小包回家,她笑得格外热切: “修齐,你们回来了啊?” 随后她语重心长道:“你们小两口没有老人看着,花钱大手大脚,不会辛苦上班挣的钱到月末一分不剩吧?” “刚才还有几个人拉着我,问你家到底怎么个情况,是不是做啥生意的暴发户呢……你们可长点心吧,万一被贼人盯上,都没地哭……” 谷修齐笑得格外意味深长: “四婶,我对于防御措施做得十分妥当,毕竟如果哪天我出差,留媳妇一个人在家里不放心,所以我早就布置了些小机关。” “你也清楚,我是经过几年特训的,在这方面不说十分专业,但绝对不是普通的业余。” “我很欢迎有人上来验证一番,不过呢,四婶你们家得注意紧闭门户,别人家偷不了我们的,总不好空手返回,得去你家光顾一番吧?” 谷四婶听了怔在原地。 谷修齐自小就聪慧过人,大人在他面前都讨不了一点便宜,更何况他现在从小人精进化成妖孽了。 他说得话,谷四婶都得琢磨半天。 这会儿,她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咋就任由嫉妒吞噬了理智呢? 要是那些人偷不到谷修齐家,会不会真的光顾自个儿家啊? 谷四婶笑得僵直,回到家就开始琢磨如何提高防御,唔,门上的锁要换、墙头上插上啤酒瓶渣、窗户要严实省的进迷烟、墙角放老鼠夹、厨房吊着的肉抹上料…… 等人走了,贝芸溪好奇地问谷修齐: “修齐哥,你什么时候给家里做了防御机关?” 如果真有的话,他不得提前跟她交代下? 谷修齐笑着搂着人亲了下她的额头,“傻媳妇,果然一孕傻三年,你怎么也信了?” “我当然是骗她的!我不可能出差后,将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但凡我在家,也不会给别人入室偷窃的机会,所以,我为什么要布置鸡肋、很有可能摊上麻烦的机关?”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7) 贝芸溪轻笑出声: “不是我们傻,而是我们都没想到你竟然会撒谎啊!” “四婶既然说了这句话,是不是她暗地里真做了什么?” 谷修齐点点头,“我看她慌张成啥样子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待会我去跟巡街的同志们打声招呼。” “让他们多往这边跑,或者在这附近加强巡逻。” “但凡有人进咱们家, 我绝对不会让人给跑了的!” 贝芸溪抿着唇瓣轻笑,自己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啊。 谷家运输公司被老爷子完全捐赠给组织的消息,不胫而走,大院里众人看谷家人跟看傻子似的。 以前谷家人多牛气啊,这运输行业是暴利行业,大院中很少有人家能够越过他们去。是以众人对谷家人也多为捧着,但凡从谷家手指缝里露出点好处, 都够他们生活档次提高一层的。 结果呢, 谷家人从大院第一, 一下子跌入普通层,以前众人多捧着他们,如今那些人便多幸灾乐祸,一个个恨不能跑到谷家人跟前凡尔赛一番。 否则谷四婶也不会在大院中有福利房不住,却躲到儿子的家里,长住不走了。 谷家其他人也不好过,早出晚归就怕遇到熟人,他们对老爷子恼怒不已,也不管他是不是一个人住,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就像是遗忘了般。 周末谷修齐和贝芸溪拎着东西,先去家里坐了下,又去看老爷子。 谷老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原来还有些黑色的头发,已经全部成了银色,在冬日的暖阳下散发着淡淡光辉。 “爷爷……” 谷修齐和贝芸溪一愣, 齐齐喊了声。 这次轮到老爷子发愣了,扭过头用手拍了下耳朵, 笑着道: “瞧,太久没人看老头子,老头子是想你们想出了幻听,我咋听见一个女娃喊我爷爷呢?” 贝芸溪抿着唇笑着上前,小声道: “爷爷,是我,芸溪啊!” 老爷子哎哎着,“丫头,你嗓子好了啊?这声音可真好听!” 谷修齐低笑声:“早好了,就是她懒得说话,宁愿动手,也不乐意吭声。我没想到她竟然乐意在您跟前,暴露自个儿能说话。” 谷老哈哈笑,“那可不,我是她爷,在京都里,我罩着她不受人欺负,就是你欺负都不行。” “不爱说话没啥,正好可以不搭理那些虚伪的人。” 提起这个老爷子心里还闷着:“也就你爸妈还有点良心, 时不时给我送点好吃的, 而你那些叔伯姑姑们,真是有奶才是娘,有钱才认爹呐!” “自从我说将运输公司上交,手里没钱,他们就嚷嚷着分家,元宵到现在个把月了,一个人都没上门过。” “要是搁在往常,别说周末大家伙齐聚了,就是平时我家大门都锁不上的,一个个削尖脑袋,也要在我跟前装孝顺……” “你们说,家里就是养猫养只狗,哪怕家里没粮,人家在外面觅食后,也知道溜达回来。” “他们越是这样,我还越不会给他们一分半毛!” 老爷子气哼哼着,放下手里的水壶,拉着谷修齐招呼着贝芸溪往家里走:“爷给你们留了不少好吃的,走的时候带着。” “你们平日没事,就来爷这里转转,周末爷都在家……” 谷修齐笑着点头称好。 贝芸溪也眯着眼笑。 他们并不图老爷子的什么,毕竟他们都是小老板,生意红火前景远大。 可是贝芸溪有些想不明白,老爷子虽然没有运输公司,可是他手里肯定还有笔积蓄,为什么谷家人真当老爷子一穷二白了呢? 而且老爷子虽然退下来了,但是他一辈子都在奉献,几乎就是行走的资源库,哪怕他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但是逢年过节家里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只不过呢,谷家人已经对这个一毛不拔的老爷子,没有任何期待,既然从他这里得不到好处,那他们还不伺候了。 谷老说换房,还真的从舒适宽敞的小别墅,换到了筒子楼一层,一室一厅带个巴掌大的院子,隔壁便是传达室。 不少人家将小院一改造,就成了小商铺,老人守着摊位,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还能补贴家用。 这一排的房子格外抢手,组织也是特意照顾老爷子,将这套房子分给他的,还立马办理了房产证。 “修齐,你也跟我瞅瞅,能将院子改改开个铺子不?” “我当门卫是上一天歇两天,就那种我在旁边瞧着,也不累还能赚点零花的。” 老爷子馋人家老头老太的悠闲,这样还能与人拉近关系,有话题聊。 他不是真想赚这份钱。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是一只脚埋入土里的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谷修齐低笑声,“恐怕以后我叔伯和姑姑们,得绕到另一边进院了。” 虽然春风吹起来了,各种小商小贩渐多,可是大家伙还是觉得端着铁饭碗体面,要么就像是谷家之前动静很大直接开了家运输公司、站在行业龙头位置上,而不是丢人地开小铺子。 至少谷家人会觉得丢脸,甚至会更加憎恨老爷子。 谷老摆摆手: “我管他们做什么,只会惦记我钱,一点不懂的付出。是我亲儿亲闺女又咋啦,老子活该给他们当牛做马赚钱挥霍、往脸上贴金?” “他们要是觉得丢人,就登报跟我断绝关系。” 老爷子是真有些伤心了,却也在意料之中。 他随即笑着说: “你们俩脑袋瓜都聪明,得帮我好好想想,老头子到底卖什么呢?” “你们也看到了,人家啥都卖,我不能跟人卖一样的,到时候抢了别人饭碗,还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确实,什么水果蔬菜铺、烟酒糖茶杂货铺、报刊书店文具铺、修车铺等等,几乎他想到的东西、大家伙常买的东西,人家都卖! 他琢磨了两三天都不知道自己开什么铺子。 贝芸溪眸子微微转动,笑着提议道: “爷爷,不如您就开个茶水铺子吧,卖茶水,大家伙喝着茶、下棋、听曲呗?” 老爷子疑惑地看向她:“下棋听曲还行,花钱喝茶?” “谁乐意当冤大头?” 贝芸溪抿着唇瓣轻笑:“不会啊,很多人都喜欢喝茶,但是家家户户能买多少茶叶呢?待客都不舍的,更何况自己喝了。” “您是开铺子的,能将所有品种和品质的茶叶都给集齐,贵的茶叶虽然大家伙不舍得买,但是买上一壶两壶或者与人拼一壶,喝着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再说了,您有优势啊。运输队在您的经营下,已经能抵达全国八成以上繁荣的都市。” “只要让修齐哥给您将茶叶进货路子跑通了,您一个电话过去,用不了两三天,茶叶就能被送到您跟前。” “茶叶品质好、价格实惠,您肯定不会亏的。” “再说了,修齐哥也能给您搜集来不少磁带,而我呢给您将铺子设计一番,咱也别两层了,直接拔高而起七八层,外面按个电梯,视野开阔,让这里成为以前古色古香茶楼的样式……” “我给您在隔音上多费点功夫,这样每一层的客人互不打扰,下棋、听曲、切磋字画、盘手串、各地美食品尝、品茶观景……” “而且,咱们平时也能给孩子们开办兴趣班,什么围棋、书法、国画、茶道……偶尔有孩子们的加入,您们老年人的日子才更有滋味……” “就在门口挂这个茶的牌子,您说有没有人来呢?” 老爷子听得眼睛直发愣,自己不过是想要开个消遣的铺子,有些兴趣差不多的老伙计在一起唠唠嗑,结果孙媳妇一下子要给他整个大的! 偏偏他还心动了,是啊,许多像是他这样的老同志,退休后无所事事,似乎除了围着儿孙们打转,并没有自己的生活。 人生苦短,他们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而且有些子孙压根不值得他们付出! 老爷子琢磨下,如果茶楼真能建得跟孙媳妇讲的般,那大院里的老伙计们肯定乐意过来消遣,院外的老同志们,亦是抵抗不住诱惑的。 贝芸溪轻笑着继续画饼:“我知道您不在意赚钱多少,可是付出和回报要等同,不然也会惹出不少麻烦来。” “您可以将赚来的钱,作为各种活动的经费,像是聘请戏曲大家来给大家伙表演、举办围棋赛、办书法展、鼓励厨艺好的人来给大家露一手得赏金……” 老爷子听得连连点头,“好好好,芸溪,就按照你说的做!” 光是听孙媳妇的话,他都觉得自己的晚年生活丰富多彩,能忙得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 “我这个小房子能折腾开不?西边的传达室和东边一家都能往上扩,”老爷子想了想说:“我将小别墅给换给组织,虽然只换了这一套小房子,但是组织还给我留着别墅的面积呢。” 贝芸溪笑着说:“那最好不过了,待会我就给您出设计图纸。您要是满意的话,我们直接动工,楼的面积不大,工人们加班加点三个月保管给您办好!” 老爷子心里迫不及待,可他还是让孙媳妇悠着点,毕竟她还怀着孕呢。 陪着老爷子吃完午饭,俩人慢悠悠散步去娄父娄母那骑摩托车回家。 路上就碰上新婚回门的苗卓静夫妻俩,男人是城南服装批发市场老板的老幺。这服装生意也是特别赚钱的,尤其是做高端服饰的。 而这人长相也中规中矩,至少能拿得出手。 苗卓静故意拽着人堵住贝芸溪夫妻俩,轻笑着说:“介绍一下,我的丈夫锦明城,占据百货大楼半层的锦绣服饰,就是他们家的。” “前两天我结婚,忙晕了,忘了邀请谷爷爷和修齐哥你们。” “我刚刚才听说,原来你们谷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没有运输公司在,你们不得被大院里的大娘和婶子们给挤兑死?” “往常都是谷家罩着我们苗家,如今我们也不会对你们的难处坐视不理的。修齐哥,你以后若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来寻我们。” “我丈夫就负责百货大楼锦绣服饰柜台……嫂子要是缺衣服穿了,就过去拿,记得报我的名字……” 谷修齐冷笑声:“如果你们不想让锦绣服饰,因为你们俩的原因,从百货大楼撤掉柜台,那你们继续。” “你们贝家偷走芸溪的人生,而你得意洋洋笼络住芸溪亲生父母,将她这真凤凰给闹得无家可归、没有亲戚可依,很有成就感?” “需要时时刻刻上来,恶心人一番吗?” “还是说,你以为你现在在苗家地位稳定,完成了人生逆袭,不需要再担心芸溪这位正主了?她就成了你随时冷嘲热讽逗弄的玩意儿?” 苗卓静在结婚第二天,就与锦明城摊牌了,所以她自认为自个儿没有任何致命点。她不过是苗家和锦家的联系枢纽,至于她是苗家的真千金还是养女,并不重要。 再说了,她本身的条件也不错,特别符合锦家招媳妇的要求。 听到谷修齐一如既往地人狠话不多,她突然笑出声来,难得地拿出身为世家子千金的模样和气派,带着傲慢和不懈: “我知道修齐哥您眼光高瞧不上我,可说白了,您不就是普普通通肤浅看女人样貌和外形的男人?” “你们的感情能有多深厚,能经得起日常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消耗,以及岁月流逝美人迟暮吗?” “我喜欢你的时候,那你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我乐意捧你哄你供着你。可是呢,如今我们各自嫁娶,已经没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性。” “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捧你呢?呵,我现在才发现,你不过是被迷住眼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院子弟,只是你装得高明。” “没有谷家运输公司在,你谷修齐又算是哪根葱,到我跟前说教威胁?” 苗卓静笑眯眯地挽着锦明城的胳膊,说的话是与之不相符的鄙夷和轻蔑。 贝芸溪听了火气蹭地上来了,这丫的抢了原主的人生就罢了,凭什么脸大地当着她的面贬低她男人!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7) 贝芸溪轻笑出声: “不是我们傻,而是我们都没想到你竟然会撒谎啊!” “四婶既然说了这句话,是不是她暗地里真做了什么?” 谷修齐点点头,“我看她慌张成啥样子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待会我去跟巡街的同志们打声招呼。” “让他们多往这边跑,或者在这附近加强巡逻。” “但凡有人进咱们家, 我绝对不会让人给跑了的!” 贝芸溪抿着唇瓣轻笑,自己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啊。 谷家运输公司被老爷子完全捐赠给组织的消息,不胫而走,大院里众人看谷家人跟看傻子似的。 以前谷家人多牛气啊,这运输行业是暴利行业,大院中很少有人家能够越过他们去。是以众人对谷家人也多为捧着,但凡从谷家手指缝里露出点好处, 都够他们生活档次提高一层的。 结果呢, 谷家人从大院第一, 一下子跌入普通层,以前众人多捧着他们,如今那些人便多幸灾乐祸,一个个恨不能跑到谷家人跟前凡尔赛一番。 否则谷四婶也不会在大院中有福利房不住,却躲到儿子的家里,长住不走了。 谷家其他人也不好过,早出晚归就怕遇到熟人,他们对老爷子恼怒不已,也不管他是不是一个人住,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就像是遗忘了般。 周末谷修齐和贝芸溪拎着东西,先去家里坐了下,又去看老爷子。 谷老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原来还有些黑色的头发,已经全部成了银色,在冬日的暖阳下散发着淡淡光辉。 “爷爷……” 谷修齐和贝芸溪一愣, 齐齐喊了声。 这次轮到老爷子发愣了,扭过头用手拍了下耳朵, 笑着道: “瞧,太久没人看老头子,老头子是想你们想出了幻听,我咋听见一个女娃喊我爷爷呢?” 贝芸溪抿着唇笑着上前,小声道: “爷爷,是我,芸溪啊!” 老爷子哎哎着,“丫头,你嗓子好了啊?这声音可真好听!” 谷修齐低笑声:“早好了,就是她懒得说话,宁愿动手,也不乐意吭声。我没想到她竟然乐意在您跟前,暴露自个儿能说话。” 谷老哈哈笑,“那可不,我是她爷,在京都里,我罩着她不受人欺负,就是你欺负都不行。” “不爱说话没啥,正好可以不搭理那些虚伪的人。” 提起这个老爷子心里还闷着:“也就你爸妈还有点良心, 时不时给我送点好吃的, 而你那些叔伯姑姑们,真是有奶才是娘,有钱才认爹呐!” “自从我说将运输公司上交,手里没钱,他们就嚷嚷着分家,元宵到现在个把月了,一个人都没上门过。” “要是搁在往常,别说周末大家伙齐聚了,就是平时我家大门都锁不上的,一个个削尖脑袋,也要在我跟前装孝顺……” “你们说,家里就是养猫养只狗,哪怕家里没粮,人家在外面觅食后,也知道溜达回来。” “他们越是这样,我还越不会给他们一分半毛!” 老爷子气哼哼着,放下手里的水壶,拉着谷修齐招呼着贝芸溪往家里走:“爷给你们留了不少好吃的,走的时候带着。” “你们平日没事,就来爷这里转转,周末爷都在家……” 谷修齐笑着点头称好。 贝芸溪也眯着眼笑。 他们并不图老爷子的什么,毕竟他们都是小老板,生意红火前景远大。 可是贝芸溪有些想不明白,老爷子虽然没有运输公司,可是他手里肯定还有笔积蓄,为什么谷家人真当老爷子一穷二白了呢? 而且老爷子虽然退下来了,但是他一辈子都在奉献,几乎就是行走的资源库,哪怕他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但是逢年过节家里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只不过呢,谷家人已经对这个一毛不拔的老爷子,没有任何期待,既然从他这里得不到好处,那他们还不伺候了。 谷老说换房,还真的从舒适宽敞的小别墅,换到了筒子楼一层,一室一厅带个巴掌大的院子,隔壁便是传达室。 不少人家将小院一改造,就成了小商铺,老人守着摊位,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还能补贴家用。 这一排的房子格外抢手,组织也是特意照顾老爷子,将这套房子分给他的,还立马办理了房产证。 “修齐,你也跟我瞅瞅,能将院子改改开个铺子不?” “我当门卫是上一天歇两天,就那种我在旁边瞧着,也不累还能赚点零花的。” 老爷子馋人家老头老太的悠闲,这样还能与人拉近关系,有话题聊。 他不是真想赚这份钱。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是一只脚埋入土里的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谷修齐低笑声,“恐怕以后我叔伯和姑姑们,得绕到另一边进院了。” 虽然春风吹起来了,各种小商小贩渐多,可是大家伙还是觉得端着铁饭碗体面,要么就像是谷家之前动静很大直接开了家运输公司、站在行业龙头位置上,而不是丢人地开小铺子。 至少谷家人会觉得丢脸,甚至会更加憎恨老爷子。 谷老摆摆手: “我管他们做什么,只会惦记我钱,一点不懂的付出。是我亲儿亲闺女又咋啦,老子活该给他们当牛做马赚钱挥霍、往脸上贴金?” “他们要是觉得丢人,就登报跟我断绝关系。” 老爷子是真有些伤心了,却也在意料之中。 他随即笑着说: “你们俩脑袋瓜都聪明,得帮我好好想想,老头子到底卖什么呢?” “你们也看到了,人家啥都卖,我不能跟人卖一样的,到时候抢了别人饭碗,还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确实,什么水果蔬菜铺、烟酒糖茶杂货铺、报刊书店文具铺、修车铺等等,几乎他想到的东西、大家伙常买的东西,人家都卖! 他琢磨了两三天都不知道自己开什么铺子。 贝芸溪眸子微微转动,笑着提议道: “爷爷,不如您就开个茶水铺子吧,卖茶水,大家伙喝着茶、下棋、听曲呗?” 老爷子疑惑地看向她:“下棋听曲还行,花钱喝茶?” “谁乐意当冤大头?” 贝芸溪抿着唇瓣轻笑:“不会啊,很多人都喜欢喝茶,但是家家户户能买多少茶叶呢?待客都不舍的,更何况自己喝了。” “您是开铺子的,能将所有品种和品质的茶叶都给集齐,贵的茶叶虽然大家伙不舍得买,但是买上一壶两壶或者与人拼一壶,喝着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再说了,您有优势啊。运输队在您的经营下,已经能抵达全国八成以上繁荣的都市。” “只要让修齐哥给您将茶叶进货路子跑通了,您一个电话过去,用不了两三天,茶叶就能被送到您跟前。” “茶叶品质好、价格实惠,您肯定不会亏的。” “再说了,修齐哥也能给您搜集来不少磁带,而我呢给您将铺子设计一番,咱也别两层了,直接拔高而起七八层,外面按个电梯,视野开阔,让这里成为以前古色古香茶楼的样式……” “我给您在隔音上多费点功夫,这样每一层的客人互不打扰,下棋、听曲、切磋字画、盘手串、各地美食品尝、品茶观景……” “而且,咱们平时也能给孩子们开办兴趣班,什么围棋、书法、国画、茶道……偶尔有孩子们的加入,您们老年人的日子才更有滋味……” “就在门口挂这个茶的牌子,您说有没有人来呢?” 老爷子听得眼睛直发愣,自己不过是想要开个消遣的铺子,有些兴趣差不多的老伙计在一起唠唠嗑,结果孙媳妇一下子要给他整个大的! 偏偏他还心动了,是啊,许多像是他这样的老同志,退休后无所事事,似乎除了围着儿孙们打转,并没有自己的生活。 人生苦短,他们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而且有些子孙压根不值得他们付出! 老爷子琢磨下,如果茶楼真能建得跟孙媳妇讲的般,那大院里的老伙计们肯定乐意过来消遣,院外的老同志们,亦是抵抗不住诱惑的。 贝芸溪轻笑着继续画饼:“我知道您不在意赚钱多少,可是付出和回报要等同,不然也会惹出不少麻烦来。” “您可以将赚来的钱,作为各种活动的经费,像是聘请戏曲大家来给大家伙表演、举办围棋赛、办书法展、鼓励厨艺好的人来给大家露一手得赏金……” 老爷子听得连连点头,“好好好,芸溪,就按照你说的做!” 光是听孙媳妇的话,他都觉得自己的晚年生活丰富多彩,能忙得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 “我这个小房子能折腾开不?西边的传达室和东边一家都能往上扩,”老爷子想了想说:“我将小别墅给换给组织,虽然只换了这一套小房子,但是组织还给我留着别墅的面积呢。” 贝芸溪笑着说:“那最好不过了,待会我就给您出设计图纸。您要是满意的话,我们直接动工,楼的面积不大,工人们加班加点三个月保管给您办好!” 老爷子心里迫不及待,可他还是让孙媳妇悠着点,毕竟她还怀着孕呢。 陪着老爷子吃完午饭,俩人慢悠悠散步去娄父娄母那骑摩托车回家。 路上就碰上新婚回门的苗卓静夫妻俩,男人是城南服装批发市场老板的老幺。这服装生意也是特别赚钱的,尤其是做高端服饰的。 而这人长相也中规中矩,至少能拿得出手。 苗卓静故意拽着人堵住贝芸溪夫妻俩,轻笑着说:“介绍一下,我的丈夫锦明城,占据百货大楼半层的锦绣服饰,就是他们家的。” “前两天我结婚,忙晕了,忘了邀请谷爷爷和修齐哥你们。” “我刚刚才听说,原来你们谷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没有运输公司在,你们不得被大院里的大娘和婶子们给挤兑死?” “往常都是谷家罩着我们苗家,如今我们也不会对你们的难处坐视不理的。修齐哥,你以后若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来寻我们。” “我丈夫就负责百货大楼锦绣服饰柜台……嫂子要是缺衣服穿了,就过去拿,记得报我的名字……” 谷修齐冷笑声:“如果你们不想让锦绣服饰,因为你们俩的原因,从百货大楼撤掉柜台,那你们继续。” “你们贝家偷走芸溪的人生,而你得意洋洋笼络住芸溪亲生父母,将她这真凤凰给闹得无家可归、没有亲戚可依,很有成就感?” “需要时时刻刻上来,恶心人一番吗?” “还是说,你以为你现在在苗家地位稳定,完成了人生逆袭,不需要再担心芸溪这位正主了?她就成了你随时冷嘲热讽逗弄的玩意儿?” 苗卓静在结婚第二天,就与锦明城摊牌了,所以她自认为自个儿没有任何致命点。她不过是苗家和锦家的联系枢纽,至于她是苗家的真千金还是养女,并不重要。 再说了,她本身的条件也不错,特别符合锦家招媳妇的要求。 听到谷修齐一如既往地人狠话不多,她突然笑出声来,难得地拿出身为世家子千金的模样和气派,带着傲慢和不懈: “我知道修齐哥您眼光高瞧不上我,可说白了,您不就是普普通通肤浅看女人样貌和外形的男人?” “你们的感情能有多深厚,能经得起日常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消耗,以及岁月流逝美人迟暮吗?” “我喜欢你的时候,那你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我乐意捧你哄你供着你。可是呢,如今我们各自嫁娶,已经没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性。” “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捧你呢?呵,我现在才发现,你不过是被迷住眼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院子弟,只是你装得高明。” “没有谷家运输公司在,你谷修齐又算是哪根葱,到我跟前说教威胁?” 苗卓静笑眯眯地挽着锦明城的胳膊,说的话是与之不相符的鄙夷和轻蔑。 贝芸溪听了火气蹭地上来了,这丫的抢了原主的人生就罢了,凭什么脸大地当着她的面贬低她男人!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五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8) 贝芸溪直接上前,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手上劲道足地,冲着苗卓静来回就是十巴掌,打得苗卓静毫无还手之力,而旁边的锦明城和听到动静驻足的群众们看得有些呆怔。 谁都没想到如此漂亮的人儿,竟然如此残暴,一言不合上手就打! 锦明城在苗卓静尖叫声中,回过神来,站在原地恼羞成怒地对谷修齐喊: “这位同志,你不管管你媳妇?” “果然是小民小户养的女儿,哪怕出身好又如何,一点教养都没有,想进我们锦家的门,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漂亮的女人多得是,还是个小哑巴,这般粗鲁……” 话还没说话,谷修齐的拳头也上来了。 “呵,我还没打过女人,但是我打你还是没啥顾忌的。” 说着谷修齐一下又一下地冲锦明城身上招呼,每一次都让人疼得浑身颤抖,“记住,夫妻是共同体,你这是替你媳妇承受的。” “她偷了我媳妇的人生,趁着我媳妇大度不计较,低调做人做事,谁稀罕搭理她?” “结果她算计我媳妇一次不成,这次又来面对面羞辱显摆?” “不是明晃晃来求揍,是什么?” 不过贝芸溪他们打人归打人,可是他们理智还在,不等路人反应喊大盖帽同志,他们就已经收手了。 贝芸溪轻笑声说: “苗卓静,你跟贝家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咱们在法庭上,好好掰扯谁欠谁的。” “唔,就是不知道,上了法庭又被报纸如实报道,苗家真假凤凰一案热度大起来、人尽皆知,那苗家和锦家,还会将你当成宝贝疙瘩吗?” 苗卓静一愣,脸上嫉妒之色一闪而过:“贝芸溪,你会说话?” 贝芸溪点点头:“我没说我不会说啊。” 苗卓静随即冷笑声:“呵,你们尽管去,我倒是瞧瞧你们能进去那个大门不。今日之仇,我肯定会连本带利给讨要回来!” 说完她拉扯着锦明城离开了。 谷家已经彻底从顶级富贵圈子里出来,只是普通的小市民,正好可以体会和仰望她如何用金钱使得鬼推磨的! 想告她,呵,那也得他们能寻到门…… 谷修齐替贝芸溪揉着手,“这样的人是打不醒的,咱得用事实让她深刻的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锦绣服饰刚开办几年,发展迅速,其连锁店在京都以及附近省市遍地开花,这种速度和规模太过可疑。” “而且苗家经营的产业很多,最近又进军了电子行业,电视机卖得格外火爆,门店一家接一家地开。” “我建议组织要对这两家企业进行细查账目,不能任由其膨胀。” 所有企业都经不起查账,尤其是锦绣服饰一开始是从摆地摊开始的,不正规的经营模式,会在往后的经营管理中,慢慢渗透。 而且人很容易被欲念掌控躯壳,一旦有了歪念头,在金钱的诱惑下,只会在投机取巧这条路子上越走越远。 苗家人惯会做面子功夫,虚伪自私自利,更不像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如今他们能发展很好,就是因为他们会钻营,上下打点。 贝芸溪点点头,勾着唇角说: “那苗卓静和贝家,就交给我对付好了。” “贝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得从头到尾好好算一番。” “到底谁欠谁的!” 谷修齐揽着她的肩膀:“这就对了了,媳妇儿,有些人你一味忍让,他们会觉得你好欺负,便越发变本加厉。” “既然他们不识趣,咱们又何必给他们面子?” “一击必中,谁还敢再轻易招惹你?” 贝芸溪笑着两手抱拳,将关节按得咔吧响,“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她能感受到原主残留情绪,在其知道自己不是贝家的孩子,而是贝父和贝母故意抱错,让自己的女儿代替她过上好日子。 原主伤心大于愤怒,连带着她都有些逃避的思想。 其实原主心里早就隐隐有了猜测,哪个父母不疼爱孩子,尤其是给他们争脸的那个。 孩子对情绪的感知敏感,也很容易察觉到自己表现越优秀,父母的笑容越发牵强?这也就使得原主性子沉闷,甚至有些阴郁,心思很重。 碰到感情的时候,她像是飞蛾扑火,不是针对谷浩南,单纯为了爱情,也会在被舆论暴力的时候,她想不开,又无人陪伴帮她开解,积攒十多年的负面情绪一下子爆发。 所有的恩情全随着原主灌药,而消失殆尽。 回到家里,谷修齐喊着几个要好的伙计,在家里吃烧烤,天已经回暖,傍晚的时候温度不冷不热,大家伙说说笑笑,那气味也蔓延到隔壁。 “整天白菜土豆的,一点营养都没有,还催我生娃!” 张和美彻底爆发了,将筷子拍到桌子上:“你们还当自个儿是以前的谷家啊,需要孩子继承你们的家产?” “呸,一群不要脸皮的人,分家了还藏着掖着……” 她嫁人了,结果夫家里的矿没了,那她在娘家那边也成为了废棋。 张和美以前追着谷浩南跑,一呢是谷家确实很厉害,二呢男人有魅力。可得到手的人,时间长了新鲜感褪去,她对谷浩南可没了之前那么要死要活的喜欢。 再加上如今两家人身份对调,她瞧着谷家人的态度,哪能不清楚他们想什么,往后啊,家里她最大! 谷家人很想说,长辈在,这是她身为儿媳妇的态度吗? 可是他们不敢啊,能背靠着张家,他们在谷家人中,也算是混得最好的了。 周一刚上班,谷修齐和贝芸溪两口子就分头行动,还没到晌午,锦绣服饰和苗家集团同时迎来了账务审查,一个个被打得措手不及。 而贝家和苗卓静也不敢置信地,收到了法院传票! 老爷子听到后,直呼活该,自己的烂摊子都没收拾好,还想着要踩踏别人,不是脑壳坏了,就是脚底板漏气了。 不过他已经跟组织申请,将别墅面积兑换成门头房紧挨着的六套,外加传达室! 老爷子将红本本放到桌子上: “上午刚送来的,你们拿去跑手续吧。” 这茶楼的事情则由贝芸溪全权接手,她笑着拿过来随手打开,看着上面竟然写着她跟谷修齐的名字! “爷爷?” 老爷子笑着道:“老头子一共才能活多久呢,立遗嘱再过户,麻烦还容易惹事端,所以啊,我直接让他们写上你们小两口的名字。” “你们也别急着推脱,老头子是拿不出钱盖楼,所以这地皮钱啊,就算是租金和装修费了,谁也不吃亏。” “难道说,房子给了你们,你们还不让老头子开茶馆了?” 老爷子倒是账目算的清楚,就目前来说,房价还没大肆飞涨,明面上瞧,他们还吃亏地掏钱盖房和装修。 可是长远来看,两口子是赚翻了! 老爷子笑得格外幸灾乐祸: “这周末,我就将那群不孝子都喊过来,把这事给说了。” “他们想要房子,可以,自掏腰包给老头子我盖高层开办茶楼。” “舍不得钱,那就不要吭声,往后也不许多说一句!” 不用说,他们三个人已经能想到了答案。 既然房子给了他们夫妻俩,那么他们就不需要克制投资了,直接在谷家人放弃这六套房子后,便先同大院负责人申请,然后又与那排住户们商议。 要想盖楼,为了附近的住户的安全,他们必须要暂时搬离。 索性贝芸溪将这半面商铺都给囊括入建筑计划中,直接起个十七层的小高楼,期间贝芸溪会支付给住户基本的租金和误工费。 等建成后统一装修成古色古香的风格,到时候住户们选择是要两层商铺外加一大笔补偿金,或者直接两层商铺外加四套公寓。 住户们都被贝芸溪财大气粗给惊喜到了,但凡不傻、不与钱过不去的人家,都签订了协议。 而有些拿捏着当钉子户、想再多讨要便宜的,老爷子可不是吃素的,一句都没听他们的,直接让组织将另一侧的商户与其对调,都没给人反悔的机会! 这果断的解决方法,让众人不敢多生幺蛾子,毕竟贝芸溪已经将优惠给到最大了。他们都觉得再拿就是占人家便宜。 贝芸溪和谷修齐夫妻俩劲往一起使,自个儿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们彼此深爱敬重,很快也拥有了一对可爱的宝贝。 事业、爱情、亲情三丰收,一切魑魅魍魉统统退散,贝芸溪过成了原主一直心心想念的日子,哪怕岁月静好,也盛满幸福安康。 这一次仍旧是她先脱离位面,瞧着白发苍苍、满脸褶子的老头,仍旧能瞧出他被岁月浸染的帅气和儒雅。 贝芸溪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紧紧攥住他的手,忍了半天终于问出来:“修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是我?” 她能感受到男人浑身一颤,盯着她的眸子划过抹精光,随即又陷入一片混沌中。不过她只听到一场无奈又心疼的叹息声,便彻底没了意识。 从营养舱里出来,顾芸这一次躺了许久,甚至经纪人都掐着点将吃食给她准备好,可是饭菜都凉了,人还没出来呢。 “芸姐?”明星不大放心地喊了声。 顾芸唔地应她,深吸口气将繁杂的思绪摒除在外,洗漱完,就穿着睡袍走出去,浑身慵懒得几乎没有骨头。 “芸姐这次很累吗?” 顾芸轻笑着摇头,“只是遇到了一点困扰的事情。” “反正天大地大不如五脏庙大,什么坎儿都要迈过去,想再多也没用。” 明星点点头,笑着说:“对,就芸姐这豁达,才能走到今天。” “您总是能将自己与任务中的自个儿掰扯开,这样才不会精神错乱、自我怀疑和否定。” 作为她的经纪人,明星也是会时不时给她输入鸡汤。 顾芸像是没听见似的,埋头吃饭,胃部得到充实,她整个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顾芸作为资深任务者,早就过了经验摸索的阶段,不需要刻意停下来充能,为了避免自己多想,她直接选择继续入位面。 明星瞧了心疼不已,可是相伴这么久,她怎么会不清楚芸姐所想? 为了能够跳脱出任务者的身份,芸姐简直将自己当成了没有感情的永动机! 屏幕对面的慕爷刚收拾妥当,坐下来品着酒,清冷着脸看着屏幕中的小女人。不愧是与他在任务中姻缘绑定之人,这么快就觉察出来他的不对劲。 大佬们去位面是带着精神spa的目的,为了疗效好基本上是不带任何记忆的。可是他们的精神强大,但凡有唤醒因素,他们很容易就能挣脱天道规则的束缚,记起自己的过往来。 是的,在刚完结的位面中,贝芸溪问他是谁的时候,他在生命尽头觉醒…… 这会儿他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在现实中略微了解一下,毕竟俩人合作了那么多次了。 可他就眼睁睁地瞧着小女人,放下碗筷后,将一满杯的红酒一口闷下肚,继续进入位面中…… 小女人拼命的架势,让他原本被她识别出来、窃喜、放松而愉悦的情绪消散,只剩下浅淡的心疼。 据他所知,任务者们并非是一场接着一场任务地接,而是一定期限内完成几场任务。 基本上任务者们会拖到最后,很少有她这种连轴转的! “去查查,”磨着牙丢下这句话,慕爷也起身去了营养舱。 雨水势急、密集地砸在女人身上,她的肌肤略微疼痛,随即因为寒冷没了知觉。 水成股从脸上留下,她连睁开眼都困难。 风呼啸着吹,那劲道几乎能将纤瘦的她,给卷到半空中。 在她努力与劲风作斗争的时候,一个行李箱冲着她的头扔过来,女人侧身踉跄躲了下。 在雨幕外整洁干燥的门庭前,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失望至极的冲她咆哮: “你给我滚,滚出程家,家里没有你这么恶毒心肠的女儿。” “看在你身上留了一半我的血的份上,我不追究你抢了你姐姐的男人……”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五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38) 贝芸溪直接上前,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手上劲道足地,冲着苗卓静来回就是十巴掌,打得苗卓静毫无还手之力,而旁边的锦明城和听到动静驻足的群众们看得有些呆怔。 谁都没想到如此漂亮的人儿,竟然如此残暴,一言不合上手就打! 锦明城在苗卓静尖叫声中,回过神来,站在原地恼羞成怒地对谷修齐喊: “这位同志,你不管管你媳妇?” “果然是小民小户养的女儿,哪怕出身好又如何,一点教养都没有,想进我们锦家的门,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漂亮的女人多得是,还是个小哑巴,这般粗鲁……” 话还没说话,谷修齐的拳头也上来了。 “呵,我还没打过女人,但是我打你还是没啥顾忌的。” 说着谷修齐一下又一下地冲锦明城身上招呼,每一次都让人疼得浑身颤抖,“记住,夫妻是共同体,你这是替你媳妇承受的。” “她偷了我媳妇的人生,趁着我媳妇大度不计较,低调做人做事,谁稀罕搭理她?” “结果她算计我媳妇一次不成,这次又来面对面羞辱显摆?” “不是明晃晃来求揍,是什么?” 不过贝芸溪他们打人归打人,可是他们理智还在,不等路人反应喊大盖帽同志,他们就已经收手了。 贝芸溪轻笑声说: “苗卓静,你跟贝家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咱们在法庭上,好好掰扯谁欠谁的。” “唔,就是不知道,上了法庭又被报纸如实报道,苗家真假凤凰一案热度大起来、人尽皆知,那苗家和锦家,还会将你当成宝贝疙瘩吗?” 苗卓静一愣,脸上嫉妒之色一闪而过:“贝芸溪,你会说话?” 贝芸溪点点头:“我没说我不会说啊。” 苗卓静随即冷笑声:“呵,你们尽管去,我倒是瞧瞧你们能进去那个大门不。今日之仇,我肯定会连本带利给讨要回来!” 说完她拉扯着锦明城离开了。 谷家已经彻底从顶级富贵圈子里出来,只是普通的小市民,正好可以体会和仰望她如何用金钱使得鬼推磨的! 想告她,呵,那也得他们能寻到门…… 谷修齐替贝芸溪揉着手,“这样的人是打不醒的,咱得用事实让她深刻的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锦绣服饰刚开办几年,发展迅速,其连锁店在京都以及附近省市遍地开花,这种速度和规模太过可疑。” “而且苗家经营的产业很多,最近又进军了电子行业,电视机卖得格外火爆,门店一家接一家地开。” “我建议组织要对这两家企业进行细查账目,不能任由其膨胀。” 所有企业都经不起查账,尤其是锦绣服饰一开始是从摆地摊开始的,不正规的经营模式,会在往后的经营管理中,慢慢渗透。 而且人很容易被欲念掌控躯壳,一旦有了歪念头,在金钱的诱惑下,只会在投机取巧这条路子上越走越远。 苗家人惯会做面子功夫,虚伪自私自利,更不像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如今他们能发展很好,就是因为他们会钻营,上下打点。 贝芸溪点点头,勾着唇角说: “那苗卓静和贝家,就交给我对付好了。” “贝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得从头到尾好好算一番。” “到底谁欠谁的!” 谷修齐揽着她的肩膀:“这就对了了,媳妇儿,有些人你一味忍让,他们会觉得你好欺负,便越发变本加厉。” “既然他们不识趣,咱们又何必给他们面子?” “一击必中,谁还敢再轻易招惹你?” 贝芸溪笑着两手抱拳,将关节按得咔吧响,“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她能感受到原主残留情绪,在其知道自己不是贝家的孩子,而是贝父和贝母故意抱错,让自己的女儿代替她过上好日子。 原主伤心大于愤怒,连带着她都有些逃避的思想。 其实原主心里早就隐隐有了猜测,哪个父母不疼爱孩子,尤其是给他们争脸的那个。 孩子对情绪的感知敏感,也很容易察觉到自己表现越优秀,父母的笑容越发牵强?这也就使得原主性子沉闷,甚至有些阴郁,心思很重。 碰到感情的时候,她像是飞蛾扑火,不是针对谷浩南,单纯为了爱情,也会在被舆论暴力的时候,她想不开,又无人陪伴帮她开解,积攒十多年的负面情绪一下子爆发。 所有的恩情全随着原主灌药,而消失殆尽。 回到家里,谷修齐喊着几个要好的伙计,在家里吃烧烤,天已经回暖,傍晚的时候温度不冷不热,大家伙说说笑笑,那气味也蔓延到隔壁。 “整天白菜土豆的,一点营养都没有,还催我生娃!” 张和美彻底爆发了,将筷子拍到桌子上:“你们还当自个儿是以前的谷家啊,需要孩子继承你们的家产?” “呸,一群不要脸皮的人,分家了还藏着掖着……” 她嫁人了,结果夫家里的矿没了,那她在娘家那边也成为了废棋。 张和美以前追着谷浩南跑,一呢是谷家确实很厉害,二呢男人有魅力。可得到手的人,时间长了新鲜感褪去,她对谷浩南可没了之前那么要死要活的喜欢。 再加上如今两家人身份对调,她瞧着谷家人的态度,哪能不清楚他们想什么,往后啊,家里她最大! 谷家人很想说,长辈在,这是她身为儿媳妇的态度吗? 可是他们不敢啊,能背靠着张家,他们在谷家人中,也算是混得最好的了。 周一刚上班,谷修齐和贝芸溪两口子就分头行动,还没到晌午,锦绣服饰和苗家集团同时迎来了账务审查,一个个被打得措手不及。 而贝家和苗卓静也不敢置信地,收到了法院传票! 老爷子听到后,直呼活该,自己的烂摊子都没收拾好,还想着要踩踏别人,不是脑壳坏了,就是脚底板漏气了。 不过他已经跟组织申请,将别墅面积兑换成门头房紧挨着的六套,外加传达室! 老爷子将红本本放到桌子上: “上午刚送来的,你们拿去跑手续吧。” 这茶楼的事情则由贝芸溪全权接手,她笑着拿过来随手打开,看着上面竟然写着她跟谷修齐的名字! “爷爷?” 老爷子笑着道:“老头子一共才能活多久呢,立遗嘱再过户,麻烦还容易惹事端,所以啊,我直接让他们写上你们小两口的名字。” “你们也别急着推脱,老头子是拿不出钱盖楼,所以这地皮钱啊,就算是租金和装修费了,谁也不吃亏。” “难道说,房子给了你们,你们还不让老头子开茶馆了?” 老爷子倒是账目算的清楚,就目前来说,房价还没大肆飞涨,明面上瞧,他们还吃亏地掏钱盖房和装修。 可是长远来看,两口子是赚翻了! 老爷子笑得格外幸灾乐祸: “这周末,我就将那群不孝子都喊过来,把这事给说了。” “他们想要房子,可以,自掏腰包给老头子我盖高层开办茶楼。” “舍不得钱,那就不要吭声,往后也不许多说一句!” 不用说,他们三个人已经能想到了答案。 既然房子给了他们夫妻俩,那么他们就不需要克制投资了,直接在谷家人放弃这六套房子后,便先同大院负责人申请,然后又与那排住户们商议。 要想盖楼,为了附近的住户的安全,他们必须要暂时搬离。 索性贝芸溪将这半面商铺都给囊括入建筑计划中,直接起个十七层的小高楼,期间贝芸溪会支付给住户基本的租金和误工费。 等建成后统一装修成古色古香的风格,到时候住户们选择是要两层商铺外加一大笔补偿金,或者直接两层商铺外加四套公寓。 住户们都被贝芸溪财大气粗给惊喜到了,但凡不傻、不与钱过不去的人家,都签订了协议。 而有些拿捏着当钉子户、想再多讨要便宜的,老爷子可不是吃素的,一句都没听他们的,直接让组织将另一侧的商户与其对调,都没给人反悔的机会! 这果断的解决方法,让众人不敢多生幺蛾子,毕竟贝芸溪已经将优惠给到最大了。他们都觉得再拿就是占人家便宜。 贝芸溪和谷修齐夫妻俩劲往一起使,自个儿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们彼此深爱敬重,很快也拥有了一对可爱的宝贝。 事业、爱情、亲情三丰收,一切魑魅魍魉统统退散,贝芸溪过成了原主一直心心想念的日子,哪怕岁月静好,也盛满幸福安康。 这一次仍旧是她先脱离位面,瞧着白发苍苍、满脸褶子的老头,仍旧能瞧出他被岁月浸染的帅气和儒雅。 贝芸溪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紧紧攥住他的手,忍了半天终于问出来:“修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是我?” 她能感受到男人浑身一颤,盯着她的眸子划过抹精光,随即又陷入一片混沌中。不过她只听到一场无奈又心疼的叹息声,便彻底没了意识。 从营养舱里出来,顾芸这一次躺了许久,甚至经纪人都掐着点将吃食给她准备好,可是饭菜都凉了,人还没出来呢。 “芸姐?”明星不大放心地喊了声。 顾芸唔地应她,深吸口气将繁杂的思绪摒除在外,洗漱完,就穿着睡袍走出去,浑身慵懒得几乎没有骨头。 “芸姐这次很累吗?” 顾芸轻笑着摇头,“只是遇到了一点困扰的事情。” “反正天大地大不如五脏庙大,什么坎儿都要迈过去,想再多也没用。” 明星点点头,笑着说:“对,就芸姐这豁达,才能走到今天。” “您总是能将自己与任务中的自个儿掰扯开,这样才不会精神错乱、自我怀疑和否定。” 作为她的经纪人,明星也是会时不时给她输入鸡汤。 顾芸像是没听见似的,埋头吃饭,胃部得到充实,她整个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顾芸作为资深任务者,早就过了经验摸索的阶段,不需要刻意停下来充能,为了避免自己多想,她直接选择继续入位面。 明星瞧了心疼不已,可是相伴这么久,她怎么会不清楚芸姐所想? 为了能够跳脱出任务者的身份,芸姐简直将自己当成了没有感情的永动机! 屏幕对面的慕爷刚收拾妥当,坐下来品着酒,清冷着脸看着屏幕中的小女人。不愧是与他在任务中姻缘绑定之人,这么快就觉察出来他的不对劲。 大佬们去位面是带着精神spa的目的,为了疗效好基本上是不带任何记忆的。可是他们的精神强大,但凡有唤醒因素,他们很容易就能挣脱天道规则的束缚,记起自己的过往来。 是的,在刚完结的位面中,贝芸溪问他是谁的时候,他在生命尽头觉醒…… 这会儿他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在现实中略微了解一下,毕竟俩人合作了那么多次了。 可他就眼睁睁地瞧着小女人,放下碗筷后,将一满杯的红酒一口闷下肚,继续进入位面中…… 小女人拼命的架势,让他原本被她识别出来、窃喜、放松而愉悦的情绪消散,只剩下浅淡的心疼。 据他所知,任务者们并非是一场接着一场任务地接,而是一定期限内完成几场任务。 基本上任务者们会拖到最后,很少有她这种连轴转的! “去查查,”磨着牙丢下这句话,慕爷也起身去了营养舱。 雨水势急、密集地砸在女人身上,她的肌肤略微疼痛,随即因为寒冷没了知觉。 水成股从脸上留下,她连睁开眼都困难。 风呼啸着吹,那劲道几乎能将纤瘦的她,给卷到半空中。 在她努力与劲风作斗争的时候,一个行李箱冲着她的头扔过来,女人侧身踉跄躲了下。 在雨幕外整洁干燥的门庭前,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失望至极的冲她咆哮: “你给我滚,滚出程家,家里没有你这么恶毒心肠的女儿。” “看在你身上留了一半我的血的份上,我不追究你抢了你姐姐的男人……”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二十六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1) 男人气得不轻,一字一句大声地喊着: “我不追究你在学校怎么瞎混、败坏程氏集团的名声,也不追究你身为程氏集团的千金、却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在圈子里闹出的无数次笑话!” “甚至连将你小妈从楼上推下,把你未出世的亲弟弟给残忍害死,也不去追究!” “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程世轩的女儿,也不再是程氏集团的千金小姐, 程家的一切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将你抚养长大成人,已经尽到了当父亲的责任,可是你自己不争气、长歪了,那是你的事。” “往后我不指望你养老,你有多远滚多远,不许再说自己是程家人, 而我也会在明天各大报纸第一版上, 就刊登与你断绝亲子关系的消息……” 说完他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程绮芸缓缓地抬起头,精致漂亮的小脸被冻得泛青,神色还有残留的绝望、心伤和不敢置信! 台风来临,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整理脑海中纷杂的记忆,必须要尽快寻个住所,否则她这单薄有着不足症的身子哪怕有系统的加持,也随时都可能会挂。 她拾起脚边的箱子,脚还没动呢,就已经有别墅群的保安乘车过来,拿着喇叭大喊着驱赶。 “程小姐,刚才程夫人打电话,说您已经不是程家人。” “既然您是外来人员,也别为难我们这些小喽啰,抓紧拿着东西出去吧……” 都是些踩低捧高之人,尤其是在这一片地方做事,没有点眼力价、不坚定立场,是混不长的。 程绮芸紧抿着唇瓣, 拉着箱子往外走。 看着女人倔强的身影,保安略微遗憾地摇摇头,目光里带着丝贪婪地慢慢开车跟随,一只手握着手电筒,往女人身上来回照。 不过夜色太深,而雨势很大,朦朦胧胧并不能瞧得真切,却也能让他脑海里浮想联翩: “都这个时候,您就不多说点好话,让我捎带您一程?” “从这儿到大门口可一二十分钟,而且别墅区外面没有出租车,我瞧您一身居家服的样式,不会连手机都没带吧?” “啧啧,您肯定不会在保安室里屈就,去附近的招待所不走个把小时难说会到……而且这种天气,您别在半道被滚过下来的山石、断树给砸晕,到时候没有亲属,不定什么时候您的尸首被寻到……” 程绮芸冷眼看过去。 那保安终于等到女人的反应,更来劲了,索性放下手电筒换成喇叭,另一只手拽着车方向盘, 笑道: “看什么?” “程小姐,你原本在程家就是小可怜,如今连程家女儿的身份都丢了,还不如我呢。” “咱们走这么远了,你说点好听的,哥哥带你一程,在保安室里取取暖?” 能在这里当保安的人,除了会来事,这体格得够看、让人有安全感才行。 浓稠的夜色加上雨水冲刷,程绮芸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从他的语气中,也能清楚这人动了歪念头。 又或者说,有人授意他如此的! 程绮芸继续埋头赶路,那保安有些恼羞成怒,一脚油门超过她后一个猛转向堵住她的去路。 “程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为了你的身体健康,还是跟我去保安室避避风雨吧。” 说着他直接下车笑得颇为荡漾地,绕过车头往程绮芸这里来。 程绮芸似是被吓住,站在原地不动,等他上前抓她的胳膊时,一个躲闪。 保安挑眉,慢悠悠向她靠近,笑道:“今儿个台风太大了,周围的线路被吹坏,别说手机信号受阻,就是电路都断了。” “没有监控,我对你做什么,都没人知道,所有痕迹都会被风雨冲刷干净……” “你如果顺从我,我保证会对你体贴、疼宠万分,若是你不乐意,呵,我不介意当下就把你给……” 说到这里他直接扑上她。 女人看似柔弱却是不停躲闪,没几分钟,她身上便留下不少淤青和划痕…… 琢磨着差不多了,程绮芸突然抬起头,冲人诡异一笑,脚不客气地踹向他最脆弱的地方。 在人疼痛双手捂住脆弱躬身时,她直接将人用手掌给砍晕,淡定地从人身上摸到对讲机、钥匙、手机还有钱包,拎着行李箱爬上车。 她身上穿着的是真丝睡衣,基本上沾水就透明了,也就是天色太暗了,倒是很难看太清楚。 程绮芸打开行李箱,并不意外里面只有一些原主的内衣和破旧玩偶,没有一件能穿的外衣。 她冷笑一声,将行李箱丢到垃圾箱中,在保卫科摸了一件牛仔外套披上驱车离开。 虽然是电动巡逻车,可是聊胜于无,程绮芸凭借着记忆,开着车下山。只是台风劲道太足,而电动车电量本就不满,到了半道便熄火了! 程绮芸将车上面自己的痕迹擦拭去,将用不着的对讲机、钥匙、证件和进水不能用的二手手机留在车里,把六百多块钱塞入口袋中,一手握着电棍,一手拿着手电筒,咬着牙徒步往山下而去。 她没想到这一次自己重生的环境如此恶劣,大雨磅礴、风力强劲,她浑身湿冷,不自主地发颤。 而且她胃部不知道被饿了多久,一阵阵揪人心地抽疼! 各种难受叠加,她呼吸困难、脚步迈得沉重,脑袋也略微昏沉。 若是路上她再遇上谁,恐怕很难有力气抵抗…… 系统再逆天,隔了一个时空,其威力大减,也不可能让她即刻满血复活,不少任务者就是在重生时机没有选择好,开局就挂了,导致精神损伤严重。 她运气一向不错,却也不可能次次都能躲过去吧? 程绮芸只能走走停停,凭借着强大意志力赶路,寄希望于来往车辆。 在生死面前,其他的危险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为了坚持,她趁着这个机会将剧情和原主的记忆给整理了一番。 如今是九五年的魔都,原主的母亲邱梦兰是医药大亨邱老爷子老来女,唯一的子嗣! 邱梦兰被家里人疼宠的,性格天真烂漫,遇上长得清俊、嘴甜、会浪漫的程世轩彻底沦陷,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俩人偷偷领证结婚。 后面的故事很熟套,程世轩当了上门女婿,因着他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成绩、能力、品性都不错,又与邱梦兰有了爱情结晶,很快就获得邱家人的信任,打入到家族企业中。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在原主十岁的时候,所有美好的表象都一下子落地成盒。 邱家生产的药因为工人不仔细,将一箱子胶囊,给装错了药盒,而且其药性正好相反,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邱家药厂被查封,各方面都开始进行重新审查阶段,可是所有的结果都有问题,老爷子受不住打击,直接脑溢血当场没了。 邱梦兰从天上坠入地下,整天以泪洗面,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程世轩不知道什么时候成立了自己的医药销售公司! 他还顺势利用极低的价格接手了邱家药厂,说什么要替邱梦兰守住邱家家业。 可是邱梦兰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最后神情恍惚跳楼而亡。 原主母亲去世第二年,父亲就迎娶了带着拖油瓶的小妈周柔雅! 这周柔雅是邱梦兰生前要好的闺蜜,其是个寡居的富太,还有个比原主大三个月的闺女程仙媛。 原主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姑娘,在这个小妈的引导下变得嚣张跋扈、敏感多疑,是圈子里有名的草包美人。 程父口里什么抢了姐姐的男朋友,呵,明明是程仙媛攀附的权贵二代,见原主长得清绝动人,动了心思却被程仙媛给发现。 结果错得不是那权贵二代男朋友,而是这个不正经勾搭姐夫的妹子! 什么原主在学校里瞎混、破坏程氏集团的名声,有程仙媛这个姐姐在,原主只有被霸凌的份。 而原主草包名声,呵,家里一切都是小妈周柔雅说了算,自己的闺女各种兴趣班无缝衔接,而她这个继女就是回到家学习,都是不被允许的! 至于原主将周柔雅推下楼梯流产,那更是周柔雅的一个阴谋。 周柔雅拿着邱梦兰刺激原主,在其不怀好意地上前时,正常人都会下意识抬手,也就在这一瞬间,周柔雅便身子后仰得意笑着坠楼。 程世轩看到的便是原主愤恨地将人推下去。 而在得知周柔雅怀得是男孩儿后,程世轩再也受不住了,不顾台风来临,直接将原主赶出家门! 原主被家里宠爱的不知人心险恶,其身体赢弱,加上接二连三受到打击,浇了点雨水吹了点风,便已经受不住换了芯…… 这个世界是由一部早期霸总文为构架的,女主是程仙媛,一个知书达理的小姑娘,从小没有父亲的疼爱,后来跟随着母亲嫁入程家、一步登天,豪门生活艰辛,为了能融入其中,母女俩做了不少努力。 不过她的继妹心思歹毒,不停地寻她的事,可每每她都有惊无险躲过,还因为善良大方、热心肠,收获不少友情。 在其成人礼上,遇见了命中注定的男主仲飞宇。 然而仲飞宇喜爱的是她那虚伪恶毒的妹子,一个替身虐心虐身梗,拉开了一部豪门大剧! 原主不过是男女主感情路上、不识趣的绊脚石。 在男主生意伙伴报复时,她跟程仙媛一起被绑走威胁男主。男女主有惊无险团聚,而原主则因为动了歪心思,自取灭亡坠入海中喂了鲨鱼…… 将所有记忆和剧情捋了好几遍,程绮芸仍旧没有碰上一辆车。 也是,凌晨一点钟,又是在这样的台风天气中,若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谁会在这盘山公路上开夜车? 程绮芸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每一次呼吸,肺部就像是有玻璃在搅动,针扎般的疼。 胃疼、心脏不适以及饥寒都在一点点吞噬着她不多的生命力。 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可从与大佬纠缠后,她好像是多了一条隐形的退路。 这会儿她红着眼眶,双手握着东西,以拳头死死抵住难受的地方。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唇瓣微微张合: “大佬,你在哪呢?再不出现,你这辈子可能就没媳妇了,还要麻烦地再选人……” 这人果然不经念叨,一束强光从后面穿透雨幕照射过来。 程绮芸赶忙打开手电筒,费劲挥舞着手臂,又怕对方过于冷漠不停车,还胆大地走到路中间! 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湿漉漉的地面滑行许久,堪堪在她一毫米的位置停下来。 程绮芸顺势腿软地摔倒在地。 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意识昏沉中,看着男人背光而来,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就笃定了他的身份! 车的大灯格外明亮,将女人曼妙的身子照得一览无遗,男人冷冽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站在原地盯着她惨白精致的小脸许久,心里才萌生出一点的怜悯。 他脱掉外套,将女人包裹住,打横抱起放到了后座上。 程绮芸睁开眼的时候,头还有些昏沉,身上也没有一点力气,不过她感觉到手指上的异样,费力地抬起胳膊,看到纤细白皙的手上带了一颗硕大的钻戒,其折射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原主好歹曾经是程家的千金,平时小妈周柔雅为了让人看到她的贤惠、闺女的优秀,总是爱带着原主当陪衬。 各种宴会看多了,她也能认出来,这颗钻戒比所有人的都大! “醒了?”男人推门而入,见她对着戒指发愣,神色淡然地道。 程绮芸侧头好奇地看向他。 男人高大、面容卓绝冷峻,处处都长在她的审美之上。 她微微蹙眉扶住胸口,这具身体真得太糟糕了,怦然心动都能让她疼得浑身颤抖。 男人直接递过来一份文件,话语格外直接: “救命之恩,我希望你以身相许。” “我查过了,你是程家的女儿,被家里人赶出来无处可去。而你的身体破败不堪,如果没有好的医疗条件,你活不过半年。”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二十七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2) 男人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般,淡淡地说: “程家人可不是简单把你赶出来,这两天早上所有在魔都出现的报纸上,全是与你断绝关系的新闻,可以说他们要将你赶尽杀绝,断了你一切生路。” “谁要是对你伸出手帮忙,那就是跟程家人作对, 要承受程家人的报复。” “所以,你签了协议成为我的妻子,不需要再忌惮程家。” “而我正好需要一位妻子!” “至于我们彼此需要履行的权利和义务,都在合同中了,还有什么问题?” 程绮芸愣了下,低头快速地浏览了下合同。 男人叫秋博厚, 是魔都一家猎头公司的ceo, 这家公司很大,而且隶属国外, 所以他自然能很自信地跟她说,不会被程家人打压。 如今秋老爷子躺在加重病房危在旦夕,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孤苦伶仃的孙子,能有个贴心的人照顾,这样他也能走得安心。 秋博厚不忍心老爷子抱憾离去,正好在路上捡了个走投无路的女人,各方面还让他没什么挑剔的,他突然就起了这个念头。 估计男人嫌弃她看得太慢,已经开始将重点给说了下: “我们协议结婚五年,在这期间你就是秋太太,但凡秋太太头衔能享受到的一切物质和精神方面的待遇,你都能享受到。” “不管是吃穿住行,还是医疗,我给你的条件,绝对不会比你当程家小姐差。” “你只需要在秋家待满五年,五年之后我分给你一半的家产, 咱们和平分手。” “这个合同对你利大于弊, 你若是不同意,我可以找其他人。” “只是,我认为我们彼此需要,不会牵扯太多外人。” 程绮芸侧头看了他一会儿,直到男人蹙眉,才点点头: “可以,不过我想先验伤,报警墨香明珠的保安对我图谋不轨!” 秋博厚的视线从她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上划过,颔首: “嗯,你先签名,我会派公司的律师团队负责这事。” “保管让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程绮芸接过他递来的笔,唰唰地在纸上签上名字。 男人将合同拿来,“我待会让人帮我们代办出结婚证,然后咱们去老爷子那坐会儿。” 程绮芸点点头没有异议,窗外仍旧风雨大作,可是屋内温暖明亮,空气中带着让人心安的消毒水味道。 这里是vip公寓式病房,如果忽略旁边的仪器, 以及那普通人都嗅不出来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还以为是哪个高档民居呢, 让人不由地放松下来, 没有一点的紧张和排斥感。 原主身体差,又几天没吃饭,加上淋雨感冒发烧,所有的毛病一下子涌现出来,差点没将她的小命夺去! 亏得有系统帮她改造身体,她这才能在昏睡两天后悠悠醒过来。 程世轩打一开始就怀着极强的目的性,与邱梦兰制造各种偶遇和心动,走了穷小子入赘豪门的捷径。 他一边是为了滔天富贵放弃尊严和婚姻,对豪门千金体贴入微、宠爱有加,一边他又想要重拾尊严,一点点暗地里谋划如何蚕食邱氏企业。 邱梦兰是邱家唯一的女儿,身体健康几乎是邱家头等大事。 偏偏她身体健康,却在怀孕后身体各种虚弱,又听了些闲言碎语,导致她对肚子里的孩子从满腔欢喜到了怨恨,认为这孩子不详,是来争夺她气运的! 不过瞧着老爷子对孩子的期待,还生怕她初为人母有所疏忽,就派了一个专业团队来照顾她饮食起居。 几乎是她除了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没有人盯着,哪怕睡觉她都要在别人的监视下! 越是如此,邱梦兰越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因为肚子里这块肉的到来,受到威胁,更何况她也感受到自己的丈夫,整天对着她的肚子说话,对她的爱意大打折扣,是以她那股子的叛逆之心悄然升起。 她用力捶打肚子、故意在卫生间里跑跳,甚至有一次她狠心地摔倒在地,可是这个孩子格外坚强,竟是撑到了出生! 不过邱梦兰到底因为折腾的太过,让孩子早早出生。 原主刚出来就进入保温箱中,身上插上了各种管子,几次都要挺不过去。 殊不知这孩子能变成这样,不仅是邱梦兰的折腾、孩子不足月出生,还有程世轩往邱梦兰的吃食中加料! 这些都是程绮芸从剧情中得知的。 虽然她没有以前世界的记忆,却也能知道剧情君向来短小,而原主的记忆也残缺不全,可是到了年代文中,她第一时间所掌握的信息,却越来越多几近趋于完整了。 她明白,这里面肯定是有大佬的插手,以此降低她做任务的难度。 原主到死都不清楚,自己是怎样被父母憎恨不喜地来到这世上。 她身体不好,医生一直告诉程世轩和邱梦兰,这个孩子活不过六岁。 这对父母放下心来的同时,也对这个流淌着自己一半血的孩子,怜悯和疼爱,最重要的是在当家人邱老爷子跟前,他们得表现良好! 可是原主在大家伙精心照顾之下,一直坚挺地活着…… 那对父母也没了耐性,一个怨恨她抢夺了大家伙对自己的关注,憎恨她的到来令自个儿失去再为母亲的资格;一个则对她姓母姓、时刻提醒他是入赘穷小子而觉得屈辱。 可以说小姑娘自从邱老爷子没了之后,再也没享受过家的温暖了,其身体也是在大家伙的刻意疏忽之下一日比一日衰败。 原主先天心脏血管狭窄,心肺肾脏脾脏的功能都比普通人的弱,而且因为她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好好的胃也曾经被饿得穿孔出血而住院。 周柔雅不喜她,表面上又得维持贤惠慈爱,就大冬天撵她出去玩耍。 西北风喝得多了,原主的肚子也受不住一点凉,大夏天温度温差大也能闹肚子! 系统帮程绮芸检修完毕,这心脏血管狭窄是先天性的,不能更改,毕竟原主查体病例都厚厚一沓,但凡会被世人起疑的事情,都是系统不能做的。 像是这具身体其他的毛病倒是能修复些,可是她需要在“药物”的调理之下半年才能好起来,而且她的脏器功能和抵抗力仍旧比旁人弱些,容易感染生病,却神奇地不会影响到寿命。 说白了,她就是要多遭些罪呗! 程绮芸深吸口气,觉得系统是越来越矫情了,或许这也是她获得更多资料,而应付出的代价。 即便有大佬的插手,这天道的规则也不能被改变! 程绮芸微微抿唇轻笑,唔,病娇的身体,就得做病娇的事情啊。 男人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不过没几分钟便有护工送来了容易克化的米粥。 程绮芸的身体哪怕被系统修复半数,其余的得在半年内康复,可是她连坐起身都需要护工的帮忙。 温热香软的米粥下肚,她的胃舒缓,让她的狐狸眸子都忍不住眯起来,唇角带着笑意,露出浅浅的梨涡。 她本长得清绝,加上病态的白皙,这么浅笑,就像是要飘忽上天的狐仙,看得护工都呆怔了下。 吃过饭后,男人拿着红本本过来,往她面前晃了下,“能站起来走路吗?” 老爷子病得严重,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是昏睡的。 秋博厚有些急切,哪怕医生说程绮芸最好能在床上静卧两天。 可他等不及,忍不住询问了句。 程绮芸点点头,轻笑道:“会有些吃力,可能需要秋先生的支撑。” 秋博厚愣了下,不自在地说: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那,我们明天再去看我爷爷也行。” 似是生怕她误会般,又加了句:“我爷爷喜欢健康的孙媳妇,这样才能一直陪着我走下去。” 程绮芸抿唇笑着说:“秋先生让我张三只眼睛,会有些困难,但是让我脸色好看,只需要一点腮红就能办到。” 秋博厚点点头,“那我让人给你送几套衣服还有化妆品。” “要是你哪里不舒服,及时跟我说,我不希望自己的夫人勉强。” 程绮芸愣了下,自己刚接手这具身体,更容易受到原主情绪惯性的影响。她眼眶微微泛红,从原主记事起,除了老爷子外,很少有人能在意她的喜怒哀乐。 哪怕刚开始几年父母感情不错,对她的喜爱更像是逗弄宠物般,喜欢就抱着亲香一阵,烦气了忍不住冲着她吼叫发泄一通。 “我没事,已经躺在床上两天,吃顿饱饭,除了有点腿软,我没啥大毛病呀!”她笑得温软,声音娇糯,瞅着他的眸子水汪汪里带着依赖。 秋博厚嗯了声,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果然没多久,便有人推着衣架将几十件衣服整齐地挂在衣橱中。 程绮芸很不想那么没出息,可是那眼眶泛着酸,眼珠子也跟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样,不停地往门口抱胸依靠墙的男人身上飘。 “喜欢?”男人被她瞅得心里起了丝燥意,吧嗒把玩着打火机,挑眉说:“等你出院后回家,可以选一间屋子当衣帽间。” “喜欢什么衣服就让人拿来图册挑选,不过,”他眸子从她身上扫了下,“你得多吃点饭,不然撑不起来。” 程绮芸一腔感动就硬生生卡顿了! 她悄悄地瞪了他一眼,这男人是在嫌弃她的身材吗? 等人离开后,她忍不住扯着衣领自己瞧了一眼,小姑娘饭都吃不饱,哪里有多余的营养去发育呢? 原主刚过了十八岁生日,所以哪怕十二点一过门外是台风过境,程世轩几人仍旧迫不及待将她赶出家门。 都说二十三岁个子还窜一窜呢,她肯定能追肥成功的! 在护工的帮助下,程绮芸洗了澡,换上一身白底粉色碎花裙,亚麻色的头发拉直披散着,带上姜黄色渔夫帽,踩上平跟银光闪闪的凉鞋。 她出来的时候,秋博厚正在低头摆弄手机,看到她穿戴一新愣了下,随即收起手机走上前。 护工将她的手交给秋博厚,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为了支撑她的身体,是十指交握的,那指尖的缠绵,令俩人心脏都剧烈颤动下。 程绮芸疼得微微弯了下腰。 秋博厚赶忙身子一转,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微微蹙眉直接说: “你先在这里养两天,我们后天再去。” 他给护工示意下,想将怀里的女人给出去。 可是,程绮芸紧紧握住他的手,连连摇头: “秋先生,我真没事,就是冷不丁起来有些不适应。” “秋老先生重要,我什么时候养身体不行?” 俩人几乎没什么接触,可程绮芸对情绪敏感,逻辑思维不错,能够猜测到他的爷爷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否则瞧着沉稳寡言、不像是爱往自己身上揽麻烦的冷漠人,怎么可能随便捡个女人,就急慌慌片刻等不及签协议结婚,将人领到爷爷跟前看?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秋老先生等不了了! 秋博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她眼巴巴的目光中抽出手,直接让人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程绮芸低呼一声,赶忙搂着他的脖子,小脸泛着绯红,像是惊慌的小鹿般,眸子湿漉漉羞怯地看人。 她内心有些无奈,这具身体是头一次与血缘以外的异性接触,还是如此亲昵地搂抱,心跟装到四周插了玻璃片的箱子般,上下左右跳动都血淋淋地痛。 程绮芸只能深吸气慢慢地呼出来,让自己努力忽略他的存在。 老爷子也是住在这家私人诊所的,不过他是在重症病房,俩人得全身武装后才能进去。 程绮芸装扮得漂漂亮亮的,结果防护服一穿,她只剩下透明罩里的一双眼睛! 所以刚才她打扮个什么劲呐? 他们进来等了没十来分钟,老爷子慢慢转醒,看到孙子旁边多了个娇小的身影,眼睛一亮,想要探头瞧个仔细。 程绮芸笑着弯腰让他看个仔细,“爷爷好,我叫……” 男人接过话来:“爷爷,我媳妇邱绮芸,领证结婚了。” 说着他抓住程绮芸的手,笑着举到老爷子跟前,“用您曾经拍下来说要传给孙媳妇的那颗钻戒套住的!”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二十八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3) 秋博厚另一只手还亮出来俩人的结婚证。 程绮芸这时候清晰地看到,上面自己竟然叫邱绮芸,又从程姓更改为邱!她微微一怔,笑着温软,冲老爷子道: “爷爷好,之前我跟博厚哥谈了大半年了,他总是觉得我年纪小不够稳重,无法担起秋夫人的责任,所以他一直没舍得将我介绍给大家。” “他害怕将不懂俗务的我领到您跟前,让您不满意,就暗地里金屋藏娇了。” 老爷子浑浊的眸子看到俩人手指紧扣,知晓自家孙子的脾性,若不是真喜欢,哪里会与人如此亲昵自然呢? 即便这姑娘是孙子领来哄他开心的,那也说明俩人是有缘分的,终究能进一步发展! 他笑得直点头,眼里含着泪全是高兴和欣慰。 “好,好,太好了……” 他病得很严重,几个字与略微激动的情绪,已经消耗了他不少体力。他还没什么反应呢,仪器先异常地乱叫起来。 很快医护人员们涌进来。 俩人只能退到门外等候着。 男人面无表情地依靠在墙壁上,透过玻璃窗紧盯着里面。 被更改名字的邱绮芸安静地坐在旁边,也不错眼珠盯着,内心一遍遍地祈祷,希望老爷子能够平安无事。 约莫半个来小时的抢救,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长松口气,“秋先生,我们暂时将秋老先生给救回来了,但是,老爷子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 “他时日无多了,你们当小辈的,就看看他还有什么遗憾要满足……” 秋博厚身子轻微晃动下,艰难地嗯了声。 医护人员离开后,这个长廊安静地紧,秋老爷子浑身插着管,眉头微蹙地沉睡着。 邱绮芸连嘴巴都张不开,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只能静静地坐着,无声陪伴着。 约莫两三个小时后,秋博厚才转身,腿因为维持站立的动作太久,有些酸麻,脚步略微踉跄。 他看到旁边的人,略微诧异,随即他将人打横抱起来,闷不吭声给送回了病房。 其实邱绮芸经过系统的修复,基本上行走是没问题的,可是她并没有吭声。享受着他一路公主抱的男友力。 秋博厚将人送到床上,转身就要走。 邱绮芸抿着唇拉住他的衣角。 秋博厚扭头就看见,小姑娘哪怕有腮红,仍旧在阳光下白得能映照出青色血管,可怜兮兮犹如被抛弃的小狗般,倔强地瞧着他。 他心口微微酸胀了下,扯扯唇角,迟疑下握上她的手,声音沙哑:“我没事,不用担心,哪怕,哪怕爷爷没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还作数。” 邱绮芸小声说:“我们将爷爷接回家吧?” 秋后博怔了下,艰难地点头:“好。” 其实从老爷子这一次住院,醒来后就一直吵吵着疼,要回家。 是他自私地想要留爷爷多些时日,却忽略了老人家真正的意思。 秋家这么大的家业,老爷子守护了二十多年,一次次将企业从危机中拖拽出来,身体早就熬得油尽灯枯,唯一放心不下他,苦苦支撑着。 人一旦泄了劲,这日子也过到了头。 自从他从老爷子手里接过企业,并且将公司经营得扩张一倍后,秋博厚明显感觉得老爷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老爷子被接回家里,精神头确实好了不少,虽然他大半时间是昏睡的,但是他睁开眼就能看到居家办公的孙子,围着围裙给他做饭的孙媳,还有小年轻视线对上后胶着的笑意,心越发坦然。 孙子有人陪伴了,那他是要离开去找地下等自己十多年的老伴…… 一个月后,老爷子面色安详地离开。 葬礼过后,秋博厚跟永动机般,直接吃住在公司,整个秋氏集团的员工们也都紧着皮,跟着连轴转。 偶尔他负面情绪压制不住,便喊着几个好友去酒吧喝酒。 哪怕酊酩大醉,他的意识仍旧清晰的可怕! 人生在世,最害怕的就是没有目标。 秋博厚很优秀,优秀到世界上任何能够用钱买来的东西,他都不发怵。可是他却需要的不多,没有人与他分享成功,也没有人能与他同情排解孤寂。 似是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地方,能牵绊住他,除了之前老爷子给他的亲情。 如今的秋氏集团,也不过是老爷子放到他背上的龟壳,沉重又无趣。 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往家里的座机打电话,“嫂子,你快点将我哥给接回家吧……” 邱绮芸最近在家里养身体呢,刚重生的前两三个月很关键,所以她将一切事情都往后排,每天起来瑜伽、慢跑、药膳调理等等,终于有了点人样。 她呆了下,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自己什么时候有了男人? 想到自己的金主,邱绮芸有些心虚,赶忙问清楚了地点,便翻找出车钥匙,一路问过去。 车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前,泊车小弟殷勤上前。 邱绮芸抬头看到那艳俗七彩灯牌仲夏夜总会,神色微冷唇角勾起抹淡淡的弧度,低头瞧着身上鹅黄色泡泡袖长裙,淡定地往里走。 在门口的时候,她拿了一张白狐的面具,按照那人电话中说得房间号,推门进去。 里面乌烟瘴气的,闪烁的灯光晃得人眼生疼、头也眩晕,可是邱绮芸还是一眼看到在角落喝闷酒的那人。 她身型不错,这三个月营养跟得上,女人的韵味比之前明显多了,而且发色、眸色都深了些。 “呦,你们老板够可以的,这样的货色都不知道藏匿多久了,”见到她推门进来,门外的光也跟着射入。 屋子里的青年们纷纷侧头看去。 夜总会里的女人们各个都妖娆多姿,偶尔有些打扮素净的,也多少带着脂粉气息,并不那么纯粹。 哪里有门口的女人般,还没看清容颜,就那身装扮、气质就已经勾得人心痒。 邱绮芸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往秋博厚那走去。 打电话的那位一瞧便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他并没有出声,而是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静静地看着。 其余的人嗤笑声:“唉,要说这世上最聪明的动物是谁,那非女人莫属了。瞧瞧,满屋子的男人,人家一眼就看到了最值钱的那位……” 来这里的人,几乎不需要披上任何的伪装,喜欢女人和金钱,那没什么不能说的。 而且他们也信奉有钱便能拥有一切,所以女人们趋炎附势也没什么。 秋博厚享受烟酒带来的麻醉,脑袋放空,似是只有这样,胸口一切莫名烦躁情绪被按了暂停键。 他不意外旁边再次传来凹陷感,空气中飘散着淡淡香味,并不难闻,甚至比他嗅过的任何香水都带钩子。 “滚,”他眼皮不抬,嘴巴不客气地道。 女人并没有被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所吓到,反而探出手将他的酒杯给抽走,轻笑着说:“博厚哥,自己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而且这酒啊也不是这么喝的。” 说着她在众人起哄声中,自己喝了一口,坐到他怀中,搂着他脖子一点点渡给他。 秋博厚一愣,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她会如此胆大。 他是喝了不少,可是他酒量一向大,而且哪怕他心情不好需要借酒消愁,也都会在自己彻底大醉、失去理智之前就停下。 除非他是一个人在家里。 他微敛着眸子,带着冷嘲地瞧着她取悦自己。 女人生涩、腼腆、又带着视死如归的悲壮,他都尽收入眼底,嗤笑声将女人推开,捏住她的下巴: “你要当我的女人?”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们之间只有一纸协议,如果你不甘寂寞,想要为夫履行夫妻责任,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他感觉到压制住的酒气,以一股难以摒除的热意席卷而来。 他将女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 “我,我是不是喝多了,刚才抱着女人离开的是秋哥吗?” “不仅你一个人出现了幻觉,我也看到,秋哥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童子身守了二十七八年,现在要破戒了吗?” “果然男人食色,没有开荤,那都是没有遇到合胃口的……” 离开房间,秋博厚也没有继续往外走,而是直接进入电梯到了自己平时休息的房间。 这里就像是家里般,一切家电家具齐全,还有他零星几件生活用品。 将女人给扔到床上,他俯身上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确认:“邱绮芸,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要与我关系更亲近一些?” 邱绮芸的手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内心泛着股熟悉的微疼。 这一世的大佬与往常很不一样,其身体里存在的负面情绪很多,谁说大佬们进入位面给精神做个spa就没有危险性了呢? 按摩店还有将客人的脊梁骨给按坏的,同样的在位面中,也有些大佬因为天道规则的压制,而得到反噬,非但没将精神纾解好,还受损严重也被送到特殊机构调养。 未来的科技和医疗发展不错,至少人们已经能实现一定意义上的长生,可是人的大脑是个精密仪器,人们仍旧没能完全研究透彻。 以至于,精神上的创伤,特别难以治疗,基本上进入那个机构,就成为一只小白鼠了。 邱绮芸不想看着他受创,哪怕她身体尚且不能负荷太多,还是坚定地点头,笑着说:“我想很清楚了,这世上只有我们彼此能够相依为命。” 一句我们,秋博厚的心软了下,彻底亲吻上她。 等邱绮芸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而她也回到了郊外的别墅中。 男人站在窗前,手里夹着一根烟,却始终没有点燃打火机。 “醒了?喝点水,”秋博厚将烟往烟灰缸里一丢,便大步上前,给她倒了杯水。 邱绮芸捧着杯子,小心翼翼瞧着他。 男人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可是她能够感受到他正处于暴怒的状态。 “博厚哥,我……” 秋博厚淡淡地道: “对不起,之前因为爷爷的事情,我忘了帮你对付程家。” “我也没跟你说,墨香明珠的保安被彻查一遍,对你图谋不轨的那位被送进局子里吃饭。” 邱绮芸一愣,“你,你以为我同你,同你关系进一步,是为了对付程家?” 秋博厚侧过脸,“不管什么原因,我昨晚确实过火了。” “我们只是契约夫妻,我,我不该向你讨要丈夫的权利。” “往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接跟我说,但凡我能做到的肯定为你办到。” 邱绮芸紧握着床单,“我们只能是契约夫妻,就不能进一步吗?” “你,你昨晚其实挺喜欢我的吧?” 秋博厚低笑声,说出来的话格外刺耳: “我不过是才开荤,没见识过女人,又喝酒助兴,当然激动了些。” “并不是针对你,所以你不用太放在身上。” “而且,就你这身子,我还觉得不够味。所以为了我们俩好,你不需要对我小心翼翼应付。”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走得那叫一个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 邱绮芸裹着被子追上去,也只看着人开着车离开…… “夫人,我是先生聘来招呼您饮食起居的,”一个中年妇女低垂着头,小声地说。她脑海中还浮现漂亮夫人肩膀上的印记。 这样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不疼到心坎里呢? 邱绮芸微微愣神,有些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 她不可能将他认错,哪怕他换了一个皮囊,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而且以大佬的本事,哪能给别人截胡的机会呢? 她淡淡地对那女人点头,有些失魂落魄地往楼上走。 而驱车离开的秋博厚并没有开多远,就将车停下来,抽着烟紧紧盯着家的方向。 他眼眶泛着红,狠狠咬着烟头,“为什么招惹我?” 他更痛恨自己酒喝多了,竟然没能想到更多的问题。 到底是自己不对! 他思绪混乱,还没等他理出头绪来,手机便刺耳地响起来。 秋博厚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家里的座机号,狠狠拍了下方向盘,也没接起来,便跳转车头返回。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二十八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3) 秋博厚另一只手还亮出来俩人的结婚证。 程绮芸这时候清晰地看到,上面自己竟然叫邱绮芸,又从程姓更改为邱!她微微一怔,笑着温软,冲老爷子道: “爷爷好,之前我跟博厚哥谈了大半年了,他总是觉得我年纪小不够稳重,无法担起秋夫人的责任,所以他一直没舍得将我介绍给大家。” “他害怕将不懂俗务的我领到您跟前,让您不满意,就暗地里金屋藏娇了。” 老爷子浑浊的眸子看到俩人手指紧扣,知晓自家孙子的脾性,若不是真喜欢,哪里会与人如此亲昵自然呢? 即便这姑娘是孙子领来哄他开心的,那也说明俩人是有缘分的,终究能进一步发展! 他笑得直点头,眼里含着泪全是高兴和欣慰。 “好,好,太好了……” 他病得很严重,几个字与略微激动的情绪,已经消耗了他不少体力。他还没什么反应呢,仪器先异常地乱叫起来。 很快医护人员们涌进来。 俩人只能退到门外等候着。 男人面无表情地依靠在墙壁上,透过玻璃窗紧盯着里面。 被更改名字的邱绮芸安静地坐在旁边,也不错眼珠盯着,内心一遍遍地祈祷,希望老爷子能够平安无事。 约莫半个来小时的抢救,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长松口气,“秋先生,我们暂时将秋老先生给救回来了,但是,老爷子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 “他时日无多了,你们当小辈的,就看看他还有什么遗憾要满足……” 秋博厚身子轻微晃动下,艰难地嗯了声。 医护人员离开后,这个长廊安静地紧,秋老爷子浑身插着管,眉头微蹙地沉睡着。 邱绮芸连嘴巴都张不开,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只能静静地坐着,无声陪伴着。 约莫两三个小时后,秋博厚才转身,腿因为维持站立的动作太久,有些酸麻,脚步略微踉跄。 他看到旁边的人,略微诧异,随即他将人打横抱起来,闷不吭声给送回了病房。 其实邱绮芸经过系统的修复,基本上行走是没问题的,可是她并没有吭声。享受着他一路公主抱的男友力。 秋博厚将人送到床上,转身就要走。 邱绮芸抿着唇拉住他的衣角。 秋博厚扭头就看见,小姑娘哪怕有腮红,仍旧在阳光下白得能映照出青色血管,可怜兮兮犹如被抛弃的小狗般,倔强地瞧着他。 他心口微微酸胀了下,扯扯唇角,迟疑下握上她的手,声音沙哑:“我没事,不用担心,哪怕,哪怕爷爷没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还作数。” 邱绮芸小声说:“我们将爷爷接回家吧?” 秋后博怔了下,艰难地点头:“好。” 其实从老爷子这一次住院,醒来后就一直吵吵着疼,要回家。 是他自私地想要留爷爷多些时日,却忽略了老人家真正的意思。 秋家这么大的家业,老爷子守护了二十多年,一次次将企业从危机中拖拽出来,身体早就熬得油尽灯枯,唯一放心不下他,苦苦支撑着。 人一旦泄了劲,这日子也过到了头。 自从他从老爷子手里接过企业,并且将公司经营得扩张一倍后,秋博厚明显感觉得老爷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老爷子被接回家里,精神头确实好了不少,虽然他大半时间是昏睡的,但是他睁开眼就能看到居家办公的孙子,围着围裙给他做饭的孙媳,还有小年轻视线对上后胶着的笑意,心越发坦然。 孙子有人陪伴了,那他是要离开去找地下等自己十多年的老伴…… 一个月后,老爷子面色安详地离开。 葬礼过后,秋博厚跟永动机般,直接吃住在公司,整个秋氏集团的员工们也都紧着皮,跟着连轴转。 偶尔他负面情绪压制不住,便喊着几个好友去酒吧喝酒。 哪怕酊酩大醉,他的意识仍旧清晰的可怕! 人生在世,最害怕的就是没有目标。 秋博厚很优秀,优秀到世界上任何能够用钱买来的东西,他都不发怵。可是他却需要的不多,没有人与他分享成功,也没有人能与他同情排解孤寂。 似是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地方,能牵绊住他,除了之前老爷子给他的亲情。 如今的秋氏集团,也不过是老爷子放到他背上的龟壳,沉重又无趣。 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往家里的座机打电话,“嫂子,你快点将我哥给接回家吧……” 邱绮芸最近在家里养身体呢,刚重生的前两三个月很关键,所以她将一切事情都往后排,每天起来瑜伽、慢跑、药膳调理等等,终于有了点人样。 她呆了下,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自己什么时候有了男人? 想到自己的金主,邱绮芸有些心虚,赶忙问清楚了地点,便翻找出车钥匙,一路问过去。 车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前,泊车小弟殷勤上前。 邱绮芸抬头看到那艳俗七彩灯牌仲夏夜总会,神色微冷唇角勾起抹淡淡的弧度,低头瞧着身上鹅黄色泡泡袖长裙,淡定地往里走。 在门口的时候,她拿了一张白狐的面具,按照那人电话中说得房间号,推门进去。 里面乌烟瘴气的,闪烁的灯光晃得人眼生疼、头也眩晕,可是邱绮芸还是一眼看到在角落喝闷酒的那人。 她身型不错,这三个月营养跟得上,女人的韵味比之前明显多了,而且发色、眸色都深了些。 “呦,你们老板够可以的,这样的货色都不知道藏匿多久了,”见到她推门进来,门外的光也跟着射入。 屋子里的青年们纷纷侧头看去。 夜总会里的女人们各个都妖娆多姿,偶尔有些打扮素净的,也多少带着脂粉气息,并不那么纯粹。 哪里有门口的女人般,还没看清容颜,就那身装扮、气质就已经勾得人心痒。 邱绮芸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往秋博厚那走去。 打电话的那位一瞧便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他并没有出声,而是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静静地看着。 其余的人嗤笑声:“唉,要说这世上最聪明的动物是谁,那非女人莫属了。瞧瞧,满屋子的男人,人家一眼就看到了最值钱的那位……” 来这里的人,几乎不需要披上任何的伪装,喜欢女人和金钱,那没什么不能说的。 而且他们也信奉有钱便能拥有一切,所以女人们趋炎附势也没什么。 秋博厚享受烟酒带来的麻醉,脑袋放空,似是只有这样,胸口一切莫名烦躁情绪被按了暂停键。 他不意外旁边再次传来凹陷感,空气中飘散着淡淡香味,并不难闻,甚至比他嗅过的任何香水都带钩子。 “滚,”他眼皮不抬,嘴巴不客气地道。 女人并没有被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所吓到,反而探出手将他的酒杯给抽走,轻笑着说:“博厚哥,自己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而且这酒啊也不是这么喝的。” 说着她在众人起哄声中,自己喝了一口,坐到他怀中,搂着他脖子一点点渡给他。 秋博厚一愣,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她会如此胆大。 他是喝了不少,可是他酒量一向大,而且哪怕他心情不好需要借酒消愁,也都会在自己彻底大醉、失去理智之前就停下。 除非他是一个人在家里。 他微敛着眸子,带着冷嘲地瞧着她取悦自己。 女人生涩、腼腆、又带着视死如归的悲壮,他都尽收入眼底,嗤笑声将女人推开,捏住她的下巴: “你要当我的女人?”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们之间只有一纸协议,如果你不甘寂寞,想要为夫履行夫妻责任,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他感觉到压制住的酒气,以一股难以摒除的热意席卷而来。 他将女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 “我,我是不是喝多了,刚才抱着女人离开的是秋哥吗?” “不仅你一个人出现了幻觉,我也看到,秋哥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童子身守了二十七八年,现在要破戒了吗?” “果然男人食色,没有开荤,那都是没有遇到合胃口的……” 离开房间,秋博厚也没有继续往外走,而是直接进入电梯到了自己平时休息的房间。 这里就像是家里般,一切家电家具齐全,还有他零星几件生活用品。 将女人给扔到床上,他俯身上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确认:“邱绮芸,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要与我关系更亲近一些?” 邱绮芸的手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内心泛着股熟悉的微疼。 这一世的大佬与往常很不一样,其身体里存在的负面情绪很多,谁说大佬们进入位面给精神做个spa就没有危险性了呢? 按摩店还有将客人的脊梁骨给按坏的,同样的在位面中,也有些大佬因为天道规则的压制,而得到反噬,非但没将精神纾解好,还受损严重也被送到特殊机构调养。 未来的科技和医疗发展不错,至少人们已经能实现一定意义上的长生,可是人的大脑是个精密仪器,人们仍旧没能完全研究透彻。 以至于,精神上的创伤,特别难以治疗,基本上进入那个机构,就成为一只小白鼠了。 邱绮芸不想看着他受创,哪怕她身体尚且不能负荷太多,还是坚定地点头,笑着说:“我想很清楚了,这世上只有我们彼此能够相依为命。” 一句我们,秋博厚的心软了下,彻底亲吻上她。 等邱绮芸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而她也回到了郊外的别墅中。 男人站在窗前,手里夹着一根烟,却始终没有点燃打火机。 “醒了?喝点水,”秋博厚将烟往烟灰缸里一丢,便大步上前,给她倒了杯水。 邱绮芸捧着杯子,小心翼翼瞧着他。 男人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可是她能够感受到他正处于暴怒的状态。 “博厚哥,我……” 秋博厚淡淡地道: “对不起,之前因为爷爷的事情,我忘了帮你对付程家。” “我也没跟你说,墨香明珠的保安被彻查一遍,对你图谋不轨的那位被送进局子里吃饭。” 邱绮芸一愣,“你,你以为我同你,同你关系进一步,是为了对付程家?” 秋博厚侧过脸,“不管什么原因,我昨晚确实过火了。” “我们只是契约夫妻,我,我不该向你讨要丈夫的权利。” “往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接跟我说,但凡我能做到的肯定为你办到。” 邱绮芸紧握着床单,“我们只能是契约夫妻,就不能进一步吗?” “你,你昨晚其实挺喜欢我的吧?” 秋博厚低笑声,说出来的话格外刺耳: “我不过是才开荤,没见识过女人,又喝酒助兴,当然激动了些。” “并不是针对你,所以你不用太放在身上。” “而且,就你这身子,我还觉得不够味。所以为了我们俩好,你不需要对我小心翼翼应付。”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走得那叫一个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 邱绮芸裹着被子追上去,也只看着人开着车离开…… “夫人,我是先生聘来招呼您饮食起居的,”一个中年妇女低垂着头,小声地说。她脑海中还浮现漂亮夫人肩膀上的印记。 这样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不疼到心坎里呢? 邱绮芸微微愣神,有些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 她不可能将他认错,哪怕他换了一个皮囊,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而且以大佬的本事,哪能给别人截胡的机会呢? 她淡淡地对那女人点头,有些失魂落魄地往楼上走。 而驱车离开的秋博厚并没有开多远,就将车停下来,抽着烟紧紧盯着家的方向。 他眼眶泛着红,狠狠咬着烟头,“为什么招惹我?” 他更痛恨自己酒喝多了,竟然没能想到更多的问题。 到底是自己不对! 他思绪混乱,还没等他理出头绪来,手机便刺耳地响起来。 秋博厚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家里的座机号,狠狠拍了下方向盘,也没接起来,便跳转车头返回。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二十九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 果然等他急刹车停下来,那保姆飞奔打开门: “秋先生,夫人,夫人她晕倒了……” 秋博厚黑沉着脸,边走边说: “去打电话35*****,喊秦医生来家里。” 等他到了卧室的时候,小女人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一吭不响安静地躺在床上,若非她胸口有着极为清浅的起伏,他真以为她跟爷爷似的永远沉睡过去,就像是,昨晚她一时激动晕厥过去…… 秋博厚大步上前,手抬了抬,最终没有什么动作,就站得笔直微低着头瞧着。 秦医生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座望妻石,微叹口气摇摇头: “秋先生,我跟您交代过了,秋夫人身体很弱,承受不了太过的情绪波动。” “你,你身体素质一向不错,在那方面还是多少收敛下,不然啊,一次尽兴,你得素个把星期……” 秦医生是秋家高薪聘请的家庭医生,就住在附近。 这位年轻的秋先生一向沉默寡言,所以每次见到他,秦医生都忍不住唠叨几句。以前秦医生念叨秋先生要多陪伴下秋老爷子,尽可能满足老爷子的一切所愿。 现在,秦医生又有了新得任务,暗暗接手了秋老爷子的委托,在照顾秋博厚身体健康的同时呢,也要撮合小两口。 从老爷子没了,到现在两三个月了,秦医生心虚地领着每个月高额工资,自己开着小诊所,却没有接到过一个来自秋家的电话。 好在小两口关系不错,就因为一个身体强健、一个体弱,而不合拍请他来。 秋博厚紧握着拳头,淡淡地道:“麻烦秦叔帮忙给她看看。” 秦医生嗯了声,上前一阵检查,好笑道: “秋夫人倒是没什么大碍,她身体弱,心率比普通人要慢,负荷不宜过大,其肺部、脾脏都多多少少比正常人运作异常,需要平时多加注意。” “简单地说,秋夫人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很多,像是闻不得各种粉尘、饮食诸多忌讳……是个瓷娃娃却也结实,起码她年轻呢。” “这会儿她不过是累的昏睡过去……” 秋博厚紧蹙着眉头,似是苦大仇深地盯着床上的女人: “她,她能活多久?” 秦医生噗嗤笑出来,却也明白秋先生的担忧,微微叹口气道: “秋夫人只要得到较好的呵护,没有剧烈情绪波动,不说当个百岁老人,这七老八十还是可以的。” “毕竟普通人上了年纪也会有各种想不到的老年病症,像是秋先生,您如果不少喝点酒,说不定没秋夫人活得长久呢!” 秋博厚满是不信地看他,“她这样的身体,真能活那么长时间?” 秦医生特别坚定地说:“那可不,秋夫人不过是先天不足,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避开一切不利因素,怎么不行了?” “我建议您带着夫人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看看有哪些因素要排除,安排两个人精心伺候着,基本上没什么事。” 听到这话,秋博厚神色微缓,谢过他,这才坐到床边上,目光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缱绻和不舍。 秦医生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呐,说好的时候很好,说不好了能吵得天翻地覆。 他很难想像到秋先生这样稳重沉闷的人,也会有强烈的情绪变化。 邱绮芸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沉下来,整面落地窗上,透入一缕缕漂亮昏黄的霞光。 都说魔都房价很高,其实这一片视野开阔的海景别墅更是天价,不是滔天富贵之人,是很难挤入进来的。 海面那种深浅不一的蓝色,涵盖着厚重,与天际的橘色缠绵一起,几朵云悠然自得,整块玻璃窗明亮犹如消失了般,就直白地展现出如此漂亮浓彩重墨的海景油画! 想想自己刚重生的时候,那要将人卷上天吞噬的暴风雨,如今的美好,让心都舒缓许多。 她静静地看着,突然她似有所觉地猛地转头,还没看清楚眼前有没有人,脖子便拧了筋,疼得她低呼出声。 秋博厚无奈叹口气,将人揽入怀中,神色淡淡地给她揉捏着脖子。 “哎呦,轻点,疼……”小女人果然娇气,被他伺候着,还嫌弃这那的,小奶猫儿的声音,跟昨晚求饶一样。 秋博厚眸子立马微眯起来,按摩她脖子的指尖,也带了些情绪。 邱绮芸的脖子拧得难受,不过男人好像对筋骨了解,不过几下子,便及时给她抻筋,除了略微不适的酸意,疼痛已经消失了。 她这才瞪着他,紧绷着俏脸,“您这是做什么?” “我脖子不舒服,用不着您亲自来按摩吧。” 不客气的话是她说的,可是她却先泛红了眼眶。 这人身体娇弱、不太舒适的时候,情绪也格外敏感、骄纵些。 秋博厚手顿了下,知道她没什么大碍,嗯了声,将人放开。 “我还有工作,你,你好好休息。” 邱绮芸紧抿着唇瓣,这一次她也不好留人了,就嗯了声。 看着小女人乖巧,却又倔强的神情,秋博厚的心微微软了下,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晚上我回来吃饭。”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小女人跟老爷子一样,眼睛都闪烁起来,明明是喜欢他能陪伴的,但是人却嘴硬,满是傲慢道: “这是您的家,您想来就来,用不着跟我报备。” 被人需要、依赖的感觉,一下子就充盈了秋博厚的心。 他低笑声,“我给你带一份草莓蛋糕?” 邱绮芸狐疑地瞅他,莫不是他将自己当成重症患者,哄着完成什么心愿,然后也安详上路? “再加一份奶茶?” 好吧,邱绮芸抵抗不了甜品的诱惑,直接说:“要糖乐的起司蛋糕,百道的豆乳奶茶!” 秋博厚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又拍拍她的脑袋离开。 邱绮芸小声嘟囔着,撸猫呢? 秋博厚带上门,唇角带着抹笑痕,确实,她像是一只被他从雨夜捡回家的小野猫儿…… 秋氏集团的员工们早上有些恍恍惚惚,一向工作狂上班比任何人都早,下班比谁都晚,连续干了三个来月的老板,今天都十点钟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每个人都能大口呼吸,却又拎着心,总怕老板憋大招! “号外号外,”公司微信群里叮咚响起来,“老板刚到办公室……” 立马有其他同事补充道: “心情不错的样子!我们同时等电梯,当然人家是专属电梯,但是听到我喊老板,他还破天荒跟我点点头,说句你好……” “我,我,我好像嗅到了不同以往的香水味……” 微信群立马炸了,都是哇一串。 “有情况,我敢保证,老板春天来了……” 大家伙内心激动,秋氏集团规模不小,涉足的行业很多,而且已经迈上国际舞台,也是在今年,老板入围了全球首富百位榜单,位居第二十三名! 而且秋氏集团这两年大力投资电子行业,而且已经有了突破性发展,老板身价翻上几番都不成问题。 这样的钻石王老五,那是天上飞得,他们没敢奢望,只希望未来老板娘别拖后腿,让大家伙工作稳定、工资步步高涨。 他们经历三个月魔鬼工作形态后,太希望老板能家庭幸福,纾解各种负面情绪了。 邱绮芸虽然身体不适,可是情况比她想象中好太多,或许是这具身体情况太差,所以她竟是能感受到男人的蕴养之力。 说白了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双修! 她的心情却好了许多,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俩人彼此之间磁场特殊,如今进一步发展,不应该有太大的问题。 吃过饭后,邱绮芸这才开始顺了下原主的生活。 十八岁的她今年马上就高考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原主缺爱,只能在学习上努力。 虽然小妈不希望她学习,可是其忽略了小姑娘的早慧。 在周柔雅撵她出去玩的时候,她便偷偷躲到小竹马家里学习。 想到这里,邱绮芸微微揉着额头,好像原主与那小竹马是互生情愫的,已经默认俩人高考结束后,报考一个大学,再在毕业后一起步入婚礼的殿堂。 如今这具身体换了芯子,又火速领证有了丈夫,这个愿望是不可能了。 再者,那小竹马未必是真心的! 原主在感情上,跟其母亲一样,有种飞蛾扑火的奋不顾身,别人对她好一点,就看不到其他,白瞎了这么聪明的脑袋瓜。 邱绮芸见多识广,容易先以最大的恶意揣摩别人,这也导致阅历丰富之人,最不容易被取信。 那小竹马是墨香明珠别墅区里管家的孩子,难说不会想要成为第二个程世轩。 即便原主在程家不受宠,可其也是程世轩的闺女,多多少少能分得些家产,总比白手起家好太多了! 如果小竹马心思不纯正,甚至参与到了坑害原主母女中,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若是他真用了心,那她也不会吝啬助他一臂之力。 两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她的记忆力和理解力不错,加上原主底子打得扎实,应付高考不成问题。 邱绮芸便让保姆给自己搜集一套高考资料和题册。 那保姆也是秋家用惯了的,这边她吩咐了,那边保姆就偷偷拿出东家配备的手机,直接打到秋博厚的办公室,将这事给说了。 “嗯,麻烦佟阿姨了,我回家的时候,会捎带一套资料的。” 挂了电话,秋博厚低头继续办公,过了一会儿,侧头看到桌子上的台历,拿过来在上面唰唰记了三行后,打了内线,让自己的助理进来。 “秋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秋博厚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给我找一整套文科高考资料。” 陈助理脸上有疑惑,却也干脆地应声。 其实这件事情刚才在内线中说一声就可以,老板竟然将他喊进来,特意叮嘱一声,情况肯定不一般! 陈助理哪里敢怠慢,精挑细选、又咨询了不少高校毕业的实习生,才办借半买筹备齐全。 每一套资料的使用方法,他都很贴心地给粘上了便利贴。 各个都是基础、短期提分或者拔高分的资料,就看对方是什么水平了。 秋氏集团员工们战战兢兢了一天,老板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起码只要大家伙工作不出错,整体氛围还是不错的。 最让人心惊的是,老板今天不仅迟到还早退了! 拎着一摞高考复习丛书离开,这是要讨好未来小舅子或者小姨子? 等秋博厚两手都拎着东西敲门,邱绮芸带着围裙手里拎着锅铲,在监控上瞥了眼,笑着打开门。 “秋先生回来啦,我今天做了糖醋排骨、西红柿炒蛋、肉末茄子,吃得刚蒸出来的馒头,喝小米粥。” 老爷子是北方人,家里也都是吃惯了北方菜。 那一个月的相处,邱绮芸也能摸清楚人的口味。 秋博厚瞥了一眼,“佟阿姨不在?” 邱绮芸就站在一旁笑着摇头: “我在家里挺无聊的,中午吃完饭后,就让佟阿姨先回去了。” “再说,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得犒劳你一番啊。” 秋博厚嗯了声,将东西放下,换了鞋子,便说:“我上楼去换衣服。” 当时老爷子在的时候,他们身为领证夫妻,自然是要同住在一间屋子里。 不过他是睡在与那屋子相通的书房沙发上,但是他的衣物与她的一起放在衣帽间中。 秋博厚以往能目不斜视地拿自己的衣服,可这次,俩人关系进了一步,他脑海中总会时不时浮现昨晚的场景。 连带着空气中她的气息,都像是一种迷香,令他不由地呼吸粗重。 换上休闲服,他下楼的时候,小女人坐在沙发上翻看资料。 “秋先生费心了,”她眉眼弯弯地看着男人。 秋博厚听着她一口一个秋先生,心里有些闷气,忍不住纠正说: “你可以跟爷爷在的时候一样,喊我博厚哥。” 邱绮芸微微愣了一下,将书本合上,轻笑着说: “我觉得昨天我们俩都有不对的地方,我们是以合同开始的,就应该履行合……” 秋博厚听着她提到合同,脸一黑,直接上前将女人压倒!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二十九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 果然等他急刹车停下来,那保姆飞奔打开门: “秋先生,夫人,夫人她晕倒了……” 秋博厚黑沉着脸,边走边说: “去打电话35*****,喊秦医生来家里。” 等他到了卧室的时候,小女人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一吭不响安静地躺在床上,若非她胸口有着极为清浅的起伏,他真以为她跟爷爷似的永远沉睡过去,就像是,昨晚她一时激动晕厥过去…… 秋博厚大步上前,手抬了抬,最终没有什么动作,就站得笔直微低着头瞧着。 秦医生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座望妻石,微叹口气摇摇头: “秋先生,我跟您交代过了,秋夫人身体很弱,承受不了太过的情绪波动。” “你,你身体素质一向不错,在那方面还是多少收敛下,不然啊,一次尽兴,你得素个把星期……” 秦医生是秋家高薪聘请的家庭医生,就住在附近。 这位年轻的秋先生一向沉默寡言,所以每次见到他,秦医生都忍不住唠叨几句。以前秦医生念叨秋先生要多陪伴下秋老爷子,尽可能满足老爷子的一切所愿。 现在,秦医生又有了新得任务,暗暗接手了秋老爷子的委托,在照顾秋博厚身体健康的同时呢,也要撮合小两口。 从老爷子没了,到现在两三个月了,秦医生心虚地领着每个月高额工资,自己开着小诊所,却没有接到过一个来自秋家的电话。 好在小两口关系不错,就因为一个身体强健、一个体弱,而不合拍请他来。 秋博厚紧握着拳头,淡淡地道:“麻烦秦叔帮忙给她看看。” 秦医生嗯了声,上前一阵检查,好笑道: “秋夫人倒是没什么大碍,她身体弱,心率比普通人要慢,负荷不宜过大,其肺部、脾脏都多多少少比正常人运作异常,需要平时多加注意。” “简单地说,秋夫人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很多,像是闻不得各种粉尘、饮食诸多忌讳……是个瓷娃娃却也结实,起码她年轻呢。” “这会儿她不过是累的昏睡过去……” 秋博厚紧蹙着眉头,似是苦大仇深地盯着床上的女人: “她,她能活多久?” 秦医生噗嗤笑出来,却也明白秋先生的担忧,微微叹口气道: “秋夫人只要得到较好的呵护,没有剧烈情绪波动,不说当个百岁老人,这七老八十还是可以的。” “毕竟普通人上了年纪也会有各种想不到的老年病症,像是秋先生,您如果不少喝点酒,说不定没秋夫人活得长久呢!” 秋博厚满是不信地看他,“她这样的身体,真能活那么长时间?” 秦医生特别坚定地说:“那可不,秋夫人不过是先天不足,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避开一切不利因素,怎么不行了?” “我建议您带着夫人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看看有哪些因素要排除,安排两个人精心伺候着,基本上没什么事。” 听到这话,秋博厚神色微缓,谢过他,这才坐到床边上,目光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缱绻和不舍。 秦医生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呐,说好的时候很好,说不好了能吵得天翻地覆。 他很难想像到秋先生这样稳重沉闷的人,也会有强烈的情绪变化。 邱绮芸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沉下来,整面落地窗上,透入一缕缕漂亮昏黄的霞光。 都说魔都房价很高,其实这一片视野开阔的海景别墅更是天价,不是滔天富贵之人,是很难挤入进来的。 海面那种深浅不一的蓝色,涵盖着厚重,与天际的橘色缠绵一起,几朵云悠然自得,整块玻璃窗明亮犹如消失了般,就直白地展现出如此漂亮浓彩重墨的海景油画! 想想自己刚重生的时候,那要将人卷上天吞噬的暴风雨,如今的美好,让心都舒缓许多。 她静静地看着,突然她似有所觉地猛地转头,还没看清楚眼前有没有人,脖子便拧了筋,疼得她低呼出声。 秋博厚无奈叹口气,将人揽入怀中,神色淡淡地给她揉捏着脖子。 “哎呦,轻点,疼……”小女人果然娇气,被他伺候着,还嫌弃这那的,小奶猫儿的声音,跟昨晚求饶一样。 秋博厚眸子立马微眯起来,按摩她脖子的指尖,也带了些情绪。 邱绮芸的脖子拧得难受,不过男人好像对筋骨了解,不过几下子,便及时给她抻筋,除了略微不适的酸意,疼痛已经消失了。 她这才瞪着他,紧绷着俏脸,“您这是做什么?” “我脖子不舒服,用不着您亲自来按摩吧。” 不客气的话是她说的,可是她却先泛红了眼眶。 这人身体娇弱、不太舒适的时候,情绪也格外敏感、骄纵些。 秋博厚手顿了下,知道她没什么大碍,嗯了声,将人放开。 “我还有工作,你,你好好休息。” 邱绮芸紧抿着唇瓣,这一次她也不好留人了,就嗯了声。 看着小女人乖巧,却又倔强的神情,秋博厚的心微微软了下,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晚上我回来吃饭。”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小女人跟老爷子一样,眼睛都闪烁起来,明明是喜欢他能陪伴的,但是人却嘴硬,满是傲慢道: “这是您的家,您想来就来,用不着跟我报备。” 被人需要、依赖的感觉,一下子就充盈了秋博厚的心。 他低笑声,“我给你带一份草莓蛋糕?” 邱绮芸狐疑地瞅他,莫不是他将自己当成重症患者,哄着完成什么心愿,然后也安详上路? “再加一份奶茶?” 好吧,邱绮芸抵抗不了甜品的诱惑,直接说:“要糖乐的起司蛋糕,百道的豆乳奶茶!” 秋博厚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又拍拍她的脑袋离开。 邱绮芸小声嘟囔着,撸猫呢? 秋博厚带上门,唇角带着抹笑痕,确实,她像是一只被他从雨夜捡回家的小野猫儿…… 秋氏集团的员工们早上有些恍恍惚惚,一向工作狂上班比任何人都早,下班比谁都晚,连续干了三个来月的老板,今天都十点钟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每个人都能大口呼吸,却又拎着心,总怕老板憋大招! “号外号外,”公司微信群里叮咚响起来,“老板刚到办公室……” 立马有其他同事补充道: “心情不错的样子!我们同时等电梯,当然人家是专属电梯,但是听到我喊老板,他还破天荒跟我点点头,说句你好……” “我,我,我好像嗅到了不同以往的香水味……” 微信群立马炸了,都是哇一串。 “有情况,我敢保证,老板春天来了……” 大家伙内心激动,秋氏集团规模不小,涉足的行业很多,而且已经迈上国际舞台,也是在今年,老板入围了全球首富百位榜单,位居第二十三名! 而且秋氏集团这两年大力投资电子行业,而且已经有了突破性发展,老板身价翻上几番都不成问题。 这样的钻石王老五,那是天上飞得,他们没敢奢望,只希望未来老板娘别拖后腿,让大家伙工作稳定、工资步步高涨。 他们经历三个月魔鬼工作形态后,太希望老板能家庭幸福,纾解各种负面情绪了。 邱绮芸虽然身体不适,可是情况比她想象中好太多,或许是这具身体情况太差,所以她竟是能感受到男人的蕴养之力。 说白了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双修! 她的心情却好了许多,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俩人彼此之间磁场特殊,如今进一步发展,不应该有太大的问题。 吃过饭后,邱绮芸这才开始顺了下原主的生活。 十八岁的她今年马上就高考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原主缺爱,只能在学习上努力。 虽然小妈不希望她学习,可是其忽略了小姑娘的早慧。 在周柔雅撵她出去玩的时候,她便偷偷躲到小竹马家里学习。 想到这里,邱绮芸微微揉着额头,好像原主与那小竹马是互生情愫的,已经默认俩人高考结束后,报考一个大学,再在毕业后一起步入婚礼的殿堂。 如今这具身体换了芯子,又火速领证有了丈夫,这个愿望是不可能了。 再者,那小竹马未必是真心的! 原主在感情上,跟其母亲一样,有种飞蛾扑火的奋不顾身,别人对她好一点,就看不到其他,白瞎了这么聪明的脑袋瓜。 邱绮芸见多识广,容易先以最大的恶意揣摩别人,这也导致阅历丰富之人,最不容易被取信。 那小竹马是墨香明珠别墅区里管家的孩子,难说不会想要成为第二个程世轩。 即便原主在程家不受宠,可其也是程世轩的闺女,多多少少能分得些家产,总比白手起家好太多了! 如果小竹马心思不纯正,甚至参与到了坑害原主母女中,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若是他真用了心,那她也不会吝啬助他一臂之力。 两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她的记忆力和理解力不错,加上原主底子打得扎实,应付高考不成问题。 邱绮芸便让保姆给自己搜集一套高考资料和题册。 那保姆也是秋家用惯了的,这边她吩咐了,那边保姆就偷偷拿出东家配备的手机,直接打到秋博厚的办公室,将这事给说了。 “嗯,麻烦佟阿姨了,我回家的时候,会捎带一套资料的。” 挂了电话,秋博厚低头继续办公,过了一会儿,侧头看到桌子上的台历,拿过来在上面唰唰记了三行后,打了内线,让自己的助理进来。 “秋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秋博厚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给我找一整套文科高考资料。” 陈助理脸上有疑惑,却也干脆地应声。 其实这件事情刚才在内线中说一声就可以,老板竟然将他喊进来,特意叮嘱一声,情况肯定不一般! 陈助理哪里敢怠慢,精挑细选、又咨询了不少高校毕业的实习生,才办借半买筹备齐全。 每一套资料的使用方法,他都很贴心地给粘上了便利贴。 各个都是基础、短期提分或者拔高分的资料,就看对方是什么水平了。 秋氏集团员工们战战兢兢了一天,老板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起码只要大家伙工作不出错,整体氛围还是不错的。 最让人心惊的是,老板今天不仅迟到还早退了! 拎着一摞高考复习丛书离开,这是要讨好未来小舅子或者小姨子? 等秋博厚两手都拎着东西敲门,邱绮芸带着围裙手里拎着锅铲,在监控上瞥了眼,笑着打开门。 “秋先生回来啦,我今天做了糖醋排骨、西红柿炒蛋、肉末茄子,吃得刚蒸出来的馒头,喝小米粥。” 老爷子是北方人,家里也都是吃惯了北方菜。 那一个月的相处,邱绮芸也能摸清楚人的口味。 秋博厚瞥了一眼,“佟阿姨不在?” 邱绮芸就站在一旁笑着摇头: “我在家里挺无聊的,中午吃完饭后,就让佟阿姨先回去了。” “再说,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得犒劳你一番啊。” 秋博厚嗯了声,将东西放下,换了鞋子,便说:“我上楼去换衣服。” 当时老爷子在的时候,他们身为领证夫妻,自然是要同住在一间屋子里。 不过他是睡在与那屋子相通的书房沙发上,但是他的衣物与她的一起放在衣帽间中。 秋博厚以往能目不斜视地拿自己的衣服,可这次,俩人关系进了一步,他脑海中总会时不时浮现昨晚的场景。 连带着空气中她的气息,都像是一种迷香,令他不由地呼吸粗重。 换上休闲服,他下楼的时候,小女人坐在沙发上翻看资料。 “秋先生费心了,”她眉眼弯弯地看着男人。 秋博厚听着她一口一个秋先生,心里有些闷气,忍不住纠正说: “你可以跟爷爷在的时候一样,喊我博厚哥。” 邱绮芸微微愣了一下,将书本合上,轻笑着说: “我觉得昨天我们俩都有不对的地方,我们是以合同开始的,就应该履行合……” 秋博厚听着她提到合同,脸一黑,直接上前将女人压倒!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5) 若是说昨晚秋博厚凭借着酒壮胆当了新郎,这会儿他竟是接受不了女人提合同,上面可是写着俩人当夫妻的期限是五年! 他将女人亲的七荤八素,男人在这方面一向是无师自通的。 秋博厚捏着女人的下巴,咬着牙道: “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现在是要跟我划开距离吗?” 邱绮芸侧过脸,“可是你今早还说过呢,你对我感官平平,让我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过是有自知之明罢了,毕竟,我除了外公,并没有人真正将我放在心上疼宠着……” 秋博厚紧紧抱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人的缘分如此微妙,谁能想象到在那场暴风雨之前,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除了爷爷之外,再没有牵挂之人。 这小女人身体娇弱,却强势不容拒绝地闯入到他的世界中。 她不惜性命,在那样的雨夜拦住他的车;又没怎么犹豫,答应与他假扮夫妻;在老爷子面前,扮演合格的儿媳妇;还有昨晚,她挑起了头…… 听着小女人有些自厌的话,他深吸口气,缓慢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不敢,我害怕自己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 “你身体太脆弱了,我,我克制不住自己,生怕再对你造成伤害,只能将你推得远远的。” 送走一位搁在心坎儿上重视的人,那感觉太痛苦了,几乎就是扯掉他半条命。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知道会受伤,所以他宁愿一切都还没开始,俩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他会不吝啬伸手,再多却没有了。 这样,哪怕她离世,他也能从头到尾派人照顾她周全,也能冷硬着心送她走,继续过行尸走肉的生活。 可是现在,他明白,自己彻底放不下她了! 邱绮芸想过很多理由,比如他们之间彼此了解不多;比如他不是个肤浅的人,不会因为一次亲密就敞开心扉;甚至他在逃避自己的喜欢。 她忍不住问道:“那你现在、现在怎么要决定接受呢?” 秋博厚诚实地交代:“是医生说,你虽然身体柔弱,可是你生命力顽强,是能陪我一直走下去的。” “芸芸,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好不好?” 邱绮芸瞪着他,“是不是你对医生的话不放心,要用仪器精准算出来我的寿命,才放心与我恋爱?” 秋博厚低笑声,稀罕地咬了下她鼓起来的腮帮,将小女人紧紧搂入怀充实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他像是在厚重浓雾中负重前行孤独的徒步者,终于瞧到了灯塔,有了方向,也有了想要守护、为之奋斗的人! “傻瓜,我家里迎来了一位漂亮善良贤惠、体质特殊的女友,不得去医院要来保养说明书?” “我想与这小女友白头偕老呢。” 邱绮芸被男人抱得格外紧,忍不住略微挣扎下,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努力绷着小脸,不让心里的甜意涌出来,凶巴巴道:“说人话!” 秋博厚笑着说:“就是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看看平时我该怎么细致地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你先天体弱,只要呵护得当,就没有大的问题。” “我不清楚你以前怎么生活的,我还是觉得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下,这样咱们平时多注意下,让你免去没必要的难受。” 邱绮芸低垂着眼睑,微微转动了下,自己的身体好差不多得半年,正好去体检下,与之前的病例略微衔接。 省得自己再去查体,好个七八,容易被人质疑。 她抿唇点点头,“好吧,我们先去吃饭,要凉……” 还没说完,她又被人堵住。 “正好我饿了,”男人含糊耍赖道。 到底是怕女人承受不住,秋博厚硬生生在半道刹车,内心早就琢磨怎么给女人调理身体了。 吃过饭后,他们就坐在窗户前,相互拥抱着,瞧着海水一波波涌上前,听着海水汹涌拍打青石的声音。 他们彼此都是极度缺爱的人。 人都是群居动物,没有谁真正喜欢孤独,不过是没有寻到让自己敞开心扉,乐意与之分享喜怒哀乐的那位。 哪怕他们彼此不了解熟悉,可是单纯的喜爱,尤其显得珍贵。 不过一会儿,小女人便在他怀里睡熟了,瞧着她小小一只,秋博厚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小女人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秋博厚无奈,也顺势躺下。 小女人哪怕睡梦中,也很自觉地滚入他怀里,寻到舒适的地方,轻微蹭蹭满足地继续熟睡。 这种依赖和撒娇,他感觉新奇又异常欢喜。 秋博厚揽着人,慢慢也有了睡意。 他本来睡眠就不算好,自从老爷子最后一次被送往医院,秋博厚更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几乎一整天都无法保证五六个小时睡眠。 哪怕用安眠药,也仅仅是让他浅眠一会儿。 好久没如此一觉睡到自然醒,小女人淘气地拿着发梢搔他的痒。 男人猛地将人掀翻在身下,神色慵懒淡淡地道: “芸芸年轻可能没听过,早上的男人撩不得,不然你可下不了床……” 邱绮芸心跳得略微快,笑着亲了下他的下巴,冒了浅浅青茬的男人,格外有魅力。 男人低吼一声,亲上她,咬着牙含糊道:“小磨人精……” 俩人没有吃早饭就去了医院。 秋博厚提前与人打了招呼,等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有副院长带着两三位医护人员在停车场候着了。 不用排队等候,邱绮芸很快就转悠一圈,做了全身检查。 她在屋子里觉得闷,而秋博厚也怕她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就让她自己先下楼,等他听完医生的话再寻她。 他顺手将一部手机塞过去,“昨天去商场给你买蛋糕的时候,顺路买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了最新款的银色手机。” “上面存了我的电话,有事没事都可以跟我打电话、发消息。” “会用吗?” 说着他耐心地给小女人,演示了一遍如何操作。 邱绮芸瞧着手机上漂亮的玉石坠子。 秋博厚低咳声:“那个,人家推荐的,说小姑娘都比较喜欢。” 邱绮芸笑着左右瞧瞧,这里是vip贵宾区,基本上没多少人,走廊里空荡荡的。她扯住他的衣领,拉下来亲了口,眉眼弯弯道:“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一个哥哥,秋博厚浑身肌肉都紧绷了下,瞪了她一眼,“记得保护好自己。” 邱绮芸连连点头,“我都多大的人了,哪能让人欺负?” 说着她冲他挥挥手,抓着手机脚步轻快地离开。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不论医生、科研还是医疗器械方面,都是魔都乃至整个夏华国,数一数二的。 但凡权贵人家有点不舒服、家庭医生看不了的,便先来这里医治。 医院很大,功能区分明,绿化也特别漂亮,若不是几个鲜红色十字标识,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哪个高档小区呢。 邱绮芸慢悠悠地走着。 原来的邱氏企业是医药大亨,其被程世轩给整垮再行收购,产业缩水大半,所以如果说邱家是一流世家,那程家也不过勉强挤入二流。 而这也是程世轩和周柔雅自认为的。 上流圈子对程家看不上,若不是大家不会与钱过意不去,铁定不会同不懂规矩、卑鄙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家有一点来往。 所以周柔雅带着邱绮芸和程仙媛参加聚会,都是被当成小透明的,虽然原主长得好看,可是也得穿着搭配合适才行。 基本上原主小小年纪浓妆艳抹,压根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真实的模样。 今天的她头发高高束起,穿着红色长裙,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就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让人不注意都难。 “妈,你看,”一对喜气洋洋的母女俩刚从大厅里出来,正挽着胳膊说话,当闺女的掀起眼皮就看到不远处散步的女子,忍不住手上用力抓了下母亲的胳膊,紧张又嫉妒地低呼。 周柔雅疼得抽口气,伸手毫不客气地往程仙媛背上打了下,“小妮子,你一惊一乍什么?” “被熟人看到,不知道怎么嚼你舌根呢。” “你现在与仲家小子打得火热,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咱们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她不满地嘟囔两句,顺着程仙媛的指向看去,也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到邱绮芸,“不可能吧,她,那样的天气,她还活着?” 身为邱绮芸的继母,周柔雅太清楚她的身体状况了。 那样的天气,邱绮芸只要多淋点雨,就能去半条命,而且有着她刻意暗示的保安在,这死丫头如何都不能如此光鲜亮丽的出现。 深吸口气,周柔雅拉着程仙媛走过去,故作惊喜地喊道: “绮芸?真的是你!” “你这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呢?” “你不知道家里人找你找疯了?” “你说你们父女俩到底闹腾什么劲啊,我虽然被你推下楼,没能保住你弟弟,可是死人哪里有活人重要呢?” “你爸就趁着我昏睡的空,将你撵出去,还,还为了给我们母子三人个交代,登报与你断绝关系。” “孩子,若是我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肯定是要拦住的!” “你现在在哪里?跟阿姨回家,家里你的房间一直没动,你爸也是天天派人找你,后悔得不行……” 这周柔雅一如既往地维持着好继母的人设,只是她们母女俩,是等到邱绮芸走到一个歇脚人多的小广场,才冷不丁出来拦住邱绮芸的去路。 她一惊一乍刻意提高的嗓门,让四周的人很快从她几句话中,将一部豪门大戏给捋个大概。 众人能在这里住院看病,非富即贵,不少都是圈子里的人。 他们现在正闲着无事晒太阳呢,正好听个八卦,十分惬意! 邱绮芸挑眉:“周柔雅女士,我渣爹不在跟前,你再继续演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自己与外人瞎混,闹出了人命赖到我渣爹头上,让他无辜顶了一片草原,又怕孩子生下来被发现并非程氏医药集团的公子,所以啊你正好用你的肚子将我撵出家门。” “我自小体弱,淋场雨都能丢了半条小命,你故意选择台风来临的那天实施!我命大没有挂掉,是不是你觉得很遗憾呢?” 似是而非的话,谁又不会说呢,比嗓门大,邱绮芸也不遑多让! 周柔雅气得脸都绿了,这丫头怎么回事,才几个月没见,不再是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倒是变得伶牙俐齿。 事情虽然不像是邱绮芸说得那般,却也八九不离十了。 周柔雅心虚得很,这件事情连程仙媛都不知道呢,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听来的! “你这丫头报复性太重了,怎么什么话都不忌讳地胡编乱造呢?” “明明是你在学校瞎混,小小年纪与社会青年走得近,怎么还能将这个作风问题,反过来扣在我头上?” “到底不是亲妈,我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将自己的孩子搭上去,仍旧不落你一句好……” 周柔雅强势地继续嗷嚎,还抹着泪就哭起来了,人家那哭可不跟中农妇似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嗷嚎。 她则是伤心地眼泪犹如珍珠般,成串地往下砸落。 周柔雅没有去演戏,真是埋没了她这优秀的演技。 影后都没她这种,让人信服的能力。 程仙媛就满是心疼地搀扶着周柔雅,愤恨地看向邱绮芸: “绮芸妹妹,我妈从来都没亏待过你。你为什么一直尖锐地针对她,什么话扎人,就可个劲地捅……” “我弟弟因为你没了,学校你的风评不好,我也一直替你说好话,就连,就连你抢我男朋友,我有对你说一句重话吗?” 这母女俩真的是一个哭一个唱,各种污水一盆接一盆往她身上泼。 邱绮芸哪里不清楚她们的目的。 刚开始母女俩都是段位高的黑茶,表面上与人关系好,背地里恨不能将其坑害死,真的是名声赚到了,这好处也收割了。 她们应该是觉得,对付她没有一杆子打死,就继续从长计议。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5) 若是说昨晚秋博厚凭借着酒壮胆当了新郎,这会儿他竟是接受不了女人提合同,上面可是写着俩人当夫妻的期限是五年! 他将女人亲的七荤八素,男人在这方面一向是无师自通的。 秋博厚捏着女人的下巴,咬着牙道: “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现在是要跟我划开距离吗?” 邱绮芸侧过脸,“可是你今早还说过呢,你对我感官平平,让我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过是有自知之明罢了,毕竟,我除了外公,并没有人真正将我放在心上疼宠着……” 秋博厚紧紧抱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人的缘分如此微妙,谁能想象到在那场暴风雨之前,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除了爷爷之外,再没有牵挂之人。 这小女人身体娇弱,却强势不容拒绝地闯入到他的世界中。 她不惜性命,在那样的雨夜拦住他的车;又没怎么犹豫,答应与他假扮夫妻;在老爷子面前,扮演合格的儿媳妇;还有昨晚,她挑起了头…… 听着小女人有些自厌的话,他深吸口气,缓慢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不敢,我害怕自己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 “你身体太脆弱了,我,我克制不住自己,生怕再对你造成伤害,只能将你推得远远的。” 送走一位搁在心坎儿上重视的人,那感觉太痛苦了,几乎就是扯掉他半条命。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知道会受伤,所以他宁愿一切都还没开始,俩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他会不吝啬伸手,再多却没有了。 这样,哪怕她离世,他也能从头到尾派人照顾她周全,也能冷硬着心送她走,继续过行尸走肉的生活。 可是现在,他明白,自己彻底放不下她了! 邱绮芸想过很多理由,比如他们之间彼此了解不多;比如他不是个肤浅的人,不会因为一次亲密就敞开心扉;甚至他在逃避自己的喜欢。 她忍不住问道:“那你现在、现在怎么要决定接受呢?” 秋博厚诚实地交代:“是医生说,你虽然身体柔弱,可是你生命力顽强,是能陪我一直走下去的。” “芸芸,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好不好?” 邱绮芸瞪着他,“是不是你对医生的话不放心,要用仪器精准算出来我的寿命,才放心与我恋爱?” 秋博厚低笑声,稀罕地咬了下她鼓起来的腮帮,将小女人紧紧搂入怀充实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他像是在厚重浓雾中负重前行孤独的徒步者,终于瞧到了灯塔,有了方向,也有了想要守护、为之奋斗的人! “傻瓜,我家里迎来了一位漂亮善良贤惠、体质特殊的女友,不得去医院要来保养说明书?” “我想与这小女友白头偕老呢。” 邱绮芸被男人抱得格外紧,忍不住略微挣扎下,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努力绷着小脸,不让心里的甜意涌出来,凶巴巴道:“说人话!” 秋博厚笑着说:“就是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看看平时我该怎么细致地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你先天体弱,只要呵护得当,就没有大的问题。” “我不清楚你以前怎么生活的,我还是觉得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下,这样咱们平时多注意下,让你免去没必要的难受。” 邱绮芸低垂着眼睑,微微转动了下,自己的身体好差不多得半年,正好去体检下,与之前的病例略微衔接。 省得自己再去查体,好个七八,容易被人质疑。 她抿唇点点头,“好吧,我们先去吃饭,要凉……” 还没说完,她又被人堵住。 “正好我饿了,”男人含糊耍赖道。 到底是怕女人承受不住,秋博厚硬生生在半道刹车,内心早就琢磨怎么给女人调理身体了。 吃过饭后,他们就坐在窗户前,相互拥抱着,瞧着海水一波波涌上前,听着海水汹涌拍打青石的声音。 他们彼此都是极度缺爱的人。 人都是群居动物,没有谁真正喜欢孤独,不过是没有寻到让自己敞开心扉,乐意与之分享喜怒哀乐的那位。 哪怕他们彼此不了解熟悉,可是单纯的喜爱,尤其显得珍贵。 不过一会儿,小女人便在他怀里睡熟了,瞧着她小小一只,秋博厚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小女人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秋博厚无奈,也顺势躺下。 小女人哪怕睡梦中,也很自觉地滚入他怀里,寻到舒适的地方,轻微蹭蹭满足地继续熟睡。 这种依赖和撒娇,他感觉新奇又异常欢喜。 秋博厚揽着人,慢慢也有了睡意。 他本来睡眠就不算好,自从老爷子最后一次被送往医院,秋博厚更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几乎一整天都无法保证五六个小时睡眠。 哪怕用安眠药,也仅仅是让他浅眠一会儿。 好久没如此一觉睡到自然醒,小女人淘气地拿着发梢搔他的痒。 男人猛地将人掀翻在身下,神色慵懒淡淡地道: “芸芸年轻可能没听过,早上的男人撩不得,不然你可下不了床……” 邱绮芸心跳得略微快,笑着亲了下他的下巴,冒了浅浅青茬的男人,格外有魅力。 男人低吼一声,亲上她,咬着牙含糊道:“小磨人精……” 俩人没有吃早饭就去了医院。 秋博厚提前与人打了招呼,等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有副院长带着两三位医护人员在停车场候着了。 不用排队等候,邱绮芸很快就转悠一圈,做了全身检查。 她在屋子里觉得闷,而秋博厚也怕她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就让她自己先下楼,等他听完医生的话再寻她。 他顺手将一部手机塞过去,“昨天去商场给你买蛋糕的时候,顺路买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了最新款的银色手机。” “上面存了我的电话,有事没事都可以跟我打电话、发消息。” “会用吗?” 说着他耐心地给小女人,演示了一遍如何操作。 邱绮芸瞧着手机上漂亮的玉石坠子。 秋博厚低咳声:“那个,人家推荐的,说小姑娘都比较喜欢。” 邱绮芸笑着左右瞧瞧,这里是vip贵宾区,基本上没多少人,走廊里空荡荡的。她扯住他的衣领,拉下来亲了口,眉眼弯弯道:“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一个哥哥,秋博厚浑身肌肉都紧绷了下,瞪了她一眼,“记得保护好自己。” 邱绮芸连连点头,“我都多大的人了,哪能让人欺负?” 说着她冲他挥挥手,抓着手机脚步轻快地离开。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不论医生、科研还是医疗器械方面,都是魔都乃至整个夏华国,数一数二的。 但凡权贵人家有点不舒服、家庭医生看不了的,便先来这里医治。 医院很大,功能区分明,绿化也特别漂亮,若不是几个鲜红色十字标识,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哪个高档小区呢。 邱绮芸慢悠悠地走着。 原来的邱氏企业是医药大亨,其被程世轩给整垮再行收购,产业缩水大半,所以如果说邱家是一流世家,那程家也不过勉强挤入二流。 而这也是程世轩和周柔雅自认为的。 上流圈子对程家看不上,若不是大家不会与钱过意不去,铁定不会同不懂规矩、卑鄙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家有一点来往。 所以周柔雅带着邱绮芸和程仙媛参加聚会,都是被当成小透明的,虽然原主长得好看,可是也得穿着搭配合适才行。 基本上原主小小年纪浓妆艳抹,压根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真实的模样。 今天的她头发高高束起,穿着红色长裙,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就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让人不注意都难。 “妈,你看,”一对喜气洋洋的母女俩刚从大厅里出来,正挽着胳膊说话,当闺女的掀起眼皮就看到不远处散步的女子,忍不住手上用力抓了下母亲的胳膊,紧张又嫉妒地低呼。 周柔雅疼得抽口气,伸手毫不客气地往程仙媛背上打了下,“小妮子,你一惊一乍什么?” “被熟人看到,不知道怎么嚼你舌根呢。” “你现在与仲家小子打得火热,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咱们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她不满地嘟囔两句,顺着程仙媛的指向看去,也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到邱绮芸,“不可能吧,她,那样的天气,她还活着?” 身为邱绮芸的继母,周柔雅太清楚她的身体状况了。 那样的天气,邱绮芸只要多淋点雨,就能去半条命,而且有着她刻意暗示的保安在,这死丫头如何都不能如此光鲜亮丽的出现。 深吸口气,周柔雅拉着程仙媛走过去,故作惊喜地喊道: “绮芸?真的是你!” “你这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呢?” “你不知道家里人找你找疯了?” “你说你们父女俩到底闹腾什么劲啊,我虽然被你推下楼,没能保住你弟弟,可是死人哪里有活人重要呢?” “你爸就趁着我昏睡的空,将你撵出去,还,还为了给我们母子三人个交代,登报与你断绝关系。” “孩子,若是我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肯定是要拦住的!” “你现在在哪里?跟阿姨回家,家里你的房间一直没动,你爸也是天天派人找你,后悔得不行……” 这周柔雅一如既往地维持着好继母的人设,只是她们母女俩,是等到邱绮芸走到一个歇脚人多的小广场,才冷不丁出来拦住邱绮芸的去路。 她一惊一乍刻意提高的嗓门,让四周的人很快从她几句话中,将一部豪门大戏给捋个大概。 众人能在这里住院看病,非富即贵,不少都是圈子里的人。 他们现在正闲着无事晒太阳呢,正好听个八卦,十分惬意! 邱绮芸挑眉:“周柔雅女士,我渣爹不在跟前,你再继续演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自己与外人瞎混,闹出了人命赖到我渣爹头上,让他无辜顶了一片草原,又怕孩子生下来被发现并非程氏医药集团的公子,所以啊你正好用你的肚子将我撵出家门。” “我自小体弱,淋场雨都能丢了半条小命,你故意选择台风来临的那天实施!我命大没有挂掉,是不是你觉得很遗憾呢?” 似是而非的话,谁又不会说呢,比嗓门大,邱绮芸也不遑多让! 周柔雅气得脸都绿了,这丫头怎么回事,才几个月没见,不再是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倒是变得伶牙俐齿。 事情虽然不像是邱绮芸说得那般,却也八九不离十了。 周柔雅心虚得很,这件事情连程仙媛都不知道呢,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听来的! “你这丫头报复性太重了,怎么什么话都不忌讳地胡编乱造呢?” “明明是你在学校瞎混,小小年纪与社会青年走得近,怎么还能将这个作风问题,反过来扣在我头上?” “到底不是亲妈,我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将自己的孩子搭上去,仍旧不落你一句好……” 周柔雅强势地继续嗷嚎,还抹着泪就哭起来了,人家那哭可不跟中农妇似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嗷嚎。 她则是伤心地眼泪犹如珍珠般,成串地往下砸落。 周柔雅没有去演戏,真是埋没了她这优秀的演技。 影后都没她这种,让人信服的能力。 程仙媛就满是心疼地搀扶着周柔雅,愤恨地看向邱绮芸: “绮芸妹妹,我妈从来都没亏待过你。你为什么一直尖锐地针对她,什么话扎人,就可个劲地捅……” “我弟弟因为你没了,学校你的风评不好,我也一直替你说好话,就连,就连你抢我男朋友,我有对你说一句重话吗?” 这母女俩真的是一个哭一个唱,各种污水一盆接一盆往她身上泼。 邱绮芸哪里不清楚她们的目的。 刚开始母女俩都是段位高的黑茶,表面上与人关系好,背地里恨不能将其坑害死,真的是名声赚到了,这好处也收割了。 她们应该是觉得,对付她没有一杆子打死,就继续从长计议。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一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6) 周柔雅在发现邱绮芸还活着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大体的猜测。 只能说这丫头运气不错,能在那样的天气中,逃脱保安的追逐,寻到金主护着了。 毕竟墨香明珠里不缺富豪,为了生存,邱绮芸但凡脑子不傻,也不会在狂风暴雨中下山,只能去附近的别墅求人收留。 呵,想想邱绮芸离家时候的穿着,周柔雅又瞥见前继女眉眼和走路姿态,明白她肯定在十八岁生日这天,过了一个不一样的成人礼,早无清白可言了! 再说了,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邱绮芸不像是有事情的样子,只能说她的金主家里有人生了病。 或许啊,她的金主年岁过大,消受不起这个小妖精…… 周柔雅将人从程家撵出去,目的已经达到,往后程家的家产和企业,与邱绮芸无关。可以说俩人的矛盾已经没那么尖锐了。 她想要压榨邱绮芸,毕竟邱绮芸的金主,也能给程家带来丰厚的利润。 可是呢,周亚茹又习惯先打压人到最低,再以施舍的姿态拉人一把,彰显自己身份的高贵。 哪怕邱绮芸没有换芯,也不可能在经历过这么多的情况下,再凑让去任由人利用! 邱绮芸感受到胸腔的恨意,犹如蚕食她心脏的蛊虫,有着实质得疼痛。 她垂着眼睑,眸子微微转动下。 那安静的模样,让周柔雅母女俩更加得意。 没等她们继续开口,突然邱绮芸紧捂着胸口,脸色惨白撕心裂肺低吼: “周柔雅、程夫人,程仙媛、程小姐,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 “既然耍了手段将我扫地出程家的门,无法继承程氏医药集团,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如今看着我身体养好一些,你们又来故意败坏我名声气我……” “在这家医院里,周围的病人和家属,有人认得我吗?” “你们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还不是因为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不将我气死,你们不安心继承程家是吧……” “你们好狠的心,这是谋杀啊……你们跟我渣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为了图谋我们邱家的产业,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众人听了这话,看向她的脸,小姑娘娇小柔弱,那巴掌大漂亮的小脸白皙泛着不正常的青、嘴唇发紫,一瞧就是心脏不好。 这样的病症可不是轻易装出来的! 立马就有热心人上前扶住她,先喂了一颗救心丸。 邱绮芸半晌缓过气来,感激地看向众人,再往外瞧时,哪里还有周柔雅母女俩的身影。 “小姑娘,我再扶你进去瞧瞧吧?” 邱绮芸轻笑着摇头:“我没事的,谢谢您,就是刚才气狠了,这会儿缓过来了……” 正说着呢,她突然看到秋博厚往这边奔来,心虚地爬起来,捂着胸口下意识就想跑。 男人腿长,不过转眼的功夫已经到跟前,将女人打横抱起,淡笑着准确喊出在场不少人的名字,向他们道谢。 “秋总这位是……” 大家伙诧异地问道。 秋氏集团在魔都可是这俩月要冲刺高吗?你去学校的话,老师复习的节奏和重难点,不一定与你吻合。” “不如你跟着我一起上下班,就在我办公室里复习。” “我好歹是国际数一数二大学毕业的博士生,辅导你高考绰绰有余,咱就不另外请家教了,行不?” 邱绮芸笑着乖巧地点头:“嗯,哥哥,我听你的。” 秋博厚听得心里痒痒的,揉揉她的脑袋: “对,往后你就喊我哥哥,当然,我也不介意你喊我老公。” “至于博厚哥,就有些太生疏了。” 邱绮芸低笑声,看着窗外的风景,脑海里却都是原主的记忆和情绪。 小姑娘从外公离世后,除了上学和被拉着参加各种宴会,就没怎么出去玩过,而她一年四季除了吃饭和睡觉,也不允许在家里呆着。 她扯扯男人的衣袖,“哥哥,我们去逛街好不好,我要吃冰淇淋、棉花糖、糖葫芦、烤肉,还要大气球、玩蹦蹦床、走迷宫……” 邱绮芸几乎是将原主童年时候的遗憾,一口气都给念叨了一遍! 秋博厚愣了下,自己从小就没见过父母,是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的。 没有父母疼爱的小孩,又缺乏亲人陪伴,容易早慧。 他便想要努力学习本领,早点从爷爷身上接过担子,让其轻松些。 所以他没有童年可言,一直都是锻炼身体和学习。 “好,我们去游乐场玩?” 邱绮芸嗯嗯着,小脸上满是向往和兴奋。 虽然她身体不能负荷太激烈的情绪,但是邱绮芸却像是刚出笼的鸟儿,对所有的人和事充满了好奇,拉着秋博厚一起去探索。 俩人逛街买了情侣装,拉着气球去店里吃饭,啃着冰淇淋去游乐园,边吃边玩,一直等华灯初上,他们坐在摩天轮上,瞧着整个星火点点的魔都。 邱绮芸窝在秋博厚的怀里,在摩天轮的车厢抵达最高点的时候,亲吻上男人:“哥哥,愿我们携手一生一世,平安幸福!” 秋博厚紧紧搂住女人反客为主,狠狠欺身上去,“媳妇儿,我也愿我们俩生生世世永相随……” 他对她的爱意深浓,浓厚到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 一生一世太少了,如果可能他真想跨越时空,与她紧紧捆绑在一起。 晚上他们慢悠悠哼唱着歌曲回家。 又是一夜荒唐,秋博厚一手拎着前天刚寻来还没翻页的高考资料,一手牵着媳妇,开车去上班。 下了车,邱绮芸又被男人霸道地牵着走。 “我们,要不要低调些?” 邱绮芸慢悠悠地走。 男人配合着她的小短腿,几乎是拖着她在走,就像是溜小狗似的。 秋博厚不解地挑眉,“为什么要低调?” “我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媳妇呢!” 邱绮芸抿唇轻笑:“因为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啊,我要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去当你的小助理。” “然后呢,大家伙对我各种挤兑、使绊子,而我与你进行地下恋情,各种宴会上啊,我被人刁难的时候,你犹如美猴王般,突然降临替我打倒一切魑魅魍魉……” 男人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头,“就因为你这招人稀罕的小模样,我才不能低调,给别人可乘之机。” “我更愿意将你放到我眼皮底下,工作累了乏了,就抬起头瞧瞧你,继续忙……” 邱绮芸被他逗得咯咯笑: “哥哥,我又不是咖啡,还能给你提神解闷了?” 秋博厚笑着点头: “那可不,你是我的小开心果,只要看着你我就开心的。” “你别咖啡要有用多了!” “毕竟我垂涎于你的美色,想抓紧完成工作,尽情地疼爱媳妇你呐……” 话是这么说,可一迈入众人视线中,秋博厚忍不住就挂上清冷的面具,可是他的手却紧紧抓住她的。 等候电梯的职工,眼睛都快从眼眶里脱出来了,瞪着俩人十指交握的手,迟迟反应不过来。 反倒是秋博厚抬起俩人的手,淡淡地说: “你们的老板娘!” 大家伙一愣,纷纷笑着弯腰喊:“老板好,老板娘好……” 他们的余光看到邱绮芸的模样,都是觉得不愧是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寻来如此绝色。 等俩人走进电梯里,众人还恍恍惚惚,回到工位上,赶忙用电脑发送邮件。老板带着老板娘上班以及老板娘真绝色的消息,像是长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总部。 秋博厚将人带到自己办公室,吩咐小助理在自己旁边给整一套舒适的书桌,还特意交代要粉色的。 邱绮芸赶忙拦住他,“跟你们老板的桌子颜色差不多就行,我又不是小孩子,真没对粉色有多少执着……” 秋博厚挑眉。他还以为她会将小姑娘对粉色的喜爱,也补偿一下。 “这是我的办公室,你就当成家里,不需要拘束。” “谁让你心里不痛快了,就跟我说……” 邱绮芸抿着唇笑,“哥哥,你会将我给宠坏的!” “万一我单纯不喜欢别人,让你将人开除了呢?” 秋博厚揉揉她的头发:“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 邱绮芸忍不住抱住他的腰,“我太感谢那天拦下你车的自己了。” 男人拍拍她的背:“我也是。” “等你高考完,我给你一家娱乐公司如何?” 邱绮芸好奇地问:“为什么啊?” 秋博厚笑着说: “我听说程仙媛正在跟她爸爸磨,想要他收购一家娱乐公司玩。” “为了能说服她爸爸,程仙媛做了很详细的市场调查,说如今娱乐公司的收益丰厚,又算是一种刚起步的行业,只要经营的好,说不定能比程氏医药公司盈利还要多得多。” 提到这里,秋博厚神情微冷: “这程先生是因为邱氏医药的账目不对,才辗转接手的,而程先生对来之不易的财富格外看重,所以平时他为人处世畏手畏脚,生怕被人揪到把柄,再打回原样。” “而以前你母亲和你外公的事情,发生太久远,他们离世的真实情况,很难查证。” “所以我们暂时对程家做不了什么,不过我会慢慢设套,肯定要替你出口气的!” 邱绮芸眸子微微转动下,笑着连连点头:“好啊,等高考完后,我哪怕上学,课业也不会太过繁重,正好开家公司玩玩。” “对付程家人的法子有很多,不急一时。” “哥哥,你为我做得够多了。我想自己将程家给一点点瓦解掉。” “恐怕没有什么比程世轩,看着自己亲手打造的程氏医药公司,慢慢消亡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秋博厚笑着应下,“可以,但是你不许跟我客气。” “也不能枉顾自己的身体……” 他细细叮嘱着她。 邱绮芸嗯嗯着。 小助理办事速度很快,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人已经指挥着保安将邱绮芸的桌椅,挨着秋博厚的摆放。 俩人一个办公一个学习,或许知道他们彼此陪伴着,又各自明确目标,很快沉浸到任务中,屋子里只剩下翻书页的哗啦声,和笔在纸上的沙沙声。 邱绮芸粗略翻看了下备战高考的资料,将其按照难易程度划分,制定下繁重紧张的计划,便开始埋头学习。 原主基础扎实,平时考试是她严苛控制的成绩,将将过及格线,又不会考太高,惹得周柔雅对她过于关注。 所以秋博厚等了一上午,小媳妇认真地学习,瞧着怪像那回事似的,帝大、都大都任其选,完全不用外力协助。 没有感受到辅导媳妇的乐趣,秋博厚反而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瞅女人一眼,想要上前抱抱亲亲,又怕耽搁了她学习。 他只能一遍遍低头看表,给她严格掐一节课四十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他就上前去拿走她手里的笔,先亲吻会儿,才与她抵着头说话。 邱绮芸也笑着回蹭着他。 要备战高考,她可真的是卯足了力气,不借助任何外力,考上心仪的大学。她的任务繁重,是以他们小夫妻两个月的生活,几乎是一成不变,也就各个周末出去玩上半天。 很快高考便到了,秋博厚亲自送她到考点,揉揉小女人的头发,叮嘱她做题仔细、答题卡不要填错、记得拿到试卷先检查等等。 邱绮芸认真点头记着。 “好了,快点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出来……” 在紧张高强度的考试中,两天一晃而过,邱绮芸坚持到了最后,看到秋博厚虚弱地笑笑,立马软倒下来。 秋博厚赶忙上前,在她的头砸到地上前给搂入怀中。 被拉来以防万一的康医生看了看,笑着说: “没啥事,就是累到了,回家让夫人狠狠睡个两三天休息下。” 秋博厚微微松口气,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这两个来月,他是每天想方设法给她调理身体,如今她小脸虽然仍旧白皙,却少了病态感,小嘴也呈现淡淡粉色,这会儿她还真睡得颇香,唇角微微勾起来,打着轻鼾…… 邱绮芸是被饿醒的。 她竟然从头一天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整个人都是懵的。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二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7) “哥哥,你没去上班吗?” 没有什么比睁开眼,入眼所及是最美的海景,以及所爱之人,更幸福的事情了。 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动不愿意动,轻笑着问道。 男人放下东西,笑着将人打横抱去,亲自伺候洗澡。 女人半推半就,等出来后更是累得眼皮都不愿意抬,直接指挥他抱自己去客厅,点了一串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她明白,自己出校园的时候,因为疲惫而扎到他怀里熟睡,将人给吓得不轻。 男人急切需要紧紧拥抱她,才能证实这一点。 哪怕秦医生给出了解释,秋博厚仍旧是后怕不已,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快停跳了。 是以,邱绮芸睡她的,而他则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办公。 这会儿瞧着会撒娇耍赖的小姑娘,他乐意纵着她。 邱绮芸以为他会打电话叫外卖,又或者喊保姆阿姨来做饭,没想到他听完她报菜名后,就洗了手系上围裙,有条不紊地从冰箱里拿东西。 “哥哥你会做饭?” 秋博厚挑眉,一边洗着果蔬,一边笑道:“是不是觉得我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便什么都不会,只算清楚账,会管理公司就可以了?” 邱绮芸嗯嗯着:“圈子里的少爷小姐们,都是这么来的。” 秋博厚做着饭,乐意跟她分享自己年少时候的事情,让她对自己多些了解,感情也能更为牢固。 “爷爷对我要求很高,秋氏集团产业繁多,我如果不够聪明、对环境感知不敏感,偌大的公司也维持不了几年,就会被其他公司打压蚕食掉。” “我身为秋氏集团的继承人,生活优渥,同样的生存环境无形中也十分危险。我小时候曾经被绑架过、也差点被车撞到,甚至有次下楼梯,正好遭到拥堵,从十八层护栏上悬挂在半空中……” “而这些绝对不是普通的意外,哪怕爷爷后来将使坏的人,送到了局子里吃牢饭,可是秋氏集团就是个香饽饽,盯着我们、想要捡便宜的人有很多……” “所以,我从小就要锻炼身体,保镖再厉害,也有疏忽的时候,我需要做的事是尽可能生存!” “去国外念书的几年,我是与家里彻底断了联系的,就带了第一年的学费,和一个月的房租与生活费……” “所以啊,我做过许多兼职,一呢是想要体验生活,二呢是赚取生活费和学费。第一年我做得都是比较基础的活,像是商店收银员、洗菜工、饭店服务员、发过报纸、送过牛奶……” “到了第二年,我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钱,结合着自己第二专业,开始尝试着炒股、投资等等,有输有赢,不过基本上输的次数不多……” “再后来我与人合伙开办公司……” 邱绮芸听得直发愣,在外人看来,秋家爷孙俩就是瞎折腾。 可是她明白,大智慧者从来不会安逸于现状,而是尽可能做好面对一切危险的准备。 秋老爷子和秋博厚之间,少了一代人,所以他就要花费别人两倍甚至三倍的努力,才稳稳地接过秋氏集团,并且将公司的盈利连续翻两三番,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邱绮芸站起身,从身后抱住他,乖巧地蹭了蹭: “真可惜,哥哥那么精彩的生活,却没有我的参与。” 秋博厚笑着抓住她的手,转身紧紧将人搂入怀中,“傻瓜,我可不舍得你吃这种苦。” 若是旁人会说心疼他,也只有她明白,他需要的并不是这个。 男人的厨艺不错,考虑到小女人肠胃虚弱,做得都是容易克化的吃食,“等你养两天,我带你出去吃好的,咱们挨着将魔都里所有美食吃一遍,然后再去其他城市……” 俩人对于外面的世界很向往,一个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个则是忙于学习和锻炼,都没怎么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 邱绮芸嗯嗯着,并不挑食,不停地夸赞男人做饭好吃,满满的幸福和家的味道。 秋博厚原来可以说不会笑,现在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很多人都夸赞他,可他也觉得是自己努力达成了某些事情和成绩,应得的。可是她的夸赞,让人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他不由地低咳嗽声:“不就做个饭,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常做给你吃。” 邱绮芸笑着道:“不是简单的饭,虽然我长这么大,一日三餐没有缺少。可是他们并非因为喜欢我,才做的饭。” “我一直都是被捎带的人,从跟哥哥在一起,我觉得自个儿是世界上顶顶重要的人,缺了我太阳都要倒着转呢……” 秋博厚揽着她的肩膀,与她亲昵抵头:“往后你有我,我不会让你羡慕旁人。只会让你成为别人羡慕的人!” 俩人吃完饭后,男人将饭桌收拾妥当,俩人就在客厅看电视。 “喏,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秋博厚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她。 邱绮芸一看标题,竟然是他将一家收购的娱乐公司转赠与她,作为她的私产,顺道娱乐公司改名为芸想娱乐公司。 “程仙媛看中的,被我给截胡了。”男人低笑声补充道。 “她为了开办公司,几乎将整个魔都的娱乐公司都给调查一遍,最终确认这家公司只是董事长没有经营好,而其本身具有极大的发展潜力,所以她想要低价收购。” 邱绮芸眸子微微一亮,“那我必须要签啊!” 公司地理位置也不错,虽然不是市中心,却是在城市近郊,现在许多公司企业,都有往那边发展的趋势。 因为是近郊,公司圈占了不小的土地,在其上盖了十层大楼,并且还有一个拥有五十多个场景的影视基地! 可以说这家公司发展的几近成熟,可也正是因为领导者的大跨步,导致单位资金链没有接上,缺口过大,而不得不宣布破产转让。 本来程仙媛想要悄悄地捡漏,却被秋博厚抢先一步! 而且因为这家公司开办的早,所以招收了不少优秀的艺人,有艺人公司就有起来的机会…… 除此之外,秋博厚又拿出厚厚一沓合同,约莫得有十几份了! 邱绮芸好奇地一一翻看着,有得是签约剧本的,有些是签约某位艺人的。 “都是截胡来的,虽然我不知道这程仙媛为什么前后表现很大,可是她生性跟程世轩一样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做冒险的事情。” “反正咱们家里钱多,我正大光明地与她竞争。” “后来她也察觉到有人与她对着干,还虚晃几枪,真真假假地参加几场拍卖会,想要坑咱的钱。” “她却忘了,我不是傻子,难道在截胡之前没有做功课吗?” 邱绮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闪过个念头。 在剧情中,这程仙媛是进入程家企业的,因为不论程世轩还是程仙媛对于医药方面知之甚少,全靠着邱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几个方子支撑。 程氏医药公司发展的不温不火。 可这一次,程仙媛竟然要进军娱乐公司,还做足了准备! 与其说是做足了准备,倒不如说是提前知晓什么,才敢大跨步跨行。 邱绮芸捏着合同,看着合同后面秋博厚派人调查的情况,不管是剧本还是签约艺人,都没有特殊之处,甚至还多是怀才不遇、屡次碰壁的那种。 所以,她猜测这程仙媛可能也跟自己似的换芯了,又或者是重生? 这就有些意思了。 邱绮芸荣升成为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板,男人给她注资不少,不仅将原来公司的资金缺口堵上,还接手七八部剧本,以及十二三位艺人! 秋博厚给芸想娱乐公司,高薪聘请了ceo,还亲自给媳妇儿挑选了助理、司机、保镖等随同人员。 因着邱绮芸的坚持,他原本想给她二三十人的阵容,一缩再缩,就成了一名女保镖小青,兼司机和助理! 在家里修养两天,邱绮芸带着小青去公司。 芸想娱乐公司的牌子,就在十层大楼上金光闪烁的,老远就看到了。 就目前来说,这家公司的规模不小,还特别超前地拥有自己的主题拍摄影城。 那早已报道半个月,将公司上下梳理一遍的ceo王森,已经接到消息,在门口候着了。 “董事……” 他还没念叨出来,就被邱绮芸给制止,“王森先生,谢谢您能接手打理芸想娱乐,以后我们共事很多,那我喊你森总吧?” “而我呢,是空降而来的财务总监。” 王森笑着意会地点头。 邱绮芸不想将自己架在太高、一言堂的位置上,又不想职位太低让人欺负。 财务总监正好! 王森陪着邱绮芸将公司里里外外转了一遍,将自己这半个月了解的事情,也粗略地介绍一遍。 “公司之前是因为一部投资大的影视剧,突然投资方撤资,而面临资金困难……这部影视剧有不少人看好,所以公司前老板,也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将所有身价都投入进去,指望着一夜暴富。” “秋总说,投资方在撤资前后,与仲家来往密切,撤走的资金,就是要投入与仲家合作的一个大项目……”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二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7) “哥哥,你没去上班吗?” 没有什么比睁开眼,入眼所及是最美的海景,以及所爱之人,更幸福的事情了。 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动不愿意动,轻笑着问道。 男人放下东西,笑着将人打横抱去,亲自伺候洗澡。 女人半推半就,等出来后更是累得眼皮都不愿意抬,直接指挥他抱自己去客厅,点了一串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她明白,自己出校园的时候,因为疲惫而扎到他怀里熟睡,将人给吓得不轻。 男人急切需要紧紧拥抱她,才能证实这一点。 哪怕秦医生给出了解释,秋博厚仍旧是后怕不已,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快停跳了。 是以,邱绮芸睡她的,而他则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办公。 这会儿瞧着会撒娇耍赖的小姑娘,他乐意纵着她。 邱绮芸以为他会打电话叫外卖,又或者喊保姆阿姨来做饭,没想到他听完她报菜名后,就洗了手系上围裙,有条不紊地从冰箱里拿东西。 “哥哥你会做饭?” 秋博厚挑眉,一边洗着果蔬,一边笑道:“是不是觉得我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便什么都不会,只算清楚账,会管理公司就可以了?” 邱绮芸嗯嗯着:“圈子里的少爷小姐们,都是这么来的。” 秋博厚做着饭,乐意跟她分享自己年少时候的事情,让她对自己多些了解,感情也能更为牢固。 “爷爷对我要求很高,秋氏集团产业繁多,我如果不够聪明、对环境感知不敏感,偌大的公司也维持不了几年,就会被其他公司打压蚕食掉。” “我身为秋氏集团的继承人,生活优渥,同样的生存环境无形中也十分危险。我小时候曾经被绑架过、也差点被车撞到,甚至有次下楼梯,正好遭到拥堵,从十八层护栏上悬挂在半空中……” “而这些绝对不是普通的意外,哪怕爷爷后来将使坏的人,送到了局子里吃牢饭,可是秋氏集团就是个香饽饽,盯着我们、想要捡便宜的人有很多……” “所以,我从小就要锻炼身体,保镖再厉害,也有疏忽的时候,我需要做的事是尽可能生存!” “去国外念书的几年,我是与家里彻底断了联系的,就带了第一年的学费,和一个月的房租与生活费……” “所以啊,我做过许多兼职,一呢是想要体验生活,二呢是赚取生活费和学费。第一年我做得都是比较基础的活,像是商店收银员、洗菜工、饭店服务员、发过报纸、送过牛奶……” “到了第二年,我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钱,结合着自己第二专业,开始尝试着炒股、投资等等,有输有赢,不过基本上输的次数不多……” “再后来我与人合伙开办公司……” 邱绮芸听得直发愣,在外人看来,秋家爷孙俩就是瞎折腾。 可是她明白,大智慧者从来不会安逸于现状,而是尽可能做好面对一切危险的准备。 秋老爷子和秋博厚之间,少了一代人,所以他就要花费别人两倍甚至三倍的努力,才稳稳地接过秋氏集团,并且将公司的盈利连续翻两三番,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邱绮芸站起身,从身后抱住他,乖巧地蹭了蹭: “真可惜,哥哥那么精彩的生活,却没有我的参与。” 秋博厚笑着抓住她的手,转身紧紧将人搂入怀中,“傻瓜,我可不舍得你吃这种苦。” 若是旁人会说心疼他,也只有她明白,他需要的并不是这个。 男人的厨艺不错,考虑到小女人肠胃虚弱,做得都是容易克化的吃食,“等你养两天,我带你出去吃好的,咱们挨着将魔都里所有美食吃一遍,然后再去其他城市……” 俩人对于外面的世界很向往,一个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个则是忙于学习和锻炼,都没怎么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 邱绮芸嗯嗯着,并不挑食,不停地夸赞男人做饭好吃,满满的幸福和家的味道。 秋博厚原来可以说不会笑,现在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很多人都夸赞他,可他也觉得是自己努力达成了某些事情和成绩,应得的。可是她的夸赞,让人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他不由地低咳嗽声:“不就做个饭,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常做给你吃。” 邱绮芸笑着道:“不是简单的饭,虽然我长这么大,一日三餐没有缺少。可是他们并非因为喜欢我,才做的饭。” “我一直都是被捎带的人,从跟哥哥在一起,我觉得自个儿是世界上顶顶重要的人,缺了我太阳都要倒着转呢……” 秋博厚揽着她的肩膀,与她亲昵抵头:“往后你有我,我不会让你羡慕旁人。只会让你成为别人羡慕的人!” 俩人吃完饭后,男人将饭桌收拾妥当,俩人就在客厅看电视。 “喏,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秋博厚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她。 邱绮芸一看标题,竟然是他将一家收购的娱乐公司转赠与她,作为她的私产,顺道娱乐公司改名为芸想娱乐公司。 “程仙媛看中的,被我给截胡了。”男人低笑声补充道。 “她为了开办公司,几乎将整个魔都的娱乐公司都给调查一遍,最终确认这家公司只是董事长没有经营好,而其本身具有极大的发展潜力,所以她想要低价收购。” 邱绮芸眸子微微一亮,“那我必须要签啊!” 公司地理位置也不错,虽然不是市中心,却是在城市近郊,现在许多公司企业,都有往那边发展的趋势。 因为是近郊,公司圈占了不小的土地,在其上盖了十层大楼,并且还有一个拥有五十多个场景的影视基地! 可以说这家公司发展的几近成熟,可也正是因为领导者的大跨步,导致单位资金链没有接上,缺口过大,而不得不宣布破产转让。 本来程仙媛想要悄悄地捡漏,却被秋博厚抢先一步! 而且因为这家公司开办的早,所以招收了不少优秀的艺人,有艺人公司就有起来的机会…… 除此之外,秋博厚又拿出厚厚一沓合同,约莫得有十几份了! 邱绮芸好奇地一一翻看着,有得是签约剧本的,有些是签约某位艺人的。 “都是截胡来的,虽然我不知道这程仙媛为什么前后表现很大,可是她生性跟程世轩一样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做冒险的事情。” “反正咱们家里钱多,我正大光明地与她竞争。” “后来她也察觉到有人与她对着干,还虚晃几枪,真真假假地参加几场拍卖会,想要坑咱的钱。” “她却忘了,我不是傻子,难道在截胡之前没有做功课吗?” 邱绮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闪过个念头。 在剧情中,这程仙媛是进入程家企业的,因为不论程世轩还是程仙媛对于医药方面知之甚少,全靠着邱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几个方子支撑。 程氏医药公司发展的不温不火。 可这一次,程仙媛竟然要进军娱乐公司,还做足了准备! 与其说是做足了准备,倒不如说是提前知晓什么,才敢大跨步跨行。 邱绮芸捏着合同,看着合同后面秋博厚派人调查的情况,不管是剧本还是签约艺人,都没有特殊之处,甚至还多是怀才不遇、屡次碰壁的那种。 所以,她猜测这程仙媛可能也跟自己似的换芯了,又或者是重生? 这就有些意思了。 邱绮芸荣升成为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板,男人给她注资不少,不仅将原来公司的资金缺口堵上,还接手七八部剧本,以及十二三位艺人! 秋博厚给芸想娱乐公司,高薪聘请了ceo,还亲自给媳妇儿挑选了助理、司机、保镖等随同人员。 因着邱绮芸的坚持,他原本想给她二三十人的阵容,一缩再缩,就成了一名女保镖小青,兼司机和助理! 在家里修养两天,邱绮芸带着小青去公司。 芸想娱乐公司的牌子,就在十层大楼上金光闪烁的,老远就看到了。 就目前来说,这家公司的规模不小,还特别超前地拥有自己的主题拍摄影城。 那早已报道半个月,将公司上下梳理一遍的ceo王森,已经接到消息,在门口候着了。 “董事……” 他还没念叨出来,就被邱绮芸给制止,“王森先生,谢谢您能接手打理芸想娱乐,以后我们共事很多,那我喊你森总吧?” “而我呢,是空降而来的财务总监。” 王森笑着意会地点头。 邱绮芸不想将自己架在太高、一言堂的位置上,又不想职位太低让人欺负。 财务总监正好! 王森陪着邱绮芸将公司里里外外转了一遍,将自己这半个月了解的事情,也粗略地介绍一遍。 “公司之前是因为一部投资大的影视剧,突然投资方撤资,而面临资金困难……这部影视剧有不少人看好,所以公司前老板,也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将所有身价都投入进去,指望着一夜暴富。” “秋总说,投资方在撤资前后,与仲家来往密切,撤走的资金,就是要投入与仲家合作的一个大项目……”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三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8) 邱绮芸好奇地问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项目,能吸引到那投资方撤资呢?” 影视剧拍摄耗费不小,什么场地租借、设备仪器、艺人和工作人员的工资与福利、车旅费、服饰道具费等等,甚至后期的广告宣传,都在烧钱。 原来的娱乐公司能将人拉进来,肯定是将剧本的优质、卖点、受众、商业性等各方面都做了详细说明。 投资是很严肃郑重的事情,自然是经过多方面考察才会下手。 那投资方宁愿冒险支付数额颇大的违约金,也要撤资,可见仲家提供的项目带来的利润格外丰厚。 王森笑着说:“秋总说过,好像是仲家申请了一块地皮,要与人合资建设一家大型游乐场。” 邱绮芸点点头,影视剧的投资冒险性很大,若是剧本好、拍摄佳、观众们喜欢,那么其能创造的利润超乎人的想象。 可这样优秀的作品不多,大多数小赚,还有一部分是赔本的。 不定数众多的情况下,利润源源不断的游乐场,就显得格外诱惑了! 邱绮芸是任务者,能大体了解世界的发展。 游乐场确实利润大,但是现在的游乐设备不算便宜,人们的消费理念落后、消费水平不高,加上设备更新换代很快。 这个时候建设游乐场并不明智! 她眸子微微一转,“森总,仲家谁负责这个项目?” 王森对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仲飞扬,仲家的大少爷。” “他从国外考察不少游乐场后,看着我们国家并没有这种大型规模的游乐场,所以便与自己的父亲申请了。” “只是,他给出的调查数据,是从国外游乐场内部人员给的,并不符合我们国家,不具有通用性。” “但是这位大少爷口才不错,说服力也相当好,又有着从剧组撤资转投的汪家撑腰,仲总通过了这个项目,如今已经选好地皮动工了……” 仲飞扬和仲飞宇都是仲总的儿子,不过仲飞宇聪明能干,是仲家唯一被承认的私生子,而仲飞扬才是真正有庞大母族、最有可能继承公司的嫡子。 兄弟俩都已经大学毕业进入公司,明里暗里争斗得厉害。 邱绮芸微微眯着眼,如果说程仙媛是重生或者穿书者,知道未来社会具体发展趋势,那么其为了助仲飞宇夺得仲家的继承权,也确实可以一箭多雕! 程仙媛能够学着程世轩一样,因为投资者撤资,低价捡了一家娱乐公司;游乐场项目破产,仲飞扬得罪汪家、失去仲总的信任;仲飞宇再漂亮地跳出来收拾烂摊子,展现个人能力…… 这次不用她问,王森又道: “秋总在游乐场四周圈了一块地,准备盖几座主题酒店,为来游乐场的游客们提供便利,唔,再增加几条来往火车站、机场和客运站直达客车。” “周围是各式各样的商铺,物美价廉……” 邱绮芸立马懂了,像是住宿、交通和餐饮,都被秋博厚给抓在手中。 这样游乐场的盈利会缩水大半,利润空间被压缩。 等娱乐设施更新换代后,游乐场因为生意惨淡或者盈利不理想,经营者已经没勇气再折腾了,势必要转让出去。 等那时候秋博厚再接手,把游乐场给拆掉整体重新设计安装,旅游业才正好迎来赚得盆满钵满的新时代! 几个人正说着话呢,就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王总,不好了,咱们公司签下来的几个剧本和艺人,全被挖走了……” 王森快速看了眼邱绮芸,“邱总监,咱们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邱绮芸点点头。 他们抵达会议室的时候,就看到一伙人大咧咧地坐着,旁边有一二十号人。 “王总,坐在中间的是程氏医药公司的销售古经理,旁边有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那边的是要毁约的编剧和艺人。” 说着工作人员将有争议的合同递上。 赫然就是秋博厚从程仙媛手里抢夺的那些合同。 邱绮芸因为身体弱,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戴着口罩,而以前的她十二三岁开始,每次出门都被周柔雅要求浓妆艳抹,加上药厂里大部分老员工都被程世轩给替换成自己的人。 所以在场哪怕有程氏医药集团的员工,他们也没有认出她的身份。 见到负责人来了,古经理他们还没说话呢,编剧一行人就愤慨地说: “你们公司太卑鄙了,欺负我们四处碰壁,就可个劲压低我们的价格……” “你们最好抓紧毁了合同,放我们走,不然我们要在你们公司门口扯横幅抗议……” 看来程仙媛给他们开了高价,还不惜替他们支付巨额违约金! 王森紧蹙着眉头,合同中不仅有新签约的人,还有公司里不少台柱子。 可以说程仙媛低价收购的仙缘娱乐公司,是明目张胆上前来挖他们芸想娱乐公司的墙角! 而且他们既然敢上门,肯定是私底下先与人接触商议好了的。 这些台柱子一走,芸想娱乐公司就成了空壳了…… 邱绮芸低笑声: “让他们走,既然生了离开的心思,我们留不住他们。” “咱不耽误他们的发展,我倒是瞧瞧,出了我们芸想娱乐公司的大门,他们能有什么发展!” “背弃公司的艺人,到底能走多远呢?” 听到她这句话,公司台柱子们脸色煞白。 他们被仙缘娱乐派来的说客给洗脑了,只看到高薪聘请,以及许诺的各种大片主角和发展前景,却忘了行业大忌! 在哪里,人们都不喜欢叛徒的。 因为今天他们能够为了高薪离开了芸想娱乐公司,那么明天他们也能背信弃义为了钱财,背叛仙缘娱乐。 既然有这种风险,那么等他们去了新公司,可能会被重用吗? 可是如今他们没有退路了,留下来也会被东家穿小鞋,只能硬着头皮签字,由仙缘娱乐公司支付违约金。 就连那些编剧和艺人,都不能想象到,这芸想娱乐公司连留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喂,你们真舍得我们走?” “其实我们应该感谢你们的知遇之恩,不过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们也是为了更好实现自己的艺术梦……” 他们这行人都是怀才不遇的,好不容易被人高薪聘请,又被挖墙脚,那种虚荣和自负感开始膨胀起来。 邱绮芸冷笑声,懒洋洋道: “要走就抓紧走,絮絮叨叨做什么?” “连基本的诚信都不讲,我巴不得你们都走。” “啧,今儿个入账这么多钱,我完全能高薪聘请品德和实力俱佳的人才……我谢谢你们仙缘娱乐公司的贡献……” 所有人脸都黑了,原本他们还想着扬眉吐气地离开,欣赏芸想娱乐公司负责人,对他们哀求挽留,不停地加价,让仙缘娱乐公司看看他们的重要性。 结果,人家恨不得欢喜放鞭炮送他们? 他们不是台柱子吗?他们不是被最有可能成为天王的苗子?他们不是能创造出上亿利润的编剧? 众人兴冲冲来,恍恍惚惚地离开。 等人都走了,王森微微叹口气:“邱总监您怎么打算的?” “他们走后,咱们公司也算是元气大伤了。” 邱绮芸挑眉,轻笑着说: “咱们夏华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我们得拥有善于发现的眼睛啊!” “他们走了更好,可以给新人腾出更多发展的空间。” “而且他们给的违约金不算低,我们正好能趁着高考结束、暑期来临的时间,筹办一档选秀节目!” 王森一愣,“选秀节目?” 邱绮芸点头,“就是面向全国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但凡他们觉得自己有能力演戏,都能通过报名、海选、初赛、复赛和决赛,而成为我们公司的艺人。” “只要能通过选秀且取得不错成绩的人,公司会给其配备相应的出道资源……也能顺带招募些能力出众的专业工作人员……” 她沉吟一下:“咱们先筹备报名和海选,然后根据性别和年龄段,看看组办什么样的选秀节目。” 邱绮芸脑子里各种想法齐齐涌出来,便直接坐下来,给相关负责人开了个短会。 他们比其他同行最显著的优点便是,背靠着秋氏集团这个大山,但凡资金充足,那么他们的各项工作的开展,就没有任何问题! 众人光是听着邱绮芸的主意,内心便各种激荡,按捺不住去实施了。 芸想娱乐公司很大,毕竟是拍过好几部出色影视剧的大公司,拥有诸多艺人、工作人员和群演们。 一听说公司的动静,所有人都是摩擦拳掌的状态。 资金到位,关于芸想娱乐公司招募艺人和工作人员的广告,通过各个媒体铺天盖地传递给七八成的民众们。 有汪家撤资、公司宣布破产,公司原来诸多代言纷纷更换艺人,可以说现在公司里的员工们都等着上班工作领工资呢! 现在公司大刀阔斧开办各种选秀节目,艺人和工作人员搭档,前往各个省城,与当地某些赞助商们一起承办选手们报名和海选工作。 邱绮芸他们动作迅速、分工明确,压根不怕别人跟风。 毕竟娱乐圈这块肉肥厚着,却没几家公司分,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家公司会亏本。 邱绮芸只需要出方案,其余的事情都由王森严格监控。 秋博厚时不时给他们提供专业帮助,各类选秀节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程仙媛为了挖掘艺人和抢购剧本,几乎将程世轩和仲飞宇给她的启动资金都给动用了,想想那几个剧本拍出来的巨大成功场面。 她咬着牙凑钱,开始亲自跟组进深山老林拍摄,自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掌控芸想娱乐公司的动静。 很快秋博厚举办的新手机发布会,在游轮上开办。 一大早造型师们就拎着东西上门,给她做保养、造型、化妆、挑选衣服饰品等。 邱绮芸本就长得清丽卓绝,有着国内顶尖化妆师和造型师合作,配上服饰,整个人仙气飘飘,美得令人窒息! 秋博厚直接看怔在原地。 他自认为对人的容貌没有太在意,不论媳妇儿长什么样子,只要她是她,那他都能够接受。 而在这一刻,邱绮芸的美带给他的冲击格外强烈,强烈到他还没将人带出去,已经开始吃醋了! 邱绮芸轻笑着将手放到他手掌里,“哥哥我好看吗?” 秋博厚微眯着眼睛,直接用行动来回复她! 女人护着妆,他亲的不尽兴,咬咬她的耳垂:“晚上跟紧我,别走丢了,晚上我们继续……” 魔都是海岛城市,夜晚城市灯火在海面上犹如漫天星辰般,格外繁多美丽。 三层的豪华游轮在码头等候着了,秋博厚紧紧握住邱绮芸的手,在众人羡慕嫉妒恨中,缓缓踩着红地毯登上轮船。 他们是压轴的,等上了船后,工作人员才将梯子收起来,游轮缓缓地驶离港口。 渐渐地城市里的灯火被海雾给笼罩住,海水拍打着船体,耳边的风也在呼啸着。 轮船上灯光很亮,主持人激动地介绍这次的主办方。 秋博厚牵着邱绮芸的手上台,拿着话筒笑着说: “我很高兴能站在这里,与众位贵宾、媒体同志们,宣布秋氏集团旗下的秋氏电子公司,经过所有科研人员和工作人员的努力下,终于研发出……” 他在台上说着话,已经有工作人员拿着未拆开的包装分发。 每一位来客都有一台手机,出手如此大方,众人已经习惯了。 秋氏集团经营的商品繁多,时不时就有新品发布,而且各个新能出来便是同品之最,限量发售,没有点关系是有再多的钱都买不到的。 而这也是学多人想方设法,要来参加发布会的原因之一。 邱绮芸轻轻勾着唇瓣,即便大家伙都带着面具,但是以原主对那些人的在意程度。她仍旧一眼看到程世轩,携带着周柔雅和程仙媛。 而且仲家人也来了! 不知道待会他们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呢?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三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8) 邱绮芸好奇地问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项目,能吸引到那投资方撤资呢?” 影视剧拍摄耗费不小,什么场地租借、设备仪器、艺人和工作人员的工资与福利、车旅费、服饰道具费等等,甚至后期的广告宣传,都在烧钱。 原来的娱乐公司能将人拉进来,肯定是将剧本的优质、卖点、受众、商业性等各方面都做了详细说明。 投资是很严肃郑重的事情,自然是经过多方面考察才会下手。 那投资方宁愿冒险支付数额颇大的违约金,也要撤资,可见仲家提供的项目带来的利润格外丰厚。 王森笑着说:“秋总说过,好像是仲家申请了一块地皮,要与人合资建设一家大型游乐场。” 邱绮芸点点头,影视剧的投资冒险性很大,若是剧本好、拍摄佳、观众们喜欢,那么其能创造的利润超乎人的想象。 可这样优秀的作品不多,大多数小赚,还有一部分是赔本的。 不定数众多的情况下,利润源源不断的游乐场,就显得格外诱惑了! 邱绮芸是任务者,能大体了解世界的发展。 游乐场确实利润大,但是现在的游乐设备不算便宜,人们的消费理念落后、消费水平不高,加上设备更新换代很快。 这个时候建设游乐场并不明智! 她眸子微微一转,“森总,仲家谁负责这个项目?” 王森对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仲飞扬,仲家的大少爷。” “他从国外考察不少游乐场后,看着我们国家并没有这种大型规模的游乐场,所以便与自己的父亲申请了。” “只是,他给出的调查数据,是从国外游乐场内部人员给的,并不符合我们国家,不具有通用性。” “但是这位大少爷口才不错,说服力也相当好,又有着从剧组撤资转投的汪家撑腰,仲总通过了这个项目,如今已经选好地皮动工了……” 仲飞扬和仲飞宇都是仲总的儿子,不过仲飞宇聪明能干,是仲家唯一被承认的私生子,而仲飞扬才是真正有庞大母族、最有可能继承公司的嫡子。 兄弟俩都已经大学毕业进入公司,明里暗里争斗得厉害。 邱绮芸微微眯着眼,如果说程仙媛是重生或者穿书者,知道未来社会具体发展趋势,那么其为了助仲飞宇夺得仲家的继承权,也确实可以一箭多雕! 程仙媛能够学着程世轩一样,因为投资者撤资,低价捡了一家娱乐公司;游乐场项目破产,仲飞扬得罪汪家、失去仲总的信任;仲飞宇再漂亮地跳出来收拾烂摊子,展现个人能力…… 这次不用她问,王森又道: “秋总在游乐场四周圈了一块地,准备盖几座主题酒店,为来游乐场的游客们提供便利,唔,再增加几条来往火车站、机场和客运站直达客车。” “周围是各式各样的商铺,物美价廉……” 邱绮芸立马懂了,像是住宿、交通和餐饮,都被秋博厚给抓在手中。 这样游乐场的盈利会缩水大半,利润空间被压缩。 等娱乐设施更新换代后,游乐场因为生意惨淡或者盈利不理想,经营者已经没勇气再折腾了,势必要转让出去。 等那时候秋博厚再接手,把游乐场给拆掉整体重新设计安装,旅游业才正好迎来赚得盆满钵满的新时代! 几个人正说着话呢,就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王总,不好了,咱们公司签下来的几个剧本和艺人,全被挖走了……” 王森快速看了眼邱绮芸,“邱总监,咱们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邱绮芸点点头。 他们抵达会议室的时候,就看到一伙人大咧咧地坐着,旁边有一二十号人。 “王总,坐在中间的是程氏医药公司的销售古经理,旁边有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那边的是要毁约的编剧和艺人。” 说着工作人员将有争议的合同递上。 赫然就是秋博厚从程仙媛手里抢夺的那些合同。 邱绮芸因为身体弱,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戴着口罩,而以前的她十二三岁开始,每次出门都被周柔雅要求浓妆艳抹,加上药厂里大部分老员工都被程世轩给替换成自己的人。 所以在场哪怕有程氏医药集团的员工,他们也没有认出她的身份。 见到负责人来了,古经理他们还没说话呢,编剧一行人就愤慨地说: “你们公司太卑鄙了,欺负我们四处碰壁,就可个劲压低我们的价格……” “你们最好抓紧毁了合同,放我们走,不然我们要在你们公司门口扯横幅抗议……” 看来程仙媛给他们开了高价,还不惜替他们支付巨额违约金! 王森紧蹙着眉头,合同中不仅有新签约的人,还有公司里不少台柱子。 可以说程仙媛低价收购的仙缘娱乐公司,是明目张胆上前来挖他们芸想娱乐公司的墙角! 而且他们既然敢上门,肯定是私底下先与人接触商议好了的。 这些台柱子一走,芸想娱乐公司就成了空壳了…… 邱绮芸低笑声: “让他们走,既然生了离开的心思,我们留不住他们。” “咱不耽误他们的发展,我倒是瞧瞧,出了我们芸想娱乐公司的大门,他们能有什么发展!” “背弃公司的艺人,到底能走多远呢?” 听到她这句话,公司台柱子们脸色煞白。 他们被仙缘娱乐派来的说客给洗脑了,只看到高薪聘请,以及许诺的各种大片主角和发展前景,却忘了行业大忌! 在哪里,人们都不喜欢叛徒的。 因为今天他们能够为了高薪离开了芸想娱乐公司,那么明天他们也能背信弃义为了钱财,背叛仙缘娱乐。 既然有这种风险,那么等他们去了新公司,可能会被重用吗? 可是如今他们没有退路了,留下来也会被东家穿小鞋,只能硬着头皮签字,由仙缘娱乐公司支付违约金。 就连那些编剧和艺人,都不能想象到,这芸想娱乐公司连留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喂,你们真舍得我们走?” “其实我们应该感谢你们的知遇之恩,不过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们也是为了更好实现自己的艺术梦……” 他们这行人都是怀才不遇的,好不容易被人高薪聘请,又被挖墙脚,那种虚荣和自负感开始膨胀起来。 邱绮芸冷笑声,懒洋洋道: “要走就抓紧走,絮絮叨叨做什么?” “连基本的诚信都不讲,我巴不得你们都走。” “啧,今儿个入账这么多钱,我完全能高薪聘请品德和实力俱佳的人才……我谢谢你们仙缘娱乐公司的贡献……” 所有人脸都黑了,原本他们还想着扬眉吐气地离开,欣赏芸想娱乐公司负责人,对他们哀求挽留,不停地加价,让仙缘娱乐公司看看他们的重要性。 结果,人家恨不得欢喜放鞭炮送他们? 他们不是台柱子吗?他们不是被最有可能成为天王的苗子?他们不是能创造出上亿利润的编剧? 众人兴冲冲来,恍恍惚惚地离开。 等人都走了,王森微微叹口气:“邱总监您怎么打算的?” “他们走后,咱们公司也算是元气大伤了。” 邱绮芸挑眉,轻笑着说: “咱们夏华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我们得拥有善于发现的眼睛啊!” “他们走了更好,可以给新人腾出更多发展的空间。” “而且他们给的违约金不算低,我们正好能趁着高考结束、暑期来临的时间,筹办一档选秀节目!” 王森一愣,“选秀节目?” 邱绮芸点头,“就是面向全国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但凡他们觉得自己有能力演戏,都能通过报名、海选、初赛、复赛和决赛,而成为我们公司的艺人。” “只要能通过选秀且取得不错成绩的人,公司会给其配备相应的出道资源……也能顺带招募些能力出众的专业工作人员……” 她沉吟一下:“咱们先筹备报名和海选,然后根据性别和年龄段,看看组办什么样的选秀节目。” 邱绮芸脑子里各种想法齐齐涌出来,便直接坐下来,给相关负责人开了个短会。 他们比其他同行最显著的优点便是,背靠着秋氏集团这个大山,但凡资金充足,那么他们的各项工作的开展,就没有任何问题! 众人光是听着邱绮芸的主意,内心便各种激荡,按捺不住去实施了。 芸想娱乐公司很大,毕竟是拍过好几部出色影视剧的大公司,拥有诸多艺人、工作人员和群演们。 一听说公司的动静,所有人都是摩擦拳掌的状态。 资金到位,关于芸想娱乐公司招募艺人和工作人员的广告,通过各个媒体铺天盖地传递给七八成的民众们。 有汪家撤资、公司宣布破产,公司原来诸多代言纷纷更换艺人,可以说现在公司里的员工们都等着上班工作领工资呢! 现在公司大刀阔斧开办各种选秀节目,艺人和工作人员搭档,前往各个省城,与当地某些赞助商们一起承办选手们报名和海选工作。 邱绮芸他们动作迅速、分工明确,压根不怕别人跟风。 毕竟娱乐圈这块肉肥厚着,却没几家公司分,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家公司会亏本。 邱绮芸只需要出方案,其余的事情都由王森严格监控。 秋博厚时不时给他们提供专业帮助,各类选秀节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程仙媛为了挖掘艺人和抢购剧本,几乎将程世轩和仲飞宇给她的启动资金都给动用了,想想那几个剧本拍出来的巨大成功场面。 她咬着牙凑钱,开始亲自跟组进深山老林拍摄,自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掌控芸想娱乐公司的动静。 很快秋博厚举办的新手机发布会,在游轮上开办。 一大早造型师们就拎着东西上门,给她做保养、造型、化妆、挑选衣服饰品等。 邱绮芸本就长得清丽卓绝,有着国内顶尖化妆师和造型师合作,配上服饰,整个人仙气飘飘,美得令人窒息! 秋博厚直接看怔在原地。 他自认为对人的容貌没有太在意,不论媳妇儿长什么样子,只要她是她,那他都能够接受。 而在这一刻,邱绮芸的美带给他的冲击格外强烈,强烈到他还没将人带出去,已经开始吃醋了! 邱绮芸轻笑着将手放到他手掌里,“哥哥我好看吗?” 秋博厚微眯着眼睛,直接用行动来回复她! 女人护着妆,他亲的不尽兴,咬咬她的耳垂:“晚上跟紧我,别走丢了,晚上我们继续……” 魔都是海岛城市,夜晚城市灯火在海面上犹如漫天星辰般,格外繁多美丽。 三层的豪华游轮在码头等候着了,秋博厚紧紧握住邱绮芸的手,在众人羡慕嫉妒恨中,缓缓踩着红地毯登上轮船。 他们是压轴的,等上了船后,工作人员才将梯子收起来,游轮缓缓地驶离港口。 渐渐地城市里的灯火被海雾给笼罩住,海水拍打着船体,耳边的风也在呼啸着。 轮船上灯光很亮,主持人激动地介绍这次的主办方。 秋博厚牵着邱绮芸的手上台,拿着话筒笑着说: “我很高兴能站在这里,与众位贵宾、媒体同志们,宣布秋氏集团旗下的秋氏电子公司,经过所有科研人员和工作人员的努力下,终于研发出……” 他在台上说着话,已经有工作人员拿着未拆开的包装分发。 每一位来客都有一台手机,出手如此大方,众人已经习惯了。 秋氏集团经营的商品繁多,时不时就有新品发布,而且各个新能出来便是同品之最,限量发售,没有点关系是有再多的钱都买不到的。 而这也是学多人想方设法,要来参加发布会的原因之一。 邱绮芸轻轻勾着唇瓣,即便大家伙都带着面具,但是以原主对那些人的在意程度。她仍旧一眼看到程世轩,携带着周柔雅和程仙媛。 而且仲家人也来了! 不知道待会他们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呢?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四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9) 秋氏集团的产品,从来都没有让大家失望过。 夏华的经济和科技发展很快,但是许多核心技术仍旧是掌握在外国人手中。可以说夏华某些新行业的发展咽喉,被别人给钳制住。 秋氏集团则是一次次将这个钳制力度,给降低再降低! 这款手机中有一项专利得到了国际认可,也就是说,因为这部手机的研发制作出来,成本降低大半。 想想夏华人生活水平提高、消费理念转变,对通讯设备的需求急剧增加,而秋氏集团不可能将手机价格标太低。 换句话说,秋氏集团又迎来一波丰厚利润的堆积! 大家伙羡慕嫉妒恨到了表情扭曲、胸膛起伏大、眼睛通红,不过是手里一部小小的手机,让他们带入想了许多…… 他们都是唯利是图的商人,钱对他们的刺激格外明显。 秋博厚简单开场后,就将话筒交给了主持人,由其详细介绍手机。 而他则下台牵着邱绮芸的手,在一旁等着。 俩人都带着面具,一黑一白,不过男人穿着白色的礼服,女人是一袭红色抹胸鱼尾裙,整个人灼灼其华,像是一朵火焰,即便有着面具遮挡,那种漂亮也带着仙气,不似凡人。 他另一只手轻揽着她纤细的腰肢。 媳妇儿骨架小,别看她瘦弱,可是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凹凸有致,身上颇有肉感。 “别紧张,待会跟大家伙打了招呼,我带你跳舞,”知道媳妇儿参加过不少这样的宴会,可是她被继母和继姐压制的严重。 这周柔雅和程仙媛需要她的衬托,彰显自个儿的大方与品行高洁,而她不过是个畏畏缩缩不知道好歹的坏孩子。 邱绮芸轻笑着点点头。 原主残留的情绪不少,在碰到熟人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那股恨意像是无形的丝线,一点点缠绕着心脏,然后再慢慢收紧。 邱绮芸微敛着眸子。 她能够在守着底线之上,替原主完成心愿,却绝对不会任由原主的情绪掌控,影响自己的生活。 就像是这具身体是一座房子,她可以暂时替前房东保留东西,却不允许这些一直霸占自己房子的角落。 她深呼吸几次,那股难受像是棉絮般,被海风给吹散大半。 主持人介绍得精简,没多大会便将手机创新的地方讲完,笑着说: “今晚呢,除了是咱们这款hy12手机的发布会,我们秋总还有一位神秘嘉宾介绍给大家。” 说着呢,秋博厚带着邱绮芸上了台,柔和又明亮的灯光洒下,一对璧人光是站着,就足够让人羡煞! 大家以为秋博厚会说不少,可是他就笑着揽住女人的肩膀,骄傲和满足地道:“我媳妇,与我共享荣华富贵的伴侣!” 大家伙还等着他后续呢,结果秋博厚打住,给主持人一个眼色。 宴会立马进入下一个环节。 秋博厚带领着邱绮芸翩翩起舞,灯光追逐着他们。 俩人默契得紧,视线胶着,围观的众人都被他们感染,领着舞伴纷纷入场。 邱绮芸身子娇弱,不过一首曲子,就有些微喘了。 虽然发布会是秋氏集团主办的,不过有其他经理和负责人招待宾客,顺带商谈几笔生意。 秋博厚则是全程陪伴着媳妇儿,伺候那叫一个周到,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在场的女宾们,即便结婚了的,都酸得不行。 尤其是一些为了秋博厚坚守单身的千金和名媛们,盯着那抹红色快咬碎银牙了,紧紧握着杯子,一口闷了香槟或者红酒,让那微凉的液体浇灭心火,可是带着些微酒精的饮品反而让身体起了丝燥意。 “那女人到底是谁啊,戴着面具遮遮掩掩的,瞧她那走路的样子,呵,柔柔弱弱装给谁看呢……” “咱们秋总单身二十多年,没有过女人,难免容易入了情被人牵着鼻子走……” “只恨我们没有赶到好时机,让她趁虚而入了……” “听说是为了给老爷子冲喜,还是为了让老爷子走得安心,秋总才娶了媳妇,这大美人天天在跟前晃荡,即便秋总冷淡,也受不住她这小妖精模样吧……” “听说从哪个夜总会买的……” 大家伙暗地里那叫一个悔恨呐,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呢,让一个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给捡了漏! “啊,嫂子,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一个穿着银色闪亮礼服、头发染红的女子,拉着程仙媛的胳膊,满脸懊恼地问道。 “嫂子你最有法子了,能帮帮我不?” 程仙媛扯扯唇角轻笑,抿了口香槟,如果她有法子,那站在秋总旁边的就是她了! 不过,对于自己好不容易笼络到的小姑子,她还是凑到人耳边笑着说: “小英,其实男人吧,真正忠诚的有几个呢?” “你就看看咱们圈子里的,不管刚开始男女多相爱,等结婚后,矛盾一多,因为婚姻牵扯太多利益,他们不能说离就离,都是各玩各的……” 仲绯英一愣,“嫂子,你,你是说,让我,我去破坏他们俩?” 程仙媛微微叹口气: “小英,你是成年人了,有自己对与错的判断。” “如果你觉得非那个人不可,趁着年轻疯狂一把又怎么样呢?” “人生苦短,总不能让自己留有遗憾吧?” “要是他没有被你吸引,说明他更值得你敬重,那你将他当成精神伴侣,该听从家里人联姻,就联姻,毕竟都是不喜欢的人,嫁给谁不一样呢?” “他被你吸引了最好,你得偿所愿成为他的人,再使点手段霸占他的心,不管是扶正,还是继续处着都行。” “家里人哪怕知晓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会考虑到秋家家大业大,只会鼓励你拴住他,并不会拆散你们的。” 仲绯英呆了下,听着程仙媛的话很对,但是又觉得哪里怪异。 不过她一听自己是可以行动的,哪怕秋博厚结婚了也没有大碍,而且还会得到全家人的支持。 她便忍不住眯着眼端着酒慢慢喝着,眸子一直黏在秋博厚身上,想象着被人狠狠拥抱是怎样的心动…… 秋博厚眉头微蹙,冷冽地瞥回去。 那中不悦的杀意,吓得仲绯英浑身一哆嗦,赶忙转过身来,可是她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脸上更加兴奋了,越是难以征服的男人,越让人有想要占据的念头。 邱绮芸也若有所感地往这边看了眼。 “媳妇儿,你真不用多配两名保镖吗?”秋博厚微微用力揽着她的肩膀,现在他看谁都不像好人。 本来他是想将媳妇介绍给大家的,可是想想秋家不需要对谁阿谀奉承,他也完全不用夫人帮忙经营人脉。 邱绮芸能够自由自在过自己轻松快乐的日子,没必要套上豪门沉重的枷锁。 是以他临时改主意,将今晚的手机发布会,变成了面具晚会。 这样谁也都不认识谁了! 再者秋博厚也想将她当成人形挂件,走哪带到哪里。 邱绮芸笑着摇头:“不用了,兴师动众更容易惹人注意。” “而且别人真想打我的主意,多少保镖都不管用的。” 秋博厚也明白被诸多人包围的感觉,确实不舒服。 他揉揉邱绮芸的头发,“那你平时跟我一起锻炼下身体,遇到困难的时候,至少能及时跑到警察叔叔身边呐?” 邱绮芸抿唇笑,“好好好,再跟你学两招?” 秋博厚应声:“也好,出其不意的攻击,更容易逃脱。” “媳妇儿,往后你去哪里,先提前跟我说一下。我不是想要限制你的自由,至少担心你的安危。” “我的世界除了滔天的富贵,还有可能危险重重,所以,我不得不多加防范。” 邱绮芸环住他的腰,为了让男人放心,也应了下来。 她同样需要在训练中,加强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力。 俩人跳完舞便悄悄退出去,回到房间换了身装束去吃饭。 大厅里的人很多,都戴着面具、灯光昏黄,他们的装扮又普通,倒是没被人认出来。 俩人居住的房间在游轮的顶层,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规格,还有硕大的半圆露天阳台,就像是在家里扯了一副海景画。 陌生的房间犹如巨大的摇篮,海水折射着波光粼粼在房顶荡漾,耳边是呼啸的海风、海水的拍打声,俩人紧紧拥抱着对方,也无需刻意控制音量,尽情地释放着青春的热情! 在海上嗅着咸腥的海风,俩人裹着薄被唯依着看日出。 一切喧嚣似是都被冲刷殆尽,人的心中只盛着万般美好! 虽然在船上邱绮芸照常饮食和休息,但是三天在海上的漂泊,仍旧让她回到家后沉睡一整天。 各地海选速度很快,几乎整个芸想娱乐公司的艺人和工作人员都出动了,他们两两搭配,都不用刻意比对评分标准,每天面对那么多报名参赛的选手,只需要按照邱绮芸所说的,将惊艳的留下,其余的全部被pass掉! 邱绮芸不是在做慈善事业,不能说谁家里难过,就拥有入职的资格。 秋家再厚的资本,都折腾不起。 她更坚信先将公司开办起来,在扩大单位规模和参与众多项目的时候,为国家多创造些工作岗位。 这是第一次在国内推出“民间”选秀节目,还在各个省会城市设报名海选点,是以不少逐梦的民众们,凭借着那股热血和冲劲,排除各种艰难险阻抵达现场参赛。 因为选秀节目铺张太大了,参加节目的人数基也数大,他们完全不需要太纠结,只要能从选手们身上感受到一种震撼,就让其晋级参加初赛。 就像是用大孔的筛子,先快速锁定目标群体! 基本上每个人的表演在一分钟左右,就能看出来其能力如何了。 如果有选手们不服气,那他们完全可以继续排队报名参加,直到选秀节目截止! 一个月的时间,芸想娱乐公司在三十多个省城举办的海选赛,有二十多万人参加,但是这么多人中只有一千二百多人通过了海选! 而且等公司当评委的艺人和职工回来后,一个个激动得不行,都称自己寻到了好苗子,完全能当成公司的摇钱树、下一届天王培养。 现在的人们还比较单纯,没有感受到圈子里的黑暗,加上邱绮芸跟他们说过,公司的发展是需要优秀艺人的支撑。 公司发展好了,大家伙的生活才能有保障,后续的剧本和节目数不胜数,公司只有缺人的份,绝对不会出现人员饱和的情况。 大家伙都是经历过公司破产、被收购整顿重组的过程,他们各个都希望公司好,再说了公司里的台柱子们都被挖走了,现在不是嫉妒心发作的时刻。 既然大家伙不能阻止优秀艺人和工作人员的涌入,那么他们可以向未来的同事伸出橄榄枝,卖个好呢! 王森已经与魔都电视台商谈了半个月,终于敲定出芸想娱乐公司,每年往电视台投资多少金额,便能申请一个单独新频道。 只要他们的节目不违规,宣传的都是正能量,那么他们能全天候地在频道中播放各种节目。 这类似于租房子、买房子,还是团一栋楼的区别! 一年投资电视台的金额庞大,邱绮芸特意寻到相关数据,进行了计算,又问了秋博厚后,得到一个结论,他们能稳赚不赔。 不过谈判的时候,他们这一方自然不能表现出太热衷和满意的一面,要迟疑、观望、流露出可买可不买的纠结,给对方一种错觉。 电视台也急缺钱,他们有自己的艺人、工作人员要养,也得举办各种活动,资金消耗很快。 开办一个新频道,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新增频道本身就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会多多少少影响其他频道的收视率。 不过他们自认为经验丰厚,没有将芸想娱乐公司太放在心上,只是简单地按照国内新增频道最高的租金要的。 而且他们也做好了对方讨价还价的准备!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四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9) 秋氏集团的产品,从来都没有让大家失望过。 夏华的经济和科技发展很快,但是许多核心技术仍旧是掌握在外国人手中。可以说夏华某些新行业的发展咽喉,被别人给钳制住。 秋氏集团则是一次次将这个钳制力度,给降低再降低! 这款手机中有一项专利得到了国际认可,也就是说,因为这部手机的研发制作出来,成本降低大半。 想想夏华人生活水平提高、消费理念转变,对通讯设备的需求急剧增加,而秋氏集团不可能将手机价格标太低。 换句话说,秋氏集团又迎来一波丰厚利润的堆积! 大家伙羡慕嫉妒恨到了表情扭曲、胸膛起伏大、眼睛通红,不过是手里一部小小的手机,让他们带入想了许多…… 他们都是唯利是图的商人,钱对他们的刺激格外明显。 秋博厚简单开场后,就将话筒交给了主持人,由其详细介绍手机。 而他则下台牵着邱绮芸的手,在一旁等着。 俩人都带着面具,一黑一白,不过男人穿着白色的礼服,女人是一袭红色抹胸鱼尾裙,整个人灼灼其华,像是一朵火焰,即便有着面具遮挡,那种漂亮也带着仙气,不似凡人。 他另一只手轻揽着她纤细的腰肢。 媳妇儿骨架小,别看她瘦弱,可是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凹凸有致,身上颇有肉感。 “别紧张,待会跟大家伙打了招呼,我带你跳舞,”知道媳妇儿参加过不少这样的宴会,可是她被继母和继姐压制的严重。 这周柔雅和程仙媛需要她的衬托,彰显自个儿的大方与品行高洁,而她不过是个畏畏缩缩不知道好歹的坏孩子。 邱绮芸轻笑着点点头。 原主残留的情绪不少,在碰到熟人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那股恨意像是无形的丝线,一点点缠绕着心脏,然后再慢慢收紧。 邱绮芸微敛着眸子。 她能够在守着底线之上,替原主完成心愿,却绝对不会任由原主的情绪掌控,影响自己的生活。 就像是这具身体是一座房子,她可以暂时替前房东保留东西,却不允许这些一直霸占自己房子的角落。 她深呼吸几次,那股难受像是棉絮般,被海风给吹散大半。 主持人介绍得精简,没多大会便将手机创新的地方讲完,笑着说: “今晚呢,除了是咱们这款hy12手机的发布会,我们秋总还有一位神秘嘉宾介绍给大家。” 说着呢,秋博厚带着邱绮芸上了台,柔和又明亮的灯光洒下,一对璧人光是站着,就足够让人羡煞! 大家以为秋博厚会说不少,可是他就笑着揽住女人的肩膀,骄傲和满足地道:“我媳妇,与我共享荣华富贵的伴侣!” 大家伙还等着他后续呢,结果秋博厚打住,给主持人一个眼色。 宴会立马进入下一个环节。 秋博厚带领着邱绮芸翩翩起舞,灯光追逐着他们。 俩人默契得紧,视线胶着,围观的众人都被他们感染,领着舞伴纷纷入场。 邱绮芸身子娇弱,不过一首曲子,就有些微喘了。 虽然发布会是秋氏集团主办的,不过有其他经理和负责人招待宾客,顺带商谈几笔生意。 秋博厚则是全程陪伴着媳妇儿,伺候那叫一个周到,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在场的女宾们,即便结婚了的,都酸得不行。 尤其是一些为了秋博厚坚守单身的千金和名媛们,盯着那抹红色快咬碎银牙了,紧紧握着杯子,一口闷了香槟或者红酒,让那微凉的液体浇灭心火,可是带着些微酒精的饮品反而让身体起了丝燥意。 “那女人到底是谁啊,戴着面具遮遮掩掩的,瞧她那走路的样子,呵,柔柔弱弱装给谁看呢……” “咱们秋总单身二十多年,没有过女人,难免容易入了情被人牵着鼻子走……” “只恨我们没有赶到好时机,让她趁虚而入了……” “听说是为了给老爷子冲喜,还是为了让老爷子走得安心,秋总才娶了媳妇,这大美人天天在跟前晃荡,即便秋总冷淡,也受不住她这小妖精模样吧……” “听说从哪个夜总会买的……” 大家伙暗地里那叫一个悔恨呐,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呢,让一个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给捡了漏! “啊,嫂子,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一个穿着银色闪亮礼服、头发染红的女子,拉着程仙媛的胳膊,满脸懊恼地问道。 “嫂子你最有法子了,能帮帮我不?” 程仙媛扯扯唇角轻笑,抿了口香槟,如果她有法子,那站在秋总旁边的就是她了! 不过,对于自己好不容易笼络到的小姑子,她还是凑到人耳边笑着说: “小英,其实男人吧,真正忠诚的有几个呢?” “你就看看咱们圈子里的,不管刚开始男女多相爱,等结婚后,矛盾一多,因为婚姻牵扯太多利益,他们不能说离就离,都是各玩各的……” 仲绯英一愣,“嫂子,你,你是说,让我,我去破坏他们俩?” 程仙媛微微叹口气: “小英,你是成年人了,有自己对与错的判断。” “如果你觉得非那个人不可,趁着年轻疯狂一把又怎么样呢?” “人生苦短,总不能让自己留有遗憾吧?” “要是他没有被你吸引,说明他更值得你敬重,那你将他当成精神伴侣,该听从家里人联姻,就联姻,毕竟都是不喜欢的人,嫁给谁不一样呢?” “他被你吸引了最好,你得偿所愿成为他的人,再使点手段霸占他的心,不管是扶正,还是继续处着都行。” “家里人哪怕知晓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会考虑到秋家家大业大,只会鼓励你拴住他,并不会拆散你们的。” 仲绯英呆了下,听着程仙媛的话很对,但是又觉得哪里怪异。 不过她一听自己是可以行动的,哪怕秋博厚结婚了也没有大碍,而且还会得到全家人的支持。 她便忍不住眯着眼端着酒慢慢喝着,眸子一直黏在秋博厚身上,想象着被人狠狠拥抱是怎样的心动…… 秋博厚眉头微蹙,冷冽地瞥回去。 那中不悦的杀意,吓得仲绯英浑身一哆嗦,赶忙转过身来,可是她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脸上更加兴奋了,越是难以征服的男人,越让人有想要占据的念头。 邱绮芸也若有所感地往这边看了眼。 “媳妇儿,你真不用多配两名保镖吗?”秋博厚微微用力揽着她的肩膀,现在他看谁都不像好人。 本来他是想将媳妇介绍给大家的,可是想想秋家不需要对谁阿谀奉承,他也完全不用夫人帮忙经营人脉。 邱绮芸能够自由自在过自己轻松快乐的日子,没必要套上豪门沉重的枷锁。 是以他临时改主意,将今晚的手机发布会,变成了面具晚会。 这样谁也都不认识谁了! 再者秋博厚也想将她当成人形挂件,走哪带到哪里。 邱绮芸笑着摇头:“不用了,兴师动众更容易惹人注意。” “而且别人真想打我的主意,多少保镖都不管用的。” 秋博厚也明白被诸多人包围的感觉,确实不舒服。 他揉揉邱绮芸的头发,“那你平时跟我一起锻炼下身体,遇到困难的时候,至少能及时跑到警察叔叔身边呐?” 邱绮芸抿唇笑,“好好好,再跟你学两招?” 秋博厚应声:“也好,出其不意的攻击,更容易逃脱。” “媳妇儿,往后你去哪里,先提前跟我说一下。我不是想要限制你的自由,至少担心你的安危。” “我的世界除了滔天的富贵,还有可能危险重重,所以,我不得不多加防范。” 邱绮芸环住他的腰,为了让男人放心,也应了下来。 她同样需要在训练中,加强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力。 俩人跳完舞便悄悄退出去,回到房间换了身装束去吃饭。 大厅里的人很多,都戴着面具、灯光昏黄,他们的装扮又普通,倒是没被人认出来。 俩人居住的房间在游轮的顶层,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规格,还有硕大的半圆露天阳台,就像是在家里扯了一副海景画。 陌生的房间犹如巨大的摇篮,海水折射着波光粼粼在房顶荡漾,耳边是呼啸的海风、海水的拍打声,俩人紧紧拥抱着对方,也无需刻意控制音量,尽情地释放着青春的热情! 在海上嗅着咸腥的海风,俩人裹着薄被唯依着看日出。 一切喧嚣似是都被冲刷殆尽,人的心中只盛着万般美好! 虽然在船上邱绮芸照常饮食和休息,但是三天在海上的漂泊,仍旧让她回到家后沉睡一整天。 各地海选速度很快,几乎整个芸想娱乐公司的艺人和工作人员都出动了,他们两两搭配,都不用刻意比对评分标准,每天面对那么多报名参赛的选手,只需要按照邱绮芸所说的,将惊艳的留下,其余的全部被pass掉! 邱绮芸不是在做慈善事业,不能说谁家里难过,就拥有入职的资格。 秋家再厚的资本,都折腾不起。 她更坚信先将公司开办起来,在扩大单位规模和参与众多项目的时候,为国家多创造些工作岗位。 这是第一次在国内推出“民间”选秀节目,还在各个省会城市设报名海选点,是以不少逐梦的民众们,凭借着那股热血和冲劲,排除各种艰难险阻抵达现场参赛。 因为选秀节目铺张太大了,参加节目的人数基也数大,他们完全不需要太纠结,只要能从选手们身上感受到一种震撼,就让其晋级参加初赛。 就像是用大孔的筛子,先快速锁定目标群体! 基本上每个人的表演在一分钟左右,就能看出来其能力如何了。 如果有选手们不服气,那他们完全可以继续排队报名参加,直到选秀节目截止! 一个月的时间,芸想娱乐公司在三十多个省城举办的海选赛,有二十多万人参加,但是这么多人中只有一千二百多人通过了海选! 而且等公司当评委的艺人和职工回来后,一个个激动得不行,都称自己寻到了好苗子,完全能当成公司的摇钱树、下一届天王培养。 现在的人们还比较单纯,没有感受到圈子里的黑暗,加上邱绮芸跟他们说过,公司的发展是需要优秀艺人的支撑。 公司发展好了,大家伙的生活才能有保障,后续的剧本和节目数不胜数,公司只有缺人的份,绝对不会出现人员饱和的情况。 大家伙都是经历过公司破产、被收购整顿重组的过程,他们各个都希望公司好,再说了公司里的台柱子们都被挖走了,现在不是嫉妒心发作的时刻。 既然大家伙不能阻止优秀艺人和工作人员的涌入,那么他们可以向未来的同事伸出橄榄枝,卖个好呢! 王森已经与魔都电视台商谈了半个月,终于敲定出芸想娱乐公司,每年往电视台投资多少金额,便能申请一个单独新频道。 只要他们的节目不违规,宣传的都是正能量,那么他们能全天候地在频道中播放各种节目。 这类似于租房子、买房子,还是团一栋楼的区别! 一年投资电视台的金额庞大,邱绮芸特意寻到相关数据,进行了计算,又问了秋博厚后,得到一个结论,他们能稳赚不赔。 不过谈判的时候,他们这一方自然不能表现出太热衷和满意的一面,要迟疑、观望、流露出可买可不买的纠结,给对方一种错觉。 电视台也急缺钱,他们有自己的艺人、工作人员要养,也得举办各种活动,资金消耗很快。 开办一个新频道,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新增频道本身就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会多多少少影响其他频道的收视率。 不过他们自认为经验丰厚,没有将芸想娱乐公司太放在心上,只是简单地按照国内新增频道最高的租金要的。 而且他们也做好了对方讨价还价的准备!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五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10) 芸想娱乐公司是私人开办的娱乐公司,有许多个发展渠道,但是邱绮芸十分清楚二三十年后明星犹如雨后竹笋,在优渥的条件下蹭蹭生长出来。 一批新星尚未成长起来,下一批又快速抵达,很难再见到这个时期天王天后霸屏的场面了。 说白了,随着经济和科技的发展,各个行业内卷得厉害,什么选秀、脱口秀、吐槽、综艺节目等等形式层出不穷,而且诸多优秀火爆的和剧本都在排队等着拍摄。 这么多节目和影视剧需要录制,娱乐圈对于艺人数量的需求量大,加上经纪人公司、艺人练习生培训等等都是量产专业人员的,观众们直接对艺人喷发式的呈现应接不暇了! 能够在圈子里成为星角的艺人,要么颜值高耐打,要么剧本选择对且本身实力在线,要么就是团队包装得好。 可是,邱绮芸更加清楚,这个圈子因为长期发展酝酿,人们的三观像是被哈哈镜投射似的,早没了初心。 她想要在娱乐事业发展之始,就以巨大的成功,获得制定圈里规则的资格! 所以,他们公司必须要在电视台争取一个频道,获取数量最多的观众。 王森作为秋博厚高薪聘请的ceo,自然各方面的能力不容小觑。 他亲自与电视台负责人尚经理商谈,对于电视台的报价,并没多少犹豫,点点头应下来:“这个价格倒是也不算高,不过呢。” 他停顿一下,那尚经理紧张了,上半年刚结束,这下半年就指望着暑假来创收,冲一波业绩。开频道不难,而且这芸想娱乐公司瞧着财大气粗,能不能超额完成上面布置的任务,就全看这王总点不点头了。 尚经理没有让紧张流露出分毫,而是以和蔼可亲的态度关怀。 “不过什么?现在组织鼓励企业发展,你们如果有什么困难也能提前说出来,咱们有商有量,一起将问题给解决了。” 王森笑道:“我们公司想要开通一个新频道,自然是有着诸多规划的,尚经理您也清楚,一部好的节目都是好多年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口碑和观众们,更何况整个频道的经营了!” “所以我们想要签订的是长期合同,当然了为了回馈电视台的支持,我们除了支付每年频道的费用,还会额外支付给贵台节目收益的两成。” 尚经理听到这话,都有些不敢置信。 他只见过讨价还价的,还是头一次见对方主动加价的! 尚经理心里不踏实,生怕有什么陷阱,便谨慎地询问: “为什么啊?” 王森笑着将一份合同递过去: “尚经理您看看,这是我跟我们财务总监一起制定的合同,上面写了我们合作双方需要履行的义务,以及要享受到的权利。” 尚经理哎哎地接过来,认真地用手指着合同逐字逐句地看着,越是瞧着越不太理解。 因为这份合同中,有着对芸想娱乐公司特别严苛的要求,比如节目要符合组织的要求,不能出现一切不符合适宜的内容,积极配合电台和组织的工作等等。 芸想娱乐公司几乎把自个儿当成电视台的分台了! 尚经理翻来覆去足足看了三遍,确定没有任何陷阱,更加不懂了。 王森耐心地解释道:“我们老板并不希望公司一味逐利,而是追求公司和员工们的良性发展,所以我们是特别诚心地与贵台一直合作下去。” 尚经理感慨万千,“你们有这样有远光、不计较当下盈利的老板,是你们公司和员工们的福气呐。”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做违法违纪的事情,不对观众做错误引导,严格按照合同的内容执行,那么咱们魔都电视台,永远都有你们芸想娱乐公司的一席之地!” “毕竟啊,电视台也要有所发展,往后开启的频道会越来越多,你们芸想娱乐公司作为咱们合作的老伙伴,哪能将你们给剔除在外呢?” “就是我们忘了咱们的情谊,恐怕秋总也不乐意吧?” 这次轮到王森惊讶了,也对以秋总对老板的喜爱程度,自然是要事事都安排好。 尚经理这句话言下之意便是,只要秋氏集团一天不倒,那么在电视台就会给芸想娱乐公司留一个频道! 很快这份合同签订完,握手的时候,尚经理说: “我相信你们芸想娱乐公司会发展很好的,哪怕不依靠秋氏集团,站在双赢的角度,你们也不需要害怕。” 王森笑着点头,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段时间芸想娱乐公司里,不仅艺人和职工被安排出去招收新人,秦聿珂他们也忙着四处征集各方面的人才,而且基于秋氏集团资金雄厚,所以他们并没有对人才数量做限制。 秦聿珂一直坚信,基数大必然能出奇迹。 频道的事情商谈成功后,他们直接就启动了四档选秀节目! 一个是丑小鸭的蜕变,全是由女同志们参加,她们会一边接受公司给予的专业训练,一边参加残酷的选秀。 在观众们的见证下,她们犹如丑小鸭般,一点点蜕变成为美丽、自信、大方、全方面发展而实力卓绝的艺人! 一个是我的人生我做主,这是鼓励大家伙能够以自己擅长的才艺,像是唱歌、跳舞、相声、小品、杂耍等等方面进行比拼,也是有专人指导,亦是经过一次次的优胜劣汰,成为某一领域的新秀! 一个是武林纷争,这个节目是选拔优秀的男艺人。 再一个则是,以直播的形式,在观众们的围观下,人事部的团队为公司招人…… 邱绮芸只是将自己的点子和要求给说了下,剩下的事情由王森和公司新成立的节目制作团队负责。 她的身体负荷不了太繁重的工作,而秋博厚对她看得也严,只允许她去公司半天,然后由他亲自将人给接回来。 甚至有时候她还得跟着他去其他城市开会,顺道在那个城市吃喝玩乐两天。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她收到帝大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芸想娱乐公司也抓住暑期流量的尾巴,将四个节目隆重推出来! 除了选秀节目,他们还有各种其他综艺节目,一同播放。 争取每天有四个小时的播放内容,其余时间则播放电台其他高品质的作品或节目重播。 后世的观众们都喜欢的内容和形式,对于这时候的观众们冲击性更大! 可以说四个精品综艺节目一经放送,播放量直接创了全国个电台收视率的最高。 而程仙媛不断压缩成本、夜以继日督促拍摄中,已经完成一部大片的制作! 等她腾出时间和精力,调查了解时常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芸想娱乐公司公司的发展迅速到超乎人的想象。 因为芸想娱乐公司的艺人,是观众们瞧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自然他们拥有庞大又忠实的粉丝。 他们还参加过特训,成长很快且扎实,各个方面竟然已经碾压程仙媛托古经理挖过来的半数艺人! 最让程仙媛接受不了的是,芸想娱乐公司没有将资源倾斜于谁,就能批量产出诸多艺人…… 这完全就是在耍流氓! 程仙媛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精力分散去对付芸想娱乐公司,而是趁热打铁对刚拍摄完成的影视剧,用最后一笔资金进行打广告。 只是,同一时间芸想娱乐公司竟然也推出一部同类型的影视剧作! 有着魔都六套电视台漂亮的收视率在,一天五六遍的广告效果,直接碾压仙缘娱乐公司的作品。 而且全国各大电影院,都将流量最大的场次专门腾出来,给芸想娱乐公司。 程仙媛四处奔波、求爷爷告奶奶地联系,才让自己的作品能在大半省市影院上映,且因为资金有限,只能无奈避开了热门场次。 到了此时此刻,程仙媛无比确定,芸想娱乐公司肯定是记仇了,要与仙缘娱乐公司对上! 身心疲惫地回到家,她累的一句话都不说。 周柔雅确是高高兴兴地准备一大桌子的饭菜,自从家里少了一位,她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这女主人当得理直气壮! “媛媛,你可算是回家了,这段时间累狠了吧?” “快去洗手,看看妈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程仙媛瘫坐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愿意动,“妈,你们吃就行,不用管我。” 看财经报纸的程父眉头蹙了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仙姝》的上映没有谈好?” “需要爸爸帮你找找人吗?” 程仙媛最近压力太大了。 她太想用实力来证明自己,也想要一鸣惊人收获诸多财富。 程世轩从一名穷小子,借着金龟婿的身份,不断蚕食老丈人的企业,最终取而代之。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达到了巅峰,只需要保持住现在的状态,不被时代给淘汰,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周柔雅则是菟丝草,一直都是攀附着程世轩,只要手里有钱买东西,天塌下来也不管她的事情! 父母安于现状,可是程仙媛有野心呐。 毕竟,她的起点是程世轩的终点! 在一次次的宴会和各种音乐绘画展慈善会上,程仙媛太清楚程家在魔都的地位,那就是一只不起眼的狼,虽然是食肉动物,却并非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仍旧要处处瞧人脸色。 她不想像是穷鬼似的,巴结奉承那些高傲的一流或者顶级权贵的千金少爷们,但是在圈子里,不巴结奉承,那就是与这些千金小姐作对! 而且程仙媛也知道,她与仲飞宇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更多是利益的牵绊。她没有个漂亮的成绩,如何配得上仲家继承人妻子的身份呢? 程仙媛深吸口气,还是抑制不住怒火,“爸,您到底借给我的是什么销售经理啊?” “都说做生意和气生财,他替我去挖人墙角,就不能手段缓和一些?跟土匪头子似的,带一群人去公司抢人。” “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当时没发火,可是您瞧瞧,这报应上门了!” 程世轩听的云里雾里,可是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娱乐圈各个项目都像是一场豪赌,那芸想娱乐公司的前老板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了,“到底怎么回事?” “媛媛你现在长大了,开始创建自己的商业帝国,最重要的是保持良好心态。这也就是在家里,若是在外面,谁看你甩脸子?” “有话好好说!” 程仙媛揉了揉脸,颓丧地道: “我们辛辛苦苦拍摄完成的《仙姝》,不论同意播放的影院还是场次的安排,数量上完全无法与芸想娱乐公司正在预告的《道途》比。” “我虽然没有看到《道途》具体内容,可是他们的海报、花絮和预告,展现出来的那种氛围、立意都不是我们能比拟的……” 她最后的话几乎是隐藏在牙缝里了。 程仙媛不明白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仙姝》还没正式放映,就已经输了别人的仗势。 她如今能够坚持下去的理由,便是坚信《仙姝》的巨大成功。 “爸爸,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脉,抢救下《仙姝》的场次啊?” 程世轩眉头一直紧蹙着。 为了能守住程氏医药,他在人脉经营上从来不敢松懈。 就因为他对此投入的关注多,也清楚这些人脉大部分都是能锦上添花的类型,却很难雪中送炭。 再说了,他都是有目的的结交,对公司有用的人脉他才费心。 如今让他去插手娱乐圈子里的事情,他还真有些有心无力呢。 “我只能说试试……” 程仙媛点点头,咬着牙收拾下心情爬起来,“爸妈我不在家里吃了,先去找飞宇哥说点事。” 程家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候他们也感受到程家透明人的身份。 “老程啊,你到底有没有调查清楚,程绮芸到底被谁给捡回家了?” 突然周柔雅眼睛一亮,急切地询问道。 程世轩立马知道她的意思,可他使劲地锤了下桌子,又气又恨地咬牙切齿:“没有!”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五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10) 芸想娱乐公司是私人开办的娱乐公司,有许多个发展渠道,但是邱绮芸十分清楚二三十年后明星犹如雨后竹笋,在优渥的条件下蹭蹭生长出来。 一批新星尚未成长起来,下一批又快速抵达,很难再见到这个时期天王天后霸屏的场面了。 说白了,随着经济和科技的发展,各个行业内卷得厉害,什么选秀、脱口秀、吐槽、综艺节目等等形式层出不穷,而且诸多优秀火爆的和剧本都在排队等着拍摄。 这么多节目和影视剧需要录制,娱乐圈对于艺人数量的需求量大,加上经纪人公司、艺人练习生培训等等都是量产专业人员的,观众们直接对艺人喷发式的呈现应接不暇了! 能够在圈子里成为星角的艺人,要么颜值高耐打,要么剧本选择对且本身实力在线,要么就是团队包装得好。 可是,邱绮芸更加清楚,这个圈子因为长期发展酝酿,人们的三观像是被哈哈镜投射似的,早没了初心。 她想要在娱乐事业发展之始,就以巨大的成功,获得制定圈里规则的资格! 所以,他们公司必须要在电视台争取一个频道,获取数量最多的观众。 王森作为秋博厚高薪聘请的ceo,自然各方面的能力不容小觑。 他亲自与电视台负责人尚经理商谈,对于电视台的报价,并没多少犹豫,点点头应下来:“这个价格倒是也不算高,不过呢。” 他停顿一下,那尚经理紧张了,上半年刚结束,这下半年就指望着暑假来创收,冲一波业绩。开频道不难,而且这芸想娱乐公司瞧着财大气粗,能不能超额完成上面布置的任务,就全看这王总点不点头了。 尚经理没有让紧张流露出分毫,而是以和蔼可亲的态度关怀。 “不过什么?现在组织鼓励企业发展,你们如果有什么困难也能提前说出来,咱们有商有量,一起将问题给解决了。” 王森笑道:“我们公司想要开通一个新频道,自然是有着诸多规划的,尚经理您也清楚,一部好的节目都是好多年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口碑和观众们,更何况整个频道的经营了!” “所以我们想要签订的是长期合同,当然了为了回馈电视台的支持,我们除了支付每年频道的费用,还会额外支付给贵台节目收益的两成。” 尚经理听到这话,都有些不敢置信。 他只见过讨价还价的,还是头一次见对方主动加价的! 尚经理心里不踏实,生怕有什么陷阱,便谨慎地询问: “为什么啊?” 王森笑着将一份合同递过去: “尚经理您看看,这是我跟我们财务总监一起制定的合同,上面写了我们合作双方需要履行的义务,以及要享受到的权利。” 尚经理哎哎地接过来,认真地用手指着合同逐字逐句地看着,越是瞧着越不太理解。 因为这份合同中,有着对芸想娱乐公司特别严苛的要求,比如节目要符合组织的要求,不能出现一切不符合适宜的内容,积极配合电台和组织的工作等等。 芸想娱乐公司几乎把自个儿当成电视台的分台了! 尚经理翻来覆去足足看了三遍,确定没有任何陷阱,更加不懂了。 王森耐心地解释道:“我们老板并不希望公司一味逐利,而是追求公司和员工们的良性发展,所以我们是特别诚心地与贵台一直合作下去。” 尚经理感慨万千,“你们有这样有远光、不计较当下盈利的老板,是你们公司和员工们的福气呐。”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做违法违纪的事情,不对观众做错误引导,严格按照合同的内容执行,那么咱们魔都电视台,永远都有你们芸想娱乐公司的一席之地!” “毕竟啊,电视台也要有所发展,往后开启的频道会越来越多,你们芸想娱乐公司作为咱们合作的老伙伴,哪能将你们给剔除在外呢?” “就是我们忘了咱们的情谊,恐怕秋总也不乐意吧?” 这次轮到王森惊讶了,也对以秋总对老板的喜爱程度,自然是要事事都安排好。 尚经理这句话言下之意便是,只要秋氏集团一天不倒,那么在电视台就会给芸想娱乐公司留一个频道! 很快这份合同签订完,握手的时候,尚经理说: “我相信你们芸想娱乐公司会发展很好的,哪怕不依靠秋氏集团,站在双赢的角度,你们也不需要害怕。” 王森笑着点头,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段时间芸想娱乐公司里,不仅艺人和职工被安排出去招收新人,秦聿珂他们也忙着四处征集各方面的人才,而且基于秋氏集团资金雄厚,所以他们并没有对人才数量做限制。 秦聿珂一直坚信,基数大必然能出奇迹。 频道的事情商谈成功后,他们直接就启动了四档选秀节目! 一个是丑小鸭的蜕变,全是由女同志们参加,她们会一边接受公司给予的专业训练,一边参加残酷的选秀。 在观众们的见证下,她们犹如丑小鸭般,一点点蜕变成为美丽、自信、大方、全方面发展而实力卓绝的艺人! 一个是我的人生我做主,这是鼓励大家伙能够以自己擅长的才艺,像是唱歌、跳舞、相声、小品、杂耍等等方面进行比拼,也是有专人指导,亦是经过一次次的优胜劣汰,成为某一领域的新秀! 一个是武林纷争,这个节目是选拔优秀的男艺人。 再一个则是,以直播的形式,在观众们的围观下,人事部的团队为公司招人…… 邱绮芸只是将自己的点子和要求给说了下,剩下的事情由王森和公司新成立的节目制作团队负责。 她的身体负荷不了太繁重的工作,而秋博厚对她看得也严,只允许她去公司半天,然后由他亲自将人给接回来。 甚至有时候她还得跟着他去其他城市开会,顺道在那个城市吃喝玩乐两天。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她收到帝大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芸想娱乐公司也抓住暑期流量的尾巴,将四个节目隆重推出来! 除了选秀节目,他们还有各种其他综艺节目,一同播放。 争取每天有四个小时的播放内容,其余时间则播放电台其他高品质的作品或节目重播。 后世的观众们都喜欢的内容和形式,对于这时候的观众们冲击性更大! 可以说四个精品综艺节目一经放送,播放量直接创了全国个电台收视率的最高。 而程仙媛不断压缩成本、夜以继日督促拍摄中,已经完成一部大片的制作! 等她腾出时间和精力,调查了解时常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芸想娱乐公司公司的发展迅速到超乎人的想象。 因为芸想娱乐公司的艺人,是观众们瞧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自然他们拥有庞大又忠实的粉丝。 他们还参加过特训,成长很快且扎实,各个方面竟然已经碾压程仙媛托古经理挖过来的半数艺人! 最让程仙媛接受不了的是,芸想娱乐公司没有将资源倾斜于谁,就能批量产出诸多艺人…… 这完全就是在耍流氓! 程仙媛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精力分散去对付芸想娱乐公司,而是趁热打铁对刚拍摄完成的影视剧,用最后一笔资金进行打广告。 只是,同一时间芸想娱乐公司竟然也推出一部同类型的影视剧作! 有着魔都六套电视台漂亮的收视率在,一天五六遍的广告效果,直接碾压仙缘娱乐公司的作品。 而且全国各大电影院,都将流量最大的场次专门腾出来,给芸想娱乐公司。 程仙媛四处奔波、求爷爷告奶奶地联系,才让自己的作品能在大半省市影院上映,且因为资金有限,只能无奈避开了热门场次。 到了此时此刻,程仙媛无比确定,芸想娱乐公司肯定是记仇了,要与仙缘娱乐公司对上! 身心疲惫地回到家,她累的一句话都不说。 周柔雅确是高高兴兴地准备一大桌子的饭菜,自从家里少了一位,她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这女主人当得理直气壮! “媛媛,你可算是回家了,这段时间累狠了吧?” “快去洗手,看看妈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程仙媛瘫坐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愿意动,“妈,你们吃就行,不用管我。” 看财经报纸的程父眉头蹙了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仙姝》的上映没有谈好?” “需要爸爸帮你找找人吗?” 程仙媛最近压力太大了。 她太想用实力来证明自己,也想要一鸣惊人收获诸多财富。 程世轩从一名穷小子,借着金龟婿的身份,不断蚕食老丈人的企业,最终取而代之。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达到了巅峰,只需要保持住现在的状态,不被时代给淘汰,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周柔雅则是菟丝草,一直都是攀附着程世轩,只要手里有钱买东西,天塌下来也不管她的事情! 父母安于现状,可是程仙媛有野心呐。 毕竟,她的起点是程世轩的终点! 在一次次的宴会和各种音乐绘画展慈善会上,程仙媛太清楚程家在魔都的地位,那就是一只不起眼的狼,虽然是食肉动物,却并非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仍旧要处处瞧人脸色。 她不想像是穷鬼似的,巴结奉承那些高傲的一流或者顶级权贵的千金少爷们,但是在圈子里,不巴结奉承,那就是与这些千金小姐作对! 而且程仙媛也知道,她与仲飞宇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更多是利益的牵绊。她没有个漂亮的成绩,如何配得上仲家继承人妻子的身份呢? 程仙媛深吸口气,还是抑制不住怒火,“爸,您到底借给我的是什么销售经理啊?” “都说做生意和气生财,他替我去挖人墙角,就不能手段缓和一些?跟土匪头子似的,带一群人去公司抢人。” “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当时没发火,可是您瞧瞧,这报应上门了!” 程世轩听的云里雾里,可是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娱乐圈各个项目都像是一场豪赌,那芸想娱乐公司的前老板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了,“到底怎么回事?” “媛媛你现在长大了,开始创建自己的商业帝国,最重要的是保持良好心态。这也就是在家里,若是在外面,谁看你甩脸子?” “有话好好说!” 程仙媛揉了揉脸,颓丧地道: “我们辛辛苦苦拍摄完成的《仙姝》,不论同意播放的影院还是场次的安排,数量上完全无法与芸想娱乐公司正在预告的《道途》比。” “我虽然没有看到《道途》具体内容,可是他们的海报、花絮和预告,展现出来的那种氛围、立意都不是我们能比拟的……” 她最后的话几乎是隐藏在牙缝里了。 程仙媛不明白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仙姝》还没正式放映,就已经输了别人的仗势。 她如今能够坚持下去的理由,便是坚信《仙姝》的巨大成功。 “爸爸,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脉,抢救下《仙姝》的场次啊?” 程世轩眉头一直紧蹙着。 为了能守住程氏医药,他在人脉经营上从来不敢松懈。 就因为他对此投入的关注多,也清楚这些人脉大部分都是能锦上添花的类型,却很难雪中送炭。 再说了,他都是有目的的结交,对公司有用的人脉他才费心。 如今让他去插手娱乐圈子里的事情,他还真有些有心无力呢。 “我只能说试试……” 程仙媛点点头,咬着牙收拾下心情爬起来,“爸妈我不在家里吃了,先去找飞宇哥说点事。” 程家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候他们也感受到程家透明人的身份。 “老程啊,你到底有没有调查清楚,程绮芸到底被谁给捡回家了?” 突然周柔雅眼睛一亮,急切地询问道。 程世轩立马知道她的意思,可他使劲地锤了下桌子,又气又恨地咬牙切齿:“没有!”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六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11) 在这一刻程世轩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当时真的是太气愤了,气愤到失去了理智,看着与前妻面容五六分相像的脸庞,他心里的屈辱感始终像是梗在喉咙的鱼刺,怎么都咽不下去。 一气之下,他就将人给赶出家门,却没想到以“程绮芸”卓绝的容貌,能够给程家带来怎么样的荣华富贵。 说白了,其实他还有那么一丢丢良知在折磨着自个儿。 哪怕“程绮芸”是邱家的闺女,却也是他的种! 他程世轩是要脸面的人,做不来卖女求荣,为了克制自己这种邪念,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管外面天气如何、她的身体多糟糕,就将人给赶了出去。 他特别怕自己一个犹豫,就连做人的最后一点底线都丢了! 可是现在呢,他又觉得可笑,什么卖女求荣,没有他护着,以“程绮芸”的模样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既然需要他的庇护,她又为什么不能为程氏医药公司做点贡献呢? 人家豪门世家的千金小姐和少爷们,不也是不能掌控自己婚姻自由权? “魔都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我就不信地毯式的搜索,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 周柔雅笑着说:“对嘛,我就跟你说父女俩有什么隔夜仇。” “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还能继续生。你哪能为了一个没出世的孩子,失了芸芸的心呢?” “你可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程世轩点点头,神色缓和道:“是啊,她也是我程世轩的女儿,大人的事情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 “不过她嫉妒心太强,不该对你出手,等寻到她后,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不然往后她嫁了人,让婆家看了笑话,咱们程家才丢人呢……” 周柔雅撇撇嘴,什么婆家,就“程绮芸”已经没了清白的事实在,就不能成为世家夫人,只能被人当成玩意养着。 程家人是自个儿勉强封为二流的世家,资产不丰厚,人脉又不够牢靠,如何折腾,《仙姝》在控制成本、广告宣传不到位,以及被《道途》强压之下,显得平淡无奇,竟是没有像是程仙媛预料的般大爆特爆! 反而是《道途》拍摄的恢弘大气、各种情爱得到了升华,每一帧都不浪费,场景也是给人以难以想象的震撼。 正因为此,观众们对其评分很高,不惜一刷二刷,以往喜欢电影又不差钱的人们,会腾出时间照顾同一期的其他电影作品。 可现在,他们的时间都贡献给了《道途》,甚至还攀比谁刷的次数多,谁能从中解读更加深的含义…… 这部电影是根据一部火爆的玄幻改编,而这只是其中一块地图上发生的故事和爱恨纠葛,粉丝们已经开始期待《道途》的第二部了。 芸想娱乐公司基本上步入正轨,不需要邱绮芸盯着了。 而这时候新学期开始,其他学生们顶着烈阳军训,而她因为厚厚的病例报告暂时休学一个月。 秋博厚很了解邱绮芸的想法,一只被折了翅膀的小鸟儿,很向往自由,也特别想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尤其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大学生涯。 为了配合小媳妇儿,他特意在帝大附近购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邱绮芸一时兴起,穿着地摊上买的t恤和牛仔裤,就是男人的衣服也都是普通牌子的。 大家伙因为军训各自相熟,一个个比开学时黑了五六七个度,而这时候白得刺眼漂亮小姑娘突然到来,大家伙的心情就比较微妙了。 邱绮芸趁着老师没来,很大方又谦虚地做自我介绍: “大家伙,我叫邱绮芸,家就住在附近的兴东花园,因为我是不足月出生的,身体很弱,所以我基本上没怎么与同学们上过课,更是特别遗憾地错过了军训,晚了一个月才同大家伙见面……” 她是想要体会普通人的日子,却没想让自己成为舆论的风口,主动交代道:“我身体不好,父母离开的早,外公怕我没有人照顾,就给我找了长期饭票。” “所以啊,我现在是已婚身份、有妇之夫,各位颜控的小哥哥们,将目光转向旁边优秀的小姐姐们……” 邱绮芸的坦诚,以及特别亲和的态度,让大家伙对她好感蹭蹭上升,而且他们还下意识将她当成重点保护对象。 邱绮芸学的专业是广播电视编导。 她点子很多,但是她要想将所有的点子都落实,就需要专业知识的帮助,才能有效、合理地输出。 每一个行业都有许多知识要学习,有些是通用的,有些是专业性的,各种实践相结合等,全都是实打实的干货,让人实力拔高的那种。 邱绮芸几乎就是连轴转,两点一线的生活。 如此平淡的生活,她与秋博厚都不觉得厌烦,俩人手牵着手逛夜市都是一种新奇快乐的体验。 面对一群青春活力的孩子们,秋博厚才意识到自己跟邱绮芸的年龄差,危机感突升,特别喜欢用特殊方法,向她证明自己是多么的年轻力壮! 邱绮芸长得好看,除了第一天自我介绍露了脸,便一直戴着口罩,对外声称自己体弱必须做好防护。 她一心扑在学业上,又有家室,整天下了课就往家里赶,低调爱学习坚强的小姑娘,总会得到大家伙更加的欢喜和心疼。 邱绮芸再低调,那口罩外精致的眉眼、静美的背影,都让她悄然成为校园报纸首页上大力赞颂的“口罩女孩儿”! 程仙媛觉得自个儿流年不利,事事都不顺心,明明稳稳赚钱的剧本、稍微培养就能爆红的艺人,到了她手里,就像是失效了的魔法棒,没激起一点水花。 偏偏她之前信誓旦旦地在程父程母和仲飞宇跟前,拍胸口保证暴富的。 现在她在他们眼中,就是只会吹嘘,一点都不务实! 程仙媛很无奈啊,被横空出世疯子似的芸想娱乐公司追着咬,她能成功就怪了。 没办法,她只能先咬着牙将公司里的艺人,以各种借口或遣散,或转移给其他公司,准备好好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 等她大学毕业出国留学拿了硕士学位归来,仲飞宇打败仲飞扬获得继承权,那她能借势重新组办娱乐公司,也学着芸想娱乐公司的法子,来个面向全国百姓招募才人! 相信那时候,许多人都能看到开办娱乐公司的丰厚利润,竞争的公司多了,她改头换面的公司,又怎么会被人注意到? 程仙媛打的算盘挺好,不过她却发现,他们一家人花费巨大经历和金钱寻得救命稻草“程绮芸”竟然就在身边! 而且经过她多方面明里暗里打探,自觉掌握了改了名的程绮芸所有资料。 “爸,”她直接杀到程世轩的办公室,将校园报拍到他跟前,“你看看她是谁!” 程世轩一愣,接过报纸,一眼就瞧出来,“这是芸芸?她竟然在帝大上学?” 程仙媛重重地点头:“爸爸您也知道她的成绩一塌涂地,还不如我的好呢!我是您捐赠了一间医疗实验室,才被允许进去上学。” “她没有漂亮的成绩,如果没有人帮她的话,怎么可能到帝大念书?” “而且,让人气愤的是,她竟然说自己父母双亡,还冒出一个领了证的丈夫……” 程仙媛将自己打探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程世轩差点没有被气吐血,还有什么比被亲生闺女诅咒死了,更让人愤怒的? “好,好,真是我的好闺女!” 这会儿他根本没有心思工作,直接带着程仙媛杀到了邱绮芸和秋博厚的小家里。 正是晚上吃饭的点,小两口不想做饭了,便去外面吃了顿火锅,慢悠悠牵着手往家里走。 “程绮芸,你竟然改了姓氏,还说自己爸爸死了?” 程世轩从黑影中一步步走出来,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地道。 他最受不了邱这个字,自己的女儿在改了姓氏后,再次改回去,这不亚于是狠狠打他的脸! 秋博厚拦住邱绮芸的肩膀,淡淡地道:“我倒是不知道,这么晚了,小区就没经过业主的同意,让你们这些外来人员开着车进来?” “万一小区里出现东西遗失,或者人员伤亡,到底是谁的责任?” 说着呢他掏出手机,当着程世轩的面,给物业打电话,声称自己受到陌生人的骚扰。 这边电话还没挂呢,就有保安小跑地赶过来,一边接对讲机,一边拿着手电筒照着几人。 程世轩那叫一个气,“我是她爸爸!” 邱绮芸挑眉:“程先生,您姓程,而我姓邱,如何是父女呢?” “我们在过一个户口本上吗?” 这又是程世轩另一个心伤了。 他是邱家入赘的女婿,虽然他打的主意就是借助邱家这个平台,有个更好的发展。可是他受不住老爷子防他跟防贼似的,他进公司只能从最普通的车间实习生开始。 程世轩没有好的家世,但是他学习成绩好,自尊心也一天比一天强,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考验? 他就对邱梦兰吹耳旁风,最终他调去了较为轻松的岗位。 可他不满足于此,办公室的活谁不会呢,瞧不起谁啊! 更让他受不住的是,邱绮芸姓邱就罢了,还不允许他们一家三口合户…… 以至于邱绮芸是他跟邱梦兰的孩子,但是在法律上却没有一点证明。 程世轩咬着牙说:“程绮芸,我是你父亲,这个事实不是你一两句我死了就能抹去的。” “你是我女儿,就要养我老,对我负责任!” “听我的话,你与这个没什么前程的人离婚,回头爸爸给你寻个好的……” “你不想认也没关系。我听说国外已经出现了,能够精准鉴别血缘关系的仪器……” 秋博厚的拳头握得咔嚓响。 偏偏程世轩仗着正经长辈的身份,嗤笑着,犹如他眼中邱老爷子对当年的他一般,睥睨地看向秋博厚。 “芸芸是我们程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哪怕她给人做小,也比你一穷二白的小职工强太多……” 说着这里,秋博厚的拳头已经毫不客气地挥舞下来! 程世轩愣神的空,又是接二连三的拳头砸下来。 他疼得嗷嗷叫唤,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冲邱绮芸喊叫着: “芸芸你看看你选的到底是什么丈夫,一声不吭就打你爸,这么厉害的人你能驾驭的了吗?” “万一他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对你拳打脚踢怎么办……” 听着他就是这个时候,还不忘了算计的程世轩,秋博厚的拳头又用了三分力气。 等人彻底答复求饶的时候,秋博厚贴着人的耳侧,吐出一个大秘密! “程世轩,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以为爷爷答应你跟我岳母的婚礼,真的是被你们的爱情感动,或者是我岳母要死要活的逼迫?” “其实不然,而是我岳母答应了爷爷两个条件,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程世轩脸一黑,“是什么?” 秋博厚倒是没有继续卖关子,直接说: “但凡你在邱家的一天,就要服用避孕药,是中草药配方,能阻碍你让女人怀孕。” “而我岳母则接受人工授精,为邱家生下继承人……” “换句话说,你随便去测,你与我媳妇都不是父女关系,所以,我替她向你讨回公道有错吗?” “你拿着邱家的东西,却苛待她……” 程世轩脑袋懵懵地,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打成了脑震荡,为什么出现了幻听呢? “程绮芸”不是他的孩子,是爱他要死要活的邱梦兰人工授精怀得。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脸色极为难看,一字一句问道: “你以为你随便忽悠,我就相信?” “程仙媛是我的孩子,我能有一个孩子,为什么不能有邱绮芸呢?” 秋博厚挑眉:“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那个也不是你的孩子?” “是药三分毒,老爷子给你无数次考验,但是你每每都让他失望。” “你看中的从来都是邱氏医药公司,并非我岳母这个人……”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六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11) 在这一刻程世轩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当时真的是太气愤了,气愤到失去了理智,看着与前妻面容五六分相像的脸庞,他心里的屈辱感始终像是梗在喉咙的鱼刺,怎么都咽不下去。 一气之下,他就将人给赶出家门,却没想到以“程绮芸”卓绝的容貌,能够给程家带来怎么样的荣华富贵。 说白了,其实他还有那么一丢丢良知在折磨着自个儿。 哪怕“程绮芸”是邱家的闺女,却也是他的种! 他程世轩是要脸面的人,做不来卖女求荣,为了克制自己这种邪念,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管外面天气如何、她的身体多糟糕,就将人给赶了出去。 他特别怕自己一个犹豫,就连做人的最后一点底线都丢了! 可是现在呢,他又觉得可笑,什么卖女求荣,没有他护着,以“程绮芸”的模样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既然需要他的庇护,她又为什么不能为程氏医药公司做点贡献呢? 人家豪门世家的千金小姐和少爷们,不也是不能掌控自己婚姻自由权? “魔都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我就不信地毯式的搜索,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 周柔雅笑着说:“对嘛,我就跟你说父女俩有什么隔夜仇。” “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还能继续生。你哪能为了一个没出世的孩子,失了芸芸的心呢?” “你可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程世轩点点头,神色缓和道:“是啊,她也是我程世轩的女儿,大人的事情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 “不过她嫉妒心太强,不该对你出手,等寻到她后,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不然往后她嫁了人,让婆家看了笑话,咱们程家才丢人呢……” 周柔雅撇撇嘴,什么婆家,就“程绮芸”已经没了清白的事实在,就不能成为世家夫人,只能被人当成玩意养着。 程家人是自个儿勉强封为二流的世家,资产不丰厚,人脉又不够牢靠,如何折腾,《仙姝》在控制成本、广告宣传不到位,以及被《道途》强压之下,显得平淡无奇,竟是没有像是程仙媛预料的般大爆特爆! 反而是《道途》拍摄的恢弘大气、各种情爱得到了升华,每一帧都不浪费,场景也是给人以难以想象的震撼。 正因为此,观众们对其评分很高,不惜一刷二刷,以往喜欢电影又不差钱的人们,会腾出时间照顾同一期的其他电影作品。 可现在,他们的时间都贡献给了《道途》,甚至还攀比谁刷的次数多,谁能从中解读更加深的含义…… 这部电影是根据一部火爆的玄幻改编,而这只是其中一块地图上发生的故事和爱恨纠葛,粉丝们已经开始期待《道途》的第二部了。 芸想娱乐公司基本上步入正轨,不需要邱绮芸盯着了。 而这时候新学期开始,其他学生们顶着烈阳军训,而她因为厚厚的病例报告暂时休学一个月。 秋博厚很了解邱绮芸的想法,一只被折了翅膀的小鸟儿,很向往自由,也特别想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尤其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大学生涯。 为了配合小媳妇儿,他特意在帝大附近购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邱绮芸一时兴起,穿着地摊上买的t恤和牛仔裤,就是男人的衣服也都是普通牌子的。 大家伙因为军训各自相熟,一个个比开学时黑了五六七个度,而这时候白得刺眼漂亮小姑娘突然到来,大家伙的心情就比较微妙了。 邱绮芸趁着老师没来,很大方又谦虚地做自我介绍: “大家伙,我叫邱绮芸,家就住在附近的兴东花园,因为我是不足月出生的,身体很弱,所以我基本上没怎么与同学们上过课,更是特别遗憾地错过了军训,晚了一个月才同大家伙见面……” 她是想要体会普通人的日子,却没想让自己成为舆论的风口,主动交代道:“我身体不好,父母离开的早,外公怕我没有人照顾,就给我找了长期饭票。” “所以啊,我现在是已婚身份、有妇之夫,各位颜控的小哥哥们,将目光转向旁边优秀的小姐姐们……” 邱绮芸的坦诚,以及特别亲和的态度,让大家伙对她好感蹭蹭上升,而且他们还下意识将她当成重点保护对象。 邱绮芸学的专业是广播电视编导。 她点子很多,但是她要想将所有的点子都落实,就需要专业知识的帮助,才能有效、合理地输出。 每一个行业都有许多知识要学习,有些是通用的,有些是专业性的,各种实践相结合等,全都是实打实的干货,让人实力拔高的那种。 邱绮芸几乎就是连轴转,两点一线的生活。 如此平淡的生活,她与秋博厚都不觉得厌烦,俩人手牵着手逛夜市都是一种新奇快乐的体验。 面对一群青春活力的孩子们,秋博厚才意识到自己跟邱绮芸的年龄差,危机感突升,特别喜欢用特殊方法,向她证明自己是多么的年轻力壮! 邱绮芸长得好看,除了第一天自我介绍露了脸,便一直戴着口罩,对外声称自己体弱必须做好防护。 她一心扑在学业上,又有家室,整天下了课就往家里赶,低调爱学习坚强的小姑娘,总会得到大家伙更加的欢喜和心疼。 邱绮芸再低调,那口罩外精致的眉眼、静美的背影,都让她悄然成为校园报纸首页上大力赞颂的“口罩女孩儿”! 程仙媛觉得自个儿流年不利,事事都不顺心,明明稳稳赚钱的剧本、稍微培养就能爆红的艺人,到了她手里,就像是失效了的魔法棒,没激起一点水花。 偏偏她之前信誓旦旦地在程父程母和仲飞宇跟前,拍胸口保证暴富的。 现在她在他们眼中,就是只会吹嘘,一点都不务实! 程仙媛很无奈啊,被横空出世疯子似的芸想娱乐公司追着咬,她能成功就怪了。 没办法,她只能先咬着牙将公司里的艺人,以各种借口或遣散,或转移给其他公司,准备好好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 等她大学毕业出国留学拿了硕士学位归来,仲飞宇打败仲飞扬获得继承权,那她能借势重新组办娱乐公司,也学着芸想娱乐公司的法子,来个面向全国百姓招募才人! 相信那时候,许多人都能看到开办娱乐公司的丰厚利润,竞争的公司多了,她改头换面的公司,又怎么会被人注意到? 程仙媛打的算盘挺好,不过她却发现,他们一家人花费巨大经历和金钱寻得救命稻草“程绮芸”竟然就在身边! 而且经过她多方面明里暗里打探,自觉掌握了改了名的程绮芸所有资料。 “爸,”她直接杀到程世轩的办公室,将校园报拍到他跟前,“你看看她是谁!” 程世轩一愣,接过报纸,一眼就瞧出来,“这是芸芸?她竟然在帝大上学?” 程仙媛重重地点头:“爸爸您也知道她的成绩一塌涂地,还不如我的好呢!我是您捐赠了一间医疗实验室,才被允许进去上学。” “她没有漂亮的成绩,如果没有人帮她的话,怎么可能到帝大念书?” “而且,让人气愤的是,她竟然说自己父母双亡,还冒出一个领了证的丈夫……” 程仙媛将自己打探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程世轩差点没有被气吐血,还有什么比被亲生闺女诅咒死了,更让人愤怒的? “好,好,真是我的好闺女!” 这会儿他根本没有心思工作,直接带着程仙媛杀到了邱绮芸和秋博厚的小家里。 正是晚上吃饭的点,小两口不想做饭了,便去外面吃了顿火锅,慢悠悠牵着手往家里走。 “程绮芸,你竟然改了姓氏,还说自己爸爸死了?” 程世轩从黑影中一步步走出来,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地道。 他最受不了邱这个字,自己的女儿在改了姓氏后,再次改回去,这不亚于是狠狠打他的脸! 秋博厚拦住邱绮芸的肩膀,淡淡地道:“我倒是不知道,这么晚了,小区就没经过业主的同意,让你们这些外来人员开着车进来?” “万一小区里出现东西遗失,或者人员伤亡,到底是谁的责任?” 说着呢他掏出手机,当着程世轩的面,给物业打电话,声称自己受到陌生人的骚扰。 这边电话还没挂呢,就有保安小跑地赶过来,一边接对讲机,一边拿着手电筒照着几人。 程世轩那叫一个气,“我是她爸爸!” 邱绮芸挑眉:“程先生,您姓程,而我姓邱,如何是父女呢?” “我们在过一个户口本上吗?” 这又是程世轩另一个心伤了。 他是邱家入赘的女婿,虽然他打的主意就是借助邱家这个平台,有个更好的发展。可是他受不住老爷子防他跟防贼似的,他进公司只能从最普通的车间实习生开始。 程世轩没有好的家世,但是他学习成绩好,自尊心也一天比一天强,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考验? 他就对邱梦兰吹耳旁风,最终他调去了较为轻松的岗位。 可他不满足于此,办公室的活谁不会呢,瞧不起谁啊! 更让他受不住的是,邱绮芸姓邱就罢了,还不允许他们一家三口合户…… 以至于邱绮芸是他跟邱梦兰的孩子,但是在法律上却没有一点证明。 程世轩咬着牙说:“程绮芸,我是你父亲,这个事实不是你一两句我死了就能抹去的。” “你是我女儿,就要养我老,对我负责任!” “听我的话,你与这个没什么前程的人离婚,回头爸爸给你寻个好的……” “你不想认也没关系。我听说国外已经出现了,能够精准鉴别血缘关系的仪器……” 秋博厚的拳头握得咔嚓响。 偏偏程世轩仗着正经长辈的身份,嗤笑着,犹如他眼中邱老爷子对当年的他一般,睥睨地看向秋博厚。 “芸芸是我们程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哪怕她给人做小,也比你一穷二白的小职工强太多……” 说着这里,秋博厚的拳头已经毫不客气地挥舞下来! 程世轩愣神的空,又是接二连三的拳头砸下来。 他疼得嗷嗷叫唤,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冲邱绮芸喊叫着: “芸芸你看看你选的到底是什么丈夫,一声不吭就打你爸,这么厉害的人你能驾驭的了吗?” “万一他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对你拳打脚踢怎么办……” 听着他就是这个时候,还不忘了算计的程世轩,秋博厚的拳头又用了三分力气。 等人彻底答复求饶的时候,秋博厚贴着人的耳侧,吐出一个大秘密! “程世轩,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以为爷爷答应你跟我岳母的婚礼,真的是被你们的爱情感动,或者是我岳母要死要活的逼迫?” “其实不然,而是我岳母答应了爷爷两个条件,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程世轩脸一黑,“是什么?” 秋博厚倒是没有继续卖关子,直接说: “但凡你在邱家的一天,就要服用避孕药,是中草药配方,能阻碍你让女人怀孕。” “而我岳母则接受人工授精,为邱家生下继承人……” “换句话说,你随便去测,你与我媳妇都不是父女关系,所以,我替她向你讨回公道有错吗?” “你拿着邱家的东西,却苛待她……” 程世轩脑袋懵懵地,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打成了脑震荡,为什么出现了幻听呢? “程绮芸”不是他的孩子,是爱他要死要活的邱梦兰人工授精怀得。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脸色极为难看,一字一句问道: “你以为你随便忽悠,我就相信?” “程仙媛是我的孩子,我能有一个孩子,为什么不能有邱绮芸呢?” 秋博厚挑眉:“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那个也不是你的孩子?” “是药三分毒,老爷子给你无数次考验,但是你每每都让他失望。” “你看中的从来都是邱氏医药公司,并非我岳母这个人……”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七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12) 秋博厚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让邱绮芸和程仙媛都听到了。 “爷爷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孙女是被期待而出生的,毕竟你们这么相爱,多多少少都对爱情的结晶重视吧?” “可是每一次考验,你都在一次又一次地向他表明:你与我岳母都不是合格的父母。” “所以爷爷就坚持了最初的约定,让岳母接受人工授精, 而你服用的药一直没有断过。” “你贪图邱家的富贵,入赘为婿,那就要承担一定的后果,这很公平!”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医院查查自己此时此刻还有能让女人怀孕的本事不……” 程世轩这辈子唯一的野心,就是将邱家给吞并了,实际上他是个胆小谨慎又墨守成规的人。 而这样的人也有一个特点, 便会疑神疑鬼。 这秋博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说明与事实已经八九不离十, 只要他测出自己不能生孩子,那么…… 程世轩想到邱绮芸不是他的孩子,程仙媛不是,甚至周柔雅之前掉的孩子不是,以及现在她刚怀上的! 一顶顶各种款式的绿帽子,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程仙媛脸色一变,“不可能,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你就是个长得不错的小白脸,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事恐怕连邱绮芸都没听说过吧?” “你胡编乱造,不会是想要借着程家女婿的身份,来个麻雀变凤凰?” “我告诉你,她邱绮芸是姓邱,不是程家的孩子,相当于是孤儿,在她身上你讨不到一点的好处,就不要费尽心思了!” “你们要是再胡编乱造, 信不信,我让你们学没有学上,工作没有工作上?” 笑话,她怎么可能不是父亲的孩子呢? 是,她承认程世轩牺牲婚姻,为了享受荣华富贵的日子,是有些自私卑鄙了,若是换成她却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且程世轩并没有抛弃真爱周柔雅,一直养在了身边,还为了表决真心,先让周柔雅怀了她,让她程仙媛比邱绮芸还大两个月。 这对于他们三口来说,都是明晃晃在打邱家的脸,那种爽感是旁人不能理解和体会的。 可是现在邱绮芸和这小白脸说,她不是程世轩的女儿,怎么可能! 她最了解自己的母亲了,那就是个菟丝草的女人,连自己这个女儿都要排在后面的位置,完完全全是将程世轩当成了天当成了地。 这样的周柔雅,有胆量出轨吗? 不管他们能不能消化这个消息, 又如何逃避, 候在一旁的三五个保安们上前组成了肉墙,将骂骂咧咧的父女俩给撵回车里,又撵出了大门! 邱绮芸怔在原地,眉头微微蹙着:“我,我真的不是那个人的女儿?” 秋博厚揉揉她的头,将人揽入怀中笑着说: “当然不是,但凡他是,还对你负了一丁点的作为父亲的责任,我都没有立场对他出手。” “你们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他是鸠占鹊巢的租客!” 邱绮芸紧紧抱着他,微微弯着唇角:“我这辈子,一点都不怨恨自己生来体弱,也不怨恨邱家的产业被人霸占。” “唯独像是程世轩怨恨我是邱家人般,我一点都不想让他成为我的父亲。可是人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唯独不能选择父母。” “哥哥,他真的不是我的父亲吗?” 她对这突如其来的小心,砸得有些懵,像是做梦似的,忍不住再确认一遍。 邱绮芸能够感受到这具身体颤巍巍的欢喜,和挣脱束缚的轻松自由! 秋博厚点点头,“是的,我拿着你跟他的标本,邮寄到了某科研机构,得到了确切的数据。” “我将报告放到了书桌抽屉里,你可以看看。” 邱绮芸笑着说: “哥哥,我想要再开一家医药公司,就用我们邱家的方子!” 身为邱家唯一的继承人,老爷子是将她带在身边养的。 别人三四岁上幼儿园,跟着老师玩,学点简单的童谣和古诗词,但是她确是用《药性赋》启蒙的,别人嚼得是零食,而她则是品尝各种草药的味道。 原主甚至在八岁的时候已经会给人把脉开药方了,而且家里的所有积累下来的手札,都被她查阅一遍。 谁让她生来体弱,不能像是普通孩子似的,出去蹦蹦跳跳,那时候的娱乐项目也少,她能耐下性子背书。 能支撑起邱氏医药公司的几个方子,不过是一本书中的几页,却被程世轩当成了宝贝,不惜谋财害命! 殊不知程世轩如今所掌握的方子,并不全,邱氏医药公司生产的药效好,其最关键的步骤和药材,是掌握在老爷子手中的。 可以说市场上该作用的药效果是五成,那程世轩所在的程氏医药公司生产出来的效果是四成,可邱氏医药集团则是六成,甚至是七成! 这也是程世轩经营公司不温不火的主要原因。 原主从十岁之后,老爷子没了,就没感受到爱和陪伴,只能埋头学习,或者时不时翻腾出自己与老爷子的相处,一遍遍咀嚼着所有背诵下来的医药册子。 而且她身体弱,半数的时间住在医院中,没事就往医生那里跑。 大家伙都知道这个可怜的小丫头,她乖巧听话也不会打扰人,就由着她带好口罩,坐在一旁。 他们以为她却少人陪伴,喜欢凑热闹,也以为她对医生依赖,殊不知她竖着耳朵偷师呢! 邱绮芸能够感受到原主的意思,虽然程世轩特别可恨,但他身为她的父亲,又是母亲一辈子的挚爱,原主是逃避的姿态。 原主性子软,对谁都有一颗慈善心,不仅她,就是邱老爷子又何尝不是呢? 为医者必须拥有悬壶济世的大善,对生命格外敬重,轻易不嫉恨别人。 作为任务者,邱绮芸有时候打抱不平,也不能罔顾原主的意愿。 所以她准备先完成学业,让程世轩逍遥几年,然后她再现身,相信不需要她主动做什么,程家人也会扑上来。 那时候她便用法律当武器,送这一家子去吃牢饭。 如今知晓程世轩不是原主的父亲,那么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秋博厚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正好我收购了一家中型制药公司,正在办理交接手续,唔,就当做是你的聘礼如何?” 邱绮芸没跟他客气。 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将公司扩张再扩张,而不是让他的投资打水漂。 “哥哥你真好……” 男人眸子微微深邃,声音染上了沙哑: “我既然这么好,你准备怎么致谢呢?” 邱绮芸笑着张开双臂,“抱抱!” 男人低笑声,微微弯腰将女人打横抱起往楼道里走去。 俩人都刻意避孕,秋博厚觉得自己一辈子有邱绮芸就够了。 他不知道女人的身体能支撑多久,万一,万一早早离世,他肯定是受不住的,说不定就紧随其后。 那时候他们有了孩子,反倒是一种牵绊。 而且他觉得自己对女人的爱,格外深浓,占有欲强烈,应该是不喜欢孩子们抢夺女人的注意力。 再者他担心女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孕育生命。 邱绮芸则是觉得自己年纪小,等大学毕业后,所有的情况趋于稳定,再跟他要一二三只娃! 她喜欢热闹,相信亲情匮乏的男人,也会享受这种孩子环绕的闹腾。 程世轩怒气冲冲地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程仙媛心里害怕。 她是亲眼看着程世轩平时如何对待邱绮芸的,如果自己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她还能像之前一样生活吗? 下了车,程世轩神色阴沉、复杂地看向程仙媛: “不许给你妈通风报信,不然,不管我检查结果如何,都会断了你的所有经济来源,就是你妈都不能救济你!” “我程世轩的女儿,不求多优秀,得听话才行。” 深知程世轩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以及他对任何事情几近变态的掌控欲,程仙媛柔弱又听话地点点头。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周柔雅明明在外面的时候,性格果断刚硬,却在他面前柔顺到极致。 衣食父母,可不就要捧着敬着吗? 程世轩让程仙媛在车里等着,而他则脚步沉重地与人联系好,直接去做检查。 因为程世轩本身没有事情,而是长期服用抑制的药物,而致使相关的器官性能衰弱,从而导致精子活力不强,无法使女人怀孕,并不需要检查染色体之类的,是以结果出来得特别快,也就个把小时。 而这么短的时间,对于程世轩却是一种煎熬。 看到报告的那一刻,程世轩内心里只有报应两个字了。 他还记得老爷子被自己气死的时候,一直念叨的俩字,真的应验了。 呵,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思想保守,自然重男轻女,对于子嗣格外看重。 他算计这么多,不就是想有个儿子,体面光鲜地活着吗? 结果他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有继承人,那他奋斗的家业能维持多久呢? 虽然他正值壮年,但是程世轩已经想象到自己晚年凄凉、被人虐待的场景,甚至他还脑补出周柔雅带着程仙媛,下药谋害他,只为了夺得财产…… 是以程世轩神色阴鸷,回到车里,先是不客气地甩了程仙媛一巴掌,然后他紧紧箍住她的脖子,看着她痛苦地拍打自己的胳膊,心里倒是隐隐痛快些。 “既然你跟你妈算计我,那你们生是我程家的人,死也是程家的鬼,甭想将我当成傻子!” 所有的坚持全然崩塌,程世轩现在脑袋混沌,各种阴暗的念头蜂拥而出,望着女人白皙娇嫩的模样,内心起了丝恶念…… 邱绮芸做事不喜欢拖拖拉拉,既然她决定要开医药公司,将邱氏医药发扬光大,自然是立即实行了。 次日晚上,在男人的陪同下,她将新接手的药厂里里外外逛了一遍。 药厂位于近郊区,确是离学校不算远,方便她的来回。 药厂很大,虽然比不得邱家原来的,却也有三分之二的规模了,最重要的是,其有个不小的批发门店,位置好,而且其原来的经销商也很多。 原主很熟悉药厂的生产经营模式,毕竟是老爷子天天带到身边养到了十岁。如今她要代替邱老爷子,将程氏医药给打倒且吞并了! 当晚她就召集了留厂的管理和职工们,邱绮芸和秋博厚都不是普通人,对于人品性的识别有着得天独厚的敏感。 偶尔心存疑惑的,他们问上几句话,也能知道此人值不值得他们信任。 但凡人的品性不错,大方向上没有问题,那么邱绮芸觉得自己提供的工资福利待遇优厚,基本上是能将人牢牢笼络住的! 邱绮芸一阵十分有条理地安排,大家伙本来瞧着新东家如此年轻,又是个漂亮的女人,已经做好再次更换东家的准备了。 没想到人咔咔几下子,就让他们见到了真章,忍不住肃穆地听从安排。 毕竟人家是东家,他们服从指令是为了有工资拿,但是邱绮芸的安排确实很有章法。 不过半个星期,药厂招工、采购材料、生产线的调整、制定包装和说明书等等,竟然在大家伙分工合作之下,火速完成,并且开始投入生产! 当然了,邱绮芸很明白,最主要还是男人挑选的厂子好,生产线是国际上最先进的几款,没有一定的人脉和财力是购买不到的。 她很怀疑,这家厂子是不是秋博厚早就准备下了? 只等着她开口? 不管如何,邱绮芸很珍惜俩人的感情,他们是这世上唯一亲近的人,相依为命才能有勇气面对世界上的纷扰。 小两口都特别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日子,所以在外人瞧来平淡无奇的生活,确是他们小心翼翼经营的。 平淡是福! 这世上能有一个人挂念着,太不容易了。 芸祥医药公司开办两个月,其名声便彻底打响了。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七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12) 秋博厚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让邱绮芸和程仙媛都听到了。 “爷爷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孙女是被期待而出生的,毕竟你们这么相爱,多多少少都对爱情的结晶重视吧?” “可是每一次考验,你都在一次又一次地向他表明:你与我岳母都不是合格的父母。” “所以爷爷就坚持了最初的约定,让岳母接受人工授精, 而你服用的药一直没有断过。” “你贪图邱家的富贵,入赘为婿,那就要承担一定的后果,这很公平!”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医院查查自己此时此刻还有能让女人怀孕的本事不……” 程世轩这辈子唯一的野心,就是将邱家给吞并了,实际上他是个胆小谨慎又墨守成规的人。 而这样的人也有一个特点, 便会疑神疑鬼。 这秋博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说明与事实已经八九不离十, 只要他测出自己不能生孩子,那么…… 程世轩想到邱绮芸不是他的孩子,程仙媛不是,甚至周柔雅之前掉的孩子不是,以及现在她刚怀上的! 一顶顶各种款式的绿帽子,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程仙媛脸色一变,“不可能,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你就是个长得不错的小白脸,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事恐怕连邱绮芸都没听说过吧?” “你胡编乱造,不会是想要借着程家女婿的身份,来个麻雀变凤凰?” “我告诉你,她邱绮芸是姓邱,不是程家的孩子,相当于是孤儿,在她身上你讨不到一点的好处,就不要费尽心思了!” “你们要是再胡编乱造, 信不信,我让你们学没有学上,工作没有工作上?” 笑话,她怎么可能不是父亲的孩子呢? 是,她承认程世轩牺牲婚姻,为了享受荣华富贵的日子,是有些自私卑鄙了,若是换成她却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且程世轩并没有抛弃真爱周柔雅,一直养在了身边,还为了表决真心,先让周柔雅怀了她,让她程仙媛比邱绮芸还大两个月。 这对于他们三口来说,都是明晃晃在打邱家的脸,那种爽感是旁人不能理解和体会的。 可是现在邱绮芸和这小白脸说,她不是程世轩的女儿,怎么可能! 她最了解自己的母亲了,那就是个菟丝草的女人,连自己这个女儿都要排在后面的位置,完完全全是将程世轩当成了天当成了地。 这样的周柔雅,有胆量出轨吗? 不管他们能不能消化这个消息, 又如何逃避, 候在一旁的三五个保安们上前组成了肉墙,将骂骂咧咧的父女俩给撵回车里,又撵出了大门! 邱绮芸怔在原地,眉头微微蹙着:“我,我真的不是那个人的女儿?” 秋博厚揉揉她的头,将人揽入怀中笑着说: “当然不是,但凡他是,还对你负了一丁点的作为父亲的责任,我都没有立场对他出手。” “你们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他是鸠占鹊巢的租客!” 邱绮芸紧紧抱着他,微微弯着唇角:“我这辈子,一点都不怨恨自己生来体弱,也不怨恨邱家的产业被人霸占。” “唯独像是程世轩怨恨我是邱家人般,我一点都不想让他成为我的父亲。可是人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唯独不能选择父母。” “哥哥,他真的不是我的父亲吗?” 她对这突如其来的小心,砸得有些懵,像是做梦似的,忍不住再确认一遍。 邱绮芸能够感受到这具身体颤巍巍的欢喜,和挣脱束缚的轻松自由! 秋博厚点点头,“是的,我拿着你跟他的标本,邮寄到了某科研机构,得到了确切的数据。” “我将报告放到了书桌抽屉里,你可以看看。” 邱绮芸笑着说: “哥哥,我想要再开一家医药公司,就用我们邱家的方子!” 身为邱家唯一的继承人,老爷子是将她带在身边养的。 别人三四岁上幼儿园,跟着老师玩,学点简单的童谣和古诗词,但是她确是用《药性赋》启蒙的,别人嚼得是零食,而她则是品尝各种草药的味道。 原主甚至在八岁的时候已经会给人把脉开药方了,而且家里的所有积累下来的手札,都被她查阅一遍。 谁让她生来体弱,不能像是普通孩子似的,出去蹦蹦跳跳,那时候的娱乐项目也少,她能耐下性子背书。 能支撑起邱氏医药公司的几个方子,不过是一本书中的几页,却被程世轩当成了宝贝,不惜谋财害命! 殊不知程世轩如今所掌握的方子,并不全,邱氏医药公司生产的药效好,其最关键的步骤和药材,是掌握在老爷子手中的。 可以说市场上该作用的药效果是五成,那程世轩所在的程氏医药公司生产出来的效果是四成,可邱氏医药集团则是六成,甚至是七成! 这也是程世轩经营公司不温不火的主要原因。 原主从十岁之后,老爷子没了,就没感受到爱和陪伴,只能埋头学习,或者时不时翻腾出自己与老爷子的相处,一遍遍咀嚼着所有背诵下来的医药册子。 而且她身体弱,半数的时间住在医院中,没事就往医生那里跑。 大家伙都知道这个可怜的小丫头,她乖巧听话也不会打扰人,就由着她带好口罩,坐在一旁。 他们以为她却少人陪伴,喜欢凑热闹,也以为她对医生依赖,殊不知她竖着耳朵偷师呢! 邱绮芸能够感受到原主的意思,虽然程世轩特别可恨,但他身为她的父亲,又是母亲一辈子的挚爱,原主是逃避的姿态。 原主性子软,对谁都有一颗慈善心,不仅她,就是邱老爷子又何尝不是呢? 为医者必须拥有悬壶济世的大善,对生命格外敬重,轻易不嫉恨别人。 作为任务者,邱绮芸有时候打抱不平,也不能罔顾原主的意愿。 所以她准备先完成学业,让程世轩逍遥几年,然后她再现身,相信不需要她主动做什么,程家人也会扑上来。 那时候她便用法律当武器,送这一家子去吃牢饭。 如今知晓程世轩不是原主的父亲,那么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秋博厚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正好我收购了一家中型制药公司,正在办理交接手续,唔,就当做是你的聘礼如何?” 邱绮芸没跟他客气。 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将公司扩张再扩张,而不是让他的投资打水漂。 “哥哥你真好……” 男人眸子微微深邃,声音染上了沙哑: “我既然这么好,你准备怎么致谢呢?” 邱绮芸笑着张开双臂,“抱抱!” 男人低笑声,微微弯腰将女人打横抱起往楼道里走去。 俩人都刻意避孕,秋博厚觉得自己一辈子有邱绮芸就够了。 他不知道女人的身体能支撑多久,万一,万一早早离世,他肯定是受不住的,说不定就紧随其后。 那时候他们有了孩子,反倒是一种牵绊。 而且他觉得自己对女人的爱,格外深浓,占有欲强烈,应该是不喜欢孩子们抢夺女人的注意力。 再者他担心女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孕育生命。 邱绮芸则是觉得自己年纪小,等大学毕业后,所有的情况趋于稳定,再跟他要一二三只娃! 她喜欢热闹,相信亲情匮乏的男人,也会享受这种孩子环绕的闹腾。 程世轩怒气冲冲地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程仙媛心里害怕。 她是亲眼看着程世轩平时如何对待邱绮芸的,如果自己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她还能像之前一样生活吗? 下了车,程世轩神色阴沉、复杂地看向程仙媛: “不许给你妈通风报信,不然,不管我检查结果如何,都会断了你的所有经济来源,就是你妈都不能救济你!” “我程世轩的女儿,不求多优秀,得听话才行。” 深知程世轩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以及他对任何事情几近变态的掌控欲,程仙媛柔弱又听话地点点头。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周柔雅明明在外面的时候,性格果断刚硬,却在他面前柔顺到极致。 衣食父母,可不就要捧着敬着吗? 程世轩让程仙媛在车里等着,而他则脚步沉重地与人联系好,直接去做检查。 因为程世轩本身没有事情,而是长期服用抑制的药物,而致使相关的器官性能衰弱,从而导致精子活力不强,无法使女人怀孕,并不需要检查染色体之类的,是以结果出来得特别快,也就个把小时。 而这么短的时间,对于程世轩却是一种煎熬。 看到报告的那一刻,程世轩内心里只有报应两个字了。 他还记得老爷子被自己气死的时候,一直念叨的俩字,真的应验了。 呵,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思想保守,自然重男轻女,对于子嗣格外看重。 他算计这么多,不就是想有个儿子,体面光鲜地活着吗? 结果他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有继承人,那他奋斗的家业能维持多久呢? 虽然他正值壮年,但是程世轩已经想象到自己晚年凄凉、被人虐待的场景,甚至他还脑补出周柔雅带着程仙媛,下药谋害他,只为了夺得财产…… 是以程世轩神色阴鸷,回到车里,先是不客气地甩了程仙媛一巴掌,然后他紧紧箍住她的脖子,看着她痛苦地拍打自己的胳膊,心里倒是隐隐痛快些。 “既然你跟你妈算计我,那你们生是我程家的人,死也是程家的鬼,甭想将我当成傻子!” 所有的坚持全然崩塌,程世轩现在脑袋混沌,各种阴暗的念头蜂拥而出,望着女人白皙娇嫩的模样,内心起了丝恶念…… 邱绮芸做事不喜欢拖拖拉拉,既然她决定要开医药公司,将邱氏医药发扬光大,自然是立即实行了。 次日晚上,在男人的陪同下,她将新接手的药厂里里外外逛了一遍。 药厂位于近郊区,确是离学校不算远,方便她的来回。 药厂很大,虽然比不得邱家原来的,却也有三分之二的规模了,最重要的是,其有个不小的批发门店,位置好,而且其原来的经销商也很多。 原主很熟悉药厂的生产经营模式,毕竟是老爷子天天带到身边养到了十岁。如今她要代替邱老爷子,将程氏医药给打倒且吞并了! 当晚她就召集了留厂的管理和职工们,邱绮芸和秋博厚都不是普通人,对于人品性的识别有着得天独厚的敏感。 偶尔心存疑惑的,他们问上几句话,也能知道此人值不值得他们信任。 但凡人的品性不错,大方向上没有问题,那么邱绮芸觉得自己提供的工资福利待遇优厚,基本上是能将人牢牢笼络住的! 邱绮芸一阵十分有条理地安排,大家伙本来瞧着新东家如此年轻,又是个漂亮的女人,已经做好再次更换东家的准备了。 没想到人咔咔几下子,就让他们见到了真章,忍不住肃穆地听从安排。 毕竟人家是东家,他们服从指令是为了有工资拿,但是邱绮芸的安排确实很有章法。 不过半个星期,药厂招工、采购材料、生产线的调整、制定包装和说明书等等,竟然在大家伙分工合作之下,火速完成,并且开始投入生产! 当然了,邱绮芸很明白,最主要还是男人挑选的厂子好,生产线是国际上最先进的几款,没有一定的人脉和财力是购买不到的。 她很怀疑,这家厂子是不是秋博厚早就准备下了? 只等着她开口? 不管如何,邱绮芸很珍惜俩人的感情,他们是这世上唯一亲近的人,相依为命才能有勇气面对世界上的纷扰。 小两口都特别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日子,所以在外人瞧来平淡无奇的生活,确是他们小心翼翼经营的。 平淡是福! 这世上能有一个人挂念着,太不容易了。 芸祥医药公司开办两个月,其名声便彻底打响了。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八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13) 公司里制造的药品是中成药,副作用小,还药效好,还不会产生什么依赖性,又或者说耐药性下降等情况。 购买的病患们是切实感受到药品的效果,自然回购率高,销售一下子打开了。 等程世轩将家里的事情梳理好, 心态调整好,继续把大半精力投入到公司时,才发现自家公司出现了强劲有力的竞争对手,还是那种能被完全替代的! 他看到芸祥医药公司的名字,不知道为何联想到了芸想娱乐公司。 程世轩内心有了不好的猜测,利用关系,查探这公司到底是谁开的。 果然, 他看到那复印页上,法人代表一栏,写得就是邱绮芸! 程世轩愣在原地,不可能的,邱家没什么亲戚,而自从老爷子没了,邱绮芸是完全被他们夫妻俩监控之下,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可言。 如今邱绮芸早早跟一个普通职工结婚,哪里来的钱,开一个这么大的厂子呢?而且就那畏畏缩缩、走五步路恨不能喘十下的邱绮芸,又怎么可能会经营公司呢? 除非是邱家那老东西,瞒着他留给邱绮芸不少东西和人脉。 说不定,邱绮芸以前都是装的,为的就是让他主动断绝父女关系,这样东西再拿出来,就与他彻底没关系了! 想到这里,程世轩那叫一个气啊,果然是二流世家正统出身的, 这玩起心机来是一点都不含糊。 他不过是那老东西手里的一个棋子, 虚挂着个姑爷的名号, 却能让邱梦兰心甘情愿给那老东西生个没有任何父亲牵扯的继承人。 也是,邱家好歹是二流世家,家大业大,不是他一口气能挖完的。 那老东西对他戒备得紧,偷偷攒下一座厂子留给邱绮芸,是很正常的事情。 程世轩就恨自己现在才转过弯来,也恨周柔雅母女俩忒没有格局了,为了争宠竟然使计策,利用他将邱绮芸赶出家门。 他阴狠着脸,拿着那张复印件,怒气冲冲地往家里赶。 邱绮芸太明白商人的生存法则了,在硬性产品和绝对实力之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芸祥医药公司发展势头迅猛,而且特别有针对性地抢占程氏医药公司的业务,逼迫得程世轩不停地降价来保存客户。 而这种治标不治本笨拙的法子,程世轩除了不断压缩自己公司的利润,还让合作对方拿捏到自己, 把价格压得一低再低! 利润的降低, 以守财奴程世轩的性子, 心疼得滴血, 只能慢慢减少员工的福利待遇,从而挽救下自己到手的利润。 而这不过是恶性循环的开始。 邱绮芸性子不急,就如此发展着自家医药公司,慢慢磨着程氏医药,等她大学毕业的时候,程世轩终于坚持不住,之前两三年中,他不断地拆东墙补西墙,最终只能宣告破产。 家里的房屋都被充公,他再度褪去一身华贵之皮,成为两手空空的普通百姓。 而周柔雅早就养了个情郎,不过那情郎是三流世家的庶子,但是有着程氏医药作为底蕴,人也成为个小老板,一年有个千万的利润。 是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周柔雅潇洒地跟程世轩离婚,与情郎梅开二度,不过婚后她才发现,这情郎就是个吃喝嫖赌的无底洞,而他们手里的公司,早就成了空壳。 可以说她是从茅草窟里跳入了破庙中,也没了翻身的可能! 程仙媛则是在得知自己身世后,便火速算计仲飞宇,与其领证。 然而有着秋博厚的插手,仲飞宇没能如愿抢夺到仲家继承人的身份,还在一次宴会上,出丑彻底断了这条道路。 小夫妻两商议一番,果断割尾求生,趁着仲父对仲飞宇母子俩的喜欢,要了一家中型公司经营。 可是他们开什么公司,邱绮芸就开什么公司,强力碾压,让其经营得不温不火,真的是只赚个辛苦钱。 这对于享受惯荣华富贵的一众人来说,是最为难受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尤其是当他们知道,邱绮芸竟然是秋博厚疼宠到心坎儿的妻子,那叫一个嫉妒和恨。 相比痛快死去,他们匍匐在地看着上流社会的奢华,瞧着不如自己的人恣意地生活,那种心如钝刀磨的感觉,能令人愤恨嫉妒到窒息…… 毕业典礼上,学生们周围都是亲朋好友陪伴,笑容灿烂地被相机定格。 邱绮芸瞧着捧着大束鲜花而来的修长身影,笑着飞奔过去,直接将自己撞入他怀中。 秋博厚揽住她的肩膀,知道小女人这几年确实辛苦。 她一边忙着学业,一边忙着公司,还从来不忘记跟他撒娇卖萌,生怕俩人因为忙于各自的事业,感情有所影响。 俩人蜜里调油的日子,是别人无法体会和想象的。 他们彼此互视一眼,都带着胶着的缠绵,丝毫不输刚开始的浓烈。 “哥哥,我也给你租了一套博士服,咱穿上一起拍照啊……” “之前我错过哥哥的毕业典礼,这次咱们就装作是穿越时空,将这缘分给补上……” 秋博厚对她的要求,一向是来者不拒,笑着吻了下她的额头。 他刚套上博士服,就看到小女人脸色煞白地往后倒。 秋博厚赶忙上前接住,紧抿着唇瓣将人打横抱起,几乎飞奔似的往停车场而去。 邱绮芸不过是眩晕十来秒钟,很快就缓过神来了。 不过瞧着男人那冷肃的样子,就像是当年他站在老爷子病房外面似的,她不敢吭声让俩人回去继续拍照。 而且,她有一种猜测,自己可能有了。 心虚的她,只能继续闭上眼睛。 秋博厚将人放到车上,给康医生打了电话,便发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一排医护人员候着了。 康医生与秋博厚比肩疾步走着,安慰着他: “夫人应该没事的,这些年你们隔三差五就来医院检查身体,加上坚持调理,她的身体也就比普通人弱一点……” “这次眩晕,可能是中暑或者血糖低,不会是大毛病……” 可这一点都没有安慰道秋博厚,他已经沉浸到无限恐惧中。 就因为这些年他对邱绮芸处处上心,所以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好,可是她突然的昏倒,让他以前的笃定化作虚无。 就像是在他印象中,爷爷一直如同不知道疲惫的战神,可是也是突然有一天这位他的守护神倒了下去,就再也没起来过…… 知道秋博厚听不进去一句话,康医生无奈地微微摇头,进入病房给邱绮芸做详细的检查。 可他推门进去,就看到邱绮芸一脸心虚地睁开眼,冲他比划噤声的手势。 这会儿邱绮芸脸色又恢复以往的红晕,哪里还有刚才的煞白? “秋夫人,您哪里不舒服?” 康医生扭头吩咐助手们准备各种检查仪器,准备趁机给她再来个全身检查,好安老板的心。 邱绮芸咬咬唇瓣,小声地说:“康医生,我怀疑我是怀孕了。” 康医生一愣,拍了下头,“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原因呢?” 与男人结婚了四年,邱绮芸怎么不了解秋博厚在害怕什么,可是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有系统的改造,做个普通妈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这会儿她犹豫了下,询问康医生: “康医生,我,我能当妈妈吗?” “我觉得我的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可是我老公总是觉得我像是易碎的水晶娃娃,特别小心翼翼,生怕我怀孕伤身体。” 康医生笑着点头:“根据这半年来秋夫人做得各种检查报告,您的身体情况已经比当初好转许多,当然是能当母亲的。” “不过呢,就是普通人怀孕生子也要十分小心,所以您平时也要多加注意……” 邱绮芸点点头,“那就麻烦康医生您去做秋先生的思想准备吧。” 康医生笑容一僵,“这不太好吧,我觉得他应该希望这样的好消息,从秋夫人您口中说出来。” 邱绮芸连连摇头:“不会啊,病人家属都是听医生的,您只要跟他保证我能怀孕就行,反正我肚子里揣了娃,再拿掉的话,那才叫伤身体!” “再说了,我现在是不知道情况的,希望由他给我说啊……” 康医生可算明白了,合着这秋夫人要来个先斩后奏啊! 没办法,这小两口耍心眼,得让他承担炮火,谁让他是医生呢? 话是邱绮芸说的,但是康医生还是对其进行了针对性的检查,确认她的确怀孕了,胎儿状况良好,便硬着头皮拿着检查报告寻到病房外坚守的秋博厚。 “结果出来了,你看看吧。” 秋博厚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向手里被塞进来的报告,看看检测标题,再瞧瞧图像,以及报告结果,心脏跳得有些玄乎。 他艰难地从喉咙中吐出:“我媳妇她,她怀孕了?” 康医生这才笑着对他道着恭喜,“是是是,我记得过年那会儿就跟你说过,秋夫人的身体养的不错,可以开始备孕了。” “没想到你这么积极,才多久就闷不吭声要上了,连人家大学毕业都等不及?” 他将球又打回邱绮芸那里,哈,这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跟他这个只管检查的医生没有任何的关系! 说完这些,康医生又极快速地说道: “我给秋夫人做了不少检查,各项数据都稳定,只是略微贫血……我给开了些补铁的营养药片,平时你们多给她吃点木耳、动物肝脏……” “胎儿也健康,回去啊让家里的阿姨熬点汤汤水水的,按照我给你们的这个表来做检查。” “当妈妈和能够孕出的胎儿,都比我们想象中的坚强和健康,你不需要太担心……” 秋博厚就拿着报告愣神许久,在康医生推了他后,才回过神来。 “行了,知道你高兴,待会你们拿了药就可以回家了……我先去上班,有事打电话……” 秋博厚点点头,深吸口气推门进去,可是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而是还残留着被吓到的青色。 邱绮芸紧捏着被子,“哥哥,我,我没啥事吧?” “我最近几年可乖了,你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一点都不挑食,还隔三差五来医院做检查。” “体育课我都能跟着上了,应该是中暑或者低血糖才晕倒的?” 见小女人也一脸的害怕,秋博厚无奈笑着握上她的手,怜爱地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将报告递过去,笑着说:“你要当妈妈,而我要当爸爸了!” 邱绮芸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傻笑: “真好,我们要变成三口之家了吗?” “有孩子后,会好热闹的,哥哥你得好好安排自己的工作,我希望咱们的孩子能有爸爸妈妈陪伴长大……” 邱绮芸便高兴地,开始掰着手指头一脸幻想,什么带着孩子出去玩,他带着俩娃,而她就是他的大闺女,不能有了小宝贝,冷落大宝贝。 得嘞,孩子还没出生,她先自个儿醋上了。 这让秋博厚诸多复杂情绪都来不及酝酿,被这小女人牵着鼻子到处跑。 听着她絮絮叨叨又幸福满满的话,秋博厚也禁不住笑开了,是啊,三口之家确实不错。 他们夫妻俩感情好,但是好到了极致总是有些缺憾,就像是树木开花后必然结果一样,他们得有个爱情结晶,这才落到实地! 见到男人没有一句责怪,邱绮芸微微松口气,生怕他拗不过弯来。 怕她怀孕受不住累,秋博厚替她打理着那几家公司,时不时在她烦闷的时候,拿来寻求她的意见。 原主的心愿已经完成,邱绮芸便安心地窝在家里养胎,不管外面男女主如何折腾,都不可能会波及到她。 随着小丫头的到来,秋博厚脸上的笑越来越多,浑身包裹厚重的阴郁和孤寂的外壳,也彻底碎裂没了踪迹。 这一辈子,秋博厚是将邱绮芸当成亲闺女疼宠的,满眼都是自家媳妇儿,至于闺女,那是捡来的,也疼也宠,但是事事都排在媳妇后面。 以至于叫湫湫的小丫头,总是跟人可怜巴巴地说,他爸爸对她的爱,都是对妈妈爱意溢出来施舍的…… 可是小丫头对娇软漂亮妈妈的占有欲也强,家里时常出现父女俩斗智斗勇争夺邱绮芸关爱的大戏。 岁月静好中,有着爱你和你爱的人相伴,人生又有什么遗憾呢?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八章 九零之捡来的新娘(13) 公司里制造的药品是中成药,副作用小,还药效好,还不会产生什么依赖性,又或者说耐药性下降等情况。 购买的病患们是切实感受到药品的效果,自然回购率高,销售一下子打开了。 等程世轩将家里的事情梳理好, 心态调整好,继续把大半精力投入到公司时,才发现自家公司出现了强劲有力的竞争对手,还是那种能被完全替代的! 他看到芸祥医药公司的名字,不知道为何联想到了芸想娱乐公司。 程世轩内心有了不好的猜测,利用关系,查探这公司到底是谁开的。 果然, 他看到那复印页上,法人代表一栏,写得就是邱绮芸! 程世轩愣在原地,不可能的,邱家没什么亲戚,而自从老爷子没了,邱绮芸是完全被他们夫妻俩监控之下,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可言。 如今邱绮芸早早跟一个普通职工结婚,哪里来的钱,开一个这么大的厂子呢?而且就那畏畏缩缩、走五步路恨不能喘十下的邱绮芸,又怎么可能会经营公司呢? 除非是邱家那老东西,瞒着他留给邱绮芸不少东西和人脉。 说不定,邱绮芸以前都是装的,为的就是让他主动断绝父女关系,这样东西再拿出来,就与他彻底没关系了! 想到这里,程世轩那叫一个气啊,果然是二流世家正统出身的, 这玩起心机来是一点都不含糊。 他不过是那老东西手里的一个棋子, 虚挂着个姑爷的名号, 却能让邱梦兰心甘情愿给那老东西生个没有任何父亲牵扯的继承人。 也是,邱家好歹是二流世家,家大业大,不是他一口气能挖完的。 那老东西对他戒备得紧,偷偷攒下一座厂子留给邱绮芸,是很正常的事情。 程世轩就恨自己现在才转过弯来,也恨周柔雅母女俩忒没有格局了,为了争宠竟然使计策,利用他将邱绮芸赶出家门。 他阴狠着脸,拿着那张复印件,怒气冲冲地往家里赶。 邱绮芸太明白商人的生存法则了,在硬性产品和绝对实力之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芸祥医药公司发展势头迅猛,而且特别有针对性地抢占程氏医药公司的业务,逼迫得程世轩不停地降价来保存客户。 而这种治标不治本笨拙的法子,程世轩除了不断压缩自己公司的利润,还让合作对方拿捏到自己, 把价格压得一低再低! 利润的降低, 以守财奴程世轩的性子, 心疼得滴血, 只能慢慢减少员工的福利待遇,从而挽救下自己到手的利润。 而这不过是恶性循环的开始。 邱绮芸性子不急,就如此发展着自家医药公司,慢慢磨着程氏医药,等她大学毕业的时候,程世轩终于坚持不住,之前两三年中,他不断地拆东墙补西墙,最终只能宣告破产。 家里的房屋都被充公,他再度褪去一身华贵之皮,成为两手空空的普通百姓。 而周柔雅早就养了个情郎,不过那情郎是三流世家的庶子,但是有着程氏医药作为底蕴,人也成为个小老板,一年有个千万的利润。 是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周柔雅潇洒地跟程世轩离婚,与情郎梅开二度,不过婚后她才发现,这情郎就是个吃喝嫖赌的无底洞,而他们手里的公司,早就成了空壳。 可以说她是从茅草窟里跳入了破庙中,也没了翻身的可能! 程仙媛则是在得知自己身世后,便火速算计仲飞宇,与其领证。 然而有着秋博厚的插手,仲飞宇没能如愿抢夺到仲家继承人的身份,还在一次宴会上,出丑彻底断了这条道路。 小夫妻两商议一番,果断割尾求生,趁着仲父对仲飞宇母子俩的喜欢,要了一家中型公司经营。 可是他们开什么公司,邱绮芸就开什么公司,强力碾压,让其经营得不温不火,真的是只赚个辛苦钱。 这对于享受惯荣华富贵的一众人来说,是最为难受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尤其是当他们知道,邱绮芸竟然是秋博厚疼宠到心坎儿的妻子,那叫一个嫉妒和恨。 相比痛快死去,他们匍匐在地看着上流社会的奢华,瞧着不如自己的人恣意地生活,那种心如钝刀磨的感觉,能令人愤恨嫉妒到窒息…… 毕业典礼上,学生们周围都是亲朋好友陪伴,笑容灿烂地被相机定格。 邱绮芸瞧着捧着大束鲜花而来的修长身影,笑着飞奔过去,直接将自己撞入他怀中。 秋博厚揽住她的肩膀,知道小女人这几年确实辛苦。 她一边忙着学业,一边忙着公司,还从来不忘记跟他撒娇卖萌,生怕俩人因为忙于各自的事业,感情有所影响。 俩人蜜里调油的日子,是别人无法体会和想象的。 他们彼此互视一眼,都带着胶着的缠绵,丝毫不输刚开始的浓烈。 “哥哥,我也给你租了一套博士服,咱穿上一起拍照啊……” “之前我错过哥哥的毕业典礼,这次咱们就装作是穿越时空,将这缘分给补上……” 秋博厚对她的要求,一向是来者不拒,笑着吻了下她的额头。 他刚套上博士服,就看到小女人脸色煞白地往后倒。 秋博厚赶忙上前接住,紧抿着唇瓣将人打横抱起,几乎飞奔似的往停车场而去。 邱绮芸不过是眩晕十来秒钟,很快就缓过神来了。 不过瞧着男人那冷肃的样子,就像是当年他站在老爷子病房外面似的,她不敢吭声让俩人回去继续拍照。 而且,她有一种猜测,自己可能有了。 心虚的她,只能继续闭上眼睛。 秋博厚将人放到车上,给康医生打了电话,便发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一排医护人员候着了。 康医生与秋博厚比肩疾步走着,安慰着他: “夫人应该没事的,这些年你们隔三差五就来医院检查身体,加上坚持调理,她的身体也就比普通人弱一点……” “这次眩晕,可能是中暑或者血糖低,不会是大毛病……” 可这一点都没有安慰道秋博厚,他已经沉浸到无限恐惧中。 就因为这些年他对邱绮芸处处上心,所以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好,可是她突然的昏倒,让他以前的笃定化作虚无。 就像是在他印象中,爷爷一直如同不知道疲惫的战神,可是也是突然有一天这位他的守护神倒了下去,就再也没起来过…… 知道秋博厚听不进去一句话,康医生无奈地微微摇头,进入病房给邱绮芸做详细的检查。 可他推门进去,就看到邱绮芸一脸心虚地睁开眼,冲他比划噤声的手势。 这会儿邱绮芸脸色又恢复以往的红晕,哪里还有刚才的煞白? “秋夫人,您哪里不舒服?” 康医生扭头吩咐助手们准备各种检查仪器,准备趁机给她再来个全身检查,好安老板的心。 邱绮芸咬咬唇瓣,小声地说:“康医生,我怀疑我是怀孕了。” 康医生一愣,拍了下头,“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原因呢?” 与男人结婚了四年,邱绮芸怎么不了解秋博厚在害怕什么,可是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有系统的改造,做个普通妈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这会儿她犹豫了下,询问康医生: “康医生,我,我能当妈妈吗?” “我觉得我的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可是我老公总是觉得我像是易碎的水晶娃娃,特别小心翼翼,生怕我怀孕伤身体。” 康医生笑着点头:“根据这半年来秋夫人做得各种检查报告,您的身体情况已经比当初好转许多,当然是能当母亲的。” “不过呢,就是普通人怀孕生子也要十分小心,所以您平时也要多加注意……” 邱绮芸点点头,“那就麻烦康医生您去做秋先生的思想准备吧。” 康医生笑容一僵,“这不太好吧,我觉得他应该希望这样的好消息,从秋夫人您口中说出来。” 邱绮芸连连摇头:“不会啊,病人家属都是听医生的,您只要跟他保证我能怀孕就行,反正我肚子里揣了娃,再拿掉的话,那才叫伤身体!” “再说了,我现在是不知道情况的,希望由他给我说啊……” 康医生可算明白了,合着这秋夫人要来个先斩后奏啊! 没办法,这小两口耍心眼,得让他承担炮火,谁让他是医生呢? 话是邱绮芸说的,但是康医生还是对其进行了针对性的检查,确认她的确怀孕了,胎儿状况良好,便硬着头皮拿着检查报告寻到病房外坚守的秋博厚。 “结果出来了,你看看吧。” 秋博厚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向手里被塞进来的报告,看看检测标题,再瞧瞧图像,以及报告结果,心脏跳得有些玄乎。 他艰难地从喉咙中吐出:“我媳妇她,她怀孕了?” 康医生这才笑着对他道着恭喜,“是是是,我记得过年那会儿就跟你说过,秋夫人的身体养的不错,可以开始备孕了。” “没想到你这么积极,才多久就闷不吭声要上了,连人家大学毕业都等不及?” 他将球又打回邱绮芸那里,哈,这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跟他这个只管检查的医生没有任何的关系! 说完这些,康医生又极快速地说道: “我给秋夫人做了不少检查,各项数据都稳定,只是略微贫血……我给开了些补铁的营养药片,平时你们多给她吃点木耳、动物肝脏……” “胎儿也健康,回去啊让家里的阿姨熬点汤汤水水的,按照我给你们的这个表来做检查。” “当妈妈和能够孕出的胎儿,都比我们想象中的坚强和健康,你不需要太担心……” 秋博厚就拿着报告愣神许久,在康医生推了他后,才回过神来。 “行了,知道你高兴,待会你们拿了药就可以回家了……我先去上班,有事打电话……” 秋博厚点点头,深吸口气推门进去,可是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而是还残留着被吓到的青色。 邱绮芸紧捏着被子,“哥哥,我,我没啥事吧?” “我最近几年可乖了,你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一点都不挑食,还隔三差五来医院做检查。” “体育课我都能跟着上了,应该是中暑或者低血糖才晕倒的?” 见小女人也一脸的害怕,秋博厚无奈笑着握上她的手,怜爱地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将报告递过去,笑着说:“你要当妈妈,而我要当爸爸了!” 邱绮芸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傻笑: “真好,我们要变成三口之家了吗?” “有孩子后,会好热闹的,哥哥你得好好安排自己的工作,我希望咱们的孩子能有爸爸妈妈陪伴长大……” 邱绮芸便高兴地,开始掰着手指头一脸幻想,什么带着孩子出去玩,他带着俩娃,而她就是他的大闺女,不能有了小宝贝,冷落大宝贝。 得嘞,孩子还没出生,她先自个儿醋上了。 这让秋博厚诸多复杂情绪都来不及酝酿,被这小女人牵着鼻子到处跑。 听着她絮絮叨叨又幸福满满的话,秋博厚也禁不住笑开了,是啊,三口之家确实不错。 他们夫妻俩感情好,但是好到了极致总是有些缺憾,就像是树木开花后必然结果一样,他们得有个爱情结晶,这才落到实地! 见到男人没有一句责怪,邱绮芸微微松口气,生怕他拗不过弯来。 怕她怀孕受不住累,秋博厚替她打理着那几家公司,时不时在她烦闷的时候,拿来寻求她的意见。 原主的心愿已经完成,邱绮芸便安心地窝在家里养胎,不管外面男女主如何折腾,都不可能会波及到她。 随着小丫头的到来,秋博厚脸上的笑越来越多,浑身包裹厚重的阴郁和孤寂的外壳,也彻底碎裂没了踪迹。 这一辈子,秋博厚是将邱绮芸当成亲闺女疼宠的,满眼都是自家媳妇儿,至于闺女,那是捡来的,也疼也宠,但是事事都排在媳妇后面。 以至于叫湫湫的小丫头,总是跟人可怜巴巴地说,他爸爸对她的爱,都是对妈妈爱意溢出来施舍的…… 可是小丫头对娇软漂亮妈妈的占有欲也强,家里时常出现父女俩斗智斗勇争夺邱绮芸关爱的大戏。 岁月静好中,有着爱你和你爱的人相伴,人生又有什么遗憾呢?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九章 当你的人形挂都可以 从营养舱中爬起来,顾芸倒是没了之前的惆怅和意犹未尽。 可能是她清楚位面中自己的爱人,在现实中也能寻到身影,那种爱到情深意浓时,想要生生世世绑定的遗憾,便没有了堆砌的必要。 顾芸洗漱完吃过饭后,头一次没有继续进行任务, 而是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出去走走。 任务比拼大赛在整个星际中,都是特别重要的一项赛事,毕竟任务者能力的提高,能够为高层提供更好的精神疏导。 而且任务者在各个位面做任务,也是在加强各个时空的稳定性,就像是修理工检修般,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防止最后崩盘。 当然了也有一些任务者或者高层是带着另一种目的性的。 是以这个小镇为了准备这场赛事, 也是煞费苦心了。 这儿环境优美,各项设施齐全,服务到位,给人一种全身心的享受。 位面中的世界里,只要人有钱,便能享受到一切,可那种享受与未来智能化的享受也是一个地一个天的区别。 而这是包括顾芸在内所有任务者都希望过的稳定生活,就好比菜市场辛劳的小摊贩,渴盼成为坐在办公室喝茶的体制人员。 点了一杯饮品和一块糕点,顾芸托着下巴瞧着窗外。 小镇中的人们,要么是本土居民,要么是参赛的任务者和工作人员。 任务者比拼大赛是三大时空管理局发起的,但是还有不少小公司里的选手们参加,顾芸是紫云时空管理局里的一个角,拥有着数量不少且稳定的粉丝群体,所以她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了。 不过她平时极少外出,每次都浓妆艳抹, 加上呈现在荧屏上的模样千变万化,现实中能认出她素颜的人,少之又少! “这位漂亮又可爱的小姐,请问下,您对面有人吗?” “我能有幸与您拼个桌不?” 一位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子,端着一杯咖啡轻笑着询问道。 顾芸往四周看了看,不过愣神的功夫,基本上这家店铺中的桌子都坐满了,如果再来人只能拼桌了。 而这个时候正好能发展一段浪漫的邂逅! 顾芸淡然点点头,继续撑着下巴往外看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来,又坐在这里傻等什么,能被大佬选为搭档,那么她的一切资料应该都是透明化的。 他若是想寻她,肯定是能找得到的,而她却只能等着人上前。 或许是他每一个位面中,给予她足够的爱和底气,所以让她在现实世界里也多了些贪念。 “我是星子时空管理局的童兴宇,女士您是刚完成一个位面的任务吗?”对面的男人坐了会儿,微微蹙眉, 也侧头看看窗户。 窗户上清晰映照出来他俊逸非凡的容颜, 挺有辨识度的! 他好歹是星子时空管理局的一线任务者之一, 以任务者绝佳的记忆力,但凡对论坛、娱乐新闻等有所了解的,都应该认识他吧? 更何况,为了能让大家伙对他记忆深刻,他每次都会拿出一半的积分,用来捏脸,务必让自个儿每个位面的容貌,与这具九成九九地相似! 女人却像是没听见般,继续盯着窗外来往的行人愣神。 男子低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道:“咳咳,不知道小姐您听说了没,上面要加大任务难度,在年代系列文的基础上,会做出很大的改动。” 顾芸这才侧过头,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童兴宇却以为自己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继续说: “所以啊,从下个位面开始,任务者们要组团进入,加快比赛淘汰的进度。” “既然涉及到了淘汰,我们相熟的人探讨了下,觉得位面环境肯定会恶劣些,能信任的朋友们组团进去,后背交给彼此,全身心地对抗困难,应该能稳赢。” “我们刚出了位面,得到消息,就来寻合适的合作伙伴,我瞧着漂亮的小姐您孤身一人,不像等人的样子。” “如果位面难度加大,您一个人进入的话,能不能安全归来都另说……” 顾芸听到这里还真有些诧异了,“往年的任务者比拼大赛,好像没有这个规定吧?” 童兴宇笑着耸耸肩: “是没有,但是每一届规矩都不一样,而且这一次好像是上面施加了压力,觉得我们一轮轮的比赛没啥意思,不如玩点刺激的。” “三五局就定出胜负来,还免去年代文的慢节奏,任务一完成就撤离,顶多不会超过一二十年的样子。” “我们团队挺强悍的,您不考虑下吗?” 顾芸微垂着眸子,慢慢地吃着甜点,心里已经想了许多。 也不知道这童兴宇怎么想的,难道她就这么小白吗? 能够来到这里的任务者,哪一位不是经过千锤百炼、浴血奋战到了今天?哪能由着他们糊弄呢? 既然是高难度的,星子时空管理局里的任务者都能抱团,没必要拉着她这个什么信息都不知道的人入伙。 他们不是公司里与同事闹了矛盾,组不够人数,就去外面寻找凑数。 要么他们打着大公司的名义,寻些小公司的选手们入伙,是为了多招揽炮灰! 顾芸微微勾下唇角,就,怪有意思的。 她还没有跟任务者们玩过呢,但是她完全能够想象到,任务者们凑到一起,肯定是一部顶级版的宫斗戏,就看谁的心眼子多、技能强悍! 她微蹙下眉头:“不好意思,我还没听到这个消息,想回去问问一起来参赛的同事们。” 童兴宇也没有勉强,笑着说:“不碍事的,不然我们之间加个联系……”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到了他们跟前。 童兴宇心里咯噔一下,不免有些反省,自己何时警惕心如此弱了,竟然没有察觉到外人的到来! “这位,”男子声音低沉,目光灼灼地看向顾芸乌黑的发顶,觉得她头上的漩都带着温柔和可爱的弧度,“这位女士,童兴宇他们队伍早就满了,不过是拉着漂亮的女任务者,一起做任务的时候凑趣。” “我的队伍还有名额,我们加联系方式,如果你同事邀请你,我也可以跟着。” “我目前任务还没有失败的战绩,当你的人形挂都可以!” 顾芸嘴里含着口乳茶呢,差点没喷出去,噎得她几乎要翻白眼。 她艰难地咽下乳茶,拿着纸巾咳嗽两声。 哪里有如此急切推销自己的任务者呢? 虽然她没看到人的模样,但是听着人耿直的话,不知道为何顾芸眸子里闪过抹笑意,有了九成的笃定,金主现身了! 只是他在现实世界中,与女孩子套近乎如此直白和迫不及待吗? 还人形挂,难道他不怕自己被拒绝? 如此想着,顾云一脸嫌弃地看过去,不过等她看清楚人的模样,不由地呆怔在原地。 她脑袋一片空白,已经不能搜寻出一个词来形容他,大约就是宇宙洪荒中,唯一精雕细琢又格外浑然天成的神使,自带着光环,耀眼到让人都无法直视! 慕爷低咳一声,淡淡地抚了下头发,看了眼童兴宇。 对方也是看得呆怔,浑身都带着一种弱者面对强者的胆颤,下一刻他就强撑着起身让位。 慕爷坐下来,好笑地看向跟着自己动作移动视线的顾芸,“怎么样,小姐您对自己的人形挂满意不?” 顾芸眨巴下眼睛,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俩人第一次见面。 她自诩记忆力不错,却在见过他之后,只知道有这么个长相特别出众的人存在,却压根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顾芸觉得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那么多位面,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见过呢。可是就是有这么一类人,总能刷新人的认知! 就像是被炫彩的极光所俘获,她也差点迷失在他绝盛容颜之下。 这会儿她忍不住犯嘀咕,自己是与他绑定,还是因为位面中的他哪怕披着一层躯壳,仍旧不掩风华,所以她才有所感地与其携手一生? 见到了人,顾芸越发觉得不真实。 慕爷脸色越来越黑,几乎要咬牙切齿了,他不就是回到现实中,用影像快进填补自己在位面中记忆的缺失,就被人抢了先! “看来这位女士,并不欢迎我的到来?” 她能跟那个小白脸说话,却只给他一个被打断约会后不悦的眼神! 顾芸嗯了声,“确实莫名其妙。” 什么莫名其妙? 慕爷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也觉得莫名其妙啊! 自己一个绝地战神,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都快被人抬高到与宇宙共存亡的高度,从来杀伐果断、无牵无挂孤独寂寞冷的他,竟然还会春心动荡,看中一只小奶娃…… 该莫名其妙的是他! 他不会跟女人相处啊,这在他记忆中就是麻烦等同体,他是嫌弃自个儿寿命长啊,才会给自己身上扛麻烦? 可是,再厉害的人,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比如他与她,怕是命中注定。 他尝试过挣脱,但是没能挣开,就只能坦然面对。 慕爷略微扭捏,“我,我不记得家了,就,就可能做任务脑袋坏了失忆了,人都有雏鸟情节嘛。” “所以我蒙上眼睛一路摸索过来,问人家哪个小姑娘长得好看,人家跟我说了,我就摘下眼罩,隔着窗户看到你。”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任!不,我对你负责任也行,你去哪里我都跟你去……” 顾芸扶额,她真真不确定这睁眼胡扯捏造奇葩理由的人,会是陪伴她九个位面的大佬。 那人不该高高在上,一副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给你个金笼子,你自个儿钻进去的姿态? 他咋自个儿化身跟屁虫了? 不过也就是他如此,顾芸心里倒是少了诸多顾忌。 慕爷见她左瞧右看就是不看自己,还露出无奈的表情,控诉道: “请问女士,您此时此刻是在嫌弃我吗?” 顾芸深吸口气,记得在自己小萌新的时候,会做了个任务就跑出去,与同事们交流学习,只是后来她发现大家伙都藏着掖着不说几句真话,就没再去过,都是自己一路摸爬滚打地走过来。 不过那时候她也听人说过,有些高层人其实心思单纯很多,他们生来就被家族当成利刃养着,除了提高自身能力,心若旁骛。 若是他们谁能在位面中捕捉一位,让其觉醒,或者是使手段让人回归现实中仍旧记得他们,那么他们的好日子便来了! 所以如此的大佬没被人拐走,真是奇迹了。 顾芸淡淡地说:“没有,你想多了,不是要加联系方式吗?” 慕爷瞪她,就这个? 顾芸快速瞥了他一眼,生怕被蛊惑到,“不然呢?” 慕爷理直气壮撸起袖子说: “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无家可归,需要收留!” 顾芸冷笑一声:“您这是逗我玩呢?” “觉得我脸上写着傻字了,所以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你要是做任务伤到神经了,我可以帮你打电话,送你去精神疗养机构养老,如果你说你无处可归,那更不需要担心了,比赛中不乏野生任务者,有不少空房间提供。” 慕爷愣了下,握着杯子,小墨子业务能力不行啊。 他说自家主子这容颜这气度,只要肯放下脸面主动凑上前,绝对能被顾小姐领回家的。 此时此刻慕爷只觉得自己撞南墙撞得脸疼…… 果然小墨子连女朋友都没有,他为什么想不开听这小光棍的恋爱宝典? 他低咳一声,“那我们就加个联系方式吧。” 他面不改色地往手臂上一抚,露出光屏来。 顾芸古怪地看看他,伸出手俩人加了联系方式。 等来了人,顾芸都不带停顿地,几口吃完糕点,一口饮尽乳茶,同他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慕爷坐在原地低笑了下,喊来智能小二,要了与顾芸一样的吃食,慢悠悠地品着。 顾芸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童兴宇的话转述给明星。 “真有这事吗?” 明星微微叹口气点点头:“确实有的,不过我们收到的消息太晚了,紫云时空管理局前来参赛的任务者们,已经组队成功。”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三十九章 当你的人形挂都可以 从营养舱中爬起来,顾芸倒是没了之前的惆怅和意犹未尽。 可能是她清楚位面中自己的爱人,在现实中也能寻到身影,那种爱到情深意浓时,想要生生世世绑定的遗憾,便没有了堆砌的必要。 顾芸洗漱完吃过饭后,头一次没有继续进行任务, 而是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出去走走。 任务比拼大赛在整个星际中,都是特别重要的一项赛事,毕竟任务者能力的提高,能够为高层提供更好的精神疏导。 而且任务者在各个位面做任务,也是在加强各个时空的稳定性,就像是修理工检修般,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防止最后崩盘。 当然了也有一些任务者或者高层是带着另一种目的性的。 是以这个小镇为了准备这场赛事, 也是煞费苦心了。 这儿环境优美,各项设施齐全,服务到位,给人一种全身心的享受。 位面中的世界里,只要人有钱,便能享受到一切,可那种享受与未来智能化的享受也是一个地一个天的区别。 而这是包括顾芸在内所有任务者都希望过的稳定生活,就好比菜市场辛劳的小摊贩,渴盼成为坐在办公室喝茶的体制人员。 点了一杯饮品和一块糕点,顾芸托着下巴瞧着窗外。 小镇中的人们,要么是本土居民,要么是参赛的任务者和工作人员。 任务者比拼大赛是三大时空管理局发起的,但是还有不少小公司里的选手们参加,顾芸是紫云时空管理局里的一个角,拥有着数量不少且稳定的粉丝群体,所以她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了。 不过她平时极少外出,每次都浓妆艳抹, 加上呈现在荧屏上的模样千变万化,现实中能认出她素颜的人,少之又少! “这位漂亮又可爱的小姐,请问下,您对面有人吗?” “我能有幸与您拼个桌不?” 一位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子,端着一杯咖啡轻笑着询问道。 顾芸往四周看了看,不过愣神的功夫,基本上这家店铺中的桌子都坐满了,如果再来人只能拼桌了。 而这个时候正好能发展一段浪漫的邂逅! 顾芸淡然点点头,继续撑着下巴往外看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来,又坐在这里傻等什么,能被大佬选为搭档,那么她的一切资料应该都是透明化的。 他若是想寻她,肯定是能找得到的,而她却只能等着人上前。 或许是他每一个位面中,给予她足够的爱和底气,所以让她在现实世界里也多了些贪念。 “我是星子时空管理局的童兴宇,女士您是刚完成一个位面的任务吗?”对面的男人坐了会儿,微微蹙眉, 也侧头看看窗户。 窗户上清晰映照出来他俊逸非凡的容颜, 挺有辨识度的! 他好歹是星子时空管理局的一线任务者之一, 以任务者绝佳的记忆力,但凡对论坛、娱乐新闻等有所了解的,都应该认识他吧? 更何况,为了能让大家伙对他记忆深刻,他每次都会拿出一半的积分,用来捏脸,务必让自个儿每个位面的容貌,与这具九成九九地相似! 女人却像是没听见般,继续盯着窗外来往的行人愣神。 男子低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道:“咳咳,不知道小姐您听说了没,上面要加大任务难度,在年代系列文的基础上,会做出很大的改动。” 顾芸这才侧过头,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童兴宇却以为自己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继续说: “所以啊,从下个位面开始,任务者们要组团进入,加快比赛淘汰的进度。” “既然涉及到了淘汰,我们相熟的人探讨了下,觉得位面环境肯定会恶劣些,能信任的朋友们组团进去,后背交给彼此,全身心地对抗困难,应该能稳赢。” “我们刚出了位面,得到消息,就来寻合适的合作伙伴,我瞧着漂亮的小姐您孤身一人,不像等人的样子。” “如果位面难度加大,您一个人进入的话,能不能安全归来都另说……” 顾芸听到这里还真有些诧异了,“往年的任务者比拼大赛,好像没有这个规定吧?” 童兴宇笑着耸耸肩: “是没有,但是每一届规矩都不一样,而且这一次好像是上面施加了压力,觉得我们一轮轮的比赛没啥意思,不如玩点刺激的。” “三五局就定出胜负来,还免去年代文的慢节奏,任务一完成就撤离,顶多不会超过一二十年的样子。” “我们团队挺强悍的,您不考虑下吗?” 顾芸微垂着眸子,慢慢地吃着甜点,心里已经想了许多。 也不知道这童兴宇怎么想的,难道她就这么小白吗? 能够来到这里的任务者,哪一位不是经过千锤百炼、浴血奋战到了今天?哪能由着他们糊弄呢? 既然是高难度的,星子时空管理局里的任务者都能抱团,没必要拉着她这个什么信息都不知道的人入伙。 他们不是公司里与同事闹了矛盾,组不够人数,就去外面寻找凑数。 要么他们打着大公司的名义,寻些小公司的选手们入伙,是为了多招揽炮灰! 顾芸微微勾下唇角,就,怪有意思的。 她还没有跟任务者们玩过呢,但是她完全能够想象到,任务者们凑到一起,肯定是一部顶级版的宫斗戏,就看谁的心眼子多、技能强悍! 她微蹙下眉头:“不好意思,我还没听到这个消息,想回去问问一起来参赛的同事们。” 童兴宇也没有勉强,笑着说:“不碍事的,不然我们之间加个联系……”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到了他们跟前。 童兴宇心里咯噔一下,不免有些反省,自己何时警惕心如此弱了,竟然没有察觉到外人的到来! “这位,”男子声音低沉,目光灼灼地看向顾芸乌黑的发顶,觉得她头上的漩都带着温柔和可爱的弧度,“这位女士,童兴宇他们队伍早就满了,不过是拉着漂亮的女任务者,一起做任务的时候凑趣。” “我的队伍还有名额,我们加联系方式,如果你同事邀请你,我也可以跟着。” “我目前任务还没有失败的战绩,当你的人形挂都可以!” 顾芸嘴里含着口乳茶呢,差点没喷出去,噎得她几乎要翻白眼。 她艰难地咽下乳茶,拿着纸巾咳嗽两声。 哪里有如此急切推销自己的任务者呢? 虽然她没看到人的模样,但是听着人耿直的话,不知道为何顾芸眸子里闪过抹笑意,有了九成的笃定,金主现身了! 只是他在现实世界中,与女孩子套近乎如此直白和迫不及待吗? 还人形挂,难道他不怕自己被拒绝? 如此想着,顾云一脸嫌弃地看过去,不过等她看清楚人的模样,不由地呆怔在原地。 她脑袋一片空白,已经不能搜寻出一个词来形容他,大约就是宇宙洪荒中,唯一精雕细琢又格外浑然天成的神使,自带着光环,耀眼到让人都无法直视! 慕爷低咳一声,淡淡地抚了下头发,看了眼童兴宇。 对方也是看得呆怔,浑身都带着一种弱者面对强者的胆颤,下一刻他就强撑着起身让位。 慕爷坐下来,好笑地看向跟着自己动作移动视线的顾芸,“怎么样,小姐您对自己的人形挂满意不?” 顾芸眨巴下眼睛,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俩人第一次见面。 她自诩记忆力不错,却在见过他之后,只知道有这么个长相特别出众的人存在,却压根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顾芸觉得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那么多位面,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见过呢。可是就是有这么一类人,总能刷新人的认知! 就像是被炫彩的极光所俘获,她也差点迷失在他绝盛容颜之下。 这会儿她忍不住犯嘀咕,自己是与他绑定,还是因为位面中的他哪怕披着一层躯壳,仍旧不掩风华,所以她才有所感地与其携手一生? 见到了人,顾芸越发觉得不真实。 慕爷脸色越来越黑,几乎要咬牙切齿了,他不就是回到现实中,用影像快进填补自己在位面中记忆的缺失,就被人抢了先! “看来这位女士,并不欢迎我的到来?” 她能跟那个小白脸说话,却只给他一个被打断约会后不悦的眼神! 顾芸嗯了声,“确实莫名其妙。” 什么莫名其妙? 慕爷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也觉得莫名其妙啊! 自己一个绝地战神,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都快被人抬高到与宇宙共存亡的高度,从来杀伐果断、无牵无挂孤独寂寞冷的他,竟然还会春心动荡,看中一只小奶娃…… 该莫名其妙的是他! 他不会跟女人相处啊,这在他记忆中就是麻烦等同体,他是嫌弃自个儿寿命长啊,才会给自己身上扛麻烦? 可是,再厉害的人,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比如他与她,怕是命中注定。 他尝试过挣脱,但是没能挣开,就只能坦然面对。 慕爷略微扭捏,“我,我不记得家了,就,就可能做任务脑袋坏了失忆了,人都有雏鸟情节嘛。” “所以我蒙上眼睛一路摸索过来,问人家哪个小姑娘长得好看,人家跟我说了,我就摘下眼罩,隔着窗户看到你。”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任!不,我对你负责任也行,你去哪里我都跟你去……” 顾芸扶额,她真真不确定这睁眼胡扯捏造奇葩理由的人,会是陪伴她九个位面的大佬。 那人不该高高在上,一副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给你个金笼子,你自个儿钻进去的姿态? 他咋自个儿化身跟屁虫了? 不过也就是他如此,顾芸心里倒是少了诸多顾忌。 慕爷见她左瞧右看就是不看自己,还露出无奈的表情,控诉道: “请问女士,您此时此刻是在嫌弃我吗?” 顾芸深吸口气,记得在自己小萌新的时候,会做了个任务就跑出去,与同事们交流学习,只是后来她发现大家伙都藏着掖着不说几句真话,就没再去过,都是自己一路摸爬滚打地走过来。 不过那时候她也听人说过,有些高层人其实心思单纯很多,他们生来就被家族当成利刃养着,除了提高自身能力,心若旁骛。 若是他们谁能在位面中捕捉一位,让其觉醒,或者是使手段让人回归现实中仍旧记得他们,那么他们的好日子便来了! 所以如此的大佬没被人拐走,真是奇迹了。 顾芸淡淡地说:“没有,你想多了,不是要加联系方式吗?” 慕爷瞪她,就这个? 顾芸快速瞥了他一眼,生怕被蛊惑到,“不然呢?” 慕爷理直气壮撸起袖子说: “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无家可归,需要收留!” 顾芸冷笑一声:“您这是逗我玩呢?” “觉得我脸上写着傻字了,所以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你要是做任务伤到神经了,我可以帮你打电话,送你去精神疗养机构养老,如果你说你无处可归,那更不需要担心了,比赛中不乏野生任务者,有不少空房间提供。” 慕爷愣了下,握着杯子,小墨子业务能力不行啊。 他说自家主子这容颜这气度,只要肯放下脸面主动凑上前,绝对能被顾小姐领回家的。 此时此刻慕爷只觉得自己撞南墙撞得脸疼…… 果然小墨子连女朋友都没有,他为什么想不开听这小光棍的恋爱宝典? 他低咳一声,“那我们就加个联系方式吧。” 他面不改色地往手臂上一抚,露出光屏来。 顾芸古怪地看看他,伸出手俩人加了联系方式。 等来了人,顾芸都不带停顿地,几口吃完糕点,一口饮尽乳茶,同他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慕爷坐在原地低笑了下,喊来智能小二,要了与顾芸一样的吃食,慢悠悠地品着。 顾芸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童兴宇的话转述给明星。 “真有这事吗?” 明星微微叹口气点点头:“确实有的,不过我们收到的消息太晚了,紫云时空管理局前来参赛的任务者们,已经组队成功。”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章 蛮荒驯化记(1) 顾芸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跟我具体说说。” 明星点点头,“这是我整理的资料,您瞧瞧。” “宇宙很大,不过我们平时接触来往的都是昭阳星系里的,周围星系距离咱们远,来往并不频繁。” “不过这次, 隔壁昶衍星系的人听说咱们举办任务者比拼大赛,也来来凑热闹!” “不知道上层的人如何交涉的,就是这次任务比拼大赛成为昭阳星系以及昶衍星系任务者切磋的绝地年代主题赛!” “每一个位面场景中,双方任务者组队进入,不得少于十人,不得多余五十人,所以大家伙都是奔着五十人凑得。” “但是赛事虽然是团队模式五局三胜制,却也是个人贡献抢夺赛, 可以说比赛会相当激烈!” “好在两星系的高层很爱惜自家优秀的任务者, 利用一切资源和能量,保证在比赛中,任务者死亡只会回归现实,被对方夺去贡献值,并不会受到精神方面的创伤……” 明星将自己获得的消息一一说着:“这次比赛与以往不同,任务者会带着记忆进入,而且,据说奖励丰盛,至于是什么还没有定数。” 顾芸点点头,低笑声:“他们五十个人都组齐了?” 这个他们,自然问的是紫云时空管理局的那群人。 明星愤恨地点头,“他们最先得到消息,就开始联合各个公司最优秀的任务者,早就各自抱团,其余的任务者得自己寻找队伍了。” 这会儿顾芸手腕感觉略微的酥麻,有一条来自陌生人的消息。 是的,她给大佬标记便是陌生人…… “临时野生组队, 一起吗?” 顾芸挑眉,没想到大佬入队伍这么随意的吗? 他不该是耗费巨资,多雇佣些厉害的任务者帮忙过关? 大公司的任务者组队可能更好一些,毕竟大家之间有些利益牵扯,而野生队伍是凶猛了些,可他们各自为政,为了目的会毫无顾忌、自私残忍! 进入这样的组队中,任务者的生存更困难…… 不过她明白,不管哪一种组队都不牢靠,还不如从一开始不将后背给出去! 既然如此,她参加哪一个队伍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以说她没有犹豫一下,就回复了一个字,嗯。 很快那边立马发出了邀请入群的通知。 她刚进去,选择了投影模式,硕大的屋子里立马拥挤起来,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九位男女的影像,他们或在浴室里泡澡,或在模拟沙滩上度假, 有些是吃着饭,还有的躺在床上迷蒙着眼睛。 顾芸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包零食咔嚓地啃着。 慕爷哪怕是虚影,也走到她旁边,凑趣似的挨着她坐下来。 发起者是个穿着白色皮衣的黄毛俊美青年,他鼻子上镶嵌着紫钻,趴在泳池旁笑着给大家伙打招呼:“嗨喽,最后两位任务者也集齐,咱们就商讨一下这次的合作。” “我给咱们团队起名为奇木团,意为能够逢凶化吉、枯木逢春、绝境逢生。自我介绍一下,肯定不少人都认得我,星空联盟的别景铄。” 大家伙挨着做自我介绍,顾芸认真地听着,他们的介绍都很简单,只有名字和所属公司亦或者星球,再无其他。 而且团员们有半数是各个时空管理局三五个抱团的任务者,半数则是野生任务者! 野生任务者类似于赏金猎人,专门接一些家族、公司的收集、追杀等时空任务。 可以说野生任务者的实力更强,就好比一类是技能多样的笼中鹦鹉,一类则是翱翔天际经过大自然界残酷优胜劣汰后的猛禽! 五十位任务者们如今各个孤傲,谁都不服气谁,毕竟他们在任务世界中表现不错,才能一路走到今日。 没有见真章,谁是王谁又是臣,还没有个明断。 顾芸也跟着大家介绍:“紫云时空管理局,顾芸!” 慕爷也淡淡地说:“野生任务者,江湖人称慕爷……” 这个更狠,连名字都没有,江湖人称,呵呵,他们可都没听过。 但是这不重要,大家伙眉毛都没挑一下。 介绍完后,那别景铄笑着说: “想必大家伙对接下来的比赛有些了解了吧?我们会一起进入到位面中,面对较为严峻的生存环境,还要与昶衍星系的任务者pk。” “虽然比赛最终是个人赛,但是我希望咱们能刚开始就抱团,先将对方的任务者们都淘汰掉,再各凭本事挣个一二三,怎么样?” 众人无所谓地点点头,道理是这样的,可是入了位面,谁又能守住规矩呢?或许有些人会迫不及待先解决身边的人! 别景铄可能也清楚这个道理,只是提了一句,便问道: “不知道大家伙对于这绝地年代主题赛有什么看法?” 他们对这些词眼儿都很好奇,到底什么呀的年代称之为绝地呢? “是战场上?” 两军对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确实特别适合团队赛! “年代文中,最让人发怵的就是那几个节点,不过我们哪一位没有经历过?或许是投放的地点环境恶劣?” 众人心里有疑惑,忍不住猜测起来。 顾芸就咔嚓咔嚓吃着,耳朵却没错过每一位的话。 其实大家伙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也只有一两成,更多的是引别人开口。不管真假,他们都能从中猜测出点什么东西来。 “顾小姐,你怎么想的?”慕爷看着似是实体的投影,女人模样精致耳朵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还泛着淡淡粉色。 他鼻息下还残留着女人身上的馨香! 光是想着荧屏上一晃而过俩人在位面中的缠绵,他眸子越发幽深了。 顾芸轻笑着,将大家伙心里隐隐猜测给道了出来: “我觉得大家伙应该将年代的范围再扩大些。” 众人纷纷看过来,这位怕不是小萌新吧? 慕爷低笑声,“我也这么认为的,既然大家都各有猜测,不如好好调整下自己的人物属性,入了位面再做打算。” “在这里浪费时间,没必要。” 大家伙也觉得没啥意思,纷纷退出了群聊。 慕爷侧头刚要跟人说两句话,但是那小女人先切断联系,消失在原地! 他轻笑下,越发觉得她察觉到了什么。 而且这一次两个星系的比赛,还有一个特殊点,那就是每一位任务者是带着记忆穿越! 这次他倒是瞧瞧,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自己的…… 顾芸许久都没有管自己的人物属性了,基本上是都是往精神力和幸运上加,毕竟到了位面中,她所继承的身体足够用的。 每位任务者的属性值,都是基于本体的基础上,刚入行那会儿她比较拼,凭借着现实锻炼,硬生生将各个身体属性拉到及格位置上。 这种苦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而她自个儿的容貌和体型,是别人几十个位面都达不到的,处于领跑状态。毕竟一个人的外表不错,任务难度相对降低,很有可能会遇上贵人。 再者,她做任务的频率太勤了,人家都是逼不得已才进入位面,而她是直接开启了不停歇的模式,人家一个月一场,她恨不能一个月三十场,完全就是任务者中的卷王! 是以她打开自己的属性板面,看着上面可分配的额度,微微愣神,自己这是多久没有打理了? 可能从她拼命赚取积分的时候开始吧,因为她发现只要自己不点属性,以较低的综合属性进入位面,完成任务抽离时积分会有加成,即便只有零点一。 顾芸沉默了下,直接将所有的属性值都给加上,竟是每一个都几近满额! 很快新比赛开启,每个人收到通知略微准备,便躺到营养舱中按上开启。 顾芸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然是坐在一架正在行驶中的客机上,以她的目测,这是容纳两百人的中型客机,而且以其各种配套设施来看,应该是二十一世纪二三十年代出产的型号。 她得出猜测的时候,飞机上已经有人忍不住低咒声。 果然,接着便有越来越多的人面上呈现惊恐的神色,因为飞机突然失灵,机舱剧烈颤抖地俯冲向下面电闪雷鸣的云层中。 空姐们努力稳住身子,压抑住恐惧,以平时训练的专业性,指挥乘客们自救。 顾芸尽量调整呼吸频率,减少氧气罩里氧气储备量。 人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过得极快,飞机已经冲入厚重的云层中,气流颠簸得众人面色惨白,心跳加速中,氧气的消耗量剧增。 顾芸抬起手腕,一点点看着秒针变化。 氧气储备量能撑十二到二十分钟,可实际上氧气最多能支撑十五分钟,若是这段时间内飞机不能快速降低到人正常呼吸的高度,那么他们这一飞机的人都将game over! 渐渐地她眼皮沉重,在闭上的一刹那,她感受到飞机刚好驶离厚重乌黑的云层,继续往下俯冲…… 当她猛地睁开眼时,所有的感官充盈,鼻息下空气清新带着淡淡花草甜果的香气,耳朵里各种虫鸣鸟啼声阵阵,漂亮紫色霞光,窗外漂亮高大的树木都盖了一层纱帘。 顾芸没有时间去欣赏,而是深吸口气感受身体状况。 得益于她入任务位面时,将所有属性加满,所以短暂的缺氧并没有给她带来一点后遗症。 而她除了有些饿,并没有一点的不适,反而遍是青春活力! 顾芸似有所感地低头看去,不知道何时她白皙纤细的手腕处,多了一块指甲盖大小殷红色四瓣花胎记。 而她略微感受下,属于这具身体的信息便涌了出来! 往常原主的名字里都会带个芸,这次的系统传输中可能增加了防偷窥设置,原主名字叫做尹友儿,是二十一世纪二三十年代京都隐秘古武家族的继承人,明面上经营一家古董店,实际上是借此寻摸各种灵器、古籍。 原主根骨清奇、又背负着血海深仇,是以她从小就埋头练武,小小年纪已经在行里崭露头角,只是她掌握不少绝学,每次都是伪装出场。 别人以为尹家小辈了得,三五个崽子特别有潜力,殊不知都是她客串的!尹家能拿出手的小辈,也只有她…… 原主就是被仇恨硬逼成了武痴,更是早早领悟了收放自如的剑意和气劲。她只剩下同父异母、根骨奇差,却乖巧听话贤惠、惹人怜爱的妹子尹朵儿。 尹朵儿虽然不能习武,可是她特别聪慧,将尹家里外打理的清晰明了,让原主能够心无旁骛地练武。 这次他们要前往魔都参加一次国际性武者大赛,为了这次的比赛原主没日没夜地练习,就是想趁此机会,与几乎屠杀尹家满门的燕怀一决高下! 在比赛中,她若是能将仇人斩立决,那么哪怕家族庞大的燕家对她仇恨得紧,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胜利者是受到比赛公会的守护。 燕家如果想要在夏华生存,就必须遵守规则。 再说了,燕家家族庞大,应该不会计较一名顶梁柱的倒塌,他们会快速再培养起来一二三个,相信燕家不少人已经虎视眈眈了。 回忆到这里尹友儿唇角带了抹极淡的微笑。 原主真是练武练傻了,真信了尹朵儿的分析? 而且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哪怕再有练武天赋,又如何能与二三十年前的练武奇才燕怀相比呢? 俩人但凡对上,其实胜负已决,在那样的练武场上,非残即亡,毕竟能淘汰一位强劲有力的对手,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再者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不容易控制住力道。 所以,哪怕没有这趟飞机坠落,原主也是赴死的! 除却尹家姐妹,还有尹友儿父母给她订的娃娃亲、柳家嫡次子柳经艺,家里两个长老、同辈管事三人,一起作陪。 而且上飞机之前,在检票候机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不少其他古武世家的人,可以说这是一趟武者大赛的专机了。 尹友儿唇角弧度没变,眸子紧闭、呼吸也清浅,就如同熟睡状态一样。 这岂止是武者大赛参赛人员的专机,分明是任务者们合理身份的伪装……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章 蛮荒驯化记(1) 顾芸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跟我具体说说。” 明星点点头,“这是我整理的资料,您瞧瞧。” “宇宙很大,不过我们平时接触来往的都是昭阳星系里的,周围星系距离咱们远,来往并不频繁。” “不过这次, 隔壁昶衍星系的人听说咱们举办任务者比拼大赛,也来来凑热闹!” “不知道上层的人如何交涉的,就是这次任务比拼大赛成为昭阳星系以及昶衍星系任务者切磋的绝地年代主题赛!” “每一个位面场景中,双方任务者组队进入,不得少于十人,不得多余五十人,所以大家伙都是奔着五十人凑得。” “但是赛事虽然是团队模式五局三胜制,却也是个人贡献抢夺赛, 可以说比赛会相当激烈!” “好在两星系的高层很爱惜自家优秀的任务者, 利用一切资源和能量,保证在比赛中,任务者死亡只会回归现实,被对方夺去贡献值,并不会受到精神方面的创伤……” 明星将自己获得的消息一一说着:“这次比赛与以往不同,任务者会带着记忆进入,而且,据说奖励丰盛,至于是什么还没有定数。” 顾芸点点头,低笑声:“他们五十个人都组齐了?” 这个他们,自然问的是紫云时空管理局的那群人。 明星愤恨地点头,“他们最先得到消息,就开始联合各个公司最优秀的任务者,早就各自抱团,其余的任务者得自己寻找队伍了。” 这会儿顾芸手腕感觉略微的酥麻,有一条来自陌生人的消息。 是的,她给大佬标记便是陌生人…… “临时野生组队, 一起吗?” 顾芸挑眉,没想到大佬入队伍这么随意的吗? 他不该是耗费巨资,多雇佣些厉害的任务者帮忙过关? 大公司的任务者组队可能更好一些,毕竟大家之间有些利益牵扯,而野生队伍是凶猛了些,可他们各自为政,为了目的会毫无顾忌、自私残忍! 进入这样的组队中,任务者的生存更困难…… 不过她明白,不管哪一种组队都不牢靠,还不如从一开始不将后背给出去! 既然如此,她参加哪一个队伍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以说她没有犹豫一下,就回复了一个字,嗯。 很快那边立马发出了邀请入群的通知。 她刚进去,选择了投影模式,硕大的屋子里立马拥挤起来,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九位男女的影像,他们或在浴室里泡澡,或在模拟沙滩上度假, 有些是吃着饭,还有的躺在床上迷蒙着眼睛。 顾芸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包零食咔嚓地啃着。 慕爷哪怕是虚影,也走到她旁边,凑趣似的挨着她坐下来。 发起者是个穿着白色皮衣的黄毛俊美青年,他鼻子上镶嵌着紫钻,趴在泳池旁笑着给大家伙打招呼:“嗨喽,最后两位任务者也集齐,咱们就商讨一下这次的合作。” “我给咱们团队起名为奇木团,意为能够逢凶化吉、枯木逢春、绝境逢生。自我介绍一下,肯定不少人都认得我,星空联盟的别景铄。” 大家伙挨着做自我介绍,顾芸认真地听着,他们的介绍都很简单,只有名字和所属公司亦或者星球,再无其他。 而且团员们有半数是各个时空管理局三五个抱团的任务者,半数则是野生任务者! 野生任务者类似于赏金猎人,专门接一些家族、公司的收集、追杀等时空任务。 可以说野生任务者的实力更强,就好比一类是技能多样的笼中鹦鹉,一类则是翱翔天际经过大自然界残酷优胜劣汰后的猛禽! 五十位任务者们如今各个孤傲,谁都不服气谁,毕竟他们在任务世界中表现不错,才能一路走到今日。 没有见真章,谁是王谁又是臣,还没有个明断。 顾芸也跟着大家介绍:“紫云时空管理局,顾芸!” 慕爷也淡淡地说:“野生任务者,江湖人称慕爷……” 这个更狠,连名字都没有,江湖人称,呵呵,他们可都没听过。 但是这不重要,大家伙眉毛都没挑一下。 介绍完后,那别景铄笑着说: “想必大家伙对接下来的比赛有些了解了吧?我们会一起进入到位面中,面对较为严峻的生存环境,还要与昶衍星系的任务者pk。” “虽然比赛最终是个人赛,但是我希望咱们能刚开始就抱团,先将对方的任务者们都淘汰掉,再各凭本事挣个一二三,怎么样?” 众人无所谓地点点头,道理是这样的,可是入了位面,谁又能守住规矩呢?或许有些人会迫不及待先解决身边的人! 别景铄可能也清楚这个道理,只是提了一句,便问道: “不知道大家伙对于这绝地年代主题赛有什么看法?” 他们对这些词眼儿都很好奇,到底什么呀的年代称之为绝地呢? “是战场上?” 两军对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确实特别适合团队赛! “年代文中,最让人发怵的就是那几个节点,不过我们哪一位没有经历过?或许是投放的地点环境恶劣?” 众人心里有疑惑,忍不住猜测起来。 顾芸就咔嚓咔嚓吃着,耳朵却没错过每一位的话。 其实大家伙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也只有一两成,更多的是引别人开口。不管真假,他们都能从中猜测出点什么东西来。 “顾小姐,你怎么想的?”慕爷看着似是实体的投影,女人模样精致耳朵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还泛着淡淡粉色。 他鼻息下还残留着女人身上的馨香! 光是想着荧屏上一晃而过俩人在位面中的缠绵,他眸子越发幽深了。 顾芸轻笑着,将大家伙心里隐隐猜测给道了出来: “我觉得大家伙应该将年代的范围再扩大些。” 众人纷纷看过来,这位怕不是小萌新吧? 慕爷低笑声,“我也这么认为的,既然大家都各有猜测,不如好好调整下自己的人物属性,入了位面再做打算。” “在这里浪费时间,没必要。” 大家伙也觉得没啥意思,纷纷退出了群聊。 慕爷侧头刚要跟人说两句话,但是那小女人先切断联系,消失在原地! 他轻笑下,越发觉得她察觉到了什么。 而且这一次两个星系的比赛,还有一个特殊点,那就是每一位任务者是带着记忆穿越! 这次他倒是瞧瞧,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自己的…… 顾芸许久都没有管自己的人物属性了,基本上是都是往精神力和幸运上加,毕竟到了位面中,她所继承的身体足够用的。 每位任务者的属性值,都是基于本体的基础上,刚入行那会儿她比较拼,凭借着现实锻炼,硬生生将各个身体属性拉到及格位置上。 这种苦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而她自个儿的容貌和体型,是别人几十个位面都达不到的,处于领跑状态。毕竟一个人的外表不错,任务难度相对降低,很有可能会遇上贵人。 再者,她做任务的频率太勤了,人家都是逼不得已才进入位面,而她是直接开启了不停歇的模式,人家一个月一场,她恨不能一个月三十场,完全就是任务者中的卷王! 是以她打开自己的属性板面,看着上面可分配的额度,微微愣神,自己这是多久没有打理了? 可能从她拼命赚取积分的时候开始吧,因为她发现只要自己不点属性,以较低的综合属性进入位面,完成任务抽离时积分会有加成,即便只有零点一。 顾芸沉默了下,直接将所有的属性值都给加上,竟是每一个都几近满额! 很快新比赛开启,每个人收到通知略微准备,便躺到营养舱中按上开启。 顾芸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然是坐在一架正在行驶中的客机上,以她的目测,这是容纳两百人的中型客机,而且以其各种配套设施来看,应该是二十一世纪二三十年代出产的型号。 她得出猜测的时候,飞机上已经有人忍不住低咒声。 果然,接着便有越来越多的人面上呈现惊恐的神色,因为飞机突然失灵,机舱剧烈颤抖地俯冲向下面电闪雷鸣的云层中。 空姐们努力稳住身子,压抑住恐惧,以平时训练的专业性,指挥乘客们自救。 顾芸尽量调整呼吸频率,减少氧气罩里氧气储备量。 人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过得极快,飞机已经冲入厚重的云层中,气流颠簸得众人面色惨白,心跳加速中,氧气的消耗量剧增。 顾芸抬起手腕,一点点看着秒针变化。 氧气储备量能撑十二到二十分钟,可实际上氧气最多能支撑十五分钟,若是这段时间内飞机不能快速降低到人正常呼吸的高度,那么他们这一飞机的人都将game over! 渐渐地她眼皮沉重,在闭上的一刹那,她感受到飞机刚好驶离厚重乌黑的云层,继续往下俯冲…… 当她猛地睁开眼时,所有的感官充盈,鼻息下空气清新带着淡淡花草甜果的香气,耳朵里各种虫鸣鸟啼声阵阵,漂亮紫色霞光,窗外漂亮高大的树木都盖了一层纱帘。 顾芸没有时间去欣赏,而是深吸口气感受身体状况。 得益于她入任务位面时,将所有属性加满,所以短暂的缺氧并没有给她带来一点后遗症。 而她除了有些饿,并没有一点的不适,反而遍是青春活力! 顾芸似有所感地低头看去,不知道何时她白皙纤细的手腕处,多了一块指甲盖大小殷红色四瓣花胎记。 而她略微感受下,属于这具身体的信息便涌了出来! 往常原主的名字里都会带个芸,这次的系统传输中可能增加了防偷窥设置,原主名字叫做尹友儿,是二十一世纪二三十年代京都隐秘古武家族的继承人,明面上经营一家古董店,实际上是借此寻摸各种灵器、古籍。 原主根骨清奇、又背负着血海深仇,是以她从小就埋头练武,小小年纪已经在行里崭露头角,只是她掌握不少绝学,每次都是伪装出场。 别人以为尹家小辈了得,三五个崽子特别有潜力,殊不知都是她客串的!尹家能拿出手的小辈,也只有她…… 原主就是被仇恨硬逼成了武痴,更是早早领悟了收放自如的剑意和气劲。她只剩下同父异母、根骨奇差,却乖巧听话贤惠、惹人怜爱的妹子尹朵儿。 尹朵儿虽然不能习武,可是她特别聪慧,将尹家里外打理的清晰明了,让原主能够心无旁骛地练武。 这次他们要前往魔都参加一次国际性武者大赛,为了这次的比赛原主没日没夜地练习,就是想趁此机会,与几乎屠杀尹家满门的燕怀一决高下! 在比赛中,她若是能将仇人斩立决,那么哪怕家族庞大的燕家对她仇恨得紧,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胜利者是受到比赛公会的守护。 燕家如果想要在夏华生存,就必须遵守规则。 再说了,燕家家族庞大,应该不会计较一名顶梁柱的倒塌,他们会快速再培养起来一二三个,相信燕家不少人已经虎视眈眈了。 回忆到这里尹友儿唇角带了抹极淡的微笑。 原主真是练武练傻了,真信了尹朵儿的分析? 而且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哪怕再有练武天赋,又如何能与二三十年前的练武奇才燕怀相比呢? 俩人但凡对上,其实胜负已决,在那样的练武场上,非残即亡,毕竟能淘汰一位强劲有力的对手,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再者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不容易控制住力道。 所以,哪怕没有这趟飞机坠落,原主也是赴死的! 除却尹家姐妹,还有尹友儿父母给她订的娃娃亲、柳家嫡次子柳经艺,家里两个长老、同辈管事三人,一起作陪。 而且上飞机之前,在检票候机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不少其他古武世家的人,可以说这是一趟武者大赛的专机了。 尹友儿唇角弧度没变,眸子紧闭、呼吸也清浅,就如同熟睡状态一样。 这岂止是武者大赛参赛人员的专机,分明是任务者们合理身份的伪装……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一章 蛮荒驯化记(2) 尹友儿还发现了一件对她来说格外喜人的事情,这人物属性幸运值和精神力特别消耗积分,几乎其他属性值一点一点的升,而幸运值和精神力都是提升一点需要烧十点。 很少有人像是她这么豪横,能闭着眼怕死地先将这两个高分值给升了上来。 哪怕入位面之前,她将属性值全部点上,也是先把这两个点满, 再平均地点其他的属性。 于是乎,这会儿幸运之神降临到了她身上。 绝境年代比拼大赛,是两个星系之间优秀任务者之间的比拼,为了增加各自任务者的获胜率,各个星系高层都特别豪横,给自家任务者配备了永久开机大礼包! 要知道这份礼包特别昂贵, 就是有些大佬都不敢奢侈配备上,更别说他们这些生存在底层兢兢业业干活的小透明们了。 尹友儿查看着礼包, 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 十亩地大小全套的仙君洞府中,息壤上种植着什么仙草、灵米、灵果,每一亩地都有个天然屏障,只有原主才能随意穿梭。 还有灵溪、灵髓泉,另外有一座二层小楼,什么卧室、厨房、浴室、练功房、炼丹房、时间相对静止的库房、书房等等应有尽有! 这个空间是原主祖传下来的,当时因为空间主人的精神承受力有限,只开放了库房和书房。 是以书房中,储存了尹家祖辈辛苦收集来的各种武功绝学和孤本,涉猎极广,但凡有收藏价值的都被扔到这里了。 库房面积很大约莫五百平米,里面放置着到达屋顶的架子,上面的东西也是格外齐全,可以说尹家族人遇险逃难的话,这个库房都能支撑二三百号人大半年呢! 如今的尹友儿接手后,直接就看到了整个空间的原貌。 炼丹房中有一面墙收获完的仙草, 还有一二十抽屉练成装瓶的丹药,因为空间密封性好, 所以丹药效力并没有消散分毫。 案板上还摆放着一些基础丹药的炼制方法。 做了千八百次的任务了, 她顾芸头一次见到永久性豪华空间呢! 其他任务者也有,一些是积分购买的,分一次性、三次、五次、三十次或者一个月、半年这样子,就是抽屉式永久性空间,都能消耗任务者上百次任务的积分和属性值…… 顾芸没想到自己永生之年还能拥有空间,眉毛都不停地颤抖着。 而且仙君洞府空间不过是随机豪华礼包之一,还有什么水木双灵根,配以两种元素的修炼册子,以及一颗名为百变小樱的宠物蛋! 真的是各个都稀有昂贵,倾尽她的身价都购买不来一个角…… “姐姐,你既然醒了就睁开眼吧,总不能等着艺哥给你做什么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吧?” 幽幽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尹友儿深吸口气,平静下内心的狂喜。 身为任务者,她见多识广,就是没有记忆,但是经验值在增加啊,她很少出现如此激烈的情绪波动。 实在是惊喜太大, 她有些消化不良了。 尹友儿缓缓地睁开眼, 犹如原主似的,懒散又豪放地伸了个懒腰:“唔, 到地方了吗?我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啊!” “朵儿,你是不知道,我做了个噩梦,梦到咱们飞机出事了。” “那感觉特别明显,吓得我都一动不动了,哎呦喂那时候我就在想人真是太渺小了,在毫无生还的情况下,我再能耐也没有施展的空间……” “好在是梦,不然飞机那样坠落,我怎么可能还活着?” “咦,我睡了多久,天已经黑了嘛?” 原主一紧张就会成为话痨,而这种身体应激反应,也完完全全被尹友儿给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了。 尹朵儿瞅了她半天,没发现一点异常,便点点头神色肃穆道: “姐姐,这不是梦,是真正发生过的。” “我们飞机不知道坠落到哪里,手机完全没有信号!” “万幸的是我们的飞机,被森林里茂盛的树木缓冲了下,没有坠落在地上,不然啊,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尹友儿愣了下,扭身往外看去,因为她不是靠着窗户坐着,入目的全是密密麻麻的树干和枝叶,两侧都是,彻底将视线给遮盖住,视线昏暗让人辨不出昼夜,根本瞧不出什么来。 她微微吐口气,拍着胸口说:“只要咱们活着,机场一看咱们这趟飞机没能按时抵达,肯定要四处寻找,不出三五天,咱们就能得救。” 她脸上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比平时多了些鲜活,望着外面的世界带着渴盼。“朵儿,你先坐在这里,我去瞧瞧其他人如何。” 说着尹友儿就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走了出去。 尹朵儿无声地嗤笑声,“一个位面涌进来百八十位任务者,尤其在出事飞机上的乘客,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应该是任务者吧?” 她不信在古武上极有天赋的尹友儿,只是普通的本土人士! 只是她却从尹友儿身上,嗅不到一点违和感,与原主记忆中憨傻的姐姐一般无二。 不过她想想任务者多半狡猾,这点演技还是有的,但是人无完人,她相信自己二十四小时守着,这位“姐姐”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尹朵儿对尹友儿是猜测,但是尹友儿却已经明白,原主的好妹妹换了芯。 她站起身先略微急切地查看过道另一边的人。 三位长老有两位带着惊恐和后怕地坐在原地,另一位已经因为心脏突发死亡,身体开始出现僵直。 “大家先不要慌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让我们的空乘人员一起检查下飞机被卡住的状态,以及飞机上乘客伤亡情况。” “其余的乘客们先尝试用手机拨打求救电话……等我们检查完毕后,再商议接下来怎么做……” 穿着一身白色制服的机长走出来,先召集自己的班子,让乘客们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尹友儿坐了回来,三位长老折损一位,而那三位管事却因为缺氧没了俩!至于柳经艺和他的小跟班,都惊魂未定地不停拨打电话。 不过她瞥了眼,心里已经有了大体判定,一位黄姓长老和柳经艺应该是任务者。 尹朵儿紧抿着唇瓣看向窗外,不知道想什么呢。 尹友儿却闭上眼继续养身,实则查看仓库里的东西。 她不相信大家伙只是简单地坠机进入原始森林,或许飞机进入电闪雷鸣的云层时,发生了时空错位。 不管如何,她仓库里各种物资丰富,底气很足。 只是不知道,大佬穿成了哪一位! 没有网,四位空乘人员无法调取信息,只能用手机录入,从前后两排同时快速地往中间检查着,一共二百多个座位,因为京都飞往魔都的班机一向紧张、客流量大,几乎座无虚位,男女老少数量都不算少。 他们将人的名字、性别、年龄和伤亡状态等基本信息统计上。 大家伙的说话和呼吸声都不约而同地放轻缓,希望能捕捉重要信息。 尹友儿却拉着尹朵儿说话,“朵儿,你说咱们飞机上有多少参赛的人员啊,咱们这一耽搁就是好几天,肯定赶不上比赛了。” “四年才一次的,我练习这么久,就等着这一次将那狗贼给砍死,结果……” 说着这里,她可怜巴巴地拉着尹朵儿道:“妹妹,你这么聪明伶俐,肯定有法子让我参加吧?” “我这叫啥不可抗力,又有这么多选手被耽误,比赛主办方会给我们通融吧……” 尹友儿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鸭子般,吵得尹朵儿脑袋发疼,这丫得肯定不是任务者,难道不清楚开局收集信息有多重要吗? 虽然他们死里逃生,可是眼下他们压根闹不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危险等着,毕竟是两个星系比赛的任务,肯定难度系数高。 这个蠢货竟然还想着参加比赛和报仇…… 这时候大家伙宁愿自己暴露,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吧? “姐姐,我可能有点脑震荡,您暂时别跟我说话行不?我先缓缓,咱听乘务组的安排。” 尹友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朵儿你真没事吗?对不起啊,我,我一紧张、心急就话多。” “你休息,我不说话了。” 说完她紧抿着唇瓣,开始抠座椅扶手。 那刺耳的声音让尹朵儿眸子带着戾气地看去,真是愚不可及,但凡不涉及生与死,有什么好紧张害怕的? 还尹家的继承人,呵,就这德行…… 想起来尹友儿为什么变成这样,尹朵儿眸子里带了些轻蔑,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扮猪吃虎,糊弄着尹友儿一心习武报仇、自取灭亡。 而其则默默将尹家的人脉和大权掌握住,还笼络住柳家,并且谁都不清楚这位庶出的妹子,其实根骨也不算太差! 以原主精于算计、惯会使阴毒的招式,与尹友儿对上,不见得谁会输。 被尹朵儿瞪了眼,尹友儿露出些许委屈,收回爪子跪在座位上前后左右瞧着,确实是除了习武没有一点耐性、暴躁又粗鲁的脾气。 空乘人员统计得很快。 机长大体浏览了下信息,而去探查飞机状态的技术人员也在他耳侧给出了结果,情况十分不容乐观。 他稳住情绪,尽量装作没多大的事情,安排道:“乘客们,我们现在就有秩序地听从安排,离开飞机,寻个开阔地方等候救援……” 大家伙没啥意见,在飞机中固然干净舒适,但是窗户不能透气,而且一旦遇上什么危险,他们都没有逃跑的可能性。 众人准备的很快,不管多热都将自己全身武装起来。 飞机卡在离地面十米高的地方,树干还是那种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着力点,大家伙连带着行礼一起被绳子吊到地面。 尹友儿拎着自个儿的行礼,让人直接吊尹朵儿,而她戴上手套一手盘着树干,跟猴子似的呲溜滑了下来。 踩到地面上,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去,硕大的飞机被一众树木紧紧卡在原地,停留在半空中,炽热的阳光被繁茂的枝叶遮住,只洒下一块块巴掌大的光斑,犹如地面上勾画的豹纹。 虽然地面上得到的阳光少,可是潮湿燥热得空气,像是一层保鲜膜紧箍着众人,呼吸都需要微微用力。 地面上杂草、灌木、藤枝十分茂盛,而翠绿的植株下,不定隐藏着什么有毒的蛇虫鼠蚁! 众人都纷纷寻来粗壮的木棍,一边敲打着草丛,一边仰头等候着剩下的乘客。 而青壮年们已经组成几个小队去摸索路子,争取天黑之前寻到有水的开阔地。 飞机一共有八个逃生口,其中三个被堵死,不过乘客们疏散速度仍旧不慢。存活着的人员全部被转移到地面上,飞机上剩下帮忙的乘客和机务组则搜罗飞机上的各种工具和物资,一箱箱往下面送。 约莫个把小时,已经有小队陆陆续续地返回,寻到了溪流,并且做好了标记。 机长下来后,指挥大家伙往水源处转移,拿着话筒这才说了他们当前险峻的情况: “我知道大家刚死里逃生、精神疲惫,身体也急需补充水分和食物,但是飞机情况不稳定,我们没法做彻底的检修,很有可能会在两三个小时内发生爆炸!” “所以,我们尽量先将没必要的东西给丢掉,顺着水流的方向迁移!” “寻个地势平坦的地方,再清理出防火带……” 大家伙哗然,看着头上的庞然大物,谁都不敢抱有侥幸的心理。 他们此时此刻也没有寻找同伴的心思,只想着先逃离这里。 飞机爆炸是一方面,这样炎热的天气,在森林里起了大火将会是一场浩劫! 所以在第一关生死考验前,他们不管是不是任务者,又是哪个星系或者公司的,都要团结一致逃离这里,至少撑到将防火带建立起来! 众人都蹲下打开行李箱轻简一番。 机长也让人打开各种物资箱子,给大家分派食物。 他声音悲痛道:“乘客们,现在天气炎热,我们飞机一般是配给三天的食物储备。”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一章 蛮荒驯化记(2) 尹友儿还发现了一件对她来说格外喜人的事情,这人物属性幸运值和精神力特别消耗积分,几乎其他属性值一点一点的升,而幸运值和精神力都是提升一点需要烧十点。 很少有人像是她这么豪横,能闭着眼怕死地先将这两个高分值给升了上来。 哪怕入位面之前,她将属性值全部点上,也是先把这两个点满, 再平均地点其他的属性。 于是乎,这会儿幸运之神降临到了她身上。 绝境年代比拼大赛,是两个星系之间优秀任务者之间的比拼,为了增加各自任务者的获胜率,各个星系高层都特别豪横,给自家任务者配备了永久开机大礼包! 要知道这份礼包特别昂贵, 就是有些大佬都不敢奢侈配备上,更别说他们这些生存在底层兢兢业业干活的小透明们了。 尹友儿查看着礼包, 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 十亩地大小全套的仙君洞府中,息壤上种植着什么仙草、灵米、灵果,每一亩地都有个天然屏障,只有原主才能随意穿梭。 还有灵溪、灵髓泉,另外有一座二层小楼,什么卧室、厨房、浴室、练功房、炼丹房、时间相对静止的库房、书房等等应有尽有! 这个空间是原主祖传下来的,当时因为空间主人的精神承受力有限,只开放了库房和书房。 是以书房中,储存了尹家祖辈辛苦收集来的各种武功绝学和孤本,涉猎极广,但凡有收藏价值的都被扔到这里了。 库房面积很大约莫五百平米,里面放置着到达屋顶的架子,上面的东西也是格外齐全,可以说尹家族人遇险逃难的话,这个库房都能支撑二三百号人大半年呢! 如今的尹友儿接手后,直接就看到了整个空间的原貌。 炼丹房中有一面墙收获完的仙草, 还有一二十抽屉练成装瓶的丹药,因为空间密封性好, 所以丹药效力并没有消散分毫。 案板上还摆放着一些基础丹药的炼制方法。 做了千八百次的任务了, 她顾芸头一次见到永久性豪华空间呢! 其他任务者也有,一些是积分购买的,分一次性、三次、五次、三十次或者一个月、半年这样子,就是抽屉式永久性空间,都能消耗任务者上百次任务的积分和属性值…… 顾芸没想到自己永生之年还能拥有空间,眉毛都不停地颤抖着。 而且仙君洞府空间不过是随机豪华礼包之一,还有什么水木双灵根,配以两种元素的修炼册子,以及一颗名为百变小樱的宠物蛋! 真的是各个都稀有昂贵,倾尽她的身价都购买不来一个角…… “姐姐,你既然醒了就睁开眼吧,总不能等着艺哥给你做什么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吧?” 幽幽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尹友儿深吸口气,平静下内心的狂喜。 身为任务者,她见多识广,就是没有记忆,但是经验值在增加啊,她很少出现如此激烈的情绪波动。 实在是惊喜太大, 她有些消化不良了。 尹友儿缓缓地睁开眼, 犹如原主似的,懒散又豪放地伸了个懒腰:“唔, 到地方了吗?我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啊!” “朵儿,你是不知道,我做了个噩梦,梦到咱们飞机出事了。” “那感觉特别明显,吓得我都一动不动了,哎呦喂那时候我就在想人真是太渺小了,在毫无生还的情况下,我再能耐也没有施展的空间……” “好在是梦,不然飞机那样坠落,我怎么可能还活着?” “咦,我睡了多久,天已经黑了嘛?” 原主一紧张就会成为话痨,而这种身体应激反应,也完完全全被尹友儿给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了。 尹朵儿瞅了她半天,没发现一点异常,便点点头神色肃穆道: “姐姐,这不是梦,是真正发生过的。” “我们飞机不知道坠落到哪里,手机完全没有信号!” “万幸的是我们的飞机,被森林里茂盛的树木缓冲了下,没有坠落在地上,不然啊,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尹友儿愣了下,扭身往外看去,因为她不是靠着窗户坐着,入目的全是密密麻麻的树干和枝叶,两侧都是,彻底将视线给遮盖住,视线昏暗让人辨不出昼夜,根本瞧不出什么来。 她微微吐口气,拍着胸口说:“只要咱们活着,机场一看咱们这趟飞机没能按时抵达,肯定要四处寻找,不出三五天,咱们就能得救。” 她脸上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比平时多了些鲜活,望着外面的世界带着渴盼。“朵儿,你先坐在这里,我去瞧瞧其他人如何。” 说着尹友儿就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走了出去。 尹朵儿无声地嗤笑声,“一个位面涌进来百八十位任务者,尤其在出事飞机上的乘客,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应该是任务者吧?” 她不信在古武上极有天赋的尹友儿,只是普通的本土人士! 只是她却从尹友儿身上,嗅不到一点违和感,与原主记忆中憨傻的姐姐一般无二。 不过她想想任务者多半狡猾,这点演技还是有的,但是人无完人,她相信自己二十四小时守着,这位“姐姐”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尹朵儿对尹友儿是猜测,但是尹友儿却已经明白,原主的好妹妹换了芯。 她站起身先略微急切地查看过道另一边的人。 三位长老有两位带着惊恐和后怕地坐在原地,另一位已经因为心脏突发死亡,身体开始出现僵直。 “大家先不要慌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让我们的空乘人员一起检查下飞机被卡住的状态,以及飞机上乘客伤亡情况。” “其余的乘客们先尝试用手机拨打求救电话……等我们检查完毕后,再商议接下来怎么做……” 穿着一身白色制服的机长走出来,先召集自己的班子,让乘客们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尹友儿坐了回来,三位长老折损一位,而那三位管事却因为缺氧没了俩!至于柳经艺和他的小跟班,都惊魂未定地不停拨打电话。 不过她瞥了眼,心里已经有了大体判定,一位黄姓长老和柳经艺应该是任务者。 尹朵儿紧抿着唇瓣看向窗外,不知道想什么呢。 尹友儿却闭上眼继续养身,实则查看仓库里的东西。 她不相信大家伙只是简单地坠机进入原始森林,或许飞机进入电闪雷鸣的云层时,发生了时空错位。 不管如何,她仓库里各种物资丰富,底气很足。 只是不知道,大佬穿成了哪一位! 没有网,四位空乘人员无法调取信息,只能用手机录入,从前后两排同时快速地往中间检查着,一共二百多个座位,因为京都飞往魔都的班机一向紧张、客流量大,几乎座无虚位,男女老少数量都不算少。 他们将人的名字、性别、年龄和伤亡状态等基本信息统计上。 大家伙的说话和呼吸声都不约而同地放轻缓,希望能捕捉重要信息。 尹友儿却拉着尹朵儿说话,“朵儿,你说咱们飞机上有多少参赛的人员啊,咱们这一耽搁就是好几天,肯定赶不上比赛了。” “四年才一次的,我练习这么久,就等着这一次将那狗贼给砍死,结果……” 说着这里,她可怜巴巴地拉着尹朵儿道:“妹妹,你这么聪明伶俐,肯定有法子让我参加吧?” “我这叫啥不可抗力,又有这么多选手被耽误,比赛主办方会给我们通融吧……” 尹友儿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鸭子般,吵得尹朵儿脑袋发疼,这丫得肯定不是任务者,难道不清楚开局收集信息有多重要吗? 虽然他们死里逃生,可是眼下他们压根闹不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危险等着,毕竟是两个星系比赛的任务,肯定难度系数高。 这个蠢货竟然还想着参加比赛和报仇…… 这时候大家伙宁愿自己暴露,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吧? “姐姐,我可能有点脑震荡,您暂时别跟我说话行不?我先缓缓,咱听乘务组的安排。” 尹友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朵儿你真没事吗?对不起啊,我,我一紧张、心急就话多。” “你休息,我不说话了。” 说完她紧抿着唇瓣,开始抠座椅扶手。 那刺耳的声音让尹朵儿眸子带着戾气地看去,真是愚不可及,但凡不涉及生与死,有什么好紧张害怕的? 还尹家的继承人,呵,就这德行…… 想起来尹友儿为什么变成这样,尹朵儿眸子里带了些轻蔑,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扮猪吃虎,糊弄着尹友儿一心习武报仇、自取灭亡。 而其则默默将尹家的人脉和大权掌握住,还笼络住柳家,并且谁都不清楚这位庶出的妹子,其实根骨也不算太差! 以原主精于算计、惯会使阴毒的招式,与尹友儿对上,不见得谁会输。 被尹朵儿瞪了眼,尹友儿露出些许委屈,收回爪子跪在座位上前后左右瞧着,确实是除了习武没有一点耐性、暴躁又粗鲁的脾气。 空乘人员统计得很快。 机长大体浏览了下信息,而去探查飞机状态的技术人员也在他耳侧给出了结果,情况十分不容乐观。 他稳住情绪,尽量装作没多大的事情,安排道:“乘客们,我们现在就有秩序地听从安排,离开飞机,寻个开阔地方等候救援……” 大家伙没啥意见,在飞机中固然干净舒适,但是窗户不能透气,而且一旦遇上什么危险,他们都没有逃跑的可能性。 众人准备的很快,不管多热都将自己全身武装起来。 飞机卡在离地面十米高的地方,树干还是那种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着力点,大家伙连带着行礼一起被绳子吊到地面。 尹友儿拎着自个儿的行礼,让人直接吊尹朵儿,而她戴上手套一手盘着树干,跟猴子似的呲溜滑了下来。 踩到地面上,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去,硕大的飞机被一众树木紧紧卡在原地,停留在半空中,炽热的阳光被繁茂的枝叶遮住,只洒下一块块巴掌大的光斑,犹如地面上勾画的豹纹。 虽然地面上得到的阳光少,可是潮湿燥热得空气,像是一层保鲜膜紧箍着众人,呼吸都需要微微用力。 地面上杂草、灌木、藤枝十分茂盛,而翠绿的植株下,不定隐藏着什么有毒的蛇虫鼠蚁! 众人都纷纷寻来粗壮的木棍,一边敲打着草丛,一边仰头等候着剩下的乘客。 而青壮年们已经组成几个小队去摸索路子,争取天黑之前寻到有水的开阔地。 飞机一共有八个逃生口,其中三个被堵死,不过乘客们疏散速度仍旧不慢。存活着的人员全部被转移到地面上,飞机上剩下帮忙的乘客和机务组则搜罗飞机上的各种工具和物资,一箱箱往下面送。 约莫个把小时,已经有小队陆陆续续地返回,寻到了溪流,并且做好了标记。 机长下来后,指挥大家伙往水源处转移,拿着话筒这才说了他们当前险峻的情况: “我知道大家刚死里逃生、精神疲惫,身体也急需补充水分和食物,但是飞机情况不稳定,我们没法做彻底的检修,很有可能会在两三个小时内发生爆炸!” “所以,我们尽量先将没必要的东西给丢掉,顺着水流的方向迁移!” “寻个地势平坦的地方,再清理出防火带……” 大家伙哗然,看着头上的庞然大物,谁都不敢抱有侥幸的心理。 他们此时此刻也没有寻找同伴的心思,只想着先逃离这里。 飞机爆炸是一方面,这样炎热的天气,在森林里起了大火将会是一场浩劫! 所以在第一关生死考验前,他们不管是不是任务者,又是哪个星系或者公司的,都要团结一致逃离这里,至少撑到将防火带建立起来! 众人都蹲下打开行李箱轻简一番。 机长也让人打开各种物资箱子,给大家分派食物。 他声音悲痛道:“乘客们,现在天气炎热,我们飞机一般是配给三天的食物储备。”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二章 蛮荒驯化记(3) “原本咱们乘客加机组人员,一共有二百三十一名同志。” “可是在飞机急速迫降过程中,因为气流不稳机身颠簸剧烈、中间停留时间过长,乘客中突发疾病、氧气消耗过多而窒息等等各种情况造成死亡的有六十五人、受伤的三十九人……” “所以我们现在幸存人员有一百六十六人,每人能均分四天的食物……” “大家整理好行李,抓紧跟着队伍快速寻找适合晚上扎营的地方……年轻力壮的同志们帮忙照顾下老弱病残……” 每个人心情颇为沉重,他们不吵不闹地排队有序地领取食物, 整理自己的行李,尽可能精简。 尹友儿直接是将必需品装到一个双肩包中,毕竟她拥有一个大仓库,随便带点东西装个样子,而且这也是逃生、野外生存的法子。 她不光给自己收拾了一个,还不顾尹朵儿扒拉化妆品, 也粗暴地为其贴心地收拾出来一个双肩包。 “妹子,等咱们被救援了,姐姐再给你买。” “现在逃命要紧!” 尹朵儿磨磨牙, 如果说之前她还抱着侥幸的心里,但是现在看着陌生繁茂的环境,以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鸟雀和小兽,也明白,他们怕是到了远古时期! 在这里,她这一箱子东西,很有可能会关系到她未来生活水平,和任务完成情况…… “姐,我,我宁愿美丽的死去,也不想丑陋的活着!” 尹朵儿抱住行李箱不撒手,哀求地看向尹友儿:“姐姐,咱们先带着行李好不好,等遇到真正的危险时, 再扔开……” “人家都拖着行李箱呢, 我们也带一个……” 这时候俩长老和柳经艺主仆几人收拾好过来。 他们是男同志, 东西本来就不多,两套换洗衣服和一些必备洗漱用品,如今不过是多拎着刚发下来的吃食和饮品。 “小钱,你给朵儿小姐拎着行礼,”柳经艺微蹙下眉,直接吩咐自己的生活助理说:“女孩子娇贵些,带的东西多点没什么,飞机炸不炸的还另说,没必要从一开始就委屈自己。” 尹友儿瞥了他一眼,轻哼说: “朵儿是我妹子,我肯定心疼,既然有人帮忙拎着行李,那就一起将那个托运箱子一起吧。” “毕竟刚才我们争论的可是那个大家伙!” 说完,她就给尹朵儿将刚收拾好的双肩包背上,拉着人一起快步跟上队伍。 原主向来行事干净利索,这么安排倒是也正常。 就是苦了那小钱,在大家伙蹚过的草丛中,费劲地前后各背一个包,两手都拉着行李箱,吭哧地跟上。 柳经艺跟旅游度假似的, 手插在口袋中, 头上挂着太阳镜, 迈着长腿不远不近地跟着姐妹俩。 尹友儿走得很快,几乎是一路拖着尹朵儿走。 尹朵儿其实自个儿能走,还走得不慢,但是她到现在还硬着头皮继续将原主柔弱人设,进行到底,不停地大口喘气说: “姐,我不行了,太累了……你抓得我胳膊好疼……” 尹友儿埋头走,“不行,朵儿,你得争点气啊,咱们能死里逃生太幸运了。这幸运之神不会再降临一次,咱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脑子不聪明也知道,这样热的天气,汽车行驶在路上都能热化自燃,更何况飞机本身经历过雷电层,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坏了,万一它爆炸将咱们炸死、烧死,岂不是太冤屈了?” “再走会儿,等距离那足够远了,河边视野开阔,咱就直接过夜不走了……” 练武的人手劲大,尤其是“尹友儿”是个憨货,还没轻没重。 尹朵儿是真疼,赶忙说:“姐姐,我走啊,但是你抓的我不舒服……我自己走……” 尹友儿扭头看了她一眼: “朵儿,生死关头、争分夺秒呐,你可不能太娇贵了。” “我怕待会赶路还时不时扭头看你,一旦忘了或者间隔太长,天色又暗下来,咱们姐妹俩就走散了!” 尹朵儿咬咬唇瓣,“姐姐,我,我不是娇气,是身子真不能超过负荷……” 柳经艺也跟着点头:“对啊,尹友儿,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身强体壮?朵儿这样柔弱的小姑娘才是正常的!” “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将武术架到那么高的位置上,好好一个漂亮小姑娘都快练成金刚芭比了……” “一个枪子儿就能解决的事情,一定要费劲巴拉地练一辈子?” “你跟着老一辈发疯发狂就够了,还拉着人家朵儿淑女做什么……” 这柳经艺的原身虽然是没落古武柳家人的后代,可是他根骨一般,又不爱舞刀弄枪,反而喜欢跳舞唱歌,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凭借着出色的外形,火速蹿红。 尹友儿长得漂亮精致,飒爽英姿,更是让男人升腾起征服的念头。 可是这尹友儿比较保守,不结婚之前,连小手都不能牵。 更甚至有一次柳经艺借酒占便宜的时候,被她当众一个过肩摔,脸面尽失。 柳经艺再喜好女色,只能看不能吃,又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尹友儿没有一点女人气,比汉子还汉子! 他娶老婆是为了享受女人的小意温柔的服侍,比如尹朵儿这样的,不见得一定漂亮到极致,但是她温婉懂事,又有情趣…… 是以柳经艺一直不满意与尹友儿这虎婆娘的婚事,每次都拉长脸,故意表现得与小姨子热笼。 不过尹友儿一心扑在练武上,也不知道是不在乎,还是神经粗,俩人在跟前亲亲我我了,她还面不改色没有一点异常。 尹友儿哦了声,微微叹口气:“朵儿你也大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当姐姐的不可能时时刻刻、事事都管着你。” “我这次参赛生死未卜,你是要提前学会适应没有我的日子。” “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露出一脸的悲伤,拍拍尹朵儿的肩膀,就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 闹得尹朵儿和柳经艺莫名其妙对视一眼。 不过他们也快速跟上,这会儿磨蹭一秒钟,都可能会增加任务的难度。 尹友儿发现了个有趣的事情,这任务者的属性多寡,直接涉及到任务者进入到身体的健康状况。 像是她这次直接将所有属性都点的几近满值,这句身体便是武学天才!而飞机上不仅有青年,还有孩子和老年人呢,他们中肯定也是有任务者的存在。 正想着呢,一个小姑娘拉着一个小男孩儿闷不吭声咬着牙,紧跟在她身后。 俩小孩子的体能,肯定不能与她这具从小练起来的相比。 可是他们通红着小脸,哪怕气喘如牛,也都倔强地不掉队! 不用说这是一对失去家长的小可怜,但是他们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有为了生存拼命赶路的劲头,而这很轻易就能暴露出他们是任务者的身份。 尹友儿瞥了他们一眼,没说啥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赶路。 这边地势平坦,天气炽热没有一丝风,树木繁茂一棵接着一棵,所以他们只是寻到溪流,再沿着溪水流淌的方向徒步。 他们不仅仅是要将飞机爆炸而引发的森林火灾考虑进去,也得想着怎么从这座硕大不知边际的树林中走出去。 大家伙手机没有一点信号,与其等着外面的人来搜救,他们不如自己早点寻到适合暂居的地方。 毕竟森林中的猛禽凶兽很多,空气潮湿、暗无天日,压根不适合他们长待。 众人快步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终于看到潺潺溪水,不少乘客累得蹲在溪水旁洗手洗脸降温歇息。 俩小家伙眼睛一亮,加快步子,以为尹友儿也会休息。 结果尹友儿继续沿溪流跟前面的人走着,步调竟是与刚开始时一样,犹如一台不知道疲惫的智能似的。 “姐姐,我们,我们还要走吗?我好累,想要坐会儿……” 小男孩儿不过才六七岁,一米二的高度,白净的小脸带着婴儿肥,身后是半人高、鼓囊囊的登山包。 他龇牙咧嘴地手伸到背后往上托了托。 十岁的小姑娘紧抿着唇瓣,望了望尹友儿那紫色的身影,又瞧瞧四周众人或绿或黄或橙的光团,继续跟上去: “你如果累了就休息,我是要跟上去的!” “现在我们辛苦点,总比待会遇上困境挣扎强吧?” 她是一名任务者,获得的异能之一是可以查看别人的气运。 她又没什么吞噬别人气运的恶毒法子,只知道跟着大佬有肉吃。 正好这一次她穿成了失去亲人的小姑娘,更容易凭借着坚韧不拔、牛皮糖的姿态,混成大佬的小跟班! 普通人基本上是白色的光芒,病态的人是灰色,死者则是一团黑气。 飞机上幸存下来人的运气都还不错,至少是红色起步,而运气再好点的橙色、黄色、绿色光团笼罩的人也有,这些基本上就是任务者了。 唯独紫色,只有尹友儿一人! 在其他人光团在慢慢变得浅淡,甚至退了一格颜色时,绝对预示着有灾难的降临,那么她又怎么敢耽搁呢? 小男孩儿跺跺脚,也无奈地跟了上去。 尹友儿这具身体素质极佳,耐力很足,哪怕走在坎坷不平的溪边,也如履平地不觉得丝毫累意。 她再一次庆幸自己将属性点全部用完,不然,这会儿说不定她也顶着一个小姑娘的皮囊,来个扮猪吃虎。 随着徒步的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们受不住胸腔的难受而停下休息,能继续走的,基本上都是健身达人、耐力足的青壮年,或者意志力、自制力不错的任务者。 直到又过了两个小时,前面的人终于停在了小水潭旁边。 因为平时来往这边喝水的动物们不少,也冲刷出不少的碎石,所以水潭旁边树木略微稀疏,甚至四五米宽的杂草丛,都比林子中的低矮些。 一个中年人神色冷肃,直接控场地吩咐道: “咱们将草丛给收拾出来,正好当个防火带,再用石头围一圈,防止真发生火灾后,猛兽们也窜出来伤人……” “大家伙抓紧行动起来,有备无患,想想澳洲那场数月的火吧……” 他吩咐的事情没有问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里有时间争夺什么话语权,就开始戴上手套或者从衣服上撕扯布条包裹住手,吭哧吭哧地拔草,遇到碎石块就往一个地方扔。 尹友儿虽然是女性,但是她也没有矫情,也加入其中。 约莫七八分钟,后面那对姐弟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赶上。 “呦,小家伙们意志力不错嘛,竟然也跟上来了,”一个光头汉子哈哈笑着道:“我说啊,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呢,就你们这小体格,随便一只豹子都能将你们叼走……” 正说着呢,突然众人似有所感往一个方向看去,不知道何时一只同体黑亮的豹子站在树木间,灰绿色的眸子泛着冷意。 不等大家伙反应过来,那豹子转身几个纵身便消失了踪影…… 之前大家伙徒步的动作大,还都是成群结队的,是以他们还没有遇到什么猛禽凶兽,冷不丁碰到原生态的黑豹,众人身上还是不免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更别说他们不用赶路,没有粗重的呼吸影响听觉,林子里偶尔鸟雀扑棱翅膀、猛兽的吼叫声,随着夜幕降临,越发阴森恐怖! 所有人心情沉重地继续干活,警惕着四周,生怕哪里再窜出来什么。 小姑娘走到尹友儿旁边,吩咐小男孩儿看着包,待会儿与她交替干活。 水潭面积不算小,大家伙分段式的清理,俩人之间相隔不近。 尹友儿瞥了那小姑娘一眼,淡淡地道:“赖上我了?” 小姑娘抿着唇腼腆笑着点点头:“小姐姐长得漂亮,我奶奶说,相由心生,那小姐姐肯定是人美心善!” 尹友儿瞧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不染一丝杂念,不畏惧打量,恨不能将自己所有的忠诚都通过这对窗户,全部表白出来。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二章 蛮荒驯化记(3) “原本咱们乘客加机组人员,一共有二百三十一名同志。” “可是在飞机急速迫降过程中,因为气流不稳机身颠簸剧烈、中间停留时间过长,乘客中突发疾病、氧气消耗过多而窒息等等各种情况造成死亡的有六十五人、受伤的三十九人……” “所以我们现在幸存人员有一百六十六人,每人能均分四天的食物……” “大家整理好行李,抓紧跟着队伍快速寻找适合晚上扎营的地方……年轻力壮的同志们帮忙照顾下老弱病残……” 每个人心情颇为沉重,他们不吵不闹地排队有序地领取食物, 整理自己的行李,尽可能精简。 尹友儿直接是将必需品装到一个双肩包中,毕竟她拥有一个大仓库,随便带点东西装个样子,而且这也是逃生、野外生存的法子。 她不光给自己收拾了一个,还不顾尹朵儿扒拉化妆品, 也粗暴地为其贴心地收拾出来一个双肩包。 “妹子,等咱们被救援了,姐姐再给你买。” “现在逃命要紧!” 尹朵儿磨磨牙, 如果说之前她还抱着侥幸的心里,但是现在看着陌生繁茂的环境,以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鸟雀和小兽,也明白,他们怕是到了远古时期! 在这里,她这一箱子东西,很有可能会关系到她未来生活水平,和任务完成情况…… “姐,我,我宁愿美丽的死去,也不想丑陋的活着!” 尹朵儿抱住行李箱不撒手,哀求地看向尹友儿:“姐姐,咱们先带着行李好不好,等遇到真正的危险时, 再扔开……” “人家都拖着行李箱呢, 我们也带一个……” 这时候俩长老和柳经艺主仆几人收拾好过来。 他们是男同志, 东西本来就不多,两套换洗衣服和一些必备洗漱用品,如今不过是多拎着刚发下来的吃食和饮品。 “小钱,你给朵儿小姐拎着行礼,”柳经艺微蹙下眉,直接吩咐自己的生活助理说:“女孩子娇贵些,带的东西多点没什么,飞机炸不炸的还另说,没必要从一开始就委屈自己。” 尹友儿瞥了他一眼,轻哼说: “朵儿是我妹子,我肯定心疼,既然有人帮忙拎着行李,那就一起将那个托运箱子一起吧。” “毕竟刚才我们争论的可是那个大家伙!” 说完,她就给尹朵儿将刚收拾好的双肩包背上,拉着人一起快步跟上队伍。 原主向来行事干净利索,这么安排倒是也正常。 就是苦了那小钱,在大家伙蹚过的草丛中,费劲地前后各背一个包,两手都拉着行李箱,吭哧地跟上。 柳经艺跟旅游度假似的, 手插在口袋中, 头上挂着太阳镜, 迈着长腿不远不近地跟着姐妹俩。 尹友儿走得很快,几乎是一路拖着尹朵儿走。 尹朵儿其实自个儿能走,还走得不慢,但是她到现在还硬着头皮继续将原主柔弱人设,进行到底,不停地大口喘气说: “姐,我不行了,太累了……你抓得我胳膊好疼……” 尹友儿埋头走,“不行,朵儿,你得争点气啊,咱们能死里逃生太幸运了。这幸运之神不会再降临一次,咱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脑子不聪明也知道,这样热的天气,汽车行驶在路上都能热化自燃,更何况飞机本身经历过雷电层,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坏了,万一它爆炸将咱们炸死、烧死,岂不是太冤屈了?” “再走会儿,等距离那足够远了,河边视野开阔,咱就直接过夜不走了……” 练武的人手劲大,尤其是“尹友儿”是个憨货,还没轻没重。 尹朵儿是真疼,赶忙说:“姐姐,我走啊,但是你抓的我不舒服……我自己走……” 尹友儿扭头看了她一眼: “朵儿,生死关头、争分夺秒呐,你可不能太娇贵了。” “我怕待会赶路还时不时扭头看你,一旦忘了或者间隔太长,天色又暗下来,咱们姐妹俩就走散了!” 尹朵儿咬咬唇瓣,“姐姐,我,我不是娇气,是身子真不能超过负荷……” 柳经艺也跟着点头:“对啊,尹友儿,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身强体壮?朵儿这样柔弱的小姑娘才是正常的!” “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将武术架到那么高的位置上,好好一个漂亮小姑娘都快练成金刚芭比了……” “一个枪子儿就能解决的事情,一定要费劲巴拉地练一辈子?” “你跟着老一辈发疯发狂就够了,还拉着人家朵儿淑女做什么……” 这柳经艺的原身虽然是没落古武柳家人的后代,可是他根骨一般,又不爱舞刀弄枪,反而喜欢跳舞唱歌,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凭借着出色的外形,火速蹿红。 尹友儿长得漂亮精致,飒爽英姿,更是让男人升腾起征服的念头。 可是这尹友儿比较保守,不结婚之前,连小手都不能牵。 更甚至有一次柳经艺借酒占便宜的时候,被她当众一个过肩摔,脸面尽失。 柳经艺再喜好女色,只能看不能吃,又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尹友儿没有一点女人气,比汉子还汉子! 他娶老婆是为了享受女人的小意温柔的服侍,比如尹朵儿这样的,不见得一定漂亮到极致,但是她温婉懂事,又有情趣…… 是以柳经艺一直不满意与尹友儿这虎婆娘的婚事,每次都拉长脸,故意表现得与小姨子热笼。 不过尹友儿一心扑在练武上,也不知道是不在乎,还是神经粗,俩人在跟前亲亲我我了,她还面不改色没有一点异常。 尹友儿哦了声,微微叹口气:“朵儿你也大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当姐姐的不可能时时刻刻、事事都管着你。” “我这次参赛生死未卜,你是要提前学会适应没有我的日子。” “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露出一脸的悲伤,拍拍尹朵儿的肩膀,就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 闹得尹朵儿和柳经艺莫名其妙对视一眼。 不过他们也快速跟上,这会儿磨蹭一秒钟,都可能会增加任务的难度。 尹友儿发现了个有趣的事情,这任务者的属性多寡,直接涉及到任务者进入到身体的健康状况。 像是她这次直接将所有属性都点的几近满值,这句身体便是武学天才!而飞机上不仅有青年,还有孩子和老年人呢,他们中肯定也是有任务者的存在。 正想着呢,一个小姑娘拉着一个小男孩儿闷不吭声咬着牙,紧跟在她身后。 俩小孩子的体能,肯定不能与她这具从小练起来的相比。 可是他们通红着小脸,哪怕气喘如牛,也都倔强地不掉队! 不用说这是一对失去家长的小可怜,但是他们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有为了生存拼命赶路的劲头,而这很轻易就能暴露出他们是任务者的身份。 尹友儿瞥了他们一眼,没说啥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赶路。 这边地势平坦,天气炽热没有一丝风,树木繁茂一棵接着一棵,所以他们只是寻到溪流,再沿着溪水流淌的方向徒步。 他们不仅仅是要将飞机爆炸而引发的森林火灾考虑进去,也得想着怎么从这座硕大不知边际的树林中走出去。 大家伙手机没有一点信号,与其等着外面的人来搜救,他们不如自己早点寻到适合暂居的地方。 毕竟森林中的猛禽凶兽很多,空气潮湿、暗无天日,压根不适合他们长待。 众人快步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终于看到潺潺溪水,不少乘客累得蹲在溪水旁洗手洗脸降温歇息。 俩小家伙眼睛一亮,加快步子,以为尹友儿也会休息。 结果尹友儿继续沿溪流跟前面的人走着,步调竟是与刚开始时一样,犹如一台不知道疲惫的智能似的。 “姐姐,我们,我们还要走吗?我好累,想要坐会儿……” 小男孩儿不过才六七岁,一米二的高度,白净的小脸带着婴儿肥,身后是半人高、鼓囊囊的登山包。 他龇牙咧嘴地手伸到背后往上托了托。 十岁的小姑娘紧抿着唇瓣,望了望尹友儿那紫色的身影,又瞧瞧四周众人或绿或黄或橙的光团,继续跟上去: “你如果累了就休息,我是要跟上去的!” “现在我们辛苦点,总比待会遇上困境挣扎强吧?” 她是一名任务者,获得的异能之一是可以查看别人的气运。 她又没什么吞噬别人气运的恶毒法子,只知道跟着大佬有肉吃。 正好这一次她穿成了失去亲人的小姑娘,更容易凭借着坚韧不拔、牛皮糖的姿态,混成大佬的小跟班! 普通人基本上是白色的光芒,病态的人是灰色,死者则是一团黑气。 飞机上幸存下来人的运气都还不错,至少是红色起步,而运气再好点的橙色、黄色、绿色光团笼罩的人也有,这些基本上就是任务者了。 唯独紫色,只有尹友儿一人! 在其他人光团在慢慢变得浅淡,甚至退了一格颜色时,绝对预示着有灾难的降临,那么她又怎么敢耽搁呢? 小男孩儿跺跺脚,也无奈地跟了上去。 尹友儿这具身体素质极佳,耐力很足,哪怕走在坎坷不平的溪边,也如履平地不觉得丝毫累意。 她再一次庆幸自己将属性点全部用完,不然,这会儿说不定她也顶着一个小姑娘的皮囊,来个扮猪吃虎。 随着徒步的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们受不住胸腔的难受而停下休息,能继续走的,基本上都是健身达人、耐力足的青壮年,或者意志力、自制力不错的任务者。 直到又过了两个小时,前面的人终于停在了小水潭旁边。 因为平时来往这边喝水的动物们不少,也冲刷出不少的碎石,所以水潭旁边树木略微稀疏,甚至四五米宽的杂草丛,都比林子中的低矮些。 一个中年人神色冷肃,直接控场地吩咐道: “咱们将草丛给收拾出来,正好当个防火带,再用石头围一圈,防止真发生火灾后,猛兽们也窜出来伤人……” “大家伙抓紧行动起来,有备无患,想想澳洲那场数月的火吧……” 他吩咐的事情没有问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里有时间争夺什么话语权,就开始戴上手套或者从衣服上撕扯布条包裹住手,吭哧吭哧地拔草,遇到碎石块就往一个地方扔。 尹友儿虽然是女性,但是她也没有矫情,也加入其中。 约莫七八分钟,后面那对姐弟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赶上。 “呦,小家伙们意志力不错嘛,竟然也跟上来了,”一个光头汉子哈哈笑着道:“我说啊,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呢,就你们这小体格,随便一只豹子都能将你们叼走……” 正说着呢,突然众人似有所感往一个方向看去,不知道何时一只同体黑亮的豹子站在树木间,灰绿色的眸子泛着冷意。 不等大家伙反应过来,那豹子转身几个纵身便消失了踪影…… 之前大家伙徒步的动作大,还都是成群结队的,是以他们还没有遇到什么猛禽凶兽,冷不丁碰到原生态的黑豹,众人身上还是不免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更别说他们不用赶路,没有粗重的呼吸影响听觉,林子里偶尔鸟雀扑棱翅膀、猛兽的吼叫声,随着夜幕降临,越发阴森恐怖! 所有人心情沉重地继续干活,警惕着四周,生怕哪里再窜出来什么。 小姑娘走到尹友儿旁边,吩咐小男孩儿看着包,待会儿与她交替干活。 水潭面积不算小,大家伙分段式的清理,俩人之间相隔不近。 尹友儿瞥了那小姑娘一眼,淡淡地道:“赖上我了?” 小姑娘抿着唇腼腆笑着点点头:“小姐姐长得漂亮,我奶奶说,相由心生,那小姐姐肯定是人美心善!” 尹友儿瞧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不染一丝杂念,不畏惧打量,恨不能将自己所有的忠诚都通过这对窗户,全部表白出来。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三章 蛮荒驯化记(4) “亲弟弟?”尹友儿侧头看向小男孩儿。 小姑娘摇摇头:“是临时认的,”说到这里,她略微带着忧色,迟疑地上前迈了两步,两手放到嘴边遮挡,只让尹友儿清晰看到自己的嘴型。 “姐姐,那黑豹有问题!” 她头一次带着全部记忆参加比赛, 也是第一次带着异能。 是以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就压抑住兴奋试验过,自己查看运气的异能,只针对人,而小动物们并不显示。 可是她却看到黑豹身上泛着淡淡黄色,最让她心惊的是,自己能感受到黄色在一丝丝变淡! 任务者们都习惯在自己做完一次任务, 就要通过荧屏将剧情过一遍,拾起脑海中零碎的东西,成为经验和拓展的技能,每次涨幅少,可是次数多了加上确实是他们亲身经历,只是没有记忆而已,肌肉记忆还在啊! 慢慢地这些东西就会成为他们的潜意识,而这也是任务者比普通人更好地生存的资本。 所以她都不需要多想,这个小姐姐肯定是懂唇语的! 尹友儿微微挑眉,明白这个小姑娘肯定是有什么手段,直接认定她是任务者,还不惜拿着消息当投名状。 小姑娘既然开口了,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或者卖官司,说了自己的猜测: “小姐姐,这里可能是里的远古大陆,是有兽人存在的那种!” 一听兽人,尹友儿便清楚了。 刚才的黑豹看着众人,并没有野兽的残忍和警惕, 反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然。确实是人类才能表现出来的情绪和态度! 所以那黑豹能够幻化成人? 想到这里, 尹友儿抬头望着被暮色笼罩的森林,顿时觉得这个位面对他们这些人的不友好了。 若是土著人还好,又或者说是单纯的森林逃亡,对于他们这些身经百战、配备上技能和金手指的任务者来说,并不难,难的是同类之间的竞争和残杀。 可他们面对的是拥有人类的智慧、野兽般强悍体格的兽人。 最重要的是,那黑豹比他们认知中的普通黑豹大两三倍! 飞机若真的爆炸,森林起火,那么生存在这里所有兽人失去家园、亲人的仇恨,都会发泄到他们身上…… 她想到了,小姑娘也想到了。 “我们必须先将情况告知他们,飞机降落在这里,也是我们不愿的,咱们只能补救,希望在起火的时候,更多的生命可以逃离!” 尹友儿紧抿着唇瓣,想了想也顾不上遮掩什么。 看看小姑娘的体格,她微微吐口浊气,“我去方便一下。” 小姑娘连连点头,“小姐姐,您要快去快回, 注意安全。” 尹友儿拎着背包,冲着飞豹离开的方向走去。 众人就瞥了她一眼,没一个人吭声的,都是大人了,做任何事情都要对自己负责任。 黑豹刚离开不久,尹友儿的鼻子格外灵敏,还能追随着那未完全散尽的气息,抓着树干上的藤枝,在林中飞纵! 黑豹跑得很快,不过三五分钟便来到一片悬崖下。 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只有几颗光秃秃的树当做放哨点,一条十米宽的河流阻隔,里面时不时有阴冷的鳄鱼守护着,空中更是悬挂了密密麻麻纤细硬如铁丝的枯藤,作为他们部落空防的手段。 当然除此之外,部落外面还有不少的陷阱,黑豹灵巧精准地横纵跳跃躲过,停顿下河边。 外人若是硬闯非死即伤,所以唯一能够通过的地方便是等放哨人确认身份后,放下吊桥。 踏上吊桥的一刹那,黑豹化身成为黑发碧眼高大健硕的青年。 “主,有一群羽人从天而降,穿着打扮和行为怪异……” “不过羽人中有不少的标致的雌性……” 坐在主位的金发蓝眼的男人,摸着下巴听着黑豹的描述,笑得意味深长,下午的时候他可是听到飞机的嗡鸣声。 想必里面有不少的任务者,与穿越者相比,他这从本土人士中早早重生的任务者,更具有生存优势! “全给我抓过来,记住羽族之人生性狡猾、千万不要被他们过盛的容貌和示弱给欺骗!” 黑豹得令,点了二十来健硕的青年,皆背着粗如腕般沉甸甸的一捆藤编绳,蹭蹭就要往外飞奔。 可是河对岸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黑喆,你不是自称是来去无踪吗?怎么还被你所谓的羽人里的雌性给跟踪了?”众人见到尹友儿,都哈哈嘲笑着黑豹。 黑豹面色黑沉,瞪着那女人。 尹友儿是水木双灵根,虽然她还没有正式引气入体激发异能,可是她却能凭借着木灵根,能识别植物有无毒性,随便往脸上涂抹了些汁液。 白皙漂亮的小脸五彩斑斓,还真跟羽人花里胡哨的毛羽很像。 尹友儿大声喊道:“我要跟你们的头领说话!” 身为武者,即便不用异能和借助扩音设备,她仍旧可以气沉丹田将声音吼出来。任务者因为人物属性高,会成为天选之人,分布到位面各个地方的能人异士身上。 话是这么说,可是崖壁呈现弧形,这个部落的人们,就居住在山洞中,就像是将石壁钻成了蜂巢! 她的声音撞到弧形的崖壁上,又反射回来,能传递给部落中所有人的耳中。 部落里的几个任务者不由地都顿了下,眯着眼听外面女人的叫嚣。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但是我必须要说,我们的飞机穿过夹杂着雷电的云层来到这里……” “虽然巨大的机身被高壮的树木卡住,可是飞机受创严重,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而且这里的天气比我们那里炎热多了,太阳的威力也像是火炉一样,一场森林之火很有可能在酝酿……” “森林这么大,到时候里面诸多动物该如何逃生?” 听到这里坐在主位的王冷笑一声。 任务者各个的心眼都不能以蜂窝煤来形容,得用真正密密麻麻的蜂窝描述,谁知道那女人的话是真是假呢? 若是假的,那他们会被人当傻子牵着鼻子走,可若是真的…… 他望望那茂盛看不透天空的森林,这将会是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这群外来者,将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他微敛着眸子,沉思片刻,与毁天灭地的灾难比起来,一切都显得格外渺小。再说了,这不是他们长鸣部落卖人情的最好时机吗? “过来,”他侧头看向一旁抓耳挠腮的红发白皮的青年,“去我们认识的所有部落都通告一遍,就说,今儿个下午有灾星降落,一群伪装成人、不能化出兽形的扫把人掉下来。” “他们有可能会带来神的怒惩:天火,让大家伙最好做完全逃离森林的准备!” “而且他们最好也尽可能地通知其他部落……” 那红发青年听了瞪大眼睛,“王?” 他听得脑袋发晕,什么灾星、扫把人、神的怒惩、天火,每一个词都让人心惊胆战,还做好逃离森林的准备! 这里可是他们祖祖辈辈生老病死的地方,怎么可能要化为乌有呢? 他们听老一辈人说过,曾经有一批兽人跋山涉水来到他们这里居住,当时不停地发生雌性被抢夺、部落被人霸占的恶劣残暴情况。 听说那群兽人就是因为所居住的林子突然起火,烧得天都红了,直接将所有的树木和来不及逃跑的老弱病残孕给吞噬掉! 所以住在林子里的大家伙,哪怕有着深仇大恨,也绝对不会在山洞以外的地方使用火,生怕被上天看到而降下惩罚。 如今,他们要面临这种绝境了吗? “还愣着做什么,有备无患总是好的,”王冷喝一声,“就跟他们讲明白,这群人不守规矩,而且他们降落的那个形如鸟的大家伙,也容易被天神给盯上。” “没有灾难固然好,若是山火起来,他们逃跑可就慌不择路、祖祖辈辈的经营毁于一旦……” 红发青年连连点头,肃穆地应声,赶忙退下去召集众人如此一吩咐。 诸多灵巧的身影便嗷嗷叫唤着攀爬上崖壁,都没用吊桥,狠狠地一个飞纵、伴随着化形便跃到河边的树木上,蹭蹭没了身影,只有他们嘹亮的叫喊声。 知道部落中的任务者们将她的话听到心里了,尹友儿没再留恋,也转身一个跳跃抓住绳子,飞快荡漾地离开,那灵巧娴熟的身影与猴人一般无二! “黑喆,你确定这是羽人,不是猴人?” “哈哈,可能是羽人见猴人的雌性漂亮,掳走的?” “不过这雌性叽里呱啦说的什么?听着很着急的样子……” 他们对视一眼,刚才他们也看到猴人们接到任务离开,既然王没有向他们下达其他命令,说明仍旧要按照之前的执行。 黑喆带着众人从吊桥上奔过,直接前往水潭! 完全隐藏气息的尹友儿淡淡地看着他们离开,给自己换了一身迷彩服,又编了个草帽带上,窜到了树顶。 这里距离飞机坠落地方更远了,因为飞机是陷入树木中,所以她只是凭借着超强的方向感,看向某处,却发现不了一点的异常,除非天空中盘旋的鸟雀们。 不过这片森林看不到边际,哪怕不远处有片悬崖,可崖顶上也是繁茂的树木,看样子也是被森林围在了一起,也不是逃命最佳去处。 异能在积分商城也是十分昂贵的,亦是分成了按照进入位面有效使用的次数、现实世界的时间,或者永久性来进行标价的。 就一个特别基础的永久轻功,也要付出任务者上百次任务的积分! 更别说她刚得的水木双灵根和附赠的修炼册子,如此逆天的金手指了! 尹友儿相信,哪怕有些任务者先抵达这个位面,也不会抢先太久的时间,再者与她获得一样技能的人,更少之又少。 她趁着这个机会,开始试验了下自己的仙君洞府。 到底是顶配空间,她的神识和身子都能随意进出,还能留出精力对外面的世界保持警惕,里面的东西和外面的东西也没有丝毫的限制拿进拿出。 而且洞府与外界存在着极大的时间差,约莫二十比一,也就是说她在洞里二十分钟,现实里才过去了一分钟! 这可真是修士修炼作弊器啊。 尹友儿查看了下修炼册子,好似这仙君洞府不过是其辅助器,什么要想引气入体、往后修炼的远近,得先洗经伐脉,将这具“容器”洗干净淬炼一番。 而这方面的丹药,都能从空间中寻到。 丹药房倒是有相关的丹药,但是时间不允许,她暂时压制住想要长居、修炼的打算,只是用凡人也能实用、性温和的灵米熬住了一锅粥。 武者体能消耗大,尹友儿身形纤瘦修长,可是她胃口不小,足足喝了五碗粥才舒坦地放下碗筷。 胃里暖洋洋的,浑身也感觉到一股如实的暖流划过,就像是羽毛在轻扫着尘埃,不过一会儿,她就嗅到一股恶臭味! 她睁眼低头一看,身上竟然已经排出了一层浅浅灰色的泥…… 尹友儿去书房,翻腾出几抽屉的灵符,有一张便是清尘符。 她的手停留下降雨符上。 这座仙君洞府里好东西是不少,但是灵药灵符都是给结丹期以下的修士用,所以这降雨符箓的威力不算大,就像是一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 而且数量很少,应该是为空间植物生长备下来的,对于这场可能森林火灾仍旧没有一点作用,只会让烟雾缭绕些。 尹友儿深刻明白,既然自己拥有了灵根和洞府,就要勤加修炼,好好利用它们,那么等下次她再遇上这种情况,说不定几张含水量丰沛的降雨符就能搞定! 她深吸口气,将略微烦闷的情绪收起,撕开清尘符。 尹友儿立即感受到一股染着草木香气的风,从她里外穿过,动作轻柔却彻底,每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照拂,不过几秒钟,她像是泡了个桑拿似的浑身舒畅。 她呼吸都觉得整个人通透了,恍如饮了一桶薄荷茶! 等她小憩一会,再度装扮番,从洞府中出来,就看到飞机上的众人,一个不落地踉踉跄跄被捆住胳膊拽着走来……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三章 蛮荒驯化记(4) “亲弟弟?”尹友儿侧头看向小男孩儿。 小姑娘摇摇头:“是临时认的,”说到这里,她略微带着忧色,迟疑地上前迈了两步,两手放到嘴边遮挡,只让尹友儿清晰看到自己的嘴型。 “姐姐,那黑豹有问题!” 她头一次带着全部记忆参加比赛, 也是第一次带着异能。 是以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就压抑住兴奋试验过,自己查看运气的异能,只针对人,而小动物们并不显示。 可是她却看到黑豹身上泛着淡淡黄色,最让她心惊的是,自己能感受到黄色在一丝丝变淡! 任务者们都习惯在自己做完一次任务, 就要通过荧屏将剧情过一遍,拾起脑海中零碎的东西,成为经验和拓展的技能,每次涨幅少,可是次数多了加上确实是他们亲身经历,只是没有记忆而已,肌肉记忆还在啊! 慢慢地这些东西就会成为他们的潜意识,而这也是任务者比普通人更好地生存的资本。 所以她都不需要多想,这个小姐姐肯定是懂唇语的! 尹友儿微微挑眉,明白这个小姑娘肯定是有什么手段,直接认定她是任务者,还不惜拿着消息当投名状。 小姑娘既然开口了,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或者卖官司,说了自己的猜测: “小姐姐,这里可能是里的远古大陆,是有兽人存在的那种!” 一听兽人,尹友儿便清楚了。 刚才的黑豹看着众人,并没有野兽的残忍和警惕, 反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然。确实是人类才能表现出来的情绪和态度! 所以那黑豹能够幻化成人? 想到这里, 尹友儿抬头望着被暮色笼罩的森林,顿时觉得这个位面对他们这些人的不友好了。 若是土著人还好,又或者说是单纯的森林逃亡,对于他们这些身经百战、配备上技能和金手指的任务者来说,并不难,难的是同类之间的竞争和残杀。 可他们面对的是拥有人类的智慧、野兽般强悍体格的兽人。 最重要的是,那黑豹比他们认知中的普通黑豹大两三倍! 飞机若真的爆炸,森林起火,那么生存在这里所有兽人失去家园、亲人的仇恨,都会发泄到他们身上…… 她想到了,小姑娘也想到了。 “我们必须先将情况告知他们,飞机降落在这里,也是我们不愿的,咱们只能补救,希望在起火的时候,更多的生命可以逃离!” 尹友儿紧抿着唇瓣,想了想也顾不上遮掩什么。 看看小姑娘的体格,她微微吐口浊气,“我去方便一下。” 小姑娘连连点头,“小姐姐,您要快去快回, 注意安全。” 尹友儿拎着背包,冲着飞豹离开的方向走去。 众人就瞥了她一眼,没一个人吭声的,都是大人了,做任何事情都要对自己负责任。 黑豹刚离开不久,尹友儿的鼻子格外灵敏,还能追随着那未完全散尽的气息,抓着树干上的藤枝,在林中飞纵! 黑豹跑得很快,不过三五分钟便来到一片悬崖下。 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只有几颗光秃秃的树当做放哨点,一条十米宽的河流阻隔,里面时不时有阴冷的鳄鱼守护着,空中更是悬挂了密密麻麻纤细硬如铁丝的枯藤,作为他们部落空防的手段。 当然除此之外,部落外面还有不少的陷阱,黑豹灵巧精准地横纵跳跃躲过,停顿下河边。 外人若是硬闯非死即伤,所以唯一能够通过的地方便是等放哨人确认身份后,放下吊桥。 踏上吊桥的一刹那,黑豹化身成为黑发碧眼高大健硕的青年。 “主,有一群羽人从天而降,穿着打扮和行为怪异……” “不过羽人中有不少的标致的雌性……” 坐在主位的金发蓝眼的男人,摸着下巴听着黑豹的描述,笑得意味深长,下午的时候他可是听到飞机的嗡鸣声。 想必里面有不少的任务者,与穿越者相比,他这从本土人士中早早重生的任务者,更具有生存优势! “全给我抓过来,记住羽族之人生性狡猾、千万不要被他们过盛的容貌和示弱给欺骗!” 黑豹得令,点了二十来健硕的青年,皆背着粗如腕般沉甸甸的一捆藤编绳,蹭蹭就要往外飞奔。 可是河对岸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黑喆,你不是自称是来去无踪吗?怎么还被你所谓的羽人里的雌性给跟踪了?”众人见到尹友儿,都哈哈嘲笑着黑豹。 黑豹面色黑沉,瞪着那女人。 尹友儿是水木双灵根,虽然她还没有正式引气入体激发异能,可是她却能凭借着木灵根,能识别植物有无毒性,随便往脸上涂抹了些汁液。 白皙漂亮的小脸五彩斑斓,还真跟羽人花里胡哨的毛羽很像。 尹友儿大声喊道:“我要跟你们的头领说话!” 身为武者,即便不用异能和借助扩音设备,她仍旧可以气沉丹田将声音吼出来。任务者因为人物属性高,会成为天选之人,分布到位面各个地方的能人异士身上。 话是这么说,可是崖壁呈现弧形,这个部落的人们,就居住在山洞中,就像是将石壁钻成了蜂巢! 她的声音撞到弧形的崖壁上,又反射回来,能传递给部落中所有人的耳中。 部落里的几个任务者不由地都顿了下,眯着眼听外面女人的叫嚣。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但是我必须要说,我们的飞机穿过夹杂着雷电的云层来到这里……” “虽然巨大的机身被高壮的树木卡住,可是飞机受创严重,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而且这里的天气比我们那里炎热多了,太阳的威力也像是火炉一样,一场森林之火很有可能在酝酿……” “森林这么大,到时候里面诸多动物该如何逃生?” 听到这里坐在主位的王冷笑一声。 任务者各个的心眼都不能以蜂窝煤来形容,得用真正密密麻麻的蜂窝描述,谁知道那女人的话是真是假呢? 若是假的,那他们会被人当傻子牵着鼻子走,可若是真的…… 他望望那茂盛看不透天空的森林,这将会是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这群外来者,将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他微敛着眸子,沉思片刻,与毁天灭地的灾难比起来,一切都显得格外渺小。再说了,这不是他们长鸣部落卖人情的最好时机吗? “过来,”他侧头看向一旁抓耳挠腮的红发白皮的青年,“去我们认识的所有部落都通告一遍,就说,今儿个下午有灾星降落,一群伪装成人、不能化出兽形的扫把人掉下来。” “他们有可能会带来神的怒惩:天火,让大家伙最好做完全逃离森林的准备!” “而且他们最好也尽可能地通知其他部落……” 那红发青年听了瞪大眼睛,“王?” 他听得脑袋发晕,什么灾星、扫把人、神的怒惩、天火,每一个词都让人心惊胆战,还做好逃离森林的准备! 这里可是他们祖祖辈辈生老病死的地方,怎么可能要化为乌有呢? 他们听老一辈人说过,曾经有一批兽人跋山涉水来到他们这里居住,当时不停地发生雌性被抢夺、部落被人霸占的恶劣残暴情况。 听说那群兽人就是因为所居住的林子突然起火,烧得天都红了,直接将所有的树木和来不及逃跑的老弱病残孕给吞噬掉! 所以住在林子里的大家伙,哪怕有着深仇大恨,也绝对不会在山洞以外的地方使用火,生怕被上天看到而降下惩罚。 如今,他们要面临这种绝境了吗? “还愣着做什么,有备无患总是好的,”王冷喝一声,“就跟他们讲明白,这群人不守规矩,而且他们降落的那个形如鸟的大家伙,也容易被天神给盯上。” “没有灾难固然好,若是山火起来,他们逃跑可就慌不择路、祖祖辈辈的经营毁于一旦……” 红发青年连连点头,肃穆地应声,赶忙退下去召集众人如此一吩咐。 诸多灵巧的身影便嗷嗷叫唤着攀爬上崖壁,都没用吊桥,狠狠地一个飞纵、伴随着化形便跃到河边的树木上,蹭蹭没了身影,只有他们嘹亮的叫喊声。 知道部落中的任务者们将她的话听到心里了,尹友儿没再留恋,也转身一个跳跃抓住绳子,飞快荡漾地离开,那灵巧娴熟的身影与猴人一般无二! “黑喆,你确定这是羽人,不是猴人?” “哈哈,可能是羽人见猴人的雌性漂亮,掳走的?” “不过这雌性叽里呱啦说的什么?听着很着急的样子……” 他们对视一眼,刚才他们也看到猴人们接到任务离开,既然王没有向他们下达其他命令,说明仍旧要按照之前的执行。 黑喆带着众人从吊桥上奔过,直接前往水潭! 完全隐藏气息的尹友儿淡淡地看着他们离开,给自己换了一身迷彩服,又编了个草帽带上,窜到了树顶。 这里距离飞机坠落地方更远了,因为飞机是陷入树木中,所以她只是凭借着超强的方向感,看向某处,却发现不了一点的异常,除非天空中盘旋的鸟雀们。 不过这片森林看不到边际,哪怕不远处有片悬崖,可崖顶上也是繁茂的树木,看样子也是被森林围在了一起,也不是逃命最佳去处。 异能在积分商城也是十分昂贵的,亦是分成了按照进入位面有效使用的次数、现实世界的时间,或者永久性来进行标价的。 就一个特别基础的永久轻功,也要付出任务者上百次任务的积分! 更别说她刚得的水木双灵根和附赠的修炼册子,如此逆天的金手指了! 尹友儿相信,哪怕有些任务者先抵达这个位面,也不会抢先太久的时间,再者与她获得一样技能的人,更少之又少。 她趁着这个机会,开始试验了下自己的仙君洞府。 到底是顶配空间,她的神识和身子都能随意进出,还能留出精力对外面的世界保持警惕,里面的东西和外面的东西也没有丝毫的限制拿进拿出。 而且洞府与外界存在着极大的时间差,约莫二十比一,也就是说她在洞里二十分钟,现实里才过去了一分钟! 这可真是修士修炼作弊器啊。 尹友儿查看了下修炼册子,好似这仙君洞府不过是其辅助器,什么要想引气入体、往后修炼的远近,得先洗经伐脉,将这具“容器”洗干净淬炼一番。 而这方面的丹药,都能从空间中寻到。 丹药房倒是有相关的丹药,但是时间不允许,她暂时压制住想要长居、修炼的打算,只是用凡人也能实用、性温和的灵米熬住了一锅粥。 武者体能消耗大,尹友儿身形纤瘦修长,可是她胃口不小,足足喝了五碗粥才舒坦地放下碗筷。 胃里暖洋洋的,浑身也感觉到一股如实的暖流划过,就像是羽毛在轻扫着尘埃,不过一会儿,她就嗅到一股恶臭味! 她睁眼低头一看,身上竟然已经排出了一层浅浅灰色的泥…… 尹友儿去书房,翻腾出几抽屉的灵符,有一张便是清尘符。 她的手停留下降雨符上。 这座仙君洞府里好东西是不少,但是灵药灵符都是给结丹期以下的修士用,所以这降雨符箓的威力不算大,就像是一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 而且数量很少,应该是为空间植物生长备下来的,对于这场可能森林火灾仍旧没有一点作用,只会让烟雾缭绕些。 尹友儿深刻明白,既然自己拥有了灵根和洞府,就要勤加修炼,好好利用它们,那么等下次她再遇上这种情况,说不定几张含水量丰沛的降雨符就能搞定! 她深吸口气,将略微烦闷的情绪收起,撕开清尘符。 尹友儿立即感受到一股染着草木香气的风,从她里外穿过,动作轻柔却彻底,每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照拂,不过几秒钟,她像是泡了个桑拿似的浑身舒畅。 她呼吸都觉得整个人通透了,恍如饮了一桶薄荷茶! 等她小憩一会,再度装扮番,从洞府中出来,就看到飞机上的众人,一个不落地踉踉跄跄被捆住胳膊拽着走来……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四章 蛮荒驯化记(5) “主,所有的羽人都被带来了,除了之前来咱们这里吼叫的雌性可能走丢了。”黑喆将人给带到了部落,小心翼翼地回复着。 那王也不生气,能跟踪黑喆的任务者,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寻不到她的踪迹也是很正常的。 众人有些是迷迷瞪瞪被绑来的,但是任务者们却是为了寻找同伴, 故意顺从而来。 他们都还没斟酌如何开口说话,突然响天彻底的轰鸣声伴随着大地剧烈一颤…… 众人脸色巨变,“不好,飞机爆炸了!” 王也是赶忙吩咐部落中之前收留的羽人,飞到空中查看情况。 华兽大陆只有旱季和雨季之分,如今旱季来临, 即便树木繁茂遮盖住炽热的太阳,但是地表上的水分也在不断蒸发,溪流湖泊水位线越来越低。 如今旱季过半,四处燥热不已,星火都可能毁了整座森林! 那银白色头发的青年往空中一跃,化身为白雕直冲云霄,清晰看到飞机残骸遍布,不过片刻功夫,火随着那傍晚的一丝风,贪婪舔食着一棵接着一棵的树木,已然成为不能控制的火龙…… 羽人凄厉地啼叫,瞬间森林中无数的羽人都飞上空中查看,跟着发出一样的悲鸣! 火红色的龙霸道地扩张着地盘,无数的鸟雀走兽慌乱四窜。 “王,快撤,火势很大,而且扩散特别快……”羽人落地化身后,满脸哀色。 所有族人都已经被吸引出洞口,听到这里愤怒地看向刚抓捕过来的众人, “他们真的是灾星降临, 把灾害引到了咱们凤凰林!” “把他们绑起来扔在这里, 让他们招惹的火神烧死他们……” “对,用银钉将他们钉到树干上……” 被捆绑的众人虽然听不懂这群兽人说得是什么,甚至他们还没从这群兽人当面人兽两种模式切换中回过神来,就陷入到飞机爆炸的绝望中。 连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奈何不了山火,任由其焚烧了数月! 他们刚来,压根不清楚森林的边际在哪里,胡乱窜着只能自取灭亡。 哪怕他们都计划好依靠着水潭,设置防火带,可是…… 可是此时语言不通的众人,能清晰感受到部落族人的愤怒。 在坐在首位上的王挑眉,勾着唇角笑:“男人捆绑钉在树上,女人捡漂亮的带上,我们立即往森林外撤退!” 部落的人们神色慌乱哀伤,看着从小到大的居住地,虽然他们心里是万般不舍,可是为了活命,他们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将吃食和工具等物给收拾起来。 “黑喆,去血族的王那里说一声, 我们一起走。他们部落里的七皇子曾经出过森林,知道路子。” “记得说,我们部落会提供十名漂亮雌性,作为信息共享的费用……” 黑喆点头,纵身化成黑豹飞奔而去。 时间太紧了,大家伙将慌张和愤怒都发泄到被捆绑的众人身上,扯着他们往外走。 “喂,你们中肯定有任务者,难道敌友不分、无差别攻击吗?我,我是火系异能、攻击力强……” “我是水系异能……在逃跑的路上,干净的水源很重要的……” “我是木系异能,可以催发植物,提供足够的粮食产物……” 这会儿任务者们纷纷跳出来,甚至为了争取生存的机会,将自己刚获得的异能、金手指等等情况都说了。 可是部落中并没有人听他们的吵闹,体格强悍的兽人跟拎小鸡似的,驱赶着他们往外走。 哪怕武功高强的众人,在高壮两倍多、体格彪悍、力道吓人的兽人跟前,都不够看的!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中肯定有任务者,就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连公司的脸面都不要了,只在乎个人的输赢……呸,你们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不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对,三个臭皮匠还胜过诸葛亮呢,我们又不是全然没有用处……” 众人们急得脸都红了,想要骂醒这夹杂在兽人中的任务者们。 可是那几个任务者,反而都趣味十足地欣赏着他们的表情。 其实任由谁换了位置,都会这么选择的! 不过女性长得好的,比如尹朵儿等人,以及年纪小的则被留了下来。 任务者其实不能分男女,毕竟女任务者实力和聪敏绝对不输于男任务者,只是在这华兽大陆中,雌性是特别珍贵的资源。 小姑娘紧紧抓着小男孩儿的手,而小男孩儿也抱住小姑娘的胳膊,俩人跟连体婴似的,小脸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坐在主位的王冷笑声: “自身都不保了,还想护着人?既然如此,俩都丢出去……” 眼见小姑娘也被自己连累,小男孩儿心凉地要松开手,“姐姐,认识你真高兴……我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但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找到,找到那个姐姐……” “她能护住你……” 小姑娘死死不撒手,“他们留下来的都是女人,我不要留下来受辱!” 结果小姐弟也一起跟随着众人被困到树干上,而且那些兽人嬉笑着,拿出一颗颗银质的长钉,就要往人心脏处按。 藏匿多时的尹友儿深吸口气,直接来了个虎啸,还用气劲鼓动着树叶哗哗作响。 这些兽人内心忍不住害怕,手也发抖起来: “我,我听到了虎人的吼叫声……” “好像越来越近……不然,不然咱们就走吧……一会儿火就烧过来了,这些闯入者忒弱了,应该逃脱不掉……” “先扎几个体格强悍的,咱们接着就撤,回去还能多收拾点东西……” 兽人们一阵嘀咕,手里的银钉迅速地冲着个头大的青年心脏,狠狠扎了进去。 等他们离开后,活着的众人长长松口气。 小姑娘紧抿着唇瓣,侧头看向虎啸发声的地方。 果然尹友儿拎着包神色淡然地走了过来,手里的匕首咔嚓几下,把小姑娘的绳子给划开。 小姑娘立马去扯小男孩儿的绳子。 “女侠,谢谢您,还有我们呢……” “我们得团结一致,一起对抗那些兽人……” “友儿,真是你……快把我的绳子割开啊……” 尹友儿从树上揪了一把叶子,微微用力扔掷出去,那些叶子犹如镀了层金属,锋利得紧,各个长了眼睛般唰唰切割开绳子,还陷入到树干三寸之深! 众人都被吓得心脏快停跳了。 不过尹友儿走到小姐弟跟前,淡淡说了句抱好,然后夹着人直接窜上树荡着藤条几个纵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家伙面面相觑,如今他们被人摘掉背包和行李扔出来,连盛水的瓶子都没有! “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不知道谁咬牙说了声,众人便朝着尹友儿消失的方向奔跑起来。 尹友儿没多大会儿便停了下来,三个人坐在树干上,远远能隐约看到部落。“吃点补充下力气,”她掏出一条饼干和两盒奶。 俩小家伙怯生生看了她一眼,道谢后大口地吃起来。 从他们进入位面开始,经历飞机遇上夹杂雷电且厚重的云层穿越,到此时,已经过去了八个多小时,他们早就饿得肚子直打鼓了。 吃完后,小姑娘小声问道:“小姐姐,您有笔和纸吗?” 尹友儿看了她一眼,掏出便签纸和胶囊笔。 小姑娘倒是谨慎又聪慧胆大的性格,生怕自己发出声音被人听到般,拿着笔开始唰唰地写着自己的所有情况。 小男孩儿见状,也要了一支笔,奋笔疾书起来。 小姑娘叫做陈如冰,在现实世界里是野生任务者瑶菁,曾经做过二百九十五次任务,人物的属性值也写得清清楚楚,以及随机大礼包中刚获得的能通过人外包裹的光芒判断人运气的异能、十点被她加在体质上的属性值和一柄玄铁破法防的匕首! 小男孩儿叫做褚雨泽,现实世界里是六华时空管理局的一名普通任务者莫年,这是他第一百七十三次任务。他也将自己的人物属性,没有一点虚假地写出来。 他的随机大礼包中的异能是能够看破别人的异能,一把每天三发弹药的火筒以及可以每个位面指使某人成为自己的奴仆。 不过首先他得将那奴仆给打倒求饶,诚心认输才行。 可以说是他们俩不管是异能还是奖品,都比较鸡肋,而他们又被局限在孩子的身体中,除了抱大腿,很难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生存。 尹友儿冲俩人挑眉,“所以我的气运和异能是什么?” 小姑娘低头刷刷写着:“紫色的,我所看到的人类中,运气最好的!” 小男孩儿也写道:“异能暂时看不出来,但是有一颗蛋,还有雾蒙蒙的空间……”他的异能说白了就像是个探测镜。 写到这里,小男孩儿生怕尹友儿多心,继续补充:“小姐姐您放心,在此之前,我从没向任何人透漏过我的异能,也没跟人说过你的特殊。” 感激一大一小俩姑娘的帮忙,他还将自己所见其他人的异能和所的物品给写了出来。 像是尹朵儿,是光系异能,可以净化一切负面状态,能治疗人的疾病。她有一只衣柜大小的空间,还有一个护心镜。 可以说她就是个不死之身! 而柳经艺能化身为狼人,特别适合这个位面,拥有一只器械臂,还有一个隐形斗篷…… 尹友儿和陈如冰听得都有些发怔,不得不说为了这次星际比赛,高层们是狠砸资源,随便一个异能和物件,都是商城中大家伙曾经望而却步、看着解解馋的。 正说着呢,他们就看到黑豹速度极快地返回。 难怪电视里车辆的广告上,会以猎豹的姿态吸引人,它们的速度快、身姿轻盈,更何况黑豹体型要比他们所见的豹子还要大两倍,一个纵跃便能有十几二十几米远,而且他的速度极快,几乎成为残影! 在森林中,这完全就是最好的坐骑啊…… 如此想着,尹友儿眸子微微眯了下,冷不丁就从树上跳下去。 黑豹躲闪不及被骑了个正着! 他踉跄一下,反应过来愤怒地要嘶吼,可是嘴巴还没张开就被女人给用胶布给缠上,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黑喆浑身使劲地乱跳,拿着身子往树上撞、又或者亮出爪子挠人,可是尹友儿身形灵巧,轻而易举地避开。 他想跑回基地寻求帮助,可是尹友儿抓着他的头强劲扭转方向,反而越挣扎越远。 最终他累得气喘吁吁、被折腾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尹友儿微微抬着下巴,晃着拳头威胁,“服不服?” 黑喆听不懂她的话,只是跟大猫似的呜呜着抱头,生怕被揍。 前后也就半个小时,尹友儿骑着猎豹到了树下,“来,小泽看看你的奴仆,看看能不能签订。” 褚雨泽一愣,赶忙抱着树干滑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尹友儿。 尹友儿轻笑声:“我呢,看着你们俩还算顺眼,逃亡的路上肯定不会说冷硬着心见死不救。” “那么你们俩有个坐骑,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再者,她相信褚雨泽能够契约人,只是不清楚触发的条件是什么。 能契约一个人,已经很逆天了,所以,她与其担心自己成为奴仆,倒不如主动给他们寻一只。 而且,她确实看着他们比较顺眼,如果一起通关,说不定下一次还能继续搭伙呢。 褚雨泽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取信于她。 任务者,尤其是实力强悍的任务者,对外人的警惕心很重。 他侧头看向陈如冰。 小姑娘也跟着滑下了树,抿唇笑着说:“雨泽,你想好了,如果你接受了这只黑豹,那么你也要确保自己对小姐姐忠诚!” “否则,到了现实世界中,哪怕小姐姐不寻你的事情,我也要杀到六华时空管理局,问你讨个说法。” “如果你的信息是假的,但是参加这场比赛的就这么些任务者,我总能寻到你的踪迹!” 小姑娘神色越来越严肃。 褚雨泽赶忙点头,“我会的,在这一个任务位面中,我绝对不会背叛两个姐姐。” 比赛采用的是五局三胜,他们的异能和物品是永久性的。 有她们的信任,说不定能胜过他所得的随机大礼包呢! 这一点,他很清楚,绝对不会做本末倒置和舍本逐末的蠢事……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五章 蛮荒驯化记(6) 褚雨泽再次感激地看了俩小姐姐一眼,深吸口气走到黑豹跟前,伸出手触碰到黑喆的额头。 黑喆是只高傲的兽人,在华兽大陆中,能够拥有化成人形的兽必须拥有高贵血统,而这样的兽人数量少之又少,似是人类双胞胎的概率般。 而他们的智商高、兽形体态彪悍实力强劲。 他怎么允许一个弱者抚摸自己? 他微眯着眸子,喉咙里发出威胁恐吓的动静。 尹友儿轻轻一个巴掌打下去,黑喆就委屈地呜呜着,闭着眼不甘心地任由褚雨泽折腾。 褚雨泽将手放到黑喆额头上,就开始吟唱起来,随着他的声音,一人一兽之间便有白色细如蚕丝的线来回交织着。 约莫七八分钟,黑喆额头上一个白色的仆字织成,隐去痕迹。 而褚雨泽额头上是主字,整个程序下来,他跟脱水似的,脸色惨白轻笑着说:“姐姐您寻得这只兽实力太强,我的精神力勉强能契约他。” 这一切的一切,尹友儿都看在眼中。 她一直坚信,不管任务者能力多厉害,演技多逼真,但凡是演的、假的,都能露出蛛丝马迹。 而且她也对自己的第六感特别信任,如今看来褚雨泽是不可能契约任务者的。 有了契约关系,褚雨泽便能同黑喆无障碍、无声地交流。 他赶忙将自己获得的信息,写给尹友儿看。 实在是他们各个都很警醒,生怕旁边藏匿了任务者,窃听了他们的谈话声。 “他叫黑喆,前去血族寻求合作,以十只雌性作为交换,让血族带领大家出森林……” 尹友儿点点头,“逃跑的时候,我们跟上他们。” 黑喆继续回去报信,没有提一句刚才发生的事情。 血族是由狼人组成的,血统很纯,而且狼群规矩森严、擅长团队合作,不像是其他部落,会收纳一些投靠来的其他兽人和雌性,对子嗣的血统不太讲究。 是以血族部落中没有一个兽人以外的族人,哪怕子嗣数量少,但是品质高,是其他部落无法比拟的。 所以啊,哪怕部落中有虎人、狮人、鹰人等凶残、实力强悍的兽类王者,遇到血族的人,也会忌惮三分。 一个人的实力强悍,不如整个群体的厉害! 华兽大陆的雄性除了种类不同,会分为低等未开智的兽、开智不能化形、化形不彻底,以及高贵人和兽形能随意切换的兽人! 而雌性却只有前三种以及人形状态。 他们许诺给血族雌性,除非是狼血统的雌性,否则只能沦为血族人的玩物,不能拥有自己的后代! 得到回复后,王也长长松口气,血族残暴无情却也重承诺。 他指挥着众人收拾好东西,直接没有留念地往集合地而去。 所有的雄性全部化出兽身,带着雌性和行李,浩浩荡荡往外奔去,而羽人们则在空中盘旋随时报道状态。 夜幕降临,很快茂密的森林中不见一点星光,可是兽人们夜视能力不错,埋头飞奔着。 空气中已经嗅到了林木和皮毛烤焦的糊味,为这还带着烈阳余温的大地,徒增了丝入骨的凉意。 其实兽人们只是对失去家园伤感,并不觉得自己跑不过大火,毕竟那批经历过火灾的外来兽人,就不停地吹嘘过,这是一场耐力和脑力赛。 谁耐力足、对火势判断足够,就轻而易举地逃出森林。 有着血族的带领,他们压根不用怕被烧死,而且路上逃生的动物很多,他们也不用怕没有食物吃。 他们有得不过是对未来的迷茫,不知道能够迁移到哪里去。 兽人们跑的速度不算太快,是为了保存体力,打持久战。 黑喆悄悄吩咐两个兄弟,驮着混进来的尹友儿三人。 不过半个小时,他们便与血族的人汇合了。 一只只硕大凶狠的狼,身上的血煞气极重,一些胆小的兽人,都忍不住远远就驻足,一步都不敢靠近,而且焦躁警醒,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里林部落的王覃烈是一只罕见的白虎,其实力强悍,当年是以一己之力创建的里林部落,收纳了不少被驱赶、实力不错的兽人。 不过覃烈是任务者,深知实力强悍的同时,也得要求兽人品质不错,否则人数一多,光凭借着他一个人,很难控制住。 这也是血族愿意与他们合作的原因之一。 覃烈笑着先上前冲着狼王拱下手:“可天叔,好久不见,如今事态紧急,咱们一定要团结合作,安全逃离森林。” “我们部落的羽人会负责侦查,发现情况,会第一时间与血族共享!” 可天额头横居着一条狰狞的疤痕,他哪怕是人的形态,那对泛黄的眸子也满是冷意,扫视了里林部落的人,暗哑着嗓子: “听说那批灾星来的扫把人,被你们抓到了?” 覃烈点点头:“都给捆绑到树上砸上银钉,等火势慢慢吞没他们,让他们自食其果。” “不过他们中漂亮的雌性,被我们留下来,准备献给贵族。” 可天低笑两声,直接手一挥,“那你们就跟着吧,别掉队了……” 说完他率先化成一匹巨大的灰色狼,但是他胸前有着一撮白色的毛,在暗夜中诸多狼形态的兽人中,显得格外威风凛凛。 他侧头看向额头上有白火焰形态的狼,歪头示意下。 那兽人矫健地带着众人往外跑,不过他似有所感地侧头看了眼林子某个方向。 动物们都喜欢成群结队地逃窜,似是数量越多,越有安全感。 声势浩大的兽人逃难,哪怕还没有察觉到灾难来临的鸟兽们,也忍不住莫名慌乱地跟上…… 赶了一夜的路,即便兽人们体质不错,也累得脚步沉重。 “大家原地休息两个小时,待会继续赶路!” 覃烈根据羽人查探的消息,同狼王商量一下,便传了出来。 褚雨泽通过脑海中与黑喆的沟通,将消息在一大一小女孩儿手里给划出来。 天刚蒙蒙亮,空气已然不同往日的清新,带着些许焚烧颗粒。 他们逃离森林是沿着一条不大不小的溪流,是以众人们都围到溪流边饮水,而被留下来遇难的女人们,怯生生地讨要自己的行李,想装点水携带着,再来点零食补充身体。 不过兽人们听不懂,也不耐烦伺候,急了就扭头呲着牙威胁一番。 都什么时候了,还叽叽歪歪,他们族里的雌性也没这么多事啊! 覃烈那几个任务者,也装作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晓得。 褚雨泽唇角忍不住泛起淡淡的笑痕,在尹友儿手里划拉着: “姐姐,你的空间等级比较高,我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但是姐姐有两个房间那么大,还是伴生类型的……” 尹友儿微垂着眸子,看来褚雨泽看到的空间状态,跟尹家人开启的是一样的。或许是褚雨泽的精神力不够,又或者得高于她的,才能查探出更精准的空间情况吧? “那位姐姐的妹妹也有空间的,确是携带型,可被剥离……她的空间可能是咱们穿来之前就有了,里面,装了各种衣服,如今塞入的箱子里也全是化妆品……” 尹友儿嘴角也跟着抽动下,难道正常人拿到空间,不得思考下这空间存在的价值吗? 不囤点生存必需品,而是当成随身衣帽间、化妆包? 不过尹友儿只是略微耸耸肩,并没有将此太放在心上,说不定人家的衣柜空间另藏玄机呢? 太精准地评价一个人,这会让自己对其下意识,失去警惕之心。 毕竟尹朵儿不管换没换芯儿,对她都有着很强的敌对感! 一夜的奔波,不仅体力消耗巨大的兽人们,就是坐着的人,肚子里的食物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大家伙掏出肉干大口地嚼着。 那领头的血族七皇子,如今已经变为人身,他在兽人中的个子都高大健硕,虽然肌肉群不是最发达的,却线条流畅漂亮,充斥着极大的爆发力! 他容貌冷峻硬朗,气质矜贵卓绝,没有狼族人的凶,反而那股冷意遍布全身,让人看一眼都像是坠入冰窟般。 他也同其他人一般大口地咀嚼着肉干,另一只手拎着盛了水的竹筒。 “詹宁,给,这是我晾晒的果干,虽然肉类抵饿,可是果干里糖分多,比较适合短时间补充能量啊……” 旁边穿着白色棉麻、面容妍丽的女子,轻笑着递上一兜子的果脯。 詹宁侧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嗯了声,“谢谢,我不需要。” 女子紧抿着唇瓣,微微叹口气,坐在他身边慢慢吃着果脯: “詹宁,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是你的父亲替你定下来的姻缘。我是雌性,压根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但凡有一点可能,我也不愿意依附于你。” “这会显得我太无能了,可,现实就是这样子,兽人太强悍了,我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雌性,能怎么生存?” 詹宁闷不吭声,火速解决完吃食,站起身将人丢在原地。 他抱胸依靠在树干上,冷然地瞅着里林部落里众人,目光最终停留下用花色晕染的棉麻将自个儿捂得只剩下眼睛、还闭目养神的女子,眉头深皱。 果然是他太想当然了,位面中能发展的感情,不过是他从一开始就遗忘了自己战神的身份,以普通人的身份,历经生老病死,自然情感比较充沛,会娶妻生子,而那媳妇是比别人更优秀的任务者,也能说得过去。 不是顾芸,也会是其他女性任务者! 如今他带着自己的记忆重生,又是那不知情爱为何物的战神。 哪怕他厚着脸皮与人一起做任务,可真朝夕相处,他的心却没有一丁点的波动。 他也怀疑过对方的身份,只是她的一举一动跟荧屏上的女人无二,在现实生活中俩人又没有过多接触,没法分辨得太准确。 只是他身份神秘,除非是顾芸本人,谁会这么无聊假装是她呢? 詹宁忍不住想起来现实世界中俩人短暂的碰面,多少对女人有点欢喜,可他的感情波动确实没多大…… 尹友儿三人吃得是黑喆贡献的吃食。 肉干应该是抹了盐烤干的,肉柴还有些发苦,并不怎么好吃,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必须要填饱肚子,为被迫迁徙做长久战的准备。 兽类的鼻子很灵敏,尹友儿也入乡随俗,有一下无一下地嚼着肉干。 吃过饭,大家都趁机闭目养神,甚至羽人们带着王飞上天看了下火势,也跟着休息。 俩小时一晃而过,众人纷纷洗把脸又喝了点水,整理一番后,继续埋头前进。 没有高科技的破坏,这片森林极大,几乎三面都与大海相接,另一面则是漫无边际的荒漠。 绝大多数的兽人,都依赖于这个森林,如今大火蔓延,他们只能往海边而去。他们只期望来年雨季来临,森林重新生长起来…… 是以他们从此到海边,需要十多天日夜兼程! 刚开始众人还能奔跑的轻松,五天时间,哪怕兽人体格彪悍,也不免身心染上疲惫,众人脸上没有丝毫笑意,都是仰头看天,等待羽人的查探。 可等来的结果是,他们与火势始终保持差不多的距离。 这时候他们的存粮不多,每天还得多抽出一个多小时捕猎。 而雌性身体弱,得细心照顾,虽然白天天气很热,可是晚上又冷的人打哆嗦,不适合长时间赶路,而且雌性吃不得生肉,晚上饮水都要温热才行。 逃命重要,子嗣传承一样重要,为了让雌性们在恶劣的环境中,不生病折损,逃荒的队伍行进速度并不算太快。 在一众用麻布围住自己的雌性中,还有些是兽人路上捡的落单雌性,尹友儿并不显眼。 不过与之前他们及时逃离相比,逃难的部落越来越多,这夜他们寻了个略微平坦的地方休息三个小时。 众人有条不紊地狩猎、用石头垒起炉子烧水。 不远的对岸也有三个部落驻扎,竟然是部落人数众多的华图部落、战斗力彪悍的金阳部落和阴险狡诈的游理部落!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六章 蛮荒驯化记(7) 褚雨泽将从黑喆那里得到的消息,双手开弓地一点点划给尹友儿和陈如冰。 这华图部落是凤凰林中部落人口数众多的部落之一,是由森林之王虎族、豺狼族、狐狸族结合而成。 那覃烈原本是虎头领众多儿子之一,因为他的母亲被杀害,他明知仇人是谁却不能斩杀替母报仇,只能愤然离开部落,自个儿独创了里林部落积蓄力量。 往常华图部落跟里林部落位于林子一南一北, 族人活动的范围几乎没有交集,如今他们对上,肯定要发生点什么的。 金阳部落是熊、豹、猿猴等组成,实力不容小觑,是众人惹不起的。 游理部落则是由蛇、鳄、蛟组成,向来阴狠毒辣,喜欢夜袭其他部落抢夺雌性! 而溪流这边除了血族和里林部落, 也有两个瑟瑟发抖躲得几百米远的小部落。 血族只是抬眼皮子看了对岸一眼, 并没放在心上,跟以往般捕猎、进食、休息和巡逻。 覃烈却冷冷地叮嘱众人警醒点,别被人给叼去当了口粮。 兽人的肉不大好吃,可是非常时刻,谁也不知道有些人会不会投机取巧,扑向其他兽人。 “呦,这不是咱们的烈弟吗?长能耐了,什么阿猫阿狗组合起来,就能自己当王威风一把?” 对面的两个青年纵身一跃,跳过来大摇大摆笑着说,他们的眼睛贪婪地巡视着雌性。 不同动物进化来的人形雌性或者半兽人,给人感觉是不一样的。 兽人也是男人,自然会贪点新鲜,且更为贪食。 雌性的美,可不是一条薄薄的棉麻布能够遮挡住的。 其中一位眯着眼直直往尹朵儿那走去,另一位则侧头一眼看到隐藏在众人中的尹友儿! 尹朵儿有异能有金手指,可是她的偏防御, 即便她武力值也在二十一世纪不弱, 但是在兽人面前不堪一击。 “哎呦, 这妞怪水灵的,烈弟你倒是好福气啊。哥哥就先收着了,跑了几天还没松快过呢……”那青年扯上尹朵儿就要走。 尹朵儿望着青年不善的模样,求救地看向覃烈,“我,救我……我知道你跟我一样的,我是光系异能可以治疗!” 她说完,明显感觉到不少视线都胶着在她身上。 可是尹朵儿顾不得其他,见到覃烈掀了下眼皮,赶忙继续说: “我知道你们兽人的身体素质好,恢复能力强悍,但是没有发达的医疗条件,光系治愈异能还是很必要的啊……” “你们不需要,但是你们的女人身体弱,得需要我的帮助……” “有了我的存在,你们部落就能减少伤亡,新生儿也会多好几倍……” 这倒是有道理, 覃烈微微点点头挑下眉,示意她继续。 尹朵儿咬咬牙,知道他是想挖掘出她所得的随机大礼包,这不亚于自曝了。在场的七八个部落呢,人数众多,里面肯定掺杂不少的任务者。 他们不是只有这一场比试! 她是任务者,见多识广,对节操真没什么看中的。 可是她也是有着自己的尊严和脾性,哪里像被人当成物件玩弄呢? 更何况这几天赶路的时候,她亲眼目睹过血族里的人,对着里林部落献上的两个女人,折腾得几乎断气的凄惨样子。 她不想变成那样! 既然这个世界天然对女任务者不友好,她早晚都要亮底牌的。 尹朵儿咬咬牙深吸口气,说道: “我,我还有个空间,真的很适合打辅助……” 光系异能这本就稀有,再加上个空间,所有任务者都羡慕嫉妒恨坏了。 就连覃烈都有些坐不住,不过他眉头一蹙,冷笑声: “谈晋,你们华图人多,还寻不到一个满意的雌性,非要上我这个小部落抢人?” 谈晋低笑声,手微微一使劲就将尹朵儿给拉入怀中,“我就瞧上了,呵,往常我看上你的东西,你不也是吭都不吭一下吗?” “咋?你也看中这漂亮的小雌性?” 说着谈晋手上一个用力,就将尹朵儿身上的围巾给扯开,露出白皙漂亮的脸蛋。 众人都禁不住呼吸都变了。 华兽大陆中虽然有人形的雌性,可是那容貌却有些粗狂,狐族的漂亮邪魅却带着浓重的味道,兔族的清纯无辜但不够漂亮,鹿族的可爱胆小也面容寡淡,更别说彪悍的虎族、残暴的狼族等等雌性了。 毕竟在大自然界,只有雄性外表华丽、战斗力强悍,才能争夺配偶。 是以,尹朵儿的容貌冷不丁露出来,大家伙都爱了! 即便任务者们,都有一种被洗了眼睛的舒服。 这些日子他们的审美都被拉低了…… 覃烈不置可否地点头,一步步上前,“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如今我是里林部落的王,对,我们部落小,你们可能不看在眼里。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你觉得你们华图部落的王,还会浪费时间和手下,于现在替你讨要一个雌性?” “难道这个时候不该是多是以不如少一事?” “你真觉得你谈晋是你们王的心肝肉?” 谈晋脸色一变,扭头看向溪流对岸,众人都在看热闹,却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 他知道,哪怕最后他父王出手了,那他距离失宠、彻底丢掉继承人的资格不远了。 他低笑声,将尹朵儿使劲往前一推,嫌弃地拍拍身上,“我这人也不是什么样的雌性都要的。” “不就是长得漂亮吗?叽叽喳喳可真是贤淑,惹事精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在他没能夺得王位之前,什么都可以忍耐,什么也都可以牺牲! 不过他却侧头看向自己的兄弟竺牙,那是王的心肝肉呢! 竺牙一步步走向尹友儿,眸子温润而深邃,似是周围的人都不存在,只有眼前这歪着脑袋眨巴眼好奇瞧着自己的雌性。 他特别知礼地弯腰递上手,轻笑着说: “漂亮的雌性,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的兽形是一只虎,很有可能继承华图部落,成为王者。只有你这么漂亮的雌性,适合站在我身边……”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感受到一股特别危险的气息,浑身戒备地及时跳开,哪怕如此他脸颊处也被划了浅浅的一道,滴了几滴血珠。 不知道何时詹宁走到跟前,霸道地将尹友儿拉入怀里,淡淡地道: “我想这位未来的王者,你可能误会了,这雌性是里林部落给我的引路交换。” “在我手里抢人,呵,还是等你当上王再说吧!” 竺牙蹭了下脸颊的血珠,眼睛都染上嗜血的红,“你是谁?” “难道你没听过华图部落吗?你区区一匹狼,是想要与我们华图为敌?” 与其说他这句话说给詹宁听的,倒不如说他是故意说给血族的。 果然血族的王可天淡淡地说: “老七,不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雌性,犯不着惹事。” “你不是有希芸了?她才是给你生育下一代的夫人,如果你还想要个雌性当乐子,在里林部落挑个其他的。” 血族其他王子都忍不住低头扯扯唇角,带上幸灾乐祸的笑意。 谁都想当狼王,这老七能力好但是脾气太硬,有时候王都要被他逼得没有一点脾气。 其实大家伙都挺怵他的,毕竟他虽然是可天的孩子,但是他当年被扔到死人谷里整整三年,那里盘踞着据说上千年的巨蟒,任何生物进去就没有出来的可能。 他不仅出来了,手里的匕首就是用蟒蛇的牙给磨制的,浑身煞气十足,若不是他母亲在,他们都不会怀疑,他能一个人将全族给干翻! 渐渐地等他戾气收拢,能与族人有来往,甚至能听狼王召唤后,他的母亲才染重疾而亡。不过王后死前,一个劲叮嘱着詹宁要听话。 七皇子是厉害,可是大家伙心里更明白,他没有称王的野心,不过是一具听从狼王吩咐的行尸走肉。 皇子之间斗法,都会避开他,毕竟谁成为下一任狼王,那么詹宁就会成为谁手下一员大将! 即便是大将,他们这些高贵血统的皇子们,也挺乐意詹宁被王呼来唤去。瞧着他不甘却不得不低下头颅、屈辱听从王的指令 詹宁低头瞧了下挣扎的女人,单单是瞧着她头上的漩,就莫名顺眼。 他不由地嘀咕,自己难不成开窍后,是个渣男、花心大萝卜? 他挺厌恶这样的人,可换成自己,也是不能容忍的! 但是让他眼睁睁瞧着怀里的女人,被别人给掳去受尽凌辱,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詹宁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都没来得及让他抓住。 在感情这一块,他其实是一张白纸,可以说他能力多强、脑袋多聪明,在感情上便很有可能多迟钝,毕竟他光棍了那么久。 他都不清楚以前在位面没有记忆的自己,怎么就寻到了顾芸? 反正现在他看异性都一样,一样的无趣! 哪怕那个什么希芸是狼花一朵,也不能让他多看一眼。 “哦,那我只要她,你们可以用其他雌性讨好华图部落,但是不许动她!” 尹友儿只觉得这个男人是用钢铁做的吧。 她一名武者的力气不小,而且她还是用的巧劲,但都被他精准无误地躲过去。 挣扎不过她便愤恨地抬起头来。 血族和里林部落的兽人们不少,这血族七皇子詹宁属于带路的,奔走在最前面,而他们作为客方,又是混入进来的不明人士,当然是恨不能缀在队伍的最后,不引起别人的察觉。 是以她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见过他模糊的身影,却没如此近距离瞧过。 如今看来,男子俊美也带着狼的狂野,神情桀骜又有着血气堆积起来的阴鸷,让人看一眼冷彻骨底。 可是她微微怔了下,如果她没感受错的话,他是大佬吧? 尹友儿对自己的感觉是特别自信的,毕竟在进入年代系列位面任务之前,她都会将自己以前位面的故事看两三遍。 因为任务者脱离位面后,记忆和情感也被跟身上的浮尘般,彻底洗去不留痕迹。她要想增加自己完成任务的几率,以及夺得高额积分,必须要提高自己的能力。 现实生活中不断进行经验的总结,让她对人的情绪把握精准,也能辨别出自己内心的波动。 也就是年代位面遇上了大佬,她莫名有些慌乱,即便回到了现实世界,她不敢去看自己拍摄的作品,害怕那人能在位面中牵动她的心神,到了位面中隔着屏幕,她仍旧会心动。 尹友儿很明白,喜欢一个人,绝对不是因为他多能耐,纯粹是因为他就是他啊! 不论他变化成什么样子,俩人就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拴在一起,又如同天然磁石,她总会控制不住心动, 尹友儿抿着唇突然安静下来。 惹得詹宁低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对嘛,身为雌性,要想在华兽大陆好好生存,最重要的本事就是审时度势。 可天少有地被詹宁反驳,已经忘了当初满是血污回族时,老七的模样。 这会儿瞧着詹宁唇角冷冽的笑意,他嘴巴动了动,明白之前他能够将希芸推给老七,单方面以为老七同意了。 实则,詹宁的沉默不过是一种无言的反抗! 可天不想被接二连三地下面子,只能无奈地宠溺笑道: “很抱歉了,我家老七向来霸道,但凡属于他的东西,别人碰不得。” “我们血族的雌性不多,贵族王子你若是想要,不如问问里林部落……” 血族是单一狼族组合的,团战能力彪悍,在凤凰林中也占据比较重要的位置,是不容忽略的对手。 为了一个雌性引发两个部落的斗争,竺牙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不甘心地看看已经被詹宁的大手掌,遮掩得只剩下粉嫩耳朵的雌性,头一次有着愤恨和嫉妒扭曲到了极致。 他舌头舔了下压槽,嗤笑声: “好啊,我倒是瞧瞧你能护她到什么时候。” 越是漂亮的雌性,吸引来的雄性越多,争抢是在所难免的! 但凡现在不是紧急时刻,人人都要保存体力与这天降神火作斗争,他绝对是要与这位狼族的皇子争斗一番的…… 亲们,没有存稿了,所以更新不稳定,见谅,见谅……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七章 蛮荒驯化记(8) 等华图两位王子带着火气,随便拽了两个雌性离开,詹宁则一把将尹友儿打横抱起往血族走去。 陈如冰和褚雨泽担忧地站起来。 尹友儿冲俩人悄悄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任务者学习能力很强,他们已经进入到位面五天了,通过兽人们的交谈,尹友儿勉强能听懂五六成。 毕竟相比较后世人们语言有诸多规则, 兽人们的语言更多是从最简单的拟声词转换的,难度不高,而他们的思维和生活模式也简单,交流场景不多,并不算难学。 詹宁将尹友儿安置到自己刚才休息的旁边,就放到他与希芸中间。 “詹宁……”希芸气得站起来, “你,你有必要这么气我吗?” “她不过是你的一个玩意儿,我, 如果你真喜欢她带着就是,何必要当众给我难堪?” “一路陪着你走来的人是我,哪怕你不爱我,最起码的尊重得有吧?” “而且,你不觉得爱情是很虚无缥缈的事情?是随着雌性容颜的逝去而转化成可笑的亲情。” “你是没有感受过我的好,你但凡给我点靠近你的机会,我……” 尹友儿侧头看过去,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有些怪异,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詹宁一句话不说,专注地烤肉,偶尔从怀里掏出调味品往上面撒点。 他们这里是位于溪水旁,碎石不少,土地潮湿,这会儿没有风,还是能稍微用火烧水、烤制肉类,但需要他们警惕心高点, 不让火星飞溅。 甚至他还掏出来两颗野鸡蛋, 在水里涮了下,放到陶瓷罐里煮。 本来兽们的嗅觉就发达,如今这些香气飘散在空气中,哪怕他们没有吃过,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口水泛滥、馋虫们在胃里扭曲! 希芸说了一会儿,见詹宁不理自己,便气得抬起手要去打尹友儿的脸。 尹友儿眉头一挑,轻而易举将人的手钳制住,学着里林部落中男人被女人弄得烦气的低吼:“碎嘴的玩意儿,给我滚一边去……” 应该是这么用吧?她是不懂这啥意思。 反正不是啥好话,尹友儿对于袭击自己的女人,没有丝毫怜悯。 希芸愣了下,自己在狼族可是血统纯正,母亲又是巫女,她以后肯定也是要继承这个位置的。 一个部落中,虽然日常打猎、抵御外敌等事项需要王者主持,可是一个部落的精神人物却是巫者。 可以说她生来高贵,被人捧着供着, 哪怕是皇子也不敢对她动手动脚的。她看上了这孤狼詹宁,是他的福气, 而且因为她的支持,他更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王者,可是她却迟迟等不来回应! 如今被不明血统的尹友儿给抓住,还说出这样的话,她整个人都受不住,红着眼冲詹宁喊道: “詹宁,这就是你选的雌性?你还没对她如何呢,她就已经恃宠而骄……” “她这么粗鲁,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 詹宁仍旧没有听到似的,将烤好的肉递到尹友儿跟前,眸子冷淡地看向小姑娘。 尹友儿从来到这里,就在空间吃过一顿热乎饭。 之后她害怕兽人嗅觉灵敏,便入乡随俗要不啃饼干,要么就是嚼肉干。她感觉自己都快变成干了! 她松开手,学着其他雌性的模样,对着希芸呲牙低吼挥拳威胁。 希芸的手腕都泛着火辣辣的疼,可怜巴巴望向詹宁。 雌性地位全是兽人们给的,没有他们的护着,她什么都不是。 “芸儿回来!”一道暗哑略显苍老的声音想起来。 希芸不甘地哼着跺跺脚,咬着唇瓣离开了。 尹友儿这才扭头看着男人执着递到自己跟前,用削了皮的木签串起来的烤肉,略微熟悉的香味,让她浑身都泛着一种对食物的渴望以及欢愉。 她迟疑下,看了看男人如同雕像般的脸,接过来扯下麻布面巾,轻咬了口。灼热的视线犹如能灼烧她的肌肤般,带着股狠意瞧着。 尹友儿抬起头,就看到男人盯着自己唇瓣愣神。 这略微呆傻的表情,倒是让她寻到丝熟悉感,没好气地踢了他腿一下。难不成他是兽人,当真脑子里只想着…… 但是男人的腿太硬了,跟水泥雕塑似的,她穿着布鞋都疼得直皱眉。 尹友儿是背对着大家的,众人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是她伸腿踢人的动作,他们都看到了,齐齐倒抽口气! “不愧是雌性,这小脾气可真暴躁,完了,她踢谁不好,非得踢咱们的七皇子,那可是爹娘不认的主……” “这小雌性会不会被七弟拧下头来?” “可惜了小雌性,她真以为被七皇子抱走,就成为特殊存在,敢在七皇子头上撒野……” 众人已经开始在心里给小雌性奏哀乐了,希望她投胎还是雌性,再也不要遇到詹宁了。 雌性果然是恃宠而骄的类型,稍微给点好脸色,就能吆五喝六,丝毫不顾雄性的面子…… 就连希芸都差点鼓掌叫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呐。 可是在大家伙又是摇头叹息,又是幸灾乐祸之中,詹宁一点异色都没露出来,还继续烤肉! 不科学啊,大家伙看得发愣。 “难不成那小雌性长得特别好看?连我那眼中无人的七弟也开始学会迁就包容雌性了?” 众人那叫一个挠心挠肺,如何都没想到七皇子脾气何时这么好了。 希芸本来就对尹友儿能被詹宁护着,而羡慕嫉妒恨到了极致,如今尹友儿又能享受到特殊待遇。 她真得忍不住呲牙了! “希芸,”狼族的女巫符芹淡淡地说:“你该收收心,跟着我好好学本领了。只要你有着足够的价值,谁还能拒绝你?” 希芸暗恨道:“可是我不甘,那个雌性有什么好?” 符芹继续闭着眼:“你又有什么好的?在抱怨别人不优秀的时候,你得先审视下自己。你一天到晚追着人跑,不如提升自己,我是你母亲,又能护你多久呢?” 希芸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自己本事多了,用得着这老巫婆教? 她来位面里做任务,就是为了詹宁! 她拉着符芹的手,在上面画着,“您能帮帮我吗?只要没有那个雌性,我就听您的好好学本领……” “我怕自己一放松,詹宁就被人给抢走了……” 符芹睁开浑浊的眼睛,微微叹口气:“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你们是不可能的,而且你做的越多,可能遭到更多的反噬。” 希芸咬咬牙:“不会的,这一次不行,我还有下一次,总得要先将阻碍铲除再说!” 符芹摇摇头:“好吧,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我就帮你这一次。” 希芸连连点头,抱着符芹的胳膊,笑着摇来摇去:“还是母亲对我好,您放心,我绝对会认认真真跟您学习巫术……” 尹友儿吃得那叫一个欢实,这肉特别鲜嫩、肥瘦均匀,加上男人从大自然里搜集而来的调味品,跟现代的烤肉相差不算大,让人吃起来格外满足! 她边吃着,詹宁边投喂,还将锅里的白煮蛋拿出来。 尹友儿抿唇笑,没想到现实中的大佬还怪,腼腆的。 男人话不多没关系,但是男友力得跟上啊。 “好了,我已经饱了……” 尹友儿轻笑着慢吞吞地,用当地语言道。 詹宁这才抬起眼皮,拧着眉上下瞅了她一眼,好似说她太瘦了,得多吃点。 尹友儿瞪他,自个儿这具身体胖瘦正好,而且线条也流畅漂亮呢。 不过詹宁没吭声,将剩下的肉烤了自己吃。 虽然说华兽大陆分为旱季和雨季,但是旱季昼夜温差较大,这会儿已经是夜凉如水,雌性们都披上厚重的兽皮,蜷缩在化成兽形的雄性旁边或者篝火旁。 尹友儿对着詹宁眨巴下眼睛,好想他也化形啊! 不过詹宁苦大仇深地盯着女人,实在不知道如此纤瘦娇弱的雌性,该如何饲养。他瞧瞧其他人的模样,直接粗鲁地将女人拽入怀中,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休息睡觉。 尹友儿撇撇嘴,这里的夜间气温确实低,她是武者、体质不错,但是每个人对温度的忍受能力不同。 原身性子粗野,但是她的身体确是身娇体贵,怕冷怕热。 男人就像是火炉般,穿着单薄的衣服,那热意带着灼烫,还有淡淡草木的清香,令人特别安心,不由地放松,很快她便进入到梦乡中。 尹友儿从进入到这个位面中,精神和身体一直处于紧绷、警惕的状态,整个人都有些蔫吧。 等怀里女人呼吸均匀后,一直闭着眼的詹宁才掀起眼皮,低垂着打量着她。 小雌性确实挺漂亮的,吃过饭后她又将碍眼难看的麻布给围上去,不过光是外露黑白分明的狐狸眸子都让人觉得惊艳! 很少有能将自己原身遮住、彻底成为人形的雌性,而且她身上也没有狐狸的臭味,反而是淡淡馨香,让他禁不住想要凑过去嗅。 詹宁克制住这种想法,不由地反思,自己是换了具身体,所以他对异性开始好奇了? 感情的事情是无理可循的,他拧着眉,实在搞不懂自己的喜好是什么。不过在这之前,他顶多由着心给怀里雌性一些宠爱,再多没了! 因为大家伙连日赶路太疲惫了,加上羽人侦查到的消息,他们与蔓延的大火拉开了些距离,便休息五个小时。 符芹寻到可天,低声说:“王,刚才我给咱们算了一卦,部落里有灾星,火势很容易有异,咱们这场迁徙不容易啊。” “但凡灾星不去,我们就逃不过这场劫数……你且看着吧,今晚就……” 能当上巫者的人,绝非普通人,多多少少知道些浅显的天文地理药物化学等玄之又玄、颇为唬人的东西。 符芹刚刚乘着羽人飞到空中观察天象,已经觉察到可能有飓风来临! 她能力一般,加上在逃离火灾之前,听过扫把星的传闻,不由地也重视起来。往常凤凰林很少有灾害,就旱季和雨季轮流着来。 大家伙的日子几乎可以说是一层不变,可是这些异星来客,彻底打乱了这份平静! 既然有风,那么火势蔓延速度加快也是必然,正好她趁机将这些人给剔除出去,也顺道将那雌性解决,让女儿收收心…… 可天心里咯噔一下,既然能被族人追捧,巫者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巫女,您觉得是谁?” 符芹微微叹口气,闭着眼掐指半天,“我在路上天天算,从没发现过异常,就在刚刚,我感觉到天神的怒火……” 说着她比划了个七。 可天立马明白过来,他隐晦地看了眼紧紧护着怀里雌性的詹宁,迟疑下压低声音说: “老七脾气古怪,没见他稀罕过哪个雌性,这冷不丁遇上个可心的,怎么可能撒手?” 符芹淡淡地道:“王,事情我已经知会您了,您想怎么做,是您的事情。”说完她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对装睡的希芸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希芸浑身带着轻微的激动,在华兽大陆,一旦谁与灾星沾上关系,那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到那个时候,詹宁能护住那只可恶的雌性吗? 可天有些拿捏不准,最终他决定明天,偷偷让人将那雌性给丢弃了。 应该不差这半天功夫吧? 如此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一声尖锐的鸣叫,将所有人给吵醒,慌乱地起身戒备着。 “到底怎么回事?”可天睁开眼,眸子锋利起来询问不远处的覃烈。 覃烈脸色特别难看,“狼王,起风了,火势比之前速度快一倍之多,而且还在增速中。我们必须要起来赶路了……” 众人听了也跟着心慌起来,哪里还有一点睡意,赶忙收拾东西。 尹友儿也睁开眼来,就见詹宁变成硕大的狼,皮毛柔顺有光泽,额头上火把样的白毛,犹如一个图腾般,让他与众人格外不同,冷肃又矜贵! 他一把咬住尹友儿的衣服,微微使劲,将人给甩到背上,见雌性扒住自己的毛坐稳后,便率先奔跑起来……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八章 蛮荒驯化记(9) 尹友儿将自己完全陷入到他的毛中,温暖舒服,不得不说这一个位面里,能够变身为狼的男人真是太酷了! 詹宁的速度很快,哪怕驮了一人,也不比之前速度慢。 林木恍若残影随着风被一起被甩在身后,尹友儿感受着速度和激情,差点没嗷呜出来,乘坐着赛车也不过如此了吧? 心情略微放松下,尹友儿微微眯着眼睛,感受到这会儿的风确实比之前带了湿冷,想想这段时间,他们借着黑喆了解了不少华兽大陆的消息。 凤凰林很大,这里面生活了许多动物和兽人部落,祖祖辈辈不少人的经历才拼凑了大概的地图,算得上一面靠着山林,两面临着海,另一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海边上起码能捕鱼、寻点淡水,可是沙漠上生活条件艰苦,是以众人寻上了曾经出过森林的詹宁。 尹友儿略有所感,可能是起了台风,大火有了助长之力! 羽人们时不时播报下火势的情况,他们都是侦查信息的能手,可以精准说出火势蔓延的速度。 而羽人平时就话多、性子急,这会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听的人更为烦躁焦虑,众人奔跑的速度极快,哪里还想着做长久准备。 渐渐地有些兽人体力不支掉队,可是大家伙都为了生存咬着牙坚持着,还有不少半道加入来的动物和兽人们。 詹宁始终位于领跑的位置,呼吸均匀、速度也一如既往。 如此不停歇奔波了整整七八个小时,他才降下速度来,放下尹友儿后,骨骼咔吧响着化出人形来。 等后面的兽人追上时,詹宁已经生火烤肉煮蛋了。 尹友儿在啃着一种红果子,这是他们刚才穿过一片林子的时候,停下来采摘的。 果子汁多肉厚,咬起来特别满足,有些类似于桃子,味道清香。 他们采摘的不少,尹友儿这会儿就将其去皮切片烘烤成果干。 男人奔波太久,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她在他背上吃饱睡足,这会儿一边烤果干,一边警戒。 他们奔跑这么久,火灾蔓延的地方,竟是与今凌晨他们起身时的距离差不多,甚至还近了些。 换句话说,火势蔓延速度跟他们奔跑起来速度没差…… 羽人们更是惊叫着,有些风卷起火堆跟仙女散花似的,火龙未达呢,火星已经撩起新的火龙!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强制着快点吃饭喝水休息,调整好身体。 不过才两个小时,詹宁又带上尹友儿奔跑起来。 大家伙哪怕疲惫得不行,歇了不到半小时,也快速跟上。 此时此刻,众人都在想,之前为什么他们低估了火龙蔓延的速度呢? 但凡他们多启程会,前几日他们狠下心多赶点路,也不会像是现在一般,跟死神竞速了。 尹友儿发现詹宁其实并没有用尽全力奔跑,而是巧妙地保持着一定的节奏,与众人拉开的距离、停歇的时间等等,像是经过周密的计算般。 凤凰林很大,哪怕有着羽人们在空中辨别大方向,但是可以埋头奔跑,还是得有个地面上的引路人。 男人一如既往的面冷心热呢! 大家伙都在麻木地压榨着自己的体力,他们见到不少因为疲惫倒地再也没有站起来的伙伴。 不能停歇,不管他们跑的多块,火龙都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追来。 尤其是夜晚,那窜天的火光、鼻息下各种随风飘来的灰烬和皮毛肉烧焦的糊味,都犹如催死符般,让人窒息和慌乱,以及无尽的绝望与哀伤! 他们只剩下不要命地奔跑…… 这日詹宁奔跑够了时间停下来,不过他看着小雌性吃完烤肉、煮蛋和浆果后,便开始召集陆陆续续赶来的兽人们,开始清理防火带! 火势逼近得快,如果继续奔跑下去,很多兽人可能还没被火烧死,就因为体力耗尽倒地而亡。 虽然之前他们也能设置防火带,可是在森林深处,他们相当于被困住,没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源,支撑不了太久。 这里距离海边已经不算太远了,火龙蔓延过来,也不会猖狂太久。 而且半道加入的动物和兽人数量不少,劳力充足,此时此地开拓出防火带来,算是詹宁经过各方面的考量,为各个部落保存实力选择的最佳法子。 众人也不想跑了,这会儿都神色严肃地没有反驳,纷纷加入到防风带清理的队伍中。 雌性们则负责生火做饭、清理草坪,就连孩子们都要寻个不错的位置,整理出大家伙休憩的地方。 动物和兽人们陆陆续续地赶来,几句交流后,都埋头干活。 他们的力气比较大,又有着工具的辅助,将防风带工事快速地推进着。 “你是灾星,就是因为你,我们整个凤凰林的动物和兽人们,都被迫逃离故土,难道你没有点愧疚,不该离开这里吗?” 不知道何时希芸也跟了上来,看到吃完饭悠哉烘烤果脯的尹友儿,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是她让母亲故意编造的谣言,可是不管是符芹还是她,都越来越觉得这些外来者,是不祥之人! 毕竟他们生活这一二十年,以及父辈爷辈中,都没听说过旱季有这样猖狂的风暴,真的只有助长火势的风,却不夹杂一滴雨。 如此怪异的天气,不是天神动怒降下惩罚,如何解释呢? 每个部落如果没有巫者,是绝对无法谈发展的,那说明巫者存在的必要性。许多玄而玄之的事情,由不得他们不信! 兽人们都在忙,雌性们哪怕在如此紧急档口,也竖着耳朵听八卦。 尹友儿瞥了希芸一眼,并不吭声,只是两手握拳咔吧作响。 希芸瞧着手腕又是一阵酸疼,不过她扭头就向附近的兽人喊道: “丰天你过来!” 那兽人长得格外高大健硕,雌性们与其比起来,就像是小孩儿似的。 “将她给我投入水里,希望能用从雪山上流淌下来的水,将她满身晦气给洗涤干净……” 希芸一句话,那兽人连想都不想,直接要往尹友儿哪里走去。 旁边一个兽人连忙将他拉住,神色难看地对希芸说: “希芸小姐对不起,我弟弟力气蛮横、脑袋不大好,并不知道这雌性是七皇子的。您不如跟七皇子说,让他亲自将那小雌性身上的晦气洗刷干净。” 希芸气得不行,原本她在血族中,长得好、身份有特殊,是被众人捧在手掌心里的,自然她能够心平气和装圣女。 可是如今来了个雌性,她还眼瞅着詹宁这种冷情冷肺的人,将其疼宠到心坎儿,哪里还坐得住? 而且,她微眯着眼睛,根据她入任务这几年的排查,以及詹宁对其的态度,她不得不怀疑,这小雌性就是顾芸! 如果真这样,那她更不能让这小雌性活着了。 这时候血族又有一部分兽人抵达,其中就包含了可天,他如今是悔恨不已,如果那天晚上他能够当机立断,把这来历不明的雌性给处理了,那是不是火龙也不会发威,让族里折损不少实力强悍的族人。 这种悔恨和怒火,全部被他转移到尹友儿身上。 “将她给我投入河里!” 之前他们是沿着溪水而奔,如今诸多溪流已经汇集成河,马上就要奔往大海。只是河水湍急、怪石林立,哪怕水性再好的兽人,都不敢轻易尝试。 王的命令可比巫女的女儿要权威许多,可天一声令下,已经有两三个兽人开始凶神恶煞地往尹友儿这里靠拢。 尹友儿神色清冷,看着笑容得意的希芸,并没有一点慌乱。 希芸有些恼怒,这尹友儿死到临头,还不求饶认输吗? 可是兽人还没有碰到尹友儿的时候,那几个兽人碰碰几下子,被人给踹飞,重重砸在地上。 不知道何时,詹宁突然闪身护住尹友儿,阴沉着脸,显然动了怒意。 “詹宁,那小雌性你不能要,她是灾星。因为她,我们整个凤凰林都跟着陪葬,你再厉害,要与凤凰林中的大家伙为敌吗?” 可天铁青着脸,咬着牙问道。 詹宁淡淡地说:“这场火灾是天上掉落的庞然大物引起的,是凤凰林众人必经的灾难,赖不到别人身上。” “她不过是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雌性,没有任何威胁力,却也不是你们随便冤枉的!” 符芹拄着雕刻着骷髅头、挂着五彩石头的骨头拐杖走上前,“七皇子,这凤凰林有这一灾是不假,可是她是灾星,因为她天气异常,这又如何解释呢?” “咱们凤凰林可从来没有旱季刮过风,这明显是天神动怒,借着火龙烧死罪恶之人……” “只要将这小雌性丢入河中,祭了水神,咱们才能有活路……” 大家伙对巫者的话格外信奉,所有兽人不由地放下手里的活,一点点围了上来,不知道谁喊了句,其余的人也跟着喊起来。 “丢掉小雌性祭水神……” “小雌性是灾星,不能留下来……” 他们奔波了快十天了,据说还有三四天就能走出这片浩瀚的凤凰林,彻底躲开火灾。 只是火势蔓延太快,不清理出防火带,他们多半兽人就要折损其中了。 这种疲惫、慌乱和绝望,以及背井离乡的茫然、亲友的逝去,让众人情绪特别不稳定,急需要一个发泄口。 尹友儿这不明来历的小雌性,便成为最佳的选择。 这些人凶狠红着眼地喊着口号,一步步围堵上来。 血族的人喊得凶,可是他们却不是最先靠近的,毕竟他们清楚詹宁的实力。迈步在前的都是不明就里、盲目从众、半路加入的兽人们。 詹宁一步都没动,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血族之人,“看来现在你们不需要我带路,防火带建起来,你们只需要等大火灼烧完凤凰林。” “既然如此,那我们后会无期……” 说着他吩咐尹友儿收拾东西,而他化成了兽身。 尹友儿本来就没将东西铺展开,这会儿把烘制好的果脯和肉干塞入布袋中,跃上詹宁身上。 詹宁直接撞开众人,蹭蹭奔入林中,继续往海边而去。 大家伙有些傻眼了,可天也扭头看向巫女:“巫女,这,给水神献祭的小雌性跑了,怎么办?” 希芸差点没被气哭,自己不过是借助众人的力量,逼迫詹宁放弃小雌性,结果詹宁带着人私奔了! 这可是华兽大陆,没有手机电脑,更没有网络,这俩人往森林里一钻,谁知道他们再见是什么时候了。 那她来这个位面做任务的意义在哪里? 符芹脸色难看地说:“我们就等着吧,如果天神能感受到我们的诚心,一定能饶过我们。” “若是天神再次动怒,即便有什么防火带,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无法,兽人们心里愤恨,却不得不继续清理防火带,而且将范围扩大,多争取些生机。 可天吩咐一部分族人去打猎,势必要积攒够大家伙几天的口粮。 其他部落的人也有样学样。 没有众人的跟随,这次詹宁速度更快了。 他感受到自己背上的小雌性胆子大,一点没有惧色,饿了就顶着兽皮啃肉干,渴了灌口水,困了便将自己系到他身上,怎么惬意怎么来。 是以詹宁中途都没停,奔了一天一夜,终于出了凤凰林! 炽热的太阳照在金色的沙滩上,晃得人眼生疼,一颗颗高大挂着果的椰子树吹着海风,空气中都是湿润的咸腥味。 詹宁幻化成人,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去了悬崖上的一个山洞。 这应该是人工凿成的,还分为两室一厅呢,山洞上有厚重的木门,还是那种小机关的锁。 他是大佬,又是带着记忆而来的,会这些玩意,尹友儿一点都不诧异。 屋子里有些潮,詹宁将门窗打开,由着风驱散霉味。 卧室里有石床,上面铺着虎皮,墙壁上有一个个特别规整的储物洞,放了些可以制作器物的牙、骨、皮毛、筋等。 由此可见男人的战斗力超群! 客厅和卧室都有石制的家具,另一间屋子相当于是储藏室,里面竟然堆着詹宁酿造的各种酒!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四十九章 蛮荒驯化记(10) 詹宁见小雌性跟巡视自个儿的底盘般,好奇又惬意地背着手到处瞧着,他唇角头一次竟带着浅淡的笑意,将自己带的一些家当,整齐地要摆放到卧室中。 不过他想到什么,又将东西收起来,去了楼下。 是的,这山洞还是两层楼,在海水平常涨潮的警戒线之上两米高,也有两间不算大的房间,还与楼上的储藏室,以石阶相通。 尹友儿就瞧着男人把自己的东西放到小屋子里,那也有个小石床,上面铺着漂亮的豹纹兽皮,不过外屋里有渔网和一艘带棚子的木船! 哎呦喂,男人可真能干,已经置办一套房子。 往常的位面,她总是以赚钱买房躺赢为目标,如今到了远古大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奋斗了,貌似她刚来就躺赢? 见小雌性巴巴跟着自己进进出出,詹宁冷硬的心肠都有些软的迹象。 他是人,可是他生来就实力强悍,是别人羡慕嫉妒不能企及的高度,所以他很少与人打交道,都是下面一代代传承的管家帮忙打理人际关系和家业。 可以说詹宁在现实世界里,就像是一台精密的光脑,能够利用公式、人们总结的一切标准评判某人和某事,却无法自个儿通过感情去体会。 小雌性能跟自己这么紧,绝非什么爱情! 他微微叹口气:“饿了吗?” “我这就去给你烤肉吃。” 尹朵儿撇撇嘴,“不吃肉,天天吃,腻歪!” 詹宁挑眉,呦呵,果然是蹬鼻子上脸的生物,天天有肉吃的日子不好?还挑剔上了,也不瞧瞧其他雌性只是吃烤肉,她的还有调味品呢! 他抱着胸依靠在卧室门棱上。 哪怕门是按照他的身高来的,可男人体格强悍,仍旧衬得空间逼仄。 “想吃什么?”他瞅了小雌性好大一会儿,也惊诧自己有这个耐心。 可能是他离开凤凰林,来到这里看着天海一色,心情不错,对人的忍耐性增强,乐意伺候一下她? 尹友儿伸手指指外面:“要吃椰子,吃烤鱼、大虾、螃蟹!” 这里可真是海鲜喜好者的天堂呢。 想到这里,她蹬蹬跑到楼上,抱起男人之前做得能提的小木桶,“要去赶海……” 在路上,大家伙休息的时候,因着他们对未来的生活很茫然,不免就多了些畅想,所以她这方面的词汇也是有的! 詹宁就瞪着她看,这小雌性被养得太好,玩性很大啊。 也不知道谁宠出来的,想到这里他浑身不由地布上一层浅浅的暴戾。 他不解地深吸口气,压下这种怪异的情绪。 詹宁无奈地瞥了眼外面,太阳已经在缓缓下山,海水已经涨了起来,估计两三个小时后就能赶海了。 “先吃饭!”詹宁丢下一句,跳下石阶,冲着不远处的椰树林而去。 虽然他仍旧是人形,可是他奔跑和弹跳力也特别厉害。 尹朵儿就瞧着男人从地上抓了些石子,往树上扔掷,那椰子便随声而落,被他飞身接下,帅气得不要不要滴! 不过呢,她脑海中却是闪现出诸多椰子的吃法。 詹宁没多大会儿便回来了,塞给她一颗已经放了吸管的椰子。 既然到了这里,他们确实不需要天天再吃肉了,可以熬点汤喝,放上椰果,小雌性应该喜欢。 海滩上就他们俩,尹朵儿也不乐意闷着自己,摘掉罩巾,欢快地又吃又喝,不停嘴甜地竖起大拇哥,夸赞他厨艺好。 詹宁是胎穿来的,虽然他是绝地战神,生命已经不能以年计数,漫长的岁月他都度过来了,一天的时间于他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 可是他接管这具身体后,每日吃喝拉撒,什么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也没有超出这个世界天道允许的实力,日子竟然显得格外慢,甚至他还有一种错觉,这十多年的时间,不短于自己那数不尽的岁月。 孤寂太久,终于遇上一个相处舒服,让他并不耐烦的人,詹宁整个人的状态也意外放松。 “距离这里不远处有片岛屿,那里地势特殊,上面种植了不少稻米,还有果蔬,到时候我们采集些来。”詹宁淡淡地说着。 尹友儿听得一头雾水,茫然地看向他。 詹宁想起来,雌性都是被护在部落中,能够接受到的新事物不多。 他便挨个词地解释:“岛屿就在海上面的陆地,需要逆风而上,所以咱们这片陆地能够抵达的兽人不多,上面环境保护不错……” “稻米就是一种主食……果蔬种类很多……” 尹友儿能连蒙带猜地理解个大概,反正就是吃得,她连连点头表示特别期待,然后学着其他雌性似的,夸赞道: “你真是我的好雄性!” 谁知道刚才还面色温和的男人,一下子冷肃下来,对她爱答不理了。 尹友儿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没说错话吧? 她一头雾水,不过尹友儿也没理他,自个儿哪里错了他可以指出来啊,怎么跟小女人似的,说变脸就变脸? 她还就不惯着他了! 吃过饭后,尹友儿就坐在卧室窗户前面的石台上,晃荡着一双脚丫,瞧着海水开始一点点褪去,思考着在这个位面中,她应该做些什么,不能浪费时间。 她想到了自己的空间,这空间、异能和宠物蛋都是永久绑定的,也就是说她在这三个方面上耗费时间和精力,才是最有效的! 尹友儿瞥了眼在一旁削木头的詹宁,但凡俩人朝夕相处,以大佬的警觉性,她很难拥有秘密。 俩人只是在任务中搭档过,其实现实中交集并不多,更别说感情方面的交流了。尹友儿对谁都有些特别高的警惕心。 所以她下意识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不然她偷偷逃掉呢?比如乘着大佬的船,前往附近的无名小岛进行修炼,空间能提供基本的饮食…… 她眯着眼琢磨着,不管如何,她这些日子能清晰感受到实力的差距。 现代人的功夫,与兽人绝对实力面前,压根不够看的。 她也就胜在经验和技巧丰富,但是对上大佬,她一样菜得跟耍猴似的!如果她能将异能练起来,才会真正有安全感。 而且她也想试验一下,这异能是需要每个位面从头练起来,还是说能够积累呢? 这时候詹宁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冷着勾下唇角,继续低头摆弄东西。 终于潮水褪去露出湿软的沙滩,尹友儿高兴低呼一声,将各种纷杂的念头给摒弃在脑后,先度个假,放松大佬的警惕,一切逃跑修炼等事项暂时延后。 这时候天边只剩下浅浅的霞光,显得大海与天空交接的地方格外深邃,犹如胶合在一起。 海水时不时涌动着,发出哗哗的声响,嘈杂的鸟雀们也都归了巢穴。 尹友儿拎着木桶,拿着詹宁刚给她削好的长木棍,踢掉鞋子露出莹白纤细的脚丫,直接踩到沙滩上欢快地奔向海边。 詹宁眸光幽暗下来,虽然他现在是人形,可是关于兽类的本能还是有的,而且会顺着他的心放大数倍。 他对这个小雌性,生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渴望,想要将人扑倒啃咬! 不得不说大佬是全才,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夜明珠,镶嵌在桶壁上,像是一盏小灯笼般,能清晰照亮脚下一米的地方。 尹友儿不能分辨海里的什么东西能吃,但是她爱好这种活动,这里扒拉点鱼虾,那边捡点螃蟹章鱼,每一种生物都像是一个宝藏般。 当她一木桶装满后,直接将其倒入海水中,继续玩…… 詹宁盯着小雌性做无用功,都懒的开口,就捡了能吃的东西放入兜子里,准备回去晾晒成干。 如果说林子里他们原来居住的地方是旱季和雨季交替,这里春夏秋冬四季变化,可是春秋天时间很短暂个把星期。 到了冬天,气温下降很多,他们必须在冬季来临之前储备上足够的粮食、皮毛以及柴火! 想想小雌性的挑剔和娇贵,他得多寻些品种,而且还要去海里捕上几十网鱼,为漫长的冬季做充足的准备…… 比起来尹友儿熊瞎子掰棒子,詹宁是真得一晚上拾了满满三桶海鲜。 玩累了,尹友儿这才洗漱回屋睡觉。 她将门窗内锁,又设下机关,从空间中掏出羽绒被,舒服地钻进去。 好久没有自己的隐私空间,终于能不需要太警戒地躺着、舒服地睡觉,尹友儿觉得这个任务可能不算难,却绝对不会让人过于舒适。 詹宁没什么睡意,就架起火,开始处理那三大木桶的海味。 等尹友儿睡醒推开门窗的时候,就发现不知道何时,客厅和储物间里,已经挂了不少的海味。 他们房间设计的巧妙,做饭生火的时候,顺道能祛除潮气,而且房子门窗开的方向也有讲究。 男人这么贤惠,她是不是也要烘制些果脯呢? 早上就是蒸海鲜,因为是清早男人就捉来的,处理得又干净,放了两片野姜,倒是没什么腥气,还鲜美滑嫩! 当然了,男人照例给她准备了一颗蛋,也不知道是什么蛋,比野鸡蛋大了一倍,做成了荷包蛋。 吃过饭,詹宁背上东西: “你要跟我去采集吃食,还是被锁在家里?” 尹友儿也给自己收拾了个小包,以行动表示要对他亦步亦趋。 詹宁享受小雌性对自己的依赖,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关好门窗,出门化成兽形,带着她奔波半日多,才抵达一处林子中。 这里树木不算高,甚至还比凤凰林稀疏些,不过詹宁轻车熟路地采集各种东西,像是各种浆果、根茎、瓜果等等。 詹宁的精神力强悍,而且他五官灵敏,能将方圆一里地的情景全部收入耳目里。所以他检测下四周的环境,就没再盯着尹友儿,告诉她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后,便自己吭哧吭哧忙去了。 尹友儿则欢快地背着藤篓,一边采摘,一边小心地往空间中偷渡。 有空间不多囤点东西,天理难容啊! 而且这片林子足够大,果实根茎不及时采摘,很容易掉落腐烂浪费。 天天俩人就像是要过冬的松鼠般,这边采集点、那边采集点,他们也不是全然雁过拔毛,而是收集品质最好的一波。 如此过了约莫一周,海滩上开始出现了从灼烧差不多的凤凰林逃难的兽人们。 詹宁在自家门外设置了不少的陷阱和机关,众人不能侵占现成的洞穴,只能在附近自个儿现开凿一个山洞,又或者用木头零散地盖个窝棚。 他们有些是与部落走散的,有些是零散几个部落成员,还有些是小部落,仓皇逃出来,来到与自己生长环境格外不同的海边。 他们压根对未来没有任何规划,真的是饿了就去寻摸点吃得,不饿便躺着睡觉,勤奋点的知道建个长期居住的房舍。 詹宁也不避开众人,白天上午带着小雌性去林子里采摘,下午风不大的时候就划船去海里捕鱼,晚上则赶海。 他经验丰富,每次出船总能捕捞不少东西。 尹友儿便在窗台上饲养了两只小乌龟,还有一罐漂亮的小水母。 众人不理解詹宁为啥这么勤奋地搜集吃食,而且数量诸多,但是他们中不少聪明的人也跟着照做。 有些胆大的人便询问詹宁这是做什么。 詹宁会淡淡地解释:“这里跟凤凰林不同,会有漫长的冬季,我必须囤够四个月的吃食,然后还有诸多柴火和兽皮供小雌性取暖。” “对了,你们这种在沙滩上的房屋是不结实的,最好要以粗壮的树木为支架……” 众人听了神色肃穆起来。 他们以为逃离火海的凤凰林,就可以安逸度日,顶多他们捕猎没有那么容易些,饮食类型要做些调整。 只要大家伙团结一致,生存还是不难的。 没想到会有冬季! 他们这才想起来,确实这样的,祖辈有从这一片迁徙到凤凰林深处的。 这里的冬季格外可怕,澎湃的海水都能被冻出厚厚的冰层。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五十章 蛮荒驯化记(11) 如果没有足够取暖的皮毛和柴火,也没有足够的口粮,他们自个儿都不见得能够挨过去,更何况娇贵的雌性了! 每一个雌性都是特别珍贵的资源,会影响到他们种族的繁衍,甚至比他们自己的命还重要。 大家伙这才有了紧迫感。他们发现这个詹宁并不是特别霸道的性子,至少他们跟着他去采集东西或者赶海, 都没有遭到他的驱逐。 有时候他们盖的房子不合适了,詹宁还会上前冷着脸指点一番。 可以说无形之中,对这片区域熟悉的詹宁,已经隐隐成为众人心里的首领了! 詹宁对于自己的行为,没有一点解释。 他与尹友儿之间几乎没有交流,只是一个眼神, 俩人便明白要干嘛。 一个以为日子就是这样, 没啥需要交流的,从不废话;一个觉得自己就是人形挂件,跟他饲养的小宠物、小木偶般,没有感情堆积、话语交流的必要…… 尹友儿脸上的麻布又继续围上了。 她除了跟着詹宁出门,平时最爱的地方便是卧室外的平台,晃动着一双腿,抱着椰汁慢慢喝着,望着大海拍打着崖壁。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却让平静安逸入住了她的心房。 不过,她微微眯着眼睛,看到有个雌性拦住詹宁的去路。 而詹宁听到雌性连说带比划,还真的跟随人离开了…… 尹友儿微微愣了下,感觉到心口有些酸涩,随即她低笑声,或许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在现实中是个孤儿,自小就被紫云时空管理局当成任务者培养。 她最害怕的就是忘记自己的身份,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哪怕一丁点, 她也不允许的。 大佬与其他雌性走得近很正常啊, 之前他在血族还有个雌性呢。 尹友儿也不觉得大佬脱离血族, 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有能耐的人,大约不爱受人管教吧。 再说,她刚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如今海滩上兽人越来越多,任务者也是如此,大佬又不是非她不可。 但是她必须争分夺秒提升自己! 晚上吃饭的时候,尹友儿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一不小心吃到一块野姜,辣得她小脸都皱在一起。 詹宁默默地给她倒了杯水,还加了些以类似甘蔗般水分多甜度大的水果熬制出来的糖晶。 尹友儿捧着慢慢地喝着,有些闹不清楚大佬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说他对她全然无意吧,但是他对她可以称得上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要说他对她有意吧,从俩人相识的第一晚,他流露出那么点欲念,就一直与她清清楚楚划开距离。 想到这里,她赶忙打住, 难不成她还希望他对自己做什么吗? 是自从接了年代系列的任务, 她全然无力抵抗自己感情上的摆烂。 尹友儿空间里的东西很齐全,其中就有水上逃生用的橡皮艇, 不过她不想过早地自爆自己是任务者的身份。 她早就央求着男人给她做个澡盆,能够平躺的那种。 这日他们仍旧一前一后地赶海,如今赶海的人很多了,尹友儿出来的时候,将澡盆给收入空间,跟往常般时不时与詹宁拉开距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男人跟她跟得十分紧,几乎不错眼珠子似的。不过随着逃出来的兽人们越来越多,海滩上倒是热闹。 而且今天下午又抵达了不少人,其中竟然有里林部落的! 陈如冰和褚雨泽有着黑喆守护着,除了有些狼狈,但是他们状态不错。他们没说两句话,她就被詹宁给拎走了…… 来沙滩上的兽人多,这各种资源就显得紧张起来,一到晚上赶海的时候,雌雄老少全部出动。 “詹宁……真的是你……” 有羽人的侦查,血族也跟着准确寻到了詹宁。 虽然大家伙对于尹友儿这个灾星特别愤怒,但是詹宁话不多地离开,让众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好在防火带建的还不错,众人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灾难。 再见到詹宁,众人感慨万千! 在那么多生死面前,以前所有的仇恨、争执似乎都显得无足轻重。 反而是灾后重逢,众人喜悦不已,纷纷围上来。 尹友儿眸子微亮,就是现在! 她闪身到旁边的大石头后面,趁着夜色和众人视线被阻碍,直接入了空间凭空消失了…… 詹宁不过是蹙眉耽搁半分钟,等他挤出人群的时候,竟然寻不到那小雌性了。他心一下子被紧紧揪起来,对于继续纠缠上来的众人,直接冷眼刀子递过去,急切地搜寻小雌性的身影。 他奔走遍了沙滩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寻到人。 詹宁微微一顿,找到黑喆三人,“你们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陈如冰和褚雨泽有着黑喆的掩护,已经能够很流利地与兽人们交流,所以他们也轻松地遮掩住自己任务者的身份,甚至是华兽大陆外来客的身份。 他们披着的皮囊都不超过十岁,有着天然的伪装。 “不知道,我跟姐姐刚与友儿姐姐叙旧,就被大人给打断了。” “是的,大人,您应该更清楚友儿姐姐在哪里吧?您把她丢了吗?那她岂不是危险了?” 雌性一旦走丢,就像是贵重物品般,会被见到的人给瞧瞧占为己有。 但凡想到其他与部落走失的雌性的遭遇,詹宁心里的暴戾就控制不住。他明明感受到小雌性阳奉阴违的心思,自信她翻腾不出花样来。 没想到她倒是在逃跑上狡猾、耐得住性子,可是她有没有想过,离开他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还是说她宁愿跟随别的雄性,也不乐意跟他在一起? 詹宁脸色格外难看,平生第一次想要毁灭一切的愤怒。 尹友儿在空间盘着腿,啃着苹果,面无表情地瞧着大佬四处寻找自己。她微微叹口气,自己何尝不想要依靠着他,在这一个任务中躺赢? 但是尹友儿很理智,靠人不如靠己,万一下一个位面,俩人没能及时碰面,又或者俩人不在一个位面等其他情况。 她如何面对已经升级异能的众人呢? 尹友儿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澡盆给放了出来,这里是众人视线的盲区。她的空间便附着在澡盆上,任由澡盆随着退去的潮水飘荡。 而她则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开始专心致志地提升自己的异能。 尹友儿是水木双灵根,与异能不同,是修仙界中能使用仙法的! 她将修炼册子来回翻看了十多遍,上面法术口诀等东西晦涩难懂,只是说到了一定的级别她自然就明白了。 如今她得先洗髓伐脉,然后感应空气中的天地灵气,将对应自己灵根的水和木元素捕捉入体…… 尹友儿好歹是任务者,见多识广,其中也入过修真位面,加上她精神力强大、毅力和忍耐性高于常人,哪怕这个修炼过程几乎是在重塑她的骨骼肌肉经脉,她仍旧咬牙坚持下来。 这具身体本有了些基础,加上空间里洗髓伐脉丹药的效果好,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不仅跨过后天、先天境界,引气入体了,还直接冲到了炼气期三层! 她的水木双灵根资质是一样的,修炼起来比单灵根修士要慢一倍的速度,相当于人家只需要接一桶水就能完成任务,而她需要接两桶水。 单灵根修士修炼得速度快,但同样的在一样的境界中,多灵根修士的实力却比单灵根强悍,这是天道中维系平衡的一个规则。 炼气期三层距离四层跨度不小,毕竟修士到了炼气期四层就能法术外放甚至可以御剑飞行了! 尹友儿没有急着出来,而是慢悠悠地吃过灵米和灵蔬,继续巩固境界。空间里两个月的时间,在外界不过才渡过三天。 她通过空间查探外界,发现自己还漂浮在海面上! 果然好运气也不是一直与她共存的,没有觉察到任何危险,尹友儿闪身到澡盆中,不过她一扭身,就看到坐在崖壁上冷冷盯着自己的男人…… 她浑身一僵,再往下看,不知道何时澡盆被人拿着绳子,给拴在了崖壁上,就在海面上飘荡着。 尹友儿下意识想要躲闪回空间,大不了她在空间中修炼到天荒地老! 可是她也在下一瞬发现,自己的空间被锁住。 尹友儿默然,不愧是大佬,他本事可真大,竟然无视空间的存在。 见女人乖巧又认命地低垂下头,詹宁刚才因为她有想要逃跑的暴戾略微平复。他一个纵身,就跃到澡盆旁边。 海水没过他的大腿,激起来的水花飞溅了俩人一身。 詹宁捏住她的下巴,微眯着眼盯着她那漂亮的狐狸眸,淡淡地摩擦着,“为什么离开?” 尹友儿紧抿着唇瓣,这一次她注意到了,大佬是用自己特别熟悉的语言询问的。 她任务者的身份就这么暴露了…… “我有空间的秘密,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又怕被人识破,就想要寻个没人的地方。”她认命地老实地交代。 听了这个理由,詹宁点点头,任务者对人警惕心高,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自我介绍下,野生任务者慕爷。” 果然,詹宁就是大佬! 尹友儿微垂着眸子,想都不想说道:“六华时空管理局阡陌!” 说完后,她自己都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不将真名报出来呢? 虽然说他们是组队进入位面的,可这也是平衡他们与昶衍星系任务者的数量,但是他们进入的任务位面,说不定也会有其他组队人员。 是以她借着褚雨泽的公司,胡编乱造了个名字。 大约她还是不想与他在任务位面以外,有过多接触,这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吧? 詹宁眼里极快地闪过抹失望,人寻回来了,之前的暴戾和难受,也一下子泄去没了踪影。 “回去吧,有我在,没人会发现的。” 他既然不明白自己对她的执着,那就将人继续留在身边好了。 尹友儿点点头,下一秒男人就将她打横抱起来。 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俩人身子都略微一颤,互视间目光胶着,空气都带了些灼热。 可是詹宁抱着她大步往回走,强压下这种陌生的渴望。 不过尹友儿还是及时回神,将澡盆给收入空间。 面对大家伙好奇羡慕的目光中,尹友儿把头埋入他怀中,只拿着黑漆漆的脑袋对着众人。 回到家里,男人先去生火,淡淡地问她吃了没。 尹友儿心里有气,哼了声扭头不听。 詹宁眸子冷了下,走到她跟前,淡淡地道:“你是任务者,要明白自己必须生存到任务结束。” “我看你对自己的认知也挺清楚的,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少关心情情爱爱。既然如此,我们当搭档应该也没事吧?” “你只要在我目光所及的位置,我不光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还会替你打掩护。” 这点尹友儿一点都不怀疑,只是,这会儿她也有些酸了,差点问出来。大佬是不是有给人当挂的习惯呢? 尹友儿冷笑声:“那您可就大错特错了,没有人真的跟石头似的,一点情爱不讲。我虽然不像是其他任务者般,对男女关系看得很淡,随性而为。” “但是如果遇上合适的人,我也会来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拘他是人是鬼。那时候不知道七皇子您能放我走……” 詹宁深吸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任务者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和暴戾,难道这是她的异能? “不可能,遇上我算你倒霉!” 说完他也不问她话,直接扭身去做饭。 尹友儿发现石屋外面有着淡淡的精神结界,能够防止外人窥探,不用说就是大佬布置下来的。 大佬的异能之一是精神力吧,因为他刚获得,所以他运用起来还会有些痕迹,而且之前她不能进入空间,也是被他锁定了。 尹友儿在空间的两个月,一次都没有闭眼休息过,真的是争分夺秒逼迫自己的极限去修炼。 如今回到熟悉的地方,躺在干净暖和的虎皮上,望着外屋男人背对着自己宽厚的背影,她的困意袭来,不由地沉睡过去。 听到身后女人清浅的呼吸声,詹宁才微微放松僵直的脊背。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五十一章 蛮荒驯化记(12) 一觉醒来,外面天已经大亮,如今清晨已经有了明显的凉意,尹友儿有点赖床,拥着她摆烂地从空间拿出来的羽绒被,舒服地眯着眼。 男人感觉到她睁开眼,从楼下上来, “想吃点什么?” 她瞧着男人高高大大地站在门外,如此糙汉竟然有些委屈的神色。 尹友儿不知道自己跟他置什么气,反正自己做任务者,穿越那么多的位面,只与他有过感情纠葛。 所以她昨天的假设根本不成立的,可是她却任性地说出来气他。 尹友儿从空间拿出灵米、灵蔬来, “再加点野鸡肉, 熬成粥喝, 你也喝点,对你的异能提升应该有帮助。” 詹宁唇角勾着浅笑点点头,接过东西便去做饭了。 尹友儿起身洗漱后,继续围上面巾。 她知道一味地修炼,效果并不会太好,得在保持良好的状态下,每日坚持积累,才能事半功倍! 所以她准备上午、下午和晚上各花费一个小时,到空间进行修炼。 反正空间暴露了,尹友儿跟着詹宁收集东西的时候,也直接当着他的面不客气地将喜欢吃的东西,大量收入空间。 不过她需要男人多制作一些竹篓、木桶、陶瓷罐之类的收纳工具,便于她分门别类地整理。 虽然这里是远古时期,但是一些动植物种类,也能寻到后世人们常食用的替代品。 男人不光没管她往空间里塞东西,还主动丰富产品物种。 像是一些这个时期特产美味的瓜果, 尹友儿不仅囤了,还特意划出一块地方种植, 而且有着大佬的帮忙, 她还引进了这个时代的鸡、野猪、羊和牛,水里也添加了好吃的物种,甚至还有蜂群。不得不说,远古时期的生物个头大不说,味道也纯正味美。 像是野鸡,那可是比后代土鸡还要浓郁喷香的,而后代中的黑猪肉是备受推崇的,价格贵不说,还得早起排队买才行,可是黑猪与这里的野猪比起来,又略逊一筹了! 野鸡蛋个头大,适用了紫灵米蜕下来的谷壳,竟是产双黄甚至三黄,没有一点腥味。 那羊奶和牛奶,也是浓郁到就是天然最美味的饮品了,自带着浅淡香甜…… 可以说她的空间能够自给自足,什么果蔬肉蛋奶,应有尽有! 尹友儿有一种自己是他的外室, 他宠人的手段就是塞塞塞…… 不过换成詹宁,他想的是,自己难得在现实中,对一个异性有如此感情,恨不能让人成为自己的挂件。 他不会滥情,把守住底线,在没弄清楚自己是啥玩意之前,绝对不会与谁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但是想想下一个任务位面的时候,俩人不在一起,就这么弱的雌性,没有点保障,如何生存? 原本冷情、荒凉的空间,经过他们两三个星期的努力,竟然变得格外热闹、生机勃勃! 当然了空间里的仓库也是满当当的,让尹友儿心里格外踏实,这样才对嘛,空间要发挥最大的作用,才不辜负如此逆天的机缘。 他们早出晚归,特别喜欢甩开众人,寻到更加不错的资源。 一天比一天冷,他们收集差不多了,在第一次下雪的时候停止了外出。 男人便开始在屋子里瞎捣鼓。他竟然用各种兽皮将石壁给包裹一遍,中间还填塞了不少隔绝寒冷的枯草、羽绒等物。 为了防止意外,那些皮毛他用特殊手段处理,上面覆盖了一层不易灼烧的米色涂料。 就连石床都被他拿了泥,给折腾成了土炕,上面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兽皮。 除此之外,他最喜欢的就是利用空间的食材,烹饪美食投喂她,瞧着人小脸丰盈起来,像是婴儿肥似的,肯定软滑带着温热的q弹吧? 尹友儿最大的消遣,就是啃着灵果瞧男人忙活。 她时不时还会指挥一番。 俩人似是又回到了最初相处和谐的模式。 温度骤降,准备充分的众人能长松口气,安逸地窝在舒服温暖的家里,时不时吃点小零嘴,警惕别人的掠夺和一些危险,熬过漫长的四个月的冬季。 对于不信詹宁的,或者对海边冬季认识不足、干活懒散的兽人们,渐渐地便会感觉到日子的难捱,挨不过去就要动歪心思。 外面如何,詹宁和尹友儿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不去理会。 他们一天三顿吃紫灵米,里面有着人体容易吸收、精纯的灵气,也会有着很浅淡洗髓伐脉的功效,长期服用效果惊人! 尹友儿每次修炼时间因为不能出门而加长了,俩人就吃饭的时候碰面,其余时候各在各的屋子中消磨时间。 不过,她趁着窝在家里的时间,将那颗为百变小樱的宠物蛋给孵化出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一只漂亮呆萌的小龙女,巴掌大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头上有两只角,身后拖着银白色的尾巴,脸上和外露的胳膊与腿上,还有没有进化完全的鳞片。 小家伙朦胧地揉揉眼睛,好奇地睁开,就看到凑过来的庞然大物! 她歪歪头笑眯眯,张嘴就奶声奶气喊:“主人?” 尹友儿微微愣了下,查看了下小家伙的属性,虽然这小家伙刚被孵化出来,但是蛋已经被封印了不知道多久,是地地道道上古时期遗落下来的仙宠,因为机缘巧合被时空管理局探宝人员发现带回。 众人使用了无数种方法,都没能将其孵化,但是他们能明显感觉到封印已经松动了,便将其列为不知名的宝物,一直放到播放室中,让仙宠蛋中的小家伙接受新事物,一直到这次比赛。 他们才将其随机派送给任务者们,希望多多少少能起到点作用。 他们哪里想到,这仙宠蛋只差一个契机就能被孵化出来。 没有遇到喜欢的主人之前,仙宠蛋怎么可能出来? 毕竟蛋生的生灵都有些雏鸟情节,不能什么人都有资格当主人吧? 这小家伙也是躲在蛋中,在空间观察尹友儿许久,才忍耐不住破壳出来。 是以小龙女刚出生,她的智商和阅历直接拉满,类似于满级大佬入驻新手村的既视感。 尹友儿对她有了个大概了解,好奇笑着问道: “你是宠物蛋的时候,上面标注着百变小樱,那你会什么本事呢?” 小龙女掐着腰,“本宫本事可多了,就是因为我喜欢看百变小樱的动画片,那些不上心、不会揣摩女人心思的直男,竟然给我贴上这个标签,气死我了……” 尹友儿挑眉,“所以你会什么啊?” 小龙女眼睛一瞪,“你不相信?那我展示给你看!” 说着她嘟囔一句变小鸟,接着砰地一声,她变成了肥嘟嘟的白鸭子。 尹友儿噗嗤忍不住笑出来。 小龙女急了:“嘎嘎,没错嘎,鸭子嘎也是鸟……” 尹友儿严肃点头,“那我算你发挥不稳定,你再表演一个?” 生活挺无趣的,逗逗小宠物怪好玩的。 小龙女连连点头,发誓一定会争气,接着她念叨个变成老虎! 这个威风凛凛,一定要给主人立威信,不能这么小看她。 结果噗通一声,一只呆萌的布偶猫无辜地喵喵着…… 尹友儿喜得不行,将小家伙抱入怀里撸,“这个好,咱就这么个模样了,太漂亮可人了……” 小龙女挣扎着:“喵,我,我还没长大,喵呜,都是猫科动物,我体型小,喵呜,也吃肉的……” “我不当傻喵……不能说话,不能飞……” 尹友儿挑眉,“那你能变出来鹦鹉吗?” 小龙女歪歪头,“这次肯定能!” 说着她就道了句变,一只黑色蝙蝠……变,一只黑色乌鸦……再变,秃头奶鹰…… 尹友儿就嘴角抽抽着,瞧着小家伙不停念咒语,一次次将自己的身体揉捏成各种奇怪的动物,最终折腾出一只虎皮鹦鹉,与她想象中的大金刚,体型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差别。 总不能将娃惹哭,她赶忙捧场道:“太棒了,鹦鹉漂亮还会说话!” 小龙女终于暗暗松口气,挺直了胸膛:“那是,我就是刚出生,法术掌握不够好,多尝试下各种形态,还是很轻易变成想要的样子。” “所以,你能带我出去玩吗?” 尹友儿微微蹙眉,“这个位面不行,外面世界里有羽人存在,我怕你被人捉走。” 她不指望小宠物多厉害,但是以后在每个位面都有这么个小东西陪伴着,她会觉得日子更加丰富多彩,哪里舍得小家伙去冒险? 小龙女绿豆眼珠子一瞪,扑棱着翅膀,气得尖叫: “要出去,要出去,你就是不相信我的本事,我,我能喷水……” 说着呢她嘴巴一张,像是水枪似的,呲溜出水柱来。 尹友儿及时躲开,但是瞧瞧那水柱的射程和落地姿态,也明白这是小孩子玩的。她辛苦地憋笑。 小龙女呲溜一会儿,也觉得有些不能体现自己公主的威严,便开始喷火,打火机般的小火苗,弹出来跟个小火团似的。 尹友儿微微叹口气,将到跟前的小火苗弹开,“在林子里,你可千万别喷火啊,之前大家伙就是因为林子失火,才逃难到了海边。” “到现在我身上灾星的标签都还没被拿下来呢。” 小龙女不开心地哼道:“我还不知道吗?我会喷火也会喷水救火,心里有数着呢,不要将我当成刚出生的小宝贝。” “我年龄完全能当你老祖宗的老祖宗的老祖宗……” 尹友儿能够理解小家伙的心情,空间固然好,但是没有外面世界的新奇和自由。 她想了想说道:“那你得保证听从指挥,不许乱飞!” 小龙女连连点头: “那是当然,我是你的仙宠,当然要听你的话了。” “大不了你再把我关在这里。” 不过尹友儿刚要将她带出去,小龙女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大袋子,开始从空间里搜罗她喜欢吃的东西,等袋子装得鼓囊囊的,她才又把袋子收入婴儿拳头大的小身体中。 到了现实世界里,小龙女跟疯了似的,扑棱着翅膀满屋子里的转悠,还叽叽喳喳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里还怪暖和的,床上的虎皮漂亮,我要睡在老虎脸上……这小鱼干我喜欢……” “哎呦这么多瓶瓶罐罐,里面是啥好吃的……咦这男人长得可真j……” 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尹友儿走过去一瞧,原来是男人被这小家伙吵得上楼来,两只手拎着其脖子,满身的威压,吓得那虎皮小鹦鹉浑身颤巍巍的。 “宠物?”詹宁一脸嫌弃地瞅了虎皮鹦鹉一眼。 尹友儿点点头:“就那随机大礼包中开出来的。” 詹宁嗤笑声:“不会是处理的瑕疵品吧?” 小龙女挣扎着,瞪着一眼珠子,你才是瑕疵品、你全家都是瑕疵品! 不过詹宁手一松,小龙女立马扑棱翅膀,蹭地飞远了,躲在尹友儿身后,扯着嗓子仗势道: “你才是绑定系统送的老光棍、直男晚癌患者……” 詹宁脸色铁青。 不过尹友儿却笑着点点小家伙的脑袋,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见到女人浅笑盈盈,詹宁突然愣了下,好像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笑过,果然宠物什么的最烦人!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应该多笑笑。” 说他是直男还真不打弯。 尹友儿笑容淡了些,“难道我不笑就不好看?” 詹宁挠挠头,“也好看,就是,有点让人不敢靠近……” 这会儿轮到尹友儿诧异了,“我很凶吗?” 詹宁眸子紧紧盯着她,声音有些暗哑:“不是,你太漂亮,让人觉得略微一碰就能碎,也会……” 小龙女瞧瞧这个看看哪个,抢答说:“我知道我知道,他怕受不住诱惑将你扑到,这样嗯那样啊……” 她的话刚说完,空气瞬间就是暧昧的气息。 詹宁一步步上前,而尹友儿屏息忍不住退后。 不过男人到了她跟前,出其不意又拎起那叽叽喳喳加油助威想要看直播的小家伙,淡淡地说:“太聒噪,不想被我烤了吃,你还是将它嘴巴堵上,或者随便丢在哪里。”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五十二章 蛮荒驯化记(13) 说完他将虎皮鹦鹉丢入尹友儿怀里,扭身走了一步,突然转身低笑问道:“刚才你屏住呼吸,是在期待什么吗?” 尹友儿气得捞起桌子上的灵果丢了过去。 詹宁接过来,啃着下楼了。 小龙女在她怀里哼哼唧唧,“你男人好凶,我不要跟他在一起! “主人, 咱换一个人白首呗。” 刚说完,小龙女浑身的毛忍不住炸起来,果然男人去而复返。 “我觉得相比较让你主人换一个人白首,不如换一只不说话的宠物来得现实。” 小龙女感受到身上的威压,老老实实焉哒哒地往尹友儿怀里钻。 尹友儿无奈地瞪了詹宁一眼。 詹宁认真地说:“虽然这玩意是你的宠物,但是在这个位面,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直到我弄清楚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主仆俩都好奇地看向他。 不过男人没下文了,又回到楼下。 这日有人哆哆嗦嗦地在崖壁下面喊着, “姐姐……姐……” “救命啊,姐……” 尹友儿猛然睁开眼睛,往身上拍了一张藏匿修为的符箓,从空间中闪现出来。 不过她并没有应声,倒是詹宁窜了上来,无声看着她。 尹友儿微微摇头,侧耳听着外面人的动静。 尹朵儿因为太冷了,牙齿都在打架,哭喊着说: “姐姐,你让姐夫救救覃烈……华图部落的人来了,他们来得太晚储备不足,就来抢占我们里林部落的住所……” 听到这里尹友儿微眯起来,兽人部落之间会有争夺,这是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的竞争。 不过他们这些外来者带来了火灾,自然界里微妙的平衡被彻底打破。 “等里林部落抵抗不了,归顺了华图部落,他们的势力壮大,再吞并些其他的小部落……到时候你们这里肯定也守不住……” “我们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你们不能坐视不理啊……” 道理是这样没错, 可问题是那些人能够攻上来。 单单大佬布下来的精神结界,就很少有人能够破除,再者她也知道大佬实力超群,也绝对不是轻易被人威胁的。 不过她想想华图部落中的任务者,借由部落之力,清除竞争对手,那下一个位面她就要面对这些人,确实让人开心不起来。 她宁愿与别人联手,将这种不折手段的小人给提前淘汰。 是以尹友儿,在得到詹宁的允许后,将家里大部分明面上的物资收入空间。 她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打开窗户,裹着厚重的衣服,惊讶带着浅浅的喜悦:“朵儿?你怎么在这里?” 尹朵儿其实猜测能够成为詹宁死死护着、来自里林部落的小雌性,必然是有着某些讨人欢喜到极致的点。 她下意识觉得那可能是自己长得漂亮的姐姐。 虽然尹友儿每次都蒙着头和脸,而且与詹宁来去匆匆。 姐妹俩没正面碰到过,但是尹朵儿仍旧远远地从尹友儿的身型中有七八分笃定, 那是她这具身体的姐姐! 可真看到尹友儿从那么温暖舒适的屋子里探头, 尹朵儿心里的嫉妒之火蹭蹭往外冒, 尤其是她通过窗户看到尹友儿身后那高大健硕的身影, 更是后悔自己当初怎么眼拙,选择了覃烈,而不是这血族的七皇子呢? “姐姐,外面乱了!” 她深吸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定格在尹友儿身上,“姐姐,华图部落的人数众多,可是他们收集的物资不够,眼看撑不住了,就开始偷袭其他部落……” “我们里林部落也不能幸免,覃烈掩护我逃出来,向血族求救……姐夫是血族的七皇子,你帮我们说说好话行吗?” “华图部落行事太不讲究了,如果这时候你跟姐夫他们坐视不理,回头华图部落收拾完里林部落,肯定要对你们出手的……” “毕竟,当初华图部落的一个皇子,可是看上了你啊……” 尹友儿侧头看向詹宁,小声地故意用本土语言磕磕巴巴简单描述一下。 詹宁淡淡地看着她,“你想怎么做?” 一句话又将问题给推了过来。 尹友儿想了想,便无奈地回着尹朵儿:“你姐夫是被血族的人给驱赶出来的,我们若是回去求助的话,他们肯定要求对我公开处刑!” “妹子你这么有本事,当初能够说服覃烈留下来,这次也能求得血族的帮助吧?” 这是事实,她要出手阻止这场灾难,却绝对不会是被赶鸭子上架。 尹朵儿真是冷啊,哆哆嗦嗦地哭喊着: “姐姐,你就这么狠心看着妹子被人……你连努力都没有,万一人家冰释前嫌了呢?” “我可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肚子里还有宝宝呢,但凡有一点可能性,我,我又怎么会来打扰姐姐和姐夫平静的生活呢……” 尹友儿就低垂着眸子紧咬着唇瓣,内心琢磨着空间有哪些灵符能够用。 她只有升级为炼气期四层,能将灵力凝集出体,才可以自己学习绘制灵符,不至于坐吃山空。 虽然原身只修炼到后天境界,可是她也能感觉到后代与现在空气中灵气充沛程度的差距很大。 前段时间她跟随着男人四处采集东西,发现这个位面里动植物内体灵气含量喜人。 灵气存储量是与动植物存活的年数有关的,所以她特意央求男人给自己整几颗灵力丰厚的古树,制造些符纸,而且他们出海捕鱼的时候,也会收集一些寿命长久、灵力储藏丰富的动物血液、骨骼,制作成朱砂和符笔,甚至是简单的灵器,只等她修为提升上来了。 有这些材料在,她并不用害怕消耗空间里原来存储的灵符,还能在这个空间里,将以后需要的灵符、灵器和灵丹等多囤一些。 见尹友儿皱着眉不说话,尹朵儿咬着牙跺脚质问道: “姐姐,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尹友儿还是坚持:“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住在一楼,有詹宁在,其他人应该忌惮一二……” 话是这么说,但是尹友儿相信,以尹朵儿的野心,绝对不会安然于一个位置! 果然她话还没说话,那尹朵儿气笑了:“姐姐,你真是练武练傻了,他一个狼族皇子再厉害,能与一个部落对抗吗?” “而且你只顾得上我一个,其他的人呢?” “如今你们出手救援,我们的人存活得多些,姐姐在血族那边脚跟也能站得牢,这是相辅相成的,你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呢?” “再说了,”她声音一顿,深吸口气没再遮掩:“姐姐,咱们尹家当年几乎家破人亡,就是你妈妈可笑的面子。” “她但凡能对燕家人弯个腰,愿意当他们家的媳妇,咱们爸和我、我妈,还有那么多族人受到牵连!” “华图的那位竺牙皇子说了,只要你能做他的雌性,那他就能护住里林部落族人的安全……” “而且,血族的人也说了,但凡你在七皇子身边,他们就不会伸手相助的……” 尹友儿没有半分诧异,淡淡地看向她:“所以,你们这些小部落和散落的兽人们,遭受华图等大部落的烧杀抢掠,全是因为我没能向人低头,没有将自己贡献出去?” 这尹朵儿当原主傻成什么样了? 华图部落再大,这些小部落和落单的兽人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谁愿意在这样的天气下,还大动干戈呢?不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肯定是华图部落的兽人们生存不下去了,只能抢夺别人的,而这种矛盾,是她一个雌性能解决的? 尹朵儿知道在这个练武练得脑袋不灵光的姐姐跟前,一切委婉的话语,都是摆设,是以她直接说道: “姐姐,我们都在一艘船上,如果你能换一艘豪华游轮就能救了大家,为什么还要执着?” “再说了,华兽大陆中的兽人对雌性特别尊重,你这么漂亮,只要给那竺牙皇子生了孩子,就算是在华图部落站稳了脚。” “竺牙皇子是要当王的,那时候你就是王后,有什么不好?” 尹友儿低笑声:“可是我不喜欢啊,从来都没有说正义站在人数多的一方。” “如果说竺牙看上了你,那你会做出这样的牺牲吗?” 尹朵儿大义凛然道:“当然,又不会掉一块肉,如果我的付出,能让大家伙平安度过这个寒冬,又有什么不可?” 站着说话不腰疼! 尹友儿想了想说道:“其实咱们尹家是有一张灵符的,能够隐匿人的气息,也能随意变成他人。” “不如朵儿你变成我,为了你的大义牺牲一下?” “也算是给我打个版,如果你顶不住了,我再冲上去,支持你的大义,怎么样?” 尹朵儿紧抿着唇瓣,笃定地盯着尹友儿,“你是任务者?” 尹友儿似是疑惑地看向她:“朵儿,风太大我没听清楚,你不会是能为了救大家太激动,舌头打结话都不会说了?” 尹朵儿冷笑声:“你不要装了,我知道你肯定是任务者,你身边的七皇子也是吧?” “但凡能力高于普通人的,基本上都是任务者最好的宿主。” 尹友儿反正就是不承认,依旧蹙眉疑惑地侧头看向詹宁,摸摸自己的耳朵:“詹宁,是我突然失聪了,还是我妹子突然失语了?” 詹宁还是第一次听她喊自己的名字,平时这小雌性,总是连称呼都省略了,毕竟他们就两个人在。 不得不说,詹宁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格外动听。 “肯定是她大风闪了舌头,”他低笑声。 尹朵儿咬咬牙,“你们就是不承认,也是任务者!” “华图部落能如此霸道蛮横,抢夺其他兽人的资源,肯定是有任务者在鼓动。你们如果不早早与我们联手对抗,肯定要被淘汰出局的……” 尹友儿低叹口气,“我就这一个法子,要么咱们一起各凭本事存活,要么你就变成我的样子,为大义献身。” 尹朵儿真的恨得不行,却知道如果尹友儿不承认,她也没办法百分之百确定。 毕竟华兽大陆里的兽人很多,哪能碰见一个就是任务者呢? 尹朵儿扯扯唇角:“那好吧,你把那什么符给我。” 如果尹友儿真是任务者,那这个符箓肯定是随机大礼包中的,她能够变成尹友儿,多捡一个金手指,稳赚不赔! 尹友儿挑眉刚拿出符箓,就被詹宁给制止,“换个模样,不要跟你一样。” 他可忍受不了尹朵儿顶着尹友儿的样子,侍奉其他的异性。 尹友儿抿着唇轻笑,眸子微微一转,便将符箓拿在手中,想象了下尹朵儿的样子,对其进行了微调。 然后尹友儿将符箓撕开,扔掷到尹朵儿身上,瞬间眼前的人变了模样。 尹朵儿其实模样不错,走得是气质美女的路子,毕竟与妍丽的尹友儿相比,她容貌寡淡许多,而且她个子不高,每天数着米粒吃饭,就是不想让本就大的骨架变得彪悍。 可是在华兽大陆,谁懂得欣赏气质美女呢? 雌性们各个五官深邃,更衬得她像是平面人似的。 可是这一张符箓下去,尹朵儿立马抽条,身材凹凸有致,皮肤白皙滑嫩,五官也精致许多,明明一样的面容,却因为尹友儿化妆似的调整,换了一个人! 尹朵儿立马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镜,瞧着里面犹如出水芙蓉的自己,激动得不行。 有了这样的容貌,她岂不是在华兽大陆横着走嘛? 尹朵儿这会儿因为符箓中微薄灵气的蕴养,也不觉得冷了,笑得意味深长道: “姐姐,谢谢你的慷慨,将这么珍贵的符箓给我用了。” “只是呢,有些事情吧,不是你亲力亲为,好处也没法与你沾边。” “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无动于衷。” 说完她扭身离开了。 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尹友儿低笑声,侧头看向男人:“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其实她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尹友儿是将容貌当成武器,很有可能转而对付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任务者。 詹宁摇摇头:“不管谁来,我肯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被男人突如其来变相表白,尹友儿微愣下,自己一直忽略的介意,终究清晰浮现出来,也有了释然的迹象。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五十三章 蛮荒驯化记(14) 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面对爱情和爱人,终究是小心眼儿的。 她此时此刻还记得,这变成七皇子詹宁的大佬,可是有未婚妻、青梅竹马的! 也正因为这,她那时脑抽地撒了谎,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在那之前她觉得自己是个很大度的女人, 这样的小性子不该发正在她身上。 大约在相爱那么多位面的人面前,即便没有记忆,可是那种感情有所归属的感觉,也会让她没有意思到的时候就开始放纵了吧? 她这醋意,也让尹友儿明白,她比自己想象中对大佬的感情还要深厚! 不过, 大佬应该能猜测出来她是谁吧? 不然能由着她如此作? 毕竟他如今舍弃未婚妻,陪伴在她的身侧。 “詹宁,”尹友儿一步步走向男人,到了他跟前仰头,头一次发现他长得忒高了,自己好像是孩子般,只到了他的胸口。 而詹宁竟是一点点后退,可怜巴巴地被她逼到了墙壁上,气息有些凌乱,左看右看就是不敢与她对视。 尹友儿被他逗得噗嗤笑出来。 詹宁面色一恼,将人扯入怀里,粗声粗气质问道:“笑什么?我就这么好笑吗?” 尹友儿顺势踮着脚尖,两手圈住他的脖子,认真地问:“詹宁,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身边的人是谁?” 詹宁愣了下,“希芸。” 再提起这个名字,他心里没有一丁点的波动, 甚至连对方的模样都懒得对应。 “那请问七皇子, 你们是什么关系?而我们, 又是什么关系呢?” 尹友儿不想再玩什么猫追老鼠的游戏了, 就想要直白地问他要个答案。 虽然说任务者的生命挺漫长的,可是谁的时间都不容浪费啊。 她现在想开了,不管俩人未来如何,拥有过便知足了,前提是她不做感情的插足者! 这是不是有些类似于网友面基呢? 她莫名有些紧张和害怕。 詹宁紧蹙着眉头,微微叹口气也没有躲避问题,“这也是我从见到你以后,一直想的问题。” “我理智上是觉得,希芸是我追逐的人,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靠近你,感情澎湃激动到我从没有在现实世界里经历过。” 尹友儿脸一拉,”什么叫做理智上觉得?因为希芸是你这个世界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官配吗?” 詹宁老实地说:“不是,我是因为她才进入这个位面的。” “如果,如果我是见一个喜欢一个,那我都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尹友儿终于明白当初见到希芸的时候,心里突然闪过的那点念头是什么了。 很熟悉又极为陌生, 如今想来, 那是希芸在刻意模仿自己, 让大佬都能辨别错误。 俩人相处时间不长, 认错是难免的,但是他们之间的感觉却没有变化,难怪,难怪大佬这一位面,那么,嗯,矜持。 瞧着男人纠结和自厌的神色,尹友儿有些心虚,“那个,那个詹宁,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詹宁嗯了声,有点心不在焉。 尹友儿深吸口气说:“其实我之前撒谎了,我并不是什么六华时空管理局的阡陌,而是紫云星空管理局的顾芸。” 詹宁猛地看向她,喉咙发紧,咬着牙问道:“你说什么?” 尹友儿想要后退,可是男人早就将她箍得紧紧的,“啊,我说什么了……” 男人直接欺身上前,没有再克制地狠狠压住她的唇瓣,将自己硬生生憋了三个来月的思念和爱恋,全部一股脑倾泄出来。 尹友儿挣扎地拍打他,这粗鲁的男人! 可是詹宁真得是发狠了,这女人忒气人了,要不是不舍得,他铁定将她暴揍一顿。 她撒谎也就罢了,他还记得她企图逃离自己呢,气得他心肝肺到现在还没舒缓,时时刻刻盯着她,生怕这小女人又生了什么心思。 渐渐地尹友儿轻抚着他的脊背,感受着男人炽热的感情,心里也是酸胀得紧。 在位面中他们一次次的相识相爱相守,那种感觉当时再炽热和激动,但是到了现实中,没有记忆的他们,总会有些雾里看花的不真切感。 可是如今,俩人兜兜转转许久,终于相拥! “你对我可真狠心,”詹宁眼眶都泛着红,“看在你最后坦白的份上,我暂且原谅你了,但是你不许再生出逃离我的念头,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看上其他的人。 尹友儿抬起胳膊,慢慢地划着他的眉眼,轻笑着问: “请问野生任务者慕爷,你的信息是正确吗?” “在现实世界里,你会不会也有什么青梅竹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妻,又或者已经结婚生子了?” 詹宁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脸上作乱,眼睛里遍是深情与满足,“没有,我不知岁月的生命中,你是唯一的变数,是我的救赎!” “我姓慕,也不是什么野生任务者,不过你应该听过我的,嗯,传说。” 尹友儿好奇地瞧着他,“不知岁月?传说?” 詹宁点点头,“对,我是绝地战神。” 尹友儿直接愣在了原地,绝地战神? 是她以为的那个绝地战神吗? 那个跟他们昭阳星系顶天柱一样的战神吗? 詹宁轻笑着亲了她一口:“傻了?” 尹友儿呵呵,“你是在骗我吧?你怎么就成为绝地战神了?” “战神能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般,进入到位面中吗?” 战神不是无所不能? 他们任务者的感情梳理,对他起不了多少作用吧? 詹宁捏着她的脸蛋,果然跟他想象中一样的手感,太让人喜欢了,“战神也是人,不过是能力强悍些,人活得长久点,还有什么不同吗?” 唔,话是这么说,这个些、点的,是一个个不可逾越的鸿沟组成呐! 不是,尹友儿继续发愣,这样的人跟她一起做任务,而且,他们还相爱了……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睡癔症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詹宁将人抱入怀里,抓着她的手摆弄,“我是绝地战神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是欢喜,是抗拒,还是什么?” 尹友儿蹭着他的下巴:“是挺难置信,怎么说呢,就像是自己一直喜欢用的杯子,被人告知是古董,价值连城。” “那种距离感,也像是一个金秤砣从天而降把我给砸懵了……” 詹宁笑着说:“那你肯定练了不错的铁头功,只是砸懵了?” 俩人都相视一眼笑起来,空气的温度都在悄悄攀升,氛围一下子变得格外不同。 詹宁微眯着眼。 他发现自己以前看到人想扑的感觉,在没有克制理由之后,越发猖狂,如今他想喊停,都控制不住了。 他暗哑着嗓子,询问道:“可以吗?” 男人是兽人,此时眼睛都充了血,犹如入魔似的。 在华兽大陆,冬天漫长的四个月,除了冬眠的种类外,这是兽人们繁衍最好的季节,那种血液中的躁动,就像是受到季节召唤般。 尹友儿抿着唇,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道:“那,那你轻点……” 一句话,男人真的是直接尾巴控制不住蹭地现形,使劲地摇摆。 尹友儿被逗得哈哈大笑,虽然可能是他狼人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是看着男人冲她摇尾巴,真得让人受不住啊。 果然,嗯,狗男人…… 詹宁冷笑声,自然是将小红帽给受用了! 夜幕降临,尹友儿扶着腰在空间洗完澡出来,拿着隐身符出来。 本来她想着小龙女能飞,最适合侦查了,但是那小家伙特不靠谱,还不如她亲自去一趟兽人驻扎地,全面了解下情况。 詹宁换了一身衣服,又是人模狗样了。 “要出去?”每天吃着紫灵米,这个位面的灵气充沛,詹宁的精神力提升很快,探查距离已经在日夜修炼中达到了方圆一公里! 几乎在他们周围驻扎的众人,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不过他现在虽然精神力覆盖范围不低,但是精神强度不算高,没法远距离隔空袭人。 尹友儿点点头,“现在华图部落一家独大,在慢慢吞噬海边逃难来的兽人们,我害怕咱们真放任不管,到以后这麻烦越滚越大。” 詹宁笑着说:“我跟你一起。” “有我在,你可以不用符箓。” 尹友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詹宁低笑声,“我可以让能看到咱们的人,会对咱们视而不见啊。” 催眠是精神异能者最基本的手段,配合着他侦查能力,就像是麻醉枪似的,麻烦点但是好用啊。 而且在用的过程中,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修炼和提升。 尹友儿没有坚持,反正她面对兽人的时候,正面攻击有些困难,但是她防守和逃跑是没问题的。 俩人换上方便行动的衣服,锁紧门窗,便悄悄前往兽人们驻扎之所。 一路上尹友儿便见证了男人强大的精神力,他们从值班的人跟前走过,那人扭身去了另一个方向,像是瞎子般…… 尹友儿很好奇男人到底开出来了什么能力。 这个时间不早不晚,是兽人们吃过饭后,最爱凑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时候。 天气格外寒冷,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都结了厚厚的冰层,用石头砸半天都不见冰层下面的海面。 大家伙要么学着詹宁似的,从崖壁上吭哧费劲地凿洞,要么就是以粗壮的树干为支撑、用藤枝枯草泥浆等糊制成的房屋,也都填充了不少抗寒的稻草和毛羽等。 雌性们受不住这么寒冷的天,但是兽人们化形后身上有着毛发,倒是抗寒能力强些。 兽人们都一次背井离乡,来到这样的地方,面对如此恶劣的气候。 即便詹宁强调过这里的寒冬漫长特别难捱,至少要四个月,需要囤够取暖的柴火和饮食,但是真正能当回事的兽人不多,哪怕他们入了耳,也多半存着侥幸的心理。 上天哪能不给人点活路呢? 毕竟他们以前在凤凰林中,一年四季都能寻到吃食的,实在是不能想象到严寒的景象。 是以多半人是准备不齐全的,寒冬才刚过半,有些便挺不住,为了生存只能向同伴出手! 一路走来,尹友儿看到不少让人一言难尽的事情。 绕了一圈他们到了海边,这里阴风阵阵,冰凉的风夹裹着潮湿,更让人受不住。 不过他们俩身体中流转着灵气,倒是不畏惧,顶多是被呼啸的风吹得不太舒服。 “詹宁,你怎么想的啊?” 詹宁揽着女人,低笑声:“在自然界中,没有任何高科技的干涉,就应该顺从优胜劣汰的法则。” “就像是幼龟爬出巢穴,往海里奋进一样。我们如果看不过它们被海鸟叼食,出于可笑的心善,上前帮它安全抵达海水中。” “岂不是给后面的幼龟错误的信号,让它们争先恐后地爬出来,反而有了更多的牺牲。” “眼前情况也是如此,人们的心善从来都是自我感动,殊不知一时的善心,可能引起诸多不妥的发生。” 尹友儿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整个华兽大陆中兽人很多,不会因为任务者的加入,而崩溃。” “毕竟任务者再能耐,也像是一滴剧毒入了大海,激不起一点水花。” “任务者能够一个个位面生存下来,最害怕的是本末倒置,忘了最初的目标,从而迷失犯错。” 他们的任务是能够生存下来,其余的事情都与此无关。 清关还难断家务事呢,他们能管几个不平? 这次他们管了,那么下一次呢? 成长和生存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而这便是一种在倒退中曲折的前进。 俩人这次是彻底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詹宁时不时给她转播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尹友儿与小龙女磨合怎么配合。 然后他们除了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便是静下心好好修炼,为其他位面积攒开局资本! 而且经过试验,尹友儿发现,她是能够携带着詹宁进入空间。 是以俩人直接就在山洞里消失,到了四季如春、物资充足的空间中住下来。 詹宁甚至已经拿着笔,根据她空间的情况,列出来如何全面囤物资了!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五十四章 蛮荒驯化记(15) 俩人的计划可好了,但是有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们做了那么多任务,基本上原身都是人,再不济也是个化形的妖,哪里经历过低等生物的形态。 是以等春天来临的时候,俩人不过才坦诚相待两个月,尹友儿便火速怀娃,并且以极短两个月的速度产下六只崽子,怕别人起疑,俩人只能被迫又回到现实中。 他们都是懵的,可以说他们是眼看着尹友儿的肚子鼓胀起来,没怎么反应过来呢,就喜当爹娘! 六只崽子倒是人类的模样,不过男娃们都长着毛茸茸的小耳朵和尾巴。 好在空间里有储备的羊奶和牛奶,不然尹友儿可喂不了这么多娃。 詹宁手忙脚乱地照顾孩子们,这种感觉他头一次经历,瞧着媳妇儿和娃们,竟是生出此生圆满的感慨来。 果然有一种幸福叫做老婆孩子热炕头! 天气变暖,海上的冰层渐渐融化,大家伙从自己的住所出来,饥肠辘辘地开始寻找吃食,哪怕捡个虾皮、吃点肉虫子,总比干饿着强。 詹宁将门窗锁上,便去打猎给自家媳妇和娃们准备口粮,每次他归来都收获满满,惹得众人眼红不已。 有些人集结起来想来个不劳而获,但是詹宁战斗力强悍,左手一勾拳右腿一勾脚就将人给踹飞了。 而一些雌性则堵住他搔首弄姿,但是詹宁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去,目不斜视地离开,甚至是但凡有异性靠近,他远远地就躲开了。 众人是对尹友儿羡慕嫉妒恨,虽然大家都是兽人,他们拥有人的智商,但是在生活习性上还是比较原始的。 像是伴侣方面,谁能有狼族对伴侣忠诚呢? 尹朵儿也是红眼病之一。 她给覃烈生下一对老虎崽子,不顾人的挽留,立马绝情地转身去了华图部落。 尹朵儿特别清楚,自己不过是借着这具身体重生,除了灵魂是她的,一切东西包括这具身体生出来的崽子,都是虚的,可以被抛弃,不能成为她野心的阻碍! 只可惜虎族对配偶并不忠诚,在大自然界他们是独来独往的,只有在繁衍的时候才会出现雌雄成对。 哪怕如今虎族的人聚集成部落,但是他们平时除了对外,基本上也是各自狩猎、没太多合作,而且还时不时有摩擦。 虎族的兽人,在配偶方面就谈个新鲜。 尹朵儿哪怕外形条件得到了极大的调整,但是她却无法过上尹友儿那样安逸的生活。 因为她绝情地离开,里林部落与各个小部落割地赔偿地,联合血族一起抵抗华图部落,如今一个大海滩,被分割成好几拨势力,倒是没有之前他们想象中华图一家独大的情况。 果然人在绝境的时候,才会奋起反抗,也正是因为众人集结起来,华图部落再强悍,也被逼得节节败退。 以至于现在她处境十分尴尬,里林部落回不去,在华图部落她又是辗转诸多皇子之间的玩意,谁能真正在意她的死活呢? 而在绝对实力面前,她一身所学以及开出来的金手指,都难以维持生存,只能依附于男人。 詹宁这日回到家里,看着迅速成长的小狼崽子们,忧伤片刻,然后他看向尹友儿,发现同款表情,忍不住低笑下。 是他们太疏忽了,只顾得上激动,即便挺小心的,可是狼族基因强悍,为了生存总能在各种防范之下,有了漏网之鱼,还六小只…… 如今又没有什么安全无痛人流,再者他们都不是舍得将血脉给抛弃之人,能怎么样,自己造出来的,只能生下来养着了。 詹宁将外套脱掉,洗了手和脸,等浑身热起来,才大宝贝小宝贝一起搂了一遍。 然后他神色严肃地低声说:“最近两天我感觉到低智动物有些焦躁,而且我还乘着羽人上天观察了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有可能会爆发一场严重的兽潮!” 尹友儿懵了下,“兽潮?我只在修真世界中听过这类,不过一些灾难片中也会有什么龙虾、螃蟹、蛤蟆、蝗虫泛滥成灾的。” “唔,还听过丧尸潮。这凤凰林被烧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幸存的动物们,找不到食物,寻过来?” 毕竟他们这里距离凤凰林有一条十米宽的深沟,需要动物们纵跃才行,而且深沟旁边还有矮石山阻隔,所以那火并没有灼烧到这里。 这片林子面积也不小,可是相比较凤凰林的规模,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兽人们依靠着林子丰富的物产,艰难挺过了漫长的冬天,如今春暖花开,冰雪融化,可是植株尚未有出产,甚至野菜都还只是嫩嫩的绿芽。 准备不充足的兽人们每天都要出去搜寻吃食,不拘什么,只要缓解肚子里的饥饿就行,偶尔拖家带口的兽人,还有的冒险去了烧成灰烬的凤凰林中碰碰运气,万一有一些底下生活的兔子、老鼠、刺猬之类的小动物呢? 随着兽人活动范围的扩大,这一片血肉气息,也很容易招来同样饥肠辘辘的低智生物! 詹宁点点头:“大火无情,但是我们只要逃离,基本上是没问题的。” “可是兽潮是由低智生物组成,而且我们兽人和低智生物,向来是水火不容的,毕竟我们是生物链的:“不管大家伙怎么想的,咱们应该将有可能发生兽潮的猜测,告诉他们。” “相信他们会留意一些小动物的异常,印证你的猜测,抓紧行动起来。” 艰难挨过一次漫长的冬天,他们多少涨点教训。 詹宁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就像是冬天漫长,我提醒他们盖房早搏凿洞、储存口粮,就是让他们自个儿做准备。” “如果我一句话不说,那时候大家抵抗不过冬天,才会集结起来对付我们。” 一点活路不留,是会发生难以控制的暴动。 虽然前段时间兽人部落确实发生暴动了,却是在内部进行,没有成规模,反而寻到合适的相处方式。 詹宁先做饭吃完后,才穿上外衣,大步往那几个部落而去。 詹宁的猜测是有理有据的,那些部落的王们,排出人搜查的消息与他侦查的一般无二。 都是兽类,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动物的暴躁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只能说一场可怕大灾难在酝酿! 经历过火灾,又是忙碌地收集物资,再是挨过漫长的寒冬,他们到现在好久没放开肚子吃过饱饭了,就又得到兽潮的消息。 众人心神疲惫,却又不得不重视了。 就像是詹宁说得,有备无患! 而且兽潮也确实很容易发生,毕竟最近两天狩猎的人搜寻的猎物数量渐增,可能是兽潮驱赶的一些小动物先抵达了。 羽人们也不敢来回飞太远,毕竟口粮不多,他们飞行耗能很大。 所以如果等他们发现到兽潮踪迹的时候,以低智生物奔近速度,那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兽潮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凤凰林很大,里面什么天气都有,曾经就有沙漠中毒性强的兽类,因为沙尘暴持续,而集结成群,狂奔到他们附近。 那凶悍和狠戾的架势,让人无法阻挡,本地部落受到很大的损失! 而这些不过是老一辈的人传下来的故事,说血族就是当初外侵部落之一。 兽王们各自开了会,决定不管如何多多少少要做些准备,最好还得拿出一个完全之策。 部落里面商讨一番,各势力主也聚在一起集思广益,并且还邀请了詹宁一起参加。 詹宁这次没有推脱,在家里设置下精神结界,又手动做了些陷阱,护着他们娘七个。 尹友儿如今经过冬天四个月,除了娃们醒着的时间,以及詹宁在外人面前做样子捕猎丰富空间里的资源,俩人都是在空间里修炼的。 如今她已经是炼气期四成修士。 她在突破后紧接着巩固修为,等将自己的境界夯实,便已经迫不及待修炼怎么精准控制灵力外放,其实在摸索过程中,灵力枯竭、灵气补充、灵力再度凝结外放,是最为枯燥又格外有效的修炼方式。 等她灵力能够粗细均匀输出后,才开始练习刻画符箓,积攒了不少基础的灵符。 不过她每次体内储存的灵力不多,所以灵符品种简单,而且效力时间短、威力也小,可耐不住数量庞大啊! 虽然凤凰林被烧毁了,但是植株里的灵气却扩散到空气中,并没有被浪费。 这里的树木高大粗壮,而且没有人为破坏,都不知道存在多少岁月。 平均一百公斤能造两万张符纸,而普遍的树木都是三五十米,除了一些插缝而生的小树。 可以说一棵树,能有一二百吨重,那便是一两千公斤,可以造二三十万张符纸了,而她一共才能消耗多少? 以至于夫妻俩但凡修炼没啥进度了,就开始制作符纸,势必要将空间的炼丹房、书房等房间填满。当然了那些配套的朱砂和符笔,也都一起制作。 符箓的用处很多,其中的医符能当丹药,祛除人身体的不适,能喷火当炉子,能当制冰机、饮水机、花洒等等各种便利工具,也能用来布阵,更是能将其爆破当成武器! 有这些符箓在,尹友儿一点都不慌。 不过詹宁还是觉得多一层保险,他也放心。 娃们出生一个来星期,他们已经能够利索地爬行了,还能理解父母一些简单的指令。 尹友儿瞧着娃们,养孩子有一种养宠物、训练宠物的既视感。 将孩子们哄睡,她给娃们布上一层隔绝阵法,外面的声音不会吵到里面的小家伙,而且还放了一株助眠的仙草,让娃们多睡一会儿。 她的神识能够覆盖住周围五米距离内的事物,几乎等于透视了。 果然等男人离开没多久,周围就有三人悄悄潜伏上来。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五十五章 蛮荒驯化记(16) 不过墙壁上的落脚点被涂抹了油,先爬上来的那人闷哼一声,给滑了一跤,脸直冲崖壁而去,因为摔下来的速度很快,人都是懵的,等他反应过来,脑袋磕了个口子,空气中都漂浮着淡淡血腥味。 那人捂着血口疼得嘶哈一声,眼神里的戾气更浓。 他试探地再攀爬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所有他选择的着力点,全部被人涂了一层油! 他满是怒火地冲俩伙伴摇摇头,表示他们不能从后面攀爬进攻。 另一个兽人比划了下,不然直接正面进攻得了,反正他们捉拿血族七皇子的妻儿,就是为了能够很好地拿捏住人。 这詹宁可真有本事,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若是他能被自己族里的王所用,那么他们一统整个华兽大陆都不是难事。 尹友儿就看他们来回比划半个小时,才统一意见,小心翼翼装模作样当做使者叫门。 “詹宁夫人,詹宁大人与众位王和皇子们欢庆,让小的们接您过去一起同乐……” “孩子们也一起过去见见世面,小的们帮忙照顾,保管面面俱到……” “您开一下门,我们带来了詹宁大人给的信物……” 尹友儿翻了个白眼,凭借着一个信物,她就傻傻地相信,跟着他们离开吗? 见门里的小雌性没有动静,三个人有些烦躁,忍不住威胁起来。 “詹宁夫人,我们是受华图王的委托,得到詹宁大人的同意,接您过去的。” “您也知道詹宁大人是独来独往,但是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一个部落抗衡呢,您为了他的前途,也不能拂了我们华图王的面子。” “是的,别到时候您敬酒不吃吃罚酒……” “您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可就硬闯了,万一磕到碰到您,您可别赖兄弟们不小心……” 尹友儿就啃着果子,通过门板“看”到他们虚张声势,还真不能将她如何。 毕竟刚才他们有人尝试下想要强攻,但是人刚一靠近,差点没被突如其来速度极快的竹签给扎成筛子! 而且根据他们的观察,那竹签上是抹了毒。 这詹宁可真够狠毒的,是要将一切接近的兽人,不论亲属都给杀死吧? 三个人不敢乱动了,生怕自己任务还没完成,自个儿小命先丢了。 他们只能在外面各种气急败坏地叫嚣。 尹友儿看了会儿觉得挺无趣的,便没有再关注,继续回到空间中,开始以最原始的法子造符纸。 几个人半天努力无果,又不好回去交差,想想华图部落王的脾性,他们头皮发麻,直接开溜了。 反正现在春暖花开了,他们去哪里都能混一口吃的,别一不小心惹了人不开心,交代了小命。 会议是在华图部落举办的,所有的王都带着部落里体格彪悍、打架一流的手下,生怕这是一场鸿门宴,他们有去无回。 而且他们都带队到华图部落外,如果他们遭遇不测,那么众人就齐齐进攻。 毕竟华图部落连部落的王者们都敢暗算,部落中的普通人,又如何生存呢? 因为这,华图部落倒是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詹宁是独自前来的。 “小宁,”血族的王,可天笑着上前满是欣慰地要拍拍詹宁的肩膀,却被后者躲了过去。 “你这孩子还记仇呢?你是我可天的儿子,血脉至亲,这是永远都割舍不掉的。” “我知道你比其他孩子更重感情,是父王不好,这上天是降给所有凤凰林里众人的灾难,哪里是一个小雌性能担起的罪名呢?”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你的能力和表现,父王都看在眼中。不过呢,你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是太弱了,咱们血族人集结在一起,才能抵抗更多的风险。” “孩子,以前你脾气拧,父王说不过你,但是现在你有妻儿了,为了他们的着想,你也得考虑下父王的提议,搬回来吧!” “万一你出去狩猎,你的妻儿遭受什么不测,你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我可不想让你母亲的事情再度发生……” 詹宁淡淡地说:“以后再说吧。” 狼对于伴侣是忠诚的,可是也不是绝对的,尤其是兽人能够从狼转变成人,哪怕他们身上还保留着大部分兽形的脾性和习性,但是他们也有了人类的某些共性,比如审美,又比如男人花心的恶习性! 在詹宁看来,不能对伴侣坚守,那一个人的底线便是在无限刷新中。 可天脸上的笑也淡了些,甚至是带着一种对詹宁不识好歹的气愤,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其他的人都坐着,就詹宁抱着手臂依靠在门上,神色淡淡。 华图部落的王——元祐笑着与众人一阵寒暄后,便让詹宁将事情再说一遍。 “各位老哥哥老弟弟们,你们也派人查看过,詹宁的推断会爆发规模不小的兽潮,相信大家伙都有这方面的顾虑吧?” “咱们这半年来经历太多的事情了,真得不能再被过渡消耗,尤其是咱们的雌性们在寒冬中,因为体弱数量锐减……为了我们一起能平安度过接下来可能的大灾难,咱们必须团结起来……” 众人纷纷严肃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候是我们兽人与低智生物之间的决斗,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咱们要先将个人恩怨抛之脑后,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他们表态之后,齐刷刷看向詹宁,“詹宁大人,您觉得咱们该怎么做避开这次的兽潮呢?” “我们兽人的战斗力不差,可是兽潮里低智生物的数量太多了,咱们一个个筋疲力尽,也不见得能将其全部消灭掉。” 詹宁挑眉道:“你们问我,我又要问谁?” “如果只是我一家的话,我们完全能够去其他小岛避难,等兽潮中低智生物没有那么大的怨气、各自散开后,再回到崖壁上驻扎。” “低智生物只要不是情绪上头,基本上会对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异类视而不见。” “可是,我们能改吃海鲜,不碰低智生物,再惹气它们的愤恨,你们可以吗?” 不可以,他们中大部分都是食肉动物,吃不得海里腥味重、肉没多少的鱼虾蟹。 一顿两顿还行,长期食用,那可是对他们最为严厉的酷刑! 可是他们也清楚,避难到小岛上,他们就得以海生物为口粮,再返回的时候,所有地方都被低智生物占据,他们可就失去了先机。 到时候他们又以低智动物为食,又一波兽潮聚集,哪怕那时候林子里草木丰茂、果实不缺,兽潮的威力依然不减,毕竟低智生物吃饱了啊…… 詹宁又淡淡地说:“既然你们问我,那我也说如何御敌的法子,至于你们能不能采用,就看你们的了。” 大家伙连连点头,示意他说。 詹宁扫了众人一眼,“兽潮爆发的原因,不外乎是口粮短缺,而且这些低智生物大部分以食草类为主,我们如果能够聚集在一起,构建牢固的防御工事,将海滩大部分地方让出来。” “我们一面可以靠海,一面是崖壁,防御的工程量大大减少,而且现在咱们人多、时间还算充分,团结在一起,未尝不能对抗得了!” “凤凰林中的草木被灼烧大半,可是咱们这边春暖花开,足够它们啃食的,又不会吃得太饱。” “等理智回笼,它们仍旧是害怕我们的……” 大家伙听了后都有些迟疑,他们是以部落为单位驻扎的,还以各种手段将散落的兽人给吸纳进来。 部落之间彼此戒备,生怕自己部落被吞并,这样集聚在一起,共同对敌,只怕他们外患还没到来,内忧先爆发了。 而他们谁都不想当牺牲者,尤其是他们是王,压根不可能屈居于其他人之下,如此的话,他们宁愿将部落大部分人给牺牲掉,也不会丢掉权势! 是以这会儿没有一个人吭声的,反倒是元祐笑着说: “詹宁这法子不错,我觉得咱们分开抵御确实不行,不说构建啥防御工事,耗费很多人力,而且兽潮是什么啊,一不留神咱们自个儿都能折损其中。” “这时候我们就不要想着自个儿了,所有部下都牺牲了,我们还能保住小命吗?” “只要平时咱们经营得好,用得着怕什么?” “咱们就来个君子约定,谁使坏,就被驱逐集体,让他们自己部落自生自灭,如何?” 有了元祐这句话,大家伙这才从魔怔中反应过来,是啊,兽潮太厉害了,而且一个个嗅觉灵敏,他们藏匿在哪里都容易被寻到。 难道他们要躲到天荒地老? 而且到时候他们只剩下光杆司令,又有什么意义? 是以众人这才纷纷响应,表示一起抗敌! 元祐低敛眼睑,特别享受自己能主导大事的感觉,“詹宁,接下来在哪里构建防御工事,可就看你的了!” “你为咱们这么多兽人部落做出的贡献,我们大家都看在眼中,肯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大家伙也虚伪地奉承一番,其实他们都想着,詹宁真傻,被人利用个彻底,哪怕华图部落赏给他一个大臣当,那也不过是将人当成专属工具人了! 詹宁轻扫了众人一眼,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没有他的插手,兽人部落也会能从兽潮中被迫团结而幸存,不过是伤亡惨重罢了。 如今他可以发号施令,让他们抵御兽潮,消耗过剩的低能动物,也威慑对方,在战斗中最终达到一种和谐。 其实一切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从异时空飞机坠落开始,一连串的灾难都是随之而来。 兽潮不过是森林被破坏后,动物过剩而造成的,势必要互相残杀,来达到一种动植物的平衡。 众人说清楚后,便各自散去,詹宁刚到家门口,看到外面一连串的脚印,眸子冷了下。 如果不是自家媳妇有本事,他可不敢离开分毫的,毕竟再厉害的阵法,总是害怕车轮战术的。 回到家里,詹宁瞧着一大六小睡得呼呼地,心里异常平和与满足。 褪去外衣,他也跟着挤上床,紧紧拥着尹友儿。 尹友儿在他靠近房屋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因为她设置了阵法,就像是蜘蛛布下蛛网似的,一旦有外人入侵,她的识海就会给出一定的警示。 “谈完了?”她慵懒地蹭着他的胸膛。 詹宁嗯了声:“我只负责提供意见,至于他们执行的如何,就不是咱能够管的事了。” 一盘散沙不在绝对危机的情况下,是无法拧成麻绳的! 尹友儿轻笑着点头:“任务者最怕的事情,在于太将自己当回事了,殊不知消耗自己成就别人是大忌!” “而且从事我们这一行,有今朝没明日的,生活不痛快,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詹宁忍不住啃了她一口:“不许说丧气话,有我在,绝对不允许你出任何意外。” “虽然我是你们以为无所不能的战神,但是入了这个比赛系统,我也没法半途抽身,不然,你若是不喜欢,咱就不入各个位面流浪了……” 他们如今与昶衍星系比赛,就像是修士开启了秘境般,进入必须完成几个位面的任务,否则谁也不能半路叫停。 尹友儿转过身搂着他的腰,乖巧地窝在他的怀中,确实,在各个位面中穿梭,别人可能会羡慕她能够拥有无限的生命,无数次不同的人生。 但是呢,等人真处于她这个情况之下,几次位面任务,就足够让人疯魔,忘掉最初的自己,犹如hd学步。 人一旦迷失了自我,精神错乱,只能入住精神疗养院了。 任务者就是一直在路上的流浪人呐,谁不想有个落脚的家呢? 尹友儿轻笑着说:“詹宁,我知道你很厉害,可以随便动动手,就能将我解救出去。” “不过呢,我努力这么久,就差这一次比赛了,只要我能通过比赛,就可以向咱们星际以及我所在的公司,提任何一个要求。” “那时候我就表示要卸下任务者的身份,自己赢来的心里踏实。” 感觉到男人的不悦,她亲亲他的下巴,眉眼弯弯:“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我希望,最开始我们的感情是纯粹的,这是对你和我的尊重。”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五十六章 蛮荒驯化记(17) 詹宁愣在原地,更加紧紧将人拥入怀中,“媳妇儿,你对我也要这么小心翼翼吗?” 尹友儿摇摇头:“我们之间差距很大,我虽然能够依靠着你跳出任务者的身份,可这是对以前我付出的一种否定,而且我不想让咱们的关系, 有太多的利益纠葛。” “我对生活要求不算高啊,我自己就能满足,那样我能在咱们的感情中理直气壮!” “唔,就像是每个位面中女性强调经济独立似的,不是说女人赚的钱多少,而是女人有自己的事业,就不会将所有的心思放在男人身上,犹如菟丝草、水蛭般,那种爱意太沉重,会让伴侣窒息、不适,而女人会将自己过成男人的附属品,迷失自己。” “失去自己的女人,还能获得伴侣的喜欢吗?” “而且变成那样的自己,我会自厌、不喜欢的。” “你能向我迈步,可我愿意自己至少行进了百分之一,做出向你努力的姿态。” 詹宁瞧着小女人认真又通透的表情,忍不住低低道:“我们进空间……” 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尹友儿很清楚,面色泛着粉意,却也笑着拥抱住他,一起摔到空间卧室的床上。 爱意过于浓厚,他们总想要以炽热的行动来表达、倾述,在汗水挥洒中,空气中都带着灵魂撞击缠绵的欢愉。 接下来几天,詹宁便将防御工事的地点给划了出来, 正好是在他们这座崖壁的另一侧。 他们的房屋易守难攻, 只要布置上阵法, 基本上不需要刻意守护,毕竟对方不过是普通的低智动物,再凶悍也难以肉躯来破阵法。 而且防御工事在另一侧,众人也很难盯上他们家。 詹宁已经将防御工事给计划出来了,从里到外一层层,先以各种陷阱和阻碍物,来削弱兽潮的工事,而且要考虑到兽潮中不仅有走兽,还得有凶猛的飞禽! 再者他也想到,若是兽潮是某些任务者操纵,那么飞禽也很有可能会携带走兽,进行空投,这就有些类似于现实版本的植物大战僵尸了…… 可以说是他将各种情况都考虑进去了,将计划说给几个部落的王,由着他们自己商量安排。 兽人们壮实有力,而且他们生活原始,为了生存和给雌性们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都很吃苦耐劳。 他们的行动力强悍, 干活麻利且自觉, 压根不需要监工, 詹宁只是站在崖壁上,偶尔将需要调整的地方吩咐下。 除了防御工事,雌性们还要用软藤给兽人们编制盔甲,护住身上重要的部位。 毕竟防御工事只能阻碍兽潮中七八成的低智动物,另外的两三成肯定得由他们亲自解决。 防御工事用了五天建成,这时候他们明显感觉到被兽潮影响的小动物们越来越多,兽人们一半去狩猎囤积口粮,一半则制造抹了麻醉的竹箭。 低智动物被麻醉,但凡倒地,就会被后来的同类给踩踏很难挣扎起来。 再者现在天气还不算暖和,肉能够放个两三天,而且踩踏的肉口感会更加不错,等兽人们清理战场的时候,便能搜集来做肉干,丝毫不浪费! 空中也有一个个带刺的枯藤,防止飞禽的偷袭,另外,众人也挨着崖壁背海的另一侧,给自己盖了石头房子,地基垒得高而结实,至少晚上涨潮的时候,海水的冲刷,都能逼得低智动物节节败退。 不过才一个星期,果然羽人们飞入高空,已经看到卷着黄沙而来的兽潮,什么种类都有,体格壮硕的牛、彪悍的野猪、凶猛的羚羊等等,来势凶煞各个都通红着眼睛,光是这种架势都吓得羽人们扑棱着翅膀,羽毛乱掉、尖叫预警! 众人都紧张起来,手里拿着武器,而雌性们都被安置在石房子里面,也是预防一些会打洞动物的偷袭。 尹友儿继续慢条斯理地养娃、修炼,与男人增进感情,两耳不闻窗外事。 在华兽大陆中,雌性真得是不抛头露面的,这不是说什么古板、女人没自由,而是相比较能够拥有人形体态的雌性,能够变身的雄性数量还是多,雌性走在街上,那比金子还让人疯狂,有不少胆肥无所顾忌的人直接抢! 更何况尹友儿不论容貌还是身型,以及她灵气滋润的身体,对于雄性的诱惑力很大。 她又没什么事情,在这样的时候走出去,那就是个行走的麻烦体。 是以尹友儿每天修炼完,没事了便用神识“看”众人们忙活,如此也算是锻炼了精神力。 兽潮行进的速度很快,那些低智动物们,就像是疯了般,不知道疲惫地狂奔,前面的不敢停怕被后面的给踩踏,而后面的见面前疯狂地奔跑,本能驱使着蹄子紧跟而上,时间久了它们自个儿都麻木了,只剩下一种冲刺的惯性。 那速度太快,以至于看到断崖的时候,一个个腾空一跃便都飞纵而来,有一些没能反应过来的动物直接哀叫着坠入悬崖。 等跃过来后,低能动物看到一堆堆撒了料的枯草、新芽,那种疯狂被饿意灼烧的胃给拉回来些,它们奔到枯草前啊呜啊呜吃着。 那么多的枯草堆,成功减缓了下兽潮的冲势,哪怕有些动物吃了枯草四蹄一蹬栽倒在地,可是其他低智动物像是没看到般,仍旧冲上前。 那枯草堆就像是收割机、群攻技能,而且在动物们奔跑时,地上黄土飞扬,里面夹杂的东西,也迷晕不少动物…… 这一层又一层的关卡之后,兽潮已然被削弱一半! 海滩面积很大,到了海边,动物们有些茫然,焦躁地原地打转,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过有一些动物们直接往兽人聚集地攻去! 兽人聚集地外也是一层又一层的陷阱,加上兽人们无数竹箭的攻击,低智动物们一排排地倒下…… 明明旁边海滩上安逸不已,这边牺牲无数,被海风吹得理智回归、又散开不需要被动奔跑的低智动物们,嗅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渐渐地转过弯来,哪里还敢继续招惹兽人们呢? 整整三天多的时间,兽潮终于被慢慢消耗零散,低智动物们恢复往日温顺胆小,远远又警惕地吃草、啃食树上新生的嫩芽。 兽人们的伤亡还不过半成,大家伙欢喜得紧,这一次他们对詹宁真的是感恩戴德,齐齐跪下向他俯首称臣,当然王者以及混迹其中的任务者们脸色铁青,倔强地站在原地。 谁都清楚,如果不是詹宁,兽人们不说全军覆没,半数伤亡都是好的。 兽潮是众人谈之色变的,祖祖辈辈口传下来的天灾中,这种灾害令人逃无所逃,光是听着就让人畏惧害怕,更何况之前他们看到低智动物奔涌上前的架势,腿都软了有木有! 能够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詹宁的领导能力让所有崇拜强者的兽人们,激动不已,磕头格外虔诚。 这个时候,如果詹宁不应声,死脑筋的兽人们能够自己将自己嗑得头破血流,仍旧不停! 詹宁却像是没看到般,直接扭身离开,一句话都没多说。 兽人们无措地互视一眼。 他们跪拜之人,是想要让其成为王者领导自己生存。 可是对方看都不看一眼,让兽人们也迷惑了,不知道自己的坚持还有没有用。 这时候王者们纷纷招呼自己的人另外建驻扎地,“詹宁大人喜欢独来独往,你们贴上去没用……” “是啊,人家这么强悍,你们去了也是累赘,真将自己当棵葱了?” “不抓紧圈地,易守难攻的地方可就被人抢去了。” 大家伙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不过他们知道没有詹宁,他们可能早就成为一滩肉酱了。 詹宁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再造之恩,所以哪怕如今他们离开,心里也是将这么大的恩情给记下,回头一定要好好报答! 众人选了地方后,一部分用来建造族地,一部分则去清理战场,将一些还能吃的肉捡回来晒成肉干当口粮。 不过从这天之后,詹宁和尹友儿都不需要出门,天天门口就被人堆满了东西,全是之前他们重点采集的,肉、木材、水果、鱼虾之类的。 詹宁便开始在尹友儿空间里,将房屋又盖了两层,大大拓展了收纳空间! 娃们渐渐长大,身为父母,两口子不得不出门教授他们生存技能。 不过一年高强度的训练后,詹宁就无情地将孩子们驱赶出去,独立生存了。 夫妻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这个华兽大陆中,要接受大自然的生存法则。 俩人的基因强大,孩子们聪颖好学、骁勇善战,离开父母后,他们并没有进入其他部落,而是也学着父亲般凿了石壁,布置下简单的阵法,寻觅喜欢的伴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在海滩上,众人的关系和睦不少,尤其是小姑娘陈如冰和小男孩儿褚雨泽,都将尹友儿当亲姐姐走动,得了什么好东西就送来,有什么价值的信息也及时分享。 有着他们的贡献,尹友儿和詹宁,知晓不少任务者们的异能和气运。 当然了尹友儿也不吝啬,贡献了简单的符箓让他们防身。 又过两三年,凤凰林已经郁郁葱葱,不少兽人们和低智动物们,开始一波波往回迁徙了。 毕竟海边的林子是大,可是兽人和低智动物们数量多,长期生活在一起,食物链势必要失衡,再者大家还是喜欢以前家园的气候变化。 有了这么多的教训,众人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戾气都少了大半。 那难捱的三年,就像是一场噩梦,他们终于醒了过来! 在这个位面,他们只停留了十年。 俩人形影不离、感情深厚,是旁人怎么尝试都拆散不了的,只能无奈面对现实。 顾芸睁开眼的时候,所有的记忆和情感都还在,她就像是往日换了个地方和床睡觉似的。 只可惜身边少了一位爱人。 她抚摸着空落落的心,微微叹口气,难怪任务者完成一个位面,要被清除记忆和情感。 想想其他任务者,若是每个位面都与一人白首,直面生离死别,次数一多能不精神错乱? 洗漱完,她懒洋洋地吃着饭。 听到敲门声,她喊了句请进,以为是明星掐着点过来的,没想到确是慕爷。 那人见了她,一句话不说,先将人压倒沙发上,啃食上去…… 顾芸还是第一次利用自己的身体承接与回应他的深情,俩人都颇为激动。 亲昵过后,慕爷贪婪地嗅着她的馨香,心脏还噗通噗通跳得格外剧烈,“虽然我明知道咱们在现实中还能见面,可回归现实的那一刻,我还是心慌和害怕了。” “参加完这次比赛,你就摘掉任务者身份,行吗?” 顾芸轻笑着用纤细的手指,梳理着他顺滑的头发,“难道你不需要进入位面做精神sap?” 慕爷摇摇头:“我那是闲得、消遣的一种方式,其实到了我这个程度,位面中对我精神疏导的作用并不大,而你才是我的良药。” 顾芸嗯嗯着,“那,我就申请调到后勤,过着早九晚五的生活。” 慕爷知道小女人的固执,啄了她一口,“好,我都听你的。” 不过呢,他在琢磨,自己是要当她的同事,俩人来个朝夕相处、寸步不离;还是当她的上司,来个霸道护妻? 有着上一个位面二十年的相处,他们倒是不需要叙旧,就像是老夫老妻般,一起吃饭、出门逛街游玩。 他们都是孤寂许久的人,瞧着陌生又熟悉的世界,似是以往心里的创伤,都在这一刻抚平填满! 或许,他们以往所吃的苦,只为了今日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和相守? 如此的话,他们也算是得到了圆满。 不过休息了三天,他们都快成连体婴了,又要被迫分到两个营养舱中,进入位面里。 慕爷已经吩咐人替自己购置个普通营养舱,挨着自家媳妇,谁让小女人不搬到他那里,享受双人舱呢…… 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 俩人侧头相视着,听着系统的倒计时。 “她,她不会死了吧?”一个胆怯的声音响起来。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五十七章 末日生存录(1) 另一个女声冷笑:“死了也活该,女人在这个时候,手无寸铁之力就是个累赘,偏偏她愚蠢地看不清形势,清傲地连男人都不伺候……” 提到这句话,周围静默了片刻。 “难道,难道末世来临, 我们女人只能成为男人的战利品、附庸品吗?”怯弱的女人不甘心地小声问道。 刚才略微刻薄的声音轻嗤道:“除非你有功夫、有异能,还不怕丧尸,敢拎着西瓜刀上前砍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平时一只小蟑螂、老鼠的,都能吓得你们嗷嗷叫唤,这会儿你们有能力护着自己吗?” “既然要依附于男人,我们还讲什么尊严, 这世道本就如此啊!” 她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女人捂着嘴巴小声抽泣起来。 那女人微微叹口气,攻击性都弱了些:“就怕,就怕愿意贡献的女人多,我们成为男人出行的累赘,咱想要扒着他们,他们都不要啊……” “为了生存,清白又算得了什么呢?” “咱们早认清形势,反而能过得更加舒服……” 突然对面有个女人呸了声:“那是你伊雪卉,你一个人尽可夫的人,抢了闺蜜男人的臭女表子,有什么资格说教?” “我,我宁愿死去,也不要没尊严地被侮辱……” 魅惑的女人低着眉眼,冷笑:“好啊,我就看看你为了尊严,怎么丢掉小命的!” 说着她拿出纸巾按压住躺在地上女人额头上的伤口,有些骂骂咧咧道:“就那样的渣男值得你要死要活吗?我可告诉你,姐妹我虽然男女关系上奔放了些,但是你男人我可没碰!” “是他耐不住要强我, 正好被你给撞见了。” “好歹同学十来年,我这么脸皮厚,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 一股尖锐的疼痛袭来,脸色煞白的女人缓缓地睁开眼,茫然地瞧着浓妆艳抹的女人,没有错过对方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喜悦和委屈。 “真不知道说你命大好,还是命苦,这时候解脱未尝不是好事。”她口是心非没好气地嘟囔句。 旁边的女人将人给推开愤恨地说道: “伊雪卉,够了!安安都这样了,你还上蹿下跳一点都不消停?” “合着咱们这么多人,就你聪明,会伺候男人……” “如果你真跟余伟彦没什么的话,安安怎么能撞到你们在一起,又为何遇到一点小事想不开而撞墙呢?” 伊雪卉气急败坏道:“夏雨烟,你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批判别人?” “再说了,我抢你男人了, 还是睡你哥了,你清高、出淤泥不染、道德高尚,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生活顺遂,用得着攻击人吗?” “还有,安安再不止血,人真挂了!” 宦冷安疼得嘶哈一声,自个儿按压住额头上仍旧汩汩流血的伤口,脑袋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口太疼,还是被撞出了轻微脑震荡。 她有些犯恶心,视线也是一会清楚一会模糊,耳边人吵吵的声音让她焦躁不行。 她有气无力道:“能让我安静会吗?” 虽然她声音很弱,但是人能死而复生,众人都闭上嘴巴了。 毕竟她们都不想跟一具尸体呆着。 伊雪卉赶忙拎着一瓶矿泉水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安安,我喂你喝点水吧?” “我,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甚至不想看到我,但是你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宦冷安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声。 伊雪卉眼睛一亮,轻轻地将人扶起来,将矿泉水打开放到她唇边,“安安,你饿了没?想吃什么啊?” “我刚才闻到有鸡翅包饭的味道,你最爱吃了,待会我给你要一个?” 听到鸡翅包饭,狭窄昏暗的房间中,几个咽口水的声音以及肚子打鼓声显得格外明显。 现在别说鸡翅包饭了,但凡有点温度的吃食都是奢侈的,她们每天啃饼干喝生水,就这还不能放开。 毕竟饼干数量有限,而她们定点上厕所,也不敢多喝水,再者谁知道这自来水中有没有携带病毒呢? 夏雨烟撇撇嘴,“你要来的都是脏的,安安可吃不下去……” 伊雪卉脸色难看地扭头瞪着她,“谁又比谁高贵呢?末世来临了,你夏大小姐不也是跟我们平民一起,等着人来救?” “有本事你饿着肚子等啊,看看你能撑到被救不!” 宦冷安一点点喝着水,不知道这具身体多久没有吃东西、喝水了,胃部像是被人攥住般,疼得人冒汗。 温凉的水顺着她的食道流入胃里,只略微缓解一下。 她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噜叫起来。 宦冷安喝完之后,小声地说:“我想先睡一会儿。” 伊雪卉连连点头:“行,等你睡醒后,想吃什么跟我说,别,别客气……” 宦冷安嗯了声,没力气挣扎,就依着人闭上眼睛,接受这个位面的剧情。 这是公元2050年,五月二十一日! 原主是京都一流世家宦家的千金小姐,但是因为她丧母后,父亲娶了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便觉得家里没有自己的位置了,愤恨主动离京,到了魔都投奔外公。 外公家是没落的书香门第,有着祖传四进的大宅子,家里光是佣人都十数人。 是以原主仍旧能过上娇生惯养的生活,不过她却装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成绩不高不低,在二流学校混日子,结识了伊雪卉。 俩人是截然不同的女孩儿,一个长得精致漂亮犹如小公主,脾气也温和不爱与人争执。 一个则匪里匪气格外仗义,见不得别人欺负原主,一直将保护原主当己任。 她们读相同的初中、高中,也为了念一所不错的大学,天天奋战到半夜。 只是这样的情谊,在她们如愿以偿的踏入海大后,因为各自谈了男友,又有了朝夕相处的舍友而日渐疏远。 原主的舍友夏雨烟是京都的大家小姐,生活精致为人温和有礼,与原主相处得不错,最看不上就是整天浓妆艳抹、游走在各个男人中间的伊雪卉。 而原主的男友余伟彦是魔都二流世家的公子,因为原主长相好,曾经花费了两年时间,终于感动了美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末日爆发了! 一颗小型行星脱离轨道直奔蓝星,虽然蓝星上的科学家以各种手段将其爆破,可是仍旧有一些行星碎片穿过厚厚的大气层,掉落在世界各地。 而来自异星球被科学家定义为“植物一型”、能在动植物之间传播的病毒,其能逐渐蚕食宿主,在宿主死亡后,继续控制宿主僵硬的四肢捕食汲取新鲜血液。 病毒传染性很强,但是传播方式单一,主要是通过血液。 被感染的人尸化后行动缓慢,没有痛感没有疲惫,视觉退化而嗅觉和听觉有所增强,最重要的是其力气大、攻击力强! 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星球上几乎两成的人成为首批感染者,又有一成的人,因为躲闪不及成为第二批数量庞大被传染者。 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整个城市处于瘫痪状态,路上车辆已经将交通要塞一层又一层堵得连行人都很难通过。 到处都是萧条的景象,地上偶尔会有一滩干涸的血迹,衣服碎片、纸张、鞋帽等物件就凌乱在街道上,入目之境无一活人,有的就是嘶吼游荡的丧尸! 是的,网络上称“植物一型”为丧尸一代病毒,称被感染完全尸化的生物为丧尸…… 人们最初慌乱后,便被迫隔离在家,等待组织的安排和救援。 可是这病毒是全球遍地开花,组织哪里有那么多人手来救援呢? 他们只能通过各种方式发布消息,每天会派队伍沿着公交路线,一点点清理丧尸、疏通交通,而附近的居民则自己组建团队,有秩序地前来与官方队伍汇合! 原主念的海大位于郊区,正好与官方组建的生存基地,在城市的一南一北,还是某一条从火车站发出公交线路的终点。 学生们已经在宿舍呆了两个星期,实在饿得撑不住了,便集结起来前往学校几个食堂、会议室等地驻扎,抱团生存。 原主的男友余伟彦跟着一伙人,来女生宿舍二号楼,清理丧尸后,带着众人去了附近的一食堂。 食堂很大,已经有些队伍抵达了,他们各自霸占一块区域,而物资则以人头数平摊。 可是随着物资的减少,通讯被彻底阻隔,有些人竟是激发了中才有的异能,学生团队中等级突然就鲜明起来,而各种人性的丑恶也随之被暴露出来! 普通男同学被当成小兵,去学校其他地方搜寻物资,而女生们则被圈养在一个个昏暗不大的仓库中,靠着一点点物质勉强活着。 更让人绝望的是,每到了晚上,女人就像是被挑选的货物般拉出去…… 她们这间屋子,因为宦冷安是余伟彦的女友,加上夏雨烟有背景,以及伊雪卉极力的周旋,还勉强保持着一片净土。 不过这两天她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原主上厕所的时候,碰上余伟彦和伊雪卉抱在一起,被刺激得跑出去,正好撞上搜寻归来的另一队人员。 那队长是火系异能者,对于投怀送抱的女人自然是不乐意放过。 原主生怕被侮辱,咬了对方一口,趁着自己被松开的空,就冲着墙撞去…… 等她再醒来就换了芯。 她脑袋闷闷地疼,刚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就忍不住哇地侧头吐了出来。 原主早上吃得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干净,这会儿只有刚喝进去的那点水,以及黄色胆汁。 “我说宦冷安,你想吐不能出去啊,咱们屋子密不透风的,你想要熏死我们?”立马有女生捏着鼻子嫌弃地尖叫。 其余的人也都捂着鼻子,默默移开眼睛。 宦冷安淡淡地说:“对不起……” 伊雪卉冷声回着:“叫什么叫,不是你半夜偷偷在墙角撒尿的时候了?” “安安要是能忍住,肯定会出去吐的!你没看见她难受的脸上没点血色……” “好歹安安是吐出来的,你呢,你那是排泄物,我们说你什么了吗?” 那女生被怼得哑口无言,羞愤得恨不能钻到墙角里。 宦冷安低垂的眸子里闪过极浅的笑意,扯扯伊雪卉的袖子,微微摇摇头。 伊雪卉还有些愤恨不平:“都是什么人呐,没有安安在,你们现在跟其他屋子里的人一样,被人扯出去了。” “你们还会有闲心在这里说风凉话?” “小命都要不保的情况下,你们还顾得上这些旁枝末节……” 一个女生忍不住小声说:“也,也不见得是宦冷安的原因,可能是夏夏呢?” 这个夏夏指的就是夏雨烟。 不满伊雪卉做派的其他女生也纷纷说:“对啊,余伟彦对宦冷安就是追着玩的,将人追到手后,哪里跟以前上心?” “他要真将宦冷安放心上,还能跟你亲亲我我?” 伊雪卉气愤得紧,可是自己跟余伟彦的事情,被安安看在嘴里,到底谁被勾引谁被强逼,哪里是她能解释清楚的? 宦冷安这会儿难受的没办法思考,可是她也能分辨清楚,谁是真正为她好的人。 她仍旧扯扯伊雪卉,“别理她们,我们在学校呆不长的,肯定要先去城郊基地。” “那时候自然有人,教给她们真正的末日生存法则。” 伊雪卉紧抿着唇瓣,再一次别扭地说:“安安,我用一辈子找不到真爱,向你发誓,我对余伟彦没有一丁点的心思!” 她是人人眼中的坏学生、坏女人,似是一天离不开男人不行。 实际上她也有着所有小女生对爱情的憧憬,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宦冷安闭着眼轻轻嗯了声。 伊雪卉也不清楚她是信任自己,还是仅仅表示知道。 可张牙舞爪的女人,就乖乖地当宦冷安的人形靠枕,一动都不动了。 房间里人多,宦冷安也不清楚谁是任务者,谁有异能或者灵根,在她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轻易不能利用空间。 不过刚才的疼痛感在缓慢减轻,毕竟系统开机强身健体大礼包在起作用,一点点锻造着这具身体。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五十八章 末日生存录(2) 宦冷安能够感觉到自己有水木双灵根,但是随着她更换身体,灵根已经被出厂设置,需要重新引气入体修炼! 自然她的精神力也是最初的状态,勉强能覆盖整个十平米的小仓库。 不过现在她脑袋被磕破了,有些脑震荡,精神力很难凝聚。 她沉住气一点点检查自己, 原主曾经跟着伊雪卉练过散打,有点武功基础,不过这两年原主有些荒废了。 而伊雪卉已经能在学校健身房兼职教课,赚取零花钱。 原主就是在夏雨烟的洗脑下,觉得伊雪卉这个人满身缺点,什么学习不好浪费光阴、什么整天浓妆艳抹格调低、又比如总爱跟男生打打闹闹动作轻浮,或者是不务正业、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到健身房赚钱,什么谁都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主很小没了母亲, 三观没能立稳,很容易被人影响到。 而她最想成为的就是夏雨烟这种人,从里到外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是所有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不像是她,一根没人管随性生的杂草。 宦冷安轻缓地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才去查看自己的随身空间。 空间里的模样跟她离开华兽大陆时候是一模一样的,里面有男人给陆陆续续加盖到七层的木屋,外面的土地也被充分利用起来,各种草药、粮食、水果蔬菜以及家禽家畜,合理划分区域。 而且仓库和木屋中,物资丰厚,可以说她凭借着空间里的东西,都能躺赢如此危险的世界! 有空间在,宦冷安心里踏实许多,继续闭目养神,理着原主的关系网。 不过两个小时,她身体舒服许多, 就是脑袋里的疼痛都消失殆尽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 就看到伊雪卉因为她枕着的腿长时间没动,麻得龇牙咧嘴。 “安安你醒了?先喝口水,想想吃什么,我都听到外面做饭的声音了……” 宦冷安静静地喝着水。 瞧着小姑娘皮肤冷白,五官精致又漂亮,那冷俏着的小脸,着实让人心慌。 伊雪卉抿抿唇瓣,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安安,我,我其实清白还在呢,真没有与人乱来。” “我说那些话,就是让提前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外面的世道乱了,我们女孩子没有父兄和家人的保护,很容易被人给……余伟彦不是能靠得住的人,他,他是喜欢你,可他也有男人的劣根性……” “在生死关头,他真能护住你吗?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如果, 我是说如果, 你下次再遇到中午的情况,一定不要再傻傻地撞墙……” “活着是辛苦许多,可活着就有希望……你不是还想要跟京都那对母女斗吗?夺回属于你和你妈妈的东西?” “你不管不顾地撞了墙,那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呐……” 宦冷安微微勾起唇角,嗯了声,“我信你。” 伊雪卉愣了下,“安安,你真信我?” 女人一旦谈了恋爱,多多少少有点恋爱脑,男女之间无话不谈,亲闺蜜都要靠后,更何况俩人关系被某些小女表砸挑拨离间疏远了。 她没想到,安安能相信她的话。 其实如果不是她自己,旁人也不相信的! 毕竟伊雪卉爱美,从初中起,只要不上学就浓妆艳抹,穿着小吊带露出蚂蚁腰和大长腿。 女人爱美是天性,可是她这样,却给人一种错误信息,小太妹、社会青年、不良少女等等标签牢牢粘在她身上,就连余伟彦都觉得她是在勾搭自己。 其实她只是单纯想变漂亮啊,外表欲性格刚,内心是个软趴趴的妹子…… 宦冷安点点头:“这有什么不相信的?” “他本来就是看上我的颜,如果不是我骨子里保守,这会儿也没了清白,就因为这他最近跟我闹脾气,甚至拿着安危威胁我呢。” 听到这里伊雪卉气得咬牙:“安安,余伟彦真的不适合你,其实,之前我听人说过,他追求你的时候,还同时网聊好几个学姐学妹的。” “不过你在兴头上,我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所以我偷偷搜集证据,想要让你脑袋稍微冷静下来,再看的。” 俩人声音特别小,几乎就是咬着耳朵来的。 别人瞧着她们又亲昵起来,都不由地撇撇嘴。 正说着呢,大门被打开了,那人闻到屋子里的味,立马掩住口鼻,嫌弃地说:“抓紧挨个出来上厕所,清理下你们的屋子,等会发饭!” 女生们连忙排好队站在门口,俩俩相携前往厕所,前面的回来了,后面的才允许出去。 余伟彦趁机与看门的人低语两声,便笑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冲宦冷安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伊雪卉抓着宦冷安的胳膊,很怕好友会遭遇不好的事情。 宦冷安笑着拍拍她的手,“待会我给你带好吃的。” “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住我,总要让我看看末日的世界,人性到底扭曲到了什么样子。” 伊雪卉无力地松开了手,是啊,她们如今苦苦挣扎,不过是将恶心的事情往后拖延下,却无法阻挡其发生的。 宦冷安神色淡然地走出去。 余伟彦贪婪地瞧着她,不过半天多没见,小姑娘似是变了个似的,身上的浮躁焦虑已经彻底沉淀下来,如同俩人刚认识那会的安静,甚至还多了一分让人说不上来的韵味,带着勾,让他心里痒得比往常更胜! 他伸手要去抓她的手,被宦冷安躲了过去。 余伟彦也不在意,笑着说:“还生气呢?之前是我不对,你那个闺蜜长得忒像妖精了,她总是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我就是威胁下她。” “没想到被你看到了。我女朋友这么漂亮乖巧,我脑子又不傻,怎么会舍弃你而选择俗艳货色?” “瞧,你怎么这么傻,为了这点小事就跑走,还将自己撞晕了?” “我都快担心死了,不过我身上有任务,只能叮嘱夏学妹帮忙照顾你……” “饿了没?咱们去吃饭,今天我们收获不小,搜寻到校外一家大型超市,并且撬开了那里的仓库,得了不少好东西……” 宦冷安紧抿着唇瓣,淡淡问了句:“物资充足了,是不是你们计划要去安全基地?” 余伟彦笑着要去揉她的头,再次被女人给躲了过去。 他无奈地点头:“是,咱家安安可真聪明。之前食堂里本来存货就不算太多,咱们又分成好几个团队,平分下来不过能撑个把星期。” “不用想基地刚建成条件肯定有限,有的吃就不错了,就怕人太多……所以我们能带着丰厚的物资去基地,心里也有底气……” “不过安安你放心,在这里让你受委屈了,等到了基地寻到我爸和我哥,加上我激发了金系异能,肯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宦冷安低敛着眸子,与他并肩走到打饭的窗口。 原主是校花,模样分外清丽,原来众人还觉得她高高在上,可是末日来了,他们在这一个月中能力增长很快,尤其是有些人激发了异能,也品尝了诸多女人的滋味。 见到她过来,哪怕她身边有余伟彦,他们也都纷纷吹着口哨打趣。 “呦,校花来了……性子可真刚啊,你再对自己狠心些,脖子都给撞断了……” “宦同学,现在的世界规则被彻底洗牌了,你要想活着,就不能太较真,总不能你利用别人保护你,而你一点酬劳也不付出吧?” “现在也就是伟彦巴巴护着你,不然这会儿,呵,你肯定成为炽手可热的……” 那人贪婪地眯着眼睛刚说到这里,就被余伟彦扔了一个餐盘。 不过他也不生气,就哼道:“我倒是瞧瞧,伟彦还能护你到什么时候……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会捧场……” 余伟彦微微叹口气,小声跟宦冷安说:“安安,你别生气,他们,他们的话是不好听,可是你们从末日开始后,就没出去过,被保护的太好了。” “世界已经乱了,强者为尊,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没动身前往基地的原因之一。” “在通讯彻底断开之前,郊外基地已经在筹建中,不过我们就想着基地刚建起来,所有的流程、规矩还没有成熟,不少人说不定染着病也被忽略而收入,不如等搜集些物资后,再出发……” “最近收集物资的时候,我们也碰到几个实力强悍单打独斗的团队,听说,嗯,基地里也是组织只管着人生死,再多的也没有那个心劲了。” “而且像是有人生病、孩子营养问题、女人爱美等等需求,组织来不及帮忙,个人就得自己想办法,不少女人就……” “不过安安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沦落到那一步的!” 余伟彦话音一转,特别坚定地保证着,心疼地瞅着她: “安安,我之前天天要去搜集物资,没能顾得上你,委屈你了。” “今晚,你跟我在隔壁宿舍楼休息吧,好好养养身体……” 孤男寡女在一室,肯定是要出事的! 宦冷安本想拒绝,不过她想起来宿舍是自带卫生间和小阳台,条件比密不透风的仓库好多了,最重要的是她能有私人空间,尽早引气入体,好在转移的路上多层保障。 她低垂下眸子,“我问问雪卉。” 等她待会瞧瞧其他人的状态再说。 就像是伊雪卉所说的,她一旦离开,那屋子里的女生们,很有可能会遭殃! 余伟彦皱下眉头,无奈地叹口气:“安安,你这个朋友不是个正经人,你少跟她来往。” “如果,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不值得你付出,那你可以请你舍友夏雨烟陪你,这总可以了吧?” 宦冷安抿着唇说:“可是刚才我被撞得头破血流,只有雪卉知道给我止血,夏雨烟还要拦着。” “我就这么惹人厌吗?” 余伟彦连忙说:“怎么会呢,咱们安安长得漂亮,又乖巧从不惹事,大家伙喜欢还来不及呢……” 并不是这样,原主在宿舍中除了容貌外,其余的地方从不显山漏水,尤其是成绩继续开启摆烂模式。 她平时的穿搭也都是平价牌子。 人们对于跟自己条件差不多、却有着某一优点的人,总会存着些羡慕嫉妒恨的心理。 所以她在宿舍中,人缘不怎么好,也只有与夏雨烟关系不错。 这个不错,仅限于夏雨烟在宿舍中给原主洗脑,平时集体活动,这位夏同学又成为众人隐隐追捧的对象了,哪里还管原主这个小可怜? 有一些人嘴上说得漂亮,但是实事没干一个,偏偏大家伙琢磨不出不对来,以为这是个圣洁的白莲花。 不过呢,宦冷安微微低垂着眸子,听着余伟彦处处对夏雨烟的维护,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 “安安,你看看喜欢吃什么……”余伟彦笑着引着宦冷安走到打饭窗口前。 虽然进入末日已经一个月,通讯断了,电也没了,水龙头放出来的水都比往日浑浊。 不过学校食堂有自己的发电机,冷库里的东西都还好好的,被几个团队给把控住了。 其余的人啃饼干喝冷水,这些人的日子跟末日前没有任何的区别,水果蔬菜欠缺,可是肉类和主食管够! 宦冷安要了四个鸡腿包饭,又要了两碗浓稠的八宝粥,没有跟余伟彦一起吃,而是端回了仓库里。 “余伟彦,我去看看能用好吃的哄好伊雪卉不,”她轻笑着说,“虽然大家伙对她的印象不好,但是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在这样特殊时期里,什么样的矛盾不能靠后呢?” 余伟彦脸色不大好看,低声道:“安安,我的耐心有限,咱们都是成年人,有些话题非要挑得明明白白吗?”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期了,还想要守着那不值钱的节操,非要等我们见家长领证结婚后,才能在一起?” “我每天在外面冒着危险,精神紧绷着,还不能从你这里得个好脸色,放松一下?”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末日生存录(3) “安安,现在成年人都比较开放,为了怕以后婚姻不幸福,还会有试婚的说法。” “我对你掏心掏肺的好,难道你就连我这点需求都不满足?” “好歹,”他带了丝哀求,“好歹哪一天我没了, 也尝过女人的滋味,遗憾少些……” 宦冷安淡淡地看着他。 余伟彦焦躁地抹了把脸:“你被我保护的这么好,压根不知道我承受什么样的压力。” “亏得我激发了异能,不然,即便我是什么大人物的亲儿子,也没法阻止你被拉出去伺候他们……” “你就当心疼心疼我……我保证很小心, 不会让你在这样的时期怀上孩子……” 宦冷安点点头,见到男人脸上的喜色,轻笑着说: “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让我献身的冲动,看来我对你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欢。” “所以,我们不如就这么散了吧。” 小姑娘其实撞头的那刻,已经彻底离开这具身体了。 人在死亡的瞬间,整个时空都像是定格了般,她短短十八年的生命,一帧帧地缓慢划过。 她的母亲没了,三个月都没过去,父亲就已经另娶,还是打着想给她完整家的幌子! 什么百日内不结婚的话,就要拖三年,单亲家庭对孩子的成长发育不好;什么不大办,但是宦父也是将婚礼当成拓展业务的时机,规模一点都不小,给了后来的妻子足够的体面…… 每一件事情都在原主心上扎刀子,尤其是那继母在监控死角, 直接露出真面目, 阴狠地小声说: “宦冷安, 你最好识趣点,自己离开这个家。否则,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就是你的写照,不过呢,现实里可没什么王子能来解救你……” “你是要小命呢,还是要宦家的家产?” “不仅仅你是宦家的孩子,以后宦家更多的孩子,会从我肚子里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 “你爸就是为了我肚子里的男孩儿,所以在你妈妈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将我给迎娶进来。你说,他会将宦家的东西,留给儿子还是闺女?” “而且,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能安然无恙吗?” “信不信,哪天你睁开眼就被卖到山沟沟里……” 那时候原主还小,哪里见识过毫无遮掩的毒恶呢? 原主被吓得大病一场,醒来后, 她一声不吭就自己收拾东西, 谁也没说投奔了魔都的外公。 从那开始, 她就发誓,自己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和母亲的那一份。 外公家再没落,但是冷家的底蕴深厚,也比普通人家日子好过得多,甚至不是上流社会的二流和三流世家能够比拟的。 她有两个舅舅,都是从事文艺行业,没什么野心,取得媳妇儿也都是贤淑的。 他们对于家里多了个小可怜,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虽然他们对她不算多照顾,但也没缺少她吃的喝的。 原主自怨自艾,结交了伊雪卉后,见到如此维护自己的朋友,原主冰封的心房慢慢破开。 她学习功夫,努力考个大学,也是为了回京报仇。 只是大学里诱惑太多,原主被夏雨烟和余伟彦的糖衣炮弹,渐渐腐蚀了思想,对于报仇一事没那么执着了。 在撞击之前,她已经后悔了,却止不住冲势,而且因为她抱着必死的决心,那真的是有多狠撞多狠。 可她心里各种遗憾也在这一瞬间快速闪过。 比如她要寻伊雪卉问清楚,为什么要背叛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想要看看外公家情况怎么样了,要报答他们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仍旧想要去京都,替自己和母亲讨个公道…… 她唯独没有想过余伟彦和夏雨烟。 其实这一刻原主应该听明白,余伟彦不过是看上她的容貌,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毕竟她对外宣称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余伟彦家里条件不错,他的母亲势力,是不允许她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进入余家! 而夏雨烟,只有嘴巴上说得好,并没有为原主做过任何一件事情,哪怕从食堂捎一顿饭;反倒是她桌子上时不时出现的水果、零食,都是伊雪卉放的…… 既然如此,那她就代表原主,跟余伟彦分手。 余伟彦一听,气得差点没爆粗口。 自己追了两年的人,在这样的时期了,还清高地守着清白,呵,他一步步上前,冷笑声: “宦冷安,我看你还是没能明白我的意思。” “与其说我是哄你,不如说我在告诉你我的决定。” “我就是现在将你给要了,你看有人会出来阻止吗?” “我耐心有限,最迟晚上你给我答复,否则,我也不介意从你身上连本带利亲自讨要回来……” 宦冷安像是没听到他说话般,扭身往三号仓库走去。 余伟彦气得猛地踹了一下桌子,冷着脸坐下来吃饭。 三号仓库已经被清理了一遍,里面没有各种怪味,只留下淡淡洗衣粉的味道。 看到宦冷安这么快就端着饭回来,伊雪卉担心地上前接过来,没去看到底是什么饭,而是先小声询问道: “那狗东西为难你了没?” 宦冷安还没说什么呢,夏雨烟先皱着眉道: “伊雪卉,你能不能在攻击之前,先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合着你当自己是肉骨头了?” 伊雪卉直接翻了个白眼:“夏雨烟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用得着巴巴在我们这里找存在感吗?” 夏雨烟紧抿着唇瓣,看向宦冷安,“安安,你都看到她跟余伟彦抱在一起,还要相信她的辩解?” “如果真这样,那我无话可说。” 宦冷安心里划过抹疑惑,这余伟彦总是想让她跟夏雨烟走得近,而夏雨烟想让原主相信伊雪卉跟余伟彦是有亲昵关系的。 这俩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呢? 宦冷安直接拿起鸡翅包饭塞到伊雪卉的手中,“先吃饭。” 刚烤制出来的鸡翅包饭,味道香浓,屋子里的人闻了都忍不住狂咽口水,使劲翻腾着记忆中的味道,恶狠狠啃着手里的饼干,似是这样就能忽略肉的诱惑。 伊雪卉也没再多想,反正末日来了嘛,吃一顿少一顿。 她笑着拉着宦冷安坐下来,俩人肩膀挨着,啊呜啊呜吃得喷香,还不住地点头夸赞,绞尽脑汁将自己匮乏的词语溜出来: “鸡翅包饭真是太好吃了,烤制出来的鸡皮焦香,肉香滑软嫩,那米呐香糯香糯的,还搭配着玉米粒、青豆和香菇,哎呦喂,咋就这么好吃呢?” “我真是恨不得连舌头都给吞下去……” 她真真是极为享受地吃下,与嘴里夸张的称赞比起来,内心确是沉痛和虔诚的。 很有可能这是他们最后一顿好的。 她刚细嚼慢咽吃完一份,又被宦冷安塞了一个。 后者淡淡道:“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吃两个就够了。” 伊雪卉嘿嘿笑笑,也没客气拿过来,这次她是大口地嚼,馋得众人内流满面的。 夏雨烟脸色难看,没想到以前扒着自己的宦冷安睁开眼后,竟是对伊雪卉那妖精好起来,一份鸡翅包饭都不给她…… 不过这时候他们的门被敲开,每天一日三顿来给夏雨烟献殷勤的裴开宇,神色清冷地端过来餐盘,里面是四个热气腾腾的鸡翅包饭、两颗茶叶蛋、一份土豆烧牛肉,还有一碗紫菜虾米汤。 往日夏雨烟看都不看,清高地拒绝。 毕竟她是京都的大家小姐,哪怕这裴开宇激发了少有的雷系异能,是一个小团队的老大,长得也高大英俊,可是他家境贫寒,末日爆发之前,一直在勤工俭学。 这样的男人努力的终点,也不过是他们家公司里精英的位置,能给钱堆里生长起来的她什么样的生活? 而且门当户对可不是一句空泛的话,那是三观是否相合的依据之一。 只是末日一个月,人的思想也跟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特殊时期,强者为尊,拥有更多的资源分配资格,也拥有着优先配偶权! 若不是他一直尊重她的意愿、彬彬有礼,这会儿他便是对她如何,也没有人会上前阻止的。 夏雨烟低垂着眸子沉思下,没有像以往般拒绝,而是淡淡地接过来,特别小声说了谢谢。 裴开宇脸上闪过抹惊喜和无措,搓着手磕磕巴巴道:“不,不客气,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与我说!” 夏雨烟笑笑摇摇头。 裴开宇很懂得适可而止,没再多话地离开了。 夏雨烟轻扫了众人一眼,从其中点了两三名女生,一起分享餐盘里的吃食。 伊雪卉撇撇嘴,凑到宦冷安耳侧小声地说:“之前她还冷着脸一句不理人呢,这会儿也馋得受不住了?” 虽然说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又没有压到最低,在仓库这么小的空间中,大家伙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了。 宦冷安眸子里闪过抹笑意,这小姑娘可真会戳人心肺、揭人脸皮,还怪讨人喜欢的。 夏雨烟脸上的神色顿了下,反而大大方方地说: “是又如何,之前你说的也对,现在是末日了,我们不能以原来老旧的思想看待问题。” “裴开宇是个不错的人,撇开他的家庭环境,他个人长相不错、对待人和物认真仔细负责任、有头脑有能力,而我没有男朋友,为什么不可以考虑一下他呢?” “再说了,我们相处一下,合适就继续谈下去,不合适再分开也很正常,总比,关系乱好吧?” 一个关系乱,道尽了这个黑暗时代的无奈和心酸,末日了呢,哪怕开启异能的女性,又有多高的地位呢? “夏夏这是识时务为俊杰,谈恋爱嘛,那也是人生里的一笔生意,从没有只有一方全然付出的。” “对,男人没有钱得对你好吧,长得不错那是加分项,现在是物欲横流的世界,人人都要吃饭和消费,哪能纯粹讲爱情?” “我们夏夏是奔着结婚去的,不得考虑周全?” 那几个嘴里吃着饭的女生,忍不住跳出来附和道。 这时候宦冷安看了眼屋里十几位女生,微微勾着唇角说: “余伟彦让我跟他住在附近的宿舍里,之前大家伙说咱们仓库没有受到波及,是因为夏雨烟同学的关系,那我也不自作多情了,就带着雪卉一起过去。” “你们多多保重。” 她这话一出,众人心慌了。 平时众人刻意淡化原主的作用,突出夏雨烟的好,但是人人心里都有一块镜子。 这宦冷安性子比较倔,思想保守,一直与余伟彦交往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且还在一次有人来他们这里挑人的时候,原主明确当着大家伙的面表示,自己能力微弱,不能护住所有仓库的女同学,但是她不想让自己的眼睛污了。 余伟彦为了讨好她,便上前对那人一阵好劝拉走。 不过大家伙都清楚,她们这里能守多久呢? 夏雨烟脸色更难看了。 她从来都是说漂亮话,却很少乐意让人占到实质性的便宜。 海大固然好,但是在魔都还有更好的大学,她能来到这里是抱着某种目的,为了接近宦冷安,她故意没要任何特殊待遇,以至于末日来了,她一点依仗都没有! 如果她再不对裴开宇有所表示,等他凉了心,那她的结局也不会比旁人好多少。 好在裴开宇还算是争气,不管是他激发的异能种类,还是他的实力和领导能力,以及他对她的上心度,都让夏雨烟有着比旁人都多三分的踏实与底气。 宦冷安一句话,将所有功劳归结于她,却也将一众人的安危也丢给了她。 夏雨烟只想要个好名声,哪里乐意真出力护着这群没脑子、听风就是雨的蠢货们? 她也在宦冷安话音刚落,就歉意地说道: “啊,之前我一直没有松口答应裴学长,就是因为他想要给我更安全的保护。” “伊雪卉同学倒是让我看开了,我人微势弱,能护着大家多久呢?” “而且我也是依仗着裴学长,可一个人的能力太微弱了,护不住多少人的……”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六十章 末日生存录(4) “我们早晚都要从别人的身后,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新规则,其实,”夏雨烟微微叹口气,“其实我准备接受裴学长的追求,何尝不是在迎合现实呢?” “没有谁能一直对你热心肠,如果我, 我不再对谁有特殊意义,这会儿也满身伤痕了。” “我想着,既然早晚要面对,不如趁着咱们没有去基地与众人汇合前,先有所选择,毕竟, 社会上的人,可比学校里这些男生要卑劣得多……” 听到这里,宦冷安和伊雪卉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下。 不过宦冷安偷偷掐了下伊雪卉, 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 宦冷安明确表示自己会带着闺蜜离开。 大家伙就会理所当然地将安危寄托在夏雨烟身上。 不过夏雨烟也赶紧无奈地表示,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劝慰大家伙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与其以后面对残酷的事情,不如现在做出正确选择来。 夏雨烟不仅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偷换概念转移了众人的关注点。 仓库里的女生们还真都陷入了沉思,显然有些意动了…… 伊雪卉撇撇嘴,之前她其实也是这种意思啊,只要人能活着,节操算什么呢。 没人听她说啊,但是夏雨烟的话,她们就听进去了,一点都没嗅到茶气! 伊雪卉跟宦冷安咬耳朵,忧色问道:“安安,咱们真要去隔壁宿舍楼吗?” 宦冷安耸耸肩,“本来我想着, 大家伙如果需要我们的话, 那我们留下来也行。” “看来她们想开了, 准备,嗯,像是夏雨烟一样主动出击。” 身为任务者,宦冷安从来不会主动往自己身上扛责任。 她是外来者,借用原主的身体在这个世界上生活,除了完成原主的心愿外,其余的事情就随个人喜好了。 世界存亡从来不会因为她的来去而受到影响。 反而她看到了各种人性的美善丑恶和人的生老病死,并没有太多的执着。 “那我们不如换个略微舒适的环境,为接下来往基地的转移做好准备。” 伊雪卉紧抿着唇瓣,认真地看着宦冷安,见她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妥帖的神色,微微叹口气,眼里带着茫然。 是她逼迫好友面对现实,怕得是好友这次哪怕侥幸没有将小命折腾没,下次真受了辱,仍旧会坚定赴死。 可当宦冷安做好了献身准备,她又不由地心疼,不想让这个漂亮软绵的小姑娘, 染上一点污垢。 她宁愿一切都由自个儿扛着! 伊雪卉侧头看向门的位置,有一种疯狂的想法在酝酿着。 宦冷安余光闪了下。 在昏暗的环境中, 没有任何消遣的娱乐和电子产品,众人刚开始还说几句,现在已经是麻木地坐着发呆,每一秒钟都像是一分钟那般漫长。 宦冷安闭上眼,这会儿她的脑袋只有轻微的疼痛,却并不影响思考。 这个位面的任务其实挺简单的,她得先寻找外公一家,将人在基地安顿好,再启程前往京都,看看当初原主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末日来临了,什么公司和家产都没了意义,原主就是想从父亲那,讨个公道! 让其对自己和母亲有个后悔的态度。 不过星球因为行星陨落,气候不稳定,各种极致的气候灾害会随之发生,而且丧尸病毒也应该呈现阶段式的变异增强…… 想想上一个位面,宦冷安眉间带了一些忧色。 她粗略梳理了下自己空间里的东西,又列了一个需要到超市补货的各种清单。 时间一分一秒难熬,可是眯一觉也就差不多了。 仓库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略微激动一下。 余伟彦就站在门口,眼睛漫不经心地从夏雨烟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宦冷安身上,笑着冲人招招手,信心十足地等着。 宦冷安拉着伊雪卉的手,走过去,“我跟雪卉一起去宿舍楼里住。” 余伟彦脸色立马不好看了,拉下脸淡淡地说:“宦冷安,如果不是看在我们是男女朋友的份上,我需要对你这么耐心吗?” “如果,”他低笑声,不怀好意地从上到下看着伊雪卉,“如果你们姐妹俩一起……” 话没说完,宦冷安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余伟彦都没反应过来,那尖锐的疼痛直冲脑门,嗓子里的尖叫压制不住,瞬间让整个食堂都炸了。 众人幸灾乐祸地瞧着,倒是没有一个人上前。 现在男女差距明显,而且还分了普通人和异能人的区别,大家都看出来余伟彦要想教训人,压根不用旁人帮忙。 他们就瞧热闹呗。 余伟彦疼得额头上青筋都鼓胀起来了,满脸通红,半天缓不过神来。 他身子痛苦地躬着,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宦冷安,如果我真被你废了,你就等着伺候所有人吧!”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清高了,啊呸,不就是个没被动过的女表子吗?又好到哪里去了,我哄你玩,你还当真了……” “没有我的护着,你现在怎么可能干干净净地站在这里?” 宦冷安轻笑着:“现在末日来了,但是社会秩序还没有彻底崩溃,人的道德良知尚且还在,你们乱来是乱来的事情,却不会真闹出人命。” “除非你们去基地之前,将所有知道你们罪恶的人杀光,否则组织会接收一群丧心病狂之徒吗?” “连做人的基本底线都没有,你们活着也不过是末日世界之下,另一种行尸走肉!” “你们知道我的性格,宁愿死也不会从了你们这些恶心玩意。自然没人会上前找晦气。” “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所以,我干干净净的,又关你何事?”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们,被她说得脸色难看。 谁在犯错误之前没有挣扎过呢?他们明知道是错的,可是大家伙都这么来,冲破底线之后的放纵,确实让人一时间浑身舒坦和满足。 但是之后,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就会忍不住想,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这样的自己,该会多被以前的自己所唾弃呢? 只是人没有回头路,放纵之后的他们,却不想要再被束缚。 人生苦短,他们就,就不能顺着内心的欲望? 对没错,这就是末日下的现实,自己不残酷,那么被残酷的就是他们! 余伟彦是异能者。 他忍着疼驱使着体内并不多的能量,往下腹而去,修复伤痛。 不过几分钟,他痛苦的神色缓解些,一步步朝着俩姐妹走去,阴鸷着没再掩饰自己,“俩选择,要么从了我,要么从这里滚出去!” 宦冷安扭头看向伊雪卉,“怕吗?” 伊雪卉四处看了下,直接将打饭窗口里面剁骨头的斧子给捞过来,举到跟前,“有这铁家伙,怕什么?” 宦冷安轻笑着点头,又看向余伟彦淡淡地说:“我刚才没有下狠脚彻底废了你,就是念着你确实可能护了我们两个星期。” “其实同学情谊也该如此的,但是我不喜欢被强迫,我们好聚好散,下次再见面就当做陌生人吧。” 说着她也四处看了一下,消防斧头早就被人给摸走了,于是她就学着伊雪卉探身从案板上摸了一把剔骨刀,和旁边的剔骨棒。 俩人就在众人瞩目中往食堂外走去。 所有人瞧着俩娇滴滴小姑娘的背影,心里不以为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她们平时遇到蟑螂老鼠这样恶心的小东西,都能尖叫着抱头乱跑乱跳,怎么可能有勇气面对外面的丧尸呢? 她们不过是做个样子,还以为大家伙会被她们威胁到。 可笑,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候,末日已经一个月了,所有人的耐心和希望都被磨得一分不剩,谁还有兴趣跟她们上演哄人的戏码? 就是余伟彦都一脸的讽刺,“走啊,我倒是瞧瞧你们走出去,能生存多久,别迎面一个丧尸就将你们给啃了、追悔莫及……” 他实在是理解不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宦冷安还矜持保守着。 估摸着小女人是没见识过丧尸的可怕,等人看一眼丧尸就会对他投怀送抱了! 伊雪卉握着斧头走在最前面,脸上是带着一股隐隐的兴奋。 她功夫不错,又在健身房兼职教授学生们,别人以为她是花架子,可除了宦冷安,谁也不清楚她是清理过学校旁边胡同的,双手沾染过血! 伊雪卉一身功夫,除了老师所教,都是她一拳一脚实战磨炼而来的。 毕竟漂亮的女人是非多,而且她还将保护宦冷安为己任。 要不是她怕宦冷安被夏雨烟那小绿茶给忽悠了,寸步不离盯着,早出去看丧尸自食其力搜寻物资,哪能这么被动? 虽然她与异能者在力气上实力悬殊,可是她身手灵活,加上手上有趁手的武器,对上丧尸绝对没有问题的。 宦冷安紧随其后,没有一点犹豫和磨蹭地走到门口。 大家伙都忍不住蹙眉,这俩女人脑袋有病吧! “宦同学、伊同学,学校外面游走的丧尸有很多,还是食堂里安全。你们不要为了一时赌气,就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们大家都不是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可不会为了迁就你们,而做出妥协……”这时候裴开宇皱着眉,忍不住开口说道,想着她们好歹是夏雨烟认识的人,不如自己递个梯子。 他身边的夏雨烟也担忧地说:“安安,男人本来就花心,尤其是当下。你不能拿着以前的标准评判人。” “只要他愿意护着你……” 宦冷安低笑出声:“所以你身边的男人只要愿意护着你,你不介意他花心,乐意与别人分享他咯?” 夏雨烟脸色微变,“安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余伟彦和伊同学,他们……” 宦冷安点点头:“所以现在你又开始挑拨我跟雪卉姐妹关系?谁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姐妹之间,就不能撇开随时都能撒手没的男人?” “我不是你,需要男人保护着,所以委屈巴巴地委身与人。你不会想着,既然不喜欢这男人,何必在意与谁分享?” “毕竟你知道他暗恋你两年,这会才答应,我知道,你那是被现实所迫……” 夏雨烟挑拨她们闺蜜直接的感情,那宦冷安也不客气地回首插一刀! 果然裴开宇和夏雨烟脸色铁青。 宦冷安这次跟伊雪卉直接推开门离开,留下一脸懵的众人。 这俩小姑娘不是闹着玩,真出去了? 他们面面相觑,有人跑到门口看去,想着这俩小姑娘会不会是躲在门口,等着大家伙出门找呢? 如果是刚开始的时候,众人还能因为危急情况抱团,但是这种情况持续之下,所有的同学之情、道德标准都逐渐消失,谁傻傻出去冒险喂丧尸,没一个人会主动上前询问的。 虽然众人占据了食堂,但是食堂外还有他们的巡逻小队,警戒着四周的丧尸,也能随时掌握其他情况。 见到俩漂亮的女生出来,巡逻小队的人员对视一眼,明白是小姑娘又为了啥清白矫情上了,便纷纷小声起哄道: “我说校花,你也就这张漂亮的脸蛋了,大家在外面拼死拼活保护着你们,给你们提供吃食和安全的环境。” “男人和女人就那点事,咋就想不开呢?” “早晚的事,别闹得最后收不了场……” 宦冷安和伊雪卉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而是冲着余伟彦说的,刚发现的东墙对外的超市而去! 这附近的丧尸已经被清理过了,大路上空荡荡没有一人,夕阳斜挂在西边,铺洒一片金色,却暖不过这已经千疮百孔的人间。 宦冷安的精神力这时候全部调出来,查看着直径十米的范围。 她低声跟伊雪卉说道:“雪卉,我们先去学校东墙外的大超市,那里物资丰厚,有不少救援小队。” “我们补充物资后,我想先去外公家看看,然后再去基地……” 宦冷安将自己的打算跟伊雪卉说了,询问对方的意见。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末日生存录(5) 相比较冷家的家大业大,伊雪卉家就是很普通的职工之家,父亲在一家纺织厂上班,母亲在报社,俩人的工资不高不低,在魔都养着一大家子,特别不容易。 伊雪卉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还有一个弟弟,就因为之前组织鼓励生育,承诺每生一个孩子,就给予十平米的住房补助。 所以为了家里房屋面积大点,两口子是一个孩子接一个孩子地生,五个孩子就是五十平米, 男孩儿一间、女孩儿一间, 也不过用去二十平米,他们还能赚三十平米呢。 在魔都寸土寸金,有房子便是拥有巨大的财富了! 孩子多,伊父伊母便采用散养的养育方式,让老人帮忙带到六岁多,直接往学校里一扔,任由其生长。 伊雪卉不管是学习功夫,还是高中的冲刺,都是蹭了宦冷安的。 她在一旁听课、陪练,其余时间帮着打扫辅导机构,还帮着招生赚点零花钱。 她一直坚信,是因为自己遇上了宦冷安,所以她的人生有了转折,能从一名差生,考入海大! 伊雪卉知道自己家庭的原因,身上也有父母深刻属于底层人无奈的市侩,可是为了生活,她眼里先有钱才能谈其他啊。 在这个年代,她父母的思想也比较传统,重男轻女, 毕竟儿子是留守给他们养老的,但是女儿们嫁出去,犹如泼出门的水! 而伊雪卉上面有个姐姐,基本上她在家里属于透明人,一点存在感没有。 有时候她玩的晚了回家,结果大家伙吃完饭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家里缺少一位…… 可以说,她是将宦冷安当成亲人了! 不过,她也无法将家里人完全抛弃,回家是肯定的。 伊雪卉抿着唇说:“我也想顺路回家看看。” 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俩哥哥和姐姐都还没结婚呢,上班的地方离家里不算远,不知道这两星期家里人如何了。 宦冷安点点头:“那就先去你家,再到我外公家,不去看一眼,总让人放心不下。” 没有通讯设备,若是与家里人错过, 他们再寻找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了! 学校里的丧尸被清理大半, 一路上她们并没看到几只, 看到也远远无声地绕过去。 等他们抵达东门的时候, 传达室里就有一个小队驻扎。 “呦,是俩漂亮的妹子呐?老规矩,要想从这里过,每人上交末日前价值五十块钱的生活物资,不然,一个妹子抵五个人的来回门票……” 一个略显憔悴的胖子嘿嘿摸着下巴说道。 “如果是你们的话,留下来陪兄弟,跟着咱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要么我们倒找给你们几百块的生活物资?” 伊雪卉气得握紧斧头,“凭什么啊?” 胖子身后的一个男生笑道:“就凭我们占领了这里,替大家伙守着门、时不时清理门里门外的丧尸啊。” “没有我们,外面这么多丧尸进来了怎么办?又或者这里聚集了丧尸,大家进出都跟突围似的。” “我们提供了便捷服务,收取点辛苦费是理所当然的……” 宦冷安低笑声挑眉,亮亮自己身上蹭到的血迹,“啊,我待会可能会变异,你们确定要让我进屋吗?” 伊雪卉也立马反应过来,将自己的裤脚露出来,满脸丧气和绝望:“对啊,我们能逃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但还是没能毫发无损。” “说起来,我们马上就要死了,死前疯狂一把也不错……小哥哥,咱们互相不吃亏……” 那俩人脸色巨变,赶忙关好门窗,隔着窗户说:“真是晦气!” 伊雪卉就拿着斧头在玻璃窗上比划,“你们放不放我们出去,不然我将玻璃窗给破了?” “马上要死了,我们不能留在学校里当饿死鬼啊……” 里面的人连连应声:“开,开,你们退远点,我们出去开锁!” 伊雪卉这才满意地跟宦冷安往后退了三十米,看着他们将门打开火速退回门卫室后,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大学位于郊区,这附近的人并不多,加上搜寻物资队伍的清理,自然游荡的丧尸也是三三两两散得很开,基本上人们能提前躲避开。 道路上的车辆也被过路的队伍清理过,凌乱堆放在两侧,却没有堵住要道,偶尔有一辆车疾驰而过,引得附近的丧尸兴奋地嘶吼附和。 五月的傍晚,风有些凉,入目的萧条景象,让俩人沉默又警惕地往超市走去。 有宦冷安精神力的加持,她们很快寻到超市入口。 这里也如同学校食堂一样,成为附近居民团队驻扎地之一。 他们根据先来后到,以及各个队伍的战斗力,划分了区域,并且约定好了一起作战抵御后来搜寻物资的队伍! 而他们彼此之间能以物易物,暂时形成良好的合作形式。 不过,超市的所有门窗紧闭,只有高层才留有通风口,里面的丧尸被清理干净,众人安逸地守着诸多物资,压根不需要外出。 余伟彦他们就是寻到了这里,从外面暴力破开一间仓库,运走了一批物资,并且留下人手守着,开始谋划前往基地的事。 虽然经过大半个月的消耗,超市里的物资仍旧丰富,驻扎的团队们倒是不小气,由着学生们折腾。 毕竟学生们搜寻物资小队的实力不低,已经习惯安逸的驻扎团队们,不想作无谓的牺牲。 再者仓库中,也被他们关入了不少丧尸,谁想要物资险中求,他们也不能拦着呐。 宦冷安搜寻了一遍,目光定格在二楼的一间并没有窗户的一串屋子里,那里是全封闭的,并没有门窗,唯一的通道便是下面仓库的天花板! 而那仓库平时储藏果蔬的,如今已经被人搬空,只剩下一地烂果和干涸的鸡蛋液。 她带着伊雪卉走进去,四处查探下,并没有丧尸,这才将大门给关上。 宦冷安四处看了下,从角落中拿出一个带钩的细杆子,往头上四米高的天花板不显眼的铁环上微微用力一勾,一个简易伸缩梯子缓缓降了下来。 伊雪卉惊奇又兴奋,倒是没问闺蜜怎么知道的,率先上去探路,确认没有危险后,便给闺蜜打了个手势。 宦冷安利索地也上了二层。 超市也害怕仓库里的物资被人惦记上,所以会有一些隐形仓库,只有拿到超市设计图又或者熟悉的人才能寻到。 宦冷安通过精神力探查出来的。 超市规模很大,储备也丰足,有时候进货比较多,一部分放在下面便于拿取的仓库中,而再多的则放到这里以防万一。 都是些畅销货品,类似于小便利店了,什么类型都有,米面油盐调味品、巧克力饼干面包零食饮料、卫生纸卫生棉洗护用品等等。 伊雪卉转悠了一圈,有些发愁,“咱们寻到这么多物资,却不能都带上,最多每人带两包……” 宦冷安眸子微微闪动下,小声地跟她咬耳朵:“雪卉,其实我有异能的,是空间异能,大约跟这么一间屋子差不多大。” 末日会一直持续下去,人们先要对抗泛滥的丧尸,没有三五年无法重新建立新秩序,然后便是百业待兴的场景。 宦冷安有这个条件,便不想委屈自己,与其随便编造理由应付伊雪卉,倒不如她坦白。 外人能看到的是当初尹家开出来的仓库,其余的房间、土地、溪流和灵泉是看不到的。 伊雪卉比自己激发了异能还要高兴,“那真是太好了,有这些物资在,安安你都可以自己召集一小队人马,不怕被人欺负了!” 在她看来,闺蜜是移动仓库,如此重要的存在,没有人会想不开欺负安安,甚至会以命相护。 宦冷安微微勾着唇角,刚才她趁伊雪卉不注意,对房子设置了阵法,不仅能够使得阵法内的空气流通顺畅,还能隔绝别人的探查、灵气外溢! “我来感受下,看看你能激发什么异能。” 伊雪卉一愣,“还能这么感受吗?” 宦冷安点点头:“其实每个人激发什么异能,是与个人体质有关,就像每种异能都是形状不一样的积木,而我们的身体则是能容纳某一种形状的器皿。” “两者能够匹配,则代表个人的身体可以激发异能。” “不过大部分人的身体杂质太多,就像是器皿中盛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很难再盛装异能了。” 伊雪卉笑着说:“没事啊,我知道的,一百个人中能有一两个人激发了异能就不错了,大部分被丧尸病毒感染的同学都没能挺过来。” “活着就有希望!” 宦冷安想到什么,伸出手亮出两颗莹白的药粒,“咱们夏华国藏龙卧虎,其实在行星撞击星球之前一两年,就已经有能人异士算出来了。” “我碰巧帮了一位,得了两颗药粒,那人说是什么洗髓伐脉丹,见我不相信,便嘱咐我一直戴在身上,会有用到的一天。” “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好像挺痛苦的,得咬着牙硬撑过来。” “雪卉,你敢不?” 伊雪卉指指自己,“安安,你的意思是咱们俩一人一颗吗?” 宦冷安嗯嗯着:“对啊,其实这么些年来,我们俩相处的时间最久,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之前是我不好,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和看法,故意与你疏远……” 伊雪卉连连摆手,“安安,你别这么想,所有的人哪怕是夫妻,都不可能一辈子没有矛盾,能相守到老的。” “过去的事情咱们就当做是友情的一次考验啊。” 伊雪卉倒是没拒绝洗髓伐脉丹,在她看来,如果这是毒药,那俩人一起共赴黄泉,如果是真药,她也有能力保护闺蜜,不成为累赘。 她们去了楼下,相视一眼一起吞了药。 洗髓伐脉丹,就是强化细胞,新陈代谢快速地更替掉普通细胞,速度太快就给人一种揭皮、碎骨的错觉,而人也浑身疼痛难忍! 她们都使劲咬着唇瓣握着拳,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硬生生熬了一夜,疼痛感才渐渐退去。 而白皙漂亮的人儿,变得乌漆嘛黑只有眼白和牙齿是白的,其余的地方都是黑色还夹杂着血丝与汗毛,她们从来没这么埋汰过。 瞧着对方,她们眼里还含着疼痛难忍的泪呢,这会儿噗嗤笑出来。 不过下一秒,她们都被自己身上的恶臭熏得干呕! 好在一楼仓库是有水管的,天气不算太冷,水温微凉但是她们没法讲究,直接拿了洗头膏和沐浴液开始搓洗。 足足五六遍,她们身上才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她们变化很大,皮肤白皙细腻,脸上没有一点的斑点痘印,甚至连之前的黑痣都淡化甚至消失了。 她们的眉眼更为精致漂亮,像是做过了微调般。 伊雪卉感受了一下身体,心有所感地伸出手,顺着那股本能,手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寒气,接着出现了指甲盖大小的冰球! 自从行星碎片坠入星球,空气的成分都发生了变化,有了类灵气的产生,加上丧尸病毒的作用,有部分人类竟然不伦不类地激发了异能。 宦冷安就有了一种猜测,如果身体经历过洗髓伐脉,那么人们激发异能的可能性会不会大大提高,而且也因为身体的纯净,激发的异能也高级呢? 伊雪卉的冰系异能,也在验证了一点她这个猜测。 宦冷安高兴地说:“啊,雪卉你是冰系异能!” “行动的冷库、源源不竭的水资源,只要空气里有水,咱就不怕……” 伊雪卉笑着轻拍她一下:“难道不该说冰系异能的攻击力更强吗?” 宦冷安这时候身体里的水木双灵根也彻底激活,“我们先在这里住几天,将异能摸索一下,然后再做打算吧?” 伊雪卉点点头:“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提高实力,再出发安全系数高点。” 宦冷安轻笑:“对,尤其是你的冰系异能,每次练到能量耗竭,说不定能提升速度快且稳。” 伊雪卉已经跃跃欲试了,“你那我试试!”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末日生存录(6) 楼下通风效果不错,伊雪卉便盘腿坐在铺了一层毯子的地上,而宦冷安则去了楼上,布置完阵法后,闪身进入空间利用时间差进行修炼! 有过修炼的经验,宦冷安这次利用洗髓丹的时候,便尽量不浪费丹药里蕴含的灵力, 直接引气入体,并且一举冲击到了练气期二层。 因为这丹药是她自己炼制的,不管是选择的药草品种和年份,都不算太出色,所以丹药品质不算高,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反正筑基期修士就能在这样的世上横行霸道了! 而且她的身体原本就经过系统的强化, 如今又被洗髓伐脉丹给折腾一番,可以说只要她不去肖想大乘期修为, 基本上没什么阻碍。 先吃了一顿有菜有肉有水果和奶的丰富大餐,宦冷安消化下食,这才开始继续修炼。 她的时间很紧张,必须尽快将修为提升到练气期四成,灵力外放,才能在这个世界有点自保的能力。 经过了远古蛮荒界面,宦冷安不敢托大,明白在这样的世界里,实力代表着一切! 这个世界中,异能者的出现,其身体在异能激发的时候就得到了一种强化,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自己那点拳脚功夫压根不够用,所以宦冷安有着提升修为的迫切性! 她不想自己处于被动的状态,哪怕她有着不少保命手段,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动用。 毕竟只有实力的提升,才能破除一切的困境。 宦冷安沉静下心神开始修炼。 人的修为其实跟三个方面有着密切的关系,身体强度、心境和精神力, 任何一个方面的超前,都能带动其他两个方面,以致修为的被动提升,相当于一次小顿悟了。 顿悟在修真界里,那是相当厉害的一种永久增益的buff(状态)! 宦冷安的精神力和修为归零,但只要她记忆还在,那心境便与上一世界结丹期五层的修为等同。 两天的时间,她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在空间里,整整一个来月,她成功跃入练气期四成,灵力的输出勉强等同于一阶异能者,但是加上她丰富的经验、符箓和身手,不亚于二阶异能者了! 而伊雪卉也彻底掌握了技能,从原来凝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冰球,到凝集三颗冰锥同时发出,威力虽然无法等同子弹, 却也跟弹弓差不多了。 想想冰雹噼里啪啦往身上砸的疼痛感,这个是锥型的,力道又大些, 但凡她精准度达到,可以远程直击丧尸的大脑! 不过她一次蓄满能量只能发三波,能量耗尽后需要五个小时的恢复…… 伊雪卉给宦冷安演示了一番,墙壁上瞬间留下一个黑洞。 “这样一颗一颗地发射,我就像是装载了九发子弹……” 宦冷安用精神力查探下,竟是深入墙壁五六厘米! 她微眯着眼睛,笑着建议道:“雪卉,你可以尝试下,将冰锥压得更实更细,往绣花针上靠拢,如果能加点旋转效果最好了。” “就像是乒乓球或者电钻机一样,威力又增加了……” 伊雪卉连连点头,“我会好好琢磨的。” 事不迟疑,宦冷安将仓库里的东西收入半数,并且在天花板上留下字条,看看谁幸运能够发现剩下的物资。 俩人收拾了两个登山背包应付其他人,虽然五月下旬已经热起来了,可是外面太阳很大、丧尸也容易将人抓伤,所以她们全身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过她们一个是冰系异能,一个能绘制符箓,倒是让自己成为行走的空调,浑身凉爽舒适。 走出门,她们正好对上开着校车装货的校友们。 不过俩人武装太好,手里握着宦冷安从空间偷渡出来的唐刀,英姿飒爽的模样,很难被人认出来。 “小姐姐,小姐姐,你们去哪里?”有男同学看到俩人,压低声音略微兴奋地打招呼。 宦冷安和伊雪卉对视一眼,只是冲人挥挥手,并没有过多理会,便往地下停车场而去。 超市的规模很大,不少人都从附近来这里采购,末日是突然爆发的,所以停车场里的车不少,将几个出口都堵住了,车里面关着不少丧尸! 俩人警惕地挨个搜寻,但凡有丧尸的车,都被她们将汽油给挨个渡出来,其余的车辆则是被渡出来大半。 工程浩大,可是比起来她们去加油站,与别人火拼抢夺资源要好太多。 这里没有物资,除了丧尸再无生物! 忙碌了一天,俩人累得腰酸背痛,但是收获满满,宦冷安还往空间收入了几辆越野和suv,当然了摩托车也收入了些。 她们一人驾驶着一辆suv先往伊家而去。 魔都的贫富差距很大,即便冷家和伊家离得不远,但是一个公园相隔,便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虽然伊家住在老旧的居民楼中,但是其线路老化、街道脏乱,住户繁多且拥挤,都是普通的职员,靠着不算多的薪水养活一大家子。 她们的车行驶到路口便已经开不进去了。 俩人不得不下车,警醒地快速往伊家走去。 宦冷安这才释放出小龙女,经过上一个位面慕爷的调教,小家伙终于明白身为一只灵宠的责任,也会熟练运用自己的法术,在逃生方面格外出色! 这一次小龙女是仙气的蓝银?非得等我们收拾完吗?” “外面天都要黑了!” 伊雪卉耸耸肩:“我没想到你们竟然收拾这么多啊,游戏机、电脑、空气炸锅、跳舞毯都带上了,恐怕一个房车都装不下吧?” “如今人能活着就行,哪能让咱们太过舒坦呢?” “就带上衣物、洗漱用品,再多就是一套锅碗。” 没办法,伊家人愤恨地将包裹拆下来,又重新收拾一番,半个多小时才精简完。 俩姑娘在前面带路,而小龙女依旧轻松将怪引走,一路上丧尸都没近身过,伊家人立马觉得轻松起来,似是待会就能抵达基地,还心情不错嘚瑟地跟探头的邻居挥手告别。 宦冷安先上了一辆车,没给伊家大哥上来的机会,直接将车门锁死。 伊雪卉手里的钥匙,却让二哥给抢走,“去,小丫头片子,你会开车吗?上后面呆着去!” 伊父也是理所当然地坐在副驾驶上。 而伊大哥有些气急败坏地走过来,“小四,你同学怎么回事啊?” “她那车上空空的,一个乘客都没有,让咱们一大家子挤在一辆车上?” 伊雪卉上车霸占一个靠窗的位置,锁上车门,摇下车窗说:“大哥,你要是不上车我们就走了。” 听着被小龙女溜成规模的丧尸团嘶吼声,伊大哥赶忙从另一边拼命挤上来。 车上都是些耐于储存的吃食,像是方便面、饼干、火腿肠、卤蛋等,都是伊家人吃腻歪、即将断粮的,为了肚子,他们也不得不继续就着矿泉水啃。 车辆行驶中是有电的,众人纷纷给自己手机充上电,摸到电子产品,浮躁、即将崩溃的心这才开始有所缓解。 他们就看手机上原来下载储存的电子书、玩手机自带的单机游戏、看以前录制的视频,哪怕是听歌,他们都觉到了安逸和幸福。 伊雪卉轻瞥了他们一眼,眸子紧紧盯着前面的车。 宦冷安是要去冷家的,穿过公园,便到了视野开阔、有名的富贵区,这里原来是古代富豪们连片宅子,几百年修缮下来,那种青石碧瓦白墙,被夕阳倾斜照射下来,仍旧带着浓厚的岁月古韵,不过现在的白墙上偶尔有着干涸的血迹,耳边听不到一点喧嚣,就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辆车在缓慢行驶。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末日生存录(7) “你同学要干嘛?”伊二哥一见车拐了弯,偏离前往基地的方向,忍不住问道。 “二哥,跟紧,安安要回家看看,”伊雪卉冷声说:“如果你不乐意的话,那你们自己去基地, 我跟安安走。” 旁边的伊母先上手使劲拍她的背,一点力道都没收着:“你个死丫头怎么跟你二哥说话呢?” “我说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咋就不跟家里人亲呢?” “整天安安前,安安后的,人家那是大家小姐,拿着你当佣人、保镖吆五喝六的, 你还上赶着,丢不丢人?” 五月下旬已经热起来了,伊雪卉只穿着一个背心, 套着工装,能清晰感受到那种疼痛感。 她淡淡有些厌烦地说:“我很感谢您生了我,虽然你从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来这个世界,也感谢你们每天用米饭和咸菜将我养大。” “从我四五岁懂事开始,就已经知道拾废品赚零花钱、填饱肚子,不然我现在的个子估计也就一米四五的样子,一米六也:“替我照顾好她……” 小龙女嗯嗯着,看着驾驶座开车惬意的伊二哥,坏心地一笑,飞过去屁股一撅,一滩白色物从窗户里飞了进去。 可以说除了驾驶座后面的乘客,其余人都受到了生化武器的攻击。 一群人被恶心得直干呕,偏偏小龙女操着鹦鹉腔调,高兴地吹着口哨…… 她回来后,还跟宦冷安洋洋得意地说起来。 宦冷安微愣下,这一招是男人教的。 说有些小人不值当教训回去,来个生化武器攻击,替她出口恶气,也很符合鹦鹉,毕竟就小龙女这样凑到人跟前动嘴,忒欠揍了,很容易被人给捏住摔个半死。 也不知道这一世的他在哪里。 他们每个位面都遇上过,相信这个位面,他们也不会错过。 将车停到大路上,有小龙女侦查,宦冷安走得很快,等到了冷家,她才发现人都离开了,只是在大门上留了纸条。 是她大舅舅写得,说通讯断的前一天,他们联系到了魔都什么,就去屋子里背起之前收拾的背包,很乖巧地跟随着众人坐着越野车往基地而去。 韩家的搜救小队战斗力不错。 他们每天都会按时按点到冷家大宅里查看,她有没有回来,其余的时间,他们一边收集物资往基地运输,一边疏通道路。 是以他们往回赶的时候,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而且摸清楚他们规律的人,都会趁机驾车跟上,一同前往基地。 宦冷安微微感叹,其实有钱、实力和头脑的人,在什么困难面前,都有应对的便利之策。 末日固然可怕,但是人心涣散,便将末日各种可怕之处无限放大,可这些人凝聚在一起,哪还有什么难处? 不过两个小时,他们便已经抵达了基地,而伊雪卉跟门神似的正站在门口。 宦冷安喊住司机,询问了丁队长后,便招呼闺蜜一起上来。 “安顿好家人了?”宦冷安低声问道。 伊雪卉微微叹口气: “算是安顿好了,现在基地会统计异能者数目,异能者的待遇比普通的好,每日三餐荤素搭配,而且还有单人间公寓能住。” “不过享受待遇的异能者,得去大厅接任务才行,有各种补贴,相当于是组织的外聘工作者。” “我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哪怕现在他们搬进公寓中,等我离开这里,他们一样被人撵出来。” “所以,他们现在反对我跟你一起去京都。我们今早十点多才到基地,他们一直赖在大厅里不服从分配,逼迫我领异能者的福利。” “我怕与你错过,就一直站在这里等你,喏,有人盯着我呢……” 宦冷安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一路小跑跟着的伊家大哥。 “你准备怎么做?” 伊雪卉深吸口气,“我对他们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当初我读完义务教育的阶段,想要继续学习而不是去工作被他们剥削,就必须要给家里交够钱,说是报答他们的生养之恩。” “是,我这一身血肉都没法还回去,可我从四岁开始,基本上就没怎么花过家里的钱。” “为了能上学,我一直每个月往家里定时交钱,哪里还有什么感情呐?” “我们到基地的时候,走错了路,那边车辆拥堵不能通过,等我们再乘车返回的时候,惊动了附近的丧尸。” “你知道他们怎么做的吗?” 宦冷安神色严肃地摇摇头。 伊雪卉冷笑一声:“我的好二哥将车门锁给打开,我亲妈探着身,把我这边的车门打开,推我下去跟丧尸打斗。” “明明他们能开着车从丧尸群里给冲出去,可是他们生怕卡住车,或者对车有所损坏,避免耽误了他们逃离的一切可能,丝毫不顾我的安危。” “他们觉得我是异能者、无所不能。我出去将丧尸砍杀殆尽,才是最经济有效的选择。” “可是安安,我有功夫不假,但是我还没真正跟丧尸对战过,我也害怕,我也是个女人,也会胆小,可他们这么多人就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被关在车外面。” “我都怀疑,他们以为上了带物资的车,又知道有安全基地,有没有我都无所谓了。” “幸亏丧尸反应不算灵敏,我跟切西瓜似的,一刀一个,满身都沾染了从丧尸身上迸溅的污物。” “等我将丧尸清理完毕,他们还被吓得也不敢开门,让我随便在路上找一辆车在前面开路。” “路上我们又遇上了两拨丧尸……不过他们知道我不可能现在就不管他们,所以我二哥故意开错路,将他追求三年都没同意的女人一家给接上……” “反正我就说了,在他们将我推下车的那一刻,我就不是伊家人!” “能领他们抵达基地,就算是偿还了往日生养之恩。往后他们随便折腾,我是不管了。” 宦冷安微微叹口气。 伊雪卉心里反倒是格外平静,好奇地问道:“安安,你不是回家了,怎么跟着搜救小队回来了?” 宦冷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直接将纸条递给了伊雪卉。 看着上面理所当然龙飞凤舞的字,伊雪卉气得不行,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人认为,生养之恩,必须可以逼迫孩子们以各种方式偿还呢? “你,你这是默认了?” 伊雪卉心疼地问道。 宦冷安轻笑着说:“自古就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我谈的那人如何?” “最起码,韩家六爷有权有势能护得住我,这就够了。结婚嘛,是一场赌,也是一场买卖,没有所图,最终会散场。” 末日一个女人容貌太盛,除非自己拥有着绝对的实力,否则,那结局不会太好的。 尤其是她是空间异能者,更是男人的附属品。 伊雪卉咬着牙说:“安安,反正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你如果不嫌弃,我就跟着你,绝对不让你受欺负!”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六十四章 末日生存录(8) 宦冷安看着她眉眼弯弯,倒是没有立即拒绝。 她很清楚,伊雪卉的成长是痛苦的,原主就像是这小姑娘人生里的一道光,是精神支柱、努力活着的动力。 在末日的时候,她若是拒绝,伊雪卉不见得会如此决然拒绝家里人。 没有目标的人, 得过且过,甚至于伊雪卉会真的将一身肉躯,献给家里那群贪婪的人。 宦冷安点点头:“好啊,反正我一个人去韩家挺无趣的,有你陪着,我心安。” “不过雪卉, 虽然现在是末日,社会秩序会紊乱三五年,可是我希望你要积极生活,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活下去。” “就像是你一直挂在嘴边的,活着才有希望!” “我还想给你的孩子当干妈呢……” 伊雪卉笑着点头:“那可不,别人不在意我,我自个儿在意、自个儿疼自个儿呗。” “还有啊,我肯定是先当干妈的!” 俩个小姑娘相视一笑,末日有什么可怕的呢,不过是人心的善恶美丑被放大化,丧尸病毒固然传染性强,但是只要人避开、不接触也没什么。 只有人的同类,趁乱作妖。 车畅通无阻地驶入基地,这里原本是郊外最大的训练基地,几乎所有各类型单位刚入职的职员,都要在这里经过一个月系列的体能训练。 因为训练基地规格标准,老师也特别专业,各个配套设施亦是全国领先水平。 是以这里常年有着大批学员,随之而来的便是商业区的发展, 什么美食街、大型商场、别墅、居民区、医院、学校等等。 末日来临后, 这里也是率先做出积极反应, 控制住丧尸病毒的传染,成为组织宣布的最大的生存基地。 下午的热意浓厚,街道上随处可见普通人麻木地坐在地上,脖子上挂着牌子,寻找各种劳力活,换取吃食。 在这里贫富差距特别明显,异能者和普通人神采也有着巨大不同。 希望和死气交融在一起,那种压抑的氛围,一点都不比外面的少。 丁队长坐在副驾上,一直低声跟俩人科普着基地的情况。 这里虽然是官方承认的生存基地,却是私营制的,由三个商业大头所控制,除了他们要去的韩家,还有赵家和魏家! 也是他们快速商讨出应对计策,将基地内秩序稳定下来。 正说着呢,他们便抵达了一套豪华公寓前,据说其占地一千平米,地上五层,地下三层,外面还有游泳池、花园、宠物舍、佣人房、洗衣房等。 车辆抵达的时候, 已经有管家带着人面带微笑前来迎接,“六少夫人您好,欢迎回家……” 宦冷安脚步微顿,自己就像是商品,从冷家被接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被移交给了韩家。 一声六少夫人,已经是给了她很大的体面。 身为任务者,她自然也能从管家神色中察觉出来,那一丝鄙夷和怠慢。 无他,在这样大家族中,规矩森严,她一个娘家需要婆家帮助、毫无助力的新娘,势必是所有主人中垫底的存在。 而且大家族里,瘫坐在椅子上的韩六爷,应该也是被人忽视的小可怜吧? 能够在这样的世道,他们趁乱打劫,给他聘请了正经的世家之女宦冷安,也算是一种体面了。 不过呢,世家之女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女主人综合素质高是一方面,男人也希望岳家可以提供给自己一些帮助,至少不该是拖后腿吧? 宦冷安这个嫡女,身份还不如庶女呢,起码人家庶女有母亲的算计,不见得在娘家没有好处沾。 是以,她宦冷安,便是韩家给韩六爷最不体面的体面了! 穿过长长的紫藤长廊,又绕过泳池,抵达别墅,从地上车库绕到主厅,又上了二层议事厅。 几乎所有在家里的韩家人,都坐在舒软的沙发上等候着了。 管家形式化地跟她介绍了下家里人。 宦冷安挨个喊了一遍,得到的是众人惊艳后鄙夷、怜悯、幸灾乐祸的神色。 是的,据说瘫软在床的男人,并没有在其中。 不过宦冷安打过招呼后,轻笑着说:“其实大家伙不需要大费周章地,让我围着别墅绕一圈,明明算上院子不过一千五百平米的地方,硬生生走出一万平米的距离感。” “一个世家的财力,怎么能简单地以别墅规格定义呢?” 韩家脸色一变,这里原本就是韩家的宅子,距离海边很近,冬暖夏凉,又没有过重的潮气,大家伙都爱时不时上这里住几天。 他们很清楚,宅子建造的时候,是用了些玄学的东西,让人进来后被各种植物、景物、浮雕等错误引导,以为自己走得是直线,殊不知是一直在缓慢绕圈中…… 韩家老太太笑着先开口,满意地点头: “不亏是世家之女,一肚子的墨水,难怪安安能靠着自己的实力,考上海大,还能一眼就瞧出来咱家别墅的不同来。” “恐怕现在除了对传统华式建筑有研究的老者们,才能说个大概。” 她旁边染了黄色短发的妇人也笑道: “那可不,这让我想起来一个童话故事……” 这妇人刚开个头,另一边将头发一丝不苟盘起来的妇人嗤笑声: “二嫂,你不会是想说,豌豆公主吧?” “人家公主肌肤娇嫩,能感觉到床铺下的豌豆,但二嫂你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年代,哪里兴什么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通的?” “反正你喜欢,不代表你家老六喜欢啊,现在的小年轻呐,喜欢的都是有趣的丫头,被老人们教得规规矩矩的小姐,只能养在家里,出去谈生意、跳舞、与夫人们交际,还是得出国留学、思想新派的千金们。” “哎呀,我倒是忘了,老六整天在家里,就是那井下之蛙,没见过几个女人,或许真喜欢这小姑娘漂亮的皮囊呢?” “不过男人的新鲜劲也就那么三五天,等老六见识到新派千金们,难免会有些忽视家里的这尊……” 二夫人面上闪过抹恼怒,但是她淡笑着: “三弟妹,那也得你们能给老三和老五聘请上啊,世家之女,可不是谁都能讨到的。” “对,我家老六的小媳妇外家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冷家指明让安安许给我家老六,可是绕过老三和老五呐。” 三夫人气得说:“那是老六的哥哥是小辈里的老大,咱们韩家的嫡长孙,有利可图呗。” “但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老太太拉长脸:“干嘛呢?一个个的怎么那么闹腾?” “你们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争来争去,都是咱们韩家的子孙,只要不分家,就不分你我!” 说着她神色略微缓和,吩咐管家说:“老余呐,你去将小六喊出来,让他见见自个儿的媳妇,多漂亮白净的小丫头。” “他见了肯定喜欢!” “小六带着安安四处走走,晚上老头子他们就回来了,办个简单的婚礼。” 她扭头跟宦冷安说:“安安,小六不爱热闹,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领证的地方,有老婆子在,你就是我们韩家六孙媳妇!” “但凡别的孙媳妇有的,缺不了你那份……” 宦冷安淡淡笑着点头,“谢谢奶奶。” 余管家去了五楼,阁楼下最靠西边的那头,轻轻敲了下门: “六少爷,六少夫人已经被丁队长接回来了,老夫人让您出去见见。” 这边的屋子到了下午能被烈日晒透,虽然家里有发电机,可是老太太嫌吵,除非老爷子回来后,家里才能通电,其余的时候是不允许发电机运作的。 外面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给遮住,男人刚洗完澡,擦拭着头发围着浴巾走出来。 他神色清冷、眸子淡漠,身上肌肉结实有型,尤其是一双长腿,矫健有力,哪里是长期瘫软在床的模样! 听到余管家的话,韩正业有些烦躁地磨牙,为什么自己的身份,总是有些莫名其妙家长安排的未婚妻! 上一次就因为什么未婚妻,让那小女人在自己跟前装了好久的别人。 上一世算得上是俩人真正的坦诚相待、彼此敞开心扉,以他对人情绪、脾性精准把控,明白芸芸在大事上绝对不含糊,但是在情感上跟所有女人一样,有自己的小性子和小心眼的。 其实这是他纵容的,如果一个女人真正大度,那男人就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爱情从来不允许第三者,哪怕路过也不行。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刚来就背负了一位未婚妻,不定怎么折磨他呢…… “不见,还有让她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我们韩家还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强迫人家姑娘嫁给我这个瘸子!” 他毫不客气地说道。 韩家有六个孙子四个孙女,他是最小的一位,而且他天资聪颖,原本最为受宠,可是就在他二十二岁拿到经济和管理双博士学位回家的途中,被一辆横冲出来闯红灯的卡车给撞到。 卡车司机当场没了,原主其实也没了,是他这个任务者恰好捡了这具身体,因为这具身体破损严重,他不好让系统修复得过于快和彻底。 他在医院住了足足半年,脾性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一个温润聪颖的青年,变得浑身淡漠冷冽,见谁都带着淡淡嘲讽的笑意。 医院给出的断定是,他这一辈子都难离开轮椅了,哪怕他配合复健,也不过是能勉强拄着拐杖走路。 他是双腿粉碎性骨折,卧病大半年一点都不能动,生怕骨头长错位,即便如此,骨头恢复后也不能承受太重和太久的压迫。 不管他多聪颖有魄力,一个残疾人,是家族耻辱! 毕竟他上厕所都需要别人的帮助。 不过这些都是韩正业给大家伙展示的正常情况,而他谢绝了家人给他安排贴身照顾的护工,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偶尔才会坐着电动轮椅,去下面的花园里晒晒太阳。 他就像是家里的隐形人,存在感极弱,而且他脾气不好,也没人敢当面招惹他。 余管家脸上是预料之中的笃定,可他还是声音一成不变地说: “六少爷,这是老太太的吩咐。” “您若是不去的话,那我们也只能破门,抬着您了。” 韩正业扯出抹嘲讽的笑意,看看吧,连一位家里的下人都敢对着他拿着鸡毛当令箭。 冷家已经没落了,并不值得韩家尊重,老太太不会强迫与他,倒是三夫人会! 尤其是现在有异能者的出现,韩家各个小家,已经暗地里搜罗异能者,提升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韩正业微微蹙下眉,自己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当面跟那冷家小姐说明情况。 冷家乘坐直升机来到基地,交易已经达成,那他不履行婚姻,对冷家表小姐也没什么影响。 大不了他安排人多看顾下她,知道她寻到能护着她的人,不受到扭曲时代恶人的迫害。 想明白了,他慢慢地换上衣服,坐上电动轮椅上,打开门率先开了出去。 电梯是能储备电的,门刚打开,韩正业就看到大厅中那抹蓝色,女子唇角带着淡笑,犹如清风拂面,清冷的眸子里一如既往没有沾染一点暗色。 瞬间他便觉得整个奢华的厅堂都变得暗淡无色,只有女人歪着脑袋,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冲他眨了下眼睛。 是她! 韩正业浑身的肌肉难以克制紧张地紧绷起来,俩人算得上老夫老妻了,可如今在这个位面,他们换了一副模样,又是第一次见面。 他竟然生出一丝可耻的羞涩来。 男人正襟危坐紧绷着神色,似是不大开心的样子,但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粘在女人身上,挪不开了。 老太太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笑着说:“老二家的,你瞧瞧他们俩小年轻多配呐,郎才女貌也不过如此了!” 确实,大家伙对他们的容貌真的是羡慕嫉妒恨呐。 这种容貌的盛况,是他们在脸上动多少刀子,都雕刻不出来的完美与自然。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六十五章 末日生存录(9) 宦冷安也在韩正业刚出来的刹那间,感觉到了熟悉的心速加快,那是独属于那人的! 所以这一世,他们算是完美配对了。 不过他们只有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喜悦,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来,仍旧一个对命运的妥协,一个是极力抗拒被人安排。 韩正业操控着电动轮椅抵达老太太那,像是谁都没看见般,轻笑着跟老太太逗趣几句,惹得老人嘴巴合不拢。 他瞧着矜贵,不爱说话,可是聪颖的人总能在谈话中,掌握主场,想让你哭,那你绝对笑不出来一个,若是他想让你笑,那你心都能开花园了。 韩正业话题一转,挑眉轻笑:“奶奶,这次您让余管家喊我一点都不温柔。” 他这话一出,大厅中就有人面上不好看了。 老太太脸上带着未消除的笑意,眼里还挂着浓浓的遗憾。 这小六呐,哪哪都好,不管是家世样貌还是学识能力,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人,最有可能带领着韩家更上一层楼。 然而这孩子的人生,永远都停留在了二十二岁,天之骄子突然不能站起来了,狼狈地需要别人帮忙上厕所,这对他一个骄傲的人来说,是怎样的打击? 看着双腿萎缩、难看,那种绝望和颓废,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大家其实都明白,这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车祸,而是家里一些人动了歪心思,害怕小六归国后动了大家的蛋糕。 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动手,却使得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太过聪慧的人,命不长呐,他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他们能想明白,小六又如何不知道呢? 所以从此之后,小六便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就从老爷子那要了属于自己的一份资产,悄悄独自分了出去! 这事也就老爷子和老太太知道,其余的人哪怕是韩正业的亲生父母、大哥和四姐都是不知道的。 “到底怎么了?”从小六不管事后,性子也跟孩子般,吃不了一点亏。 老太太乐意将他当孩子般宠溺。 韩正业耸耸肩:“余管家说我要是不出来,他就带人破门而入,将我抬出来,呵,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是个瘸子吗?” 老太太脸一拉,看向余管家,“余管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六少爷身体不舒服,不想下来,我都不敢强求,你还威胁上了?” 余管家额头遍是冷汗,其实往常他也不敢如此的,还不是因为家里人给六少爷聘请了冷家外孙女。 冷家是世家,可这外孙女是寄人篱下呐! 这说明韩家人对六少爷多有怠慢,他受到某人的暗示,想将六少爷请出来,让大家伙瞧瞧小两口如何反应的。 “老夫人,我这是跟六少爷闹着玩呢,想跟他说您对他的关心……” 老太太冷哼一声,“别以为我是老糊涂了,是不是玩笑,我能听得出来。” “正好大家都在,我就跟你们郑重说一次,小六和他的新媳妇,往后都是老婆子罩着的人。” “我不管你们在外面如何闹腾,但是小六和安安都是乖巧听话的,不与你们争抢那些俗物,但是你们也不能将肮脏的心思拿出来,恶心他们!” “但凡我知道了,就跟老头子说,看看是不是你们翅膀硬了,想要从韩家分出去呢?” 其实大家伙人人都盼着分家,自己翻身当家做主,或者继承家里大半产业。 但是他们要的分家绝对不是被单独扫出门的! 老太太和老爷子各个六十多将近七十岁了,可是他们眼不瞎耳不聋的,腿脚灵便得紧,据说是一直跟着得到高人锻炼身体,加上心态积极,比那四五十岁的人还精神! 所以韩家企业的大权,仍旧掌握在老爷子手中,子孙们在公司里占据要位,却相互牵制着,压根蹦跶不起来。 所有人都忍不住焉哒哒地。 “小六、安安,往后你们再遇上这样的事情,直接与我说,下次我还敲打他们,事不过三,到时候咱们追根究底。” “到底是谁啊,连血脉至亲都容忍不了,难不成等我跟老头子瘫软在床,他们一个个撵我们到街上乞讨?” 韩正业笑着说:“怎么会呐,到时候咱们祖孙俩正好作伴说话、晒暖呐。” 老太太笑出声来,人老了总会想很多事情,最怕的就是有一天瘫倒床上,看着儿孙变脸,光是想想她就能被气得三天不吃饭。 可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也控制不了的。 原本悲伤的话题,就被小六玩笑地给挥散了。 是啊,她这么多子孙,总有一两个真孝顺吧? 接下来韩正业就如老太太的愿,神色淡然地吩咐佣人将俩姑娘的行李安排一下,当然了六少夫人的东西,是要放在他屋子里的。 然后他便操纵着电动轮椅,带着人往外走。 傍晚的天带着漂亮的霞光,空气中有着淡淡咸腥味,风微凉拂去一天的燥热,花草葱郁,谁能想到这是末日呢? 一墙之隔,天上地下! 宦冷安轻笑着让伊雪卉先去休息,有事情就来寻她,千万不要被人欺负了。 “我好歹也是家里的六少夫人,你是我的贵客。谁对你阴阳怪气,你就怼回去!” “我嫁过来是要享福的,可不是来受气的,一次两次忍下,只会让人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伊雪卉笑着重重点头,“安安你放心,我不会露怯,让人从我这里下你的面子。” 与好友暂时告别,宦冷安便走到等候在门口的韩正业身边,主动推着他的轮椅。 “韩六爷,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宦冷安,魔都冷家的外孙女,京都宦氏地产的千金。” “因为母亲没了,父亲百日内迎娶了新妇。恶毒后母就威胁我识趣点,我不是灰姑娘,等不来我的王子,所以我就自个儿投奔了外家。” “外家养育了我,这次为了能够安全无虞地抵达基地,他们用我换取了一次直升机搭乘的机会。” 她淡淡地将原主的情况给介绍一遍。 任务者进入宿主的时候,其实已经与所有记忆和情感融合起来,哪怕他们一个劲提醒自己是任务者,是过客,是高于普通人的未来星际人。 可是他们也无法逃避原主的一切。 毕竟记忆融合,她就是她了! 韩正业心里泛着丝疼意,也将自己的事情给宦冷安说了,可他一边说话,余光却落在女人白皙纤细的手指上。 她的指甲粉嫩漂亮,又被霞光镀了一层橘,更是带着勾人的惑。 韩正业勾着唇角,皮囊的漂亮千千万,他从来没有动过心,唯独对她,不论她以什么模样出现,他总能有所感。 “媳妇儿,我们差点又要错过了。” 他忍不住感慨:“刚才我以为自己又多了个未婚妻,便想方设法要退掉这门亲事呢。” 宦冷安也想到了上一世的情况,抿着唇轻笑:“我呢,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想着那个人说不定是你,就跟着人来了。” “如果我当时有一点迟疑,说不定咱们见面的时间又被拉长了。” 韩正业克制自己想要对她的亲昵,从没觉得韩家的花园这么大过。 不过女人缓缓地推着他,也是一种幸福的折磨,可男人吧,比起女人的感性来,更喜欢来真格的。 等他们转悠回来后,乘坐着电梯到了韩正业的房间,刚进了屋,男人蹭地站起来,将女人给狠狠抵到门上,不管不顾地亲吻上去。 不过片刻功夫,外面的余晖已经收敛殆尽,屋子里更是昏暗不已,只有墙壁上间隔半米的夜灯散发着淡淡暖色,给空气都镀上了莫名的灼热。 俩人倒是没有太过放肆,他们还没结合,空间是不承认韩正业的。 毕竟待会他们还要去吃晚饭,这点时间压根不够男人发挥的,只能强忍着。 而宦冷安则是去空间里,撕扯了一张清洁符箓,连洗澡都不需要了。 换了一身粉色收腰过膝百褶裙,她头发半束起来,整个人秀丽清绝,那双眸子更像是印入了整个星辰大海,让人深深着迷。 韩正业这么些年的隐忍、克制,在见到她的一面便不复存在了。 这会儿他就禁不住嘀咕,自己为啥没早点碰到她呢。 宦冷安笑着说:“我觉得命运的安排自有它的道理,我们相遇在不早不晚的时间中,一切刚刚好啊。” 韩正业也不是纠结的人,笑着搂着媳妇狠狠啄了两口。 听到佣人的声音,俩人略微收拾,宦冷安仍旧推着重新坐回轮椅上的韩正业,往餐厅走去。 韩家的餐厅很大,长约近二十米的桌子,犹如宫廷晚宴似的,在别人为了一个面包拿出所有时,这里却被各种美食摆得满当当地。 韩家老少也坐满桌子两侧,热闹得很,老爷子一侧是老太太,另一侧特意点了韩正业和宦冷安。 怕孙子有怨气,老爷子特意又耐心解释了一遍: “小六呐,我跟你奶对你从来没放弃过,一直替你物色媳妇呢。” “魔都很大,富贵人家不少,他们培养出来的姑娘,是紧跟时尚,却过于肤浅、品性也没有经过现实的打磨,配你总不够稳妥。” “安安这丫头,是我们从她到冷家开始,就关注着了。” “小姑娘家世不错,但是她缺乏亲情,却从没有放弃过努力和希望,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走到现在。” “坚毅、执着、不言弃,心里又盛着阳光,她再适合你不过了……” 老爷子话里话外都是,小六的妻子得品德高尚,不需要过多家世加持。 大家伙对此真是羡慕嫉妒恨,又带着一丝优越感,对于家里的废材,老人多会宠着爱着,再多便没了! 毕竟小六瘸腿,就是被韩家子孙夺权波及到,老爷子和老太太心里愧疚。 输了的人,哪怕是对的,也没有了意义;赢了的人,哪怕犯了天大的错误,也是未来继承人强劲对手之一。 他们都信奉优胜劣汰。 韩正业点点头,倒是不多话,也全程没有与宦冷安有任何互动。 宦冷安跟受气的媳妇儿般,安安静静地吃饭。 桌子上的饭菜是搁置在传送带上,说起来两口子上一世是在蛮荒世界里,调味品都不算太全,靠着当初尹家的储备,他们一日三餐自己烹饪各种肉类。 像是蔬菜,得他们到自然界里一一尝试,生活原始。 到了这里,他们又遇上了末日…… 好在韩家条件不错,宦冷安算是吃了两个世界里,第一次的大餐! 反正自己现在就埋头苦吃,惬意地慢慢品尝着美食。 韩家在末日的生活水准仍旧没有降低分毫,不过是夫人们不能随便去奢侈品点逛了,但是平日里她们也会与附近人家的夫人们搓搓麻将、品茶吃甜点聊聊八卦。 吃过饭后,大家伙纷纷离席,宦冷安跟韩正业安静地回屋。 关上门,男人的热情尽情肆放,尤其是得到空间认可后,俩人直接进入各种撒欢。 对于宦冷安来说,她不过是与男人分开了几天。 可是韩正业素了五年呐,每晚都是空虚寂寞冷,一边暗地里经营着自己的商业帝国,一边则到处寻访她的踪迹。 每个世界情况不一样,除了他们面对面,才能凭借着强烈的感觉认出来。 命运早晚会让他们相遇,只是韩正业等不及,不过在他们相遇之前,一切搜寻努力都是空呐。 韩正业这一世是精神系异能,因为他本身精神力强悍,刚激发就已经是三阶,这估计还是天道压制再压制的结果。 在韩家的日子很枯燥,每天都一成不变,不过呢小两口亲昵得紧,小别胜新婚,一点都不觉得无趣。 韩正业的任务是要脱离韩家,以自己的实力,创造属于自己的帝国,让韩家人仰望着自己。 而他现在也是尽量搜寻着高阶异能者,组建自己的团队。 “这个基地看似完美,能够给大家伙提供保障,但是丧尸是可以进化的,就像是异能者通过运用和锻炼异能,实力增强进阶一样!” 如今末日一个来月,异能者已经出现了二阶,同样的丧尸里也从初代丧尸,进化出一阶丧尸……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六十六章 末日生存录(10) “随着丧尸等级的提高,普通防御对它们的作用越来越弱,而且城市中的人都往基地迁移,一旦丧尸们没有口粮,那么丧尸潮是早晚要发生的!” 行星陨石砸落星球,丧尸病毒通过空气立刻蔓延开来,两成的人类因为免疫力弱成为首批感染者。 还有一成人逃避不及, 被身边尸化的亲友给感染,加上后续人们陆陆续续没能躲闪开,被数量庞大丧尸抓伤、啃咬感染,壮大了丧尸群。 基地里的大家族都不想坐以待毙,纷纷成立了研究小队,不说其他的研究项目, 就丧尸存活的时间这一项研究,就还没有个具体结论, 因为如果丧尸不被取头, 切断病毒感染的神经中枢,第一批感染者到现在尚且还在游走! 而且大部分研究员断言,丧尸病毒是半腐败寄生的,这就意味着丧尸体内的腐败肉类,是其营养基,而其又能从空气中摄取一部分养料,大大缓解了丧尸自腐速度,但凡有些新鲜血液的注入,会让丧尸病毒进行机体转化,很有可能丧尸会反向生长,获得永生、再度启智,最终与人和谐共处…… 如今便是第一批丧尸在没有养料的情况下,缓慢消耗自身,一个月了还没有彻底倒下。 而人类数量却不断减少, 如果他们没能及时收割丧尸,等丧尸规模扩大, 丧尸潮的来临便不远了! 听着韩正业分享的最新研究情况, 宦冷安也想到了,忍不住倒抽口气,“就像是电影里演得那种,诸多丧尸围攻?” 韩正业点点头,“动物类也出现了被感染的情况,你想想成群结队的丧尸鸟、地下道数不尽的丧尸老鼠、流浪猫和狗,还有动物园以及附近林子里的丧尸狼、丧尸虎等等的侵袭,人类杀伤力大的武器,压根没有多大的用处。” “除非来个同归于尽!” “丧尸潮发生的时候,肯定是有高阶精神系丧尸控制,如果它们智商惊人,携有人质的话……” 每一种情况都不容乐观呢。 “往后这种大大小小的生存基地会越来越多,只是看能坚持多长时间了。” “所以,我想要新建立一个生存者基地,召集异能者,用异能来建造会更快些,加上一些玄学的设计,争取将丧尸群体完全阻隔在外,类似于过滤系统……” “不过在建成之前,我们还是要先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的。” 宦冷安点点头,面对兽人的时候, 他们还能冷硬下心肠,而且兽潮再厉害,也有法子化解,但是全球性的丧尸病毒爆发,面对着同类,他们真没法做到袖手旁观,总会忍不住伸出手,这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那等过段时间,情况稍微稳定下,我做下攻略后,要去京都一趟,完成原主的心愿。” 韩正业笑着揉揉她的头,“好,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给你撑腰!” 宦冷安窝在他怀里,嗯嗯着。 每次他们成为宿主,看似拥有了另一种重生,却也背负着一种沉重的希望,负重前行的感觉特别难受。 毕竟,不管他们任务完成的多美好,原主消散便是消散了,一切不可能重新开始。 在远古蛮荒的时候,他们修炼倒是没有多迫切,虽然任务者们拥有异能,但是他们夫妻俩比较佛性,从没有抢夺过别人的东西,而他们也没什么可以被人抢夺和针对的。 再者任务者的异能大都进阶缓慢,加上她有着两个帮手,能够提前进行预警了。 不过这一世异能者的出现,比兽人更加危险。 兽人们欲望直白,就是争夺王者位置、女人、族人和猎杀区,但是异能者们各个心怀鬼胎,又是末日如此特殊的时期,有些就是纯粹见不得人好,又或者为了吃食和女人,对着同伙后背捅刀,道德沦丧到! 现代人们的欲望太多太杂,心思很重,防不胜防。 这也导致了,大家伙对异能提升的迫切性,尤其是其中夹杂的任务者们,更会是卷王中的卷王! 宦冷安清楚,上一世的瑶菁和莫华,在这一世能碰面的机会很小。 毕竟当初他们结队的时候,并没有这两个人,说明是其他队伍穿插进来的。 宦冷安除了对慕爷执着外,其余的事情一概顺其自然。 俩人亲昵过后,便开始正儿八经地修炼起来。 这日吃过早饭,伊雪卉便来寻宦冷安,压低声音将人扯到窗户旁,“安安,你看看那是谁!” 听着好友话里的幸灾乐祸,宦冷安唇角也勾起地往下瞧去,哎呦,竟然看到了熟人! 她眸子染上丝厉色。 她虽然不是精神系异能,但是她的精神力比其他人要强悍,将楼下男子和余管家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 “爸,我,您也知道的,现在学生们都特别势力,您儿子学习好长得好没用啊,得有个好的家世。” “我从来都没怨恨自己投错胎,也没觉得您丢脸,只是,我,我一时脑抽、被人的激将法上了头,给自己塑造了二流世家公子哥的形象。” “我跟人说到了基地,都有我罩着。那些学生里有不少异能者,而且从学校到这里,我们开车行进了三天,遇到了不少事情,但是我们都有惊无险地回来,还带了不少的物资。” “并且我们在发现的仓库那,派人留守,就是想要给韩家人一个投名状。” “以前韩家人还能念着咱们余家的情谊,但是往后呢?” “遇上危险,咱们自己没有保命的本事和势力,注定是要被抛弃的!” “爸,您抓紧收起来您那所谓的忠心吧。” “您儿子现在迎来了翻身的时代,乱世英雄,说的就是我……” “我现在是雷系异能,异能罕见、用途很广、杀伤力惊人,在中都是主角的存在……”” “屋子里的那群人,养尊处优惯了,如今没有了通讯设备,他们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自己是废材,早晚要被人夺了权和资源!” “如果您与我配合,咱们从仆翻身成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余管家刚开始紧皱着眉头,可是渐渐地他眉目舒展开,眼里的野心也逐渐释放出来。 越是看着韩家的盛况,他那羡慕嫉妒恨、取而代之的想法,越是成了心魔。 是啊,这是末日了,一切法则都不一样了,纸币、金银珠宝都成了废品,成堆都不见得能换来一块面包、一瓶矿泉水。 韩家子孙中,有那么几个男女主人激发了异能,但是他们的资质普通,还是靠众多物资笼络能人异士。 相信有他这种想要翻身想法的人不少,若是他能与其他管家取得联系,利益瓜分明确,那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他儿子是雷系异能,还有了自己的小队…… 先渗透,再包抄! 父子俩相视一笑重重点头,无声中已经完成了谈判。 “谁?”谈话之前,余伟彦就已经查探了下周围的情况,特意挑选了空旷的地方,与父亲特别小声地说话,几近无声了。 人说起话来,尤其是如此重要的话题,戒备难免会疏忽。 他厉色地看向二楼窗帘后面的人。 余管家额头和后背被惊起一层薄汗。 宦冷安轻笑着站出来,冲着余伟彦挥挥手,“啊,余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没想到你竟然跟余管家认识啊……” 余伟彦惊诧能在这里看到她,不过他立马否认道:“宦冷安,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家跟韩家有生意往来,而余管家正好与我同姓,所以平时有些联系。我正同他打听我家人的消息,没想到他们被老爷子召集回京都了。” “只要知道家里人平安,我就放下心来,以后总能见面的。” 宦冷安挑眉冲余管家说:“余管家,你告诉这位余同学,我为什么在这里啊?” 余管家有些头皮发麻,大家都以为六少爷脾气古怪,肯定不满意这位家里给安排落魄世家的外孙女当自己的媳妇,结果六少爷对少夫人一见钟情,走哪带到哪。 男人给了体面,即便六少爷在家里地位不高,却也是主子,由不得他们这些仆人作践。 毕竟,六少爷告状最拿手了,而老太太最吃他这一套,如今又多了个告状精宦冷安…… “这是我们的六少夫人,”余管家扯着唇角一字一句道。 余伟彦发愣地看看宦冷安,又看向自己的爸爸,艰难地重复道:“她是韩家六少夫人?” 末日的世界像是被虫蛀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遍处都是凄凉,看得人心口沉闷不已,谁能想象到这里原来是夏华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哪怕到了基地,他们所见到的都是脏乱、绝望,可是到了富贵区,让人有一种末日是一场噩梦的错觉。 尤其是现在,夏日的晨风吹拂着,漂亮的别墅浮雕窗户里,清绝的女子笑意盈盈,秀发微微随风飘舞,本就美到极致的画卷,被末日一烘托,更是带着种心惊动魄了。 但凡见到这种景象的人,都愿意倾尽生命也想要让时间就此停住吧? 韩正业驱使着电动轮椅上前。 二楼餐厅的窗户很大,而韩正业是一米八多的汉子,即便坐在轮椅上,也是能清楚看到楼下的男子。 他轻笑着与宦冷安食指交握,“媳妇儿,看什么呢?” 身为魔都人氏,又是现代人,可他还是喜欢喊她媳妇儿,似是这个称呼比老婆更加亲昵,带着他深沉的爱意。 宦冷安笑着,一点都不瞒着道:“见到了同学,余伟彦,说是来寻余管家问问家人的情况。” “他说他是二流世家,跟韩家有生意往来……” 看到韩正业的时候,余家父子俩脸色煞白。 余伟彦从没想过自己的谎言能被当面戳穿,因为他认为滔天富贵的韩家,岂是普通人能够见到的? 果然,他就看到那矜贵的六少爷淡淡地挑眉,毫不客气地说:“他们跟你闹着玩的吧?” “余伟彦就是余管家的儿子,他学习成绩一般,为了能上海大,还是余管家特意跟三夫人讨要的恩典。” 余管家和余伟彦的嘴巴就像是挂了千斤锤,如何都不能开口辩解。 他们能说什么? 附和韩正业,他们就是闹着玩? 可如果不是闹着玩,谎言又该如何解释? 偏偏宦冷安侧头,“不会吧,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余伟彦同学,是如假包换的二流世家子弟。” 说着她还认认真真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起来:“我记得吧,偶尔的时候他开着跑车上学,那个编号贼拉风,好像是什么沪a后面一串的八……” 韩正业把玩着她的手指头,漫不经心地解惑:“按理说一个车牌只能用一辆车,不过呢,我们家特意申请了,几辆车用一个,所有车辆信息都登记过了,承诺每次只能有一辆车上路。这样即便车辆出现了状况,也能从局子里查到相关信息。” “不过有时候车辆需要送去修理和养护,可能这时候被他钻了空子吧?” “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车库里就有一辆车挂着这个牌子呢。” “不过这样容易露馅的车牌,你们就没怀疑过吗?” 一个车牌将这个谎言戳成了筛子。 宦冷安啊了声:“那平时余伟彦出手挺大方的,穿得衣服也都是限量版,那次他号召许多人求我做他女朋友,就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这不像是管家儿子能够做到的吧?” 就是因为当时余伟彦追求人的声势浩大,原主脸皮薄,而且觉得他如此追求自己,而且坚持那么久,应该是能够托付的人。 原主点头,从来不是因为余伟彦的家世。 韩正业瞥了余家父子俩,笑道:“啊,我们圈子里平时有不少的宴会,基本上限定版的衣服,我们也就穿一次,至于穿完的衣服如何处理的,这就不是我了解的事情了。” “玫瑰那事,我也知道,我五哥追明星的时候,用的是这些玫瑰,保养得好,应该能反复利用几次吧?”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六十七章 末日生存录(11) 韩正业漫不经心地继续插刀:“哦,对了,这些琐事,基本上应该是余管家负责,如果他太忙,交给自己的儿子,也是很正常的。” 哪怕他知道余伟彦是安安现在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男友,但是他还是醋啊,也跟安安一起,为原主打抱不平。 小姑娘长得太漂亮,很容易被人当成猎物。 若是她被人捧到手心里呵护也就罢了,问题是这野心十足的余伟彦,就是为了玩弄小姑娘的感情,以自个儿“二流世家子”的排场,享受追求校花的乐趣,能有几分真心呢? 真放到心坎里的姑娘,即便到了末世,也不会舍得强迫吧? 以前余伟彦披着二流世家子的身份多风光,如今他便觉得多难堪! 他觉得自己哪里都不比韩家少爷们差,唯独他没有那些人幸运会投胎。 他总是躲在角落里,默默瞧着他们学习各种上流社会的礼仪、参加各种宴会、呼朋唤友地玩。 在梦里余伟彦都想要取而代之,后来有一次,他替父亲处理主人们的衣物。 韩家财大气粗,又特别讲究和霸道,自己穿过的东西,是不允许别人有机会穿在身上的,除非花钱雇佣的试衣模特。 这些参加宴席穿过一次的衣物,都要送到粉碎机中,碾压成齑粉,焚烧处理后,再撒入江河中。 为此韩家有个专门的处理厂,争取处理的时候,不会对环境造成一点污染,最主要的是不会变成什么废旧衣物,被下人偷偷变卖,又或者成为布条子捆绑拖把。 每件衣服都是被登记的,还有监控为证,决不允许有人私拿。 余伟彦心里的嫉妒终于忍不住,偷偷顺了一件穿了一天,然后再送过去,并没有人发现。 后来他研究出来了,原来是主家买下衣服的时候,衣服处理厂会有备份,等衣服送来销毁时,再从备份中勾画掉,而且一件衣服的期限是两个月。 两个月后衣服还没被送来,衣服处理厂才会打电话催促。 是以余伟彦便开启了伪二流世家子的生活! 他在韩家豪门财富外溢的光晕中,给自己编制了个梦境,也对众人撒了谎。 宦冷安恍然地哦了声,点点头:“难怪啊,我一直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浓浓的违和感。” “他一边用极力的财富来炫耀自己的家世好,一边呢行为和言语中都透漏着浓浓的自卑,那气质和言谈都不是正统世家子出身该有的。” “有涵养的人,不论什么时代,都该恪守本分,绝非前后不一。” 如果不是原主性子决绝,以及她离开的果断,如今这具身体怕已经遭受不测了。 余伟彦紧握着拳头,低垂着眸子,以前他会忍声吞气,但是现在他有了异能作为依仗,总有一天,他会让韩家人匍匐在自己脚下! 等离开窗户的时候,韩正业低声说:“这人野心不小。” 宦冷安点头,将声音凝为一线送到韩正业耳中,就是刚才她听来父子的谈话。 只有韩正业听到,其他人哪怕身旁不对伊雪卉都没能察觉到一点异样。 伊雪卉气愤又幸灾乐祸道: “安安,真没想到余伟彦竟然是假的,他是余管家的儿子!” “我就说我怎么看着余管家那么烦人呢。” “不知道那群人是不是也到了基地……” 只是一个小小的食堂,她就见证了一些人性的黑暗,那种绝望和无奈,能将人给逼疯。 她都做好了要挥洒清白的准备了,没想到她们还能逃出生天…… 宦冷安勾勾唇角:“不管他们如何,我们只要好好提升自己的修为,实力才是王道!” 伊雪卉连连点头,丢下一句修炼,便蹬蹬跑开了。 韩正业和宦冷安回到房间中,也是设置了阵法就进入空间了。 他们现在需要做的,也是全力以赴提升自己的修为,以静制动。 夫妻俩在韩家可以受宠,但是绝对没有什么话语权的,至少在大事上,他们是被忽略的。 如果现在韩正业跟老爷子,或者他的父亲,将余管家父子俩的野心给说出来,他们肯定会一笑了之,并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韩家家大业大,哪里是余管家父子俩能够撼动的? 他们反而会觉得韩正业瞎操心,以为他成家后,有女人吹耳旁风,有了斗志想要立业了。 韩正业懒得参与韩家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静候媳妇儿的到来,他早就离开了。 不过呢,他既然承接了这具身体,就要扛起原本的责任。 夫妻俩生活格外规律,除了一日三餐露面,其余时间就在房间里呆着,谁也不知道他们每天比别人多四百个小时,相当于十六天多。 他们修为的提升,不需要外出历练,只待身体的承受力增加,储能量和强度随之提高。 加上他们训练有方,修为稳步又扎实地提升。 刚一进入六月份,天空中便开始飘雨,带着微微酸性腐蚀的雨水,若是落在人肌肤上,能带着轻微灼伤和腐蚀感,而丧尸们像是被召唤般,纷纷走到空地中,像是疯狂的教徒虔诚地站定不动,仰着头让雨水洗礼。 这种情况,让人类大为吃惊,原本他们以为丧尸不过是被病毒寄生,为了吞噬血液的死物。 可是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丧尸远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厉害,是可以有思想的! 韩家人发现异象的时候,便都坐立难安,没有通讯设备,为了能第一时间掌握重要信息,都来到了大厅中。 韩正业和宦冷安也跟随大家一起,吃着水果和糕点等着。 韩家家大业大,在断电的时候,仍旧能用发电机发电。 而且他们也紧跟组织的步伐,居安思危,就在这里建立了大冰库,里面用发电机供电,储存了供应家人和重要职员及其家属一年之久的肉类、特制冻果蔬干。 虽然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发展,人们冷冻技术一直攻克难题,但是只要不是全然密封的环境,冷冻制品都容易受到感染。 韩家一共让人建造了四大间冰库,一个冰库里的储量能吃三个月。 他们想到过战乱,但是战乱年间,食物等东西也是有供应渠道的,却从未料到过末日来临,人类文明就此暂停! 整个韩家的供应都靠着冰库了,他们如果想要继续过着不受人欺负、压迫且大大方方享受的日子,势必要经营好自己的团队。 眼下武力和火力代表着一切! 而各种福利待遇的提供,才能召集更多优秀的人才。 每天他们都会组织人前往附近的城市收集物资,还有研究员利用无土栽培技术,保证后期粮食的供应;另外有无菌室内农场…… 可以说韩家但凡一个链接断了,那么他们的地位就又受到威胁。 毕竟异能者的出现,每个人心里都有着称霸全国的野心,这些能人异士格外不好掌控。 每一个变动,都能影响到韩家的发展! 在众人在淅淅沥沥不停的雨水中,焦躁不安时,雨幕中大步走来个人影。 大家伙都忍不住蹭地站了起来。 那人在门廊处将戴着面罩的雨衣给摘掉,快步走进来,神色肃穆地看向韩老爷子,“家主,情况很不妙,这场雨水对人体损伤很大,却是让丧尸们从雨水中获得某种加成,才下了三天雨,已经发现实力更强的一阶丧尸了!” “我们两个攻击性强的异能者,才能牵制住它,并且要打斗十多分钟将其砍头。” “而且,”那人面色沉痛地说:“进入到一阶的丧尸也有了异能,异能的品种甚至比我们异能者的还多,跟去的研究员说,丧尸们会通过吞噬同类的脑髓,加速进阶……在城南面粉厂有个隐形丧尸,已经连续收割了不少异能小队……” 这个小队长带来的消息,一句句都将众人的心坠入深渊,原本他们以为丧尸不能繁殖,哪怕感染了人类,只要砍杀一个,丧尸群体便少一份危险。 但是丧尸进阶,一个抵之前三五个的战斗力,已经挣脱了数量的限制。 以后搜救小队的任务越发艰难和危险了! 没有被救援来的普通人,生存的几率也越加渺茫…… 韩老爷子面色沉静,握着龙头拐杖,使劲地敲了下地面,“余管家,去,帮我联系一下基地里其他势力,看来我们得尽快开会,一同商量对策。” “我们的敌人是丧尸,不该将心思过度浪费在互相勾心斗角上!” 余管家应声,便出去安排了。 宦冷安和韩正业对视一眼,突然有些明白位面任务的含义了。 从远古蛮荒到末日生存,一个主题位面,却会因为一个灾难引发其他的灾难,一环套着一环。 丧尸若是不被完全消除,这个位面的人类生存就受到威胁,而他们的任务也不会被判定完成,从而不能从这里回归现实。 人性、自然灾害以及任务者相互之间的算计,都在加大任务的难度。 活着,难也不难! 虽然小队长带来的消息让人开心不起来,可是众人心里也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众人各自散去,伊雪卉咬着唇瓣走过来,“安安,我现在每天都在练习自己的能力,已经感觉到了一个瓶颈期。” “我这几天吃过饭都要去基地中心搜集消息,异能提升还需要实战!” “所以我想要到跟人组队去任务大厅接任务,全面提高自己的能力。” 这里的生活太安逸,会让人丧失斗志。 她想要拥有更高的实力,护着好友。 宦冷安并没有拒绝,像是已经预料到她的决定般,点点头,伸出手握住伊雪卉,手心中捎带了三张符箓。 “好好保护自己,只有自己安全了,才能想着完成任务或者救人。” “末世人性险恶,雪卉,你一定不要忽略任何一位生存者,哪怕是孩子和老人……” “我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到这个……” 符箓从来都是一种辅助手段,想要踏踏实实在末日中生存,实力才是唯一破解方法。 伊雪卉紧紧握住手,重重地点头,轻笑着说: “安安,你还不了解我啊,这个世上,除了你之外,我真正在乎过谁?” “我顺手帮助人可以,但是让我牺牲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宦冷安曾经给伊雪卉过冰系的修炼心法,只要她循序渐进地修炼,自保和逃跑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冰系异能到了后期的实力不弱,准确来说,别人是冰系异能,伊雪卉是经过洗经伐脉,跳过引气入体的修士。 配合着心法,伊雪卉的能力比其他莽撞自己瞎摸索的异能者强多了! 回到屋子里关上门,韩正业站起身来,将女人自然地揽入怀中,“看来韩家快要乱了。” 韩家在末日之前再厉害,可是金钱堆积起来的信任度,终究要破产。 宦冷安点点头:“老公,你的腿也要快好了。” 韩正业笑着说:“自然,不过也需要一种契机。” 俩人都明白这个契机是什么! 这场雨足足下了十天,在这十天中,全球的丧尸似是游戏中进行了整体实力刷新,据说基地中一位夏姓治愈系异能者发现,丧尸头颅中出现了结晶! 这种结晶能够让丧尸同类吞噬后,异能提升。 有些濒临死亡的异能者尝试后,发现结晶也能为异能者所用,他们不仅从死神手中挣脱出来,异能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这可是异能提升捷径呐…… 各个研究所立马对结晶展开了一系列的研究项目,并且初步将这种结晶命名为晶核。 虽然各个世家对这个消息进行了封锁,但是已经晚了,许多异能者都知道了晶核的存在,开始组队刷怪,疯狂收集晶核、吞噬后提升自己的能力。 宦冷安每天都能从伊雪卉中,听到各种消息,当她知道晶核时,立马紧张地询问闺蜜,“雪卉,你有没有用晶核提升修为?” 她是任务者,各种类型的都看过,其中就有末日题材的,里面也提到过晶核。 只是在这个位面,晶核是从那场酸雨后,才在丧尸脑袋中慢慢形成的。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六十八章 末日生存录(12) 以丧尸和酸雨为养料与基底,孕育出来的晶核,能是什么好玩意吗? 伊雪卉连连摇头,“没有,我又不傻,从丧尸身体里捞出来的玩意,就是洗刷干净消了毒,看着漂亮,可是谁知道这玩意有没有发现不了的病毒啊?” “自然界里,一般越漂亮的东西,毒性越强。” 宦冷安微微松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有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晶核的存在,不可能只有利的一面,在我们不知道它副作用之前,还是谨慎为妙!” 伊雪卉嗯嗯着,“我虽然没有用晶核,但是我也偷偷积攒了,不过晶核存在的数量太少了,十个丧尸里不见得有一个,所以我一周也就攒了六颗……” “不过普通丧尸的晶核小还灰扑扑的,异能丧尸里的晶核根据它们的异能,呈现不一样的色彩。” “听说要按照异能服用,不然就有爆体的危险……” 她了解的信息也不算太多,这还是她与人组队搜寻晶核任务的时候,被告知的。 小姑娘对自己人生规划很清楚,而且瞧着她长得明艳、脾气火爆,实际上她耐心十足,很少会莽撞行事。 因为她能够失去的东西太少了,经不起折腾。 宦冷安微蹙下眉头,虽然说晶核的功能还不能确定,但是就目前来说,异能者们能够通过汲取晶核里的能量,短时间内异能有着大幅度的提升。 实力的不同,也会导致各种不好的现象,比如,伊雪卉结识了仇人,那仇人能力提升,略使计策,就能将伊雪卉捕捉到折磨…… 小姑娘又是不爱服输的性子,原主好不容易在末世中,有个这种能将命交付的闺蜜,她不能看着小姑娘吃亏呐! 想了想,宦冷安将声音凝为一线,“雪卉,最近一个星期,你先别外出了,在家里将异能提升起来。” 说着宦冷安拿出符箓在伊雪卉的房间布置下阵法,隔绝别人的探视,以及灵气外溢,然后她才塞给伊雪卉一个药瓶,“这是灵药,能够辅助修炼,不过但凡是药都多多少少会有些毒性,修真界的人称之为丹毒。” “不过这丹毒会在高阶修士进阶时,才会发生阻碍作用,像是我们普通人,能修炼到什么阶段?” “偶尔冲下修为还可以,但是我们不能对此有依赖。” “但我保证,这灵丹的毒性,要远远远远低于晶核!” 伊雪卉紧紧握住玉瓶,“安安,你的够用吗?” 宦冷安点点头:“当然了,我匀出来一半,再多就没了。” 伊雪卉上前拥抱她,“安安,我们都会好好的!” 这段时间她出去做任务,看到了太多的人和事了。 除了生与死,一切都是小事! 宦冷安轻笑着拍拍她的背,“当然,我们肯定能平安度过末日,迎来新得纪元……” 她从屋子里离开后,伊雪卉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修炼起来。 宦冷安和韩正业,自从见面后,也从来没有松懈过,如今他们的实力起码要比最高的三阶异能者,还要高两阶!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迫切性,就是韩家人都忍不住花费诸多物资,聘请高阶异能者当做保镖。 那场酸雨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土地都能将鸡蛋给煎个半熟,不远处的景象都被那腾腾热气给扭曲着。 韩家的空调已经是二十四小时轮番工作了。 生怕发电机连轴转发生故障,虽然他们储备不少,也经不起过度消耗,是以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一楼的几个套房中。 一个又一个的变化,让人心里慌慌的,韩家子孙中,一共才三个异能者,而且资质不算太好,又习惯了躲在保镖身后,没有实战练习,异能等级自然会原地踏步。 不过晶核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用重资作为报酬在任务大厅发布任务,获得异能对应的晶核。 每人几颗晶核下去,他们的修为蹭蹭上涨,竟是被拔高两阶! 就连一直眉头紧锁的韩老爷子,都觉得踏实了一些,激动地继续投入重资收集晶核。 别人异能的提高,毕竟不牢靠,谁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倒戈。 只有亲人异能的提升,才能护住韩家! 在这样的年代,没有足够的能力,压根不能守护住众多物资,而韩家就像是一块肥硕的肉,不知道被多少人盯上了。 韩家二房中的老大、韩正业的大哥、韩家的长孙韩正康,是金系异能,抗物理打击特别强悍,身体也因为异能的加持,比之前多了不少发达的腱子肌。 一个套间是三室一厅,只有客厅里才有个空调,基本上大家伙都是将卧室门打开,让凉气进入,要么直接在客厅里睡觉。 这种情况,反而不利于韩正业和宦冷安的修炼,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修为提升速度减缓,是该放松下的时候了。 成为三阶异能,韩正康整个人的气势都不同了,就是面对父母都带着些不耐烦,而且他特别不避讳地用那侵略猥琐的目光,看向宦冷安。 韩正业冷着脸,“大哥,请你自重……” 谁知道韩正业一开口,韩正康就哈哈笑起来:“我说弟弟,你瘸了腿是不知道外面世界到底有多乱!”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兄弟共享女人的事情很普通常见的……” 韩正康的媳妇脸上闪过嫉恨,可是她无奈心痛地闭上眼,异能者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掌控的。 她还得让男人护着自己,就不能提出一丁点反对意见。 反而她还笑意盈盈地劝道:“是啊,末日里,异能者都不一定能好好活着,更何况让正康护着咱们这一屋子的人。” “三弟你腿不便,平时需要人伺候,等真正危险来临的时候,怎么应对?” “不如将弟妹让出来,嫂子瞧着弟妹对你感情不浅,她吹个枕边风,不比咱爸妈的话还要管用?” 韩正康满意地拍拍媳妇的手,“书娟,还是你懂我,放心,咱们是少年夫妻,但凡我有一口气在,都会好好护着你的。” 女人等的就是这句话! 韩父韩母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闭目养神,不过韩母嘴角带了些鄙夷,觉得这俩兄弟不和,都是宦冷安惹得。 韩正业气笑了,眸子漆黑没有反射一点点光点,看向屋子里的几人: “你们侮辱我,我还能以偿还养育之恩,不与你们过多计较,但是你们侮辱我媳妇不行!” “但凡你们心里对我媳妇存了龌龊,就自扇耳光吧!” 他话音刚落,屋子里几个人都像是被人控制的木偶,手劲一点都没留着,可个劲往自己脸上招呼。 这韩正康夫妻俩自扇耳光很正常,但是韩父和韩母也跟着扇,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略微解气,震慑一番,韩正业淡淡地问道:“当年我被人撞折了腿,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屋子里的几个人似醒似睡,特别坦诚地挨个交代着。 韩正康道:“当然是我,我是韩家的长孙,韩家的一切都该由我继承!” “要怪就怪你太优秀了,不懂得藏拙,你完全可以辅助我继承韩家的产业,那样我也会看在咱们兄弟俩的份上,分你点好处。” “货车是我找的……” 韩正康的媳妇小声说:“我看到大房里的老三,对着司机接你的车动了手脚……我就没告发,还幸灾乐祸等着看你出事……” 韩父神色有些癫狂:“我知道是老大,但是我已经折损一个儿子,不可能让另一个儿子在韩家企业失去地位……” 韩母哈哈笑起来:“我生老二的时候,身体损伤了,不能孕育孩子,但是老二是闺女,所以我就偷偷在产房换了一个,加大我们二房在韩家的筹码。” “你能接受韩家的良好教育,享受着奢华的生活,更应该对我们虔诚感恩……我家老大已经能独当一面,那你这个冒牌货没死已经是幸运了……扫尾工作是我做的……” 宦冷安微微诧异,没想到男人略微实战下精神异能里的催眠,韩家人跟倒豆子似的,哗啦啦全说了,还爆出韩正业不是韩家子孙的事情! 等韩正业冷笑一声的时候,韩家人才清醒过来。 而且他们也记得刚才自己和别人说的话,背后冒了一层冷汗,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甚至因为牙齿磕破了腮帮,汩汩冒着血,瞧着极为狼狈和凄惨! 韩正康猛地站起来,握紧拳头道: “怎么着,你是精神系异能就能耐了,韩家已经装不下你了?” “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你也抛之脑后?” “我告诉你,不管我们做了什么,养恩大于生恩,你得背负着韩家存亡和荣辱……” “我今儿个就要当着你的面,好好享用下你的……” 他不敢与韩正业对视,伸手就去拽宦冷安。 韩正业淡淡地站起身,揽着宦冷安避开,手砍了过去。 哪怕韩正康是金系异能,身上布了一层金属,可是韩正业异能等级更高,轻松就卸了他的一对胳膊,疼得人嗷嗷叫唤。 韩正业冷笑声:“韩正康,孝字大于天,那也得看我乐不乐意受着。” “用一双腿换来的富贵,有几个人乐意?” “放心,我会护着你们,至少在末日的时候饿不死,多了就抱歉了。” 有他这句话,韩父韩母都觉得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人活着就好,什么荣华富贵,是他们没有命享受呐。 老二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但是他一向聪颖勤奋,只要他承诺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更何况精神系异能特别稀有,别说控制普通人和异能者,就是丧尸都能让其为自己战斗,与同类厮打! “还有,我的女人不是你能肖想的,下次再乱看,我不介意挖掉你的双眼,哦,对了,让你自个儿动手呦……” 韩正业一字一句地说着。 韩正康不敢与他对视,浑身冒着冷汗,哪里还有旁的心思? 屋里的人终于安分下来,韩正业拍拍宦冷安的手背,眸子带着浓浓的歉意。 韩家人多、事情也格外复杂,他也不想她被卷入其中。 宦冷安反手与他十指交握,轻笑着与他传音道: “老公,夫妻同体,我与你在这里处理好韩家的事情,回头你还跟我去京都呢。” “都是我们到位面里的任务,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而且,我像是能被人欺负的样子嘛?” 韩正业笑着紧紧握着她的手。 可是他就是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啊。 因为大房的老五无节制地服用晶核,整个人处于疯魔状态,眼睛通红、脸上青筋遍布,有种要尸化的感觉。 众人被吓得不行,趁着他意识还没完全消失,赶忙逃出屋外,将大门在外面锁好。 只要有电、发射器和接收器,众人便能通过监控查看屋子里的情况。 老五暴躁地将屋里的一切都打砸了,可是他还是难受地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大家伙看得心惊肉跳,生怕那门窗挡不住他的炙烤,暴走状态的异能者,实力要比平时强悍三五倍不止呢。 突然三夫人猛地向韩正业跪下,“老六,你肯定知道怎么救你五哥,求求你看在韩家将你养大的份上,救救他吧……” 老爷子也面色难堪道:“老六,既然你能救,就别看着你五哥受罪了,这个时候,咱们韩家要上下齐心。” “咱们家算上你一共才四个异能者,可不能折损一个呐……” 韩正业嗤笑声:“爷爷,我是精神系异能,又不是治疗系的,可办不来这事。” 治疗系异能? 这时候余管家躬身上前,“家主,犬子团队中有个治愈系异能者,不知道管不管用。” 大家伙都忍不住纷纷嚷嚷着:“余管家快将人请过来呐!” 余管家迟疑一下,“这……” 老爷子摆摆手:“但凡那治愈系异能者,过来给我家小五看病,那他提出来的一切要求,我们都尽可能满足。” 余管家轻笑着点头:“那我就将家主这句话,转给她。您也知道,但凡有些不一样的异能者,都会有些脾气的。”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六十九章 末日生存录(13) 众人点头,这是肯定的,普通人突然靠着异能翻身,那种心态很容易发生扭曲。 余管家躬身退下,坐着车来到雷霆团队居住的地方,将事情如此一说。 余伟彦低笑声:“看来韩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们夺取韩家的机会又多了五分。” 他是雷系异能,心里野心的驱使,加上团队众人配合得好,让他刚刚升为四阶异能者,那雷霆之力格外恐怖,一个绝杀下去,几十只丧尸都要被点焦的! 也正是因为他实力强悍,慢慢成为了团队之首。 他侧头看向旁边温柔清丽的女子,“烟烟,这次还得麻烦你跟我一起去韩家走一趟了!” 自从他进阶夺得团队领导权后,便跟队友坦白了自己的身世。 因为他绝对的实力,以及如今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众人就笑笑并没过多纠结。 谁都有虚荣心的时候,尤其是在富豪家里长大,心里略微扭曲很正常,最主要的是余伟彦能够正视自己的错误,而且他在带队方面有一套。 大家伙乐意买他的账。 夏雨烟轻笑着点头:“这是应该的,我是治愈系异能,也得要给团队做贡献的。” “待会团长可得狠狠宰韩家一笔呐。” 女人说着俏皮话,让人丝毫不觉得难受,余伟彦笑着点头:“那可不,韩家五少爷的命可值钱的,不知道韩老爷子愿意出价多少了。” 两个人跟着余管家一起回到韩家大别墅,瞧着如此奢华的地方,哪怕夏雨烟自诩见过世面了,也不由地倒抽口气,眸子里闪过抹羡慕嫉妒恨。 为什么宦冷安运气一直这么好呢? 从宦家离开后,她便去了外公家,那古色古香四进的大宅子,非但没能让其吃苦,反而打磨出一种江南韵味,是男人最不能抵抗的。 如今末日了,宦冷安还能与韩家结亲,哪怕是瘸腿的六少爷,想想韩家原来那滔天富贵,压根不是宦家一个暴发户能够比拟的。 不过亏得末日了,到了宦冷安求自己的时候了! 韩家众人都在大厅里候着了,中央空调难得全部打开,推开门都是阵阵舒服的寒气。 看到余伟彦和夏雨烟,宦冷安并不意外。 夏雨烟反而惊喜地看向宦冷安:“安安,没想到我在这里能见到你。” “之前彦哥跟我说你在这里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宦冷安挑眉:“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难不成你下句话就是,只要我开口,韩家五少爷的病就包在你身上?” “然后你就看着韩家人对我巴巴献殷勤,等你离开后,他们又对我使毒招?” 夏雨烟脸上神情一僵,明显诧异与宦冷安变聪明了,竟然能一句道破她的算计。 不过呢,夏雨烟伤心地说:“安安,我不知道雪卉跟你说了什么,以前咱们住在一个宿舍里,关系不是最好的吗?” “如今你为什么对我怀有如此大的敌意?” 韩老太太蹙眉,“安安,来者是客,不许无礼!” 夏雨烟赶忙说:“韩奶奶不碍事的,我,我知道我也有错的。” “对了,到底是谁身体不舒服呢?” 他们将夏雨烟带到监控室,指指焦黑屋子里那拿着头撞墙的人。 夏雨烟犹豫下,看向余伟彦。 后者叹口气:“韩爷爷,虽然烟烟心地善良,乐意救死扶伤,只是呢她如今是团队里的一员。” “平时除了给队员治疗外,就靠着给别人看病,获得物资在团队中立足。” 韩老爷子点头:“这是应该的,我们准备了一辆suv,里面放满了耐储藏的罐头、饼干、方便面、火腿肠……” 听到这里,余伟彦冷笑一声:“老爷子,您这是打发乞丐呢?” “不是谁都有资格请动烟烟治疗,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清楚,一位治愈系异能者有多珍贵,尤其是韩五情况严重,几乎要耗尽烟烟的能量,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这些东西我们也存放了一仓库,要不是想着你们有冷藏库,我们也不会吃力不讨好地过来。” 韩家只是有备无患地修盖了四个冷藏库,如今这俩小年轻直接狮子大开口要去四分之一。 韩家众人哪里乐意,几乎要跳起来了! 夏雨烟淡淡地说:“我不仅会给韩五少爷看病,就是其他激发异能的韩家人,也能被我清理下身体里的毒素。” “而且你们手中谁有晶核,我能进行净化,不过要收取一半的晶核作为报酬。” “被我净化过的晶核,才能毫无副作用地帮你们提高异能。” “如此,一个冷藏库很值吧?” 一边是生存,一边是继续奢华的日子。 显然他们必须做出选择,而且选择前者,生存都不能,何来生活? 众人神色凝重,老太太拉着宦冷安的手,“丫头,你跟你同学好好说说,能不能给打个折扣啊?” 夏雨烟立马乖巧温顺地接话:“是啊,如果安安能跟我说几句好话,我也舔着脸跟队员们求求情,少要一点物资的。” 宦冷安低笑声:“我想你们都搞错了,又不是我男人被丧尸病毒操控,我为啥要舍下面子呢?” “他们俩明显是冲着韩家来的,就因为我几句话,他们能放弃一半的物资?” “会算术的小孩子,也不能上当啊!” “再说了,你们韩家想要得到便宜,又不愿意舍弃物资,却将无理取闹、不知感恩等等大帽子扣在我头上。” “对不起啊,我脖子细,承受不住。” “你们继续商谈,我跟我老公到大厅吃水果。” 明显夏雨烟是要寻她的难堪,不论她如何说,以余伟彦和夏雨烟的性子,绝对不会傻傻地为了她,而放弃那么多的好处。 韩家人不见得想不明白,可是他们一方面抱着万一的想法,能省一点资源就省一点资源。 再说了,受到委屈、被下面子的是宦冷安,又不是他们。 韩正业也不装瘸子了,直接牵着媳妇的手往外走。 看到韩正业如此高大帅气,腿又完好无损,那气势逼人,夏雨烟的心跳得飞快。 她紧抿着唇瓣,心里的妒火越发强烈! 怎么什么好事都被宦冷安摊上了呢? 宦冷安微蹙眉扭头,对上夏雨烟略微扭曲的神情,挑眉轻笑着耸耸肩。 夏雨烟气得不轻,脸色格外冰冷难看,直接扭身往外走:“既然韩家没有诚意,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韩家人一愣,刚才夏雨烟还浅笑嫣嫣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脸? 他们略微联想,便知道是宦冷安夫妻俩惹怒了贵客! “韩正业、宦冷安你们给我站住!”韩老爷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喝住俩人,“快去给两位同志道歉,他们是贵客,你们不嬉笑着,但也不能拉着脸给人脸色看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捂着卑微的自尊心、置韩家存亡于不顾?” “韩家养育你们这么久,如果不是我们,你们现在早就被丧尸吞并了,什么精神系异能,别人只要不看你的眼睛,你能如何?” “今天如果你们不将俩贵客哄好了,就给我滚出韩家,还吹空调吃水果呢……” 韩正业顿步转过身来,淡淡地说:“如果我能将韩五给治疗好,是不是我和我媳妇,就能从韩家彻底挣脱出去?” 听到他这句话,韩家人都嗤笑一声。 基地外面被吸引了不少丧尸,基地里面异能者横行,如果不是韩家花费重金聘请了高阶异能者,这里早就被人抢夺干净了。 别人都想着往这里面钻,可就这俩蠢东西想要同韩家划开关系。 正好呢,储备物资有限,他们能少俩人消耗,巴不得呢! 老爷子不客气地点头应下:“行,只要你能将小五的病给治好,也将家里另外俩异能者疏通下体内的杂物。” “你们离开韩家,没人会拦着你们的……” 得到老爷子的保证,韩正业还拿着录音笔给记下来当证据,便直接越过夏雨烟,用精神力一点点引导着韩五体内暴乱的能量,以绝对粗暴的手段,将邪恶、霸道的能力给撕扯导出体外。 精神力消耗巨大,但是韩正业却神色淡然,似是不是他在操控般。 但是众人确实感受到屋子里的人不再躁动,开始平躺着任由一股黑气往外冒。 夏雨烟脸色一变,自己是治愈系异能者,但是她也不过才三阶,每次只能救治一两位重伤患者,像是这种帮人疏导出丧尸病毒的活,她一周也就敢接一次。 能量的过度消耗,非但不会利于修炼,还会阻碍她的进阶。 夏雨烟一直都疼惜自己,哪里舍得冒险呢? 当自己不再是特殊的存在,那她以后在团队或者基地的话语权,会大打折扣。 而且,明显韩家六少爷的异能,要比她的高级! 夏雨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端姿作态,让韩家六少爷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 韩家人也诧异,他们以为韩正业会劝着宦冷安,向夏雨烟和余伟彦低头。 没想到他亲自上阵。 那么,刚才老爷子的许诺,岂不是有史以来最错误的决定? 他们将一位强大的异能者给推出门外了? 韩家人悔得不行,对着夏雨烟和余伟彦都生出来了怨恨。 韩正业一声不吭,是同时为韩正康、韩家大老爷和韩五梳理了经脉,等邪恶的能量排出后,就牵着宦冷安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众人沉默了片刻,韩老爷子还是赔笑地希望夏雨烟能为家里收集的晶核净化一下。 夏雨烟想要拒绝的,可是晶核得来不易,尤其是韩家搜集的是高阶异能晶核,数量少之又少。 而她跟余伟彦假装忘掉刚才发生的事情,净化完晶核,拿到自己那部分,便匆匆离开了。 硕大的厅堂,即便有着中央空调,可是外面热浪滚滚,这里也聊胜于无。 但是今天他们后背冒起冷汗。 老爷子沉默片刻,“老二、老二媳妇,小六正在气头上,一家人能有什么仇恨呐?” “过两天,等小六和他媳妇的火气消下去,也感觉到外面生存不易的时候,你们再上门好好劝劝……” 二房一家对视一眼,知道压根不可能的。 但是他们还是硬着头皮应下来。 韩正业不是韩家的人,他用一双腿,以及疏导韩家三位异能者,已经偿还了韩家的养育之恩。 小两口是真要与韩家断开联系呐! 离开韩家,空气中热浪滚滚,厚重地裹上来。 不过韩正业用一层精神力作为防护罩,隔绝热量,而宦冷安更是往身上贴了一张恒温符箓。 他们俩离开了,伊雪卉自然也不会在韩家停留片刻。 她是冰系异能者,更是不害怕空气中的高温。 他们按照基地的规则,先去登记了下自己的身份信息,获得了一个套间和一个单人间。 不过他们既然享受着基地的待遇,必须一个月去任务大厅接五次任务,否则他们也会像是普通人般,要去住在窝棚里。 正好现在末日规则已经逐渐成型,不少异能者出任务经验十足,是韩正业组建团队的时刻了! 末日刚开始的时候,众人便知道抱团求生,可是异能者的出现,让他们逐渐处于主导地位,甚至因为突然获得超能力,有些人品性大变无视各种道德伦理,渐渐地团队便因为各种冲突矛盾变得支离破碎。 如今到任务大厅接团队任务的,有一半都是临时组队,其中就不乏一些能力卓绝之人! 异能者能够分到房子,这些房子都是原来的公寓楼、居民楼,里面家具家电都有,不过呢家电没有电力驱动,只能作为摆设。 宦冷安在房间中布置了阵法,又让室内温度保持二十五摄氏度。 从成为修士开始,哪怕她告诉自己不要过分依赖于符箓,但是她还是走到哪里必须设置下阵法,才能心安。 好在她在空间中种植了灵树,等树长成也能制作符纸,小溪和田地上,她也饲养了几种蕴含不少灵力的动物,可以制作灵砂等。 有着丰厚的储备,宦冷安自然也不乐意委屈自个儿。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七十章 末日生存录(14) 收拾妥当后,他们也没闲着,直接去了任务大厅。 伊雪卉对这里很熟悉,一路上已经小声地跟宦冷安和韩正业普及了各种规则。 大厅里的任务有官方发布的,也有私人发布的,不过报酬已经预存在任务大厅后面的仓库中,换句话说, 任务大厅是个第三方。 任务种类也很多,像是斩杀丧尸搜集晶核、搜集物资、寻人,还有一些特殊任务等。 根据任务难度不一样,报酬也不同! 而且异能者的数量,也是基地珍贵不可再生资源,为了保证异能者的生存率, 任务还根据困难程度设置最低组队人数, 毕竟来回市里本身就会遇上各种不可预知的危险。 异能者们现在经过一次次残酷的教训, 已经知道量力而行,不急不躁地接任务等着自动组队。 宦冷安和韩正业将任务大厅里的任务都看了一遍,其实很多任务是可以同时接的,像是搜集晶核、物资,是所有任务都能捎带上的。 伊雪卉到底出过不少任务。 她虽然是女性异能者,但是她动作干净利索、砍杀丧尸一点都不含糊,也不娇气,而且她是冰系异能者,顺手制造点冰块,都能让人舒爽到尖叫! 所以但凡与她组过队的人,都乐意邀请她一起。 不过一会儿功夫,好几拨团队向她递出橄榄枝,伊雪卉轻笑着摆摆手,指指那对璧人:“我跟朋友一起来的,看看他们选择什么吧。” 众人看过去,宦冷安和韩正业容貌出色, 是那种见过一次就不会遗忘的,在基地一个多月里,他们可没在大厅中与人碰上过,更没有在执行任务时见过面。 再瞧瞧他们脸蛋白皙、手上没有一点老茧的模样,肯定是新人了! 大家伙便笑笑退回去,他们乐意邀请伊雪卉入队,却绝对不会冒着风险组入俩新人。 有句话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无数次惨痛的教训,也都说明了这一点。 浏览了一边任务栏,宦冷安与韩正业和伊雪卉商量了下,决定接一个s级、已经悬挂半个月的任务,便是面粉厂隐形丧尸的清理,顺带将面粉厂里的面粉给运输回来。 他们又根据地图,也同时接了收集晶核和物资的任务。 登记任务的工作人员,递过来表格让他们填一下,除了任务单子,还需要签一份生死状。 这些都是程序化的东西,他们倒是没有纠结,所有单子和合同都是一式三份,任务发布方一份、任务者一份、大厅留档一份。 “这个任务在一号厅等候组队, 满二十人才算是组队成功。” 瞧着面前俩女一男长相都不错,工作人员不忍地小声劝说道:“小哥哥小姐姐, 生命只有一次,可不许拿着开玩笑啊。” “这项任务折损太多人了,几乎有去无回,要不是面粉厂里物资丰厚,这任务也不会挂在墙上了。” 相比较面粉厂里的面粉储量丰富,能救活不知道多少人,而异能者一批批地折损,就不算什么了。 宦冷安轻笑着道谢,倒是没多说什么。 在任务完成之前,一切话都是空谈。 工作人员见多了他们这种不听劝、莽撞的年轻人,微微叹口气惋惜地摇着头目送他们离开。 一号厅都是难度很大的任务,与其他厅比起来,这里稀疏得紧。 “呦,来新人了?” 虽然与他们接一个任务的只有十六人,可是这些人一个个算得上是异能者里比较强的存在,否则谁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接任务。 他们无非是想要证明自己、获取丰厚奖励。 没有人会傻呵呵报名必死的任务。 只是每一批异能者都这么认为的…… 有晶核的存在,现在异能者已经出现了五阶! 可宦冷安和韩正业都将异能压制在刚晋升的四阶,境界不是太稳的状态。 伊雪卉也在闭关修炼后,突破到了五阶,并没有与别人拉开太大的距离。 “管他新人不新人的,老子在这里耗了两天了,还没组成团,既然有人乐意凑人数,就来呗。”一个高大壮实的中年络腮胡子懒洋洋地道。 其他人也点头:“其实最难对付的就是隐形丧尸,面粉厂那,不应该更好用面粉将隐形丧尸给显形吗?” “只要将隐形丧尸制服了,其余的丧尸都不成问题,厂子里丧尸数量有限,前面那么多批团队过去,估计清理得差不多了……” “是啊,这任务其实越刷越容易,偏偏任务要求二十人成团,少一位都不行……” 众人小小讨论一下,便有人冲宦冷安三人喊道:“咱可说好,你们实力一般,就是凑人数的,自己的安危自己负责,别指望别人!” 韩正业点点头:“自然,我们也都签了生死状,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现在还差一人了,大家伙等得十分焦急,这都中午了,再拖下去不管凑不凑足人数,都得明天才能前往市里。 毕竟晚上出行太危险,他们还得迅速找到安全的落脚点。 有人耐不住性子便出去转悠了圈,回来的时候竟然带了一队人,而且里面有不少宦冷安和伊雪卉的熟人! 不过大家伙像是没看到她们般,就特别倨傲冷淡地说:“我们团队一共有十四人,你们谁愿意与我们组队?” 雷霆团队在基地里小有名气,不仅是他们整体实力强悍、团结一致,而且他们但凡接到的任务就没有完成不了的,就连组织里的人,都三五次上前劝说,希望雷霆团队接下这个任务。 不过雷霆团队的队长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理由便是他们有自己的团队规划,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是不会出手的。 再一个,雷霆团队平均等级已经在四点五了,而且他们团队还有治愈系异能者,谁要是能跟他们一起,那么任务完成率不愁,安全也有保障! 是以当余伟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所有等候的人员都站起来报名,“算我一个……” “还有我,老子等这么久了,终于可以成团出任务了……” “哈哈,能与雷霆一起出任务,那真是太幸运了,咱们这次任务绝对稳过呐!” 不过呢,余伟彦扯扯唇角,“很抱歉,我们只能再吸纳六人,你们也知道的,如果不是任务最低成团人数的限制,我们压根不会另外寻人组队。” 他们团队实力不弱,独自就能完成任务。 人数多,代表着最后所得任务奖励要被分走一部分。 众人略微失望,不过实力强的几位没有丝毫担忧。 余伟彦与队友商量好后,果然挑选了最强的六位,这才像是刚发现宦冷安三人,“哎呦,瞧瞧我看到谁了,这不是咱们的宦大小姐吗?” “不对,应该是韩六少夫人,不过您不养尊处优等着人伺候,也要巴巴出任务,还眼高手低选择了最难的?” “安安啊,看在咱们校友的份上,我不能眼睁睁瞧着你送死,外面任务栏里每一项任务都充满了各种危机,你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做起吧。” 夏雨烟也担忧地道:“安安,现在真不是咱们闹别扭的时候,这可事关生死呐。” “你没看到刚才彦哥都没敢藏私捎带你们?但凡我们有点能力,也不会绕开你们啊,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宦冷安低笑声一句话都没说,唉,有些人话说得可漂亮了,什么都是为了她好,可实际上呢,他们无不在释放自个儿的优越感,从侧面刺激她呐。 没有得到一丁点回应,余伟彦和夏雨烟略微不满,倒是也抛之脑后了,有些人一旦被超越后,也不再是他们的执着。 什么韩家少爷,有什么宦家大小姐,那都是金钱堆砌而成的,哪里有实力强悍来的踏实? 这是他们自己奋斗起来的! 很快余伟彦他们火速组好队伍出发了。 原本还差一位异能者就能组队成功,如今宦冷安他们反而又失去了六位,余下的众人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 “老子特么等了两天了,这又要等两三天吗?等到人家任务完成回来?” “而且接任务的是雷霆团队,人家肯定能完成任务,咱们就散了吧,看看其他任务还有组队的不……” 一个两个地都对这个任务不抱任何希望离开,其余的人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没几分钟只剩下宦冷安三人了。 韩正业挑下眉拍拍宦冷安的肩膀,“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能组队的人。” 宦冷安轻笑着点点头,他们俩人不需要过多的话,一个眼神足以。 约莫半个小时,韩正业便带来了一个小团队,恰好也是熟人,正是当初在白家接宦冷安的那个小队。 队长是丁正青,原来当初韩家花钱在基地雇佣了一个小队,而韩家对这个小队的具体情况并不怎么了解,只交易过一次,后续没再合作过。 殊不知这个小团队是由一批退伍兵组成,先不说他们身体素质、身体灵敏度,就是对同伴的忠诚性,都值得人信任。 “韩六少奶奶,我们又见面了,”丁正青笑着打招呼。 宦冷安抿唇也笑着点头,“丁队长你们好。” 丁正青带的小队名为飞鹰,一共有十八名成员,其中十一位是异能者,其他七位是普通人,不过大家伙身手不错,多少年的老友了,合作默契得紧。 韩正业也为他们介绍了自己这边的三人。 听到他们三个都是异能者,飞鹰小队的人都有些诧异。 其实他们刚好想接这个任务,而韩正业他们三个就是凑人数的,谁都没对这三个小年轻抱有太大的期望。 所以这对他们来说,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丁正青看了下手表,招呼众人去登记下便离开了。 飞鹰小队是三辆车,一辆suv,一辆越野,还有一辆皮卡! 韩正业他们是一辆改装后的越野车,抗击力强、储物空间大。 不过他们接的是面粉厂物资搜集工作,是以他们还有任务分发单位提供的三辆大货车! 飞鹰小队里的队员们各个都是全能的好战士,各种类型的车都能玩转,正好一辆车三个人,检查了下车辆状况后,他们浩浩荡荡往面粉厂进发…… 丁正青利用对讲机,给大家伙讲解了下这次任务的困难点。 “这个任务已经在任务大厅悬挂了个把月了,前后不下于二十个队伍前往,几乎全军覆没,逃回来的人数只有五人,而且这五人中,还有俩已经痴傻,是被人在路上捡到的,从另外三个人口中得到的消息也不算多。” “因为都是机械化生产,所以厂区内员工不算太多,主要是附近有大学城,因为各种原因,面粉厂里面丧尸不少,而且还有不少活人在等待救援……” “前面那一二十个队伍清理过丧尸,可是丧尸数量庞大,加上晶核出现,丧尸也会互相吞并进阶,越发难对付,所以丧尸数量哪怕减少了,我们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那么多队伍都挺不过来,咱们不能拖大,完成任务倒是其次,保住小命最重要!” 众人纷纷应声,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没道理牺牲自己成就旁人。 只有活着,才有无数的可能,他们也能实现更大的价值。 出示了任务单,基地大门被打开,所有车辆提速冲了出去,将徘徊附近的丧尸给撞飞,要么便是引着丧尸往外走。 韩正业开着车,而宦冷安坐在副驾上,手里拿着地图,上面红线表示的是已经清理出来、车辆能够畅通无阻的道路,蓝线代表待清理的,灰色线是暂时不作考虑的。 一些任务点也在地图上清晰标识出来,这面粉厂也是在郊区,却是魔都另一个区了,需要开车两个小时! 末日的荒凉让灼灼烈日都失去了温度,一具具游荡丧尸眼睛里定格的绝望,交织成网,将人心给紧紧攥住,失去了欢笑的能力。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七十一章 末日生存录(15) 宦冷安离开城市的时候,这里好歹还有些人气,如今只有阵阵丧尸吼叫,以及相隔许久才碰到返回基地的车辆。 这时候大家伙哪怕冒着吸引丧尸的危险,都忍不住鸣笛打招呼,往常刺耳的喇叭声,都像是城市里独特的温暖哨音, 一样的刺耳里却喊着沉闷地问好以及道一声珍重。 组织开的任务大厅还算成功,一路上他们畅通无阻,偶尔遇上游走到路中间的丧尸,他们要么是毫不犹豫冲过去,要么就由木系异能者将其及时缠绕甩开。 下午不到四点他们抵达面粉厂附近,挑选了一家旅店作为暂时落脚点。 “大家先休息下,也可以两两结对到附近搜集情报、踩点, 切记必要恋战、也别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六点半必须回来集合!” “晚上我们商定任务计划, 明早太阳出来后再行动,没问题吧?” 丁正青快速地说完,询问众人,尤其是看了韩正业三人一眼。 大家伙都没有意见,点头应声,先挑选了各自的房间。 伊雪卉特别注意避嫌,提前厚着脸皮赖着与丁正青他们一组。 宦冷安笑着没说什么,心里泛着暖意,真正在乎你的人,是一点误会都不愿意产生,提前就规避了。 吃了点东西,宦冷安和韩正业便穿戴好,背着包去压马路。 韩正业精神力强悍,能提前避开任何一只可能窜出来的丧尸,俩人几乎没有打斗, 就已经抵达面粉厂外围。 这是魔都最大的面粉厂,占地十多万平方米,每天加工一千多吨, 除了生产面粉,还有各种营养挂面、杂粮等,产品丰富,是特别重要且储量大的物资仓了。 所以不少幸存者都将这里作为补给站之一,一批批的人为了五脏庙组队前来,却因为里面有隐形丧尸,他们不光没能取回来物资,反而壮大了丧尸兵团! 再者,这边丧尸多,闹腾的动静大,也容易将附近零散的丧尸源源不断召集进来…… 不过呢,宦冷安和韩正业都发现了点怪异,那便是面粉厂的大门是敞开的,可是里面的丧尸哪怕对他们身上新鲜血肉垂涎,也绝不踏出一步。 俩人对视一眼,看来普通丧尸也生出些灵智来,开始懂规矩了。 宦冷安怔了下, 脑海里想了许多事情, 跟韩正业咬耳朵道: “老公,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像是刷游戏副本, 副本中的小怪只能在一定区域中走动,一旦超过那个界限,你就在它两米的位置站着不动,它都得忍住体内对血肉的渴望?” 韩正业勾着唇角说:“就大门这一块来看,确实像。” “不如我们进去探查一番?” 他能这么说,也是因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保护住俩人。 末日位面刚开始两个来月,虽然说自然法则是残酷的优胜劣汰,却也不会在瞬间就让一个种族灭亡,尤其是在丧尸病毒出现后,人类激发了异能,就在证明这一点,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会给你留一扇窗! 丧尸的能力也是一点点升高的,绝非一下子拔高,哪怕面粉厂中隐藏的丧尸头领与他等级一样,韩正业也没有半点怯意。 当然这个情况还是特别小的几率,里面的丧尸最多五级。 宦冷安笑着说:“我正有此意呢,走吧!” 说着她率先冲着最近的一排丧尸释放了缠绕术,将其脖颈捆绑起来,微微使劲一攥拳头,那藤蔓也随之猛烈绞在一起,丧尸们被集体收割了头颅。 韩正业摸摸鼻尖,自家女人娇俏可爱,但是干起这种勾当来,也一点都不含糊。 末日对普通人心理压迫不小,对他们同样也有些影响,现在正好砍杀丧尸泄泄火。 而韩正业的精神异能,除了警戒外,就是查探丧尸脑袋里有没有晶核。 普通丧尸脑袋中晶核出现概率为百分之五,而且晶核灰扑扑的、个头小。 不过俩人都发现了规律,带晶核的丧尸各方面确实比其他丧尸好些,算得上是丧尸精英了。 这里是多少人的炼狱场,死后还要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继续残害同类,却成为了俩人的游戏场地…… 宦冷安也将小龙女放出来。 小龙女本来欢快得不行,终于出来放风了,不用呆在巴掌大的空间里,可是她没高兴两秒,看到阴恻恻盯着自己的韩正业,立马被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宦冷安身后。 “慕、慕爷,好,好久不见……” 韩正业嗤笑声:“是好久不见,你说话还结巴了?” 小龙女羞得不行。 她那是被吓的! 然而,这恶魔直接给她分派任务:“那只丧尸脑袋里有晶核,去叼出来!” “而且,身为一只灵宠,你得学会甄别哪些丧尸脑袋里有晶核,别让我多费神识……” 小龙女都惊呆了。 她扭头看看又丑又臭的丧尸,再看看韩正业,低头瞧瞧自己漂亮的羽毛,可怜巴巴地望向宦冷安。 后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韩正业淡淡地道:“每个人或者物的存在都是有意义的,你身为我媳妇的灵宠,在这个位面,你做了多少事?” “在空间里东西没少吃、追鸡撵羊的事没少干吧?” 在空间中,田地和小院中间有结界,小院能看到田地里的景象,可是田地中的生物却无法查看到小院中主人在干吗。 所以在这个位面里,小龙女还是第一次见换了脸的慕爷。 小龙女也跟她主人一样,看天看地不看男主人,就好像听不到,便不会羞愧自己正事没干两件,只顾得吃喝玩乐了。 明明是她主人很省心啊…… 宦冷安明白男人的心思,那真的是调动一切资源,就为了让她方方面面能舒适平安。 她轻笑着点点小龙女的头,“那你可以用爪子划开丧尸脑袋,从里面翻出来晶核。” 至少不用嘴,小龙女轻叹口气,自己多么高大上的物种,就被这夫妻俩暴殄天物,当成了清洁工。 就在她生无可恋的时候,宦冷安忍不住笑出声来,“逗你玩的,我们需要你喷火将它们送走。” “你的火与普通火不一样,不会产生难闻的气味和烟雾,而且燃烧速度快,等它们被灼烧殆尽,晶核自然也就显出来了。” 小龙女恍然,这么简单的事情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她也立刻明白自己的重要性,那小头颅扬得极高。 主仆三人配合得格外默契,宦冷安走到哪里,就布置下阵法,让阵法外面的人看到的是磁场录制的循环场景,等两小时后阵法失效,人们才能看清院墙周围的景象。 俩主人负责引怪,将所有怪引到一起,被藤蔓紧紧围裹住,由小龙女一把火帮丧尸们解脱。 这样的收割速度算得上是恐怖了! 小龙女看到晶核后,她的绿豆眼都瞪直了。 这玩意上的能量,不停地吸引着她张嘴。 夫妻俩对这个真看不上,既然小龙女要吃,也就没阻拦。 小家伙将晶核煅烧成水晶球后,才眯着眼当成糖豆吞下去。 没等主人们吩咐,小龙女干起活来更积极了! 哪怕她现在吃一颗,就能消化一天,但是谁家储备粮嫌多啊? 宦冷安他们先围着面粉厂的围墙进行了一波收割,不少丧尸都受到外面新鲜血肉和汽笛声的吸引,隔着栏杆狰狞着。 密密麻麻叠上三五层,就像是挡风板似的,收割起来速度快、效率高。 进入面粉厂的人们目标明确,都是直奔仓库,对于外围这么多丧尸是能避则避,而且他们没有这两口子的杀伤力,怎么敢跟丧尸群正面对上呢? 收割了一圈,他们得到了百八十颗晶核,倒是一只异能丧尸都没碰到过。 看来异能丧尸开了灵智,懂得隐藏,不轻易将自己暴露在危险的地方。 甚至它们也懂得,将面粉厂作为诱饵,守株待兔…… 正好到了约定的点,韩正业和宦冷安没再继续探查,直接回到了宾馆。 从他们的房间,正好就能看到面粉厂的景象。 随着阵法的失效,原本铁栏杆被丧尸给里外三层地堵得密不透风,但是一下子,那些丧尸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只都不剩了,周围也没有一点痕迹残留! 所有关注面粉厂的人,或者熟知这里的路人见状,都惊诧不已。 可是他们想得却不是高兴,而是心里发毛,不会是那隐形丧尸,将这些丧尸都给隐形了吧? 那,那还能给人一点活路不! 夫妻俩淡定地下楼开会。 丁正青他们也正懵着呢,互相求证自己所见是真是假。 “肯定是真的啊,之前我隔着栏杆看得很清楚,它们的穿着打扮、高矮胖瘦,甚至空气里都是它们张嘴散发出来的恶臭,还有嘶吼声。” “幻视幻听也应该是一个人,不能一群人有相同症状,还幻想的都一样吧?” “刚才面粉厂还有丧尸大声吼叫呢,就像是它们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现在感觉世界都安静下来似的,我,我从没现在般心慌得紧……” 大家伙神色肃穆,都认为这次任务太棘手了,不过他们却没有后悔接下来。 总要有人完成这项任务。 面粉厂里的储备,能够救活很多人,所以有时候牺牲是必要的。 他们从披上绿装开始,哪怕离开部队,也做好了随时随地为了人民献身的准备! 宦冷安和韩正业对视一眼,默不作声,没想到他们夫妻俩一个没控制住,将一圈丧尸小小收割一下,就让大家伙脑补这么多。 不过这项任务确实难度不低,他们还没有往面粉厂里面探查呢。 下午他们去的时候,就是没有抱着任何的目的性,韩正业自然没有浪费精神力将整个面粉厂给笼罩住。 他进入位面,能力被全部封住,如今所得都是自己一点点地踏踏实实修炼起来的,虽然说他的能力应该不弱,赢是肯定能赢的,只是在漂亮程度上就不一定了。 韩正业可不想因为自己耐不住性子的探查,让高阶丧尸感知到危险从而打草惊蛇! 丁正青深吸口气,咬着牙使劲锤了下桌子低声说: “不管如何,大家做好最坏的打算,咱们团队任务完成率不低,可是我们比别人伸手敏捷点、经验丰富些,却也是普通的凡人。” “不可能别人没有活下来,咱们进入面粉厂就有机会……” 众人的士气低迷,早没有了刚接任务的轻松和路上的自信,不过也就是瞬间,他们都坚定笑着道: “我觉得咱们这样也挺好的,起码是为了人类生存,死得其所便值了!” “对,死有什么可怕的,咱们谁身上没有疼过痛过?就当最后疼得受不住昏过去了呗……” “我要是死了,你们就把我烧了,或者给我个痛快爆头,省得我死后还要变成丧尸,忘了自己的使命……” “兄弟,放心,只要看到你变异,我绝对不留情地送你一程……但凡我们有一口气,也会替你护住嫂子和孩子……” 瞧着一屋子的铁汉如此沉重地互相打气和交代后事,即便打趣的话,也没让众人感觉到一丝欢乐,反而他们一个个腮帮抽动,眼眶泛红,有人受不住扭脸抹泪,或者仰头大口喘气。年纪轻的就跑到屋外蹲着埋头哭起来。 一群人这么悲情,将宦冷安和韩正业三人给整不会了。 伊雪卉也想要附和一下,但是她一个女光棍,没啥好失去的,唯一在意的人就在旁边,眼眶都没能红一下。 她凑到宦冷安耳边极为小声地说:“安安,知道我唯一遗憾是什么不?” 宦冷安一愣,侧头看见好友眸子里的笑,也跟着抿唇,“你怕有生之年没能寻到如意郎君,嫁出去吧?” 伊雪卉连连点头:“那可不,末日世界里谁也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到来,所以呢,我得加快我的人生计划!” “这群小哥哥不错呢……” 宦冷安眸子微转,突然有一种女儿在老母亲面前为了坦白,在做各种铺垫的既视感。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七十二章 末日生存录(16) 宦冷安轻笑着说:“只要你觉得好,就大胆去爱,但是雪卉你要答应我,要更爱自己一点。” 伊雪卉很聪明,知道闺蜜最后一句话包涵了什么意思。 末日里的爱情太脆弱了,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出任务的异能者们来说。 除了两个人要脚步坚定迈向对方,还得要足够幸运或者实力强悍, 活得够久,否则这份爱情很容易夭折和不圆满。 安安是害怕她投入感情太深,一旦对方小命玩完,自己也要死要活想跟随而去。 要不是场合不对,伊雪卉都要笑出声来。 “不会的,安安, 你知道我的, 这世上除了你,我就在乎我自己。” “爱到死去活来又如何, 活着才有希望啊。人得往前看!” 宦冷安仍旧是放不下心来。 爱情不是人能够控制得了的,就像是她,成百上千个位面里,她从没有碰触爱情。 原本她以为自己太过理智,殊不知,是她没有遇上对的人。 孤寂那么久的她,很难想像到,如果有一天她与慕爷情缘已尽,她得有多么狼狈? 估计她此生都不会再相信爱情了。 感觉到女人的伤感,韩正业紧抿着唇霸道地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用实际行动驱散她心里的不安。 他是绝地战神,只要他在,绝对不会松开她的手! 要担心的也该是他啊…… 宦冷安看着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回握住他。 其实她早就想明白了啊,在一次次与他朝夕相处的位面中, 她也是如此选择的。 她无法预知他们的未来, 只能抓住当下每一分每一秒, 这便足够了! 伊雪卉突然拍拍掌:“好了,大家伙都是性情中人呐,谁说咱们这次就有去无回呢?” “前面还有个雷霆战队呢,他们号称是任务从无败绩的团队,人家不可能什么把握都没有就闯进去吧?” “我们不要太妄自菲薄,反正提高警惕总是没错的。” 丁正青也做好了心理准备,重新召集大伙,“小伊说得对,咱们现在伤感有些太早了。” “我们争取一个不少地回家!” 众人纷纷点头,摒除一切杂念,投入到明天行动计划的商讨中。 宦冷安和伊雪卉只看和听,并不参与进去。 韩正业也只是偶尔在关键性的问题上,替大家伙拉回一下。 敲定好计划,众人稍微吃点东西便各自回屋了。 进了门,韩正业将女人抵到门上,下一瞬俩人便滚到了空间的大床上。 这床,准确来说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几乎全被置换成韩正业屋子里的东西了! 宦冷安是在末日后才抵达的,可是韩正业抵达许久了,一直不知道媳妇什么时候才能与自己碰面。 于是他就开始琢磨着怎么让媳妇过得舒适, 今儿个买个实木大床,明儿个买几套茶具,再来些桌椅、衣柜等等。 为了混淆视听,他专门霸占了半个楼层,用来收放各种东西,势必每一样都极致精美舒适。 原本基地这边的别墅是韩正业出于各种考量,才设为的仓库,哪里想到末日来了! 在末日里他们奔波、居无定所,可有空间这温馨的屋子在,他们彼此偎依在一起,便格外踏实、放松。 亲热了一番,俩人继续勤奋地修炼。 宦冷安最近修炼进度缓慢许多,所以她除了绘制符箓外,开始研究炼丹。 她精神力强悍,厨艺又了得,两项相加,对药量、处理手段、添加时间和火候把控极为精准。 宦冷安简直将炼丹当成爱好,修心养性中,便炼制出最基础的上品辟谷丹! “喏,最近咱们肯定没法正大光明开小灶,吃颗辟谷丹,保管一个月肚子不饿……” 她献宝似的递到男人跟前。 其实辟谷丹也是为了减少人体摄入过多杂质,有利于修炼,而且修士修炼起来经常三五天不吃饭,高阶修士闭关更是以月计数。 辟谷丹虽好,但是却在一定程度上绝了人的口腹之欲。 反正不到万不得已,宦冷安也不乐意吃。 韩正业没有任何迟疑,拿起来就往嘴里放。 见男人吃了,宦冷安自己也带着好奇塞到嘴里一颗,那辟谷丹是以紫米为主要材料,辅之其他较为珍贵的灵材,只有小药片似的直径,入口便冲着人的胃窜了进去。 她用神识瞧着,辟谷丹在胃中寻了个位置,就老神在在地不动了,如同河里的鹅卵石般,一点点消融,约莫能撑一个月的时间! 空间中紫米不少,其他辅助灵草也都有种植,而且辟谷丹除了减少口腹之欲、胃略微缩小点,并没有任何副作用,普通人都能服用。 所以她琢磨着,可以用这玩意当通用货币了。 不过她并没什么想换的东西呐,毕竟来基地之前,她就将超市的一个小仓库收敛半数。 唔,这个玩意可以给男人招兵买马! 如此想着,宦冷安对于丹药制作更有兴趣了。 却说余伟彦一行人信心满满地组满二十人就往面粉厂而去,他们都是青年,异能等级高。 他们做任务的时候,就像大型网络游戏中下副本般打配合,开始享受起乐趣来。 丧尸再厉害也是有缺点的,在面粉厂抓不到隐形丧尸,那真是笑掉人类的大牙了! 在车上,余伟彦拿着对讲机,跟众人分析着情况,按照常理先强调了一番安全性问题。 这玩意大家伙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哪怕他们很清楚安全性的重要性,可是人的精力有限,不能时时刻刻想着这事儿,很容易产生疲劳。 再者,他们队伍中还有“奶妈”(游戏中加血辅助)呢,不到极致危险的情况,他们都能保住小命。 而且他们不认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超出他们应对范围的高阶丧尸,顶多是有些丧尸的异能不好下手。 一路上余伟彦就订好了计划,直接进入面粉厂,选择了一扇开着门的仓库为临时根据地,大家伙清理掉里面以及跟着车而来的丧尸们。 “记住,在隐形丧尸被砍杀之前,我们谁也不许单独离队!”余伟彦郑重地交代着。 团队里的每一位都是珍贵的资源,他们两个月的磨合,彼此都很熟悉和默契了。 大家伙点头应下,麻利地结束了第一次战斗,在仓库里内锁吃饭。 面粉厂到处都是粉尘,身为大学生们,他们当然清楚在这是不能开火的,很容易发生粉尘爆炸! 而且他们人人都带着口罩,防止大量粉尘被吸入鼻子。 刚摘下口罩,他们就有些受不住空气中面粉含量过高,忍不住又是咳嗽又是喷嚏的。 这种生理反应不好控制,一二十人的威力,比他们开车声还大呢。 等他们平息下来,仓库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丧尸…… 众人习以为常地快速吃饭,然后戴上口罩,消化了会食,便捏着武器再次开门收割一波丧尸。 以前没有爆出丧尸脑中孕育出晶核,他们做任务会直奔主题,如今就爱上了地毯式搜索。 二十个人分成了两组,带着防爆对讲机便往两个相反的方向搜索。 被临时吸入队伍的六人,每组平摊三人,都有他们的人带,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来的时候就想清楚了,隐形丧尸不可怕,只要他们将普通丧尸清理个差不多,那么就到了隐形丧尸显形的时候了! 可是面粉厂丧尸数量比他们预估的多得多,更让人受不住的是,这些都是普通丧尸,几乎没有异能丧尸,晶核比例比他们做任何任务时都要小。 如今他们就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地步,砍杀丧尸吧,没什么丰厚的回报,还给后来人提供了大大的便利;可如果他们不清理丧尸,又如何凸显隐形丧尸? 还有一个更可怕的问题值得深思,为什么这里的晶核存在比例小呢? 会不会有高阶丧尸专门啃食了有晶核的同类…… 再说宦冷安他们集合后,丁正青又强调了些注意事项,大伙儿吃过饭,收拾好东西便去了面粉厂! 他们是开着一辆suv和一辆大卡进去的。 车辆发动机几乎都经过改装,尽量降低了噪声,可是在毫无喧嚣声的世界,随便一点声音都能刺激着人的神经。 车辆没有迟疑,进了大门就往仓库行而去。 这时候韩正业才微眯着眼,将精神力一点点将整个面粉厂给笼罩住。 他突然笑意深长,凝实声音跟宦冷安道:“我们晚了一步,战斗已经结束了。” 宦冷安挑眉,“不止这些吧?” 男人微微颔首:“丧尸被清理了三成,其余的丧尸里几乎没有晶核存在了。” “我没有发现隐形丧尸,只有两名幸存者,倒是有人习得这个本事,还有人收服了一只精神系丧尸……” 宦冷安立马与他传音:“老公,你的意思是说,其实面粉厂里,不仅有隐形丧尸,还有精神系丧尸吧?” 精神系丧尸特别擅长操控同类,是丧尸潮最关键要素,而且这类丧尸智商高,又极为恶劣,很喜欢耍弄人类玩。 面粉厂只进不出,也是那精神系丧尸的杰作。 不过听到有人收服了精神系丧尸,她也勾起唇角:“余伟彦会隐身,而夏雨烟收服了精神系丧尸?” “其余的队员,全部阵亡?” 韩正业已经对媳妇的聪明,没有任何诧异可言了,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如此的话,宦冷安明白,这对应该就是位面中的男女主了! 想想男主是余管家的儿子,那么韩家少爷们八成都是反派。 主角配置便是,难度系数高的任务肯定能完成,而且还有丰厚的报酬,不过他们团队损伤惨重,但是基本上主角有主角光环罩着,只下狠心抢夺机缘便总能死里逃生。 “精神系丧尸不能存,现在它的等级不高,若是被喂养起来,噬主都是轻的。” 男人接话:“更何况这只丧尸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不论它是人是尸,都要接受惩罚……”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仍旧什么都没透漏,任由大家伙先将面粉厂几个大门完全封锁上,选择一个方向慢慢推进,将所遇到的丧尸全部斩杀殆尽! 他们绕的是大圈,不过才两圈,与男女主呆在一起的精神丧尸就有些焦躁不安。 “怎么了小安?”是的,夏雨烟给这只丧尸取名为小安,意思是这只丧尸特别安静乖巧。 小丧尸低吼着指着一个方向。 “看来又有人不怕死地进来,想要当英雄,再拉走几车面粉!”余伟彦先站起身,“正好我试一试新得的隐身异能好不好用。” 夏雨烟有些担心,“彦哥,咱们吓唬下他们就行吧,这么大的面粉厂,咱们也拉不完。” 余伟彦笑着捏着她的下巴:“我的小雨烟,都这种情况了,你怎么还怀揣着善心呢?” “你选择了我和它,就已经背弃了人类。” “你不觉得,与其组建牢不可破的团队、对人类存有希望,不如组建一支丧尸兵团吗?” “看看它,谁会认为这是一只丧尸?它除了嗓子有些难听,还有哪与人类不同?但是它们比人类忠心……” “丧尸进化会越来越接近人类的,只需要随时补充新鲜血液……” 被男人搂入怀中,看着比以往更加硬挺精致的余伟彦,夏雨烟也受够了整天装模作样的日子,笑着说:“那你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余伟彦俯身狠狠亲吻了她会儿,“放心,有美人在这等着,我肯定很快就回。” 说着他叮嘱小丧尸:“照顾好她,”便消失在原地。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韩正业给监视着,就刚开始小丧尸有那么一丁点的感受,因为没有危险性,是以它也没放心上。 那余伟彦一路慢悠悠地,往小丧尸指得方向而去。 他脚步轻快,步步都踩踏在原来的脚印上,一点都不突兀,谁也不能瞧出,哪个是最近的! 很快他便看到与丧尸打斗在一起的飞鹰团队以及宦冷安三人。 余伟彦贪婪、阴冷的目光,依旧不受控制地停留在宦冷安身上,像是在巡查自己的领地般,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猖狂……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七十三章 末日生存录(17) 突然余伟彦意识到危险,赶忙侧身躲避,还用手遮住脸,可是他动作再利索,却比不过韩正业的精神力幻化成、冲着他面部而来的梨花暴雨针! 他的手掌被扎成了刺猬、还有一根恰好从他指缝穿过直直扎入他的眼睛,手没挡住的脸上更是有一圈密密麻麻的针孔。 余伟彦疼得浑身发抖,竟是一声都发不出。 这是实力的碾压, 他被吓得缩在角落中,紧紧捂住眼睛,扭头跌跌撞撞要去寻夏雨烟帮自己治疗。 不过他才走两步,就被韩正业挡住了去路。 余伟彦已经来不及惊恐,这到底是不是人,怎么速度这么快,哪怕速度异能者都没如此悄无声息。 “让开,看在你自动脱离韩家的份上, 我暂且饶你一马,”到这时候他还嘴硬厉声的说。 余伟彦瞧着手上被扎成筛子,上面却没有一根针的残留,可是伤口却疼得上头,竟是让他一点异能都释放不出来,身形也显现出来了。 韩正业淡淡地说:“你看我媳妇,我戳瞎你眼睛,没有毛病。” 余伟彦那只完好的手,捂着眼睛,只是一根针扎了下,可是他眼睛疼得几乎让他丧失思考能力。 “我的双腿被车撞,也有你的参与吧?” 听到这里,余伟彦露在外面的眼睛大睁,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劫。 他一咬牙忍住剧痛,掏出一张符箓撕开,整个人砰地一声消失在原地…… 直到他消失,都没察觉到, 其实站在他跟前的韩正业不过是一抹幻影。 就像是宦冷安猜测的般, 男主是有光环的, 保命手段一大堆,岂是那么容易被砍杀死的? 等宦冷安和韩正业追上去的时候,余伟彦已经带着夏雨烟和那只精神系丧尸,借助符箓逃离了。 没有捣乱的人,也没有高阶丧尸,飞鹰团队是将面粉厂里里外外逛了三遍,把每一只丧尸都收割完,也没寻到什么隐形丧尸。 这个任务他们做得也是一脸懵。 大家伙不敢疏忽,一边将一袋袋面粉扔到车上,一边警惕着。 基地里的幸存者有很多,三货车的面粉不过是任务发布者要求的,飞鹰团队的人们想让普通幸存者也吃点好的。 好在面粉厂货车很多,之前有数量庞大的丧尸守着,并没有被别人开走几辆。 索性他们挑选了两节的大货车,都装得满当当地,一人开一辆,才心情格外飞扬地返回基地。 瞧着浩浩荡荡一长溜的物资车,整个基地的人们都兴奋了,全部闻讯而来。 当组织一听说面粉厂里的丧尸被清理干净, 赶忙又下了不少收集物资的任务,各个小队响应,又是一辆辆货车成队往面粉厂而去,希望还能抢夺一波。 丁正青派人打听了下,雷霆团队自从那天接任务出基地后,并没有回来的记录。 也不知道人家是趁机换了驻扎地;或者在其他地方耽搁了没回来;还是阵亡了,在丧尸环绕的地方,不是变成丧尸,就是成为丧尸的食物,连衣服都能被撕成粉碎。 回来交任务的时候,宦冷安和韩正业突然发现,他们接了砍杀丧尸收集晶核的任务,只是这晶核被他们投喂小龙女了…… 好在没有完成任务,并没有什么惩罚,只是不会算入参加的任务数。 丁正青笑着伸手说:“韩六爷,下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我们可以继续合作啊?” 韩正业与他的手拍在一起,“没有难度的可不行。” 大家伙都笑着应声。 离开了基地不过才三天,众人被宦冷安他们带的,摸索出新得收割丧尸群、省力、省时的合作法子。 他们砍杀丧尸都上头了,好久没有见到人群,内心里负面情绪有点积压。 宦冷安小声与韩正业说:“丧尸是阴暗、充满死气的生物,长期面对,会给人心理造成不小的伤害。” “基地里有训练场,却还缺乏正规的心理疏导机构,这个不能忽视。” “末日刚开始两个多月,大家负面情绪积压太多,会不会……” 会不会也被丧尸化呢? 韩正业握着她的手,“在部队,对于见过血的战士,就有这样的疏导机构。” “这个基地原本是专门承接各个单位新生和新员工特训的,有类似的辅导员、心理老师,这些是配套设施,只不过大家并不重视这方面。” 宦冷安眸子眨了下,“那我来组建起来?” “面对丧尸的时候,不管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稍微因为心理方面迟疑一下,就有可能会丢掉小命、任务失败。” 韩正业对于她的决定从来不阻止,笑道:“好啊,我相信我媳妇是专业的,正好替我寻些趁手的兵。” 能够克服心理问题,需要强大的意志力,而往往承载过多的人,能力也十分出色! 先回家简单洗漱下,宦冷安跟伊雪卉说了自己的打算,“人的负面阴暗情绪不及时排解出来,很容易生出极端的行为,甚至被这种情绪吞噬丧失理智,成为另一种的行尸走肉。” 伊雪卉连连点头:“我知道的,原来末日没有来的时候,人们就有不少心理疾病,更何况现在各种超乎人想象的黑暗、恶事发生,逼迫人反抗、手上沾血,甚至为了不让亲人成为丧尸,他们还要亲手送人上路。” “我就遇到一个人,是精神分裂,然后得到的异能竟然是让那分裂出来的人格实体化。可基本上人格分裂的人,是对现实不满,所分裂出来的人格多半带有较强的攻击性,也很容易失去对其的操控,反而受其害……” “心理疏导是非常有必要的,只是现在大家伙肚子都吃不饱,病不敢生,所以精神方面的疾病,也难以顾忌吧?” “我出任务的时候,就听有人说,不少人都是生活所迫,哪怕没有异能,为了获得不错的生活待遇,也硬着头皮接任务。” “不过第一次出任务的人,尚且没有体验过与丧尸面对面的恐惧,也没真切了解外面丧尸等级划分,而做出错误判断,丢掉小命……” 伊雪卉将自己所听所见相关事情,都一点点说出来,希望能对闺蜜有用。 宦冷安认真地听着,若有所思,其实精神疏导的法子有很多种。 她是任务者,本身就是大佬们精神疏导的一个关键所在,人的精神看似很神奇、难以捉摸,但是将精神看成一团被猫儿玩坏的线团,而精神疏导就是将这些线团重新缠绕整齐。这个工程复杂还见效缓慢。 不过呢,宦冷安瞧着街道上有不少顶着烈阳推销自己的普通人,就为了一块面包、一瓶干净的水,他们售卖低廉的劳动力,甚至有女人提出三陪的业务。 只是现在梳妆打扮也是消耗物资的,这样的女人都蓬头垢面,也就一些普通人或者能力不高的异能者,才会消费。 她能看出,不论异能者还是普通者,都在麻木地熬过一天是一天,压根不知道末日有没有结束的一天,更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内心的想法一点点浮现出来,她立马与伊雪卉商讨,俩女人头对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没多久便写了一份较为完整的策划书。 现在有不少私办的机构,只要去组织那报备,经过审核通过后,选择地点交了房租就能开业了。 当宦冷安和伊雪卉将自己的策划书递交上后,隔了一天,便有人通知他们去领证件。 是负责项目开发的经理亲自接待的他们,“不愧是大学生,脑袋瓜就是灵活,一下子就能创造了这么多工作岗位!” “组织是无条件支持你们,这一个场馆本来就是用来训练的。” “我们一直没舍得开放,就是想组建一支庞大的民间异能者队伍……” “不过现在看来异能者队伍,自我组建的不比组织的差,而且更具有实战性!” “所以啊,这个场馆免费租给你们,也算是你们之前参加任务,替咱们组织带回这么多面粉的答谢吧……” 那经理在基地的地图东南角,将那面积不小的场馆给圈了进来,把办好的手续递过去。 “精神疏导在哪个时代都是很有必要的,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而且要想有效果,得需要正确有效专业的疏导。” “现在基地没有精力抓这一方面,还得需要你们努力了。” 他们几个人提交的策划案,上面的普遍措施确实能在很大程度上,减缓大家伙心理压力。 有人乐意将这事扛在身上,还能解决一大批基地幸存者岗位的问题,当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宦冷安他们笑着接过来,出了办事处就驾车前往训练基地了。 场馆确实大,与普通市级的体育馆差不错,说是场馆,其实是包含了外面广阔的大小场地,还有旁边的几个楼宇。 他们刚抵达,就有人上前笑着自荐道:“韩先生和韩太太吧?我是魏雨琴,曾经海大心理学院的一名教授……” “韩先生、韩太太你们好,我是万新巧,帝大心理学院的博士生,拿到学位后便回到魔都自己开办了工作室……” “韩先生、韩太太你们好啊,我叫萨瑞,去m国哈大留学回来,拿到了……这是我的推荐信……” 七八位学历漂亮、经验丰富的心理师们,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他们估计是从组织那先得到了消息。 宦冷安倒是没有抗拒,直接当场挨个人提问了一个末日典型的心理问题,几个人对此也有着自己不错的见解和解决方案。 “不错,几位老师专业性很强,而且还善于理论结合实际,那咱们就成为首批昭阳心理事务所的员工!” 听到这里,心理师们长松口气,只要自己有工作的地方,待遇如何他们已经不去计较了。 其实他们算是行业里混得比较好的了,至少他们的家人里有异能者,还能提供给他们些果腹的吃食、干净的水源,也不需要他们迫切出去干劳力、过度消耗自己的生命。 只是,魏雨琴忍不住迟疑地问道:“韩太太,咱们这里还缺……” 她话没说完,旁边就有人拽她,生怕她的话惹了这对夫妻俩的不快。 他们自己在岗位上都还没站稳呢,哪里能管得了别人呢? 不过宦冷安轻笑着说:“如果那些老师的专业性和经验,都与在场的老师们差不多,可以过来试试,咱们场馆很大,而且服务的是整个基地,目前来说心理老师奇缺……” 听到这里,众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专业里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的,竞争很大,可是末日了,他们反而愿意放弃原来的个人恩怨,想要一起用一身所学帮助大家伙渡过难关! “不仅是心理老师,咱们还有各种其他的岗位,都是择优录取。” “这两天可能要辛苦各位了……” 众位纷纷摆手不辛苦,在末日能辛苦都是一种幸福,这代表自己有工作有收入! 能在基地就谋生,是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工作啊。 而且场馆里工作岗位多,不知道有没有适合他们家里人的。 宦冷安与几位老师说好了明天上班的时间,看着他们离开后,才与韩正业和伊雪卉往场馆里面走。 这里太久没有人来,光是打开门,便有尘土被扇起扑面而来。 韩正业直接手一挥,面前便多了无形的屏障,那些灰尘绕过他们往外面飘散。 宦冷安照例将自己的领地里里外外转悠了一遍。 这次的阵法布置,她并没有用灵符,而是用了空间里的灵竹制成的阵旗,这个更加高级好操作。 虽然现在是末日世界,但是随着陨石的坠落,星球上灵气反而浓厚了些,阵法能够汲取空气中灵气为己用,滋养阵法中人们的身体,也能在必要时防卫! 而且宦冷安还在阵法的符文中,添加了自动清洁、监控等内容,当阵法启动后,一道与头上烈阳般刺眼的流光溢彩,急速划过后消失不见,都没引起人们一点注意力。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七十四章 末日生存录(18) 场馆的空气中、地面上、桌椅板凳和窗台等地方的尘埃,有序缓慢地飘散到阵法之外。 空气中都是特别清新草木的香气,让人忍不住贪婪地大口呼吸! 伊雪卉连连忍不住感叹神奇。“阵法也能调控温度吗?” 她不信邪地在场馆大门那,进进出出好几次,一样的户外,可是铁门里面慢慢地会觉得阴凉舒爽,外面仍旧烈日炙烤! 宦冷安笑着点头:“屏蔽了些紫外线, 毕竟许多训练还是要户外模拟一下,长时间暴晒对身体不好,既然是训练当然条件略微比实战好些。” 在面粉厂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开了两辆大卡,一辆上交,一辆正好用来支付员工们的工资。 再者, 这些不过是明面上的东西, 宦冷安空间里也收入了不少呢! 写了一份招工信息张贴到铁门柱子上,为了防止有心人损坏, 她还设置了小机关,谁上前碰触,就会被呲一脸的无毒颜料水。 办完这些他们才回家。 因为家里也有阵法,隔绝了别人窥探,而且防止灵力外泄,也不会让屋里的香气散出。 宦冷安忍不住拿出各种做饭的家伙什,做了糖醋排骨、土豆蘑菇炖小鸡、芸豆炒五花肉、绿豆芽炒腊肠、铁板鱿鱼和油焖大虾,还有西红柿蛋汤,以及东北大米饭! 给伊雪卉送了一份,夫妻俩吃得格外满足。 宦冷安仗着空间厉害的保鲜功能,每次做得两三次的分量,存储起来,随时都能取来吃。 虽然他们之前服用了辟谷丹,可是辟谷丹只会有饱腹感,但是他们的胃还是空荡荡的,一顿饭菜下去,是踏实的舒坦呢! 韩正业也说了他的打算。 宦冷安暂时在基地里发展心理疏导和培训任务新手, 而他则组建自己的队伍, 然后寻找合适的位置建造自个儿的安全基地。 这是之前他们说好的事情,宦冷安窝在男人怀里,啥也没说,只是说了一句:“末日很快就会过去的。” 韩正业紧紧拥着她,低笑声:“肯定会的,等你这边事情完成差不多了,咱们就去京都!” 宦冷安嗯嗯着。 次日一清早,那八位老师已经穿戴整齐,维持着大家伙的排队顺序,并且将人群中不符合规定的人,提前就给剔除了。 宦冷安自个儿来的,留伊雪卉在家里修炼。 她穿着一身姜黄色运动服,头发高高束起,带着白色棒球帽。 将外面的铁门打开,有几为老师的帮忙,他们很快就将大部分工作人员给确定下来。 宦冷安指挥着众人,一半人留下来布置场地, 一半人去分发宣传单。 负面情绪的宣泄大方向就那么几个,大哭大喊打砸倾诉等简单粗暴的, 锻炼身体让自己身疲力竭的, 或者玩刺激的游戏。 等这些情绪宣泄后,人开始冷静理智下来后,再配合专业性的心理指导,争取从里到外将心里隐患给剔除。 对于这方面,那八个老师特别在行,几乎不需要宦冷安多说,他们就能带着人将事情办得差不多,生怕慢一点就掉了饭碗。 韩正业寻找异能者速度也不慢,每天总能寻摸两三个,有些是被丧尸群围攻,有些被队友陷害,有些则是受伤后等死,经历过绝境的人,才能懂得生的含义! 有这些异能者的加入,很快昭阳心理事务所开张了。 末日突袭,各种让人难以接受的灾难接憧而至,人类生存成了迫切问题,为了活着,人们不得不被迫做出改变,挥舞长刀向同类,否则便是被扑倒撕咬而亡。 不仅如此,身强体壮的人还得担负起一家老小的饮食,每天都紧绷着神经,一旦他们松懈或者不能活着归来,家里的老人和妻儿很可能就断顿了! 压力太大了,他们几乎都喘不过气来,或许他们身体还没倒下,精神就受不住了。 一听说多功能昭阳心理事务所开张,还得到组织大力推崇,生活还算过得去、没啥娱乐的异能者忍不住前来询问价格。 不同的体验项目费用是不一样的,可以用任务大厅里的积分、物资或者晶核来选择支付。 什么健身房、游泳馆、各种竞技场、棋牌室、模拟主题游戏、心理咨询厅等,甚至这里还设置了合法擂台,价格收费合理且亲民,确确实实在为百姓谋福利! 这里一开张便受到了众人的喜爱,这是集消遣、娱乐、锻炼、治疗等等为一体的场所,也能以擂台形式解决个人恩怨。 韩正业也选择好基地的地址,集结好的队伍已经过去开始施工,而丁正青被任命为总指挥官。 知道好友已经成长起来,身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而且韩正业也是靠得住的人,伊雪卉便没再跟他们去京都。 当然了,还有一个理由,伊雪卉跟丁正青正在处对象! 与朋友告别后,夫妻俩便驾着车驶离基地,等他们离开足够远后,宦冷安放出他们搜寻物资时,寻到的私人飞机。 男人快速检查下飞机的状况,充足燃料后,夫妻俩驾驶着往京都而去。 韩正业驾驶的直升机飞行不算太高,以精神力探查空中路线有没有丧尸鸟,提前进行规避,直接沿着高铁的路线。 别人可能需要三五天甚至一两个星期的路程,他们四个多小时就已经抵达京都城郊。 收起飞机,他们继续低调地驾驶着车辆进城。 京都防控速度比其他城市要快,行动力也精准,整个古城固若金汤! “有没有通行证?”他们的车刚开到路口,就已经被人查下来。 “现在京都只有获得通行证的人,才能进去,其余的只能到其他城市。” 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道:“京都物资、医疗条件、住宿管理还有护卫等人力,都已经处于饱和状态……” “大家都是一样的心理,认为京都古城内安全,是夏华最后的阵地,其实哪里都是咱们需要守护的……” “还请大家放心,如今越来越多的普通人都站起来,一致对抗丧尸,不久的未来,一切秩序将会恢复如常……” “专家和研究员们都在加班加点研制疫苗……水培粮食也在形成规模……各个生活物品的工厂也会相继开工……” 所有基地情况其实大同小异,别说京都古城,就是宦冷安他们来的魔都,大家伙都是信心空前膨胀。 众人以为,丧尸没有繁衍能力,消灭一只便少一只,而且出任务的小队哪个不清理许多,城市里外的丧尸数量已经肉眼可见地减少。 而且丧尸病毒传染方式单一,只要丧尸被消灭殆尽、空气和各种物品进行消杀,基本上能将其彻底从星球上清除掉! 只可惜,大家伙想法是好的,但是一场浩劫在酝酿中呐。 丧尸数量减少,并不代表着人类阶段性的胜利。 如今高阶丧尸正在人类所察觉不到的地方,一点点长成,由它们的控制,普通丧尸们也被召集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用假象麻痹敌人…… “咦,安安,怎么走到哪里咱们都能遇上呢?”突然一辆越野车停下,车窗被摇下来,夏雨烟露出头轻笑着道。 “哎呀,可惜你来晚了,现在京都可不好进了,没有本地户口,也没有诸多物资捐赠,你们还是去其他地方暂时安置吧。” 而余伟彦还记得当初自己眼睛被刺伤的事情,亏得夏雨烟有治愈系异能,否则他现在就是独眼龙了! 他也摇下窗户,在另一侧喊来巡逻的工作人员,张嘴就要诬告。 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嘴巴能张合,可是他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反倒是韩正业跟人说:“坐在副驾驶的余伟彦,身上有特别珍贵的符箓和丹药!” 乱世中能人异士也各显神威! 修士能以薄薄的符箓解决诸多问题,成为各个组织、单位格外追捧的一类。 余伟彦听到后真得是气得目眦尽裂,没想到自己被抢了台词。 他想说韩正业是特别恐怖的精神系异能者。 不管是精神系异能者,还是他身上有符箓,对于组织来说都是招贤纳才的目标之一。 只可惜他们俩都自由惯了,不乐意被人管束和剥削! 余伟彦想要写下来,刚抬起胳膊,手指头似是不当家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韩正业带着宦冷安开车离开。 到了没人的地方,俩人下车。 宦冷安将车子收入空间,给俩人都贴了隐身符箓。 他们大摇大摆地牵着手跟随巡逻人员,从侧门进入都城,了解到如何办理通行证后,也给自己俩人办好手续,顺带着还挑了个住处登记上,这才拐角无人的地方显现出身型。 已经八月下旬了,天气还热得人能烤化,街道上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车辆急匆匆地往来,带着漫天黄沙,地上的纸和塑料袋也随之飞行几米,哪里还有之前整洁干净的样子? 越是繁华的地方,越容易勾起人们对末日深刻的认识和痛恶。 宦冷安也放出了车来,按照记忆报出了原主京都家的地址。 韩正业一手开车,一手握住她的,“这一世我感觉你受到的影响有点大。” 女人的手有些微凉,她脸上的笑容都浅淡不少,显然入戏有点深了。 宦冷安微微叹口气:“末日负面效应叠加呗,亏得这小丫头早早离开了,不然面对这样的世界,她得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呢?” 韩正业明白,芸芸身为任务者,业务再熟练,精神力强度有限,而且每到一个任务位面,任务者脑海里的一切都要重归于零。 这算是她记忆中第二个任务! 末日中,活着的每一位人都像是一部悲剧,而任务者对于别人情绪较为敏感,整个世界的笑容都被封尘在了昨日,这是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 “不然喝点奶茶,让心情飞扬一下?”男人笑着提议道。 下一瞬间,宦冷安手里便捧着一杯冒着寒气的奶茶,上好的乌龙茶熬煮的,加了老红糖珍珠、水蜜桃肉丁,上面覆盖厚厚的芝士奶盖,再撒一层豆粉,一口下去浑身都泛着满足! 醇厚香浓、凉爽清甜,还有q弹滑嫩的珍珠、香脆果肉,让人的口腔有着全方位的欢喜。 甜是一切坏心情的克星! 不得不说,虽然这是末日了,但是她空间收入了不少好东西,像是奶茶店、蛋糕店、咖啡店、炸鸡店等的设备,让她在修炼枯燥之余,做个快乐的美食家。 宦冷安念叨着:“眼前都是虚妄,初心回归……” 她再睁开眼的时候,眸子里灿烂着细碎笑意,极为醉人:“我好了!” 说着她将头靠到他肩膀上,轻笑着递过去奶茶,与他分享:“其实每一个位面,我应该都会经历被这个世界给吞噬的危险,需要做个挣扎,寻回自我。” “就像是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一样啊。” “还好这次有你陪着……” 说着呢,他们抵达了宦家所在的别墅。 “你是宦苑杰的什么人?”京都秩序还如旧呢,门卫尽职尽责地登记。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是他亲生女儿,原配生的!”宦冷安耸耸肩说道。 门卫愣了下,却没有多问,“那请您耐心等一下,我们通报后,得到业主家允许您才能进。” 这边他说着,已经有人骑着电动车去通报了。 没多大会,那人便带回消息:“宦家业主说了,末日冒名顶替的人很多,他们家的闺女在魔都呢,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所以,对不起同志,你们请回吧。” 宦冷安挑眉,明白这话应该不是递到了宦苑杰的耳边,是被那继母给截住了吧? 她轻笑着道:“那还得麻烦您去隔壁王家别墅通报一下,就说他们的宦冷安侄女来访。” 说着她还递出了一箱子温凉的牛奶,“一直在冷藏中,奶没有变质,这是我身为侄女的一点心意,希望他们能见我一面,到时候还有贵礼相赠。” 韩正业也拿出烟和红牛,给门卫们一人递了份。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七十五章 末日生存录(19) 如今烟和红牛都是很奢侈的东西,家里老人和妻儿饭都吃不饱呢,门卫们哪里舍得用工资兑换这些? 不过他们身为别墅区的门卫,倒是能偶尔得到一两支烟解解馋,像是这种豪横一给一包的,也就两个月前他们见到过。 “这,这不好吧?”话是这么说, 可是他们的眼睛已经死死盯住,手也管不住地要上前去接。 “不过是麻烦同志们,帮我们通报下,有什么不好的?”韩正业笑道,“哪能让同志们白跑腿呢?电动车里的电难道不需要充?” 一听说没有旁的要求,门卫们才赶忙将手从身上蹭了蹭,宝贝地接过来,热情招呼俩人进去坐着吹吹风扇。 韩正业俩人倒是没进去,只听着门卫们热情地聊着家常。 这次比上次通报还快, 那同志乐呵呵道:“王家业主同意了,让我带你们进去呢。” 告别门卫们,韩正业驱车跟着那位骑电动车的门卫到了王家。 “同志,谢谢您了,”韩正业塞给那来回跑的门卫一板藿香正气水。 这玩意比其他东西更让人激动,如此热的天气,这可就是救命良药呐! 门卫连连道谢。 京都市里的别墅价格特别贵,能住在这里必须要有极为雄厚的财资才行,宦家作为京都有名的地产商大亨,自然是能够夺得一套别墅的。 不过这里的别墅是一套挨着一套的,因为别墅最多三层,而小区里面采用单行道,是以前后楼距也近,谁家有点动静,左邻右舍都是能听清的。 别墅区试行按照时间段供电,只有白天最热的六个小时有电, 其余时间是没有的。 基本上这段时间内, 大家伙要将空调打开,然后将家里一切能充电的设备,充电宝、手机、笔记本电脑、平板、手电筒等等东西给充满电。 而这时候他们也显得格外惬意,时间久了,手机平板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供消遣的,外界的一点小动静,都可能引来他们强烈的好奇心。 见到魔都的车开进来,众人都趴在窗户上瞧呢。 就连宦家都有人趴在玻璃上,从帘子缝隙中看着。 只见韩正业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一箱奶粉、一箱蛋白粉,还有一提烟、一箱酒。 宦冷安笑着说:“我本来是准备给我爸的,但是我才离京多久啊,人家不认我了,这些东西高温放置也容易坏,就给我王叔家好了……” 听到这里,夏美娥肠子都悔青了,末日里虽然他们家没有断顿, 可是除了主食,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呢? 末日已经四个来月了,家里有再多的东西,也吃得差不多。 她眼睁睁瞧着这么多东西送到隔壁,想开门喊人,但是这么多年富太太的尊严和对原配的嫉妒,都不允许她认输。 “哎呀,安安都长这么大了,可真漂亮,这是你男朋友吧?”王家人看着这么厚重的礼,格外热情。 宦冷安挨个打招呼,而韩正业也礼貌地跟着。 “这是我老公,不是男朋友。”她笑着强调一下。 王家太太拉着她坐在大厅里吹空调,“刚才门卫过来喊你爸,说你回来了,但是现在你们家可不是你爸当家。” 不需要宦冷安催促,王家太太跟倒豆子似的挨个说了。 夏美娥嫁入宦家后这么多年,又生了一双儿女,可以说是在宦家坐稳了,不过宦苑杰对于自己手里的财产看得很重,平时只给夏美娥母子几人零花钱,从没说让他们放开手脚花。反正夏美娥在家里,小心翼翼地奉承。 可是宦苑杰有着男人通病花心,左边一个情人,右边一个小秘,没少让夏美娥哭闹。 夫妻俩的关系一度紧张,尤其是到了末日,宦苑杰对于夏美娥非打即骂,吵得左右邻居不停地砸门警告。 不过呢,一个多月前,夏美娥的闺女带着女婿回来了,这俩人都是异能者,有他们在,夏美娥直接翻身当主人,不仅逼迫着宦苑杰将家里的房产全部转移到自己母子几人名下,一天三顿对着男人打骂不休。 才多久,王家太太最后见宦苑杰的时候,人已经瘦得脱了像,“唉,就是前天的时候,我在窗户里恰好看了一眼,如果你们再晚几天,说不定就见不到了……” 宦冷安听了点点头,“王阿姨,我跟我老公,能租一间咱们的房子吗?” “就跟我家紧挨着的那间卧室和阳台。” 王家太太连忙点头:“可以,当然可以了,咱们家的房间多着呢,你们想住哪个就住哪个!” 宦冷安笑着说:“那我们每天支付给您三袋方便面,行不?” “行,怎么不行……”王家人连连点头,觉得隔壁姓夏的娘们就是会折腾,一个继女再能耐,又能分出去多少家产呢? 只要运作得好,继女的婚事都能带来极大的利润! 瞧末日这么久了,宦冷安夫妻俩穿得干净整齐,模样跟末日前没啥差别,白皙红润得,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 这边的别墅建的都不错,宦冷安租的这间卧室是个套间,不仅有着厕所、浴室、衣帽间还有个不小的飘窗和阳台! 关上门,拉上窗帘,宦冷安布置上阵法,一个清尘符下去,屋里立马干净清新起来。 阳台上安装个排气扇,宦冷安便拉开窗帘做起饭来。 因为现在条件有限,他们不能拿出新鲜的果蔬肉来,但是能用真空包装或者罐头装的各种食材,锅里放上油,倒入腊肉小火煸出油,加入生抽炒香,再放入香菇丁、豌豆丁、胡萝卜干、玉米粒等,加入些许盐后大火翻炒片刻,倒入电饭锅中,加入酱料与米一起蒸。 那香味顺着排气扇就扑向了对面! 这边别墅建得比较早,还带着欧式夸张的金色防盗窗,这会儿气温已经开始回落,不少人都开了些窗户透气。 宦家也是如此,腊肉的香味对于一个多月没有沾荤腥的众人来说,那可是极大的诱惑力啊! 夏美娥过惯了奢华的日子,这会儿忍不住将窗户完全打开,神色阴沉:“宦冷安,你就是这么孝顺父母的?” “你们大口吃肉,让你爸看着?” 她身子一侧,露出来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的宦苑杰。 以前的宦苑杰多富态啊,双下巴、啤酒肚,可是如今呢,黑瘦得紧,像是六七十年代下地干活的老农民,身上的骨头根根分明!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他看到宦冷安,眼里噙着泪,嘴巴张了张,也不敢认自家闺女。 “喊人啊,之前你不是天天念叨着安安?这会儿哑巴了?”夏美娥眼睛一瞪,没好气地问道。 宦苑杰被吓得浑身哆嗦,还配合着抬手,生怕自己又被这恶婆娘给揍了。 “安,安安,我是爸爸啊……”宦苑杰许久才看着宦冷安,努力从年轻貌美的女子身上,寻到熟悉的影子。 小姑娘长大了,比她的妈妈还要漂亮! “爸爸老了,啥也给不了你,这个家不要回了……” 迟迟才觉醒的父爱,宦苑杰抹着泪,撵宦冷安离开,“你走啊,离开京都,走得越远越好!” 宦冷安瞧着他,心里不是滋味,其实原主也不知道自己返回京都到底为了什么。 她并不贪财,自己考上大学,毕业后能自食其力,不再需要依靠任何旁人。 只是她不甘心,这里明明就是她的家,为什么她却被一个新妇给撵走了呢? 看到宦苑杰这样,宦冷安微微叹口气,知道小姑娘心软了,有了释怀的迹象。 其实每个人都为自己负责任,宦苑杰能够给她生命已经不错了,她又能奢求什么呢? 小姑娘只看到自己得到了什么,却从不去看自己失去什么。 像是白家给了她安身之所,能让她心无旁骛地学习,即便拿着她的婚事求个生机,她也没什么怨言。 宦冷安不喜欢这样! 为什么坏人不能一直是坏人呢? 说到底一直被家人忽略的小姑娘,渴盼着亲情,父亲示弱,果真方法用对了! 她侧头看了下男人,如今自己有了小家,早过了等候父亲回头天真无邪的年纪。 宦冷安轻笑着说:“爸,您现在被饿得这么瘦,应该不能吃太多荤腥。不然我给您熬煮些小米粥吧。” “您能自己吃不?” 宦苑杰连连摆手,快速地说:“安安,你快点跟你男人走,雨烟和她男人都是异能者,趁他们没回来,你们走得越远越好……” 雨烟? 夏雨烟? 宦冷安终于知道,这夏雨烟为什么如此矛盾了,一边与她交好,一边又不停地给她挖坑。 原来俩人是没有血缘关系同父异母的姐妹! 这当继母的夏美娥将她撵走、谋取宦家的公司和家产不说,继姐更是想让她身败名裂、赶尽杀绝…… 大约夏雨烟也觉得自个儿大小姐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吧? “哦,他们暂时应该遇上麻烦了,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说着,宦冷安将煮熟的腊肉饭盛出来,也没刷锅,直接熬煮上小米粥。 她盛了一小碗米饭,放上勺子递给韩正业。 都不用她开口,韩正业便用精神力托住饭碗,侧着穿过对面防盗窗,稳稳地落在宦苑杰的膝盖上。 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宦苑杰眼睛都发直了,不过他没敢动勺子,而是侧过头去看夏美娥。 对方眼睛大睁地瞪他,浑身一动不动。 宦苑杰克制不住胃里的饿意,抱起碗来,嗷呜嗷呜使劲往嘴里塞。 虽然米饭只有少量的酱汤和蔬菜,但是他感觉自己从没吃过如此好吃的饭。 可惜碗里的量不算多,所有米饭下肚,他似是还没尝出味来。 不过宦苑杰没有再要,后知后觉自家闺女和女婿也是有本事的人,否则刚才这碗饭如何过来的? 他欣慰地笑了,“安安,爸爸这一辈子做错了太多的事情,也错过了太多的人。” “你妈妈是好女人,长得漂亮,也特别贤惠,是我不知道珍惜。” “安安,爸爸能在末日吃上这么好吃的米饭,也算是享了你的福气……” 宦冷安拿出一瓶矿泉水。 韩正业眉头没皱地送过去,还将瓶盖给拧开了。 宦苑杰咕嘟咕嘟喝了半瓶,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安安,是爸爸对不起你们,放心,该你的东西,爸爸绝对不会让给别人!” 说着他颤巍巍地站起来往屋外走去,顺带着去厨房拿来了锅和勺子,铛铛敲起来,哭喊着救命。 “夏美娥就是个杀人犯呐,她仗着自己的女儿是治愈系异能、女婿会隐身,在家里作威作福,要将我饿死……” “他们逼迫我把财产转移出去……我要组织给我做主……” “我宦苑杰白手起家,创下宦氏房地产,买下诸多房产和车辆,全被这娘们给转走了,这是偷啊!” 屋子里夏美娥听得清清楚楚,她浑身发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被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她很想说不是这样的。 可是大家伙瞧着宦苑杰如此样子,都纷纷指责夏美娥是毒妇,一日夫妻百日恩呐,俩人生儿育女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能一边谋取别人的财产,一边要饿死对方呢? 末日来临外面乱了,可是这是夏华的都城,一切法律法规还在,是夏华人最后的坚守。 “求求大家救救我……如果我那跟她妈一样狠毒的继女和继女婿来了,我肯定活不了几天了……” “我们都是普通人,在末日之前都是规规矩矩的纳税人,怎么能因为末日来临了,就由着异能者作威作福,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大家伙听说他继女和继女婿异能如此厉害,也是心生胆怯的,只是他们从高高在上的公司大股东、一把手,现在饭都快吃不上了,若不是组织护着,他们跟外面普通人一样,见了异能者不得匍匐以示尊敬? 这种落差,让众人胆子大起来,这不仅仅是宦苑杰和那对恶毒母女的战争,更是他们这些人与不守规矩异能者的战斗!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七十六章 末日生存录(20) 很快就有巡逻的保安快步走过来了解情况。 末日京都众人都是以最大的努力,保持着以前的生活秩序,最起码没有像是其他生存基地般,让异能者横行。 以前权贵之人,能激发出异能的毕竟是少数,而且他们坚信末日只是一时的,早晚会过去, 那时候百业待兴,所有行业的能者都要投身于建设中。 可以说每一位生存下来的人,才是夏华文明延承的根本。 再者,异能者说得好听像是电影中的英雄,可是他们本身就是一种病毒携带体,谁知道他们身上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至少他们面对同类, 已经生出无可救药的优越感,像是八九十年代从村里走出去的大学生,不认父老乡亲,忘记了根本呐。 这样的人,靠得住吗? 而且根据研究表明,异能者有时候突破方法不对,很容易走火入魔变成丧尸,危害性更大! 异能者的脾性暴躁,这样的人只适合冲锋陷阵,却无法冷静地当指挥者。 正因为此,异能者在京都没有其他地方猖狂,还被诸多规矩束缚着,渐渐地有些异能者自以为怀才不遇,便离开京都前往其他基地。 “宦先生,我们对您的遭遇深感同情,您放心,我们会尽快将您的情况往上反应的,绝对不会让您白受委屈……” 保安给了回复, 等他离开没多大会儿,就有另一个保安上来给他们家换锁, 帮着宦苑杰洗了澡、理发刮胡子,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 宦苑杰这才有一种活过来的舒畅感。 他营养不良,很难长时间站立和行走。 坐到小阳台前,他笑着跟宦冷安说:“闺女,等爸爸将财产都转移给你后,咱一家人再团聚。”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在你王叔叔家住着……” 宦冷安笑着点头说好,只是漆黑的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温度。 宦苑杰瞧着愣了下,苦笑道:“安安,爸爸知道你怨我,是我不惜福。” “经历这么多事情啊,我是想明白了,钱和女人再多,都不如困难的时候有家人在身边陪伴。” “虽然我跟这毒妇生了俩孩子,但是那俩孩子随了他们母亲,心肠一点都不好……” 他有些絮絮叨叨着宦冷安离京后,家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我一直都没有将你寻回来,但是爸爸每个月都有给你外公汇款的, 希望他们能对你多加照顾……” “或许你看不到不喜欢的人, 生活会快乐些……” 听到这里,轮到宦冷安愣了, “你,你说你每个月给我外公汇款?” 宦苑杰点点头:“对啊,你是我闺女,老子养闺女天经地义啊。” “我再傻再蠢,也不可能大半辈子挣下这么大的家业,不给我小棉袄留一点吧?” “我怕你拒绝,就没让你外公告诉你,每个月汇款十万,单子我都留着当念想,有时候逢年过节会再邮寄礼物和钱……” 宦冷安突然低笑声,原来外公家逢年过节收到的节礼,不是什么海外舅舅,而是原主的父亲呐。 所以原主没有花费白家一点钱,更甚至,白家还是靠宦家养活呢。 “你还给白家了什么?”她淡淡地问。 宦苑杰不知道为啥闺女气场这么大,就哆哆嗦嗦老实交代: “就,你大舅就说报社位置不好,赚不了两个钱……我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不过那房子的名字写得你,让你大舅每个月往你卡里打租金……” “你二舅的画室没名气……我帮着联系人筹办了几次画展……不过,画展门票我都以你的名义捐赠出去了……” “你外公看别人的女婿带着家人到处玩,还跟人打赌了,我,我租了个小岛……” “给你外婆买了些珠宝……” 宦冷安气得瞪他,“合着你养女儿,曲线救国啊?” “反正我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没有妈妈,爸爸还娶了新妇,在外公家我恨不能当成摆件!” “你有那些心思,为什么不能来看我一次?”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呢?还是说,你对我的关心,不过是花钱买个消停?” 宦苑杰搓着手,颓丧不已。 他就是不负责任,却也不是小气的主,在生意场上精明,在情感上被人耍得团团转,偏偏他还自以为多聪明! 宦冷安懒得再理他,拉上厚重的帘子,跟男人进入空间中。 男人说,心情的波动,需要一场运动来缓解…… 傍晚的时候,夏雨烟和余伟彦满身疲惫地回来了,可是等他们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家里的门被换了锁! “开门?”夏雨烟的耐心早就在被反复审问中没了,阴沉着脸使劲敲门喊道。 在她看来,宦苑杰就是个渣男,原本还有点钱,到了末日,还不是跟废物一样,等着组织的救济粮? 这样的人怎么配她喊一声爸爸? 宦苑杰不光不开门,还打开显示器,让夏雨烟瞧瞧夏美娥的样子。 “夏美娥对我囚禁、胁迫、家暴,还涉嫌转移财产,所以我向组织反映情况了,等组织给我准确答复,将我名下的房产和车子转移回来。” “到时候,你们再一家团聚,这么恶毒的妇人,我可不敢要!” 夏美娥已经被他捆绑在椅子上,而那俩小孩也自己将自己关在楼上不敢下来。 夏雨烟气得不行,“宦苑杰,你放了我妈!” “这都末日了,无主的房子多着呢,你计较这玩意是能吃还是能喝?” “果然是商人,骨子里带着小气……我妈要是不图你钱,可能跟你吗?” 宦苑杰冷笑声:“真没见过图我钱还如此理直气壮的,现在虽然是末日了,但是京都的秩序没乱呢,由不得你们胡闹!” “我听组织的,组织说让我怎样就怎样……” 如今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冷气也慢慢升起,取代烈阳的位置,俩者交班迅速,让人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这么晚了,外面没有一点灯光,整个城市正在沉睡! “我们的行礼还在屋子里呢,哪怕陌生人,也得给人一个缓和的时间吧?” “外面已经黑了,您让我们去哪里啊?” 夏雨烟口气忍不住软下来。 宦苑杰早有准备:“地下室还空着呢,你们就去那里呆一晚上吧。” “毕竟之前我住过个把月,你们也不会嫌弃吧?” 夏雨烟磨着牙:“你信不信我让我男人将你的门给轰了!” 宦苑杰哈哈笑着道:“抓紧啊,轰啊,不轰你们就是孙子……” “别以为自己是异能者,就在京都撒野,你们这就叫做私闯民宅、毁坏他人物品!” “而且啊,我就将你们妈放到门口,看看你们能不能误伤她……” 这时候有人笑着探头:“我说两位,你们要不要借宿呐?” “我家还有空房间,不过一晚上十包方便面!” 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末日物资很贵,一包方便面就是拿出一张红票都买不来,十包方便面借住一间别墅中的房间,看似合理,可是城中有不少空房子,这价格又高到离谱了。 “住不住?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没办法,夏雨烟和余伟彦不能大半夜露宿街头,车里温度也很低,只能憋屈地点头,递给那人两大包方便面。 不过那房东还大声地说:“如果明天我们家没动静,你们可得替我报警呐……” 左邻右舍都有人探出头应下。 次日,宦苑杰的案子就有了新进展。 夏美娥必须将她及其子女名下的房子、车辆,退还给宦苑杰名下,并且俩人婚姻宣告破裂。 宦苑杰将两套公寓留给母子几人,作为他两个孩子的抚养费,往后他们再无任何来往! 也不知道昨晚夏美娥经历了什么,竟是一声不吭带着娃就离开了。 他们能有名正言顺呆着的房子,已经不错了,真要追究起来,夏美娥的罪名可不轻,毕竟宦苑杰一个房地产大亨,几乎被她给折磨饿死。 夏雨烟再不甘心,身为继女她更没有资格争取这些。 好在她是治愈系异能,对于组织来说是特别重要的医疗资源,被征集给所有出任务归来的人们治疗。 她出力多,回报也丰厚,除了晶核、生存物资,还有各种空置的房产! 余伟彦能够隐形,也被组织重用来探查情报。 可以说夫妻俩彻底没了自由,连轴转地做着贡献。 宦苑杰背靠着组织,就目前来说,不愁安危问题,而且他认为京都是他的根,便没想着跟随小棉袄去魔都。 宦冷安没有多劝他,只是给了他一沓符箓和一些自己炼制的丹药,放到她缝制的储物袋中。 因为她刚碰触到空间概念,所以储物袋容量不大,也仅仅只有一立方立米,可这也足够普通人使用了。 听着闺女跟他说这些符箓的作用,宦苑杰诧异不已,要不是他极力克制,真想挨个试试它们的效果! “爸,记得不要再人前使用,”宦冷安小声地说着:“余伟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批符箓,被我们给举报了。我怕您的也被人给举报没收。” 听到这里,宦苑杰赶忙将储物袋贴身藏好,拍拍胸脯说:“闺女呐,从今往后我肯定不让人近身,末日呐,我一个糟老头子,金钱都变成了废纸,有啥可图的?” “也就这一身皮肉能给人填饱肚子!” 宦冷安微微叹口气:“那您保重,我希望咱们还有见面的一天。” 宦苑杰重重地点头:“肯定会有的,闺女,你要是想我了就来瞧我……爸爸一直在这里等你……” 听到这句话,宦冷安轻笑着说:“好,爸爸,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跟着男人离开了。 京都这个心结,彻底解开,小姑娘还有爸爸可以依靠。 这个父亲并不太合格,自个儿的日子都过得稀里糊涂,差点因为女色丢了小命,但是他确实是以自己的方式,默默疼爱着原主,哪怕不是全部,也让原主满足了! 毕竟原主本来拥有的爱就不多…… 在离开京都之前,宦冷安查看过了,这座城市有不少能人异士守护着,光是护城阵法就有五六道了! 她也用自己的力量增加了足足六层……虽然她道行浅,却能以数量相抗…… 夫妻俩仍旧是乘坐着直升飞机前往魔都。 在基地里,宦冷安也是偷偷设置了好几层的阵法。 然后俩人直接驾驶着直升飞机,进行地毯式搜查,把等级高的丧尸、密集度高的丧尸群,都给收割一遍,从根本上消除丧尸潮的隐患。 白家和韩家人在基地里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人…… 小两口去了一趟京都,有了很多感触,变被动为主动。 夏华土地就这么大,丧尸再能藏,又能比人会寻地方吗? 而且还有小龙女的帮忙,他们收割丧尸的速度极快,但凡锁定目标就不会让其有逃脱的可能。 有着他们在全国各地转悠,丧尸潮并没有大规模爆发。 人类在与丧尸的战斗中,越发熟练和精准,配合默契度高,不过一年的时间,丧尸几乎被消灭殆尽,没有给其足够成长的空间。 只是过度使用晶核提升异能的异能者,即便夏雨烟经过了净化,但是身体强度并不能适应体内能量,没了与丧尸打斗输出的机会,爆体而亡的事情时有发生,要么便是神经错乱。 真的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异能者的捷径,是通往死神之路的! 可是,人类新文明并未止步,在全人类的努力之下,快速建立起来,一切的苦难仿佛是一场噩梦…… 再次回到现实中,顾芸还没缓过神来呢,就被慕爷给捞起来带到浴室中。 等顾芸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男色误人呐,如果是以往,她现在第二个位面都完成归来了。 见女人醒了,慕爷笑着趴在床上,亲了亲她。 “我们已经赢了两场了,如果再赢一场,那昶衍星系的人只能灰溜溜离开了。” 等到了那时,她就能脱离紫云时空管理局,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突然这一天马上要到来了,顾芸有些茫然,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之前她是一个人,如今有了另一位的陪伴。 她轻笑着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起来,结果被男人给压下。 “芸芸,你别跟我说,你现在就要进入下一个位面!” 顾芸眉眼弯弯,“是啊,我想要快点与你名正言顺在一起……” 她一句话,就攻破了他。 慕爷无奈地抵抵她的头,“你呀,一点都不心疼自己!” 顾芸轻笑:“有一个你疼我就够了啊……” 啧,小嘴可真甜!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七十七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1) “快,她往那边跑了,贼正点的小妞,抓住她咱们找爵爷领赏……” 一群人呼啦啦往一个黑巷子里跑去,没有三五十,也得有一二十人了,一个个消瘦又脏乱如同闯入人类世界的猴子般。 然而他们并没有看到,昏暗的墙壁上,一个消瘦的身影牢牢扒在上面一动不动。 光线昏暗,墙壁上被乱涂乱抹,谁能想到那小姑娘不逃跑,反而大咧咧贴上去? 人们按照惯性思维,冲着唯一的逃生口而追去。 所有人都离开了,小小的身影又贴墙了十多分钟,等那群人骂骂咧咧无功而返,“那小丫头片子忒能跑了吧?” “好歹是从上星球下来的千金,身体养的好,哪里是咱们能够跑得过的?” “别让她犯到我手里,不然,呵呵,我能让她嗓子叫哑了……” 四周归于寂静,小人儿才缓缓地滑向地面,下一秒她便从原地消失了! 得到空间的第一个位面,她是在远古蛮荒,那里灵气充沛,几乎与空间里灵气浓度差不多。 即便第二个位面是末日,因为陨石的坠落,星球上灵气复苏,虽然空气中灵气稀薄,却也不会让她进出空间出现太大的反应。 可是这里却不是这样的! 外面的世界没有一点灵气,以至于她闪入空间后,有种在月球漫步的错觉,恨不能飞起来…… 肚子传来十分难耐的饿意,让她晕乎乎地犯恶心,顾芸来不及接收原主的记忆,赶忙洗干净手,寻了一碗热气腾腾浓稠的小米粥,剥了个白煮蛋丢进去捣碎,又撒了红糖,拿着勺子满足地一口接一口往嘴里舀。 温热香甜软糯的米粥,瞬间就抚平了扭曲到一起的胃,她忍不住舒坦地喟叹一声,眉眼都舒展开来,继续啊呜啊呜吃着饭。 因为小米是她自己在空间种植的,哪怕种子很稀疏平常,但是空间里灵气浓郁,又是在修仙界半仙品的息壤中成长起来,小米本身就已经蕴含了凡人能接受的灵气浓度,堪比人参,滋养着人身体经脉。 边吃着米粥,她边接受着原主的记忆。 没想到这里是未来星际世界! 人们的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蓝星也被糟蹋的千疮百孔,而且人们通过体外繁殖技术,免去了女性对怀孕不适、分娩痛苦和生产后身体走形等等的恐惧,彻底扭转了人口负增长的趋势。 蓝星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而宇宙一直是人们向往的,宇宙飞船速度与远距离通讯等取得突破性进展后,让星球之间能来往密切。 人们便将一颗颗适合人类生存的星体进行了改造。 他们并非是在星球上搭建封闭性场所,而是模拟蓝星被孕育的过程,以微生物作为刻刀,人为干预快速形成类蓝星体! 数百年间,人们类蓝星计划获得了喜人的成功,一颗颗星球经过各方面测量,已经符合人类居住,从此以后人类开始了漫长的大迁徙计划,一切高智商、优秀的人才、权贵之人分别被送往最适星体上生活。 因为类蓝星体繁多,别说一个国家占据一颗了,就是一个超级世家占据一个小星体都不在话下! 而且这些星体对于人类来说,是初生儿,上面灵气充沛,有底蕴古老世家崛起,如今经过上千年的发展和战争,星际势力分明、等级森严,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昭阳联盟、昶衍联盟和永亨联盟。 每个联盟中又会被分成各大工会,有人类文明艺术类的,有科学研究类的,以及神者工会等。 尤其是后者,被称之为幸运降临者,能够开启异能、锻体,本身就是极为强悍的超级战士,再配合上高科技战衣,简直就是杀伤力大的生化武器了! 在这样的社会中,无权无势的普通人,生活却格外恶劣。 许多人就生活在蓝星上,连离开的资格和资本都没有。 多么漂亮的蓝星,如今天空中堆积了厚厚一层粉尘颗粒垃圾,大地也像是大蒸笼,昏暗闷热潮湿,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基本上很难寿终正寝,总会有这种那样的病症。 人们能将其他星体,扭转条件成为适合人居住的类蓝星体,却懒得对各种矿藏被掏之一空的蓝星投入过多关注。 甚至认为蓝星中包含了人类科技文明发展中,最不堪的一面,迫不及待想要丢弃! 而且这里也成为天然牢笼,但凡其他星体里的人们犯了大错,都会被送到这里发配、自生自灭…… 原主就是昭阳联盟中一个三等世家的嫡女,虽然她是嫡女,但是女子是要嫁出去的,不能留守在家中。 世家仍旧要让男子当家主,可是她这一房只有她一人。 她的父母在三年多前,各大家族比拼大赛中,被人锤死在擂台上。 所以长老们便一致同意,从她几个叔叔家重新挑选一个优秀的男娃作为继承人培养。 可是她到底是挡了别人的路,被人看到她残害这位继承人! 不管她在家族里身份多高贵,仍旧是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在额头上被烙下“罪”字,发配到蓝星中,永远没有机会返回,而她的婚事也被叔叔家的姐姐给取代…… 小姑娘是有灵根的,而且还是不错的水木双灵根,这个在一等世家中,也是要被人当成小祖宗给供养着。 可是她还没长成,她的父母深知小姑娘没有兄弟姐妹,很容易遭受族人的嫉妒,又似是预料到了结局,便谎称小姑娘是个废材,自作主张地封印了她的经脉。 对他们来说,小姑娘只要能活着就足够了,不需要多优秀。 事实确实如此,如果族人知道小姑娘的本事,恐怕并非想着将她供奉起来,而是想方设法废了她! 这便是不一样的世家,不同的格局。 小姑娘被扔到蓝星上,并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她容貌太盛,哪怕她立马反应过来在泥潭里打滚,将衣服、头发和脸给弄脏,还是惹来了一群恶人的注意。 如今危机暂时被解除,魏听白瞧着自己埋汰的样子,紧抿下唇瓣,果断地拿着剪刀对着一头及腰长发咔嚓几下子,也不讲究美感,反正怎么像是狗啃的就怎么折腾,完了还得随便揉两下成鸡窝状,将金色的头发染成黑色,再带上黑色的美瞳…… 她脱掉繁琐华贵的裙衫,换上清凉的马裤和宽大小领口t恤,胸前漂亮的曲线也被她用绷带给一圈圈缠上,制造一种胸肌结实的错觉。 当然了,她现在是小少年,喉结可有可无,但是她将其中一个耳垂打得眼给堵住,只留下一个,带上黑色耳钉,配合上桀骜不驯的眼神,跟小痞子没啥区别。 不过呢她瞧着脏兮兮的小脸上,还是能看出来的漂亮,便拿来了一种紫色花汁液,在脸上画了巴掌大的胎记。 如此,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胎记上,谁注意到她眉眼精致、五官深邃呢? 装扮过后,魏听白感知下周围,见没有人便从空间中闪现出来,大大咧咧地插着兜探查着环境。 大部分优秀、高贵的人们迁移走了,蓝星上资源匮乏、环境不好,甚至教育系统和资源都不如以前,可以说是蓝星上的居民是被放弃了,而他们也自暴自弃,没有一点拯救行动。 空气中的污浊,似是也将人体和人心给染上了灰色。 街道杂乱又脏臭,人们蓬头垢面地,为了生计不得不被驱赶着做些苦力活。 一天的辛劳,也不过才换取一日三餐裹腹。 大人忙得很,孩子们便光着脚丫、穿着破烂到处追逐嬉笑,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璀璨和美丽。 看到陌生的少年走过来,众人就抬个眼皮,没有更多关注了。 越是贫困,孩子们越多,蓝星上不需要高科技辅助、体外培育受精卵,人口仍是以可怕的增长率逐年攀升。 人口情况如此严峻之下,每天还有不少从其他星球发配而来的罪者! 一群半大的少年堵住了魏听白的去路,眼光恣意地上下打量着她,不过瞧着她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目光又重回到她脸上,嫌弃地瞧着她脸上的胎记。 “喂,新来的?” “丑八怪你是其他地方流浪过来,还是被从上空投下来的?” 不需要魏听白的回答,那些人就自顾自地嘟囔着:“不该是空投吧,这么大胎记丑陋的人,在其他星系上,不该刚出生就被溺死了?” “这是带着诅咒出生的吧?在咱们星球上,他爸妈没把他掐死,都是真爱……” 魏听白站在原地不动,其实原主家并非她一个孩子,而是有个早年习武时腿摔碎的哥哥,在族人照顾不周时,被医院查缺系统给搜寻到,丢入蓝星中。 这是小姑娘在父母死后,一直以来的执念。 她坚信自己的哥哥还活着! 她要带着哥哥返回自己的星球,夺回魏家的权利,将哥哥推上家主的位置。 只是到了蓝星的人,几乎没有人能够回到星际的。 这里是三个联盟共同管理的区域,为了防止蓝星上低阶人类混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混乱,基本上宇宙飞船是进行隔空投放发配的人,以及各种物资。 只有生活相对安逸,处于将饱不饱的状态,蓝星上的人才会甘于现状,不会瞎折腾。 “知道咱们这的规矩不?”这群少年嚣张地问道。 魏听白摇摇头。 “既然来到咱们的地盘,就要守咱们的规矩!交钱或者吃得,再不然付出劳动力,否则你是不被允许呆在这里的……” “没有贡献的人,不可以浪费这里的土地资源……” 魏听白挠挠头,“我没钱也没吃的,就是一路乞讨过来,帮人打打零工。” “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能干活的!” 说着他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 这群少年撇撇嘴,“你这又瘦又小的,还不如我们呢,能干啥?” 话是这么说,可他们还是领着她往一边走去。 “咱们爵爷其实挺通情达理的,懂得啥帝王之术,将咱们这里管理得井井有条……你能不能留下也得看后勤小队怎么说……” “能留下来最好了,其他地方乱作一团,劳动成果得不到保证,但是在这里,大家伙都特别安全……” “只一点,我们爵爷还没娘们呢……我觉得吧,爵爷肯定惦记着他在星际里的未婚妻……” “对啊,爵爷想方设法要回去,看不上咱们这里的傻姑娘……不过爵爷也是个狠角色,不管娶不娶媳妇,还真能管住自己的家伙,换成我,不得左拥右抱?” “所以说啊,格局,你没有爵爷的格局,自然也没有左拥右抱的资格……” 魏听白眸子闪过抹好奇,不知道这爵爷是什么样的人物,能以罪者的身份统领这一片土地。 或许爵爷能给她不少有用的信息,而他们也能互相帮助,毕竟他们都是想要返回星际的人! 不过她并没有见到什么爵爷,只是到了一个很大的院落里,在一个办公室里做了登记,比如她从哪个星球来的,因为什么事情被罚。 魏听白半真半假地报上去,便领到了一个身份牌。 “现在只有砖厂缺人,每天你帮忙搬砖,十车能换一顿饭……”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指了指外面,“当然了咱们这里时不时会有零工发放的消息,你要勤关注着公告栏……” 等魏听白出来后,那群少年也没走,嬉笑着道:“我们是你的介绍人,前三个月你的工钱要上交一半,毕竟是我们带你来的。” “没有我们,你现在还要饿肚子呢,没有地方安顿……” “对啊,这是规矩,我们都这么过来的。只要你将工钱上交了,就是咱们的兄弟,有什么事情,咱都帮衬着……” 魏听白性子温和地点头,“好的。” 这么听话好糊弄? 那群少年愣了下,互相看了眼,他们还以为要多费点口舌,再来个拳打脚踢,以及天天盯梢才能捞着好处呢。 看来这新人没吃过苦,没有见识过社会险恶呐!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七十八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2) 这群少年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小兄弟,等以后你就知道,你这钱花得不冤!” “对,往后你有事就寻我们,保管大事小事都能给你摆平……” “咱们兄弟在这里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魏听白笑着点头,其实在什么时候, 都不能忽略这些小喽啰的作用,尤其是她现在还没弄明白蓝星上的具体情况。 她迟疑下,小声地说:“我其实到蓝星上来,除了碍人眼被诬陷,还想要寻到我哥哥。” 听到这里,少年们纷纷询问:“找人这事我们在行呐……虽然咱们兄弟们人小式微,可是耐不住咱们关系网庞大……” “小兄弟, 你哥哥叫什么, 长什么样, 什么时候来的?” 魏听白老老实实地说:“我哥叫魏良君,七年前来的,当时他十五岁,现在应该二十二岁,长得白俊好看,不过他左腿粉碎性骨折。” “当时照顾他的人没有尽责,中途离开的时候,我哥被医院查缺系统发现,给当成无人认领的废人给处理了。” 少年们撇撇嘴:“什么没有尽责,我看你哥八成是被人算计了……” “行,魏良君、二十二岁、左腿瘸子,长相就不重要了,到了这里七年,孔雀都能给你磋磨成秃鸡!” “你就好好干活等消息吧,万一有了消息,你也得再掏钱买, 毕竟兄弟们跑腿耗费了体力……” 魏听白连连点头, 感激地鞠躬保证道:“我会努力干活的, 谢谢大哥们的帮忙!” 这傻孩子,少年们忍不住摸摸鼻尖,觉得自个儿不尽力压根对不起这娃的傻气。 少年中大部分人也都是在砖厂里干活,不过他们的工种比她高级,人家有得是帮着烧砖,有得是开车的。 虽然他们得到的报酬也多,可是他们身后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自然要动点歪脑筋。 好在这群少年都是十六七八岁,没多少坏心思,都将什么爵爷当成努力的目标,尽力长成正义的模样,赚取点保护费、中介费和信息费等。 “瞧你细皮嫩肉的,喏,这是我之前戴旧的手套,没舍得扔,你先用着,等你赚了钱再买新的, 到时候给我俩馒头就行……” 一个可以少年将手套扔给魏听白。 魏听白笑着道了声谢,这手套手指头都露了,线头到处都是, 还破了好几个口子,好在搬砖的时候,确实能起点作用。 虽然现在空气中没有一点灵气,可是她的身体经过系统的修复与加强,相当于一个壮汉的力量。 别人就看身材瘦小的少年吭哧吭哧三五块砖地往小车上垒,等装满后,她又平稳地将车子推到大卡车前,将砖头一摞一摞地给卸下来。 她干活干净利索,别人一趟还没完成,她已经开始第二趟了…… 问题是七八成的人都做不到一次性将小推车装满! 是以中午的时候,大家伙累得气喘吁吁才完成二十车,而她已经不间歇完成三十多车了。 “小兄弟可以了,干活是长期的,你别一上来就将身体给累垮了……” 有人忍不住替她喊停,“要开饭了,走,先去吃饭,去晚了可就只有汤和锅底饭了……” 魏听白正想着事情呢,凭借着惯性做事,被打断了思路,低头瞧着手腕上挂了三十五串牌子,笑笑点头,跟随大家前往食堂。 众人艳羡地盯着她的手腕,哎呦喂,这么细的胳膊咋这么能干活呢? 就是带魏听白来的少年们都忍不住心虚,是不是他们要价太狠,瞧把人家小兄弟逼成什么样子了。 “那个,小魏呐,手套你带着就行,不用给我馒头……” “小魏兄弟,你有这勤奋劲,肯定能在咱们蓝星过上好日子。” “小魏啊,咱们兄弟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要是压力大就说,咱们一切好商量,别糟蹋自个儿的身体……” 瞧着一张张担心又心虚纯真的面孔,魏听白忍不住笑着说:“我没事,天生力气比别人大点,就是骨架小,没办法的事,爹娘就这么给我生的。” 众人想想也是,从其他星际来的人身体素质都好,可能底子养得好吧,不像是蓝星本土的居民,一个个面黄肌瘦,长相也显得难看。 不过他们还说道:“那也不行,这是你之前养得好,往后啊,在咱们这里没什么好吃的,你身体早晚要亏……干活还是悠着点吧……” 魏听白嗯嗯着,其实越是底层的人,但凡不涉及生死存亡的利益,他们反而比权贵之人更愿意释放善心和关怀。 瞧着天空已经不见一丝蓝意,她心情有些沉重。 蓝星的污染是人类祖祖辈辈的事,更准确来说是那些离开蓝星的企业、世家糟蹋的,而他们有了更好的去处,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贫困的人们,继续忍受饥饿和恶劣的环境。这多不公平啊? 这些人没有多大的野心和报复,不过是让星际里的人略微委屈下,腾出一个星球,给这些贫困之人居住,而这也是一种难事! 小姑娘一直挂念着哥哥,所以她对于蓝星做了很多调查,在看到蓝星上居民生活条件艰苦,心疼得直掉泪。 她想着哥哥腿还没好,到了这样的环境中,得多遭罪呐? 如果她今生有幸能够寻到哥哥,一定要好好帮助大家改善生活环境,要么换个星球,要么就让他们生活环境不要那么恶劣,至少人活着有希望呐。 虽然她人小式微,可是她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 打饭的阿姨一看魏听白递过来的牌子,笑着道:“小兄弟,你这是将一天的饭都给挣出来了啊?” 勤奋的人总能讨人喜欢,加上魏听白带着笑,脸上的胎记都显得顺眼许多。 那阿姨给了魏听白三个大馒头,一海碗菜,上面还有零星的肉呢,惹得大家伙羡慕嫉妒恨。 不过他们的感情单纯,还真够不上排挤人,毕竟小少年从高空中坠入这里,以后过得都是苦日子,还有比这更加凄惨的事情了吗? 虽然食堂的饭菜很普通,但是大厨也是费尽心思做好吃些,魏听白干了一上午的活,肚子已经饿得不行,这会儿她倒是没挑剔,竟是将饭菜吃得一点都不剩! “小魏兄弟,你们星球上都吃啥啊?我们这些饭菜能吃的下去?” 大家伙忍不住问道。 他们都很向往星际的日子,可是呢,他们获得消息的渠道有限,是以他们对每一位空降者,都抱着很大的好奇心,似是听着别人的讲述,自己幻想也能有个落脚点。 魏听白想了想,温和又详细地跟大家伙说着: “我住的星球不算太大,环境等方面也只属于三等,不过即便这样,那里的天空是漂亮的淡淡橙色,听说有一种类臭氧的星球防护大气层是这样颜色的……” “我们住在半空中,因为星球面积大,哪怕我们人口不少,每个人也不用住在几十层的高楼上……地面都是绿绿的草地、森林,动植物与人和谐相处……” “所有的产业都是有着良性循环系统……我们吃食很丰盛,而且大多都是模仿美食的色香味和口感,但实际上都是些饱腹感强、营养均衡的食物……” “我们不管是不是异能者,也都要进行科学锻炼,保持完美的提醒、饱满的精神,打卡积分能兑换许多用钱和家世都买不到的东西……”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有些人忍不住感叹:“希望下一次我能投个好胎,不说成为什么富贵家的人,就是他们的佣人也行啊。” 谁又不想呢? 短暂休息后,大家又开始了劳作。 魏听白一如既往地干活麻利,等下班后,她胳膊上竟是挂了四十三个牌子! 相当于她一个人做了两个人的活。 因为天气变暖,这里的冬天都很短暂,夏日被拉长至半年多。 吃了面条,大家都是席地休息。 这次轮到大家伙给魏听白科普这里的生活了。 “听说不同星球、联盟投放的罪者,都集中在一个区域中,所以你哥哥肯定也在咱们这一片……” 说是在一片,可是降落伞坠落范围很大,几乎能扩大到一个国度了。 从一个国度中寻找一个人,也不亚于大海里捞针了。 即便是罪者,但是每天从天而降的人,也不少呢! “咱们蓝星别看谁也不管,但是好像也是分区受到各大联盟管辖,为了防止咱们暴乱,或者绝境中为了谋生逃出去,所以每个星期,他们都会给我们投放一批物资。” “谁拾到就属于谁,很多人就组团专门盯着每周的物资箱……” “里面有不少的药剂、吃食、衣物、书本、玩具和各种有用的东西……” “我们的爵爷也组织了好几个小队,不说全部能搜寻到,但是能得到三分之一……” “自从爵爷来了,我们家里有病人生病了,也有药可以医治……” 魏听白小声地问道:“我听你们左一个爵爷,右一个爵爷的,他到底是谁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刚抵达这具身体的时候,就是躲避一群人的追逐。 那些人嘴里叫嚣着要将她捉来献给爵爷! “爵爷也是个罪者,”约莫有一天工友情谊,大家伙对于小少爷感官极好,便跟她科普:“来了也有七八年的样子,不过他是眼睛看不到,只是他脑袋特别聪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爵爷的眼睛是被仇人给刺瞎的,然后他也是被清理机器当成残废品给丢过来……” “咱们星球医疗不行,爵爷要想看得见,得重回星际才行,可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魏听白若有所思,心里隐隐有了想法,不过她什么也没说,仍旧装作很好奇的样子,满足大家伙的倾述欲。 她才来这里第一天,不着急,很多事情得摸清楚再说。 魏听白的能干,很快就被传了出去,听说她已经十八岁了,不过是父母将她生得瘦小。 一米七二的个子在男人中算不得太高,却也不算矮的了。 是以她每天都看到不少女孩儿到她跟前送水、递毛巾、送吃得。 魏听白不傻,咋不知道这些小姑娘的意思? 约莫将她当成了吃苦耐劳的适婚对象! 脸上有胎记没关系,一个大男人长那么漂亮干嘛? 最重要的是这少年太有力气了,养活一家子人没有问题。 魏听白有些哭笑不得,只能严肃地表示,在自己寻到哥哥之前,是不考虑人生大事的。 小姑娘们失望而归,但是她们回到家也发动自家亲朋好友,为心上人寻找哥哥。 魏听白觉得自己能寻到哥哥,以及返回星际的关键,就在这个爵爷身上! 为了能见到这人,她每天努力工作,在一次不经意间又展现了自己会开车、修车的技术,一下子工资待遇提升,不仅获得睡通铺的资格,每天三顿饭免费,还能领到工资。 最重要的是这个活不累还体面。 小姑娘们更疯狂了,这是个潜力股呐! 不过魏听白也不藏私,带着那群少年从最基本的原理教起。 少年们哪里有什么学习机会,是以他们特别珍惜,像是入了魔似的,她讲的知识点,被他们翻来覆去地琢磨。 俩月的时间,他们都会了开车和修车,甚至他们还凑钱从废铁场买来各种零件,一点点给拼凑起来一辆摩托车…… 少年们都疯了,什么小魏兄弟啊,直接一口一个师父地喊! 魏听白瞧着少年们简单的快乐,心里泛着淡淡的酸涩,不知道原身的哥哥在十五岁的年纪,还是在腿粉碎性骨折的情况下,来到这个绝望的星球上,日子得多艰难啊? 魏良君接受的教育和训练,在这个星球很难有用武之地,不像是她,她是任务者学习得纷杂,而且还有开机必备大礼包呢,全都是针对生存的干货。 有了摩托车,少年们便轮流开始当摩的小哥,赚取外快,继续低价购买各种零件。 而这个期间,魏听白继续教授他们其他的知识。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七十九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3) 魏听白明白磨刀不误砍柴工,自己教授少年,一方面是让他们彻底臣服和忠心于自己,一方面呢他们能力的提升,会在未来对她有很大的帮助,这是双方都有益的事情! 她经历那么多的位面,即便没有记忆, 可是她之前都会看自己的影视剧,进行总结,还会参加公司举办的培训。 不过自从进入年代系列位面,她似是感觉有了出头之日,就迫不及待要完成任务,早日退休成为后勤人员, 所以她已经好久没能观摩自己的作品, 查缺补漏了。 魏听白教授这些少年的就是开机大礼包里的东西, 系统、实用、全面,关键是速成呐!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魏听白约莫计算出物资箱投放和罪者投放的规律。 宇宙飞船是按照既定航线飞行的,在空中停留时,也是同一个点,不过投放时角度不同,物资箱落下的方向也不一样,却都应该提前设置好了,争取管辖范围内都覆盖上。 看似随机,又都在一定的公式以内! 只是在实际操作中,物资箱又会受到风向等因素的影响,才产生了另一种不可控的随机性。 魏听白也了解到自己空间里的东西,有哪些可以拿出来,不怕被人看到,而哪些是不能够见人的。 这个砖厂是爵爷带着人开办的,给不少人提供了养家糊口的岗位,还能以劳力换取瑕疵砖块来盖房子。 除了砖厂还有什么造纸厂、纺织厂等, 不过这些厂对于每一个环节进行了严格控制, 减少对环境的污染。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魏听白已经从搬砖工,变成一位工地小监理直接听命于厂长,住在小单间中,一日三餐是小食堂另做的,荤素搭配有营养,工资更是让周围的人仰望。 白天她就在工地里忙活,到了晚上则进入空间修炼。 每次她从空间出来,体内充盈的灵力,会以极快的速度流逝,而她也有一种从水里爬出来的沉重感。 不过空间内外差异大,反而让她修炼速度比之前都要快一两倍! “魏监理,不好了,烧砖的大师傅们都要走!”突然名为猴子的少年气喘吁吁地奔过来,着急地快速说道:“听说是有人要花大价钱挖他们走!” 魏听白挑下眉,“那就让他们走。” 猴子一愣,“魏监理,您, 您是说气话吧?” “咱们砖厂能一直开着, 就是靠这些大师傅支撑, 没有他们,我们不知道配比压根没法制砖呐。” “他们都是经过培训后,一点点摸索出经验的,如今大师傅一走,就剩下我们这些虾兵蟹将,怎么完成订单?” 魏听白笑着道:“咱们砖厂给工人的价格很公道了,可以说一个人出了多少力气,体现了多少价值,都包含在里面了。” “我听说爵爷就参与到价格的制定。那些大师傅们,可是爵爷手把手教出来的,他们忘本、为了利益另谋发展。” “我想他们无非是逼迫咱们厂子给他们上调待遇,或者就是已经收到好处,准备去其他厂子上班了。” “如果有人账目算不好,乐意傻傻地多付出工资,咱们也不能耽误那些师傅们占便宜啊。” “厂子只要有爵爷在,仍旧是能开起来的。” 正好,她也能不惹人注意地见到这位爵爷! 猴子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只是他发愁道:“爵爷对我们这么好,给他们传授造砖的法子,还给了这么好的待遇,他们为什么不知足呢?” “而且我听说,他们家人早就迁走了,估计是怕我们的打击报复,啊呸……” “我就是担心,爵爷再培养出来的大师傅,会不会还是白眼狼呢?” 魏听白锁上门往外走,“正好大家伙休息两天,看看爵爷怎么安排吧。” 猴子挠着头:“休息不得啊,前两天我们厂子接了个大订单,客户要的砖数目多,而且时间很紧。” “原本安排就是要加班加点才能完成,如今大师傅都撂挑子了,咱们再休息,我们岂不是要赔钱了?”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明白过来,那个大订单分明就是一道催命符! “厂长知道了吗?没跟爵爷说啊?”魏听白不经意地询问道。 “知道了,我过来跟您说一声,唉,厂长也没法子,已经去寻爵爷了……” “其实这个大单子是厂长私自接的,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给爵爷看,没想到翻了车……” 魏听白眸子微微眯起来,就不知道这厂子是故意为之,还是被人利用了。 等他们到了工地的时候,厂长点头哈腰地冲着轮椅上的男人说着什么。 似是有所察觉,那背对着众人高大健硕的身影猛地转过头来。 魏听白淡淡地看过去,男人长得刚毅有型,随性地穿着休闲装,可是他身上的肌肉纹理分明,似是充斥着惊人的爆发力。 哪怕他留着很普通的板寸头,仍旧没能折损他一丝帅气,反而更加彰显霸气! 只可惜那双眸子漆黑没有光泽,让人遗憾颇多。 魏听白抚摸着心脏,有些疑惑,只漏跳半拍接着平静下来。 想想上两个位面,他并没出现太早,或许他在其他星际上吧? 果然男人平静地转过头去,百无聊赖地听着厂长的絮叨。 “既然你们都生了外心,砖厂直接关了吧。我又不缺钱,开厂子,不过是给你们提供一个吃饭的地方。” “你们不珍惜,我就没有开厂子的必要了。” “至于那单子,你去跟那人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想坑我的钱,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如果懂得适可而止,那我们往后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他欺负我是个瞎子,心也跟着瞎了,那么,我会奉陪到底,看看谁能玩过谁!” 说着男人示意身后的人,将他推走。 可是那人站定不动,只是歉意道:“抱歉爵爷,我,我要跟您辞职。” “我知道您……” 爵爷冷笑一声:“打住,你被高薪挖走,到底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以为在我这里多说两句,就能逃脱你自己良心的问罪。” 厂长和那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一语不发地离开了。 砖厂上其他工人,哪怕搬砖的都不由地跟着走,毕竟有人已经游说很久了,开出的工资比这里高一成。 他们是念着爵爷的好,可是面对利益和家里沉重的负担,他们也不得不闷着良心离开。 不过呢魏听白带的那群少年,倒是一个走没走,就黑着脸瞪着别人离开。 而爵爷身后的人也都一一离开,很快他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猴子小声说:“大家都说有人要搞爵爷,他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但凡为百姓谋利益的,都是在背叛权贵。” “不能说你一个人赚着钱还高贵着,别人但凡多些剥削,就要被人比较……” “好像是很多人联合起来,花费重金要将爵爷给搞垮,然后大家伙再评分爵爷的产业……” 魏听白点点头走上前。 猴子连忙说:“魏监理,别去,不然下一个被针对的就是你。” 魏听白轻笑道:“我只有我一个人,不怕被针对啊。” 说完,她一步步走到爵爷身旁,声音是少年介于男人的那种稚嫩未全蜕,“爵爷您好,我叫魏听白,是半年前被人丢下来的罪者……” 爵爷冷淡地嗯了声:“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魏听白大大方方地说:“我希望能通过爵爷寻到我哥哥魏良君,然后我们一起返回星际!” 听到这里,爵爷都忍不住笑出来,随即他冷哼道:“异想天开,到了蓝星的人,就没有成功离开的。” “你当我是神吗?” 魏听白也不恼,轻笑着:“你不是神,但是星际有爵爷必须回归的理由。” “既然我们目标一致,为什么不能联手合作呢?” 爵爷嗤笑声:“这么多人都背叛我了,你觉得我该相信你一个未曾见过面、一点都不了解的人?” 魏听白仍旧脾气温和地回答:“我不觉得爵爷是这么容易受到打击的人,有些人不值得您信任,但是世界这么大,总不能人人品德有缺吧?” “信任不过是合作的起始,能一起走下去就携手,不能的话拍手即散,又不会掉一块肉,为什么要放弃一种达成目标的可能呢?” 爵爷转过身挑眉:“既然是合作,那你说说你能提供给我什么样的帮助?” 魏听白走上前,紧盯着爵爷的神色,凑到他耳侧小声说:“我大约可以带着我们前往星际,而我所缺乏的是爵爷的人脉和信息。” 只要能寻到哥哥,再掌握足够的信息,她就能寻到离开这里的法子,毕竟她的空间里还收入了直升飞机! 魏听白观察过,宇宙飞船投放物资箱和罪者的高度在五千米,而她空间中特制直升飞机能达到六千米的高度。 但凡她不心疼地可个劲烧隐身符,就一定能抓准时机,在罪者投放的时候,潜入到宇宙飞船中,逃离此地而前往星际…… 爵爷勾着唇角,连思考都没有就点点头:“好,成交!” 他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吗? 魏听白愣了下,随即她笑着问:“那爵爷,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爵爷淡淡地说:“既然要离开了,而有人想接手我名下产业,那我准备将所有厂子都关停。” “舒适的生活他们不要,非得往人做好的网里钻,我倒是瞧瞧没有我的插手,他们又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人需要知足,否则就像是熊瞎子掰棒子,到最后手里什么也不剩了!” 魏听白深有所感地点点头,人得有个底线,什么为了家庭负担,他们不得不有所选择,其实他们心里很清楚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他们付出多少劳动,能求得多少回报,相信他们比谁都清楚。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偏偏在这上面人人都糊涂,自信心空前膨胀,真将自己当棵葱了! 谁知道留下来的人,又打的什么主意呢? 人的心会凉的,少年满腔热血,若是没能得到回应,也会迅速冷却。 这么多年,爵爷就是经历了这个残酷又现实的过程吧。 众叛亲离,便是他多年付出可笑的结局! 只是人生无悔,走过的路,不需要回头,若是重来,他依旧会选择相同的道路吧? 魏听白推着爵爷上了车,连司机都被人给撬走了,不过立马有少年上前自荐开车。 后面跟着几辆少年们用废品改造的摩托三轮车。 他们去了爵爷名下的厂子,果然这些厂子里的老员工几乎全部被挖走,只剩下几位或固执,或想要另类谋求前程的人。 当得到厂子关停的消息,这些人就不乐意了,纷纷道:“爵爷,您不能这么对我们啊?” “我们坚守岗位等您过来,结果您对那些人没有一句责罚,反而让我们失业……我们对您这么忠心,您就这么对我们?” “早知道我们也跟他们一起离开了,现在我们身后都有一大家子养呢,您瞧办吧!” “还以为我们会成为元老级的员工,没想到您一句话就将厂子给关停,太不负责任了……” 也有人含着泪说:“爵爷,他们不念您的好,我们念呐。” “当初我们这里贫困得很,靠着贫瘠的土地,看天吃饭,一年到头吃不到一次荤腥……是爵爷来了,我们有了自己的厂子,许多百姓都在厂里上班赚钱……我们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了……您就是我们导向!” “我们不能没有您……” 爵爷神情清冷,没有一丝感动,只是淡淡地说:“趁着那边的厂子新开,正缺少熟工,你们去了还能占个岗位。” “我早晚都要离开,换岗的事,也是你们要经历的一遭,希望你们不忘初心。”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有工作经验和技术在身,什么时候都不会没有饭吃的。” 刚才心慌的众人,因为他这句话,顿时踏实下来。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八十章 星际嫡女的回归(4) 转了一圈,将所有厂子都关停了,爵爷指挥着他们驱车到了别墅区。 相比较其他地方脏乱无序,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干净明亮入目遍是绿意,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又回到了青山绿水之中。 爵爷的别墅位于中间, 两层半的规格,带着地下车库,前面是花园,后面有泳池。 进了门,虽然爵爷看不到,但是他很熟悉自己家里的摆设,站起身直径走到客厅的冰箱前, 摸了一瓶苏打水喝了一气。 “你们自便, ”他侧头淡淡地说道,“二楼是我的区域,你们只能在一楼活动。” 说完他便上楼了。 在蓝星上等级也是很森严的,没有人带领他们根本无法进入富人区。 毕竟为了防止贫民暴乱,富人区戒备森严,是用先进的武器进行全方位防御,没有哪个人能凭借蛮力闯入,否则会成为一团烤肉,而且还是来多少烤多少的那种! 魏听白为了能见到爵爷,以及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她硬生生按耐下性子,吃苦耐劳在工地上干了半年! 想必她的事情,爵爷应该有所耳闻的,不然他不可能真凭借她几句话,就给予她如此信任。 魏听白也没客气,选择了一间朝阳的房间。 家里是中央空调, 温度适宜,她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衣服, 终于有一种年代文中返城的感觉, 灰白世界里终于有了鲜活的色彩! 她的头发比较短,干得很快,柔软凌乱在额前,而且她喉咙处贴了假喉结,整个俊美少年。 爵爷平时是请家政的,一日三餐都有人料理,不过,已经到了饭点,还没有外人的身影。 看来那人对爵爷是恨到了极致,恨不能将爵爷的墙给挖塌,片瓦不留的那种,连家政阿姨都不放过! 魏听白晃荡到厨房,冰箱里食材倒是丰富。 她索性挑了点青菜和肉,做了简易的卤肉手工面。 “吃饭了!”她喊了一嗓子,众人都蹭蹭跑了出来,就是爵爷都慢悠悠地下楼梯到了餐桌前坐下。 “时间太紧,我就做了卤肉手工面, 晚上爵爷想吃什么?”魏听白很随意地问道。 面条温热清香的气息,给冷冰冰的别墅都染上了温馨和惬意。 爵爷微眯下眼睛, 无神的眸子看向魏听白的方向,“都可以,小区里有地下超市,里面菜品齐全。” “待会我给你副卡……” 魏听白嗯了声,大口地吃着面条。 爵爷怔了下,低头也吃起来,面条劲道爽滑,配上鲜辣酱和肉菜,很稀疏平常的饭菜,却让人吃出了满足与浅淡的幸福。 味道有些微地熟悉,不过他听着耳边粗鲁吸溜面条的声音,爵爷也没多想,唇角微微勾起,忍不住抛开包袱,跟着大家伙大口嗦面! 放下碗筷,少年们很有眼色抢着去刷碗筷。 爵爷擦拭着嘴巴,喝了水后,满足地往椅背上靠,“你要找你哥哥?” 魏听白点点头,“是的,”她将自己和哥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这半年来,朋友们一直帮我打听着,不过他们的人脉和消息通道还是有限。” “所以我希望能借助爵爷您的关系,早日寻到我哥,让我们兄弟俩能团聚。” 爵爷点点头,又详细询问了几句,便起身往楼上走去。 不过到了房间,爵爷就抬起手腕,另一只手在上面滑动两下,面前出现硕大的光屏。 他呼叫了几个人,如此吩咐一番。 就像是魏听白了解的那样,每天宇宙飞船往下投放物资和罪者地点固定,只要她提供具体的时间,爵爷就能通过信息搜集机构,确定当时人被投放到什么地方。 基本上罪者被投放在哪里,就会在哪里呆着,毕竟各个地方需要通行证,手续相当麻烦,而且每个片区的情况都差不多,再者魏良君情况特殊,离开那片区的几率更小。 很快下面的人就根据爵爷提供的一系列信息,锁定了魏良君! 得到消息,爵爷便让人将那魏良君接来,给魏听白瞧瞧是不是那个人。 关上通话,爵爷去健身房做了会运动,洗完澡后才拿出副卡走下去,“魏听白?” 魏听白笑着走出来,“爵爷喊我?” 爵爷将副卡递过去,神色如常:“以后家里的饮食需要你负责,还有,明天中午有客人,多做些饭菜。” 魏听白嗯嗯应下来。 “陪我出去走走,”爵爷淡淡地说,“顺便逛逛超市。”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浅灰色运动装。 魏听白低头瞧瞧自己的装扮,宽大白色t恤,红色短裤,也没换衣服,直接穿上运动鞋。 爵爷也换上了鞋,抬起手。 魏听白愣了下,瞧瞧他的手,再瞧瞧自己的胳膊,一脸黑线地递上去。 自己现在是小魏子,在扶千岁出宫? 别墅区很大,几乎是这边的顶级权贵,爵爷能在双目无法视人的情况下,还能在七八年的时间,奋斗到这种程度,确实不是一般的人。 魏听白很好奇他的过去,随即也问了出来:“爵爷,不知道我能不能当您的倾听者?” “说不定等返回到星际后,咱们能联手一起对抗仇人呢?” 爵爷侧头看向她,漆黑一片,连个想象空间都没有,大约是个很干净、阳光又勤奋聪颖的少年吧。 不能想象一个少年脸上有那么大的胎记,他如何不畏惧别人的目光,话语中没有一丝阴霾? “我怎么觉得是我对你助益大?”他嗤笑声。 魏听白笑道:“每个人都有存在的价值,虽然我们魏家不过三阶世家,可是我相信只要我跟我哥能回归,一定可以让家族更上一层啊。” 爵爷淡淡地说:“我的家族,应该是你们口中的一阶世家。” “我的眼睛便是在争夺继承人的战争中,被人刺瞎,然后他们压制着我等着机器清理。” “因为我是家族继承人候选之一,族人美名曰不能伤我性命,而我又被淘汰掉,只能被投到蓝星中以绝后患!” 魏听白从他三言两语中,都能听到夺嫡斗争的惨烈,不过,“我听人说,你返回星际是为了你的未婚妻?” 爵爷脸上这才划过些许急切和渴盼,也只是一闪而过,又恢复往日的清冷:“是为了某人,不过在寻到她之前,我要先将自己的眼睛治疗好。” “只要到了星际中,灵气浓郁,我便能在修炼中自主修复身体损伤。” 作为公平交换,魏听白也说了自己的事情,“唉,其实吧,我跟我哥才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我爸妈死在擂台上,而我哥腿在修炼时摔得粉碎,也是族人使坏,他被机器投到了这里。” “没有父兄的庇护,我艰难生长到十八岁,眼看着能娶傅家的媳妇,成为魏家家主。” “但是呢他们给我扣了个罪名,说魏家家族不能是品德败坏之人,其实我明白啊,我叔婶想让自己的儿子娶傅家的媳妇夺权。” “从我被投到蓝星那一刻开始,我与魏家那群人就没有一点联系!” “等我带着我哥回去,一定要为我们一家讨回公道。他们在意什么,我就要得到什么……” 听着小少年活力满满、愤恨的话,爵爷勾起唇角,“好,如果我能返回星际,会助你一臂之力!” 魏听白眼里划过抹好笑。 她其实习惯自己努力达成所愿,偶尔需要与人合作。 但是这位爵爷是她返回星际的关键,为了回报,她也想帮助他完成复仇计划。 不过听着爵爷的话,她心里微暖,“我们一定能够返回星际的!” 超市给人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商品分门别类整齐摆放在水晶货架上,还有无数暖色调壁灯照耀着。 来这里采购的,有体验生活的富贵之人,也有保姆们和附近的员工们。 进入超市,是需要同行牌的。 爵爷刷了下牌子,又给魏听白办理了通行证,俩人这才进去。 魏听白空间里有不少东西,原生态的居多,末日位面中,她进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而她离开时正是人类秩序刚恢复如常。 是以她储备的现代商品,多以保鲜期长的盒装、袋装和罐装品,而且种类还不齐全。 可是这里东西品种太多了,魏听白瞧着,内心都克制不住想要都收入空间的欲念。 爵爷看不到,但是他能感受到身边少年情绪波动,笑着说:“是不是眼睛看不过来,都想搬回家啊?” 魏听白不好意思地嗯了声:“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都忘了以前过得什么日子了,连带着格局都变小许多。” 爵爷了然点点头:“都是一样的,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爷这些年赚了不少。” “如果要返回星际,这些东西都是带不走的,不如挥霍了……” 魏听白也想啊,可这又不是她的钱,而她想要的又何止一丁半点? 她的胃口大着呢! 不过想想到了星际,那里的东西更加齐全,那股渴望稍微能缓解些。 “不用,我就是眼睛有些贪,恨不能将超市搬回家。” “咱们买现吃现用的就行,等回到星际,我想要什么没有?” 爵爷笑笑,忍不住说:“你当我的眼睛,帮我看看这个超市吧。” “我眼盲已经七八年了,都快忘了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魏听白嗯嗯着,略带着夸张的语气,向他小声说着自己看到的超市。 爵爷嘴角带着浅浅弧度,认真听着,有时候会接过魏听白塞过来的东西,仔细地感受。 一时间俩人刚认识一天,却格外默契和熟稔。 晚上他们吃的是火锅,都是爵爷和魏听白说吃什么,少年们便积极主动地服务着。 食材从汤锅中煮熟,沾上各种调味品调和的酱汁,鲜香味美,尤其是夏天吹着空调吃火锅,这种体验特别舒爽! 少年们都吃疯了,他们还从没如此大口吃菜大口吃肉过,亏得魏听白他们买的东西多,不然难以填饱少年们的无底胃。 吃完饭,少年们麻利地收拾东西,总觉得自己吃这么多不干活不好,便吭哧吭哧将别墅从里到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魏听白看着大厅中的水晶钢琴,一时手有些痒,忍不住看着琴谱尝试着弹奏。 西斜的阳光洒在“少年”身上,似是在她发梢间弹跳着。 她皮肤白皙,脸上还有柔软浅短的绒毛,越发衬得人俊美帅气。 她手指修长而灵活,冰冷的钢琴都没了脾气,配合着她。 优美欢快的音乐在别墅里荡漾开来,给人一种视听享受! 一曲接着一曲,魏听白弹尽兴了,才爱惜地抚摸着琴键,琢磨着等自己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将它给收入空间。 生活要有点仪式感和情调,那么鲜花与钢琴是必不可少的。 好吧,经历过两次物资匮乏的位面,她都土里土气了,看啥都想当成空间收藏品…… 突然她想起来一个小故事,说一位医生给家里极其富裕的妇人治疗眼疾,这医生比较贪财,忍不住每次都从妇人家里的多宝阁中拿走一件东西。 等妇人眼睛好了,跟医生说,自己眼睛是好了,却看不见家里的宝贝了。 “挺好听的,”不知道何时爵爷已经走到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依靠在柱子上,轻笑着夸赞道。 “不愧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小少爷,多才多艺呐!”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等到了星际中,将脸上的胎记一除,恐怕等着嫁给你的世家女多得是。” 她竟然被调侃了! 魏听白呵呵,“跟爵爷比起来,我就是小巫见大巫。” “咱们一定要互吹互捧吗?” 爵爷低笑声,“走,上楼陪我练练!” 魏听白挑眉,“您这是觉得自己实力强悍,无视自己眼疾,也能赢我?还是说,您觉得我弱得不堪一击?” 爵爷挑眉:“这俩没什么区别吧?” “我试试你的身手,顺便解解闷。” “蓝星上的人们体质太弱,压根无法与我对打两招。” “怎么,不敢?” 魏听白冷笑下:“这是你自找的,打疼你可别说我欺负你是瞎子!”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八十一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5) 魏听白自然是不服气的。 她是女人,可是她的身体经过系统改造,体力和力量上与壮汉没什么区别,加上她是任务者,经验丰富,可以说她的功夫能媲美最厉害的保镖了! 谁不敢了? 她只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将人打伤! 爵爷眉目舒展, 身边的人很忌讳一切与他眼盲有关的字词,似是害怕触及他的伤痛。 其实他对此并不当一回事,眼盲只是暂时的。 不说他等待罪者上门与他联手返回星际,自己灵力恢复后,就能将眼疾给治疗好。 便是他是任务者,顶多就这一世是瞎子, 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别人越是小心翼翼,他反倒心里有些烦闷了。 不如魏听白般,大大方方地以他眼盲调侃,还让他自在些! 俩人直接去了顶层健身房,摆好了架势。 爵爷虽然看不见,可是他能够听着声音、凭借感觉,准确盯着魏听白,低笑声:“光打架挺没趣的,不如咱们玩点带彩头的?” 魏听白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爵爷想怎么玩?” 爵爷想了下说:“就以遏制住对方的脖子为胜负判定标准,五局三胜,如果我赢了,唔,就当你大哥好了。” 魏听白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我怎么觉得是我在占便宜呢?” “不知道多少人都想当爵爷的弟弟,那我输起来,岂不是没有压力?” 爵爷轻笑声:“我其实是一个要求很高的人,对身边的人也是,难得遇上一个合胃口的小兄弟, 深交一些又何妨?” “人生在世苦短,除了亲情爱情, 也能拥有友情。” “再说了,我们就是切磋下武艺、练练拳脚,别因为在蓝星而有所生疏,又不是真要来个你死我亡!” 他怎么都觉得,这小兄弟来蓝星倒像是主动凑上前被设计,只为了寻找他的哥哥。 能当他的哥哥,被如此执着地追寻着,应该是个不错的感觉。 魏听白一脸防备问道:“爵爷,你确定在星际里有未婚妻,性取向正常吧?” 爵爷听了脸一黑,将拳头攥得咔吧响,“待会你看看我揍你疼不疼就明白,我性取向多正常!” “我对我媳妇儿忠贞不二,不容置疑……” 魏听白长呼一口气,眼睛不眨地说道:“那就好,我也对我媳妇儿特别忠诚的,绝无二心。” 爵爷没想到被这小孩儿歪楼,竟然探讨起来感情问题,不由地粗声粗气催促魏听白说要求。 魏听白眸子转了圈, “如果我赢了, 那就请爵爷利用自己的家世, 给我哥说个好嫂子!” “不仅家世上看得过去,最主要的是我嫂子长得好看、心地善良、性格也好……” 爵爷挑眉:“你这么笃定你哥在这里没有结婚生子?” 魏听白微微叹口气:“他说过会找个我喜欢的嫂子,不允许家里因为他媳妇儿的出现,而发生矛盾。” “如果哥哥还记得我,他没有放弃希望的话,应该单身着吧?” 其实她也不确定,现实中有太多不稳定因素了。 在星际他们兄妹俩生活都有着诸多困难,如果哥哥结婚生子,他不愿意离开,又或者带上家人,他们又该如何办呢? 这是她半年来一直不愿意深想的,总而言之,先寻到哥哥再做打算咯! 爵爷也听到她的无奈,笑着说:“不管如何,咱们先比试了再说,我允许你到时候再换个要求。” “不过前提是你得赢了我!” 魏听白点点头,“开始吧……” 说着她先进行攻击,身手利索地一跃而起,来了个空中翻,借力于他出来的拳头,在他身后落脚,而她的手直接去箍他的脖子。 爵爷虽然看不见,不知道她出的什么招式,但是守住脖子总是没错的,是以他利索地一手挡住她的手,身体一个旋转反而欺上她…… 俩人像是打太极一样,魏听白就仗着爵爷眼睛不方便,总是用各种刁钻法子欺负人。 而爵爷遵守着万变不离其宗的信念,不光对脖子护得很紧,还会趁着魏听白近身时,变被动为主动。 魏听白身手灵活,每次都堪堪躲了过去! 俩人越打越上头,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爵爷眸子微眯,卖了个破绽,任由人冲上他脖子,而他不防守,也直接去掐魏听白的脖子。 男人到底实力更胜一筹,比魏听白早零点一秒将人压在地上,手箍住她纤细软嫩的脖子。 爵爷微微一愣神,心不由地乱了节拍。 魏听白见状,赶忙翻身气急败坏道:“这一局你赢了,继续!” 说着她的手抚向自己的喉结,按了按,仿真度可以,应该没有被他发现吧? 爵爷揉了揉手腕,笑道:“好,你这身手可以啊,在星际中,参加过擂台没?” 魏听白也不掩饰,“我爸妈和我哥哥为了保护我,不仅对外说我没有异能,还将我的经脉封住,干预了我异能的激发。” “所以我虽然已经十八岁了,可是我还没参加过擂台赛。” “不过这次等我寻到哥哥回去后,一定会参加的!” 星际的擂台赛,是各个世家争夺资源的一种公平竞争方式,优秀的异能者及其身后的世家,将会获得公共星系中最大类星体一年的使用权! 不管这类星体主要经营项目是什么,能够拥有这么大的类星体一整年的时间,那么世家综合实力会拔高一大截。 超级世家都是以能力卓绝的小辈,挣得类星体连年使用权。 如果她能赢得比赛,压根不需要魏家,她自个儿就能一跃成为二三阶世家了! 爵爷点点头:“这确实是一种复仇捷径,到时候我们可能要竞争一番了。” 魏听白笑道:“不管咱们情谊如何,反正我是在比武方面,绝对不放水的!” 说完她又冲了上去。 俩人缠斗一番,即便魏听白招式繁多,还惯喜欢刁钻的招式,但是爵爷仍旧在刚才那场打斗中,摸清了她的套路,这次没用一半的时间,就将人给搂入怀中,紧紧箍住她的脖子,低笑声:“抱歉,你又输了!” 话是这么说,俩人贴的很近,爵爷浑身都是肌肉块,坚硬如铁的那种。 而魏听白就是在工地干了半年的活,身上仍旧没有二两肌肉,柔软沁香,像是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魔力往男人鼻息里钻。 爵爷再次发怔。 魏听白面色涨红,使劲拿着胳膊肘捣他,恼羞成怒低吼:“放开我!” 可是这个时候她的挣扎,反而惹得男人本能地激动,“别动……” 爵爷也有些羞耻地吼她。 俩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等爵爷手劲略微松下,魏听白赶忙蹿了出来。 是她大意了,对自己功夫有些膨胀性地自信,殊不知在哪个世界中,任务者都不是绝对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本土人士也有不少能力出众的人。 “您赢了,爵爷大哥!”魏听白倒是愿赌服输,只是她颇为咬牙切齿地道。 爵爷脸色难看地点点头,“我的名字扶永年!” 扶家确实是一阶世家中比较有名的,几乎差半步能跨到超级世家的行列中,难怪这么优秀的爵爷,也会败落到蓝星上。 在大世家中竞争激烈,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 这会儿魏听白对擂台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她得全面提高自己的实力,不能在擂台上再发生今天这种轻敌的事情。 虽然说他们之间是五局三胜,可是爵爷的实力在这里摆着呢,加上刚才尴尬的场面,他们没有比下去的必要了。 “我去做饭,”魏听白冲他挥了挥拳头,蹬蹬跑走了。 经历过两个带记忆的位面,爵爷微眯着眼,这会儿他的身体还处于激动平复期。 自己虽然眼睛不管用了,可是他的身体也跟他人一样挑剔得紧,不是谁都能引起他的兴趣,准确来说,只有一个人可以! 所以,他唇角微微勾起,漆黑没有一点焦距的眸子里划过抹志在必得。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前两次都是芸儿先找到的他,这次换他来撩拨她了。 这个想法一明确,他倒是在俩人相处的两天中,发现了不少痕迹。 他们彼此哪怕没有眼神的确认,还是像磁铁的南北极般,互相吸引着对方! 如果她真得是个少年的话,那柔软带香,没有一点肌肉的躯体绝对只有少女才有的。 爵爷起身先去洗了澡,擦拭着头发就下楼了。 “做得什么饭?”他走上前询问,仗着自己眼盲,与魏听白挨得十分近。 魏听白无奈,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下,可是男人又往这边贴过来! 她都被他挤到墙角了,咬咬牙:“爵爷,您站在原地不行?” “您想吃什么?我准备了卤肉饭。” 爵爷笑着低头,在她头发上嗅了嗅,似是丝毫不觉得这个距离有什么暧昧,“跟我用一个洗发水的味道呐,果然咱们有兄弟缘……” 魏听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弯腰要从他腋下窜出去。 然爵爷正好往旁边一迈步。 魏听白就撞到他肚子上,而爵爷顺势伸手将人抱住,神色正常还略微担忧地说:“走路小心点,怎么还滑倒了?” 魏听白愣在原地,磨磨牙:“我没滑倒!您能闪开吗?您挡住我的路了!” 正说着呢,有少年走进来寻吃的,就见俩男人抱在一起。 来人呆怔下,立马扭身:“哎呦,我忘了我衣服还在洗衣机里没晒呢……” 不得了,不得了,爵爷和师父俩人基情满满! 不知道谁为强者了,他们师父的身板是消瘦了些,但是师父实力强悍呐。 爵爷看不见,应该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哎呦喂!哎呦喂! 魏听白伸着手,弱弱地喊:“回来,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可这有气无力的声音,更像是刚才战斗激烈后的疲惫。 如果他鼻子和眼睛没有欺骗自己的话,师父和爵爷都洗过澡了!! 听到少年更加欢快地奔走,魏听白气得直接上手扭爵爷腰间的嫩肉,“麻烦往后大哥离我半米以上的距离,行不行?” “我可是纯爷们!” 这熟悉的痛感、气急败坏的德行,不是芸芸又是哪位? 真辛苦了她在如此情况下,还搂住自己是少年的人设。 不过她叫嚣出来自己是纯爷们的时候,其实他挺想要身体力行,验证下她这句话的真假…… 爵爷点点头,乖乖地侧身,也不走,就站在原地可怜巴巴,随着她走动,脑袋左右摇摆追逐着。 魏听白满头黑线,“您没有事情做,还是肚子饿了?” 爵爷笑着说:“没有事情做啊,我又帮不上你忙,只能在一旁陪着了。” 魏听白深吸一口气,“那以前我们没来的时候,家里就保姆阿姨,难不成你也这么瞧着人做饭?” 爵爷摇摇头:“肯定不是的,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还是比较凶,给人一种难以相处的距离感。” “只要我下楼,他们没重要事情,基本上躲着我走。” “我想寻人陪,都寻不到啊。” 所以他欺负她胆大? 魏听白索性塞给他一头蒜,“麻烦您在水池这帮我扒蒜吧!” 剥蒜其实有很多方法,她能分分钟给完成,这不是给瞎子找事做吗? 她还不放心地叮嘱道:“这是给你吃的,不想吃皮,就扒干净点。” 爵爷好脾气笑着点头,还真乖乖地走到水池边开始扒蒜。 男人也是穿着简单运动服,露出修长的胳膊和腿,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纹理都带着勾人的诱惑。 他头发刚洗完略微凌乱着,半遮盖着那双不染世间丑恶的眸子,整个人温润得不像话。 魏听白赶忙收回视线,心里默默念着清心咒。 她是有家室的妇人,自家男人不说比眼前这位多好看多优秀,但是那可是生生世世追随自己的,是她也抗拒不了的。 优秀好看的男人很多,她顶多欣赏,却不会越矩半步。 看来以后她得拉开与他的距离了! 魏听白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少年身份,为什么还能招惹蓝色桃花呢?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八十二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6) 知晓了魏听白的身份,爵爷再品尝饭菜的时候,那股熟悉感就很好解释了。 他不能第一时间准确认出来,就是因为之前俩人都是在空间中做饭,食材也是从空间里取用的,带着浓厚的灵气,而这股灵气会让饭菜在本身就美味的基础上, 又添彩三分! 吃着心上人做的饭,爵爷埋头干了好几大碗。 众人瞧得目瞪口呆,是不是生理有缺陷的人,胃口会出奇的大? 而自认为窥探了秘密的少年,埋头扒饭,脑海早就浮想联翩,刚才肯定是师父太努力, 将爵爷给累着了,瞧瞧这饭量,跟跑了场马拉松似的,忒耗费体力了…… 魏听白吃完饭就回屋了,都没给爵爷一点回应。 爵爷无声地笑笑,觉得过两天自己还是主动交代身份为好,不然玩过了,他真要经历追妻火葬场了! 住在别墅中,同居的爵爷实力非凡,在不了解爵爷精神力强弱的情况下,魏听白不敢大意,便没入空间修炼,只是拿了几本书端了杯咖啡坐在飘窗上慢慢地品着。 难得如此悠闲,魏听白忍不住抬头看向天际,那股思念忍不住冒了出来,不知道他在哪里…… “小白,要不要玩几把电子游戏?” 爵爷敲敲门问道。 要么说科技发达给人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爵爷是盲人, 可是这个世界是有全息网游的存在。 带上头盔,爵爷一样能跟常人一样了! 魏听白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她一直忙着修炼和在工地刷勤奋感,在与自家男人见面之前,她不敢放松分毫。 她隔着门,咬咬牙:“我叫魏听白,不叫小白!” 爵爷笑道:“都一样,快点出来,现在年轻人有几个早睡早起的?” “没有点电子产品,你睡得着?” “这款网游挺好玩的,模拟的咱们星际生活,正好你先提前适应下……” 听到这里魏听白确实有些心动,自己刚对蓝星有些了解,对于星际了解却不多。 毕竟原主一直被她父母和哥哥保护得太好了,以为平庸才能在世家中生存,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平庸者是需要强者庇护的。 原主生活圈子很小,可以说她也是个星际小白。 魏听白需要通过这款游戏,对星际多些了解。 是以她拉开了门。 男人直接挤进来了, 自己头上带了个头盔,将抱着的一个粉色递过去。 “我随便让人挑了一对头盔, 你带上看看合适不, ”爵爷真是仗着眼盲有恃无恐。 魏听白瞧着那粉色头盔,再瞧瞧他蓝黑色头盔,呵呵,俩男人的头盔不是俩吗? 一对头盔,真有他的! 魏听白作为任务者,其实就是进行的一场场真实性的游戏,在她的记忆中还真没怎么玩过头盔款的全息网游。 爵爷似是老手般,带着她创建人物。 基本上游戏人物是根据本人的长相,由他们自己进行微调的。 不过俩人对自己的容貌都很自信,没有啥能够调整的,是以他们直接选择性别、国度、职业、穿戴、发型、装饰等信息,点击进入游戏中。 进入游戏里,俩人便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似是真的处于星际新手村般。 这里人很多,时不时就有从新生点跑出来的人。 俩人取名也是一个听白,一个永年,都是翩翩少年郎! 他们刚寻到彼此,也不知道是不是魏听白触发了运气爆棚效果,天空中立马烟花绽放,一道渺渺声从天空传来: “各位道友欢,迎大家来到极空世界,这里高度还原了星际的生活与生存!” “而且我特别高兴地跟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但凡经过测试出灵根,并且在游戏武力排行中获得前一百好名次的玩家,都将会获得前往星际生活的资格……” 听到这里所有玩家都沸腾了,“是,是我以为的那种资格吗?” “这是不可能的吧?肯定是我幻听了,从人类大迁徙走后,到罪者们的到来,还没有一位蓝星上的人,能够不付出任何代价前往星际的……”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不管如何,只要能离开这里,就有希望……” “我终于能返回星际了!” 魏听白也是愣了下,不置信地扭头看向身边的永年,对方好像并没什么意外的。 “爵爷,你知道这事?” 扶永年微微叹口气,点点头,小声地说:“知道,准确来说是我极力促成的。” “还有半年的时间,新得一届擂台比赛就要开启了,虽然说大家族中不愁异能者,但是连年的擂台赛对异能者消耗巨大。” “有些伤害,尤其是精神类的,是不可逆的,而且像是我的眼疾、你哥哥的腿粉碎性骨折,也不是说异能恢复就能修复完,而是借助着进阶时大量灵力的涌入,在筋骨皮肉重新锻造的时候,才可以恢复如初。” “可是有些异能者身体损伤大,也会影响异能进阶,再者异能进阶不容易,所以为了能保持住自己的优势,又或者说减少对自家异能者的损耗。” “他们便同意我们说的,从蓝星里的异能者中,挑选些投入到擂台赛。” “这是生路,也是死路,怕不怕?” 魏听白抿着唇轻笑,“谁不怕呢?但这是唯一能离开蓝星,前往星际的法子。” 之前她还想着用直升飞机对接宇宙飞船,可是她发现自己还是将问题想得简单了。 从富人区的防备能看出,等级森严的时代,权贵们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 那宇宙飞船或许会设定只出不进呢? 而且蓝星上灵力流逝速度太快了,她的法子得需要尝试几次,才有可能探索到逃离的法子。 可个劲烧隐身符,她想想都心疼。 这就是她与本土人士思维法子的不同,她喜欢埋头单干,但是爵爷却能从根本上正大光明地离开这里。 男性和女性的思维,也能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所以,现在魏听白只需要将自己的武力值提升到前一百名了? 所有人都想到这一点,纷纷加快脚步去完成任务,打怪升级、锻造装备、激发异能、学习技能等。 有爵爷的带领,魏听白本身实力不差,俩人竟是玩了个通宵,顶着对黑眼圈摘下头盔。 “欲速则不达,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不用着急,”爵爷笑着起身,也没赖在这里。 “能够参加比赛的,只有能激发异能的罪者,数量不算太多,压力不会很大的。” “我回去补个觉,你也睡会。我吩咐他们去外面买点早点,等你醒了吃点……中午我直接打电话定一桌席……” 魏听白点点头,这会儿脑袋亢奋着呢,但是身体已经有些许的疲惫了。 到底没有灵力的支撑,身体负荷不能太多。 关上门她扑倒床上,舒服地滚了一圈,洗了个澡拥着被子熟睡了。 爵爷吩咐完,自己也洗漱完补觉。 倒是大厅里的少年们彼此用眼神交流,“看见没,我没说错吧?师父和爵爷关系不一般呐!” “昨天下午他们就已经滚了那么久,晚上还难解难分,奋战到天亮……累得饭都来不及吃……” “不敢想象咱们师父这么猛……” “听说爵爷人不错,但是他特别不好相处,咱师父才跟他认识多久,俩人就……” 他们玄幻地去买饭,吃完饭继续找活干。 等魏听白醒来时,已经中午了,她揉着头发走出来,看到大厅里一群陌生人,愣了下。 爵爷坐在沙发上,都没人吭声,他便察觉到女人的到来,淡笑着冲人招招手:“白白,你看看这人你认不认识?” 他指着跟前某人,询问着魏听白。 魏听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那是一位个子高大却消瘦不成样子的青年,络腮胡子遮盖住他半张脸,而他的头发也杂乱地跟帽子似的,遮住一双狐狸眸子。 他衣服穿得破旧,沾满了灰尘,哪怕他穿着长裤,左腿也能看到呈现不正常的弧度。 魏听白发怔呢,对方却不置信激动地一瘸一拐走上前,“小,小白?” 本来他想要喊小妹的,可是瞧着魏听白如此装扮,也明白一位女性在蓝星生活困难,只能女扮男装才能过着些许平静艰辛的生活。 “哥?真的是你!”魏听白忍不住上手去扒拉,从他脸上看到那颗泪痣,以及鼻尖上的痣,才高兴带着更咽道:“哥,我可找到你了,爸爸妈妈,他们……他们已经没了……” 看到小妹出现在这里,魏良君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眼眶泛红地点点头,“是哥哥不好,没能躲过他们的算计,让你跟着爸妈受罪。” 但凡爸妈有儿子撑腰,也不会走上这条路子。 魏听白摇摇头:“爸妈离开的时候,说过一定让我将你寻到。” “只要我们还好好活着,肯定能将魏家那群恶人赶出家门!” 魏良君笑着点头,不过他似是想到什么,神色阴沉地看向旁边。 那里站着一家人,有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年轻女子,还有三个不大的孩子。 他们局促地站在那里,但目光中是遮掩不住贪婪地瞧着别墅里的一切。 魏听白笑容淡下来,“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魏良君还没开口呢,那妇人便笑着说:“你就是小魏的弟弟吧?” “哎呦可真是俊俏,果真是星际来的人,这言谈举止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小魏呐,刚来的时候站都站不稳,是我家芳子看他可怜,给捡回家来,好吃的好喝地伺候着,还把身子给了他,替你们魏家生了三个孩子……” “我们芳子长得秀丽又心善,可算是熬出来,好人有好报了……” “小魏是个有良心的,带着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想到我们老两口呢,就提点好吃的好穿的来看看我们……” 魏良君满脸都是屈辱,身为一个男人,尤其是面对妹子,他说不出口! 魏听白看着哥哥的神色,就明白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 不过,爵爷淡淡地嗤笑道:“错了。” 那一家子人紧张地问:“什么错了?这小魏是个瘸子,能干啥劳力啊,如果不是我们家芳子将他捡回家,恐怕现在你们都看不到他了,早不知道曝尸在哪里!” 爵爷并没有听他们的话,反而继续说:“我们是从星际来的,已经与蓝星上的人数千年没有接触,只是单向联系。” “星际上的人基因是经过改造的,简单来说呢,从星际来的罪者,除了彼此间看对眼搭伴过日子,否则他们与蓝星本土人士,是无法孕育生命的。” “所以呢,谁知道这几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那家人一愣,叫芳子的女子恼羞成怒道:“你们什么意思?我是本本分分的人,从始至终就伺候过良子一人,他就是我孩子的爸爸!” “你们忘恩负义,只想接受良子一个人,却不要我们一家子,还得给我扣上不守妇道的帽子……” “这,这还怎么让人活呐!” 她抱着最小的孩子呜呜哭着,“良子,你倒是说句话呐……孩子是不是你的,你不是更该清楚?”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可是做了七八年呐!” 魏良君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孩子是谁的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每次都是你们对我下药,让我浑身不能动,任由你……” 对于男人来说,这是一种难以忍受的侮辱。 芳子哭着说:“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们也做了夫妻啊。” “没有我,你一个瘸子如何在这个星球上生存?” 魏良君淡淡地说:“我是瘸子,但是我有手,不也是凭借着画画养活你们一家人?” “呵,现在我也不用捂着面子了,真要追究起来,是你们一家人禁锢着我,让我画画养活你们。” “是,我们做过夫妻,但真正有没有发生什么,别人不知道,你我应该跟清楚吧?” “下药让我不能动,同样的我对你只有恶心,根本不会行事,谁知道你的肚子里怎么一个接一个地往外生孩子呢?”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八十三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7) 爵爷淡淡地说:“孩子是谁的也很简单,直接去基因库比对下,相信你们很容易就能寻到孩子的父亲。” 蓝星被星际众人遗弃了,可是科技在发展,而且还有物资箱中装着些理论知识,能帮助蓝星本土居民和罪者们,实行自救,对抗恶劣的生存环境。 虽然星际众人看不上蓝星上的人,蓝星毕竟是人类孕育之地,但凡心里有些良心的人,都不忍看到蓝星彻底毁灭,是以举手之劳塞点东西。 蓝星上所有人都被基因库给录入了,而且每个人身体内都有芯片。 芯片与人共生存,是无法自行取出的,能够定位人的位置,甚至最高掌权人能够控制人的生死。 在游戏中爵爷没少跟她科普这方面的知识,越是了解这些,魏听白越加明白,只有取得正大光明返回星际的机会,否则他们很难离开蓝星,甚至连活下去这个基本的任务都完成不了! 听到爵爷的话,那家人脸色十分难看。 “如果你们识趣,现在就离开,否则,”爵爷冷笑一声:“我会打电话说你们是侵入者,到时候,呵……” 富人区侵入者的惩罚,是所有人都不能承受的。 那家人气得不轻,可是他们也明白魏家不追究他们的错,已经十分不错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早知道姓魏的有翻身一天,他们肯定要从始至终打好感情牌的! 无法,他们在少年们的怒视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魏良君长松口气,羞愧地看向魏听白:“小白,是不是哥哥给你丢人了?” “我一个:“爵爷不饿吗?今天饭菜很丰盛呢!” 爵爷淡淡地摇头,“不饿,我先上楼了。” 魏听白挑眉,果真是阴晴不定呢。 魏良君握着筷子,哪怕他饿得不行,尤其是饭菜香气的勾引,让他恨不能吞掉一头牛。 但是他也没动筷子,这栋别墅的主人明显对他有敌意。 “哥哥吃呀,”魏听白笑着给他夹菜。 虽然原主离开了,但是原主的记忆和情感都在她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也犹如附骨之肉,影响着她的情绪和判断。 原主看到哥哥的欢喜与关注,如今也都通过她表达出来。 魏良君往楼上看看,“那个爵爷不吃吗?” 魏听白笑着说:“你先吃着,我给他端上楼,大约以为我这个小兄弟有了亲哥哥,就忽略了他吧?” 从星际来的罪者其实对自己身体残缺并不太看重,可是观感很重要,长时间的封闭也容易让人心态出现问题。 蓝星上的罪者不少,能破开爵爷心房的却不多,她也是钻了空子。 说着她拿出餐盘,在上面放了饭菜,又搁上一碗汤,才端着上了楼。 “爵爷?”男人就坐在窗前,似是发怔地瞧着外面的风景,这时候谁也不能想象到他是盲人,还以为在发呆呢。 听到她的呼唤,爵爷冷哼一声:“你哥哥来了,你不去伺候他,跑我这里干嘛?” 魏听白好笑又无奈,“亏得爵爷性取向正常,不然啊,我还以为是哪个爱吃醋的小媳妇呢。” 将饭菜放下,“爵爷,咱们在楼上吃,我陪你如何?” 爵爷这才神色缓和下,傲娇地伸出手:“勺子呢?” 魏听白将勺子递过去,笑着介绍餐盘里都是什么菜。 他说爱吃什么,她便给他夹什么。 氛围融洽又温馨,魏听白动作一顿,心头有什么一闪而过。 吃过饭后,魏听白刚端着空餐盘走下楼,已经有少年等候着了。 “师父,我来就行,您继续上楼哄爵爷……” 果然师父和爵爷是真爱啊,一个小心眼爱吃飞醋,一个呢宠溺得不行,巴巴上楼陪着哄着。 魏听白有些好奇,被爵爷喜欢的那个未婚妻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如此想着,她也大大方方八卦地问出来。 爵爷勾着唇角,“挺可爱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小聪明挺多的,就是有时候犯糊涂……” “反正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小姑娘,都长在我心坎儿,让我恨不能将命奉献出去……” 魏听白听着有些怪异,心里怎么都有点不得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有点懵。 而爵爷也挑眉反问:“你的未婚妻呢?” 怎么听他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魏听白摸摸鼻子无声讪讪笑笑,低咳一声说:“就很温柔漂亮啊,聪明又体贴,哪哪都好!” 爵爷在脑子里将这些词儿往自个儿身上套,温润帅气、聪明又体贴,哪哪都好,心里美滋滋呐。 “那咱们的媳妇儿能处成闺蜜了,”他笑着说。 魏听白满脸黑线,她男人跟他媳妇处成闺蜜? 闹呢? 略微消化食物,三个人带着头盔开始进入游戏。 魏良君在游戏中腿脚康健,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久违了,那种渴盼返回星际的心更足了! 少年们则做他们的后勤,负责打扫卫生、洗衣做饭或者点饭。 三个人对异能操控不错,加上他们勤加苦练,综合实力提升极快。 相比较别人将全天都消耗到游戏中,他们却是严格按照每天八小时制,多一秒也不呆。 而且有些罪者为了提升自己的名次,开始使用歪门邪道,比如他们通过网址摸到人家中,将人给废了,减少竞争人数。 要么他们会使劲砸钱,收集各种材料升级装备等。 不管外人做什么,魏听白三个人始终坚信实力才是最根本的,毕竟他们入选前百名,是去星际当炮灰的,没有绝对的实力,那真是自寻死路! 游戏相当于一个模拟场,让他们摆脱身体的限制,极力挖掘个人潜力,同时也会提升他们的精神力。 不过这些努力,对于他们进入星际擂台赛,还是不够看的。 返回星际是机遇,同时也有七八成的可能是绝路! 游戏中已经公布了这次返回星际的目的,有半数人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直接放弃了比赛。 可是还有半数的人,不甘心呆在蓝星,哪怕死也要重返星际。 再者,有些罪者自认为自己实力不差,返回星际,再用三个月的时间,能将自己恢复巅峰时期。 在蓝星的经历,以及在游戏中的拼搏,都能助益于他们异能进阶! 爵爷忍受不了自家媳妇对人嘘寒问暖,这日出了游戏,他就拽着魏听白的袖子,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等魏良君一离开,他直接将人给压在沙发上,“媳妇儿,我是不是不跟你摊牌,你还傻傻以为我在星际呢?” 魏听白愣住了,心跳得噗通噗通特别快,“慕,慕爷?” 爵爷冷笑声:“我平时给了你不少明示暗示,可是你还视而不见,不光不深想我的意思,还躲着我?” “我都怀疑瞎子是你而非我了。” 魏听白哪里还听到他说什么,只知道这是自己的男人,难怪她抵抗不住他的魅力。 她欢快地搂着人脖子,亲昵地蹭着他,“活该,谁让你认出我,却装作不认识!” “我怕自己给你戴绿帽子,可不就能躲就躲呐?” 啧,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的。 爵爷是被她蹭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按着人狠劲地亲着。 要不是他害怕她生气,也受不住自己吃自己的醋,早就将人给办了。 这会儿俩人哪里有空说话,相互诉说着思念和爱恋。 晚上的时候俩人洗了澡,举止都克制不住亲昵地下楼。 少年们看破不说破,默默地服务着他们。 爵爷笑着说:“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如果我们三个人有幸拿到游戏前一百的好名次,那么这栋别墅就归你们。” “而且我还留下来一屋子的书,希望你们看了后,能够有所得,寻到谋生的手段,余生幸福无忧……” 少年们惊喜地连连鞠躬道谢。 他们从来没想着能谋求什么,跟着师父他们学到太多东西了,去哪里都饿不着,还能养活一家人。 他们能分得这栋别墅,可不仅仅是一栋能住的别墅,而是周围那么多人脉! 即便他们将别墅出租,也都够他们不工作,全家不饿肚子。 爵爷和师父这么厉害,他们从来不觉得俩人排名会在百名之外。 爵爷也跟魏听白商量过了。 他自爆身份,也是想三个人借助她的空间,提早将实力给提升起来,拥有更多的保障。 省得这丫头半个月来,白守着空间,提防他不敢用。 星际擂台战十分残酷和血腥,容不得他们存丝毫侥幸和轻敌,必须要全力以赴地准备。 即便没有空间作为依仗,他们也能活下来,只是略微狼狈。 魏听白和爵爷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有赢得漂亮的法子,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是以魏听白在饭桌上向魏良君表示,会用另外一个游戏软件对他们三个加训。 而这个软件加入了时空元素,能连接星际一片土地,让他们提前进行异能训练,提高擂台通关率。 魏良君听后,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哪里会有什么异议! 经过两个位面的实验,魏听白发现,只有仓库一个房间,能够携带与她这具身体关系极为亲近、且得到她认可的人。 是以她跟慕爷在之前,就一直扩展空间储物,尽量将仓库腾出些空地,并设置上阵法,让人误以为这就是个十平米封闭性空间。 晚上三个人在一个房间中,下一瞬,他们已经到了空间里。 不过魏良君自己在漆黑的房间中,只有头顶一颗夜明珠在散发着莹莹光辉,而他能感受到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灵气!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敢浪费时间和机遇,快速稳住心神开始修炼起来。 这具身体已经七八年没能接触过灵力,如今他像是一块巨大的海绵,贪婪地汲取着灵气,又如同干涸的土地,遇上春雨…… 他的头顶上方俨然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的灵气漩,带着飒飒声往他身体里钻着。 强劲的灵气像是无数柄细小的刀子,一点点洗涤淬炼着他的筋骨血肉,就连那瘸了那么久的腿都一点点碎裂重组!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良君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身体外面已经起了厚厚一层血痂,鼻子下恶臭不已。 魏良君感觉到身体里前所未有的力量和舒坦! 而魏听白和爵爷则亲昵地拥抱着,不需要忌讳旁人,他们相依偎在一起,说着来到位面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爵爷仍旧是先入的位面,忍受了多年孤寂。 不过现在他看不见,俩人简单说了话后,各自开始修炼起来。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八十四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8) 爵爷是谁呀,不知度过多少岁月的战神,哪怕他被困在小小的位面中,但是哪行哪业能难得住他? 他刚坐下来,周遭的灵气也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蹭地直往他身体各处涌入。 虽然说这是魏听白的空间,不过她空间可能是一个时空间隙, 灵气并非锁定在一个空间内,而是从上古世界涌入进来的,约等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很快爵爷这些年的积累,全变成了修为,异能等阶蹭蹭上涨,身体也是一次次被挤压淬炼,足足四五个小时,灵气蜂拥而至的疯狂才渐渐缓下来。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眸子里金光一闪而过。 他侧头看向旁边的女人,一如既往的漂亮精致,也娇媚多姿。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如今用来正合适! 魏听白一直抱着胸在旁边守着,这会儿轻笑着迎接他炽热的目光,走上前伸出手:“重新认识下,魏听白!” 爵爷低笑声,伸出手握住她的,一个用力就将人给紧紧搂入怀中,亲吻上去。 不管她换了多少皮囊,那眸子里的爱恋、举止神态,总能让他眷恋不已。 外面一夜十个小时,空间里已经是二百个小时,八天多了。 等他们出来后,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不过接着每个人都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弓腰,感受着体内灵气疯狂四散。 魏听白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种感觉仍旧不舒服,整个人像是被百斤重的水泥往地上坠。 等他们适应蓝星无灵气的状态,身上也是泛着喜悦的。 魏良君的腿已经恢复如初,爵爷的眼睛也明亮有神,不过魏听白仍旧给自己脸上画了一样的胎记。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修为都提高了,魏听白之前天天晚上修炼,相隔半个月没有努力,她仍旧提升了一阶,已经是异能十一阶。 魏良君是异能九阶,爵爷的最高是异能十五阶! 据爵爷的介绍,星际中异能者最高是二十五阶,不过那都是一二百年的老者,世家长老或者家主。 而上擂台的年轻一辈,是有年龄限制的,从十八岁到五十岁,而且分为不同年龄段、异能等阶的赛场。 在最大限度上保持擂台赛的公平性,也是让世家之间小辈们能尽情切磋,展现其中的差距。 他们三个年龄都不算太大,在同龄中, 异能已经超过半数,有获胜的希望。 虽然他们一晚上没睡, 在空间中更是连续修炼八天,但是他们精神气不错,完全不需要休息,而且他们还服用辟谷丹,并不觉得饿。 下楼的时候,魏良君和爵爷,一个仍旧是瘸子,一个则眼睛无神。 任何时候他们都要保持警惕心,这是身为异能者本能的警觉。 吃过饭后,他们继续戴上头盔玩游戏。 三个月一晃而过,三个人控制自己的名次在六七十上,不靠前惹人嫉妒,也不太往后省得被人冲刺的时候挤下去。 在倒计时牌归零时,前一百名的玩家都收到了邀请函! 只是邀请方不同,魏听白三个人分别被三个二阶世家给聘为散客,前往星际参加为期三个月的训练,只有通过训练能参加擂台赛的玩家,才能拥有星际居民的资格,其余的人仍旧要被遣返蓝星。 临离开前一晚上,爵爷给他们开了个小会,“记住,到了星际各大家族中,我们要保持低调,将修为都隐去至少两阶。” “咱们的目的只是拿到星际居民证,所以我们得获得参赛资格,比赛中的名次,也会影响到咱们后续复仇计划,和回归自己家族。” “保全自己的基础上,咱们再挣得好名次……” 他们都处于突破的阶段,为的就是在擂台上,被人下死手或者受到重创时突破,让灵力修复身体。 这也是擂台比赛时,不少参赛者必备的复活牌。 魏听白和魏良君都严肃地点头,扮猪吃虎嘛! 少年们一直送他们抵达机场,含着泪挥别。 “师父,你要跟爵爷幸福呐……” 魏听白脚步一踉跄,虽然她跟爵爷是一对,可是她现在女扮男装,俩爷们如何能幸福? 她狠狠地瞪了爵爷一眼。 后者老神在在地继续装瞎! 飞机上算上驾驶员,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位游戏玩家,而且每一位玩家额头上都有罪者的标识。 他们浑身紧绷,有返回星际的不敢置信与激动,也有对身旁人的戒备。 机舱中安静得紧,他们没有一个人迟到,都是提前两三个小时甚至十来个小时,就已经候着了。 随着飞机升空,地面上的建筑和人越来越小,众人的心也已经跟随着飞向了星际。 就如同魏听白所想,飞机抵达五千米的高空,被宇宙飞船给吸纳进去…… 蓝星越来越小,众人都含着泪,“我终于要回家了……” “离开了,离开了,我胡汉三回来了!” “我没想过自己还有回到星际的一天……” “这一次我肯定要一雪前耻……” 大家伙还感觉飘飘着呢。 抵达距离蓝星最近的一颗类星体,玩家们便按照邀请函的提示,乘坐不同的宇宙飞船,前往各个家族所在的类星体。 魏听白三个人不经意地互视一眼,默默告别后分开。 三个月后他们会在擂台场相聚的! 邀请魏听白的恰好是二阶傅家,她未婚夫所在的世家。 换乘了三艘飞船,她才抵达永泽类星体。 他们这一百名玩家,不过是星际世家试水的,等玩家与世家子弟们训练比试时,效果不错的话,后续会有源源不断的罪者,成为擂台赛的炮灰。 这是一种很残忍的方式,可是参加的罪者们却不觉得,与其在蓝星上碌碌无为、毫无期盼、心怀不甘地活着,倒不如在蓝星上拼搏一把,即便身亡他们也会认为死得其所! 而且他们中必然有成功者,不努力一次,他们一辈子都生活得不安稳,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魏听白踏入星球的那刻,感受到蜂拥而至的灵气,这灵气浓度比不得她的空间,却也让人身体舒畅得紧。 “白白,真的是你?”不远处有一对璧人眼睛泛红地看向她。 “啊,白白,你的脸……” 女的那位长得清纯柔弱,只是她的眼睛中含了太多欲望,或许她自个儿也知道,总爱微微低头,眼睑遮住眸子中的东西。 反而给人一种柔弱娇软的错觉。 如今她话语中都是担忧、思念,可是她却控制不住眼睛里的幸灾乐祸和爽快。 呵,魏家嫡女如何,身份高贵又如何? 魏家是三阶世家,在日新月异的星际,正是风雨飘摇之时,谁有手段能拉扯魏家更上一阶,族人就认谁为主。 若不是傅家跟魏听白有婚约,恐怕魏听白也活不太久。 可是那又如何,如今傅意远是她魏傲安的新婚丈夫,魏家已经没有魏听白的地。 是,魏听白凭借着能力返回,那也是她磨着傅意远将人给要来。 瞧着魏听白跟一群人厮杀,最终赴她父母的后尘,鲜血洒满擂台,绝对会是今年最精彩的大戏! 相比较魏傲安的虚伪,傅意远倒是真担忧和思念,不过魏听白可没错过他目光划过她脸上胎记的厌恶与惋惜。 前去接她的妇人推了她一下,低声不悦道:“快点跟六少爷,和六少夫人问好啊!” 魏听白微微欠身,淡淡地道:“六少爷、六少夫人好。” 傅意远嗯了声。 魏傲安叹口气,“白白,我很高兴你能返回星际,也知道你心有不甘,只是今昔非比,魏家已经没有你的位置。” “如果不是我对意远哥软磨硬泡,谁知道你被哪个世家要去?” “有我在,总会能照顾你一二,不会让人欺负你,最起码能护你安全……” “从始至终,你们还是第一批能从蓝星返回的罪者,这是你的运气,希望白白不要赌气, “白白,你是嫡女,更该清楚大世家中规矩森严,我也不想让你对我卑躬屈膝呀……” “可是,我若是对你特殊,往后傅家下人们对我这个六少奶奶也不尊重……我,我在傅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是意远哥护着我,我得哭成了泪人……” 傅意远也冷下脸来:“魏听白,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既定的,世家更新换代也很快,能者而上,这是星际生存法则。” “你怨不得人,不然你凭本事抢夺回来啊!” “但是在这之前,你得记住,不是傲安,你也不可能站在这里,重新踏上永泽的地……” “傲安能为你做这些,你要懂得感激,千万不要让她难做人……她不像你一样脸皮厚……” 魏听白挑眉:“快收起你们的怜悯之心,我现在生存都是问题,可考虑不到其他。” “而且你们要搞清楚,如果不是你们将我要来,我肯定也会去其他的世家,那时候我并不需要对人感恩戴德,只需要本本分分训练,当做散客替世家参赛。” “如今你们雇佣我,咱们是公平交易,咋我冒着生命危险替你们傅家争荣,却要对你们感恩戴德?” “你们披着伪善的皮,还不兴别人拿针挑开?” 她的话丝毫不客气,魏傲安和傅意远听了脸色铁青。 是他们抢先歪曲了事实,几乎连自个儿都被骗了,若是以往魏听白是不屑于解释的,可是如今她直白地挑明话,倒显得他们戏多。 “白白你是在怪我多事吗?如果不是我,可能你会被一阶世家接过去,拥有更好的前程……” 魏傲安抚摸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看得魏听白一阵腻歪。 傅意远冷声说:“魏听白,我要你向安安道歉!” “我想你应该明白,如果现在我们不要你的话,那你会被立马遣返蓝星……虽然傅家在星际不显山露水,却也是二阶世家,没有人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罪者,而与我们交恶……” “所以,如果你被遣返蓝星,会直接失去参加比赛资格!” 魏听白哈哈笑了两声:“所以啊,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将我要来,就是想要拿捏我吗?” “那也容我跟你们说两句,蓝星上的罪者其实实力都很不俗,很有可能会成为这次擂台赛的一大看点。” “其余的罪者都能冲破层层障碍,成为参赛人员,而你们不知道花费多少资源,才抢到我,真得只是为了让我难堪?” “我若是不能出现在擂台,唔,可能我也只会被遣返蓝星,在那里称王称霸,过得恣意,而你们却可能因为自己的愚蠢,丧失挑选罪者的资格。” “毕竟罪者也是一种珍贵的资源,你们不稀罕,多得是人稀罕!” “二阶世家又如何呢,一阶世家都数不过来,谁会在事关家族前程上,给你们傅家面子?” “非得让我将事情掰扯得明明白白,你们才不会混淆视听、稀里糊涂?” 傅意远和魏傲安恨得牙痒痒,如果这个家族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才不管什么前程呢,直接将这说话一点都不讨喜的人给遣返蓝星。 可惜,他们身后是庞大的世家,罪者的到来,很有可能帮他们抵挡家族一位优秀异能的折损,哪真能如同他们所说,给她照应呢? 周围的仆人们都微微躬着腰,暗道不愧是原来魏家的嫡女,人家一句就道破了本质。 魏听白淡淡勾着唇角:“所以,傅六少爷我现在是走还是留下呢?” 傅意远阴沉地盯着她,吩咐身边的人道:“好好招待她,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扭身就走,而魏傲安恶狠狠地瞪了魏听白一眼,小跑地跟上去,委屈巴巴地哄着男人: “意远哥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咱们喊白白过来,她竟然不领情……” 都这个时候了,魏傲安还不遗余力地在傅意远那,给她上眼药水! 能在二阶世家当管家,这人也是精明的,明白魏听白的作用,再瞧着她都将俩主子给怼得气愤而走,哪里敢有丝毫怠慢? 有本事的人,通常脾气都很古怪。 魏家原来的嫡小姐,能在去蓝星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返回,可见她运气和实力都相当不错。 管家领着魏听白乘坐上小型飞船,前往异能者训练基地! 路上他跟魏听白简单介绍了基地的情况:“魏小姐,现在咱们傅家所有异能者都在这个基地训练,包括族里身份尊贵的少爷和小姐们。” “毕竟给族里争光,是每一位傅家人责无旁贷的事情!” “不过能不能参加擂台赛,得看个人能力,先通过族里的比拼,才能拿到参赛资格。” “魏小姐也是如此,只有拿到参赛资格,您才彻底摆脱罪者的身份,拿到星际居民的身份证明。” “训练也根据擂台赛的比赛内容,分成好几个大板块,像是异能比拼、功夫对抗、精神力的拼杀等等,综合实力强者才算胜出……这跟你们筛选游戏,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魏小姐不要轻敌……” 魏听白点点头,笑着道谢。 星际世界中,各种类型的飞船成为人们代步工具。 地表一层是动植物们生存之地,而人们则在百十米高的地方修建各种房屋、道路,几乎除了隐私处,其他地方都是透明的建筑材料,尽可能让阳光能够照拂到动植物。 有着原生态、丰富多样的动植物,星球的生态系统才能得到最大的保证,人们再在必要的时候干涉下,从而气候变化、自然灾害等在一定程度上降至最低。 人们出行的时候会踩着小型飞船,像是二十一世纪的平衡车般,不过是悬浮喷气设计,以气流鼓动作为能源,只有启动时才会需要电量,而这点电量在平时小型飞船运行时,自身就靠着地面上的风能轨道充电了。 原主记忆里有这些东西,可是魏听白看到后还是很新奇。 训练场很大,几乎跟个小城镇一般,管家将她交给训练基地的管事便离开了。 那管事带着她去办理入训手续,安排她住宿,又领着她转悠了下训练场。 吃过饭后,魏听白就先从新手班开始训练。 这个班里基本上都是三五岁的奶娃,看到这么个大姐姐过来与他们一起上课,都哈哈不遮掩地嘲笑起来。 “我听我姐说过,咱们傅家来了个罪者,原来魏家的千金小姐,一点异能都没有,咋就被要来了?” “是呀是呀,她要跟咱们一起激发异能,等擂台赛开始的时候,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我六叔就是个耙耳朵,那个小白花说什么他都应下,也不瞧瞧自己挑选的是什么人!都知道魏家小姐不能激发异能,还浪费这个资格……” 魏听白嗤笑声,淡淡地盘腿坐下,在小娃们惊讶中,直接激发了异能,而且还是不错的水木双系异能! 惊讶过后,奶娃们又继续嘲笑:“哎呦喂,激发个异能就把她给能耐的,不知道咱们傅家要想参加擂台赛,起码要八阶吗?” “她一个刚激发异能的罪者,在三个月内能达到八阶?” “她要是能达到,我脑袋摘下来给她当板凳坐!” 魏听白撇撇嘴,“就怕到时候你说话不算话,还得说我一个大人欺负你一个奶娃。” “小朋友,虽然你小,但是人要讲究信用呀!说到的事得能办到,可不能因为轻视别人,随便许下事情……” 那小奶娃脸色涨红,磕磕巴巴道:“反正,反正你就是达不到!” 魏听白挑眉:“要是我能达到呢?” 小奶娃眼睛咕噜转悠下:“那我认你当姐姐!” 魏听白没什么兴趣地摆摆手:“我可不想要你这个熊孩子当弟弟。” 小奶娃眼睛一红,“我挺厉害的啊,我爷爷就是傅家家主,我是嫡长孙,以后是要当家主的!” 魏听白忍不住审视那小奶娃,“你爸是傅意今?” 小奶娃挺直胸膛,“是的,傅意今就是我亲爸!” 傅意今算得上是傅家比较能拿出手的异能者,二十八岁十五阶异能者,连续参加三次擂台赛,次次都能夺得不错的名次,给傅家争光,也赢得诸多发展资源。 而他是家主最属意的继承人,也是傅家威望最高的少爷了。 不过,以魏听白的经验,原主是炮灰女配,男女主十有八九就是傅意远和魏傲安。 他们肯定要夺得魏家家主的位置,那么傅意今将会成为炮灰,还是替这俩货打下江山、空有好名声、却无命享受的炮灰了! 魏听白一向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法,笑着道:“那可不行,我跟你爸爸是一个辈分的,当你姐姐岂不是吃亏了?” “如果我能进入擂台赛,那你喊我姑奶奶好了,怎么样?” 这姑奶奶可有两层意思,一呢是小姑娘的自称,口头禅,二呢也是小奶娃爸爸的姑姑的意思,跟傅家家主一个辈分了。 小奶娃的理解在前者,点头不情不愿道:“好啊,只要你能进入擂台赛,拿到参赛资格,我就喊你姑奶奶!” 说着他还拉着周围的奶娃们当见证。 魏听白瞧着一群娃们严肃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自己可真是魏三岁,竟然跟个奶娃较真。 她现在已经激发异能成功,是以直接有工作人员,带着她升班。 这里普遍都是六七岁到十二三岁的娃们,激发异能后一到三阶的都在这里了。 魏听白听课,有模有样地训练,晚上她则布置上阵法,进入空间中训练。 基本上她一半的时间用来绘制符箓和炼丹,一半时间则用以修炼和练武。 因着她与爵爷心神相通,爵爷也是能进入空间中的。 他们都感受到星际生存的残酷性,不敢有丝毫疏忽,略微互通消息后,便沉浸心神修炼。 在蓝星上修炼的三个月,相当于外界的两年,足够将他们在蓝星上的积蕴和多年修炼空白,转化成实打实的修为。 而且他们在空间中饮食对身体改造淬炼也有助益,别说他们了,就是魏良君都已经异能十二阶了!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八十五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9) 魏听白现在是异能者十四阶,爵爷更是到了十七阶! 等级越高越不容易升级。 即便他们是任务者,经验和天赋不错,他们也不敢有丝毫侥幸和沾沾自喜,异能的高不代表什么,家族底蕴会给异能者诸多保命手段的。 擂台之上,只认输赢与生死, 并没有其他规则,哪怕有人与对方同归于尽,官方也是不管的。 只有绝对实力的碾压,才能有死里逃生的希望! 虽然魏良君不能进入空间,但是魏听白经过两个位面,对于符箓的研究更深一层,已经参透了时空的概念, 制造了小时空阵。 在阵法中,魏良君不仅能够享用比外界高十倍浓度的灵气,不被外人窥探和察觉,而且阵法中时间流速比外界慢了五倍。 有灵气浓度和时间差的加成,以及合适的心法辅佐,魏良君的进度也不会太慢,只要他足够勤奋,保命足以! 在魏听白的精准控制之下,她花费十天,将异能一点点恢复到异能四阶,继续升入中等班级。 在这里她才碰上同龄的人,都是四到七阶异能者。 魏听白的进度很大,却也没引得太多人注意,毕竟在蓝星挑选罪者的游戏开发设计者说过,能够通过这个游戏排上前百名的罪者,能力非凡,是足够能参加擂台赛的。 在蓝星罪者们虽然不能修炼,但是他们这些年的积蕴, 也不会浪费丝毫, 反而成为修炼时的助益, 效果比以前等阶的异能者更好。 约莫后来者居上的道理。 一个多月的时间,魏听白又从中等班级,升到高级班,在这里修为最低的异能者都是八阶! 而她进入训练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怀着敌意地看向她。 多一位训练者,意味着他们竞争压力大一分,只有绝对武力,他们才能在家族中获得足够尊重和话语权。 十二阶的傅意远和十阶的魏傲安,便在这里面。 魏傲安瞧着魏听白莹白滑嫩的脸庞,眼睛都嫉妒得泛红,为什么! 这魏听白不是没有异能吗? 为什么她是水木双灵根,才两个月的时间,就一路升到了高等班级! 而自己却从小努力修炼,也才将将达到十阶…… 魏听白冲这俩人轻笑着,可是这笑在他们看来,就是在挑衅、在践踏他们的尊严。 傅意远嗤笑声,“我们傅家这么多优秀的异能者, 还需要她一个罪者来争荣?” “傅家的异能者都凭借着真打实斗,为家族争夺荣誉和资源,哪里会懦弱地躲在她身后求个苟延残喘?” 众人听了也颇为认同, “应该是罪者中的一些人,为了能逃离星际,想出来的法子吧?” “他们乐意自寻死路,咱们又何必挡着呢?” “只可惜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呐,到了擂台之上就成为肉饼咯!” 甚至有人笑眯眯地上前,特别放肆地从上到下将魏听白给打量一遍:“魏小姐,其实留在永泽的方法有很多,你为什么要选择最艰难的呢?” “不如跟了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而非将脑袋别到腰上,整天提心吊胆……”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还有个壮汉将其推到一边去:“要说美人跟谁,肯定是我啊,就你一个十阶异能者,能护得住她吗?” “我可是十三阶,有望在这次擂台赛中,夺得不错的名次,给族里再填一两颗资源星……” 宇宙中星球很多,不过但凡人类能够企及的,都属于各个联盟的公共资产,凭借着每年的擂台赛进行合理分配。 有些是类星系,可以作为旅游服务等资源用,有些虽然不适合人类居住,却是可以当做资源开采的小星球,而这也是特别重要的一个争夺项目! 几乎参赛者夺得的资源,能够享受百分之一的福利,这算得上是擂台赛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 随便一个星球的百分之一的福利,都十分可观,足够选手们拼尽全力挣一个未来! 傅意远紧握着拳头,看似冷漠鄙夷的目光之下,有着丝阴暗的贪婪。 往常都是魏听白意远哥前、意远哥后的,尤其是魏家那对夫妻没了后,他几乎成为她生活下去的支柱。 没想到去了一趟蓝星,她对他视而不见,甚至还带着嫌弃和厌恶。 他一个二阶傅家的少爷,哪里是她能够嫌弃的? “我看你们是对擂台赛胸有成竹了?这会儿已经开始为了个女色内斗?” 他淡淡地开口问道。 异能者有自己的尊严,虽然他们是傅家人,哪怕是旁支,只要他们能力足够,也不需要对嫡支毕恭毕敬。 星际生存法则便是能者而上,谁知道明天哪位是家主? 即便傅家嫡支,也不敢对其他旁支和散客打压太厉害,生怕引起对方的反弹。 “呦呵,咱们家的六少爷是心疼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魏小姐,可是六少爷前未婚妻呐……” “这么漂亮、天赋又好的未婚妻,也不知道六少爷哪只眼睛瞎了,竟然丢弃……” “说起来六少爷对异性都挺好的,也都挺绝情的,唉,他只爱自个儿,享受女人对他的追逐,儿女情长的人,是不会有多大成就的……” “哈哈,六少爷长得也秀气,心眼小,你们可别闹他,省得回头也被诬陷扔到蓝星上……” 自从知道蓝星上的罪者,有了回归的可能,众人更是有些肆无忌惮了。 明眼人都清楚魏小姐是被陷害的。 没有父母和兄长庇护,她活得小心翼翼的,怎么可能还会自找麻烦,想要谋害继承人? 只是没有人替她伸冤、深查罢了。 他们早就对虚伪的傅意远和魏傲安不满了,都是说话漂亮不干实事的主,当别人是猴子耍呢? 傅意远被人明晃晃地反驳,脸皮紧绷、克制住怒火,擂台比赛在即,他连少爷脾气都没得耍。 万一这群人罢训,去了傅家死对头的阵营中,那么傅家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魏傲安的指甲都快被自己给抠断了,含着泪跺着脚冲魏听白道:“魏听白,你为什么每次都要仗着好容颜,让大家伙成为你的枪杆子呢?” “我知道你对魏家更换家主很不满,可是这是我和意远哥能控制的吗?” “你有怨气就自己挣回来,为什么要利用大家伙对你的爱慕之心?” “从小你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长得漂亮站在那里,便有别人替你出头……” “魏听白,这不是过家家,一个月后的擂台赛事关傅家和所有参赛选手生死存亡,由不得你胡闹……” “原本大家伙多和谐啊,就因为你的到来,你瞧瞧都成什么样子了……” 大家伙听得有些发怔,这话说得对也不对。 魏听白直接嗤笑声:“魏傲安你这颠倒是非的本事有增无减呐,什么叫做因为我的到来?” “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夫妻俩的虚伪、自私,导致大家伙积怨颇深,在傅意远开口后,惹得大家伙的怨恨有了发泄口?” “我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罪者,能有什么本事,长得漂亮就是原罪了?” “以前我还顾及你跟我是魏家人,对你多有忍让,现在我为什么要沉默由着你乱扣帽子?” “傅家这次擂台赛但凡出现什么乱子,都是你们俩兴风作浪!” “从我下飞船,你们就开始作妖,现在非要将我逼走才算完吧?” “二阶傅家就这种气度吗?如果你们容不下我,当初何必巴巴排队将我讨要来呢?” 管事的本来看热闹,但是发现热闹越来越大,赶忙上前安抚双方:“六少爷、六少奶奶,训练场上无男女,咱们要争分夺秒训练呐。” “现在多训练一秒钟,可能在擂台上就多一分胜算,事关个人生死,容不得玩笑……” “魏小姐,大家伙头一次与罪者训练,反应有些激动,您别介意。” “参加擂台赛是于您和傅家都有好处的,咱们平心静气训练,其他的个人恩怨等比赛完再掰扯,行不?” 众人都哼地一声继续训练,就像是管事说的,擂台比赛可不是儿戏,他们每个人都对此势在必得,自然得沉心静气拼命训练。 傅意远也冷哼一声离开了训练场,而魏傲安小跑跟上去。 等离得够远时,她才小声说道:“意远哥,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傅意远冷着脸顿住。 魏傲安左右瞧瞧,踮着脚尖在他耳侧道:“意远哥,虽然我跟白白是从小长大的情谊,可是人长大后心也发生了变化。” “之前是我没想明白,还当白白是小时候活泼开朗善良的她,却忘了当初她为了不让我弟弟成为继承者,差点将他害死的事情。” “被发配到蓝星的人,基本上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而我们身为亲友又不舍得他们死亡的。” “否则他们为什么要被人称为罪者呢?” “只是人的根都坏了、烂了,哪怕我们将她救过来,估计也没有变好的可能,既然如此,我,我们不如让她发挥余热……” 傅意远眸子微敛,“说具体点!” 魏傲安小声说:“意远哥可以说服家主,让魏听白拿着微弹,参加比赛。” “魏听白对上阶段中最强的选手,与其同归于尽,这样我们就可以除掉一位强有力的对手……” “不是我狠心,而是我方才想到罪者归来的意义,想必许多家族也是如此打算的。” “罪者就该留在蓝星,可是他们离开确是要参加星际的擂台赛,这是生死存亡的角斗场,只许胜,失败意味着小命没了。” “可是罪者在蓝星那么久,只三个月光是修炼就耗费大半的时间,而他们还得对战……可以说他们能参赛,却夺不得好名次,那么他们参赛的意义是什么呢?” 傅意远也想到了这一点,“为了能淘汰对方一位强劲有力的对手!” 魏傲安点点头:“是啊,虽然残酷,可这就是星际生存之道,罪者没有翻身的可能……” “毕竟在蓝星生存那么久,他们的心态已经扭曲,如果他们翻了身,整个星际都有可能乱套了……” 傅意远深吸口气,拍拍她的脑袋:“安安,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魏傲安弯着唇角:“因为意远哥总是温柔善良的,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刚才我也是气狠了,才发现这个事实。” “意远哥不会觉得我,我狠毒吧?” 傅意远摇摇头,叹口气道:“怎么会是狠毒呢?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先回去休息下,我找我爸说点事情。” 目送傅意远离开,魏傲安无声笑着,这一次魏听白绝对能死的不能再死了。 想必她得感谢自己,死有很多种方法,能与强者同归而亡、成全傅家,也是她魏听白这短暂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隐形的小龙女见了,气得直鼓腮帮,屁股一撅,呲溜魏傲安一脸…… “呸呸,这是什么啊?”魏傲安笑得太得意,有半数白色液体进嘴了,那黏腻腥臭味道,让她扶着柱子忍不住吐起来。 而且这次小龙女幻化成白雕,个头大、生化武器自然分量重,魏傲安脸上身上都是,嘴里的吐不干净,鼻子下的还熏着她。 魏傲安从没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 小龙女哼地飞走了。 魏听白借助小龙女,听了俩人的对话,也看到魏傲安被熏得直翻白眼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 不过随即她认真开始训练起来。 傅意远寻到傅家家主,低声将事情给说了一遍,“爸,自从人类迁徙到星际后,有了罪者被发配到蓝星,您听过什么时候罪者能重返星际的事?” “蓝星里生存条件特别艰苦,罪者到了那里,没有点异能,也没有亲朋好友的帮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心里早就扭曲不成样子了。” “他们要是能在星际活下去,难道不会生出报复的想法?” “不说其他,就是安安要来的魏听白,只要让她擂台赛闯关成功,获得了星际居民的身份,那么她对于魏家的报复就开始了,甚至作为魏家联姻的傅家,她也不会放过的……”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八十六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10) 傅家家主听了神色肃然,其实当初他们开了个短的投影会议,只是略微商讨一下,让罪者参与到擂台赛中,一共一百个名额,看看哪个家族想要。 罪者的加入,会让各个世家中异能者的数量、水平等方面得到改善,众家族都想当尝试者。 自家异能者的折损,会对他们家族带来很大影响,可是罪者的死亡,并不会让他们的心有丝毫波澜。 如果实验成功,那么往后罪者就会成为他们参赛的先锋! 不过是小小罪者,傅家家主并没有上心,只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办,随后便将这事抛之脑后,却不曾想罪者还有这个用处。 他笑着点头:“意远呐,虽然你现在异能等阶与你大哥有不少差距,可是你也年轻,在同辈、同阶中战斗力超群。” “我相信等你到了你大哥这个年纪,肯定也能抵达十五阶,理应是我优先考虑设你为继承者,只是啊,你心肠忒软,做事优柔寡断,不适合当家主。” “如今看来,到底是我傅开祁的儿子,你不过是开窍晚,贪恋了些女色……” “这事儿啊,就交给你去办,记得要办得漂亮些,别在擂台赛上,让人抓住咱们傅家的把柄。” 听到父亲如此说,傅意远内心略微激动,终于知道自己与大哥差距在哪里了。 他确实不如大哥稳重、事事以家族为先,儿女情长些,又随性一些,考虑的不够周全。 可是身为傅家家主,是要顾及全族人的利益,为人处世不能被人挑出一点错来,否则他如何能服众? 傅意远赶忙郑重地应声:“父亲,您请放心,儿子肯定会将这事办得圆满、不留痕迹!” 等人一离开,傅开祁脸上笑容浅淡,对身后的管家冷笑:“就这么个看不清自己处境的蠢货,竟然也敢肖想意今的位置!” “身为家主,什么能力、为人处世的手段,这些都不重要,孩子的母亲都不是正统出身,没有庞大母族的支持,他拿什么拼?” “真以为一个人实力出色,就能统领整个家族吗?” 管家毕恭毕敬道:“六少爷还年轻,心思没有收回,让他碰碰壁也好,能早日认清自己的位置,好好辅佐大少爷,让咱们傅家再繁荣百年……” 傅开祁点点头:“要不是看在他确实能扑腾点水花,我能留他到现在?” “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格局受到身份的束缚呐!” 管家小声附和道:“六少爷尚且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不管如何,他都是老夫人带大的,生恩不如养恩大,冲着这一点,他都不该对大少爷心存丝毫不满。” “再说了,当年知晓这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六少爷不会知晓自己的母亲是谁……” 这六少爷的母亲是贴身伺候老爷的女佣,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竟然敢偷偷怀孕,将事情闹到前任家主跟前。 不管这女佣身份多卑微,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傅家的。 她以为自己能母凭子贵,殊不知,傅家主人们早就存了去母留子的想法。 事实上,六少爷母亲“难产”而亡,那时候老夫人正好在外“养病”半年,回来时带着六少爷。 六少爷跟大少爷算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可是他们从小并不亲厚。 大少爷自知自己的责任,从小刻苦修炼,而六少爷仗着天赋不错,在修炼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进度竟是与大少爷相差不大。 或许是这份难得的天赋,也或许他是罕见的雷系异能,让六少爷野心膨胀! 家主不过几句话,就将六少爷的野心给炸了出来…… 小龙女好歹是半仙灵宠,配合上被慕爷两世多的调教,已经很轻松掌控自己的能力。 但凡她隐匿身形,普通凡人是察觉不到她的。 如今她正落在他们旁边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梳理着羽毛。 魏听白通过它将傅家家主和总管家的话听了个全,不愧是男主的设置,卑微的身份、极高的天赋、四周桃花不断。 她眸子微微低垂,呵,自然她也听到傅意远对她的算计。 谁说男主优柔寡断呢,只不过是没有涉及他的利益,否则他绝对会快刀斩乱麻,不存丝毫怜悯心。 而且她也注意到不放心傅意远,悄悄跟随的魏傲安。 魏听白是任务者,对于男女主十分敏感,既然身为女主,魏傲安肯定有自个儿的独特之处。 没想到魏傲安除了金木火三异能外,需要付出诸多努力才能成为十阶异能者,她竟然还能隐身敛息,窃听重要信息。 傅家主和管家的话,也被魏傲安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魏傲安知道傅意远的身世秘密,那么傅意远也将会很快知晓! 傅家要乱了呐…… 想到这里,魏听白站起身往初级班走去,一群奶娃娃们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将异能激发出来升班了。 他们还沉浸在自己是异能者的喜悦中,就看到魏听白寻过来。 一个奶娃哀嚎一声,赶忙趴在地上,妄想着桌椅将自己肥嘟嘟的身体给遮挡住。 然而魏听白却直径走过来,踢踢他肉墩墩的屁股,“侄孙儿,看到姑奶奶你行这么大的礼吗?” “那我岂不是要给你见面礼了?” 说着呢,她直接将手里的一粒丹丸塞入小家伙嘴里。 丹丸入口即化,小家伙惊得直接站起来,脑袋砰地一声结结实实撞在桌子上。 “哎呦喂,疼死我了……你,你一个罪者敢谋杀我!” 魏听白手里抛掷着丹丸,“继续,我可以再贡献一颗呦。” “之前是谁说过,只要我达到八阶,就喊我姑奶奶的?” 小胖子捂着头龇牙咧嘴挣扎道:“我说你能取得比赛资格才行,又不是仅仅达到八阶,族里八阶异能者一抓一大把,可真正参加比赛的没有多少啊!” 魏听白刚抵达星际的时候,已经是十四阶异能者,经过两个月白天和晚上空间修炼,如今又成功进阶到十五阶,且她有把握在比赛时抵达十五阶巅峰,能随时突破十六阶! 是以如今她直接显示的是九阶,笑着问道:“那请问下我的乖侄孙,如果我现在是九阶异能者,能不能参加擂台赛呐?” 擂台赛看似很凶残,可是世家子弟之间也是有些顾虑的,毕竟一个世家参赛的人员很多,你折损人家一名异能者,难保别人不在另外的场子里折损你的。 除非一些像是魏家这般根基不牢靠,又或者里应外合的情况下,才会产生惨烈伤亡的事情。 但也不能排除有些异能者性子高傲,看到有天赋的对手,暗生嫉妒心,生怕对方成长起来下黑手。 总得来说,像是二阶世家这不上不下的家族,基本上九阶及其以上的异能者都会参加擂台赛的,人数多取得好成绩的几率也大! 小胖子呆怔下,这姑奶奶也忒厉害了吧,两个月前她还没激发异能呢,现在蹭蹭窜到了九阶,跟玩似的? 想到自己之前嘲笑人家的话,小胖子脸涨红不已,“姑、姑、奶奶……” 魏听白挑眉:“我到底是你姑姑,还是你奶奶啊?” 小胖子闭上眼,大声喊道:“姑奶奶!” 魏听白哈哈笑着:“好乖孙……” 小胖子一手按着头上疼痛之处,一手则卡着脖子,带着哭腔道:“姑奶奶,你,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啊?” 魏听白耸耸肩,“没啥啊,大约是让你肚子不饿,不想吃饭,身上的肉咔咔直掉,个头也不长的药吧。” 听到这里,小胖子急了,不想吃饭这得失去多少乐趣呐? 他现在每天苦哈哈地训练,就指望一日三餐的美食吊着了,不想吃饭是什么鬼? 他身上的肉是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小花都说他肥嘟嘟的好看,以后要嫁给他的! 没有肉,他怎么娶小花? 还有不长个子怎么长大,怎么娶媳妇? 从没在外人哭过的小胖子嗷嚎哭得贼伤心,“你坏,我都喊你姑奶奶了,你怎么还给我吃这么恶毒的药啊?” “我要是娶不上媳妇儿,你陪我!” 魏听白眼里划过笑意,“反正你喊家长来,也是一样的效果啊,药丸吃了我也没办法。” “谁让你说话不算话的,小小惩戒一番,让你长长记性。” 说完,她就笑着冲他拜拜:“侄孙儿,回见呐,我得去训练了。” 小胖子哭得快断气了,谁哄都不管用,直到他爸有空来接他。 傅意今就看到自家小胖眼皮肿的像是核桃似的,头:“都中午了,孩子吃东西消化的快,现在已经没东西了,全是胃酸……” 越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父子俩越是担心,尤其是这个时候小胖早就吵吵饿死了,可是回到家,面对着满桌好吃的,小胖甚至兴致缺缺! 太恐怖了,这到底是什么魔鬼药啊? “晔晔,下午我去找她谈谈,”傅意今有些生气了,有什么事情她不能冲着他来吗? 拿着孩子开玩笑! 小胖子点点头,揉揉眼睛:“爸爸抱抱,我要睡觉。” 傅意今紧抿着唇瓣,抱着孩子轻拍着他的背,看着孩子沉睡过去,便将人交给管家,片刻都不停直接去杀到高等班级。 “魏听白,有人找……”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魏听白起身往外走去。 看到魏听白的时候,傅意今有些愣了下。 他们都知道傅家来了个罪者,却不知道是魏听白,傅意远前未婚妻。 小时候魏听白常常跟着父母来傅家玩,他们是认识的。 “魏小姐,孩子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怨气可以跟我说,或者直接冲着老六而去,”傅意今叹口气道:“如果老六哪里对不起你,我也能帮你说两句。” 魏听白轻笑着说:“我想傅先生,不对,侄儿你就是个是非不分的糊涂家长。” “我好好修炼,是你家小胖子来招惹我,大放厥词只要我能参加擂台赛,他就喊我姑奶奶啊。” “不能因为他小,就说了话不算数,大侄儿,这是你们傅家的家教吗?” 傅意今满脸铁青,“你这是以大欺小……”没想到儿子将他都给卖了! 魏听白嗤笑声:“我要真是以大欺小,就不会只在称呼上占个便宜,而是让你们给我什么实惠了。” “你就说,你儿子的账你买不买?” “对孩子的教育,大侄儿,你得言传身教呐!” 傅意今深吸口气,看着魏听白,一字一句道:“您老不是已经喊上了?” 魏听白笑着点点头,看了看四周,低声道:“看在大侄儿如此识趣的份上,咱们借一步说话?” 傅意今疑惑下,按耐住憋屈,但也跟着她往空旷少人的地方而去。 “傅意远不是你母亲所生的孩子,你知不知道?”魏听白神色冷肃地问道。 傅意今暗暗吃惊,却一句话都没说,淡淡地看向她。 “我也是不经意听到的,傅意远是家主贴身婢女所生,为了掩盖这桩丑事,他们去母留子,最后还让你的母亲养育他。” “这样的秘密,我都能打听到,相信用不了多久傅意远也能知晓自己的身世,那时候他会如何做呢?”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傅意远更是有理由将傅家所有人踩在脚底,自己取而代之! 傅意今深吸口气,“既然我父亲知晓这事,他选择不与我说,也是不想影响我的情绪,而且,我相信我父亲应该将这事料理好了。”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八十七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11) 魏听白笑着挑眉:“大侄儿的意思是,你父亲将事情办妥当了,你不需要操心?” “那么我一个刚来傅家俩个月的罪者,都能听到的消息,你觉得你父亲真捂好了?” “相信我,如果傅意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的擂台之战可就要注意了, 毕竟今年的擂台之战有罪者的加入,而他建议你父亲,让我拿着微弹与实力强悍者同归于尽呢!” 听到这里傅意今猛地看向魏听白,“所以,你为了谋求一个生路,从我儿子那下手, 引我与你谈话?” 魏听白耸耸肩,“如果大侄儿你觉得这理由合适的话, 也可以,我更想表达的是,我们需要双方互救。” 傅意今淡淡地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挑拨我们兄弟俩的关系?” 魏听白嗤笑声:“我好心来给你提醒,你如果不放在心上,他日粉身碎骨的时候,可别后悔呐。” “行了,事情说完了,我要回去训练了。” 瞧着魏听白离开消瘦的身影,傅意今提高声音说:“你放心,我会护你周全!” 魏听白眉宇间有些疑惑,这话听着不大对劲呐。 不过她冲人挥挥手,进入训练场。 魏傲安知晓傅意远的身世有些恍惚,原本她以为抢夺了魏听白的好姻缘,一直得意洋洋自己命好。 她的男人是二阶世家嫡子,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天赋好战斗力高, 除了他桃花泛滥了些, 没有任何毛病。 优秀的男人才会招女人喜欢! 魏傲安也没有太大的野心,就想借助傅家,让她的父母和兄弟能在魏家站稳脚跟。 可是现在她发现男人并非嫡母所生,是家主和夫人比较厌恶的存在,甚至傅意远有好好的天赋,不刻苦修炼,反而被大哥远远超过,就是这对老谋深算的夫妻捧杀的结果。 傅意远再厉害,能与一个二阶家族对抗上吗? 可是傅意远也是魏家与傅家唯一的联系了。 魏傲安想了半天,微微叹口气,魏家还是太弱了,没了傅家真得要风雨飘摇了。 是以她还是寻到傅意远,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傅意远听了后直接不敢置信地摇头:“不可能的,我爸妈都很喜欢我,我怎么可能是低贱的女佣生的孩子呢?” “今天我爸还说最属意我,如果我能处事圆滑果断些,有望成为下一任家主的!” 魏傲安对他没有往日的追捧, 甚至眉宇间多了丝不耐,“意远哥, 其实生活中有太多细节了, 你都忽略了。” “他们不可能真待你跟大哥一样的,如果你爸对你寄予厚望,会对你毫无要求吗?” “你认为的好,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捧杀,怕你抢夺了大哥的继承人的位置?” “而且继承人是谁,能是你爸随便玩笑的一两句话吗?” “他不过是哄你开心,让你尽心尽力办事罢了!” 傅意远顺着她的话深想,整个人都不好了,确实跟她说得般,有些细节经不起推敲。 他从小就比较调皮,孩子小什么也不懂,需要大人的约束和管控,这个时候他的大哥已经在训练场中锻炼,而他跟父母撒娇卖萌,得到的是父母无奈地同意,说让他只能玩一会儿。可这个一会儿到底是多大会儿呢? 孩子的习惯是从小养成的,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到了现在他仍旧贪玩,对于修为不太上心,因为他被父母灌输的是,家里有老大担起责任,他的人生会轻松舒坦,只要他不惹麻烦就行。 在其他家庭里也是如此啊,基本上老大担责任,父母偏爱老幺,对老幺无原则地溺爱。 可是真正喜欢的喜爱与刻意引导的捧杀,表面上看并没有多少区别。 只是一些细节却能瞧出来。 比如傅意今的媳妇,那是二阶世家嫡女,而他的媳妇只是落魄的三阶世家! 但是他的父母也说过,老大扛起傅家,婚姻并不自由,没得选择,但是他却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当妻子。 妻族的力量在争夺家族之位的时候,会占据很大的优势。 魏家别说给他提供帮助了,估计他们指望着他拉拔他们一把呢。 越是深想,傅意远浑身都发冷,原来对他来说美好的世界,似是揭开了面纱,露出那丑陋不堪的一面,让他难以接受…… 魏傲安微微叹口气,从他身后紧紧拥抱着他,眸子里爱意减半,声音中却一如既往地满是爱恋、温柔和心疼: “意远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最深爱、不离不弃的人,虽然你不是你妈亲生的孩子,即便他们对你采取捧杀的手段,但是你依旧是傅家的孩子啊。” “他们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的,只要我们安安分分地,不去肖想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就一定能跟以往般,日子无忧无虑的……” “大哥是个不爱计较的人,好歹你们是一起长大的,总有些兄弟情义在。” “在大家族中,感情还是很稀有的,错的是你生母,不该越矩,但是你是无辜的,你父母瞒住你的身世,就说明了这一点……” 傅意远紧握着拳头,“可是,他们杀害了我的生母!” “他们可怜我身上流着傅家的血,同时他们也痛恨这一点。” “是不是我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谢谢他们留我一命,辛苦瞒住我身世?” “呵,我不过是他们的备胎,我妈就我大哥一个儿子,万一我大哥折损在擂台之上,我这个备胎就成为她手里的傀儡,继承傅家……” 说到这里,傅意远脑海里一个恶念升起。 魏傲安身为他的枕边人,听他声音停顿,也能琢磨出他三五分的心思来。 “意远哥,那你更应该好好修炼了,不过咱们修炼的时候,三分明面上的用功,十二分暗地里用功,一定要在关键时刻惊艳众人,以及保全生命!” 傅意远点点头:“对,擂台赛在即,我们不应该被这些东西给干扰到。” “只有实力强悍,才能谈其他……” 晚上进入空间中,魏听白将白天的事情跟扶永年说了。 这罪者返回星际的游戏,是星际信息研究所开发的,只是测试款,挑选罪者的基本都是二三阶世家,一阶世家对此不屑一顾。 他们人多势众,即便测试成功,三五个罪者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会影响最后擂台赛的结果,反而可能徒生诸多麻烦。 星际世家很多,挑选扶永年的是一个不显山露水的二阶世家。 他们对于扶永年礼遇有加,又不会过于刻意,是当成散客般对待。 扶永年已经是十八阶异能者,正处于突破阶段,不过他对外的等级是十三阶。 以他二十二岁的年纪,能有十三阶修为,在二阶世家中算是不错的了。 “微弹的威力不小,能让十五阶以下的异能者被轰成齑粉,不过你有诸多符箓护身,倒是不需要畏惧这个。” “我想的是,傅意远他们约莫清楚无法说服你用微弹,或许他们从你的对手入手,而且不仅是他们,其他人见我们在擂台上成绩斐然,也会生出歪念的……” 魏听白点点头,“这些情况我也想过,咱们三个都备上足够的符箓,以防万一,让他们自食其果。” “反正对于擂台赛我们全力以赴吧,取得不错的名次,才有资格在星际立足。” 她想得很明白。 原主、原主的哥哥和父母,都是受到魏家人迫害,估计也有傅意远的参与。 但是傅家人有着自己的傲气,不会算计一个三阶世家孤女。 每个世家都有捂紧的丑陋和罪恶,她需要的不过是跟傅家暂时合作,毕竟她是代表傅家参战,所得奖励归属傅家,而她只享受百分之一的福利。 那她只能看看如何替自己争夺最大利益了。 扶永年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能代表世家战斗,但是他们的能力远远超过世家所期,那他们就有谈判的资格,谋求更多利益,为他们对上仇人增加资本。 尤其是扶永年对抗的是一阶世家扶家! 在星际两个来月,魏听白对世界法则也有了些了解,知晓异能者的等级划分,是他们不停修炼、在空间作弊器的帮助下,五年之内就能抵达异能者最高境界。 而这也不过相当于修士的结丹期修为,丹毒对进阶影响还是利大于弊。 是以,为了增加他们的获胜率,俩人开始以温和毒性小的丹药辅助。 果然有丹药作为助力,他们修炼速度猛增三五倍,在擂台赛开始之际,都硬生生拔高了两阶! 魏听白卡在十七阶巅峰,外露是十一阶异能者,而扶永年卡在二十阶巅峰,外显修为是十四阶…… 次日便要启程,魏听白将收拾好的储物袋塞给扶永年,“擂台赛场见!” 扶永年紧紧拥着她,低笑声:“好,你也多加注意和小心。” 时隔一个月,傅意今又看到了魏听白,神色中带着淡淡感激。 显然他已经明白,当初魏听白喂给小胖子的丹药,对身体非但无害,反而以缓和的方式将小胖子身体里的杂质排出来,并且淬炼着筋骨,让小胖子的资质等级都硬生生提高了三段! 一个人身体资质等级是很难改变的,以星际如此发达的科技都没研究透、做不到,得需要足够的幸运和机缘。 小胖子原本资质只是中上等,在二阶世家都一抓一大把,有了她喂的糖豆,直接是上上等,算是天赋超群了! 魏听白不亚于是他们小家的恩人了…… 不过,傅意今也不是傻子,很清楚身为家主继承人的儿子,小胖娃天赋普通反而能活得更恣意些,但是如此超群的天赋,别说家里人了,就是其他二阶甚至一阶世家,听到点风声都有可能出手。 在星际,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兮祸之所倚等等,是真得特别适用。 他们夫妻俩还是很感激魏听白的,不过傅意今特意将自家娃的天赋,用秘法给隐匿了些,而且叮嘱家里的娃,在训练场的时候不用太认真,跟随着大家伙的进度就行,但是到了家里他必须要好好训练。 这已经不是他们对孩子寄予厚望的事情,而是事关孩子生死存亡的大事! 无尽的感激,傅意今都深埋在心里,决定要在擂台场上,好好护住魏听白。 毕竟在他看来,魏听白的示好,不外乎是想要在擂台场上求得一线生机…… 星际很大,擂台赛是在最大的昶衍类星体上举办的,来自各个类星体的世家、联盟或散客,纷纷在这里聚集。 来往飞船格外密集,就像是蜂巢前忙活的小蜜蜂般,那热闹的景象看得人略微激动和紧张。 很快飞船在既定地点降落,傅家的选手们在管事带领下,跟随着前来接待的服务员往酒店而去。 魏听白是十一阶异能者,巧得是傅意今的媳妇空宵晨也是十一阶异能者。 她特别热情地挽着魏听白的胳膊,轻笑着说:“亏得咱们是一个队伍里的,不然啊,让我对上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哪里敢凶残?” 魏听白抿着唇笑:“不能想象嫂子凶残起来,是什么样子。” 空宵晨眉眼弯弯道:“这女人一旦结婚又有了孩子,很少有不变身母老虎的,谁不想一直都是美美哒小公主?” “我还好些,意今哥虽然不够体贴,却对我足够尊敬,也不会在外沾花惹草,孩子也听话懂事。” “听白,一个女人是否幸福,就看挑得人合不合适自个儿。” “有些缘分不需要回首啊,错过那就不属于你,咱家妹子这么漂亮有能力,多得是好男儿稀罕呢……” 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道:“老六不是良配,你瞧着吧,现在他跟他媳妇蜜里调油,时间久了,俩人都得互相腻歪……” “在大世家中,爱情最为廉价,没有利益的牵扯和门当户对的理解与包容,俩人很难走到最后,最终以遗憾收场……我见多了这样的事情……” 魏听白愣了下,敢情空宵晨来开导她来了,心里不免有些好笑。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八十八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12) 空宵晨以为魏听白没听进去,忍不住继续劝道:“听白,你不要以为我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在世家里的人,很少有真能将荣华富贵不放到心上的,只要生了野心,那他就想要攀爬,这时候便清楚爱情只是镜中花、水里月、过期的牛奶, 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与老六没有缘分,说不定还是个好事呢!” “对了,待会老六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被他迷惑了……你被魏家陷害的事情,意今哥也查到些消息……魏家人为了夺权,更是想要与我们傅家搭上关系,只能是你给魏傲安让位……” “可没有老六的允许, 魏家也做不来鸠占鹊巢的事情……再说了, 魏家人心思歹毒, 如果让魏傲安知道,你跟老六暗地里说过话,能让你舒坦?” “更何况我觉得老六不安好心,你不也是听到那个消息?” 她这是生怕魏听白抵抗不住傅意远的美男计,明知是虎山偏要向虎山行! 又或者被傅意远给打击的没有活下去的意志。 魏听白连连点头:“嫂子我知道的。我也不瞒你,但凡我能留在星际,魏家和傅意远,我都不会放过!” 空宵晨轻笑着低声说:“你喊我家小胖侄孙,喊意今哥大侄儿,你却喊我嫂子?” “其实你可以喊我宵晨姐,我们各论各的,这样我也能占你便宜,比意今哥高一个辈分……” “之前我和意今哥商量过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任,老六既然参与了你这事,是他不地道, 如果你真要跟他清账,我们傅家是不管的。” “没道理他坑害一个小姑娘,被人追债,他反而没出息地扭头向家里求救。我们傅家丢不起这个人……” “这点宵晨姐可以给你准确的答复!” 魏听白笑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这里的酒店并非直冲云霄的那种,昶衍类星体表面积很大,而且人们乘坐着飞船,时速快来往方便,根本不受限于空间距离。 是以这酒店只有五层楼高,一列列地排布着,每间屋子都有一南一北两个露天阳台,北阳台也是个小型飞船停放和起飞的地方。 光是傅家就来了二百多名异能者,占据了整整一栋楼! 明天是开幕式,基本上参赛选手们都是这两天抵达。 认了房间后,空宵晨就邀请魏听白四处逛逛,“听白是第一次来擂台赛场吧?” “这里有集市特别热闹,卖什么的都有,运气好的能淘到宝贝呢!” 魏听白从来到这个位面,生活就格外单调枯燥,不停地修炼, 就跟着扶永年逛过一次超市,如今她倒是对集市格外感兴趣。 自从有了空间,她在各个位面获得的东西,不会被肆意清零,这让她安全感直线上升。 俩人各自乘坐着小型飞船,说说笑笑顺着人流到了集市。 那集市规模不算小,将几乎能组成一个小国的各个比赛赛场,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真的是卖什么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不卖的! 俩人乘着飞船慢悠悠地逛着,偶尔会停下来瞧瞧。 魏听白直接放出来小龙女,让她凭借着感觉,看看能不能淘换些好东西。 小龙女隐着身出来,欢快地先飞了一会儿,才开始干活。 其实在诸多摊位上,有一类是陨石块,大大小小的很多,类似于人类玩的赌石,因为陨石块特殊,外面包裹的浆质很厚重,还对仪器有所干扰,是以众人无法用作弊的方法,查探里面有没有灵晶。 不同色彩的灵晶包含着不一样的异能能量,可以给异能者提供纯粹度不一的助力,是不可多得的机缘之一! 往往这样的摊位上围满了人,有些是为了买陨石,让摊位主开出来瞧瞧有没有灵晶,有些则是口袋空空瞧热闹的。 见魏听白驻足,空宵晨笑着说:“灵晶开出来的情况很少,一般都是财大气粗的人才能玩的项目。” “基本上属于智商税,我们看个热闹就行。” “不过我出来的时候,意今哥给了我不少钱,让咱们随便买。你要是有看中的,买上两三块也行……” 魏听白确实囊中羞涩,还琢磨着要不要先摆摊卖点东西,然后再买陨石呢。 这会儿她也不客气地谢过:“那行啊,我就先借你们的钱,等开出灵晶分你们点。” 说着她就指向其中一块陨石,高声问道:“老板最大的那块怎么卖啊?” 听她这么说,众人纷纷扭头瞧她,这小姑娘不是财大气粗就是冤大头,买陨石能跟其他东西一样挑最大个的吗? 就连空宵晨都想捂脸,嗷,妹子咋这么可爱呢? 老板笑着说:“我一瞧小姐就是识货的人,陨石块大,开出来的几率也大,当然了价格嘛也有点小贵……三千万星币……” 听到这里有人噗嗤笑出声,老板是将那傻丫头当猪宰了! 魏听白撇撇嘴,“老板,你忽悠我呢?我站在这里看了那么久,大家伙没有一个人买这个,说明这块陨石行情不好。” “我也是兜里没几个钱,所以才选个便宜的,结果你太不实诚了,竟然给我报个天价!” “我有这个钱,不如多买点那些呢……我就是瞧瞧天上掉不掉馅饼,万一砸到我了呢?” “你还是给我报个实在价吧,不然你这块陨石真成为镇摊之宝了。” 老板脸上笑容一僵,以为碰上不识物价的千金小姐,原来人家不过是想要捡漏。 就像是魏听白所说的,与其放着积尘,倒不如便宜卖出去,这家伙忒占地方了。 “一千万……” 魏听白伸出手:“五万,可以的话,我就搬走,不行那我再瞧瞧其他的!” 这价格砍得可真猛呐,老板摇头:“一百万,我这来回运费也不少呢。” 魏听白迟疑下:“十万,老板,您在这里摆摊多久了,其他陨石换了一茬又一茬,这个一直在这里吧?” 老板咬咬牙:“五十万!” 魏听白微微叹口气:“好吧,我也是实在人,吃点亏希望能积点福气……” 她侧头看向空宵晨。 五十万对于傅家来说,就如同普通人家拿出个五块钱般随意,空宵晨眼睛都不带眨地将钱支付了。 终于将大家伙卖出去了,老板都松口气,五十万是稳赚不赔的! 他笑呵呵地问:“小姐,您是将陨石运回家里自个儿开,还是我帮您?” 魏听白直接笑着道:“当然是要运回家里开了,万一这是一块灵晶,岂不是惹人眼红?”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那倒不会,这是小姐您的运气好,玩陨石的人基本品德还是有的……” “小姐,您还是在这里开吧,来回倒腾多累人呐?” “是啊,老板有机子,绝对能不放过一点灵晶的存在!” “不然我替您将开石的费用给支付了……” 大家伙都特别想看看魏听白买下一块陨石后,啥也没开出来的模样。 空宵晨也笑着说:“听白,在摊子上开吧,陨石材质特殊,得需要专业机器才能开出来,而且万一里面有灵晶,也得细细采挖……” 就连那摊位老板都说要免了开石费,给大家凑个趣,顺便做个广告! 既然如此,魏听白点点头,“那好吧,就麻烦老板仔细地帮我开了。” 老板闷笑着应声:“保管给您连指甲盖大小的灵晶都漏不下!” 那块陨石太大了,之前是用飞船运输过来的,普通人压根撼动不了其分毫,瞧着就笨重且普通。 但凡玩陨石、有点经验的星际居民,都该清楚,陨石是星球经过爆炸、燃烧、坠落、撞击等等情况之下形成的,里面但凡包含着灵晶的陨石,能从其外表的纹理、大小形状等判断,越是这种巨型的陨石,开出来灵晶的可能性越小。 毕竟灵晶的硬度大,其相当于是吸附力强的核心,凝聚四周的陨石为其镀上一层保护色。 基本上陨石层的厚度跟灵晶直径差不太多,像是大块能开出灵晶的陨石,基本上是好几个灵晶联合的。 而这么一大块陨石,也只能是简单的陨石而已…… 老板直接在大家伙的帮助下,将机子搬到陨石跟前,围着陨石绕了好几圈,在大家伙的建议下,以及魏听白点头许可,他才选择某处下刀! 因为老板没想着能开出灵晶,是以这一刀子下去就极深,可是他突然眼睛大睁,看向众人,对于摆摊几十年的他来说,这个手感几乎可以断定是灵晶…… 众人被他带的都屏息凝神起来,眼睛紧紧盯着老板手中的刀上。 老板立马将刀抽出来,开始将陨石外面的废料一点点打磨。 “老板,你,你这架势是开出来灵晶了?” 如果没有灵晶,基本上老板刀子将陨石大块砍几下,然后放到机子里碾压。 灵晶的硬度比陨石的还强,若是有灵晶的存在,机子会自动识别停止的。 如今老板开启细凿、打磨的模式,肯定是碰到了灵晶。 老板哪里有空回话,心情激动、全神贯注地开陨石! 很快陨石中的废料被剔除出来,渐渐露出那璀璨的模样,众人都惊呆了…… “我,快扶住我,我要晕了,肯定是我昨天没休息好,怎么,怎么可能开出这么大一块灵晶?” “我玩这一行几十年了,就没见过这样纯粹且个大的灵晶,不会是只有外面一层灵晶吧?” “就这剔透的程度,能照出对面的人来,就不可能只有薄薄一层……” “我觉得咱们这热闹看大发了,这么大个的灵晶都能够一个小世家异能者修炼成长逆袭成一阶世家甚至超世家的了……很难有人不动心……” 大家伙不敢置信地讨论着,时间都像是以零点五倍的速度缓慢滑行,总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魏听白也有些诧异。 她以为能开出拳头大小,再不就是篮球大小的灵晶就不错了,没想到跟个衣橱差不多的! 空宵晨也觉得自己摊上事了,赶忙呼叫傅意今:“意今哥,你,你快点来,多带点人,不然我怕我们hold不住!” 傅意今心高高拎起来,刚要问个明白,这边就挂上电话了。 不过他也能猜测到,肯定是俩女人逛街,与别人怼上了,需要他带人找场子! 他揉揉眉间,无奈地叫了一波人,没敢耽搁地直接往俩女人所在的地址而去。 魏听白开出巨大灵晶的消息,很快就在昶衍类星体上传开了,甚至这条讯息在整个星际都成为头条…… “小姐,我是一阶世家姜家的管事,我们家主愿意出高家购买……” “小姐您好,我是一阶黄家家主的三儿子,我爸愿意参与到竞拍中……” 这么大的灵晶已经不是二三阶世家能够拥有的了,哪怕是一阶世家吞下也有点吃力,可这么大块的灵晶对世家异能者冲击很大! 灵晶能提供源源不断纯粹的灵气,助益于异能者修炼,而且越是纯粹的灵晶,还能对人体内的杂质起到清理剔除的作用,长而久之甚至可以提升人的资质…… 而这块灵晶比他们所见的任何一个都要纯粹剔透! 消息传递得再快,那些家主们也只能发号施令,由在场的人传递消息。 没多久傅意今带着人来了,而这时真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整个集市上的人,将这个摊位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围起来,犹如一个巨大的蝉蛹,又像是酝酿威力的龙卷风,格外让人吃惊。 傅意今一手抚着胸口,一手呼叫他媳妇。 空宵晨颤颤巍巍挡在魏听白的跟前,生怕自己不留神,就有突生贪念的人将这小姑娘给摘了脑袋。 感觉到手腕上的酥麻,她赶忙操着哭腔道:“意今哥你们还没来吗?我跟听白被大家伙包围了……听白开出个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大的灵晶……” 连续一串的特别表达了她的吃惊。 她词语在这一刻匮乏,可是见识限制人的想象,傅意今以为媳妇在小题大做,灵晶再大能有多大?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八十九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13) 魏听白他们抵达星际后,除了哥哥暂时失联,但是她与扶永年已经通过通讯取得联系,哪怕他们不在空间中,也是能互通消息的。 在开出巨大灵晶后,她就将影像扫视给了扶永年,说自己可能惹了大麻烦。 这会儿扶永年也在围观群众中, 俩人眼神只是接触一下,接着移开,谁也没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 扶永年是二十阶异能者,在场能超过二十阶的寥寥无几,而且魏听白虽然只是十七阶异能者,但是她有诸多符箓保命,加上空间收纳功能, 也不需要害怕什么。 傅意今一路喊着借过, 穿过层层人墙, 先看到的是折射着光辉璀璨的硕大灵晶! 他也是被吓得腿一软,回头瞧瞧身后的七八个人,显然是不够用的。 傅意今赶忙给家里管事打电话,将情况说明一下,让他尽可能带人过来。 走到俩女人身前,空宵晨哇地抱着他就哭了,“太吓人了,太吓人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呢……” “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恨不能将我们一口吞下……” 这么严肃的氛围,一下子被她的话给破坏了,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收敛眼里的贪婪,笑着摆手: “这里可是昶衍类星体, 大家都是讲规矩的,哪能做出不符合规矩的事情?” “对嘛, 这星际中诸多机缘很多, 谁得到就是谁的,别人去抢的话,岂不是乱套了?” “就是啊,无规矩不成方圆,谁违反了规矩就要受罚,最严重的就是成为罪者被发配到蓝星……到了蓝星,什么机缘都成空了……本末倒置的事情,咱肯定不会做……” 起码明面上,谁都不会出手的,先礼后兵,这个兵也是在符合规矩的情况下的强取豪夺! 魏听白他们也就听听,都不是单纯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大灰狼的伪装? 不过傅意今开启了消音模式,只有极近的人才能听到他说什么,而他又捂着嘴巴,让外面的人无从猜测。 “魏小姐,您……” 魏听白笑道:“大侄儿,要叫姑姑!” 傅意今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 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他深吸口气,没办法自家儿子惹得事情, 他这个当爸爸的确实要负责任, 深吸口气,咬着牙问:“小姑姑,请问您打算怎么处理这块灵晶?” 魏听白现在有通讯设备,能在上面查询很多事情。 她好歹来到星际三个月了,在空间修炼的时候,她都会拿出些时间与扶永年腻歪,以及了解这个世界规则。 灵晶是很稀罕的机缘,拇指大小的灵晶就足够一个人修炼的,一阶世家的主母脖子上经常会挂着灵晶,这就像是二十一世纪人们对钻石的追捧了。 这在修真界相当于灵石了吧? 而灵晶对于魏听白他们来说也是挺稀罕的,毕竟他们有记忆开始,就依靠着空间里灵气修炼,偶尔以丹药辅佐,并没尝试过用灵晶修炼呢。 哪怕魏听白回到现实世界里,转岗成为后勤,但是后勤有时候也要出任务,那时候空间里储物丰富,让她在任务世界中更加轻松自在! 所以对于灵晶,她是不准备处理的。 不过呢,魏听白也知道,这么一大块灵晶,如果她真一点都不舍出来,也是不合适的。 “举办个拍卖会吧,我会外售些大小不一的灵晶项链、手串之类的!” 听到这里,众人略微松口气,能够以正规渠道获得些灵晶,他们的反应也不会太大。 其实在每年的擂台赛,都是星际诸多世家、异能者的交流,而集市和晚上的拍卖会,是擂台赛外让人欲罢不能的重要项目了! 灵晶硬度很大,普通切割工具是不行的,必须用精神力切割,又或者在修炼的时候,精神力控制精准地汲取灵晶,以此为融化点进行切割雕琢。 不管是哪一种方式,多人的精神力要求很高,而这也是一些灵晶项链有市无价的原因之一。 魏听白指挥着飞船冲着灵晶撒网,那网材质特殊,薄如蝉翼,因其折射巧妙,不管其兜住什么物品,都给人一种隐身的错觉。 而这个时候,魏听白早就将灵晶收入空间中了。 大家伙恋恋不舍地送别,那地摊老板还摆出尔康手,随即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么大块陨石他为什么不自己开了呢? 秉持着能赚一点是一点,他硬生生放弃登天梯! 回到房间中,魏听白便跟傅意今表示自己谢绝会客,先尝试着自己切割灵晶。 傅意今和空宵晨对视一眼,想开口说什么,不过他们想想这么久以来,魏听白为人处世都挺稳妥的,心里有计划、主意也大,不需要他们额外叮嘱。 等人离开后,魏听白布置好阵法,便闪身进入空间中。 这时候扶永年也在空间里等候着了。 俩人都默契地换了身装扮,带着小龙女隐身前往集市,将集市摊位上包含灵晶、纯度高的陨石都给拿了下来。 扶永年好歹是一阶世家子,还是有些人脉和资产可以利用的。 卖陨石的摊位很多,几乎能占据集市的一半,每一个摊位上的陨石又多不胜数,摊位主身后还有诸多。 从几十万乃至上百万、上千万颗陨石中,寻找出含纯度高的灵晶,概率很小,但是小龙女是个强大的作弊器,其凭借着自身血统对宝物的敏感,帮着魏听白俩人买了不少陨石! 当然了他们买的时候,为了混淆视听,还会搭配着其他陨石块。 他们挑选的随性,不像是其他人般,一个个恨不能将所有仪器、书籍都比照着,以经验挑选最有可能出灵晶的陨石。 就因为他们的爽快,摆摊的老板反而不会要太高的价钱。 买完陨石后,他们各自回到住处,又闪入空间,就跟开盲盒似的,用他们偷渡来的一套机器开始切割打磨。 而小龙女仍旧是白雕的模样,直接粗暴地用嘴使劲地敲,还别说那坚硬得用特殊工具的灵晶,就被她破核桃似的,轻松又干脆利落,整个灵晶就出来了,上面没有一点浮尘或者陨石粘连…… 魏听白和扶永年对视一眼,默默地放下工具,有请开核小能手! 小龙女也特别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嘟囔着让魏听白给她做一个七彩水晶项链和皇冠。 魏听白当然是点头同意啊,而且她现在已经开始接触炼器,琢磨着以她现在的水平,能用灵晶给她做几个随着小龙女身形变化也变大变小的饰品,再刻画些基础符箓。 魏听白和扶永年的精神力都不错。 是以,魏听白手绘了不少手串、项链,并且以此为胚子尝试炼器。 扶永年对炼器也挺感兴趣的。 这个位面中异能者修为,相比较修真界来说,普遍都不算高,攻击力有限,更多的是科技方面的发展。 异能者对灵晶的依赖,多半用以修炼,是以他们对灵器方面的要求也不会太高的,正好给俩人练手。 俩人的审美眼光很高,一块块陨石被小龙女啄开后,被他们用精神力一点点分割开,雕琢成各种饰品! 魏听白和扶永年在空间中,几乎是炼器、恢复精神力和修炼交替下进行的。 次日清晨,魏听白按照集合的时间来到大厅中。 这时候大家伙都注意到她脖子里带着个项链,银光闪闪纤细的链条上,缀着漂亮的双海豚灵晶坠,一只是莹蓝色,一只则是碧色,正好对应了魏听白水木双异能! 众人看得目不转睛,眼热得不行。 魏听白所得的灵晶照片已经传遍了全网,很多人通过照片的比对,计算出了那块灵晶体积多大。 空宵晨笑着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大大方方地夸赞:“听白,你这项链真漂亮,颜色、做工和设计太戳人了!” 魏听白抿唇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碧色的莲花项链,“喏,送给你的……” 空宵晨瞪大眼睛,“给,给我的?” 这莲花犹如拇指粗,花瓣片片分明,精致又好看,就连串起来的链子也纤细漂亮。 魏听白点头,又摸出来俩,一个是火红和土黄交融的灵晶扳指,一个是三色花瓣铃铛! 一个个漂亮且实用。 她笑道:“这俩是给我大侄儿和侄孙的,当做正儿八经的见面礼。” 虽然说每年集会上出产灵晶的陨石其实也不算太少,可是星际人口众多,灵晶有市无价,就是拍卖会上也很少见其踪影。 要么就是被一阶甚至超阶世家提前购买,要么是其主人不卖! 灵晶瞧着硬度大,但是一用以修炼又如同巧克力和糖块般,随着人修炼地汲取,一点点被消耗直至消失。 其实很多时候,异能者都没能吸收到灵晶所含灵气的千分之一,其余都消散到空气中了。 是以灵晶消耗很快,价格高居不下,通常作为高阶异能者突破时必备品了! 谁拥有灵晶,几乎就是拥有了敲开一阶甚至超阶世家的大门。 世家越强悍,提供给异能者的资源和便利越多,这是相辅相成的事情。 是以一阶和超阶世家几乎就垄断了灵晶,星际也是强者越强,弱者越弱,比如魏家已经处于被世家淘汰的边缘了! 众人都眼巴巴瞧着魏听白,觉得傅家将她从蓝星捞过来,而她又开了那么大的灵晶,怎么也要给每个人配备一颗吧? 拇指大的灵晶,她也拿得出手…… 然后魏听白并没理会他们,而是催促着空宵晨和傅意今对着灵器滴血炼化。 傅意今两口子对视一眼,颇为无奈,他们是没啥见识,可没见到给灵晶滴血的。 不过瞧着她认真的模样,俩人得了这么好的玩意,也乐意配合,笑着拿着针扎下指肚,挤出血滴在灵晶上。 然而那灵晶像是活了般,竟然真将他们的血给融入吞噬进去,灵晶浸入血雾随即又恢复到原来剔透的模样! 大家伙吃惊不已,而傅意今两口子更是呆怔在原地,因为他们感受到来自灵器的一股亲昵感,也清楚了灵器的用法。 这灵器带着诸多基础阵法,能够保证在他们修炼的时候灵气不外泄,保证每一丝灵气都能被他们汲取! 一颗几乎相当于数百颗的功效了。 再者,灵器还能抵挡三次来自二十五阶修士的奋力一击,让他们在擂台上丝毫不惧对手的心狠手辣。 灵器也自带聚灵效果,平时他们不刻意修炼,这些从被灵器从空气中汲取的灵气,也会慢慢洗涤他们的身体…… 可以说他们会无时无刻都在被动修炼中,而这种效果是他们自己修炼抵达不到的境界。 更重要的是,经过他们的滴血炼化,灵器对他们认主,是不会被人抢夺而去! 傅意今和空宵晨看向魏听白的目光,不亚于再造父母了。 魏听白轻笑道:“我这个人吧,别人对我好一分,我还之十分。” “别人对我作恶三分,我也会回敬三分的……” “拿着吧,也算是你们的机缘了。” 傅意今和空宵晨美美地带上,也帮自家小胖收拾好小铃铛。 傅意远和魏傲安脸全程都是黑的,这魏听白运气也太好了吧! 她都去了蓝星,数千年的罪者从没有返回的先例,到了她这,竟然来了什么游戏,天赋和战斗力绝佳的罪者能够返回星际参加擂台赛…… 这还不算,魏听白随便去集市挑了最大的陨石,开出了灵晶,这,这还是普通人吗? 如果那块灵晶是他们的就好了! 如此想着,傅意远深吸口气,想往魏听白那走去,却被魏傲安给扯住。 魏傲安冲他摇摇头,在通讯上敲击着:“意远哥,如果她消失了,那么那块灵晶就是傅家的了,而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未来家主之位非你莫属!” 她的意思是,毁灭魏傲安的原计划照常进行。 傅意远想想从蓝星返回的魏听白,早就不是以往对他逆来顺受的小姑娘。 归来的魏听白浑身都带着刺,看谁眼睛里都含着浓浓的戒备,确实不容易再被取信了。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他不介意亲手毁了她!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九十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14) 傅意远低头看着父亲传来让他暂停行动的讯息,低敛着眉眼,勾起唇角。 呵,他怎么可能再受他们的摆布呢? 不知道等他先下手为强,拥有那块灵晶后,利用一阶世家施压,成为傅家家主时,这群人对他是什么态度! 魏听白明显感觉到来自傅意远和魏傲安的恶意,不过她并没做出任何反应,笑着挽住空宵晨的胳膊,小声说着晚上竞拍会的事情。 今天是擂台赛的开幕式,所有参赛人员都以世家为单位,进行亮相的。从开幕式起,整个擂台赛都会在星际进行直播。 是以大家伙的状态和情绪都相对比较放松,不过他们会看看其他世家都来的什么人,自己可能会碰上哪个有实力、凶残的对手! 空宵晨也是尽所能地将自己知晓的信息,毫无保留地分享给魏听白,甚至还有傅意今给她做的一些资料和攻略。 不过星际上日新月异,对于异能者们也是如此,他们所收集到的信息基本上都是去年的。 异能者常年泡在本家的训练场上,很少有新鲜消息流露出去,有也可能是对方释放的烟雾弹。 而今年罪者们受到众人极大的关注,哪怕很多二三阶世家将罪者要过去,占据参赛的一个名额,可实际上没有几家将罪者当回事,甚至把他们当成热闹、笑话,丝毫不遮掩地放到各大论坛上讨论。 魏听白就是因为她容颜绝美、进阶快而成为罪者热门讨论者之一! 再加上她昨天开出了一大块灵晶,今儿个诸多各种目光黏在她身上。 小龙女这时候隐身在操场上来回巡视着,偶尔凑近听几句,尤其是她紧盯着傅意远和魏傲安俩人,看看他们到底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即便傅意远有什么算计,也背着人完成差不多了。 参加比赛的世家诸多,一整天都有人在操场上亮相。 魏听白他们走完过场就回去了,所有人都回到各自住所配备的训练场,而她则回到房间,继续布阵进入空间忙活。 吃过晚饭,魏听白便拿着一布袋灵晶饰品,跟随着傅意今和空宵晨夫妻俩前往昶衍类星体最大的拍卖会! 这里犹如巨大的城堡,处处恢宏大气、金碧辉煌,沿着高大的城墙根是一溜的小商小贩,而城堡主体内部则是能容纳几十万人的巨茧会场。 因为魏听白的东西要进行拍卖,是以他们被工作人员安排到不错的前排位置。 每个人身前有屏幕能清楚看到舞台上的人和物,并且能由着他们操控方位、远近和大小,而且他们还能通过特殊眼镜调节,让自个儿似是处于合适的看台位置,格外便利。 魏听白刚坐下,跟前的设备就传来通话讯息。 她带上骨传感收音耳机和无声识别话筒,如此她能听清楚对面人的声音,还不需要张嘴、嗓子震动就能用气声传过去…… 这样保证双方正常会话,又不会被旁边的人探听到。 工作人员询问她待会拍卖什么产品,每个产品有什么特殊之处,开叫价多少等等。 魏听白今天一共带了五件饰品,有一对耳钉、一条项链、一只戒指、一只扳指还有一只胸章,每个上面都镶嵌了大块灵晶,而且饰品设计巧妙精致,不说灵晶的功效,单单这外形就足够俘获众人的心了。 与拍卖主办方签订了合同,她提交上物品和简介。 而且她提交出去的饰品价值很高,是以合同上还添加一条,待会她看上什么直接叫价,回头从她提交饰品成交额中扣除,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烦和顾虑!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她的物品没人竞拍,或者拍得价格低,拍卖会主办方也乐意自己收购的。 很快每个人跟前的视频上,就出现了今晚拍卖物品的信息。 基本上几件较为普通的物品后,便是一件让人疯狂的机缘品,众人看得一阵火热,忍不住一次次查看自己的卡上账目足不足,需不需要亲朋好友支援一下。 魏听白提交的那五件饰品直接作为神秘机缘,穿插其中,而且每一种神秘机缘上,只露出一个让人心动不已的卖点,其余的得轮到时再一一由主持人介绍出来! 她有着空间,而且屋子里也有不少书籍、丹药之类的,拍卖会上大部分东西她并不感兴趣,真得是走个过场,看个热闹了。 她不稀罕的东西,但是其他人抢夺得欢快,甚至为了赌一口气、世家关系紧张而故意争斗不已。 虽然擂台赛还没正式开始,可是世家间的关系已经从他们踏上昶衍类星体,开始从各个方面体现了。 每个人坐下后,场里座位都会对其身份进行识别,是以,作为与拍卖会主办方合作的她,是有资格查看坐席上众人的位置。 魏听白寻到了扶永年,也找到了魏家和扶家的位置,悄悄与扶永年通了消息。 自然,魏听白也找到了魏良君,估计后者是听到了她消息,猜测她肯定会来拍卖会,就跟随其所在的世家过来碰碰运气。 取得与魏良君的联系,她直接让小龙女将一个灵晶扳指和项链送过去。 扳指上刻入了隐形符箓,是以他滴血炼化后,直接能操控扳指隐形,不被人注意。 最重要的是,扳指封印了好几道扶永年全身凝聚的灵力,能在关键时刻将恶人置之死地。 除了扳指,还有一个同样能隐形的防护项链,可以抵抗二十五阶异能者十次攻击! 原主在这世上就这一个血亲,自然要好好保护着了。 很快主持人腔调变得激动而振奋,“各位尊贵的星际来客,我们接下来会展现第一件神秘机缘!” 说着她给小助理点点头,后者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摆放到桌子上。 等主持人将盒子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一对五彩灵晶耳坠。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许多灵晶都是单属性存在的,可是也有不少是多种共生,就像是人体内能同时激发几种异能般。 而且有些灵晶是无属性的,可以通过雕刻师刻意诱导生成各种属性,甚至五行之外的其他异能者也能用! 魏听白当初开出来的灵晶就是无属性的…… 这对灵晶耳坠中的五行均等,璀璨亮丽,对于天赋不好的五行异能者来说,不亚于是逆转命运的一次机缘了。 不等主持人介绍,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举起牌子叫价! 主持人笑着道:“大家不要这么着急,好东西就要慢慢品……你们所见的虽然只是五彩灵晶耳坠,特别适合五行异能者,可这耳坠的稀奇并不在此……这上面被符箓大师刻绘了符箓,是需要拍到商品的宾客滴血炼化……” 魏听白正处于练手状态,是以这些饰品上都刻绘了三到五种的基础符箓。 为了避免灵晶的浪费,上面可都有聚灵符,单单这一个符箓的功效,就让全场众人哗然。 谁不知道灵晶好是好,就是利用率太低、太不经用,如果有这个聚灵符,一颗灵晶原本一个月便消散的,如今不得能用个二三十年? 太实惠了! 又有更多的人迫不及待叫价。 主持人无奈地摆摆手:“咱们这一届的宾客真是太热情、豪爽了,咱们身为主办方,最主要的责任,就是将商品给大家介绍明白……聚灵符不过是其中一个符箓……还有防御功能,具体情况则作为保密内容……最后一个内容,也是咱们的保密内容,绝对物超所值,让人抗拒不了……” 主持人小小卖了个关子,但是大家伙已经不在意了,只知道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绝佳机缘! 他们一个个疯狂喊价,如今已经是一阶世家和超级世家在拼财力。 此刻价格已经到了五千万星币,早早就超过魏听白和扶永年购入所有陨石的钱了。 最终这对灵晶耳坠讽刺地被扶家,以两亿五千万的价格收入囊中…… 魏听白委托拍卖会主办方售出的其他四件饰品,也都以九位数的价格成交。 拍卖会主办方扣除一成的钱,其余的全部汇入到魏听白的账户上,一共是十三亿五千万星币! 知道灵晶上能够刻绘符箓,不少人都经过拍卖会主办方,与魏听白联系,希望她能帮他们用灵晶制作饰品,并且刻绘上符箓,而他们将会付给她丰厚的报酬。 对于别人送上门的练手材料,魏听白自然是来之不拒了。 并且作为匠师,她起码要回扣一半的材料,还要额外收取手工费,各个都是八位数起步了。 不仅如此,不少一阶和超阶世家向她递出橄榄枝,希望她能成为他们世家的一份子,享受诸多福利待遇。 这些都是散客或者小世家子,最期盼的事情了。 只是魏听白和扶永年不喜欢被人约束着,一个人和拖着一个世家是不一样的。 他们没必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对于魏听白的不识趣,有些世家心里带着怨气,觉得她过于恃才傲物了。 不过更多的世家松口气,能将人抢到自家还好,如果她归于其他世家,哪里还有自家的好处? 是以世家家主暗地里下指令,一定要时时刻刻护魏听白的安全! 技能高超的匠师,值得大家伙的保护和尊敬…… 傅意远刚回到房间,就收到一条讯息,原本他谈好的事情,竟然被人给拒绝了,甚至那笔钱也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他气得紧握着拳头,却也明白,魏听白能拿出带有防御功能的饰品,那普通异能者可能伤不到她。 既然来不了强的,那他就来软的! 如此想着,他将自己收拾好,跟魏傲安说出去有事,便离开自己的屋子,直接下楼敲魏听白的门。 殊不知,魏傲安已经隐身,悄悄跟随在他身后。 魏听白正在空间继续炼器,最近她炼器有些上头,各种形状、符箓的种类,不一样的搭配,给人不同的惊艳和欢喜。 扶永年也陪着她一起捣鼓。 他们不光给别人做,完成众人的委托,还给自己做了不少。 哪怕他们警惕性高,可凡事都有里外,有了这些灵器,他们的安全性得到更大的保障! “白白……”听到门外的声音,扶永年先眯起了眼睛。 魏听白摸摸鼻尖,“是原主的前未婚夫,现在他已经结婚,娶了原主的堂妹。” “估计现在他知晓我制成的饰品有防御功效,奈何不了我,准备使用美男计?” 扶永年勾下唇角,“我跟你一起出去。” 魏听白笑着说:“有慕爷在,其他男人对我来说,还不如路边野花能得我注意呢。” “我的定力,你还不知道?” 扶永年捏着她的下巴,啄了一口,也没为难她。 星际情况复杂,在他们彼此没有理清各自爱恨情仇之下,暂时不适合亮相。 魏听白闪出空间,手一挥,房间里的灵气浓度与外界达到一个平衡,而阵法也都被她给收起来了。 “谁啊?”她淡淡地问。 “白白,是我,你意远哥……”傅意远轻笑着说道。 魏听白哦了声:“有事?” 显然她没有给他开门的意思。 傅意远脸上划过抹羞恼,“白白,你开开门,我与你说两句话。” “我,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如果被人看到在你门口徘徊,容易给你惹麻烦……” 魏听白嗤笑声:“我给你开门,让你进了屋,才是有理说不清了。” “我不觉得咱们现在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酒店处处都有监控,为了保证客人的隐私,屋子里是没有安装摄像头的。 傅意远很多话和动作,需要进屋才能完成,在门外面,有电子眼全程盯着,什么话他都说不出来! 他也低声说:“白白,我觉得咱们有很多误会……不管是咱们以前从小到大的情谊,还是普通朋友,这么久没见面,总该叙叙旧吧?” 魏听白冷声道:“傅意远,我是人,可不是冷冰冰的机器,你需要的时候拿在手里,不需要的时候丢弃到垃圾桶。” “现在觉得我对你用处大,所以你准备跟我谈以前的情谊?”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九十一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15) 傅意远小声道:“白白,你们魏家情况复杂,没有父母护着,你,你到底如何,还不是别人一句话?” “等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去了蓝星……咱们星际处处讲规矩, 如果你没有犯错,又为何要面临如此惩罚呢?” 在星际被送往蓝星,体验与他们来说“原始、落后、脏臭、愚昧”的日子,不亚于将他们精神世界给剥离,余生都是行尸走肉的生活! 没有人在享受如此舒坦、便捷、先进的生活后,还能容忍文明和科技的倒退。 这在不允许裁决他人生命的人道社会中,是最为残酷恐怖的惩罚了。 无人能够逆转的结局。 他说得很无辜, 将事情往魏家一推。 “我很想你, 知道你对魏家看中,不管如何,你不希望自己的家族就此没落溃散吧?” “所以我利大于弊。 俩人装模作样一番,又慢慢地和好,而且滚到床上,男人在女人耳侧说了一句。 魏傲安面色绯红地消失在原地…… 擂台赛正式开始,每个异能者根据自己的年龄、异能等级,分别在不同的场馆,抽签选择对手。 其他擂台上众人厮杀极其激烈,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碾压对方获得胜利,缺胳膊断腿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可到了魏听白这里,她刚上擂台,对方就冲着她鞠躬认输…… 魏听白一愣,“为什么啊?” 对方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他挠着头憨笑道:“我家主说了,如果碰到魏小姐,直接认输就行,万一我笨手笨脚让魏小姐手脱臼、折了手指,岂不是整个星际的损失?” “反正我认输后,还能参加复活赛,咱是有实力的选手,不怕一次的认输……” 魏听白低笑下,没想到大家伙对她这个疑似的匠师,如此小心与,与呵护。 她也不是小气的人,从口袋掏出一颗珠子递过去,“送你的,就加持了三个基础阵法,聚灵、防御和隐形。” 这珠子个头很小,足够异能者用个二三十年的,是魏听白和扶永年锻炼炼器熟练度的产物,正好用来做人情。 汉子激动地搓搓手,这样的机缘他哪里敢推脱,赶忙双手接过来,连连道歉:“谢谢魏小姐,您真是个好人……” “我爷爷就教过我,做人要多做善事,说不定福报就能降临……魏小姐也是……” 众人一瞧,原来跟魏听白对战认输,不仅符合家主对他们的交代,还有如此机缘,他们都激动了,纷纷期待自己能在下一场遇到魏听白。 一场擂台赛输了没关系,明年他们还能再来,可是这样的异能很有可能他们一生只有这么一次! 世家十一阶的异能者很多,从初赛到复赛,每个人都要经过十几场甚至二十几场的厮杀。 一场擂台赛进行的并不算慢,基本上十多分钟、半个小时就能结束,慢得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所有胜利的人再进行第二轮的比赛,而输的选手也互相间争夺为数不多的晋级名额。 魏听白第二场遇到的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小姐姐。 她淡淡点点头,格外坦率道: “一阶世家薛家的薛程颐,来请教魏小姐……我的父亲与我说过,如果遇上你要认输,不过我觉得既然是擂台赛,那么咱就要敬业一些……” “魏小姐是名出色的匠师,可您未必是一位优秀守擂者。” “擂台赛不是儿戏,所以我不打算认输,而是要跟你来一场公平的竞争,当然了,我也是觉得自己认输后,很有可能无法进阶,不想放弃机会……” “不过魏小姐你放心,我会点到为止,不会让你受重伤的!” 魏听白轻笑,不知道为何,她从这位小姐姐身上,看到一些原主的影子。 应该说一些世家千金,一边享受着父母和兄弟姐妹们的呵护,一边又想方设法为世家争荣。 这样的品质也很难得,反正挺得她的喜欢。 而且魏听白和扶永年俩人都坚信,自己从这个位面中获得如此多的灵晶,那他们势必要回馈给位面些,以达到一种平衡。 既然如此,他们当然会选择三观正、值得拥有这种力量、不作恶的人。 擂台外观战的人瞧了,都傻眼了,咋俩小姑娘还打起来了? 那个薛程颐不该认输吗? 世家在擂台赛能不能获得不错的名次,也不是她一个十一阶异能者能操心的事情,平白得到一个灵晶饰品,是别人求爷爷告奶奶都碰不到的好机缘呐。 就是薛家人都替这倔丫头发愁。 薛程颐的异能是实打实修炼上来的。 虽然她是个小姑娘,可是她从小就好战,经验丰富。她以为自己能稳赢的,让魏听白不再继续接触其他实力强悍的人,省得有些人不讲规矩伤了这位匠师。 可是在外人看来两位小姑娘打得难舍难分,只有薛程颐心惊不已。 能以差不多年纪和异能,与她打成平手很难得。而且她明显感觉到,魏听白是在教她东西。 整整一个小时,薛程颐的收获比她一整年四处奔走要来得多,甚至她控制不住顿悟,在擂台之上就坐下来修炼起来。 魏听白为她护法,并且布置了个阵法,肉眼可见四周的灵气往这个擂台上汇集,供小姑娘进阶。 顿悟是异能者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他们的修炼基本上分为身体和精神上的,身体上的修炼好说,凭借着他们日复一日的苦修,总能将修为堆积上去。 可是他们一味地在训练场上修炼,有时候会发现进度越来越慢,甚至停滞不前,而这个时候便是他们的心境落后,精神上没有得到提升。 基本上异能者们都处于这种状态,天赋好的人受限小点。 而顿悟便是将这种限制撕破,用心境的提升拉动修为! 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品尝过顿悟是什么滋味。 薛程颐却碰触到了,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等她回过神来控制时,修为已经提升两阶,被她死死控制在十三阶巅峰阶段…… 睁开眼,她直接跳起来,冲着魏听白一个劲地鞠躬,“魏小姐您可真是我的福星、再造父母呐……” 异能者一年能升一阶就很不错了,尤其是等阶越高,耗费时间越多,且是异能者资质、天赋的体现。 她竟然一下子升了两阶,而且她能感受到,如果不是她压制着修为,还能再冲一阶。 只是擂台赛场上,她不敢大意,才硬生生控制住。 魏听白抿着唇笑,“那也是你悟性好,平时积蕴足够,否则换个人顿悟,也没有这个效果。” 薛程颐却摇头,“要感谢的,魏小姐,往后您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能帮的绝对不推辞!” 小姑娘板板正正的模样,怪讨人喜欢的。 魏听白挑眉:“魏小姐多生疏,就喊我,唔,姑姑好了!” 不知道为啥,她总爱称长辈。 薛程颐想都不想就鞠躬:“姑姑好!” 魏听白哈哈笑着,递给她一个项链,“长辈赐不敢辞,拿着去玩吧。” 薛程颐还想拒绝,可是魏听白已经跳下擂台走了。 她紧握着项链,更是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修炼,自己实力好才能回报姑姑的恩情! 众人瞧得羡慕嫉妒恨呐,有些人都呆不住,想要暗箱操作,将自个儿与魏听白安排在一起。 只是魏听白并非所有人都给的,大家伙都摸不准她的心思,却也不敢强取豪夺,毕竟她制作饰品的本事高,还会失传且神秘的符箓。 魏听白、扶永年和魏良君都毫无悬念地进阶复赛。 白天他们参加比赛,晚上去拍卖会,睡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或者炼器,忙得不亦乐乎。 同样的他们星币和人脉快速地积攒起来! 魏家人也参加了这次比赛,因为家族的没落,已经很久没有获得不错的名次、额外的资源奖励,而他们又不善经营,恐怕用不了二三十年,魏家连三阶世家的头衔都保持不住! 看到魏听白成为冉冉升起的新星,魏家人似是看到了希望,在魏听白挤入复赛后,一个长老带着俩小辈激动地迎上来。 “恭迎小姐回来……”长老老泪纵横地直接单膝跪地,给她行了最大的礼! 后面的小辈也是紧跟其后对她匍匐,以示敬意。 魏听白低垂着眸子,这长老算是原主父母离世后,对她比较照顾的。 所以他们现在来打感情牌? 只是,原主不明白,她却知道,越是长老,对于家族发展越加看中,怎么会对她一个不是直系的小辈多有照顾? 而且在她看来,那长老对原主不过是几句话的维护,是家族中唱红脸的一位! 瞧人家现在就能将后路拾起来。 魏听白微微勾着唇,就像是傅意远说得,原主一家人被族人害得家破人亡,可是原主对家族还是不忍心的,至少不愿意瞧着魏家就此消散在星际。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让魏家冲洗一次牌了。 魏听白淡淡笑着点头:“三长老好。” 三长老哎哎着,起身后便一脸欣慰道:“不愧是咱们魏家的小姐,从小您运气就不错,只可惜命运坎坷,谁都护不住您……得亏您性格坚韧,现在好了,雨过天晴,往后小姐会平安顺遂……” 魏听白抿唇:“三长老也别来无恙,还是这么会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三长老觉得她话里有话,但是想想魏听白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不过半年没见,人的成长也是有限的。 哪怕她得了些机缘学会刻绘符箓,又运气好开了个硕大的灵晶,可她仍旧是脑子里浆糊晃荡、任由人哄骗的傻姑娘!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九十二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16) 毕竟一个人的聪慧和人情世故,除了天赋,就是靠着从小培养,魏听白是个愚笨的人,领悟能力十分一般,不然魏家也不能由着现任家主一家折腾事。 能者居之,这是优胜劣汰的必然趋势! 三长老笑着说:“我们大家伙听到小姐您归来,都高兴得紧,一直想要与您取得联系,只是总是与您错过……” “既然碰上了,没道理让咱们魏家的小姐,还流落在外,在姻亲家里……” “我这就去跟傅家管事的说说,带着小姐去咱们落脚地,与族人们好好叙叙旧……” “大家伙都惦记着您呢,说当初不该那么较真,应该再核查清楚……只是,咱们魏家不能太长时间没有家主,事赶事便委屈到了小姐……从您走后,我们是拎着心,总怕您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的,自责得不行,四处打听还有机会将您给捞回来不……”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小姐真好运地归来……这下好了,咱们也能松口气,好好弥补之前的不对……” “如果浩辰家主和夫人还在的话,肯定很欣慰小姐长本事了,能将咱们魏家发扬光大……” 魏听白听了都忍不住笑出来。 这长老难不成将罪者能返回星际的功劳,也揽到身上,是他们这些年整天念叨凭空而出的? 被发配到蓝星的人,基本上是神弃者,谁会惦念呢,还什么想尽办法捞她,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不得不说三长老感情牌打得很溜,这会儿还厚颜无耻地将原主的爸妈都拉出来。 谁知道当初这对夫妻没能从擂台上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魏听白微垂下眼睑,紧抿着唇怯生生地摇头: “三长老,以前我没有经历擂台赛,以为这是多么残酷的地方,我爸妈就牺牲在这里,连带着我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所以我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为什么别人都能从擂台上下来,而我爸妈却不可以?” “我不是小孩子,由着你们瞎糊弄。这像是一根刺,让我看到魏家,就想起我爸妈看我的眼神。” “他们多想护着我啊,看着我结婚生子,可惜,他们却……” 她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们不是提她父母吗? 那她也以此来逼迫魏家做出选择。 当初是怎么一回事儿,相信魏家长老们都明白,甚至有些人还参与进去了吧? 三长老面色一僵,认真地看了两眼魏听白,见她神色认真且执拗,耐心地解释道: “小姐,擂台赛本就是很残酷的事情,您觉得不这样,是因为您现在是大家伙保护的对象……他们怕您遭到一点伤害,造成星际重大损失……” “可是普通的选手却不是这样的,死亡在所难免,尤其是咱们小世家连找场子的能力都没有,更是成为一些心理不正常的人泄愤对象……” “小姐被我们保护的好,没有见识到社会真实的黑暗,可能无法理解这种残酷……而且当时咱们魏家,因为小姐容貌绝盛,招惹到一个二阶世家……只是浩辰家主和夫人害怕您内疚,一直让我们不要同您说……他们抵抗住压力,好不容易帮您与傅家订下亲事,却惹怒了那家人,才有了杀身之祸……” 呵,魏听白紧绷着脸,所以一切的错都是原主与实力和家世不匹配的容貌造成的? 他们魏家全都是无能为力,瞧着他们一家几口死的死、被发配的去往蓝星…… 魏听白淡淡扯出抹痛苦的笑:“原来我是不祥之人呐,我更不能回到魏家,让你们被人怨恨!” 三长老被噎了一下,赶忙说:“怎么会呢?现在小姐有能力,那家人不敢明目张胆为难与您的。” “还是家里好,傅家到底是二阶世家,您不过是从蓝星返回的罪者,他们没法无微不至照顾您的。” “魏家是您的根,您不回来,要去哪里?” 魏听白摇摇头:“那是我的伤心之地,在我没有释怀之前,我是不打算回去了。” 说着她冲三人点点头,绕过就要离开。 三长老气得咬咬牙,这小丫头怎么越来越难缠呢? 要说她变得聪明吧,可是她句句都顺着他的话来,一点都没有寻到其中的漏洞。 可若是说她一如既往愚笨,但是任由他如何哄骗,她始终不点头答应回到魏家! 能够见到她一次不容易,三长老哪里舍得放弃这次机会? 他赶忙跟上去,小声道:“是不是小姐对您现在当家主的叔叔一家不满?傲安小姐抢了您的未婚夫?” “本来您叔叔他们就不是正儿八经经过家主考核的,是我们对您和浩辰家主的怀念,才默认了他的身份。” “正好您回来了,可以由您主持一次家主竞选,而且我们魏家现在发展比之前好点,可以给您寻个不错的未婚夫,二阶世家的嫡次子算什么呢?” “一阶未来的家主,才能匹配小姐您尊贵的身份……” 魏听白特别佩服这三长老的嘴巴。 现在的她在星际是出圈了,别说一阶世家,就是超阶世家都乐意向她递橄榄枝。 这是她匠师身份的礼遇,而不是魏家的辛劳! 只要能攀附到她身上,魏家绝对能轻而易举跨到二阶世家的行列,甚至可以仰望下一阶世家。 如此的话,区区一个魏家家主又算得了什么? 依旧被他们毫不犹豫抛出来,当做投名状。 魏听白脚步顿了下。 三长老心里一喜,知道自己寻摸到正确方向了,再接再厉地给她画大饼。 “小姐您现在是能力好,但是一个人的厉害,并不能在星际立足啊。您得需要一群誓死跟随、拥有着共同努力目标的族人,没有谁比咱们更能抱团的……” 魏听白微微叹口气,迟疑下:“我父母的情况如何,我确实不大了解,但是我被发配蓝星,是被冤枉的!” “我并没有碰魏傲安弟弟一下,谁知道他怎么就摔下楼梯的……哦,对了,我听说魏傲安有隐身的异能……” 三长老不免吃惊这魏傲安瞒得大家真严。 想想隐身异能,他后背都被吓出一身汗来。 人对于未知和不能掌控的事情,是格外摒弃和厌恶的,尤其是常年处于高位的长老。 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威胁他生命安全的人存在,比如拥有隐身异能的魏傲安,哪怕她现在是傅家媳妇。 当今家主真以为自己是家主,便能为所欲为,对他们这些长老蔑视,甚至打压。 殊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初他们能与他达成合作将他推上台,同时也能将他拉下来。 魏傲安从始至终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能为他们所用,那就彻底沉寂好了! 不过眼下三长老赶忙继续哄魏听白:“小姐,我一直都坚信您的。我们看着您长大,您生活优越、教养良好,根本不像是能做这事的人。” “您能从蓝星返回,对与错更是没必要撒谎!既然如此,那我回去就跟你其他几个爷爷说,咱们替你做主,将家主给下了,彻查当初您被冤枉的事情。” 连长老都不说了,他自称起爷爷来,这是魏听白还是家主嫡女时,才有的待遇。 魏听白点点头:“那就辛苦三长老了。” 三长老笑着摇头:“不辛苦,不辛苦,这本该就是我们做的,倒是先让您提出来了。” 见达成一致协议,三长老加了魏听白的通讯号,准备有消息随时联系。 他也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和识趣,没有再提其他要求,先匆匆带人回去与其他长老开会商讨此事。 魏傲安也在这个场馆中,如今她知道自己隐身异能的秘密已经暴露了,便轻易不使用。 她眸子淬毒远远地瞧着三长老对着魏听白弯弓哈腰的模样,心里羡慕嫉妒恨,早知道蓝星上有如此大的机缘,那她说什么也要跟魏听白一起离开。 俩人既能培养姐妹之情,她还能继续抢夺魏听白的机缘。 如今她身上岂不是随意挂满各种灵晶,整个星际的好儿郎都由着她挑选,而非每日硬着头皮面对喜怒无常的傅意远! 想再多,魏傲安也明白,以长老们那墙头草的恶心作态,肯定要为难他们家,就像是当初长老们替他们家做事,把大伯一家弄得家破人亡般…… 经历过这么多事,魏傲安清楚自己与魏听白的差距,已然无法缩短。 她自己生存已经艰难,哪里管得了其他? 不知道等魏听白借由长老们之手,给魏家换了家主,又会被长老们哄骗做什么了。 与虎谋皮,希望魏听白以后死得明白些! 魏傲安露出抹幸灾乐祸的笑。 因为魏听白每天拍卖会上贡献五件灵晶饰品,在擂台赛的半个月中,她还跟散财童子似的,碰到有眼缘的,也塞上一件,一时间灵晶从原来的有市无价,倒是失去些许神秘和高不可攀,却仍旧是众人卯足力气想要得到的。 约莫相隔一个星期,三长老又在擂台赛场堵住魏听白,汇报着他们的行动。 魏傲安的父亲已经被长老们给拽下来,家主暂时由长老团中的四长老代理,只等着擂台赛后,魏听白回去主持大局。 “小姐,每次擂台赛上,都会有不少优秀的各个世家子弟亮相,而这也是不少世家联姻的机会……您现在快十九岁了,理应将婚事提上日程……” 说着他将资料传给魏听白,上面全都是一阶乃至超阶世家优秀儿郎的具体信息。 魏听白瞥了一眼,淡淡地说:“在我将所有事情都没有屡明白之前,暂时不考虑个人婚事。” 三长老没再继续劝着,笑道:“那行,我们就费心帮您先挑选着,等什么时候小姐您心里的结打开,放过自己往前走的时候啊,咱就寻个比傅意远好千倍万倍的良人!” 魏听白扯扯唇角。 三长老也不在意,明白她其实心里始终都挂念着魏家,毕竟这是她生养的地方,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世上坏人还是少数,害她家的人在明面上也不过是魏傲安一家,其余的人还是无辜的,是她父母曾经拼尽全力都要拉扯的对象。 所以她会继承父母遗志,继续让魏家发展壮大的! “我们大家很关心小姐的比赛,今儿个您已经进入决赛,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魏听白摆摆手:“进入决赛,我更应该全力以赴冲击好名次的,等比赛完吧。” 打发走三长老,魏听白寻到傅意今,询问了名次奖励的事情。 傅意今笑着道:“小姑姑,就是您不来寻我,我也要跟您说说这事的。” 现在他对喊魏听白姑姑的事情,没有一点排斥了,叫得越发顺嘴。 “我父亲说了,傅家异能者很多,能自己挣来荣誉,所以小姑姑您自己玩得开心就行,您所赢得的奖励,都归属于您,傅家不收取一个星币的回扣。” “也算是傅意远负您的一种补偿吧。” “而且,就您给我一家三口的灵器,都不止这个价格了……” 魏听白挑眉:“当真?如果我冲击的异能等阶和名次高,获得的奖励让你们都眼红,也没事吗?” 傅意今点头,特别实诚地说:“现在大家伙都让着您呢,我们难能厚着脸皮占您的便宜?这不是惹众怒吗?” 魏听白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法子。 她外显修为是十一阶,可是她真正的修为则是十七阶巅峰,加上大家伙刻意礼让,魏听白几乎没有打斗几场,便轻而易举夺得十一阶的冠军! 每个修为的前十个名次的选手,还能尝试着挑战高阶选手,争夺跨阶丰厚奖励。 擂台战针对的是十八岁到五十岁的异能者,今年异能者最高修为是超阶世家常家三十五岁二十二阶的青年常乐安。 他可谓是天赋超群,是星际傲视一众五十岁乃至六十岁以下的异能者。 魏听白并没有太显眼,在擂台上顿悟到十五阶,夺得十六阶的冠军。魏良君则是十五阶的冠军。 没想到的是,扶永年竟然毫无保留地直接冲击到二十二阶,并且在五招之内战胜了常乐安,将实实在在的擂台赛第一名收入囊中,揽入最丰厚的奖励!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九十三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17) 每一阶前十的异能者都会分到大小不一、资源不同的星体,到了十五阶及其以上的奖励,不论星体大小,还是资源丰厚度都提升一大截,且还会附带类星体! 作为从十四阶越阶而战且取得总冠军的扶永年,他不仅获得最大类星体还有诸多体积也不小的类星体、资源性星体一年的使用权。 他还会拥有一颗中等类星、三颗小型类星体和五颗资源性星体的永久使用权,相当于这是他的领地,几乎与二阶世家平起平坐。 魏听白、扶永年和魏良君都商议过,在夺得他们外显等阶的冠军后,就恢复自由身,以个人为单位参加越阶战。 是以这一趟擂台战,三个人收获颇丰呐。 这时候扶永年没再继续遮掩与魏听白的亲昵,下了擂台就冲着她而去,将人紧紧拥入怀中,笑道:“媳妇儿,明年咱们再来,光是凭借着擂台赛,爷们也跟你打下个超阶世家!” 宇宙之大,星际里的异能者很多,每年都有横空出世天赋超群之人,能蝉联冠军之位的并没有几人,但也没能超过三年的。 可以说风水在超阶世家中轮流转,他们也不知道多少年的积蕴,才有的今天的家资! 众人通过唇语翻译等手段,探听到他的话,都忍不住嗤笑一声,今年的成就不代表明年,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子忒猖狂了…… 魏家人激动了,没想到小姐不仅是优秀卓绝的匠师,还有个如此出色的对象,魏家这次可发达了。 当然,因为魏良君的低调,又离开世家七八年之久,魏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魏听白身上,等他也夺得十五阶冠军时,魏家才有人后知后觉他是哪位。 正儿八经的世家嫡子归来,天赋和能力经得起擂台赛的考验,那么魏家家主的位置,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魏傲安眼红呐,为什么魏听白运气这么好呢? 她只恨当初他们一家人对魏听白和魏良君太过仁慈,就应该耐住性子,让这俩人也如同他们父母般,折损在擂台赛上,否则他们一家哪里还有如今狼狈凄惨的局面? 三长老一路借过,寻摸到魏听白的身边,眼里含着泪花紧紧盯着魏良君。 这次他直接双膝跪下,匍匐在地,跟随他而来所有在昶衍类星体的魏家人,也是齐刷刷噗通跪下。 “欢迎家主回归!” 魏良君是魏听白的亲哥哥,如今魏良君的腿已经恢复如初,还夺得十五阶的冠军,给魏家带来诸多资源,这是魏家从来买有过的荣耀呐! 只要将魏良君推上家主的位置,那么他所夺来的资源不就是魏家的? 而他的亲妹子,不管她自个儿能力多强悍,又嫁给多厉害的男人,也都会被魏家牢牢攥住,享受诸多福利。 想想每个族人穿戴着灵晶饰品,每个人的修为蹭蹭上涨,众人磕头格外实诚,真将他当成父母一样,而他们则嗷嗷待哺呢。 魏良君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早就不是当年腼腆单纯的少年,他浑身冷肃,淡淡地瞧着众人,侧头看向魏听白。 他对于魏家并没那么多执着,不说他身上经历的那么恶事,就是父母是被魏家人给算计折损在擂台之上,他就已经没有任何念头了。 魏听白笑着对他道:“哥哥,那是生养咱们的地方,不管如何,总要去走一趟的。” 魏良君点点头。 三长老赶忙说:“等领完奖,咱们就回家!” 魏听白笑笑,并没说什么。 人们办事效率很高,上午比完赛,下午就进行颁奖仪式。 晚上就已经有离场归家的了,魏家也催促着魏听白兄妹俩回去,而扶永年自然也跟随他们一起。 瞧着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兄妹俩心情一下子沉甸甸的,因为这里也充斥着父母对他们的疼爱过往! 族人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们,生怕好不容易哄回来的小祖宗又闹脾气走了。 甚至有些族人将魏听白他们二叔一家给捆过来,汇报当年魏二叔对大房做得恶事。 “小姐、家主,我们已经彻查清楚家主当时因为腿受伤,而被机器错误识别丢到蓝星,就是魏浩年故意遣走佣人,并且找人修改了机器设定……” “浩辰家主和夫人在擂台赛上,被对方砍杀,也是魏浩年提前买通那人下黑手……” “小姐推倒魏良磊,其实是魏傲安隐形操作,加上他们一家人的配合……” “这种为了家主位置,而残害手足,罔顾同族情谊,没有一点人情味的人,在星际也会有更多的居民受其迫害,是以我们已经递交申请,将他们发配往蓝星……” 听到这里魏浩年一家连忙摇头,祈求地看向魏听白和魏良君。 魏听白挑眉:“是这样吗?你们将他们的嘴巴堵住,不给他们一点辩解的机会?” 三长老淡定地说:“小姐,魏浩年一家狡猾心狠,证据确凿已经不需要他们自己认罪了。更何况我想他们此时此刻更乐意推卸责任、死不认账,又或者拉几个无辜之人垫背!” 魏听白低笑声:“呀,三长老,你们的速度可真是快,当初我爸妈没了、我哥和我去了蓝星,你们没能查出来,还任由他们在魏家耀武扬威爬上家主位置?” 长老们脸色一僵,“小姐,之前是我们糊涂,没有寻到切入口,谁能想象到魏浩年竟然不顾兄弟情义,也没能料到他在擂台赛上敢动手脚,更不清楚魏傲安能隐身啊……” “亏得小姐归来,提供给我们诸多方向……” 魏听白冲着魏浩年一家点了下,他们嘴里的布被扯出来。 “听白,不是这样的,二叔一家怎么会害你们呢……是他们,这些长老心怀怨恨,不想听命于家主,故意将你们给剔除出去,把我们推到人跟前……你也知道的,二叔没啥本事,他们就想找个傀儡……现在看见你们兄妹俩有出息了,就拿着我们当替罪羊……” 听着魏浩年半真半假的话,长老们各个黑着脸,“小姐、家主,你们不要听魏浩年瞎说,我们一心为了魏家发展,从没有对家主生过一点旁心!” 魏浩年哈哈笑着:“没生过旁心吗?如果我没记错,前几天我还是家主,结果你们为了利益,直接将我们一家老小推出来抵罪。” “如果明日我们归来,也给魏家带来丰厚的利益,听白、良君,你们说,那时候他们会不会将你们推出来,换取我们的信任和喜欢呢?” “我们魏家嫡支,已经成为这些认不清自己身份、职责的长老们权势玩物……他们现在对你们毕恭毕敬,无非是你们天赋好,还给魏家夺来了不少资源……” “等你们被他们剥削完,或者哪一天你们不能再给他们带来利益,哈,那么我们今天的下场,就是你们明天的结局……” “二叔一家真得无辜的……大哥平时对我们多有照顾,我到底长了什么样的心肠,竟然要害你们呢?” “我们不能中了他们的离间计……” 一个个都急于撇清自己身上的罪恶,可是他们谁又是无辜的呢? 魏听白和魏良君脸上神情不变,让魏家人闹不清他们真实想法,心里忐忑得不行。 大厅一下子陷入死寂中。 魏良君突然开口:“魏浩年,你到底无不无辜,没有谁比你心里更清楚的。” “我只知道最后坐在家主之位的是你!” “那么我们家遭受这么多凄惨的事情,肯定是有你参与的,所以家族申请将你们放逐到蓝星,也是不错的选择。” 听到这里,魏浩年的小儿子赶忙道:“都是我爸、我妈、我姐和这些爷爷害的你们,跟我没有关系,我不要去蓝星……” 魏听白歪歪头,轻笑着问:“当初我们就面对面站在那里的楼梯,我有没有推你?” 那小孩儿赶忙摇头:“没有,你没有伸手,但是我确实摔下楼了。” 魏听白低笑:“可是你那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啊。你在屋子里装晕,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你已经十岁,而不是三五岁,难道不清楚你的回答,对我来说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吗?” “身为世家子,你难道没有一种与父母同甘共苦的准备?” “你享受着他们挣来的一切,你也理应吞下他们造就的苦果,更何况你也是推波助澜者!” “在你大吼大叫说我吵闹得你脑袋瓜疼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 一个少女到了蓝星,将会受到什么恶心事,对于星际早熟的十岁孩子来说,已经格外清楚了。 那男孩儿下意识心虚地哆嗦下,“姐姐我错了,我还小不懂事,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我妈不让我管这件事,反正我是真受伤,浑身难受得厉害……我以为我爸妈就是跟你闹着玩,没必要跟你一个小姑娘较真……” 魏听白没再开口,原主已经不存在了,他们的恶无法再追补,那就用星际人的规矩。 长老们脸上的喜悦一闪而过,直接让人给魏浩年一家报名,尽快前往蓝星,当然了他们也没有忘记魏傲安。 在傅家人知晓魏傲安的隐身异能,哪里还会顾忌傅家人的脸面,生怕自己的秘密被魏傲安给探听去,又或者在睡梦中他们的小命就被收割了,没一个人护着她! 就连傅意远都脸上带着忧伤和无能为力,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 魏傲安那叫一个气和绝望,都是魏听白! 她已经感受到蓝星的艰苦,为什么要让他们一家人再度品尝一番呢?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他们就不能往前看…… 等魏浩年一家人被拉走,长老们脸上神色都恢复如初,带着喜悦的笑容,看向魏听白和魏良君的目光,都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以及族人对嫡支、家主的尊敬与爱戴。 他们纷纷汇报着魏家的情况,将诸多魏家发展的困难摆出来了,然后他们话音一转,表示有了小姐、姑爷和家主赢来的奖励,魏家一定能发展成为二阶甚至会是一阶世家! 然而等他们说得口干舌燥,没有话继续说、殷勤期盼着魏听白和魏良君的指示时。 魏良君淡淡地说:“我是符合魏家家主继承规则的,所以之前什么家族赛选大会,无需举办了。” 长老们连连点头:“这是应该的,家主是浩辰家主唯一的儿子,天赋高还是嫡支,理应由您来担任咱们魏家家主,指引着魏家发展方向……” 魏良君却低笑声:“可是我觉得咱们魏家发展受阻碍,可能是长老班子有问题,所以,我准备重新在魏家和面向星际所有散客中,挑选新一届的长老班子!” 长老们被惊讶地站起来,“家主,我们,我们……我们是族里修为高、经验丰富的异能者,而且一心一意为魏家的发展,您不能过河拆桥,直接否定我们的努力……” “要不是我们一直以来坚守在魏家,也不能将魏家原原本本转交到您手里,让浩辰家主和夫人泉下有知而欣慰……” 魏良君笑道:“我没有否定,只是从魏家长远发展来说,可能需要你们的自我牺牲让位了。” “能者居之,这是宇宙的生存法则,长老们很清楚,难道就没反省过魏家家主换了一茬又一茬,为什么魏家发展却停滞不前呢?” “会不会是你们能力不足,却占据了重要位置?” 长老们脸涨红不已,他们一个个都是六七八十岁的老者了,在这个位置上少说二三十年。 在这个位置上,他们做过多少事情,或许他们自己都不太清楚了。但是魏良君的话很对,就是因为他们以权谋私太过严重,早就失去了原来的公正和初心。 一个家族开始走下坡路,没有别的原因,除了子嗣凋零,便是管理层面出现了腐败现象! “家主,您,您从咱们魏家挑选长老就是了,为什么还要面对整个星际呢?” “散客不服管教的,让他们来家族中,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而且咱们魏家可从来没有外姓人当长老的惯例……”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九十四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18) 魏良君淡淡地说:“那就从我这里开了先河。在哪个大家族中,没有外姓长老?” “墨守成规,只会让魏家与外面的世界越来越脱节。” “你们不思进取,还不允许外面有能之士带领魏家走上繁荣富强?” 他一个又一个的指责,让这些高龄长老们羞愤得不行,可是他又句句说得不错。 “那,那我们就不能当了?”一个长老气得浑身颤抖,咬着牙质问道。 魏良君挑眉:“怎么会呢,只要您异能和管理能力都在线,力压群雄,自然还是长老。” “我相信咱们家族的长老都是优秀的人,毕竟你们在这个位置上二三十年了,没有真本事,不可能将长老位置当成铁饭碗吧?” 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魏家是三阶世家,本族有多少人呢? 长老们都是坚挺的关系户,他们的子孙、亲戚很多,可以说他们就将自个儿当成了魏家的土皇帝。 安逸的日子过了这么久,长老们每天忙着俗务,天赋和能力早就成了摆设,现在让他们跟外人比拼,那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和老脸? 再者,如今魏良君上来,就要将他们给赶下台,这,他们将魏良君和魏听白争取来的意义在哪里? 长老们的脸色就像是调色盘般,不断地变换着,时不时他们凑一起说俩关键字。 他们都是老家伙了,哪怕他们之间争斗不断,可是彼此的默契和了解在,压根不怕这几个小年轻的偷听和猜疑。 不过三五分钟,他们就达成了协议。 “我看小姐和少爷并不是诚心带着我们魏家走上繁荣昌盛的,你们分明带着仇恨来,想拉着魏家所有族人给你们父母陪葬呐!” “魏浩年一家都不足以平复你们的仇恨,哪怕以后你们能力高超、统领整个魏家,也不会真心实意为族人谋求发展的……” “是啊,你们现在是谁啊,刚从擂台上下来的冠军,手里握着这么多资源,哪里是咱们三阶世家能够攀附的……就是一阶世家和超阶世家,都争着抢着要你们呢……既然我们魏家如何讨好你们,都不能让你们满意,非要将魏家拆得凌乱不成样子,让外姓人来插手,那么抱歉……魏家配不上你们,你们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 “我们是长老,在少爷没有举办正式即位仪式,并且入族谱之前,还不是家主,无法对我们指手画脚……”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就没想着给魏家贡献一点资源,全是为了看我们巴结你们,故意羞辱人!” 这就开始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了? 魏良君和魏听白并没有意外地对视一眼,扭头就往外走。 长老们一个个气得胸口起伏严重,就连一向唱红脸的三长老都没动一下脚,任由他们离开。 他们倒是瞧瞧,没有家主作为羽翼,这俩兄妹能走多久,呵,说不定会成为一阶或者超阶世家里,毫无自由可言的资源贡献人形机! 只是魏良君和魏听白并没有离开这颗类星体,而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书写出来,然后由着扶永年给传输到每一位魏家人的通讯设备上。 在最后他们给出了两个选择,第一是仍旧保持魏家乌烟瘴气的模样,日渐走向没落甚至灭亡,第二呢则是由魏良君为家主,好好整顿下魏家风气。 长老们的亲朋好友多,可是魏家普通族人更多,都是被欺压的一方,看不惯这些长老们吃着众人的供奉,却不做实事,任由亲朋好友肆意虐夺,就像是回到了远古时期黑暗社会般,等级森严、贵贱分明! 这是星际,人类文明和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众人敢怒不敢言,却也等待一个良机。 看到浩辰家主的一双儿女归来,多少族人殷切盼望着他们能继承父母遗志,将魏家好好肃清一番。 是以在接到这个通讯后,许多族人想都没想选择了后者。 即便有些长老阵营的人,也因为一些常年积怨,不乐意长老们继续站着位置。他们觉得自己不比长老们差,说不定他们能够取而代之,也不顾往日情分,选择了后者。 自然还有的族人清楚这对兄妹掌权后,会给魏家带来多少好处。 等长老们知晓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了! 没想到魏良君和魏听白兄妹俩,竟然跨过长老们,直接以民意调查的方式,推翻他们这群长老……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魏良君和魏听白带着诸多民众,再度回来。 “长老们抱歉了,还请你们暂时卸任,等咱们长老选拔规则和时间定下来后,希望在新的长老班子中,再看到你们。” 魏听白的话听着不错,可是长老们却气得只吹胡子瞪眼。 因为他们自己的能力自个儿知道,只要他们下台,基本上没有再任的机会了! 可是民众们做出了选择,魏家兄妹俩归来,不需要长老们决断,人家就符合家主继承的规则,而他们这些长老们的大势已去…… 魏良君立即用民意调查,让民众们以最短的时间,选出来几个魏家代表人,暂时代理管事。 时间短,众人便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拉选票,基本上这些脱颖而出的人,都是在民众中声望高、能力突出的。 而且扶永年也是通过星际最大的平台,发布魏家招募长老的消息,并且将条件给准确标注上,以及筛选形式。 现在的魏家可不是以前沙漠中众多灰扑扑无名的小蛇,已经因为魏听白在擂台赛上出色的表现,和她匠师的身份,而闻名整个星际! 听闻魏家招募长老,许多散客高兴得紧,虽然魏家不过是小小的三阶世家,可是一个匠师魏听白,就足够让他们得到切实的好处。 是以众人纷纷报名,而且还有一些在其他世家当客居长老的,也纷纷请辞想要尝试一番。 毕竟,那条招募公告上就明确写了,只要通过某五项考核的人,都有机会请魏听白免费炼制一件灵器…… 灵晶是稀少,可是星际很大,每年光是擂台赛场外面的集市上,就有不少陨石能开出灵晶,即便几率小,但是陨石基数大啊。 一阶和超阶世家的长老们总能通过各种方法,弄来些灵晶,只是他们都不舍得用,不到万不得已,基本上灵晶都当做传家之宝的。 主要是这玩意稀少、不耐用还很贵! 现在灵晶能变成灵器,从个把月的时间,延长数年、十数年乃至数十年,而且里面灵气的九成都会蕴养淬炼他们的身体,供他们修炼,没有人会抵抗住诱惑的。 不过三天时间,魏家选拔长老的规格都快赶上擂台赛了。 大家伙差不多以一阶世家长老的标准衡量自己,高阶修士的比斗场面更加凄惨。他们是想要获得丰厚的资源,可前提是他们得有小命获得。 虽然魏家长老的标准不高,可是报名者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擂台赛还有低阶异能者呢,而这次的选拔赛异能者的等阶几乎都在二十阶及其以上! 原来魏家长老们的修为也不过是在十五阶到十八阶。 这个阵仗直接让心有怨气的长老们,彻底死心了,甚至他们都开始想退路了。 都是玩弄权术的人,他们很清楚等长老选拔赛之后,就是魏良君兄妹俩彻查魏家之时。 招募长老报名时间并不长,只有五天,众人奔走相告,等报名截止时,竟然两千多名符合条件的异能者。 魏良君安排着众人准备选拔赛,而魏听白俩人也没闲着。 魏家以前也有过高光时刻,虽然他们是三阶世家,但是有些天赋高的族人在选拔赛中给家族赢来资源,又有善于管理经营的族人运作,魏家才能屹立在三阶世家群中数百年。可是一个家族跟一个朝代一样,时间久了,内部开始腐烂逐渐呈现衰败姿态。 魏家的各个重要建筑和设施已经许久没有更新换代了,魏听白和扶永年用灵晶为原材料,将训练场和擂台修缮升级。 这灵晶是天然孕育的能量石,有着各种符箓加持,各方面性能比前沿科技还要厉害。 可以说经过魏听白的手,魏家的训练场和擂台场可以媲美数千上万底蕴的超阶世家了! 魏听白交给魏良君一些灵器、符箓、阵旗等物,确保他能稳住大局后,便与扶永年去查看他们获得的奖励。 不知道在这个位面,他们能够停留多少岁月,但是他们会尽自己所能,让日子变得轻松惬意。 先不说扶永年这次比赛接手了多少星球的使用权,就是他的领土都需要人员打理,到时候这些报名者中,如果有人愿意的话,也能被他雇佣。 扶永年拥有一年使用权的各种星体上,都是有管理者和服务者的,能听他差遣。 能拿来作为总冠军的奖励,这些星体各方面都是让人眼馋的存在!像是最大的类星体,是星际有名的旅游胜地,上面拥有各种极美自然景观,是少有的人能够触地、拥抱大自然的圣境。可以说经过一届又一届经营者的智慧,旅游业的发展已经达到了天花板的高度,被星际民众称为有生之年系列之最! 扶永年和魏听白也难得放松下,乘坐着飞船巡视着他们的产业。 俩人在擂台赛上大放光彩,在其他方面准备低调,对于这些产业运营并没有提出一点可行性意见。不过他们会审查账目,不允许有任何欺骗行为。 类星体面积很大,几乎与蓝星所围绕恒星差不多大了,约莫蓝星的一百多万倍,还是刚步入成年期后,被人类开发成为类星体,发展空间很大。 可以想象到其所容纳的资源到底能有多丰厚! 这不仅是有极美旅游地,还是最大的农业和放牧业基地。 星际上众人吃得都是人造食物,只保证人射入的营养均衡,略微追求下口感。世家子也不过是用的水培植物和人工喂养肉食动物。 哪里有接地气的动植物,在味道和口感上,让人得到极致满足?所以纯天然土长的农作物和各种食用天然肥料而成的肉蛋奶,价格极高,每年的盈利能与旅游业齐平了…… 转悠了一圈都花费了半个月,扶永年和魏听白这还是有着空间作弊器的情况下,不过呢他们收获也巨丰! 他们快速领略绝美景色,用各种新型建筑废料,继续加盖空间里的房屋,增加储物空间,囤了一大批物资。 离开类星体的时候,扶永年笑着牵住魏听白的手:“等咱们将任务做完,就来这里游玩,最起码在我们离开这个位面之前,爷们年年将这颗类星体赢来送与你!” 魏听白嗯嗯着,“那时候,咱们就是在这个位面度假了?” “不对,应该是别人睁眼的时候咱们度假,他们闭眼的时候我们修炼,卷起来!” 突然她有些明白那些学苏们想法了,我拉着你玩,等你玩嗨了的时候,我回家默默挑灯夜读偷卷。 等试卷一发下来,同学五十九,学苏说我也没考好,跟你一样的分数,结果人家是九十五…… 她在什么时刻都明白,人不进则退,星际变幻万千,他们再厉害,也无法预料到明天。 扶永年将她拥入怀中,微微叹口气:“在星际,从没有绝对的安逸,第一年我们能拥有这些资源还好,如果第二年、第三年甚至往后的十多年,仍旧霸占着,那么肯定会有诸多世家想方设法要争夺回去,甚至他们不惜联手、强攻,还有可能取消擂台赛。” 魏听白侧头,笑着道:“没事呀,咱们偶尔赢得一次比赛,体验一番就行,反正我们有自己的领地。星际之大,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呢。” 扶永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走,媳妇儿,咱们再去看看那些资源型星体。” 他们先巡查的是扶永年得到永久使用权的星体。 这些星体提及不算大,哪怕如此也是比蓝星大的,毕竟是总冠军的奖励,不能太寒酸! 刚落脚,在魏听白肩膀子晃悠腿的小龙女猛地飞起来,兴奋地嗷嗷叫唤……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九十五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19) 魏听白和扶永年对视一眼,之前在昶衍类星体上,小龙女寻宝时也是发出这样的声响! 果然等小龙女兴奋过后,便拍打着翅膀急促地小声地说道: “这是个天然灵晶矿凝聚而成的星体……只有纯度极高且各种属性高度融合的灵晶,才能形成如此硕大的球体,再有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外面包裹了各种岩层厚浆,披上皮囊伪装成为了星体,还有衍生出来的各种矿藏……” 扶永年接收到星体的时候,有星体所有的介绍,便有着星体核心密度大、难以挖采,星体上各种矿藏若干、矿藏浅、储存量不高等。 能够划为个人或者家族所有的类星体和资源星体,基本上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如当成一种奖励了。 没想到他们能捡到这么大的便宜! 如此想着,那小龙女便扑棱着翅膀,先往之前人们探查开采的矿洞而去。 魏听白和扶永年紧随其后,而魏听白下意识先将飞船收入空间新增的透明看台上,再顺手在矿洞外设置了个阵法,防止被别人窥探或者跟随。 小龙女抵达矿洞深处,便开始凿着地面,那坚硬的岩石层,在她喙的敲击下,就像是泥壳般大块碎裂,被小龙女用爪子给扒拉出来。 她的速度很快,小身体蹭蹭地往挖出来的洞里钻着,很快便消失在深邃的洞里。 魏听白捏出两张符箓,贴到自己和扶永年身上,俩人身型立马缩小成为适合洞口的大小。 他们头上还带着矿工帽,紧跟上小龙女。魏听白也将小龙女凿出来的碎石收入空间中,用符箓包裹暂时悬浮在空间的空中,待会倾倒出去。 即便小龙女速度快,可是这颗小星体也跟蓝星差不多大,从地表一直钻到核心就要三千多公里,然后他们便抵达一层液态胶着的外核,而这种神秘物质将灵气完全包裹住,是难以让器械等人类科学手段探测到的。 小龙女有血脉之力,天生对灵气有着极高的敏感性,就像是女人的第六感般。 这时候小龙女张开翅膀,将俩人给藏匿在翅膀之下,钻入到液态层中,化身成她的原型,一只青绿色的蛟龙,似是无阻碍般快速游动着。 不过越是往里,液态物质渐渐固化,魏听白能感受到浓郁的灵气,整个人舒畅得只想喟叹! 等小龙女破开最后一层浆层,灵气蜂拥而至,急速旋转地往魏听白体内挤去…… 扶永年愣了下,赶忙要去拉扯魏听白,却被小龙女阻挡。 “没事的,这应该是灵髓感受到主人体内空间的召唤,但凡涉及到空间,主人就不会有事,还会获得不错的机缘……慕爷也抓紧修炼,灵髓涌动是罕见的,这不仅淬炼你们的身体,对精神力的增加有着奇效,等你们回归现实,也受益颇多……” 说着小龙女也开始盘腿闭上眼修炼起来。 扶永年见魏听白只是略微蹙眉,并没有任何其他情况,微微放下心,往她那走了几步,感受到灵髓对他肌肤的割裂,血珠四处飞散。 可是他仍旧无所感似的,继续前行知道紧紧握住魏听白的手,他身上已经血肉模糊。 深深看了她一眼,扶永年才坐下来修炼。 魏听白此时的身体就是个一层纱布,灵气穿过她的身体淬炼、洗涤着,抵达空间。 一层层的灵气在空间中盘旋环绕,渐渐堆积成云层,又因为云层过于厚重,开始下着灵液! 灵液所到之处,万物盛然……灵液渐渐浸透地面往下钻去直至对底层,才开始盘踞凝缩析成灵髓…… 硕大的星体内部的灵髓渐渐地被魏听白抽调进了空间,就连外核的胶着液体和过渡层都跟随着往她空间中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处于一颗空心球中,而且明显感觉到星体晃动,开始要脱离轨道! 小龙女先反应过来,一个爪子抓一个,蹭地往外窜去,犹如一道白光。 时不时她会因为星体转动而磕到脑袋,不过她皮厚实,连眉头都没皱,以极快的速度带着他们飞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那星球已经脱离轨道往外飘荡着,时快时慢,没多久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魏听白倒是没什么不适,只是她给自己和扶永年都贴了一张清尘符,那些他们因为修炼、肌肉筋骨得到最大限度的淬炼而再度披上厚厚带血丝的泥壳,全部碎裂飘散走,整个人神清气爽再舒坦不过了! 魏听白的空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灵髓霸道地结合各种跟随其进来的物质,硬生生形成了一颗小星球! 那些液态胶着物质也与固态颗粒糅杂在一起,成为半生息壤,不论土地肥沃程度还是富含灵气的浓度,与息壤几乎媲美了。 小星球不算大,却也足足有个半个月亮大了,灵气浓郁程度是之前的百倍,淡淡雾气缭绕着犹如仙境,让人浑身都舒坦得紧。 原来魏听白和扶永年绞尽脑汁地,将巴掌大的空间高效利用,尤其是扶永年,每个位面都想着多往上盖两层,装入新收纳的东西,给媳妇多些保命手段。 如今他们都可以在空间玩宇宙飞船了!加上星际上的东西,更是人类文明的高度发展,他们手里星币不少,配合上法术,肯定能将小星球整理的有模有样! 俩人的心也跟着敞亮开阔起来。 从空间拿出宇宙飞船,他们前往扶永年赢来、以白年命名的中型类星体,这才是他们在这个位面上的家。 白年是刚孕育出来的类星体,经过了二百多年各方面稳定测试,才被批准可以面向星际居民开放。 如今上面除了早起就投放的各种生物,尚且没有一位星际居民到访。 白年是中型类星体,却也比蓝星大三十多倍,俩人乘坐着飞船通过星体外检测人造星的查验,这才进入星体,绕其转了两圈。 扶永年轻笑着询问魏听白,对于白年的改造有什么想法。 这两天他们也经常查看各种星体的经营攻略,像是这种新生的类星体,首先需要诸多资金进行建造基础设施,再向星际招募居民,哪一样都需要花费巨资的。 也只有超阶世家和一些资金雄厚的一阶世家能够张罗起来。 虽然现在他们手里的星币不少,可是这些钱在振兴一颗类星体时,不过是投入到大海里的一朵浪花,基本上不会引起什么变化。 但是这夫妻俩有本事在身,星币并不是问题,是以他们现在就已经开始规划起来。 魏听白眸子微转:“不如我们仿造着辽星,也建造个旅游胜地?” 她是个俗人,还是喜欢脚踩踏在地上的安全感,只要没有重工业,人们科学的耕种、放牧、旅游和居住,并不会对星球环境造成多少影响。 再者,她想在星球上布置一些阵法,种植些灵果灵蔬和灵药等,用另一种有效的方式,回馈宇宙的赠礼! 她将自己一路上的想法说了出来。 扶永年笑着点头:“好,那我就先寻找相关的单位,询问下这方面的内容,让他们拿出方案来,咱们再细细挑选。” 星际上有专门的造景、建筑单位,可以说只要他们出得起价格,白年类星体上的改造是不成问题的。 他们将其他的星体巡视一遍后,先飞往最繁华、所属第一超阶世家年家的类星体年延类星体。 魏听白在擂台赛比赛期间,拍卖出不少的灵晶,手里星币诸多,真正可以放开手脚大肆买买买了! 飞船接近一颗星球,就会先被其外面的人造星管家捕捉查验,获得通行许可才会放行。 是以当魏听白他们的飞船刚着陆的时候,就已经有年家的管事殷勤上前接待。 “欢迎贵客光临我们年延类星体,我是年家外事管家之一年十二……我们已经为贵客准备好了舒适的房间,还安排了最舒适便捷的小型飞船、导游智能机器人……” 魏听白和扶永年对视一眼,眸子里闪过抹无奈,其实他们想要低调的。 他们能躲过人造星的查验,可是等他们抵达星体后,就是黑户的身份,会在他们采购期间带来不少麻烦。 入乡随俗,他们也没必要偷偷摸摸。 谢过管家,他们先去了落脚地,什么温泉浴、海鲜宴、各种顶级权贵才能享受的奢侈项目,也都一一安排上。 魏听白无奈笑着道:“谢谢年家热情招待,我们来这里,就是想要采购些东西。” “我的先生在擂台赛上,赢得了一颗类星体,在设计师出图的时间,我们自个儿来逛逛,看看买些什么。” 管家连连点头:“了解,了解,那扶先生、扶太太你们自便,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 话是这么说,但是管家扭头就跟年家家主详细汇报了下。 身为星际超阶世家里的龙头,年家财力人力不是普通世家能够比拟的,其实划分世家等阶的,还与世家族人异能强弱有关。 其中星际上修为最高的二十五阶异能者,便是年家的长老之一,而且他们世家其他长老也都是在二十三阶及其以上的修为,在整个星际异能者中,也是排行靠前的。 当时在擂台赛的时候,他们就抢拍了五件灵器。 家主直接下令将灵器给修为停滞不前的五位长老用。 长老们推卸一番,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没必要浪费资源,倒不如给一些天赋不错的小辈。 可是家主坚持,小辈培养起来还早呢,只要有匠师在,他们总会有机会的,但是高阶长老那是多少资源堆积出来的? 年家身为超阶世家之首,便是这些长老们撑起来的,一旦其中一位陨落,那么年家的地位势必要发生移动的! 长老们可都是年家最宝贵的资源之一。 长老们自然是明白这些的,可是他们境界已经停滞不前一二十年,甚至三十来年,不管他们使用什么法子,似是这已经是他们天赋的极限,有生之年不能再越过。 甚至方法不当,他们还会提前陨落。 年家为了灵器竟是磋磨了快一个月了,听闻其他世家因为拍下灵器,传来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 长老们也开始动摇了,既然是族人们不死心,那他们只能无奈地再度尝试一番。 其实他们陨不陨落也不差这些时日了,万一这真是逆天的机缘呢? 他们总不能将进门的机缘,再推拒出去吧! 年家是大世家,族里一共有十二位长老,这灵器给的是等阶较高、天赋曾经卓绝、也是最有可能先陨落的前五位长老。 他们各自领了灵器闭关,在灵器入手的一刹那,他们感觉到一直桎梏他们修为的瓶颈有了裂痕! 他们互相看了眼,都瞧到对方眼中的惊诧,已经迫不及待蹭地坐上飞船前往各自专属的训练场…… 其实在远古时期神仙魔人妖鬼六界繁盛,只是在一场激烈的神魔大战时,时空崩塌,几乎所有生灵无一幸免全部葬送在时空间隙中。 不过那时候的灵气充沛,最终经过数不尽岁月中的蕴养,灵气倒是寻到出口,流入到这个时代中。 灵气复苏,不少人便激发了异能,只是数千年时间里,人们摸索到浅显的修炼方式,硬生生凭借着天赋和笨拙的修炼方式,堆积成现在的修为体系。 人的修为若是不在最合适的年纪提早升起来,那么天赋就被浪费掉,体内杂质沉积,最终他们熬到大限抱憾离去。 可是这灵器就像是成千上万柄精细的手术刀,一点点剔除他们皮肉筋骨中的杂质,甚至是他们丹田位置形成液态接近固体的修为,也在不断压缩淬炼……他们觉得自身被不断拉扯、揉捏、捶打、扎切,每每他们都恨不能直接了结自己,可是他们到底生活了一二百年,那种修炼上吃得苦、受得累,足够让他们咬碎牙齿也要撑下去! 这种疼痛,完全是一种蜕变,他们坚信只要熬过去,那么他们将会是海阔天空、重生而来……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九十六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20) 就在魏听白和扶永年逛街的时候,突然人群出现了躁动,人们纷纷往一个方向看去。 “那是什么?我看到了从天而降的金光?” “是什么高阶飞船的光效吗?白天还能如此明显?” 人们都议论纷纷着,还拍摄下来传到年延星圈子中,调侃是哪位贵客降临,又或者是哪位年家王子和公主游玩结束。 可是年家惯常活跃的年三少爷直接回复:“没有,那个方位倒像是大长老闭关的训练场……”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 这个帖子被得般,长老们是结丹成功引来了天象,而不是他们坐化陨落! 为此家主也放下手里所有的活,紧张地等候着大长老的出来。 约莫又过了三天,突然大长老所在的训练场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位二十七八岁威压强悍的青年。 他头发乌黑、五官俊逸、身形挺拔又带着股出尘的仙气。 他大步冲着家主走来,单膝跪地轻笑道: “家主,年乾幸不辱命已经突破二十五阶,因为我滞留在这一阶太久,如今借助灵气,一举冲到二十七阶中期,再度拥有三百余寿元!” 听到这里,大家伙瞪大眼睛瞧着他,原本的大长老可是满头银发、脸上褶子跟老树皮似的,已经位于陨落的边缘了。 结果出来个青年说他是大长老? 还,还又多了三百多年的生命? 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 见没有人反应,大长老低笑声,手微微一攥拳,将威压精准控制着冲家主而去。 年家家主也是嫡系中的佼佼者,六十岁的年纪已经是二十二阶修为。 他明显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一触即离。 “大长老,欢迎归来!”家主忍不住哈哈大笑着,使劲拍拍大长老的肩膀,双手搀扶着人起来。 没想到一个小小灵器,竟然给年家带来如此大的机缘! 得到确切消息,全星球的居民都欢呼雀跃不已。 他们的大长老是二十七阶修士,还有三百余寿元,这是什么概念呐。 未来三百年内,年家仍旧会维持超阶世家之首。 众人又挨个围观了其他几个长老结丹出关。 五位长老全部结丹引来天象,而且他们突破二十五阶后,又冲刺了一二阶,一个比一个年轻帅气! 还没等星球上居民激动的劲头下去,魏听白和扶永年收到邀请,参加年家为五位长老举办的宴会。 这是年家的大事,正好趁此机会向星际其他世家门派广而告之,几乎所有二阶及其以上的世家都收到了邀请帖。 为了显得正式,还是年家三少爷亲自上门送的请帖,自告奋勇作为东道主,好好招待他们夫妻俩。 这年三少爷没有一点架子,虽然他天赋不高、异能等级低,可是他是最亲民的年家人,格外受大家伙喜爱。 他也是经常作为代表招待贵宾的。 在了解到魏听白和扶永年的要求,他直接寻到批发商,让夫妻俩一站式购齐,还享受超低价优惠! 有着一颗星球作为幌子,俩人不管买多少东西都不为过。 说是被飞船运输到白年星上,实际魏听白直接收入空间了,当然包括各种智能机器人。 等俩人将手里的星币花得一分不剩才收手。 其实魏听白他们明白,自己买东西的价格,肯定有着年家补贴。哪怕批发商与年家合作,也不可能以贴近成本的价格给他们,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等采购完后,扶永年直接掏出一组中性化、精致的灵晶饰品递过去,其中包括的项链、簪子、耳钉、发箍、腰带、戒指等十二件! 年三少爷瞧得眼睛略微发愣,每一件饰品比他们从拍卖会得来的大得多。 “这些是我跟我媳妇炼制玩的小东西,你拿去跟小伙伴分分,”扶永年还抓了一把珠子递过去,每一颗珠子跟黄豆似的不算大,用来当礼物是再体面不过了。 年三少高兴得手直往身上搓,郑重地将东西接过来,表示肯定一颗不少地转交给家主。 果然等他离开后,马不停蹄地去见他爸爸,将夫妻俩交给他的东西都递上去。 家主瞧了笑着道:“这夫妻俩是咱们年家的贵人呐!” “我觉得等宴会结束后,得跟他们好好谈一下,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他询问年三少爷,那夫妻俩都买了些什么,“就冲着他们这份心,咱们再补给他们十倍物资,直接送到白年星上。” “灵器有市无价,不能以拍卖会上的价格定论,而且咱们家族因为他们,五个长老都结丹成功,多了三百多年的寿元。再加上他们又送来的这些,其他长老们也可以准备闭关修炼了……” 年三少爷点头,“我觉得抚先生夫妻俩特别豪爽大气,办事敞亮,是值得深交的对象。” “他们应该看出来咱们年家补贴了,反手就给了这么一套饰品……” 这绝对是星际头一份呐,而且他们现在也能猜测出来,当初留言的那位可能就是这对夫妻俩。 他们从蓝星而来,说不定得到了什么机缘! 家主笑着点点他,“老三,虽然你天赋不高,可是你在人际关系方面确实挺突出的,爸爸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现在的心态。” “每个人身上都有发光点,不该被埋没……既然这些珠子是那对夫妻俩赠与你的,你便拿去玩吧!” 年三少爷懵懵地双手接过来,“爸爸,这些珠子是不大,可是每一颗都有符箓阵法的加持,也是有市无价的,您就,就都给我了?” 家主挑眉:“这是你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赢得那对夫妻俩的喜欢,赠与你的礼物。咱们年家还不至于贪图你的。” 年三少爷使劲地点头,双眼泛着激动的泪花,嗷嚎一声谢谢爸爸,便转头飞奔了出去。 他自个儿留一半,媳妇给几个,娃们一人俩,哪些兄弟值得赠与…… 别看他在家里俗务上出力不少,可是他天赋不高,二十九岁了才八阶修为,连族里十来岁的娃都不如。 而且随着他年纪大、俗务多,修为进益更加艰难。 他资质差,自然也寻不到天赋多高的媳妇,娃们就比人家低。 希望有这些珠子,孩子们以后的路少些辛苦,别跟他似的,到处给人赔笑脸,还得不到多少尊重! 年家举办的宴会十分盛大,星际但凡受到邀请帖的世家,基本上都是家主夫妻俩携带着子女前来。 每个人都盛装出席、携带着贵重的礼物,走在通红色地毯上,笑着冲各个无人机摄像头打招呼。 魏听白和扶永年也穿戴一新地,由年三少爷亲自引入会场。 “三少爷,你忙自个儿的就行,”扶永年微微扶额。 年三少爷摆摆手,笑道:“我平时没什么事,正好跟你们介绍下遇到的宾客……虽然你们能从网络上查询到他们的资料,可是有些情况是无法查探的……” “有我在,能给你们避不少雷……” 人都这么说了,扶永年只能冲媳妇递了个无奈的眼神。 他们一入场,就有不少人笑着围上来自报家门地问好,想邀请夫妻俩去做客。 年三少爷笑着说:“哎呀,大家伙这么热情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宴席主人到场了呢。” 公开在贵客跟前与年家争宠,当他们年家没人了? 众人讪讪笑着,却仍旧厚着脸皮冲夫妻俩喊话。 扶永年紧紧握着魏听白的手,跟着年三少爷冲人淡笑着往前走,即便看到扶家人也眼睛不眨地,穿过人群抵达自己的坐席。 他们是年家最重要的宾客,是以被安排的位置比较靠前、视野极佳。 扶家家主携着夫人,带着一众子孙落座后,递给长子一个眼神。 后者站起身微微鞠躬,便走到扶永年跟前,极为惊喜地要拍上对方的肩膀,却被人利索、毫不给情面地躲开了。 扶永康脸色一僵,却也努力堆出笑容,亲切地道:“七弟,见到你回来,我们大家太高兴了!” “当初老八、老九、老十和十四太闹腾了,没想到他们没轻没重,联合伤了你不说,还趁我们不注意,让你被清理机给丢到了蓝星……” “等我们知道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咱爸妈气坏了,直接让那四个狗东西关禁闭,断了一切修炼资源,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扶永年挑眉,淡笑道:“我想扶家大少爷是真当我眼疾没好!” “在拍卖会上我可是碰到他们四个了,而且你们年家能够入手一件灵器,可是他们花费高价拍到的。” 那四个人能如此闹腾,还不是他的身份在年家并不高,没有生母护着,成为众多年家少爷小姐愚弄的对象!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九十七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21) 扶家是一阶世家,扶家家主有些花心,原配夫人在扶永康出生后没多久便辞世了,这家主是一任夫人接着一任夫人地往家里抬。 每一位夫人都曾经是他的真爱,还是那种爱到孕育一二三个孩子的地步! 可以说扶家家主的风流和扶家子嗣众多,在星际是出了名的。 扶家家主正值当年,一群长大的儿子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暗地里互相针对想争夺家主的位置。 家主只有一位,可是他们却有二十多位少爷们,不可能人人都能坐上家主的位置,是以他们渐渐抱团。 生母低微的扶永年成为老八、老九、老十和十四爱戏弄和欺负的对象。 即便老大这一派没怎么欺负扶永年,可他们看他的目光也是高高在上,带着怜悯的姿态, 是从精神上的羞辱! 过往的一切记忆碎片,被扶永年给黏连在一起,细细体会着原主的痛苦、无奈和屈辱。 如今这老大扶永康向他卖好,无非是看上他媳妇炼器的手艺和他的天赋,以为他们这些人随便示好,就能哄骗他这个小可怜回心转意,颠颠跟着回去吗? 扶家但凡用点心思,都不能抱着糊弄他的想法。 原主的离开,在扶家绝对没有掀起一点浪花,家主孩子在某种程度上,是大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尤其是年半烟全身心都扑在扶修文身上,偶尔召见扶永年,也是希望他作为她争宠的工具,将原主对父母的渴盼和孺慕之情,一点点给消磨殆尽了! 早年孩子们的成长费用需要父母支付,而等父母老去的时候,得需要孩子们护他们平安不受人欺辱。 这是相互的,扶永年挑眉说:“等什么时候她真正需要儿子的时候,我再回去也不迟。” 扶永康见他油盐不进,忍不住低吼道:“老七,你真不认家门了吗?” “不管你怎么去了蓝星,经历了什么事情,但是你总归是在扶家长大的!如今扶家发展需要你,还请七弟能够认真思考后再做回答。” “星际之大,如果七弟没有世家作为依托,你很有可能会彻底失去自由的。” 说完,他面色难堪地离开了。 扶永年和魏听白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受到一点影响。 他们还在低声规划着星体如何布置,别人以为是白年星,其实他们在探讨魏听白的空间。 既然魏听白的空间面积足够大,那么各种灵果、灵蔬、灵药和灵米等等灵植,每一种都可以大面积耕种了。各种动物有了广阔的活动区域,加上灵气浓度提高,肉蛋奶品质也会拔高一大截! 俩人不需要为仓库面积受限,而艰难地对囤货进行一次次地精简。 这一次他们还入手了不少智能机器,什么仓库收纳员、饲养员、种田能手等等,只要他们将程序都录入进去,智能机器人就会根据各种判断,而自主选择模式。 只要各种零件充足,智能机器人能够自检,自个儿更换和养护,十分省心省力。 相比较耗时耗神的精神控制和法术,当然是智能机器人更合他们的喜欢。 扶永康将事情汇报给了扶家家主。 扶家家主表面上带着笑,可是他眸子冰冷得紧。 虽然扶家上面还有超阶世家,可是扶家家主显然将自己当成了土皇帝,被众多女人和下人们捧的失去了对自己的准确认识,在他看来,孩子们是他的所有物。 如果没有他,哪里还有扶永年? “汪家的闺女来了吗?”扶家家主淡淡地问道。 虽然扶永康资质普通,可是他这点脑子还是有的,立马明白过来父亲打的是什么主意。 汪家也是一阶世家,排名比扶家略微靠后,也是不错的联姻对象。 之前便是汪家嫡次女与扶永年定的娃娃亲,后来被老八他们一阵折腾,将扶永年送到蓝星上,让老十取而代之。 不过汪家女儿不少,嫡女都有了婚约,但是还有不少庶女陆陆续续被记在嫡母名下,成为最佳联姻工具。 扶永康点点头:“年家举办这次宴会,超阶世家和一阶世家都在这里呢,谁不是带着儿女来的?” 谈生意、做儿女亲家,是世家联手合作的方式。 别说个人了,就是世家,如果没有宽大的关系网,也很容易消散在宇宙的历史长河中,连昙花一现都够不上。 扶家家主勾下唇角,“替我跟汪家家主递句话,扶家好儿郎喜欢怜香惜玉,可是咱们扶家并不认永年身边的那位。” “永年在咱们家跟小透明似的,却也是我点头同意他来到这世上的。他是我们扶家正儿八经的少爷,那么他的妻子必须是一阶世家的嫡女!” “当然了,永年优秀,才能引得优秀的女人。汪家如果能接受永年先有妾室,后成婚的话,那他们可以挑选个闺女……” 扶永康迟疑下,并没有寻汪家家主,而是用传讯的消息,将这事跟汪家的一位少爷说了,让其转达扶家家主的意思。 如今魏听白正是大家伙爱惜的对象,他们不好正大光明跟汪家议亲,便只能暗地里通讯。 很快一位汪家庶女接到要与扶永年定亲的任务,那庶女算得上是汪家刚选出来记在嫡母名下,准备在这次宴席上联姻用的棋子。 原本汪家不愿意得罪魏听白,但是想想扶永年天赋了得,才二十二岁已经拿得擂台赛的总冠军,往后前途无量。 一名高阶异能者,胜过一名匠师了,毕竟灵晶不过是辅助的功效,修为能爬多高还是要看个人的天赋、资质和努力了。 而且他们相信那魏听白也是想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扶永年的。 匠师本事再高,没有高阶修士护着,命运也不见得多好。 是以汪家琢磨了下,还是决定将联姻进行到底! 扶永年把玩着魏听白的手,与年家三少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突然一位穿着粉色纱裙、带着银冠的女子夹裹着阵阵香风,轻笑着走过来。 “扶七爷你好,我是汪家的汪秋双,嗯,准确来说是你的未婚妻!”她大方地伸出手自我介绍着。 扶永年眼皮都没抬,倒是微微用力捏了下魏听白:媳妇儿,你男人被人惦记了,你不出战吗? 魏听白用手指回掐了下:自己招惹的桃花,自个儿解决,解决不好,呵呵…… 扶永年头皮一麻,哪里敢怠慢,直接冷声说:“很抱歉,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情,我姓扶,却不再是扶家七爷,不能给你提供助力。” “所以你找错了人,而且我的媳妇只有一个,就是我旁边这位才貌双绝的女子。” “难道你在她面前,不会自惭形秽吗?” 汪秋双为了攀附富贵,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她明白,如果自己被扶永年拒绝后,会被汪家当成弃子的! 她刚才所依仗的便是汪家女的身份,可是她发现扶永年并不会看在眼里。 汪秋双作为庶女,对人情绪和心思的揣摩特别透彻。她好不容易挣来的机会,哪里舍得放弃呢? 她脸上并没有尴尬之色,反而楚楚可怜道:“扶先生,我知道您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我……” 不等她继续说,扶永年打断她的话,“错了,我就是面冷心冷,你如何与我何干?” “你都长这么大了,不还好好活着?不要将你命运凄惨,扣到我拒婚上!” 汪秋双这时候脸色才有了难堪的迹象。 她没想到自己动了什么念头,对方都能摸得一清二楚。 不等她再起什么心思,年家三少直接喊来侍者将她给请走了。 魏听白侧着头看向扶永年。 后者有些莫名和心虚,“媳妇,你,你看我干啥?我处理的不对?” 魏听白摇摇头,就是有些疑惑:“为什么是我呢?” 绝地战神自个儿都不清楚在宇宙中生存了多少岁月,看尽多少生老病死,又怎么会对她一个小小任务者而钟情? 她很怕自己是他的一道情劫,劫难一过,他继续高高在上与天地同寿,而她则守着一心裂痕,狼狈残喘! 扶永年明白,媳妇这一世又到了情绪拉扯的关键点了。 他笑着郑重地说:“爱情这事还真不好解释,就是我们彼此相吸引、难以抗拒。” “可是细细看来,也并非只是莽撞的感情,我们各个方面都很合拍,就像是生来就等候着对方。” “媳妇儿,你还小,经历的事情并不多,殊不知我在这么多岁月中,孤寂等待的滋味。” “我不许你将我否定!品尝到有人相伴携手的滋味,我可受不住继续孤傲了……” “我们算是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我认定你,便是一辈子……” 他的话语没有多少修饰词,全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魏听白低笑声。 以往她都是自己挣扎和调节,如此到成为他一次次对她表明心迹。 有个人如此守护着她,那她只需要过好当下,为什么要想不可预知的未来呢? 她一直坚信,但凡过去的事情就无需回头,尽自己所能过好当下,便是无悔! 魏听白笑着枕在他的肩膀,“老公,我也很庆幸自己能在那么多任务位面,守住自己的心,独独等候你的到来。” 她并没什么处女情结,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 可是面对所爱之人,谁又不想要将所有美好的自己呈现出来呢? 年家对通讯的控制很严,而且年家作为超级世家,各方面能力突出,就连星体上居民都团结一致。 即便也有其他星体和世家的人,来年延星游玩、办事,可是至今年家五位长老结丹成功的消息,尚且没有在星际蔓延开。 而这次年家邀请大家伙的理由,也不过是某位长老生辰宴。 这会儿,主持人登台,笑着开始主持宴席。 先感谢了大家伙对年家的看重,能不远万里来参加这次的宴席,而年家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接就说了这次宴席的目的。 “为了给大家伙惊喜,我们才以二长老生辰宴,将大家聚集在此……而具体开办这次宴席的目的,就由咱们年家家主年兴腾先生,为大家伙揭秘……” 众人都带着疑惑地鼓掌欢迎。 年兴腾笑着向大家伙问好,“我想自从擂台赛结束后,最近大家听到不少超阶世家和一阶二阶世家传来喜讯,因为他们在擂台赛进行期间,拍到了灵晶炼制的饰品……不少世家家主、世家子或者长老们,修为突飞猛进……” 提到这里,大家伙也颇为兴奋,没想到灵晶经过炼制,竟然能够发挥这么大的作用,比他们所知道的任何机缘都厉害! “可不是嘛,”开口的便是大拇哥上带着碧色扳指的某家主:“这个灵器可真是太好了,只有用到的人才能知道全部妙处……” “一个灵器,千亿星币都不换呐……” 得了灵器的人们安耐不住炫耀,又不会将灵器的好处详细地说出来,就不停地笼统夸赞。 可这种称赞方法,只会让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没有想象空间,只知道拥有灵器的人修为突破速度快。 等大家伙平静下来后,年兴腾才继续笑着道: “这次我们年家请大家来,其实是为了庆贺我们年家长老突破二十五阶,已经达到二十七阶中期!” 他话音刚落,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死寂。 二十五阶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天花板了,进入十五阶后,大家伙进阶速度逐渐缓慢,但是每一阶的差距也十分大。 他们如果没记错的话,星际史册上,可没有超过二十五阶的异能者。 有人忍不住失声询问出来。“年家家主,这可不是儿戏话啊,二十五阶可能是受到空气中灵气浓度和天道的束缚,几乎是人类修炼的极限了!” “对啊,你们不能为了想要一直霸占超阶世家龙头的位置,故意欺骗我们……” “对啊,还二十七阶中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数千年没有的事情,不可能此刻被打破。 大家伙没有一个人相信的,而这也是当时年延星上众人,看到大长老出关时候的震撼了! 正说着呢,年乾淡笑着走上前。他没有克制压制着威压,那无形却又澎湃的威压,所到之处都让人浑身颤栗、不适,想要对其匍匐跪拜。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九十八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22) 那不服气的人,尤其是高阶异能者见此,便会觉得前排的宾客都是托,故意摆出这种难受的姿态。 他们纷纷也释放出威压往前走去。 低阶异能者见状赶忙诚惶诚恐远远地躲避,惹得这些高阶修士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 人能够掌握一些自然之力,那种感觉格外不同。 虽然人类利用科学技术完成了星际大迁徙,能从蓝星中跳脱出来, 不再受到空间的限制,可是他们仍旧有些迷信的想法,而且还有着丰富的经验之谈。 存在即合理,就像是灵气复苏,有些上帝的宠儿激发了异能,在苦修之后,竟是能与武器相抗衡! 渐渐地有一种声音形成, 那就是远古文明在一点点复兴,在相同科技之下,异能者显然具有更多的优势。 是以,星际中人们根据异能有无和高低,有着较为森严的等阶划分。 可是随着他们接近舞台,便明显感觉到脚步的沉重,铺天盖地的威压从自己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而且他们也能看出来,年乾对威压控制得极好,只有他们几个能够感觉到负重前行的艰难,而周围的人们丝毫不受影响。 年乾背着手站在原地,脸上神色淡淡,清冷地瞧着他们。 身为少数滞留在二十五阶、即将陨落的高阶异能者之一,年乾的样貌和各方面的信息,几乎处于半透明的状态。 异能者不屑于在容貌上浪费时间,原来的年乾满头银发、脸上皱纹极多,可是如今他正值壮年、精神抖擞,犹如枯木逢春, 让人不敢置信! 相比较年乾突破二十五阶,大家伙更愿意相信这是年乾的玄孙…… 几个已经寸步难行的高阶异能者,已经心惊地顿步正视事实。 “年乾大长老,您,您真的已经是二十七阶异能者了?”他们颤抖着嘴唇,带着激动地询问。 年乾点点头,淡笑着说:“感谢家主派人从擂台赛上,给我们拍了几件灵晶饰品。有这机缘的助力,我竟然在有生之年破除修为的壁障,成为打破记录……” 正说着呢,又有两个长老上台,他们同样是高阶修士,也同样跟年乾一般,变得年轻硬朗,神采奕奕地。 二长老哈哈笑道:“不错,我们突破了二十五阶,多了三百多年的寿元!” 长老们修为提高对于大家伙的冲击力大,却也只是在刷新下他们的认知,记录就是被打破的,早晚会有突破二十五阶的修士,没想到被他们这一辈碰上。 不管什么时候, 人们都不曾忘记追求长生不老。 科技的进步还没能让人类真正摆脱生老病死, 不过是延长了人几十年的寿命。 想想长老们都活了二百多岁,又加了三百年,众人这才有一种疯狂的激动,如果他们也能有五百年的寿元,那么他们有什么不舍得的? 整个会场的众人激动地拼命呐喊,不过有些得了灵器的世家族人脸上并不太好看。 拍卖会基本上都是世家子以个人身份参加的,拍回来的东西也隶属于个人,这样能免去很多麻烦。 谁财力雄厚,谁便能随心所欲拍下难得的机缘。 那些灵器基本上都是受宠的世家子、家主、爱子心切的富商等等,几乎没有长老得到灵器。 毕竟众人对灵器的了解不多,长老们都是高阶长老,坚信外物都是辅助作用,自身天赋和努力才是修为堆积的必要条件! 尤其是高阶修士,对小块灵晶饰品也瞧不上眼。 谁都没想到年家规矩如此之大,舍得使劲砸钱,拍下来的灵器全部都给长老们用,家主和世家嫡子们也都为其让道。 他们就不怕几千万乃至上亿的星币打了水漂? 结果年家长老们纷纷突破…… 肠子悔青了有木有? 早知道这样,他们就不会急切地在拍下灵器后,就滴血炼化。高阶修士才能让灵器发挥最大的作用。 家族盛旺,个人才能享受更多的利益呐! 是以他们纷纷都看向魏听白,希望她能继续将灵器投入到市面上。 这会儿扶家家主也坐不住了,没想到自己不想承认的儿媳妇,有如此能耐! 他直接站起身,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带着众人走到扶永年跟前,“永年,你这孩子气性怎么这么大呢?” “从蓝星回来,你竟然一次都没回过家……你妈妈不停地念叨着你呢……大人过得都是孩子的日子,等你当了父亲,就能明白爱子心切的感觉了……” “我们这么努力地生活和修炼,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这是小魏吧?长得可真是水灵,难怪让我家永年宁愿放弃荣华富贵,也不想与你分开……之前是爸爸太古板了,觉得爱情廉价,怕你们只是为了上头的感情,一辈子活在悔恨中……其实呢,男女双方各方面条件和能力相当,才能走得更高更远……” “我是老了,不中用了,管不了你们小年轻的事情。只要你们不悔现在的决定,那么我们欢迎你们回家!” 他觉得自己身为父亲,已经低了头,递上梯子。 扶永年这从没感受过亲情的小可怜,得感动得立马回心转意,带着媳妇回扶家。 可是扶永年淡淡地挑眉,轻笑道:“扶家主,从我被送到蓝星后,就已经从扶家族谱上被除名了。我现在的身份仅仅是扶永年,是我通过层层考验,自己挣来的身份。” “我一个小小的散客,实在当不得扶家家主如此对待。” “我们夫妻俩向来习惯自由,不准备进入哪个家族,而是自己单打独斗,顺便与各个家族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扶修文从没有被人如此不客气地拒绝过,还是他亲儿子! 他感觉自己的面子被扶永年拽下来,在地上使劲地踩踏,好似周围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 “永年,你这是想要与扶家为敌?” 他这是赤裸裸地威胁扶永年。 要么归于扶家,要么就是跟扶家为死敌。 一个散客再厉害,惹上一阶世家,也绝对讨不到一丁点的便宜! 扶永康也劝道:“七弟啊,你自己倒无所谓,总不能委屈了七弟妹吧?” “女人得被娇养着……大哥知道你在擂台赛上表现不错,赢得了自己的类星体,可是还没有人类居住的类星体,瞧着环境好,可是人是群居动物,时间久了,弟妹不见得喜欢……而且你们从整个星际招募居民,谁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心怀叵测的……” ”有时候身怀绝技,反而是一道催命符,而你们连个外援都没有……” “谁说扶先生没有外援的?我们年家就是其中之一!”年家家主亲自过来,笑着说道:“只要扶先生和扶太太有所求,我们年家就是举整个年延星之力,也要达成。” 超阶世家高调相护,可比一阶厉害多了,扶家人那脸色跟调色盘似的。 扶修文面色不大好看道:“年家主,这是我们扶家的事情,小儿顽劣闹脾气呢,我想您没必要干涉吧?” 年兴腾摆摆手,“扶家主此言差矣,不说这扶太太是少有的灵晶饰品匠师,能将灵晶里的能量抽提九成为人体所用,还有诸多对人修炼助益极大的符阵加持……就是扶先生,他天赋异禀、能力卓然,说不定他将会成为以后高阶修士之一……” “但凡涉及到高阶修士的问题,那就不是你们简简单单一阶世家能够解决的,而是我们星际每一个世家都要关注的!” “至于是不是扶先生闹脾气,呵,我想一个从小没有受到父母关注,又被丢弃到蓝星七年的他,估计连闹脾气是什么滋味和体验都不知道吧?” 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没有权利管了? 扶修文羞恼得紧,可是他又没有反驳的立场和理由。 他只能甩下袖子,冷哼声:“永年,扶家好歹是生养你的地方,抽空回家一趟看看你母亲,总不为过吧?” 说着他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在队尾的一个少年凑到扶永年跟前,小声说:“七哥,自从你去了蓝星,你妈妈就被关起来了,待遇当然不能跟夫人们相比,反正她整天疯疯癫癫的。” “七哥,年姨真的是太可怜了……你,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等扶家人离开,扶永年微微低垂下眼睑。 魏听白明白,他体内残留的原主情绪,肯定在作怪。 年家家主郑重地说:“扶先生、扶太太,我代表年家人对你们表示万分感谢。” “因为你们,我们族里的所有长老已经都突破瓶颈,修为突飞猛进,让我们年家在世家中始终保持着绝对的优势。” “以后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与我们提,刚才我跟扶家家主说的话,不掺一点水分!” 扶永年笑着谢过。 年家家主没有再继续逗留,拍拍他的肩膀也去招待客人。 扶永年侧头看到一直盯着自己的魏听白,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虽然星际世家条件好,孩子们都是人工培育而成,可是孩子对父母有着天然孺慕之情,原主也不例外。” “即便原主可能也知道,这些话里水分居多,可是他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看来,改天媳妇儿也得陪我去扶家走一遭了。” 魏听白点点头,似是想到什么,问道:“老公,你这具身体的母亲姓年,跟年家有关系吗?” 年延星很大,年家在这里繁衍上千年,每一位优秀的异能者,都会被要求捐赠细胞孕育优质下一代。 可以说星体上有大半数的人姓年! 如此看来年姓是挺普遍的,不过呢,他们是任务者,普通的事情中,很有可能是隐藏剧情。 扶永年微微眯起眼睛,“有没有关系,得等我们见到她再说。” 宴会上众人都挺忙的,年家组办的宴席规模不小,是大家伙获取资源的好机会。 不过夫妻俩只是露面吃了点东西,便离开了,没有给人攀上来的机会。 是以众人都将话递给了年家家主跟前:“年家主,那扶夫人在炼制饰品方面天赋极高,她不该浪费这份天赋……” “我家闺女对饰品挺有兴趣的,还灵性十足,不知道年家主能帮我们跟扶夫人说几句好话,收了我闺女为徒弟吗?” “咱们好不容易看到曙光,年家长老们突破了二十五阶,进入到一个全新的修为境界中……如果灵晶饰品足够多,那么还会有更多的人修为突飞猛进……这关系到全星际居民的发展存亡,希望年家主能多劝扶家夫妻……” 年兴腾冲大家伙摆了下手,“我知道各位特别激动,可是咱们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是你们拥有这种手艺,乐意被人过度消耗吗?” “咱们自己尚且不能做到全然的大公无私,就不能要求别人也做到。” “我肯定也会跟扶夫人商讨的,尽量给大家伙争取到实惠……但是你们也别抱有太大的希望,灵晶饰品可遇不可求,我们万不能做杀鸡取卵的事情……” “咱们宇宙之浩渺,绝对不会因为一位匠师,而影响到星际历史轨迹的……” 众人听了也明白这些道理,可是没有谁能抗住诱惑的。 杀鸡取卵又如何,只要他们得到卵,又为何顾忌别人能不能继续得到呢? 年家家主见众人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脸上仍旧是温和的笑意,内心早就百转千回了。 宴席结束后,有些宾客乘坐着飞船离开了,但是更多的人迟迟不愿意走,想着有什么法子能跟秦聿珂接触到。 以她在擂台上的表现,应该是挺大气的匠师,看上眼的随便赠与灵晶饰品。 年家家主通过年三少爷,也与扶永年和魏听白约谈。 扶永年和魏听白从不掩身份进入年延星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是以他们并没有拒绝。 一阵寒暄过后,年家家主直奔主题,询问魏听白会炼制让异能者受益无穷的灵晶饰品,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魏听白笑着道:“我跟永年哥想着,在白年类星体上开创一个门派,教授炼器、制符、炼丹和布阵……” “只要是星际居民,通过测试后,都能成为我们白年门派的一份子。” “我一个人又能为大家伙制作多少灵晶饰品呢?” “反正我身上所学,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我比别人多了点运气……为了感谢上天的馈赠,我跟永年哥商议过,将一身所学都教授出去……至于门徒能够掌握多少,就看他们的资质和领悟能力了……” “门派教授的东西成体系,往后还有更多的异能者前来拜师学艺,让制符、炼丹、布阵和炼器成为大家伙除修炼外的辅助,修身养性的同时,还能创收、增加应敌能力……” 听到这里,年兴腾忍不住站起来,连连点头:“那真是太好了!” “难得扶先生和扶夫人如此大公无私,开门收徒,惠及整个星际……你们放心,白年星的所有规划、建筑等等,都由我们这些世家来承担……” 扶永年也立即说:“每个超阶世家能有十个参选名额,一阶世家七个,二阶世家五个,三阶世家两个。” “而散客们,需要通过异能等方面的筛选,方能拿到参选名额……” “具体情况,到时候我们会发布到星际圈子中……” 年兴腾一直都在点头,“那我现在就与各个世家联系,先把白年星给收拾出来……“ “我们年延星还算繁荣强盛,在白年星修整出来之前,也能供先生和夫人举办收徒大会……” 扶永年和魏听白都是行动派,见年家家主话都说到这里了,也没推脱笑着点头同意了。 回去后,他们便商议着如何发布招收门徒的公告。 等他们将公告发布出去,已经得到家主命令的年家人注意,其立马与管理员联系,将帖子加红加精并且置顶! 年家家主在听到扶永年和魏听白招收门徒的时候,已经跳出自己是年家家主的身份,而是为整个星际民众的发展感到激动。 世家们都清楚这次招收门徒比赛的重要性,但是散客们不见得能意识到,是以在帖子下又紧跟一个全面且详细的解释帖子,从俩人的能力一直到关系到星际发展的重要性,全包含在内了! 有年家人的认证,以及在擂台赛拍卖会上灵晶饰品横空出世,远古时期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竟然真得存在,所有人都疯狂了。 年家经常举办类似的活动,几乎不需要扶永年和魏听白的操心,已经有相关的管事协助筹办了。 什么前来报名人员的等级、食宿安排、各个会场的提供等等,全方位都优先配合招收门徒。 扶永年和魏听白则将各个会场进行了修整。 这是他们得到空间的第三个世界,之前俩人集中研究符箓。这符箓上的符文是炼器、布阵乃至炼丹都必不可少的元素。 一符生万象,符箓能防能攻,甚至还有医符的存在,可以说只要将符箓研究透彻,其他方面都不成问题!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三百九十九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23) 魏听白是个执拗的性子,硬生生在第一世就将符箓给啃透了,只是每进入一个新位面,受限于身体,必须要一点点磨合。 第二世界的时候,她等精神力和身体磨合差不多,符箓之力能完全施展后, 便主攻了炼丹。 这一世在蓝星的九个月和来星际的四个多月,让她早就将制符和炼丹给消化完,还在炼器方面小有所成。 她都将符箓给攻克完,布阵自然也不在话下。 她不过是数不尽任务者里微不足道的一位,再聪慧也是有天花板的,可是扶永年是星际战神, 资质不可限量,自然比她进展更加神速了。 夫妻联手偷偷对年家各个会场进行了升级, 而且为了配合他们招收流程, 还做了不少改变! 十天时间,年延星迎来了星体上承载人口最多的一个历史时刻。 几乎所有能入住的地方都住满了人,就连附近的类星体上,也有不少报名者及其家属入住。 扶永年和魏听白穿着用自己培养的灵蚕吐出来的丝、炼制而成的法衣,上面镶嵌灵晶、刻绘了阵法,防御等级达到了八阶,相当于分神期以下修士难以攻克的程度。 换句话说,星际上众多异能者联合起来也难以对他们造成致命伤害,除非有波及极广的h弹等破坏力极强的科技化武器。 虽然星际人类文明高度发展,但是条条框框也要求严苛,他们经历过大迁徙,更加深知凡事都要有个度的衡量,否则硕大的宇宙都有可能装不下他们。 是以这样的武器是违禁品,谁用了,便会被追查到底, 处以极刑,绝不留情! 没有人会傻傻地放弃这么好的生活,为了仇恨而与人同归于尽的。 活着才有希望…… 这日他们仙气飘飘地站在最大会场的台子上,魏听白轻笑着说道: “欢迎大家不远万里地从各个星体来到这里,参加我们白年星派门徒招收大会……因为报名的人数众多,咱们人力资源有限,所以对门徒的要求也格外严苛,但是你们不要被眼前的盛况给吓到,咱们招收流程对每一位报名者都是平等的。” “今天是开幕仪式,咱们就以测验灵根来开启,所有报名者,包括各个世家选送的人员,都要有序排列测验!” 有着智能机器人的帮忙,数据录入高效准确。 报名的众人纷纷排队分成百列缓慢上前,在队伍的前方各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测灵石,这是无属性灵晶经过炼制而成,能在测试者的手触碰上时,主动探出温和的灵气沿着其经脉进入丹田,检测其是否具有灵根,又有什么样的灵根, 占比、资质如何等等,都以其流回来后, 投射出来的光辉来彰显出来! 光线的颜色代表着灵根种类, 多少涉及不同灵根的占比,而颜色的深浅则是资质的反应了。 总体来说光线颜色越刺眼,测试者的资质越好;灵根颜色越少,修炼者提升修为速度越快;灵根占比越不平衡,或者几**衡,是最佳的…… 这个过程是瞬间即成,而智能机器人根据这些数据,对有灵根者进行初步打分,五秒过一人! 报名的条件很低很简单,却也高到让许多人望而生畏,那便是有灵根者过,无灵根者只能抱歉了。 在星际中,还没有一个能准确测灵根的仪器,他们也都是粗略判断的,甚至是他们有专门机构引导,等孩子和少年们引气入体后,才能知晓准确答案。 可是测灵石并不是这样的,有些灵根杂质多,又或者灵根多,引气入体不得法等,他们明明有灵根,却终其一生入不了门,而不自知。 星际上的众人,但凡能蹭飞船、家里条件允许的,都来这里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报名条件对人的年龄是有限制的,从三岁到三十岁,一溜大大小小的人,紧张激动地瞧着手腕光脑即时播报,心跟着人们测量结果起起伏伏。 有些人压根没报什么希望,就是不死心地走一遭,没想到他们不仅测出来灵根,还是不错的双灵根、三灵根甚至单灵根! 星际中灵气浓度尚可,人们在一代代的缓慢进化中,被灵气蕴养的,资质略微提高,一百个人中能有三五个测出灵根者。 不过大家伙资质差距也很大,测出来灵根的人中,资质达到及格线以上的,只有其中的百分之二十。 测出灵根,以及他们可预见地不能入选,这让人心理起伏极大,像是蹦极般,喜没喜够呢,就被一锤子砸死了…… 没有灵根的人们,连报名资格都没有,但是他们心态不错,调整及时开始加入吃瓜行列。 不过三天百颗测灵石全天候的工作,五百多万报名者已经被测量一遍。 魏听白对测出来结果的众人表示了恭喜:“大家有缘聚在这里,有不少人都没想过自己能测出灵根吧?” 众人激动地纷纷点头,没想到自己也是上天选中的宠儿呢! 她继续笑道:“既然是有缘人,那么我肯定是要赠送些礼物了。” “不管在以后你们能不能入我白年星派,都将获得一份简单的修炼指南,上面包含了基础引气入体的法子和简单修炼功法,至少让咱们强身健体,多享受几年的人间乐事。“ “希望大家伙永远不要放弃自己,也别将修炼看得太重,修为再高的人,也有老去的一天,我们只需要把握当下,不留遗憾,这才能跟自己说一句,不枉世上走一遭呐!” 众人重重地点头,确实,心态很重要,他们不能为了修炼忽略了更为重要的事情,做了本末倒置的傻瓜。 他们也很感激她,没想到即便入不了门派,他们也能学着引气入体。 魏听白见大家伙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开始宣布白年星派招收门徒大赛正式开始,唯一一个淘汰项目便是万阶梯,说是万阶梯子,其实不过是一千零一阶,每一阶都有着不一样的灵力强度淬炼身体,还有不一样的心境历练。 不过呢,刚开始的威力小,他们大部分会感受不到,等身体出现反应时,真正的考验才开始了。 他们能不能受得了修炼的苦,由着灵力一点点挤压淬炼他们的筋骨血肉,以及在每二十阶的幻境中守住本心、提升精神力,将会关系到他们能不能成为第一批白年星派的门徒,更是会从侧面彰显他们今后修为的高低。 修士一身修为,并不是天赋和资质简单堆积,而是一次次痛苦蜕变。 没有勇往直前、坚韧不拔的意志,他们天赋再高,资质再好,都不可能有多少成就。 再者万阶梯是扶永年炼制出来的法器,面对的是结丹期以下修士,对这群参会者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缘了! 魏听白将好处都给说了,听得众人热血沸腾,别说他们了,就是高阶修士都心痒难耐,想要尝试一番万阶梯的妙处。 所有通过报名的候选门徒们,目光坚定地依此踏上万阶梯,每上一次停顿五秒,继续往上迈进。 等过了二十阶,众人开始感觉到了些微肌肤入水包裹的威压,一直环绕肌肤的清风带了丝力道,而他们也有了点困意,三方面的折磨开启了! 星际众人都通过直播,紧张关注着众人的表现,甚至还有人开了赌局,押注谁会攀登台阶最高,谁是黑马,又有谁能通过层层考验成为白年星派的门徒…… 这时候人的天赋和资质其实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当然还有一批意志坚定者脱颖而出。 智能机器人又给他们进行了一波打分。 万阶梯每百层考察的内容不同,却能测出人心底的东西,而这是比天赋、勤奋等等更重要的。 人的品性不坏,万事皆有可能! 不过是门徒招收,基本条件满足就行,剩下的则是门派的事情了。 但凡测出灵根且通过一百阶万阶梯的参赛者,都被招收为白年星派的门徒,二百阶以上的则是内门弟子,三百阶以上是精英弟子,其余的则是外门弟子。 五百多万报名者,最终只有四万人成为白年星派第一批门徒,其中内门弟子一千人,精英弟子八十人。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世家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这些门徒中大部分都是世家子,他们基因和资质就高,加上大世家所在星体灵气浓度较高,有着不错的资源、见识等,让他们更容易成为内门弟子甚至精英弟子。 可是散客们都是靠着自个儿摸爬滚打,在星际中人数最多的一类,可是进入白年星派的门徒中,十中不足一呐,而且还是外门弟子中居多。 不过能够进入到白年星派,所有人都特别高兴,喜极而泣都难以描述他们的欢喜。 见到自己族人入选,世家们也颇为欣慰,他们族的未来以后可能要看这些族人学多少本事了。 毕竟魏听白和扶永年表示,他们教授的东西从来没有不让外传的说法,但是所学之人要正确利用技能,不能作恶,否则他们会派人又或者亲自去惩戒! 如此,世家们未来的繁荣昌盛,很有可能与族人学到四个方面技能的多少、深浅有关。 这边招收门徒的大会刚结束,年家已经带着诸多世家,结合最大类星体旅游型以及各个世家实用型结合在一起,将白年星给布置建造了一番。 扶永年和魏听白根据世家出力多少,给他们制作不同数量的灵器,作为答谢。 而这份谢礼便是送到世家们的心坎儿里了! 有趣的是,这次一向不被人看好的年家三少爷跟他的儿子在外门弟子的行列;扶家没有一人参加招徒大会;傅意今、小胖傅伟业和空宵晨一家三口也入了门派,分别是内门弟子和精英弟子;有过一面之缘的薛程颐是内门弟子…… 没想到魏良君处理完魏家的事情,当甩手掌柜也来参加招徒大会,成为一名内门弟子! 当然了傅意远也来了,只是他野心太大,为人又自私自利,并没有通过幻境的考核,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虽然说扶永年和魏听白是得到不少这个位面赠与的灵晶,以广开门派收徒的方式回报,可是他们对于这些弟子们却不是无偿的。 不管精英弟子、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有自己本职工作,除此之外还能接什么种植、饲养、放牧、经营店铺、烹饪、缝制等等智能机器人发布的任务,赚取积分值。 不同的积分值开启不一样的学习模式和内容。 扶永年和魏听白,直接将门派按照大型网游的方式随性发展…… 而他们则在空间中以干扰电子设备信号的录像石,录制系统的学习内容,分门别类放到各个藏书阁中,让弟子们用积分兑换。 不一样的弟子,积分获取比例略微不同,这也算是资源合理倾向。 每年弟子们都会进行一次考核,三类弟子有可能会发生变动。有这项规定,大家伙不敢有丝毫懈怠,努力赚取积分开启更多学习内容。 当然了身为老师的扶永年和魏听白,也会现场授课,不过精英弟子是五天一次,内门弟子是十天一次,而外门弟子则是一个月一次。 大家伙头一次接触系统性的东西,犹如海绵般,贪婪汲取着知识,每个人进步也很大! 白天他们干活、学习和修炼,因为他们背后的亲朋好友和家族在光脑另一端嗷嗷待哺呢,是以他们也养成了每天总结所学和抽空与同门交流的习惯,到了晚上他们再详细地,以适合自己的方式给记录下来,传过去,让他们身后的那群人也共同学习和进步…… 等门派的事务步入正轨,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这时候有人给扶永年传讯息,说是受到年半烟的委托! 虽然只有速回两个字,可是他们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敷衍和高傲。 扶永年和魏听白商议了一下。魏听白算是完成了任务,已经成为魏家仰望的存在。 但是扶永年还得回一趟扶家,了却原主的执念。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四百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24) 人类文明高度发达后,便开始向着星际拓展,自从有了体外培育受精卵、模拟子宫孕育的技术,人类迎来了人口爆炸期。 人们可以对孩子的性别、基因进行精准选择,有些人是知晓父母是谁的,有些则是属于人口基数计划范畴内的。 扶家紧跟着发展,虽然家族规模只排到一阶, 但是他们却是较为古老的世家之一,能够追溯到两千多年前!可以说每一个星际上,都有扶家子孙活动的踪影。 是以他们从不觉得自己与超阶世家有多大的差距,文化底蕴、资金积累以及长老们的异能等阶,并不能说明什么。 在外人面前,他们看似谦逊有礼,可是他们骨子中却带着傲慢的。 扶永年和魏听白开办白年星派,众人都似是看到绝大的机缘, 不论超阶世家还是一二三阶世家们, 全都积极选派族内优秀族人前往参加招徒大会。 可是扶家却不为所动,或许他们对这种门派看不上眼,不屑于降低身份,也或许他们觉得扶永年再对本族人失望,不会真得将族人撇开的! 他们不会主动开口,但是他们能提醒他主动提起。 白年星派中,精英弟子由傅意今带领,内门弟子由魏良君负责,外门弟子则都交给了年家三少。 身为管事人,他们每个月的积分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增加两成。 安排好门内之事,俩人乘坐着飞船前往扶家所在的扶兴类星体。 等他们经过人造星管家身份核验时,飞船显示:“很抱歉,来客尚未进行登陆信息录入,请您与相邀之人联系获得权限后,再一次进行验证身份!” 扶永年瞧了忍不住低笑一声, 这是扶家故意下他面子。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 都明白, 那封速回的讯息肯定是家主拐弯抹角引导年半烟发的。 换句话说扶家让扶永年回来一趟,却在他还没登陆星球的时候,便开始为难、给他下马威、杀杀他的气焰! 扶永年不客气地回到:“我时间有限,只有三天时间,如果你们扶家不欢迎,那我现在就走。” 他可没有闲工夫跟扶家人打太极拳。 相信肯定有人,时刻监视着这边动静,甚至还想要将此录制下来回去给家主慢慢品。 正如同扶永年所想,视频另一端有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看到这条讯息,那人哪里敢迟疑,直接一层层往上报。 等消息递到扶家家主跟前时,也不过才两分钟的时间! 扶修文气得不行,却也知道扶永年现在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哪里敢继续拿架子? 扶永年看着屏幕上允许通行的讯息,冲媳妇耸耸肩,“看来他们仍旧没有看清楚形势,以为我只是简单赌气, 等他们将我这口气捋顺了,便能借着我一跃与超阶世家肩并肩。” 魏听白也深有同感地点头:“人很聪明,可是人的脑子也会偷懒,尤其是对人的认知,喜欢停留在过去。” “原主在扶家生长起来,一边受着兄弟的欺辱,一边又渴盼得到父母的关注,两相拉扯之下,心理发生的创伤和变化是不可逆的。” “如果换做是他,确实在自己成长起来后,得到高高在上父亲的示好,很容易将过去发生的一切暂时遗忘,颠颠跑上前任其利用。” “但是以前的刺还在,并且一点点发酵,最终也会决裂!” 可是扶永年不是原主,能够看清楚那群人的本质。他也从来对廉价势利的亲情抱有一丁点的渴盼,所以他清醒理智。 扶永年勾着唇角:“我替原主找回场子,: “七弟回来应该提前说一声的,咱们扶家事务繁多,父亲是每天恨不能不睡觉,哪怕有咱们兄弟帮衬着,也各个忙得晕头转向……竟是忘了将七弟的身份更新一下。” “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这是哥哥的不对,中午咱们吃饭的时候我自罚三杯!” “咱们是亲兄弟,打断股连着筋的,有什么事情直接敞亮地说出来……待会我让父亲做主,一定让老八、老九、老十和十四向你道歉,看看如何赔罪……” “七弟在蓝星上受了七八年的苦,哪能轻易绕了他们呢?” 扶永年淡淡地说:“可是我也记得,在他们欺负我的时候,大哥、三哥、四哥、十二和十三可是瞧热闹呢。” “哦,对了,在我饿肚子的时候,大哥倒是赏给我一碗剩饭,听说是仆人要喂狗,被你截来送到我跟前。” 每个世家继承人争夺战是特别残酷和漫长的,兄弟们从懂事起就已经知道拉帮结派,为了生存、为了自由、更是为了掌控他人命运的权势,他们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参与其中,想要成为最终登上宝座的人。 没有什么对与错,看到他受欺负,大家伙会想着明哲保身。 毕竟没有能力自保的人,他们救一次,却不能救第二次! 可是落井下石就不对了吧? 扶永康愣了下,无奈笑着道:“七弟,咱们扶家不差这口饭,我是见你饿肚子,碰到了便吩咐一声。谁知道那人拎着是喂狗的吃食,又怎知他真敢将那饭递到你跟前……” 扶永年只是冷笑,没再说话。 什么谁知道,他是明知道却故意放任! 扶永康暗恼自己可能又办砸了,连忙示意人去请老四来。 老四性格沉稳,做事虽说中规中矩,却不会让人挑出一丁点错误来,经常被他拿来当成扫尾巴最佳人选! “四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着急吗?”一个白嫩的少年在屋子里乱转悠,“老八的岳家已经有人进入到白年星派精英弟子里,每天都传递回来不少重要学习和修炼的资料……老八作为那家最看重的女婿,自然得了一份资料……老九也花费巨资买了另外一位精英弟子的资料……有这么两份资料参考着,几乎不存在知识遗漏的可能……七哥这一次真得是好心又办了坏事,让老八、老九、老十和十四有了更多依仗……” “最近咱爸为了演给七哥看,没少为难、打压他们,当然这也是在给大哥铺路……老八他们恨得不行,铆足劲憋大招呢……” “我敢说,等老八他们小有所成的时候,敢,敢对咱爸下手取而代之!” 扶老四把玩着手里若隐若现的扳指,低笑道:“回头我让人寻摸下,看看有没有更多灵晶饰品流入市场,到时候给你淘换一件来。” 扶十三无奈笑着摆手:“四哥您就专心修炼吧,我不着急,听说精英弟子已经开始炼器的课程,往后肯定有不少作品流出来的……我等那个就行……”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如果让老八他们上位,咱们可没有这么安逸日子过了……” “而且他们品性不好,让他们得了势,整个扶家距离消亡不远了!” 这些都是明摆着的,老八看似温和有礼,对妻子宠爱有度,可是他真疼爱女人的话,为什么会有八嫂善妒、母老虎、明明身体不好不能给丈夫生子却霸占主母位置的话流出来?老九呢,风流成性还嗜爱星币,对人心狠手辣,因为受惠于老八,便忠诚于他,甘愿成为老八的钱罐子。 老十力气大天赋好母族也不错,只是他不爱揣摩事情,脑回路清奇,被老九给拉扯到老八阵营中,哥俩好地形影不离! 至于老十四,他是跟四哥最亲同父同母的兄弟,可是他却与四哥不对付,专门为了与四哥作对,故意加入老八的阵营。 扶老四看着窗外,“十三,你这性子还是要磨一磨,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天道无常,但是命运已定,那个位置的结局就藏匿在未来的迷雾中。我们只需要认准目标埋头前进,不用管其他人的上蹿下跳。” “自己积攒够实力,才能在关键时刻来个致命一击!” 他眸子微微眯起来,话里有话地说道。 扶十三挠挠头,“我确实有些安耐不住性子,不过,星际中也没有多少人,像是四哥一般这么能忍耐吧?” 正说着呢,扶老四手腕有所感应,是扶永康在召唤他。 “老七到了,走,我们去招待一下,”扶老四冲十三摆摆手,俩人并肩往主体待客楼而去。 十三在路上不停地感慨,“没想到平日里不显山漏水的七哥这么厉害,也是大运气之人,这几千年来,他算是第一批被发配到蓝星返回的人……” “若是换成我,那我岂不是要玩完?” 扶老四坚定地说:“有四哥在,绝对不会让你落到那种境地!” 扶十三眼里泛着暖意,“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亏得有四哥护着我,不然七哥就是我的写照。” 扶老四笑笑:“是敏姨待我不错,她离开了,但是我愿意代替她,护你一程。” 他们到大厅的时候,只有来回忙碌倒水、送点心的智能机器人慢悠悠地巡视着,大厅里的三人都专注于自己手里的茶水,没一人说话。 扶永康见到扶老四来了,长松一口气,“四弟,你跟十三招待下七弟。你嫂子一直催我,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去去就回……” 他又歉意地跟扶永年解释一番,把烫手山芋丢出去,急匆匆离开了。 扶老四侧身看向扶永年,又瞥了魏听白一眼,冲后面摆摆手。 十三立马带着智能机器人离开,并且开启了信号屏蔽模式。 扶老四直奔主题:“我们合作?” 扶永年挑眉,“理由!” 他怎么笃定他一定会同意呢? 扶老四淡笑道:“你对扶家有恨,又不至于让自己生养的地方改名换姓,为了不让扶家一次又一次出幺蛾子,势必要出手干涉扶家的发展势态。” “寻一个合适控场的人,替你解决后顾之忧,而非拖你的后腿,这才是上上之策!” “而我有想要保护的人,也不愿意信任扶家的百姓受苦,信不过别人,只能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平稳勤恳度过一生。” 扶永年看向魏听白,凑过去低声问:“媳妇,你觉得呢?” 他们来之前,早就有傅意今将扶家的详细资料递上来。 原主对扶家的认知不全面,还不如资料上的清晰明了,这扶老四过于佛性,似是对那个位置没有一丁点野心。 可越是这样的人,还经常被扶修文和扶永康父子俩委以重任,每次他都能出色完成,还谦逊不揽功。 正因为他的能干,让扶永康几经周折还能勉强坐在准继承人的位置。 可是有能力的男人,又怎么会甘于人下,没有野心呢? 他骗的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如今他倒是一点都不遮掩,直接要求合作,而非暗戳戳算计。 如此敞亮的态度倒是让人高看他一眼。 魏听白轻笑着说:“我觉得挺好的,扶家是一阶世家,不说扶家族人人数众多,就是依附着扶家的民众也不少。” 一个人的恩怨,确实不该波及那么多人。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四百零一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25) 扶永年也是这么认为的,星际之大,其实人性就是这样,除非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大部分人会选择坐壁旁观。 原主的悲哀,不过是诸多人们被这种等阶压制下,最普通的一种了。 女人攀附着男人,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便要了孩子来维系。 可是经历过那么久的岁月,女人仍旧不能跳出这个怪圈子。 在科技没发达到能体外培育胎儿时,女人生子只会将自己给绊住,让自己画地为牢,男人该潇洒从来都不犹豫的。 而如今, 孩子没有经过母体十月怀胎,这点亲情也被稀释,在年半烟看来, 夫妻之间的感情都比母子之前要深! 弱肉强食的世界中,能活下来已经不易。 报复老八他们最好的法子,便是毁了他们最想要的,尤其是在他们触手可及之时。 所以他即便知道老八和老九已经通过人脉,获取白年星的学习资料,但是他仍旧当没看到,默许他们这种行为。 他笑着冲扶老四道:“合作愉快!” 聪明人之间都不需要太多交流,知道彼此所需。 扶老四沉稳的表情也略微舒展些,“七弟,或许有件事情你也能猜测到,你的母亲是年家之女!” 说着他低下头将自己掌握的资料传递给扶永年,“年家家主x染色体较弱,基本上与其夫人孕育的都是男儿,小姐很少,即便培育出来也多半体弱夭折……” “有人说要‘瞒生’, 一直到小姐十八岁过了大限之坎儿, 所以年夫人是年家小姐的身份, 一直被瞒得很好。” “年家能够成为超阶世家,有着诸多祖宗制定不可更改的规矩,其中有一条便是一夫一妻制,就是要防范我们扶家出现夺嫡的丑事。” “不过他们家偶尔有原配过世,再娶的媳妇,和后来孕育出来的子嗣,也容易出现激烈争夺的局面,却比扶家好太多。” “年夫人被娇养长大,却被父亲给拐走了,当时年家家主和夫人反对格外激烈,就是因为扶家一直都是一夫多妻制,可是年夫人义无反顾地与父亲私奔……因为这事年家家主和夫人气伤了,没有五年便辞世了……可以说年夫人是年家的罪人,已经没有娘家人了……” “我也是有次被年夫人求着帮忙,才知晓了这件事情……” 魏听白能够想象到,在这样的年代中,被父母疼宠娇养真的很不容易。 投入感情越多,受到的伤害便越大,尤其是异能者尽可能要保证自己的情绪稳定, 否则很容易在修炼中走火入魔。 估计年家家主和夫人便有这方面的原因。 扶永年微微点头, “谢谢。” 估计是年夫人某个时期走投无路, 想要厚着脸皮求年家撑腰,让人帮着试探下年家的态度。 只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既然抛弃亲情选择爱情,那就只能埋头走到底。 她就是被宠坏了,还以为这是个玩笑,父女、母女没有天大的仇恨,用时间就能软化,殊不知拉弓箭没有回头路! 更何况疼宠她的是年家老家主和老夫人,他们已经辞世,她的兄弟们对她只有恨意,哪里还有之前捧着她的样子? 扶永年想了想说:“我可以帮你带十名族人,让他们秘密跟着精英弟子一起学习五年的时间。” “能不能留下来继续学习,得看他们的天赋如何了。” “希望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们就将人选好。” 扶老四笑着感激地道谢。 家主并非就是天赋和实力最好的那位,而是被能者归顺、听从命令,且得到长老们支持。 只要他手里有十名厉害的异能者,便能将家主位置坐稳! 虽然家主说让扶永康接待,可是他还是让人去给年半烟递消息。 这段时间年半烟身旁的婢女“消息灵通”地跟她实时汇报扶永年的事情,什么少爷从蓝星回来参加擂台赛,什么年纪轻轻以二十二岁的年纪夺得了总冠军,什么少爷有个红颜知己特别会做灵晶饰品、整个星际都为之疯狂,再比如少爷开的门派,连超阶世家都慕名而来…… 年半烟那腰杆挺得笔直,觉得自家儿子等混出人样来,肯定会到她跟前尽孝的,也会带来漂亮的灵晶饰品。 不过那婢女也说了,最近扶家发展势态不怎么样,父子矛盾很重,这少爷没有扶家作为支撑,绝对不可能走太远…… 年半烟也觉得如此,想到时候好好劝下孩子,只是她左等右等许久,都不见扶永年回来。 尤其是在一次家宴上,她看着其他女人身边都有子嗣侍奉着,内心终于有了些酸楚。 加上婢女的劝说,她这才放低姿态,让人喊扶永年回家。 “夫人,少爷来了……”婢女激动地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过来与她通报,似是都忘了可以用光脑联系。 年半烟赶忙拿起粉往身上涂抹,然后褪去外衣斜躺在床上,眉宇染着病态的愁意,抚着胸口轻声哼唧。 孩子小时候都容易得病,而她也发现父母对她过于呵护,是以等她长大后,身体无恙了还是时不时用这里疼那里痒,来博得父母的疼惜,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当初让父母放她离开与扶修文私奔的时候,她就是以绝食、自杀以及心疾等多种借口。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她如此决绝地逼迫,让那对老人心神疲惫,知道女儿终究留不住…… 后来她用此继续讨扶修文的怜爱,只是她不知道身边的婢女是谁的人,这装病一次两次,还算是男女之间的趣味,可是她次次如此,男人多少会腻歪,也不乐意陪她闹腾。 如今她又故技重施对付扶永年! 扶永年紧紧握着魏听白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媳妇儿,如果待会你见到她,她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也别入心里。” “她自己就是个有主见的人,还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追求爱情和婚姻自由?” “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是她孩子,骨子里的凉薄自私都一样……大不了跟她当年般,与父母决裂断了关系……” “她爸妈对她那么疼爱,她都舍得……我妈对我可有可无,也没啥留恋的,大不了她再生一百个呗……” 客厅很大,可是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年半烟耳朵里,这会儿她是真心疼了。 这不孝子,竟然毫不留情在这不知道从哪里寻得女人跟前,揭她的短! “哎呦,永年,妈妈左盼右盼你可算来了……非得我找人请你来吗?” “妈妈现在是过一天少一天,媳妇你能娶无数个,可是妈妈只有一个啊……” “你别跟妈妈似的,为了爱情跟家里决裂,余生都活在后悔中……” 扶永年挑眉:“我觉得您只是后悔,放弃年家这根大柱子,没能给你男人提供助力,无法维持太久的宠爱吧?” 句句戳心,年半烟哪怕离开年家,无法借助年家的势力,可是扶修文对她也不敢太过。 毕竟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年家更有立场新账旧账一起算! 偌大的扶家还养不起一名作精吗? 是以年半烟没怎么吃过苦,整天自怜自艾,唯一的儿子还与她不亲。 她含着泪,满是不敢置信地伤心道:“永年,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为了她,你要不认妈妈了吗?” 扶永年淡淡地道:“我只知道,自己是你邀宠的工具,从小我就因为你各种‘不经意’、‘粗心’而落水、淋雨得感冒,没能得到及时医治,发展成重疾……然后你再哭啼啼寻你男人过来,说我跟你一样身子娇贵……“ “我小时候的多灾多难,可与你密切相关……就连我为什么被人弄瞎眼,也是你绕过我,帮我报名参加高阶异能者大赛……” “可是那时候我能力并不足,参加了那大赛,眼睛瞎了都是幸运,得庆幸自己保住小命……而这一切,不过是你看着人家夫人的儿子参赛了,就让我这个比人家低好几阶的儿子,也给你争光……” “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得知我眼瞎了,又被投到蓝星上,却只是可惜我这颗棋子不好用?” “我不傻,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一次又一次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呢?” 年半烟被噎了一下。 她,她以为自己做得够隐蔽了,竟然被一个孩子看在眼中。 她有些恼羞成怒,“永年,你难道不知道生活在咱们这样的世家里,不用些手段,获得你爸爸的爱护,是不可能有好的发展……” “如果不是我,你连出生的可能都没有……只要你身上流着我和你爸的血,那么你永远都要为我们负责!” 扶永年挑眉,这就开始露出真面目,无理取闹了? 他嗤笑声:“我就不负责,你能奈我何?” 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方式便是以恶制恶、招式不变原封不动地还过去! 年半烟气得不行,自己这到底是生了什么样的孩子。 她咬咬牙,给婢女使了个眼色,后者赶忙领来了一对双胞胎。 年半烟微微吐口浊气,强扯出笑意来:“永年,我知道你对妈妈有怨恨,妈妈说再多的话都没有用了。” “那索性就将问题交给时间好了……天底下没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母亲,我做这一切,还不是想要让你父亲对咱们母子俩高看一眼?” “以前呐,都是母凭子贵,可是现在科技发达,我们能够自动选择孩子的性别,倒是没有这个方面的顾虑……在我们扶家,你兄弟们众多,反倒是子凭母贵……” “这些年你去了蓝星,我想念得紧,不停让你父亲想方设法将你寻来……好在咱们星际开发出一种模拟游戏,你才能有机会跳出来……你想想啊,数千年里,但凡前往蓝星的罪者中,可有返回的?” “这其中你父亲出了不少力气,只是他害怕你知道后会心理逆反,反而放弃这唯一的机会,就一直瞒着你呢……可是你父亲的用心,我不得不提起来……” 扶永年忍不住低笑,挑眉:“所以呢?” 年半烟眸子微亮,以为自己的理由说服了他,便指指那俩孩子笑着说: “我太过思念你们了,所以你父亲怕我没有牵挂离世,所以就许诺给了我俩孩子。” “这是你弟弟贞贞,这是你妹妹芝芝,等你回白年星派的时候,就将他们呆着吧,帮你端茶倒水都行……你们妈妈能力就这么点,没法时时刻刻护着你们,还是你们兄弟守望相助了……” 实际上她要死要活才求来的。 扶修文对她这个失去年家助力的夫人并不看中,可是他知道年家对他早就咬牙切齿,为了不让年家有寻他麻烦的借口,只能将这愚蠢、摇尾乞怜的女人好好养着,偶尔满足下她的要求。 扶永年看过去,两个孩子都有些哆嗦,显然他们身为扶家的少爷和小姐,却从小到大活在母亲控制欲强烈扭曲的阴影中。 他们是原主小时候的翻版呐! 扶永年感觉到心口的颤动,看来原主是想将这俩孩子纳在羽下。 他微微勾唇点头,“走吧,”说着他半句话都懒得跟年半烟多说,扭身便牵着魏听白离开。 年半烟催促着俩孩子,“还不快点跟上,记得听你哥哥的话,常跟爸妈联系……” 俩孩子小声地应着。 扶永年再回到主楼的时候,扶老四已经挑选出人选了。 俩人对视一眼,扶永年淡笑道:“我已经看过年夫人了,这就要离开,对了,我带了年家的一对少爷和小姐去白年星修炼。” “你们需不需要挑选些人跟随伺候?” 扶老四明了地点头,立马喊来十个人,有些忐忑问道:“会不会有些多?” 扶永年挑眉:“白年星今年刚开始入住居民,空旷着呢,正缺少些种地放牧之人……” 离开的时候,他碰上故意出来晃荡的老九、老十和十四。 他们据说被关禁闭了,可实际上他们只是暂时被限制不能出扶家所在的星体而已。 (本章完)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最新6章节 第四百零二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26) 如今他们出来,就是为了让扶永年明白,扶家对子嗣的区别对待。 他被他们整得去了蓝星,而他们关禁闭仍旧逍遥自在,做个样子而已! 扶永年看过他们,冲身后的人道:“将年十四给我带走。” 他话音刚落,后面十个人对视一眼,其中几人上前钳制住年十四后归队。 年十四一愣,愤然质问道:“七哥,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第四百零二章 星际嫡女的归来(2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